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因陀罗没转世
件套脑洞2,但是很长
*(三生三世组)
有点黑,我ntr我自己,对原著世界的柱间和鸣人不太友好(尤其是鸣人,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某个平行世界里
阿修罗死前发誓要追随兄长转世,纠缠生生世世直至二人和好。
可是死后回到净土的因陀罗回想了自己一生,只觉得非常可悲。
明明是一心为忍宗着想,可是却换来了父亲的惧怕和最疼爱弟弟的刀剑相向,只觉得十分心累。
他虽然生前说了那样的话,且他到现在也没有服输(宇智波是不会服输的),他只是累了,很累很累了。
于是他就没有去转生,在净土找了个角落就那样以灵魂体的形式沉睡了。
可问题是阿修罗他不知道哇?......
件套脑洞2,但是很长
*(三生三世组)
有点黑,我ntr我自己,对原著世界的柱间和鸣人不太友好(尤其是鸣人,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某个平行世界里
阿修罗死前发誓要追随兄长转世,纠缠生生世世直至二人和好。
可是死后回到净土的因陀罗回想了自己一生,只觉得非常可悲。
明明是一心为忍宗着想,可是却换来了父亲的惧怕和最疼爱弟弟的刀剑相向,只觉得十分心累。
他虽然生前说了那样的话,且他到现在也没有服输(宇智波是不会服输的),他只是累了,很累很累了。
于是他就没有去转生,在净土找了个角落就那样以灵魂体的形式沉睡了。
可问题是阿修罗他不知道哇?
阿修罗兴冲冲地跑去转世了,结果不管怎么转世,不管上天入地怎么找,都找不到因陀罗转世。
阿修罗在转世者的查克拉里人傻了:我哥呢?我那么大一个漂亮哥哥呢?
这也直接影响到了柱斑和鸣佐,以及木叶史。
柱间小时候在南贺川没有遇见斑,一直是一个人孤独地打水漂,一个人在河边因为弟弟们的去世流泪,一个人对着河水诉说自己的理想。
那时没有人理解柱间的理想,唯一的弟弟扉间虽然认可他对和平的向往,但是不赞成结盟的方式取得和平,因为这不现实。
(原本斑的存在、柱斑二人的相识,微妙地让两人某部分的天真保留下来,而且两人实力也足够强去实现这份天真。对方的存在让彼此都意识到“啊,原来不只我一个人这样想,我不是奇怪的那一个。”)
日复一日的碰壁后,柱间最终意识到人与人之间是不可能互相理解的。
再加上永无止境的战争,越来越多族人的死亡让柱间终于麻了也黑了,黑得彻底。
但是木叶还是建立了,不是村子,而是以国家的形式。
因为没有斑,泉奈这个宇智波一族的幼子被迫极速成长起来,但是再快也不能打过觉醒了木遁的柱间呀!
柱间只和泉奈打过一次就失去了兴趣,把他交给了弟弟扉间,自己以一敌百去打其他宇智波,宇智波自然是每次都伤亡惨重。
泉奈恨死千手兄弟了,可又没办法,他的写轮眼开得早,升得又快,早早成了万花筒,但是因为要高强度对阵千手兄弟,所以瞎得也很快。
但是泉奈的直系血亲都死光了,也没人能给他换眼睛开永恒万花筒啊。
再加上又要一个人管理宇智波一族,每天劳心劳力,身体也垮得很快,年纪轻轻一身伤病。
结果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被某个不知名忍者偷袭,死了。
这下扉间也很崩溃,他也讨厌泉奈,恨不得他去死,可那也得死在自己手上吧?
这可是从小和自己纠缠到大的宿敌啊,怎么能不明不白地死在无名小卒手上呢?
没了泉奈这个极端鹰派,再加上柱间又弄死了诸如火核这种反对者,只剩下一群软蛋,于是宇智波被强行并入千手一族。
这下忍界最强大的两大家族只剩一族了,没人再能制约千手一族,制约千手柱间了。
千手一族占了最好的资源和土地,不断有小家族害怕千手的强大跑来依附,木叶便有了雏形。
大名一看这架势,慌了,这是要反的节奏啊!于是赶紧派出军队,决定先下手为强。
这可把本来就黑了的柱间惹火了,本来他见忍界最近也渐渐和平起来,小时候的天真理想又有点冒头,结果大名来这么一出。
你个本该保护国民的领导人反过来攻打自己的国民是闹哪样?没想反也要被你逼反了。
柱间彻底失望,一个花树界降诞就把武士军灭了,然后一鼓作气把大名也灭了,木叶成国。
后来,他抓了尾兽,又如法炮制推平了别国,纯靠武力实现了和平。
朱迪真成了柱帝。
他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人们尊敬他带来和平也害怕他杀人不眨眼,在这样的阴影下生活了许多年。
没有杀死挚友的心病,也没有强大到能与他对等的存在,柱间靠他的仙人体本来可以活很久很久的。
但高处不胜寒。
没有人能理解他,人们只是盲目地跟从,盲目地恐惧。
有时他在政务处理上遇到了问题也没人能够倾诉,问问自己做对或做错,因为他们不敢,他们怕死。
于是越来越走极端。
等意识到时,已经无法回头了。
一次,他提着叛军首领的头颅,满身鲜血地走回家。
扉间出来迎接。
他看见自己这个唯一的弟弟眼里有心疼、有叹息、有疲惫,以及,一丝掩藏得很好的恐惧。
柱间的内心有某处崩塌了,他顿时觉得一切都索然无味,一切都那么可笑。
他选择了一个下雨的日子,独自一人跑到承载了他童年的南贺川,自杀了。
暗中观察的黑绝也很懵逼啊。咋回事儿?因陀罗呢?没有因陀罗我咋救母亲啊?
不过它没想到因陀罗压根儿没转世,只是以为他不愿见阿修罗所以在哪里躲起来了。
于是它加倍搞事,搅得忍界天翻地覆。
它的想法是:阿修罗一脉不是心怀大爱么,那世界这么乱,他们肯定站出来保护世界啊。这一下不就让他们站到了许多人的对立面吗?你因陀罗不是一贯嘴硬心软,对弟弟狠不下心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弟弟被众人攻讦?
黑绝想得很美好,可计划赶不上变化。
柱间靠武力治国,柱间没了,扉间就渐渐有点压不住底下想搞事的人了。
加上黑绝的挑拨,等扉间死后,日斩为求稳妥,直接断尾求生,把有叛乱的地方直接割出去让他们自己玩儿。
这一开头可不得了了,多地不满千手一族统治的纷纷效仿。
等波风水门接手时,木叶已经又成了一个小国了,比原著的木叶村也大不了多少。
然后这里剧情基本就又回到原著线。
因为斑不存在,所以带土那时是真的就给巨石砸死了(……),卡卡西去上的也是真坟。
并且更惨的是因为宇智波被并族,这些年在千手的荫蔽下活得过分安逸,别说万花筒了,连开写轮眼的都没有。
带土死前倒是因为痛苦刺激出写轮眼了,可无论是卡卡西还是带土都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因为没人教),所以带土也没把眼睛给卡卡西。
逆天神威就此被BAN
又因为傲骨铮铮的宇智波嫡系一脉都在柱间那会儿死完了,所以鼬啊,止水啊啥的根本没出生的条件。
bug别天神也无了
当然佐助也不存在。
鸣人就是在这种地狱开局里出生的。
然后比这还地狱的是在没有带土的情况下,波风夫妇还是死了。
为啥呢?
