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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小花的果子少女

【绎夏】我怀疑大人脱发

  袁捕快最近觉得陆大人整个人都不太正常。日日早出晚归暂且不提,因为大人他一直都很忙。脾气阴晴不定也不论,因为大人他人送外号活阎王。


  这奇就奇在大人屋子里那些凭空出现的头发上。


  袁捕快拍着良心发誓,她绝对无意于偷窥大人隐私,只是那日恰巧去给陆大人送仵作的验尸结果,不小心看到的——


  当时陆大人背对着自己,桌子上居然放了一面女子梳妆打扮才会用到的镜子。


  “大人,卑职将仵作的……”


  今夏一进门便对上了镜子里陆绎的眼睛,看着眼前这幅称...

  袁捕快最近觉得陆大人整个人都不太正常。日日早出晚归暂且不提,因为大人他一直都很忙。脾气阴晴不定也不论,因为大人他人送外号活阎王。


  这奇就奇在大人屋子里那些凭空出现的头发上。


  袁捕快拍着良心发誓,她绝对无意于偷窥大人隐私,只是那日恰巧去给陆大人送仵作的验尸结果,不小心看到的——


  当时陆大人背对着自己,桌子上居然放了一面女子梳妆打扮才会用到的镜子。


  “大人,卑职将仵作的……”


  今夏一进门便对上了镜子里陆绎的眼睛,看着眼前这幅称得上是诡异的画面,想要说的话全都梗在了喉咙里。


  “进来怎么不敲门?!”陆绎慌乱的整理好桌子上的瓶瓶罐罐,语气有点恼羞成怒。


  “卑、卑职以为……”


  “你以为什么?没什么好以为的!出去!”陆大人挥手赶人。


  在陆绎抬手的一瞬间,今夏好像看见他手里握着什么东西,黑糊糊的一团,只是速度太快了,看不太真切。


  匆忙退至一半,袁捕快才想起来这验尸结果还在自己手上,又匆忙的折了回去。


  “大人,这验尸结果卑职还没交给您呢!”


  陆绎没想到她还会回来,手里的东西竟直被他放在了一旁。这下子袁捕快看的可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是……一团头发啊!


  从那天起,袁捕快百思不得其解,她偷偷趁着陆大人外出时潜进他的房间,除了那些瓶瓶罐罐,果然还在角落里和挨着桌子的地面上发现了很多的碎头发,长短不一,有点像是一个人鬓角和发际处的细发。


  鬓角……长短不一……

  ?!!

  霎时间,袁捕快豁然开朗——大人莫不是在脱发吧?!


  有了这个怀疑,再加上房间里的证据,袁捕快大概可以推断出那天的真实情况。


  陆大人深受脱发困扰许久,但是碍于面子他必须要瞒住自己的下属,于是他只好寻来治疗脱发的药方——也就是那些瓶瓶罐罐。


  每日里自己一个人处理新掉的头发,再偷偷对着镜子涂抹生发药膏……


  所以自己那天不打招呼就直接闯进去的时候,陆大人怕暴露他一直隐藏着的秘密,才会惊慌失措到连案子也不顾。


  “太可怜了!”


  今夏真心实意的想为陆绎哭上一哭,要是让别人知道堂堂锦衣卫活阎王会变成个秃子……她觉得陆大人可能更愿意选择死亡。


  又不免担心,大人这药到底管不管用啊?看这架势大人每天还是在掉头发吧……掉到最后会秃吗?秃是全秃还是秃一半?不会只秃前面不秃后面吧!那也太可怕了……


——

  这边袁捕快担心的唉声叹气,那边陆大人也在受着折磨。


  “确定要这样?”陆绎的声音有点僵硬。


  “大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只能委屈您了。”


  “那就这样吧。”


  陆绎坐在镜子前,熟练的使用着那些瓶瓶罐罐,贴好人皮面具,根据被仿犯人的模样,粘好了一圈假头发。


  近日里的一个案子,贼人老窝严防死守,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潜进去,只有易容乔装这一个办法。


  他跟着江湖上擅于易容画皮的前辈学上了一段时间,日日在房中加以苦练,如今,总算能做到以假乱真。


  至于陆大人为什么不太情愿,只不过是因为被易容的那个人实在是太丑了……


——

  陆大人消失了几日,袁捕快就自责了几日。


  都怪自己戳破了大人的秘密,现在大人一定是怕脱发这件事情人尽皆知,所以用工作来麻痹自己,借此逃避现实。


  今夏越想越难过,越想越觉得对不起陆绎,越觉得对不起他,就越想补偿。


  得知陆大人今日会回来,袁捕快一早就去厨房捣鼓着一锅不知道散发着什么气味的汤。这是她花了足足二两银子买到的偏方,专治人脱发,听说灵的很。


  “今夏,你在弄什么呢?”大杨被众人推举为代表,过来打探打探一大早折磨他们的是个什么东西。


  “哦,我给陆大人治疗脱……”今夏说到一半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


  我呸!差点漏馅儿!

  “……脱、脱离体虚,强身健体的药。”


  “大人身体看起来不是挺好的吗?”


  “这……这表面上的好未必是真好,要往里看。”


  “什么往里看?今夏你说的我都糊涂了。”


  袁捕快想起卖药的人说过,脱发严重的人很大一部分都是男人,大杨应该可以理解的吧。


  “哎呀,你们都是男人,那方面的问题我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啊?”


  哪方面???


  难道是那方面?!


  大杨同身后一帮兄弟的神色都有些复杂。


  陆大人年纪轻轻又威风凛凛,谁也想不到居然在那方面有难言之隐。

  

  “咳、理解理解,原来大人……不太行啊”在场的所有人都尴尬至死,努力的活跃着气氛。


  “对对对,不就是不太行吗?我也不行,我也不行。”


  “不止大人不行,你也不行,他也不行,咱们都不行。”


  “言之有理!锦衣卫不行,六扇门也不行!全都不行!”


  …… 


  这都什么跟什么?怎么一个两个全都不行了?难不成脱发这毛病还能传染不成?


  今夏有些不解,他们都脱发这汤药可就不够分了,男人真是麻烦。


  “既然如此,那我再给你们熬点?”


  ——全场静默。


  大杨第一个反应过来:“不用了、不用了!还是大人的不行比较重要,大人先……大人先。”


  “……”


  没有一个人说话,大家傻站着围成一圈,中间是吭哧吭哧熬药汤的袁捕快,整个场景就像是邪教做法现场,因为‘陆大人不行’的这个原因,氛围诡异的和谐,他们虔诚的在心里祈祷,这药一定要管用。


  “有了这药大人一定不会再脱发了,绝对不会变秃!”


  “喝了这个药,大人一定能重振雄风,拾起男人的尊严……”



  陆绎一回来便瞧见一堆人神色凝重的聚在袁捕快旁,表情哀痛的仿佛这个月六扇门发不出来银子一样。


  “你们在这里干嘛?”


  “大人!您回来了!”今夏举着一碗颜色要绿不绿,要黄不黄,气味还有些不可描述的液体献宝似的说道。


  “这是什么鬼东西?”陆大人蹙眉,表情是不加掩饰的嫌弃。


  “这是卑职给您寻到的灵丹妙药,专门治疗脱、脱离体虚,强身健体的药!”


  今夏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苦口婆心的劝道:“大人您就喝一点吧,喝了就好了~”


  “是啊,是啊,大人您就喝一点吧,这壮阳、阳气旺盛,百病痊愈的方子肯定有用!”


  周围的捕快痛心疾首,仔细看,有那么两个比陆绎都要高大威猛的汉子居然还眼含泪水……


  试问一群大老爷们儿盯着你,意欲不明的要你喝一碗奇奇怪怪的东西,你会怎么做?


  陆大人选择告辞。


  “还是你们喝吧,我就不用了……”


  今夏抓住陆绎的袖子,紧紧不放:“不行!大人你喝完再走,我可是花了好多银子才给你寻回来这偏方,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好不好使呢?”


  “就是啊,大人,今夏熬了整整一天,您就试试吧,没准……就行了呢?”


  “蠢货!你怎么把大人不行这件事情说出来了?”捕快甲恨铁不成钢。


  “我说了吗?我没说大人不行啊!”


 “让你别说了!你他妈怎么还说?”


