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博君一肖】从斯塔万格与你度过深冬
07 斯德哥尔摩囚笼
《Way back into love(demo)》-HugeGrant/Drew Berrymore 《忘鸟爱》——Serrini莎妮妮
第二天清晨雪势小了一些,他们早早退了房,拜托旅店老板把他们送回车上。 王一博自发坐上了驾驶座,侧头观察了一阵,肖战看着脸色不太好,垂着脑袋没什么精神,唇色有些苍白。 “你是不是生病了?” 肖战靠着玻璃缩在副驾,病恹恹的:“可能吧,你给拖车公司打个电话。” 王一博一边点头,一边没拿手机,...
07 斯德哥尔摩囚笼
《Way back into love(demo)》-HugeGrant/Drew Berrymore 《忘鸟爱》——Serrini莎妮妮
第二天清晨雪势小了一些,他们早早退了房,拜托旅店老板把他们送回车上。 王一博自发坐上了驾驶座,侧头观察了一阵,肖战看着脸色不太好,垂着脑袋没什么精神,唇色有些苍白。 “你是不是生病了?” 肖战靠着玻璃缩在副驾,病恹恹的:“可能吧,你给拖车公司打个电话。” 王一博一边点头,一边没拿手机,先随意地尝试着打了火。 没想到成功了。 “……” “……” 两人瞪着眼说不出话。 尴尬持续了一会儿,王一博率先打破僵局,开了暖气,把羽绒服脱下来盖在肖战身上,慢慢发动汽车。 郁闷了一阵,他忽然道:“我们昨天要是在车里多等一会,给它一点时间冷静,是不是现在已经在斯京了?” “闭嘴。” 肖战一副我绝对不听的模样,立刻把背椅调下来,裹了裹羽绒服,背对着他侧躺着。 “……” 王一博看他一眼,把车窗开到只剩一条缝,导航的语音音量也降下来。 车内温暖而安静,只能听到行驶过雪地的轻微声响。 不知什么时候,肖战侧过身来,静静地看着开车的那人。 从侧后的角度看不到他微皱的眉,但想也能想到小孩正经严肃的样子。 他下颌线好看,喉结也很好看,开着车也坐的板板正正,可是太瘦了。 “你说,”肖战忽然开口,“车自己变好,是不是昨天看我们走了,忽然紧张。” 王一博笑出来:“你有病吧,加什么戏。” “怕被抛弃,然后失而复得,必须表现一下。” 王一博笑容淡下来,踩了脚油门:“可以了,不舒服别戏精,睡会吧。” 肖战闻言撇撇嘴,仰面看了会车顶的天窗,透过覆盖在窗上的雪层看阴沉沉的天,没一会还真的睡着了。 一路无阻开到斯京,肖战都没有要醒的意思,王一博按之前设好的导航开到中央车站,在路边找到临时停车点停下。 他犹豫了一会,推醒了肖战。肖战迷迷瞪瞪看他一眼,又往他的羽绒服里钻。 王一博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带着点凉意的指骨触上去格外滚烫。 “你发烧了啊。” 肖战勉强睁了眼,低低应了一声。 “烧的不高,要去医院吗?” “不用,医院很麻烦,睡一觉就行了。” 他点头,又问:“你把终点设到中央车站是有什么目的吗?” 肖战勾勾嘴角有点无奈:“能有什么目的啊,就是市中心。” “……你没定住的地方吧?” “没,你定吧。” 王一博懒得再定民宿,找了家几百米开外的五星酒店,犹犹豫豫选了双床,但很果断在勾房间数量时选了默认的1。 他行李箱里备了国内的常用药,但没有退烧贴,于是给了丰厚小费,托酒店小哥帮忙跑一趟腿。 再回房间的时候,肖战已经躺在床上了。 他从来没见过肖战这样脆弱的样子,照顾是下意识反应,慢慢地,心底还涌上微妙的快感,夹杂着心疼和紧张格外诡异。 轻手轻脚在箱子里翻药,他心里想着,其实不用这样。 