因为没有带土还有团藏啊,他觊觎木叶领导人的位置很久了。
虽然没有宇智波的写轮眼给他作,但搞事能力还是一等一的强,这又与黑绝一拍即合了。
团藏趁玖辛奈临产虚弱派人去袭击她,再加上黑绝的小动作,九尾就暴走了,波风夫妇双双死亡。
这个世界柱帝未婚(因为没人敢逼他结婚),所以根本没有纲手,日斩就像原著那样继续任职。
鸣人依然是在恶意中长大(当然没隐姓埋名变化也不大,因为这个世界的人们对柱间一系的木叶领导人没那么爱戴)。
鸣人生活得很痛苦,他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疏远他,孩子们不和他玩儿还要说他坏话。只有日斩爷爷和伊鲁卡老师才能让他感受到一丝丝温暖。
但是又是这些人从小就给他灌输要爱木叶,爱师长,爱同学。就搞得鸣人很扭曲。
本来按规定组队都是实力相近的,或是一位优等生配一位差生。可这一届没有能力压众人的天才出现。
鸣人是吊车尾又不讨人喜欢,都嫌他拖后腿,没人愿意和他组队。包括他偷偷喜欢的小樱和喜欢着他的雏田。
鸣人缺爱,很缺爱。每次在遭人白眼或是被嘲讽时,他都会在内心乞求,有没有人,有没有人能站出来为他说哪怕一句好话啊?
他曾在心里发誓,如果有人能够在这种时候站在他身前,为他说话,那么不管这是个怎样的人,他都会为这个人努力变强,将这个人视为唯一,保护这个人一辈子。
但是没有,他还是那个不受人待见的吊车尾,终日浑浑噩噩,没有长进。
(研究了一下,似乎原著的鸣人虽然嘴上说是想变强成为火影,但是一开始的动力是为了缩小和佐助的差距,后来的变强动力则是为了追回被拐跑的佐助)
终于有一天,鸣人受不了了,他逃了,他决定为自己变强,他成为了木叶村也史上第一位叛忍。
木叶众再次见到鸣人时,他已经变得比他同期的任何人都要强了,回来时,他带着九尾。
木叶众又重复了一遍当年的噩梦。
没有老师,他就仅靠自己的强运胡乱摸索出一套闻所未闻的忍术。
可惜鸣人还是太年轻,他遭到了众人的围攻,若是再给他一段时间,或许他也能成长为柱间那样的怪物吧。
一路狼狈逃至南贺川,鸣人用进攻木叶偷来的禁术秽土转生了柱间。
柱间原本对这个打扰他安眠的小子很不满,不过在听说他的遭遇后,这不满就冲着如今的木叶去了。
秽土柱间不是生前的巅峰实力,两人一合计就决定要把扉间也秽土出来好搭把手。
但是施术的过程不知道出了什么岔子,秽土出来的是原著的扉间。
一开始没人发现不对,直到扉间眼看着柱间带着个金发小子,一个木遁就要往木叶砸的时候,才后知后觉感到了诡异之处。
他连忙阻止:“大哥!大哥!你在干嘛?为什么要攻打木叶?”
柱间闻言迷惑地看他一眼:“怎么,这烂了根的地方我还打不得了?”
扉间比他更迷惑:“不是大哥你总说木叶是你和斑的心血,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你都会保护好村子的么?”
柱间的眼神在听到某个名字时陡然锐利起来:“斑?斑是谁?”
扉间卡壳了,他因这个【千手扉间】需要向【千手柱间】介绍【宇智波斑】是谁的情况感受到了深深的窒息。
他现在也意识到自己或许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事实了。
扉间匆匆忙忙解释了一下情况,就让鸣人解除秽土转生,溜了,这个没有正常人存在的世界他是一秒都待不下去了!
柱间和鸣人对视一眼,都是刚从冲击性的事实中缓过神来。
尤其是柱间,整个人都是恍惚的。扉间不了解鸣人的事,可是对于柱间那是知根知底。
他想,原来他本可以不必那么孤单,在这世界上,曾经有那么一个人是能够完全理解他,支持他,甚至能够成为与他对等的存在。
可是为什么,本该属于他的【天启】没有在他身边降临?
柱间和鸣人也不去打木叶了,凑在一起研究起扉间留下的还不完善的时空忍术。
结果还真被他们弄明白了!
两位阿修罗齐齐消失在原地,留下了欲哭无泪的黑绝。
原著的时空里有这二人的存在了,所以两人只能以灵魂形式飘荡在原著世界,硬是看完了从柱斑相遇到鸣佐终结谷和解的全部剧情。
了解来龙去脉后,这下不只柱间,连鸣人也要发疯了。
原来是有的啊!那个愿意为了自己说话的,危险时毫不犹豫挡在自己身前的,把自己当做唯一的朋友的人,真的存在!
可为什么我没有呢?好嫉妒!好嫉妒!
两个人冲进了自己世界的净土,近乎将整个净土翻了个底朝天!
终于在某个角落旮瘩里找着了沉睡的因陀罗。
而柱间和鸣人查克拉中因长期找不着哥哥而同样陷入沉睡的阿修罗此时也因感应到哥哥的查克拉而醒来。
“哥哥!”
阿修罗惊喜地唤了一声,然后扑过去占有欲十足地抱住了因陀罗,眼神有些阴沉,带着挑衅和威胁看向他的两位虎视眈眈的转世者。
阿修罗这些年找不到哥哥,很是绝望,又受几位转世者影响,疯得没比这二人少多少。
“这是我的哥哥!”他着重强调。
“可他也本该是我的斑/佐助!”失去了天启/挚友的二人咬牙切齿道。
“那么你们想怎样呢?”阿修罗抬了抬下巴,“叫哥哥现在去投胎吗?没用的,已经晚了,就算现在转生,哥哥也不会成为斑或是佐助了。”
柱间和鸣人沉默了。
是啊,在他们的世界,宇智波田岛夫妇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而宇智波富岳夫妇则是根本没存在过。
不由那两对夫妇孕育,不经历那样的一个家庭成长环境,那斑还是斑,佐助还是佐助吗?
柱间垂下眸子,眼底是散不去的黑沉。
鸣人攥紧拳头,身上充满戾气。
二人各怀心思地离开了。
至于阿修罗,他已经决定在净土里永远守着哥哥了。
不管哥哥醒来也好,继续沉睡也罢,反正,只要呆在哥哥身边,他就很满足了。
原著世界里
【柱间】将不知从哪个世界掏来的轮回眼塞入某人的眼眶,用忍术控制着此人结印。
结印完成,柱间嫌弃地将此人的尸体丢到看不见的地方
轮回天生发动。
【柱间】双眼亮晶晶的,期待地看着眼前,心想着他已经将舞台布置得如此漂亮了,斑一定会喜欢的。
宇智波斑本来已经走在赴柱间那个“交杯酒”约定的路上了,猝不及防被拉到现世时他还是有些懵逼的。
一睁眼,看到了一张笑呵呵的傻脸,旁边还开着可疑的小花。
斑双手抱胸,道:“柱间,你最好解释解释这是怎么一回事。”
【柱间】不解地歪了歪头,蹲在斑身边自下而上地望着斑,“什么怎么回事?就是斑跟扉间拼酒,然后睡着了,我来叫醒斑,仅此而已啊?”
斑一脸“你在逗我”的表情,想着自己难不成是四战那一下子踢得有点猛,让自家挚友本就不大好使的脑子雪上加霜。
“柱间,你我之间就不必用这种话来搪塞了吧,我怎么会……你干什么?”
【柱间】撩起斑的额发,将自己宽厚的大掌放在了斑的额头上,距离有点近,姿势有点暧昧,斑一时躲闪不及,愣住了。
【柱间】撇了撇嘴,无奈道:“斑也没发烧啊,怎么尽说胡话?”
突然,他像是灵光一闪,道:“啊!我知道了!斑又做了奇奇怪怪的梦了吧?最近斑总是这样,做梦做得现实虚幻都分不清了。”
斑面色一下子沉下来,“你是什么意思?你是想说我经历的那些都是一场……”
突然,门外一阵喧嚣打断了斑的话。
【柱间】动作轻柔地替斑理了理衣服,手搭在斑的肩膀上将人往门外推,“好啦斑,别纠结这个了,大家都已经到了,再不出去就该被带土那孩子嘲笑了。”
拉开纸门,斑彻彻底底傻了。
入目是一个装饰精致的和室,中间摆放着一张小几。
浅蓝色浴衣的泉奈和深蓝色浴衣的扉间正各坐一边下着将棋。
二人面色绯红,像是也喝了不少酒,但是眼神清亮,丝毫看不出醉意,他们一边下还一边拌嘴。
最终扉间不敌泉奈,丢了棋投降:“好了好了,是我输了,是我下不过你好吧。算我求你了小祖宗,别再拉着我下了。”
泉奈得意极了,“哼哼,谁叫你把我哥灌醉了。”
扉间嘟嘟囔囔:“明明是你哥先……”
“你说什么?!”
