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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大雪弥漫

【红白】记念(下)

*红白真的算是我的初心cp了吧,最近看到一张旧照又想到他们当年,其实当年就是当年,什么都可能过去,可是磕cp的人啊就是没法儿弄QAQ

什么时候再一起骑机车就好了QAQ

*前篇进主页看

只是胡歌没想到自己会突然那么在意这件事,他明明已经接受了袁弘有个女朋友,也接受了他要跟女朋友结婚,甚至接受了要亲眼看着他们交换誓言而自己要微笑着祝福。他们的距离早就慢慢拉开,成为在遥远地方维系着微妙关系的挚友,可偏偏他想到要递上戒指看着袁弘和张歆艺看向彼此亲吻,成为一生的伴侣就心揪着痛。

他跟自己说,胡歌,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你是袁弘认识了快二十年的朋友,他能找到自己爱的人一辈子在一起你应该高兴。他也知...

*红白真的算是我的初心cp了吧,最近看到一张旧照又想到他们当年,其实当年就是当年,什么都可能过去,可是磕cp的人啊就是没法儿弄QAQ

什么时候再一起骑机车就好了QAQ

*前篇进主页看

只是胡歌没想到自己会突然那么在意这件事,他明明已经接受了袁弘有个女朋友,也接受了他要跟女朋友结婚,甚至接受了要亲眼看着他们交换誓言而自己要微笑着祝福。他们的距离早就慢慢拉开,成为在遥远地方维系着微妙关系的挚友,可偏偏他想到要递上戒指看着袁弘和张歆艺看向彼此亲吻,成为一生的伴侣就心揪着痛。

他跟自己说,胡歌,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你是袁弘认识了快二十年的朋友,他能找到自己爱的人一辈子在一起你应该高兴。他也知道自己做不到,他老觉得袁弘不结婚的话就还属于自己,还是他曾经可以谈天说地看星星爬山骑摩托车的爱人和朋友,但他一旦属于另一个人,胡歌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姿态与他们相处。所以他可耻地逃掉了婚前的派对,出逃在异国他乡的酒精里,并没有喝醉,只是脑子里有点朦朦胧胧的,好像还带着点过去美好的感觉。

更何况,就算他喝醉了,袁弘也不会再带他回家了。

直到穿上那一身西装前手指还是在微微颤抖的,饶是演了那么多的戏还是抑制不住的紧张,他以为自己早就习惯了没有袁弘的日子,但越靠近这一刻胡歌才发现自己始终没能放得下他。他在潜意识里还是把袁弘当做自己最无可取代的另外一个灵魂,可是从这一天开始,每一个失去睡眠的午夜,他就没办法给袁弘打一个热气腾腾的电话,叫他一声小红,亲亲热热地聊上一个多小时然后睡去。

尽管那么多次他划开手机什么也没做又熄灭了屏幕。

他关于袁弘的最后一个念想也要破灭了。

其实早就碎的渣都不剩了,只是他再也没办法自欺欺人。

袁弘的助理把戒指递给胡歌,胡歌从善如流地装进口袋。

根本不用刻意寻找就可以看到袁弘在哪里,一群又一群认识的不认识的人把袁弘和张歆艺围在中间,袁弘甚至可以称的上是意气风发。当然,他有足够的理由去意气风发,年纪不算大,事业不算差,现在还有了自己的家庭,怎么样都和自己这样似乎除了那几部戏几只猫之外几乎是一无所有的人不一样吧。

胡歌站的离人群很远,旁边只有几个在调试镜头的记者和整理东西的助理,所以当他看到袁弘的目光的时候,他一下子就确定那是在找他。就像从前他们住在一起,袁弘一个眼神他就知道袁弘的想法。

他朝袁弘笑笑,走进人群,彭于晏也挤在袁弘旁边,一把把他搂住。他们只好隔着一个彭于晏对视着,好像在对峙着什么似的。很快袁弘被张歆艺拉过去拍照,他扭过头冲着镜头抱住她笑,把他那些英俊的硬朗线条全部软化成一个傻乎乎的笑容。其实袁弘在拍照的时候表情总是很克制,笑也只是牵一牵嘴角,胡歌从前总说他苦大仇深仿佛谁得罪了他一样。

