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博君一肖】天假良缘1
(一)
夜风吹得院子里的桂花树枝左右摇摆,树叶相碰响起唰唰声。
月色朦胧,一道黑色身影从房顶落下,来到府里最小那处院落里。
院落虽小,但布置精致,紊然有序的,令人赏心悦目,可惜,平日里除了院落的两个主人和一个贴身丫鬟和小厮,并无人问津。
房间的蜡烛并未熄灭,房内的人捧着书靠在床头,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听到动静,他也不抬眼,只道一声“进”。
“公子。”这是肖战的暗卫秦司,平日里若无要紧事,每隔三日便会过来汇报外面的情况。
“一切可好?”肖战放下手中的书,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递了过去。
“回禀公子,各阁一切正常,只是今日午后,宫中传来消息,圣上欲赐婚二皇子王一昭与兵部尚书嫡女,三皇...
(一)
夜风吹得院子里的桂花树枝左右摇摆,树叶相碰响起唰唰声。
月色朦胧,一道黑色身影从房顶落下,来到府里最小那处院落里。
院落虽小,但布置精致,紊然有序的,令人赏心悦目,可惜,平日里除了院落的两个主人和一个贴身丫鬟和小厮,并无人问津。
房间的蜡烛并未熄灭,房内的人捧着书靠在床头,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听到动静,他也不抬眼,只道一声“进”。
“公子。”这是肖战的暗卫秦司,平日里若无要紧事,每隔三日便会过来汇报外面的情况。
“一切可好?”肖战放下手中的书,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递了过去。
“回禀公子,各阁一切正常,只是今日午后,宫中传来消息,圣上欲赐婚二皇子王一昭与兵部尚书嫡女,三皇子王一博与……”
“?”
秦司汇报情况时从来不会这般欲言又止的,肖战看了他一眼,眉头微皱。
“赐婚三皇子与公子,为正妻,同时纳兵部侍郎嫡女为侧室。”
“荒唐!”
肖战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怕惊扰他人,压低声音道,“本朝虽不禁男风,但从没有过寻常男子为正妻的道理,何况皇室!”
“属下再三核实无误,圣旨怕明日便会到肖府。”
“圣上这是何意?就是再不喜三皇子,也断没有让自己儿子娶个男子为妻的道理。”
肖战思考了好一会儿,抬头跟秦司说,“去,把三皇子的所有情报快速整理给我,全部。”
“属下已经准备好了。”秦司把文书放到肖战面前,等着肖战下一步吩咐。
“你退下吧,辛苦了。”秦司二话不说,立马关上房门,一纵一跃消失在夜色中。
肖战把油灯拿近些,仔细地翻阅这位三皇子的文书。
王一博,崇熙帝与元懿皇后之子,在崇熙帝登基之前,元懿皇后只是个侧室,却与崇熙帝情投意合,崇熙帝当年力排众议立其为后。
据悉,在王一博八岁之时,元懿皇后因私通外男被打入冷宫,不久后就薨逝了。崇熙帝顾及皇家颜面,不许任何人谈及这事,对外则宣称元懿皇后病逝,故能得以入葬皇家陵园。
自元懿皇后打入冷宫,王一博交由柔贵妃抚养,但崇熙帝对其态度直落千丈,任其自生自灭,柔贵妃膝下只有一女,对王一博视如己出。
看到这里,肖战不禁感叹,他的成长经历倒是与自己相似。
王一博生性寡淡,不喜与人交流,喜怒不形于色。柔贵妃乃当朝宰相之嫡女,因有柔贵妃母家扶持,王一博17岁封郡王,自立府邸,宰相为其争下的任务办的无一不妥当,崇熙帝本人也挑不出错处。在百官中风头正盛,赞不绝口。
生活也是极其自律,不嗜酒不好色,不踏入烟花之地,亦无不良嗜好,自立府以来有柔贵妃赏下通房二人,无侧室。
肖战看着这些文书,他隐隐觉得这位三皇子不简单,凡事虽不爱出风头,但事事做的滴水不漏,深得人心,有鸿鹄之志却隐忍不发,对于这样一个人,崇熙帝让他娶一个男人,无疑是断绝他继承大统的可能,而选择自己,一来是工部尚书之子与皇子结亲,不算辱没了皇子,二来崇熙帝早已调查清楚肖战是工部尚书的养子,与工部尚书不会损了君臣情分。
但是自己呢?
且不论王一博不满崇熙帝赐婚是否迁怒于自己,自己从此之后要委身于男子之下,整日只能与后宅的女人斗智斗勇,肖战不甘心过这样的生活,他是男子,虽无鸿鹄之志,却一心追求自由的生活。
肖战一直以来期盼着等再过两年,就与父亲提出外出游历,可如今若嫁给王一博为妻,这种生活便是奢望。
肖战笃定王一博志于天下,日后王一博夺储不成功,自己便只能被困宅内,若是成功,为了堵住悠悠众口,必然会休妻,没被休是最好了,或许还有些盼头,但如果他是心狠手辣之人,就算是灭口又有何难。
就算肖战万般不愿,他也不能抗旨不遵,即便现在的他完全有能力远走高飞,但他也不能。
肖府对他不能说得上好,却也不差,最起码给了他一个避风港,让他有安身之所,晟姨娘也是对他极好的,父亲虽说一年之中见面次数屈指可数,但每次见面也会问他安好,询问功课,虽不如亲子,但也不曾亏待了自己,这一次,他只能就当是报答肖府的养育之恩了。
罢了,皇室最是无情,但是就算是日后会被弃,凭着他手中掌握的东西,也够自己与三皇子做一场交易。
禁制界限40(终章)
笙歌死在四月,日本樱花盛开的季节。
陈晨在监狱门口等了好久,从寒冬等到春暖。
他手机里还存着笙歌之前发给他的照片,糊的不成样子,可却是唯一的留念。
他拿着印出来的照片问了好多人,找了好多地方,最后寻到了肖战和王一博曾来过的富士山下。
赏景的游客依旧很多,陈晨走过花路,在一棵最茂盛的樱花树下停下,伸手接了一掌心花瓣,又被风吹散。
他顺着石子路走过水轮,听到哗哗的水流声。
缆车顺着风向另一侧的山体滑去,陈晨坐在里面看着车身外云雾缭绕,抬手摸了摸挂在脖颈上的骨灰瓶,又把它贴在左心口。
山腰处人声...
笙歌死在四月,日本樱花盛开的季节。
陈晨在监狱门口等了好久,从寒冬等到春暖。
他手机里还存着笙歌之前发给他的照片,糊的不成样子,可却是唯一的留念。
他拿着印出来的照片问了好多人,找了好多地方,最后寻到了肖战和王一博曾来过的富士山下。
赏景的游客依旧很多,陈晨走过花路,在一棵最茂盛的樱花树下停下,伸手接了一掌心花瓣,又被风吹散。
他顺着石子路走过水轮,听到哗哗的水流声。
缆车顺着风向另一侧的山体滑去,陈晨坐在里面看着车身外云雾缭绕,抬手摸了摸挂在脖颈上的骨灰瓶,又把它贴在左心口。
山腰处人声鼎沸,祈愿的红丝带随风飘荡。
陈晨无意间看到了一条紧紧缠在同心锁上的丝带,上面写着:肖战和王一博长长久久。
他认出来是肖战的字迹,笑了笑,把自己手里那条空着的丝带又绑了上去,用力紧了紧。
风太大,他站了一会就受不住了,缩着膀子往山下走。
同心锁上缠了两条红丝带,形状颇为臃肿,被暖阳晒得热乎乎。
笙歌不见故人散,十里长欢难再寻。
陈晨想,笙歌这样好听的名字,他大概会记很久。
肖战近来得了空,让菲比订了回Z市的机票。
说得了空,不过是为他的自欺欺人画了句号。
一切似乎回到了最初的模样,Tea Blue的生意一如既往火热,肖战去了一趟,坐在二楼的皮沙发上,看着下面萎靡一片的人,抬手将酒扬了出去。
酒杯坠落,砸在吧台上,碎裂的声音隐入音乐声中,掀不起一丝波澜。
TE娱乐肖战早就撒手不管了,还是肖父找人给他收拾的烂摊子。
当年追在他屁股后面星星眼的方梓书也已然在娱乐圈位居一线,炙手可热。肖战开车路过了那张巨大的广告屏,看着上面褪去青涩,成熟自信的笑脸,恍若隔世。
苏州那家糕坊已经没了踪影,木野前去问,被告知两年前店铺老板回家给后辈办完丧事后就把门店转让了。
两岸垂柳相吊,胜过当年的繁密。划船的桨夫换了人,岸边架起的长木板上摆了枇杷,还有酒。
“呦!小沃森!要点枇杷不嘞!”
妇人的吆喝声在身后响起,肖战一愣,扭头看去。
长板上的篮子被震的颤了颤,堆起的枇杷滚落几个,掉进河里,激起水花。
妇人手里抓了一把枇杷,对他笑的眼睛眯成缝,而她身旁,一对卖酒的夫妇也笑的淳朴,妇人拍了拍丈夫的胳膊,“你看这娃子,长得愣个神气。”
肖战觉得水乡的空气太过潮湿,以至于他眼睛都泛了潮。
肖战回去后,在别墅后院见到了一身休闲服的王封。
男人鬓角斑白,裤脚挽起,一身污泥,正弓着背打理后院的一大片芍药。
见到他,王封似乎并不意外,扭头招呼他坐,又兀自去拔芍药边的杂草。
别墅里的管家换了人,是个严肃的中年男人,戴着银边眼睛,礼貌俯身问肖战喝点什么。
“摩卡吧。”
肖战还没说话,王封摘了手套从后院进来,笑着说:“少爷以前最爱喝的。”
肖战没有反驳,看他就这样带着一身泥坐到木椅上,一边看着那片芍药,一边说:“一博母亲生前最喜欢的花,也确实挺好看的。”
肖战能看懂他眸子里的追忆,指腹摩挲几下手腕,没有说话。
咖啡很快被端上来,同样端上来的,还有一碟海棠花糕。
肖战盯着,出了神。
王封看他失神的模样,又开口道:“特意请人做的,你去葡萄园的时候,给老夫人捎去些。”
说完,舒了口气,又走进了后院。
肖战回过神,站起身,看着王封微微佝偻的背影道:“他回来,你能像个父亲一样对他吗?”
王封手臂一僵,脚边的喷水壶歪倒,压倒了一朵芍药的花枝。
肖战没等他回答,拎着管家递过来的花糕,转身走出了别墅。
“会啊。”
别墅门被关上,后院响起沙哑的叹息声。
王封把喷水壶扶起来,饱经沧桑的脸上满是皱纹,眼眸泛着红,苍老又无力,重复道:“他回来,就会啊。”
葡萄园大门敞着,藤架上缠绕着浓密的葡萄枝叶,有仆从带着橡胶手套打理,见到他,还会笑着点头唤他肖少爷。
肖战走进长廊,被累累硕果包围,颗颗饱满的葡萄沉压压的挂在藤架上,垂着脑袋。
他看到了王老夫人,依旧坐在那处凉亭里,膝上盖着毛毯,手上沏着热茶。
抬眼看到他,老人明显动作顿了一下,不确定似的,停下动作瞅着他,待人走近后,才露出笑容,很平静的笑道:“战战来了。”
肖战把花糕放到桌上,走到她身旁,蹲下,眼睛亮晶晶的,也笑了,“奶奶。”
老人低头看他,看到了缠在他脚踝上因为时光推逝已经褪去色泽的银铃脚链,抬手轻轻摸着他的脸颊,声音慈爱,“累了吗?”
肖战眼眶发红,用力摇了摇头,随后侧着脸,慢慢把脑袋搁在老人的膝盖上。
老人伸出手,一下一下,轻轻抚摸他的头发,像当年抚摸王一博头发一样。
“这次来,要尝尝酿的葡萄酒吗?”
肖战慢慢闭上眼睛,脸颊下的毛毯湿了一小片,他轻轻点了点头道:“他答应过我母亲,要拿葡萄园的葡萄给我酿酒喝。”
老人被逗笑了,手指点了点肖战的额头,道:“他倒是会借花献佛,拿我种的葡萄来讨你欢心。”
肖战也笑出了声,笑着,视线又有些模糊不清,只是低声嘟囔了句:“小混蛋。”
Z市的秋季格外漫长,肖战每天早晨带着橡胶手套跟他们一起摘葡萄,下午陪王奶奶坐在凉亭里沏茶。
等日暮下落,肖战喜欢趴在木屋的二楼栏杆处,眺望远处无际的麦田,听着在屋檐下盘旋的喜鹊欢叫。
藤架上的枝叶日渐微薄,盛季已过,深秋将尽。
肖战近几日总是盯着藤架出神,整日食欲不振,像是失了魂。
木野以为他是为快落空的葡萄忧心,轻生安慰道:“明年还会有的。”
肖战摇了摇头,又在窗边坐了大半夜,神色恹恹,第二天醒时,已经晌午。
他是被窗外的喜鹊叫醒的,推开窗,两只喜鹊又扑腾着翅膀朝太阳飞去,羽毛被耀眼的阳光拂过,反着光。
肖战下了楼,菲比和木野都不在,他顺手拿起架上的茶壶,推开木屋门,便看见两人站在凉亭里,同坐在木椅上的老人一齐扭头看他,朝他笑。
菲比似乎激动地想要说什么,刚开口就被木野捂住嘴,揪着领子拖走了。
肖战笑了笑,跨过门槛。长廊里传来一阵沙沙声,他不经意的扫了一眼,瞥见一抹蓝色的身影,瞬间浑身冻住,僵在了原地。
那人站在长廊中央,正抬手摘了一颗葡萄,扭头时看到了他,动作一顿。
少年水蓝色的衬衫被风吹着摆动,在落日余晖下缓缓对他张开双臂,白皙清隽的脸上带了笑,一如初见时,眉眼惊鸿。
“肖战。”
少年嗓音浸了久别的沁凉,穿过风,跨过千山,渡过万水,回到了他身边。
“别来无恙。”
昼光刹变,瑟风穿过时空汇聚,他仿佛踩进了梦里,被这七彩光砸的晕头转向。
肖战带着一身风,扑进了少年怀里。
微凉的肌肤是真实的,颈窝处滚烫的呼吸是久违的炙热。
“王一博。”
肖战胳膊紧紧圈着他,声音颤抖不自知。
王一博将脸埋进他的颈窝,温热的唇贴着他脖颈的肌肤蹭了蹭,低哑的嗓音缠绵致命,“嗯。”
【正文完】
番外都在q站
禁制界限39
*暴虐式阴郁太子爷×伪绿茶傲娇王子
“呼——”
菲比对着玻璃哈了口气,看着热气瞬间成雾,又化成水珠顺着玻璃滑落。
窗外绰绰影影,他凑近玻璃去看,用力揉了揉眼,又急忙爬起来,迈着欢快的步子推开门跑了出去。
“王子!王子!你回来啦!”
天空白茫茫一片,正洋洋洒洒地飘着雪。
肖战肩头落了薄薄的一层雪,菲比抬起手轻轻给他拂去。
屋里的空调热风开的足,肖战脱了外套扔给他。
餐厅里飘来阵阵饭香,菲比抱着肖战的外套,屁颠屁颠跟上,“王子,今天熬的海鲜粥,你喜欢喝的。”
肖战径直走上楼...
*暴虐式阴郁太子爷×伪绿茶傲娇王子
“呼——”
菲比对着玻璃哈了口气,看着热气瞬间成雾,又化成水珠顺着玻璃滑落。
窗外绰绰影影,他凑近玻璃去看,用力揉了揉眼,又急忙爬起来,迈着欢快的步子推开门跑了出去。
“王子!王子!你回来啦!”
天空白茫茫一片,正洋洋洒洒地飘着雪。
肖战肩头落了薄薄的一层雪,菲比抬起手轻轻给他拂去。
屋里的空调热风开的足,肖战脱了外套扔给他。
餐厅里飘来阵阵饭香,菲比抱着肖战的外套,屁颠屁颠跟上,“王子,今天熬的海鲜粥,你喜欢喝的。”
肖战径直走上楼梯,精致的眉宇间覆了冰霜,盖住了疲倦,“不吃。”
“砰——”
卧室门被关上。
菲比站在楼梯上,看着紧闭的房门,又看了看满满一桌的佳肴,最后低头揉了揉怀里的外套,叹了口气走下去。
卧室内
肖战坐在落地窗前的单人沙发上,腿上盖了一条绒毯,一本翻开页的硬皮书搁在膝盖上。
淡蓝色的窗帘轻轻摆动,透进一股寒风,吹的书页翻起。
夹在书页间的玫瑰花瓣被吹起,滑下,飘落到地毯上。
肖战合起书,放到一旁,弯腰去捡那几片边缘枯黑的花瓣,小心翼翼地放进手心。
楼下
菲比把外套挂到衣架上,又蹲到落地窗边,双臂圈着膝盖,不时哈气盖上那渐渐淡下的霜雾。
饭菜实在太香了,香的他肚子不停咕咕叫。
菲比瞅了眼餐厅,又苦大仇深地扭过头,抱着膝盖重重叹了口气。
他们王子足足瘦了好几圈,那张漂亮的惨绝人寰的脸蛋都蔫吧了,一点活力都没有。
菲比苦着脸,手指戳着覆了雾霜的玻璃。
“砰——”
外面忽然响起一阵枪声,吓得他回过神来。
雾霜的玻璃看不清外面,只能看到有人在推搡纠缠,还有逐渐剧烈的嘈杂声。
菲比抬起胳膊,几下用袖子擦干净玻璃,砰然看见被兵卫拿枪抵着肩膀的木野。
木野的裤子被刮烂,膝盖血肉模糊,不停流出鲜血,上衣撕裂了一只袖子,赤裸的手臂上横七竖八布满了血淋淋的伤痕,脸上满是血污。
几名兵卫用枪柄捅他,嫌弃地把他往外赶。
他跌倒几次,又费力爬起来,闷头就要往屋里冲。
“木野!”
