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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light (二）
05
王楚钦万万没有想到，孙颖莎口中的“下次见”，来得这么快，又这么狼狈。
这天下午放学，王楚钦刚走出校门准备去坐公交车，就被那几个总欺负他的男生给围住了：“喂，身上有钱吗？”
“没有。”
否定的回答当然不会让几个小混蛋善罢甘休，他们开始一边推搡王楚钦一边用语言侮辱他：“是啊，你怎么可能有钱？谁不知道你天天坐公交车坐到总站才下车，家里住在乡下啊？乡巴佬，你爸妈到底怎么想的让你到我们学校来上学？不会是让你来见世面的吧？”
王楚钦不愿生事，他一忍再忍，直到其中一个男孩把他推倒在地上并说了一句“哎呀，你不会没妈吧？”他...
05
王楚钦万万没有想到，孙颖莎口中的“下次见”，来得这么快，又这么狼狈。
这天下午放学，王楚钦刚走出校门准备去坐公交车，就被那几个总欺负他的男生给围住了：“喂，身上有钱吗？”
“没有。”
否定的回答当然不会让几个小混蛋善罢甘休，他们开始一边推搡王楚钦一边用语言侮辱他：“是啊，你怎么可能有钱？谁不知道你天天坐公交车坐到总站才下车，家里住在乡下啊？乡巴佬，你爸妈到底怎么想的让你到我们学校来上学？不会是让你来见世面的吧？”
王楚钦不愿生事，他一忍再忍，直到其中一个男孩把他推倒在地上并说了一句“哎呀，你不会没妈吧？”他再也忍不了了，从地上站起来，紧紧捏住双拳，指甲都陷进肉里，从牙缝里对那几个男孩挤出一个“滚”字。
一向逆来顺受的小羊突然反抗，虽然只是一个字，但仍激起了几个混小子心中的怒火，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几乎是同时行动把王楚钦围在中间，对着他就开始拳打脚踢。
不过这种恶劣的行径还没进行几下，就被一声脆生生的呵斥打断：“你们在干什么！”
几个小混蛋目光齐齐望过去，是初三那个学习好体育也好的孙颖莎。他们几个虽然学习成绩吊车尾，但对于这种常年待在光荣榜上的人也不可能不认识。
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女生罢了，为首的男孩定了定心神开口道：“识相就少管闲事儿，快滚开了，这儿没你的事儿。”
“哦？如果我说我偏要管这个闲事儿呢？”孙颖莎一点也不怕他们，甚至还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
“那就别怪老子连你一块打！管你是不是女的！”说着就要出拳。
“那你们就尽管来试一试，这条街上监控摄像头没有10个也有8个，我被你们打了我肯定要告诉学校，你们猜，学校会向着谁啊？你们会受到什么处分呢？”
孙颖莎的语气慢条斯理，可却震慑到了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男孩，他们一直欺负王楚钦也不过是因为他从来不去告老师。这个年纪的男孩对学校和老师多少还是有所忌惮，所以听到尖子生说要给他们告老师，不免在心里掂量了几下，最后留下一些难听的脏话，骂骂咧咧地走了。
孙颖莎赶忙把王楚钦从地上拉起来，还好她制止得及时，他没受什么伤。
“学弟，是你呀！”孙颖莎也没想到随随便便见义勇为一次，救的竟是那天一起打过球的学弟。
“学姐好……”
孙颖莎把王楚钦拉到公交站的长椅坐下：“我说你呀，这么高的个子，怕他们干嘛？就硬刚啊！”少女笑得明朗，说到“硬刚”还挥了挥自己白嫩的小拳头。
王楚钦摇摇头：“打架……会被叫家长……我怕我爸……”
孙颖莎只以为他是家教比较严，所以怕家长。殊不知王董的原话是“不许给我惹事，我不可能去你们学校露面的明白吗？你敢惹出一点事来，我把你丢回你那个表舅身边去”。
在王家虽然过得并不开心，但至少条件优渥，不缺吃不少穿，还能上很好的学校。要是回酒鬼表舅身边，估计会吃了上顿没下顿，说不定再过两年连继续上学都成问题。两害相权取其轻，王楚钦宁愿留在王家。
