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SK同人向——Maggie【第十九章】
Singto是在图书馆里碰到Donane的,两人刚好都在检索室查目录。
“嗷,Singto!你怎么在这里?”
Donane是附近大学的学生,经常来市图书馆晃悠,倒是第一次在这儿遇见Singto。两人是打游戏认识的,经常约着组队开黑。
“我来查些资料。”
Singto关了正在查询的页面,把手边的《海洋志怪生物百科》等书籍抱在了怀中。
“大摄影师这么有空?”
Donane没注意他手中的书名,“上次喊你怎么没上游戏?”
“嗯,有点忙。”
那天Krist最后一场签售会结束,他去接人下班,顺便庆祝他新专辑销量破纪录,就是一个没看住小人鱼又喝了点酒,给他折腾一晚上。
“哦,了解,工作党的...
Singto是在图书馆里碰到Donane的,两人刚好都在检索室查目录。
“嗷,Singto!你怎么在这里?”
Donane是附近大学的学生,经常来市图书馆晃悠,倒是第一次在这儿遇见Singto。两人是打游戏认识的,经常约着组队开黑。
“我来查些资料。”
Singto关了正在查询的页面,把手边的《海洋志怪生物百科》等书籍抱在了怀中。
“大摄影师这么有空?”
Donane没注意他手中的书名,“上次喊你怎么没上游戏?”
“嗯,有点忙。”
那天Krist最后一场签售会结束,他去接人下班,顺便庆祝他新专辑销量破纪录,就是一个没看住小人鱼又喝了点酒,给他折腾一晚上。
“哦,了解,工作党的心酸。”
Donane理解的点了点头。
“今晚约了他们组队,你来吗?”
Singto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
“能带朋友一起吗?”
Donane脸色僵了一下,“就前几次你拉进来的那位?”
Singto点了点头。
“想···想来就一起玩呗。”
不是Donane排外,实在是Singto这位朋友技术菜的可以,前一阵子这位大神突然拉了个人进来说是朋友,要带着一起打,大家以为他既然愿意拉进来想必也玩的不错,万万没想到那个晚上这位神队友带着他们连跪十局——那天是Donane有史以来睡的最早的一个夜晚。
第二天Donane上线一看,Singto掉了好几个排位——到底是多么坚固的友谊能让Singto继续和他做朋友啊?!
“嗯,他玩的不太好,上线总被人追着打,所以我一般都会带着他打。”
Singto大概也知道,犹豫着:“要不然还是我带他组队,你们······”
“不用不用!一起玩挺好的。”
Donane摆摆手,抬手看了看表。
“我下午还有课,先走了。”
“好。”
Singto点点头,突然间又想到了什么。
“等等,Donane,我记得你是学计算机的对吧?”
Singto记得他专业成绩不错,之前抢课还黑过学校教务网。
“嗯,怎么了?”
“有件事想让你帮一下。”
下午的时候Singto让小助理买了下午茶打算让她给Krist送过去,刚好约了拍片的客户临时有事推迟,他就干脆自己去送了。
之前在图书馆待了一个上午,也没查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存在即合理,既然人鱼真的存在,那肯定就会有相关的历史,事实证明在过往的千百年里人类确实遇到过人鱼并且记录了下来,图书馆里关于人鱼的资料虽然很少但相对来说内容还算比较完善,可惜Singto还是找不到关于人鱼尾巴的相关资料。
他是个比较固执的人,有些事喜欢追根究底,还老爱和人唱反调,通常来说,按他的性格肯定会想尽办法去寻找关于尾巴的秘密,但是Singto现在已经不想再继续了。
他很不喜欢那些资料文字中对于“人鱼”的描述和用词,那些冷冰冰的不带感情的研究文献习惯性的用他们专业领域内的用词来说明介绍,就像是在形容一种东西,记载研究的方向总是在后期倾向于如何证明人鱼“泣泪成珠”的真实性以及珍珠的具体价值。
人类对于未知生物总是充满着不怀好意的恐惧感,又会因为类似于“珍珠”这样传言中的神秘诱惑而趋之若鹜,甚至不择手段,查资料的时候翻到几张不知真假的人鱼解剖实验图,Singto眉头皱的很紧。
他想起当时Krist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哭出了珍珠之后无措的神色,后来自己吓唬他要报警时变的惨白的脸。
总是一惊一乍的不许自己觊觎他的小珍珠,不敢露出尾巴,总是说人类多么的狡猾可恶。不敢去看电影,不敢去和别人玩,不敢独自呆在人群里,不敢随便交朋友,战战兢兢的。
然而人鱼这个种族似乎抵不过善良温柔的天性,才会要求他们长大了必须上岸报恩,即便随时可能会陷入危险也不忘使命,用与生俱来的天赋回报人类,而就是这些种族天赋恰恰诱发助长了人类的贪婪与欲望,引起了一场又一场的诱捕杀戮,最后存留下来的不过是几组毫无温度的研究数据。
Singto突然不太确定,Krist是为什么会爱上他的?
不是质疑人鱼的真心,而是羞愧于人性的丑恶。
他的小人鱼,在一步步走向他的时候,打败了多少恐惧和怀疑,克服了怎样的挣扎与犹豫,才会愿意站在他的身边,牵起他的手?
这颗小珍珠,远比他想象的更加勇敢而坚定。
Singto到的时候Krist还在录音棚,新专辑的宣传期已经结束了,最近有一档歌唱节目邀请他常驻,Krist本来是不愿意的,他不喜欢用唱歌来比赛,对于人鱼来说,歌声是上天赐予的天赋与礼物,是不需要用来比较的。然而节目组直接搬出了Pack的名号——这档节目是邀请一些年纪比较小的偶像歌手来翻唱歌坛前辈们的经典曲目,这一季的经典嘉宾正好是Pack,所以节目组才动了邀请Krist的心思,谁都知道娱乐圈里Krist最喜欢的偶像就是Pack。然后Krist就很没出息的答应了,Singto为此还偷偷气了好几天。
节目还在保密准备阶段,没有正式官宣,Singto来送个下午茶都偷偷摸摸的没从正门走,从侧门进大楼的时候还碰见了一个小男生,擦肩而过之后才反应过来好像有些眼熟。
Singto想不起来他是谁,干脆抛之脑后了。
和经纪人一起把下午茶分给工作人员,还没分完就看见Krist蹦蹦跳跳的进来了。
“你怎么来了?”
Krist挤到他身边,正要把手伸过去拿桌上的小蛋糕,被经纪人瞪了一眼又委屈的缩回了手。
“录完了?”
Singto似乎没看到小人鱼正瘪着嘴委屈,把桌上剩下的吃的拿起来让经纪人送去给录音棚的老师,只留下了一杯无糖的绿茶。
经纪人满意的点点头,出去了。
“没有,只录了一半,现在是别人在录。”
Krist瞪着桌上的绿茶闷闷不乐。
“那就趁这会儿休息一下,吃点东西。”
Singto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块小蛋糕和一杯果汁,还有一份淋了草莓酱和棉花糖的小小的冰淇淋。
Krist挑食,不爱吃任何蔬菜,偏偏免疫力又差,动不动就要生病过敏,每到饭点经纪人就头疼,总是要逼着他吃蔬菜,或者干脆拿个全素沙拉给他,吃顿饭两个人就要干一回仗。后来还以为Singto稳重一些能管着他,谁知道这位大摄影师也是个不靠谱的,把人惯到天上去了,成天到晚给他开小灶,生怕饿到他家这个宝贝了。
Krist眼睛都亮了起来,手伸到Singto面前比了个大拇指。
Singto顺势凑过去亲了亲他翘起的拇指。
“你中午跟我说节目组的盒饭不好吃,怕你饿,先吃冰淇淋吧,一会儿化了。”
Singto说着话咳了一下,拿起绿茶喝了几口。
“嘿嘿嘿。”
Krist接过那个小小的冰淇淋吃了起来。
“好吃吗?我以前经常在他家买这个吃。”
Singto性子比较冷,却意外的爱吃甜食,对一切摆盘讲究好看的食物都青睐有加,大概也是审美偏执作祟,他最近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把这些精致可爱的小甜品带回来给Krist吃。
Krist点点头,舀了一勺递到Singto面前问:“你感冒好了吗?”
见Singto摇头又毫不犹豫的把小勺子收了回去。
“那你不能吃,还是我自己吃吧嘿嘿。”
明明就没想过要分给我吃,小气鬼。
Singto假装生气的揉他的头发,今天Krist没做造型,头发软趴趴的盖住了脑门,衬得他脸看上去更圆了,也难怪宣传期都结束了经纪人还要控制他的饮食。
抱起来都没几两肉了脸还是圆乎乎的,Singto就特别喜欢捏他的脸。
“如果你能保证不把感冒传染给我,那我就给你吃。”
Krist见Singto一直盯着他的脸看,以为人家是在对他手中的冰淇淋企图不轨。
Singto瞧他一脸傻乎乎的,又忍不住捏了两把。
“我要是能亲你,你早被我传染了,傻瓜。”
哎,小珍珠又怂的脸比冰淇淋上的草莓果酱还要红了。
休息了差不多有半个多小时,Krist解决了爱心下午茶后靠在Singto身上看他打游戏,看着看着就变成了他拿着Singto的手机操作,Singto成了军师在边上给他指挥。
然后不出意外的又跪了两局。
“他们为什么总是追着我打?!”
Krist差点把Singto的手机摔了。
“大概···看你可爱?”
Singto对着界面上光膀子满脸络腮胡的游戏人物目不斜视的安慰道。
Krist嫌弃的把手机扔回给他,不服气的叼着果汁的吸管碎碎念。
“没关系,晚上刚好有朋友约我组队,我带着你上分。”
Krist这时候突然想起来什么,问他:“你不是今天下午要拍片?你还来得及吗?”
“嗯,临时取消了。”
Krist的眼睛瞬间弯了起来,一脸阳光明媚:“那你在这儿陪我等我结束吗?”
“不行。”
Singto看了一下备忘录,“有朋友今天回国,我等一下要去机场。”
大约估摸了一下时间,“也不能陪你吃晚饭了,一会儿结束了乖乖让经纪人送你回家,知道了吗?”
“···哦。”
Krist鼓了一下嘴,晴转多云。
“新出了个游戏人物,来我教你打。”
Singto无心的略过了这个话题,专心致志的给Krist解释新出的英雄属性。
“你玩吧,我看着你玩。”
Krist头一歪靠在了他肩上,眼睛也跟着他的手指转。
经纪人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俩人窝在沙发里凑在一起头都快伸到手机里去了。
······我进来前为什么会担心看到少儿不宜的画面?
还是太年轻了。
“Kit,马上轮到你了。”
“哦,来了。”
Krist薅了薅头发站起来,Singto也跟着站了起来。
“我也差不多了,那你继续,工作完了发信息给我。”
“知道啦。”
Krist挥挥手,挥到一半很认真的说道:“开车注意哦。”
“乖。”
手顺其自然的揽上了他的腰,顺便再来了一记摸头杀,Singto才心满意足的走了。
······我错了,虽然没有少儿不宜,但还是辣眼睛。
经纪人看着Krist抑制不住的嘴角面无表情的想。
Singto在关外等到Belly的时候Krist刚刚给他发了信息说工作终于结束了,发来了一个满地打滚的表情包卖萌。
Singto就催他早点回家休息,还嘱咐他不要忘了吃晚饭,发完信息就正好听见有人喊他的名字
“Sing!!!”
抬头就见一位卷发美女推着行李车朝他走过来。
Singto连忙上去接过她的行李车,和她拥抱。
“Belly,一路辛苦了。”
“Sing!我好想你!”
Belly是Singto在国外进修的时候认识的朋友,读书的时候两人是同一个学院不同专业,经常会在选修课上碰到,Belly热情大方,在学校里很受欢迎,Singto虽然外貌不错偶尔会在学校里被女生搭讪但是性格比较沉默寡言,朋友不多,做课题的时候被分到同一个小组,两个人就此结识。
“怎么突然回国了?电话里问你也神神秘秘的。”
打完招呼Singto帮她推着行李车,错过了Belly想要挽上来的手。
Belly伸出去的手顺势抬起来捋了捋耳边的头发,对他眨了眨眼。
“当然是想你了呀。”
Singto不以为意,带着人到了停车场,把行李放到后备箱之后两人一起上了车。
副驾驶座上还放着一条满是星星花纹的小毯子,是之前送Krist回家的时候落下的,Singto把小毯子收好放在了后座。
“你酒店订哪儿了?”
Singto启动引擎,问刚扣好安全带的Belly。
Belly愣了一下,一脸懵:“对哦···我忘了提前定酒店···”
闻言Singto看了她一眼并不觉得意外,眼中尽是无奈。
“还是老样子。”
Belly干笑了两声不做反驳。
“我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酒店。”
Singto也习惯了他这位老友马虎粗心的行事风格,认命的拿起手机给她物色酒店。
Belly看他注意力都在手机上,思忖了一会儿之后开口。
“Sing······能不能跟你商量个事?”
“说。”
“其实我这次回来···还不知道会待多久。”
Singto滑手机的手势慢了下来,抬头认真听她说。
他的眼睛依旧如记忆中一样,像沉默的湖水,平和而清澈,带着令人熟悉的安心感,是他独有的温柔表现。
Belly在这一瞬间觉得,回国的决定是对的。
她无声的苦笑了一下,总是明朗自信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挫败感。
“我遇到了瓶颈期。”
她是一名刚刚崭露头角的画家,在最应该靠作品累积知名度整天被代理催着出画的情况下,已经将近半年没有画过一幅满意的作品了。
“都说画家的艺术生命是直到死亡,我觉得我现在离得不远了。”
Belly低着头看不清表情,Singto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
“小时候作业太难不会写的话,我就会跑出去玩,所以我就回来了。”
Belly抬起头,没有预想中那么愁眉苦脸,反而一脸轻松。
“虽然归期未定,但我不太想住酒店,全世界的酒店都长得一个样,没意思。”
她的眼珠转了几圈,不怀好意的盯着Singto:“所以想跟你商量······在我找到合适的地方之前,能不能先借住你家?”
Singto没想到她要说的是这个,觉得她一个女孩子住在自己家不太合适,但又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尤其是在她刚刚特别无助的诉完苦之后。
“可以是可以,就是怕你不习惯······”
“有什么不习惯的,以前学校里我们不是也经常一起去郊外山林里露营嘛。”
“我那是去采风,你完全是为了逃课好吗!”
“试问谁不想逃Wendy女魔头的艺术鉴赏课,难道你不想逃吗?”
“我可不是她的学生,才不会被她抓着当堂点评作业公开处刑。”
“Singto Prachaya!这件糗事你还要嘲笑我多久?!”
Krist刚刚进家门,手上拎着晚饭——这是他半路上撒泼打滚硬要经纪人停车自己跑下去买的鸡翅包饭和芝士热狗,这家新开的店就在他每天回家的必经之路,他馋了好几天了,好在今天路上没堵车,等到了家还是热的。
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准备开吃,Krist习惯性的点开了Line,顺手拍了一张鸡翅发给了Singto,对话内容最后一句是Singto回复他接到朋友了正准备回程。
Krist想这时候他要么在送朋友去酒店的路上,要么刚到酒店,肯定还没吃饭。
——我到家啦!你看我的晚饭嘿嘿。
还附带了一个得意洋洋的表情。
发完之后又感觉自己随手拍的鸡翅看上去很不错,便又打开了Ins发图更新。
【Krittps:今日份的双倍快乐!】
加了滤镜的图杀伤力更大,图片下面评论里一片喊着好饿,Krist边吃边玩手机,刷得不亦乐乎,一不小心刷到了一张不知道是粉丝还是路人发的一张图。
图拍的比较远,是一男一女拥抱在一起的照片,因为距离远看不太清两人的脸,发照片的人在评论里问图上的人是不是Singto。
因为只是身形看着比较像又不太清晰,很快这张图被刷了下去,没有人在意。
Krist吃东西的动作停了下来,路人可能认不出来,但Singto下午就是穿着这套衣服没错,看照片背景也是在机场。
哦,原来去接的朋友是个女生呀······
Singto把人带回家,又帮忙把行李箱推进了客房。
“你先在沙发上坐一会儿,客房有些乱,我收拾一下。”
Singto的声音从客房里面传出来:“冰箱里有喝的,自己拿吧。”
“好。”
Belly踱着步在客厅里转悠,好奇的四处打量。
茶几上的手机响起了新消息提醒,她凑过去看,Singto刚才把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的时候顺手解了屏,正好停留在和Krist的聊天界面上。
她看着对话框里那个得意洋洋的表情出了神。
客房久未使用堆满了杂物,Singto收拾了好一会儿才算勉强搞定。
“好了,你是不是饿了,我们出去······”
转过身却发现客厅没人,听着声响朝厨房间看,Belly正端着盘子出来。
“我看你冰箱里都没什么食材,只好煎了牛排荷包蛋,快来,饿死我了。”
“哦,好···”
Singto走过去怪异的看着她:“你还会做饭?”
“拜托,这也能叫做饭?你这牛排拆开来就腌好的不就是放点黄油煎一煎么。”
Belly一脸嫌弃道。
“不是说了要请你出去吃的。”
“饿都饿死了,家里吃挺好的。”
“好吧。”
Singto挠了挠头,走到茶几边上把手机拿起来看了一下,看到Krist好几分钟前发过来的信息,顺手回复问他鸡翅味道怎么样。
坐下来之后才看见他还发了Ins,同一张图加了更夸张的滤镜——Krist每次发图都喜欢用那种奇奇怪怪的滤镜,作为摄影师的他实在不敢恭维。
Singto在那个图下面点了个赞,然后才放下手机开始吃饭。
“朋友?”
可能是嘴边的笑意太过明显,Belly扬了扬下巴问他。
“嗯。”
Singto下意识的回答,过了两秒又说:“男朋友。”
言语间嘴角的笑意已经蔓延到了眼睛里。
Belly大概被这么直接的回答噎了一下,过了一会儿似乎才反应过来。
“······你们,是真的?”
之前闹绯闻的时候有粉丝上外网搜过Singto,自然也搜到了他的学校,这事儿在他们那一届校友中早就流传开来了,只不过Singto毕业后甚少与同学们联系,大家想八卦也无处施力,其实更多人都是当成了无稽之谈,毕竟Singto在读书的时候虽然不曾谈过恋爱,但也并没有表现出对同性有过特别的关注,更重要的是——当时他和Belly走的比较近,很多人都把他们当成了校园情侣。
“Sing,我们认识快三年了,我从来没听说过你在国内有恋人,就算是异地恋,也不可能隐瞒的这么好,你跟他,是假的吧?”
