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食爱症候群
这玩意儿小时候口欲期没有过渡好吗?
偌大沙发里丁程鑫感到焦虑,他反复把玩手机,倒过来扔,横过来抛,眼睛却直勾勾盯着沙发另一端正在咬手指看漫威电影的刘耀文。
认识多少年了?三年,四年,不重要。丁程鑫不记得他小时候有咬手指的坏习惯,而且是十个手指轮番上阵,从尾指咬到另一边尾指,神情专注,动作自然。
“他为什么咬手指?”丁程鑫行事谨慎,先做暗访,逮着冰箱旁吸溜冰棍的张真源,不顾夏天冰棍飞速融化,非要先听到自己要的回答。
但张真源屁都蹦不出来一个,张真源甚至都没有发现刘耀文开始咬手指。他喜欢跟刘耀文玩,打篮球,听歌,争做游戏王,但不关心刘耀文咬哪根手指这样的琐事。
“可能是饿。”张真源下诊断...
这玩意儿小时候口欲期没有过渡好吗?
偌大沙发里丁程鑫感到焦虑,他反复把玩手机,倒过来扔,横过来抛,眼睛却直勾勾盯着沙发另一端正在咬手指看漫威电影的刘耀文。
认识多少年了?三年,四年,不重要。丁程鑫不记得他小时候有咬手指的坏习惯,而且是十个手指轮番上阵,从尾指咬到另一边尾指,神情专注,动作自然。
“他为什么咬手指?”丁程鑫行事谨慎,先做暗访,逮着冰箱旁吸溜冰棍的张真源,不顾夏天冰棍飞速融化,非要先听到自己要的回答。
但张真源屁都蹦不出来一个,张真源甚至都没有发现刘耀文开始咬手指。他喜欢跟刘耀文玩,打篮球,听歌,争做游戏王,但不关心刘耀文咬哪根手指这样的琐事。
“可能是饿。”张真源下诊断,“今晚装饭我给他装多点。”
饿。
一个非常正规的答案,丁程鑫暂时信服,回去时路过沙发,却发现刘耀文放过了手指,转而开始把水杯摆到唇边,正在用牙齿轻轻嗑水杯的边缘。
刘耀文的成长周期跟别的小孩有点不同。
很多人都承认且默认了这点,他们接受了在时间某个节点,刘耀文的童年被瞬间偷走,然后又被瞬间拉扯成一个差不多的大人。
但谁都知道刘耀文不是大人。
所以丁程鑫纵观全局,妥帖使用了差不多的大人这个字眼。
不是大人,却要承担很多大人才会迫不得己承担的事情。
不是大人,而是很像大人的小孩。
那就对了,小孩才会咬手指。
然而到了晚饭时,面对碗里山一样堆起来的饭,刘耀文却无聊地托着腮帮子,开始神游太空。他神游方式也很特别,并不左顾右盼,而是低头认真看饭碗,你以为他在准备进食,其实他在数米。
丁程鑫吃完饭放下筷子一看,刘耀文还在数,很显然食欲不振。
“别咬勺子了,还吃不吃啊?”丁程鑫起身收拾碗筷,隔壁严浩翔随意看过去一眼,发现刘耀文正轻轻用牙齿磕到不锈钢长柄圆勺上,像那种吃饭不正经,一心只想着玩的小孩。
最终刘耀文没有吃掉碗里的饭,他恹恹推开餐具,趴在桌上叹了口气。
“不舒服告诉我。”丁程鑫没空理他,利索收拾好东西后转身离去,还要赶趟儿回去拆解舞蹈动作。
人是不能不吃饭的。但刘耀文没有那种人是铁饭是钢的概念,他从小就对进食抱有巨大的热情以及虔诚,在别的小孩吱哇乱叫要爹娘追屁股后头喂饭的年纪,他已经学会如何自己往嘴里塞食物,并且准时准点出现在饭桌上,嗷嗷待哺。
人怎么能够不吃饭呢?人不吃饭,那不就死了吗?
“我可能要死了。”晚上十二点,刘耀文躺在床上,保持一个像木乃伊刚出土的姿势,双手规矩摆在胸前,目视天花板。他平静地说出这句话后,宋亚轩梦呓了两句,翻个身,并没有醒来。
刘耀文侧头看了下那边,一骨碌爬起。他抓住宋亚轩肩膀晃晃,说你饿不饿?吃不吃宵夜?
睡梦里宋亚轩迷糊睁眼两秒,嘟囔两句让他滚去吃饭,眼睛又昏沉闭上,扯起一声呼噜。
我要饿死了。
刘耀文几乎是手脚并用滚下的床,他像彼得潘遨游世间那样灵巧钻去厨房,开冰箱,扑面而来的冷气却瞬间冻走了他的食欲。
食欲很重要。刘耀文骤然清醒,他感到自己胃里空空如也,牙齿却泛起一阵酸意。
他倒退两步,冰箱门没了拉力,缓缓合上。
丁程鑫发现客厅还亮着灯时以为是忘记关。
结果睡眼惺忪出去一看,却看见刘耀文穿一件白色大T恤,背对着这边,正在埋头咯吱咯吱吃东西。丁程鑫站在原地醒了下神,隐约记起他晚饭时没吃多少,到后半夜差不多该饿死了,总要进食。
可是站在储物柜前面吃什么呢?
丁程鑫好奇绕后,静悄悄迈步子,他到了刘耀文身后就踮起脚尖,眼睛往下一瞧,却觉得很奇怪。
“这什么?巧克力吗?”
刘耀文什么时候有这么大一件T恤衫来着,丁程鑫看他慌张转过来,衣服就像面旗帜,张扬翻了个面,贴到跟前来。
丁程鑫等了会,等不到他回答。刘耀文手里握着半个绿白色的东西,捏住了就想往身后藏,但丁程鑫眼睛可厉害,零点零一秒的动作都能捕捉,“拿出来。”
于是那半枚物什只能被不甘不愿展出,丁程鑫看一眼以为自己没看清,又瞧多几次,突然伸手一抢,放进嘴里也咬了一下。
没有甜味,很硬,只有一阵洗洁精残留的气息。
“你在吃麻将?”丁程鑫震惊,他仔细看那半粒麻将上的横截面,参差不齐,还留有一小排浅浅牙印,显然是被咬断的。
这是麻将,这是麻将!丁程鑫脑子空白摸着上面八萬的字样,虽然现在只被啃剩下了一个萬字。
“我再给你买一副新的。”刘耀文一脸自知理亏。
“你吃了吗?”丁程鑫眼睛瞪圆,“张嘴我看,快点!张嘴呀!”他着急,麻将随手一放就伸手去撬刘耀文的嘴巴,把人搞得哇哇叫,直喊他哥,说哥!我饿!
这么一粒麻将,丁程鑫就是把牙咬崩也咬不出一个角来。
但刘耀文咔嚓咔嚓一个,咔嚓咔嚓又一个。他喊饿,丁程鑫给他煮方便面,但刘耀文不肯吃,热气腾腾一碗面摆眼前,他又变回那副恹恹的样子。
可人怎么能够吃麻将呢?这可是实打实的石子啊。
丁程鑫觉得自己在做梦,他悄悄伸手掐自己的大腿,觉得疼。又改而去掐刘耀文腮帮子,把人掐得蹦老远,疼出个红印子。
“我饿。”刘耀文还是这句话,他眼巴巴伸手朝丁程鑫要一粒麻将,丁程鑫不给,他就去找新的。丁程鑫拽住他,他哭丧着脸,说我要饿死了,求求丁儿,丁哥。
于是丁程鑫没办法,丁程鑫心软有个最低值,刘耀文一皱脸蛋就在他那条底线上来回蹦跶,直把丁程鑫蹦得举手投降。
他们待到了凌晨两点,刘耀文吃光半盒麻将,总算心满意足停下。他很讲究,吃之前还要用洗洁精洗过,丁程鑫很发愁,他不由得想到自己很快要开学,到时候天高皇帝远,难道要放着刘耀文自己吃麻将?
“胃疼吗?”丁程鑫待他躺下后小心伸手去摸他肚子,掌心触及还是柔软的,温暖的腹部,根本没有任何石子坚硬的棱角。
“饱啦。”刘耀文答非所问,他蹭了丁程鑫的床,此刻正满足打算睡觉。
“明天我们去医院,然后拍个片,挂什么科啊,消化科还是......”丁程鑫侧躺着,没有完全躺下去,正用手掌托着下巴,絮絮叨叨讲话。他讲一半,却看见刘耀文很高兴的样子,望着天花板傻笑。
丁程鑫顺着他望上去,发现什么也没有,“我跟你说话,你笑什么?”
“哦。”刘耀文把被子拉到下巴,“我喜欢跟你一起睡,嘿嘿。”
“好好珍惜。”丁程鑫被他逗笑,推一下他脑袋,“再过几天,我就不在这里住了。”
刘耀文眨眨眼,脸上笑容一点没减,大大方方嗯一声,翻了个身,背对着丁程鑫,说我要睡觉了,晚安!之后无论丁程鑫再怎么说话,他都只字不回半句不应了。
“你是小猪吗?怎么说睡就睡啊?”丁程鑫没办法,又不能再把人拽醒,最后只能赌气轻轻挠一把他后脑勺,“睡觉不许踢人啊。”
当我们面对一些既定现实的时候,通常不会再去进行任何反抗。
就像海啸已经升到头顶时就没有必要再跑,天下一秒要塌下来也没有必要逃,要么当被盖,要么大家死。
因为很多时候,反抗是做给自己看的。
刘耀文等身后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时缓缓睁开眼睛,他脸上那种纯粹的高兴早已经褪去,夜色遮好,就算天皇老子来了,也不能武断说他现在只剩下难过。
他再次翻个身,这次面对着丁程鑫。
你能不能不走呀?
这样话像一把小勺子,刘耀文光是想想,就觉得自己胃部刚刚被填满的饱腹感又被一点点挖空了。
不能。
他心里悄悄帮丁程鑫回答。
“我饿了。”刘耀文很小声开口,身子往那边靠了靠,然后把自己蜷缩成一个小团,静静窝在了丁程鑫旁边。他把丁程鑫温暖的手放到自己脸上,这次才终于闭上眼睛,慢慢叹了口气,开始睡去。
他是真的睡着了,所以不知道在很久之后,身侧的人突然掀起眼帘,神色清明,隔着夜色望向自己。丁程鑫没有睡着,他听了那声小小的呓语,也知道刘耀文缩成了小团,贴到自己身边。
他掌心下是男孩子微凉的脸,像夜深露重,秋天的第一场细雨。
“你怎么了?”丁程鑫喃喃,手指轻轻摩挲在他眼角,“不要生病,知道吗。”
医院每天都会有千奇百怪的人进来。
老主任医师从善如流,打印机咔咔吐几张纸,把他们塞去做彩超。彩超做完又问要不要做胃镜,丁程鑫端详那张彩超报告,并未从里面看出任何石头碎片的影子。
刘耀文很乖,说谢谢,我不想做,我就是饿了。
于是他们又离开,回到家里。中途丁程鑫去便利店买了一个阿华田甜点,又带了杯关东煮,还有一个椒盐火枪腿。刘耀文在食物香气中岿然不动,他无精打采靠在椅背,嘴巴闭紧,没有进食欲望。
阿华田甜点原封不动带回家,丁程鑫从厨房找到一个不锈钢勺子,让他试着吃一口。
刘耀文下意识把勺子放进嘴里,等丁程鑫拆好甜点包装一抬头,竟看见他正咔嚓咔嚓把不锈钢小勺吃剩了个勺柄。
“这个吃不吃?”丁程鑫沉默大半天,把拆出来的塑料包装纸也递过去。
刘耀文凑过去闻了一下,很矜持躲开了,“不吃这种垃圾。”
不锈钢勺子没了,丁程鑫陷入一种遗憾的情绪中。这个勺子当初是他从重庆带到北京,一用两年,如今刘耀文啊呜一口,说没就没了。
可刘耀文喊饿,丁程鑫总不能真饿死他。
带电的不能吃,没洗过的不能吃,放太久的不能吃,有毒的比如香薰蜡烛也不能吃。丁程鑫强行检查他的牙齿,啃过麻将块,咬过不锈钢勺,刘耀文却依旧顶着一口洁白结实的小牙齿招摇过市。
午饭时间即将来到,丁程鑫满屋子给他找新食物,可惜刘耀文不领情,他平日吃饭还营养全面一点,到了现在开始挑嘴,这个不吃,那个不要。两人一路探照灯似的寻找,直到进去丁程鑫房间,刘耀文突然眼前一亮。
他指着桌面的笔筒,“我要吃那个。”
只是吃里面的一支签字笔。
丁程鑫把笔芯取出来,笔壳放到水龙头下面仔细清洗。他认出这是自己高考时用的笔,也是整个高三用得最频繁的笔。
“就不能吃其他的笔吗?”他有点舍不得。
“不能。”刘耀文亦步亦趋,“只有它最香。”
“明明什么味儿都没有。”丁程鑫嗅了嗅,除了洗洁精的味道,就只剩一点点橡胶感。
但刘耀文接过来,先是放一点进嘴里,轻轻咬了咬,似乎在测试它的坚硬程度。等试好后就像吃手指饼一样,丁程鑫眼睁睁看着自己那支笔三下五除二就被他吞食干净,不复存在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刘耀文分别还吃了他的钥匙扣,塑胶登机牌,最后望着角落里那只行李箱发呆。丁程鑫不动声色侧过身护住行李箱,说不得行乖乖,行李箱给你吃掉,哥哥啷个去学校嘞?