真的不用,只是轻烧,甚至药都可以不用吃,睡一觉就没问题了。 可人生病的时候,总是要脆弱一点的,不管小病大病都会难受,有人陪着可比自己硬扛要好多了。 他深有此感,所以想把他照顾好一点,想他依赖自己。 王一博给他倒了热水,看着他吞下药,还调侃一句好久没吃过国内的药了。 跑腿的小哥也把退烧贴送来了,他研究了一会,贴在肖战额头上,看他慢慢闭了眼。 王一博无所事事,干脆坐在肖战身边的空榻上,另盖了一床被子,看着他发起了呆。 昨晚明明是抱着睡的,怎么就病了? 他是容易生病的体质吗? 好像没听他说过自己的朋友,生病了怎么办呢,自己扛着吗? 他愣了愣,忽然反应过来,何止是朋友,他甚至从来没讲过任何自己的事,于是心里那点略微占了上风的幸灾乐祸忽然消散。 他对肖战唯一的了解仅仅是“不差钱的伦敦某摄影师”,但肖战想要了解他,只需要上上网就可以知道个七七八八。 他甚至不知道肖战多大了。 想来比自己要大吧,长得虽然显小,但他还没怎么遇到过比自己还小的人。 而且肖战这人,弯弯绕绕的心思这么多,肯定不是小孩了。 王一博扯了扯嘴角,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 肖战可真厉害,他能一边冲你笑,谈笑里不动声色在彼此间筑起高墙,三言两语让人透了底还交了心,等你发现不对劲,已经到他挥挥手跟你告别的时候了。 要命的是,你这时候还想着挽留。 他不拒绝暧昧,又跟你讲感情不能儿戏,冷眼旁观你的情绪起落。 王一博伸出手,隔着空气做了一个抓紧的手势,却在看到肖战睡梦里皱眉的神情时,又垂下了手。 真不公平。 肖战这一觉睡得很长,是被热醒的。 醒来时窗外一片漆黑,他微微动了动,才发现腰上被一只手压着。 原来床上还有一个人。 王一博睡在他身侧,一只手隔着被子搭在他腰上。 他没跟肖战睡一床被子,反而躺在上面,自己又拉了一床过来盖。 操。 肖战在心里骂人,难怪这么热。 他挣扎起来,想把身上的两床被子连同那只手一起甩下去,这动作闹醒了王一博。 王一博迷迷糊糊把脑袋挪过来,下意识贴一贴他的额头。 好热。 他睁不开眼,又迷迷糊糊拍了拍肖战的脸:“你怎么还没退烧啊?” 肖战干脆地推开他,掀了被子坐起来:“你怎么还在说梦话啊?” “你不是定的双人床吗?想跟我睡不会定大床房?就算不定大床房,你不会钻到被子里吗?还开着暖气,你不知道多热啊。” 他睡了充足的觉,小病初愈,人格外精神抖擞,话又多起来,王一博干脆把头埋进被子里。 肖战瞪他一眼,忍不了一身汗涔涔,跑去洗澡。 王一博听着浴室里哗哗水声,再睡不着,发了会呆逐渐清醒起来,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才发现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12月18日清晨,7点34分。 好快,12月中旬已经过了。 再眨一眨眼,就该回国了。 肖战从浴室出来,穿着酒店的白色浴袍,黑发仍在滴水,他坐在窗台上歪着脑袋擦头发看夜景,因为腰带系的松垮随意,领口也歪下来,裹了一个秋冬的白皙胸膛露了大半,泛着一片刚洗完热水澡的微红。有水滴滑落,顺着流淌痕迹一路向下看去,隐约是黑色的内裤边。 王一博耳朵直发烫,他像是被针扎到,立刻从床上跳下来,往浴室里钻:“你病刚好别作了吧?衣服不系系紧?” 肖战擦头发的手顿住,看着他仓皇逃窜的背影笑了声,又扭头看向窗外。 天色未亮,灯火却通明。 岛屿城市被海岸分割,支离破碎,雪花仍在飘,屋顶上布满积雪,黑暗的河面上隐约可以看到大块的浮冰。 他从箱子里翻出干净衣服,穿戴整齐,王一博出来时,他已经在捣鼓相机了。 “洗漱好了?换衣服出门逛逛吧?” “这么早?” 肖战笑起来:“睡两天了都,活动一下啊。” “多穿点,”他看王一博往身上套毛衣,又补充道:“外面很冷的。” 很多店铺没有开门,街道上格外冷清,他们在酒店吃过早饭,出了门在冰天雪地里走的漫无目的。 “去哪啊?” 肖战拿着相机兴致勃勃:“去老城。” 王一博笑了:“激动什么,欧洲城市不都一样吗?我感觉没什么区别。” 肖战也笑起来:“是没有。” “诶,斯德哥尔摩综合征那起抢劫案……” 肖战惊讶:“你想去那?” 王一博点头。 “其实没什么好看的,故事都是谷歌百度可以搜到的,那个广场现在是购物中心,至于当时抢劫案的那家信贷银行,早就倒闭了。” 他不乐意了:“老城的景点也是谷歌可以搜到的,还可以360度实景体验。” 肖战笑起来了:“喂!那不要出门好了!不过你想谷歌看也不是不可以。” 他说着真的拿出手机,在Google Maps定位到Norrmalmstorg,让王一博360度实景环绕了一下。 王一博沉默了一下,接过来在手机上走了走,东南西北地绕,两分钟就把手机还给他。 “还去吗?” “……去,去老城吧。” 肖战搭着他的肩,笑得快喘不过气了。 别迷恋情怀,很多都物是人非,他笑着,断断续续地说。 王一博仍是沉默,只抬手擦去了他眼角笑出来的泪花。 肖战带着他按部就班走着游客路线,逛老城窄窄的巷道,看博物馆,去教堂,在河边看鸭子和浮冰。 王一博又跟着他去王宫,肖战说12点钟可以看到卫兵换岗。 斜坡被雪覆盖,没人清扫,他鞋底打滑,艰难走到半坡蹬蹬往后退,他伸手扯住毫无防备的肖战,不仅没稳住,反倒拽着他一起重心不稳地摔了。 肖战又笑起来了,他今天总是在笑。 王一博泄气躺在雪地上,扭头看看躺在他身边的肖战。 “到底有什么好笑的?” 肖战也看着他,笑意不减:“想笑就笑,一定要有什么才能笑吗?” “我只是觉得你今天笑得很多,随口问问。”他心里对肖战的句式不满,忽然觉得笑容刺目,皱起了眉。 可他还在笑,还眯起眼睛:“有很多吗,你是不是记错了?我一直很爱笑。” 王一博沉默一会,想起肖战在自己心里的空白名片,装作不经意试探着问:“你什么时候去的伦敦?” 笑着的人一愣:“怎么忽然问这个了?” “想问就问了,一定要有什么原因才能问吗?” 肖战收起笑容:“你今天好像不太对。” “有吗,我只是随口问问你的事,就不太对了吗,你是不是太敏感了?” 他话说的刺,肖战摇摇头:“像只刺猬。” 王一博冷笑一声,正要开口,肖战却抢先了:“大学毕业去的。” 要炸的气球就这样忽然被人松手放了气,像是要喘气却忽然被捂住了口鼻,闷屈得难受。 肖战很会避免矛盾,总在前一秒忽然退让,让人有火也没处发。 他心里疲惫,不愿再开口,也懒得坐起来,就这么躺在地上,眼不见心不烦地闭上了眼。 肖战深呼吸,又笑起来,伸手扫了扫覆在王一博眉眼上的雪:“怎么了嘛。” 钟声忽然敲响,换岗的卫兵开始了简短的仪式,笔直路过躺在雪地上的两个人,悄悄分了眼神去看。 王一博使劲眨了眨眼,劝退了在自己眉眼间逡巡的那只冰凉的手,挤出一个微笑:“没什么。” 他们目光对视,没有人移开视线,小雪纷纷扬扬的下,气氛忽的就不对了。 肖战深了眼眸,伸出手覆上他的脸颊,慢慢凑了唇过去,将将要碰到那双寡淡的唇,王一博忽然抿抿嘴扭了头。 他没再看他,只是拍拍衣服站起来道:“旅游好像有点无聊。” 肖战顿住了手,暗自收紧了五指,也跟着起来:“嗯,旅行太久了不好,会厌的。” 他语气轻松平常,像是什么也没发生,闲聊一般。 王一博烦躁情绪又上了头:“是吧。” 他胡乱点点头,朝王宫里走去,没注意身后肖战低着头有些自嘲的笑容。 