  “不光我说了,你刚才不也说了吗?”捕快乙回呛。


  “我说了不还是因为你先说了陆大人不行,我才提醒你不要说陆大人不行吗?”


  “……”


  乱哄哄的争吵中,耳力极好的陆大人准确抓到了五个关键字——陆!大!人!不!行!


  “你们在说谁不行?”陆绎怒极反笑:“嗯?”


  如果眼神能杀人,那一瞬间将无人生还。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亲自体会到了什么叫‘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而有的人死了,他还能一死再死’。


  眨眼间,整个院子里的人消失的无影无踪。


  除了那位还在傻举着碗的袁捕快。


  “袁捕快不应该和我解释一下吗?”陆绎逼近今夏,弯腰贴在她的耳边,阴测测的开口问道。


  瞒是瞒不住了……


  “大人,卑职上次不小心撞见您的秘密,卑职真的是……”


  “上次?你送验尸结果的那次?”


  “对,就是那次,卑职知道大人您有脱发的困扰,所以卑职给您寻来了这个偏方,想要帮大人治病。”


  “……脱发?!”陆绎的表情仿佛被雷劈了一般,不敢相信的又问一遍:“我?脱发?”


  今夏点头,自我良好的向陆绎保证:“大人放心,我绝对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袁!今!夏!天地造物不测,怎么生出你这么个蠢东西来!”


  陆绎深吸一口气:“我那是在练习易容画皮,你个脑子里都是水的蠢货!”


  “……”


  

  至于在其他捕快心里,陆大人行不行的这个问题仍是个无法证实的千古之谜。



——


  天地造物不测,怎么生出你这么个蠢东西来!——这句话来自鹤唳华亭一句吐槽。


  本文其实也叫“我听说我脱发”与“我听说我不行”。


  也可以叫“陆大人到底是脱发还是不行?”


  昨天大家好像都被我不小心弄哭了,今天想要逗大家开心一下,毕竟又要开始等更新了不是?


  ps:所以陆大人到底行不行?

  

  

摘小花的果子少女

【绎夏】童话故事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遥远的东方大陆,大陆的一端连着天,一端连着海。

  北边幽深的大海里,居住着世上唯一的一只鲲,化而为鹏,不知其几千里也。

  这片大陆上的生灵都说鲲脾气不好,每每怒而飞,扶摇直上九万里。北冥海浪滔滔,鲲隐于此,无人敢接近。


  同一片海里有一条红尾黑鲨,性情稍微粗暴,但对其他鱼类很温和。从她出生的那一天起,她就知道在海的北面居住着这片大陆的最强者。

  她偷偷的见过鲲鹏飞起来的样子,宛如云雾一般遮天蔽日。

  可她只能浮在海的表面,...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遥远的东方大陆,大陆的一端连着天,一端连着海。

  北边幽深的大海里,居住着世上唯一的一只鲲,化而为鹏,不知其几千里也。

  这片大陆上的生灵都说鲲脾气不好,每每怒而飞,扶摇直上九万里。北冥海浪滔滔,鲲隐于此,无人敢接近。


  同一片海里有一条红尾黑鲨,性情稍微粗暴,但对其他鱼类很温和。从她出生的那一天起,她就知道在海的北面居住着这片大陆的最强者。

  她偷偷的见过鲲鹏飞起来的样子,宛如云雾一般遮天蔽日。

  可她只能浮在海的表面,隔着薄薄的一层海水,去看她渴望但触摸不到的蓝天。


  鱼类可以翻江倒海,却不能像鸟类一样翱翔于天际。她想去问问鲲,该怎么样去做一条会飞的鱼?

  娘说她疯了,好友说她太冲动,师傅说她不自量力。

  可是她决定去试试,冥冥之中不知是哪里来的信心,让她义无反顾的选择做一件无人能做到的事情。


  于是她拼命的向着北方游啊游,游啊游……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游了多久。只知道太阳升起又落下,海水潮涨又潮落。


  某一日她又看见了鲲化鹏而飞,她兴奋的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甩着尾巴呼喊他,想让他停下。

  可能是许久没有鱼有胆子敢同鲲说话了,鲲居然真的停下,俯视着海面上的一条红尾黑鲨,有点好奇这尾小鱼寻他要做什么。


  “鲲,您能告诉我该怎么飞上天空吗?”


  “你想飞?”


  “是,我想飞!”


  “……那你就留在我身边吧。”


  千万年孤独的鲲留下了这尾小鱼,她很吵,总是问他好多为什么。也没见过什么世面,看到他收藏的宝物,连着尾巴都兴奋的直摇。

  虽说有点麻烦,但也不全是糟心事儿,有这么一条小东西做伴儿,他冗长的生命里总算出现了其他的色彩。


  日子一天天过去,鲲带着红尾黑鲨游遍了海里的每一处。

  跟着鲲,她看到了以前从未见过的景象,原来这片海洋是这么的神秘,并不是她以为的一成不变。

  她也感受到了鲲到底有多孤独,长久的岁月里这些地方都只留下过他自己的痕迹。


  又过了很多年,鲲问她还想不想飞,她沉默了许久,没有回答。

  鲲又问她,如果他可以让她学会飞翔,将她变成一只飞鸟,再也不被大海隔离,甚至还可以飞到大陆上去看一看,只是再也回不来了,她还愿意吗?


  今夏讲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摸着儿子的头发,问他:“你觉得那条红尾黑鲨选了什么?”


  “娘亲,红尾黑鲨那么想飞,一定是选择变成鸟了吧?”


  “没有”今夏摇摇头:“她选择了永远留在鲲的身边。”


  “为什么呀?她不是想飞吗?”


  “因为天空纵然令人向往,但是与孤独的飞翔于天际相比,互相陪伴显然更重要。”


  “唔……听不懂。”


  “没关系,以后你就懂了。”


  今夏哄着儿子睡觉,他乖乖的躺在床上,裹进被子里,探出个小脑袋,轻轻的说:“娘亲,鲲他一个人飞了那么久,一定很孤独。”


  今夏愣了一下,突的笑起来,亲了亲儿子的脸颊。

  “嗯……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儿子睡了?” 陆绎刚刚下值,轻手轻脚的看了一眼孩子,扶着今夏回到了他们的卧房。


  “最近案子太多,你一个人辛苦了。”陆绎摸着今夏刚刚显怀的肚子,问道:“今天有没有闹你?”


  “没有,他比他哥哥当初要乖……”


  …… ……


  鲲如今再也不用一个人飞翔于天际,而是他们一家人一起遨游在四海。



——

  

  以后这个童话故事就交给哥哥来讲吧。



摘小花的果子少女

【绎夏】偷亲一个人

  陆绎的一生里,只拥有过一个女人。

  少年不识情深,从动心的那第一刻起,他便决定去做一个有她的梦。


  第一次偷亲她是在一个不知名字的山洞里,他们遭人暗算,狼狈的躲进了深山老林中,对方手段凶残毒辣,双手难敌四拳,留有命逃出来,已是先祖庇佑。

  总是笑着的人,看着陆绎身上的道道伤痕,居然急哭了……那伤太重了,险些要了陆绎的命。


  再醒来已然不知是什么时辰了,她沉沉的睡在自己的旁边,身上的伤口被尽量妥当的包扎好,陆绎认出了那些撕碎用来包扎的布条,并非外衣,而是女子贴身的中...