刘耀文就很可怜捂住自己眼睛,眼不见为净,表示可以忍住不吃。
他们很少有这样没有事情做的下午,好像回到很多年前,可以静静发呆,冥想,或者做白日梦。刘耀文就在发呆,他饱了几分钟,可一看到丁程鑫那个行李箱,那种饥饿感又会蛮不讲理侵蚀过来。
丁程鑫别无他法,只能把行李箱塞到床底下去,满屋子找新东西给他吃。
最后刘耀文小口啃着他的手机充电器,阳光刺眼,充电器如同一块永不融化的巧克力被一点点吃干净。
“你要不要吃精灵球?”丁程鑫问,“就是严浩翔那个小夜灯,你以前很喜欢它的。”
“没有味道。”刘耀文用力摇头,“他们的东西都没有味道。”
“那你要一直这样吗?”丁程鑫又问,“那我走了之后,你要怎么办呢?”
真话是一些残忍又轻巧的小玩意儿。
刘耀文突然悲从中来,他倒去丁程鑫的床铺上,柔软被子把他微微向上抛了抛。
“不知道啊,我要死了。”刘耀文很少讲这么悲观色彩的话,但此刻说出来也没有什么惊心动魄的感觉,丁程鑫听着只觉得他很沮丧,像一只气球在慢慢漏气变瘪。
刘耀文吃了丁程鑫三天的东西。
包括但不限于屋内的一切,甚至丁程鑫把蓝牙耳机的耳机壳也贡献了出去,又将一只电子手表喂给他。刘耀文啊呜啊呜进食,说我以后会赔给你的。
说这个话时他就在吃手表的表盘,丁程鑫好担心他会把牙齿磨坏,但刘耀文吃金属像吃威化饼,看起来毫不费力,咔嚓咔嚓就没了。
丁程鑫看久了,再一回顾,才发现自己变成出行破落户,想出门去便利店买点吃的,连钥匙都被刘耀文吃掉了。
刘耀文吃掉的东西都是他的出行必备品,像把这些东西吃完,他就没法再随意离开这个屋子了。
这个念头如同一枚小小的针,丁程鑫想一下,心里会莫名刺痛一下。
他突然意识到刘耀文这场突如其来的小毛病,像是只是为了留住他。
当夜晚丁程鑫洗完澡,走近房间时又看到刘耀文把自己那个行李箱拖了出来,然后蹲在旁边看。
刘耀文今晚也没有吃饭,他甚至没有上桌,只是长久窝在丁程鑫房间里,不愿离开。
“我饿。”刘耀文抬起头。
丁程鑫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感觉,他体会到一种难言的不舍和哀意,刘耀文蹲下来就像以前那样小,要他操心,要他带着玩。可他们都长大了,丁程鑫要离开他,是真正意义上的分别,人生新阶段近在眼前不可避免,他们无法逃过这场走散。
就是走散。
哪怕以后还有机会同一屋檐下,丁程鑫也明白这是走散。
是他们和少年时期即将走散的那个走散。
刘耀文想要吃掉他的行李箱,没有了行李箱,丁程鑫就不能再离开,天涯海角,他就还是和他在一起的。
“那你吃掉它吧。”丁程鑫缓缓蹲下来,和他对视,“吃掉它,就不饿了。”
可是刘耀文却站起来,重新把行李箱推回床底。
“它要陪你,我不吃。”
又或许不只是为了留住他。
麻将子儿,不锈钢小勺,笔......所有东西都是丁程鑫的。
他需要的是这个人,他要汲取一切属于这个人的气息,你可以说他望梅止渴,却不能说他想据为己有。
爱到了最后怎么会是克制,爱到最后是想占有。
很想占有,却又因为舍不得,所以才放他走。
“吃吗?”
丁程鑫把袖子挽起来,露出小臂,他递过去,刘耀文却在下一秒用枕头盖住了脸,很快里面就传来小声的啜泣。
“我不是变态,我不是想吃掉你。”刘耀文呜呜咽咽,“我只想吃一点你的东西,不然我太饿了,我好难过。”
丁程鑫暗暗发力,瞬间就把他那个枕头扯飞了。
刘耀文有点震撼于两人之间力量悬殊,打了个哭嗝,瞬间止住声音。
他怕丁程鑫揍他。
“我允许你吃掉我一点点。”丁程鑫凑得很近,“然后放过我的东西。”
比如呢。
吃掉一些爱。
刘耀文半大小子没接过吻,有什么关系,饿起来就狼吞虎咽。他们用力吮吸对方的嘴唇,舌头,恨不得把牙齿也吞下去。从床头滚到床尾,吻得整个房间都熠熠生辉。
“还饿吗?”
“饿。”
那就继续亲,亲到空荡的胃部与心脏一并满足,半分孤独都挤不进去了才算罢休。
刘耀文最后脑子一片空白,他死死抱着丁程鑫,像悬崖边抓住救命稻草,明知不可为但偏要为。他怕死,怕饿死,怕死了之后就见不到丁程鑫了,说什么也不肯放手。
“你能不能不走。”他终于问出来。
“好,不走。”丁程鑫答应。
“不行,你要走。”刘耀文却不准他这样回答,“你先走,我会追上你。”
“你已经追上我了。”
“还差一点。”
“不要紧。”丁程鑫说,“我很爱你,所以不要紧。”
“去到很远的地方也爱我吗?”
“爱的。”
“认识很多新的人也爱我吗?”
“爱的。”
“很久不见到我也爱我吗?”
“爱的。”
刘耀文缓缓松开钳制他的手,发呆半天,突然狠狠抹一把眼泪。
他说哥,我饿了,我想吃面。
嘉陵江没有日落
会不会有人傻到把自己作为礼物送出去?
如果你问丁程鑫,他一定会告诉你,会的。
十八楼的世界说大不大,说小好像也不小。
这里曾经容纳过许许多多的孩子,这里有着他们最单纯的梦想。
可是时过境迁,他们走的走散的散,留下来的也没有几个。
每天都有新的孩子加入,每天都有还没有留下姓名的孩子离开。
丁程鑫就站在这里。
看着时代峰峻,看着十八楼外的嘉陵江。...
会不会有人傻到把自己作为礼物送出去?
如果你问丁程鑫,他一定会告诉你,会的。
十八楼的世界说大不大,说小好像也不小。
这里曾经容纳过许许多多的孩子,这里有着他们最单纯的梦想。
可是时过境迁,他们走的走散的散,留下来的也没有几个。
每天都有新的孩子加入,每天都有还没有留下姓名的孩子离开。
丁程鑫就站在这里。
看着时代峰峻,看着十八楼外的嘉陵江。
“你在想什么。”
严浩翔小声点了一下丁程鑫,丁程鑫推了一下他的眼镜。摇摇头。
“和我说说看吗?”
如果换做是以前,丁程鑫会的。
十四五岁的丁程鑫会的。那个时候他过分的相信别人,又过分的自信以为大家会永远在一起。
于是最后也只能说出一句略带孩子气的我被背叛了这样在成年人看来幼稚可笑的话来。
丁程鑫看着严浩翔,好像又看到了好多年前的同伴。
“我想养一条狗。”
严浩翔不太懂丁程鑫突然而来的话,也搞不明白对毛发过敏的丁程鑫为什么突然想养一条狗。
当他把这话说给马嘉祺听的时候,马嘉祺只是愣了一下,然后又笑着看手机里六斤的视频。
说实话,马嘉祺应该能明白丁程鑫的心情的。
可是他什么也没有说,严浩翔没有得到有效信息于是索性不去想。
在丁程鑫回来前,鼠标就已经到了。
宋亚轩抱着那条对于陌生环境还有些拘束的狗,看了看面前穿着睡衣还没有完全醒过来的刘耀文。
宋亚轩把狗捧到刘耀文面前。
“好看吗。”
“挺可爱的。”
刘耀文一向不忍心打破别人的积极性,更何况他也很喜欢可爱的小动物。
他接过宋亚轩怀里的狗,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起来。
“之前我们拍第二人生的时候,我去找老丁,那个时候有一条好大的狗,吓得他往我身后躲,你绝对想不到平时那么耀武扬威的丁哥……”
宋亚轩不喜欢听这些。
他板着脸把鼠标抱走,说要一个人带他去熟悉环境。
他以为刘耀文会来追上他,像第二人生里一样,他撑着伞,只要轻轻的向刘耀文点头示意刘耀文就会像当时一样欢天喜地的追过来。
可是没有,宋亚轩在那里站了好几秒,鼠标不安的扭动了好几下之后。宋亚轩终于臭着脸抱着鼠标上了楼。
刘耀文打开微信,想了想丁哥应该快回来了。于是在手机里打入
“丁哥,鼠标老可爱了。”
想了想又删去。
丁程鑫不是不喜欢这样可爱的动物,不然他也不会在婉言拒绝了几次之后默认了宋亚轩的养狗行为。
丁程鑫因为他的身体原因,每一次都是拉着弟弟挡着,然后远远的看,露出一点点羡慕的笑容。
哪怕是之前片场里的大狗,其实他也是喜欢的。
刘耀文又想打什么,最后却都删掉了。
只能抬头看着郊区的天空,感叹一声老天不公。
“在看什么。”
张真源没了人就喜欢软软的说话,他其实是特别憨憨的那种。于是说这话的时候丁程鑫忍不住笑出来。
“在看某个傻瓜,不知道想给我发什么,等了好久也没有发出来。”
张真源侧眼去看,刘耀文的微信聊天框上的正在输入闪了又闪。
“他想你了丁哥。”
张真源的话让丁程鑫浮想起刘耀文那张平时欠欠的脸来。
脸上都笑开了,嘴里却骂道。
“什么想我,他准是犯了错误害怕我回来骂他想和我坦白。”
说是这样说。
丁程鑫却开始好奇刘耀文到底想给他发什么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想你了。
这样别扭的话真真切切的落到丁程鑫耳朵里,丁程鑫还是有一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他对于这样的依赖,是欣喜的。
于是他只能别扭的把手心的汗擦干,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抱着弟弟。大声的说出那句有点矫情的我也想你了。
马嘉祺抱着鼠标,拉住了要去刘耀文旁边的宋亚轩。
“亚轩,我们那么久不见了,你不想我吗?”
宋亚轩堆了一个应付的笑出来,就要把马嘉祺的手推开。
“丁儿对毛发过敏,你不要过去了。”
宋亚轩看着怀里的鼠标,突然狠狠地点了一下他的头。
“没用。”
鼠标不知所措,只能瞪大眼睛委屈巴巴的蹭一蹭宋亚轩的手。
眼看着宋亚轩又要对鼠标下“毒手”,马嘉祺适时赶到,救了“美人”于水火。
“丁程鑫对毛发过敏你不应该养它的。”
晚风吹过宋亚轩的脸颊,山东糙汉带着一丝闷闷不乐的语气怼回去。
“可是我养小狗又不是他……我又没有要求他和鼠标相亲相爱……”
马嘉祺斜着看他一眼。
最近的事情已经让他心力交瘁,他却还要抽出时间抽出精力来管这些青春期有嘴不说的固执王八蛋。
“你不可能用这样的方法留下任何人。”
马嘉祺只是这样平静又残忍的把话送到宋亚轩心口。
“能留下人的从来都不是手段。更何况还是你这种小孩子的花招。”
“可是他一直是在我身边的。”
宋亚轩说这话的时候活像一个孩子固执的说着自己的想法。
可能他也确实是个孩子从未长大。
“他没有一直在你身边。他的身边有很多人,他选择停留在谁身边不是你或者我再或者是他自己决定的。”
宋亚轩有些不明白,他被马嘉祺的话饶得有点晕。
“不是说你和他就不合适了,不是说丁程鑫怎么就和他天造地设了。这个东西谁也说不准,因为等反应过来以后才会发现,原来事情早已有了定局。”
“没有人不会心动于明目张胆的偏爱。”
丁程鑫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偏爱任何人。
他一直是一个大公无私认真负责的好哥哥。
于是在节目组的摄像师看着他不符合游戏规则的拿糖给刘耀文以后,疑惑的说。
“就他没有给他一颗怎么了吗?”