菲比被地毯绊了一下,扶着门踉跄地跑出来。
几名兵卫见状,停下动作,退到一旁。
木野攥紧了脚链,声音嘶哑,“肖先生在哪?”
菲比看着他一身狼狈不堪,大脑一时接触不好,发颤的声音有些磕巴,“王,王妃呢?”
肖战刚把花瓣重新放进书页间夹好,菲比就急冲冲地闯进来,“王子!”
肖战眉心微蹙,“又怎么了?”
菲比呼吸急促,“木野来了!”
肖战身子一僵,随即猛的起身,刚要抬腿往外走,又硬生生停下,转了个方向去了卫生间。
菲比跟过去,看见他对着镜子洗了把脸,又用水湿了湿头发,一脸的光彩,连那本是沉如死灰的眸子都发着光,神采奕奕。
“你看我这样好看吗?会不会太邋遢?你去给我把衣柜里那件酒红色上衣拿来。”
菲比听着,瘪着嘴,努力压抑哭腔,“好看。”
肖战又忽然想到了什么,骄奢地抬了抬下巴,“让他们在下面等着,狠狠给我等,看王一博以后还敢不敢再不告而别。”
菲比眼眶酸涩的不行,看他这幅样子,心疼的抽噎,可还是一狠心道:“只有木野一个人。”
肖战理着领口的手僵住,目光呆滞了几秒,又急忙透过镜子去寻菲比的眼睛。
菲比耷拉着脑袋,偷偷抬手擦眼泪。
肖战在院子里见到了木野,不是一身肃静干爽的黑衣,不是跟在王一博身边。
他像是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空洞的眼神,像死掉了一样。
他慢慢抬起胳膊,朝肖战张开手心,“肖先生。”
肖战看见了,是一条被鲜血和泥污染的面目全非的脚链。
他浑身冰冷,向前一步,心脏慢慢结冰,又被他捅进刀子震碎,“王一博呢?”
木野没有回答他,只是保持胳膊不动,行尸般半垂着眼。
肖战被激怒他的样子激怒,猩红着眼,朝他吼道:“我问你王一博呢!”
木野胳膊开始发抖,干裂的嘴唇也发颤,却还是没有吭声。
肖战狠狠打开他的胳膊,脚链飞到空中又抛到雪地里。
“我不要这破东西!你让王一博来!”
木野被他打的踉跄,身形不稳地后退几步。
肖战朝他走过去,猛的抓住他的衣领,对着他吼:“王一博在哪?他到底在哪!”
“咚——”
木野被他一脚踹倒,雪被血染脏。
菲比忙跑过去抱住肖战的腰,哭喊着:“王子!王子!”
木野撑着胳膊,慢慢站起身。
肖战慢慢平静下来,一点点掰开腰间的手,看着敞开的大门,抬腿踩进雪里,一步一步,艰难地走过去。
没有人拦他,院外一片白茫。
他扶着院墙,看着苍白的天际与雪地无缝衔接,看着鹅毛般纷飞的大雪,血红的眸子里一片迷茫。
他忽然怔了一下,又猛的转身,慌乱地在雪地里寻找什么。
直到在一片枯败的花圃里,扒开积雪,摸到了那条银铃脚链。
肖战把它放到掌心,指腹的温热一点点暖化了覆在上面的雪,他又去擦上面的血污,蹲着身子,凑着脑袋,像个孩子,认真的不行。
雪越下越大,肖战依旧蹲在花圃里,仔细地要擦干净银铃脚链。
肩膀脊背堆了一层厚厚的雪,不堪重负地往下砸。
肖战鼻尖通红,泪珠溢出眼眶,不停滚落,他声音带了浓浓的鼻音,还有脆弱的哀求,“他不来,你带我去找他吧,我不跟他发脾气,你带我去找他吧。”
“咚——”
木野在他身后猛的跪下,膝盖重重砸进雪地,攥紧拳头闭紧双眼,泪水掺着血水顺着下颚流下。
枯枝上的雪积了又落,卧室墙壁上被裱起的玫瑰忽然掉落一片花瓣,那本被搁在床边的红皮书面上,印着一排金色字母:Le Petit Prince。
木野留在了古堡,跟在肖战身边。
算来,中国应该在二月份了,肖战最近一直忙着准备过年的东西。尽管意大利不过春节,但整个古堡喜气洋洋的,倒是有要过年的气氛。
到新年这天,厨房里烧起了热水,煮了饺子。
伯爵和夫人只是站在门口看了眼,没有说什么,任肖战去了。
香气带了温热,蕴绕在古堡里。
木野站在沙发旁,菲比蹲在他脚边,给肖战递过去红包。
液晶屏上播放着跨洋的中国春晚,主持人熟悉的腔调和开场词让木野一时恍惚。
茶几上堆了一大摞粉色的人民币,是肖战前些日子让人去兑换的。
肖战趴在沙发边,往红包里塞人民币,塞的满满当当,边缘都要被撑裂了,才费劲地把口塞好,宝贝似的摸了摸。
木野看见他笑了,跟个孩子似的说:“给王一博的。”
意大利当晚有烟花,一阵接一阵地,在夜空中绽放,消逝。
木野看到肖战坐在后院的秋千上,仰着脑袋看烟火,围脖被风吹的飘起,身形单薄又孤伶。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派去西之岛搜找的人一波又一波,都是无功而返。
火山喷发后,寸草不生,一点活物都找不到。
肖战近年来寻了画师,把脑海里深刻的那副模样,腾到了纸上。
一副容貌,各种神态,被他装订成册,书房的桌上摞了几沓厚厚的画册。
他也开始学着画,笔尖下慢慢生出的轮廓,越来越神似那人。
他还在后院架了藤架,想种葡萄,可总是在开花时就枯萎死掉。
他慢慢变得不再暴怒,只是嗜睡的情况愈发严重。
木野轻轻推开玻璃门,脚下飘来一张素描纸,盖在脚面上。
后院的草坪上凌乱地堆着素描纸,风一吹遍飞舞着飘起,又不知飞到哪片。
秋千上躺着人,身上的绒毯半垂在地上。
木野放轻脚步走过去,弯腰扯了扯绒毯,给他盖好,又走去捡草坪上乱铺着的素描纸。
“咚——”
身后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
木野停下动作,扭头看去,是肖战放在手边的画册,他怀里还抱着一本。
木野慢慢站起身,走过去,蹲下身子想要拾起画册,风却忽然大了一阵,呼呼地刮着素描纸翻页。
画纸每一页边角都标着日期,一页页翻过,王一博一颦一笑的模样也在栩栩如生。
木野手臂僵住,又看见每一页的右下角写着什么,有意大利语,有中文。
他按住翻动的画纸,看到一行字:王一博,小混蛋。
他收回手,画纸又被吹的翻过几页,风停下,画纸也停在最新的一页。
木野看到右下方写了一串字母:Adoro i piccoli bastardi。
木野扭头看着肖战沉睡的俊颜,伸出胳膊将画册合起,轻轻放到了他手边。
其实画纸背面还有一句话,用中文写着:我爱小混蛋。
Adoro i piccoli bastardi,我爱小混蛋。
——————————————————————————
心脏不好的看下面礼物里👇🏻
给你们一个上一章的补充
禁制界限38
*暴虐式阴郁太子爷×伪绿茶傲娇王子
“已经找到研究室了,炸药埋在外面。”
木野凑近王一博,低声汇报。
王一博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踏进树林。
木野走前面,王一博和叶铭玄跟在后面。
深夜下的荒林死寂的可怕,枯枝在脚下断裂的清脆声格外清晰。
木野踢开挡路的尸体,带血的匕首握在手里黏糊糊的。
“咔嚓——”
身后传来树枝断裂的声音,伴随男人的闷哼声。
叶铭玄撑着胳膊爬起来,却又被猛然的震动晃倒。
王一博想要扶他,也同时感受到了地面的晃...
*暴虐式阴郁太子爷×伪绿茶傲娇王子
“已经找到研究室了,炸药埋在外面。”
木野凑近王一博,低声汇报。
王一博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踏进树林。
木野走前面,王一博和叶铭玄跟在后面。
深夜下的荒林死寂的可怕,枯枝在脚下断裂的清脆声格外清晰。
木野踢开挡路的尸体,带血的匕首握在手里黏糊糊的。
“咔嚓——”
身后传来树枝断裂的声音,伴随男人的闷哼声。
叶铭玄撑着胳膊爬起来,却又被猛然的震动晃倒。
王一博想要扶他,也同时感受到了地面的晃动,一手撑住一旁的树干,才堪堪稳住身形。
木野走过来扶他,“主上。”
王一博抬头,透过横纵交错的树枝看向远处那座隐匿于黑夜的火山。
火红的山口在黑暗中格外刺眼,如此远的距离似乎都能感受到那灼烧的温度。
“砰——”
林子外有枪声。
王一博用力拽起叶铭玄,转身拉着他就往林子外走去。
“咚——”
面前最后一棵树倒地,王一博抬腿跨过去,叶铭玄被他拽的踉跄,一抬眼,就看到海面上明火恍惚,而他们周围是拿着火把的黑人。
海岸边躺着一把坏掉的轮椅,被海浪拍打。
尤珅站在渔船船头,身后坐着有些狼狈的李老,宫茗婧站在他身边,陈锋带着手下站在海边,举枪对准他们,蓄势待发。
白峙扭头看见他们,皱了皱眉,朝那走了几步,看王一博举动颇为粗鲁,又停下。
王一博松开手,微勾着唇,语气里满是嘲讽,“你师父,不打声招呼吗?”
叶铭玄慌乱地看他,无措地抓紧长了一截的袖口,“一博,我从没想过要害你。”
王一博没再看他,转向那一排黑洞洞的枪口,抬腿,一步一步,慢慢接近。
最后,在散架的轮椅旁停下。
尤珅嗤笑,一把抓过宫茗婧,狠狠扯着她的头发,“看呐,小四,这就是口口声声说爱你的女人,最后还不是灰溜溜跑回来。”
王一博静静看着,看着她裹着的纱布被胳膊渗出的血染红,没有说话。
宫茗婧被狠狠推开,用力咬了咬牙,在无人注意的地方,不着痕迹地往船后面挪,直到隐入黑暗。
“叶铭玄也是你早就安排好的棋子,就连我的心理问题,都在你的计划之中。”
“我不欠你,我爷爷不欠你,我母亲更不欠你。”
“你最在乎的是什么呢?”
王一博语速很慢,深邃的眼眸幽静,“是你那苦心维系了几十年的研究室吗?”
“砰——砰——砰——”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剧烈的爆破声,黑烟绕着烈火直窜升天,冲破半空中悬浮的薄雾。
有蓝色混在黑烟里,却瞬间被覆盖,粒子空中噼里啪啦炸裂开,不停翻滚出火。
李老假笑的面具瞬间崩裂,藏在眼睛深处的毒如蛇蝎,疯狂滋出毒液,“杂种,你会付出代价的。”
“给我杀了!”
略显癫狂的嘶哑声戛然而止。
“咚——”
船身晃动,传来一声闷响。
陈锋急忙回头,刚好看见尤珅被宫茗婧踹下船,脑袋磕在岸边。
“义父!”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无人反应过来。
王一博也一时晃神。
宫茗婧一手死死掐住李老的脖子,身体藏在他后面,一手拿着匕首紧贴着他的脖子。
渔船慢慢飘向深海,宫茗婧眸子里浸了血,“都把枪放下!”
陈锋扶起尤珅,身后的人没有动作。
宫茗婧手腕一用力,李老一声闷哼,贴着脖颈的刀刃上瞬间滑落鲜血。
尤珅狠狠眯了眯眼,一抬手,“把枪放下!”
宫茗婧视线越过人群,看向王一博,神色柔和许多,“让王一博过来。”
陈锋一瞪眼,握紧拳头,“你!”
尤珅拉住他,抬了抬下巴。
王一博看着面前让出的一条路,眉心蹙了下,没理身后白峙的阻拦声,慢慢走向海里。
冰冷的海水慢慢浸湿鞋子,裤子,慢慢刺入皮肤结成冰。!
王一博趟过浅水域,抓住船头,一跃而上。
宫茗婧视线一直追随着他,苍白的脸上挂着笑,慢慢抬起拿着匕首的胳膊,刀尖移到李老左心口处,猛的刺了进去。
王一博措不及防被溅了一身血,一时愣住。
李老的求救声被她用手死死捂住,痛苦地扭着身子,却只是濒死前的徒劳。
怀里的人慢慢停止挣扎,宫茗婧松了些力气,看着王一博,忽然笑出了声,晶莹的泪花在眼眶里闪烁,“一博,一切都结束了。”
“原谅我自作主张。”
海岸上的光越来越暗,可船尾冒出了火光,在她身后雄起,燃烧。
“一博,你要干干净净地去见他。”
宫茗婧笑容灿烂,面容被火光映照的格外艳丽。
王一博看着火势越来越大,心口发闷,“宫茗婧。”
宫茗婧看着他,被泪水模糊了视线,“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咚——”
王一博被她猛的伸手推下船,掉进海里。
他呛了几口海水,挣扎着起身。
“砰——”
渔船在一片火光中炸裂,灼烧。呼啸的火势迅速吞噬整条船,在海面上肆无忌惮地爆炸。
“主上!”
“一博!”
海面上传来木野和白峙的惊呼。
王一博僵着身子站在海里,看着不远处的火船,眸中火光冲天,跳跃的火苗随着眼帘的闭合慢慢消失。
岸上
陈锋拔枪朝着海域深处开,一边命令手下一边就要朝王一博走去。
“去死吧你。”
看着直直立在海中央的黑影,陈锋手指用力就要扳动扳机。
“砰——”
一声枪响。
却不是从他手里发出的。
陈锋瞪大眼睛,枪柄从手中掉落,身体一软,重重瘫倒进海水里,后脑勺的血洞往外喷涌鲜血,瞬间染红水面。
尤珅见大势已去,手忙脚乱地爬起身,朝林子里落荒而逃。
木野没心思管他,把枪收回后腰,朝王一博飞奔过去。
而失了头领的一群人,被一群黑人缴了枪,蹲在了岸边。
白峙见状,拔枪对着尤珅的背影砰砰开了两枪,一边追过去一边命令:“抓住他!谁取了他的脑袋我重重有赏!”
“主上!”
木野趟过海水,抓住了王一博的胳膊,“我们快上岸。”
王一博慢慢睁开眼睛,动了动有些发麻的腿,被木野搀扶着朝岸边走去。
叶铭玄迎上去,看着王一博低沉的眉眼,一脸担忧,却没有说什么。
没过一会儿,白峙揪着尤珅的后领把他从林子里拖了出来,狠狠啐了一口唾沫,“妈的,狗杂种,终于让老子逮住你了。”
王一博拂开木野的手,慢慢走过去。
看着尤珅鼻青脸肿的模样,刚要开口,后背就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他疼的闷哼,弯了腰,一手撑着地面才勉强没倒下。
“主上!”
木野冲了过去,急忙扶住他。
“哈哈哈哈,小婧的心上人,她死了,你也去陪她不好吗?”
男人忽然从一群黑人中冲出来,谁都没反应过来。
等被压着双肩按倒在地时,匕首已经完全没入王一博的后背,只剩刀柄留在外面。
“砰——”
忽然,林子里传来爆炸声,随之而来的是雇佣兵整齐沉重的脚步声。
“哈哈哈哈哈哈,小四啊,死在女人手里喽!”尤珅忽然狂笑起来,“以为你们能活着离开这里吗?真是天真!”
白峙狠狠照他脸给了几拳,又一口痰吐到他脸上,“阴逼,给老子等着。”
说罢,扭头看向王一博,“不宜久留,我们现在就得走。”
“砰——砰——”
话还没说完,停在远处海域的一排船接连爆炸,火光冲天。
船上的人随着炸裂的船板一起被抛向空中,继而被汹涌的火吞噬。
“艹!”
