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网易轻博

-----这位同志，别想不开啊。

-----你一个片警能做什么。

-----片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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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的新房还没租到，被骗一整年的房租钱倒是先追了回来。

 

案件涉及的金额巨大，领导都挺重视，顺藤摸瓜才发现不是简单的个人诈骗行为。

 

肖战还在警局和王一博据理力争办案方向的时候，队里接到电话，说是又有一起案件，所幸当事人反应极快，当场按倒诈骗中间人。

结果就是肖战可怜兮兮在公司捱过的第三个夜里接到警察电话，说是钱找回来了。

 

他皱着衬衣往警局跑，嘴里还念叨，小警察们晚上都不休息的吗，结果到了局里才发现灯火通明。

 

肖战熟门熟路走进去，直接推开王一博所在的办公室门，门口的同事眼神一亮，转头就说：“一博，那个猪八……猪……猪……”

 

肖战赶忙接话：“肖战肖战！”

 

同事立刻跟上：“对对对，肖战来了。”

 

钱还到肖战手里的时候，他依旧苦了张脸，王一博以为他还有别的被骗，多嘴问了句，肖战叹口气说：“和房东的合约还有两天就到期了，原本想着总算租到新房子，这下有没着落了。”

 

肖战的不顺还没结束。

公司让他去出差，去了四天才回来，结果到家就看见门上的纸条，让他几天内尽快搬离。

他忐忑进门，发现房东不但搬了些装修材料进去，甚至把空调都拆了。

 

肖战立刻打电话过去，对方态度挺好，还带着点歉意，说是自己不争气的儿子突然要结婚，婚房着急要用只能不续租。

 

他立刻表示理解，毕竟年轻人急着要结婚的理由无非就那几种，但寒冬腊月里没有空调就真不是人呆的，肖战只好理了几件衣服去公司凑几晚。

 

公司每层楼都有个休息室，平日里大家时常会在那里午睡，偶尔有通宵加班的还会留宿。

肖战长得好看，性格也受人喜爱，大家听他说起最近的情况干脆让了屋子给他单独住。他起先还有点过意不去，时常在工位上将就一夜，后来有大胆女同事心疼，主动提出让他去家里借住，这下可把肖战吓坏了，立刻搬了小半箱行李入住休息室，一住就是小半周。

 

王一博见他衬衣皱巴巴，头发也乱七八糟的，问：“你现在睡哪儿？”

 

肖战小声说：“公司。”

 

王一博一愣，问：“你睡公司？那你洗漱什么的怎么办？”

 

“租的房子还有两天才到期，这段时间我都是回去洗一洗再去公司。不过也不太方便，好几回有工人在家里装修，我就只能等他们。”

 

他说话的语气可怜巴巴，仿佛在暗示王一博，你再不识眼色我就真的要露宿街头。

 

被王一博喊为师兄的同事咬一口面包走过来说：“一博，你家房子不是挺大吗，要不租给人家一个卧室呗？反正你也一个人。”

 

这话来的莫名其妙，王一博半天没接话。

他想到第一天夜里被吐了一身的画面，又想到前几天同事语重心长劝他年轻人还是要对感情专一，一夜情和花钱买都要不得的场面，立刻开口说：“别。不合适不合适。”

 

肖战原本也没抱多大希望，他说那句话一开始是指望人民警察能帮忙解决住宿问题，但转念一想，小片警能指望的上什么啊。

于是就又释怀。

 

他冲着办公室里的人道谢，又特别感谢了王一博，说是时间也不早了，还是不打扰大家加班了。

 

离开前还自言自语说：“怎么现在片警都这么忙了，全办公室加班的吗？”

说完又自我安慰，果然年末不太平。

 

因为一起失踪案而准备加班的全队都觉得自己受到侮辱，无处发泄又只能责怪王一博，说你哪儿找来的人啊，怎么一天天的瞧不起人。

 

王一博也无语，说他自己被诈骗关我什么事啊。

 

知情同事来了一句：“受害是一回事，你俩喝醉酒那晚的事儿我可是知道的清楚啊。”

 

于是一群人立刻凑到一起，眼神放光，问，喝醉酒怎么了，小王说说呗。

 

 

 

 

 

 

 

 

 

 

失踪的案子一直没什么头绪，受害者都是十岁以下小孩。地方新闻连着播报了三天，报纸头版头条都在寻求帮助。

 

王一博连着加班三天，喝了十几杯黑咖啡，也就幸好年轻不至于和他师兄似的开会开到一半体力透支睡过去。

 

这几天局里都高度紧张，一来电话就怕是又有小孩失踪，连轴转不是个办法，领导说是让大家轮流工作，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轮到王一博回家休息，他反倒睡不着，躺在床上脑海里全是受害家属的眼泪。

他做警察这些年没少见这样的场景，刚毕业那会儿特别容易共情，人家掉泪他也眼眶红红，后来前辈和他说做警察的要把自己的情绪收敛，他哭你也哭的只会让对方更加情绪崩溃。

 

王一博适应了好久，学会隐忍也要化作决心，每年过年烧头香他就许愿，来年大家都要平安。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不容易将这点悲伤压下去，又想到肖战，那个委屈巴巴说没地方住的人也不知道找没找到房子。局里的硬板床他没少睡，他知道那种隔天起来腰酸背痛的滋味，一想到这里又有些内疚那天的拒绝。