这颗糖一直是丁程鑫给他的。
刘耀文吃着那颗橘子味的棒棒糖,脑子突然想起还在录星期五练习生的时候,丁程鑫过生日。他当时说了什么来着。
好像是要让哥哥刮目相待。
笨手笨脚的孩子一点点的往前走,只为了兑现当初的承诺。
现在不用你把我从人群里拉出来,我也能名正言顺的在你身边了。
刘耀文咬着糖,后面的节目他也录得心不在焉的。
节目组说要惩罚他们。
哥哥们拿锤子敲他们。
刘耀文站在那里傻乎乎的对丁程鑫笑了一下。
丁程鑫被孩子傻笑逗乐了。
推了一下刘耀文的肩膀。
“傻笑什么,要打屁屁了啊,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不是孩子了也能发脾气吗?
丁程鑫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的弟弟身上可能有鼠标的毛发,于是被其他队友拽走。
他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突然觉得。
如果有一条狗狗就太好了。
他会像鼠标一样粘着自己,对自己撒娇,对自己摇尾巴。
可是不行。
别人都可以,但是他不行。
他想摸一摸鼠标的时候都只能远远的站着看着。
年长的哥哥的心情是需要自己,也只能自己去消化的。
以往丁程鑫可能会去找马嘉祺,和他一起偷喝碳酸饮料诉苦。可是现在马嘉祺自己的糟心事都一大堆。
他这点说都不知道从何说起的,不怎么的坏情绪就不要去打扰人家了。
于是丁程鑫抱着抱枕一个人在沙发上发呆。
贺峻霖问他要不要吃水果,张真源问他要不要睡觉,他只是没有表情的摇摇头拒绝。
这么大的房子还是隔音不好。
丁程鑫坐在客厅都能听到鼠标的叫声还有宋亚轩的笑声。
当然,也许没有,但是丁程鑫还是听到了。
身边是一个软软的香香的怀抱。
丁程鑫还在发呆,被吓得一抖。刘耀文以为他是害怕自己身上还有鼠标的毛。
“丁哥我刚刚去洗过澡了的。”
丁程鑫看着刘耀文的脸,突然委屈出来。
他一下子抱住弟弟,不管不顾大哥的威严起来。
“我想养条狗。”
刘耀文愣了半天,才回抱住丁程鑫。
像小时候丁程鑫安慰想家的躲在窗帘后面打电话却没有人接的小学生一样。刘耀文学着哥哥的样子轻轻的拍着丁程鑫的背。
“那就养啊。”
“可是我养不了……”
丁程鑫好像又听到鼠标的叫声。
刘耀文看着他,轻轻的捧着丁程鑫的头。
有点可笑却认真的一字一句的说。
“那哥你养我吧,我当你的小狗。”
用马嘉祺的话来说就是,什么样的屁话都能从刘耀文嘴里名正言顺的说出来。
而信了他的狗屁的才是真真正正的傻子。
那天刘耀文没有回房间,丁程鑫也没有。他们两个坐在沙发上,抱住对方。
丁程鑫很克制的在刘耀文额头上亲了一下。刘耀文抬起头亲吻了一下丁程鑫的嘴唇。
弟弟不知道自己给出的是什么样的许诺,他只知道哥哥需要他了,而他应该出现。
二零一七年,他来到丁程鑫身边。
而后的每一年,刘耀文都在丁程鑫身边。
只有丁程鑫会听信刘耀文的狗屁。
也只有刘耀文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丁程鑫。
“两个傻子。”
马嘉祺冷漠的关上门,却又在关上门的那一刻萌生出羡慕的情感来。
丁程鑫给了角落里的小孩一颗糖。
而这个小孩愿意一辈子做丁程鑫的一颗糖。
“小狗,小狗,你是我的小狗吗……”
黑暗里丁程鑫轻轻的抚摸刘耀文的脸颊,刘耀文乖顺的蹭了蹭丁程鑫的手心。
“汪~”
那个最早实现愿望的人,原来是丁程鑫。
【眷潮】08:16 今夜不解咒
上一棒老师: @素野桜桓
下一棒老师: @喜明
○文严文/严文
○ABO半现实向
○全团Alpha
(520限定,谢谢观阅~)
-01
喉结缓缓滚动了一下,汗水沿着下巴落在锁骨处蒸发,一只手仔细捏着咖啡杯的把柄,另一只手垂悬在房间门上方停滞,细看那只手却有些颤抖。
刘耀文还是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身后兴致勃勃的两人,贺峻霖冲他扬眉,不断做着口型“怕什么怕,胆子要放大。”
宋亚轩没说话,趴...
上一棒老师: @素野桜桓
下一棒老师: @喜明
○文严文/严文
○ABO半现实向
○全团Alpha
(520限定,谢谢观阅~)
-01
喉结缓缓滚动了一下,汗水沿着下巴落在锁骨处蒸发,一只手仔细捏着咖啡杯的把柄,另一只手垂悬在房间门上方停滞,细看那只手却有些颤抖。
刘耀文还是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身后兴致勃勃的两人,贺峻霖冲他扬眉,不断做着口型“怕什么怕,胆子要放大。”
宋亚轩没说话,趴在贺峻霖背上抖成了大型移动筛子,捂着嘴难掩幸灾乐祸。
“哎耀文你,不是哥说你,愿赌就要服输。”贺峻霖摇头晃脑。
见刘耀文面色犹豫,宋亚轩适时煽风点火,“文哥,说了那么多,你到底行不行啊?”
胜负心猛地被激起,团内老幺竖起眉毛反驳道,“不行?谁说我不行?”
贺宋两人心照不宣地笑了。
刘耀文一鼓作气转身推开李飞办公室的大门,伴随着背后一双手的力道,以及轻飘飘一句“戒赌吧”,刘耀文一个踉跄差点倒在了李飞办公桌上。
他一个回旋赶忙护住手中的咖啡,看着一滴未漏的咖啡热饮,心中顿生骄傲,但这口气还没来得及长舒,只听“咯噔”一声。
是玻璃瓶落地的声音。
他的心猛地一跳,视线立即追寻玻璃瓶的踪迹,手心的汗也紧张得湿润了咖啡杯外壁。
视线随着玻璃瓶滚动,突然撞到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修长白皙的手猛然出现他眼前,那双手中静静躺着他的白色药剂,剩余的半瓶子浓稠的白色液体让它看起来就像是平平无奇的奶霜而已。
然而这枚药剂的回归并没有让他轻松一点,视线往上,这双手的主人面容白皙,神色冷淡。
“你在找这个吗?”嗓音低沉,语气凌冽,刘耀文打了个寒颤。
——是严浩翔!
刘耀文垂眸不敢看他的眼睛,心如鼓擂。他闷声重重点了点头,暗道这家伙不是今天带病休假?怎么会在李飞的办公室里?
严浩翔却没有把瓶子还给他,反而盯着他手里的咖啡看,他的脸有些病态得红,大概是发烧上脸,一丝红酒香钻入刘耀文鼻腔。
“这是什么?”
“额……这、这是……”刘耀文纠结着说辞,天知道他根本不擅长撒谎,严浩翔又那么聪明。
场景追溯回三个小时前。
因为严浩翔带病休假,顺带着整个团也放了半天假,下午的采访取消,刘耀文乐得清闲,窝在宿舍打游戏。
“刘——耀——文——”天空一声巨响,贺哥闪亮登场。这声石破天惊得差点没把刘耀文从沙发床上震下来。
刘耀文摸着遭了手机重击的鼻梁,看着门口神采飞扬的贺峻霖无语道,“有事儿吗您?”
贺峻霖没理会他的白眼,反而笑眯眯地坐到他床边,问他,“你知道上次那个综艺外务分给谁了吗?”
刘耀文一脸茫然,问他,“谁啊?”
一旁的宋亚轩警觉地从被子里探出了头,觉得贺峻霖能问出这个问题一定不简单。
贺峻霖挂着公式笑,“严浩翔。”
刘耀文怔怔地重复着他的话,想砸吧出点别的味道,“哦、哦,严浩翔……”
严浩翔……
不对啊!
刘耀文一个激灵,猛然抬眼看向面前好整以暇的贺峻霖。
“大哥,你终于想起来了。”贺峻霖从身后亮出准备多时的药瓶,大笑三声,“愿赌服输吧,文哥!”
宋亚轩探头探脑,插入两人谈话,“听者有份啊?什么赌啊你们?”
刘耀文的脸皱成一团,嘴唇紧抿。贺峻霖娓娓道来,那天李飞下达一个单人外务,是一个真人秀综艺。
那边需要一个弟弟的角色,因为有高空运动有些危险,最好是身高腿长运动细胞好些的Alpha,外型阳光型男最好,会rap的更好,因为有些闯关类题目涉及说唱。
刘耀文一听乐了,说这不是专门为我设计的吗?谢谢老板啊!
贺峻霖肘撞了他一下,笑道,“不一定啊?万一是严浩翔呢。”
严浩翔,天降成员,既是队友,也是对手。自成团以来他俩的关系就很微妙,同样的型男风格,同样的rapper路线,同样的好胜心蛰伏,让两人难免被比较,这更是给刘耀文不服输的性格添柴加火。
严浩翔总是彬彬有礼,礼貌周到,这倒让干柴难燃。但刘耀文觉得他对人说话像隔着一层玻璃罩子,温和却疏离。也许只有贺儿和马哥能跟他比较亲近,不过他对刘耀文的态度也不算冷淡,聪明如他,太懂得怎样将剑拔弩张的局面调节到和平模式。
所以两个人的关系虽说不上多兄友弟恭,但也算心照不宣的不咸不淡。
此刻贺峻霖提到他,刘耀文胜负欲又作祟,很快反驳道,“不可能。你看看这说的,阳光型男,还要又酷又帅的……”
“赌不赌?”贺峻霖眼底闪过一丝光芒。
“可以啊。赌什么?”刘耀文爽快应下。
“那就……”贺峻霖凑到他耳边低语,刘耀文神色古怪。
随着回忆的最后一个音节落下,宋亚轩惊叫了起来,“哈?给李飞下钟情水?”
刘耀文被他的尖叫吓了一跳,赶紧把他按回原位,“你小点声儿吧。”
贺峻霖好奇地扒开宋亚轩的嘴唇,向口腔深处望去,“我看你的嘴里到底什么时候藏了个喇叭?”
宋亚轩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太激动了。”
钟情水,顾名思义是喝下促进体内信息素和荷尔蒙升高的液体,喝下它的人多数有雏鸟情结,会对见到的第一个人在短时间内产生依恋感情。新药品,把控严发行少,有市无价。
“还是贺哥虎啊!”宋亚轩赞叹,这种东西他只在豆瓣刷到过。
贺峻霖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不过李飞是Beta,钟情水对他的药效微乎其微,他也不过是在捉弄刘耀文。
“这玩意儿怎么喝啊?”
“倒进液体里就可以喝了,咖啡,水,茶,都可以吧。”贺峻霖回答。
“啊……那这个会持续很久吗?”
“不会吧,而且有解药的。”
短暂热烈讨论后,两人齐齐看向一旁沉默的刘耀文。
刘耀文为难地抬起沉甸甸的脑袋,闷声应了一句,好吧。
思绪拉回到眼前。
看向眼前的严浩翔,刘耀文面色平静,心里却打鼓,顺着逻辑回答道,“是奶霜。”
“加在咖啡?”惜字如金如他。
“对的。”
严浩翔把药剂递给了他,淡淡扫了一眼他手中的热饮。
刘耀文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什么,问他,“你是来找李飞谈新综艺的事吧?”
严浩翔点了点头算是回答,手顺势接过了刘耀文的咖啡。刘耀文正沉浸在落选“阳光型男”的悲痛中,还没反应过来,手一松,那杯危险品就落入严浩翔手中。
“我能喝吗?”严浩翔这句话还没说完,随着一声“咕咚”,喉结快速滚动了一下。
刘耀文的心咯噔了一下。
看见对方真的深闷了一口咖啡,刘耀文吓傻了,这是什么情况?
“你你你给我住口!”
但是为时已晚,严浩翔从见底的咖啡杯里抬起头,脸上红晕未褪,眼神迷离,像是微醺的酒客,表情竟然称得上无辜茫然。
“不好意思,特殊时期。太渴了。”嗓音质感低沉,像浸泡在温凉醺人的红酒里。
刘耀文血压彪升,靠!
特殊时期?什么特殊时期?
他拔起微微战栗的双腿就往外跑,大喊着,“贺峻霖——宋、宋亚轩——”
“十万火急啊——”
刘耀文夺门而入,一把扑进沙发床里,惊动了沉浸手游的俩人。
贺峻霖皱眉,“别急啊?等你贺哥玩完这把。”
宋亚轩揶揄他,“怎么样文哥?放飞哥桌子上了吗?你没让他看见你吧?”