从前。

他也只能想一想从前罢了。

他突然发现自己爱的根本不是眼前这个美人在怀的袁弘,他所迷恋的,在深夜想念的,害怕失去的,都是从前那个跟他在一起的完完全全属于他的袁弘而已。他一直以来纠结着放不开的都是虚幻的泡影,他的平静只是因为他不爱了,他在深夜的退缩也是因为他明白他再也得不到想要的温暖怀抱。

竟然开始犹豫,到底是不是还爱着袁弘。好像是经年累积的一道伤口,不断重复撕开后又结痂,都习惯了疼痛和鲜血淋漓之后突然发现这伤口不治而愈,像从未存在过一样。

当然是高兴,又有点怅然。

实则胡歌之前没想到一场婚礼的采访媒体能有那么多,把婚礼现场弄的更像是个什么作品的发布会而不是浪漫的仪式,在闪光灯和长枪短炮前胡歌竟然体会出点放松和自在,他只要开心就好了,他只要摆出他想要媒体拍下来的神态就好了。胡歌第一次那么庆幸自己是个演员,在镜头面前他只需要遵从演员的本能而不需要想的太多。

递上戒指,看着新郎亲吻新娘,闪光灯和人们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好一出偶像剧的结局。甚至在自己还未发觉的时候,胡歌已经在嘴角牵出一个笑,身后的彭于晏已经在孩子气地起哄,袁弘又露出那种傻的不得了的笑容,好像得到了什么宝贝似的。

胡歌想起来了,是了,自从袁弘北上他就再也没有看见他这种傻的要死的笑了,即使在上海或者北京见着面了,也是两根烟点到深夜,愁眉苦脸地说些烦心事,戏又拍不成了或者是拍好的戏播不了,再或者是一些别的事。

就像胡歌喝多了的时候给他发的那些句子。

都是些积攒下无处发泄的糟糕情绪,他们全部扔给对方并且习以为常认为理所应当。

他们好像变成了彼此心里的记忆和想念,和对方并没有什么关系了,只是对于一段持续的感情的自我消化,靠一线微薄的相互感应维系着,年少的胡歌和袁弘早就消失了,曾经拥有过,但已经不见了。

长大的胡歌和袁弘也很好啊。

胡歌抬起头的时候看见袁弘正在抚摸着花童joe那毛茸茸的小脑袋,这样想着。

他把这一页翻过去了,早就翻过去了,而他现在才发现,真是太傻了。

在宾客几乎散尽的时候他主动去拥抱了袁弘。

“老袁,新婚快乐。”

他终于毫无芥蒂地说出了这句话。

啾了个普

【论坛体】今晚感受到了蜜汁修罗场的我是不是一个人

1L 金角大王没啥强


RT,不知大家看没看今晚的水果综艺,没人觉得今天的袁弘和吴磊很不对劲?


2L 


哈哈哈,楼主的ID让我感受到了你对袁弘的深深嫌弃。


3L 


有的!还以为我家放鞭炮了,这个火药味浓的 ……


4L 


所以这算不算“我男友与青梅竹马的惨烈修罗场”.你国版?


5L


虽然外环线内禁止燃放烟花,但是某人看看这个也差不多吧,反正火药味都一样。


6L


某...

1L 金角大王没啥强

 

RT,不知大家看没看今晚的水果综艺,没人觉得今天的袁弘和吴磊很不对劲?

 

2L 

 

哈哈哈,楼主的ID让我感受到了你对袁弘的深深嫌弃。

 

3L 

 

有的!还以为我家放鞭炮了,这个火药味浓的 ……

 

4L 

 

所以这算不算“我男友与青梅竹马的惨烈修罗场”.你国版?

 

5L

 

虽然外环线内禁止燃放烟花,但是某人看看这个也差不多吧,反正火药味都一样。

 

6L

 

某人今儿路透不是出国了吗,这般XFXY他怕是看不到直播吧

 

7L

 

抱走某人,就算不出国,他五只猫都看不过来好吗,nbcs任何一个

 

8L

 

纯粉真是反应过激了吧,西皮粉也没点名,自己倒上赶着把打码的某人给爆出来了

 

9L

 

于是结局其实早已注定吗?竹马什么的果然打不过天降啊……

 

10L

 

楼上惊现我圈西皮党!如此众多的太太们请快回家产粮!

 

11L

 

原谅我不人道的笑了,十楼不到的太太ls你圈到底是有多惨啊?