  陆绎的一生里,只拥有过一个女人。

  少年不识情深,从动心的那第一刻起,他便决定去做一个有她的梦。


  第一次偷亲她是在一个不知名字的山洞里,他们遭人暗算,狼狈的躲进了深山老林中,对方手段凶残毒辣,双手难敌四拳,留有命逃出来,已是先祖庇佑。

  总是笑着的人,看着陆绎身上的道道伤痕,居然急哭了……那伤太重了,险些要了陆绎的命。


  再醒来已然不知是什么时辰了,她沉沉的睡在自己的旁边,身上的伤口被尽量妥当的包扎好,陆绎认出了那些撕碎用来包扎的布条,并非外衣,而是女子贴身的中衣……


  那一瞬间的感情很复杂,他有些局促奕有些不敢看她。

  陆绎明白她为何这样做,两人外衣沾染了不少血迹,有他自己的也有那些杀手的,逃命奔波中更是一路摸爬滚打,衣服早就脏的不像样了,贸然用它来包扎伤口,只会适得其反。


  一直以来对待这份感情,陆绎总是藏着掖着,哪怕他知道他的心思在明眼人看来已经昭然若揭。

  龟缩着不前一直不是他的行事风格,可是他在乎,有在乎就会有牵挂,有牵挂就会有软肋,而有软肋就会生恐惧,恐惧不能护她周全,担心不能成为她的依靠。


  睡着的人眉头紧锁,像是梦到了不好的事,哼着呓语。

  陆绎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突然生出了浓浓的渴望,他渴望扬州河畔旁的梦想成真,他想得到一个人的心,也想得到一个人。


  于是他缓缓的,不受控制的接近沉睡着的女子,轻轻吻在她的嘴角上。


  “若我们有命活着回去……我便许你一个地老天荒……”



  第二次偷亲她是在新婚之夜,一向张扬灵动的人,乖觉的坐在他们的喜床上,只有两只手在局促不安的绞着,让陆绎知道此刻并非仅是他一个人在紧张。

  盖头掀起来的时候,面对新婚妻子的脸,陆绎屏住了呼吸。心里涌上阵阵强烈的不真实感——她是我的吗?


  什么结发,什么合卺酒,什么规矩体统,在迫切印证真实感的面前统统都是台面上的东西。此刻的陆绎只想用最简单也最原始的方法去感受她的存在,将她拆吞入腹,与她合二为一……


  红烛燃尽,白昼将起。

  怀中妻子初承雨露,累到小死着昏睡过去。他的心中是无限的满足。背后是阴暗潮湿的过去,前方是光明温暖的未来。


  欺负人欺负了一夜的陆大人,低头在妻子的脸上落下一吻,聊表歉意。


  “淡然执手度清平,山盟不弃白发生。”



  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偷亲她,是在她永远离开自己的那一天。

  曾经她问,如果自己变成了一个又老又丑的老太婆该怎么办,陆绎笑着回答她:“那我一定也是一个又老又丑,脾气还不怎么好的怪老头”。


  时光走的太快了,一转眼他们都老了。

  她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强撑到最后的小孙子娶妻,已经是她最大的动力。

  生老病死是万物轮回的规律,他们都懂。


  陆绎带着她回到了他们的老宅子,不让任何人伺候,他想最后的日子里,就他们两个呆着,挺好。

  白日里陆绎推着她出来晒晒太阳,靠在一起回忆着他们的曾经,想到什么说什么,她的记性虽然已经不大好了,但是年轻时候和他在一起的所有往事,却记的很清楚。

  回忆的时候还会像以前那样傻笑。


  她走的前一天晚上,精神头足的很,一直不肯睡觉,趴在他肩头非要薅他的头发。陆绎拗不过她,剪下一缕白发交到了她的手上。

  她又嘱咐他,要好好的过完人间的日子,孩子们她不担心,反倒是挂念着他。

  又说哪家的菜她吃的顺口,哪家的酒她喝的痛快,哪家的画本子写的最好……让陆绎每年带着这些东西去看她。


  其实有关于她的喜好陆绎了如指掌,但就是想听她不停的在耳边絮叨。

  天快亮的时候,耳边的絮叨声也停了……


  她走的不算突然,他们早就做好了准备。可是在她呼吸停止的那一刻,陆绎觉得胸中的光也随着灭了。

  封棺前,陆绎最后一次为她整理仪容,他的那缕白发还攥在她手心里。

  陆绎理着理着就笑了出来,笑到最后终于流下了这些天的第一滴眼泪。


  他附身探到棺材里,最后亲吻了他的妻子。


  “睡吧,睡醒了我再带你回家。”



  陆绎一生中,只拥有过一个人女人,趁着人睡觉偷亲了三次,也过完了这辈子。


  她是他的妻子,她叫——袁今夏。


——

  

  总是说平平淡淡的过一生,我想到了他们人生的每一个阶段,从互相暗恋到共结连理再到生命的尽头……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摘小花的果子少女

【绎夏】苍柏和桃花

  上元佳节,街上热闹的很,连日里为案子各自奔波的两人,都在这样的环境下难得偷闲。


  陆绎带着今夏去放河灯,说起来这还是二人成婚后第一次来放河灯,今夏盯着男人的侧脸,不免回忆起曾经。


  “你还记得吗?当初我们第一次放河灯,你说你只是突然想做梦了,我当初就觉得你这人果然和师傅讲的一样,心思太重,看也看不透。”


  成婚后的陆绎比以往更温柔了一点。


  就像是断崖上的苍柏,被风带来的桃花覆盖了树冠,命运的故事从此开始改写,苍柏不再孤独,桃花也不在漂泊无依,那是彼此的相...


  上元佳节,街上热闹的很,连日里为案子各自奔波的两人,都在这样的环境下难得偷闲。


  陆绎带着今夏去放河灯,说起来这还是二人成婚后第一次来放河灯,今夏盯着男人的侧脸,不免回忆起曾经。


  “你还记得吗?当初我们第一次放河灯,你说你只是突然想做梦了,我当初就觉得你这人果然和师傅讲的一样,心思太重,看也看不透。”


  成婚后的陆绎比以往更温柔了一点。


  就像是断崖上的苍柏,被风带来的桃花覆盖了树冠,命运的故事从此开始改写,苍柏不再孤独,桃花也不在漂泊无依,那是彼此的相互救赎。


  于是他心中的万丈冰原一寸寸的开出了彼岸红花。


  “是啊,我还记得我把我的那份愿望让给你了,你许了什么?”


  “才不告诉你,你自己猜吧~”

  

  “你啊……”陆绎摇头失笑,递给她一盏河灯,自己也拿了一盏,并肩和她坐在一起。


  “我不猜,我等着你主动告诉我。这次我也不会把我的愿望让给你,因为……”


  陆绎回过头看她,笑的温柔至极,眸子里好似流露出了点点星光,是这夜色中、奕是此刻今夏眼中唯一能看见的光亮。


  陆绎停顿了许久,转过头,语气揶揄道:“巧了,我也不想告诉你”。


  “……”


  啪地一声,今夏觉得这光还是灭了吧。


  满河的灯光带着尘世间无数人的微渺希望,顺着河水流动的轨迹,被风推送着,缓缓飘到那未知的方向。


  河边坐着的一男一女在心里虔诚的祈祷,他们的面容出奇的一致,微微瞌上双眼,神色满足平静,嘴角上扬。


  约莫一柱香的时间,两人同时睁开眼睛,却也没有再问对方许了什么愿望,而是相视一笑,流转着天生的默契。


  “砰!”

  河对岸放起了烟火,为夜幕增添了一片繁华。


  “今夏,你靠的近些。”陆绎沉声道。


  今夏什么都没说,凑到他的肩头,和他十指紧握。


  半空中不停的绽放烟花,于河岸旁人声鼎沸中,陆绎就着这个姿势偏头轻吻怀中的她。


  这一刻无惧世俗眼光,不思琐事繁杂。


  他只想在此时此地、此景此情下吻一吻眼前的此人,吻一吻他心爱的姑娘。


  桃花紧紧的拥抱着苍柏,苍柏默默为桃花遮挡住雨雪风霜。


  人间的一对新婚夫妇,才开始他们相濡以沫的人生……



  “希望日子能一直这样平淡下去,师父师兄们健康平安,我和陆绎……白首不相离。”


  “愿山河无恙,岁月安稳,愿我的心上人温暖如初似骄阳。”



——



  从爱上这两个人的那天起,我就被一种神奇的磁场吸引着,很认真的在为别人的爱情心动。只要想起他们,我想到的都是生活的美好,人间的温暖。

  可能我不会去写太复杂的情节,可能直到这部剧结束的那一天,我还是在写这些没什么营养的日常,但是在我心里这就是他们的生活,普普通通的幸福着。命运有时候太苦了,何不心头上留一口甜呢?

  希望你们能喜欢我的文字,喜欢我的小故事。❤️当然,也可以喜欢我啦~哈哈


摘小花的果子少女

【绎夏】你中药了?

  (软筋散的后续——在一个频道聊天真的很重要!)


  “人走了。”陆绎翻身平躺回一旁,扯了一截被子搭在身上。

  “软筋散的药性长不过四个时辰,今夜事出有因,凑合着睡吧。”


  果真是人生如戏,袁捕快想——谁知道这辈子还能和陆阎王同塌而眠。

  常人一动不动的坚持须臾几刻已是极限,更不用提今夏这般跳动的性子,干躺一夜,难。


  “大人,您睡了吗?”袁捕快小心翼翼地问。


  “睡了”


  袁捕快觉得...