“别怕，你又没错。就算你爸妈来学校，我相信老师也会给你一个公道的。”孙颖莎轻轻拍了拍男孩的后背。
见王楚钦低着头不说话，孙颖莎又摆出一副学姐样儿来：“好啦，别难受啦，下次咱们一块儿练球吧，一块儿练体能好不好？你是挺高的，但是看起来好像还没我壮。练壮点儿，以后干死他们几个。”孙颖莎俏皮地吐了下舌头。
身后刚好有卖冰镇汽水的老爷爷推着自行车经过，汽水都用最原始的泡沫箱和棉被保温着。孙颖莎眼前一亮，跑过去买了两瓶，爽快地递一瓶给王楚钦：“请你喝汽水。”
王楚钦喝着汽水暗想着，孙颖莎不仅是太阳、是曙光，她还像甘霖，就像这汽水一样，甜丝丝地流进他心里，还泛着可爱的泡泡。
06
从那天起，每周二和周四，王楚钦便开始和孙颖莎一起练习，周二练球，周四练体能。
孙颖莎开朗健谈，两个人相处的大多数时候，王楚钦都在做一个倾听者。孙颖莎也果真如他设想的那样：家境优越，没什么烦恼，不管做什么总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每次练习结束，孙颖莎家的司机都会到体育馆来接她，一开始孙颖莎总是叫王楚钦和她一起走，说司机顺路送一下很方便的，但王楚钦总是坚持自己坐公交车——王董不许他暴露自己家的住址，所以他每天放学都是先坐公交车到公交总站，再打车回王家宅子。
孙颖莎只当他是家庭条件确实不好，住得偏远又好面子，也就不再强求，随他去了。她一向很会把握人与人之间相处的边界感，她喜欢跟王楚钦打球，也喜欢自己说话的时候王楚钦认真倾听的样子，但如果王楚钦不愿说或不愿做的事，她也愿意让他保有一些自己的秘密。
-
这座城市的夏天和秋天总是缠缠绵绵不忍分开，还好忽冷忽热捉摸不定的天气随着十一月的到来也总算告一段落。
又是一个星期二，王楚钦背着书包拎着拍子走出教室的时候，孙颖莎已经在走廊上等他了。她总是这样，坦坦荡荡的，不惧怕任何人的目光，哪怕有人偷偷打量她或者在背后窃窃私语，她也能做到大方对上那些人的目光，甚至点头打个招呼。
起初王楚钦非常不适应，他有些害羞地告诉孙颖莎放学不用等他，直接去球馆碰面也是一样的。孙颖莎却晃悠着球拍包满不在乎地说：“自己走过去多无聊啊，有人一路说话才有意思。”王楚钦没法拒绝，到后来也慢慢习惯了。
“你知道吗？今天是我生日哦。”两人行至半路，孙颖莎突然开口道。
“生日快乐。”几乎是下意识的回答，脱口而出。
“嘿嘿，谢谢你呀。”
“不过，”王楚钦挠挠头，“我事先不知道，也没给你准备什么礼物。”
孙颖莎笑了：“没事儿。那就明年再给我吧。”
“明年？”王楚钦不解，“可是明年你不就上高中了吗？”
“对呀，”孙颖莎眨眨眼，“我直升本校高中部，不用参加中考，所以明年这个时候我们还在同一个学校。”
他们现在就读的这所学校本就是私立学校，初中毕竟是义务教育阶段，靠花钱也都能上，高中部可完全不一样，分数线完全不低于一些公立重点高中，即便是本校初中部的学生，能直升高中部的也是优中选优，不仅成绩优异，更要德智体美全面发展。
显然，孙颖莎算是全面发展的正面典型了，以她的成绩，考上最牛的那所公立重点并非难事，她愿意留在本校，说是学校沾她的光也不算夸张。
王楚钦听了只觉得心里高兴，小孩子的快乐总是简单又纯粹，“明年还能和孙颖莎在一个学校”就是他当前最大的快乐。
练完球拉伸肌肉的时候，孙颖莎手机响了，她腾不出手来，便开了免提把手机放在地上。王楚钦听着电话那头像是她班上的一个女同学，一开口便很大声地说：“小莎莎！祝你14岁生日快乐！”孙颖莎甜甜地和对面说了谢谢，又说自己在拉伸呢回家再跟她聊，就挂断了电话。
王楚钦很惊讶：“你……你十四？”
“对啊。”孙颖莎一边压腿一边扭头看他：“我00年的，今天十四周岁，有问题吗？”
“我也00年的。”
“啊真的呀！你几月的？”孙颖莎的语气里带了些兴奋。
“5月。”王楚钦是问一句答一句的类型。
“那你比我大诶。”
王楚钦今天心情不错，这会儿甚至开起了玩笑：“之前还一直叫你学姐，没想到你比我还小，以后不叫了。”