白峙大骂一声,一拳抡到尤珅脸上,“你个狗逼!”
此时,木野把手从王一博背后抽出,看着指间泛着黑色的血液,霎时白了脸,猛的抬头看向脸压地面的男人,“匕首上有毒。”
男人咯咯笑着,随即变为狂笑,“这可是我们小婧亲手制的毒,让她的心上人怎么能不试一下呢?”
“哦,对了,当年毒死他妈的,就是这种呢,哈哈哈哈哈哈!”
王一博心口一阵阵地抽痛,视线越来越模糊,左手用力捂住胸口,猛的咳了一下。
“主上!”
木野看着手臂上他吐出的黑血,急得去按他的肩膀。
叶铭玄顾不得其他,跪到王一博身边,颤抖着双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几粒药丸喂到他嘴里,“一博,一博,不能睡,不能睡。”
白峙扭头看到,怒气蹭蹭又上升了一个新高度,“拿刀来!”
一旁的黑人递上去,就见他不带一丝犹豫地下劈,砍断了身下正在狂笑的尤珅的脖子。
笑声戛然而止。
白峙用力挥臂,连砍几刀,直到头身分离。
“咻——咻——”
林子里忽然射出几支带火的箭,精准地射中几名黑人的心脏,淬了毒的箭头没入体内迅速发作。
看着砰然倒地的几名黑人,白峙踢开被砍掉的头颅,拔出枪,疾步朝王一博走去。
“先带他躲一下。”
林子里射出的箭越来越密,沉重的脚步声已经近在咫尺。
越来越多的黑人倒地,他们根本不是对手。
心口的剧痛像是毒针刺入心脏,王一博狠狠咬了咬舌头,拼命抬起手摸到缝在左胸口衣服里的东西,用力撕开。
木野手里忽然被放了一个冰凉的链子,他低头看去,一条精致的银铃脚链安静的躺在手心。
王一博垂下手,努力掀开沉重的眼皮,声音沙哑,因为含了血含糊着,“肖战。”
木野察觉到了什么,打了个寒颤,“主上。”
王一博抬手推了他一下,“走!”
木野紧紧抓住他的肩膀,用力摇头,“我不走!主上!我死都跟在您身边!”
“咚——轰——”
忽然一阵地动山摇,远处传来山体崩塌的闷声。
火红的岩浆从山口喷涌而出,带着不可阻挡的灼热,毁灭了万物,气势汹汹地冲向山脚,所有枯枝一瞬间被压倒,被吞噬,消失殆尽。
“艹!”
白峙不敢置信,急忙扭头,“快点吧!火山还他妈偏偏这时候爆发了!再不走就都死这里吧!”
王一博拼命把木野往海里推,嘶吼道:“走!”
木野被他推的一个踉跄仰面倒进海里,又迅速爬起身,爬到他身边,猩红着眼眶求他:“主上!求您了!肖先生还在等您!您不要赶我走!”
王一博冷声,“白峙!”
白峙皱紧眉毛,还是朝旁边使了眼神。
两名黑人立马上前,拖着木野把他往海里拽。
木野疯狂挣扎,嘶喊的声音带了绝望地哭喊:“主上!”
两名黑人抢了他的枪,把他捆起来拖向深水区。
王一博垂眸,看着空掉的掌心,慢慢合拢。
一阵接一阵的海浪打湿了他半边身子,脑袋里嗡嗡作响,世界被黑暗慢慢侵蚀。
周遭的惨叫声,箭入身体的破刃声,都混作一团,被意识中浓重的黑雾挡在外面。
一切都结束了。
可他还是有些遗憾。
遗憾,没能亲自回到肖战身边。
最后一丝色彩从脑海里消失,灯光刹灭,所有归于平息。
紧紧握拳的手静静垂在沙石上,被一浪浪冰冷的海水打湿。
木野再次挣扎着从海里站起来,用脑袋去撞身旁的黑人。
天色渐亮,岸边的火箭光暗了许多,林子里的雇佣兵似乎调转了方向,没再继续朝岸边来。
木野还没来得及开心,视野就瞬间被一股铺天盖地的岩浆覆盖。
枯林瞬间消失在岩浆吞噬下,烫眼的火红涌动着厚重的身体扑向了岸边。
“不要!”
木野发了疯地挣开绳子,拼了命地朝岸边跑。
暗红的岩浆在滚滚的黑烟的裹挟里喷涌而出,轰隆隆的巨大声响向四周层层的压去,烧的通红的岩石被推到高空又疾驰落下,在烟幕的空中留下千万条火红的划痕。
木野猛的愣在原地,随即爆发出一声嘶吼:“主上!”
天亮了,曦光透过薄云,丝丝缕缕洒落一片海域碎影。
食人的火红同复生的水蓝交接,一切荒芜,万物死寂,再无生息。
禁制界限37(黑道双A)
白峙到岸时,只看到被海浪浸的半湿的一只手套,被一块石头压着,大拇指指向冒着浓烟的火山。
彼时,木野手腕绑着匕首,划开枯枝开路,护着王一博顺着标记往火山脚下去。
越靠近火山,空气越闷热,周身像火烤一样。浓烟绕着低层云雾,路线渐渐模糊,那些留在树干的标记越来越少,直到一片沼泽前,完全消失。
而沼泽后,赫然耸立一座白壁石塔,于浓烟中直冲云霄。
石塔外火光漫天,低层的暴动越来越不受控制,叶铭玄往后退了几步,对这突如其来的动荡一时无措。
楼梯处传来躁动声,刚刚还气势汹汹拿着鞭子下去的两个男人,身子撞烂了扶手,重...
白峙到岸时,只看到被海浪浸的半湿的一只手套,被一块石头压着,大拇指指向冒着浓烟的火山。
彼时,木野手腕绑着匕首,划开枯枝开路,护着王一博顺着标记往火山脚下去。
越靠近火山,空气越闷热,周身像火烤一样。浓烟绕着低层云雾,路线渐渐模糊,那些留在树干的标记越来越少,直到一片沼泽前,完全消失。
而沼泽后,赫然耸立一座白壁石塔,于浓烟中直冲云霄。
石塔外火光漫天,低层的暴动越来越不受控制,叶铭玄往后退了几步,对这突如其来的动荡一时无措。
楼梯处传来躁动声,刚刚还气势汹汹拿着鞭子下去的两个男人,身子撞烂了扶手,重重砸到褪皮的墙上,血溅满面。
映到墙上的人影晃动,宫茗婧一边看着,一边弯腰,从袖口掉出一个白色的玻璃药瓶,瓶盖处有液体流出,与脚下的沙土反应,嗤啦作响。
“哐当——”
叶铭玄刚拖着脚镣到楼梯口,就听到身后有铁器落地的声音。
宫茗婧又把腐蚀坏的手镣扔掉,活动了下手腕,拿着玻璃瓶走向叶铭玄。
叶铭玄低头看她,“这是从实验室拿的?”
扔开脚镣,宫茗婧站起身来,没有回答,拉着他的胳膊就朝楼梯走,“先离开这儿。”
叶铭玄皱紧眉,没再多问,跟着她一层层向下走去。
高层的空间除了尸体,就只剩带血的床铺,楼梯上横七竖八躺了暴乱中的不幸者,暴动声逐渐向下层移,光线也随之变暗,直至彻底消失。
“砰——砰——”
脚下传来枪响,还有石门被打开的闷响。
下层被火光照亮,红光投上来,宫茗婧迅速缩回脚尖,隐入黑暗。
下面安静了许多,传来男人的交谈声,夹杂着笑声,叶铭玄听不清,却能感觉到拉着自己胳膊的手在发抖。
他抿了抿嘴,反手抓住宫茗婧的胳膊,拽着她又顺着楼梯往上走。
面前的楼梯忽的被照亮,火光从身后映来,男人带了笑意的声音也随之而来,“小婧,准备跟你师哥去哪啊?”
宫茗婧身体瞬间僵住,叶铭玄转身,看到了走上楼梯的男人,依旧是十几年前那副令人作呕的嘴脸。
“怎么?还想着去找小四爷呢?”
男人啧了啧,用那肥胖的手指剔了剔牙,“他还不知道当年要他妈命的,就是你制的毒吧?”
叶铭玄愣住,挡在宫茗婧身前的胳膊慢慢放下,不敢置信地扭头看她。
男人说着,又像是回味,笑起来,“十三岁的小姑娘,不仅身子软,制毒也是厉害呢。”
“尤珅说你不老实,看来缺几年我的调教,就是不行啊。”看着面色煞白的宫茗婧,男人摸了摸下巴,“走吧,估计待会就能跟你那心上人见最后一面了。”
王一博跟木野没有立刻绕过沼泽,远处的浓烟已经不受控制,甚至有火光窜出,但他们的人还没有发信号。
王一博坐在木野找到的一块岩石上,指腹摩挲手里的望远镜。
木野站在沼泽旁,皱眉观察了良久,才一脸复杂地走回王一博身边,“主上,我看那沼泽里的东西,更像是岩浆。”
沼泽除了吞噬外的时候,都是死寂的,可那一片粘稠的不停蠕动的,倒更像是待喷发的岩浆,只是少了些岩浆该有颜色。
王一博从岩石上跳下,把望远镜扔给他,“不等了,绕路。”
说罢就率先朝前走,走过那片沼泽时,刚好看到里面似乎有泥泡冒出转瞬即逝。
王一博眉心紧了下,抬眼望向火山口,稍顿一下,剥开枯枝继续朝前去。
荒无人烟的岛屿,万物更替后的残蜕无人打理,就连树都生的奇形怪状,一棵棵乱糟糟地扎根挺着。
王一博费力地砍断一截树枝,眼前猛然出现一小片不合理的空地,而上面站着的男人,手脚被铁链捆住,一身脏灰灰的衣服。
叶铭玄用力抬起手臂,挥的铁链哐哐响,眉眼间不见温淡,布满血丝的双眼里全是急迫,“一博,走!”
王一博愣住,反应过来,“叶……”
他想跨过枯枝走过去,话还没说完,绑在叶铭玄脚踝的铁链忽然动作起来,猛的朝林子里缩。
“咚——”
叶铭玄身体朝前重重扑倒在地,被尘土扑了一脸,剧烈咳嗽起来。
铁链还在加速缩进林子里,叶铭玄被拽进去,身体重重刮过突起不平的残枝,破烂的衣裳下是血淋淋的胸膛。
“咳——”
被拖到人脚下,肩膀又被狠狠踩中。
王一博跟木野追过去,树干减少,枯枝退去,视野逐渐开阔,巨大的石塔闯入视线。
叶铭玄躺在陈锋脚下,看不清面容。
石塔门打开,尤珅看了眼王一博,脚步停了下,随即往旁边退了几步,让出后面坐在轮椅上被女人推出来的老人。
王一博看着他的脸,手慢慢攥紧。
“啪啪啪——”
老人一边鼓掌,一边摇着头,像是赞叹道:“这么速度找到这里,真不愧是我外甥,聪明。”
他唇角带着笑意,模样像极了为后辈高兴的长辈。
这副嘴脸,如今却是在王一博记忆中的血海里潜入潜出。
他克制不住声音的颤抖,“为什么杀我母亲?”
老人笑意不减,用最慈爱的声音道出残忍的回答:“她不死,你就得死了呀。”
攥紧匕首,王一博死死盯着他,慢慢抬起胳膊,将利刃对准他,声音沙哑,“我会亲手杀了你。”
看着老人鬓白的发,猩红的眸子翻涌着恨意,忽然笑了一声,“舅舅。”
“咚——”
老人一怔,还未待思虑他那句称呼隐含了些什么,身后就传来一声人体落地的巨响。
“砰——砰——”
石塔内响起枪声,紧随其后的是从三层坠落的两个交叠的人影。
“咚——”
两人落地,被压在下面的人鲜血溅了一地。
“抓住她!”
三层的石洞探出个人头,指着爬起来的女人喊道:“抓住她!臭婊子!”
陈锋身边的人闻声立马去追,木野见机,一个箭步冲上去扑倒陈锋。
“砰砰——”
子弹擦过铁链,陈锋倒地处迅速四散出烟雾。
烟雾消散后,只剩陈锋一人还躺在地上。
岛屿海岸
一艘渔船远远飘在海面,更远些的深海处,是一排黑色的船影。
白峙站在渔船船头,抱着膀子盯着海岸。
“头儿。”
手下踩得船板当当响,走过去凑到他耳边。
白峙听完,放下胳膊,“让人都撤回来,在岸边埋伏,等尤珅露头。”
说完,又眯眼看向那处被浓烟笼罩的天,“派几个身手好的去找他俩,从海上绕进去,别打草惊蛇。”
这里的动静不可能不惊动日本那边,就看能不能在这之前结束一切了。
距离海岸不远处的山脚下,火光忽明忽暗,堆积的枯枝被烧的咯吱响。
木野弯着腰捡枝子,王一博坐在山洞口,拿着树枝挑火。叶铭玄蹲在他身后,沉默地给宫茗婧皮开肉绽的胳膊包扎,后背映照着跳跃的火光。
处理好伤,叶铭玄站起身,胳膊就被宫茗婧抓住。
“师哥。”
女人倚着石壁,面色惨白,看着他的眼神紧张,“你要告诉他吗?”
叶铭玄垂眼看她,没有说话,只是去掰她的手。
“师哥。”宫茗婧死死抓着他的胳膊,用力摇头,声音卑微的溃不成军,“我会跟他坦白的,但求你不要跟他说,求你。”
叶铭玄紧抿嘴唇,掰开她的手,深深看她一眼后,坐到了她身边。
宫茗婧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低着头,“谢谢。”
暮色褪去,天际线染红,火光在沉下的夜色中愈发耀眼。
他已经有些记不住日子了,但大概也快过年了。
王一博有些恍惚,或许是被热烈的火烧的,眼眶酸涩的很。
身后传来脚步声,停在他身侧。
宫茗婧挨着火堆坐下,看着王一博被照的清晰的侧脸,喉咙干涩。
“一博,等一切结束后,你要去哪?”
王一博垂眸看着燃烧的枯枝,良久才抬眼看向她,“那个男人又找你了?”
宫茗婧怔了一下,猛的攥紧拳头,眼眶发红,半晌才挤出一句话:“对不起。”
王一博不明所以,转过头。
“尤珅当年把我送给他的时候,我十三岁。”宫茗婧深吸几口气,一点点撕开伤疤,陈述那些不堪的过往,“我十六岁时,堕过一次胎,然后就被送进了研究室。”
“他是转为尤珅制毒的,我不想在研究室当小白鼠,就想尽各种办法,最后爬了一个负责人的床,才被允许给他们打下手。”
“我对各种毒很敏感,没过几年就,制出的毒就能被他们用来杀人了。”
“其中,就有一名中国女人。”
王一博心里咯噔一下,僵直着身子。
“我当时不知道他们拿那些药去害什么人,直到你两年前找来,我听到他们说,你是那个中国女人的孩子。”
王一博猛的扭头,猩红的眸子里跳跃着火光,攥紧的拳头控制不住地抖。
宫茗婧看见他绷紧身体后脖颈上暴起的青筋,闭上眼,泪水无助地从脸颊滑落,等待判刑。
“对不起。”
除了道歉,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王一博当年见到她的时候,她衣不蔽体,从负责人的屋里往外爬。
一身血淋淋的鞭痕遮盖住了欢爱后的暧昧痕迹,尤珅坐在楼下客厅,而王一博就站在他身边。
男人骂骂咧咧地挥着鞭子来抓她,被尤珅沉着脸呵斥几句后就要拖着她往屋里走。
“小四,走了。”
尤珅嫌脏,皱着眉站在门口叫王一博跟他走。
“带她一起吧。”
被叫小四的男孩眉眼精致却冷淡,如清泉般的声音就那样清晰地流进心里。
她不自量力,老是妄想染脏他。可她实在太久没见过太阳了,她实在,太喜欢他了。
“咻砰——”
信号弹在空中炸开花。
宫茗婧睁开眼睛,抬头看那散出的形状,认出来是白峙发出的。
她站起身,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朝那边走了几步,又停住,转身看王一博,笑容苦涩又像是在祝福,“一博,一切结束后,一定要跟肖战去结婚啊。”
天空连隐约的蓝都看不见了,黑沉沉的,像张着血盆大口的深渊,压的人喘不动气。
宫茗婧走后没多久,木野带了一身的血回来,匕首上还湿漉漉地滴着血。
“主上,白主传信了,我们现在过去吗?”
枯枝噼里啪啦地燃烧,王一博站起身,一脚踩进火堆,越过他,“走吧。”
禁制界限36(黑道双A)
*暴虐式阴郁太子爷×伪绿茶傲娇王子
意大利的天实在冷得不像话,肖战裹着羽绒服蹲在后院捣鼓他的雪人。
他最近脾气大的很,娇贵的性子发挥的淋漓尽致,扯着气象局的那群倒霉蛋有空没空就给他降雪,如今雪人都快堆满整个后院了。
人造雪不会融化,要是王一博也不会走就好了。
肖战吸了吸冻得通红的鼻子,重重一拳打歪了雪人的脑袋,随后一屁股坐塌了积雪。
“化都不会化,什么破雪。”
又是一脚踹碎了一个好运气的雪人,肖战搓了个雪球扭...