扉间是个很会审视时度的人,立马道:“没有,你听错了。”
听见纸门被拉开的声音,泉奈惊喜地回头。
“哥!你醒啦?你来看看,我替你报仇了,扉老二完全不是我的对手!”
连扉间也点了点头,叫了声:“大哥,斑。”
带土坐得有些远,更靠近庭院那侧的纸门,他屈起一条腿,坐姿松散,手上拿着吃了半块的红豆糕,看向这边,嘴角挂着嘲讽的笑。
“哼!老头子果然是年纪大了,不行了,才喝几杯就醉成这样……啊!宇智波泉奈!别以为我不敢把你怎样!”
一颗将棋飞来,精准无误地打在了带土的额角,他捂着被打到的地方叫起来。
带土的身旁,一左一右端端正正地跪坐着一位短发女孩和一位白发青年,两人手中都捧着一杯绿茶。
野原琳见此捂着嘴偷笑起来。
带土委屈道:“琳,你怎么不帮我说话!”
琳摇摇头,不说话,只是笑,笑得带土都觉得有点怪怪的。
卡卡西点了点自己的嘴角示意了一下。
带土下意识一抹,红豆糕碎屑扑簌簌地落下来,他的脸顿时红到了耳根。
带土恼羞成怒:“垃圾卡卡西怎么不早告诉我?”
卡卡西无奈摊手:“所以我这不就说了么?”
琳一听不乐意了,柳眉倒竖:“是带土太孩子气啦,不许凶卡卡西!”
……
庭院里,月色如水,洒在地上,树叶间蝉鸣不绝。
金发的短裤男孩举着一只巨大的甲壳虫朝黑发男孩奔来。
“佐助佐助,你看我抓到了什么?”
黑发男孩本来仰着头在静静地赏月,闻言向他看去,结果见小鸣人被草叶绊住,就那样直直地摔到了他面前,甲壳虫也飞走了。
小佐助:“……你没事吧?”
小鸣人自己爬了起来,不想被小佐助看轻,“没事没事。”
小佐助看了看他擦破皮的膝盖,皱眉道:“都叫你别玩太疯了,这下回去要被骂了。”
小鸣人不以为意:“老爸才不会骂我呢,他说伤口是男子汉的勋章!”
“哦?那玖辛奈阿姨呢?”
“……佐助~今晚可以去你家……”
“不行!”
小佐助看了一眼失落的小鸣人,勾了勾唇角,“还是我找泉奈叔给你上点药……”
“笃笃”,传来了敲门声。
小佐助立马丢下鸣人跑去迎接。
“哥哥!”
鼬和止水一人提着一大袋食材,一前一后进来了。
“火锅的食材都买来喽!佐助,哥哥不在时有乖乖的吗?”
“有!”
“那奖励佐助最喜欢的番茄吃!”
……
看着这堪称魔幻的一幕,斑突然感受到了一阵阵的头晕目眩,刚才还清晰的记忆像是蒙上了一层雾,他近乎站立不稳地扶了一把身边【柱间】的胳膊。
这一定是某种幻术!斑调动全身的查克拉,却发现是徒劳。
他终于软倒在【柱间】肩膀上,眼皮沉沉。
“柱间,我的查克拉呢?”
“查克拉?那是什么?没听过的名词呢……”
“柱间,这里,是哪儿?”
“当然是我和斑的家啦!你看,这里,还有这里,都是你亲自设计,我们一起购买的,泉奈和扉间也帮了很多忙呢。”
“柱间,我们,是什么关系?”
“斑连这个都忘啦?我们是朋友,也是恋人。”【柱间】的声音明明就在耳边,却听起来忽远忽近的,“明明还是斑先告白的,抓着我的衣领,说着【柱间,来上//床】,就那样亲了上来,不愧是斑,真让人心动啊……”
“是……吗?听起来……真像我会做的事啊……”斑的声音越渐低弱,终于还是抵抗不住,疲惫地闭上了双眼。
【柱间】视若珍宝地搂过斑的肩膀,声音低得宛若叹息。
“是啊,斑。这里有我,有泉奈,还有大家。所以快点忘掉那些噩梦吧,好好睡一觉,睡醒了,你就是只属于我的【斑】了。”
今夜是月圆夜,庭院里吵吵嚷嚷的,就像一个普通的大家庭那样,在皎皎明月的见证下,举办着一场盛大的家庭聚餐。
然而在【柱间】眼中,安静的庭院里,只不过他与斑二人、一群专为斑出演的傀儡,以及空中那轮刺目红月罢了。
另一边。
雏田身着一身白无垢,在一群姑娘们的包围和起哄下来到了火影办公室的门前。
明天她就要嫁给这个她暗恋了许多年的男孩子了,说实话,她曾经一度以为自己没有希望了,可没想到幸福来得这么快。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为他们二人的结合送上祝福。其中小樱的眉间虽然藏着深深忧虑,可也笑着祝福她了。
或许小樱是在为那个远行之人担忧吧?雏田猜测。
虽然听说结婚前新郎新娘最好不要见面,但他们是忍者,没这么多规矩,她也想让那个人早点看到自己穿白无垢的样子。
她走上前,敲了敲门。
“鸣人君,是我。”
没反应。
咦?难道是处理公文太累睡着了?
雏田的手搭上了门把手,忍者的直觉在这一刻疯狂拉响警报。
门后似乎有什么阻挡物,努力推了推才打开。
雏田不可置信地捂住了嘴,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怎么……回事。”
为什么昨天还在对她笑,说要娶她的鸣人君现在这样被开膛破肚地躺在地上?
小樱很快上前翻了翻鸣人的眼皮,又摸了颈动脉,然后退回来,叹息着摇头。
雏田流着泪,一下子跌坐在地上,鲜血和灰尘弄脏了白无垢。
佐助站在矮崖上,遥遥地望着木叶的方向。
再看一眼就好,就最后一眼,他想。
明天那个吊车尾就要结婚了,不,现在不能叫吊车尾了,他已成为了众人爱戴的七代目。
过了明天,他的喜怒哀乐从此就与他宇智波佐助无关了。
曾经,他也给过两个人许多机会,但每次追问鸣人怎么看待两个人关系时,得到的都是同样的答案,他绝望了。
直到终结谷,他最后一次放下尊严,怀着隐秘的期待与不安问出了那个问题,得到的却还是“朋友”二字。
那一刻,他几乎想要破口大骂。
这怎么会是朋友呢?这怎么能是朋友呢?
可他还是妥协了。
可能是宇智波佐助永远都拿漩涡鸣人没什么办法的缘故吧。
在追寻哥哥死去和活下来之间,他为了鸣人选择了痛苦地活着。
他想,吊车尾果然在感情方面也是吊车尾,这没办法,没人教过他这个,他总该包容的。
算了,朋友就朋友吧,没人教就他来教,总有一天,他会让鸣人弄明白友情和爱情的区别的。
可在他以为那天就是绝望的巅峰时,现实总能给他再来一击。
那天,鸣人嚷嚷声大得整座火影楼都能听见:“佐助佐助,我要和雏田结婚啦!你会祝福我吗?”
佐助如遭雷击,当场就想恶毒地回一句不会,可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随便编了个“赎罪”的理由,从木叶仓皇而逃。
然后现在,他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又站在这里。
佐助转身,就要离开此地。
身后的灌木丛沙沙作响,一颗金毛脑袋探了出来。
“佐助要去哪儿?也带上我呗。”
明明眼前这人外貌和查克拉都是鸣人没错,可佐助却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
【鸣人】搔了搔后脑勺,露出个傻气的笑,一双婴儿蓝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望向佐助,可怜巴巴道:“不可以嘛?”
熟悉感扑面而来,是鸣人没错,佐助悄悄放下戒备。
“你怎么在这里?火影的工作呢?”
“哦那个呀!已经辞了。”【鸣人】无所谓道。
“为什么?”佐助惊讶地看着他,“这不是你的梦想吗?”