见对方面色难看,宋亚轩狐疑道,“你不会是……”
刘耀文打断他,朝贺峻霖求饶。“我的好贺哥,你赶快把解药给我吧!”
贺峻霖打算再逗他一会儿,老神在在气定神闲般开口,“急什么呀?李总喜欢你还不好?说不定呀那个新综艺就……”
“李总没喝。”刘耀文艰难说道。“……你快把解药给我。”
贺宋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问道。“那谁喝了?”
刘耀文把头垂得更低了,半晌憋出了一个名字。
“……严浩翔。”
室内鸦雀无声,刘耀文满带疑惑地抬起头。只见对面两张同样苍白的脸。
贺峻霖率先开口,“耀文哪……哥对不起你,你、你还有啥未了的心愿没?”
刘耀文皱起眉头,“不是还有解药吗?”
贺峻霖心虚地笑笑,屁股往后挪了两步,“我一开始想李总是Beta,不会受多大影响,所以就……”
“你不会没准备解药吧?”刘耀文咬着后槽牙。
贺峻霖突然和宋亚轩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的脸上都浮现出微妙难言的神情。
自求多福。
“三、二、一……跑!”
两人如离弦的箭飞窜而出,刘耀文咬牙切齿一扭头,只见逃窜而出的贺峻霖扭头丢了一个暧昧的笑给他,附带丢了一句。“翔哥晚上好!”
刘耀文一听这个名字腿就发软,鼻腔里的红酒香越发浓重。
他抬睫视线正好撞上一双眼。
眼神专注又炽热,好像要将他一口吞下,就像那人刚才囫囵吞下一杯咖啡那样。
对方步步紧逼,刘耀文心惊肉跳,面上打着哈哈。“严浩翔那个……今天天气不错哈?”
他尴尬地往后退了半步,想拉开两人距离,不料对方的胸膛又继续跟上。
“你吃饭了没啊?走走走,不然吃火锅去吧我们,顺带叫上贺儿他们……”
刘耀文双手抵在前方想保持一个安全距离,对方却一把抓住他的手,严浩翔倾身向前,脸庞缓缓靠近。
“严浩翔。”刘耀文头一偏,猛地闭上眼睛,还不死心地从唇隙里崩出,“AA授受不亲!”
严浩翔的唇贴近他的耳朵,呼吸滚烫,“叫我翔哥。”
刘耀文彻底傻了,一股反胃之情油然而生。
他想起贺峻霖临走前那个复杂的眼神,突然明白了严浩翔那句特殊时期。
刚才闻到的红酒味——是信息素……严浩翔不是发烧,是易感期到了。
易感期的Alpha喝了钟情水……
刘耀文强忍战栗抬眼望去——
严浩翔攥动着深情炽热的眼神凝视着他。
明明半个小时前他们还是渭泾分明的塑料队友,现在严浩翔竟然爱上了他?
……救命啊!哥!
-02
经过两个晚上的辩论,刘耀文发现,跟严浩翔讲道理是没有用的,“AA不能相恋”这种话反而会激怒他。
暂且忍着反胃哄了严浩翔平息,手机那头就下达这周末新综艺的行程。
刘耀文愣愣地盯着五寸屏幕上的那行字,“行程参与人员有:刘耀文、严浩翔。时间:下个月12号下午。”
贺、峻、霖——
刘耀文咬牙切齿,早知道是骗人的他就不去送劳什子钟情水了。
“老婆,抱一下。”
严浩翔收起了长手长脚蜷缩在床的角落里,像只精美乖巧的大型玩偶犬,睁圆了一双眼,充满期待地看向刘耀文。
刘耀文的胃里像烧开的水一样沸腾翻滚,天,下周末怎么参加综艺啊?
被发现的话大家会炸掉的吧?
他不禁扶额,且不等公司秋后算账,光是丁哥和马哥那关……
背后一阵发凉,脑海里是丁程鑫威严怒目的神情,“臭小子,现在长大了管不住了是吧!给你点颜色开染坊了,钟情水这玩意儿都敢下了,竟然还是下给队友?”
马嘉祺短吁长叹,“耀文长大了,有喜欢的人了,只是怎么能喜欢哥哥呢?”
刘耀文有苦难言,“我、我……我没有。”
不行。他一定不能让这种事发生。脑海里掠过一遍贺峻霖的收纳摆放,刘耀文抬腿欲走。
余光接收到对面人低沉的脸色,他立刻改了脚向。“好好好,抱抱抱。”
严浩翔长手长脚挂在他身上,刘耀文简直要窒息了,“松、松松手。”
不料严浩翔缠得更紧了,嗓音低沉烫耳,“不松,不让你走。”
满屋子都是红酒白葡萄香。刘耀文闻得脑子发懵,忍不住好奇,严浩翔要是清醒了,想起自己这些个言行是会羞愧得无地自容呢,还是会找他干一架?
听说他最近在练肩,不会打不过他吧?刘耀文偏头一扫,假想敌正一眨不眨眼专注地看着他,眼神缱绻。
刘耀文刚浮现一种不好的预感,下一秒严浩翔的唇就贴到了他的唇角。清脆地“啵”了一声。
刘耀文的大脑彻底停止运作,拳头硬了。
“老婆。”
严浩翔往他颈窝蹭了蹭,“你身上好凉,我喜欢你。”
-03
一整个上午严浩翔都粘着他寸步不离,其间刘耀文打掉了九回腰上作祟的手,瞪了十六次蠢蠢欲动贴上来的某人。
严浩翔突然说道,“四十三次。”
“什么?”刘耀文没认真听对方说了什么,他的手在一堆旧刊杂物里穿梭,他今天特地溜进贺峻霖房间,不找到解药不罢休。
“你今天皱了四十三次眉。”严浩翔安静地蹲在他旁边仰视他,扮演着乖巧大型宠物犬的角色,专注地看着他的侧脸,认真地说。
“文文,你不要不开心了。马哥说生气对身体不好,人一直叹气会倒霉的。”
刘耀文哀怨地投去一眼,“我现在就很倒霉。”
严浩翔挪着小步子,紧跟着刘耀文把战场从杂物柜转移到了电脑桌旁。“你要找什么?我帮你一起找。”
“我在找一种药。”刘耀文的视线紧贴着电脑屏幕,搜寻着解药信息。
严浩翔环住了刘耀文的肩膀,把脑袋往他颈窝里凑,温柔地献殷勤,“辛苦你了。喝杯水吧,我帮你找。”
刘耀文吓得弹了起来,“干什么呢严浩翔。”
接受到对方的眼神攻势后,刘耀文又艰难地改口,“翔哥……你注意点。”
“为什么要注意?我们不是恋人吗?”
刘耀文憋红了脸,在对方如炬的眼神下,他把那句“不是”吞了回去,转口道,“……是是是,但是有些话我们私下可以说,出去了就不能说。”
“为什么?我还想公开呢。”
刘耀文大惊失色,赶忙按住了他,“这是万万不可啊。”
严浩翔挑眉看向他,刘耀文斟酌着解释,“你看呀……你是偶像,我也是偶像,对不对?”
“咱们还都在上升期,谈恋爱是不是有影响呀。”
见严浩翔面色稍有缓和,刘耀文略微宽心,再循循善诱道,“而且吧,咱们平时都不怎么说话,一下子突然成为恋人,别人看来多奇怪呀?”
“谁管他们。”
刘耀文干笑几声,“我的意思是,总要有一点缓冲时间吧,不管是给别人还是给咱们。”
“我不需要。”严浩翔回答地很快,停顿了一秒又想到刘耀文,抬眼望他,“文文你需要吗?”
刘耀文赶紧应道,“我需要啊!”
见对方态度平和,刘耀文又道,“所以吧,咱这约法三章就有必要了吧,这个可以慢慢说。”
严浩翔若有所思,刘耀文讪笑,“但是现在,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他指了指显示屏的医生嘱咐,「仅十六岁以上可购。」
“你能帮我买一种药吗?”
“当然。”严浩翔唇角上扬。“这药是用来干什么的呢?你生病了吗?”
“给你吃的。”刘耀文顺嘴一说,捕捉到对方疑惑的眼神后,他立刻噤声,一副神秘的模样。
“到时候就知道了。”
“听你的。”严浩翔似懂非懂,“老婆,奖励。”他指了指脸颊。
“亲一下。”
刘耀文黑线,终于忍不住开口,“翔哥,虽然我比你小,但是不能占我便宜,怎么说我也是老公吧?”
“是老婆。”严浩翔执拗地纠正他。
“老公。”刘耀文跟他杠上了。
“老婆。”
“老公!”
“欸。”严浩翔露出一个得逞的笑。
“吱呀——”门猝不及防被弹开,一个踉跄后抬起一张尴尬的笑脸,马嘉祺拍了拍衣周缓缓站了起来。
“哥没打扰你们吧?”马嘉祺试探性地笑笑。
相比刘耀文的呆若木鸡,严浩翔则显得镇定许多。“没事,下次敲门就行。”
马嘉祺一愣,显然也为他的脸皮厚度所惊。
刘耀文心想,约法三章第一条,不许叫老婆。
-04
刘耀文查询到北京有一家药店可售解钟情水的药丸,正好跟他们下个月综艺录制的地点不谋而合。
于是他们把买药的计划延迟到下个月,那么刘耀文只好带着挂在他身上的严浩翔过上了躲躲藏藏的生活。
好在那个真人秀是双人行程,双人开场舞恰巧给了刘耀文一个借口,带着严浩翔天天往练习室跑。
每每丁程鑫看到他俩相交的手,眉头微微一皱,刚要开口时,就被刘耀文大咧咧一句“哥我们先去练习了拜!”堵在牙关口。
不知道是不是钟情水的效用,两个人竟然格外有默契,不得不承认,严浩翔确实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对手。如果两人不是在男团相识,说不定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一首较为复杂的新编舞曲两个人一周就练完了,于是剩下几天他们只能装模作样地跑到练习室摸鱼。
大汗淋漓后两个人躺在练习室的木地板上想汲取一点凉意,严浩翔偏又往他那头爬。“抱一下。”
刘耀文皱了皱眉,“啧”了一声。“别过来,热死了。”
“哦。”严浩翔有些委屈地停住了,然后滚过来一瓶凉水,耳边是严浩翔妥帖的一句,“辛苦了,喝瓶水吧。”
过了一会儿,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穿插在空气中的除了沉默和晚间的淡淡霞光,还有一点点白葡萄酒的香气,不过刘耀文已经见怪不怪了,他天天都能闻到这种味道。
按理说,Alpha闻到同类的信息素应该会恼怒才对,可是刘耀文没有,他怀疑是钟情水的效用,他竟然有一点喜欢上白葡萄的甜香。
听到身边的呼吸开始平稳,他有些好奇严浩翔在干什么,偏过头一看,那人的双眼已微微阖上。
他从没这么认真地看过严浩翔。饱满的额头,立体的眉骨,高挺精致的鼻梁,嘴唇上有一点点遗漏的青色胡渣。
像严浩翔这样出色又骄傲的人,如果不是喝了钟情水,那他会喜欢上什么样的人呢?刘耀文不知道为什么开始好奇。
“……下次问问吧。”
灿灿金粉霞光落在了木地板上,耳朵里是胸膛的阵阵轰鸣,像一阵塑料敲击地板的声音,刘耀文越凑越近,脑海里突然出现,“塑料落在了木地板上,我说了句……”
“叩叩——”
“下班了,去吃饭了!”
门后传来丁程鑫的呼喊。
刘耀文忙不迭起身,“哦、哦。”他赶紧叫醒严浩翔,严浩翔揉着惺忪的睡眼茫然看着刘耀文。
“文文。”严浩翔一摊开双臂,刘耀文就知道他要干什么。
“抱一下。”
“怎么这么慢呀。”丁程鑫推门而入,撞见两个人相拥的场景,他脚步一滞。
虽然兄弟间偶尔打打闹闹是会有,但是刘耀文和宋亚轩也就罢了,刘耀文和严浩翔?
“你们在干嘛?”
刘耀文面色平静,“额,我在,我们刚练完舞,然后,他、他起不来,我扶他起来。”
“扶一下这么久?”丁程鑫皱起眉,语气里略带怀疑。
严浩翔眼眸一暗,“不准说文文。”
丁程鑫瞪大了眼,刚准备去拉刘耀文,手背上就挨了一下。
严浩翔打掉丁程鑫的手,把刘耀文拉到自己身后。嗓音低沉,语气不容置喙。“他只能牵我。”
丁程鑫这回更是差点把下巴惊掉。
刘耀文简直魂飞魄散,赶忙补救,“这是关系好的一种表达!最近我们决定正式成为好朋友。”
丁程鑫扯了扯嘴角笑笑。“是吗?”狐疑的目光不断在两人间扫视。
仔细想想事情实在有些古怪。平常一天说话不超过三句的两个人现在好得跟穿同一条裤子似的,最怪的尤其是严浩翔看刘耀文的眼神,让丁程鑫百思不得其解。总觉得那个眼神不太应该出现在Alpha对Alpha身上。
丁程鑫把自己的疑惑告诉了贺峻霖,对方的反应大得也吓了他一跳。
贺峻霖一口喷出咖啡,丁程鑫赶紧上前帮他拍背顺气,咳嗽了两声,贺峻霖又缓缓开口。
“这……”
丁程鑫很期待他对这件事的见解,“你也觉得很奇怪吧?”