  (软筋散的后续——在一个频道聊天真的很重要!)


  “人走了。”陆绎翻身平躺回一旁,扯了一截被子搭在身上。

  “软筋散的药性长不过四个时辰,今夜事出有因,凑合着睡吧。”


  果真是人生如戏,袁捕快想——谁知道这辈子还能和陆阎王同塌而眠。

  常人一动不动的坚持须臾几刻已是极限,更不用提今夏这般跳动的性子,干躺一夜,难。


  “大人,您睡了吗?”袁捕快小心翼翼地问。


  “睡了”


  袁捕快觉得姓陆的在把她当成傻子糊弄:“哪有人睡着了还能说话的?大人真是说笑。”


  “袁捕快要是能还我一个清净,你刚刚的问题早就变成变成既定事实了。”陆大人偏过头,眼中是不加掩饰的嫌弃:“怎么?你做戏还没做够吗?”


  今夏想着有求于人,不能动气,单方面的决定不予他计较。

  “大人……卑职有些痒……”

  竟直被扔在这里俨然许久,脸上覆的脂粉腻的难受,也不知道严世蕃那厮什么品味,居然喜欢这些香的让人头晕的东西。

  她平日里不常用这些,现下倒是弄的她脸颊发痒。不注意还好,越是上心,痒的愈发厉害。

  袁捕快软着嗓子讨好道:“大人……好像越来越痒了……”


  ?

  陆绎有些不解,软筋散只会让人内力尽失,四肢无力,常理来说,不可能会‘痒’啊。

  可是……看她脸上红晕未退,眼里几分水光粼粼,好像也不像是说谎……

  !!

  陆大人心头颤动,莫非……

  早就听闻严世蕃手段阴损,没想到居然下了这种不入流的药!

  “你、你且忍忍,我去给你倒杯水。”


  今夏不懂这大人又在干什么,她又不渴,好好的喝水干什么?

  “大人您先别走,卑职不渴。”

  陆大人的视线瞥到一旁,不自然的开口:“咳、我听闻这事虽然难耐的很,但也并非不能忍……”


  是能忍,可是小爷忍它干嘛,要是能动,抬手挠两下不就行了?

  “嗯……话虽如此,可是大人,卑职不想忍了。”


  “……你先别冲动,我要是猜的没错,这东西的成次应该不太好,用量也不多,过了这么久你才有点感觉,应当不难忍才对。”


  袁捕快在心中点头附和,陆大人说的没错,这胭脂香粉的质量肯定不咋地,要不然也不至于痒的这么厉害。

  “可是大人明明在啊,卑职干嘛要忍?大人帮帮卑职不就好了?”为了显示自己的诚意,袁捕快又补上一句:“大人放心,如果有一天轮到大人不想忍了,卑职也会帮大人解决的!”


  听闻此话,陆大人猛的转过身,厉声喝道:“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讲话如此随便?这种事情是能帮来帮去的吗!”


  ……不就是帮忙挠两下痒吗?袁捕快不懂这人脑子里又在想什么。

  “求求大人了,不用帮太多,就用手指帮那么一下下就好……”


  陆绎看不见身后人的表情,听她如此的苦苦哀求,想必是药性霸道,让她难受的厉害,万一长久得不到纾解,伤及性命……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坐下,罕见的温柔了起来:“你想……怎么帮?”


  “大人用手挠挠我的脸吧。”


  “……就这样?”


  袁捕快心里纳闷:“对啊,就这样。”


  看来是不懂男女之事……陆绎伸出手抚上她的侧脸,细腻的肌肤散发着阵阵热度,指尖所处之地是女子不同于男子的柔软。

  陆大人鬼使神差的摩挲着,一时间竟有些舍不得放手……


  “对对对,大人就是这儿,您挠两下。”


  “这儿?”


  “嗯嗯,挠两下。”


  痒意消退,袁捕快心情舒畅,解脱般的向陆绎道谢:“卑职感觉自己活过来了,多谢大人!”


  这么快?

  “……你不痒了?”陆大人眉头紧皱:“可还难受?”


  “?不会啊,挠两下就不痒了啊。”


  “挠两下?!”陆大人脸色黑沉,每一个吐出的字仿佛都裹着冰渣子,扑面而来:“你没中药?”


  “大人说的是软筋散吗?当然中了啊,要不然卑职躺在这里干嘛?”


  “我不是说软筋散,我是说……别的药。”


  “那倒没有,卑职还中了别的药吗?”


  陆大人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这只野猫气的冒烟:“没中药?!没中药你说什么痒?”


  袁捕快委委屈屈的开口:“卑职确实是没再中其他药,但是那和卑职脸颊发痒有什么关系啊?”


  陆大人破天荒的哑口无言,叹了口气,破罐子破摔道:“…… 算了”。


 “大人以为卑职中什么药了?”


 “没什么”


 “那大人刚才……”


 “再多说一个字,就扣你银子。”


 “……”

  小气。



——

  软筋散的后续

  其实陆大人是想“帮一帮”的,而且一点也不勉强。

  陆大人和袁捕快再次像我们证明了一件事——论脑补过多的后果,以及跨度聊天的多种方式。


(如果你笑了的话,就在评论里告诉我吧。)

  

摘小花的果子少女

【绎夏】提银子 伤感情

1)关于垫银子


  天朗气清,最适合“讨债”。


  “大人~您看这回卑职垫的二两银子,是不是……”今夏嘿嘿两声,掐细了嗓子道“给卑职报一下?”


  葱白的手指头,小猫一样的伸出来,就差手掌心里写上明晃晃的两个大字——银子。


  哦,也可以是四个大字——给点银子。


  陆大人依然是一幅“谁都欠我钱”的老样子,听了袁捕快这没什么出息的论调口气,本来被案子烦扰的心情突然转晴。


  “哦?你垫的?”


  “...

 

1)关于垫银子


  天朗气清,最适合“讨债”。


  “大人~您看这回卑职垫的二两银子,是不是……”今夏嘿嘿两声,掐细了嗓子道“给卑职报一下?”


  葱白的手指头,小猫一样的伸出来,就差手掌心里写上明晃晃的两个大字——银子。


  哦,也可以是四个大字——给点银子。


  陆大人依然是一幅“谁都欠我钱”的老样子,听了袁捕快这没什么出息的论调口气,本来被案子烦扰的心情突然转晴。


  “哦?你垫的?”


  “对对对,大人,是卑职垫的,不多不多,也就二两。”闻言,袁捕快的笑容又灿烂了几分。


  “好啊。”陆大人把茶盏放至一旁,答应的干脆利索。


  “大人啊~卑职是从我娘那里暂赊的二两小银……等等……大人您答应了?!”


  袁捕快的眼泪硬生生被憋了回去,心中暗喜,转念一想又有些后悔。


  看起来今日大人心情不错,早知道就狠狠敲他一笔巨款,要它个四两好了!


  失策、失策……


  “只是你这次打烂的沿街商铺,确实是要赔上一笔。既然袁捕快凡事都正气凛然,我想也不会做出甩手不认的事吧?”


  陆大人心情舒畅,语气和善万分的提了一下今日袁捕快抛头颅,洒热血下的“壮举”。


  !!!

  小爷就知道!姓陆的!你才不会有那个好心给小爷报银子!


  袁捕快内心不平,嘴上仍是柔柔弱弱,仿佛陆绎嘴里说的是什么天塌般的大事儿,只要他开口,她袁今夏就能两眼一翻,不省人事。


  “那……大人,这铺子……是要赔多少啊?”问的那是一个小心翼翼,弱柳扶风。


  “不多,我也就替你垫了二十两银子罢了。”


  陆大人轻轻松松吐出个二十两,袁捕快浑浑噩噩留下了两行泪。


  “大人!”今夏义正严辞:“卑职以为,为朝廷分忧,为大人分忧实乃卑职天职,怎么可以因为卑职垫了区区二两银子就自命不凡了呢?这银子是卑职心甘情愿出的!绝计不会让大人报给卑职的!”