“唔,我想了一下,我果然还是不适合当火影呐!你看,我不是一直脑子就笨笨的嘛,处理公文也很苦手,鹿丸和小樱比我聪明多了!而且我当火影本来就是想得到大家的认可,现在已经没人不认可我了,我也不用执着于火影了。”
再说了,什么狗屁梦想能有你重要?【鸣人】在心中暗道。
“太胡闹了,这种事也能当儿戏的?”虽然是责备的语气,可佐助却看不出多少责备的意思,反而似乎有些开心的样子。
【鸣人】敏锐地察觉了,笑眯眯地贴过来与佐助脸贴脸,在佐助耳边撒娇:“佐助带我一起去嘛~~我果然还是比较适合陪佐助一起打架。”
佐助面色一肃,将他推开:“别说笑了,你明天不是就要结婚了吗?和雏田。”
什么结婚?谁和谁结?雏田?那是谁来着?
【鸣人】差点露馅,努力在记忆中翻找出一张美丽但是存在感不高的脸,暗骂这个世界的自己真会给他找事,恨不得回去给他的脑袋也开个窟窿。
“已经退婚了,因为我昨天突然发现我其实对她并不是喜欢。”【鸣人】的笑容变得有些尴尬,“怎么说呢,当初也是在所有人起哄的时候顺势就……嘛,现在我已经想明白了,就不耽误人家了,说开了就好,雏田也挺善解人意的。”
佐助将信将疑地哦了声。
【鸣人】又紧紧粘了上去,身体贴身体,嘀咕着:“太不公平了佐助,我回答了那么多,佐助却还没告诉我要去哪呢?”
这次佐助没有将他推开了,只低声道:“没有目的地,走到哪算哪吧,可能会很辛苦,你真的要跟来?”
【鸣人】双眼放光,“流浪忍者吗?不愧是佐助,总能想到好帅的点子。我不会觉得辛苦哦,毕竟佐助是我最重要的人嘛,本来就得佐助在一起才会幸福啊!”
佐助被他说得脸红,在这几天中第一次露出了真心实意的微笑。
……
金发的青年手搭着黑发青年,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啊!对了佐助,过几天木叶可能会发我的讣告,那个你别信。”
“什么?!”
“嘿嘿,毕竟我是诈死溜出来的嘛!很逼真的分身,我研究了好久呢!哎哎哎,别打我!”
“……胆子可真大。”
黑发青年冷冷地吐槽了一句。
金发青年轻松地接住对方打过来的没什么威力的拳头,学着这个世界的自己,露出了他一辈子都未曾有过的爽朗大笑。
end.
*本来想写的只有最后这两幕啊啊啊,不知道为啥就扯了这么多字,我真的无语了。
*最后斑爷其实是意识到了的,不过黑柱妹给他求证的机会,就物理制服了,这下子斑永远也不会有第二次意识到的机会了。
(斑是因为觉得自己已经是个死人了,加上对面是柱间才一时大意着了道的。)
*佐助的话只是模模糊糊有点怀疑,信了四分之三点九的程度。可能有一天,他会在某一时刻突然意识到,啊,这可能不是我的鸣人吧。但那又怎么样呢,那时都生米煮成熟饭了,而且这毕竟也是鸣人啊。佐助能拿这个鸣人怎么样呢?这可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剩下的鸣人了,而且还是个心里没有大爱,没有村子,满心满眼全是佐助的鸣人啊!
(相信我们聪明的佐助宝宝也知道该怎么选吧(*^ω^*))
远离魏无羡从明天做起
1.
江澄一朝梦醒,发现自己被人死死的困在怀里。
挣不开,推不动,江澄有些烦躁。
“嗯?阿澄?刚才是你咬我了吗?”
“……”
那个人显然也是刚醒,对怀里人突然发难有些迷茫,面上却不见生气,只当是江澄睡得不舒服,小小的挪动了几下又拍了拍江澄的背,“睡吧,还早呢。”
外面天色看着是还早,但这是重点吗?
他不是在跟邪祟作斗争吗,不是突然一道天雷劈过来把邪祟劈死了吗,怎么他闭个眼的工夫就回了家,还跟魏无羡睡在一起!
重点是这个魏无羡看起来才七八岁的样子!
天神啊,再来道雷吧!
江澄就这么睁着眼直挺挺的躺到了鸡打鸣,又过一会走廊有了小丫环的声音,再过了一会便听到一...
1.
江澄一朝梦醒,发现自己被人死死的困在怀里。
挣不开,推不动,江澄有些烦躁。
“嗯?阿澄?刚才是你咬我了吗?”
“……”
那个人显然也是刚醒,对怀里人突然发难有些迷茫,面上却不见生气,只当是江澄睡得不舒服,小小的挪动了几下又拍了拍江澄的背,“睡吧,还早呢。”
外面天色看着是还早,但这是重点吗?
他不是在跟邪祟作斗争吗,不是突然一道天雷劈过来把邪祟劈死了吗,怎么他闭个眼的工夫就回了家,还跟魏无羡睡在一起!
重点是这个魏无羡看起来才七八岁的样子!
天神啊,再来道雷吧!
江澄就这么睁着眼直挺挺的躺到了鸡打鸣,又过一会走廊有了小丫环的声音,再过了一会便听到一串脚步声,是江家弟子要开始上早课了。
太阳升起来了。
这个人还没醒。
睡得跟猪一样。
还在咂嘴。
也依旧没有撒手。
“阿澄呢。”
是母亲的声音。
魏婴几乎是瞬间就跳了起来并擦了擦口水。
江澄还躺着。
不是他不想起来,你要是被人这么压着一宿,你也起不来。
门被推开了,是久违的怒吼,母亲的责骂和魏婴的认错声充斥在耳边,江澄突然有点想哭,这是真实的吗?
啪!
嘶....是真的。
母亲下手果真是毫不留情,“娘,我错了,您莫要生气了。”
认错态度标准且熟练,完全没有一点生疏。
虞夫人不知是被儿子这行云流水的一套镇住了,还是惊讶于儿子脸上隐隐的泪痕,竟也没有多加责难,只扔下一句“快些起来去吃饭”便出去了。
“阿澄。”
江澄没好气的回句,“干嘛。”这会子年纪还小,奶声奶气倒也没什么威慑力,魏婴便贴了过来,“我方才想了一下,你昨夜里是不是咬我了?你做噩梦了吗?”
“……”
我是因为快被你捂死了才咬的你!
“忘了,吃饭去。”
“好。”
江澄做了一个决定。
“分房睡?”
“嗯。”
“阿澄跟羡羡吵架了吗?”江厌离奇怪为什么昨天还好好的弟弟今天就闹起了别扭,却又想着小孩子能有什么大矛盾,就软声劝着。
“未曾。”
“那为何要分房睡?”
“两个人睡,太热了。”
“……”江厌离看了看外面,虽然只有薄薄的一层,但的确是雪没错啊,热,吗?
在旁边听了半天的江枫眠忍不下去了,开口道,“阿澄不要胡闹。”
虞紫鸢难得没有顶回去,毕竟这看起来的确是自己儿子在无理取闹没错了。
甚至还觉得被嫌弃的魏婴在旁边显得有点楚楚可怜。
魏婴并不知道自己突然获得了虞夫人的同情加成,他有点难过。
江澄在前面走着,没有回头看他。
“阿澄你讨厌我了吗?”
他看着江澄推门的手顿了顿,却还是没回头。
“没有。”
明明就是讨厌了吧。
跟之前不一样的,不只是嘴上说说的讨厌。
“你睡姿太差了。”
江澄知道自己不该这么说的,和解的意思太明显了。
但是看着才这么大点的魏婴委委屈屈的站在门口,那些尖酸刻薄就不忍心使出来了。
罢了,日子还长,不差这一两天的。
慢慢疏远,总行的吧。
……
好像不太行。
昨晚他说完那句话,魏婴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一边跟他保证一边带着他窝在床上看画本,结果就是两个人看着看着就睡了过去。
今早醒来的江澄发现,自己还是被牢牢地捆在怀里。
哪有什么规规矩矩可言。
江澄一边摸着脸上的书印子一边想,这不行。
绝对不行。
按照阿姐昨天说的,今年他是九岁,那魏婴就是十岁。
哼,十岁还长得跟豆芽菜一样,看着像我们江家虐待了他。
“你多吃点。”
“啊?”
