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萌酱的废锅鸭 的推荐
siwoyibushiwo.lofter.com
河神
我是河神，塞纳河里面的河神。
听说上一任河神是因为有人丢了个杠铃下来，把他脑袋砸秃噜了才哭着喊着说不干了走的，只给我留下了一本薄薄的居民手册。
经过几百年，河神的系统也是非常先进的。
我们的宗旨是只捡重要的东西，你要是往河里丢一个可乐易拉罐不但没有机会见到我，还会被塞纳河的环境委员会拉去抄写八百遍环境守则。
“上一任河神去哪了？我的杠铃呢？”
我眯了眯眼睛认出她就是把上一任河神脑袋砸秃噜的二期居民孙芮，虽然有点不情愿，但我还是从身后掏出了一把金斧头。
“你掉的是这把金斧头吗？”
“不是。”
“银斧头？”
“你这人咋唠不明白呢，我掉的杠铃！杠铃！”...
我是河神，塞纳河里面的河神。
听说上一任河神是因为有人丢了个杠铃下来，把他脑袋砸秃噜了才哭着喊着说不干了走的，只给我留下了一本薄薄的居民手册。
经过几百年，河神的系统也是非常先进的。
我们的宗旨是只捡重要的东西，你要是往河里丢一个可乐易拉罐不但没有机会见到我，还会被塞纳河的环境委员会拉去抄写八百遍环境守则。
“上一任河神去哪了？我的杠铃呢？”
我眯了眯眼睛认出她就是把上一任河神脑袋砸秃噜的二期居民孙芮，虽然有点不情愿，但我还是从身后掏出了一把金斧头。
“你掉的是这把金斧头吗？”
“不是。”
“银斧头？”
“你这人咋唠不明白呢，我掉的杠铃！杠铃！”
是个走正道的孩子，我认可的摸了摸下巴正准备从身后拿出她的杠铃才想起来，杠铃被上一任河神收去给保险公司当证据理赔了。
孙芮还虎视眈眈的看着我，我隐约能看到她的肱二头肌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
“那个，你的杠铃，暂时没有了。”
“不过！我可以给你许一个愿望，你说吧！”
孙芮侧着脑袋狐疑的看着我，过了好一会才小心翼翼的问我，
“什么愿望都行？”
“嗯嗯。”
她突然对我露出了一个憨笑，
“我想搬出去早点火，还有小孔小钱她们身体健康走花路，大C去参加中国好声音拿冠军，大哥多演戏多接通告，S队的…”
我看着她掰手指头一个个和我数的模样忍不住摸了摸额头，如果不是她的肱二头肌看起来格外健硕我一定一杠铃打她脑袋上。
“只能一个愿望。”
“啊？”
她迷茫的抬头看了眼我，然后傻傻的站在太阳下思忖了好久才指了指远处的村庄。
孙芮走的时候两只手背在身后特别像村里的老大爷，我站在河边上叹了口气然后随手在居民手册上加了个备注。
「庚子年，……」
当天晚上我的床边就多了一只猫，我不知道这猫什么时候游进了河里，又什么时候爬到我的床头。
“哎哎哎，好汉留步。”
“你说谁好汉呢？”
陆婷转过头的时候犀利的眼神差点没有把我吓死，我抱着猫一个箭步就冲到了她面前。
“美女。美女，”
我讨好的笑了笑，刚想从后背掏出一只血统纯正的波斯猫就被她打断了话头。
“干嘛？”
“你掉的是这只血统纯正全球的皇家波斯猫吗？”
陆婷看起来很疑惑，她看了眼猫又看了看我。
“你有病吧！”
我突然想起来白天孙芮对我许的愿，这才反应过来她忘了那个人，连着从前和别人一起养过只猫的事也忘了个干净。
“不是，你丢了只猫。我捡着了。”
纳豆恶狠狠的瞪了眼我手中的那只皇家波斯猫，从我身后蹭一下跳到了陆婷怀里，扒拉了两下才稳住身子没从陆婷身上掉下去。
“我怎么不记得我养了只猫？”
陆婷看着怀里胖乎乎的纳豆又看看我手里的那只波斯猫皱起了眉头。她喃喃的摇了摇头又重复了一遍，我什么时候养的猫。不过最后她还是抱着那纳豆走回了村里。
我最后也没告诉她是孙芮许了一个愿望。
“我想让她开心，你知道怎么让大哥开心吗？”
“系统说只有消除她某段记忆才行。”
