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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者之歌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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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博的好友申请再一次跳出来，微信界面留下一个小红点，肖战不用点进去就知道是他，哪怕是小图他也能认出王一博那张骨相优越的脸，自拍的姿势虽然有点好笑，但仍旧是遮不住的漂亮。

他犹豫了半分钟，动动手指，通过了好友请求。

算了，还有几个月呢，肖战想。

王一博先发了个表情包，紧接上一句：肖老师明天有空吗？

肖战慢吞吞回复：准备搬家的东西。

正在输入了几秒钟之后，王一博消息发过来，问他：我可以过来帮忙吗？

肖战忍不住笑了，身边的人直白或隐晦，各种手段他都见过不少，明明王一博用的是最不起眼的一种，却依旧能让他觉得有趣，一来一回，推了好几次，王一博的态度还是摆在那里，想在明天见自己一面。

后来他打字打得烦了，主动给对方打语音电话，少年人独有的嗓音微微有些沉，在静谧的黑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尾音带着笑意往上扬，听得人也想跟着笑起来，“肖老师？”

肖战轻轻嗯了声，手指挠了挠猫咪的脑袋，“不用叫我肖老师。”

王一博一语双关，嗓音也不自觉地软了些，“肖老师挺好的。”

这一句就像是小狗狗用翘起的尾巴在小腿边转悠一样，扫得肖战心尖痒痒的。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来越喜欢看那些年轻人，演不出遮不住的蓬勃，春日刚冒头的青草，人干净的像是露水洗过一般，眼神干净的让人想要逃避。

肖战慢悠悠地揉坚果的肚子，让它摊平了躺在地毯上眯眼呼噜，“我如果答应了让你来帮忙，就得欠你人情了，就剩没几个月，不好还。”

“肖老师，搬个家而已，怎么说的好像你要消失了一样。”王一博也没觉得自己这样丢脸，故意换了语调，有点可怜意味，“真的不可以吗？”

肖战顿了顿，没招架住，松口说，“……我微信发你地址吧。”

下一秒，王一博雀跃的声音便从话筒传了过来，听着便能想象那两个小括号弯起来的模样，“好！我一定准时到！”

 

 

说是开始收拾，但肖战也没有那么着急，现在搬家服务那么多，有些东西他自己动手，有些让人来帮忙弄就行了，故而王一博来的时候他正在磨咖啡，一身亚麻的居家服显得整个人非常慵懒，倚靠在流理台旁边刷微信，垂下的睫毛一簇簇根根分明。

以往肖战无论有多少工作压在身上，姿态都是随意且游刃有余的，别人忙得灰头土脸，他照样是那副看着就让人如沐春风的模样，几乎没什么人跟他私下接触过，而王一博与他一打照面，看见肖战换了副窄型的无框眼镜，薄薄的镜片之下，只觉得一张脸十分冷淡，“外面又下雨了？”

王一博轻轻嗯了一声，换鞋还不忘抬起眼去看他，发间湿漉漉地蒙了一层，瞳仁也像是被雨水浸过一般的亮，“肖老师！”

肖战无奈笑了下，“说了不用叫老师了。”

他明明知道对方的用意还让小孩儿到家里来，要当面拒绝也就算了，还让别人淋一场雨，心里难免过意不去，找了条干净的毛巾让他擦头发，又到厨房给他热了杯牛奶过来，“下雨可以不用来的。”

王一博盯着那条浅绿的毛巾，眼睛圆而亮，“我就是想见肖老师一面。”

肖战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聊家常似的开口，“昨天你在餐厅见到，跟我一起吃饭的那个人，你认识吗？”

王一博摇了摇头，诚实说，“听说也是圈内的，但没见过。”

肖战端着咖啡杯，下半张脸被遮住，眉眼便更显得冷淡，“我跟他认识有一段时间了，也是工作认识的，他好像……也是二十来岁吧？”

王一博隐隐约约意识到了什么。

“你可以去问问知情的朋友，或者圈内认识我们的人，就会知道我对这种事情大概是什么态度。”肖战朝他微微笑了下，漂亮的眸子里冰凉一片，感受不到任何温度，“一博，你才21……？有的是资本玩，根本不急这一时半刻。”

王一博慢吞吞将毛巾拽了下来，“这个圈子并不大，肖老师。”

“你也可以去问问认识我的朋友，我从来没有玩过。”

肖战微微一怔，紧接着的笑容冲淡了那点疏离感，“干什么啊你……劝不动了是不是？”

“没什么劝不劝的。”王一博眼也不眨地盯着他，“我的确就是喜欢肖老师。”

他站起身，打量了一圈四周，“只是似乎肖老师现在还没有开始收拾东西，我帮不上什么忙，这样吧，等你什么时候要帮忙的话给我发信息，只要我没工作的话，随时到。”

肖战仰起脸看他，脖颈修长的弧度没进柔软的布料里，“我……”

“我知道肖老师要搬家，换个城市而已，我也不是非要在这里定居，”王一博的目光在他脸庞轮廓细细描摹一圈，“我也知道喜欢肖老师的人不少，就像你刚刚提到的那个人一样，但总归……还是要看你喜不喜欢，对吗？”

肖战哑口无言。

半晌，在王一博要告辞之前，他才憋出来一句，“我已经很久没有谈过恋爱了。”

王一博挑了下眉，对他这话并不意外，“是吗，多久？”

一两百年……？

肖战眯了眯眼睛，努力回忆了下，“反正……挺久的了。”

王一博非常潇洒地把外套挂在自己的臂弯，“所以这跟我要追你有什么关系吗？”

肖战：……

他有些无奈，但又不忍说狠话，王一博跟其他任何人都不同，肖战不愿意将事情搞得太难看，“……算了，以后你会懂的。”

或许人类可以接受自己逐渐老去的事实，但每每路过镜子前，看着自己脸上逐渐增多的纹路，而站在自己身侧的伴侣，顶着那么一张漂亮的脸，无论过了多久，时间都没能在他身上留下一丁点的痕迹，这种无法言说的凌迟感，没有人可以接受。

门铃声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王一博扭过头来看自己，“我顺便帮你开一下？”

肖战点了点头，“门口的雨伞，你拿一把回去吧。”

王一博不知想到了什么，又笑了，“好。”

借着还伞，还可以再来一趟。

他连猫眼也不看，随手拧开了门把，与外面站着的人对上眼神。

“你……”

来人的脸色很不好，显然也是认识他的，只不过没想到王一博居然会出现在这里，“你刚搬过来？原先这里住的人呢？”

他没想到肖战会走的这么快，明明昨天自己还在挽留他，今天连房子都转出去了。

王一博挑了单边的眉毛看他，语气一般，“怎么了，有事？”

肖战察觉到不对劲，走过来看情况，在王一博身后露出一侧的身体，“谁啊……是你？”

他抬手推了下眼镜，语气瞬间冷淡了许多，“你来这里干什么？”

那人瞪着他与王一博，不可置信说，“你居然跟他约？”

“咳咳咳咳咳…………”王一博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他没想到这人说话这么直接，“不是……你正常点，说什么呢。”

肖战朝门外的人翻了个白眼，从背后搂住王一博的肩膀，整个人都贴上去，尾音软又绵，“是啊，怎么样，你也认识的，他不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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