魏婴看着碗里多出来的一块肉眨了眨眼,觉得比盘子里其余的要好吃许多。正想着,脑袋冷不丁被呼了一下,“能看出花来,快吃!”
魏婴想着,阿澄对我可真好。
江澄想着,等把他养肥了,就离远点。
放风筝?不去。
打山鸡?不去。
摘莲蓬?不去。
我已经过了玩乐的年纪了,现在就要开始为剿灭温家做准备了。
“小孩子家家说什么呢!”
江澄正暗自谋划着,就被人一把拎了起来。
“阿娘。”
“你近日怎么不与魏婴去玩?”
“阿娘不喜。”
虞紫鸢听了只觉得一阵内疚,这几日见儿子总是闷着不多说话,方才又说什么要灭了别家,竟是因着自己的缘故吗?难怪江枫眠总说在孩子面前要将脾气收敛一点。
不能让儿子走上歧途。
“阿澄只管去玩,阿娘不会生气的。”看着儿子乖巧的脸,想了想又吩咐着,“万不可生出欺凌别人的念头。”
等虞紫鸢走了,魏婴才从廊后跑了过来,捏着江澄的手,“虞夫人说的对啊,阿澄,温家已经够可怜了,你可别想着欺负人家了吧。”
“可怜?”
“是啊,不就上个月的事吗,温家家主夜猎的时候,被一道天雷给劈了,听说人已经傻了,温家一下子没了顶事的,闹成了一团...”魏婴又压低了声音,“之前江叔叔他们还忧心温家日渐势大,这下...”
温若寒,遭雷劈了???
遭雷劈了也不是你离我耳朵这么近的理由!
如果温家就此没落,那就不会有后来的事,那还要跟魏婴...
再看看吧。
最近太过反常让阿娘担心了,那就跟魏婴玩几天吧。
“你讨打!”
“魏无羡你站住!”
“还给我!”
虞紫鸢看着重新活泼起来的儿子,颇为满意,连带着看魏婴都觉得顺眼了许多。
——————————未完待续———————————
虞:魏婴这孩子还是懂事的。
魏:虞夫人好感+100
【黑花】苏万的观察日记5
原著向,时间线沙海之后。日更。
苏万视角看师傅师娘 。
避雷查看首页置顶:食用指南。
5.
苏万正扒着饭,闻言怔了一下,沙漠燥热的空气在瞬间仿佛回来了,被困地底时的焦心感受笼罩住他。不好的回忆总会让人印象深刻,只是平时出于自我保护,会把那段记忆藏在识海的最深处。
苏万在片刻之后才找回了呼吸,他放下食盒,勉强笑道:“还行吧。”
“听说你们装备带得挺充分的,想必也做好完全的准备。”解雨臣唇角微微勾着,笑容很浅但很真挚,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提问对苏万造成了什么影响,“你觉得在沙漠那种气候对你的影响更大的是身体还是情绪?”
这个问题问得很具体,将回答限制在可控的范围之内,更......
原著向,时间线沙海之后。日更。
苏万视角看师傅师娘 。
避雷查看首页置顶:食用指南。
5.
苏万正扒着饭,闻言怔了一下,沙漠燥热的空气在瞬间仿佛回来了,被困地底时的焦心感受笼罩住他。不好的回忆总会让人印象深刻,只是平时出于自我保护,会把那段记忆藏在识海的最深处。
苏万在片刻之后才找回了呼吸,他放下食盒,勉强笑道:“还行吧。”
“听说你们装备带得挺充分的,想必也做好完全的准备。”解雨臣唇角微微勾着,笑容很浅但很真挚,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提问对苏万造成了什么影响,“你觉得在沙漠那种气候对你的影响更大的是身体还是情绪?”
这个问题问得很具体,将回答限制在可控的范围之内,更容易听到下意识的回答。
“情绪吧,”苏万答得很快,“总觉得每一天都很烦躁。”
“也是。”解雨臣了然地点点头,“吴邪讲过一些古潼京里的事,在里面的经历让你和黎簇杨好三人都长大了不少。”
回想起这段往事,想起以虫子为食的日子,苏万面色有些发白。
解雨臣轻笑一声,“看来成长也未必是好事啊。”
“不是。”苏万急切地否认了。
实际上解雨臣的目光非常柔和,语气几乎是带着一些安抚,但苏万就是觉得,他很难对这个人说谎。还生出了一些倾诉的欲望。要知道,哪怕是他的父母,也并不完全知道他那个时候遭遇了什么。
苏万踟蹰了许久,才说,“我以前觉得自己弱小一些也没什么,总会有人给我兜底,我有我的好兄弟,再不济还有我的父母,但我从来没想过,‘兜底’有时候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解雨臣静静看着他,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在地底下的时候我才深刻地意识到这点,如果没有我的拖累,师父可能不会那么……”第一次谈及此事,苏万明显地感觉到说话时心肺之间横亘着一根刺。
“哦?他也会有陷入窘境的时候啊。”
“当时他……”
那天下午他们谈了很久,苏万几乎事无巨细地将整个过程叙述了一遍。
后来苏万回想起这件事,发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解雨臣并不是来送饭的,他从头发丝到脚底板都展示出了一个绝对友善的倾听者的姿态,交谈之时令苏万感受到倾吐了心里话之后的放松和愉悦,从而忽略到一件重要的事——解雨臣为什么问起这件事。
很有可能是黑眼镜没有透露过过于古潼京里的一切遭遇,所以解雨臣把寻求真相的突破口放到与黑眼镜一同困于地下的他身上,为此解雨臣甚至借故支开了黑眼镜,单独找他聊天。
之后发生的事情也证明了这一点。
第二天早晨苏万到了四合院门口就听到里头一阵乒乓作响交杂着拳脚声,他赶忙推开门,迎面就见院子里一片狼藉,花盆的碎片四处都有,葡萄藤架子塌了一半。
更要命的是解雨臣以一种准备攻击的姿态,弓着腰,手中握着一把蝴蝶刀,嘴角处还有血迹。他往地上淬了一口血沫,抬眼看黑眼镜,“你打我脸是吧?”
黑眼镜就站在他对面,手中横握着一把匕首,一脸哭笑不得:“我怎么知道你不躲啊!”