孙芮看着我想了很久才点了点头，然后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大哥最宝贵她了。”
「庚子年，消除陆婷一段记忆。」
我是一个河神，我住在塞纳河里，河里有很多很多漂亮的小姑娘。
她们总是会不小心路过的时候丢下一些什么。
我遇到最奇怪的是莫寒，我记得我碰到莫寒那天她在桥上浇了一杯奶茶。
“莫寒是吧，”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上一任河神写在居民手册上的备注，这个人后面被打了一个巨大的叉，上一任河神说这么多年别说是最宝贵的东西了，就没看莫寒丢过东西。
“我不要金斧头也不要银斧头。”
莫寒双手抱臂冷冰冰的站在我面前，她不笑的时候我的河面都快结了冰。
“我听说只要我掉的东西够珍贵你还不出来就得答应我一个要求是吧？”
“唔，理论上是的。”
我看着她嘴角勾起的一丝笑有点摸不着头脑。
“我刚刚丢的是奶茶。”
“所以你要满足我一个愿望。”
我摸了摸头上黏糊糊的奶茶，果然眯眯眼没有一个好惹的，竟然能把奶茶当作是最宝贵的东西。
“那你想要什么？”
“让她离开这里。”
“什么？”
“我说，让戴萌往后前程似锦。”
我记下了莫寒的要求顺便改了改章则以防下次还有人往我脑袋上浇汽水或者奶茶。
“丢可溶性物质，无效。”
“其实你没必要加这一条的，除了我之外没有人会那么喜欢奶茶了。”
莫寒把奶茶两个字咬的很重，我翻了翻守则意外的没有在村民里发现第二个喜欢奶茶的人。
我记得以前上一任河神和我说过，这个奶茶是别人送给莫寒的。
“奇怪，按道理那个人也应该有的才对。”
“什么奇怪？”
“哦我说，万一你以后再买杯奶茶浇我头上呢？”
莫寒对我露出了一个好看的笑，她蹲下身子笑着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然后摆了摆手。
“不会的，我只有这个愿望了。”
我是一个河神，我住在塞纳河里，河里有很多很多漂亮的小姑娘。
她们总是会不小心路过的时候丢下一些什么。
像莫寒一样不按套路出牌的还有个李艺彤。
她路过我这里的时候丢下的是一只做工精巧的茉莉花手链。我拿在手上端详了一会差点忘了正事。不过李艺彤像早就知道我的存在一样站在河边抖着腿等我。
“我想要金斧头。”
这是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也是最后一句。
我看着她拿着金斧头然后远去离开的背影想了很久也没想明白。她可真是第一人。我耸了耸肩，然后把这个手链从她名字后的物品栏划了出去。
后来听说她拿着金斧头闯去了村外，发展的大红大紫我觉得都是靠我那把金斧头。
不过我还是觉得有些可惜。我记得居民手册上李艺彤珍惜的东西只有这个手链，为什么要丢掉这个手链换把金斧头呢。
从此以后，李艺彤没有珍视的东西了。
我是一个河神，我住在塞纳河里，河里有很多很多漂亮的小姑娘。
她们总是会不小心路过的时候丢下一些什么。
丢下的那些，我也很想问问她们后悔过吗？
论如何在女朋友的嘴上盖章
一个脑洞
避雷注意～
一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塞纳河莫名其妙掀起了一股歪风邪气。
论如何花式在自己的女朋友的嘴上盖章，这是河里的各大金瓜们需要攻克的难题。
成功了的金瓜们争先恐后地炫耀着自己和女朋友的甜蜜盖章照片，撒的一地狗粮。
这种刺激的事情怎么少得了钱蓓婷。
我钱蓓婷谁啊，情话小王子，油腻狗粮代表出品人。怎么可能输给这些小年轻。
正当钱蓓婷看着手机里信息，想着如何盖章技惊全场时，孔肖吟刚好洗了澡出来，看见了钱某人死盯着手机里的信息。连自己没有裹浴巾出来都没有看见。
啥玩意啊？看见老娘的身材不应该没反应啊？莫非是另有新欢？孔肖吟一边擦头发一边犯嘀咕。...