  “那你刚才……”


  袁捕快匆忙打断:“大人!卑职刚才就是和大人开了个小小的玩笑,这不是怕大人没个人说话逗趣,再憋坏了吗?嘿嘿。”


  都说猫撒起娇来有些不讲道理,陆绎垂眼隐藏起眼底笑意。


  不过……倒是惹人欢喜……


  “既如此,我看那马厩也该打扫清洗了,此等大事就交给袁捕快了。”


  被委以重任的袁捕快皮笑肉不笑:“谢大人厚爱!”


  …… ……


  陆大人心情大好,袁捕快荷包健在。


  此回合,也算是“勉强打平”吧……?


  …… ……


  ——今日的袁捕快也是为了银子摧眉折腰的一天。



  (陆大人和袁捕快真的是让我甜到尖叫,只想磕糖。银子是个好梗,应该还有后续?)

缓归矣

【绎夏】溯洄.夏

       “哥哥,他们怎么都叫你大人啊?那我以后能叫你大人哥哥吗?”

  

  “不好听,叫绎哥哥吧。”

  

  “嗯!”

  

  一

  

  “林大夫,今夏怎么样了?”陆绎眉头紧蹙,看着床上昏睡脸色苍白人眸中暮霭沉沉。

  

  “我将她体内的毒性暂时压制了,应该醒了,怎么还是昏迷。”林菱手抚上今夏的脉搏,对自己行医数十载的医术竟不由得起了怀疑。

  

  “姓陆的!今夏跟着你办案,你竟连她的安全都护不住,她要是醒不过来我跟你没完!”谢霄得讯急忙赶来怒气冲冲的推开了房门,搞出了好大的声响。...

       “哥哥,他们怎么都叫你大人啊?那我以后能叫你大人哥哥吗?”

  

  “不好听,叫绎哥哥吧。”

  

  “嗯!”

  

  一

  

  “林大夫,今夏怎么样了?”陆绎眉头紧蹙,看着床上昏睡脸色苍白人眸中暮霭沉沉。

  

  “我将她体内的毒性暂时压制了,应该醒了,怎么还是昏迷。”林菱手抚上今夏的脉搏,对自己行医数十载的医术竟不由得起了怀疑。

  

  “姓陆的!今夏跟着你办案,你竟连她的安全都护不住,她要是醒不过来我跟你没完!”谢霄得讯急忙赶来怒气冲冲的推开了房门,搞出了好大的声响。陆绎感受到今夏的手不由得紧握了一下,犹疑的从她昏睡的脸上扫过。

  

  “好了!不要闹了!丫头还没醒来,姓谢的你非要扰的她不安生不成?!”丐叔狠狠的剜了他一眼,顺势将他推出了房门。

  

  “丐叔,你别推我,我要留下来照顾今夏!"

  

  “就你缺心眼的连自己都招呼不好,还照顾今夏?走吧走吧,别在这碍事,有我乖孙就够了!”听着两人吵吵嚷嚷的,林菱不由得摇头,见陆绎一脸沉思识趣的道:“我先去给今夏熬药。”便轻轻的合上了门。

  

  陆绎见屋中终于清静了,拍了几下袁今夏的手背,“好了,人都走了不要装了。”

  

  “哥哥,你好厉害,怎么知道我是装的?”今夏听见,水润的大眼睛睁着认真的瞧着陆绎,满脸无害。

  

  “哥哥?”陆绎听她的话不由得笑了,嘴角上扬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你为了抚恤金做到这份上?”

  

  “哥哥你在说什么啊?什么抚恤金?”

  

  陆绎笑容一滞,意识到情况不对,“袁今夏,你今年几岁?”

  

  “哥哥,夏儿八岁了。”今夏仰着头,眼中是细碎的光亮,清澈纯挚。

  

  二

  

  “既然醒了,为什么装睡?”

  

  “因为他们一直在吵架,看起来好凶,要是打到我怎么办!哥哥,他们是谁啊?”今夏靠在陆绎身后,眼神透露防备。

  

  “哥哥的一些朋友,你生病了他们是来探望你的。”

  

  “我娘呢?”今夏面带惶恐的望向四周,“她是不是不要我了?是因为夏儿太能吃了吗?夏儿不要再回堂子里!”

  

  陆绎见她眼眶湿红,无助的抓着自己的衣袖,有些抽噎的说着话,脑海中不由得回想起了之前今夏的话。

  

  “我不挑嘴的有什么吃什么。我娘说那会儿她去堂子里选人,一帮小孩都在那吃饭,就我吃的最欢,她一眼就看上我了。”

  

  “我小时候自己走丢了,便和家人失散了,我是在堂子里住了一段时间才被现在的娘收养的······”

  

  姑娘缩成一团,紧紧地咬着嘴唇,越发的泛白,那模样就像雨夜无家可归的流浪猫,心中不由得升起怜惜和心疼来。

  

  陆绎俯身揩去今夏眼角的泪花,柔声道:“你娘只是暂时出了趟远门,先把你放在我这里了。”他审讯人最是擅长,可安慰人却是有些生疏,举起的手有些犹疑但还是轻轻抚在了今夏的后背,“夏儿最乖了,任谁都会舍不得的。”

  

  听见安慰今夏破涕为笑,衣袖揉了揉眼,竟也不哭了,笑盈盈的望向陆绎,“嗯,夏儿相信哥哥!”

  

  “怎么我说的你就相信?刚才装睡的机灵劲呢?”陆绎见她如此好哄,眼底闪过一丝讶异,同时心底舒了口气。

  

  “因为哥哥生的最好看,好看的人是不会骗人的!”

  

  陆绎一怔,不禁摇头,袁今夏就算是八岁也是极为看重样貌的人,倒真要感谢自己这副模样了。

  

  三

  

  “大人!袁姑娘的药好了!”岑福推门就看见两人眉目含情,深情对望,举止亲密,不由得后退,他进来的好像不是时候。

  

  陆绎伸手示意,岑福立刻心领神会将药递到陆绎手上。

  

  “喝吧,喝完了病就能好。”

  

  今夏摇头,面带期望,“别人家的小孩喝药都是大人亲手喂的,夏儿也要。”

  

  岑福见袁今夏一副撒娇的模样不由得掩面,只是看到陆绎嘴角轻笑竟是拿起了汤勺递到了她的嘴巴旁,眼珠子都要瞪出来,这这还是他家大人吗?

  

  “嗯······苦·····”今夏小脸都要皱到一块去了,脸不住的往后仰。

  

  “岑福,去买些蜜饯。”

  

  “是。”

  

  “哥哥,你对夏儿真好。”今夏凑过去亲了陆绎的脸颊,就像吃了糖了孩子眼底满是愉悦。只是没有注意到陆绎僵着的神色还有发红的耳尖,好奇道:“哥哥,他为什么叫你大人?”

  

  今夏手指头敲着下巴,脸软乎乎的看起来十分的稚嫩,想到了什么激动的一拍手,“我知道了,一定是因为哥哥很厉害,那我以后叫你大人哥哥?”她歪着头,见陆绎没有反应,摇了摇他的手臂。

  

  “咳······”陆绎尴尬的轻咳一声道:“不好听,叫绎哥哥吧。”

  

  “嗯!”今夏听话的点了点头,继而疑惑问道:“绎怎么写啊?”

  

  陆绎将她的手掌摊开,食指缓缓的在她掌心写了一个“绎”字。“会了吗?”

  

  今夏有些囧的摸摸头,神色有些不好意思:“不会。”

  

  “以后哥哥慢慢教你。”

  

  三

  

  “袁大虾,你真的不记得我了?”袁今夏看着谢霄凑过来的大脸,看见不远处的陆绎,急忙跑过去躲在他身后,抓着陆绎的胳膊不放。

  

  “陆绎,你给我放开今夏!”

  

  陆绎见状将今夏的手从自己手臂拨开,摊开自己双臂,歪头示意自己的无辜,谁知今夏又再次抓住了他,愣是有不撒手的架势。

  

  谢霄冲上前去,就要扒开两人,却被袁今夏抓住在他手指头狠狠咬了一口。“嘶—”

  

  “你你······你·····你们········”谢霄摸着被咬的手指头指着两人有些颤抖,又见今夏一副非陆绎不可的样子,心像是被剜了一道口子,“袁今夏,你竟然为了他咬我!”