“喂，我是学姐这件事和年龄有什么关系嘛。”孙颖莎被逗笑，进而又说道，“不过，只要你能一直陪我打球，你爱叫什么叫什么。”
王楚钦觉得自己心跳好像漏了半拍，或许，或许真的并不是因为什么所谓的春心萌动，而是他觉得自己被需要了。自从妈妈去世之后，他很久没有从别人身上接收到正向的情绪价值了，相反，他们都觉得他是累赘，是多余的人。而孙颖莎给他的这种被需要感，可能是他早已坍塌的自信心重建的第一步。
“一直陪孙颖莎打球”，这个念头充斥着王楚钦的脑海。一直，是多久？一年两年，能叫一直吗？如果自己也能考进高中部，是不是就能陪她更久一点？
第二天午休时间，王楚钦鬼使神差般地踏进了班主任的办公室，他在班上存在感一向比较低，老师对于他的到访也有一点惊讶。
“老师，我想考本校高中部。”语气还是怯弱的，可目光却是坚定的。
老师是诧异的，更是惊喜的，没有哪个老师会不喜欢一个有上进心的孩子。老师拿出纸笔，把升入高中部的条件一条一条帮王楚钦列下来，又逐条帮他分析该往哪个方向努力。
“听说你最近在练乒乓球？”
“嗯……其实之前在老家一直在练，最近算是重新开始练了。”
“好。”老师在纸上勾画几笔，“咱们每个学年的第二学期，会有中小学生运动会。到时候老师把你的名字报上去，你能拿到前八的话，中考能加这么多分，”老师写下一个分数，“如果拿前三，是这么多，”又写下一个分数，“另外前三名可以评二级运动员，这个中考还会额外加。”
“如果我们达到了最好的结果，运动会前三名加二级运动员，那么你中考想要考上我们高中部，至少还要考到这个分数以上。”老师在纸上写下了大大的三个数字，又用红笔醒目地圈出来。
王楚钦看了一下，自己目前的成绩跟这个分数之间还有不小的差距，不禁有些沮丧。
老师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关系的，你现在底子差一些，是因为老家的教学质量不如这边，中考还有一年半多的时间，咱们从现在开始努力，我相信你一定没问题。”
07
孙颖莎在初二五班的走廊外面百无聊赖地摆弄着球拍包上面的小挂坠，知道王楚钦收拾东西慢，可今天怎么这么慢？眼见着一个教室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还不见王楚钦的身影。
又过了差不多有五分钟，王楚钦才跟一个戴眼镜的男生一起出来，他对男生说了句“谢谢”，快走两步到孙颖莎旁边：“对不起啊，问学习委员两道题，耽误你时间了。”
“看不出来嘛，”孙颖莎揶揄地看着他，“最近挺爱学习呀。”
“我想考本校高中部。”与在老师办公室那次的语气不同，有了计划之后的语气是更加坚定的。“我想……能一直陪你打球。”这句话声音倒是弱下去了。
“傻啊你，”孙颖莎轻轻锤了王楚钦一下，“我也就高一能打打了，高二高三肯定得好好学习啊。”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却甜甜的。“不过你想考高中部还是很值得鼓励的。我看你也别找你们学习委员了，我给你补习不就得了。”
全校前五名给自己补习当然好，更何况她可是孙颖莎，是又聪明又可爱的孙颖莎，一想到这样一来每周又能多出一些时间和孙颖莎相处，王楚钦的心就跳得很快。
“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本来我就没什么事做，再说你是因为我才决心考高中部的，那我肯定要负责啊。”孙颖莎快人快语，话说出口才觉得隐隐有哪里不对，清爽的短发这时候显得格外无用，还要她低下头才能将羞红的脸隐匿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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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五班小混蛋几人组最近不太敢惹王楚钦了，一方面不知道是不是冬天穿得多的原因，他看起来比以前壮实了不少，再配上他的身高，看起来战斗力超级加倍了；另一方面就在刚刚结束的第三次月考中，王楚钦的年级排名足足前进了100多名，在班级里也正式跻身中游行列，成了能被老师注意到的人。