一个脑洞
避雷注意～
一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塞纳河莫名其妙掀起了一股歪风邪气。
论如何花式在自己的女朋友的嘴上盖章，这是河里的各大金瓜们需要攻克的难题。
成功了的金瓜们争先恐后地炫耀着自己和女朋友的甜蜜盖章照片，撒的一地狗粮。
这种刺激的事情怎么少得了钱蓓婷。
我钱蓓婷谁啊，情话小王子，油腻狗粮代表出品人。怎么可能输给这些小年轻。
正当钱蓓婷看着手机里信息，想着如何盖章技惊全场时，孔肖吟刚好洗了澡出来，看见了钱某人死盯着手机里的信息。连自己没有裹浴巾出来都没有看见。
啥玩意啊？看见老娘的身材不应该没反应啊？莫非是另有新欢？孔肖吟一边擦头发一边犯嘀咕。
她一把抢过钱蓓婷的手机，哦，原来是想怎么盖章啊。这不还简单？
还没等钱蓓婷反应过来，孔肖吟就自己凑上去盖章了。
嗨，这还想什么盖章啊？赶紧吃鹅肉啊！
二
戴萌听到钱蓓婷说自己不仅在孔肖吟嘴上盖了章，还趁势吃到了鹅肉，表示十分地羡慕。
我戴萌谁啊？
塞纳河上一匹狼，黄埔江上第一A。
连钱蓓婷这种弱鸭子都能吃到猛禽鹅肉，戴萌觉得自己按理说不可能吃不到兔子肉。
来到莫寒的房间门口，戴萌一再的告诫自己，不能再被钱蓓婷这家伙笑话自己怂了，今天自己就要告诉钱蓓婷，谁才是塞纳河最酷最靓的崽。
戴萌很顺利地敲开了莫寒房间的门，对着莫寒就是一个法式湿吻。
“戴萌！！！！！！！！你不要nian”
三
莫寒河东狮吼果然是厉害！隔了这么多个房间都能听到。
许佳琪揉了揉自己的狐狸耳朵，感叹到。
不过，第二天路过莫寒门前看到戴萌跪在房间里面赎罪的时候，许佳琪还是很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什么？最近流行给女朋友盖章？”当许佳琪听到跪在地上的戴萌如是说时，立马坐不住了。
我许kiki什么人啊，塞纳河时尚界的弄潮儿，流行，时尚就是我的代言词。
回到房间的许佳琪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按理说都这么流行了，为啥自己的木头什么都没对自己做？
人啊，一怀疑起来就容易想多。
当吴哲晗出完外务回到自己仄逼的中心房间时，就看到许佳琪抱着个猫，一脸忧愁郁闷地坐在床上。手里还不停地揉捏着猫的脸庞。
吴哲晗心里咯噔一下，我就出去个外务，咋就生气了捏？
这猫一直喵喵叫着实在是可怜，再怎么生气也不能撸猫发泄心情。
不能再撸了，再撸，猫会跟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孙三三的duangduang一样秃头了！
吴哲晗突然想到了之前徐子轩说到怎么哄阿妈的百灵方法。她一下把猫抢了过去，并给许佳琪盖了个章。
什么，生气？我为什么生气？
许佳琪表示tan 90º
圣诞结(全)
圣诞结
*ooc不轻
圣诞节当晚，段艺璇只身在时代广场，在拥挤的人潮中，在嘈杂的喧嚣中。
是真的真的很繁华啊，雪也如想象中一般在飘着。大家都很高兴呢，都期待圣诞很久了吧。
身边路过各式各样的人，一张张不同的面孔，高鼻梁的，矮鼻梁；黄头发的，黑头发的；蓝眼睛的，黑眼睛的，却没有段艺璇想要的那张脸。
...
圣诞结
*ooc不轻
圣诞节当晚，段艺璇只身在时代广场，在拥挤的人潮中，在嘈杂的喧嚣中。
是真的真的很繁华啊，雪也如想象中一般在飘着。大家都很高兴呢，都期待圣诞很久了吧。
身边路过各式各样的人，一张张不同的面孔，高鼻梁的，矮鼻梁；黄头发的，黑头发的；蓝眼睛的，黑眼睛的，却没有段艺璇想要的那张脸。
臭屁青钰雯。
［1］
青钰雯推开宿舍门，没有听到往常该有的喧闹，取而代之的是小声的啜泣。即使声音很小，但也无可避免地传进青钰雯耳中。而就这仅有的一点声音，也在她开门的一瞬就消失了。像是钻入了坟墓中，亦或是从来就不曾存在过。
青钰雯在门口愣了一秒，随即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段艺璇？”
没有人回答，仍是十分奇怪的安静。
她把行李扔在门口，人则三步并作两步转眼就爬上了段艺璇的床铺。对方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小小的一团，微微颤抖着。
青钰雯正欲开口询问，余光瞥到两张空荡荡的床铺——连墙上贴着的海报都被揭了下来，干干净净一如她们初来时的样子。事情的始末大致已了然于心了。
又有人退学了，这回还是她们的室友。
犹豫着，青钰雯还是伸出了手，轻轻地环住了她。
段艺璇的身体在青钰雯接触到的一刹僵了一下。