Belly语速很快,虽然是问句但她的语气很笃定,她想表现得再不经意一些,就好像他们只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一样,只可惜话一出口就暴露了隐隐的急切,她无暇顾及Singto是否发现了这一点,只是目光如炬,眼睛几乎是一眨不眨的盯着Singto看,想从对方的表情中获得她想要的答案。
Singto看她对这个话题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有些意外,思忖了片刻,最后妥协道:“嗯。”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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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文狂魔又回来了
dbq 我要开始搞事了..
小珍珠已经变成你们记忆中的小珍珠了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KA】“警花”狙击【第二十五章】
【25】
Arthit走进食堂的时候,远远看到熟悉的位置,Not和Tiw并肩坐着,正小声嘀咕着什么,他走过去从后面拍了拍Not的肩膀:“说我坏话呢?”
Not点点头:“嗯,说你大一不叠被子被学长罚跑圈,累得跟狗一样,被Golf背回宿舍三天没下床。”
Arthit不以为意地在对面坐下来,指了指Tiw:“这条黑历史他早就知道了,特案组成立第一次聚餐,我跟Golf都喝多了……”
“Golf说出来了?他喝多了不会乱说话啊。”Not满脸怀疑地看着Arthit。
Arthit假笑着耸耸肩:“我自己说出来了。”
“神经病!”Not大笑着捶了他一拳。
旁边的Tiw却咬着不锈钢勺子一副若有所思的表...
【25】
Arthit走进食堂的时候,远远看到熟悉的位置,Not和Tiw并肩坐着,正小声嘀咕着什么,他走过去从后面拍了拍Not的肩膀:“说我坏话呢?”
Not点点头:“嗯,说你大一不叠被子被学长罚跑圈,累得跟狗一样,被Golf背回宿舍三天没下床。”
Arthit不以为意地在对面坐下来,指了指Tiw:“这条黑历史他早就知道了,特案组成立第一次聚餐,我跟Golf都喝多了……”
“Golf说出来了?他喝多了不会乱说话啊。”Not满脸怀疑地看着Arthit。
Arthit假笑着耸耸肩:“我自己说出来了。”
“神经病!”Not大笑着捶了他一拳。
旁边的Tiw却咬着不锈钢勺子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他正在思考Arthit来之前,Not问他的问题:对周五晚上在Forgive知道的惊天大秘密有什么感想?
他正准备出于严谨的态度追问下Not学长:您说的惊天大秘密到底是Arthit学长就是红唇案中的幸存者X,还是Arthit学长跟Kongphop在谈恋爱?
“你走什么神?Kongphop呢?”Arthit伸出手在Tiw眼前晃了晃。
Tiw终于醒过神来回答:“买饮料去了。”
Arthit又问Not:“Golf呢?没跟你一起?”
“出来的时候他碰到了个旧同事,应该快来了。”
“喂喂快帮忙,重死我了!”
正说着,Golf端着个巨大的餐盘走了过来,把里面的饭菜一样一样往桌上摆。
Arthit一边从他手里接过盘子,一边晃晃自己胸前的饭卡:“你怎么不跟我拿八折卡呢?浪费!”
卡上印着Kongphop站姿笔直,正在敬礼的照片,胸前挂着“第三十一届CIB警花”的绶带。
Golf斜了他一眼假装没听到,Not忍不住吐槽:“喂,你这个卡炫耀了没有一百次也有八十次了,上次你在食堂绕场一周,人家Kongphop都不好意思了,放过他吧Arthit!”
Arthit理直气壮地抬起下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长得好看是罪吗?”说完自己低头看着那张卡摇头晃脑地笑了:“不止不是罪,吃饭还能打折!”
一根吸管猛地塞进他嘴里,Arthit顺手捧住了Golf递过来的粉红冻奶,刚要说声“谢了”,就听到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对不起呐,排队的人有点多。”Kongphop捧着一堆饮料小跑着过来,来不及看清周围的情形,把其他饮料都一股脑放在了桌上,唯独一杯粉红色的他紧紧攥在手里:“P’arthit,这杯是你——”
递过来的同时,终于看到了Arthit手上已经有了一杯包装不同,但内容相同的饮料。
以及站在一旁的Golf。
身材高大挺拔,使原本就贴身的警服衬衫更加紧绷地勾勒出肌肉线条,不同于Kongphop穿着的一板一眼,他解开了最上面的两颗扣子,露出因长期训练而呈现出的结实而性感的古铜色皮肤,随意地靠在桌边,袖子挽起到手肘,小臂上的血管凸显出来,让他看起来充满了成熟的、值得依靠的力量。
“P'arthit也觉得我穿警服好看吧?”
“比你好看的我见多了!”
Kongphop想起了早上两个人在电梯里开的玩笑,突然感到了讽刺,因为Arthit的回答竟然这么快就得到了印证。
Kongphop的手悬在了半空中,就像他没说完的那句话,不上不下。
“嗷!我今天渴死了,两杯都不够喝!”爆发的求生欲促使Arthit立刻伸出另一只手接过了Kongphop手里的塑料杯,并猛吸了一口。
Kongphop看着他左一口右一口的样子,挑起眉笑了笑,默默坐了下来。
Golf从旁边随便拉了个凳子坐在另一边,Arthit受不了空气突然的安静,只好没话找话:“诶Golf,你是没衣服穿了吗?在CIB上班的时候也没见你穿过几次警服。”
Golf吃着饭抬眼看了看他,没出声。
因为他知道了你是曾经那桩案子的当事人,临时决定留下来,连换洗衣服都没有只能穿警服啊傻子!
对面Not接收到Golf的眼神警告,把差点脱口而出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轻轻用手肘戳了戳旁边因为眼前的修罗场而目瞪口呆的Tiw,小声说:“恭喜你,又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啊?难道P'Golf也——”
Not咳了一声,话在嘴里咕哝:“不想死就闭嘴。”
Tiw:……
“这部分内容在第九页。”
几个人边吃饭,边翻着Arthit交给他们的案件报告。
Arthit放下手里的勺子:“据我父母的回忆,当时资助我去美国治疗的是一个叫做‘慈济会’的民间慈善团体,我自己粗略查了一下,‘慈济会’的主要活动范围的确是为刑事案件中受到伤害的未成年人提供庇护和帮助,在2007年,也就是案发后的第三年就解散了,这里Tiw跟进一下,看看还有没有文字资料、档案之类的留存下来。”
“kub。”
Arthit吸了一口冻奶,停顿了一下:“还有在美国为我进行心理治疗的医生,父亲说他叫Michel医生,白人,大胡子,当时大约五十多岁,要想恢复记忆,找到他应该是最直接有效的。Kongphop,这边你找Ork帮忙,时间久远,特别是事发时一切都很慌乱,所有的联络交接都是‘慈济会’的工作人员完成的,我父亲的回忆也可能出现偏差,我们还是要以证据为主。”
Arthit说完,却没听到Kongphop的回应,他转头看过去,Kongphop正瞪着桌子上的某一角发呆。
“喂0062。”Arthit敲了敲桌面:“又走神了。”
Kongphop看了他一眼,指了指不在他手里的另一杯粉红冻奶:“该喝那个了。”
“哈?”Arthit愣住了。
Kongphop面色凝重地把两杯冻奶并排摆在桌面上,里面的液体一杯高一些,一杯矮一些。
他拿起明显剩余多一些的那一杯,举到Arthit面前:“这杯少喝了两口,是我买的。”
……
所有人都瞬间停下了翻阅纸张的动作,餐桌上鸦雀无声,Arthit扶住额头叹了口气,咬着牙看向旁边自己理直气壮的小男朋友,一口气闷在胸口,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真想把你这脑子扒开看看,智商是多少。”
“149。”
……
Kongphop平平淡淡地眨了眨眼:“不过是15岁的时候测的,现在可能下降了,毕竟恋爱使人变笨。”
“当啷”一声,Golf翻着白眼把勺子扔到盘子里,Not拍了拍被呛到的Tiw。
Arthit认真思考了一下同样恋爱中的自己是否还有智商下降的余地,然后默默拿起那杯“天才少年”买回来的粉红冻奶,吸溜吸溜地一口见底。
吃完饭,Not自顾自先走了,三个特案组的人出了电梯,Golf自然而然地跟在后面也进了特案组的门,冲着自己原来的位置走过去,直接坐在椅子上转了一圈。
“Golf——”Arthit站在门口无奈地叫住他:“跟我出来一下。”
可结果是,两个人站在走廊里相对无言。
Arthit抓了抓耳朵,小声说:“回去吧,别给P'Tum添乱了,我这里人手够了,Not他们都会帮忙。”
Golf沉默了半晌,脚尖无意识地踢着地上光滑的瓷砖:“Arthit,这种时候,你怎么能要求我什么都不做呢?”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作为兄弟。”
“兄弟本来就是这样,不是你为我做了什么,而是,你是你。”Arthit抬起头看他,笑着伸出食指晃了晃:“别逼我对你说‘你是个好人’呐Golf!”
“找打是吧!”Golf看着他弯成月牙的眼睛也笑了。
“Arthit,跟他在一起,你开心吗?”
Arthit垂下眼睛,不知想到了什么,表情瞬间变得温柔而羞涩,他却摇了摇头,声音中透着某种倔强的坚持:“开不开心都好,只要跟他在一起。”
Kongphop端着一杯咖啡穿过办公室,在半路上的一个定点,刚好能躲过高高的文件柜和旁边会议区的绿植,隔着玻璃看到走廊深处的两个人。
Golf的背影几乎将Arthit完全笼罩住了,可当Arthit低下头时,轮廓美好的侧脸像是毫无距离地靠在了Golf的肩窝,他的唇角微微勾起,那是Kongphop最熟悉也最无法抗拒的,明朗如阳光一样的笑容。
一霎之间,他经过了这个笑容,视线被阻隔了,他把头转了回来,看到了组长办公室旁边,那张空了许久的桌子。
即使人不在眼前,可有个位置一直放在那里,不会改变,也不可替代。
一股压制不住的焦躁感跟随血液涌入心脏,Kongphop握紧了拿着杯子的右手,咖啡洒了一些出来。
对于我来说,Arthit是独一无二的。
可对于Arthit来说,我甚至不是最好的。
这样的想法不是第一次有了。
Kongphop走回自己的座位,把咖啡轻轻放下。
“嗷Kong!又是不加奶不加糖的黑咖啡呐!”旁边的Ork撇了撇嘴。
“这样才不会被你偷喝啊P~”Kongphop笑着对他吐吐舌头,那笑,却只挂在嘴角而不达眼底,像是个精美的艺术品。
迟钝如Arthit,也终于在忙了两天之后感到Kongphop在跟自己闹别扭。
症状就是,完全在他面前消失了一样,连说句话的机会都抓不到。
不是去其他部门调阅资料,就是跟Ork一起背着电脑包出外勤,连Mini姐的几大箱子打印纸都是他扛回来的。
然而发现了有什么用?刷耳挠腮地想出各种办法逗弄他,但除了“早P'arthit,我先走了P'arthit,辛苦了P'arthit,明天见P'arthit”竟然没听到Kongphop多说半句话。
直到周五晚上终于在停车场逮住了他。
“P'arthit?”Kongphop刚坐上驾驶位,玻璃就被人从外面敲了敲,只好降下了车窗。
“去哪啊?”
“回宿舍,P'arthit要去Forgive吗?我送你?”
Arthit直接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上来:“我也回宿舍。”
两个人一路无话,直到下了车走到公寓门口,Kongphop停下了脚步:“P'arthit,你先回去吧,我还要去趟靶场。”说完转身就走。
“Kongphop,你在闹什么?”Arthit隐忍了许久的怒气在低沉的声音里快要藏不住了。
“我——”
“哦吼!这不是CIB最敬业警司Arthit吗?”Young的身上带着一股酒气,晃晃悠悠地凑近了,抓着Arthit的肩膀:“怎么?听说你又在办大案子,处长下令所有部门都要协同,啧,几年前瞎猫撞上死耗子破了个旧案升了警司,这是上瘾了?”
“啪”地一声,手瞬间就被打掉了,喝多了的Young被打得原地转了个圈,险些站不稳摔下去。
他恼怒地回头,看到了Kongphop平静而阴沉的脸。
“呵,又是你,大集团的少爷就是了不起,难怪Arthit巴着你不放,我劝你早点看清这个人,之前是巴着Golf给他当牛做马,现在找到大靠山了就一脚把Golf踢开了,这事谁不知道啊?你还傻乎乎的当他是警届标兵,教官楷模啊?”
Kongphop抓住他对着Arthit指指点点的手,一字一句:“再乱说话,我要你的命。”
然而已经烂醉的Young却完全听不出他语气里的森然,可Arthit却感受到了Kongphop全身散发的凉意,他上前推了Young一把:“哪来的滚哪去,别找事。”
Young却不知哪来的怪力,回身一挥胳膊,手肘刚好撞上了Arthit的胸口。
Arthit向后退了一步,眼前一黑,一个人影飞快地冲着Young冲了过去,下一秒Young已经被一拳砸在额角,躺在地上。
“你敢碰他。”Kongphop依然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像是身体里住着的猛兽突然苏醒,眼底都是血色。
不知道什么时候,掏出了一把手枪。
“来呀!开枪啊!打死我你也得跟我陪葬!别以为钱能解决一切!”Young完全失去了理智,捂着太阳穴大喊大叫。
“钱是不能解决一切。”Kongphop握着枪按下保险:“但,不包括你。”
【KA】“警花”狙击【第二十四章】
【24】
Kongphop再次醒来的时候,脑子还有点浑浑噩噩的,他下意识地翻了个身,发现Arthit已经不在身边。
“醒了?”Arthit的声音像清晨带着朝露的风,温柔而凉爽,一下子就把Kongphop失望的小情绪吹散了。
他正站在房间正中央,背对着Kongphop的视线,对着镜子看自己锁骨上触目惊心的两个通红的牙印。
微微弓起的脊背和绷起的挺翘的臀部曲线在明亮的晨光中一览无余,他没有回头,却依然感到了某人目光的灼热,无奈地叹了口气:“看够了没?再看要收钱了!”
“那昨晚我应该收多少钱?”Kongphop的声音略有些沙哑,带着戏谑的笑意。
“哦咦!”Arthit叉着腰转过身来,想好...
【24】
Kongphop再次醒来的时候,脑子还有点浑浑噩噩的,他下意识地翻了个身,发现Arthit已经不在身边。
“醒了?”Arthit的声音像清晨带着朝露的风,温柔而凉爽,一下子就把Kongphop失望的小情绪吹散了。
他正站在房间正中央,背对着Kongphop的视线,对着镜子看自己锁骨上触目惊心的两个通红的牙印。
微微弓起的脊背和绷起的挺翘的臀部曲线在明亮的晨光中一览无余,他没有回头,却依然感到了某人目光的灼热,无奈地叹了口气:“看够了没?再看要收钱了!”
“那昨晚我应该收多少钱?”Kongphop的声音略有些沙哑,带着戏谑的笑意。
“哦咦!”Arthit叉着腰转过身来,想好好算一算自己被啃得满身红色痕迹的账,但看着Kongphop病恹恹的样子又瞬间没了脾气。
“还知道开玩笑,我刚起床的时候发现你体温有点高,要不要去医院?”
Kongphop顺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还好啊,没有很烫。”
“什么没有?明明嘴唇很——”Arthit来了个急刹车,然后发现自己全身都很烫!
Kongphop笑着咬住下唇,挑了挑眉毛:“嘴唇?”
“咳!你没事就好,我先回我房间换件深色的衬衫,不然被我妈发现了这个,非拉我去打狂犬疫苗不可。”他指了指自己的锁骨,转身准备夺门而逃。
“等下!P'arthit!”
“又怎么了!”
“你钥匙不是落我车里了吗?怎么回去啊?”他笑眯眯地抱起胳膊,歪着头。
Arthit站在门口呆立了两秒钟,接着突然伸出两个爪子回头做出饿虎扑食状,超凶地呲了呲牙:“老子失忆了你不知道吗!”说完拉开门,头也不回地冲出去了,像是个轰隆隆喷着蒸汽的小火车头,只把声音的尾巴留了下来:“我去寻找失去的记忆啦,晚饭等我回来吃!”
可悄悄爆红的耳根却在狙击手温柔宠溺的眼睛里无所遁形。
原来以为跟父母提起那段往事会是充满伤痛与泪水的,然而事实上Arthit居然全程都没有哭,或许是被他的从容感染,妈妈也从一开始抱着他流泪渐渐变为努力回忆与倾诉的姿态。
也许是失去记忆让他无法对儿时的经历感同身受,也许是桌上的录音笔让谈话氛围更加理性,又也许是想起了那个在家等着他吃晚饭的人而变得无所畏惧。
离开之前,他像往常一样拥抱了妈妈,弯腰换鞋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又起身走回到客厅里。
爸爸保持着从沙发站起来的姿势望着门口,却没有动。
他走到爸爸面前,才发现多年的隔阂让他忽略了这个高大男人原本宽阔的肩膀竟显得瘦弱可怜,他伸出双臂抱住了他,感到一阵细微的颤抖从紧贴着的胸腔里迸发出来,Arthit猛地想起退休警官Song先生曾提起的,在深夜的医院走廊看到的,抱着他的父亲的背影。
就从那一刻开始,因为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孩子而深埋了十几年的愧疚让记忆中开朗幽默的父亲变得沉默寡言,而Arthit读警校的决定就像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他。
可命运还是将巨大的真实带到了Arthit面前,他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
“爸,我长大了,可以保护自己,也能保护你们。”Arthit在父亲耳边轻声说:“下周也要给我晒被子啊。”
父亲红着眼眶在儿子的肩膀上点了点头:“好,爸爸等你回来。”
Arthit回到宿舍,敲了半天507的门也不见Kongphop来开,只好拿出早先Kongphop给他的备用钥匙。
屋子里没有开灯,窗帘跟早上离开时一样,只拉开了一半,昏暗的光线里隐约看到Kongphop还裹着被子蒙头躺在床上。
Arthit皱了皱眉,跪坐在床上掀开被子,迎面就是一阵热气,他伸手碰了碰Kongphop的额头,滚烫的温度已经不需要体温计的证实了。
“Kongphop!醒醒!”他拍了拍Kongphop的脸颊。
Arthit的手上带着黄昏的凉意,Kongphop舒适地在他掌心蹭了蹭,捂着额头勉强打起精神:“P'arthit,你回家谈的怎么样,没什么事吧?”
Arthit有些震惊于他的清醒,又把掌心贴在他额头上:“都能做煎鸡蛋盖饭了,这样还没烧糊涂,你是什么体质?”说着抬起他的胳膊把他架了起来:“你发烧了,我们去医院。”
“我吃过药了,睡一晚上就没事了。”Kongphop整个人靠在他肩膀上,说话时吐出的热气都要把他蒸熟了。
“你快100度了 Kongphop!”Arthit吼了一声:“乖乖起来,别让我拿手铐铐你去!”
