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 for ipad —— 让兴趣,更有趣

点击下载 关闭
撕纸的格蕾丝 撕纸的格蕾丝 的推荐 sizhidegeleisi.lofter.com
S.R.R.X配适度研究中心

【黑道AU】以父之名 11

我头铁鸽鸽这次真的不打算打cp tag了,能看到就是有缘

现在只剩下一群为自己、为未来、为过去与记忆而战的人。


01  02  03  04  05  06  07  08  09  10


雨从昨天晚上开始下的,到今天丝毫没有停的意思,大颗大颗的砸下来,寒冷的天气没把它冻成雪,只是将水珠吹得更凉了,滴在皮肤上刺刺的痛。还是同一处公墓,张超举着把黑伞,站在人群的最后方。蔡程昱没来,黄子在前面,朋朋...

我头铁鸽鸽这次真的不打算打cp tag了,能看到就是有缘

现在只剩下一群为自己、为未来、为过去与记忆而战的人。


01  02  03  04  05  06  07  08  09  10




雨从昨天晚上开始下的,到今天丝毫没有停的意思,大颗大颗的砸下来,寒冷的天气没把它冻成雪,只是将水珠吹得更凉了,滴在皮肤上刺刺的痛。还是同一处公墓,张超举着把黑伞,站在人群的最后方。蔡程昱没来,黄子在前面,朋朋露了个面,红着眼站到更远的地方去了。

 

还是他们几个人,位置却都在变。

 

他起初以为黄子会暴怒,会想尽一切办法还回来。可当他们后来碰上时,黄子只是望着他,“为什么不是我呢?”他问,“我希望是我。”张超望着他,像看一潭死寂的湖,水是黑的,阴森森的沉着。而湖底是否有其他的怪物蛰伏,伺候时机,他不确定,只是匆匆挪开了眼,避开那处无法回头的深渊。

 

他倒恨不得黄子拔出枪来顶着他脑袋。

 

方书剑从不远处走来,他没打伞,就踩在雨里,被风裹着,站到了张超身边。

 

棺木被放置在铺好的坑底,带了点潮气的土一点一点覆盖上去啊,方书剑用接近气声的声音开口:“他不该牵扯无辜的人进来。”

 

张超斜了斜眼睛,嘲弄似的轻嗤了一声:“龚子棋不无辜吗?”

 

方书剑不说话了,眼睛望向更远的地方,那里的雨穿过了干枯的树杈。

 

“如果有一天,嘎子哥让你杀了我,你会动手吗?”张超突然发问,他听到方书剑抽了口气,又很重的呼出来,大概就知道了答案。

 

“我会。”方书剑的西服湿了大半,把袖子上缠得那圈黑布洇得更深,雨水顺着他的发丝往下淌。但他背挺得笔直,转身面对着张超,眼圈泛着红,目光却是坚定的、锐利的、不容置疑的,语气平直,像是单单在陈述什么科学事实,“但我会堂堂正正的,给你反击的可能。”

 

是把好枪,张超在心中叹了一声,阿云嘎的好枪。

 

他没再继续问,只是脱下了身上厚厚的大衣外套,抬起手披在方书剑肩上,拎着扣子的位置紧了紧:“天气冷,别冻到。”

 

张超转身走了,留方书剑一个人站在哀悼者的最尾端。

 

梁朋杰在一棵还有几片叶子的树底下,坐在树木已经长破土层露出地面的根上,紧紧的抱着膝盖,脸上不知是泪还是雨。这个位置离当初蔡程昱所站的矮坡只有几十米的距离,像是个巧合,也像是命运早已规划好的剧本。张超走到梁朋杰身边,斜了斜伞,替他挡住了一部分落下的雨滴。

 

“他为什么不走呢……”梁朋杰说话时声音哽得厉害,克制不住的抽噎,染上土尘的手在脸上乱抹一气,“我明明都告诉他了,他只要躲一段时间,蔡蔡会平静下来的不是吗?我们是兄弟啊,不是吗?……”

 

张超明白了,他远远的望着人群中黄子的背影——两个人,一个相信好兄弟不会忍心夺走自己的爱人一心想独自承担责任,一个相信自己的死亡足以弥补爱人的过错平衡一切,明明都是向往着更好未来的人,却都因为彼此有了毅然赴死的决心。单纯、傻,傻得很,傻到一起去了。

 

“不知道。”张超说,也不确定自己到底在回答哪一句话,只是又重复了一遍,“我不知道。”

 

黄子站在最靠前的位置上,看着眼前的新坟。他眼睛干得发疼,哭不出来,便难看的勾勾嘴角,将怀里的花放了下去。

 

“别不开心啦。”他蹲下身,声音又轻又柔,像是贴在爱人耳边的低低絮语,“我这不是补给你了吗?”