青钰雯想说点什么来安慰段艺璇，张了张嘴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何时也已泣不成声。
干什么都要走呢。喜欢音乐有什么错。
段艺璇闻声从厚厚的棉被里钻出脑袋，自己脸上的泪痕还没干，就着急安慰她：“唉！你怎么也哭了？不是应该你安慰我吗？”说着忙坐起来抽了几张餐巾纸，要给青钰雯擦眼泪。
青钰雯此时还扒在段艺璇床边，腾不出手接过她的纸巾，就任由段艺璇抹掉她的泪珠，手法娴熟得像一直照顾着一个会哭的小孩。
大概是青钰雯哼哼唧唧哭着，还偏说自己是刚才不小心磕到手肘才哭的样子太好笑了吧，段艺璇轻轻地笑了。“嗤。青钰雯，我们才大一，路还长着呢，不如趁我们还有机会在学校学习，多拉拉琴吧。”
“我不是因为这个哭的！”青钰雯一边掉眼泪一边含糊地狡辩。
[2]
段艺璇和青钰雯都是首都某著名音乐学院的学生，去年才刚入校。段艺璇是同时报考了很多有名的音乐学院，因为在这个学校她成绩最好，是第一名，就选择了这里。因为钢琴水平实在过于高超，很快就成为了大一的钢琴首席。青钰雯则是只报了这一所，还恰好就被录取了，是小提琴十八名。
本来一个宿舍四个人大家其乐融融，拉琴的弹琴的，弹吉他的打鼓的，安安稳稳过了大半个学期，谁料就这时，一些不支持孩子学音乐的家长闹事，硬是给孩子退了学。段艺璇只是没想到，连自己的室友都走光了。
哦不，还有一个小傻瓜。
“段艺璇！段艺璇！”小傻瓜来了。本来口齿就不太清楚，加上着急，硬是喊出了“段暄”的感觉。
段艺璇捧着热乎乎的关东煮，正吃得起劲，听到青钰雯的声音吓了一跳。
“嘶！”她手一抖烫到了嘴角。
青钰雯咋咋呼呼的推开人群，来到她身旁：“嗨，我刚刚去打听了，能行。”
段艺璇把一串关东煮塞给青钰雯，目光却依旧盯着面前的公告牌上占据了大半面积的海报——“圣诞汇演节目召集”
“真的？”
“嗯嗯，骗你干嘛。”青钰雯把一串关东煮俨然吃成了一杯，塞了满满一嘴。“没问题老师说了，他们还巴不得你这个首席表演呐，放心吧。”
没有什么青钰雯办不到的事。
室友曾经这样说过。
[3]
“哎！这条这条！”青钰雯指着橱窗最显眼的位置展示的裙子大呼小叫。“买这个！绝对好看！”说完便死死地贴在橱窗的玻璃上，好像扒在糖果店门口的小孩。
闻声段艺璇瞟了一眼，眼里像是有一根火柴倏地燃亮，又很快熄灭了。那条裙子，真漂亮，也真贵。
她是真傻还是装傻？不知道这是个奢侈品的牌子吗？
“走了走了。”
他把青钰雯从玻璃窗前揪开，抬头看那条华丽的裙子，是更醒目的是窗上映出的，自己的脸。
犹豫再三之后，她买了一条蓝色的小礼裙，不便宜，也不贵。很适合圣诞晚会这种既重要，又不重要的场合。
拎着纸袋走出商场时，意外的竟然飘起了不小的雪花。因为没带伞，两人就在咖啡店里坐了一会儿。
过不久就是圣诞了，此时店内氛围已经布置的很浓，空调开的很足，但却代替不了壁炉的味道。
“其实……其实我一直有一个愿望。”段艺璇头轻倚在窗玻璃上，盯着手里的黑咖啡说。
“嗯?”青钰雯感到有些奇怪，段艺璇现在的眼神，她从来没有见过。伤心？失落？亦或是……迷茫？总之很难形容。
“我……我……”段艺璇忽然眼神清澈了起来，犹豫了一下，还是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吐了出来：“我想去美国过一次圣诞节……”这话一说出来她就后悔了，大概又要被觉得莫名其妙了吧。
“嗯？”咬着吸管的青钰雯楞了一下，随即笑了：“好啊，今年来不及了，明年我们一起走吧。”
青钰雯的笑傻傻的，好像只要你叫他把心给你，她就会马上掏出来血淋淋的，还在“扑通扑通”跳动的心脏塞到你手里，还热切地盼望你赶紧收下似的。
[4]
12月24日到了。
上帝很赏脸的下了场雪，让整个校园一夜间有了圣诞的氛围。几个小时后首音的平安夜圣诞汇演就要开始了。
舞台已经布置完毕，灯光和音响不停地调试着，演职人员来来回回的跑，也不知道在急什么。只有几个指挥系的坐在舞台边气定神闲的聊天。
“青钰雯！快快快帮我拉下拉链！我够不到！”
“段艺璇你看见我琴弓了吗？”
“青钰雯你安静一点！我紧张死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可是我领结不见了救命啊！”
“在这儿，在这儿！你赶紧坐下冷静一会儿，我觉得你待会儿就要倒在舞台上了。”说完，段艺璇一把把青钰雯摁在休息室的椅子上，给她套上领结。
直到开场前几分钟，青钰雯才彻底冷静下来。
“你也太容易紧张了吧，比我还……”
青钰雯无奈地叹了口气：“老毛病了，如果没有亲人在身边的话，我起码要一个人呆两个小时才能完全进入状态。当初艺考那天就是因为这个，搞得我才考了第18名。”
接下来直到她们们上台前，青钰雯都一直在检查自己的衣着容貌，又时不时把琴拿出来端详一番，或是哼上几段乐句。