好不容易到了医院,周末的急诊室却让Arthit望而却步,最后在Kongphop的提议下,两人找到了Kongphop从前在射击队时的医生,Arthit抬头看着小小的两层楼房,和破旧褪色的诊所招牌有些迟疑。
Kongphop笑着对他点了点头:“放心吧,Perk医生就像我的叔叔一样,他是最了解我的人。”
花白头发的Perk医生果然对Kongphop很熟悉,两个人简单地寒暄了几句,医生给Kongphop打了退烧针,随口问道:“他以前倒是很少生病,怎么突然烧成这样?”
一个简单的问题却迅速让Arthit一时语塞,站在一边吞吞吐吐不知道怎么回答,Kongphop赶紧举起右手:“之前手受伤了,又淋了雨,我早上自己看过,有点红肿。”
“是外伤?”医生皱起眉头:“我还以为你又去练拳了,我看看。”
“练拳?”Arthit从来不知道Kongphop还有这项嗜好。
医生一边拆纱布一边像是个无奈又骄傲的长辈一样唠叨着:“这小子运动员做得好好的,退役之后非要当警察,结果面试的时候太瘦弱了,他那会才……五十几公斤吧?面试的长官担心他体测不合格,他啊,就每天去打拳,不到两个月增肌了十公斤,那会天天青一块紫一块的,几乎住在我这了,隔着十米都能闻到满身的药酒味。”
“哦豁!Perk叔叔给我留点面子好不好?”Kongphop苦笑着说。
Perk医生脸上的笑容在看到他手上的伤口之后凝固在了脸上:“不过你这伤怎么弄的?你家里人知道吗?”
“嗷!老规矩!”
Kongphop说完这句话,医生瞪了他一眼,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千万不要告诉外公啊喂!”
说完一大一小默契地笑了起来,医生伸出手指点了点他,重新为他处理了伤口,好在愈合得不错,发炎的情况并不严重,包扎好之后Arthit摸了摸躺在床上输液的Kongphop的额头,烧也退了很多。
“就在这睡一会吧,烧退了就没事了。”
医生说完,对着Arthit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病房。
“Perk医生!”医生还没走远,Arthit就随后跟了出来:“能跟您聊几句吗?”
医生的办公室宽敞而简朴,他请Arthit坐下,自己摘掉老花镜,用一次性纸杯倒了一杯热水放在Arthit面前。
“担心坏了吧,看你来的时候,急得头发都汗湿了。”
“啊……是啊。”Arthit用双手握住杯子,有一瞬间的窘迫,总觉得在老医生慈和而清明的眼睛里,自己跟Kongphop的关系无所遁形。
“我从Kongphop十岁就认识他了,看得出来他很信任Arthit警官,所以,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谢谢您,我想知道,Kongphop,他是因为心理报告出现了问题才被要求退役的吗?”
Perk医生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不过,是他自己主动要求退役的。”
“主动要求?”Arthit有些意外:“虽然档案里是这么写,可我以为——”
“你以为他是被迫退役的?”医生笑着摆了摆手:“一个运动员的成绩到了他那个地步,上面不会随便放弃的,是他自己在两次失控性脱靶后,主动提出退役的,队里当时三番两次地挽留过,但是他非常坚决。”
“失控性脱靶?”
“第一次是无目的性地随意击发,第二次他曾短暂瞄准过训练场地的记分员,最后失控向高处打光了枪里的所有子弹,当时他用的是实弹。”
Arthit不自觉地揪紧了衬衫的衣角:“可是这样严重的心理问题不解决,进警队不是更危险吗?”
Perk医生叹了口气:“Kongphop是个很难被心理干预的人,举个例子来说,同样剂量的麻醉药,对我们普通人可以达到十个小时的有效时间,但是对于他,可能只有五个小时就会完全苏醒,无论生理还是心理,他都比一般人敏锐得多,不止敏锐,而且坚定,意志力太强的结果,就是一旦心理出现问题,除了他自己,别人都帮不了他,他本人也明确拒绝接触心理医生。不过Kongphop进警队的时候,心理评估是合格的,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显然是有自控能力的,对于这一点,Arthit警官不必过分担心。”
从医生的办公室出来,Arthit又接了个电话,再回到病房的时候,Kongphop刚刚跌入昏昏沉沉的梦里,听到“咯吱”一声门响,他挣扎着让自己醒了过来。
“P'arthit?”一直闭着的眼睛还不太适应明亮的灯光,Kongphop眨了眨眼,声音轻柔而孱弱,让Arthit不自禁地去想,如果此时此地的这个人不是我,不是他的P'arthit,那他该多失望啊。
“Kongphop——”
你为什么要当警察?
“你——”
你要不要去看心理医生?
“怎么了P'arthit?”Kongphop伸出那只没有打吊针的,自由的,却曾被两根铁钉狠狠穿过的手,轻轻地握住了Arthit的手掌。
纱布柔软的触感融化了Arthit的心,他低头默数着Kongphop垂下的长长的睫毛,连语调也跟着柔软了:“你可以复职了,我刚接到P'Tum的电话,监察处的调查结果是,没有证据表明有人需要为Acid的入院负责,他们决定不投诉你。”
“那周一,我们可以一起上班了。”Kongphop淡淡地笑了一下,看不出情绪的波动。
“你,不问问Acid怎么样了吗?”
“他死不了,我没想杀他。”Kongphop用一种极为平常的语气说:“我总觉得,他知道点什么。”
“上面要求我们尽快整理所有证据资料移交检察署,作为Fin案件的共犯对他提起诉讼,认定为主犯应该很困难了,但我们已经做了所有能做的,你不可以再见他了,懂吗?”Arthit顿了顿:“这是命令。”
Kongphop用黑亮的眼睛看着他,似乎还有些不甘心,但在Arthit丝毫不松懈的严肃的面容下,终于点了点头:“Kub,教官大人。”
周一来复职的Kongphop穿着笔挺而贴身的警服,刚走进CIB的大门就收获了众多冒着粉红泡泡的目光追随,Arthit推着他进了电梯,迅速按了关门键。
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别过脸:“嘁,有什么好看的?”
“嗷,P'arthit吃醋了吗?”Kongphop笑着伸手托住他的下巴,把他的脸转了过来。
“做梦吧你!”
“说实话,P'arthit也觉得我穿警服好看吧?”
“哦豁!你脸怎么越来越大了!比你好看的我见多了!”
“P'arthit~该承认的就要承认嘛~”
“找死啊!”Arthit甩开Kongphop抱着他胳膊乱晃的手,指了指电梯上方:“有摄像头!站好!”
Kongphop立马向后一步,立正站好。
到了12层,Arthit却没动:“你先去组里,我去P'Tum那交报告。”
Arthit手里拿着他总结了“红唇案”迄今为止的所有资料写下的长达十几页的报告,敲开了“刑事侦剿处处长”的大门。
“进来!”Tum处长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暴躁,不知道谁一大早地就来老虎嘴边拔毛了。
Arthit心里想着,打开门,却看到了一个熟悉又让他惊讶的人。
“Golf?你怎么还没回清迈?”
Tum处长叉着腰站在办公桌前,Golf倒是穿着一身警服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里。
看到他进来,摆了摆手:“嗨Arthit,我顺便来帮学员调个档案。”
Arthit皱了皱眉,对这个敷衍性质太过明显的答案显然不太满意,没听说总教官亲自来给学员调档案的,况且还跑到了刑侦处来。
没等他戳破这个侮辱智商的谎言,Golf已经起身走到了门口:“那你们聊正事,我先出去了,中午等你吃饭啊。”
Tum处长揉了揉眉心,一大早就像跑完了马拉松一样满脸疲惫地把自己摔回了柔软的皮椅。
“Golf怎么回事?”Arthit一头雾水地问。
Tum眯起眼睛:“你不知道?”
Arthit茫然地摇了摇头:“我知道什么?”
“那家伙说想调回特案组!”
“哈?”Arthit也惊了:“他发什么神经?”
“我哪知道他发什么神经!刚调走不到半年!当CIB是菜市场呢!说走就走说进就进?我把他交给你了,今天之内让他赶紧打消这个念头!”
“呃呃,大概是忘吃药了,中午我跟他好好谈谈,P'Tum,你先看看这个。”Arthit说着,双手将报告书递了过去。
Tum看完了报告,久久没有说话,过了一会,从桌子上再次把报告拿起来,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又看了一遍。
“Arthit,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他看向笔直坐在他对面的,几乎是他亲眼见证了从一个懵懂少年到成熟警官的小学弟。
“P'Tum,我也希望这是个玩笑,但事实上,我就是‘红唇案’中唯一的幸存者。”Arthit微笑着说:“请批准我,按照报告上所写的方案,以独一无二的先天优势,全面调查‘红唇案’。”
“优势……你说这是优势。”Tum沉吟了一下:“Arthit,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在揭自己的伤疤,也在让你的父母流泪,这值得吗?”
“必须要做的事,我不考虑值不值得。”
Tum再次站起来,用食指敲了敲Arthit的额头:“Arthit!这可不是显示个人英雄主义的时候,无论案子能不能破,最后鲜血淋漓的都一定是你啊!”
Arthit也站了起来,他低下头深吸了一口气,坚定地直视着他的学长:
“P'Tum,大一的时候你曾教过我们,世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那就是认清了生活的真相却依然热爱它。相信我,即使鲜血淋漓,我也想直面过去的伤口,因为暂时的麻醉毫无意义,而只有撕开了,才能真正的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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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因为特殊原因拖更了一天,所以今天长长长~~~
【KA】“警花”狙击【第二十三章】
【23】
Kongphop停好车回过头去,Arthit上半身倒在后排座椅上,似乎已经睡着了。
黑暗中只能看到睫毛在脸颊上投下模糊的阴影,以及静谧的空气里看起来格外柔软的泛着微光的头发,唯独抿成一条直线的唇角依稀透露出他的不屈与倔强,就像稍早时在Forgive面对最亲密的朋友们亲手撕开旧日伤疤时,他紧抿唇角、目光灼灼,坚不可摧的模样。
Kongphop轻轻地叹了口气,他跳下驾驶位,绕到后面打开车门,弯腰进去扶起Arthit的上半身,让他靠上自己的胸膛。
轻轻地拍了拍后背:“P'arthit,到家了。”
“吵死了~”
Arthit嘴里咕哝着,闭着眼皱起眉头,脸颊在Kongphop的胸前...
【23】
Kongphop停好车回过头去,Arthit上半身倒在后排座椅上,似乎已经睡着了。
黑暗中只能看到睫毛在脸颊上投下模糊的阴影,以及静谧的空气里看起来格外柔软的泛着微光的头发,唯独抿成一条直线的唇角依稀透露出他的不屈与倔强,就像稍早时在Forgive面对最亲密的朋友们亲手撕开旧日伤疤时,他紧抿唇角、目光灼灼,坚不可摧的模样。
Kongphop轻轻地叹了口气,他跳下驾驶位,绕到后面打开车门,弯腰进去扶起Arthit的上半身,让他靠上自己的胸膛。
轻轻地拍了拍后背:“P'arthit,到家了。”
“吵死了~”
Arthit嘴里咕哝着,闭着眼皱起眉头,脸颊在Kongphop的胸前蹭了蹭,像是被突然吵醒的小猫,努力张牙舞爪实际上却软弱无害。
Kongphop好笑地顺了顺他头顶的毛,四周看了一圈,时间已经过了凌晨,除了不远处的宿舍大门里透出灯光,周围一片黑暗,倒是偶有晚归的人经过,但他想了想,背着喝醉的上司回宿舍,听起来也并没什么不妥。
他转过身背对着Arthit弯下腰:“上来,我背你。”
Arthit抬了抬眼皮,哼了一声:“让开,我自己走。”
可是身体却不听使唤,刚想从车里起身,一阵风吹来,酒劲上头,脑袋一沉又跌了回去,像个笨拙的不倒翁。
Kongphop被他逗得笑出声来,就连威胁的话听起来都特别的不正经:“P是要我背着你上去,还是抱着你上去?”说完俯下身,右手穿过了Arthit的腿弯。
“0062!找死啊?”被调戏了的Arthit教官一巴掌拍开他的手,然后恼羞成怒地抓住Kongphop的肩膀又把他转了过去。
随后,一双手臂软绵绵地环上了Kongphop的脖颈。
酒可真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发明,Kongphop想。
Arthit乖顺的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里,下巴随着他的脚步一顿一顿地敲击在肩膀上,似乎在一刻不停地提醒着他,这个人是实实在在属于自己的。
真希望回宿舍的路长如人生,他就这样背着他走下去,为他承担所有的重量,直至生命的尽头。
“嗷!”径直走到508的Kongphop被揪着头发打断了心里的阳春白雪:“P'arthit!”
“钥匙落在车里了。”Arthit趴在他的背上,声音闷闷的,嘴巴里温热的小气流一股一股地扑在Kongphop的脖子上,让他忍不住心痒了起来。
他挪动脚步,走到自己的507门前,掏出了钥匙。
推门进去的瞬间,一下子就想起了几天前自己偷偷买回来的“作案工具”就放在床头柜的抽屉里,身体突然热了起来,某种邪恶的念头在内心里疯长,他沉默地走到床前,背过身慢慢地把Arthit放了上去。
“P'arthit,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洗个澡。”话说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低哑得可怕。
可没等他迈开脚步,就被身后的人紧紧抱住了。
“别走。”Arthit小声说:“别留下我一个人。”
这类似求救般的语气让Kongphop瞬间红了眼眶,构筑了太久的理智的堡垒,只不过是脆弱的冰块,在太阳下融化成温热的潮水,将他淹没。
他抓住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转身低下头,含住了坐在床边仰起脸的Arthit的唇。
呼吸交缠中,Kongphop灵巧的左手不知不觉中解开了Arthit和自己衬衫的扣子,当Arthit被推到在床上时,Kongphop的身体立刻覆了上来,两个人的胸膛贴在一起,似乎体温也跟着加倍了。
深咖啡色的床单上,Arthit的锁骨反射出莹白如玉的光亮,Kongphop忍不住凑过去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嗷!你属狗的吗?”Arthit想抬起腿踹他一脚,却被顺势抓住脚踝,接着感觉一凉,长裤也离自己而去了。
“那么P'arthit一定是属肉骨头的。”Kongphop笑着说,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
【删了两百字】
“别怕,我不会让你痛的。”Kongphop轻吻着Arthit的后颈。
Arthit这次没有再挣扎,也没有出声,像是在试着接受他,这让Kongphop放心地将手指一点一点地推进,可渐渐的,他还是感到了怀中人微弱的颤抖,深夜的寂静中他甚至听到了Arthit咬着牙的声音,仿佛在用力压抑着什么。
“P'arthit?你怎么了?”他轻轻扳动Arthit的肩膀,Arthit却在用力对抗,不肯转过身面对他。
“看着我!”Kongphop感到绕在Arthit身前的手背上一阵湿润,他用力把Arthit的身体转了过来,看到了一张咬紧嘴唇,闭着双眼不停流泪的脸。
“对不起。”Arthit哽咽着说:“对不起Kongphop,我明知道,你是Kongphop,可是——”
Kongphop的眼泪夺眶而出,他一把把Arthit按进怀里:“不要说对不起,P'arthit,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我怎么能真的相信,你有你表现得那么无畏与坚强,反而成了让你害怕的人。
Arthit伸手环住了Kongphop的腰:“Kongphop,不是你的错,明明我一点都想不起来,甚至连当年到底有没有发生过什么都不知道,我以为我没事的,对不起。”
“没关系,这样就很好了P'arthit,我们不做了,什么都不做了,睡吧。”
可这样安静了一会,两具紧紧贴近的身体却越来越热,Arthit的脸埋在Kongphop的胸口,他试探性地伸出手,可还没到达目的地就被捉住了。
“别闹。”Kongphop把他的手挪回自己的腰间。
“我不想活在‘他’的阴影里。”Arthit黑暗中一字一句地说道,声音里已经完全没有了醉意。
“再试一次吧Kongphop,从魔鬼的诅咒里逃出来,我想要你。”
可再次试探的手又被半路拦截了下来。
“Kongphop——”Arthit失望的语气里带着刚刚哭过的脆弱的鼻音。
Kongphop掐住他的腰,一翻身,仰面把他抱在了自己的身体上方。
“再试一次,我们换个位置。”他乌黑的瞳孔注视着Arthit:“来要我吧P'arthit。”
Arthit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看起来可怜又可爱,Kongphop笑着抬起下巴亲昵地蹭了蹭他的鼻尖:“要我教你怎么做吗?教官。”
Arthit的大脑一片混乱,他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到了这一步,可Kongphop已经不容拒绝地握住了他的手,粗糙的掌心一下下摩擦着他的神经,引导着Arthit轻抚着自己,Arthit的呼吸慢慢急促起来,他听到Kongphop在接吻间隙轻声呢喃,声音里带着若有似无的甜腻:“感受我的线条,我的温度,这是属于你的情人的身体,你要抚慰他,掌控他,与他融为一体,那么,当你扣动扳机,我就会把你带到你想要的地方去……”
绚烂的烟花在大脑中炸开,Arthit想起了Kongphop的那把狙击枪,美丽、高傲而危险,却充满了致命的诱惑力。
他本能地握紧了不知什么时候被Kongphop塞进手心的润小瓶子,像是被蛊惑的信徒一样虔诚地吻上了Kongphop的脖子、胸膛……
毫无头绪的准备工作后,他看到Kongphop额头上布满了因疼痛而渗出的大颗的汗珠,下意识地就想退出来,可就像早就预知到了他的退缩,Kongphop紧紧箍住他的腰,强硬地将他禁锢在自己的身体里。
“别怕P'arthit,没什么好怕的。”他微微弯起嘴角,明亮的眸子染上了温柔的笑意:“彼此相爱,有什么好怕的呢?”
说着,将他拉近,狠狠地再一次咬上了他的锁骨:“我是你的了,P'arthit。”
当他发现自己小小的身子困在一堆巨大的散发刺鼻气味的蓝色塑料桶中间时,他就知道,那个梦又来了。
阴暗的工厂里,远处街灯的光穿过破碎的玻璃窗斑驳地照射进来,耳边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
甚至会偶尔踩住地上的垃圾碎片,用力地撵一撵,发出咯吱咯吱的尖锐声响,一步一步地,踏在他已经被恐惧吞没的心上。
“小家伙,躲在哪里了?咦?头发被哥哥看到了呐~”
那人的声音仿佛近在咫尺,他感到自己的每一根汗毛都竖了起来,却只能使尽力气用双手捂住嘴巴,害怕泄露出一丝恐惧的呼吸,传到魔鬼的耳朵里,可一滴泪珠却悄然落下,“啪嗒”一声滴在水泥地上,微弱而又清晰。
“哦豁,原来在这里啊~”
魔鬼的语气里充满了愉悦,那是残忍而玩味的愉悦。
他整个人都被深入骨髓的恐惧冻住了,蹲在地上一动不动地听着远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缓缓转过头,看向另外一个方向的亮光——那是一扇开着的通往室外的门,可是,他还这么小,在这个距离看起来,还没等跑到门口,应该就会被抓住了吧。
就朝着光,跑一次吧,就算被抓住——
被抓住会怎么样?