*暴虐式阴郁太子爷×伪绿茶傲娇王子
意大利的天实在冷得不像话,肖战裹着羽绒服蹲在后院捣鼓他的雪人。
他最近脾气大的很,娇贵的性子发挥的淋漓尽致,扯着气象局的那群倒霉蛋有空没空就给他降雪,如今雪人都快堆满整个后院了。
人造雪不会融化,要是王一博也不会走就好了。
肖战吸了吸冻得通红的鼻子,重重一拳打歪了雪人的脑袋,随后一屁股坐塌了积雪。
“化都不会化,什么破雪。”
又是一脚踹碎了一个好运气的雪人,肖战搓了个雪球扭头啪的一下砸到玻璃门上。
菲比站在旁边大气不敢喘,任碎雪扑了半张脸。
“这么冷的天都不下雪,干什么吃的?”
肖战看着玻璃上映出的自己,忽的站起身来朝那砸雪,“废物!一群废物!跟个人也能跟丢!都给我滚!”
玻璃门内站了两排兵卫,跟菲比一样低着脑袋挨训。
又是一簇雪碎在玻璃上,肖战猩红着眼眶,“王一博,王八蛋!”
门内的兵卫忽然侧开身子让出一条路,肖父沉着脸呵斥:“肖战!”
“砰——”
门被大力推开,肖父走出来,指着一排憨态可掬的雪人,声音夹杂着暴怒:“这就是你一天天浑浑噩噩的成果?你得不到玩具难道就要轰动全国?再这样下去你就滚去给我联谊!”
肖战平静下来,垂着眼,“我不去。”
“我跟你母亲给过你们很多次机会。”肖父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蹙眉道:“可他不爱你,他装聋作哑就是为了一次次摆脱你!王子的身份不是要你去一次次对一个根本不在乎你的人摇尾乞怜!”
肖战扯着嗓子吼,像是只被踩痛尾巴的猫,通红着眼,“他没有!”
肖父被他这幅模样激怒,“那你就等他一辈子!继续像个乞丐一样求他爱你!”
肖战也起了逆鳞,梗着脖子,“是!”
“啪——”
清脆一声,穿透耳膜。
肖战脸歪到一旁,左脸火辣辣的,疼的麻木。
“王子!”
菲比惊呼,吓得后背冒冷汗,看着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不敢上前。
“你不要这身份,觉得是你乞讨的累赘,那就给我滚去做最下贱的奴仆!”肖父高抬的手收回身侧,肉眼可察的颤抖,“从今天起,你就给我待在古堡做最低贱的工作!死都别想踏出去半步!”
肖战僵着身子,毫无反应。
“砰——”
门再次被用力推开,玻璃瞬间蔓延出密密麻麻的裂痕。
菲比连忙跑过去,拉着肖战的胳膊,看着他高高肿起的左脸,哭道:“王子,你疼不疼啊,我去给你拿冰袋。”
肖战静了半晌,动了动胳膊挣开他的手。
院子里的雪足够多,踩到深处还能顺着裤腿灌进去。
他又蹲下去,一把一把的把那个碎掉的雪人堆起,固执地修复,连那圆溜溜的脸颊上都执拗地拍上了两个不甚美观的雪球。
鼓鼓囊囊的,丑的要命。
肖战又伸出手,指腹一点点抹平边缘,不厌其烦。
菲比站在他身后,抽抽噎噎的,偷偷抬手擦眼泪。
做奴仆是不可能的,但兵卫都收到了死命令,古堡内外24小时巡逻,监视王子的一举一动。
菲比惊喜的发现,自从那天之后,肖战的状态好了许多,如今Z市那边的公司送来的工作汇报,肖战也能开始一一处理了。
但似乎又不完全是这样。
肖战不再期待雪,不再捣鼓那些零碎的银物件,甚至不再让人继续跟王一博的去向。
他变得忙碌,开始作息规律,在肖父命令去参加联谊晚宴时,也没有一丝反抗。
他礼仪得体,于贵族中游离得当。这似乎才是一个真正的王子,但不是一个完整的肖战。
菲比困惑了很久,直到看见肖战坐在后院新装的秋千上发呆时,才恍然发现,如今整个后院的构造装饰,都与Z市那座葡萄庄园的后院一模一样。
小笠原群岛位于西太平洋,三十多个小岛组成的群岛,俯瞰过去,倒也是个巨大的搜索目标。
白峙马不停蹄地从柬埔寨赶到东京跟王一博会合,游轮里装的除了军火,还有被锁在铁笼里的孟仕。
从东京往南要一千多公里才能看到群岛,王一博带着木野坐上白峙的直升机,朝海域深处飞去。
几艘游轮跟在直升机下面的海面匀速移动,操控无人机的监视台在内里,屏幕上密密麻麻的目标红点分散遍布在群岛上空。
王一博先前派出去的人手已经搜查过大片岛屿,如今集中在西之岛四周。
直升机绕着岛屿盘旋了一周,整个岛屿静的出奇,除了那座高耸的火山,山口咕囔着热意。
直升机远远跟在一群无人机后面慢慢接近西之岛。
越接近岛屿,前方的无人机身形越晃悠,飞行轨迹逐渐凌乱,机翼被气流冲撞的颤巍巍。
机上几人胸口的对讲机忽然嗤嗤拉拉响起,木野拿起贴近耳边,里面模模糊糊传来监控台的指挥声,还没等他听清,对讲机里砰的炸裂一声随后恢复平静。
直升机前方的无人机已经不受控制地在空中乱撞,海域上空对流层深叠,直升机被迫降低飞行高度,而一个接一个的无人机龇着火花从云端跌落,窜着火直坠海面。
大面积的火光堕落,王一博抓着座椅的手慢慢收紧,视线穿过坠落的无人机群,望向远处围了层薄云的西之岛。
“主上,这似乎是电磁脉冲。”
木野话语间,大片不受控的无人机砸落到直升机,机身一时难以维持平衡。
“准备降落。”
王一博眸子暗沉,解开安全带。
游轮上的白峙终究慢了一步,等他听到监控室的上报跑到船头时,就看见成片如火球坠海的无人机中,两个降落伞随之坠落,不堪重击的直升机迅速拐了弯飞回来,机翼都被砸变了形。
“妈的。”白峙狠锤了一下栏杆,骂骂咧咧的扭头召集人手,“尤珅这狗杂种,毁了老子的宝贝飞机,找死。”
“嘘——”
正在后仓擦枪的光膀子黑人们听到哨声立马走出去。
“老大说,谁要能砍了尤珅那龟孙儿的头,赏一把Kar98K!”
“喔哦——”
“兄弟们!抄家伙了!”
游轮瞬间嘈杂起来,白峙拿出王一博留的的信号弹射出,一千公里外的死士看到信号后会渡水而来。
西之岛最近一直不停发生小幅度的地震,石塔周围除了云层,似乎还多了些薄雾,挥之不去,塔里的空气莫名燥热,也不知是何原因。
叶铭玄低头看了看脚踝上紧扣的铁链,慢悠悠把面前的白粥喝完。
一旁的人上前收拾,楼梯处传来脚步声,宫茗婧刚被带着去研究室制药,此刻一身狼狈,苍白的脸颊上比去之前多了一条血红的鞭痕。
叶铭玄看到她这副模样,怔了一下,却见她还对他笑,“师哥。”
叶铭玄实在做不出笑脸,皱眉问道:“这是怎么弄的?”
宫茗婧神色平静,坐下拿起镜子看自己的脸,指腹贴在伤痕,还有刺痛感。
“我把毒药制成了泻药,那几只人体白鼠拉了三天都没死。”她像是在讲笑话,说着说着自己笑了,“他们被我耍了一通,就打我消气呗。”
叶铭玄攥紧了手指,“会留疤的。”
宫茗婧摸脸的手一僵,语气里满是不在乎,“留就留吧。”
可叶铭玄捕捉到镜子里她一瞬间黯淡下去的眸影。
“我不想再继续帮他们做这些丧尽天良的事了。”宫茗婧放下镜子,垂下眼帘,“师哥,身体的痛苦远好于心里的。”
肩膀感受到手掌的温热和压力,她抬起头,看到叶铭玄复杂的眼神,忽然又笑了,“师哥,其实你不带眼睛更好看。”
如今的宫茗婧,让叶铭玄仿佛看到了初见时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笑的那么甜,喊他小师哥。
人总会变,她变了,却是变成了最初的模样。
算是好事吧。
这样想着,叶铭玄面色终于松了些,刚想回以微笑,身下就猛的剧烈晃动,塔外也随之传来爆破声。
天色灰蒙,黄昏却不显辉色。
下面的塔层里嘈杂起来,看守的人抡着鞭子骂骂咧咧地去教育。
叶铭玄起身趴到无窗的石洞往下望,层层薄烟下,隐约能看出正在移动的点点火光。
有狼嚎声,是李老在火山脚下养的那群狼的嚎声,而这次的声音远不同于其他时候,一阵接一阵地朝石塔聚集,更像是受到命令后的执行。
叶铭玄看着那点点火光慢慢汇集,右眼皮狠狠跳了几下,心里有些莫名的不安。
而岛屿岸边,王一博跟木野没有轻举妄动,两人泡在海里,盯着岛屿边缘,直到远处的天空被浓烟熏染,王一博才撑起身子踏上岸,沉声命令道:“先去找标记,给白峙留信息让他在海上等着。”
潜进去的人手找到李老的藏身处势必要打草惊蛇,如今里应外合下的瓮中捉鳖不一定是万全之策,倒不如留个缝子给他们钻。
禁制界限35
*暴虐式阴郁太子爷×伪绿茶傲娇王子
牢里肮脏潮湿,褪皮的墙壁角粘附着密密麻麻的蜘蛛网。
笙歌的床贴着有窗的墙,身下的被褥被水浸过,枕头也是淌着水渍,还有菜汤味。
他躺着,意识模糊,像是陷入了湿淋淋的漩涡,沉甸甸的坠入梦里。
入梦的还有那张被牛皮纸袋封着的任务书。
一个刺杀任务。
地点在东京涩谷区的高级会所,将入夜的金色暮帘遮住了血。
王一博被发现了,撤退途中,开枪射击了目标人物。
笙歌和木野赶到时,正好看到那个满脸褐斑的中年男人倒下。
木野互送王一博走下楼梯,笙歌...
*暴虐式阴郁太子爷×伪绿茶傲娇王子
牢里肮脏潮湿,褪皮的墙壁角粘附着密密麻麻的蜘蛛网。
笙歌的床贴着有窗的墙,身下的被褥被水浸过,枕头也是淌着水渍,还有菜汤味。
他躺着,意识模糊,像是陷入了湿淋淋的漩涡,沉甸甸的坠入梦里。
入梦的还有那张被牛皮纸袋封着的任务书。
一个刺杀任务。
地点在东京涩谷区的高级会所,将入夜的金色暮帘遮住了血。
王一博被发现了,撤退途中,开枪射击了目标人物。
笙歌和木野赶到时,正好看到那个满脸褐斑的中年男人倒下。
木野互送王一博走下楼梯,笙歌断后,抬眼间便发现本该断气的男人正撑起身子,挣扎着拿过手机,骂骂咧咧地吼。
那颗子弹打在了腹部偏左下的位置,并不致命。
笙歌躲在楼梯间,只听到男人即将说出王一博的名字,便顾不得其他,抽了腰后的匕首,冲了过去。
男人被按倒在地上,手机摔的四分五裂,心口插了一把匕首,刀刃完全没入,鲜血迅速染红衣衫。
远处有嘈杂声,笙歌见人断了气,才松了力气,拔出匕首匆匆顺着楼梯去寻木野和王一博。
他出生自沼泽,原以为会一生深陷其中,却不曾想被救赎,洗了净,见了光。
那年地下城,一身明艳的肖战牵着眉眼冷淡的男孩的手,将他从沼泽里拉出来。
主上,肖先生,木野,还有一个强硬挤进他生命的小太阳。
监狱门砰啷啷的响,阴暗的角落落了晨曦。
化成光吧,笙歌想着,满是血污的脸上染了笑。
木野带人去了一趟基地,尤珅不在,甚至连地窖里藏着的那群杀人傀儡都没了人影。
整个村子渺无人烟,村口一段熏烂的烟囱,灰烬中混了些干涸的血迹。
不难看出来,基地已经被弃。
不,准确的说,尤珅躲去了李老那里,至于李老到底在哪里……
王一博踩着烟灰,面色波澜不惊,踢了踢鞋尖的灰道:“先跟柬埔寨那边联系,留几个人在这看着,其余别动作。”
日本的冬季偏暖,山田别庄的四栋木小屋热烘烘的。王一博开了门,踩在大理石上,同白峙打电话。
“对了,孟仕你打算什么时候拿走,我这没那么多闲人看着他。”
白峙一边说着,一边推开囚牢的石门。
牢室里的人蜷缩在墙角,脚踝上绑了两条铁链,两端拴在牢室外的烧铁柱上。
蓬头垢面的样子看的白峙一阵反胃。
嫌弃的拍了拍囚室的门,“把他给我拉出来。”
身旁的两名黑人上前,打开门,一人一条胳膊,把人拖了出来。
孟仕被扔到地上,凌乱的发丝遮住脸,趴在那里一动不动,俨然一副死人样。
白峙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继续对电话里的人道:“真想让你看看他现在这幅死样子,啧啧啧。”
王一博垂眸看着脚下大理石上的流纹,“先留着他,关于尤珅和李老,说不准他知道些我们不知道的。”
白峙看着地上的人,翻了个白眼,又伸腿踢了踢他,“跟死了几个月似的,能指望从他嘴里知道些什么?”
“喂,野种,记得你妈谁吗?知道你妈怎么死的吗?”
白峙嘴上没个把门的,一口唾沫吐到孟仕身上,“记得尤珅吗?就他杀了你妈,人体自燃高技术含量呢。”
王一博沉声提醒了他一声。
白峙啧了啧舌,没再继续,转了话题,问王一博:“你之前在擎帮,听过笠原吗?”
王一博踩着大理石走了几步,“没有。”
“我还在的时候,倒是听到些碎语,经常会有调教好的傀儡送到那里。”白峙吸了口烟,“不过,在你来之后,就没再往那处送过人。”
王一博听着,眉心微不可察的蹙了下,就听到那边传来一阵巨响。
“艹!找死啊你!”
白峙一边狠狠往孟仕身上踹,一边骂道:“跟你妈一样,都他妈是疯子!”
王一博捏了捏眉心,问道:“怎么了?”
白峙拽了拽衣领,气息有些不稳,“这东西突然发疯扑过来,疯狗一样咬我。”
话音刚落,听筒里传来一声嘶吼,“小笠原!”
王一博眉心一跳,“白峙,凑近点听他说什么。”
白峙龇牙咧嘴,拿着手机蹲到孟仕身前,伸手撕扯他的头发。
“小笠原群岛!我要去!要去!”
“狗!狗!吃人!陈锋!陈锋!”
孟仕满脸血污,浑浊的眼睛混着惊恐和恨意,疯疯癫癫地抬手猛打自己的头,身体剧烈扭曲,声音断断续续的,听起来极其痛苦,“妈,骗我。”
“小笠原群岛!小笠原群岛!尤珅!尤珅!”
意大利
落地窗关的不严,瑟风吹进些枯叶,被纯色窗帘擦着地砖摆弄。
山花手工羊毛毯上堆了一堆零散的银制小零件,茶几上摆放着工具还有碎掉的残次品。
嵌入墙壁的液晶屏发着莹莹光亮,对面沙发上歪躺着的人身上盖了层绒毯,微垂着眼帘,睫毛在脸上落下光影,半埋在毯子里的脸精致不可方物。
“阿战!”
周严的一声打破平静,推开虚掩的门,兴冲冲地走进来。
“就知道你在家,这么好的天怎么能不跟兄弟出去钓鱼呢?”
此钓鱼非彼钓鱼。
肖战躺着没动,由着周严坐到身旁沙发上。
门大开着,冷风嗖嗖,菲比朝里看了眼,便将门关上。
周严看着屏幕上无聊的广告,又扭头看着仿佛睡着一样的肖战,心里噔了下。
他又四下张望,除了地毯上和茶几上那两堆他看不懂的玩意儿,没有什么异样,但也没有王一博的身影。
周严抿了抿嘴,随后拿过遥控器换了台,“米兰这两天有筵宴,来了些小明星走红毯,有人给了我几张请帖,要不要去玩玩?”