“这很正常吧!”贺峻霖却说。
丁程鑫闻言眉头紧皱,“啊?”却对上贺峻霖信誓旦旦的眼神。一旁的路过宋亚轩和张真源来接水,丁程鑫把二人拉来评理。
宋亚轩闻言表情僵硬,张真源则若有所思,不住点头,说着,“好像是哦,是挺亲密的最近。”
丁程鑫一看有支持者,腰板立刻硬了。
贺峻霖开始娓娓道来 ,“你看看两个人同类型,喜欢的东西也很类似,这样一来共同话题就多了。”
“是啊是啊。”宋亚轩立即附和道。
“而且最近两个人有共同活动,合作一多,这关系好还不是迟早的事嘛!”
“有道理啊!”宋亚轩附和,张真源也点点头。
“而且我没觉得他们举止过分呀,不就正常嘛。”贺峻霖摆摆手,语气轻松。
“就是说。”宋亚轩一拍丁程鑫肩膀宽慰道,“丁哥你别想太多了,两个Alpha能干嘛?我觉得他们很正常啊。”
“是啊很正常。”贺峻霖点点头。
张真源也随众人应道,“对啊对啊,也挺正常的。”
三人接完水相伴离去,只留下冥思的丁程鑫挠头,难道真的是他想多啦?
-06
据说钟情水的效用会随着时间减弱,刘耀文可以感受到一点变化。严浩翔已经可以不那么炽热疯狂了,但是看他的眼神还是温柔深情得古怪,以及每晚不落的一杯热牛奶,外加一句妥帖的,“今天辛苦了。”
录制节目在即,他实在担心严浩翔会在节目上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
贺峻霖宽慰他,“你放心,他现在是喜欢你,又不是变态了。”
刘耀文皱眉,贺峻霖又道,“说不定过几天药效就退了,不是已经半个多月了嘛。”
宋亚轩则比他担忧许多,拉着刘耀文关心道,“他没怎么样你吧?”
看着宋亚轩被想象吓得苍白悲戚的脸,刘耀文还得反过来安慰他,“没事没事,我很好啊。”
宋亚轩略带哭腔,“你痛不痛啊?”
刘耀文一愣,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差点抬起拳头。
第二天整场录制节目过程中,刘耀文紧张得崩成了一根弦,小心翼翼跟严浩翔保持着距离。
他甚至都能听到隔壁导演组两个工作人员议论他们,隐约传来的“男团”“不和”字眼。
他松了一口气,不和?不和就好。不和总比恋爱好。
到了最后会员独享的附加问答环节,主持人示意两人入座。
刘耀文微微放松,就到最后环节了。
主持人随意问了几个问题,两个人正常回答。最后主持人听到两个人睡一张床,调笑问了一句,“你们这么大还怕黑啊。”
刘耀文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严浩翔突然开口。
“我不怕黑,我喜欢跟他睡。”
刘耀文身体一僵,心里暗道不妙,赶紧眼神示意他停止。
主持人一顿,然后接道,“啊。你们团关系真好啊。”
严浩翔注视着刘耀文,这回没有说话。
刘耀文舒了一口气。
休息了两天后俩人开始了解药之旅。
翻了翻“文严文”的超话,一片粉红得惨不忍睹。全都是“过年了”“szd”的言论。偌大的广场只有一条,“啊?可我听现场人说他们私下零交流的。”
刘耀文两眼放光,偷偷拉回去给她点了个赞。
这更加坚定了刘耀文“早治疗早好”的决心。
小小一瓶解药让两人跨越了大半个城市,两人头顶鸭舌帽脸裹黑口罩,身上盖得严严实实惹得路边巡逻片警都多看两眼,以为哪里新鲜出炉的毛头新匪?
看准了药店招牌,刘耀文松了一口气,终于到了。整个市据说只有这家有得卖,他撞了一下严浩翔,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严浩翔回头朝他弯了弯眼,嗓音温柔,“耀文,别担心。”而后一头扎进熙攘的药店里。
刘耀文看着他的背影有几分感慨,这么温柔的严浩翔,以后怕是见不到了。
事实证明他想多了。
严浩翔带着他空空的双手和一条令人悲痛的消息回来。
“医生说仅限十八岁以上成人可购。”
两人只好打道回府,一路上刘耀文都很沉默,表情格外凝重。
严浩翔不断讲些冷笑话缓和气氛,直到下车时隐隐有劈音的征兆,刘耀文终于有些怜惜他的嗓子,给他递了一瓶矿泉水。
“你不生我气了?”严浩翔突然勾过他的尾指。
这点程度的偷袭刘耀文已经不痛不痒,只是这句话让他一愣,“生你气做什么?”
“我看你一路上都不高兴,以为是我做错了。”
喝了钟情水的严浩翔,对他的爱恋格外单纯,刘耀文看着他清亮的双眼,突然有些愧疚。
“对不起,严浩翔。”
这回严浩翔没有纠正他的用词,只是舒了一声笑。
看来只能找丁哥出马了呀。
兜兜转转,没想到还是要让丁哥知道。刘耀文躺在床席上,百无聊赖地想。
严浩翔也凑了过去,亲了亲他的嘴角,温温的,白葡萄甜香有些醉人。“辛苦你了。”刘耀文习惯性地揉了揉他的头发,严浩翔沉沉睡去。
第二天是回团的日子,等待他们的还有数不清的新歌采访。
刘耀文醒来时枕边已经空了,严浩翔难得的没有等他,大概是先被发型师叫走了。
等自己收拾完刘耀文也没有见到他,第一班机满员,他迟了些,跟工作人员一班机回去的。
回到宿舍已经是深夜,众人已好眠,刘耀文下意识开了严浩翔的房门,坐下去时一愣。
他扭头一看,张真源躺在他身后的位置,余光一扫,严浩翔正稳稳当当睡在他自己的床上。
刘耀文挠挠头,只好转身回了他和宋亚轩的宿舍。
接下来两天中,严浩翔还是偶尔会用温柔缱绻的眼神望向他,时不时上来拉拉他的尾指。
但是采访太多,不比之前两人合作的时候,独处时间少了很多。
采访已经到了最后一组,大家都有些疲惫了,但是即将收工吃饭的期盼还是让他们打起精神。
“如果你变成女生会喜欢哪个成员呢?”
采访组的姐姐眼闪星光,这个问题是刘耀文的。
麦克风递到了刘耀文手上,他才回过神来,眼神装模作样在成员间来回打转。停顿了一下回答,“嗯……我的话?”
“我会喜欢丁哥、马哥。”刘耀文说得很快,“还有翔哥这样的吧。因为他们很有责任感。”
场内唏嘘。
把麦克风递给下一位,刘耀文的手心微微出汗,眼睛不敢偏头看侧旁。庆幸自己说了三个名字,应该不明显吧?
下一位是严浩翔,采访组说可以顺着刚才的话题继续答。
严浩翔思考了一下,低低地笑了。“我的话,应该和耀文差不多。”
刘耀文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一动也不敢动。
和他差不多?严浩翔在干嘛?这可是采访……
“我也是选择马哥这样的。”严浩翔淡淡地笑着。
刘耀文的心渐渐沉下去,原来说的是“和他的答案差不多”。
钟情水药效快要下去了吗?这么快吗?
刘耀文心不在焉,他应该开心吗,他不知道。
抬眼一扫,收工的众人正兴致勃勃商讨着去哪家餐厅好,严浩翔长腿一迈跟上马嘉祺的步伐,递给了他一瓶水,笑意浅浅说,“辛苦了。”
这句语气刘耀文再熟悉不过。
他的心好像被拽得很沉,可又很空。
没了严浩翔缠他,不用躲躲藏藏,日子变得清闲了许多,他也不用坚持每晚一杯牛奶和早睡的习惯,他们好像又回到了各自的楚河汉界,好事情。
刘耀文窝在宿舍沙发床上,闷在被子里打游戏。
耳后倏地一凉,光亮透了进来,被子掀开后是一张无辜的脸。
宋亚轩惊奇,“你怎么还在这?”
刘耀文没理他,专注于手上的英雄,“这本来就是我宿舍,我在这儿不正常吗?”
宋亚轩努努嘴,一副你心知肚明的表情,“搁平常,严浩翔应该第二天就该找我要人了。”
“但是他现在竟然两周了都没来找你。”
刘耀文眨了眨眼,没说话。宋亚轩说完这句话自己也发现了问题——两周。
“他……药效过去了?”
宋亚轩靠近刘耀文,试探地问道。
刘耀文停顿片刻,缓缓吐了个,“嗯。”
“可能吧。”
宋亚轩跳了起来,“好事啊文哥!对了,他没找你打架吧?”
刘耀文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他找我打架干嘛?”
宋亚轩的表情比他更奇怪,“你让他喝了钟情水,做出那些奇怪的事情,他不找你算账找谁?要知道他之前可是那种吃个火锅都恨不得包全场把帘子都拉起来的贵公子……”
刘耀文垂头注视着手机屏幕没说话,眼神却失焦。
-07
马嘉祺把这期综艺的最后十分钟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实在没忍住推了推一旁的丁程鑫。
“欸,你没觉得。”马嘉祺看着对方疑惑的眼神欲言又止。
“你觉不觉得……他们,有点儿不对劲?”马嘉祺指了指屏幕上的严浩翔和刘耀文。
丁程鑫回答,“没觉得啊?有什么不对劲?”
马嘉祺眉头一皱,“你不觉得他们最近太亲密了吗?”
丁程鑫扫了扫身后玩手机的张真源和贺峻霖,再看向眼前的马嘉祺。大手一拍。郑重回答他。“他们爱好相似,风格相仿,又都是老幺,玩得好还不是迟早的事?”
马嘉祺摇摇头。“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丁程鑫轻松笑笑,“马嘉祺你别想太多了,两个Alpha能干嘛?我觉得……”
“其实我也觉得他们不简单。”张真源突然从游戏屏幕上抬起头。
马嘉祺眉一挑,示意他继续。
“我前几天起夜,发现浩翔不在房间。你们猜怎么着?”
众人睁大了双眼面面相觑。
“亚轩的房间虚掩着,我就轻推了一下。没想到他就在里面,正直直看着睡着的耀文。”
丁马二人倒吸一口凉气。
“而且当初浩翔找我换房间的理由也很奇怪。”张真源陷入回忆,“他说什么……易感期,特殊情况要避嫌?”
“避嫌?”丁程鑫咬着句末,质疑着用词。
“对。可是我想,我们这全员都是Alpha,避哪门子嫌?”张真源皱了皱鼻子,不解道。
贺峻霖闻言转身欲走,马嘉祺眼疾手快拦住了他,丁程鑫笑了笑,捏住他的下巴。“贺儿,怎么回事,说吧?”
贺峻霖表情僵硬,这回也不辩解了,干笑了两声,硬着头皮说出原委。
-08
拍摄广告休息时,严浩翔好像在跟马嘉祺讲什么笑话,两个人乐不可支。
像是注意到身后的目光,严浩翔突然回过头扫了一眼,刘耀文就立刻低下头。
他赶紧凑到宋亚轩身旁,假装谈话。脑袋放空时,手心突然被塞进了一个冰凉的东西。
刘耀文疑惑地抬起头,宋亚轩冲他眨眨眼,低声道,“丁哥给的。”
刘耀文的心一咯噔,难道是……
宋亚轩笑了笑,“丁哥说,爱情没有捷径只有经营。”
刘耀文心里五味杂陈得复杂,手上这瓶魂牵梦萦的解药仿佛千斤重。
他苦笑一声,“他、他的药效可能过了,解药也许没有用了。”
宋亚轩若有所思,“一般没用解药就还是会残留药效,保险起见吧。”
刘耀文应了句“嗯”,脑海里确实严浩翔温柔对他说“辛苦了”的画面。
严浩翔……喝了解药,会讨厌他吗?
贺峻霖一大早就翻箱倒柜,隔壁的马嘉祺打着哈欠路过。“找什么呢贺哥?”