我,会死吗?
“P'arthit,P'arthit?”
凌晨四点,天色将明未明,窗帘透出了一丝惨淡的白,Kongphop睁开眼首先感到了一阵凉意,接着就看到Arthit侧躺着面对着他,瞪大眼睛一眨不眨地在发呆。
好像受到了天大的惊吓一样。
要不是身后某个部位还在隐隐作痛,Kongphop真会以为是自己酒后乱性、兽性大发,强要了他。
叹了口气,Kongphop顺手拉过滑落到他腰部的被子,将对面人赤裸的肩膀裹了起来,拉进怀里。
“嘶!”这样的动作扯动了痛处,Kongphop忍不住皱起了眉。
Arthit这才良心发现般地回过神来,纠结了许久,忍着害羞,别别扭扭地憋出两个字:“疼吗?”
“疼。”
Arthit看他嘴唇发白,不像是装出来的,心里一急,腾地坐了起来:“不行!得去医院!”
下一秒又被按进了被子里,Kongphop笑嘻嘻地说:“不用去医院,你亲我一下就不疼了。”
“啧~”Arthit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肌,一副嫌弃的样子。
Kongphop也并不勉强,他闭上眼睛感受着怀抱中属于Arthit的温度,已经足够满足。
“再睡一会,天还没——”话没说完,嘴就被堵住了,用毫无技术含量的方式,直直地撞了上来,甚至嘴唇磕到牙齿,带着一点血腥味。
这就是Arthit的方式。
“我会负责的。”他听到他的教官一本正经地说。
“那就好。”他也一本正经地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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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不意外!
惊不惊喜!
呜~
为了写出身体上的AK但心理上的KA我真的差点吐血><
嗯,你是我的光,而你是我的救赎,彼此拥有,就不再害怕噩梦中的黑暗,大概就是这样吧。
最后,AK仅此一次,请好好珍惜。【严肃脸】
为了通过审核删得我心都痛了😭目前也只能如此,我尽量改到不影响阅读体验了,完整版实在发不出来,小仙女们见谅了🙇
【KA】“警花”狙击【第二十章】
【20】
他在梦境里逐渐苏醒,眼前却只有一片浓重的黑暗,他似乎知道自己正在经历什么,可无论怎么用力挣扎,还是只能四处碰壁,混沌的意识中,他的身体正在随着汽车的行进而颠簸,将被带到永无天日的深渊里去。
他隔着十四年的时光大声告诉梦里小小的自己:“要坚强!要冷静!要活下去!”可是狭小的汽车后备箱里,空气越来越稀薄,胸腔里的憋闷感却越来越强烈,他只能大口地喘着气,闻到了过分清洁后消毒水的气味——可是,梦,不是应该没有味道的吗?难道,这一切都是正在发生的现实吗?
不是的!这是噩梦!
但内心的恐惧却依然像个幼小的孩子一样在放声大哭,那种无人可以求救的绝望与孤独比这黑暗更加沉重地笼罩住了他。
一...
【20】
他在梦境里逐渐苏醒,眼前却只有一片浓重的黑暗,他似乎知道自己正在经历什么,可无论怎么用力挣扎,还是只能四处碰壁,混沌的意识中,他的身体正在随着汽车的行进而颠簸,将被带到永无天日的深渊里去。
他隔着十四年的时光大声告诉梦里小小的自己:“要坚强!要冷静!要活下去!”可是狭小的汽车后备箱里,空气越来越稀薄,胸腔里的憋闷感却越来越强烈,他只能大口地喘着气,闻到了过分清洁后消毒水的气味——可是,梦,不是应该没有味道的吗?难道,这一切都是正在发生的现实吗?
不是的!这是噩梦!
但内心的恐惧却依然像个幼小的孩子一样在放声大哭,那种无人可以求救的绝望与孤独比这黑暗更加沉重地笼罩住了他。
一阵刺耳的被拖长的刹车声传来,车厢剧烈地晃动了两下,他的身体撞到了车顶,又被抛了下来,车停了,随后是轻微的震动,他听到了外面开关车门的声音。
或许是黑暗中的其他感官特别灵敏,他听到了极为细小的鞋底接触地面的沙沙声。
后备箱被轻轻地打开了一条缝隙,可照进来的只不过是一丝暗淡的月光,他缓缓地睁大了眼睛,依稀看到了一双手扳住了后备箱盖,然后,用力地掀了起来。
这一次,他没有闭上眼睛,他要直视魔鬼的真容。
“P'arthit,P'arthit~”
“唔……”
Arthit闭着眼咕哝了一声,又恋恋不舍地把胸前的被子抱住了。
“P'arthit,八点了哦~”
“知道啦,我再睡五分——八点了?!”Arthit猛地睁开眼睛,掀开被子坐了起来,身手熟练地抓起了床头柜上的闹钟。
屏幕上显示着大大的7:30。
“Kongphop!”他愤怒地将闹钟扔了过去。
Kongphop单膝跪在床上,准确地用左手接住了,然后笑着捏了捏Arthit早上醒来正鼓胀着的脸颊:“快去洗漱了来吃早餐!”
Arthit迷迷糊糊地冲了个澡,叼着牙刷看Kongphop在不大的公寓里熟门熟路地四处转悠,一会按下微波炉,一会在桌子上摆好餐具,一会又从塑料袋里拿出了咖啡和粉红冻奶,一会又唠唠叨叨地催促着他:“P’arthit好了没?蒸蛋要凉了哦!”
Arthit有点想出去确认下门牌号。
“喂,这是我家还是你家?”他终于收拾妥当来到桌边,忍不住吐槽。
Arthit的语气里还散发着刚刚冲刷过口腔的薄荷漱口水的味道,这种若有似无的淡淡的清凉诱惑着Kongphop,他一手拿起桌上的粉红冻奶,一手揽住了Arthit的腰,吻住了触感美妙的嘴唇,又贪婪地吸吮了一下:“不如说,是我们的家?”
“咳!”Arthit接过粉红色的饮料,咬住吸管,认真地假装自己一点都不害羞。
看了看摆满桌子的食物,有自己做的,也有外面买回来的:“你该不会半夜三点就开始准备了吧?”
Kongphop只是笑笑:“因为不知道P'arthit喜欢什么。”
两个人面对面地坐下,开始安静地吃早餐,过了一会,Kongphop早就忘了之前的话题。
“喜欢你。”Arthit吃了一口蒸蛋,放下勺子,小声说。
“P'arthit?”Kongphop被惊到了,笑着挑眉看他。
Arthit抬起胳膊竖直摊开手掌,严防死守:“你听错了!我什么也没说!”
然后在Kongphop试图抓住他的手之前,迅速起身拿起背包:“哦咦!又要迟到了!”他故意岔开了话题,逃到门口低着头穿鞋。
打开房门的时候,还是被抓住了手腕,Arthit有点害怕Kongphop又说出什么让他难堪的话来,故意板起了脸:“又干嘛?”
Kongphop却只是轻轻地将两个人的手指扣在一起,握了一下又放开:“P'arthit,早去早回~”
哦咦,真是个缠人的家伙。
Arthit抿着嘴唇站在CIB的电梯前,害怕泄露出任何一丝笑意,就被别人窥探到他甜蜜的内心。
“组长!”
一进特案组的门,Tiw就急匆匆地迎了上来,Arthit向他招了招手,两个人一起进了组长办公室。
“Acid怎么样了?”
“问题不大,观察了一晚,今早已经被拘留所的同事领回去了,不过短时间内不允许再次提审。”
Arthit点了点头,Tiw抬起手腕确认了下时间:“监察处的人九点会过来调查取证,应该是要跟每个人单独谈话,到时候,我们该怎么说?”
Arthit转头向玻璃墙外望过去,正在电脑前悠闲地点着鼠标的Ork突然抬起头,对他比了个“OK”的手势。
他于是也回头对Tiw摆出同样的手势:“实话实说。”
下午,调查结束后,储存审讯视频的主机被拆走了,办公室里还残留着被集体审查谈话后风卷残云般的狼狈,所有的工作都暂时停了下来,比起平日里的忙碌,特案组的人们都有些百无聊赖。
Mini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啊~总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
Ork坐在转椅上不停打着圈:“废话,少了个大活人呐~”
“唉!Kong弟弟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Tiw在Mini姐的叹息中放下电话,通知Arthit,处长Tum叫他去一趟。
Arthit走到门口用力拍了拍巴掌:“好了好了!别哼哼唧唧的了!今天提前下班,明天给你们放一天假,各位周一见啦!”
三个人很给面子地随便欢呼了两声,Arthit笑着摇头,在Tiw耳边轻声说:“明天晚上八点Forgive,有没有问题?”
作为Arthit的直属后辈加下属,性格好、爱交际的Tiw跟其他学长们的关系都很不错,但像这样被刻意邀请去参加学长们的聚会,还是第一次。
他有些疑惑地看向Arthit,Arthit拍了拍他的肩:“你很幸运啊,因为到时候,我要宣布一个大秘密。”
说完,笑着走了。
这次,Arthit站在“犯罪侦剿处处长”的门牌下面,恭恭敬敬地敲了三下门。
“敲个屁啊!滚进来!”
结果并没有得到比往常更好的待遇。
Arthit坐在Tum处长对面的椅子上望天。
“我跟Arthit组长发现门锁坏了,用钥匙怎么都打不开,担心正在审讯室的同事Kongphop的安全,于是,Arthit组长踹开了审讯室的门,进去后,Kongphop站在墙边,像是受到了惊吓的样子,犯人上半身趴伏在桌子上,似乎有呼吸困难的症状,我们有理由怀疑他突发疾病,因此迅速将他送往医院治疗。”
——这是一本正经的Tiw。
“突、发、疾、病?”
Tum看了看一言不发的Arthit继续念到:“因审讯室摄像头与外部网络连接出现故障,第二次审讯过程未被录入,经过各种技术手段都无法恢复……我听到破门的声音赶过去的时候,只看到Arthit组长和Tiw警官架着犯人走出来,Kongphop的右手之前受了伤,当时也在流血,我想,应该是抢救犯人的过程中造成的……?”
——这是兢兢业业的Ork。
“抢、救、犯、人?”
“咳~您继续。”Arthit做了个“请”的手势。
“不知道哦,不知道诶,这我怎么知道,我只管后勤不管看病啦!”
——呃,一无所知Mini姐。
Tum实在忍无可忍地停下了,然后把一叠谈话记录冲着Arthit的脸扔了过来:“你的你自己念?”
Arthit拿起那叠纸,认真地翻到自己那页清了清嗓子,像是真的要念。
“闭嘴吧你!”Tum又扔了支笔打在Arthit的肩膀,又滚落在地板上。
Arthit赶紧起身捡了起来,恭恭敬敬地双手捧了回去。
“Arthit,你当我是傻子呢?!”
“处长大人,我哪敢啊!”
“诊断报告上写得明明白白,外力造成的喉部软骨骨折,皮下组织挫伤,你们跟我说突发疾病?!”
Arthit摊了摊手:“我跟Tiw进去的时候真的什么都没看见,总不能让我们说谎吧?对了,Acid自己怎么说?”
Tum白了他一眼:“他受到了惊吓,什么都不肯说。”
Arthit暗自松了一口气:“那不是很明显了吗?暴力审讯这种事,真的认真起来可是很严重的,现在又没有证据,犯人也没出什么事,就这样毁掉自己人的前途是不是太草率了?”
“这可不像你会说的话啊,Arthit。”Tum的眼神很锐利,直视着Arthit的眼睛,语气里带着一丝失望。
Arthit咬住嘴唇,眼睛里没有了往日跟熟悉的学长肆意顽皮的随性,他认真庄重地站起来,双手合十行了个礼,额头低下去,抵在指尖上:
“P'Tum,就这一次,帮帮我吧。”
Tum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沉默了半晌:“当年罚你跑54圈的时候,你也没低头求过我啊,Arthit。”
Arthit笑了:“教官,现在的我也是某个人的教官了,你理解的,对吧?”
Arthit回到宿舍的时候,正值黄昏,远处的天空浸染上了胭脂红,前一天被雨水冲刷过的城市,空气的味道也格外纯净,可这一切都比不上说着“早去早回”的“某个人”更有吸引力,所以Arthit来不及欣赏美丽的夕阳,就迫不及待地回家去了。
他打开门,Kongphop正背靠着阳台对他张开手臂,他走过去,他们简单地拥抱了一下,并肩看向窗外。
“Kongphop,你放假的时候会做些什么?”
“我?去靶场。”
“小的时候呢?”
“也一样。”
“真无趣。”Arthit评价道。
接着无奈地摊摊手:“那我明天放假只能陪你去靶场了。”
Kongphop笑了:“小时候爸爸跟我说,打到一百个10环就带我去游乐园,于是我就把10环的靶纸都收集起来,可是后来,我打了一千个、一万个10环,靶纸堆满了好几个大纸箱,他还是没带我去过,结果每个假期还是在靶场度过的。”
Arthit看着他委屈得皱巴巴的脸,也跟着笑了。
“P'arthit小的时候喜欢做什么?”
“跟爸爸一起放风筝。”Arthit侧着头想了想,最后还是徒劳无功:“可是我想不起来了,爸爸说,我出事的那一天,是为了接他下班一起去放风筝。”
“P'arthit——”
“Kongphop,你为什么当警察?”这个问题在Kongphop初来CIB的时候Arthit曾经问过,却没有得到答案,这一次,他却根本没有期待答案。
他继续自顾自地说着:“我的理由很简单,惩恶扬善,像超级英雄一样。”
“我想恢复记忆,把那个人找出来,对,就像超级英雄一样,而不是永远地,只作为幸存者X沉默地活着。”
Kongphop被这句话震慑了,猛地转过头去,看向Arthit。
逐渐暗淡的天光中,Arthit嘴角含笑地看着他,眼神温柔而坚定。
那一瞬间的美丽,像撕裂的伤口一样,刺痛了Kongphop的心脏,却也如锋利的钻石,用一线耀眼的光,毫不留情地切割开笼罩在眼前的重重迷雾,照亮了他的整个世界——
我爱的人,他是个超级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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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是劫后余生的重逢吗?我们要不要拉着手转个几圈庆祝一下~~~
我就不另外开贴了,在这里问问小伙伴们,关于小警花有什么想要看的梗吗?我会挑选几个放在番外里哦~
最后,大家且看且珍惜啊,有想说的话就赶紧说出来啊,毕竟网络一线牵,随时被切断啊!
【KA】“警花”狙击【第十八章】
你们没看错,我日更了!
【18】
Arthit以为自己作为一名警察,已经看过太多罪恶,虽然身份从旁观者变成亲历者,但他足够强大并且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当他看到十几年来一直以冷硬的面貌面对他的父亲泪流不止的时候,心瞬间就被撕碎了。
“都是爸爸的错!”
“都怪爸爸!”
“爸爸答应你早点下班一起去公园放风筝,可是那一天我还是加班到晚上,你出去是为了接爸爸下班……”
“爸爸对不起你。”
“这么多年,我不敢看你的眼睛,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我不配做爸爸。”
“Arthit,爸爸今生没有别的奢望,只希望你永远不要再想起从前的事,做个普通人,去公司上班,朝九晚五,找个温柔善...
你们没看错,我日更了!
【18】
Arthit以为自己作为一名警察,已经看过太多罪恶,虽然身份从旁观者变成亲历者,但他足够强大并且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当他看到十几年来一直以冷硬的面貌面对他的父亲泪流不止的时候,心瞬间就被撕碎了。
“都是爸爸的错!”
“都怪爸爸!”
“爸爸答应你早点下班一起去公园放风筝,可是那一天我还是加班到晚上,你出去是为了接爸爸下班……”
“爸爸对不起你。”
“这么多年,我不敢看你的眼睛,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我不配做爸爸。”
“Arthit,爸爸今生没有别的奢望,只希望你永远不要再想起从前的事,做个普通人,去公司上班,朝九晚五,找个温柔善良的妻子,生一个像你一样帅气勇敢的儿子,好好地保护他们,让他们不会受到伤害。”
“对不起,我知道我一直在伤害你,可是当你告诉我你要去上警校的时候,我有多害怕你知道吗?我害怕你会接触到这个案子,每一天都活得战战兢兢,可是,我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
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Arthit从来不知道,爸爸此刻因为掩面哭泣而弓着的背上压着那么多的内疚和悔恨,沉重的爱被他深深压在心底,唯有亲手拍打过的新晒的被子上,残留着的阳光的温度才能默默贴近儿子睡着的脸颊,代替爸爸强壮的手臂,轻柔地将他抱在怀里,再也不会受到伤害。
Arthit的心里有悲伤也有疑问,但现在的他没有办法向这样的父亲索要任何答案,那太残忍了,无论是对他还是对父亲。
他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从家里走了出来,不知道一个人在街上晃了多久,直到街灯亮了起来,他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走回了宿舍。
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上面全都是Kongphop的未接来电,想来line上所有的的未读消息也都来自同一个人。
这时才发现,Kongphop的line头像不知什么时候偷偷换掉了,不再是那个酷酷的狙击手的形象,变成了一朵沐浴着阳光的向日葵。
Arthit忍不住笑了出来,原来,他还有着可以去温暖去照耀的人。
这时一条新的短消息出现在屏幕上:“一直没能打通您的电话,请务必在今日21:00点关店前取走您送洗的衣物,万分感谢。——XX洗衣店。”
他想起因为自己不小心把Kongphop披给他的衣服压在了衣柜下面,弄出了很多褶皱,好几天前就送去干洗了,忘记拿回来,看了看手表,时间刚好20:30分,应该还来得及。
Arthit跑了起来,头发飞扬在晚风中,无论过去发生过什么,现在的他,是某个人的太阳呢。
拿了衣服就快点回去敲507的门吧,他想。
“抱歉,这件衣服我们不能处理,这是英国Savile Row百年老店的纯手工定制,应该送去专门的洗衣店用专门的设备来清洗熨烫,如果在这里造成任何损坏,这件衣服应该至少价值30万泰铢,我们实在无力赔偿。”
站在洗衣店柜台前的Arthit有些懵:“什么街?”