肖战老样地揭过了尴尬的小插曲,又发挥起若无其事的看家本领,两天里带着他又是河上滑冰又是看歌剧。 王一博这两天情绪不佳,肖战说什么也不理,敷衍应付着,晚上却执拗地钻进他的被窝。 肖战不阻止不询问,只是兀自微笑着,说着异域人情和风月故事,做着称职的驴友和导游,任由他沉默。 而肖战越是这样,他心里就越憋火,他实在没法明白他这种掩耳盗铃式的世界和平。 王一博很想知道,肖战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不这么假。 于是他沉默等着,看究竟是谁先爆发。 这天晚上,肖战又有了主意,提出可以去酒吧逛逛。 他盯着肖战看了一会,破天荒对他的提议有了回应,笑了笑:“好啊。” 肖战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心里却拿不准他究竟是这些天别扭毛病好了还是又有了什么小心思。 但他还是熟练地笑,这几天暗自较劲的可不只王一博一个人。 北欧的街头无人,大抵是因为夜里都聚在了酒吧,热闹的令人称奇。 王一博观察了一会,觉得肖战带他进的应该是家gay吧,只是四下打量间竟然还看到了举着玩具枪沉醉摇摆的小小孩,顿时不太确信了。 他在国内惯于接受安排出入声色场所,出了国回归本性,倒是很久没来过了,重回烟花地让他有那么些许的不适应。 有金发的帅气男生冲他吹了个口哨,向他遥遥举起酒杯,他只更加冷漠了神情,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肖战就格外自来熟一些,王一博还在自我调节的空档,他已经成功融入小圈,相谈甚欢了。 他沉默跟过去,正巧是方才冲他举杯的男生那一圈。 男生看他过来,笑着给他让了个位置,他站在桌边顿了顿。 肖战已经和身边人聊了起来,仍是他熟悉的伦敦腔调,但他却觉得格外陌生,于是低了头坐在男生旁边,拿着酒杯不言不语。 这一桌人在玩”Never have I ever”,很大众的欧洲酒桌游戏,轮流说自己没做过的事,做过的就要喝酒。 英国人常玩,肖战生活在伦敦,应该相当熟悉。 一圈人逐个说下来,从开头正正经经的内容,越说越限制级,最后话题根本离不开颜色废料。 国内的酒局有些时候话头更带颜色,但王一博坐在旁边还能边听边笑,再不动声色拒绝一些暗示,游刃有余片叶不沾。 可他这会儿看着肖战一轮轮喝酒,说到什么限制内容都挨个认了,联想起认识肖战以来他的种种态度,脸色越来越黑。 到金发的小哥,他暗示意味极其明显地看着王一博,慢慢道:”Never have I ever felt a heartbeat like this.”[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心动过] 酒吧需要这样的爆点,一众人欢呼起来,纷纷表示”I have”,兴致勃勃看着王一博的反应。 肖战微微皱了皱眉,又用笑藏住,看戏般瞧向了王一博。 他要是也说”I have”,一定会被认为是对金发男生的回应了,再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绝对猜得到。 王一博笑起来,举起酒杯对着男生一饮而尽,而后用手背抹抹嘴角,盯着坐在一边起哄看热闹的肖战一字一句道:”I have.” 他在心里想,这是最后一次,肖战。 转折有些大,包括肖战在内全愣住了,一群人眼光在三人间转来转去。 金发男生面色遗憾,他看着王一博和肖战一起进来,只是隔得有段距离,又一直没有交流,以为只是凑巧一同进来的东方人罢了,没想到还有这出。 