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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ter Park宝贝生日快乐！

朴志晟刚开始演戏那会每天都处在各种惶恐里。赶行程途中和经纪人对台词，拿走一半的练习时间去上演技课，可乐炸鸡披萨甚至冰淇淋都戒了。怕胖怕肿怕感冒。他还开始吃早饭，吃草，离不开以前难以下咽的冰美式。为此他每每在公司见到罗渽民都要关心一下到底哪家店的要稍微好喝些。

罗渽民自己喝得凶，却劝朴志晟少喝，还偷摸摸和经纪人交待——偶尔加点奶加点糖也行的。总不能哪哪都是苦的。加了糖的，朴志晟没尝出来，放牛奶倒是马上就反应过来了，还难得冲经纪人发脾气。经纪人是新换的，他给罗渽民发消息：志晟好像不喜欢牛奶？

朴志晟在车子里发完脾气就马上跑出去拍戏。正好是打架的戏份，他真拉着张脸倒也没人觉得不对。在地上滚了几个跟头，耳光戏因为机位问题有真的动手，左脸就有点不正常的红色。下午一点拍到凌晨，人披着个毯子有些狼狈的钻进保姆车里，经纪人看着脸色想道歉，没想到朴志晟先开口了。

 

他缩在黑色皮椅里，低着脑袋，车顶上的光只打到了他的鼻尖上，眼睛埋在阴影里，“哥，下午对不起啊。我喝不了牛奶，以后就不要偷偷加了。”

 

“要不你还是骂我几句吧。”经纪人给他递温水，“没关系的。本来就是我的问题。拍戏压力很大吧？”

 

朴志晟反倒笑出来了。他慢吞吞的喝着保温瓶里的水，原本没什么味道的液体也因为一日下来的疲惫多了点涩苦。以前一点还觉得早，要是李帝努和李楷灿有空，一起组局怎么也要打到三四点起步。不过拍夜戏要比打游戏的夜晚长上许多。朴志晟去摸肩膀，那里有跳舞的旧伤，刚才打架时有稍微扭到。他从包里翻出张膏药贴，试了好几下，企图自己反手贴到蝴蝶骨上，无果。膏药贴皱皱巴巴的黏在手心里，像极了他在这个那个频道里做过的任何手工。

 

可不对啊。明明那个让他变得奇怪的人已经很久很久没见了啊。

 

首尔的夜路并不冷清，路灯常亮，车灯张狂，高楼上还有永不熄灭的广告牌。朴志晟打算秉烛夜游。车子驶上汉江大桥，他在11月的冬天打开车窗。没有开很大，三分之一的程度，旁边车子急匆匆地驶过，一阵呼啸。夜里的风是又冷又沉。朴志晟被刮了个正着，有那么一秒没能喘上来。

 

做好的头发被吹散。他靠在冰冰凉的玻璃车窗上，车侧后方驶上来一辆小轿车，与保姆车并排，车窗放下来，驾驶位上的女孩子与朴志晟对上眼。是一双笑着的眼睛。朴志晟没来由的难受起来。昨天也在拍夜戏，回到家是三点，卸了妆洗好脸好不容易爬到床上是半个小时以后。大家都从宿舍里搬了出来。一个人住了，回去再也没有人热热闹闹的跑去开暖气。地板是凉的，被窝是凉的，心里也是凉的。他只好再从床上起来，光脚踩在地板上，啪嗒啪嗒的走去厨房开暖气。

 

这些个女孩子真是有毅力。朴志晟都忍不住想问问她们。如果只是想见面的话，无论是签售见面会还是演唱会的自己都要比现在夜戏后的要更漂亮、更像个star吧。难道说比起舞台上的朴志晟，她们更喜欢脱去偶像面具的他嘛。可如果后面那个更让人欢喜的话，为什么钟辰乐还要走呢。回中国他是知道的——中国人嘛——毕竟董思成也回去了。可董思成是董思成，他们不熟，朴志晟也就理解。

 

果断放弃夜游汉江，朴志晟让经纪人转弯开回家。车子开进小区以后，一直跟在后面的小轿车就不见了。经纪人想送他上去被他拒绝，于是定好时间就开走了。朴志晟回到家先烧水泡杯面，怕肿又只拿了个小的。碗筷在桌几上放好，想了想，又转身去冰箱拿出盒牛奶倒在玻璃杯里。

 