“萨尔维街,英国,不,应该说全世界最有名的裁缝都在那里了,你看这——”作为洗衣店的常客,老板当然知道Arthit绝对不会是这件衣服的主人,他从西服的内衬口袋里翻出一张雪白的标签:“这里写着定制人的名字和定制时间,还有裁缝的名字缩写。”
Arthit捏住那张柔软丝滑的小标签,果然看到了Kongphop的名字,时间是2014年,也就是说,穿上这套30万铢的西装时,他才18岁。
Arthit抱着衣服袋子又回到了公寓门口,可却徘徊着没有进去,原本想要从恋人那里得到的安慰以及想要给与的一切,全都变成了不被了解与信任的疑问。
他真的需要我吗?
或者——
他是谁?
Arthit无力地意识到他在Not面前口口声声说“我相信他”的那个人,其实并不真正为他所知。
“嘿Arthit!”轻佻的语气让Arthit从沉思中脱离出来,他看到了从公寓大门里走出来的Young。
闻到了浓重的酒精味,Arthit默不作声地侧过身子,实在没心情跟这位醉鬼同届叙旧。
可对方似乎不打算就这么和平地擦肩而过:“怎么?心虚了?一向不屑于交际的Arthit也开始巴结有钱有权的人了,怕我知道啊?”
Arthit抬头看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有话就说,说完了赶紧滚,别找打。”
Young咬了咬牙:“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你这副故作清高了不起的样子!在学校里也是这样,你到底有什么好的?所有人都围着你转!Golf把你当宝,Bright那帮人把你捧上天!一说选教头所有人都推荐你!你哪里比我强?!”
Arthit闭上眼叹了口气:“Young,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这么多年你还没忘,小心眼到这种程度,我的确比不上。”
“你!”Young伸手去抓Arthit的领子,却被轻松躲开了。
“随便抓人家的衣领会受到惩罚,这么快就忘了吗?你闹够了没有?别逼我真的动手打你,到时候再去找P’Tum告状。”
“呵!”Young冷笑了一声:“你现在当然不怕了,傍上了Pomen先生的外孙,我说你那天在生日宴会上怎么那么护着那个实习生,原来早就有内幕消息了,赶着献殷勤!”
“什么?”Arthit像是没听清,晃了晃头。
“别装了!害得我被高层教训了一顿!真看不出来,你这么阴险!你们那帮人背地里说我是马屁精,结果你自己呢?最后还不是一样!呸!恶心的伪君子!”
Young已经走了很久,Arthit却没有走进公寓大门,而是坐在了小区角落的长椅上,大脑里不断回想着那天Kongphop说过的话。
“我今天不太方便——”
“我还有别的地方要去,P'arthit先回去吧。”
“还是P'arthit穿着吧,我要去的地方很近。”
原来,他要去的地方,真的很近,就只有一个转身的距离,那里,就是他的外公Pomen先生的家。
夜深了,Arthit很冷,可是他再没有披上那件温暖的外衣,就这样,独自坐了一夜。
“幸存者X,是我。”
对Kongphop说出这句话的时候,Arthit依然不肯移开自己的视线,仿佛已经刀枪不入般残忍而决绝。
“这不是真的。”
Kongphop沉默了一会,似乎冷静了下来,他扔下这样一句话,就想转身离开。
Arthit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然后把一张照片放在了他的手心上。
“Kongphop,我还没跟你说过,我妈妈是华人,她相信本命年的时候在手腕系上一条红绳,就可以抵挡噩运,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有效果吧,所以现在的我还活着,虽然没有了那段记忆,但毫无疑问,这就是十二岁的我。”
Kongphop看着照片上那个手腕上系着红绳的孩子红苹果一样灿烂的笑脸,眼眶慢慢红了,他强忍着要把这照片紧紧攥在手里的冲动,没有受伤的左手也开始颤抖起来。
他脑海中浮现出那一天他跟Arthit从Song前辈家里问完话出来,Arthit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原来那时的他已经意识到X很可能就是自己,可Kongphop却还沉浸在刚刚交往的甜蜜中,毫无察觉,没有分担过他哪怕一丝一毫的恐惧无助。
想到这些,Kongphop微微仰起脸,让夺眶的泪水流回了眼底,他把照片上十二岁的男孩珍重地放进了自己胸前的衬衫口袋,然后,温柔而坚决地把Arthit紧紧拥在怀里。
“对不起。”这是他此刻唯一能说的了。
不知过了多久,“叩叩”的敲门声响起,Arthit从Kongphop怀里挣脱出来,他坐回办公桌后,清了清嗓子,说了声“请进”。
Mini姐悄悄探进头来,先看了Arthit一眼,又看了看背对着她站着不动的Kongphop:“Kong,你是不是叫了快递员来寄那个电水壶?人在楼下等了哦~”
“啊,是,我马上就去。”Kongphop又看了看Arthit,转身跟着Mini走了出去。
“这是地址呐~”Mini递给他一张便条纸。
“谢谢Mini姐。”Kongphop勉强扯了扯嘴角,接了过来。
可只看了一眼就猛然转过头:“这是?”
“Acid奶奶的地址啊,不是你要的嘛?”
“Cher Min奶奶收。”他一字一顿地读出了上面的字。
Mini莫名其妙地点了点头:“对呀,Acid奶奶就叫这个名字,没错啊!”
“Cher、Min!”
Kongphop没有再看Mini,他攥住纸条咬着嘴唇,疯了一样地冲进了审讯室。
被晾了很久的Acid终于看到门锁被拧开了,他深吸一口气做好了再次被盘问的准备,可是还没等这口气吐出去,也没有看清进来的人,就整个人被揪着衣领从椅子上扯了起来。
上半身被提起,下半身还卡在被锁着的审讯椅上,Acid痛得大叫了一声,又再次被砸了回去。
“那个人是谁?”出去之前还和颜悦色的年轻警官像是裹挟着黑色雾气的撒旦,染上血色的瞳孔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说啊!那个人是谁!谁告诉你的红色手绳!”
“我说过了,我不知道,都是Fin做的!你去地狱里问他吧!”
Kongphop把那张便条纸举到Acid眼前:“Cher Min奶奶?Acid,你才是那个红唇案的崇拜者——‘CM的孩子’。”
死一般的寂静中,Acid突然移开视线,咽了下口水:“你怎么知道我奶奶的地址?”
脖子瞬间被一只有力的手死死卡住了:“告诉我!那个人是谁!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
“怎么回事?”听到外面的嘈杂,Arthit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Tiw跌跌撞撞地跑过来:“Kongphop不知道怎么了,突然进了审讯室还把门锁了!我,我好像听到他说要杀了Acid——”
话没说完,Arthit拔腿就跑,他跑到审讯室门口拧了下门锁,门打不开,他只好用力拍着门:“Kongphop!Kongphop!”
加厚的门里传出了若有似无的撞击的声音,Arthit又脚步趔趄着跑进了隔壁的监控室。
画面上Kongphop用手卡着Acid的脖子,嘴里不停说着什么,Arthit手忙脚乱地戴上耳机,打开了话筒开关:
“Kongphop!我命令你马上开门出来!立刻停止审讯!”
可耳机里传来的却是Kongphop仿佛被魔鬼夺走的声音:“他是谁!告诉我他是谁!我真的会杀了你!”
“就像,你杀了Fin那样吗……”
被掐着脖子的Acid已经几乎无法说话,可是他缓慢无力的挑衅却让Kongphop在一瞬间收缩了瞳孔,手指慢慢收紧。
“Kongphop!Kongphop!是我!P'arthit!听我的话!放开他!给我开门!马上开门!”
Kongphop慢慢回过头,看了看监控摄像头的位置,像是在跟镜头后的Arthit对视。
然后,伸手摘掉了自己的耳机。
Arthit瞪大眼睛摇了摇头:“不要!别这么做!Kongphop!”
下一秒,监控画面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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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很多人觉得上一章看完有很多疑惑,所以爆肝把这一章写出来了,我觉得两章内容连在一起的话,会明确很多,也会有更好的阅读体验,你们感受到了吗?
另外建议大家如果还是有看不懂的地方的话,可以往前面翻一翻,可能连载的时间长了会忘记之前故事情节特别是小细节~另外还有些伏笔不可能全都一下子揭开的,毕竟我们的故事还在继续嘛!请给我一本书的时间~
欢迎大家跟我一起讨论鸭,用心写的东西,我想跟用心去读的你分享。
【KA】“警花”狙击【第十六章】
【16】
夜深了,虽然还很生疏但依然为伤员Kongphop打点好一切的新手男朋友Arthit终于起身走到了门口。
“冲澡的时候记得戴好防水手套,睡觉尽量平躺,不要压到手。”他出了门,对着门里的Kongphop嘱咐着。
“我应该回答‘遵命,教官!’吗?”Kongphop顽皮地敬了个礼。
“你应该叫我P'arthit,毕竟这是你应得的奖励。”Arthit笑了:“晚安,小警花。”
Kongphop看着他脸颊上两个浅浅的酒窝,实在很想一把把他抱在怀里哪都不准去,可最后却只是伸出左手快速地握了一下他的手:“明天见,P'arthit。”
Kongphop不知道爱情该是什么样子的,他只知道对于Arthit...
【16】
夜深了,虽然还很生疏但依然为伤员Kongphop打点好一切的新手男朋友Arthit终于起身走到了门口。
“冲澡的时候记得戴好防水手套,睡觉尽量平躺,不要压到手。”他出了门,对着门里的Kongphop嘱咐着。
“我应该回答‘遵命,教官!’吗?”Kongphop顽皮地敬了个礼。
“你应该叫我P'arthit,毕竟这是你应得的奖励。”Arthit笑了:“晚安,小警花。”
Kongphop看着他脸颊上两个浅浅的酒窝,实在很想一把把他抱在怀里哪都不准去,可最后却只是伸出左手快速地握了一下他的手:“明天见,P'arthit。”
Kongphop不知道爱情该是什么样子的,他只知道对于Arthit,虽然想要每时每刻都在一起,但又不需要每时每刻都在一起,虽然想要将他整个人拆吃入腹,但只是轻轻撩动他温热的掌心说一句“明天见”就已经足够幸福。
比起“占有”,他更想要“珍惜”,是即使分别也能让心里鼓胀起来的甜蜜,是看到眼前的这堵墙,不再感到隔阂,反而感到“他就在那里”的安定。
因为他们是彼此相爱的。
Kongphop躺在床上,微笑着进入了梦乡。
最近因为Kongphop的受伤,两个人已经习惯了同进同出,这天一走进特案组,Mini就邀功似地跑过来,拉住Kongphop就往大办公桌的方向跑。
“Kong弟弟,交货呐~!”她指了指桌上的纸箱子。
随后跟过来的Arthit伸着脖子看了看:“什么东西?”
“是电热水壶。”Kongphop向Mini姐道了谢:“上次看我们茶水间的水壶很好用,水开了可以自动断电,就拜托Mini姐帮我买了一个。”
“水壶?”刚问出来,Arthit很快就想起了Acid奶奶守在煤气炉边的身影,他笑着拍了拍Kongphop的肩膀:“有心了,花费算我的,回头拿给你。”
“不用了P'arthit——”
“哦豁,实习生那点工资,还是留着吃饭吧。”
Arthit不容反驳地瞪了他一眼,转身问Tiw:“今天是不是要提审Acid?”
难得Tiw露出郁闷的表情挠了挠头:“人已经在审讯室了,我是怕了他了,组长你自己上吧。”
事实上第一次的审讯就是Arthit自己上的,也是从那次开始就没有从Acid嘴里听到一个字。
但经过跟退役警察Song的接触,对于红唇案的新的疑问都需要从Acid身上得到解答,这是刻不容缓的。
“好吧,我——”
“我想试试。”
Kongphop打断了Arthit,他举起自己受伤的右手:“Acid现在已经进入了自己想要的心理封闭状态,而我是唯一能给他一些刺激的人,也是从头到尾跟他接触最多的人,让我试试吧教官。”
Arthit略微沉吟了一会,还是答应了:“好吧,戴上耳机,要随时听我的指示,想办法让他开口,但不要过分刺激他的情绪。”
正说着,电话响了,Arthit接了起来:“嘿Not?”
那边的Not似乎有些急事,他皱着眉头说马上到,转身对下属们交代:“我出去一下,Kongphop负责审讯,Tiw在监控室旁听,掌握节奏,我很快回来。”
Arthit来到15层的档案处,跟外面的同事们打了招呼,轻车熟路地走进了“内部档案科”的办公室,径直来到一扇深色木门前,大大咧咧地推开了门,把头探了进去:“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啊兄弟?我那边忙着呢!”
Not招手叫他进来坐下,开门见山地将一个档案袋推到他面前:“喏,你一直想看的。”
“什么啊?”Arthit狐疑地打开了档案袋,抽出里面薄薄的几页纸,刚读了一行字就惊讶地抬起头看向Not。
“怎么了?这是Kongphop二级档案里的资料,包括他运动员时期的体测表和心理评估报告,还有,他的退役原因。”
Arthit放下了手里的纸张:“你说过这是机密,不能调阅的Not。”
“看吧,看完了再说。”
与满身发达的肌肉不同的是,Not一直是理智而温和的性格,Arthit很少听到他用坚持的甚至带有命令的语气跟朋友们说话,但这一次,Not毫不退让地直视着他的眼睛,似乎他不妥协就别想走出这间屋子一样。
最后,Arthit低下头默默翻阅起来,直到看完最后一页,把几张纸整齐地排好,又塞回到了档案袋里。
他平静地看向Not:“我看完了,所以呢?”
“所以呢?!”Not深吸了一口压低了音量:“Kongphop在退役前连续三次心理评估不合格,最后一次医生怀疑他具有潜藏的暴力倾向——”
“我会读泰文的Not。”Arthit开了个玩笑,在Not想要继续说什么的时候摆了摆手:“上面还写到,在射击队犹豫不决的时候,是他自己主动提出退役的,休息了三个月之后在作为特殊人才引进到防暴大队时,他通过了所有测评,这不就行了吗?”
“你认为这样就行了吗Arthit?你应该也看到了他的IQ数值,他非常聪明,想要在某一段时间里刻意地调整出一个伪装的心理状况简直太容易了。”
“目前为止,他没做错过任何事,我们应该对他公平点。”显然Not的话引起了Arthit的不快,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笑意。
“那是作为下属,可你现在要让他成为你最亲密的人,只是没做错事,但却有隐患是很危险的Arthit。”
“我有能力承担这份危险。”Arthit毫不犹豫地说:“更重要的是,我相信他。”
Not被憋得沉默了一会,闭上眼睛搓了搓自己的额头:“Bright说得没错,你完全疯了。”
“那不正好吗?”Arthit站起身,笑了出来:“暴力倾向和疯子,绝配!”
他隔着办公桌拍了下Not的肩膀:“谢了兄弟,我还有活干,周五老地方见呐~”
说着大步走出了Not的办公室,脚步看起来竟然还带着没心没肺的轻松愉悦。
回到特案组,他直接进了审讯时旁边的小屋,Tiw看到他,直接拿下了头上的耳麦递了过来。
他戴好耳麦看向显示器上的实时监控画面,如果不是看到右上角的时间在每秒变化,他甚至都怀疑画面被人为按下了静止键。
伸手关上了话筒开关:“Acid还是不说话?”
Tiw耸了耸肩:“不只是Acid,Kongphop也一动不动,没说一句话。”
然而Tiw话音刚落,Arthit的耳机里就传来了Kongphop的声音。
“还记得在你家门口,掉在地上的那个面包吗?”他看了看似乎不为所动的Acid,继续说道:“明明之前就已经怀疑你了,可递给你面包的那一刻,我在心里祈祷,如果不是你就好了。”
Acid还是低着头一言不发,可Arthit却从监视器里看到他的嘴唇轻微地颤动了两下,他马上打开了麦克风:“Kongphop,他松动了,继续下去。”
听到耳机里传来的Arthit的指示,Kongphop略微垂下眼帘,从旁边的包里拿出了一个塑料袋包装的面包:“听说你进来之后一直都没好好吃东西,所以买了这个,应该是一样的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Kongphop把面包递了过去,Acid不接,他也没有放下,这样僵持了一会,Acid终于第一次对审讯做出了反应。
他伸出戴着手铐的双手,接过了面包,翻来覆去地看了看,突然笑了:“不一样。”
“嗷!”Kongphop似乎对于自己的记忆力很有自信,惊讶地挑了挑眉毛。
“之前,是自由的面包,现在的不是了。”
Acid接着说,语气里甚至带着黑色幽默的味道。
“你的手没事吧?”他反而开始问起Kongphop来了。
“你就当是为你朋友报仇了吧。”Kongphop也微微翘起了嘴角。
Acid想起了倒在枪口下的Fin,他迅速地理解了Kongphop话里的含义。
“原来开枪的人是你。”
Kongphop看着他:“现在你可以告诉我,我错了,其实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做的,Fin只不过是你的替死鬼。”
“警官,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Acid笑着:“可惜让你失望了,我没杀过人。”
Kongphop从档案夹里抽出两张照片:“但是,你的确在案发现场,勺子上的反光,就是你删除这两张照片的原因吧。”
Acid却连看都没看:“这不是我。”
“那么,你在哪里抹掉了孩子嘴巴上的口红呢?”
Acid两颊的肌肉突然动了动,似乎咬紧了牙齿。
Kongphop安静了片刻,缓缓说道:“对于你这样的聪明人来说,应该知道沉默已经毫无意义,不然你也不会逃跑了不是吗?”
“Fin是我唯一的朋友。”Acid捏了捏桌上的面包:“我们都很穷,虽说是合租,但总是谁有钱谁就把房租交了,我要交学费,打工的时间也不多,大多数时候,都是Fin在交房租,他也从来没抱怨过,我很感激他,所以,在我发现他的事情之后,他求我帮他保密,我答应了。”
这个说辞,在Kongphop的意料之中,他没有马上反驳Acid的话,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你知道有个叫做‘罪恶天堂’的论坛吗?”
Acid摇了摇头:“不知道。”
“那你知道十四年前也有一件针对男童的连环杀人案吗?”
“知道,听Fin说起过,他很崇拜那个凶手,他说那个人都会给自己的作品化妆,所以他也给那两个孩子涂了口红,我看不下去,就用手擦掉了。”
Kongphop接着拿出了另一张案发现场的照片:“孩子们手腕上的红绳是谁绑上去的?”
“我不知道,我被Fin带到那个地下室的时候,两个孩子都已经死了,我没注意到,可能是本来就戴着的吧。”
“不是,孩子的父母都确定这不是他们的。”
“那就是Fin吧,我不确定。”
“那么,地下室的具体位置,你还记得吗?”
“我只去过一次,是一天半夜Fin借了一辆摩托车载我去的,我不记得路。”
“你七岁的时候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吗?”
Kongphop突如其来地问了一个Acid完全没有准备的问题,他迷茫地睁大了眼睛,反问道:“七岁?”