肖战闭上眼,撑着沙发翻了个身,背对他。
周严看着乱糟糟的茶几,又道:“对了,那个之前跟你一块上Z市头条的小明星,是叫方梓书来着吧,他也来了。”
外头的风忽然大了,几片枯叶蹭着地毯扑在鞋尖上。
依旧没有回应。
周严抬腿把枯叶踩在脚下,叹了口气,“阿战,你变了太多。”
肖战扯了扯毯子。
周严扭头看他,“我不希望我兄弟为了一个男人一蹶不振。”
周严看到肖战肩膀动了动,接着听到他说:“周严,你走吧。”
他声音很轻,又似乎含了细沙的哑。
周严猛的皱起眉,“阿战,我不明白!”
肖战脸颊贴着沙发背,似乎格外疲倦,“我会做很多条银铃脚链,跟你之前在葡萄园见过的那条,王一博给我带上的那条,一模一样的。”
然后再用同样的方法,把自己拴在王一博身边。
在这之前,他给王一博时间。
他想王一博能亲自给他带上脚链,哪怕是枷锁,哪怕是禁锢。
禁制界限34
*暴虐式阴郁太子爷×伪绿茶傲娇王子
肖战记不清他跟王一博是在什么季节相遇的了,只是记得那年男孩的水蓝色衬衫被风吹着摆,格外好看。
又或者说,他其实是做了一场梦。
一场梦醒人散。
菲比站在楼梯口,看着一群侍仆端着温水进进出出的,眼睛肿的像个核桃,抬手揉了揉。
“菲比。”
妇人走上二楼,招呼他过去。
菲比立马小跑过去行礼,“夫人。”
肖母看着他通红的双眼,轻叹了口气,“我让厨房随时准备了粥,你好好守着,他醒了就让他多少进些食。”
菲比哽咽着答应。
...
*暴虐式阴郁太子爷×伪绿茶傲娇王子
肖战记不清他跟王一博是在什么季节相遇的了,只是记得那年男孩的水蓝色衬衫被风吹着摆,格外好看。
又或者说,他其实是做了一场梦。
一场梦醒人散。
菲比站在楼梯口,看着一群侍仆端着温水进进出出的,眼睛肿的像个核桃,抬手揉了揉。
“菲比。”
妇人走上二楼,招呼他过去。
菲比立马小跑过去行礼,“夫人。”
肖母看着他通红的双眼,轻叹了口气,“我让厨房随时准备了粥,你好好守着,他醒了就让他多少进些食。”
菲比哽咽着答应。
肖母交握在腹前的手紧紧纠缠,看向卧室里,声音冷了下去,“不要多话,不要在他面前提不该提的人,楼下留了兵卫。”
说着,语锋秃然尖锐,命令道:“记住你的身份,看好他。”
菲比一个激灵,俯首应下。
说完,妇人又朝半开的卧室门里张望了眼,随后转身脚步略带沉重地下了楼。
医生和侍仆退下后,菲比放轻动作走过去想把门闭紧,就看到大床上的人不知何时已经睁开眼睛了。
“王子。”菲比立马走过去,颤着嗓子,“你哪里难受?要不要吃点东西?想不想喝水?”
肖战盯着头顶的吊灯出了会儿神,没理他。
菲比以为他被打击坏了,心疼地瘪着嘴抽抽噎噎的,“王子,他太坏了,早知道在柬埔寨,我就不帮你留下了。”
菲比全然忘了肖母的命令,一心一意地吐槽王一博,伤心的模样俨然他才是被抛弃的人,“他就是不想跟你结婚,他就是不配你这样对他,他这么坏,王子,我们不喜欢他了,我以后再也不要叫他王妃了。”
肖战被他吵的头疼,嫌弃的拨弄开他趴在床沿的脑袋,“大男人哭哭啼啼像个什么?”
翻了个身,把自己埋进被子里,“我没事,你出去吧。”
他太累了,疲倦无力感如潮水般涌来。
肖战闭上眼睛,迫切地想陷入睡梦中。他刚刚做的梦不知道还能不能连上,梦里他抓着少年葱白的手,贴着那红透的耳朵挑逗,然后便被反抓住手腕压到墙上,然后少年单纯的注满真心的告白:“肖战,我动心了,你呢?”
他也动心了,又何止只是心动。
菲比站在房门口,倚着墙,耷拉着脑袋,一边揉着酸胀的眼睛,一边努力平复抽抽搭搭。
他还没跟肖战说完,玫瑰城堡的雪是真的雪。
如今古堡外还洋洋洒洒地下着小雪,可惜窗帘紧闭,肖战看不见,也不再有心绪去纠结了。
Z市
王一博到葡萄园的时候,江琳琅正坐在长廊里陪王老夫人喝茶。
“砰——”
江琳琅听到脚步声转身,手里的茶杯没拿稳,砸到桌上,溅了一身茶水。
王一博刚停住脚步,就被他一个箭步冲过去重重抱住。
“臭小子!你是不是太不把我当兄弟了!”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
王一博听着,却只是笑了笑,抬手拍了拍江琳琅的背。
江琳琅没有再提帮他,王老夫人也没有多问,王一博陪着喝了一盏茶便起身告别,一切心照不宣。
藤架两端都已挂起灯笼,金色流穗随风荡着波澜。
王一博站在大门口,回望长廊慢慢点亮的橘光,眉眼似乎也染了暖色,在木野提醒后,转身离开。
临近元旦的街道烟火气格外浓,路边高耸的悬铃木都被灯帘缠绕,入夜时微亮着彩光。
王一博胳膊撑在车窗,眉眼低落,视线随着景物飘散。
“吱——”
车子忽然一个急刹。
王一博猛的回神,转头。
木野扭头道:“主上,有人挡路。”
话音刚落,截在车前的人就跑到后门,咚咚敲着车窗。
降下窗户,陈晨憔悴的脸映入眼帘,依稀可见眼底的青色。
“王少爷,你可以带我去见笙歌吗?”
陈晨说的忐忑,手指死死扒着车窗,一身颓废的气息浑然不见从前穿着花衬衫的肆意风流模样。
王一博蹙眉,还未开口,就又听他道:“我有话对他说,就当是看在阿战的面子上,让我见他一面。”
“我怕再晚一些,有些话就再也说不出去了。”
王一博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转头看向木野,看到他低着头垂着眼,左脸的疤痕都绷紧的紧张样,眸色沉了些。
日本
“艹!哑巴?”
“哈哈哈哈,傻子吧。”
“这就是他们费了老劲从中国抓回来的杀人犯?还以为多带劲呢,这不就是一智障吗?”
面前的饭碗被一脚踢翻,菜汤被扣在头上,滚烫的烧着头皮。
笙歌坐在地上,囚服满是尘土,领口被撕裂,露出的皮肤上还有密密麻麻青青紫紫未愈合的伤口。
一群人拿他练腿出气,鞋底碾了米粒再去踹他。
他一声不吭,低着头,任由他们拳打脚踢地辱骂。
“砰砰砰——”
“干什么呢!”
监狱门被用力敲了几下,狱警的声音伴随而来。
一群人忙停下动作,互相推搡着跑开。
监狱门被打开,狱警走进来,看着地上默默捡饭碗的人,鼻子嗤了一声,“有人探监,收拾好快出来。”
笙歌指尖一顿,随后沉默地收拾好饭碗,攥了攥湿漉漉的头发,扑打了几下起身扣上手铐,被带了出去。
看见狼狈不堪的人走进会见室,王一博猛的攥紧手指。
笙歌慢慢坐到椅子上,拿起话机,对隔音强化玻璃外的人笑,“主上,怎么不在意大利多待些天?肖先生跟您一起回来的吗?”
王一博没有接他的话,声音有些发僵硬,“笙歌,我只给你这一次违抗命令的机会,等你出来,受罚少不了。”
笙歌笑着,眼角有东西反光,“谢主上。”
他今天的笑容格外多,也格外灿烂。
“主上,您跟肖先生的婚礼定在什么时候啊?”笙歌指腹按着话机,“他那么在意您,婚礼一定是世纪盛大。”
王一博没有说话,指尖被攥的发麻。
“主上,笙歌很幸运,能遇到您跟肖先生。”
“您,一定要跟肖先生好好的。”
笙歌看着王一博有些发红的眼睛,笑着,声音似乎都带了愉悦,“祝您跟肖先生新婚快乐。”
狱警走到笙歌身后,“时间到了。”
笙歌站起身,还没迈开腿,就被王一博喊住。
“还有一个人。”
笙歌扭头,王一博身后的门应声而开。
陈晨换了身衣服,碎色格子衬衫,头发被梳理的整齐,眼底的青色都被遮瑕盖住,看上去精神奕奕。
笙歌死寂的眸子亮了刹那,又心虚似的暗的悄无声息。
他再次坐到椅子上,看着强化玻璃另一端的陈晨,眉眼弯了弯。
陈晨拿起话机,看到他的笑容,一时愣了神,鼻尖忽的一酸,“你笑什么,丑死了。”
湿漉漉的挂着菜叶的发梢丑,被撕裂领口的脏兮兮的囚服丑,带伤的故作愉快的面容丑。
笙歌从没这样爱笑,他这一生风雨漂泊,却又如戒尺般规规矩矩,唯一的出格便是面前这个光照灼热的人。
陈晨一改嬉皮笑脸的模样,“之前在柬埔寨,谢谢你。”
笙歌低眉,没说话。
陈晨抿了抿嘴,手指捏着袖口不自在地揉搓,“等你出来我请你吃饭。”
笙歌抬眼看他,笑了笑。
“你笑什么笑,答不答应!”陈晨耳尖有些红,带了急音,“一点窍不通,跟块死木头一样!”
狱警在身后催促,笙歌没有回答他,慢慢站起身来。
陈晨慌了神,一手猛的按到玻璃上,对着话机喊道:“笙歌!你想不想去意大利?”
笙歌身子一僵,又把拿远的话机贴到耳边,听到他说:“我想邀请你……”
“不想。”
话还没说完,就被冷硬地打断。
陈晨话哽在喉间,堵的要命。
笙歌冰冷的神色如阴间雪,如初见时决绝无情,又生硬的重复,“不想。”
会见室的门被关上,挺拔的穿着囚服的背影消失在缝隙中。
陈晨站在原处,拿着话机的手僵着,听到关门的震动声后颤了颤,随即慢慢放下。
他看着玻璃另一端的话机,酸涩的眼睛越眨越疼,视线有些模糊不清。
高墙之上,是不见活气的死窗。
笙歌数着日子,也凑不出什么有希望的盼头。
他见过阳光后归于泥潭,便不能再想染指其他。
他不想,所以陈晨也不必再想。
禁制界限33(黑道双A)
*暴虐式阴郁太子爷×伪绿茶傲娇王子
后来,小女孩回到小破楼里,一板一眼地跟母亲讲自己新学的知识:玫瑰花也可以是伯爵大人送给王子殿下的。
意大利今年的冬季格外反常,多次预报的降雪只是刮了几阵寒风,连雨点都下不密集。
王一博在这儿待了半月有余,每天由着肖战带他到处折腾,该走过的地方都走过了,该看过的景色都看过了。
就差一场雪了。
不知为何,他格外想看一场意大利的雪景。
肖战听他说着,还去咬他的下巴,逗小孩似的,一边笑他幼稚一边不老实的扯他的衣领耍流氓。
“小朋友迷路了知道要去哪里等家长吗?”...
*暴虐式阴郁太子爷×伪绿茶傲娇王子
后来,小女孩回到小破楼里,一板一眼地跟母亲讲自己新学的知识:玫瑰花也可以是伯爵大人送给王子殿下的。
意大利今年的冬季格外反常,多次预报的降雪只是刮了几阵寒风,连雨点都下不密集。
王一博在这儿待了半月有余,每天由着肖战带他到处折腾,该走过的地方都走过了,该看过的景色都看过了。
就差一场雪了。
不知为何,他格外想看一场意大利的雪景。
肖战听他说着,还去咬他的下巴,逗小孩似的,一边笑他幼稚一边不老实的扯他的衣领耍流氓。
“小朋友迷路了知道要去哪里等家长吗?”
肖战被王一博亲的迷糊,还要去作死地挑逗他。
王一博掐着他的腰,悄悄扯开他背后的腰绳,啃了口他红肿的唇,哑着嗓子陪他闹,“哪里?”
肖战软了腰身,缩了缩脖子瘫在他怀里,对着他滚动的喉结吹气,“失物招领处。”
说完自己咯咯笑,被眼神幽暗的人狠狠压到身下。
嘴里说着他幼稚,却还是悄悄将他的话记在心里。
肖战最近老是早起,王一博每次不经意问起,又总会被他黏糊糊的亲着糊弄过去。
菲比每次被王一博眼神扫射套话时,身体就忍不住发抖,肖战一来,就一溜烟跑没了影。
他倒是想说,最近哪里只有王子早起,他们大半皇室的兵卫都起的老早,气象局的人也被他们王子搞得早班晚班来回加。
可意大利的天老是不尽人意,艳阳高照,长风万里,云层都是让人无奈的薄。
距离王一博说想看雪已经过了一周了,肖战等不及了,想着自然不行,人工总该可以。
菲比被自家王子千叮万嘱的,留在古堡,等着卡点带王妃去看惊喜。
谁曾想,王一博不知何时站到了楼梯口,看着菲比和另一名小兵卫的背影沉思。
“王子最近忙什么呢?老是往外跑,以前可是天天跟王妃黏一块的。”
小兵卫四下张望,坐到台阶上,松开袖口,用肩膀撞了撞菲比。
菲比抻开腿,撑起胳膊托着下巴,“王子忙着给王妃准备惊喜呢。”
小兵卫瞪大眼睛,一脸好奇的凑过去,“什么,什么?求婚吗?”
菲比啧了声,皱眉推开他的脑袋,警告道:“去去去,少打听些没用的。”
还求婚呢,王子都明里暗里提了多少次了,可他们那不识好歹的王妃从未回应过。
小糊涂蛋菲比觉得他们王子好可怜,撑着下巴唉声长叹的。
王一博听了一会儿,想转身上楼,可脚步一顿,又转过身,朝两人走过去。
“诶,跟我说说呗,我还是第一次见王子对一个人这么上心呢。”
小兵卫舔着笑脸,蹭他胳膊。
菲比心里本就烦躁,气呼呼的扭头瞪他,话还没说出,就卡在喉咙口。
“王,王妃。”
小兵卫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局促的站在一旁。
菲比心虚到眼神乱飘,王一博落在他身上的眼神凿凿,似是能把他看穿。
玫瑰城堡
肖战踩在绿坪上,一张精致的脸蹭的灰扑扑的,正仰着脑袋望渐渐厚起的云层。
“王子!王子!”
几名兵卫从前院急匆匆跑来。
“可以准备降雪了!”
玫瑰瓶歪倒在绿坪上,溅出一小滩积水。
肖战扔下玫瑰,转身往外跑,声音雀跃,“让菲比带人过来!”
而此时的菲比,正站在十字路口,茫然无措地四处张望。
匆匆赶到的兵卫跟着他无头苍蝇一般乱找。
“这怎么办,这怎么办啊。”
菲比皱着脸,快急哭了,“我就不该嘴贱的。”
街口拐角处,木野侧着身子悄悄看着,左脸上的疤痕隐在阴影里,嘴唇紧抿,脚尖刚踏出了阴影,就看见对面跑过来的肖战,动作僵了一下,又退进了阴影里。
“王子。”菲比双腿发软,哭着脸道:“王妃不见了。”
“我就走快了几步,一回头他就不见了。”
肖战脸色有些泛白,他觉得浑身发冷,路口的风真大,刺骨的冷。
他垂下眼帘,遮住眸底的阴霾,指尖被攥的红到发紫。
“去找。”
他有些庆幸,反反复复后,留下的只是平静。
天色苍白,肖战觉得有些累了。
到了如今,他也再没有什么能赌王一博能不顾一切地把他留在身边了。
他其实,还挺希望王一博能像之前那样捆着他了。
肖战没有什么力气去跟兵卫一起找人,就地坐在路边花店的台阶上,垂眸盯着鞋尖。
街口就这样站了一堆兵卫,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肖战的脚已经快要冻僵了,菲比才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跑过来,“王子!王子!找到王妃了!”