解雨臣腿一屈一发力,几乎是弹射出去的,他的速度太快了,苏万只看到一条残影,带起风声,瞬间就到了黑眼镜面前,蝴蝶刀和匕首撞到一起,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金属碰撞声。
解雨臣的攻势相当凌厉,攻击角度也刁钻得令人叹为观止,但黑眼镜的抵御竟然算得上从容不迫。除了黑眼镜本身动态视力异于常人,还因为“熟悉”,他似乎能精准地预判到解雨臣的每一次出招。
解雨臣一个折身,手指动了动,什么东西唰地冲着黑眼镜的墨镜飞过去,距离太近了,黑眼镜堪堪躲过,墨镜却被撞歪了。
“你来真的是吧?”黑眼镜扶正墨镜,冲解雨臣喊话。
解雨臣冷冷道,“反正你也不要命了,不如我亲自送你一程。”
解雨臣又发起攻击,金属碰撞的声音密集如骤雨。苏万发现自己现在竟然能看出一点门道来。解雨臣攻击速度这么快是因为他压根没有防守,甚至为了连招有几次露出了连他都能捕捉到的破绽,但很显然,黑眼镜没有利用这些空当,他不是没察觉,只是他不会真是伤了对方。
苏万感觉不管是蝴蝶刀还是短匕首,可能都撞出数个豁口了。
解雨臣爆发力强悍而耐力不足的问题在长时间的交锋中显现,黑眼镜在他的一次攻击中借势抛了匕首,在他疑惑的那一瞬间,扣住了握着蝴蝶刀的手,另一只手横在解雨臣腰间,从右侧扣住他的左手,将他整个人箍进怀里,彻底限制住。
“不打了行不行?”黑眼镜低声问。
“行,你答应我说的事。”
“……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清楚。”黑眼镜叹了口气,他的手指按到解雨臣手腕穴位上,令他手掌发麻,蝴蝶刀落地,发出叮当一声。
“清楚?”解雨臣冷笑,挣扎了一下,黑眼镜力气比他大太多了,为了防他的缩骨功,制住他的位置也很巧妙,“你有段时间彻底看不见,你清楚个屁。”
黑眼镜闻言,转头去看苏万,苏万从他师父的墨镜上看到了自己未来悲惨的样子。
“你别听苏万胡说八道,没有的事。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别自欺欺人了。”解雨臣脸颊泛着薄薄的怒红,头发因为刚刚的打斗而凌乱,掩住了他的眉眼,“放开我。”
黑眼镜松开手。解雨臣揉着发麻的手腕,俯身捡起蝴蝶刀,边往前走,边将它卡进后腰。
他没有再理会黑眼镜,也没有理会向他打招呼的苏万,一路走出了门。
黑眼镜追了几步,又停下来,看着空荡荡的大门。他摸了烟盒出来,将香烟弹进嘴里点燃。
尼古丁给了他一点抚慰,但是随之而来的不是抒怀,而是巨大的——无所适从。
苏万期期艾艾凑过来,“师父,对不起……”
黑眼镜盯着他好一会,才冷笑说:“我命里犯徒弟吗?一个两个就会给我挖坑。下次收徒我得起个卦才行。”
他也知道不应该迁怒苏万,以解雨臣的道行想从苏万嘴里问出什么简直是信手拈来。
但是那无从着落的感觉让他焦躁不安。即便翻遍全部的人生经验指南,他也翻不到应对的方法。
命之所指与心之所向背道而驰,构成了一道无解的题。
-tbc-
【冰九】莫比乌斯环番外——少年洛冰河的奇幻冒险
*时间线:冰九成婚多年后冰冰子忽然返老还童
01
沈清秋是被两股之间的粘襪腻所难受醒的。
他睡意朦胧地从被窝里坐起来,只觉得喉咙肿痛、腰肢酸软,哪哪都不舒服。他俩在一起这么多年,又都是修仙人,按理来讲彼此之间应该早没有了这么旺盛的亲近欲望。可洛冰河对他从无知足与厌倦,他也不尚禁欲,这十几年来便堪称夜夜春宵。
洛冰河呢,向来是一个温柔体贴的情人,主要体现在一手包办所有的事后项目。沈清秋时常做着做着睡着,但每日醒来的时候都被好好清理按摩过,神清气爽。
故而,这是他第一次体会到上床无事后是一种怎样糟糕的体验。...
*时间线:冰九成婚多年后冰冰子忽然返老还童
01
沈清秋是被两股之间的粘襪腻所难受醒的。
他睡意朦胧地从被窝里坐起来,只觉得喉咙肿痛、腰肢酸软,哪哪都不舒服。他俩在一起这么多年,又都是修仙人,按理来讲彼此之间应该早没有了这么旺盛的亲近欲望。可洛冰河对他从无知足与厌倦,他也不尚禁欲,这十几年来便堪称夜夜春宵。
洛冰河呢,向来是一个温柔体贴的情人,主要体现在一手包办所有的事后项目。沈清秋时常做着做着睡着,但每日醒来的时候都被好好清理按摩过,神清气爽。
故而,这是他第一次体会到上床无事后是一种怎样糟糕的体验。
沈清秋往身侧看去,床上没人。
他压着火气喊了两嗓子:“人呢?给本尊滚过来。”
空荡荡的房间里一片寂静,窗外有微风吹进来,轻轻地摇动帷幔。
无人应答。
好啊,小畜生胆大了,敢抛弃糟糠夫了。沈清秋恨恨地想,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本尊今日便要休了他。
他撑着腰下床,一个人忍着不适走进后院的温泉里,然后脱下松松披在身上的内衫,走进水里。泡在温泉中做了半天的思想斗争,最后咬着下唇将两根手指伸进后面,试探着把凝固的浊液引出来。沈清秋第一次自己做这种事,下手没个轻重,不小心碰到敏感的地方,忍不住闷哼一声。他越弄越羞耻,越想越生气,脑子里过了几百种阉了洛世美的方法,仍不解恨。
半柱香后。
沈清秋系上腰带,推开竹舍的门,提着修雅剑面色铁青地走了出来。他目不斜视地走了两步,突然感到自己踢中了一个软软的东西。
沈清秋低头,面前的土地上躺着个蜷成一圈衣着破烂的小团子。
有点儿面熟啊。
他停下脚步,用修雅的剑鞘在小团子身上拨拉了两下。小团子动了动身体,换了一个昏迷的造型,露出一张脸来。
洛冰河。
啊,辛辛苦苦二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沈清秋抱臂站在一旁,无语地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蹲下去拍拍小孩子的脸:“喂,醒醒。”
小洛冰河动动脑袋呓语几声,毫无清醒的意思。随着他偏头的动作,露出了藏在衣襟里的,被人殴打后的青紫痕迹。
沈清秋皱眉,然后将人从地上捞起来。
02
木清芳紧赶慢赶地从百草峰上跑过来之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他向来苛刻冷淡的沈师兄靠在床边,低头看着一个在被窝里熟睡的小孩子,神色还有几分难得的柔和。
他揉揉额角,觉得这小孩越看越熟悉,似乎有点像……一个人。
木清芳努力措辞了一会,开口问道:“这……师兄是什么时候有的孩子?都这样大了啊……”
沈清秋转过头看向他,飘过来的眼刀利到能杀人,咬着牙说:“我不会生孩子,师弟一个大夫,这点常识应当是有的。”
“哦……”木清芳心曰,一般男人是不会,但对你那好徒弟来说,让男人怀个孩子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事。他想了想,恍然大悟道:“原来这是洛师侄的私生子?师兄啊,你怎么生师侄的气我都理解,但小孩子无辜,我们还是不要下毒了吧。”
沈清秋紧紧攥着手中的折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师弟,这就是洛冰河。”
“这是洛冰河?”
“是。”
“当真不是私生子?”
“他敢。”
木清芳遥遥看了一会,说服自己接受这个设定,然后走上前来给昏睡不醒地小孩子诊脉。他伸手摸了摸,小孩的额头有点发烫,道:“烦请师兄拿两个浸了凉水的帕子来,师侄如今没有修为护体,烧太久怕是对脑子不好。”
沈清秋从外头提着帕子回来的时候,隔着屏风看见小团子已经醒了,正在专注认真地和木清芳说话。
他指尖掐进手掌,心中涌起几分不悦。
前世今生,他一直很不解一个问题,就是洛冰河对他这种上穷碧落下黄泉咬定青山不放松的执念从何而来。人贵有自知之明,他一向对自己的败絮其中心知肚明,也明白自己这幅皮囊也没漂亮到天下无双的地步。他的这些外在内里,对于什么权势美人都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堂堂魔尊大人而言,似乎都算不得什么。
想来想去,他把这归功为雏鸟情节。
谁让洛小畜生情窦初开的时候,偏偏就碰上了他这个不良人了呢。
可是这一次,洛冰河醒来见过的第一个人是木清芳。
他站在门口思考了一会。木师弟长相不差,性格也好,最是如沐春风、温柔良善的,让人心动倒也不是不可能。他想得出神,攥成拳的那只手一时没留意不小心注入了几丝灵力,捏得碧骨折扇一声脆响。
很快,屏风内传来一温文柔和的声音:“沈师兄回来了?”
沈清秋冷着脸走进去,将手中的两张湿帕扔在小洛冰河身上,轻飘飘地看了木清芳一眼。
木清芳被他莫名其妙地一瞪,背后泛起凉意,感到切切实实的杀心,只觉得屋中的温度冷了几分。他打个寒战,心说这清静峰,当真是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啊。
沈清秋看向洛冰河。
小孩子刚开始没有注意到他,他刚刚葬完母亲没几天,突然一个陌生地方醒过来,十分无措。正小心谨慎全神贯注地应付着木清芳,眼神中充满超越了这个年纪的警惕而严肃。
沈清秋看着他脸上的警惕神色觉出几分奇怪。
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小洛冰河对着他向来是一朵小白花。说啥信啥,指哪打哪,第一面就死心塌地。他一直以为小时候的洛冰河是个傻的,被卖了还能给别人数钱,没想到,还有这么谨慎的一面呢。
而直到被湿帕子砸了一脸,那小崽子才发现屋子中多了一个人。他移过目光看向冷着脸站在门口的青衫仙师,瞬间呆住了。洛冰河呆呆傻傻地看了他一会儿,腾得一下脸就红透了。结结巴巴地支吾几声,全然没有刚刚面对木清芳时一副条理清晰临危不乱的成熟模样,小声说:“神……神仙哥哥。”
沈清秋一怔,意味深长地挑眉:“你叫我什么?”