 

12L

 

唉,别的不说,年纪真的残酷。

今晚的游戏就看出来了,old man是比不过trophy boy的。

 

13L

 

不要这样嘛,主要是小狼狗今晚太拼啦

 

14L

 

今晚?平时不拼的吗?

 

15L

 

Ls一看就是吃瓜路人了。

作为三石弟弟姆妈粉,弟弟今晚确实不一样。

他平时胜负欲没那么强,很会体贴人也会让着对方的。

 

16L

 

所以很谦恭友好的后辈咯?那为什么会对你袁露出这么强的攻击性?

 

17L

 

大概又是因为爱情?

毕竟这四个字可以解决大部分不能回答的问题呢/doge

 

18L

 

爱情?谁跟谁?吴磊跟袁弘吗?

 

19L

 

……Ls这智商也就基本告别你区了,还是回去贴吧做xxj吧

 

20L

 

你区讲话真的过分

 

21L

 

xxj没有资格磕CP,Okay?

 

22L

 

不过完全没想到袁弘这么弱,游戏全程仿佛是一只藏獒对上一只哈士奇,单方面吊打无压力。

 

23L

 

是的了,那场面。

男(hu)人(ge)看了会沉默, (zhang)女(xin)人(yi)看了会流泪 

 

24L

 

可能男(hu)人(ge)都没有看呢

 

25L

 

那不可能,毕竟连前任老婆出个电影都要吃着泡芙前去支持呢

 

26L

 

说到底还是爱着的吧

虽然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有人始终不能有姓名。

 

27L

 

见缝插针的老年西皮还是旁边呆着凉快去吧

答应我睁眼看看现实好吗?

你袁已经完全不是小狼狗的对手了好吗?

 

28L

 

短短十分钟不到的游戏时间,我一帧一帧看了半个小时。

三石弟弟是真的厉害,那招盘腿勾腰金蝉脱壳抢垫子直接让我看呆了。

不过确实,为啥三石弟弟总是在精准攻击你袁呢?

说没针对我都觉得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29L

 

是的了,而且节目组今儿还写什么吴磊袁弘宿敌相遇,当时录制现场气氛应该更加剑拔弩张了

 

30L

 

突然宿敌,我真的想了很久都没想出来到底怎么就忘年宿敌了?

31L

 

哈哈哈哈哈哈,我看下面评论有人说大概是情敌变宿敌,nili一哥真是人不在江湖,江湖却处处是他的修罗场传说。

 

31L

 

但说起来这两交集也就是一哥吧,难道袁弘跟吴磊还有别的什么交集?

 

32L

 

没了吧?发展定位都不一样,平时也不咋接触提及对方,弟弟成年VCR你袁有出现吗?真的完全看不出来他两关系好坏啊……

 

33L

 

我一直以为不太好来着。

记得前段时间袁弘不是参加了水果新综萌萌娃吗?后来有期明道去他那儿作客的时候,提了嘴某个孩子像吴磊,结果你袁之后对待那孩子动作简直粗鲁的一比!

现在想想这到底多大仇多大怨啊!


34L


不过关系真的不好也不会这样互动吧?这两就像是很熟,但又忌惮或者不爽对方某些方面,故意找茬却不会闹僵,可就是不让对方好过,这感觉就很微妙了。

 

35L


啧啧,代入你楼设定,细思之下,妙不可言。


36L

 

哈哈哈,你袁也是从心本怂了。

只敢欺负人长得像的小朋友,见到本尊就焉儿的战斗力为0了。

大庭广众下被修理一顿,你袁不知要作何感想了?

 

37L

 

还能有啥感想?

面子没了,情人赔了,出来混的,好赖都是要还的。

 

38L

 

啧啧,其实说白了都是那情人惹的祸,新欢旧爱这出戏,狗血简直洒满地。


39L

 

结了婚的旧爱却还是新欢心心念念得而诛之的“狐狸精”,该说你袁幸还是不幸?

 

40L 金角大王没啥强

 

幸之不幸吧……

不对!!!!!!

我是个良民!

只是觉得你磊你袁气氛奇怪来开个楼吐槽一下而已!

奇奇怪怪的新世界的天灵盖拒绝开启!

就算是无法反驳的好吃也不可以!

sj过你圈,我真的会饿死的!