贺峻霖皱着眉没理他。
马嘉祺摇摇头,“把丁程鑫吵醒了有你好果子吃。”
贺峻霖喃喃自语,“我药呢……”
-09
晚饭结束后,严浩翔端着一杯咖啡往二楼走去。刘耀文挣扎片刻,还是开口喊住了他。
“严浩翔。”
前方的背影一顿,却没有回头。
刘耀文在心中叹气,连头也不回,药效过期得比凤梨罐头还快。
“我有话要跟你说。”
刘耀文垂着头一板一眼道。
严浩翔缓缓转过身,眼神从上到下极慢地扫过他,一如从前的淡漠,却又像多了什么别的东西。
刘耀文如临大敌,背后紧张得发汗。
两人走到阳台处,星光如流萤,撒在二人身上,给眼前严浩翔的侧脸镀上了银边,像带了一层温柔的滤镜,仿佛他还是一个月前那个怀抱很用力的严浩翔。
刘耀文先问他,“你要喝我的咖啡吗?我的这杯比较好喝,我们可以换着喝。”
严浩翔闻言一顿,没动作,只是问他,“你刚才说要跟我说什么?”
刘耀文深吸一口气,“喝了我就告诉你。”
严浩翔静静地盯着刘耀文不说话,仿佛他已经知道这杯是什么东西。
刘耀文也不说话,两人僵持不下。
原来药效还没过期啊,刘耀文自嘲地想,严浩翔竟然还不想喝解药。
但是今晚过后他就会后悔没有早点喝了。
最后刘耀文败下阵来,偏过视线,一出口嗓音有些颤抖。“喝了吧,求你了。”
严浩翔倏地接过咖啡杯一饮而尽,放下杯子,再把自己的那杯递给刘耀文示意他喝,却还是看着对方不说话。
刘耀文抿了一口递过来的热饮。抬眼又见对方那份咖啡见底,心中复杂苦涩。
严浩翔……要讨厌他了吧?
“我想跟你道歉,对不起。”
严浩翔挑了挑眉。
“我给你下了钟情水,虽然不是我本意,但是还是给你的形象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
严浩翔沉默地听完他的长篇道歉,突然开口,“你要跟我道歉的就是这个?”
刘耀文摇摇头。“不是的。我要道歉的是……”
“我喜欢你。”刘耀文垂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子,“对不起。”
严浩翔的身体仿佛凝固住了,转头的动作卡壳的不像话,他盯着刘耀文头顶的发旋看了很久很久,突然舒了一声笑。
许久后他说。“你的那杯……也放了药,不过不是解药。”
刘耀文猛然抬起头!
只见严浩翔重新炽热的眼神,他唇角带笑,说,“是奶霜。”
所有没说完的话像手上的钟表,沿着它们自己的逻辑滴答推理下去,所有没被拆穿的小心思都昭然若揭。
一个以为解药过期对方应该冷淡自己,一个以为对方心切解药想摆脱自己,他们在这个夜里终于得到答案。
严浩翔摊开双臂。冲他眨了眨眼,“耀文,抱一下。”
刘耀文努努嘴回拥他,鼻腔里是若有似无的白葡萄香。
严浩翔指了指唇角,“解药只有一瓶了。”
“怎么办呢?”
刘耀文听懂他的言下之意,抬首涨红了一张脸,却看见对面那人弯着笑意的眼凝视他。
解药只有一瓶了……今夜不解咒。
————END————
顶级诱宠(1)
○ABO
○鑫文/轩文/微朱文/all文
-01
春风料峭。
马嘉祺推门而入,裹着寒风的黑色长大衣被他一把扔在床上,他扫了一眼床侧,叹了口气。
黑色大衣慢慢滑落,露出了一双黑亮湿润的眼睛。
一个少年从大衣里钻了出来。
少年小心翼翼瞥了一眼马嘉祺的神色,垂眸盯着脚尖闷闷道,“我……我不是故意跑出去的,我就是想看看他们打篮球。”
“对不起,马院长。”
马嘉祺的脸冷了下来,立即问,...
○ABO
○鑫文/轩文/微朱文/all文
-01
春风料峭。
马嘉祺推门而入,裹着寒风的黑色长大衣被他一把扔在床上,他扫了一眼床侧,叹了口气。
黑色大衣慢慢滑落,露出了一双黑亮湿润的眼睛。
一个少年从大衣里钻了出来。
少年小心翼翼瞥了一眼马嘉祺的神色,垂眸盯着脚尖闷闷道,“我……我不是故意跑出去的,我就是想看看他们打篮球。”
“对不起,马院长。”
马嘉祺的脸冷了下来,立即问,“你没被其他人发现吧?”
刘耀文忙摆摆手回道,“没有没有,你一来他们就走了。”
马嘉祺松了一口气,还好刘耀文没被人发现。
二十一世纪,AO比例失常,Omega数量锐减,出于对Omega的保护,各市政纷纷建立起相关收容所,收容那些不能受到优质教育和保护的弱势Omega。马嘉祺在年初升迁,提拔到了Z市附属Omega收容所院长的位置。
收容所平时的工作并不繁劳,除了每半年一次的收养会。收养会,顾名思义就是Alpha对Omega的收养。身边的Omega本来就少,一些豪门军阀或富家子弟只能把目光转向收容所,进行秘密的“选妃”。不过,也有部分是未孕的高知家庭出于对孩子的渴望来收养年龄小的孩子。
马嘉祺第一次干这种牵线搭桥的事,觉得还是要对所下保护的Omega负责,尽量让他们签到一个好人家。
而面前的这位少年,就是他目前的最大难题。
慢慢抬睫扫过男孩的脸,男孩眨了眨无辜的眼睛。马嘉祺再次赞叹刘耀文精致英挺的脸,心中出现了与他初次见面时相同的疑惑——
他为什么是Omega?
一周前新来了一个Omega,管家让他去亲自看一下。但本来临近收养会就会更忙些,马嘉祺无暇回应,刚好名单上适龄的Omega还缺一位,他问了年纪就大手一挥要把这位新成员加进这次的名单。管家表情微妙,只说这位Omega有些特别。
马嘉祺眉峰一挑,怎么个特别法?
他大步流星来到三楼的特别客房前,推开房门,一个坐得挺直的宽阔清瘦背影撞进他的视野,男孩耳朵微动,也转过身来。
马嘉祺看着他一愣。面前是一张略带稚气的英挺小脸,眉眼精致,嘴唇饱满微红。
这个孩子真漂亮啊。
肩宽腿长,身型流畅。
只是不太像Omega?他皱着眉,又把问题拋回给眼前的管家。除了外貌和属性的差异这点以外,他没觉得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只见管家微笑走到刘耀文身侧,抬手到他的脖颈后,轻轻撕下他脖颈后的阻隔贴——
马嘉祺一愣,随着他缓慢的动作屏住呼吸,当阻隔贴被完全撕下那一刻,他的脸色立刻变了!
他猛然抬首,警觉地扫视一周,耳边传来管家一句,“院长放心,我已经锁好门窗了。”
马嘉祺和管家对视一眼,同样从对方的瞳孔中窥见面色复杂的自己。
“他、他的信息素怎么会……”
管家立刻又将阻隔剂贴好,只是信息素轻微的释放似乎也对刘耀文造成了一点点影响,他的脸颊微微酡红,双目楚楚,咬着下唇,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竟然会这样?!跟刚才完全是两个人!
马嘉祺大为震惊,管家解释他昨天发现的时候也很惊讶。
一开始是Omega入住前常规的体检,因为信息素检测结果有些奇怪,他就去亲自检查了一下这位少年。
不料撕下阻隔贴后,眼前的场景让他惊异万分,刚才还面色清冷倨傲的少年竟然瞬间泪眼朦胧,楚楚媚态!他的信息素及其汹涌诱人,猛烈袭来让他一个Beta都差点腿软。他纵横收容所十年,接手管理过许多Omega,从来没见过这么古怪的信息素。
管家颤颤巍巍着双手,又赶忙贴回了阻隔贴,再仔细喷了三回阻隔剂才放心地腾出手擦了擦脑门上的汗。
心中感念,还好没碰见Alpha!不然怕还不知道要怎样令人发狂。
马嘉祺摩挲着下巴,听了管家的描述后,当晚就请了一位相熟的私家医生给他诊断。
“他的信息素很优秀啊。”医生看着仪器上的指标赞叹道。“分化没多久,还收不住自己的气息。”
医生往刘耀文耳垂上贴了一个贴布,“阻隔贴,加强版的,薄荷味。”
马嘉祺不解道,“那为什么他的信息素会那样呢……就是……你懂吧?”
“上头,对,就是上头。”马嘉祺从自己的词库里挑挑拣拣选出了一个委婉的词。
医生从唰唰的药单上抬起头,露出了一个微妙的表情,“依存型信息素,你知道吗?”
马嘉祺一愣,对方又说。
“初步观察他很有可能是罕见的依存型Omega,信息素来势汹汹,这种顶级信息素对Alpha有极强的吸引力……他确实是需要重点保护的Omega。”医生暧昧地眨了眨眼,“换言之,就是很适合当情人的料。”
见马嘉祺神色微变,医生自知失言,又重新低头忙于笔尖寥寥数语,补道,“不过这只是初步观察,我也不敢断诊,建议你们近期带他去医院做个全身体检看看。”
马嘉祺面无表情接过单子,耳边是一句嘱咐,“一定要在发情期前带他去哦。”
就这样,刘耀文被暂时留下观察了,不过封闭的环境让刘耀文三番两次受不住偷跑出去,他每跑一次,马嘉祺都火急火燎地追着出去把人拖回来。
看着眼前人无辜的表情,马嘉祺揉了揉眉头,还是决定在后天收养会的名单上划去他的名字,先带他去医院检查一下为好。
-
今天一整天都没见到马院长,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下楼接水的刘耀文又起了偷溜出去打篮球的心思。
下楼的时候碰到了回来换衣服的贺峻霖和宋亚轩。
刘耀文一愣,自来熟的贺峻霖先扬起笑脸冲他打招呼,“嘿,文哥,怎么还不去换衣服?”
贺峻霖和宋亚轩都是跟他年龄相仿的Omega,所以他们也被安排在了相同宿舍区域,他住在俩人房间隔壁。贺峻霖对他阳光热情,可能是他自来熟的原因,而宋亚轩则显得很冷淡,眼睛朝下看,垂睫都透着矜贵的傲。
刘耀文以为他不喜欢自己,贺峻霖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他对谁都这样,内向而已。
刘耀文眨了眨眼,视线重新对焦到眼前明朗的笑脸上,露出迷茫的表情。“换什么衣服?”
贺峻霖一顿,回问他,“今天是收养会呀,你不会不知道吧?”
见刘耀文愈加迷茫的表情,贺峻霖诧异,“你不会忘了吧?还是他们没告诉你?”
宋亚轩扫了俩人一眼,面色清淡,“时间不早了。”催促之意明显。
贺峻霖反应过来,赶忙一边推着刘耀文往宿舍方向走一边向他解释。
刘耀文听了来龙去脉心下一紧,“不会吧?可、可他们没跟我说……”
“难道你不在这次名单里?”贺峻霖拧眉望他。
换完衣服出来的宋亚轩轻飘飘抛了一句,“我之前好像有看到你的名字。”
贺峻霖拍了拍已经凝固成雕塑的刘耀文,善解人意道,“没关系,贺哥有好看的衣服,贺哥借你。”
刘耀文机械地转了转脑袋,他不知道怎么突然就要被收养了,明、明明才来这个地方没有多久啊?
他还没完全接受自己Omega的身份,怎么就要被收养了?!
眼前贺峻霖笑眼弯弯,面容白皙,刘耀文微微放松,应该像贺峻霖这种类型才比较容易被收养吧?身型清瘦,秀气单纯的模样如一位完美的Omega典范。
目光再转向一旁的宋亚轩。鼻梁高挺,下颌流畅,白净俊郎。虽然个子作为Omega确实有点高了,刘耀文刚才跟他并排走,甚至隐隐有被他超过的趋势,但好在人美笑甜。
对,刘耀文见过他笑,在听见冷笑话的时候他笑过,只是不对自己笑而已。
像这种Omega才受欢迎才对吧?
刘耀文深出了一口气,安慰自己不用太担心,相比之下,自己的外型也不是贵胄喜欢的身娇体弱Omega类型嘛。
像是感受到他的视线,宋亚轩头一偏,眼睫一抬,两人视线猝不及防相对,刘耀文微顿。
宋亚轩面无表情说道,“要去就快点换衣服。”
————TBC————
顶级诱宠(2)
○ABO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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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贺宋两人望着刘耀文,凝眸许久,表情各异。贺峻霖皱着眉摩挲着下巴,沉默着。
宋亚轩吹着刘海,斜笑了一下,慢悠悠从鼻腔里哼出调侃。
“你确定,你的衣服……他能穿的下吗?”