剧情变得复杂,喝酒群众喜闻乐见。 神色恢复正常的肖战见大家都看着他,不慌不忙地笑着站起来,表示愿意唱首歌。 他说的是“Sing a song for you.” 说”you”的时候,他看了眼王一博,可那人却看着空了的酒杯出神,没在看他。 舞池的曲子正好播到尾声,他走到主台,借了一把吉他,在话筒边坐下来,试着拨拨弦,又调了调立麦的高度。 人还没开始唱,先望着台下,眯着眼笑起来,唇角是真正开心的弧度,露出洁白的兔牙,明朗又帅气。 没有人会不喜欢这样的笑容,场下尖叫起来,期待值到了顶峰。 “<Way back into love>.” 一首传唱很广的电影主题曲,许多人听过,他拨了个和弦,清清嗓子,酒吧安静下来。 “I've been living with a shadow overhead[阴影笼罩我的生活]” “I've been sleeping with a cloud above my bed[乌云萦绕我的睡梦]” “I've been lonely for so long[长久的孤单伴随着我]” “Trapped in the past, I just can't seem to move on[我被困在回忆,看不到冲破牢笼的道路]” …… 他弹着吉他唱着,和坐在下面静静看着他的王一博四目相对,比了个wink又摇头笑着移开目光,正看到舞池里冲他举起酒杯笑的帅气男孩,便俏皮眨眨眼。 有黑人小哥撑手跳上主台,坐在钢琴后加上了钢伴,正巧唱到高潮,气氛好到爆棚。 一桌游戏的人已经忘了肖战上台的初衷,和其他人一起鼓着掌肆意笑闹,王一博坐在角落里慢慢喝完了手上的一杯酒,起身一步步走上了台。 可能是因为酒劲,他觉得脑子要炸掉,一瞬间忘记自己的身份不适合抛头露面,甚至忘记自己在哪里,只死死看着他,走到他身边。 肖战微微讶异看着他,唱完口中那句,滑了个尾声和弦。 王一博走到他面前,摊开手掌索要他手里的吉他,一只手压下想站起身的肖战。 有人要另给他搬椅子,他淡淡拒绝,随手拨了拨弦,懒懒站在话筒前,目光淡漠地扫过台下的年轻男女。 他没看肖战,却吸吸鼻子说:“For him.” “《忘鸟爱》,港乐。” “你的影响让我哀伤叹气” “你的存在驱赶新鲜空气” “我常幻想能搬去极地” “但脑海的你会陪我上机” “我决心忘记” “便记不起” “林夕你骗我吧” “决心有用吗” ...... 他唱起歌来声线不如平时低沉,反倒更像他的年纪,有些稚嫩。轻轻的少女歌被冷酷男孩唱的有些小悲伤,但和弦和音调都极致温柔。 触及到黑人小哥的未知领域,他撑着头在钢琴后仔细听了一会,到后半段才尝试着加入。 王一博垂着眼唱的认真,唱到最后“存在不是为了吞声忍你,但我会千般温柔细心deal with你”,声音甚至有些颤抖。 台下不知其意,欢呼鼓掌,王一博这才扭头看着肖战:“你听懂了吗。” 说完,他把吉他顺手给了黑人小哥,和他拥抱一下,飞快离开。 肖战愣了愣,后知后觉意识到大概有哪里不对了,连忙追了上去。 他跑了几步跟上,去拽王一博的手,他却大力甩开,脚步没停,生风般越走越快。 肖战只好紧紧跟着,强硬抓着他手腕不敢松手。 没有人看出他们有任何不对,反倒观望着让出一条路,神色羡艳。 有情人情歌对唱成了眷属的戏码,他们想着,要去做成年人该做的事了。 出了酒吧,冷意扑面而来,肖战打了个寒颤,手拽的更紧。 王一博走进深夜的巷子里,再一次甩开了他的手。 街灯昏黄,雪花飘卷,场景有些像他们在斯塔万格刚认识的那晚。 肖战哄他,声音有些哀求:“怎么啦?你最近怎么嘛。” 他终于问出口了。 而王一博也终于忍无可忍:“你够了吗肖战?欲擒故纵试探够了没有?”