小孩子的声音更低了几分,如同蚊子哼哼一般,道:“神仙哥哥……不……不可以吗?”
“可以。”
沈清秋走进,无比温柔地摸了摸小孩子的脑袋,对他眨眨眼,轻轻地笑了。
洛冰河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又红了几分,低下头,又舍不得似的很快抬起脑袋,专注地看着他。
木清芳用力地用手指按压自己的太阳穴,觉得自己是真的流年不利出门不看黄历,吭哧吭哧费劲巴拉跑过来,先是被缩小版魔尊全无信任地一阵太极,又被神经病师兄充满威胁地一瞪,然后便被当成空气无视顺便伤害双眼。
他在心底哀叹一声,学医救不了修真界。
“那个,师兄,我看师侄也醒过来了,当无大碍。突然变小这种事,可能还是因为他那把剑,过几天应该就好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告辞?”
小洛冰河紧紧抓着沈清秋的袖子,闻言都没有分一个眼神给他。倒是沈清秋缓缓看向他,杀意退去,带着莫名其妙的炫耀说:“麻烦师弟了,慢走。”
???
算了,木清芳表示自己搞不懂,也不想搞懂。
03
隔日。
小洛冰河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边还躺着昨天见到的那个人。
他一眨不眨地看着在一尺之外闭着双眼呼吸平稳的仙人,忍不住伸出手,想碰碰他的脸。
在指尖离那人的薄唇不足一寸的时候,那人突然睁开眼,说:“在想什么?”
他连忙把手缩过来,还有些痴痴地样子,说:“原来……不是梦啊。”
“当然不是。”他梦中的人翻了个身,对着他微笑:“再叫声哥哥来听听。”
“哥哥。”洛冰河点点头,严肃认真地唤了一声。
“叫声爹呢?”
小团子明显被神仙哥哥这种愿意给别人当爹的奇怪爱好给震住了,他呆了一会,还是听话地叫了一句:“爹。”
神仙哥哥眉眼弯弯,全然没有昨日初见时冷淡凌厉的样子,笑得双肩发抖,很是开心。过了一会,他笑够了,坐起来说:“走,爹带你出门遛遛。”
然而,没等他俩出门,清静峰便来了访客,还是一大群。
“哇偶,竟然真返老还童了啊。”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齐清萋珠钗摇曳地走进来,惊奇地道:“别说,小洛冰河还真挺可爱的。”
洛冰河突然见到这么多人,不知道是真害怕还是假害怕,藏到沈清秋身后,双手抱着他的腰,悄悄探出个脑袋。
齐清萋蹲到他旁边,说:“小朋友,你看姐姐怎么样呀?”
洛冰河看了沈清秋一眼,得到允准后,恭恭敬敬地说:“姐姐爽朗大方,自然是女中豪杰。”
齐清萋闻言很高兴,笑得花枝乱颤,然后指了指身后面瘫的柳清歌,问:“这位哥哥呢?”
洛冰河施了一礼,正准备回答,被沈清秋狠狠打了一下后脑,只听仙师说:“哥什么哥,老老实实叫师叔。”
小团子也没有问自己连师尊都没有拜,哪里来得师叔,但还是听话地说:“师叔刚直不阿,令人倾佩。”
“呦,小小年纪嘴挺甜。”齐清萋又指了指他身前神色淡淡的沈清秋,一脸看戏地问:“那这人呢?”
洛冰河抬头看他,脸又红了,柔柔地说:“神仙哥哥,好看。”
齐清萋听了神仙哥哥这四个字,一脸吃屎的表情看着沈清秋,仿佛在看一个禽兽。然后听到好看这俩字,忽然爆发出一阵大笑,道:“我说呢,原来你在你这徒弟面前,就一张脸啊。”
不只齐清萋,连柳清歌听到这话都充满嘲讽地笑了一下。
沈清秋眯了眯眼,看着洛冰河:“重说。”
“神仙哥哥光风霁月芝兰玉树,自然是最好的。”
柳清歌抱着胳膊,无语:“他到底哪好?”
小洛冰河真心实意,眨着亮晶晶的眼睛:“哪里都好。”
沈清秋在这里得意地听着小洛冰河一口神仙哥哥,瞧着探望的同门们呕吐连连的模样爽到飞起,只觉得心情大好。他还想不到,等日后成年洛冰河想起来这番往事之后,在床上压着他情迷意乱时突然凑在耳边唤一句哥哥,自己那浑身一颤软成滩水的样子。
04
大片大片的斑驳光影透过密林里层层叠叠的摇曳着的枝叶打在地上,也打在了树下静静坐着的一大一小两个人影身上。
大一点的那位正在垂着眼帘徐徐拨琴,深秋时节的金黄落叶落入他披在土地上的袍角,青衫点墨,好看极了。小一点的男孩衣着整洁,白袍上用金线绣着寓意君子品行的竹枝暗纹,领口是一圈温暖而柔软的灵兽皮毛所织成的毛领。毛绒绒的领子把本就瘦小的小孩子的所包裹着,显得他更加单薄。
小孩子坐相端正,背直直得挺着,他把两只手放在膝盖上,专注地看着身边的人弹琴。
“茶。”
一曲已毕,沈清秋双手摊平按住仍然颤动的琴弦,转过头来目光沉沉地打量他。
“哦哦。”小孩子从乐音中惊醒,手忙脚乱地去拿旁边立着的案几上的茶壶。他不懂茶道,又难耐紧张,一不小心被地上凸出的树根所绊住,然后将茶水洒了出来。
飞溅而出滚烫茶水泼了整整一桌面,有几滴崩到衣襟上,立即把干净的衣袍所染脏了。
他连忙把手背到身后,不敢看沈清秋,低下头连连道歉:“对不起。”
沈清秋没有说话,而是沉默着把他的手从身后抽出来。
茶水高温,小孩子的整个手背都被烫得红红的,甚至还高高肿了起来,望之可怖。洛冰河往后缩了缩被握着的手,低声说:“我没事。”
“我此前与你说过什么?”沈清秋仍握着他,反问道。
“您说,不许欺骗,不许隐瞒。”
05
“不许欺骗,不许隐瞒。”
小洛冰河光着上身,跟着沈清秋点着头重复。
这是他记忆中,来到此地的第一天。痛失娘亲之后,他举目无援身无分文,只能凭一己之力勉强葬母,过得哀痛而潦倒,浑身上下都脏兮兮破烂烂的。新认的那位神仙哥哥自然是不会允他这个样子上自己的床,便在傍晚时分牵着他的手到一氤氲暖泉中梳洗。
神仙哥哥蹲在他面前,冷着脸给他解衣带。小洛冰河被剥去上衣,瘦弱到肋骨凸出的身体一下子露在陌生人面前,感到些羞赧和不安。他死死按住裤子,不让沈清秋动,一副宁死不从的样子。
沈清秋却将目光落在他上身,微微皱眉。
洛冰河低头。
密闭空间中,温暖的水汽无法散去,便处处迷雾弥漫难以见物。然而,尽管在这样子的晦暗光线和茫茫水雾中,他依然可以清晰地看到自己身上长久以来被欺凌之后所留下的青紫痕迹与血痂疤痕。如果他可以,那么作为修真界修为最高深的仙长之一的沈清秋,自然也可以。
他想起娘亲尚在世时,看到他这个样子是会难过的,他不敢妄求陌生仙师因此而心生怜悯,但还是下意识说了一句:“不疼的。”
沈清秋从往事中回神,神色复杂地看着他的眼睛:“洛冰河,无论你处于何种情境出于什么目的,对着我,都不许欺骗,不许隐瞒,听懂了吗?”