过路打扫的佣人忍不住笑出了声,在收获到宋亚轩一个冷眼后立即噤声。
贺峻霖缓缓启唇,“你……也太高了吧?!手也好大。”他拉过刘耀文的手和自己细细比对,每根手指关节都比贺峻霖的大了小半圈,眼神检阅着这位Omega身体各个细...
○ABO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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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贺宋两人望着刘耀文,凝眸许久,表情各异。贺峻霖皱着眉摩挲着下巴,沉默着。
宋亚轩吹着刘海,斜笑了一下,慢悠悠从鼻腔里哼出调侃。
“你确定,你的衣服……他能穿的下吗?”
过路打扫的佣人忍不住笑出了声,在收获到宋亚轩一个冷眼后立即噤声。
贺峻霖缓缓启唇,“你……也太高了吧?!手也好大。”他拉过刘耀文的手和自己细细比对,每根手指关节都比贺峻霖的大了小半圈,眼神检阅着这位Omega身体各个细节。
“肩膀也很宽,皮肤也不白。”一边眼神游走,一边暗暗啧奇,“最要命的是,你怎么还有肌肉啊?”
刘耀文不好意思地低头摸了摸鼻子,答到,“以前比较会比较结实,但是分化了之后就瘦了很多,只有薄薄一点肌肉,背也窄了一点。”他弯着眼,笑道,“也不是很厉害啦!就、就还可以。”
贺峻霖的天线跟他却不在同一频道,仰天长叹,怒其不争,“老哥,你真的是Omega吗?”
“……你不会是A装O吧?”
刘耀文努努嘴,不知道这算不算夸奖。
“不过这张脸倒是很小。”贺峻霖总算找到一个顺眼的地方。
一直靠墙不语的宋亚轩也出声同意,“而且长得很漂亮。”
贺峻霖收起他的八倍透视眼,重重点头,“五官很精致。”
“除了看起来拽了一点。”宋亚轩补充道。
“确实不够娇。”两人一唱一和。
最后贺峻霖拍了拍刘耀文的肩膀惋惜道,“唉虽然有点可惜,不过你也不用自卑,也许会有哪位军官喜欢你这种肩宽腿长的呢?”
最后撞了一下刘耀文的肩膀,得意地挑了挑眉,“毕竟也不是谁都像你贺哥我这样,是A级Omega。”
“A级Omega?”刘耀文皱眉重复了他的话,他年纪小,一是刚分化不久,二是没想过自己会是Omega,所以对这方面了解不多。
“对呀?!你难道不知道。”贺峻霖开启话痨模式,“Omega分为四种等级,D等最次,人数也最多,分泌的信息素也最普遍。C等人数较少,信息素吸引力也更强,B等递增,而A等呢,自然就是——”
“吸引力最高的稀有品种?”刘耀文顺着话头接过。
“宾果,答对了。”贺峻霖笑眼弯弯看着他,“但是没有奖品。”
果然,自夸才是重点吧贺哥。
“你的话大概是D,不不不,C?也有一点概率是B啦。不过连小宋都是B级,你也不用太过自卑了。”贺峻霖郑重地拍着刘耀文的肩膀宽慰道。“看脸的话你一定是A。”
宋亚轩冷笑,“哪种A,Alpha的A吗?”
门外传来几声催促的“叩叩”。
贺峻霖才猛然反应过来,回到正事上,找衣服。忙踩上榻榻米,随着手指拉绳一动,眼前幕布倏然掀开!
贺峻霖是非常难得的A级Omega,而宋亚轩也是很罕见的B级Omega,两人的地位在一干D、C级中一骑绝尘,故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宿舍也是最大,配备最齐全的,甚至连衣橱间都是独立的。
走进衣帽间,推开一扇扇柜门,衣柜里各色套装陈列,大小夸张配饰穿梭挂列其中,色彩刺激着刘耀文的眼膜。
“这……这、这都是什么啊?”
“独家珍藏,怎么样,不错吧?”
绕过鞋包区,走到最深处,看着衣橱里各色花式衬衫和cosplay的夸张装扮,如果没看错的话……里面还有女仆装和护士装?刘耀文不自觉后退半步。
后背却倏地被另一块坚硬的肩骨抵住,陌生的兰花清香钻进他的鼻腔,刘耀文一顿,身后那人的大手朝穿过他身侧直直捞了一套白色套装。
宋亚轩轻笑,嗓音低缓地挠在刘耀文的耳廓,“这套好像比较适合你哦。”
闻言。刘耀文的视线才慢慢从那双似笑非笑的深色水瞳转移到那双大手下方的——
兔子警服。
白色的衬衫微微有些透,搭配的黑色背带高腰紧身牛仔裤,特制的皮带扣着一个可爱的双开兔子头,不知道是为了好看还是为了好脱。最后是一个大大的兔子发箍,粉嫩可爱。
刘耀文咬着下唇,觉得这简直是奇耻大辱。枉费他被当作Alpha培养了十几年,一朝失足成了Omega,还是逼良为性感咖那一种。
但是贺峻霖又劝他,既然都做Omega了,无非也就这几种类型,可爱型身高不允许,清纯型比不上宋亚轩,只剩下性感咖那一派了。
可他不懂,分明是可爱娇憨的兔子套装,为什么他们非要说是性感牌。
“嗯……”贺峻霖上下打量着换装后的刘耀文,斟酌着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怎么说呢,衣服确实是可爱型的……”
白色衬衫隐隐绰绰衣下春光,牛仔裤紧紧包裹着男孩的后翘和修长双腿。
粉白的兔子发箍衬得精致小脸有一种勾人的美。
兔子发箍下是一双澄澈的水眸,睫毛轻扫一下又一下。
“但是你把它穿的好涩哦。”宋亚轩盯着他,眸子微微变暗,突然开口道。
“啊?”刘耀文挠挠头,羞愧得红了脸赶忙道歉,“对不起,还有这种事?”
“衬衫扣子没扣,笨蛋。”贺峻霖拎起一旁的胡萝卜棒就往刘耀文脑袋上敲。“我来帮你扣……欸,这个是什么?”
贺峻霖摸了摸他脖子后的可贴片,薄荷绿色,触摸上去有点凉。
“抑制贴,你们没有吗?”
“你的怎么是绿色的。”宋亚轩问。
“不会是过期了吧?你多久没换了。”贺峻霖瞪大双眼,显然很怀疑,以眼前人的冒失的性格还真有可能做出这种事。
“你发情期到了吗?为什么要贴抑制贴。”宋亚轩的手在衣柜穿梭,挑挑拣拣,一边头也不回地问他。
“我?好像……还没到吧?我不知道,马院长昨天带我去检测了,测试结果还没出来。”
“这么麻烦。”贺峻霖咕哝着,说话间他已经换好了衣服,是一套日式女子学院套装,他戴了一顶棕色长假发,看起来清纯可爱。
“没到发情期就把抑制贴摘了吧,免得你贴到过期都不知道。”宋亚轩的嗓音平淡。
刘耀文懵懵懂懂点头,贺峻霖手一伸,就到刘耀文脖子后。手指触碰到可贴纸的边角,冰冰凉凉。
-
马嘉祺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
他第十一次扭过头,正好迎上管家预备已久的“果然如此”的无奈眼神。
“院长,有事您吩咐。”
马嘉祺欲言又止。
管家叹了一口气,“我知道您心理压力大。”他递了一杯热茶放置到桌上正对马嘉祺的位置。
“毕竟咱们院十年也没出过这样一位Omega,您有压力也是正常的。”
马嘉祺揉着眉头,嘴里咀嚼着前天上午医生的嘱咐,“S级Omega……”
医生平静的脸色在视线触及到检验报告单的最后一行时渐渐转为惊讶。
“真是走运,竟然能有幸验到一个S、S级Omega……”
“S级?”马嘉祺心里一咯噔,他只听过ABCD级别的Omega,这个S级是哪来的?
医生娓娓谈来向他解释,A到D是普遍意义上可以见到的Omega,A级最高级,是由最优质的Alpha和Omega生育得来,而S级则是A级的一种极为罕见的变异,是比A级还更具吸引力的品种。通常S级的Omega信息素能够直接蛊惑所闻香味的所有Alpha,不过,意志坚定者除外。所以S级在以前也被当作美人计的棋子放置进敌营里,除去拥有崇高坚定信念的柳下惠,在军队这样严明的地方,胜率也能有百分之八十以上。
放眼几十年的S级也不过出了十个,当今在世也许不超过三个,实属非常罕见。而S级的外貌也异于常人。
听到这里的时候,马嘉祺的眉头微蹙。
“因为S级就是天生的诱宠,所以大多面容异于常人,不是异常白皙漂亮,肤若凝脂,就是媚骨天成,或仙气飘飘……”
马嘉祺和管家对视一眼,然后打断他,“欸欸那个医生……要不,您再测测?”
医生一愣,而后板脸微怒,“你是不相信我的能力?”
马嘉祺赔笑,忙摆手,“不是不是,当然不是!只是吧,我们院儿里那位,跟您描述的……真、真就不太像。他长得还挺像Alpha的。”
管家忙抢白,“是啊是啊,我可以证明。”
马嘉祺笑得尴尬,“虽然他长得很好看,但是那种气质你懂吧?一股Alpha的拽样。”
医生的脸冷了下来,哼声道,“阁下要是不信我,就另请高明吧。”
马嘉祺无奈,天知道他本以为刘耀文会不会是什么假性Omega,例如生来是Alpha却因为什么原因暂时有了腺体之类的怪病,根本想不到他会是什么S级Omega。
他只好又秘密找了两家医院送去样本检测,而他眼前得到的医嘱就是最后的证明。
“鉴定结果为:S级……信息素水平为蛊惑程度……”他喃喃念着。
“……指标正常……望君保持抑制,注意安全。”
马嘉祺心事复杂,虽然他一直希望院里级别高的Omega多多益善,这样才方便他以收养会的形式供给各大军阀世家,财名两收。但刘耀文的情况却比较复杂,一旦特殊到一种地步,就会引来一些图谋不轨的人,被军方当作身不由己的美人计棋子可能还算好一点的结局,但如果被抓去当科学研究,或者被有心人抓去做些什么勾当,下场更是惨烈。
脑海中浮现男孩稚气的脸庞,他有些发怕,叮嘱管家这几天安排加强院外警备。
如果能遇到不在乎他级别的人,珍惜他携手一生倒也是个好归处。
S级实在太惹眼了呀……
犹豫再三,马嘉祺还是提起笔。在名为刘耀文个人鉴定书上,等级那一栏中,填上:D。
————TBC————
顶级诱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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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贺峻霖将撕下来的抑制贴卷了起来,随手扔到桌面垃圾桶里。
一边挽着刘耀文就要往外走,“欸,你有没有期待哪家的军官会来?”
刘耀文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军官吗……我也不知道。”
“听说这次……”贺峻霖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一扭头,对上刘耀文雾蒙蒙的双眼,他吓了一跳。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贺峻霖诧异,鼻腔里却不合时宜地钻进一丝兰花香,他暗道不会是这孩子发情期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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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贺峻霖将撕下来的抑制贴卷了起来,随手扔到桌面垃圾桶里。
一边挽着刘耀文就要往外走,“欸,你有没有期待哪家的军官会来?”
刘耀文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军官吗……我也不知道。”
“听说这次……”贺峻霖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一扭头,对上刘耀文雾蒙蒙的双眼,他吓了一跳。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贺峻霖诧异,鼻腔里却不合时宜地钻进一丝兰花香,他暗道不会是这孩子发情期到了吧?
“啊?有吗。”刘耀文甩甩脸,用力揉搓着眼睛,试图清醒一点,脸上的酡红却感叹只是徒劳。“发情期还有很久吧,大概是……我、我信息素控制不住吧?”
贺峻霖闻言更奇怪了,这没到发情期,哪有那么多要控制的信息素,鼻腔里里兰花香越来越浓郁,贺峻霖估摸着,他们是Omega还好,闻着不过是寻常花香,但要是等收养会来了那帮Alpha,还不得把刘耀文拆了?
虽然不知道他是C还是D吧,招惹不动那帮军官,但也是有危险的不是?
张口正要叫宋亚轩去取张抑制贴来,这一回头贺峻霖又傻眼了。
“你的脸怎么也这么红?”
贺峻霖简直要惊掉下巴,没想到宋亚轩的反应比刘耀文还大。
只见眼前人双目通红,面红耳赤。贺峻霖看出来他已经在极力控制了,但还是藏不住的呼吸急促。
“你在干嘛啊?”贺峻霖三两步跨到宋亚轩身边,皱起眉头,“你是发情期提前到了吗?”
宋亚轩暴戾地喊了一句脏,转身开始翻箱倒柜。贺峻霖吓了一跳,他没见过这样的宋亚轩,他印象里这个男孩从来都是内敛安静的,最坏也不过是冷着一张脸不说话。
刘耀文天旋地转,他怀疑马院长有没有告诉他不要摘下抑制贴,为什么他现在会这么难受?