他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嗦面，瞄了两眼玻璃杯里的牛奶。确实不能怪经纪人，这世上的人虽千奇百怪，可哪里有他这种只看不喝的人。真是有够浪费的。他又把眼珠子拿回来，往阳台望出去，也是透明的玻璃，只是黑黢黢的倒映着屋子里的摆设。他还在一片模糊灯光里猛的记起在麻浦大桥上的那双眼睛。

 

一个恶心上来，又被泡面的油腻打了一下，他捂着嘴跑去洗手间，膝盖还在门框上磕到了。扒着马桶就吐起来，今天好不容易吃进去的东西就打了水漂。不知道是呕吐的生理反应，还是磕撞的疼痛，眼睛开始掉水。朴志晟抹掉一滴，另一滴又冒了出来，跟春日里乱飞的柳絮似的，清理不尽。他心想，要是拍哭戏时有现在一半眼泪，怎么也得被夸几句。

 

整个人胡七八糟的，口袋里的手机不适宜的震动起来。朴志晟没有起来的力气，他坐在冷冰冰的瓷砖上，看见上面字体端正的打着辰乐。更起不来了，甚至连接听键都摁不动。

 

韩国时间两点半，上海要早一点。朴志晟把吐出来的东西冲进下水道，强烈的水压压出一个漩涡。是哪一次直播，钟辰乐明晃晃的对着镜头数落来自他的无视。用的还是敬语，不知道从哪吸收来的。朴志晟怀疑是李楷灿，当然也有可能是无师自通。

 

思想斗争变成回忆过往，视讯就变成了一通未接。朴志晟忽然觉得钟辰乐说得挺对的，他狠心无视起来确实没人比得过。

 

钟辰乐没再打来。朴志晟爬起来拿冷水洗脸，脱下脏掉的T恤，裹成一团丢开。等擦干净脸，他又不知道哪里来的无名火，都走出卫生间了，又返回来对着地上那团衣服用力踢了一脚。

 

电视剧两周后杀青，剧组在烤肉店聚餐。朴志晟早就长到了可以喝酒的年纪，不过他酒量一般，嫌酒辣苦。可导演编剧们不得不敬，接着被演员同事揽着肩膀不放。喝到胃疼，回到家里又重复上次卫生间的惨剧。他觉得不行。其实这几年他真的跑得挺拼命的，组合回归一次不落，公司放他去演戏，上了几节表演课，也还是他自己跑了几个试镜拿到的男二。行程密集得可怕，算是体验到了刚出道那几年李马克李楷灿他们两头跑的艰辛。

 

他瘫坐在地上，脑袋昏沉沉的，感觉自己像是只破洞的轮胎，气都快跑没了，只剩下个软塌塌的躯壳。他掏出手机给室长打电话，其实他很少提要求，艺人嘛，配合公司是挺重要的一项职业道德。

 

飞机与跑道分离时，机舱内很平静，可朴志晟知道外面风正猛烈。心脏感觉到失重的那刻，身体像是被撕开了个口子，风从四面八方涌进来。耳鸣、失重、不安，再往回追溯，醉酒、拍戏时被打的耳光、汉江上的私生、那通无法接起的视讯…每一个时刻下的辛苦他都记得很清楚，可这会又什么都感受不到了。他只感觉自己被充盈。是在飞机上没错，可他又很真实的在变轻。

 

平安落地。他换上短袖短裤，戴着墨镜走去沙滩。在沙子上看了会海，他掏出手机给黄仁俊打电话。在一个人旅行这件事情上，他有点高估自己了。

 

黄仁俊接到电话时还挺惊喜，等朴志晟一解释，他在那边沉默五秒后就大叫起来。

 

“什么啊！你在夏威夷？一个人？住哪个酒店啊？证件什么的都在身上吧？”黄仁俊急慌慌的问他一堆问题，问完又觉得自己有些大惊小怪，赶忙停下，又嘴巴发痒，久违的摆出一副哥哥样子教训他，“志晟啊，是你疯了还是这个世界变玄幻了。”

 

朴志晟忘记换钱了。其实很简单一件事，现金没有可以刷卡，可朴志晟的银行卡是韩国境内可用，visa信用卡还是开在父母名下的那张。他是真的想度假散心，没有任何消息打扰。

 

他又开始懊恼。世巡都开过了，还有家族演唱会，被工作人员安排着跑了半个地球，自己出来却是废虾一只。时间都在舞台和表演上了，生活技能低到令人害怕。

 