“七岁,也就是,十四年前。”
“警官,我完全不明白你的意思,不过我想,应该没发生过什么能让七岁的我记住的事。”
从审讯室出来,Kongphop跟着Arthit直接去了他的办公室。
Arthit坐在办公桌后,眉头紧锁,很久都没有说话。
“P'arthit?”
“嗯?”听到Kongphop的声音略微回过神来,Arthit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水。
“你怎么了?最近总是走神呐~”Kongphop关切地望着他。
“没有,我们来讨论一下Acid的口供吧。”说完,Arthit开始播放审讯录音。
将所有事情推Fin是他们早有心理准备的,也是在目前的证据条件下十分合理的,两个人并没有多做纠结,直到Kongphop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Arthit按下了暂停键。
“你怀疑Acid就是幸存者X?”
“绑在受害者手腕上的红绳,绝对不是巧合,分明是在模仿当年的X。”Kongphop十分肯定地说。
“那为什么不是Fin?”
“大概是因为,Acid更好看?”
Kongphop带着玩笑意味的回答,Arthit却没有笑。
“他五岁就被奶奶带到乡下了,根本没在曼谷生活过,而且他当时只有七岁,你认为有可能从密林里走出来吗?”
“可是当年的受害者最大的也才九岁,体力上差别应该不大,倒是生活地点的确是个问题。”
Kongphop苦恼地晃了晃脑袋:“算了不想了,明天继续审,至少他现在会开口说话了,我不信会一点漏洞都没有。对了,P'not找你是有什么事吗?”
“啊?”Arthit没想到话题会这么快转到自己身上,楞了一下:“哦,没什么事,你出去工作吧。”
“P'arthit——”Kongphop有些担忧地看着Arthit,他似乎有什么沉重的心事。
“我没事,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Arthit笑着说,可那笑却只挂在唇上,而不是在眼里。
Kongphop出去之后,Arthit一直把自己关在办公室,Kongphop想等他一起去餐厅,可过了午饭时间很久才看到他急匆匆走出来,说有事回家一趟,却没想到这一去直到晚上下班仍然不见踪影。
“P'arthit,家里有什么事吗?”
“P'arthit,我很担心你。”
“看到消息一定要回复我啊P'arthit。”
Kongphop发了十几条line都是未读,打电话也没有人接听,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直到迷迷糊糊地在担忧和焦虑中睡着,也没有等到隔壁开门的声音。
【KA】“警花”狙击【第八章】
【8】
毫无悬念的,活动结束后,挂着粉红色“第三十一届CIB警花”绶带的Kongphop被团团围住了。
有宣传部门的采访、拍照,也有被美色所迷的同事们跑过来要求添加line好友,虽然他并不是有着三十多年历史的这项活动的第一位男性警花,但依然作为珍惜品种得到了比漂亮女警更多的瞩目,甚至CIB官网上已经登载了快讯,题目是“揭晓我们的新警花,帅气又可爱。”
帅气又可爱吗?Arthit放下手机,又看了看那边捧着小小的淡蓝色花球,却完全不会显得女气反而看起来更加明朗的Kongphop,他正歪着头思考宣传人员的采访问题,可能问题让他有些难为情,他撒娇似地皱起眉挤了挤眼睛,英俊的面孔变了形,已经不帅气...
【8】
毫无悬念的,活动结束后,挂着粉红色“第三十一届CIB警花”绶带的Kongphop被团团围住了。
有宣传部门的采访、拍照,也有被美色所迷的同事们跑过来要求添加line好友,虽然他并不是有着三十多年历史的这项活动的第一位男性警花,但依然作为珍惜品种得到了比漂亮女警更多的瞩目,甚至CIB官网上已经登载了快讯,题目是“揭晓我们的新警花,帅气又可爱。”
帅气又可爱吗?Arthit放下手机,又看了看那边捧着小小的淡蓝色花球,却完全不会显得女气反而看起来更加明朗的Kongphop,他正歪着头思考宣传人员的采访问题,可能问题让他有些难为情,他撒娇似地皱起眉挤了挤眼睛,英俊的面孔变了形,已经不帅气的样子,却依然可爱。
Arthit下意识地抱住了自己的双臂,像是刚刚在台上Kongphop做的那样,在上臂轻轻地上下滑动了几下,如果这是Kongphop的手,他触碰到的以及感受到的究竟是他亲手熨烫过的衬衫,还是衬衫下线条流畅起伏的我的肌理呢?
这样想着的Arthit胸口渐渐热了起来,是延续了在台上听到那个人把他按在手掌中说“这是我的作品”时突然涌起的那股热,他知道那双长满了老茧,远远区别于Kongphop年轻的脸孔的手,是怎样温热又硬朗的触感……
Arthit瞬间被自己心中的绮念吓了一跳,即使在高中时暗恋同班的女同学,也从没有过任何引起脸红心跳的想法的人,突然被一个半大不小的男孩子撩动了心弦,也不知道相比之下谁更禽兽。
他拍了拍脑门,Golf!一定是Golf告白事件的连锁反应后遗症。
“你站在这干什么呢?”
“嗷!”
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Arthit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脸颊上瞬间浮现出可疑的红晕。
“嘿Not?!”
“你怎么一副见鬼的样子?下班了吧?一起去Bright那,坐我的车。”
“呃呃,走吧!”
因为Arthit没来得及换下警服,而显然这样的装扮又极其不适合出现在酒吧街,于是他在Not的车后座扑腾着脱了衬衫,临时套上了健身狂魔Not放在车里备用的T恤,体型的差异使这件黑色T恤穿在Arthit身上显得特别空旷,人看起来更小了一号,他随意地将刘海拨弄下来,把换下来的警服衬衫认真折好放进包里,清淡的眉眼在低下头的一瞬间,流转出多年好友也从未见过的柔润的美丽。
“咳Arthit?”Not看了一眼后视镜,心情复杂地开口。
“啊?”Arthit无知无觉地应了一声,确认衬衫平平整整地放好了,才满意地拉上了包包的拉链,甚至不自觉地拍了下手。
“那个,0062,Kongphop……”
Arthit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下文,嘻嘻哈哈地自己开口:“Kongphop?怎么了?哦豁~羡慕我们选上警花可以在食堂打折吧?要不你下周过来我请客呐,但是千万别叫Tuta,那家伙太能吃了打五折我也请不起。”
“我记得你之前可是特别讨厌人家来着。”Not忍不住吐了个槽。
“嗷,做错事的时候讨厌,当然要教训一下了,其实他挺聪明的,只是性子还需要多磨练一下,不过换个角度想想,毕竟是运动员出身嘛,思维模式肯定跟我们警校出来的不一样,再说十全十美的话还要我这个教官干什么?好好调教的话,我相信一年之后他会是个不错的警察。哎你刚刚想说什么?”
这哪是警花?简直是警届之光。
话都被你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还能说什么?
Not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没什么。”
到达“forgive”的Arthit像上次聚会一样获得了热情的欢呼和掌声。
“呜呼!这不是我们CIB警花的伟大作品Arthit警司吗!”Plame举起手机,屏幕上正是Kongphop和Arthit同时站在台上的照片。
“怎么每次找我茬的都是你,下周食堂请吃饭不带你啊!”Arthit一巴掌挥开他的手,瞥了一眼照片,嘴角却不自觉地上扬。
Plame不慌不忙地滑到下一张照片:“哦咦?那我这冒着被处分的危险搞到的独家机密资料你是不想看咯?”
“什么资料?”
Arthit迅速扑过去,Plame却环顾了一下四周,对他招招手:“闲杂人等太多,借一步说话。”
Plame鬼鬼祟祟地把Arthit拉到通往洗手间的走廊里,确认无论哪边来人自己都看得到,才放心地将身体靠在墙壁上。
“你是警察还是做贼?”Arthit好笑地说。
Plame压低声音:“哦豁你个没良心的,我还不是为了你?这部分案卷是绝密,连我们物证科都没有权限查看,因为最近处里升级系统,清查案卷分类存档,这才允许查阅,我看到这是你们在办的红唇案的案卷,才冒死拍下来给你的。”
“红唇案还有未公开案卷?我看看!”
“先说好,你就在我手机里看,看完我就要删掉了,这是严重违纪,你尽量保密,别把我漏了!”
“知道了,我把知情范围控制在三个人以内。”Arthit说完,迫不及待地接过Plame的手机,上面的图片是从电脑屏幕上直接拍下来的,加上Plame太过紧张难免手抖,文字有些模糊,但封皮上的一行字还是让他如获至宝般地瞪大了眼睛。
——本案唯一幸存者X。
周一,照旧是开案情讨论会的日子,这次Arthit只是随意地来到组员们的长桌前找了个位置坐下,跟大家交代了上一周对于案发地周边的调查情况。
“总之,由于时间久远,很多人已经搬离了那里,我们能得到的有价值的线索太少了,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找到了当时的报案人。”
Arthit翻开手里的笔记本:“报案人是时年54岁的市民T先生,当年的案卷记录写道,T先生在早上5点刚过,晨练的时候,于森林公园的一处僻静的小树林发现了受害人A的尸体,同时发现尸体的还有一名年轻男子,但警察接到报案赶到现场时,该男子已经离开。然而我们这次找到T先生,他回忆说由于当时太过慌乱,有些细节在描述时发生了偏差,更准确的情况是,当天早上第一个发现尸体的正是那名年轻男子,并跑出树林向他求救助,两人一起回到小树林确认了受害人已无生命迹象,T先生急忙去公园管理处打电话报警,而男子留守在现场,后面就如笔录所说,警察赶到现场时,那名年轻男子已经离开了。”
“也就是说,第一目击者另有其人?”ork拍了下手。
“还有一种可能,这个人就是罪犯。”Kongphop看向Arthit:“他只不过是,在向世人展示自己的杰作。”
Arthit看着他,没有认可也没有否定:“总之,这个人也许是我们破案的关键,可惜由于T先生当时的笔录遗漏了太多东西,这条线索没有得到警方的重视,人在压力之下往往会篡改或者删除自己的记忆,反而过一段时间之后才会渐渐完整起来,所以T先生这次给我们补充的线索就是,那个年轻人当时的年龄在20岁左右,身高很高,大概有185公分,但体型非常瘦弱,由于案发地周围高校林立,他推断可能是某所学校的大学生。”
“只是这样很难找出来啊。”ork转着手里的圆珠笔:“十四年前的话,不知道学校档案是不是用电脑来储存的。”
“我们已经问过了附近的四所高校,只有一所在当年已经采用了电子档案的形式,这是地址。”Tiw将手里的纸条递给ork。
“OK,交给我了。”ork说着皱起眉:“那剩下的三所怎么办?”
“只能人工查找了,档案上应该有体检表,身高在180以上体重在60公斤以下的男学生,数量应该不会很多,这个我来负责,Tiw,受害人家属联络得怎么样?”
“当时的四名受害人,其中两家已经移民海外,另外一家的父亲在案发后承受不了巨大的伤痛,开始酗酒,生意失败,家徒四壁,八年前就去世了,他的妻子从此杳无音信,连亲人都无法联络上。”Tiw停顿了一下:“唯一能联络上的是这一家,目前经营着泰国最大的连锁酒店集团,我多次请求见面都被拒绝了,连秘书这关都过不了。”
Arthit皱了皱眉:“你有没有表明身份?”
Tiw无奈摇头:“正因为表明了身份才被拒绝得更干脆,我查过这家人,事情发生后两年,他们又有了孩子,之后女主人身体一直不好,深居简出,他的丈夫非常关心她的健康和情绪,听到我的来意,通过秘书言辞很激烈地拒绝被打扰,他跟军方以及警届都有密切联系,还是曼谷商业联合会副主席,如果我们冒然行动可能会非常麻烦。”
“再想想办法吧,除了受害人家属这里,我们已经没有别的路可走了。”Arthit叹了口气看向Kongphop:“你们照片研究得怎么样?”
Kongphop立刻把准备好的两张打印出来的照片推了过来,手指指向地下室中间的那张小折叠桌:“看这里,不锈钢勺子。”
Arthit拿起照片仔细看过去,果然桌面上放着的一把光亮的不锈钢餐勺上反射出蓝色的像是人体的轮廓。
“这是?”
“这应该是有人刚好从对面走过,身影映在了勺子上,这个蓝色,有没有觉得很熟悉?”
Arthit挑起眉毛:“你是说,Acid的工服?”
Kongphop打了个响指:“我看了下前后的照片,勺子上并没有蓝色影子,为什么只有这两张反射出蓝色影子的照片被删除了?因为这就是他。”
“但是完全看不清脸,甚至连头部的轮廓都很勉强。”Arthit用手指敲击着照片。
“没关系,至少这两张照片是他害怕被我们看到的,而且上次我已经故意敲打过他了,说不定他一慌会露出更多破绽。”
Arthit皱起眉头:“是吗?也可能他一慌,会变得更加谨慎。”
Kongphop却不以为意地笑笑:“谁知道呢?反正我们也没别的筹码,不如赌一把。”
“啧,狼崽子就是狼崽子。”Arthit颇为不满意地瞪了实习生一眼。
说完,他低下头哗啦哗啦地翻着手里的本子,似乎在斟酌着什么,半天才抬起头:“还有一条不确定线索暂时不跟大家讨论了,先抽一个人跟我进行前期调查。”
他环顾了围坐在桌边的几个人,然后一言不发地站起身走向自己的办公室,边走边向后伸出手臂,勾了勾食指:“小警花,跟我进来。”
Kongphop愣了一下:“……我?”
Arthit头也不回地反问:“怎么,不乐意?”
Kongphop连忙从座位上跳了起来:“kub!”
他快步上前越过了Arthit,转过身倒退着边走边笑眯眯地说:“这个称呼,至少听起来比狼崽子强多了,P'arthit。”
“教官!”
“说好的我赢了就叫你P'arthit,教官可不能出尔反尔不认账呐~”
“……咳,现在是工作时间,不是私下,还是要叫教官。”Arthit铁面无私地纠正。
“kub,教官。”实习生乖巧地答应了,接下来的问题却又让他的教官有些抓狂:“那,我们什么时候‘私下’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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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脑重启回来果然没有保存T^T于是我重新修了一遍,结果当然是每一遍都不一样了,你们看到的永远是最新的><
然后,跟你们说个鬼故事,我突然又有了一个SK文的脑洞,昨天晚上被自己的脑洞萌到满床打滚睡不啄觉【不是错别字!】啊,所以,我又可以脑洞几个月了,等警花写完就开始……?【算了先画个饼】
啊,日教官叫炮炮“小警花”你们萌了吗?不夸我我又要请假了哦~!
【KA】“警花”狙击【第四章】
【4】
“P要抱紧我才行。”
跨坐上后座的Arthit只是不耐烦地拍了拍Kongphop的肩膀:“开车,废话那么多。”
“为了安全嘛!”Kongphop不由分说地抓住他的手掌,按在自己的腰侧。
一天的相处中,留在Arthit记忆中的,是他略带稚气的面孔,漂亮的眼睛,带笑的唇角,可当被那只手握住的时候,完全不同于表面的单纯无害,Kongphop手上粗粝的老茧摩擦着他的皮肤,Arthit才突然有种被惊醒的感觉,这是一双长年握着枪的手,是面对罪犯,即使明知违背了命令,也毫不犹豫扣下扳机的手。
摩托车穿行在夜晚的街道,实习生已经换下了警服,晚风鼓起他身上薄薄的白色T恤,Arthit甚至能隔着...
【4】
“P要抱紧我才行。”
跨坐上后座的Arthit只是不耐烦地拍了拍Kongphop的肩膀:“开车,废话那么多。”
“为了安全嘛!”Kongphop不由分说地抓住他的手掌,按在自己的腰侧。
一天的相处中,留在Arthit记忆中的,是他略带稚气的面孔,漂亮的眼睛,带笑的唇角,可当被那只手握住的时候,完全不同于表面的单纯无害,Kongphop手上粗粝的老茧摩擦着他的皮肤,Arthit才突然有种被惊醒的感觉,这是一双长年握着枪的手,是面对罪犯,即使明知违背了命令,也毫不犹豫扣下扳机的手。
摩托车穿行在夜晚的街道,实习生已经换下了警服,晚风鼓起他身上薄薄的白色T恤,Arthit甚至能隔着布料感受到他腰间的肌肉起伏的线条, 心中突然涌起一阵微妙的怪异感,他却没有放开自己的手,反而像是需要求证一样,揽得更紧了。
察觉出这个小动作的Kongphop不自觉地笑了,他从来不知道,作为一名狙击手,一向最害怕别人过于贴近自己后背的职业病,居然这么轻易地就被治愈了,或者说,是对某个人免疫了。
甚至,他竟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像是穿上了一件没有重量,却连接着撕不开的血肉的防弹衣一样。
“Kongphop!”
“什么?”
“周一到周四可以穿便服!”
“P'arthit喜欢我穿便服的样子吗?”
“啧,到底哪来这么多废话。”
Kongphop把摩托车停在酒吧街的路口,Arthit几乎立刻就从后座上跳了下去,对他随意地挥了挥手,急匆匆地跑进这条五彩斑斓的街道,他没有马上离开,反而自己也下了车,摘下头盔,轻轻倚在摩托车旁,Arthit奔跑的背影在炫目的霓虹下像是爱情电影里被刻意拉长的慢镜头,让Kongphop突然羡慕起那个等待着他的人。
终于他停在一间被设计成老旧斑驳的木门前,喘了几口气,拍拍胸口,然后推门走了进去,Kongphop看向门上由歪歪扭扭的白色灯泡连成的酒吧招牌:“Forgive”。
店里的灯光有些暗,Arthit却毫不迟疑地向着角落里的一张桌子大步走过去,一副轻车熟路的样子,脸上不自觉地挂上了放松的笑,隔着老远就举起了手:“Hey bro!”
“哦豁!这是谁啊?”
“大英雄来了哟~”
“呜呼~~~”
“孤胆英雄Arthit!”
Arthit面对夸张的欢迎词笑着翻了个白眼,指着沙发上已经吹起口哨的人:“你够了Plame!”
跟四个同期好基友一一打了招呼,Arthit瘫倒在沙发上,伸腿踢了踢对面的人:“老板,我要饿死了,快拿点吃的来。”
“知道了,每次见你都是饿死鬼投胎,我去给你拿今天新烤的小蛋糕。”酒吧老板Bright嘴里抱怨着,却瞬间起身跑到厨房,不一会就端来了一大盘的甜点和饮料。
Arthit抱着塑料托盘,边吃边口齿不清地说话:“诶Plame,收到我们的申请没有,调取十四年前红唇案的证物。”
“收到了,还在走程序。”
“啧,你们证物科一共没几个人还都是老弱病残,哪来那么多程序,最后还不是经你的手,周一,不对,周一早上一上班就给我pass听到了没有?”
“呃呃,kub!您说什么都行!”
“这还差不多!”Arthit满意地点了点头,灌下一大口冰可乐。
“嗝~”吃饱喝足打了个嗝,终于把视线放在Not身上。
“干嘛?”