“大哥?”身后的贺峻霖也到垃圾堆里翻滚,“你在找什么啊?”
刘耀文的脖子猛得一激灵被人贴上什么,他一扭头,对上一双深沉如潭的黑眸。
三方显然都愣住了,贺峻霖盯着刘耀文的脸痴痴地喃喃了一句,“你、你……”
“好、好漂亮……”
刘耀文面若桃花,眼含秋水,清澈得如小鹿的瞳仁,睫毛弯弯,眼波间媚态流转。
鼻腔里的兰花越发甜,让他一个Omega都有些把持不住。
……奇怪,贺峻霖吸了吸口水。
为什么他会觉得刘耀文这个D好好看嘞。
刘耀文眨了眨眼,感觉体温慢慢下降,意识也渐渐回归,刚要抬头摆起一个笑,下巴却被人捉住。
冰凉的手指贴在他的下巴上,轻轻捏了一下。
宋亚轩眯起眼,紧紧盯着他的嘴唇,呼吸撞在刘耀文的鼻息上,刘耀文的心咯噔一下。对方却意味不明地笑了,声音冷得像刚冻上的一壶寒茶,泠泠低沉。“你,注意点。”
“别到处勾引人。”
刘耀文闻言一愣,“我、我没勾引。”兰花香泡过的嗓音听起来软绵绵的。
宋亚轩离他太近了,好像生怕不能讲他的嘴唇一口吞下似的。如果不是知道他是Omega,刘耀文甚至要觉得、觉得……
……宋亚轩的眼睛为什么黏在他的嘴巴上啊。
思绪被下巴上的猛然加重的力道扯回!刘耀文抬睫对上略微含怒的眸子,宋亚轩威胁道,“以后不准不贴抑制贴就到处跑,听见没?”
刘耀文条件反射应了一句,“好。”对方又接着道,“不准顶着这样一张脸到处跑。”
刘耀文刚要点头,又郁闷地想,到底又怎么了,难道我的脸很不能见人吗?
“尤其不准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别人,知道了没有?”宋亚轩的眼神滚烫,看着他,像是一匹狼打量着毛光水滑的小肥羊。
刘耀文有些怕他,往后退了半步,头不自觉向下垂,“我、我没有呀,用什么眼神阿……”
宋亚轩收回视线,滚动了一下喉结,刚开始分明稍微平息了身体的燥热,呼吸渐渐沉稳,但怎料刚收回的视线撞到了刘耀文的双眼,水光无辜,让他浑身又要着火。
刘耀文轻轻咬着下唇,眼尾粉红,清纯的眸子流转间媚态横生,叫嚣着让人侵占、沉沦。
淦——
简直受不了了!
宋亚轩极力克制着,抬起手指指着他的脸,闭上眼咬牙切齿道,“这种可怜兮兮的眼神,别再让我看见。”
“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贺峻霖吃惊地推了他一下。“你今天抽的什么疯?”
刘耀文受伤地看了他一眼就垂下头,被一旁横眉冷对的贺峻霖拉走,两人相伴往前厅走去。
“某人就自己去吧。”
而被留下的宋某人,也向大厅总管托辞身体不适,回了房间。
他确实想不明白。明明自己的控制力测试结果是A级,连等级最高的贺峻霖都奈不了他何,怎么会被这个来路不明的Omega惹得差点易感期提前?
“你到底是什么人……”
宋亚轩喃喃自语。
绝对不是D级那么简单。
-
所谓收养会,更像皇权贵胄的大型选妃。
贺峻霖是A级Omega,人长得靓又娇,自然是一干贵公子蜂拥的对象。
他挑剔地货比三家后,选择了一家富一代。
而刘耀文则站在队伍最末——医院的结果刚下来,瞧瞧他的身上的牌子,他果然是D。
刘耀文吹了吹刘海,郁闷,C也行啊?
D……多丢面儿啊。
傍晚选举会结束了,刘耀文不出人意料地没有被人选中。
他本人倒不沮丧,只是贺峻霖一把鼻涕一把泪,说是舍不得离开他。
“这么舍不得我?”刘耀文往口里扔了一枚棒棒糖,顺了一嘴玩笑道,“那你什么时候跟你那位和离了之后再回收容所找我呗。”
贺峻霖却瞪大双眼。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刘耀文听他一番解说,只觉得嘴里的棒棒糖也索然无味。被收养后的Omega如果在夫家不受宠爱或因别的原因被退回收容所,下场会非常惨。
社会地位低下不说,可能还会遭人怀疑品性,受人非议。更甚者还要做苦力,一般身娇体弱的Omega是受不住的。
“所以啊,要抓住你家Alpha的心,懂不懂呀,傻弟弟?”
刘耀文满不在意点点头,心里却想,反正这事儿也轮不到我。
不料这个念头还没出现二十四小时,墨菲定律就出来作祟。
他回房时撞上了收拾行李的仆人,锐利目光一下子捕捉到了托盘上熟悉的衣物。
“这不是我的衣服吗?”
仆人点点头,“丁家的张管事选中您了,您今晚收拾完剩下的行李,明天就可以跟车出发了。”
刘耀文瞪大双眼。还有这种事?
他一晚上没睡着,一边抱怨出差未归留下他一人的马嘉祺,一边又幻想着选中他的丁家军官,他的未来Alpha。
会是什么样的人呢……
丁程鑫,西南颇负盛名的上尉,十六岁便已立下赫赫战功,后因旧伤复发,待家整休两年。归家后终日在竹林书斋闭关,因为斋名“饮冰”,外界也称他为饮冰室主人。
饮冰君……
刘耀文睡梦中喃喃着这个称号,莫名都觉得有些冷。
翌日进丁家时,跟他想象的却有些不同。原来张管事并不是只选了他一个人,连带他一共有四个人。
粉面厚敷,一副寻常Omega的模样。
另外三人安置在两辆不同但奢华绮丽的马车,刘耀文被安置在一辆相对朴素的马车里,他隐约可以猜到那三个人的等级。
进丁家需要穿过一个大庄园,层草尽染的庄园被打造得宛若春光烂漫的山野,可以窥见主人几分浪漫天赋。
马车没有在别墅大门停下,而是转向右边的竹林。
片刻后,马车停下。下车的几人又跟随张管事穿进竹林深处,刘耀文抬眼瞥了一眼,隐约可见远处的斋顶。
背后一痛,突然踉跄了一下!
刘耀文摔倒在地上,暗骂该死,谁推的小爷?
他怒冲冲扭过头,只见一张鬼脸隐没在人群中。
无奈他是D级,待遇比人矮一截不说,还有狂妄自大的Omega针对他。
他反应过来,自觉失礼,刚转过头要道歉,面前却倏地出现一双手——
骨节分明,苍白修长。单看手背,一定会以为这双手的主人是什么品茶弄墨,清风霁月的风雅隐士。
这、这是……
但刘耀文小心翼翼将手搭了上去,掌下粗糙的茧才终于揭晓谜底,原来是刀尖舔血的屠命之徒。
“谢、谢谢……”刘耀文飞快地瞥了他一眼,心莫名跳得有些快。
白皙光洁的皮肤就像寒天雪地里雕出来的一冰塑人偶,身姿挺拔,清冷出尘,垂睫在眼睑下扫下淡淡阴影。他的气质与他的号称不谋而合——饮冰君。
偏过来的侧脸吞噬了半截阳光,散着淡淡的黄光,给人温柔的暖意。但那人眼睫终于一掀,只扫过来一阵拒人千里之外的寒意。
长得真漂亮……
刘耀文心若擂鼓,觉得丁程鑫实在像位Omega,而自己正好又像Alpha,这算什么,算不算天生一对?
想到这里,他又有些脸红。
“你是我的Omega吗?”丁程鑫弯了弯眼,像融化了几杯新雪。奇怪,明明军官身上不该出现“温柔”这个词,但刘耀文却觉得这词用在他身上无可摘指。
刘耀文眨了眨眼,小声地回了一句,“是。”
“是。”张管家终于出声,脸上挂着公式化的笑,娓娓介绍,“这次共送来四人,两人A级,一人B级,一人D级。”语罢不着痕迹把刘耀文拉回身后队伍。
神游太空的刘耀文被管家句末那句“D”臊红了脸,恨不得丁程鑫没有听到,他不会嘲笑自己吧?
刘耀文偷偷瞟了一眼台上人。
好在他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台下,好似对管家说的话并不在意。
“那有劳真源把他们都带下去安置吧。”
张管家点头后又欲启齿,“那今晚送来……”
丁程鑫面色淡淡,“当然是A级。”
刘耀文垂下头,军官更重等级,他应该想到的。
————TBC————
『all文』哥哥们又在干什么
谁不爱元气小狗勾!没有人!
刘耀文发现他的哥哥们最近好像有些不对劲,整天都在对一些他听不懂的暗号,而且种种迹象表明似乎还背着他开小群了!欺负小孩!零分!
“我吃完啦!”刘耀文从餐厅探出头来,客厅六个人瞬间扭过头去听幺儿讲话,刘耀文踩着拖鞋哒哒哒的走过去一屁股坐在了地毯上,“今天轮到谁洗碗了?”
“戏碗!”严浩翔猛的举起手来。
刘耀文刚想问严浩翔昨天不是洗过了吗就被贺峻霖一嗓子吓得没敢出声,“拒绝戏碗!”
其他四个人也连连点头,刘耀文自认为跟上了节奏,也认真的点点头,“对,翔哥你昨天洗了,今天不用洗碗。”
“我去吧,别问,问...
谁不爱元气小狗勾!没有人!
刘耀文发现他的哥哥们最近好像有些不对劲,整天都在对一些他听不懂的暗号,而且种种迹象表明似乎还背着他开小群了!欺负小孩!零分!
“我吃完啦!”刘耀文从餐厅探出头来,客厅六个人瞬间扭过头去听幺儿讲话,刘耀文踩着拖鞋哒哒哒的走过去一屁股坐在了地毯上,“今天轮到谁洗碗了?”
“戏碗!”严浩翔猛的举起手来。
刘耀文刚想问严浩翔昨天不是洗过了吗就被贺峻霖一嗓子吓得没敢出声,“拒绝戏碗!”
其他四个人也连连点头,刘耀文自认为跟上了节奏,也认真的点点头,“对,翔哥你昨天洗了,今天不用洗碗。”
“我去吧,别问,问就是爱碗。”
刘耀文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张真源乐呵呵的进了厨房,怎么了,大家都怎么了,石头剪刀布输了都耍赖不肯洗碗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吗,他的好哥哥们终于还是爱上了洗碗?
“耀文儿,看新闻吗?”丁程鑫坐在沙发上伸出手揉了揉刘耀文的脑袋,刘耀文只觉得更不对劲了,但还是义正言辞的拒绝了这个离谱得过分的邀请,“不,我要看小猪佩奇,熊出没也可以。”
“……”
场面一度有些控制不住,马嘉祺人都快笑得厥过去了,然而刘耀文只想问你们是第一天知道我喜欢看动画片?这很好笑?你们礼貌吗?
“我说新闻就新闻!”丁程鑫说完就真调了个新闻频道。
幺儿有苦说不出,只好闭着眼睛陪他的好哥哥看那些第一次出现在小别墅电视上的狗血新闻。
“为什么盆在碗下面!”厨房不合时宜的传来的宋亚轩的惊呼声,小刘立刻被吸引了注意。
“……因为盆太大了。”张真源解释道。
宋亚轩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这倒是。”
看来事情又解决了,刘耀文刚打算问问丁程鑫能不能换台就看见贺峻霖凑了过来,眨巴眨巴眼盯着他看,“刘耀文,这个英文单词怎么读?”
“……”刘耀文怀疑他为难初中生并且掌握了证剧,“我们初中英语还没学这个单词。”
“是英文。”贺峻霖纠正他,虽然刘耀文并不觉得这两个词有什么区别。
倒是丁程鑫忍不住开了口,“中国人能不能多讲中国话,别樱文樱文的了。”
“什么啊,那是世界通用语言好不好?”贺峻霖忍不住小声嘀咕。
刘耀文见贺峻霖好像有点不开心了瞬间凑上去安慰人,“我高中好好学嘛,以后你问我我肯定知道。”
贺峻霖心满意足的把刘耀文往自己这边搂了搂。
“现在大家也吃完了,我看今天天气不错,对吧?”马嘉祺掐准了时间开口。
刘耀文想了想觉得确实是这样,“对!白天也不热!”
“然后?”丁程鑫眉头一皱觉得事情不简单。
马嘉祺笑了两声,“要不我们出去吹吹晚风?”
刘耀文:“好!”
其他五人:“……”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洗碗都有人抢着洗,出去走两步还都不乐意了?
幺儿又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好像开了小群,但又没完全开,不懂就问,请问是还没谈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