失物招领处接待到王一博的时候,还在想哪家的华人傻子,等跟上级反应确认后,又提心吊胆地好吃好喝伺候着。
王一博可不傻,聪明到把他们尊贵的王子殿下拿捏的死死的。
所以在看到闯进门来,眼角泛红的肖战时,王一博也一脸委屈,幽深的眼眸就紧紧抓着肖战,湿漉漉地带了些不明所以的可怜意味。
他装的,明明是他自己刻意躲开菲比去听木野的汇报,故意走丢,跑到这里来,却还恶人先告状。
肖战满肚子的怒气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在他身前站定,通红着眼看他。
王一博伸出手,去牵他冰凉的手,抓着塞进大衣里,贴着自己温热的胸膛。
肖战有些鼻塞,用力吸了吸,手指也跟着隔着衣服用力捏他的胸肌。
王一博顺势站起身来,把他拥进怀里,扯开大衣裹住,低头亲他的唇角,低沉着嗓音哄他,“错了。”
肖战又一次如愿的趴在了王一博背上,轻轻晃着脚,整张脸埋在他颈窝,冻得发红的鼻尖贴着他温热的皮肉。
踏上绿坪,王一博看着前方几栋细楼堆成的墅堡,托着肖战腿的手紧了紧。
身后的兵卫退去,偌大的城堡再无第三者。
细楼的落地窗开着,似是有雾,迷蒙着幻色。
王一博听着背上人的指挥,背着人走进城堡,爬上顶层。
顶层只有一间单面房,站在窗前能俯瞰整个繁华街市。
这么一折腾,街上耸立的古楼楼顶都亮起了夜灯。
肖战被王一博圈在胸前,蜷缩着腿坐在落地窗前,望着外面渐渐耀眼的点点明灯。
感受到怀里人渐渐烦躁的情绪,王一博侧头,嘴唇贴着他的耳垂亲了亲,“怎么了?”
肖战撇了撇嘴,瞪着窗外灰蒙蒙的毫无动静的天,抓着王一博的手指揉捏,也不说话,想着等降雪结束后就好好把那群效率低下的蠢货训一顿。
以为他还在生自己气,王一博把他往怀里紧了紧,下巴搁在他肩上,磁性低沉的声音一下下震着肖战心脏,“是你说的,小朋友走丢了要去那里等家长的。”
“我这么听话,怎么还生气呢?我的家长?”
肖战耳尖迅速泛了红,眸子也泛着光,扭头看着王一博,好看的不行。
抬手捏住他的下巴,肖战报复似的凑过去啃他的嘴,一边嘟囔着:“才不听话呢。”
腻腻歪歪的。
今天的夜来的格外的早,王一博是这样觉得的。
肖战拉着他下楼去,一楼落地窗边的小阳台上已经被摆好了晚餐。
肖战没注意到,两人走过楼梯拐角时,木野轻手轻脚地进了房间。
一顿饭,肖战吃的心不在焉的,老是抬头看看天,又望望远处。
王一博自然知道他在等什么,却也没表露什么。
人总是没有满足的,他也不再奢望什么了。
虽是这样想,他也是带了些期待。
吃过饭又搂着肖战坐在顶层落地窗前,陪他一起等。
屋里的熏香让人晕乎乎的,肖战窝在王一博怀里,直打哈欠。
王一博手指插在他发丝间,有一下没一下地抚弄,声音很轻:“困了就睡吧。”
肖战脑袋搭在他手臂上,蹭了蹭,“那下雪了你叫我。”
王一博垂眸看着他半闭的眼睛,喉咙有些涩,“好。”
已经深夜,窗外除了昼亮的灯光,再无其他。
王一博把睡熟的人抱到床上,掖好被角,又站到窗边等。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执着,雪其实没什么好看的,也不稀奇,可就是让他等不到。
木野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距离王一博说的时间已经过了半小时。
他就倚着墙,静静等着,指腹的香灰隐隐还有些烫。
他忽然想,肖先生那么聪明,能发现了多好,主上不出来了多好。
床头的钟表指针不停转动,窗外的月色越来越亮,隐约有了昼光的前奏。
王一博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转身看床上依旧沉睡的人,眉眼有些低落,看来是等不到了。
窗外刮起了风,月光是过分的白。
王一博再次转身看向窗外,就看到随风飘落的雪花。
他愣了几秒,眉宇间终于染了喜色。
下雪了。
他站在窗边看了一会儿,看到外面被慢慢覆上一层白。
他转身,走到床边,轻轻坐在床沿。
光线格外亮,王一博低着眼,能借着夜光看清肖战的脸。
“肖战,下雪了。”
他声音很小,像是呢喃自语。
看着肖战精致的睡颜,王一博伸出手,指腹贴着他耳鬓,忽然笑了笑,“我走了。”
风雪相伴,木野愿望落空了,王一博还是出来了。
明亮的月光在白雪映衬下更让夜色耀眼。
绿坪上被遗忘的玫瑰毫无防备的接收了白雪覆盖,带刺的枝被盖住,独留艳红的花瓣。
肖战这一觉睡得格外沉,他陷入了梦魇,挣扎了多次从梦中惊醒,却发现是梦中梦,等清醒时,已是一身汗。
他摸着身旁,喊王一博。
窗帘被拉紧,可过分明亮的光仍能穿透照进来。
肖战赤脚踩着地毯,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入眼一片茫茫白景。
临近白昼,皑皑白雪铺满了整个绿坪。
肖战眸子发亮,转身去找王一博,却在床头柜上摸了一手的灰。
是香薰燃烧后留下的,手指凑近鼻尖,是他闻了一晚的熟悉的香味。
他着急地四处寻人,整栋楼里寂静无声,连唯一的光亮都是外面投进来的白光。
“王一博,下雪了。”
肖战声音发颤,光着脚找遍了整栋楼。
猛的推开细楼大门,冷风呼呼灌进来。
两排脚印已经被大雪遮的若隐若现,肖战顺着望去,却是没有尽头。
“下雪了,王一博。”
肖战赤脚踩进雪地里,透骨的寒意霎时窜进身体。
“骗子。”
肖战眼眶通红,对着白茫茫一片的雪地哑着嗓子吼:“王一博!你就是个骗子!”
远处有人,菲比带着一群兵卫飞奔而来。
那被扔在绿坪的几枝玫瑰被雪覆盖,张扬的红只留了隐隐的一点花瓣坠在白里。
意大利有雪,却没有看雪的人。
*
霜雪共满头,也算共白首。
王一博想的简单。
只是他看雪时,一人沉睡。他离开时,一人独望。
未共满头,怎能算白首。
禁制界限32(黑道双A)
*暴虐式阴郁太子爷×伪绿茶傲娇王子
宴会定在卡塞塔王宫,敦煌的灯光穿透宫殿,点亮了半边夜色。
外墙的白色瓷砖晶莹剔透,闪着光亮,边上整整齐齐排了一排名车。
肖战跟王一博是最后到的,走过大门的隧洞,脚下踩着昼亮的白光,红毯从远处的大门铺到隧洞尽头。
厚重的大门被门口的兵卫推开。
饶是王一博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也禁不住被眼前的景象震惊。
墙壁上的白色浮雕莹亮透光,镶金雕塑从墙内刻画凸出,丘比特展开翅膀,在灯光下折射耀眼的光亮。
金丝镀边的天花板正中央是一副湿壁画,描述的是普洛塞庇娜重返人间,大地...
*暴虐式阴郁太子爷×伪绿茶傲娇王子
宴会定在卡塞塔王宫,敦煌的灯光穿透宫殿,点亮了半边夜色。
外墙的白色瓷砖晶莹剔透,闪着光亮,边上整整齐齐排了一排名车。
肖战跟王一博是最后到的,走过大门的隧洞,脚下踩着昼亮的白光,红毯从远处的大门铺到隧洞尽头。
厚重的大门被门口的兵卫推开。
饶是王一博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也禁不住被眼前的景象震惊。
墙壁上的白色浮雕莹亮透光,镶金雕塑从墙内刻画凸出,丘比特展开翅膀,在灯光下折射耀眼的光亮。
金丝镀边的天花板正中央是一副湿壁画,描述的是普洛塞庇娜重返人间,大地回春。
金丝外扩,蔓延,钻石镶边的吊灯挂了缕缕金粉色水晶流苏,随开门时吹进的风轻轻摇曳。
多彩大理石地板纹理流通,淌着熠光铺亮整个殿堂。
殿堂四散站着华服权贵,夫人们身着各色克里诺林裙,手扶精致纱帽笑容满面,爵士们褐色马丁靴铮亮,手举高脚杯阔谈。
交响曲悠长且低稳,在大门打开后淌入耳中。
王一博静默地接收权贵们的目光洗礼,手臂忽然被缠住,他偏头,就望进了肖战带了调笑的眸子。
“紧张了?”
说着,肖战捏了捏他有些僵硬的胳膊,“我们王少爷可是见过大场面的人。”
殿堂中央矮台架周围被红色的纬纱装饰,菲比一身正装站在台架旁,身旁还有一个陌生的同样正装的男人,手里拿着话筒试音。
抬眼,楼梯口走下的肖母看了过来,抬手扶了下纱帽,微笑的眸子含了深意。身旁的女侍捧着的,正是那天后院他退回的装翡翠胸针盒子。
王一博腿僵住,他忽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受控制性。
肖战看到菲比这个样子也是一愣,跟肖母对视一眼后随即了然,扭头看王一博的神色。
“嗨!”
没等肖战仔细研究王一博的表情,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
周严发色依旧是万年褐色,笑着调侃,“我们德尔王子舍得回来了?”
肖战看到久违的面孔,笑着伸手抱了抱他,拍着他的后背,“好久不见。”
周严看向王一博,“王妃准备什么时候答应我们王子的求婚啊?”
话一出,气氛一时尴尬。
肖战扭头看着王一博冷脸沉默不语的模样,眸底的失落一闪而过,随即立刻揽着周严扯开话题往一旁走去。
王一博看着两人勾肩搭背穿进人群的背影,紧抿嘴唇。
环顾四周,最后在角落的通道口看到了木野的身影。
王一博随手放下酒杯,绕过人群,走过去。
“王妃。”
刚走到通道前的雕塑旁,身前就出现一名兵卫,行礼后道:“晚宴马上开始,请您回去等待。”
王一博对兵卫身后的木野抬了抬下巴。
“您。”兵卫话还没开始说,就被木野扶着肩膀,一手砍到脖颈后,晕了过去,被拖着扔到隧道角落。
一切悄无声息。
殿堂内
肖战拉着周严没聊几句就开始盯着酒杯出神。
周严探着脑袋左看看右看看的,戳了半天,也不见人理他,挠了挠头,又扭头找王一博身影,没找到,有些懊恼的啧了啧嘴。
不知道两人之间怎么了,他就不该嘴欠,真是被陈晨那碎嘴子给传染了。
有几位爵士家的女儿红着脸来想跟肖战打招呼,都被周严礼貌地周旋开。
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拍了拍肖战的肩膀喊他,“阿战,阿战,宴会什么时候开始?”
肖战回了回神,听见他的话后转身去寻王一博。
在人群中找了半天,也没看到王一博。
肖战脸色有些白,捏紧拳头还未发作,就被匆匆走来的侍仆带到了肖母身边。
肖母身边单膝跪着一名兵卫,后颈处还有隐约可见的淤青。
“他离开了,正在派人去找。”肖母面色沉静,“你先去跟菲比了解一下流程。”
肖战垂眸看着兵卫脖子后的淤青,眼眶有些酸,用力眨了眨眼,捏紧的拳头也松开,抬头道:“不用了,取消吧。”
宫殿外
王一博跟木野交代好事情后,便往一旁的鹅石小路走。
草丛里窸窸窣窣的,王一博脚步顿了顿,扭头看去。
一堆假草里冒出一个圆溜溜的小脑袋。
是一个拎着花篮的小女孩。
被刮乱的金色发丝在耳边翘着,亮晶晶的眼睛怯生生的看着王一博。
这似乎是她最漂亮的裙子,尽管袖口的纱脱了线,裙摆的黄油污渍已经洗不掉。
小女孩脚上的小靴子被擦的锃亮,但是鞋头已经被磨损的不成样子。
王一博不知道这小家伙怎么闯进这里的。
“伯爵大人,晚上好。”
小女孩的声音甜糯糯的,小心翼翼地扯了扯自己的裙子。
王一博看着她,没有纠正她的称呼,只是软了软嗓音,“晚上好。”
小女孩抱着花篮,小跑着跟上王一博的步伐,“伯爵大人。”
听到软糯糯的声音,王一博停下脚步转身。
小女孩白嫩嫩的小脸红扑扑的,举着花篮,蓝色的眸子里盛了星光,“您要买枝玫瑰,送给美丽的公主吗?”
殿堂大门处
肖战坐在台阶上,直直盯着无人的隧洞,手脚已经冻得冰凉。
一旁的侍卫只能干守着,无人敢上前承受王子的盛怒。
忽然,隧洞那头有人影晃了晃。
肖战眨了眨发涩的眼睛,定睛看去,是王一博。
王一博拎着一个花篮,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公主裙的小女孩。
肖战没动,静静看着他走到自己跟前。
王一博把花篮提到肖战眼前。
肖战看着他,眼睛有些酸,忽的扭开脸。
王一博轻叹一声,蹲下身子,把花篮放到台阶上,伸手捧着肖战的脸转向自己。
“玫瑰不仅可以送给公主,还可以送给王子。”
男孩的声音带了魔力,在他心里敷了层羽毛。
小女孩懵懵懂懂的看着,似懂非懂的眨了眨眼睛。
肖战望进他的眸子,只觉得星河滚烫,唇上也被轻啄一下失了魂。
“付钱吧,王子殿下。”
王一博看着他呆愣愣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肖战回过神,气的瞪起眼,“你给我买花还要我自己掏钱。王一博,你怎么这么无赖!”
王一博笑着揉他的后颈,“那你要不要嘛。”
肖战看着小脸粉扑扑的,呆呆看着他们的小女孩,哼了哼喊了声菲比。
菲比立刻转身进了宫殿,不一会儿出来,手里拿了些包好的糕点。
小女孩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接过欧元和糕点,“谢谢。”
随后看见肖战看她,又甜腻腻的喊了声,“谢谢王子。”
菲比带着小女孩往外走了。
肖战扯开王一博的衣扣就把手往他怀里贴,末了,还吸了吸鼻子不满的嘟囔,“几朵破玫瑰花就想哄好我。”
王一博指腹在他微红的眼角摩挲几下,“背你回家,好不好?”
月色在路面铺了层柔光,冬季的夜景都像是裹了霜,朦胧缥缈。
肖战趴在王一博背上,胳膊环着他的脖子,手里还拎着那个花篮,眼睛红红的,冰凉的脸颊紧贴着王一博温热的脖颈。
他不问王一博为什么不声不响离开。
他总是这样,越是轻易戳破的,越是不敢尝试。一旦事事明了,便什么都不可能有结果了。
可他又有些后悔,怕自己不够强硬,总是这样顺着王一博,最后还是留不住人。
“也不知道,意大利会不会下雪。”
王一博把肖战往上托了托,又继续走。
肖战听着,把脸埋进他的颈窝,声音闷闷的,“会。”
王一博感觉到颈窝有温热的东西流过,嗓子一哽。
他没有说话,一步一步,走过路灯,影子在地面拖成长条。
那他很想看一看意大利的雪,很想跟肖战一起看一场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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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严在第一章出现的,陈晨,周严,叶铭玄三个“狐朋狗友”。
感谢@齐璐璐 打赏支持
禁制界限31(黑道双A)
*暴虐式阴郁太子爷×伪绿茶傲娇王子
王一博许久不见人影,肖战没耐心等了,立马嘱咐了几句就满古堡的找人。
最后看到人正坐在后花园里,在玻璃外举着高脚杯冲他笑。
肖战推开门走进去,“好啊王一博,半天不见人影,是在这偷喝我酒呢。”
王一博放下酒杯站起来,不着痕迹地挡住藤桌上的盒子,牵过他要戳自己的手,笑着捏了捏他的手心,随即转身,对肖母道,“酒很醇,谢夫人厚爱。”
肖战瞪了他一眼,拽着他往屋里走,“我带他去逛逛了!”
肖母看着两人的背影,不放心地扬声嘱咐,“别闹太过了。”
低头看着搁在桌上的...
*暴虐式阴郁太子爷×伪绿茶傲娇王子
王一博许久不见人影,肖战没耐心等了,立马嘱咐了几句就满古堡的找人。
最后看到人正坐在后花园里,在玻璃外举着高脚杯冲他笑。
肖战推开门走进去,“好啊王一博,半天不见人影,是在这偷喝我酒呢。”
王一博放下酒杯站起来,不着痕迹地挡住藤桌上的盒子,牵过他要戳自己的手,笑着捏了捏他的手心,随即转身,对肖母道,“酒很醇,谢夫人厚爱。”
肖战瞪了他一眼,拽着他往屋里走,“我带他去逛逛了!”
肖母看着两人的背影,不放心地扬声嘱咐,“别闹太过了。”
低头看着搁在桌上的首饰箱,长舒了口气。
什么厚爱不厚爱的,她实在是没见过这么软硬不吃的人。
偏偏自己那死心眼的儿子,就是一根筋的认定了人,要死要活的模样看的她无法。
想着,她只感觉太阳穴一阵阵泛疼。
肖父回来的时候肖母还在后院坐着。
“屋里热着你了?”男人淳厚的嗓音在身后响起,“还是想吹吹冷风清醒清醒?”
听到声音,肖母轻笑,扭头看他,“怎么?伯爵这是在嘲笑我愚笨?”
男人不置可否,哼了一声,把外套脱下来披到她肩上,“肖战就是随了你。”
肖母转过头,“他甘愿做愚笨人,我们又有什么办法?”