  

  “哼!”今夏叉着腰,不忿的瞅着谢霄丝毫没有悔过。

  

  看着某人气的奔走,陆绎才拉过袁今夏,看了看她的嘴,“怎么咬人?”他摩挲了一下那有了些血色的唇瓣,眉头紧锁。

  

  “是那个坏哥哥要分开我和绎哥哥,我才咬的。”

  

  “不管怎样都不能咬人了。要是碰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怎么办。”陆绎训她,弹了一下今夏的额头。

  

  “好吧。”

  

  四

  

  “绎哥哥,我不舒服。”今夏只觉得脖子绑着什么东西,手伸向后脖颈,摸索着。

  

  “怎么了?”陆绎放下手中的笔,瞧着趴在自己面前的人忽的起身。“哪不舒服我看看。”

  

  今夏闻言跪坐在陆绎面前,低下头,手中抓到了绑带,惊喜道:“我找到了!就是这个带子勒的我不舒服。”

  

  陆绎一瞧,哪里是平白来的带子,是女儿家贴身衣物的系带,刚要替她解开的手顿住。

  

  莹白的手扯着鹅黄色的系带越发的白净青葱。陆绎不由得转过头避开。

  

  “绎哥哥,你怎么不帮我?”今夏感受到要帮他的人没有动静,嗔到。抬起头,双目圆睁有些不高兴。“你不帮我,那我去找别人!”

  

  见她这荒唐样,陆绎急忙把她拉下,严肃道:“夏儿,姑娘家的衣服要好好穿,不能随意解开。”

  

  “可我不舒服……”今夏撇嘴,只是见陆绎一副严肃认真的样子,只得乖乖的松了要解开带子的心思。

  

  “难受的话,自己睡觉的时候才可以解开。”陆绎面颊染了红色,不知怎的脑海就闪过刚才姑娘白皙的脖颈,急忙闭眼正色。

  

  “我想起还有件事情没做完,夏儿你在书房乖乖的。”

  

  “嗯?”今夏看着陆绎极快离开的身影,有些疑惑,绎哥哥做什么事这么着急。

  

  五

  

  雷霆阵阵,轰隆的声音透过墙壁传向屋间,陆绎翻身有些难以入眠。忽然门被推开,他警觉的起身,只见某个人像小兔子似的望向他。

  

  “今夏,你怎么来了?”陆绎掀开被子,见她没有穿鞋眼中闪过不虞,“怎么没有穿鞋,地上凉知不知道。”

  

  “我……我……害怕……”又是一轮的雷鸣声,她急忙灵巧的爬上了陆绎的床,只露出了两个眼睛。“哥哥今晚陪我睡吧,夏儿很乖的。”

  

  “袁今夏,姑娘家怎么能随便爬上男子的床?”他板着脸,要将她送回去。

  

  袁今夏死死的拉住被子,将自己裹起来,“我才八岁有什么的!再说了,我只爬过绎哥哥一个人的床。”

  

  陆绎无奈,只得睡在床侧,只着里衣躺下,没有去拉她的被子。

  

  “绎哥哥,你不冷吗?”今夏拱出小脑袋,伸手摸了摸陆绎的脸,有些冰冰凉凉的,极为大方的将被子掀开,顺势抱住了陆绎。

  

  她只穿了件薄薄的单衣,来的时候竟是连里面的肚兜都解了。

  

  温软馨香抱了个满怀,姑娘胸脯的柔软抵着自己的胸膛,整个人像是被烈火炙烤,又干又燥。他努力遏制住心底的那股子意动,将自己与今夏拉开了一段距离。“你怎么不穿好衣服!”

  

  “可是现在是睡觉的时候,绎哥哥说了可以解的。”

  

  袁今夏又贴了过来,“哥哥,是不是不冷了?”眼神澄澈空明,像是琉璃一般让人不忍得伤害她。

  

  陆绎喉咙发紧,声音有些低哑暗沉,“袁今夏,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他的眼神蓦地变得犹如浓墨古玉般,极为的具有侵略性,“你可知,我从来不是什么坐怀不乱之人?”

  

  “绎哥哥,你在说什么?”今夏也觉得陆绎忽然热的过分,下意识的埋头蹭了蹭他的胸膛,抬眼浅笑。

  

  “算了。”陆绎无奈扶额,将她整个人包的严严实实的,“要是不想一个人睡,就给我这样老实呆着。”

  

  “哦。”今夏委委屈屈的应道,不知为什么给他取暖还惹着陆绎不快了。

  

  六

  

  凉意透过门缝窗隙充满了屋内,陆绎才觉身体的热意散去了不少。身边的人早就没心没肺睡得昏沉,他合上眼,也渐渐的睡着了。

  

  身下是姑娘白皙滑腻的肌肤,俏丽的一张脸泛着异样的绯红。眼中像是揉碎了的渺波,勾人的紧。她凑到陆绎耳边,声音透着不经意的魅,“陆大人,我给你唱个曲吧,哥哥身上有妹妹,妹妹身上有哥哥……”

  

  陆绎只觉得欲火焚身,偏生眼前的袁今夏做的越发的过火,细白的手指抚上他的胸膛,娇笑着活像个妖精。

  

  他翻身压住袁今夏,勾住那人的下巴,狠狠地吻了上去,手摸着姑娘的腰肢继而向下……

  

  脑海中一阵白光闪过,陆绎猛地睁开眼,只觉得身下一片泥泞。窗外天边已经泛了鱼肚白,微弱的光亮映入屋内,可以看清身旁姑娘乖巧的睡颜。

  

  陆绎冷着一张脸,翻下身收拾了自己。将袁今夏整个人抱起送回了她的房间,重重松了口气。

  

  

  七

  

  袁今夏难得睡得这么香,她抻开腰,睡眼惺忪。脑海中猛地略过这几日缠着陆绎的种种,爬床,脱衣,撒娇毫无节操的事能干的都干了。

  

  她双手捂脸,哀嚎了几声,摸了摸身上的衣服,想起昨夜扒拉着陆绎的情形,脸像是被煮的螃蟹。看着床边自己脱下的鹅黄色的肚兜,越发的窘迫。

  

  她八岁的样子可真的是……胆大包天……

  

  穿戴整齐,在屋中转了许久,想着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一副赴死的模样就去找了陆绎。

  

  “大人,你怎的受了凉,卑职去找林大夫。”岑福一脸担忧的去找林菱,正巧看见了袁今夏。

  

  “咳咳……”陆绎干咳了几声,见着眼神躲闪的袁今夏,便知某人许是恢复了。

  

  “陆大人,呵呵……”今夏讪笑着凑上前去。

  

  “袁捕快,你好了?!”见这姑娘没有像平常扒拉着自家大人,二是小心翼翼的奉承着,岑福惊讶了一声。

  

  见他家大人轻轻的一瞥,立刻道:“大人,我去给你煎药去去风寒。”

  

  瞧着岑福走远,今夏笑呵呵硬着头皮关心道:“大人,您感染风寒了?”

  

  “你说呢?”陆绎轻轻抬眼,抿了口茶水,悠悠道:“袁捕快,衣服穿好了吗?”




………………………………………………………………………………

激情打字,夏八岁奉上😏@喵不喵

缓归矣

【绎夏】疏残雪.上

       “少爷,你将我捡回来可后悔过?”

  

  “不悔。因为捡了个宝啊。”

  

  壹

  

  春的余韵还未消散,夏便携着温热的风悄悄拂过了乌衣柳巷。青石板路,只得几个路人过往,莫名的寂静,倒显得有些清凌凌的。

  

  马车由远而近,顶棚上的流苏晃动,车身丝绸包裹十分华贵。路边几个小乞儿聚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忽的从马车内掷出了些许的碎银子,只是片刻便一哄而上,弄出了不小的动静。

  

  "少爷,此处是乞丐聚集处,恐有打扰不若换一条路。”护卫向马车中的人询问了句,听得应声便将车...

       “少爷,你将我捡回来可后悔过?”