Arthit谄媚一笑:“就是,那个,Kongphop,0062,你知道吧?”
“知道啊,他的档案还是我调的呢。”
Arthit正中下怀地打了个响指:“那我问对人了呐,他的资料到我们特案组的只有一级档案啊,连体检报告和家庭背景都没有的……”
“嗷停停停!”Not求生欲爆棚,立刻阻止了Arthit的不怀好意:“他是反恐那边要的人,这部分档案是‘战备机密’懂吗?只是在我们CIB暂存,暂存!到时候直接转交过去根本不经我们审阅,你想干嘛?别打我主意啊!”
“那不审阅,放在你们档案处,看看总有机会吧?P'Not~~~~~~”Arthit站起身一屁股坐到Not身边,抓住他的胳膊把头靠在上臂蹭。
“滚滚滚!你对那孩子到底有什么不满意的,天才少年,神枪手,整了人家一次还不够啊?”
被一肘子甩开的Arthit继续咬着牙哼唧:“我就是看他不顺眼嘛,这种狼崽子不一下子治得服服帖帖,以后肯定还得给我惹事!”
“你们说什么呢?人家也想知道~~~”
被Tuta以同样抱着手臂的方式疯狂撒娇,Arthit赶紧从沙发上跳起来:“旅游警就别问那么多,有时间把你的英文中文韩语日语西班牙语什么的好好练练,说不定以后不当警察还能当个导游——对了,Golf呢?说好的八点,还没来?”
Bright翻了个白眼,指指吧台:“我还没开门他就来了,一个人坐在那,不声不响光顾着喝酒,你又怎么他了?”
“我冤枉啊!我从休假回来就没见到他,他今天连班都没上,我先过去看看。”
Arthit看着坐在吧台前穿着黑色西装的背影,突然觉得有些陌生,他坐到旁边的高脚椅上,特意把头伸过去,仔细看了看比谁都亲密的好友的脸,才松了口气,一巴掌拍上对方的肩膀。
“喂Golf,你搞什么鬼,穿成这样去参加婚礼了吗?”
Golf放下酒杯看了看他:“你伤怎么样了?”
“哦咦~果然你跟那帮没良心的不一样!”Arthit笑着耸耸肩:“皮外伤,这几天就拆线了。”
“年纪也不小了,别还是像刚毕业的孩子们一样,没轻没重的,记住了没?”
“kub!你整天唠叨我,听都听腻了,想记不住都不行。”
“是啊,听腻了。”Golf垂下眼睛笑了笑:“Arthit。”
“哈?”
“我今天,去面试清迈府警训基地的总教官了。”
“哈??”
Arthit一时之间有点懵,他怔怔地看着Golf:“那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要调离CIB了,调令可能周一就到。”
……
Arthit只是下意识地拿起吧台上Golf的酒杯送到了嘴边,却立刻被夺走了:“伤还没好喝什么酒?”
Golf把杯子里的龙舌兰一饮而尽,看着Arthit傻傻的样子,终于忍不住心软地摸摸他的头发:“怎么了?不想让我走?”
大脑里已经转了几圈的Arthit却摇了摇头:“不,理智地考虑一下,的确去那边更好,你在学校的训练成绩就是最好的,这,这也是一种升迁啊,抱歉Golf,我不是不想恭喜你,只是这消息太突然了,我可能需要时间消化一下。”
“升迁吗?”Golf笑了:“其实差不多三年前,在我还没调到特案组的时候,就已经收到他们的邀请了。”
“哦咦?那为什么现在才去,不,应该说,为什么现在又想去了?”
“没什么啦,只是累了。”
Golf似乎有些欲言又止,让Arthit瞬间明白了什么,他双手合十顶在下嘴唇上,眼巴巴地看着好友:“哦~因为我经常偷懒把工作都丢给你?如果是这样,我道歉,不走行不行啊?”
Golf看看他,终于忍不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Arthit,八年多的时间里,因为你而做的事,我没有觉得累过。大一的时候你内务不合格,被学长叫去跑圈,跑完了腿抽筋,我把你背回宿舍,然后偷偷帮你叠被子;大三我们是学长教官了,可是你这个魔鬼教头训练太严,被学弟投诉,为了证明你的训练强度是合理的,我把一周内所有训练科目在三个小时里全都做了一遍,回去之后手脚都肿了一大圈;毕业第一年你被分到警署抓扒队,我休假了就跟着你一遍遍地扫大街坐公车,当时你们辖区的惯偷都认识我了,看到我就跑;你被调到CIB组建特案组,几乎都是新人,没人愿意来,我主动申请做你的副手;从搬到你隔壁宿舍开始,每天早上叫你起床,给你买早餐,开车载你上班……”
Golf几乎是毫不停顿地说完了这一大段话,在Arthit想要开口的时候又摆摆手阻止了他:“Arthit,你认为我是因为这样而感到累吗?不是的,是因为喜欢你,所以才累啊。”
……
刚刚回忆完脑海里自己的种种恶行,想着怎么道歉的Arthit突然被吓到了,他瞪大眼睛看了看Golf:“哈?”
Golf却只是嗤地一声笑出来:“是吧?吓一跳吧?我就知道是这样,就是因为你这个德行,我才累了。”
“那,那个,Golf,你说的,是真的……我们,我们不是……”
“最好的兄弟!好啦,本来连今天都不想说的,我知道,都知道了,如果不是清楚地知道没有一点希望,也不会这么离开。所以,不要挽留我,让我走远一点吧。”他从椅子上跳下来,拍了拍Arthit没有受伤的右边肩膀:“先走了,帮我跟Bright他们打个招呼。”
“Golf!”Arthit紧跟着跳下了椅子,却又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哦豁,如果不是要跟我在一起,就不要说话了,还有,没事别联系,看见你就烦。”
Golf大步流星地走到了门口,却在握住光滑的木质把手时,停顿了只有他自己察觉的0.1秒。
多希望能听到那个人的声音,哪怕,只是毫无道理地自私地叫他不要离开,可那样,就不是他爱着的Arthit。
所以他还是拉开了门,独自走进了晚风中。
再见,Arthit,我的兄弟。
Arthit低着头走回角落的那张桌子,自己一个人跑到沙发的转角窝进去,任由其他四个人怎么热火朝天都不插一句话,终于引起了四条猎狗的注意。
“嘿Arthit,你跟Golf怎么了?”Not坐过来,戳戳他的胳膊。
“啊?没有啊,没什么。”
Not对Bright使了个眼色,Bright立刻跑到Arthit的另一边,两个人把他夹在中间,Not再次开口:“Golf他,说了?”
Arthit愣愣地问:“说什么?”
Bright:“他喜欢你。”
“嗷!你怎么知道?”
Arthit话音刚落,周围就变成了庆祝的海洋,Not和Bright跳起来疯狂欢呼,对面的Plame和Tuta却是一脸吃了坏掉的榴莲的表情。
“诶诶!给钱!别赖账!Plame多少?5000?Tuta10000!!!哈哈哈哈!”
Bright开心地握着拳头旋转了两圈,抬起脚用力地跺了几下地板,旁边的Not也伸出手:“拿钱,两位!”
Plame一本正经地摇摇头:“警察参与赌博不好吧?”
“少来,老子现在不是警察了,再说大三的时候开的盘,你们也都不是警察呢!快给钱!”
Arthit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切:“你们干嘛呢?打什么赌?”
Tuta恨铁不成钢地指着他:“赌你什么时候能发现Golf喜欢你!”
“你,你们都知道???”
“对!”
“大,大三的时候???”收获了Plame和Tuta的白眼,Arthit转头看向“赢家俱乐部”:“你们赌什么赌赢了?”
“赌除非Golf自己说出来,否则你到死都不会发现!”
……
被抽空力气的Arthit一屁股坐了下去,刚好坐到Bright腿上,Bright欢欢喜喜圈住他:“哎呀我的宝贝儿Arthit,爸爸的摇钱树喂~”
Arthit恶狠狠地踩在他脚上,回头面对他的哀嚎伸出手:
“分我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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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li学长团已上线!让我听到你们打call的声音!
【KA】“警花”狙击【第一章】
【1】
这是一间不大的单人公寓,阳台前的窗帘只拉上了一半,因此清晨温柔的阳光丰沛地洒在大床上,深灰色枕头上毛茸茸的后脑勺被光线涂上了耀眼的金边,同色系的被子只斜斜地搭在腰间,一边是两条长腿从被子里延伸出来,另一边是光滑的脊背白皙发亮。
然而叫醒Arthit的,却不是阳光,也不是闹钟,而是肩膀上的疼痛。
他在半梦半醒中微微呻吟了一声,右手下意识地绕过脖子伸到背后,摸到一整块纱布的瞬间,痛感与清醒同时到来了。
“啊!要死了真是……”
他咕哝着坐起身,眼睛直直地看向床头柜上的电子钟。
“FXXK!”
揉了揉眼睛,抓起来又仔细看了第二遍,依然是让人绝望的8:35分。
他...
【1】
这是一间不大的单人公寓,阳台前的窗帘只拉上了一半,因此清晨温柔的阳光丰沛地洒在大床上,深灰色枕头上毛茸茸的后脑勺被光线涂上了耀眼的金边,同色系的被子只斜斜地搭在腰间,一边是两条长腿从被子里延伸出来,另一边是光滑的脊背白皙发亮。
然而叫醒Arthit的,却不是阳光,也不是闹钟,而是肩膀上的疼痛。
他在半梦半醒中微微呻吟了一声,右手下意识地绕过脖子伸到背后,摸到一整块纱布的瞬间,痛感与清醒同时到来了。
“啊!要死了真是……”
他咕哝着坐起身,眼睛直直地看向床头柜上的电子钟。
“FXXK!”
揉了揉眼睛,抓起来又仔细看了第二遍,依然是让人绝望的8:35分。
他大叫一声打开柜子,拿出浴巾,拉开浴室的门就冲了进去。
手忙脚乱地扳开水龙头,直到热水顺着头发流下肩膀,沾湿的纱布歪歪斜斜滑到一边,还没愈合的伤口传来一阵刺痛,Arthit才猛然想起,医生跟他说过,伤口不能碰水,叫他最近不要冲澡。
“啊啊啊!”又手忙脚乱地把水关了。
低下头,地面上竟然有细细的血迹蜿蜒流淌,这下子,是真的彻底清醒了。
胡乱处理了伤口,用湿毛巾擦拭了身体,穿好制服冲出家门的Arthit先是粗暴地敲了敲隔壁507的门:“Golf!”
等了一会,门里还是静悄悄的,他只好快步走向电梯,嘴里嘀咕着:“死Golf,居然把我丢下自己跑了!等会饶不了你!”
跳下出租车,Arthit看了看手表,9:40,已经迟到40分钟的人索性不急不缓地走进了CIB的大门。
却还是在电梯即将关闭的瞬间,本能地大叫了一声“请等一下!”,电梯里的人应该是再次按了开门键,Arthit赶忙三步并作两步挤了进去。
“谢谢!”他气喘吁吁地道了谢,伸手想按下自己去的楼层,却发现面板上显示的刚好是“12”。
他转头看向电梯里的人,穿着整齐的深色制服,戴着实习警员的臂章,手里拿着一个大档案夹,端端正正的站姿,面对着他,帅气而挺拔,看起来年纪很轻,只是样子很陌生,应该不是CIB的同事,Arthit想可能是其他单位刚刚调过来的实习生。
“你也去12楼?”
“是。”
Arthit总觉得对方看自己的眼神有些若有所思,如果你问他警察的职业病是什么,Arthit会毫不犹豫地说:“是眼神。”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也不自觉地会用审视的眼神去观察这个世界,警察的眼神通常是充满怀疑的,只要被抓住一丝的游移就会立刻趁虚而入在你的心理防线上撕开口子,从而挖出他们想要的真相。但这个男孩的眼神却是毫无疑问的清澈而富有侵略性,墨色的眸子有一瞬间直视着他的时候,甚至让优秀的警官Arthit都想要移开自己的目光。
可是下一秒,男孩就默默低下了头,略有些慌张羞涩的样子,让Arthit怀疑刚刚那像是被蝎子蛰了一下,尖锐地触动到的情绪是一种错觉。
看着这个实习生,他猛然想起了三年前自己第一次走进CIB的样子,也是这样抱着档案,意气风发又有些小小的紧张,站在电梯里的时候一直在心里默默背诵着准备好的自我介绍。
那种单纯的想要在这个集中了全国最精英警力的地方散发光和热的初衷,至今依然会让他胸膛发热。
或许是出于惺惺相惜,他笑着拍了拍男孩的肩膀:“别紧张,你能被推荐到这里,就足以证明你的优秀,等会好好表现,其实长官们都很随和,不会为难你的。”
“谢谢。”
电梯停在了12楼,男孩礼貌地侧了侧身,让Arthit先走,自己却并不是朝着Arthit预料的经侦组的方向转身,而是一直保持着三步的距离跟随在他身后,直到“特殊罪案调查组”的门牌前。
“哦咦?弟弟你是要来特案组报到的?”Arthit回过头,有些惊讶地说。
“是。”
Arthit挑了挑眉,疑惑地喃喃自语:“我们没申请要人啊……”
看着男孩听了他的话变得踌躇的样子又歪着头笑了笑:“没关系,就算是上面派错部门我也要定你了,这么帅的孩子留下撑撑门面也好,跟我过来吧。”
他说着推开了玻璃门,边走边随口问道:“叫什么名字?从哪个部门调过来的?警大刚毕业?但是CIB一般不收应届生的。”
“Kongphop Suttiluck,之前在防暴大队。”
“哦~”Arthit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嘛,特案组的成员文职偏多,一旦到了一线行动的时候往往力不从心,而防暴大队对身体素质和近身搏斗以及各种枪械的要求特别高,正是他们现在需要的。
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
“防暴大队,防暴大队……”Arthit突然停住脚步,回头:“等等,你警号多少?”
实习生看了看他,一副早有准备又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0062。”
……
Arthit感到自己的心被放在尼加拉瓜大瀑布下面洗了个冷水澡,捞出来的时候简直像破布一样千疮百孔、不堪入目。
他深吸了一口气,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的人,对方居然还敢直视着他的眼睛,毫不退缩。
“你,就是那个,狙2?”
名为Kongphop的实习生眨了眨眼睛:“是的,Arthit警官。”
一股被耍了的怒火直接上升到耳垂,Arthit忍不住提高了嗓门:“现在认识我了?刚刚在电梯里还一副无辜小白兔的样子!你从哪冒出来的?谁让你到CIB来的?”
声音太大,惹得办公室里的人都向门口看过来,Tiw喊了声“组长”几步跑过来:“Tum处长让你来了马上去他办公室。”
Arthit一指Kongphop:“他怎么回事?”
“Kongphop的调令两天前就到了,因为你还在休假所以没跟你说。”
“我签字了吗?!”
“是警察总署直接下发到CIB总部的派遣命令,不需要你签字。”
Arthit:……
成功噎住了顶头上司的Tiw抬手看了看表:“那个,Tum处长好像说十点之前见不到你就撤销我们组这个月所有的特批加班餐费……”
“嗷!”Arthit拔腿就跑,跑了两步又觉得心里憋屈,忍不住回头指着用那双黑沉沉的眼睛目送他的Kongphop:
“我警告你啊!从哪来滚哪去,我这里坚决不收!”
“进来。”
没等门里的话音落下,Arthit已经迫不及待开门走进了“犯罪侦剿处处长”办公室,动作麻利地拉开了办公桌前的椅子,一屁股坐了上去,火急火燎地开口问道:
“P'Tum,那个Kongphop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调来特案组?”
Tum瞥了他一眼,顺手拿起桌上的档案夹扔过来:“不是你去纪律委员会投诉了人家吗?人家的实习期还有两个月就满了,各项考评都是合格以上,还拿了好几个A+,早就预定年度最佳实习警员了,现在被你一闹分数全扣光,防暴队那边气得跳脚,你不是对他不满意吗?好了,你自己来教吧!”
……
Arthit憋了几秒,突然有种“自作孽不可活”的感觉。
“那……那我们特案组又没有申请人员补充,凡事总要走个程序吧!”
“程序?喏,给你程序。”Tum又扔了张普通的A4纸过来。
Arthit拿起来一看:“警务人员补充申请,这谁的?”他迅速把视线固定到最后的落款:“申请人:特殊罪案调查组组长 Arthit Rojnapat——?诶?我什么时候——哦咦?2016年3月24日?!长官!你怎么不把我小学作文翻出来呢?这都两年多的申请现在批下来了?再说当时不是Golf调过来了吗?P'Tum你是不是老糊涂啦?”
早已习惯了自己在警大担任辅助教官时训练出来的小学弟没大没小的样子,Tum拿起档案夹狠狠地拍着他的头:“那你写了撤销申请没有?写了没有?”
“嗷!”Arthit捂住自己的头,顺手接过档案夹翻看起来:“我倒要看看这小狼崽子什么来路,实习分扣光还能往CIB调!”
首先进入视线的就是Kongphop穿着浅蓝色夏季短袖警服的照片,头发要比现在短一些,带着毛茬的刘海竖直向上,目光炯炯有神地直视前方,显得愣愣的,看起来既阳光又青涩。
第二眼,就是一行加粗加黑的字迹——特殊人才引进表。
“特殊人才?”Arthit皱了皱眉,继续看下去:“Kongphop Suttiluck,男,22岁,2012年全国射击锦标赛50米步枪卧射冠军;2014年亚运会男子300米标准步枪冠军;2016年世界射击锦标赛300米步枪三姿冠军;2017年世界军警狙击手锦标赛个人总分第一名……”
Arthit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轻轻放下手里的文件夹,舔了舔嘴唇:“还缺个奥运金牌。”
Tum白了他一眼:“奥运会没有300米的项目。”
“啧。”Arthit挠了挠头:“那……那到我这来,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啊,我们组一共三把配枪还都是手枪。”
“往下看。”
“15岁即通过智力测试,成为泰国最年轻的门萨俱乐部会员……”
“简单来说,人家干什么都行学什么都快到哪都抢着要,还有什么问题?”
“那就让别的部门抢去吧!反正谁爱要谁要,我不要。”
Arthit干脆直挺挺地靠在椅背上,一副耍赖到底的姿势。
“想得美,你倒是想要,明年可能要单独成立一个跨国反恐警察联合部队,现在还在物色人员,Kongphop不出意外是要去这个反恐警联的,反正就这一年时间,无论如何要把实习期熬过去,反恐那边的要求最低是正式警员实习分优秀,被你这一搅合,正常的调动程序都走不了,这烂摊子你不收拾谁收拾?”
“这么说,他这实习分要从我这吐出来?不管他表现好不好,我到时候都得签字优秀?”