“既然他喜欢,我们也该帮他。”
“这个王子的身份,已经让他受到太多约束,他自小失去的东西太多了,我不想他最后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不能得到。”
肖母抬头看他,“你说是吗?”
男人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那是个有野心的,我希望他的王妃干净些。”
肖母伸手覆在他手上,“但那孩子的野心也只是为了自己的家族,我们可以帮他不是吗?”
肖父不再反驳,看着桌子角落放的首饰盒,道:“后天的晚宴,你帮忙准备一下,让肖战带他一起去。”
妇人笑着把另一只手也覆在他手上,“这才对嘛,伯爵大人。”
王一博跟肖战回古堡时,木野正站在大门口,身边只跟了两名手下。
木野口袋里不知道揣了什么,一直用手捂着,看向王一博的神色复杂,声音沙哑,“主上。”
王一博看着他,目光微沉。
肖战看着两人走去远处的背影,眉心微蹙,攥了攥手指,没有阻拦,转身进了古堡,“菲比。”
菲比立马跑过去,“王子。”
肖战踩上台阶,“Z市那边什么情况?”
菲比附在他耳边,道:“日本人已经带着通缉令去过葡萄园了,但是没有什么大动静,说是抓住了嫌犯正在审查。”
肖战脚步一顿,扭头,“已经抓住人了?”
菲比点头,“对。”
古堡外
木野掏出兜里揣着的东西,递给王一博。
是一把匕首和一个信封。
木野低着头,“这是笙歌给您的。”
王一博看着匕首,愣了一下,随即抬手打掉两样东西,眉峰凌厉,“他是反了!”
木野立刻屈膝跪下,嗓子哽着,“通缉令已经下了,那些人去葡萄园找您,笙歌背了罪名被他们押走审讯。”
王一博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攥紧,眉宇间敷了层冰霜,“我给你们的命令是什么,你们又做了什么?”
“木野,你们应该知道违抗命令的下场是什么。”
木野抬起头,“主上,人是笙歌杀的。”
王一博眼睛有些泛了红,“不必说这些话给我心理暗示,带上他的匕首,马上回国。”
木野看他饶过自己,急忙喊道:“主上!您先看看信封里的东西!”
王一博停下脚步,转身看木野递上的信封。
冷冬的风携着霜气,钻进袖口里便是透骨的寒。
信封里装的不是信,而是王一博那两年中见过无数次的牛皮纸。
是一张边缘磨损,泛了黄的任务书。
Z市
江琳琅带着谢子怡回了谢家。
宝贝蛋子终于平安回来了,谢老爷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看着女儿消瘦的小脸,心疼的不行。
“琳琅啊,真是辛苦你了。”谢老爷子擦擦眼泪,“今晚摆席,留下来吃饭吧。”
江琳琅看着谢子怡苍白的小脸,婉拒道:“不用麻烦了,让子怡好好休息吧。”
谢子怡看他转身就要走,急忙站起身来,“江琳琅!”
待他扭头看时又问:“你是要去葡萄园吗?”
看着她星星点点的眸子,江琳琅点了点头。
敌不过自家金贵宝贝泪眼汪汪地软磨硬泡,谢老爷子最终松口让谢子怡跟着江琳琅去了葡萄园,身后还跟着两辆保镖的车。
秋冬相接,天寒土实。
葡萄园后院的枯草乱七八糟地铺了半个园子,园丁们正带着橡胶手套清除。
陈晨蹲在杂草堆里,笨手笨脚地帮倒忙,看的园丁们心急。
王老夫人坐在不远处的凉亭里,沏了杯热茶,看见人站起身子,摘掉手套走了过来。
“王奶奶,我拔完了。”
陈晨头发上还带着草屑,脸也是灰扑扑的。
老人把茶杯推到他面前,“坐下,喝口茶。”
陈晨没有碰茶杯,语气有些压制不住的急切,“您现在能告诉我笙歌到底去哪了吗?”
老人轻叹了口气,还未开口,长廊里就传来脚步声。
江琳琅和谢子怡到时,就看到陈晨一副狼狈样,表情不愉地盯着两人。
谢子怡小跑过去,“王奶奶!”
“谢丫头来了。”老人看到女孩笑容灿烂活蹦乱跳的,伸手拉住她的手,“平安回来就好。”
江琳琅走过去,直勾勾盯着陈晨,“你怎么在这?”
见陈晨只是同他对视,不说话。
江琳琅又道:“我们聊聊。”
藤架上缠着的枯枝被扯下,嗤嗤拉拉响着。
江琳琅跟陈晨坐到长廊旁的石桌旁。
面前的小木屋被人打扫的很好,只是没有半点活气。
陈晨顺着江琳琅的眼神看过去,眼睛定了一下,随即道:“王奶奶说,这里是钟到经常待的地方。”
江琳琅了然,那个有点傻乎乎的只知道喊王少爷的男孩,他见过好多次,也看到过王一博笑着陪他说傻话。
江琳琅收回视线就又听到他说,“钟到死了。”
“咔嚓——”
江琳琅似乎听到自己脑袋卡了一下,僵硬地扭过头看陈晨。
陈晨继续说:“就在这几天,被一直追杀王一博的那些人杀的。”
这下江琳琅脑袋彻底当机了。
两人过了许久才走进长廊,谢子怡立马站起身,走过去,看江琳琅脸色不好,忍住疑问,没有说话。
江琳琅抬眼看向端坐的老人,道:“王奶奶,我们先走了。”
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陈晨紧抿嘴唇,垂眸看着面前桌上已经凉透了的茶。
老人眉眼慈祥,“你对笙歌那孩子,有不一样的感觉吗?”
陈晨猛的抬起头,神色是被人看破心底的慌乱,还强装镇定地矢口否认,“没有,王奶奶,您想多了。”
老人看着他,也没有再戳破他,声音很轻,“藤枯了,茶凉了。”
“我们一博迟早会孤身一人回来。”老人放眼望去栏栅外那片无尽的麦田,长叹一声,“世事无常,你们总要知道,求不得是人生常态,也未必所有的动心都会有结果。”
有些人,注定从相遇就是错。
故事的开始,本就是破绽百出的牵扯人走下去。
这终究只是个虚构的童话。
陈晨跟笙歌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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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总得留有遗憾才算美,就让副CP们承受吧
禁制界限30(黑道双A)
*暴虐式阴郁太子爷×伪绿茶傲娇王子
意大利临冬,肖战下飞机的时候被冷风窜了一身,一边打着冷颤一边扭头往王一博怀里钻。
“王少爷,我手好冰啊。”
肖战眯着瑞凤眼笑着揩油,“你摸摸~”
男人带了冷气的手探进衣服里,贴着腹肌乱蹭。
王一博抓住他的手,垂眸看他,“少给我耍流氓。”
肖战眼尾一挑,仰头对他下巴就是一口,“到了我的地盘,就得交保护费。”
伯爵夫妇在院子里站了半天,看着不远处抱成一团的两人,默契的咳了几声。
有兵卫上前提醒。
肖战收回手,又抬手捏了捏王一博的脸,“...
*暴虐式阴郁太子爷×伪绿茶傲娇王子
意大利临冬,肖战下飞机的时候被冷风窜了一身,一边打着冷颤一边扭头往王一博怀里钻。
“王少爷,我手好冰啊。”
肖战眯着瑞凤眼笑着揩油,“你摸摸~”
男人带了冷气的手探进衣服里,贴着腹肌乱蹭。
王一博抓住他的手,垂眸看他,“少给我耍流氓。”
肖战眼尾一挑,仰头对他下巴就是一口,“到了我的地盘,就得交保护费。”
伯爵夫妇在院子里站了半天,看着不远处抱成一团的两人,默契的咳了几声。
有兵卫上前提醒。
肖战收回手,又抬手捏了捏王一博的脸,“走吧小王八蛋,丑媳妇得见公婆了。”
王一博任他拉着走,忍俊不禁,老是学些不着调的俗话。
肖父见两人往这边走了,哼了哼,转身朝屋里走。
肖母无奈笑着摇了摇头,看着儿子走近,拿过侍仆手里的大衣和围脖,往他身上套,“都入冬了,还不知道多穿些。”
另一边的侍仆拿着衣服递给王一博。
肖战看到,拿过去给王一博套上,一边美滋滋的笑,“我男人真好看。”
王一博眸里浸着笑,抬眼看见妇人正在打量自己,礼貌点头,“夫人。”
肖母看着他,笑着,“先进去吧。”
罢了又伸手戳了戳肖战的肩膀,“王子殿下,请您注意点形象。”
肖战立马黏上去,抱着妇人的胳膊,“母亲,您儿子好不容易拐回来的儿媳妇,不得好好宠着啊~”
“歪理。”肖母偏头,抬手重重点了点他的额头,“就会做这些纨绔事儿。”
皇室住的是古堡,内门处有兵卫守着。
富丽堂皇的景象,倒是跟肖战本身耀眼的气质相符。
肖父正坐在大堂沙发,看到三人有说有笑的,又是偏头冷哼一声。
肖母语气略带不满,“伯爵,这就是我们皇室的待客之道吗?”
肖父闻言,毫无威胁力的瞥了她一眼,站起身来往外走,“房间都收拾好了。”
末了还不忘扭头瞪肖战,“回来了就老实待着,别出去给我闯祸。”
肖战撇了撇嘴,抻腿踢掉鞋子。
肖母看着,轻拍他一下,“中国礼仪文化倒是一点没给你学到,还愈发无礼了。”
肖战扭头就去黏王一博,一边无赖道,“这不是给皇室找了个正宗的中国王妃嘛,让王妃交我呗。”
王一博由他光脚踩在自己鞋面上,伸出胳膊环住他的后背。
肖母没眼看,摆了摆手,正色警告,“闹归闹,该有的规矩也要守。”
说罢,又看了一眼王一博,转身走去后花园。
“你抱我上楼去呗。”
肖战攀着王一博的肩膀,眼睛笑的像月牙。
王一博没说话,松开胳膊,蹲下身子去给他捡鞋子,抓着他不老实的脚硬是给套上了。
肖战沉下脸刚要发脾气,就被王一博单手卡着下巴重重亲了一口。
“别闹。”
这里不比Z市,肖战的一举一动,都要符合王子的身份。
虽然他自来风流在皇室里不算新闻,但找一个中国男人做王妃,不管何时何地,都是件荒唐事。
王一博不想把事情张扬,但显然肖战不是这样想的。
“把衣橱空出来一半,给王妃放衣服。”
“把我所有的生活用具都换成情侣款。”
“怎么两床被子,多余的那床给我拿走!”
肖战站在阳台指挥侍仆整理卧室,王一博想要插句嘴都要被这辣椒子狠狠打手臂。
这是还生他气呢。
揉了揉红了的手臂,王一博无奈笑了笑,走出卧室,正碰上走上楼来了的肖母。
“战战最喜欢喝的红酒,要尝尝吗?”妇人温柔的笑容让人看了格外舒服。
王一博点了点头,跟着她下了楼。
后花园
竹藤桌上摆了酒架,肖母走去坐下,伸手开了酒瓶。
王一博坐到桌子另一边,看着酒瓶上的“Barolo”,接过高脚杯。
“我听战战说,王家有座葡萄园。”妇人轻抿一口红酒,“你们婚后,那些葡萄给战战酿酒喝,也是不错的。”
这话说的毫不客气,温柔的语调带了些试探的意味。
王一博抬眼,神色不变,“他若喜欢,自然是好的。”
肖母垂眸笑着,一旁的侍仆上前,递上一个精致的小首饰箱。
箱子打开,是一枚翡翠镶边的胸针。
妇人把箱子推到王一博手边,“既然你们婚礼已定,那提前给你也无妨。”
王一博怔怔的看着胸针,手指慢慢收紧,把箱子扣上,推了回去。
这回轮到肖母愣了,“你可考虑好了。”
“知不知道你退回的是什么?”
皇室代代相传,传给每届王妃的身份象征,他自然知道。
王一博同她对视,声音里情绪很淡,“他结婚的时候,才适合拿出来。”
妇人眸子里闪过诧异,随即立刻明白了他的话里话。
“皇室向来没有换王妃一说法。”肖母冷下脸,“只要是王子认定的人,无论男女。”
王一博低眼看着首饰箱,笑了笑,“王家的事情,我的事情,想必您再清楚不过。”
说着,王一博抬头看着肖母,“他是王子,只凭这一点,这枚胸针,就不是我退回给您的,而是您从来就不该给我。”
不容玷污的身份。这一个理由就够了。
肖母看着他转过去的侧脸,眉心微蹙,却没再说什么。
“他如今开心,便是最好的。”
仅仅只是如今而已。王一博转身,顿了一下,又转头道,“葡萄园明年的葡萄第一批开始就会送到。”
肖母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出声,“他最想要的是什么,希望你明白。”
看到王一博背脊明显一僵,继续道,“他怎样才能开心,也希望你知道,也能满足。”
见人顿了下脚步又往前走,肖母紧紧抿了抿嘴,站起身来,声音威严带了些怒气,“站住!”
玻璃门旁的兵卫立马把人拦住。
王一博轻叹了口气,转身。
“皇室兵卫可不是能轻易动用的。”肖母往前走了几步,沉下脸,“那个叫陈锋的男人还有那一船人,已经脏了皇室兵卫的手。”
“这个人情,你还也得还,不还也得还。”
王一博听着,低头自嘲一笑。
恐怕他这辈子也还不起了。
——————————————————————————
知道肯定有笨蛋忘了陈锋是谁,那艘船又是什么情况。
在第一部里,大概追夫那几章
禁制界限29(黑道双A)
*暴虐式阴郁太子爷×伪绿茶傲娇王子
王一博的小花园里曾有芍药,有海棠,有玫瑰。
他的花园不大,土壤贫瘠,日光稀少。
尽管他悉心打理,视若珍宝,可这些花却在日渐枯萎。
他以为,偷来了沃土,便能让它们恢复熠熠。可最后连那点贫瘠的土壤都变成了沼泽。
他满身污垢,失了花,丢了土。
警局
王一博坐在审讯室里,盯着桌面上摆的物证封存袋,眼神空洞。
对面的警察态度一直恭敬,但问了半天,王一博一点反应都没有。
无奈的扭头跟隔空玻璃外的组长交换了眼神,随后起身走出了审...
*暴虐式阴郁太子爷×伪绿茶傲娇王子
王一博的小花园里曾有芍药,有海棠,有玫瑰。
他的花园不大,土壤贫瘠,日光稀少。
尽管他悉心打理,视若珍宝,可这些花却在日渐枯萎。
他以为,偷来了沃土,便能让它们恢复熠熠。可最后连那点贫瘠的土壤都变成了沼泽。
他满身污垢,失了花,丢了土。
警局
王一博坐在审讯室里,盯着桌面上摆的物证封存袋,眼神空洞。
对面的警察态度一直恭敬,但问了半天,王一博一点反应都没有。
无奈的扭头跟隔空玻璃外的组长交换了眼神,随后起身走出了审讯室。
“组长。”
“嘘~”
盘着胳膊的男人示意他看里面。
原本一动不动的男孩,慢慢抬起头,胳膊颤抖着去拿面前那装着两个小人偶的封存袋。
男人看着他满是血丝的眼睛,轻叹了声,转身走开。
一旁的警员跟在身后,“组长,这件事情,从哪里入手处理?”
男人抬了抬下颚,“难。”
“关系到两国的命案,本来就棘手,更何况,这王家少爷,还跟日本黑道牵扯不清。”
“等日本那边下了通缉令,怕是更难办了。”
说着,男人慢慢停下脚步,扭头道,“对了,那封存袋里的东西,给他吧,我们留着无用。”
“吱呀——”
审讯室的门被打开。
转头看去,一直守在走廊口的男人飞奔过去,一把抱住走出的王一博。
组长语气略带调侃,“那就是传闻中王太子爷的心上人?”
一旁的警员用力望了望,“是吧。”
“怎么了,组长?”