只有王楚钦知道，不管是哪一方面，全都要归功于孙颖莎。
造物主真不公平，怎么可以让一个小小的女孩同时拥有一切，拥有所有最美好的品质；可它好像对王楚钦也算是偏爱的，不然怎么会在他14年人生里最黑暗的时刻，安排孙颖莎出现在他的身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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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来，时光流转。王楚钦在中小学生运动会拿了一次亚军一次冠军，也顺利地评上了二级运动员，拿到了最高一档的加分。学习成绩也在孙颖莎的帮助下突飞猛进，中考模拟成绩加上加分，应该可以稳稳地升入高中部，进入学校新组建的体育特长班了。
中考结束的那天，大多数同学的家长都等在校门口，王楚钦知道没有人在等自己，心里盘算着考场周围封路自己走到哪一站去坐车会近一些，低着头随着人群往外走。
“王楚钦！”王楚钦觉得自己幻听了，怎么好像有人在叫自己。茫然地四下找了一圈，没看到熟悉的面孔，果然是幻听吧。
“王楚钦！”这一下比刚才声音更大更清晰，从耳膜直直撞进王楚钦心里。他听出来了，是孙颖莎的声音。也看见她了，小小白白的一只正在人群后面跳着朝他招手。
该怎么去形容那一瞬间的惊喜呢？像是跑完万米扶着膝盖大口喘气时，突然贴到脸颊边的一罐冰可乐，你甚至不能立马喝掉它，可它带给你的清凉和快乐已经能够抵消万米的疲累。
孙颖莎拨开人群，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王楚钦面前，利落的短发随着她的跑动在燥热的夏日空气中划出可爱的弧度。
下一秒，王楚钦伸出手，摸了摸孙颖莎的头。
“干嘛啊？显你长得高是吧？！”语气是嗔怪的，心里却并不反感。
“我吸收一下学霸的灵气。”王楚钦这嘴皮子现在是越来越溜了，那个胆怯又沉默的男孩好像已经完全不见了。
“考都考完了吸收个毛啊。”孙颖莎推了他一把，“走啦，请你吃好吃的。”
吃过晚饭，两个人谁都没有提出要回家，沿路一直走到了江边。十六岁，夏夜，晚风和树丛里的蟋蟀叫声，这样的时间太过美好。
“王楚钦，”孙颖莎叫他名字的声音总是格外悦耳，“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王楚钦笑笑：“巧了，我也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你先说吧。”
如果福至心灵，我们两个的秘密会不会是同一个秘密呢？
“其实……我讨厌我的家庭，甚至讨厌这个城市。所以我学习要更努力一点，考上大学，逃离这里。”
“哎呀，说出来痛快多了！”孙颖莎举起双臂对着江水喊了一声。回头见王楚钦还站在原地，江边光线暗，看不清他脸上的情绪。
孙颖莎以为他被自己的秘密吓到了，过去拍拍他胳膊：“是不是挺意外的？天天看司机车接车送我，以为我挺幸福的吧？全世界都这么以为的，但是这个秘密我只告诉你哦。”
“嗯……”王楚钦从喉咙里发出不自然的声音。
“你刚才不说你也有一个秘密要告诉我吗？是什么？”孙颖莎站得很近，王楚钦一低头便对上她亮晶晶的葡萄眼，旋即又赶快将目光移开。
“咳……我忘了。”他认识孙颖莎以来是变了很多，但依旧不会撒谎，“等……等我想起来再告诉你吧。”
我的秘密是，我喜欢你。
可是听了你的秘密之后，我还怎么说得出口。
我的喜欢一点都不重要，哪怕它有百分之零点零一的可能会影响到你，那我都不能把它说出来。