……


【此贴最后被西皮粉方投诉楼主不尊重现有事实传播消极讯息为由申删,楼主被扭送至磊歌坑底亲眼证实“余粮”颇多,现深陷其中啃得不亦乐乎,故有缘再会】

 

End.


几度温茶

禁色 (红白)

“我会把这一生做不到的事情写在墓志铭上。”

他不假思索地在问卷上写上最后一个答案,结束了一天乱哄哄的访谈。

原本挤满人员和器材的房间倏地空落起来,犹如退潮的海滩,冷冷清清空空荡荡。胡歌脱了鞋子,屈膝坐在沙发上,竖着耳朵也不知道在听什么。他其实早该习惯了,王侯将相热热闹闹的演完了,他回到平凡的胡歌;五号病人如癫如狂的生命结束了,他回到健康的胡歌。在这样无数次的落差之间,他心底的荒凉苦闷抽丝剥茧一般慢慢将他束缚住。有时候他会在访谈中表露那么几句心声,结果就是一个小石子扔进大海里,大家更加津津乐道于他私生活的其他方面,唯一溅起的那么丁点水花,还是说他多愁善感之类不褒不贬的评价。久而久之,他也懒得...

“我会把这一生做不到的事情写在墓志铭上。”

他不假思索地在问卷上写上最后一个答案,结束了一天乱哄哄的访谈。

原本挤满人员和器材的房间倏地空落起来,犹如退潮的海滩,冷冷清清空空荡荡。胡歌脱了鞋子,屈膝坐在沙发上,竖着耳朵也不知道在听什么。他其实早该习惯了,王侯将相热热闹闹的演完了,他回到平凡的胡歌;五号病人如癫如狂的生命结束了,他回到健康的胡歌。在这样无数次的落差之间,他心底的荒凉苦闷抽丝剥茧一般慢慢将他束缚住。有时候他会在访谈中表露那么几句心声,结果就是一个小石子扔进大海里,大家更加津津乐道于他私生活的其他方面,唯一溅起的那么丁点水花,还是说他多愁善感之类不褒不贬的评价。久而久之,他也懒得再说了。

没一会,他的手机嗡的震动一下,屏幕亮起来,推送了一条最新关于他的采访通告。他瞥了一眼标题,骂了句操蛋。感情自己辛辛苦苦正儿八经地做了一天的访谈,最后竟然提炼出来的精髓又是那次意外。

他没有创后应激障碍,他甚至觉得现在自己活得挺好的,那次意外可能给自己唯一带来的最大伤害就是眼睛。不是眼睛上的那条婉转的伤疤,而是他的眼睛再没有办法看到色彩,仅此而已。这件事胡歌没和几个人说过,知道的无非就是经纪人、外加一个袁弘。他自己也相当想得开,觉得眼睛里看的虽然只有简单地灰白,但是脑子里的色彩那可就太多了。最开始袁弘比他还不能接受,丧着一张脸坐在他旁边给他削苹果,嘴里还念念有词说以后再去看看医生。胡歌从他手里接过一片切好的苹果,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安慰对方,我觉得也挺好,你能看到五颜六色的苹果吗?我就能啊。结果袁弘的脸拉的比驴还长,憋了好久才反击道,就你能。


01 红

杀青戏结束的时候,胡歌还没能从剧本里完全抽离。他不是一个技巧型演员,他的演出往往是共情而来,难免会把戏中大起大落的心情保留到自己身上。同剧组人结束了庆功宴,三三两两的离开,胡歌全程没什么胃口,只挑了几口蔬菜,其余时间手里夹着根细长的烟,吞吐着恍惚。这次的剧本偏重家国天下,为数不多的感情线里,他和心上人却无法说出一句掏心的话。他一个人坐在边上,随着吐出的烟圈惘了神思。

大家都快走空的时候,导演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才把胡歌的神给唤回来。

“下一部戏继续一起拍啊。”

胡歌按灭了烟头,开玩笑道,“导演,起码先放我出去玩几天吧。这三个月光背词就把我背的要失声啦。”

导演抬手一挥,跟老师批学生假条一样,说道,行啊。

没过几天,胡歌真的跑出去旅游了,不过他没跟着旅游团,也没去名山大川,而是选择人烟罕至的大西北。袁弘接到胡歌电话的时候,正在给自己的车喷漆,胡歌那边还没说几句,两人随即一拍即合,决定顺着川藏南线骑行,能走多远走多远。