  

  “不悔。因为捡了个宝啊。”

  

  壹

  

  春的余韵还未消散,夏便携着温热的风悄悄拂过了乌衣柳巷。青石板路,只得几个路人过往,莫名的寂静,倒显得有些清凌凌的。

  

  马车由远而近,顶棚上的流苏晃动,车身丝绸包裹十分华贵。路边几个小乞儿聚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忽的从马车内掷出了些许的碎银子,只是片刻便一哄而上,弄出了不小的动静。

  

  "少爷,此处是乞丐聚集处,恐有打扰不若换一条路。”护卫向马车中的人询问了句,听得应声便将车马调换了方向。

  

  小姑娘早已察觉到马车内人的富贵,是以抢占了较好的位置,趁着他人呆愣之际,拢到了不少碎银子。眼前笼罩下了一片阴影,她一抬头就看见其他乞丐凶恶的神情,是要强抢的架势,手无声息的摸向自己的衣兜内,只听得几声刺耳的炮仗声,烟火弥漫间,抓起银子便跑的极快。

  

  只是高兴的过早,脚踩的布鞋开了口,剧烈跑动间那摇摇欲坠的针线直接崩断,生生栽了个跟头,手中的碎银子也四处滚落被追上来的人抢个精光。膝盖摔的血肉模糊,只一动便刺骨之痛,眼中不由得氤氲出了水汽。

  

  她挣扎着起身,方才注意到刚才那辆马车不知何时停在了自己面前不远。

  

  “刚才的炮仗声是你干的?”马车内传来了少年声音,声色青稚却透着冷意。

  

  “是。”她不知那人是何心思,只得乖乖的应声。

  

  “就她吧。”

  

  “少爷——”护卫瞧着面前小乞儿的衣衫褴褛,一身的污血有些犹豫。

  

  似没听到手下的阻拦,那少爷不容置喙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没有·····没有名字。”

  

  “那就叫今夏吧。"修长的手撩起了马车的帘子,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极为好看的脸,只是十一二岁的年纪,却异常的沉稳冷静,独一番的清贵之气。

  

  于是,那个夏天,小姑娘有了名字,有了主家。

  

  貮

  

  后来,她才得知捡回她的人是陆家堡的少爷。教礼仪的吴妈告诉今夏,人伢子带来的十几个小姑娘少爷都没看上,最后选中了她这个小乞儿,不知是撞了多大的运气。

  

  陆家堡主营钱庄生意,钱庄遍布四地,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如此财力洪厚的地方,若是好好干下去,也不愁吃穿,何况她可是陆绎的贴身丫鬟,一想到这今夏便浑身起了干劲。

  

  “倒茶。”陆绎看着洗干净了还算长的清秀的小姑娘,觉得比初见时顺眼了些。

  

  “是。”今夏听到吩咐急忙的拿起茶壶斟了杯茶水,动作行云流水,没有洒出一滴来,让陆绎不由得多看了几眼。“你只跟着吴妈学了几日?学的倒挺快。”

  

  “多谢少爷夸奖。”今夏恭敬的回复道。腿脚站的有些酸麻,只得将注意力放在远处的书架上,扫过那一排排的书名,若有所思。

  

  “可识字?”

  

  冷不丁的被问,今夏急忙收回眼神,“只认识几个字。”

  

  谈话间陆绎不知何时在她面前放了张宣纸,示意她道:“会写自己的名字吗?”

  

  今夏拿过笔,右手有些微抖,洁白的纸上落了笔墨,赫然的写了两个字“令夏”,字体歪歪斜斜像是蚯蚓般。

  

  陆绎瞥了一眼,有些不忍直视,“回头让吴妈给你找个先生,我的贴身丫鬟可不能大字不识几个。”

  

  她左瞧右瞧没看出什么不妥来,回去向吴妈请教,才知问题所在被生生笑话了一天。

  

  今夏觉得少爷虽然嫌弃她,但至少没有明面笑话她,还算宽厚。

  

  只是,后来再回想起当初的自己,今夏才知那时的想法是多么的天真。陆绎那不是顾及她的颜面不好笑话,只是懒得笑话她。

  

  伺候了几天,她才知道这位少爷是有多么的难伺候。衣服不能有任何的褶皱,更沾不得一点的灰尘。洗脸水的温度要不冷不热,磨的墨更要细致均匀……

  

  不过每月四两银子的钱,今夏觉得还是可以忍受的。

  

  叁

  

  她经常看到少爷摩挲着手腕处的手链,望着书房中摆放的一架箜篌出神。

  

  那箜篌少爷从不让人碰,从来都是自己细细擦拭。后来,今夏知道那架叫“琳琅”的箜篌,是夫人的遗物,更是世间凡品,最是金贵。自然也离它远远的。

  

  借着空隙偷偷观察过少爷的手链,倒像是箜篌上的琴弦。今夏隐隐知道了那手链在少爷心中的重要性。

  

  一次外出游会,今夏跟着陆绎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走动。只是前方的人忽的停住了脚步,猛地推开人群向后方跑去,似是在寻什么东西。她望着少爷焦急的神色,心下了然,急忙跟了上去。

  

  陆绎摸到手腕一空,心头像是被一把斧头狠狠地砸了一下,头脑一片空白,也顾不得平时的矜贵模样,弯下腰去四处寻找。

  

  当看到不远处地上的手链时就要上前,却见一行人抬起脚就要踩了上去。不知从哪横出的一只手覆了上去,生是护上了它。

  

  “少爷!”

  

  他抬头,只见他的小丫鬟咧着嘴,手中拿着他的手链晃了晃,脆脆的喊了他一声。灯火明旺,映出她红肿的手背,清亮的眸子满是欢喜激动,像是没有察觉到痛楚。

  

  “这么重要的东西可不能再丢了。”今夏摊开掌心将东西送至陆绎面前。

  

  清冷无际的荒原似是吹来了一阵暖风,将他冰凉的心包裹起来,不由得震颤了下。

  

  “少爷不要太感动,回去给奴婢加月钱就行了。”今夏装作不以为意,手上的痛楚却未减半分,不禁扯了扯嘴角。

  

  只见陆绎转身离去,抛下了一句话,“回去月钱翻倍。”

  

  今夏忙掐了自己的脸,才知不是幻觉,不由得欢呼雀跃。翻倍那可是八两银子呢!

  

  肆

  

  日子过得极快,她从不过七八岁的小丫头变成了十几岁的大姑娘。如那柳树抽枝发芽,乍一看也是亭亭玉立了。而陆绎依旧冷着一张阎王脸,只是越发的风标俏倬,水月观音。

  

  年幼时尚且注意不到这身份的不妙,毕竟陆绎不过一少年,谁能丧尽天良的往歪了想?只是,如今的少爷尽管冷着一张脸,还是挡不住那些个泱泱桃花。

  

  身为贴身丫鬟的今夏,不免受到一些人的妒忌和刁难。她可是心里苦的很,什么近水楼台先得月,明是冤枉她,她家少爷清心寡欲,素来不理风月之事,哪知这么多人馋他的身子。

  

  竟还有人拿着银子,面带羞涩的求她家少爷的贴身之物,当真是如狼似虎。只是今夏忽然琢磨出一个门道,她可以卖少爷的画像!一张画像一两银子,几张下来便抵的过她一月的银子。

  

  这主意一出,行情甚好,今夏赚的盆满钵满的。更有甚者提出花高价购买陆绎出浴图。她在出卖少爷肉体和大把银两间反复纠结,终是凭着最后的一丝良心拒绝了。

  

  “今夏,少爷唤你。”前厅打扫的蓉儿叫了她一声,今夏匆匆起身,忘了收拾那一堆的东西便到了陆绎房中。

  

  今夏一推门就瞧见了屏风后升起丝丝的水汽,隐约可见浴桶中的人影,她犹疑着未上前去。

  

  “不过来吗?”

  

  “呵呵,少爷您开玩笑呢。”今夏讪笑着,不由得吞咽了口水,有种不好的预感。

  

  谁知听得哗啦水声,屏风后的人起身只披了一件薄衫,便掀帘而出,墨发微湿,面如冠玉,许是刚出浴白皙的皮肤染了几抹薄红,衣衫微敞裸露锁骨来,水珠从脖颈滑落而下极引人遐想。

  

  姑娘忙撇开头,目光漂移愣是不敢看陆绎。

  

  “亲眼所见不是更方便你入画?”陆绎黑眸盯着今夏,眼神似笑非笑。

  

  “少爷您说什么呢?奴婢不知。”

  

  “哦?是吗?”说着敲了桌子,将一堆的画卷堆在今夏面前。

  

  大丈夫能屈能伸,今夏说时迟那时快直接跪在了地上,手掐着大腿里侧的肉,逼出了一串眼泪来,忏悔道:“是奴婢一时迷了心窍,钻了钱眼里,奴婢保证下不为例。”

  

  “你还想有下次?”