孙颖莎，你一定要，飞得很高很高，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你要有一个美满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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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颖莎再见到王楚钦，已经是开学一个月之后了。
升完国旗，大课间还有很长时间，孙颖莎被同学拐着去了小卖部。她本来不想买东西，秉承着“来都来了”的精神，随手挑了个酸奶，排队等着结账。
一抬眼，正好看见王楚钦和他两个同学一起进来。一个暑假不见，王楚钦好像又长高了，头几乎快要碰到小卖部的门框。
体育生的出现向来是惹人瞩目的，孙颖莎也不避讳，随着大家的目光一起盯着王楚钦看。
可一直到她结完账出去，王楚钦好像都没看见她，没有过来跟她打招呼。孙颖莎心里不禁有点失落，挽着同行女生的手，悻悻地往教室走去。
女同学拽了拽她：“诶你知道吗，刚才小卖部里那几个男生，都是高一新设的那个体育班的。”
“噢，是吗。”孙颖莎淡淡地回应。
“装啥呀你，刚才排队的时候我都看见你一直盯着人家看了，说，看上哪个了，我给你介绍。”
“你？你认识他们？”
女同学闻言来了精神：“我有个发小，女生，练排球的，也在体育班，我早就从她那儿都打听清楚了。今天这三个，平头的叫刘丁硕，另外两个，没穿校服外套的是薛飞，穿着外套的叫王楚钦。他们三个是铁三角，好兄弟来的。”女生兴奋地捅了捅孙颖莎：“你觉得谁帅？”
孙颖莎根本没注意看另外两个人长什么样，只好随口说：“呃……王楚钦吧。”
“你们怎么都觉得他帅啊？”女同学表示很失望，“我发小也投他帅。我就觉得薛飞长得比较帅。不过据我了解，他俩现在的人气属于平分秋色，不分上下。”
“还有人气这一说？”孙颖莎不解。
女同学扶额：“你真的学习学傻了吧，你不知道学校很多人喜欢他们的。光咱们班喜欢他俩的我都知道好几个，隔壁班那个班花，听说还给王楚钦送情书了，要不要这么勇啊。”
挺好。孙颖莎想。王楚钦有了自己的好朋友，还有这么多人喜欢他。他再也不是那个胆小的、受了欺负也不知道还击的小男孩。他再也不会是一个人了。
也不需要我了。
08
王家的餐桌上，22岁的王楚钦把思绪从16岁的自己那里拉回来，借着一些撤换盘子和上菜的空当，悄悄打量着对面的孙颖莎。
亮亮的葡萄眼，小巧可爱的鼻子，还有不涂口红也粉嫩的嘴唇，她的五官、脸型，都与十几岁时别无二致，只是身形瘦削了许多，看起来还不如初中时候结实。
她怎么会这么瘦啊。她都经历了什么。
王楚钦只觉得胸口传来一点点的钝痛。
-
吃过饭，王董夫妇去四楼看儿子，随后便回了自己房间。孙颖莎帮宋阿姨和其他几位阿姨简单收拾了一下餐桌，回到了二楼。
王楚钦站在二楼小餐厅的窗前喝水，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便放下杯子回头看。
四目相对。孙颖莎只觉得难堪，她明明衣冠楚楚、妆容精致地站在王楚钦面前，却觉得自己和赤身裸体没什么两样，难堪到了极点。
孙颖莎错开目光，径直向自己房间走去，却在王楚钦房间门口被人从后面拽住了手腕，再回过神来，两人已经在王楚钦的房间里了。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是你？”王楚钦的声音有些颤抖，声线比小时候成熟了很多。
孙颖莎垂下眼睛：“我爸的公司需要注资，而我恰好符合你家的条件。”
言简意赅，甚至算得上合情合理的回答。可王楚钦却无论如何也不能理解。
“你为什么不反抗？你高中的时候不是跟我说，你以后一定要逃走吗？你那个时候的倔强和坚韧呢？”王楚钦保留着最后一丝理智，刻意压制着自己的音量，但他说的每一个字，却都像重锤一般砸向孙颖莎早已经千疮百孔的心脏。