“我可没这么说,正常的实习委派,你就是他的直属教官,该怎么训就怎么训,该怎么打分就怎么打分,实习期满真的不合格,你完全可以签字让他滚蛋。”
“行。”Arthit听完这句话,直接起身走人:“保证完成任务!”
这有仇报仇的架势让Tum处长看着被狠狠关上的办公室的大门,也不禁担心起实习生今后一年的命运,毕竟,Arthit可是继自己之后,皇家警大最有名的铁腕学长教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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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起来没跟大家说本文的年龄差跟原作有点不一样,这里Arthit26岁,Kongphop22岁,年龄差是4岁~
这章没怼过瘾,咱们下一章接着怼~
【KA】“警花”狙击【楔子·上部/试阅】
【楔子】
这是一处位于曼谷市郊的废弃工厂,工厂建在一片山区中间的空地,荒草丛生中,不时可以看到荷枪实弹的警员。
由破旧厂房改造的指挥部里气氛异常沉重,因为案发地为自己所在辖区,而被认命为临时指挥官的第九区警署署长正勃然大怒地将属下递过来的档案夹狠狠摔在折叠桌上,力度大到单薄的铝合金桌脚晃了两下,竟歪歪斜斜地倒了。
“我不想听这些没有用的废话!我也不想看他的档案!我只想知道这个人什么时候能站到我的面前!”
旁边一名身材高瘦的年轻警员不急不缓地回答:“因为飞机延误,比预计时间要晚两个小时,我们已经派人到机场去接了。”
指挥官烦躁地撸了撸头发,似乎要继续发火,偏偏此时电话响了起来。
“我...
【楔子】
这是一处位于曼谷市郊的废弃工厂,工厂建在一片山区中间的空地,荒草丛生中,不时可以看到荷枪实弹的警员。
由破旧厂房改造的指挥部里气氛异常沉重,因为案发地为自己所在辖区,而被认命为临时指挥官的第九区警署署长正勃然大怒地将属下递过来的档案夹狠狠摔在折叠桌上,力度大到单薄的铝合金桌脚晃了两下,竟歪歪斜斜地倒了。
“我不想听这些没有用的废话!我也不想看他的档案!我只想知道这个人什么时候能站到我的面前!”
旁边一名身材高瘦的年轻警员不急不缓地回答:“因为飞机延误,比预计时间要晚两个小时,我们已经派人到机场去接了。”
指挥官烦躁地撸了撸头发,似乎要继续发火,偏偏此时电话响了起来。
“我是——”
“我不管你是谁!为什么他还没来?!”
“我跟你说过,他在日本冲绳度假,现在正在赶回来——”
“到底还有多久!”
“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看不到人我就炸了这里大家一起死!”
“请你冷静——喂?喂!”
电话被迅速挂断了,传来令人绝望的“嘟嘟”声,指挥官转头看向窗外,两百米外是一个用集装箱改装的小仓库,唯一的玻璃窗已经被遮挡起来,密不透风的铁皮里到底在发生着什么,完全无从得知。
“报告!”
简陋的木门被用力拉开,他回过头去,一名年轻人大步跨了进来。
“CIB犯罪侦剿处,特殊罪案调查组组长,Arthit Rojnapat接到警察总署命令,从即刻起接管本案总指挥官职务!”
终于缓了一口气的前指挥官冷静下来,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继任者,顿时头痛得更厉害了。
花衬衫,红短裤,脚上一双三条杠的塑料拖鞋。
他一屁股坐在了身后破旧的办公椅上,用手扶住了自己的额头。
“你,你就是那个最年轻的——”说到一半又忘词了。
年轻人走上前捡起了被扔在地上的档案夹,拍拍尘土,夹在自己腋下,笔直站好,笑着说:“高级警司Arthit,如假包换。”
送走了那位忧心忡忡却也因为丢出了烫手山芋而如释重负的长官,Arthit立刻拿起了桌上的对讲机:“各小组注意,我是本次行动的指挥官Arthit,现在马上撤掉目标单位周围肉眼可见的所有警员,三分钟之后我要看到效果,CIB的Tiw到了吗?”
“组长我在。”
“把案件所有资料,特别是嫌疑人和人质的详细资料拿给我看。”
“嫌疑人Fin,男性,21岁,身高175左右,体型偏瘦,无业,清迈人,目前一个人在曼谷生活,三个月前因一起男童猥亵案被判社会服务令并强制接受心理指导。两天前,他的室友在他的手机里发现一些犯罪现场的男童照片,怀疑其与近一年来的连环男童性侵杀人案件有关,于昨日报警,嫌疑人察觉后有预谋地携带绳索、匕首、爆炸物及按压式引爆器,在逃避警方搜捕时,进入其接受心理治疗的诊所,劫持了医生cold,胁迫cold驾驶自己的车辆,躲进了这间工厂,目前已与警方对峙长达13小时42分钟。”
“人质cold,男性,35岁,身高180,体重约75公斤,心理医生,K大学犯罪心理学教授,去年起担任曼谷第九区警署义工,为青少年犯罪者免费提供心理指导及评估服务。”
“等等。”Arthit摆摆手打断了Tiw:“人质作为35岁的壮年男性,身高180公分,体重75公斤,被21岁的瘦小嫌疑人劫持?有过反抗吗?”
“据最先报案的诊所护士描述,今天是约定好的嫌疑人看诊的日子,他在进入医生办公室时,背着一个黑色双肩包,其他无异常,十五分钟后,cold医生跟嫌疑人一起走出来,双手被绑,嫌疑人的匕首抵在人质腰间,在他们走出诊所后,护士马上通知了警方。”
“嫌疑人有什么诉求?”
“嫌疑人唯一的诉求就是要见arthit警官。”
Arthit闻言皱了皱眉:“调查到他跟我有什么交集了吗?”
“嫌疑人四年前曾在第五区警署辖区的一所高中读书,您当时在第五区警署任初级警员,除此之外没有其他明显重合的轨迹。”
“嫌犯家人联系到了吗?”
“联系上了他的父亲,目前在清迈,但是,他父母好几年前就离婚了,已经分别再婚,他父亲表示自己工作繁忙,无法马上赶到曼谷,建议我们联系他的母亲,目前还没联系上。”
“谈判专家到了吗?”
“嫌疑人拒绝与除了Arthit警官之外的任何人交流。”
“Fin,Fin……完全没有印象。”Arthit晃了晃脑袋,用手粗暴地揉乱了自己额前垂下的刘海。
这时,桌子上的电话突然铃声大作,Arthit向Tiw比了个手势,整个房间顿时安静下来,监听组的警员立刻开启了设备。
“Hello,Fin?”
“时间到了,Arthit呢?”
“我就是Arthit。”
那边沉默了几秒,传来带着犹疑的声音:“你真的是Arthit警官?”
“我们可以见面,你知道我的样子,对吗?”
“如果有胆量,你一个人来,不准带武器。”
“当然,我给你们带些水和食物可以吗?你和cold医生都饿了吧?”
“好吧,只要水和面包,十分钟之内我要看到你,别耍花样,我是随时可以死的人,不怕多一个人一起走。”
“等等Fin,cold医生还好吗?”
“还没死。”
电话被挂断了,Arthit紧皱着眉头:“他说话的语气很紧张,但也很冷静,倒像是个亡命之徒。”
说着打开手里的文件夹,翻到印有现场地图的那一页:“狙击手安排在什么位置?”
Tiw用手指了一下:“这里一号位,正对窗户,因为窗子是被一件外套遮挡,所以边缘有些小缝隙,角度合适的话可以看到里面的人影。这里二号位。”
“嗯?”Arthit歪了歪头,仔细看向Tiw指着的位置:“这个死角能看到什么?”
“这是狙击手实地侦查后选择的位置,这间仓库为集装箱改造,其中靠近东面的这一部分是后来焊接而成的,可能时间长了,中间的铁皮翘起出现了裂缝,从这个位置可以看到高2米处一条长4厘米宽2.5厘米左右的裂口。”
“2.5厘米?这能够用吗?铁皮可不是玻璃,打偏了就会改变弹道方向。”
“这——”
Arthit直接拿起了桌上的对讲机:“狙击手一号位,向我报告观察情况。”
“狙击手一号位,目前没有看到人质,目击疑犯三次经过窗前,均为快速移动,没有击毙条件,报告完毕。”
“二号位。”
……
对讲机依然保持沉默,Arthit提高了音量,语气严厉:“狙2!睡觉呢?”
两秒钟后,那边终于传来了低沉而清晰的回应:“报告,所在位置可观察到人质,双手反绑坐在仓库中心点的椅子上,目测神志清醒,没有明显受伤痕迹,仅有一次观察到嫌犯左臂,未观察到嫌犯头部,完毕。”
“我进入现场后,会想办法调动嫌疑人移动位置,但不要擅自开枪,疑犯为重大连环案件嫌疑人,有深入调查的价值,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尽量首先击中握持引爆器的手臂,明白了吗?”
“一号位明白。”
“二号位?”
“明白。”
“注意集中精神。”
“是。”
Tiw把早已准备好的衬衫长裤递上来:“换衣服吗?”
Arthit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度假装摇头:“这样可能更容易让他放松。”
说完接过纽扣大小的监听器,固定在自己的衣领下方。
“我会尽量在与他的语言交流中将现场情况描述清楚,你负责及时传达给狙击手和突击队,对了,继续联系嫌犯的家人。”
“明白。”
“跟我换下鞋子。”
“组长!”Tiw动了动嘴唇,却没说出话来。
“放心,”看了看穿着一身警服配拖鞋的Tiw,Arthit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假期结束,我会亲自回CIB销假。”
说完转身向门口走去。
【注:CIB—— Central Investigation Bureau,中央调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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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的长安回来啦~~~~
带着说好的KA来跟大家见面啦~!
首先要说明的是大家都看到标题上有“试阅”的字样,因为这篇的题材可能算是比较冷门,所以想先听听你们的想法,如果觉得有兴趣我就努努力把它完成,假如感兴趣的人不多,我可能会先放一放,因为这篇的难度比较大,感兴趣的人不多的话,我也就不难为自己了><
下面是本文的基本设定,大家看下觉得带感吗?
【KA,非原著向但保持人设,犯罪题材,谈情说案,不傻白甜,没有流水账,略烧脑,可能有反攻情节,人物形象按照剧版SK所饰演的角色,非原文描述的霸道教头和大高个儿,这一点请务必注意!至于“警花”是谁,先不告诉你们~】
最后,这篇楔子是分上下两个部分的,炮炮的正式出场在下部,我会把完整的楔子放完之后综合大家的意见再决定是否继续下去~
所以有什么想法一定要告诉我啊!
最后的最后,想你们啦,我的小伙伴们!笔芯❤
PS.我的SK文《钢铁直与自性恋》还在预售中哦,想要本子的小伙伴可以点主页的置顶帖~
我从来没想到过,写不出东西这件事会发生在我的身上。还不是文思枯竭,文思枯竭只是写不出好东西,而我是真的写不出东西了。曾经发生点啥都想写文章,电脑丢了几个月没写东西痛苦的要死要活,但是某刻坐在书桌前,突然想起,我已经很久没写东西了。创造的欲望没有了,甚至连表达的欲望也没有了。想起曾看过一句话,青年人总是把倾诉欲表达欲当成是创作欲。我曾经那指尖翻飞,翻飞的全是表达欲而已?我这是……随着年岁渐长,没了表达欲,所以什么都不想写了?
中学时写作文,无论是考场作文还是平时的每周作文,我从来没担心过字数不够,我担心的是:格子不够了怎么办?写到格子外面会不会扣分?格子不够写到最后勉强结尾会不会造成文章头重脚...
我从来没想到过,写不出东西这件事会发生在我的身上。还不是文思枯竭,文思枯竭只是写不出好东西,而我是真的写不出东西了。曾经发生点啥都想写文章,电脑丢了几个月没写东西痛苦的要死要活,但是某刻坐在书桌前,突然想起,我已经很久没写东西了。创造的欲望没有了,甚至连表达的欲望也没有了。想起曾看过一句话,青年人总是把倾诉欲表达欲当成是创作欲。我曾经那指尖翻飞,翻飞的全是表达欲而已?我这是……随着年岁渐长,没了表达欲,所以什么都不想写了?
中学时写作文,无论是考场作文还是平时的每周作文,我从来没担心过字数不够,我担心的是:格子不够了怎么办?写到格子外面会不会扣分?格子不够写到最后勉强结尾会不会造成文章头重脚轻结构失衡?每次回到家,第一个完成的作业就是写每周作文。就算从书包里拿作文本时心里没什么想法,打开作文本,几个不同的主题哗哗哗全都跑出来了。我提着笔略一抉择,笔尖哗哗哗又行云流水写下去了。老师在班上评作文,说,某某的周记不需要写那么多,下次记得节制一点。全班看过来,一阵笑声。
所以在同学说起考场上凑字数时,高中毕业后说起那个可怕的试卷上800字的标注时,我只是笑笑,实在是找不到共鸣。
第一本看的言情小说,叫作《青藤之凉》,当年去网吧下载到学习机上的,背景设置成一片绿色,泛着冷意,无比契合。这也是除了教科书,我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的书——在看文上,我一向如野马狂奔,从不回头。当时盛夏,在外婆家,一个人抱着学习机哭的稀里哗啦心碎了一地。低矮的电风扇吹着,徒劳搅动着房间的热空气,泪水和汗水混为一体,黏黏糊糊。外婆家的房子才修好,没涂墙壁,水泥裸露,空气中漂浮着石灰味,逆着光线,飘舞着细小的粉末。
后来就在言情小说的道路越走越远,可以称得上阅文无数了。同时,《暹罗之恋》和《yes or no》直接打开新世界的大门,可以称的上BL\BG两把抓了。一开始没手机,每晚缠着我爸软磨硬泡加强抢拿了他手机,窝被窝里看到两三点钟。时至今日,二十多岁了,大学毕业了,晚上躺被窝玩个手机还是胆战心惊,总觉得下一秒我妈就会来敲我门,或者掀我被子。中考后有了自己的第一个智能机,看起小说更是沉迷。中午午休的时间,也拿来看小说,然后下午第一节课永远用来睡觉。化学课多在下午第一节,所以我总是学不好化学,就算那位老师总是轻言细语叫我“女子”,总是微笑,在她的眼神里我不再觉得自己是英才班一个垃圾。后来手机被我那暴躁的妈摔的屏机分离,很是过了一段买言情杂志买二手书摊旧言情小说度日的日子,某天一咬牙,跑到店里买了个一百多块的MP3\4,蓝色的外壳,背后有个苹果的标志,开机后粗糙的连我都看出是个假冒伪劣产品。就用这个屏幕只有两根手指宽两根手指长、屏幕背景为黑色字体为亮黄色且没办法调的MP4,我看了N本小说,看的眼睛疼,闭眼用泪水缓和一下,接着看。因为机身小,坐在最后一排时,把它往书里一藏,很是让周围几个人不知真心还是假意的羡慕了一把。
那时最好的朋友,也是靠着小说交到的。两个人一下课拉着手逛操场聊小说,坐小花园里聊小说,说着等高中毕业了一定要写一本什么什么样的小说。那时候是真的觉得,要不是高考,自己早就靠着写小说走上了人生的巅峰。就像那时候也觉得,要不是高考,要不是不准早恋,自己早就找到男朋友了一样,全是异想天开傻的可爱。
写小说的日子追溯到初一国庆假期,那时看了韩剧《花样美男》,心里为女主不选男二尹智厚而愤愤不平,怒而提笔,自己化名“王瑶草”,跑到剧里和男二谈恋爱。还没写完就开学了,遂作罢。那时候其实完全没有同人小说的概念。
那时候还极其迷恋《犬夜叉》里杀生丸,姐弟姐妹四个裹着被子在客厅一边瑟瑟发抖一边看到快十二点,最后我爸怒气冲冲出来把电视给我们关了。晚上躺床上,一片伸手可见五指的黑暗里,我开始了和我妹的传奇幻想之旅,当然,主要是谈恋爱之旅。我和她一起去爬我家的后山,结果掉进了岩洞,穿越到了犬夜叉和杀生丸的世界。两个人是分开的,双线叙事——那时候也完全没有这个概念,我把杀生丸配给了我,把犬夜叉配给了我妹,两个人一边想剧情一边在床上激动的发抖,如果那时能看见我的眼睛,里面应该是有光的吧。白天我便执笔,把晚上的故事落实到纸上。可惜笔跟不上思维,越写越没劲,夜里故事都发展到我和我妹重逢了,白天两方的初见还没写清楚呢。对了,我们还有个强烈的愿望,就是用我们的爱把犬夜叉和杀生丸变成相亲相爱的两兄弟。后来不知道是开学还是我没脑洞了,总之没写完。
自己写过无数个故事的开头,但是从来没写过一个完整的故事。我那时坚持是我写作的本子太糟糕,如果换了个精美的笔记本,我一定能坚持写下去。后来还是写不下去,我又觉得等我有了电脑我一定能坚持写下去。等我有了电脑……反正大学四年我也就完整的写了一个《泰和纪事》……
现在想想,自己是真的不会写剧情,这是导致我每次写几天就封笔的最直接原因。因为我老想着谈恋爱,一写小说就想着谈恋爱,或者说我就是为了谈恋爱写的小说——有了一个梗,有了一个人设,啊啊啊,好甜,啊啊啊,好凄美,啊啊啊,好虐。然后我就动笔了。开写后,发现那点感情戏完全支撑不了一部小说,没有剧情的铺垫,那点感情来的也莫名其妙并且不够感人。并且人物性格的塑造也不是个简单事,往往写着写着,人物的形象就趋于模糊,然后越写越不带劲,我都没办法喜欢我的角色,更别提别人了。当然,这些问题,作为一个非天才型的写手也许可以通过不断钻研磨炼而克服,但我还有最致命的一点缺点,就是——懒。
也许是一直的观念作祟,总觉得写东西应该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写东西应该是“我手写我心”。写作似乎应该是一件不需要刻意学习的事,一旦学习了,就变的虚伪了。于是我有灵感时一天恨不得写个十万字,没灵感时就不写,停下来几天,再写就更难了。于是从来没写完过一个故事。并且观念里总是不屑于学习别人的套路,自己不会,又不肯从模仿开始,又不肯坚持。久而久之,写小说就离我很远了。
找工作,问我要找什么工作,我只能模模糊糊的说找文字工作吧。问的具体一点,发现是因为别的都不会,没办法只能选择看起来入门门槛最低的码字工作。但是又一想,好像上次写东西已经很久远了,我已经不敢在简历里写自己喜欢文字工作,更不敢说自己擅长文字工作了。
可是不找一些文案啊,文员啊的工作,我又能干什么呢?决定了,以后把这个当做工作技能来磨炼了,多看多想多写。一辈子那么长,总得挣钱吃饭啊。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