“你打给我，我还挺开心的。但是，”黄仁俊话音一转，“你们不会还没和好吧？这种时候你难道不应该求助辰会长嘛？还是怕他嘲笑你啊？”

 

朴志晟对和好这个词可太陌生了。进公司的时候实在太小了，无论是公司前辈还是李泰容他们总把他当小孩。只有李楷灿勉强和他抢一抢吵一吵。后来钟辰乐来了，兴冲冲的扔他雪球，抢他做游戏赢来的蛋羹，高兴了就像风一样跑过来给他拥抱，冷了就把手放在他羽绒帽下取暖。他们每天吵来吵去，讲些没有营养的废话，吵到这种关系终止的时候，朴志晟根本无法作出任何反应。

 

他勉强拿钱包里以前徐英浩给的几张幸运2美元买了个热狗面包和冰可乐，坐在椰子树底下看外国人冲浪游泳。太阳已经一半在海里了，挂在海平面上，又红又圆。前面传来一阵惊呼，好像有海龟爬上了沙滩，引人围观。朴志晟搜夏威夷时，有帖子说遇见海龟会有好运。他站起来，作为艺人总希望运气能好些——歌曲大爆、回归一位、电视剧有话题有收视之类的。朝着喧闹走了几步，他就看见钟辰乐站在人群的另一边。

 

这种出现太具有戏剧性，以至于朴志晟还伸手揉了揉眼睛。他停在那里，拥有好运气的诱惑也无法让他再往前。钟辰乐看上去也是被那只上岸的海龟吸引过来的，他穿着黑色条纹T，渔夫帽挡住额头，小臂被太阳晒得微红。他踮着脚往人群里张望，似乎没能看到，有些失望的撇开眼，然后他们就对上了眼睛。

 

“呀朴志晟！原来你在这里啊！快来看海龟！”

 

朴志晟想象过他们再见面时的场景，可能是在公司练习室、待机室、会议室，或者是家族演唱会的后台。只是这些都没有发生。钟辰乐没有加入wayv重新在中国出道，他甚至不怎么回公司。solo单曲反响一般，却因为唱了中国某部电视剧的OST上了热搜，有了热度，渐渐多了很多邀约，开始走上歌手的正轨。

 

果然是钟辰乐。朴志晟想，他站在那里招手的样子就好像他们还在一个队里活动，没有很久不见，没有当初的不欢而散。朴志晟都替他嫌累。海龟有什么好看的。现在重要的是那只陌生的家伙嘛。

 

“不是，你怎么来了？”

“仁俊哥给你打电话了？”

“今天没有行程嘛？”

 

钟辰乐在一堆问题里叹气，他朝朴志晟瞪眼，“我上午刚在东京拍完杂志结束采访，接着坐了6个小时的飞机，落地又坐车赶过来。”他可太累了，找到朴志晟后一步也走不动了。朴志晟这才抬了脚，把手里的可乐递出去。钟辰乐一副你还有点良心的表情，咕咚咕咚全喝完了。舒服的哈了一口气后，看看朴志晟，问，“说吧，想吃什么？”

 

他们打算回朴志晟的酒店解决晚饭。不是很远，穿过宽大的马路，拐进一条石板路。钟辰乐带路走在前面，朴志晟落后两步，还有几个前往同个目的地的外国人，一路上在旁边有说有笑的。朴志晟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原来也是像他们一样喜欢开对方玩笑，因为生活圈几乎一样，什么话题都可以聊的关系。现在却连走路都没办法并肩。

 

傍晚海风徐徐，钟辰乐的T恤一下被吹鼓起来，可风马上溜掉了，衣服就瘪瘪的贴在他身上。还是很瘦，以前说回国几天就胖八斤的人，现在真的回去定居生活了也没有再长肉啊。忙得没有时间吃饭嘛，还是又嫌自己胖什么都不吃的在减肥？朴志晟这会倒是有些懊悔于几个月前那通未接电话。

 

钟辰乐忽的转身，旋转加上风力，他的渔夫帽从脑袋上滑落。头发毛燥燥的，皮肤依旧很白，素颜几乎没怎么变，看起来还是很幼，像是没到可以喝酒的高中生。是真的没变，还是钟辰乐无论长到几岁，在朴志晟这里始终是他们在公司初见时的模样。朴志晟帮他捡起地上的帽子，拍掉沾在上面的沙子，想把帽子还回去时，对面的帽子主人却主动低了脑袋。

 