他们从雅安出发,穿过晨雾,沿着二郎隧道一路向前,到康定的时候正巧下午,太阳还没西落,他们找了家小旅馆休息,为第二天上折多山做准备。胡歌平时虽然锻炼也算勤快,但高原反应还是来的凶猛。还没到晚上,他的头已经疼得快要炸裂,整个人都是脱力的状态,食欲全无。包里储备的速食面包包装袋也涨的鼓鼓,袁弘拆开一袋劝他勉强吃点,胡歌兔子一样咬了几口便丢给袁弘,嚷着要来根烟解千愁。袁弘好笑地顺了顺他的背,说道,你还是老实点吧。

“你陪我出去走走。”胡歌用手用力按了按两边的太阳穴,犹觉得胀痛,又不能躺下,只能提议出去看看转移注意力。

袁弘比他还精,顺着杆子就爬,说“你再吃一点然后喝点水,我就陪你出去。”

胡歌拗不过他,只得乖乖地又咽了几口,味如嚼蜡,好不容易磨蹭着出门,一轮圆日已经半坠在西边。

康定城内人烟稀少,四周环山,几幢小高楼仿佛遗世而独立,山连着天,那一轮火红浸染着周围的一切。红中透着橘,仿佛一盘油彩泼在天幕上。庞然而据,原本郁郁青青的群山,在夕阳中犹如黛色的屏障,把人围困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之中,成为一夕之囚。但并不压抑,只觉得穿心透骨的虚无和渺小。山的尽头是天,天的尽头是山,脚下那片黑黝黝的柏油路不知通向何方。橘红的霞光铺陈在彼此的身上,镀了层暧昧的色彩。袁弘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壮美绮丽的晚霞,忍不住赞叹。他一转头看见身边的胡歌也仿佛发了痴一样目不转睛的看着天,没有来心里一酸,仿佛被人捏住一样。胡歌的双眸如秋水澄澈,浅色的瞳孔里映着那本该瑰丽的落日余晖。可是他知道,胡歌真正看到的,只有一派暮色苍茫。袁弘的喉结滚了又滚,咽下了所有的酸涩,他想要说出一些话,却不知如何开口。他伸出手握住身边的低垂在身体两侧的手,那人的手指微凉,掌心却滚烫,就像它的主人,即便经历了九死一生,那皮囊之下,骨血之中,依旧跳动着一颗火热的拳拳之心。

“真好看。不是吗?”胡歌轻声说道,他说这话时候看向袁弘,手没有挣脱,眼里的情绪明明灭灭,看不真切。但袁弘能读懂,胡歌这是在这片绝缘的天地中咀嚼消化自己的经历,把所有的困惑苦难磨成纯粹的珍珠。

袁弘情不自禁的抬起双臂,拥抱住胡歌。


02 白

第一次旅行得了趣,胡歌就一直记挂着和袁弘改天再出去偷偷玩一次。后来的两部戏大火,他再一次被强行架上了神坛。犹如那尊赤身裸体的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供人参观敬仰。手机不断地发出短信提示音,把胡歌震的浑身都不舒服。他恨不得关机,然后发一个通告说手机已丢。那阵子袁弘也接了不少戏,忙得团团转,几天也联系不上。胡歌在自家屋子里转来转去,最后用另一个才申请的号码给袁弘打个电话,抱怨自己现在是被放进笼屉里蒸着一样,下面还有人不断地加火。

“这么热?”

“烫死我算了。”

“改明儿去降降温?”

胡歌一听就来了精神,正襟危坐,连背都挺直了,问道,“真假?”