 

那是束火红的玫瑰花,雨水淅淅沥沥的落下,挂在瓣上的变成一个个晶莹的水珠,衬得花朵愈发娇艳,开得正好。

 

他们五个人都搬了出去,像是在规避什么不想再提起的事,房间每一处堆着回忆的地方都积起了灰。张超回去过一次,从自己房间里搬出一摞文件,在客厅里站了好久,转身走了。梁朋杰也回去过一次,把客厅里他们几人的几张合照取走了。方书剑是某次任务时受伤,肩膀上被流弹划了个口子,就近回了那儿。他从黄子的房间里摸出急救箱——当初蔡程昱买了塞过去的,黄子经常需要外伤治疗,一般不是任务中受的,都是日常的磕磕碰碰,他们住的本来就偏,出门买盒创可贴都要跑四五公里,每次都抽签,被抽中的人笑骂着出门去,回来时还会带点吃的——等包扎好了伤口,方书剑撑着充血的双眼打了一整晚只有Player 1的游戏,在凌晨五点时也离开了。

 

那栋房子之后就空下来。

 

五个人再次聚在一起时,已经又是半个月后,时间接近农历春节,市区处处有了节日气氛,张灯结彩的,红灯笼高悬。但郊区还是老样子,冷冷清清,光秃秃的一片,他们在阿云嘎那处宅子门外碰了头,谁都没说话。

 

蔡程昱在阁楼顶找到的方书剑,对方正心不在焉的翻着那些陈旧的文件夹,也不知道在找什么,在看到他时瞬间站直了身体,像只准备进攻的野兽,稍稍弓着背部。

 

他们谁都没带枪,阿云嘎不允许他们带武器进入,少数的枪都被锁在阿云嘎的卧室,或郑云龙那间客房里。

 

已经分不出是谁先迈出的第一步,他们扑向对方,沉默却致命,像两头被逼到绝境的狼,竭尽全力的撕咬着对方。蔡程昱力气大一些,而方书剑速度更快,他们接受过专业的训练,头部,咽喉,腹部都是重点攻击的位置。起初还是拳头,后来腿脚、膝盖、肘部,几乎用上了身体每一处能当做武器的部分,暴躁,凶狠,拳拳到肉。再后来就是阁楼上的书、矮凳,毫不留情的抡圆了砸过去,仿佛执意要了对方的命。

 

最终蔡程昱占了上风,郑云龙到底还是教了他一些阿云嘎没掌握的技巧,方书剑嘴角和眼角都带着伤,额头一侧划开道口子,血快要流进眼里,他被蔡程昱钳住脖颈,半仰着身摁在边缘处的楼梯横栏上。但蔡程昱状态也没好到哪去,他被地上那堆已经成了碎块的木头椅子恶狠狠地砸了脑袋,血顺着他的脸侧淌下来,另一只手的手腕可能被方书剑拧得有些脱臼,小腹挨得两脚突突得疼。

 

“对不起。”蔡程昱颈子上挨了好几下,张口闭口声音有些出不来,“你是他最好的枪。”

 

方书剑徒劳的挣了一下,艰难的喘着气,嘴角带点嘲讽意味的翘着:“你高估我了。”

 

蔡程昱皱了皱眉,他看着方书剑逐渐憋红的脸和衬得有些发白的嘴唇,更年轻一点的那个仰着头,最脆弱的脖子被他握着,扯出一条线,在厮打中扯开的衣领下隐约能看到新伤旧伤盘亘着,像一条条毒蛇——他想不出方书剑平日里都接到了些什么样的任务,才会留下这样的伤——手上力道不自觉的松了松。

 

“你可以离开,龙哥和超儿会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

 

“你还没吸取教训吗,不能逃避,不能心软,否则你永远无法成为他想要的继承人。”

 

方书剑还在笑,这几近要激怒蔡程昱,他无意识的又用了力,连带着方书剑整个人被摁得向后一仰,差点要摔下楼去。

 

“我不想成为他那样的人!”蔡程昱朝他吼,方书剑握着他腕子的双手越发失去力气。

 

“你只、只是…狠不下心。”他呼吸被制住,嘴里冒出的句子断断续续,“我帮…你。”他松开了蔡程昱的手腕,双臂展开向后摸,蔡程昱警惕的后退了一点身子,防备着他突然暴起攻击,方书剑却只是垂着眼,挣扎着看向他的脸,笑容中带出了几分莫名的释然,“……当初欠你的,我今天还给你。”

 

他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向后猛地一踹,木制的扶手经不住他的动作应声断裂,破碎的木块和原本完全倚靠在上面的他一起向后飞出去。

 