 

一看时间凌晨一点，王一博逼着自己入眠，隔天还要为人民服务，于是满怀豪情的睡着。

 

隔天是周六。肖战原本没什么事，打算再出门看看房子，结果刚醒就看见领导的未接电话，他赶紧回拨。

 

对面一接起来就开口：“小肖，我今天临时有个会要开，早上我把儿子送去上课，十一点半放学你能不能帮我接一下？”

 

肖战的领导四十出头，离异。离婚第二年前妻就再婚出了国，小孩自然留在国内归他带。

 

领导语气里带着歉意，肖战不好意思拒绝，看了眼时间，十一点，于是在洗手间抹了把脸就准备离开公司去接人。

 

他其实还挺喜欢那个小孩儿，领导带来公司几回，总爱围着肖战玩，大抵人类对于美好的事物和人没有抵抗是共通的，而且乖巧加成，每次拿大眼睛冲着肖战眨巴眨巴，他心都要融化。

 

赶到培训学校的时候正巧刚下课，肖战见小孩儿走出来就冲他招招手。

 

难得肖叔叔带着，小孩儿撒了娇说是想吃冰淇淋蛋糕和炸鸡，那些平日里自己父亲严令禁止的都想试一遍。于是一大一小偷偷拉钩，说是专属于他俩的秘密就要背着领导去吃好吃的。

 

因为吃的太多，于是秉承饭后散步原则，肖战拉着小孩儿在商场外的广场散步。

 

周末的广场都是大人带小孩出来玩，领导的小孩儿被一旁的轮滑吸引，跑去看。

肖战不放心，跟在边上。一旁看上去三十出头的姐姐估计也是来陪自家小孩的，看一眼肖战开口说：“你看着挺年轻啊。”

 

肖战笑了下点点头，说：“也快三十啦。”

 

姐姐看了眼小孩，问：“孩子几岁了？”

 

肖战知道的并不确切，只记得领导说过他孩子小学老师怎么怎么样的，于是凭借模糊记忆粗略算了，下说：“八九岁吧。”

 

一旁的姐姐一愣，神情变得严肃，上下打量了肖战拔高声音说：“你家孩子，你不知道他岁数？！”

 

这一嗓子就引起周围一片人的注意，瞬间一群人围过来，带头的大爷开口问：“这是你孩子吗？”

 

肖战本能摇摇头说不是，见对方皱眉，于是赶紧喊了小孩儿的名字，说我们走吧。刚转身就被大爷拉住，说：“别想走，你今天把话说清楚。”

 

肖战觉得无语，敢情是被当成人贩子了，于是从头开始解释。

 

可是人总会有先入为主的习惯，一旦认定一件事便是多少理由都无法说服他。肖战可怜兮兮被一群人围着，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正绝望的时候，两个穿制服的警察走过来，群众立刻让出一条路来。

 

最前边的大爷说：“就是他！拐卖小孩！”

 

肖战嘴上说着“你别信口雌黄”，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说：“怎么回事？”

他回头一看立刻笑起来，说：“王一博！是你啊。”

 

王一博也是一愣。问：“怎么又是你？”

 

这就很微妙。

王一博掏了证件给穿制服的警察，说负责这个案子，两位警察确认了下点点头就离开。

 

一旁大爷说：“果然啊，不是第一次了。这个警察同志都认识你了，惯犯！”

 

肖战没顾得上，立刻把故事的来龙去脉和王一博讲了一遍，王一博听了沉默很久开口：“为什么每次你都能遇上这种事儿，你有没有好好反省一下。”

 

肖战也不乐意，说：“我哪儿知道啊，每次都这么晦气！”

 

王一博拉了肖战就往外走：“晦气的是我吧。好好地在上门排查，接到电话说是有线索，我还挺激动的以为案子能有新进展。大老远开车过来结果又是你。”

 

“你排查什么？现在片警都开始管刑事案件了？我还以为你的工作就是每天骑个自行车看看你那一块儿区域的治安怎么样呢。”

 

王一博忍无可忍，气急败坏说：“你别一口一个片警的。到底谁和你说我是片警了？！”

 

肖战也纳闷，问：“你不是吗？”

 

一旁领导的小孩儿奶声奶气说：“战战叔叔，人家是刑警啦。衣服不一样的。”

 

肖战顿了一下，“啊？”

 

最后两人还是坐上了王一博的车。

 

肖战在车外众人指指点点又带着审视的目光下一身怨气：“我又没拐卖儿童，你这样让我上了警车就真的被误会了。放我回家不就行了吗？”

 

王一博一脸严肃：“现在是特殊时期，有人报案了你就得回去和我做个简单的记录。”

 

肖战觉得无语，说穿制服的果然都一板一眼不知道变通。

说完才发现王一博穿的根本就是便衣，又疑惑地看了眼身旁哼着儿歌的小孩儿。

 

结果在车上坐了好久也没见王一博开车，肖战瞧见他跑上跑下，甚至还掀了引擎盖，从窗户里探出脑袋问：“小王警官，怎么回事啊，还走不走？”

 

王一博深吸一口气，说：“车子抛锚了。”

 

肖战：“……”

 

王一博又说：“每次见到你就没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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