  

  “不不不,最后一次,绝不会有下次。”

  

  见她将自己掐的龇牙咧嘴方才掉了眼泪,陆绎只觉得好笑,他面上不显,冷淡道:“我倒想知道你眼中除了钱还有什么?”

  

  “当然是少爷您啊!实不相瞒,我赚钱主要是因为少爷的生辰到了,想为您准备贺礼的!”

  

  “哦~那巧了最近看上一块美玉,值个三百两银子,不若就当你的一份心意吧。”见今夏面露难色,陆绎继而道:“怎么?舍不得?”

  

  “不是不是!”今夏连忙摆手,“实在是三百两太多,小的卖画也只卖了二百多两而已。”

  

  “那后院大树下不还埋着你的私房钱吗?”

  

  今夏:算你狠

  

  伍

  

  陆家堡新来的厨子做的酒酿圆子味道甚好,今夏馋极了,便多吃了几碗,没有听到厨子提醒她的话。酿圆子的酒不是一般的酒,酒劲十分的大,不宜多吃。

  

  待一番饱腹后,已经有些晕晕乎乎的某人胆子也比平常大了,想起自己平白被坑的三百两,就像是被剜了肉一样心疼。当即回房间翻出了一摞书,晃晃悠悠的到了陆绎房前。

  

  “少爷!”

  

  陆绎开门只见今夏面色酡红,神志不清的模样,抱着怀中的书就往里闯,“你来干什么?”

  

  “当然是给少爷送生辰礼的!我其实早就准备好了!”说着还憨憨的笑出了声,将那一套的《如意君传》献宝似的堆在了陆绎手上,附耳道:“少爷,像您这个年纪……嗝……怎么能没有一整套的春宫图呢!”

  

  “知道您……平时不好意思,这不……我都给您带回来了。”

  

  “我倒是要好好感谢你了?”陆绎看着今夏绯红的脸,字咬的极重。

  

  “他们都讨论您可能那方面有问题,我也是为您操心……”说完若有所思的望向了陆绎的下半身,神色莫名猥琐。

  

  后面的事今夏就是想破头也想不起来,一早起来发现自己睡在少爷的床榻,那感觉不要太酸爽。颤颤巍巍的爬下了床,却不见陆绎的身影,难不成昨夜她兽性大发真把陆绎给糟蹋了?

  

  她做了长时间的心里建设摸到了书房前,大气不敢喘的进去了。“少…少爷……”

  

  陆绎轻飘飘的一瞥,今夏只觉周身一凛,下意识的缩着脑袋。迟迟没有传来声音,她悄悄的抬起了头看了陆绎一眼,正好撞见他嘴角上的伤口,“您的嘴怎么了?”

  

  “你觉得呢?”语气意味深长。

  

  “难不成昨晚我使劲诱惑了您,您没把持住,一时就……就了从我……”今夏欲哭无泪,只觉余生无望。

  

  “这就怂了?昨天拉着我研究春宫图的胆子呢?”他想起昨晚那姑娘脸色无常的打开了那些书,还头头是道的给他分析不由得黑线。

  

  他将今夏抱至床上,却被八爪鱼一般的缠住,怔愣间软软的唇便丝毫不差的贴了上来。怀中是女儿家柔软的身子带着独特的馨香,让他心血翻涌,只是继而便是一阵刺痛,血腥味弥漫了整个口腔。

  

  陆绎悠悠道:“原来,你不只想做贴身丫鬟,还存着暖床的心思。”

  

  陆

  

  那天今夏衣衫不整的从陆绎房中出来,再加上少爷嘴巴上暧昧的伤口很难不让人遐想。是以,今夏爬上枝头变凤凰的流言也很快的散播开来。好多不认识的人也凑到今夏面前,偷摸的打量她,毕竟是得了少爷身子的第一个女人。

  

  之前的事两人绝口不提,相处间和之前也没什么区别。依旧是她狗腿的伺候,少爷冷淡的回应。

  

  只是看着少爷不冷不热的态度,一些妒忌的丫鬟也心思活络起来。今夏将陆绎的衣物送到洗衣房时,被几个丫鬟团团围住,各拿一个木盆就要往她身上浇。

  

  只是她是陆绎的贴身丫鬟,少爷习武时,她也跟着练了那么一招半式,再加上幼时的经历,哪是别人欺负的主,说时迟那时快掀翻了那些人的木盆,各踹了几脚,闪的极快,不理会身后丫鬟倒地的哀嚎声。

  

  “少……少爷……”

  

  陆绎瞧着眼前人喘着粗气,发丝湿湿贴在头上,粉色的裙子也滴着水,还染了一片的污渍,皱眉道:“你去打架了?”

  

  “少爷真是好眼力。不过可是我赢了!”

  

  “你给我惹事还骄傲起来了?”

  

  “是她们先招惹我的。”

  

  “去把衣服换了。”陆绎注视她,眉头紧锁。

  

  知道陆绎见不得脏,今夏倒也识趣的退下。

  

  柳枝摆动,树影婆娑下,公子一袭雪白的广袖缎袍,手下无意的拨动着琴弦,像是天边揉碎了的祥云,纤尘不染,似画中仙人。

  

  《桃夭》这首曲子今夏已经看少爷弹过无数次,此时的陆绎虽然神色清清,但也消去往常的凌厉,看起来就像个谦谦如玉的温润公子。生的这副模样,怪不得多少姑娘家被迷惑住。

  

  他余光看见那窈窕的身影,见今夏换了一身的雾青的衣裙,头发也未梳成丫鬟的发髻,懒懒的披在了身后,那双眸子清澈空明,格外的灵动。“这身衣服没见过,不过你穿起来倒有些女孩样。”

  

  “这是我新做的裙子。”今夏见陆绎难得的夸奖她,得意道:“吴妈说了我也快到说亲的时候了,所以要好好打扮自己,若是有一天遇到了意中人,便穿给他看。”

  

  今夏没意识到自己如今正是好好的穿在了陆绎面前,见他唇角微勾,难得的好心情,胆大起来问了句,“少爷这些年守身如玉,莫不是早已有了意中人?”

  

  “过来。”

  

  今夏不明所以,但也不敢反驳,走了过去。

  

  “想学《桃夭》吗?”黑白分明的眸子望向今夏,眼底流露出些许的柔意。

  

  “想。”今夏不知怎的,被蛊惑一般的回答。待回过神时,自己几乎被陆绎圈在怀中,手被他牵着在琴弦上一一的划动,耳边是他清朗磁性的声音,心像是被挠的痒痒的,不自觉的红了脸。

  

  柒

  

  陆廷早知道陆绎宠幸了一个丫鬟,只当是年少火气旺盛需要疏解,也总比他不沾女色的强。只是今天听到下人来报,说是两人在一起弹了一下午的《桃夭》,看样子陆绎像是动了真格。

  

  当下恼怒至极,陆家堡少堡主的婚事必是要门当户对的姑娘家,如今被一个小丫鬟迷了心智,简直是胡作非为。

  

  今夏不知为何自己就被关到了柴房中,被逼着跪在地上整整三个时辰,后来才知自己是背了一个惑主的名声。

  

  地上冰冷,连个软垫都不舍得给,她的膝盖刺痛,脊背酸直,不由得有些摇晃,只是门外尚有下人看着,若是偷懒则加倍惩处,便咬着牙硬撑着。

  

  嚯的一声门被推开,她迷迷糊糊的抬头,只见月色朦胧下,她家少爷冷寒着一张脸,长眉若柳,身如玉树,向她走来。

  

  昏迷前,她感觉到似乎被人横抱起,走出了柴房。

  

  “去告诉堡主,若是连她也容不下,也不必容我。”如是听到。

  

  她醒来时,自己已经在摇晃的马车中。身边的陆绎合上了眼,闭目养神。“少爷?”

  

  “醒了?”

  

  “我们这是去哪儿?”

  

  “江南。”

  

  今夏愣愣的张嘴,不可置信道:“少爷这是要和我私奔?”

  

  “怎的,还委屈你了?”他眸光一转,淡淡的觑她。

  

  “不委屈!不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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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公子与俏丫鬟的私奔剧本g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