“当然。过阵子我一杀青,咱们去北海道,那可凉快了。”

“一言为定。”

他们两个分头出发,避开了经纪人和媒体,在北海道汇合。

胡歌是个典型上海人,从小到大没见过几次雪,这难得一见的雪景实在给他乐趣。袁弘看着胡歌跟个没见过世面的傻子一样,来来回回在雪地里踩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不由脑门冒着黑线。

“你好歹是个明星,注意包袱。”

“我包袱早就碎了。”胡歌头也没抬,摇摇晃晃地站在皑皑不绝的雪里。他头顶上还飘着飞飞扬扬的雪花,整个人裹在蓝色的羽绒服里,带着红色的毛线帽,显得暖意洋洋。

袁弘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也不说话独自低头向前走。隔了一会,他的觉得自己眼睛有些不舒服,开口和胡歌说,“你注意点眼睛,看雪多了容易雪盲症。”

“没事,我看着你呢。”

袁弘顺着声音回过头,才发现胡歌跟在自己后面踩自己的脚印。

“那你可得跟紧了。毕竟我腿长。”

胡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唇边漾出一抹笑意,回击道,“嘚瑟。”

他们相视而笑,在白茫茫的虚无之中,只有彼此是真实可见的。



胡歌收到请柬的时候,烫金的大字,红色的纸片,冲击着他的视网膜。他的视线定格在两个名字上,目不转睛地看了良久,才虚虚浮起一个笑。他想起前阵子访谈自己说要在墓志铭上写上做不到的事情,不由地后悔起来。

有些事,不能做。有些话,不能说。

就像他的眼中,灰灰蒙蒙,没有色彩鲜明时,反而可以把那份禁色染在梦魂内。

他打开手机,看到网上对女方褒贬不一,甚至把对方的老底扒了个底朝天,恨不得把对方放在手术台上肢解。想必袁弘也是承受了不少网络压力。

胡歌思来想去,推送了一条朋友圈。

那是一句歌词,“别怕,爱本是无罪。”



几度温茶

最佳损友 (红白)

今天看胡歌歌逃脱者的访谈看到哭。丧气的写一篇乱七八糟的小文


袁弘以前就说,胡歌这个人是个悲观的乐观主义者,是个入世的修行者。这话不假,每次看他的访谈,共同的朋友总会问,老胡怕是要出家了吧。袁弘一面忧心忡忡,一面又信誓旦旦说,不会不会,他尘缘未了。

果不其然到了傍晚的时候,他就收到了胡歌的微信,特别简单直白的字样,“我很好。”而距离上一次的消息,不多不少恰巧是一周。

他起初会损那么两句,不过发过去也石沉大海,到了后来他也就懒得回了。但这次,他忍不住想要问问胡歌,你真的好吗?

那头果然没了动静,袁弘等啊等,等的迷迷瞪瞪要睡过去了,才听见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揉揉眼睛迅速点开屏幕,看见的是简...

今天看胡歌歌逃脱者的访谈看到哭。丧气的写一篇乱七八糟的小文


袁弘以前就说,胡歌这个人是个悲观的乐观主义者,是个入世的修行者。这话不假,每次看他的访谈,共同的朋友总会问,老胡怕是要出家了吧。袁弘一面忧心忡忡,一面又信誓旦旦说,不会不会,他尘缘未了。

果不其然到了傍晚的时候,他就收到了胡歌的微信,特别简单直白的字样,“我很好。”而距离上一次的消息,不多不少恰巧是一周。

他起初会损那么两句,不过发过去也石沉大海,到了后来他也就懒得回了。但这次,他忍不住想要问问胡歌,你真的好吗?

那头果然没了动静,袁弘等啊等,等的迷迷瞪瞪要睡过去了,才听见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揉揉眼睛迅速点开屏幕,看见的是简单的三个字,“不知道。”

袁弘看了半天突兀地笑了起来,心里想这个傻子。

如果有一天袁弘老了要写一本追忆似水流年的往事回忆录,他必然绕不开胡歌。就像自家老婆打趣问道,你那张长长的前任名单里有没有胡歌啊?袁弘也会开玩笑搪塞过去,反问,“有······有吗?”



1

他们接了人生的第一部剧,于是一起约着进了剧组。有一次收了工,袁弘一个人窝在宾馆里,胡歌跑过来敲门。

“你要不要出去看星星啊?”