管弦系的管弦乐和民乐系的民乐，一向是每次汇演的重头戏，段艺璇和青钰雯就负责在这两波“势力”交替时的间隙，在旁边的副舞台进行串场，和乐队一起表演一个小型的室内乐，《Por Una Cabeza》
强光突然打到段艺璇身上的时候，他什么也看不清了。不知道观众在哪里，就连在一旁的青钰雯也只能看见一个黑色的剪影，他穿着西服，站得笔挺，仿佛战场上的指挥员，看不见表情。
前段是小提琴，属于青钰雯的部分。没有人知道，就连段艺璇也不知道，青钰雯小提琴拉的这么好。好到什么程度呢？好到已经可以开个人全国巡演的那种程度。加上整个乐队的和音，简直无可挑剔。
待最后一个音也落下，灯光终于暗了点。她此时才得以看清，看清各个院系老师脸上赞美的笑容，和青钰雯转向他笑时眸中的泪。
你看，我也可以像你一样棒哦。
[5]
“这个青钰雯我记得入学考试不是很拔尖啊。”教乐理的方老太太坐在宿舍楼下的摇椅上，晒着太阳。“段艺璇我记得，第一嘛。她好像还是东音第五呢。”
“青钰雯我知道。这个小家伙就是容易紧张，上场前身边要是每个亲近的人陪着，她能从上台慌到下台。”旁边同样眯着眼睛的小提琴老师孙太太说，“这次这样的发挥才应该是她的正常水平。”
“真是俩好苗子。我很久没在国内看见过这样厉害的学生了。春节的大汇演怎么也得给她俩一人弄一个节目。”方太太晃了晃摇椅，把膝盖上的小毯子拉到胸口，“话说今天天气怎么这么好。”
“是啊，前天还下那么大雪来着。”孙太太接道。
[6]
“学妹！哎！学妹！”
这是青钰雯和段艺璇今天第五次被叫住了。
“可以和你们和个影吗？”其中一个女生如她们所料，挥了挥手机。
像前几次一样配合地比了个剪刀手之后，青钰雯就打算拉着段艺璇离开。刚刚叫了两杯热奶茶来着，应该快到了吧。
“那个……可以加个微信吗，青钰雯？”另一个女生突然开口。
段艺璇打量了她一下：黑长直，大长腿，个子跟青钰雯差不多高，长得还挺漂亮。
已经转身要走的青钰雯闻声回头，想也没想便答了句：“当然可以，学姐这么好看，哪有拒绝的道理。”
两个女生高高兴兴地走了，段艺璇却莫名有些气。
“怎么了？不高兴了？”青钰雯凑到她跟前。
段艺璇噘着嘴，没理她。
好可爱哦。
青钰雯心尖猛地一颤，但任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两人僵持了几秒，青钰雯鼻息的意思，热气拂过段艺璇的颈脖，她才松了口：“你干嘛同意加她微信？”
“你之前都加了那么多学长了。”青钰雯委屈巴巴地说。
“那能一样吗！”段艺璇有些心虚地狡辩。
“我错了。”
段艺璇没想到青钰雯来了这么一出，本来准备继续强词夺理，这下被她噎住了：“你这样我都不好意思跟你杠了，真是的。”
青钰雯嘿嘿一笑，拉起段艺璇的手：“走啦，我叫的奶茶要到喽，热乎乎的奶茶哦。”
[7]
圣诞节汇演上的表演，让更多的人认识了她俩。青钰雯的朋友也越来越多，但是每当段艺璇看见她与一群朋友嘻嘻哈哈聊天时，心中总会有一种奇怪的情绪，生气，难过，不安和羡慕混杂在一起产生的情绪。虽然她感觉到自己不应该，也完全没有理由产生这样的情绪。
“青钰雯，有人跟你讲了吗？”段艺璇终于在吃饭的时候见到青钰雯，她和她的一群朋友坐在一起。
彼时正在啃菜叶子的青钰雯被身后传来的声音吓得一个激灵：“什么？没有啊。”
“哦。”冷冷地丢下一个字，段艺璇就端着餐盘转身欲走。
亲青钰雯着急的还叼着一片菜叶，就一把拉住段艺璇：“哎，别走啊，啥事儿啊？”
段艺璇别过头，一言不发，黑着脸挣脱她的手走了，看不出过多的情绪。
“段艺璇？”傍晚，青钰雯回到宿舍，看见段艺璇坐在坐桌子前，一副失神的模样，试探性的唤了一声。
段艺璇抱着双膝，闻声轻轻抬起了头。
“怎么了嘛。”青钰雯走近才发现段艺璇通红的眼睛框，漂亮的眼睛上爬满了血丝。
段艺璇一头扎进青钰雯怀里，抽泣起来。她使劲往青钰雯怀里钻，贪婪地嗅着属于青钰雯的味道。那是一种让她一闻到，就会心尖一颤的味道。
青钰雯双臂把她圈入怀中，揉了揉她的脑袋，犹豫着想要开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用力抱紧她。
“对不起，青钰雯。”
“嗯？”
“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8]
“ 还有一个月就春节汇演了啊。小青，你这个紧张的毛病还是没办法克服吗？”孙太太听了青钰雯的演奏，摇了摇头。
“对不起，孙老师，我……”青钰雯连连鞠躬道歉，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她现在在别人面前只是能勉强拉完一遍完整的曲子而已，这还远远达不到在首音春节汇演上表演的标准。