一夜多情 Ⅲ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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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制从王一博从那里搞到了两张摩托车比赛的票,在某个肖战工作并不是很多的下午敲响了他办公室的门,探一个脑袋细声细气的说,“BOSS,那个……”
肖战正在看某场秀的直播回放视频,露出的上半身松松垮垮的套着差不多是监制两个月工资的一间丝质衬衫,一到夏天他整个人就没什么精神,方案否的就更爽快,大家早就习惯做 PLANABC,夹起尾巴装乖巧,尽量不犯错被肖战抓个现行。
监制在要票的时候就犹豫了一回,送票的时候又犹豫了一回,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敲开肖战的门,看见对方不冷不热的态度,又有点忐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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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制从王一博从那里搞到了两张摩托车比赛的票,在某个肖战工作并不是很多的下午敲响了他办公室的门,探一个脑袋细声细气的说,“BOSS,那个……”
肖战正在看某场秀的直播回放视频,露出的上半身松松垮垮的套着差不多是监制两个月工资的一间丝质衬衫,一到夏天他整个人就没什么精神,方案否的就更爽快,大家早就习惯做 PLANABC,夹起尾巴装乖巧,尽量不犯错被肖战抓个现行。
监制在要票的时候就犹豫了一回,送票的时候又犹豫了一回,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敲开肖战的门,看见对方不冷不热的态度,又有点忐忑起来。
肖战心情还不错,开口留下了正在打退堂鼓的监制,说,“什么事?”
监制清了清嗓子,说,“那个……就是,王一博的赛队下个星期有比赛,我问他要了两张票,BOSS到时候有空一起来看比赛吗?”
肖战懒洋洋的掀起眼,努力回忆了下今天秘书给自己对的schedule,才在监制期盼的眼神里淡淡回复说,“比赛是下午?”
监制疯狂点头。
肖战唇角陷下一点点弧度,“那天下午我有局。”
监制:……
她可怜巴巴的把两张票收回了口袋里,垂着脑袋刚想转身滚回自己的办公室里,又听见肖战一把被无数人各怀心思夸过的嗓音响起来,“不过顺路。”
肖战换了个姿势,手臂撑在转椅扶手上,眼睛盯着屏幕,淡淡说,“可以去看一会儿。”
他手边的桌上放着这个月的正服刊杂志,副刊的封面是个最近选秀综艺的冠军,眼上涂着斑斓的颜色,而他垂着的手边,隐隐的藏着一行关于摩托车队介绍的小字。
监制乐的翘着尾巴关上了门,没注意到她转身前肖战落在杂志封面上的那个微凉的眼神。
惋惜之色几乎快要溢了出来。
摩托车比赛那天,监制特地换了身颜色鲜亮的衣服,整个人绿油油的,就像是麦田里的一颗大葱,肖战忍不住嫌弃她的品味,毕竟他身边的工作人员,拿各种品牌送的衣服包包化妆品到手软,破天荒有个私下行程,却成了整个观众席最绿的一道光。
比起监制的兴奋,他倒是有些后悔答应过来,天闷热,观众席又露天,哪怕是打着伞也遮不住那随处可见的躁意,不讲任何道理的往他毛孔里钻,帮肖战回忆起那天休息室里的情形。
肖战自然没有为了刚看上眼的一个半圈外人委身与下,但开口利落的拒绝又有点舍不得。
毕竟,太难得了。
他一年中要见许多人,时尚圈的,娱乐圈的,面孔气质性格各不相似,可能有肖战感兴趣的,一拍即合便能成事,也有对方不愿意的,肖战也不勉强,转眼便能忘,毕竟这么大的圈里,什么样的替代品没有,更何况他也没什么具体喜好,第一眼看见喜欢便就是他的喜好。
但王一博……
肖战没见过,也没能找到像他这样的替代品。
越是得不到,就越有点放不下。
他出神间,观众席一阵起哄,甚至许多人都站起来跑到了围栏边,朝着右边的某个方向挥手。
肖战顺着移开目光,王一博已经换好了衣服,抱着头盔往准备区的方向走。
赛车手的皮衣紧,闷得一身汗,鬓角湿漉漉,鸭舌帽都遮不住。
他头小脸小,墨镜遮住半张脸,看不清神情,只能隐约一窥双唇紧抿的性感,汗珠顺着下颌喉结慢慢滑下去,失了踪迹。
肖战拧着眉毛,说,“天太热了。”
监制说,“啊?我带了个小风扇,BOSS你要吗?”