如果这话是女孩子说,袁弘觉得一定分外浪漫,他也会不假思索的答应。但是这话是胡歌说的,更何况之前军训他吃过胡歌这个亏。大半夜跑去山上看星星,结果被蚊子叮了一身的包,浪漫总是要有代价,他还在犹豫,就听见胡歌轻声说道,“有个女生追我。”

有女孩子喜欢胡歌,这事袁弘是见怪不怪了。但是这次能被胡歌提出来,大概他也是有些心动了。袁弘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会冒出一个小小的酸泡泡,不过也仅仅是一念之间,砰的一声炸开了,消失无踪。

“好吧好吧。”他翻了个白眼,起身去找衣服。他的身子背过去对着胡歌,晕黄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他低头扣衣服的纽扣,看见了身后胡歌的细长的影子。

那天晚上他们没敢跑的太偏,就在宾馆周围的空地上坐着。那时候的空地上还会摆着像放大版水管的水泥管道,小孩子总会爬进去躲猫猫。胡歌轻轻一跃跳了上去,一屁股坐在上面,两条长腿晃呀晃呀,像荡秋千似的。

袁弘没爬上去,他有点恐高,干脆半个身子靠在管面上,他仰头看着墨色的天,星星也无,问道,“哪个女生?”

“唔,就一学姐。”

“你喜欢吗?”

“不知道。”

“你喜不喜欢人家你不知道啊?”

“我觉得我应该喜欢。”

“你就是作。”袁弘歪过脑袋,挑着眉瞥了眼胡歌,他看见胡歌的桃花眼里没有什么日月星辰,只有一个小小的自己的影子。

他的心像是被滚烫的火钳烫了一下,滋啦一声,连身体的毛孔都竖起来。他不自然地移过视线,试图掩饰自己的慌张。

“你看过月亮与六便士吗?”胡歌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一句。

“看过。但记忆不深。”

那人一时间不再接话,两个人愣愣地看着天好一会,胡歌才说,我们回去吧。他拍拍衣服起身,站在管面上。袁弘看他在上面晃晃悠悠的样子止不住捏把汗,他知道胡歌这人重心不稳,平地都可以摔跤,于是扬起脑袋向胡歌伸出右手,他们掌心相贴,指尖相握,胡歌借力猫一样地跳了下来。


2

袁弘那天莫名的心慌,他没有睡好,等到了下午,接到了消息。他的脑子一片空白,慌慌忙忙赶过去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另一番景象。

他的心,被紧紧抓住,再重重摔下,沉了又沉。他看见胡歌那张破碎的脸上挂着强撑起来的笑,没由来得自己也想笑。他想,你这个样子可真够丑的。

那段等待的时间,袁弘也没什么事,干脆陪胡歌看起书来。胡歌在后来的访谈总说,那时候红得太快,像气球一样被别人打着气,一下子就飘到了天上,现在不过是回到地面了。袁弘就会想起那时候没有工作的胡歌在家里养猫修家电的样子,打趣道,你可不是回到地面了,你是匍匐在地上了。

“跟在地上总比飘在天上好。”胡歌说,“在圈子浮浮沉沉的,让我心慌。”

这是胡歌第一次和袁弘讨论这个圈子,他们以前在一起总是说着接戏,说着角色,说着赚钱之后要在帝都买房。袁弘放下手里的月亮与六便士,隐隐地预感到什么,他问,“怎么,你要做思特里克兰德?”

他看胡歌不回答,只是静默地蹲在地上,一遍遍挠着眼前的猫,又说,“你粉丝不哭,老板就先哭了。公司没人养活了。”

胡歌抬起头,笑道,“我养公司,谁养我。”

“实在没人要,我就勉强养了呗。”

胡歌晚上睡觉的时候,翻来覆去地把袁弘这句话,说这话的表情认认真真反反复复地回顾揣测,他全然不知道真假。他向来是个九曲回肠心思多的人,袁弘说的这半真不假的话实在真让他做了一夜的阅读理解。第二天出门的时候,眼睛下方还浮着一团黑。

“你这是没睡好?”始作俑者见了还问了句。

“没心没肺的人睡眠质量才高。”

袁弘嘁了一声,把保温壶放在桌上,最近母亲过来上海,伙食都提高不少。早上出门特意做了才煲了汤,再三强调要他也给胡歌带点。

谁知道打开了盖子,袁弘的眉头就皱了。汤上面飘了层香菜。

“这是亲妈吗?”

“肯定是亲妈了。”胡歌贼兮兮地笑着,从厨房里拿过两副干净的碗筷,用汤勺撇了撇,把上面一层香菜悉数捞起放进自己的碗里,又盛了几勺,捧着碗咕嘟咕嘟喝了几大口。



3

胡歌经过话剧的磨练,两年的蛰伏,终于接到了琅琊榜。那段时间袁弘也接了戏,但两个人就是没在横店碰上。通电话的时候,袁弘在另一头长吁短叹,“牛郎织女啊这是。”

胡歌抱着保温杯,鼻子里塞着两团面纸,盘腿坐在沙发上,腿上还搁着剧本,闷声闷气说,“那你来找我啊。请你吃饭。”

“你可拉倒,华哥不是才找过你吗?”