“哎，你先回去吧，我再想想办法。”孙太太摆了摆手。
青钰雯狼狈的跑回宿舍，躲在卫生间里嚎啕大哭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不过是被折了一条腿的普通人，从来就不是段艺璇那样的天才。
段艺璇冲进来扑到青钰雯怀里时，后者已经哭的差不多了，向后退了一步，才勉强接住前者的拥抱。
“以后让我陪你吧。”
青钰雯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喜欢段艺璇，是偶尔的撒娇无赖吗？还是众人面前、舞台上的小狮子？究竟是喜欢到何种程度，亦或是需要到什么程度。可能是慢慢的，已经习惯了一直与她待在一起，做什么都好，发生了什么都有一个人牵起你的手，告诉你别怕，我们一起来。
再次站在音乐教室门外，攥着段艺璇的手时，青钰雯真的不再紧张了。有段艺璇的地方，就像家一样，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那种感觉，叫什么呢……
“青钰雯，到你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却什么都没说。
这是春节汇演前的最后一次测评了，各个系的老师都在，要是这次还是发挥不出来的话，毫无疑问，她的春节节目肯定会被刷下来。首都音乐学院的春节汇演是在首都剧场举行的，届时不仅一部分师生能到现场观演，剩下的人也会在操场临时搭建起的投影屏幕前观看。还会有一些音乐界的知名人物去现场是首音最为重要的演出，甚至一些音乐爱好者也会买票来观看，和圣诞汇演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但是青钰雯意气风发地踏入了教室。
她自信和不自信的时候，完全是两副模样。不自信的时候，她会一脸严肃，表面上无比镇静，熟悉他的人就会知道，那是因为她已经经的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了。
孙太太看见青钰雯衬衣扣子松了一颗，就心中窃喜，知道她这回肯定没有反复检查衣着。
这一曲结束，再也没有以前的第十八名青钰雯了。
[9]
“段艺璇。”青钰雯手里拎着一个很大的纸袋，背在身后。
“什么啊？”段艺璇刚刚上完体育课，被冻得半死，就在宿舍楼道里碰见了笑的一脸天真的青钰雯。
“猜一猜嘛。”
“快点给我。”段艺璇伸出手。
“哎呀，猜一下嘛。”
“再不给我不要了啊。”她挑了挑眉。
“哼。”青钰雯装出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却还是把身后的纸袋乖乖挂在了段艺璇伸出的手臂上。
拆掉红绿两色的丝带，段艺璇愣住了。
“怎么样！惊喜吧！那天看你很喜欢这条裙子，就想着既然你那么喜欢圣诞节，买来给你当圣诞礼物来着。但是当时钱不够，就拖到了今天。就当做迟到的圣诞礼物吧。”青钰雯手舞足蹈地叨叨，丝毫没注意到，低着头的段艺璇已经红了眼眶。
“青钰雯。”她看向她，“你这么好，一定要陪我去纽约过一次圣诞节哦。去时代广场看烟花。”
“哎，你哭了？”
“话说，”段艺璇没理会她，抽了一下鼻子，自顾自的继续讲，“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圣诞节。”
“我……我什么不知道啊。”
青钰雯答完之后又歪头想了想，好像的确没有任何迹象能说明这一点。可是自己为什么心里就那么笃定呢？她甚至根本没听见过段艺璇说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大概是直觉吧，她随便找了个理由。
“走走走，快回去吧。宿舍里暖和。我去上课了。”
“早就给你开好了！拜拜我要迟到了！”青钰雯一边跑一边说，“记得试裙子！”说完，人便消失在拐角处。
“嗤。”她的目光仍然停留在那个拐角，心里酥酥的。
回到宿舍，段艺璇把那条裙子捧在手里看了好久，然后像是请了一尊佛像一样，专门腾了半个衣柜，用来供着它。
春节汇演的时候穿吧。
[10]
这回上台前反而是段艺璇有些紧张了，但这是她一个人的独奏，她没办法回过头去拉拉青钰雯的手。
主持人马上就要报完幕了，段艺璇站在舞台边上，看着舞台上明晃晃的灯光，有些发晕。
有人从背后飞快的牵了一下他的手，就在她将走出幕布的一刹那。
“加油。”
她是说了这两个字吗？
段艺璇没敢回头。纵使内心再如何汹涌，嘴角也依然是那个完美的弧度。使劲捏捏群角，仿掌心佛还留有刚刚一瞬间传入的温度。
总之两个人的表演都堪称完美，青钰雯和段艺璇的名字很快传遍了整个校园。与上次又有些不同的是，这次不只是在首音。