男人笑着摇了摇头,转身。
不一般的人才配得上不一般的人。
王家的死局,也不是无解。
肖战跟王一博回了别墅,钟到的尸体被安放在验尸房。
不过走个形式罢了,验出弹伤,找到子弹源头又如何?官官相护,狼狈为奸,一群势利眼的废物,只会装眼瞎。
钟到死的事情还没有跟葡萄园的那位说,王一博也打算能瞒多久算多久。
但不曾想,两人前脚踏进别墅,就有仆人迎上来,“少爷,老夫人传话。”
“生死由命,落樱与荒草看人心境。”
“老夫人还让我把这个给您。”
是一个用玻璃罩封起的蛋糕模型。
如钟到所说的,很好看。
肖战感觉到,手下王一博的胳膊在剧烈颤抖着。
他松开手,接过玻璃盒,面对王一博站着,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正常,“我们婚礼蛋糕就照这个做吧。”
王一博眼睛通红,忽然扭头,朝落地窗走去。
肖战愣了一下,随即把玻璃盒放下,追了上去。
后院的花草被打理的很好,还有藤下的那处秋千,都不曾变模样。
王一博看着栏栅间的牵牛,慢慢坐在石阶上。
肖战也坐到他身边,看着他的侧脸,静默不语。
“我有时候会后悔,为什么不在这里种满芍药。”
良久,王一博出了声,“可又想到,种再多的芍药,也不会生出当年母亲亲手打理过的模样。”
王一博扭头,看着肖战,眼眶泛红,“那些芍药,自母亲走后一直是钟叔在打理,再后来,连钟叔也走了。”
“我以为,我离开这两年,那些芍药早就枯死,甚至可能连那小块土地都被填平。”
肖战抬手去摸他的眉梢,心口发疼。
“可他说,那些芍药一直留在后院。”
“王封说,那些芍药如今才枯萎。”
王一博声音哽咽,身子止不住发颤。
肖战搂着他的脖子把他拥进怀里,喉间堵着,鼻尖发酸。
虎毒不食子,血浓于水。
再深的仇恨,只要掺杂了亲情,便再硬气不起。
王封还是念着他们母子,只是自小便有的亲情裂缝,在王母死后,便再也愈合不了。
“肖战。”
王一博脑袋埋在男人颈窝,声音迷茫又脆弱,“我什么都没留住。”
肖战紧紧拥着他,“我在,你留住我了。”
肖战退开了些身子,半蹲在他面前,“跟我回意大利好不好?”
王一博望进他的眸子,满是波光潋滟,还有那带了恐慌的恳求。
“跟我回意大利。”
肖战声音发颤,“王一博。”
王一博抬起手,指腹轻轻摩挲他的眼角,声音很轻,“好。”
不容他有反悔的机会,当天肖战就联系了意大利那边,派了直升机来接。
王一博这次也没想过反悔,大雾迷茫,他像浮萍般,东跌西撞,碎了一身的池光,丢了满潭的碧蓬。
他总是在意的,在意跟肖战在一起的时间。
可他也总是不得如愿,禁制并不能得到他要的时光,他们总是有界限的。
木野跟笙歌还留在Z市。
日本的通缉令在王一博离开后的第二天下来了。
木野正在葡萄园整理手下,就听到前院传来不小的动静。
“笙歌!笙歌!”
木野一边叫着,一边摸着腰后的手枪,走进长廊,朝前院走去。
掀开藤帘,入眼的便是满院子的警察。
园子大门被警车塞的满满当当,一排排持枪特警直挺挺的立在车旁。
笙歌正站在台阶上,目光阴沉的看着几个身着日本警服的人。
几人身边带了翻译,正恪尽职守的做着翻译。
木野皱着眉,刚想说什么,就听见一旁的人出声打断了翻译。
“人不是主上杀的。”
笙歌面色沉静,声音更是冷的毫无波澜,“当年有目击证人,也有当时酒店走廊的监控录像存盘。”
木野一时没反应过来,呆了几秒后去拉他的胳膊,“你在说什么呢?”
笙歌扭头看了他一眼,随即又看向那几人,“我能找到当年的目击证人,我手里也有那段监控录像,你们要抓人,得先有证据。”
笙歌伸出双手,“我跟你们走。”
木野猛的拽了一下他,怒吼道,“笙歌!你发什么疯?能不能别再给主上添乱了!”
笙歌扭头看他,“你收拾好就尽快去找主上,不必管我。”
见警察拿着手铐就要往笙歌手腕上拷,木野用力掰过他的肩膀,“笙歌!你到底再说什么!”
笙歌紧紧抿了抿嘴唇,一字一句,“人是我杀的。”
【欲染尘】后记
【欲染尘】自此完结,共计237,400个字,共67章。自2019年12月4日至今,过去了9个多月。
从写它的第一个字开始,我也没想过会经过这么久。这期间我们都经历了很多,但我从未想过放弃。
这是我第一次写古风,也是我写同人以来,第三篇的完结文。
收获了很多,是我至今为止最爱的一篇,也是投入感情和精力最多的一篇文。我为它哭过为它笑过,有时写到深夜,有时写到情绪深到出不来。
我觉得每个人物在我心中都是活过的,豫王,孽梦,幻影,八皇子,藩国皇子(丹丹)其实每一个人物都有他们的无奈,包括自刎的大将军,忠心却绝望的尚书,为爱而死的公主。所以在写大结局的时候,其实我...
【欲染尘】自此完结,共计237,400个字,共67章。自2019年12月4日至今,过去了9个多月。
从写它的第一个字开始,我也没想过会经过这么久。这期间我们都经历了很多,但我从未想过放弃。
这是我第一次写古风,也是我写同人以来,第三篇的完结文。
收获了很多,是我至今为止最爱的一篇,也是投入感情和精力最多的一篇文。我为它哭过为它笑过,有时写到深夜,有时写到情绪深到出不来。
我觉得每个人物在我心中都是活过的,豫王,孽梦,幻影,八皇子,藩国皇子(丹丹)其实每一个人物都有他们的无奈,包括自刎的大将军,忠心却绝望的尚书,为爱而死的公主。所以在写大结局的时候,其实我还蛮难过的,每写到一处就像再跟每一个人物告别一样。
我记得每一个属于【欲染尘】的名场面,花田跳舞,满帐萤火,红帐情迷,幻影一剑,背水一战,然后便是虐点最集中的43,44,45,46这四章,我至今都记得写时的感受。
不知道你们心中的名场面是哪个?想起这篇文便会想起的是哪一段情节?
其实【欲染尘】算是一个情节叙事比较重的同人,可能会有很多人被相对复杂的故事劝退,毕竟大家看同人可能只是图一个乐,但我也希望能有人读懂它的内核。
经过了这么久的时间,可能我已经习惯了在听到古风歌时收藏,为了故事进入情绪我会听一整天的轻音乐。这些都会是我宝贵的记忆,当真的结束的时候,还真的像梦一样,觉得怎么就结束了呢?这也是唯一一次,我想把它做成实体书,来封存这个故事。
不过是故事总有结束的时候,而爱永不完结。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我们,来日方长!
希望能看到长评!!!!!!
【博君一肖】欲染尘 66(将军啵✖️献礼赞)
[图片]
*古风/架空同人(同人而已全是我的颅内YY)
*将军啵献礼赞
*HE
*切勿对号入座
*一切人物性格都是角色设定,切勿上升真人
———————————————
雨滴砸过那层青瓦,月影折上跃起的水珠,泛着点点微光。本该极静的夜,饶是吵闹了些。
肖战愣愣的望着杯中翩然舒展盘旋在杯底的茶叶,指尖摩挲着杯沿微微叹息着。孽梦却神色悦然,铺着床被开心的哼着小曲说道:“经此一番,公子更能确定他为您所做良多了吧!”她开心的回头,却从肖战的脸上看到的满是怅然。
“公...
*古风/架空同人(同人而已全是我的颅内YY)
*将军啵献礼赞
*HE
*切勿对号入座
*一切人物性格都是角色设定,切勿上升真人
———————————————
雨滴砸过那层青瓦,月影折上跃起的水珠,泛着点点微光。本该极静的夜,饶是吵闹了些。
肖战愣愣的望着杯中翩然舒展盘旋在杯底的茶叶,指尖摩挲着杯沿微微叹息着。孽梦却神色悦然,铺着床被开心的哼着小曲说道:“经此一番,公子更能确定他为您所做良多了吧!”她开心的回头,却从肖战的脸上看到的满是怅然。
“公子?”孽梦疑惑的轻声喊道,快步走到他身旁:“怎么了?”
“尚书实乃忠臣,为之惋惜。”肖战叹着气,将茶杯举起一口饮尽。
“忠心不假,但终究是愚忠而已。”孽梦轻抚着肖战的后脊。肖战点了点头望着床边幽幽的说道:“这只是个开始罢了……”
“现下民间此事已被传的沸沸扬扬,还将所有事情原本的真相写成招贴,贴的大街小巷皆是。”孽梦抬手抚上茶壶,皱了皱眉抬眸望向窗外。
“王一博,这是要攻心啊……”肖战撇了撇嘴角继续说道:“尚书死后,豫王本应觉得坦然,可现下却要怀疑自己的判断了。若尚书当真是被自己枉死,那悬梁了的贵妃,还有那一同殒命的腹中胎儿,该如何。”肖战起身走到窗边,望着滴着雨的屋檐缓缓闭上双眼:“这便是个口子,他自我怀疑,再加之大臣们人人自危,便无人敢进言,这就成了个死局。蒙了自己的一双眼睛,只得摸黑前行。”
孽梦走到肖战身旁:“接下来,公子打算如何做?”
“王一博此番筹谋为的是攻心,那我们就乘胜追击?”肖战望着远处的院门,抬起了手腕左右看着笑了笑:“抹黑行路,更需一双手来搀扶引路……”
“公子,您打算……”孽梦皱了皱眉,一双手用力的握上叉竿。
“他今日也在门外吗?”肖战起身整理着衣衫悠然的询问道。
“在……”孽梦将叉竿放下,转身从角落里拿出把油纸伞,递到了肖战面前。肖战点了点头,伸手握上,而孽梦却并未松手:“公子,您想好了吗?此一去……”
“想来,我已经过了许久清净的日子了……”肖战点了点孽梦的额间浅笑着:“而我来这里,为的可不是清净。”孽梦低垂着眼眸松了手,退后了一步。
肖战将伞举起望着她说道:“你需同我一并出去,洋装我本欲出行才行。否则,藩国皇子离开之时的那番布局,会被他察觉。”
红楼之内仍是歌舞升平,好似与过去并无太大差异。可那曾在二楼打打闹闹的将士们如今却变得格外安静,豫国大将军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闷不作声。王一博道也落个清净,一条腿搭在长凳上,望着楼下身姿曼妙的舞姬,时不时的点着脚尖迎合着舞乐。
“听说尚书大人,是豫王亲手杀死的!”
“可不是,有人亲眼看到豫王攥着的剑上都是血,尚书就那么倒在大殿上。”
“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就如此?”
“听闻,尚书是枉死!”
“豫国怕是要大乱了!”
“小点声……小心你的脑袋!”
……
豫国大将军将杯盏拍在桌上,回眸望着远处窃窃私语的那桌人伸手攥着放在桌上的佩剑正要起身,却被王一博伸手按下剑柄。
“将军,如此便能堵上悠悠众口吗?或许还会被传成,王上派军镇压百姓。”王一博对着豫国大将军摇了摇头,看他一脸的难色一把将配剑抽出,放在了自己身旁:“今日,不是特意为我接风的吗?”
“哎,我也只是一时气不过,民间现下将王上说成了狠戾的暴君,这对豫国来讲,是极其恶劣的事态发展。你我皆知,那日王上执剑本为相护,可……”豫国大将军攥拳狠狠的砸上了木桌,更多的却是无奈。
“将军,尚书一死,王上便安排我去往边城,说是巡视实则也是重责罚,您以为何?”王一博攥着酒壶,斟满了豫国大将军面前的杯盏。
“是为给那日大殿之上的众臣一个交代罢了……”豫国大将军眯着眼望着那杯盏中泛起的阵阵涟漪,将映在酒中的烛光折出一个个重影:“将尚书之死……怪罪于你身上……”
“还记得尚书最后的那句话吗?”王一博执着酒壶对着瓶口仰头猛灌一口:“君要臣死……”
“臣怎能活……”豫国大将军握着手中的杯盏,愣愣的说道。
“为人臣子,自是不必太过聪慧,否则像尚书这般不得善终,着实令人唏嘘。”王一博抬眸望着愣神的豫国大将军,转着手中的酒壶浅笑着。
“你是说……”豫国大将军瞪大双眼,手中的杯盏应声落地。
“将军,您觉得王上是愚昧之人吗?他怎会不知尚书此事中的诸多蹊跷?”王一博俯身捡起地上的杯盏,攥着袖口擦拭着轻声说道:“尚书当权多年,掣肘王上也时日良多。”
“设局而已……”豫国大将军一把夺过王一博面前的酒壶,仰头饮尽。
“如今这般,你说他是无心,但一切皆是他意。他只是顺水推舟,就算真相被翻出。顶多算是一时糊涂,可那死去的尚书是无论如何都活不过来了,不是吗?”王一博将擦干净的杯盏重新放回豫国大将军面前:“何况,生而为人,谁还不会犯次糊涂。错误总能被时间淡忘,可那一缕孤魂又去何处喊冤?”
“被你点破,尚书道真是无可奈何。就算此事过了,王上也总会有别的办法,将他除之。自刎当场,反而能让人心生悲悯,或能感怀旧情,放过一家上下。”豫国大将军将手中的酒壶重重的砸在桌上,壶中的荼蘼酒顺着裂缝渗出。
“可他当真放过了吗?”王一博拿起脚边的酒坛,摆在了桌上向豫国大将军面前推了推。
豫国大将军摇了摇头:“贵妃娘娘,悬梁而死之时腹中尚有胎儿,哎!”豫国大将军伸手攥着酒坛的坛口:“当真狠戾!”
“我们志在家国,却也身陷这朝堂的纷纷扰扰。”王一博苦笑着捻着手中的果核。
“你去边城许久,可知渝国之事?”豫国大将军面露难色,一脸担忧的说道:“那八皇子逼宫而为,却至今不愿登基称王。”
王一博饶有兴趣的点了点头说道:“那确实奇怪,也可能是等更合适的人选接替。”
“更合适?”豫国大将军抱着酒坛苦笑着:“渝国上下,适龄皇子死的死残的残,这八皇子从未婚配也无子嗣,哪里还有旁人。”
王一博大笑着指了指自己:“我觉得,我就蛮合适的。”
“是,你极为合适!”豫国大将军笑着应喝到:“渝国一乱,这晋国便又不安生了。我们从前夺过的那些城池,近日多有异动,想来要打仗了。也好,我不想在此猜测君心。还是战场畅快些,输就是输,赢就是赢。”
“将军,您想打仗,可若真千里行军,粮草补给都需筹备。近来,多雨。百姓收成不佳,怕是无力征战。”王一博将手摊开,将掌心寥寥几颗干果像豫国大将军眼底递了递。
“那便让?”豫国大将军一把将王一博的手推开:“多少将士们的血肉争下来的,就只能让?”他叹息着摇了摇头。
“不知道我们的军师,会如何看待此事?”王一博挑了挑眉,望着身旁的荼蘼酒浅笑着:“他应有办法的!”
大雨冲刷着石阶,坐在上面的人仍岿然不动。那身素黑色的衣衫尽湿贴身而行,两边的垂发被雨水直直的坠着,雨水淌过他的脸颊,顺着下颌不断滴落。一双深邃的眼眸,失神的凝望着墙边,似是深陷思绪之中难以脱身。
肖战举着油纸伞,挡在了他的头顶,他仍愣愣的不曾察觉,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前方。不知过了多久,那人终是抬眸,望着执着柄油纸伞,怀中抱着小瓷壶的身影。
“王上,想明白了吗?想不明白的,便不必在想了。”肖战蹲在豫王身侧,孽梦掌灯行至豫王身前。
“将灯放下,你先回去吧!”肖战将手中的瓷壶交给孽梦,对着她摆了摆手。
豫王望着那盏微弱的灯火,轻声问道:“你欲去往何处?”
“御花园,寻无根水。”肖战单手扯下自己身上的那件披风,披在了豫王身上:“无根水做药引,极佳。”
豫王低垂着眼眸,便不再多言。满眼的自责,将人趁着更加冷峻了些,过了许久幽幽说道:“是伤的极深……”
肖战笑着摇了摇头:“伤身可医,伤心怕是无能了。王上莫要太过悲伤,伤身又伤心。”
“所有人都认为我错了……”豫王苦笑着望着那逐渐熄灭的灯火。
“不要这般认为……”肖战执伞与豫王一同坐在了石阶之上:“您乃一国之君,思量的自是旁人无法理解的。他人从未站在您的位置,那作出的评断又有何依据?”
豫王愣愣的望着肖战,禁皱的眉间缓缓舒展开来:“如若我也认为自己错了呢?”
“若是意识到错误,发生的事情可否扭转?”肖战望着豫王,见他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即是无法更改之事,现下的就是悔恨,悔恨有什么用呢?只会徒增烦恼,您该想的不是过去,是往后。”
“我明白的,就是现下有种孤立感。”豫王叹了口气干笑着说道:“虽说帝王从来都是孤家寡人,可我也是人,也怕冷,也会犯错。”
肖战点了点头,将手中的油纸伞塞进了豫王手中:“回去吧!莫要生病了……”肖战缓缓起身,豫王却一把攥上了他的衣摆幽幽的说道:“你能原谅我吗?”
肖战转身望着豫王:“‘藏鸢阁’没您的衣衫,不知穿我的可行?”
豫王猛的将伞抛开,大雨之中用力的将肖战拥入怀中,埋首在他的颈窝里愣愣的点了点头,轻声说道:“谢谢……”
wb:蓦然s_s回首
看完记得回来,点心心。
下一章就是大结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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