胡歌笑出声,想起了网上关于红白,胡霍之争,宽慰似的的说道,“华哥哪能和你一样啊。”

也许袁弘听出了胡歌浓浓的鼻音,也许第二天他真的没什么戏,又或者真的是被胡歌的那一顿饭引诱了,总之第二天下了戏,胡歌就在片场外见到了袁弘。

男人手里还带了一大把蒜。

“你带着玩意干嘛?”

“你不是生病了吗?”袁弘跟着进了房间,关上门。房间里冰冷的温度让他打了个寒颤,“给你杀菌。”

“我谢谢你,我等会有夜戏,你让我一口蒜味怎么说台词?”

袁弘哈哈大笑起来,说,“逗你呢,你去拍,我给你做,拍完回来吃。”

“真不要我请你出去吃?”胡歌问道,象山离横店还是有距离的,而且袁弘又是自己开车来,千里送蒜,礼轻情意重,怎么也要尽地主之谊吧。

“先记着,以后请我。”

胡歌显然心情也出奇的好,哼着歌跑去问剧组借了锅碗瓢盆还有电磁炉。李雪他们见他满面红光全然不似下午一脸病恹恹的样子,都问是不是女朋友来了。胡歌眨了眨眼睛,“不是女朋友,是田螺小子。”

他那时候不会做饭,卷着个袖子站在水池边洗菜。袁弘站在他的左手边,胡歌心神不宁地抓着菜跟挠猫似的,没一会就看一眼身边的袁弘。

他觉得这一切似梦非梦,但却是自己梦寐以求。他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田螺小子就回到田螺里去了。

袁弘切着菜,冷不丁说道,“看我干嘛?又不会给你下毒。”

“看你这么居家,真是贤妻。”

袁弘唇边漾出一朵笑,连眉梢都变得柔和,“要不您看,咱两凑合着过?”

“那我就收了吧。”



4


婚礼是在德国举行。

胡歌在婚礼举行的前几天,发了消息给袁弘,“要不我不去了。”

“那怎么行。”

4个伴郎对4个伴娘,你不来不好弄。

胡歌怔怔地盯着手机发呆。琅琊榜火了,他的世界被挤压的只剩下一条缝隙。不管走到哪里都有镜头和眼睛。他本能的害怕起来,在这一刻他觉得自己还是几十年前那个有着社交恐惧且自卑的小胖子。他需要自己给自己挖出一个空间,然后再多躲进去。以前他可以找袁弘,袁弘帮他一起挖,可是现在,他不能了。

就像他们以前,可以说着擦边球的话,但是现在,不允许他们逾越半分。

他坐在异国的宾馆的床上,其实他早已到了德国,费劲了心思大半夜出发,偷偷摸摸先一步到德国,只是想到明天,他忽而失去了勇气。冰冷的月光洒进来,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抓不住那月色,他只摸到自己的眼泪。

他不是个爱哭的人,但他是个挺能哭的人。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从知道袁弘的绯闻,到承认,到订婚,这过程间,他只对着媒体戏谑地说道,“有了妹子不要汉子。”并未过多难过。他天生敏感,唯独对这件事显得过于迟钝,总觉得是大梦一场,明天一早起来,太阳还是那个太阳,袁弘还是那个袁弘。但今晚,这痛感却像反刍一样,来来回回折磨着自己。他闭上眼睛想的是年轻时候的两个人,睁开眼睛,想的是今后的两个人。

时间一分一秒地从指间流逝,天逐渐转亮。胡歌浑浑噩噩地擦了把脸,穿上西装,去了定好的城堡。他看见袁弘被一帮人簇拥着上去,被起哄着生吃香菜。

胡歌的心七上八下,小心翼翼地替袁弘计算着打点着,生怕他不吃或者吃一半吐了。可谁知,袁弘吃完了全部。倒是他木木然站在一旁,说不出话来。

原来一切都变了。

但一切都没变。

他听见袁弘叮嘱自己道,“记得抢捧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