“段艺璇。”方太太笑着朝路过的段艺璇摆了摆手，“校长让你和青钰雯去他办公室呢。”
方太的笑灿烂得像是要开出花来，语气也轻快的不像话，但却莫名让段艺璇有种不好的预感。
“曼哈顿的老师看中了你们俩，但是名额只争取到一个，所以你俩商量一下，下个学年，谁去。”校长挺着啤酒肚，十分开门见山地直指中心，没有半句客套话，“交流时长大概是一个学期，如果成绩突出，也许可以申请继续研读。”
曼哈顿音乐学院离时代广场，5.6英里。段艺璇脑海里当时最先蹦出的东西，竟是这个数字，以至于青钰雯说了什么，她几乎没听见。
“我不想去，让段艺璇去吧。”
“不用着急，我给你们一周，一周之后再给答复就行。”
“不用了，就她。”
“你可要三思啊。毕竟能去曼哈顿学习的人首音一年也出不了几个，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校长，我是真的不想去。更何况段艺璇比我优秀太多了。”
“你真的决定了吗？”
“嗯。”
[11]
被青钰雯拉出校长室时，她才反应过来。“你疯了？曼哈顿你不想去？”
“那倒也不完全是。”青钰雯挠了挠头。
“那为什么？”段艺璇瞪她。
“我怕我再考虑一周就想去了。”青钰雯轻轻咬着下唇，视线飘忽。
“你想去就去呗，谁会拦你还是怎么的。你知不知道对于一个学音乐的人来说，能去曼哈顿有多难得？”段艺璇听了这话，竟觉得有些好笑。
“我当然知道！”青钰雯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强硬，但随即又软了下去，“我不想和你抢……”
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段艺璇生气想发火的时候，只要一看见青钰雯，火气再大也会像漏气似的，想撒都撒不出来。
“我本来就不如你，能上首音本来就是莫大的幸运了，更何况我还上了新年汇演独奏。我得到的已经够多的了，但是你还没有你值得更好的。”
段艺璇面对她这一番话，竟不知道该作何回答。他当然希望青钰雯能收到更好的培养，可同时也深知自己绝非池中之物，不甘心就这样待在首音。
多好的一架梯子，而且离时代广场只有5.6英里。 段艺璇低头抿了抿嘴。大概人都是有自私心的吧。可是谁让这个学校是曼哈顿呢，今天这个学校如果换成英国皇家，汉诺威，柯蒂斯，哪怕是伯克利，她段艺璇绝对立马冲进校长室，把自己的名字划掉。
偏偏，偏偏是曼哈顿。
据说德语里有一个词，用来形容对一个陌生的地方产生的思乡之情。大概说的就是段艺璇心里的纽约吧，那个对她来说甚至有些神圣的地方。
[12]
分别的时候，并没有段艺璇想象中的偶像剧般的剧情。从十二月到二月，再到现在的八月，从寒冬到盛夏，两个人手牵手爬过大大小小的黑暗泥潭，有时候并不需要言语，用眼睛，用心，那种感情是怎样都可以感受得到的。
拥抱的时候谁都不想先放手，仿佛这样就可以永远都不分开了似的。
“到那边，我不在也要乖乖的哦。”
回想着和青钰雯说的最后一句话，段艺璇给她发了一条微信：“起飞了，我关机咯。”才关了机。殊不知此刻，青钰雯任站在机场外，看着她所在的那架飞机，起飞，直至消失不见。
虽说是直达纽约的航班，也折腾了十几个小时才到，更可怕的是时差。下了飞机的段艺璇站都站不稳了，被校方接去学校办理好手续后，她实在是没有精力想别的事了，倒在宿舍的床上就睡，丝毫没注意到其他同宿舍的几个美国女孩诧异的眼光。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段艺璇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揉了揉眼睛，这才有空打量了一下四周。宿舍比首音宽敞不少，也更有艺术气息。一个黑人女孩端着咖啡走了进来，发现段艺璇醒了，有些惊讶地说：“Wow, you have woken up,Duan. Want some coffee? ”
“Oh, yes,of course. ”段艺璇答完才发现有些不对劲。“Thank you so much, but how did you know my name? ”
“Kidding? You're an exchange student. There are very few exchange students in our school.”黑人女孩拿了一个新的马克杯，正准备去给段艺璇接咖啡，听到她这话又有点诧异。“I'm Alex Lynne, by the way, huh. ”说完她就推门出去了。
其他两个白人女孩发现段艺璇醒了，也相继介绍了自己。他们一个金发碧眼，叫Amanda Miller,另一个黑短发，绿眼睛，叫Andy Silver.