“方儿!”蔡程昱下意识的一步迈过去,伸手去抓,却只触到了半片衣角,光滑的料子随着重力从他指尖抽落。男孩和一些看不清说不明的东西一起掉了下去,他的衬衣在下落的风中鼓起来,像是一只白色的大鸟,终于张开了翅膀。

 

那一声闷响过于沉重,整个屋的人大抵都听到了。

 

梁朋杰从二楼餐厅的位置冲出门,郑云龙和张超跟在后面,他们三人扶着楼梯向下看——方书剑安安静静的躺在那,双眼无神的望着螺旋楼梯顶端的水晶吊灯,像是颗装着个小亮点的黑色玻璃珠,脑后渗出血来。

 

梁朋杰最先受不住了,他大声的抽泣了一声,崩溃似的往走廊另一边快步离开。张超抬头看了看蔡程昱,就一眼,甚至没有让蔡程昱看清他的表情,便去追梁朋杰了。郑云龙抓着栏杆的手缓缓放开,像是叹了口气,回了餐厅。

 

接着是黄子,他在三楼,往下瞥了一眼,也没抬头,好像轻轻抽了抽鼻子,转身回客房里了。

 

最后才是阿云嘎,他从位于一楼的书房走出来,被精细擦过的皮鞋尖停留在那滩血渍旁。他低着头看向方书剑,神色被罩在阴影里,看不出喜怒。他在那里站了三分钟,缓缓蹲下身去,用手掌温柔的合上了男孩的眼睛。

 

然后他直了身,仰起头,从一楼望上去,与始终站在断裂扶手旁的蔡程昱对上了目光,撞在一起,或许有愤怒、仇恨、威慑,情绪混乱又复杂的搅在一起,也或许什么都没有,只是两人静默的对视。只不过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两双眼睛是同样的黑——狮子终于露出了爪牙。

 

晚餐没有被取消,蔡程昱是最后一个到场的,头上的伤用了块纱布简单的止了血。其他人都已经在位置上了,阿云嘎似乎换了身更正式的西装,他左手边的郑云龙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空过蔡程昱的位置,张超坐在那盯着盘子里的水果出神。而阿云嘎右手边的椅子已经空了,像是被生生挖去的一块画布,黄子弘凡和梁朋杰都坐在原位,一个目光平平的直视着前方,一个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眼圈还红肿着。

 

蔡程昱刚走到张超身后,阿云嘎突然开口:“程昱。”

 

他站起身来,蔡程昱感受到一旁张超猛地绷紧了身体,而在另一侧的郑云龙睁开了眼睛,连梁朋杰也稍稍抬起了头。阿云嘎向他走来,蔡程昱下意识的挺直了背,令他没想到的是,对方张开手臂,给了他一个拥抱,亲昵的拍着他的后背。

 

“作为继承人,你已经足够成熟。”他引着蔡程昱转回那把一直空着的椅子前,蔡程昱望着那把椅子,分明懂得那是条不归路——但阿云嘎一手搭在他肩上,还在说,仿佛一个骄傲的老师、家长、监护人,在炫耀自己的孩子,“足够狠心,足够果决,不会为亲密关系所蒙蔽,懂得解决问题,懂得等价交换,懂得主动出击。”

 

他昂起头,脸上带着鼓励的笑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屋里静得可怕。

 

“好。”黄子突兀的喊了一声,甚至抬起手来鼓了两下掌,语气是冷透了的,其他人一动不动。

 

阿云嘎似乎等到了他想要的,拍了拍蔡程昱的肩膀示意他坐下——坐在他“应得”的位置上。蔡程昱僵在原地,愣了那么十几秒的时间,深深的吸了口气,攥紧拳头坐了下去。皮革的椅面冰凉凉的,椅子扶手也是凉的。他看着阿云嘎面露满意之色的回他主事人的位置,仿佛完成了什么大事似的,连脚步都轻快了不少。而就在他背过身的时候,蔡程昱无意识的抬手碰了碰左侧胸口前的位置。

 

那处内侧口袋中有一张薄薄的相片,相片上两个人亲密的贴着,脸颊挨在一起,在飘飘白雪中,笑得格外甜蜜。


仁慈的父

我已坠入

看不见罪的国度

请原谅我的自负

没人能说没人可说

好难承受

荣耀的背后刻着一道孤独



全文完



人生第一次写完超过三章以上的连载,觉得作为一个坑手我获得了重生。

再次感谢 @懵懵懵懵懵 太太的绝佳的脑洞与视频授权,再次复习

有很多地方根据视频画面自作主张的想当然了,希望没有太偏离太太的本意。(比如飘彩带被我强行舞成下雪这种(……))

谢谢大家对这个很难称之为系列的短小系列的喜欢!!啾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