钟辰乐在服软这个事实其实蛮不可思议的。他是个矛盾体，既很会看眼色，又不怎么把别人的眼色放在心上。不大会委屈自己，却会因为觉得自己实力不够，没日没夜的练习百遍千遍。就还蛮自由随心的。也从不觉得在韩国和朴志晟说半语对他来说是一件吃亏的事情。他甚至很少哭，李马克和李楷灿和黄仁俊和朴志晟都有被记录下来的哭得惨烈的时刻。

 

还挺反差的。钟辰乐身上的标签都会偏中性些，可爱一词的占比很高，连出道简历里也自己给按上个小可爱担当。而朴志晟会偏表演型爱豆些，舞担嘛，就比较喜欢扮酷一点。偏偏两个人，一个意外坚韧，一个意外柔软。

 

朴志晟给钟辰乐戴好帽子，手指还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刘海。这是他们见面后难得的温存时刻。

 

“压力这么大嘛？”

“没有。别听黄仁俊乱讲。“

钟辰乐盯着他，“现在是我也不能说了是嘛？”他又叹了一口气，“你到底要生气到什么时候啊？”

“我真的没有生你的气。”

骗子。钟辰乐踢了他一脚：装什么装。

 

他又伸手过来牵朴志晟，手碰到一起的时候，两个人像触电一样抖了两下。因为这一停留，旁边的外国人超了过去，接着就被看见了相互握着的手，惹来一小截口哨。

 

两个人都有些不自在，甚至知道这样很危险，却都没有把手收回去。朴志晟还往前走了一步，稍稍挡住了钟辰乐半边身子。

 

他们真是疯了。

 

“笨蛋。”钟辰乐晃晃胳膊，接着朴志晟的胳膊也被迫动了起来，他终于露出一个笑来，哼哧哼哧那种。他把朴志晟夹在后脑勺的墨镜摘下来给他戴上，“明明是你更打眼，需要伪装隐藏好嘛～”

 

他们躺在酒店套房的阳台上啃牛排。钟辰乐点了一杯红酒，朴志晟因为前不久喝伤了，要了个没喝成的椰子。四仰八叉的，小腿叠在一起。海岛阴晴不定，乌云飘来，掉了点雨，又被海风吹跑。他们啃完牛排并排观赏着夜海。比想象中要漂亮，雨后的空气和天空太干净了。月亮也还在外面，光亮零碎的、一点一点的浮在上面，没有油画里那么夸张，像是洒了薄薄一层银粉，若隐若现。朦胧到可能下一秒就会消失，然后大海变成一片漆黑。

 

钟辰乐早就摘了帽子，酒精作用下，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浅粉色。脸颊红红的，脖子红红的，连搭在朴志晟腿上的脚趾也是红色的。

 

他红着脸凑过来，带着害羞的味道。他们躲在月光下亲吻，朴志晟的舌头舔过钟辰乐的嘴唇，接着碰到了白色的牙齿，红酒香气强烈的窜进他的嘴巴，和残留的椰汁甜味混在一起。

 

一起活动的时候没有戳破那张纸，钟辰乐即使坐遍全团每个哥哥的大腿，被罗渽民李楷灿亲过，李帝努也喜欢像撸猫一样抱他，唯独和朴志晟没有过分的肢体接触。末了分道扬镳、各自活动以后，才会被那几年压抑克制下来的情绪翻涌。一个对着牛奶、衣服无故发脾气，一个即使知道会被无视依旧主动打电话来。

 

钟辰乐也是回到上海才后知后觉的品出味道来。都说朴志晟对愿意和他做朋友的钟辰乐与众不同，主动搭话教韩语、晚上一起练习舞蹈、上节目帮忙解围、好的夸不好的也称赞………有缘分是真的，朴志晟待他好也是真的。可这些其实都是相互的。是钟辰乐先把自己的真诚拿了出来，是钟辰乐在诺大的舞台上找到了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朴志晟，在听到朴志晟的一句半语后先提的我们做朋友吧。还有很多很多。是互相陪伴长大以后，无法直面分开的事实，又不想失去对方。有够别扭的。

 

“怎么办？更不想回去了。”

朴志晟还在念书的时候常被老师拎起来，因为别人写作文都是好词名句，而他在方格稿纸上编故事。国语老师最爱考试之后当着全班人的面朗诵他的全文，然后点评道：你们知道他在写什么嘛。底下会有一些哄笑。第一次的时候朴志晟希望教室地板里会冒出只丑陋强大的怪兽来，好把他的羞怯吃掉。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他同样有摘抄本，上面记着一条一条的从书里抠下来的段落。但这些有意义嘛。就像他在镜子前跳舞，老师都夸有生命力了，但他的同学们却悄悄的给他戴上了死气沉沉的帽子。