“我拿什么反抗啊？王楚钦，我从来就不是你眼中那个完美的女生。你知道吗？我的原生家庭烂透了，连着我也早就烂透了。”孙颖莎以为自己的眼泪早就流干了，麻木了，可是面对王楚钦，她好像又拥有了释放情绪的能力。“我曾经天真地以为我可以逃离，但我发现其实我根本逃不掉。”
王楚钦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人紧紧攥住，疼得不给他留一点呼吸的余地。他听完孙颖莎的话才意识到自己刚才错得太离谱了，他根本不了解孙颖莎这几年都发生了什么，也不了解她的家庭，怎么能够堂而皇之地“指责”她“不反抗”呢？这跟“何不食肉糜”又有什么区别。
王楚钦略有些慌乱地开口道歉：“对不起，我不应该……”月光照亮了孙颖莎脸上斑驳的泪痕，王楚钦伸手想帮她擦掉，却被她躲开了。
“别说了，”孙颖莎的声音又恢复平静，一点都听不出刚才的情绪，像一潭死水，“我不能待在你房间太久，被人看到了要说闲话的。”说着走到门边，按下了门把手。
推开门前的一瞬间，孙颖莎回头对王楚钦说：“早点休息吧，小叔。”
-tbc
恃宠而“娇”
时间线：现背，灵感来自今天练球时候的视频
当夜宵吧
大头宠着莎莎，这是整个胖球队都知道的事。之前是兄妹的时候，大家就提醒过他，叫他悠着点。现在是小情侣了，大头更是把莎莎宠的没边了。
队友们挂在嘴边的口头禅已经从“大头你真行”，到“大头啊，你也太惯着她了。”
但是每次某大脑袋都是一副，你管我啊，老子就是爱惯着，怎么地的脸。队友们也就慢慢的，放弃抵抗。
大家形成一个默契，叫做小情侣的事少管。
宠溺是怎么体现的？光是台面上的，大家都已经没眼看。
比如说，莎莎可以对大头发脾气，但是大头通常不会回嘴，被说急了就装可怜，莎莎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大头一示弱，她就心软了。
比如说，大头不会对...
时间线：现背，灵感来自今天练球时候的视频
当夜宵吧
大头宠着莎莎，这是整个胖球队都知道的事。之前是兄妹的时候，大家就提醒过他，叫他悠着点。现在是小情侣了，大头更是把莎莎宠的没边了。
队友们挂在嘴边的口头禅已经从“大头你真行”，到“大头啊，你也太惯着她了。”
但是每次某大脑袋都是一副，你管我啊，老子就是爱惯着，怎么地的脸。队友们也就慢慢的，放弃抵抗。
大家形成一个默契，叫做小情侣的事少管。
宠溺是怎么体现的？光是台面上的，大家都已经没眼看。
比如说，莎莎可以对大头发脾气，但是大头通常不会回嘴，被说急了就装可怜，莎莎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大头一示弱，她就心软了。
比如说，大头不会对莎莎大声说话。任何时候都是耐心温柔的语气。但是对着他的弟弟们，脾气可就不是这么好的，具体的可以问问小石头。
比如说，莎莎吃饭吃到不喜欢吃的菜，或者在外面买饮料买到不合口味的，不用担心浪费，直接全丢给大头就行。大头也不抱怨，每次都乐呵呵的帮她解决完不喜欢的食物和饮料。
最令人发指的就是大头陪莎莎练球的时候，那可真是“没眼看。”
基本的陪练保证不说，看到莎莎练累了，就能马上从包里掏出她爱的小零食。莎莎拉丢了球跟自己较劲，他就耍耍宝哄莎莎开心，比如一些著名的海底捞月名场面。跟其他人队友练球，大家都要互相客气一下，你给我喂喂球，我给你喂喂球，事先也是讲好了今天练什么套路，通常不会变。但是跟莎莎练球的时候，大头什么都是可着莎莎来，莎莎用啥套路他就跟什么套路，莎莎想打什么落点，他就配合。莎莎每次都练得很爽。捡球那些就更不用说了，这都是基本操作。
于是乎，今天在球馆训练场训练时，大头发出一声感叹：“你想打哪打哪，跟我练球挺爽啊”
“嘻嘻，哥哥，那还不是你宠的，跟别人我可不好意思这么练。”
“你这小没良心昂，这次真是良心发现。”大头虽然嘴上吐槽，但是还是乐呵呵的捏了莎莎的脸颊，就当辛苦陪练的补偿了。
宝宝，你说的对，我就是喜欢宠着你，把你宠上天，这样你就再也不会看别的男人一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