“Somebody called you many times when you were sleeping. ”Amanda正在床上做一首demo,突然摘下耳机，对段艺璇说“You'd better have a look. ”
在阳台上看书的Andy插了一句:“I guess that's your boyfriend. ”
段艺璇掏出手机一看，几十个未接来电，除了几个父母打的之外，其他的都是青钰雯打的。
“喂？”
“你怎么现在才接电话啊？到学校了吗？”
“到了，到了，这不是太累了么？直接睡了。”
“真是，那也要说一声，我和叔叔阿姨都很担心你诶。”
“你那边后半夜了吧，怎么还不睡？”
“等你呗。”
“赶紧睡，别熬出毛病了。挂了哦，拜拜。”
“拜拜。”
挂了电话，段艺璇心里那块最软的地方像被戳了一下，酥酥的，陷下去一块，明明没说几句话，对方什么心思，却早已了然于心。
[13]
12月20日。段艺璇打开微信，聊天记录的最后一条仍是她的那句:“你要这么想的话，我也没办法。”
半月了，谁也不肯低头。
明明就是她，是她和学姐一起，又是吃饭，又是看电影的，还那么亲密的拥抱。青钰雯，我对你不够好吗？我对你这么好，你难道不应该只对我一个人这么好吗？所以，我没错啊，你就是谁都喜欢，谁都想抱一抱。
她恨恨地摁下锁屏键，把手机丢到一边，想专心拉琴。毕竟圣诞晚会又要来了。心有杂念，琴也跟着拉不好，错音一个接一个，她气的又是咬牙，又是跺脚，最后索性把琴也扔了，蹲到琴房的角落生闷气。青钰雯你真能，隔着太平洋都能把我气成这样。
捡起琴回到宿舍，另外三个人正准备为圣诞买礼服。
“Would you like to come ?”Alex邀请她一起去。
“No, thanks. I already have it. ”
拒绝了他们之后，段艺璇才想起来，那条礼服是青钰雯送的。纠结了半天，人家都走了，况且那条礼群是真好看，她真的非常喜欢，一年穿两次都舍不得。
“我跟她就是朋友而已啊。”
“你跟我一起吃饭、看电影、拥抱，跟她也做同样的事，然后你说她是你的朋友，而已？那我呢，我也只是你的朋友而已？”
“你要这么想的话，我也没办法。”
所以我是你的谁呢？青钰雯。是恋人还是朋友呢？或者其实连朋友都算不上？行了，我又不是就你一个朋友。我还有Andy,Amanda,Alex，都A字开头个个，都比你A。前一阵儿吉他系的一帅哥，还约我看星星呢，我就不信我离了你还活不了了。
除了琴房，段艺璇抹了两下眼睛，拨弄两下头发，深呼吸一口气，装作无事发生，跑到学校旁边的超市，打算买点零食。浓重的圣诞氛围和一对对小情侣，让她不禁想到“落单的恋人最怕过节”，于是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往购物筐里塞了五包玉米片和两瓶汽水。
等她拆开第五包玉米片的时候，才猛然惊觉，今天已经24号了。段艺璇在曼哈顿的成绩很好，更何况交换生本来就有战上圣诞舞台的机会，所以她不仅一定有节目，而且还会是重头戏，表演的出色的话，下个学期的奖学金也就到手了。
可是那天晚上马上就要轮到段艺璇的时候，满后台突然谁都找不到她人了。“Where's Duan!”所有人都在问同一个问题，也都得到的是同一个回答:“I don't know!She was here just now!”
此刻的段艺璇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拖着长尾礼服从上西城跑到了时代广场。大片大片的雪似无记得能乱飞，地上的血，被圣诞前夕的游人踩化，满街都是雪水。
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游荡，两边巨大的电子屏，看的她眼花缭乱。来纽约几个月，段艺璇却是第一次来时代广场。这个场景曾无数次地在她脑海中预演，但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如今这个狼狈样，大雪天一个人穿着露肩礼服瑟瑟发抖。
随便找了个中国面馆，服务生很热情地地上一条热毛巾，并祝她圣诞快乐。她道了谢并点了一碗热汤面。可谁知道店里正放着《圣诞结》，面还没端上来，段艺璇早已夺门而出。
小时候曾发誓这辈子绝不做苦情戏的主角，可到头来还是蹲在脏水热狗摊边，为情哭得惊天动地。
摊主大叔看她可怜，把一件棉夹克送给了他。大概是觉得段璇打着哭嗝儿的“Thank you.”又可怜又好笑，不忍心看她受冻，大叔问了一句：“Who are you waiting for? ”
蹲在热狗摊的大伞下。眼前是雪包裹着的无限繁华和汹涌的人潮，段艺璇向往已久的景象。而她顶着一张哭花了的脸，拖着冻成冰坨一样的裙摆，是多么的格格不入啊。
“A jerk！A fucking bread with peanut butter！”
“你说谁呢！谁是Jerk！谁是该死的面包！”
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接着烟花在时代广场上空，一颗，一颗地炸开。所有的人都在欢呼着。
圣诞节到了。
[丸(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