 

一面是黑夜里的生长，一面是光亮编织的灰布。朴志晟并不想做选择。就像背下了书里最有名的那句话不等于读完了全本，也不能拿一小段人生或者是性格的其中一面来判断一个人吧。硬币都有两个面。人这么一种柔软多变的容器，是会有很多很多个面的吧。他歪着脑袋看钟辰乐。钟辰乐也在看他。他们的眼睛在夏威夷的夜海前相遇。

 

他们此刻的亲密就像面前这片夜海上浮动的月光。脆弱。又脆弱得美丽、悲伤。即使到了二十几岁，有了富裕的收入和老练的出道资历，他们依旧无法把爱情真实地握进自己的手心里。

 

“那就再亲亲我吧。“钟辰乐顺从的坐在朴志晟腿上，手臂环着他的脖子。海风把他们两个人的头发吹得乱七八糟。和飞机上的感觉很不一样，早上的朴志晟太想逃离蜘蛛网般的生活，想变轻，想看云看海，想一个人喘口气。晚上的朴志晟虽然因为怀抱钟辰乐而重新沉下来，可他不再焦虑，不再害怕在繁忙的活动里丢掉自己。

 

朴志晟终于拥有了虚无缥缈的安全感。这次他清晰的知道了钟辰乐可以带给他的愉悦和安定。以前他们只是作为难得的朋友来相处，即使会因为对方的喜欢而高兴，对方的不开心而难过，他们都把这些情感框进知己的释义里。分开活动很不习惯，甚至称得上痛苦，也是因为分开，才想清楚了很多事情。他们之间的关系才更近、更明朗起来。

 

接着他们就拥有了第二个亲吻。在油管频道里提过几次却没能去成的夏威夷岛上。这个亲吻比起初吻来要轻缓，初吻是羞怯、忐忑，克制又强烈，嘴巴是撞到一起的。而现在的要更松弛。朴志晟从嘴巴亲到鼻尖、眼帘、又从红色的脸颊滑到下巴，重新回到钟辰乐的嘴上。反复。钟辰乐软塌塌的窝在朴志晟怀里，像是没有骨头的软体动物，不知道是飞机坐累了还是酒喝多了，亲着亲着，人就变得懒洋洋起来。朴志晟马上就察觉到了，他苦笑，“也不知道和我亲困了是好还是不好。”

 

当然是好事啊。可钟辰乐才不会承认。他脑袋一歪，露出凶巴巴的原型：你还好意思说！知道我今天找你找得多辛苦嘛！

“还有！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对不起。”

认错倒是快。钟辰乐大手一挥，重新倒进朴志晟怀里，“我们明天干什么？出海嘛？还是兜风？去水族馆？想看海豚看鲸鱼看…………”

“操心明天的事情干嘛。”

“嗯？”

“不如先想想今天晚上干什么？”

“………”

 

钟辰乐凶狠地张嘴咬住朴志晟的下巴时，罗渽民的电话恰到好处的打了过来。他问朴志晟去哪里了，在公司还是在家里，提前买了生日礼物拿给他。

 

朴志晟吃痛，嘶的一声，捏住钟辰乐的脸，又把手机放到他面前，示意他说话。钟辰乐犹豫了，回国以后虽然还在社交软件里聊天，但几乎不怎么通话。怕没有话题怕尴尬怕生疏怕说下次见。他看向朴志晟，认为这种时候问好没什么必要。罗渽民在那边喂喂两声。朴志晟似乎很坚决，还把手机往前拿了拿，都差塞到嘴里去了。钟辰乐只好坐起来，端正了一下坐姿。他也不知道在心虚什么。开口前还咳嗽了两声。

 

“渽民哥～”

“辰乐？欸？你来首尔了？怎么没和我们联系啊？你和志晟………”

问题好多。怎么一见面问好大家都一堆问题。朴志晟把手机拿回去，“哥，谢谢你，礼物等我回韩国了联系你。”

“欸？你们不在韩国？”

“今晚我们在夏威夷～哦，不止今晚，我有四天假，辰乐临时来的不知道有几天———哦可惜，他说他只有两天——但没关系，过了今晚我们还有明天，过了明天，肯定还有下一个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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