肖战回头看了她一眼,看的监制心惊肉跳,反复回想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
副刊只上了内页,太可惜了。
这样的脸,上主刊的封面也不为过。
最好加成本做海报筒,铺平了能贴在卧室墙上。
肖战站起身,从监制的手里自然的拿过了遮阳伞的伞柄,语气淡淡的,说,“看完了,我先走了。”
监制说,“啊……?”
肖战垂着目光,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比赛结束后,把王一博的微信名片推给我。”
监制说,“啥??”
肖战懒得搭理她,迈着长腿就走人,穿过气氛热烈的观众区,去停车场把自己的车挪了出来,空调温度打到了最低,也散不去那股子莫名的燥热。
总是忍不住回想起挂在王一博喉结上的那颗汗珠,在炽热的光下,折射出一点让人移不开目光的亮。
肖战说有局,也不是单纯在忽悠监制,只是一个性质略微私密的局,刚巧他有些事情想要跟来赴宴PR谈,便腾了时间过来,和对方几乎全程游离在饭局之外,谈的热火朝天口干舌燥,又做了些价格方面的让步,才定了初步的合作。
谈到后来酒精上脑,肖战也不顾自己的这个方案还只是在襁褓里的阶段,甚至说到有些失言的地步,才住了口,让秘书过来接自己回去。
PR一半是喝多,一半也是被肖战的巧舌给说动,临走的时候还在跟他确认细节,搞得本来只是想随便试一下的肖战哭笑不得,揉着自己的眉心上了车,倚在车窗边长长叹气。
秘书试探说,“回您的别墅?”
肖战嗯了声,说,“明天我做套方案给你,你先着手去做,但别透露出去。”
他想了想,补充说,“因为也不一定能做成。”
秘书没多问,只应了下来,打着方向盘往肖战家里开,等红灯的时候不经意扫了眼后视镜,看见肖战在漆黑的后座看手机,灯光照亮他带着淡淡笑容的脸,看的秘书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肖战单手捏着手机,慢悠悠的给王一博回复信息,祝他今天拿了冠军,半真半假的说自己也有去现场,话技巧性的说了前半段,把自己提前离开的事不动声色的给隐下来了。
王一博本来话就不多,单刀直入法的线上聊天,问肖战说,你有考虑好吗?
肖战装傻,说,什么?
王一博在庆功宴上,一群醉鬼的发疯高声歌唱中淡定的打字,说,我上次离开前说过,你的邀约一直有效。
肖战的手指顿了下。
王一博用手臂后撑着椅背,拦开想要凑上来偷看他手机屏幕的车队队员,继续给肖战发消息说。
我现在就可以。
肖战说,你改变主意了?
王一博的唇角慢慢勾起一点,说,没有。
他说,但是我现在挺想看见你的。
跟肖战不同的是,王一博更像是个势在必得的猎人,他想做的事,想拉上床的人,就从来不会有失手的时候。
从那天在棚里看见肖战开始。
王一博继续打字。
肖战的手机屏幕亮了下,他点开对方发来的信息。
三个字。
就今晚。
他忽然想起白天在赛场上看见王一博的时候。
对方站在不远处,脸朝着自己的这个方向转了过来,哪怕戴着墨镜看不见他目光的落脚点,但肖战也能感觉到对方好像在看自己。
挂着汗珠的,禁欲,却又无比性感的一张脸。
肖战抿着唇,把手机屏幕按掉又打开,重复好几次。
终于在快到家的时候,给王一博发去了家里的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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