小孩子似懂非懂地点头。
沈清秋将手指放在他手臂上一处微微发脓的伤口处,重新问道:“疼吗?”
他带着鼻音应了一声。
06
如今竹林。
“有些烫。”
小洛冰河扑过去,抱住仙尊的腰:“但是神仙哥哥在,就不疼了。”
-tbc-
小莫的番外确实都很青涩
所以说明我这两年还是有成长的嘛
【叶黄】唯一
原著叶黄
//BGM:告五人-《唯一》
“我真的爱你,句句不轻易。”
——————————
/01/
“我真没想过。”叶修习惯性地从裤兜里掏烟盒,烟盒被挤得有些皱,他略皱了眉,直觉这时候不适合抽烟,难得有些犹豫地将烟盒握在手中。
“行。”黄少天冲着叶修伸出手,“给我一根吧。”
叶修叹了口气,掏出根烟递给黄少天,替他把火点燃。明灭的火星在空气里闪烁,一缕烟轻飘飘地往上飞,在叶修和黄少天之间划出一道明晰的界限。他抽烟的动作不熟练,但却很随意地沿湖堤坐下,声音听着有些闷:“我以为你想过的。”
时令已是季夏,晚风吹在身上已经算得上凉爽,特别是在西北,昼夜温差大,到了晚上...
原著叶黄
//BGM:告五人-《唯一》
“我真的爱你,句句不轻易。”
——————————
/01/
“我真没想过。”叶修习惯性地从裤兜里掏烟盒,烟盒被挤得有些皱,他略皱了眉,直觉这时候不适合抽烟,难得有些犹豫地将烟盒握在手中。
“行。”黄少天冲着叶修伸出手,“给我一根吧。”
叶修叹了口气,掏出根烟递给黄少天,替他把火点燃。明灭的火星在空气里闪烁,一缕烟轻飘飘地往上飞,在叶修和黄少天之间划出一道明晰的界限。他抽烟的动作不熟练,但却很随意地沿湖堤坐下,声音听着有些闷:“我以为你想过的。”
时令已是季夏,晚风吹在身上已经算得上凉爽,特别是在西北,昼夜温差大,到了晚上更让人平生出一丝凉意。黄少天还穿着早上那件随手抽出来的、宽大的短袖,有些冷,他用手蹭了蹭小臂。
叶修刚率领兴欣拿下第十赛季冠军,但就像他宣布复出一样,火速宣布退役,再一次令人措手不及。退役后也没急着像众人猜测的那样去联盟工作,反而是四处旅行,似乎要把这些年错过的风景都补回。黄少天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心态,在夏休期的某天一时兴起给叶修打电话,听说他现在在西北的一座小城,于是第二天背着包就和他机场见。
黄少天在南方呆惯了,那里永远蒸腾着湿润而无止息的热意,但西北不同,尤其是湖边风大,就像粗粝的刀刮在身上。夜晚的湖边没什么游人,天也黑得早,冰凉的湖水反射着月光。叶修看见黄少天坐下了,也坐在他身边,相顾无言。半晌,黄少天才深吸一口气:“你说,我喜欢你什么呢?”
这个问题突兀地横亘在两人之间,但很显然,叶修也无法回答。现在的黄少天不同于平时,低垂着眼睛,问完这个问题后就沉默下来,平静地望着湖水,不知道想些什么。
黄少天习惯了直来直往,就像这次旅行——完全是一时兴起的决定。截至现在,他和叶修一起待了三天,这事对他们来说并不奇怪,相识这么多年,职业选手之间都有私交,相熟的人早已习惯互相款待,黄少天更像是例外,可以在叶修的熟人行列里排前三,自然也不是第一次和叶修出去旅行。何况当年叶修只一句话,黄少天就冒着雪去了一家陌生的网吧,更不是简单的“熟人”一词就能揭过去。
“少天,”叶修语气里也透着无奈,“你有没有想过,我只是普通人?”
/02/
说这句话也不是空穴来风。
虽说这么多年荣耀蓬勃发展,这些打出了名气的人更能算同龄人里的佼佼者,斗神、剑圣的名号叫得响亮,可离了游戏,又算是什么呢?
退役以后,叶修常想,更多的可能是幸运,接住了最初那群少年多年前无处安放的壮志,又在日复一日的淘涤中长出繁茂的枝桠。许多人都说他能创造奇迹,从多年前的三连冠再到这次的冠军,连故事都透着烂漫的理想主义。
第十赛季后他回了家,老爷子不像叶修少年时那样对他吹胡子瞪眼,这么多年错过的时光足以把人淬炼成另一种模样,就像叶修在很多年前踏上一条看上去不同寻常的道路,但还是坚定又诚恳地走完这十年,可以不卑不亢地说没错过也没辜负,始终挺直脊梁去趟过这一程有高峰也有低谷的浮沉。
叶修回家那天,老爷子给他也递了一杯茶,他不习惯喝这玩意儿,平时熬夜的时候就吃泡面,要么就是喝廉价的速溶咖啡,温开水也行,更多的时候是靠着意志来做他认为应当去做的事。这茶明显是好茶,远远的就有股浓酽的香气,不过叶修不懂这些,老爷子也没和他解释,就说了三个字:“回来了。”
他点点头。
经过了这十年,自然不可能还像十年前一样和父母对着干,况且,意识到他们老去也就是一瞬间。叶修回家第二天就去了姥爷家,姥爷还像小时候一样握着他的手,说好久没见过啦,有空多来陪姥爷和父母说说话。
叶修的手修长好看、指节分明,姥爷的手却不像他印象中那么稳,虽然还是温暖,但相较于十年前,却多了许多沟壑,握着他的手也没那么有力。叶修当然知道老去的不可能只有姥爷,阔别多年的父母也早就把他这十年的叛逆轻轻放下,像他从未离开过那样亲昵地称呼他,但逝去的时间无法挽回,叶修总觉得父母头上的银丝有些扎眼。
老爷子继续问:“想好干什么了没?”
叶修喝了一口茶:“没有。打算先休息一段时间……再多陪陪你们吧。”
/03/
于是就有了这一段旅行,中途黄少天给他打了电话,叶修没有拒绝的理由,于是顺理成章地和黄少天在一起玩了几天。
黄少天还是一如既往的有活力,说着有机会干脆找家网吧来几局,叶修反而潇洒:“退役了,没号,不玩。”
黄少天大怒:“我靠老叶你不厚道啊,退役了又不是不碰游戏!虽然君莫笑留在兴欣了但你总有马甲吧,实在不行的话蓝雨也不是拿不出一个号,你要啥角色?就算没有散人也还是能提供战法的,这你别和我客气,我不介意送你一个,作为回报,你多和我打几局就行!”
叶修还是拒绝,美其名曰最后一场比赛消耗太大,要好好保养。
“那等你想玩了记得叫我!”黄少天丝毫不受打击,毕竟这样的场景在过去几年出现过无数次,“老叶你帮我照张相啊,好几天没发微博了,今天回去p几张图还能凑九图发一发。”
黄少天站在某景区门口,傻乎乎地比着耶,露出标志性的小虎牙,阳光把他的发梢染成金色。叶修漫不经心地用手机给他拍照——很明显,他并不习惯用手机,所谓拍照也只不过是把人和景点一股脑框进去,拍完了发给黄少天:“怎么还比耶啊?傻不愣登的。”
“别太过分了老叶!”黄少天翻着叶修发来的照片,能用的确实没几张,“你懂什么,粉丝就喜欢这种,说是阳光开朗型。诶你重新发一下,记得点原图。”
黄少天想起不知道多久刷微博看到的“理论”,意思大概是照片好不好,其实更多的取决于拍照者对被拍照者的感情,既是因为用心,也是因为有情感上的连结。他又仔细端详了一下叶修发来的照片,决定忽略这种毫无科学依据的理论,相信仅仅只是因为叶修的技术实在太糟糕。
他俩又在景区逛了逛,本来对叶修来说,所谓的旅行就是走马观花,不在意背后有什么文化底蕴历史沿革,纯粹只是这么多年紧绷以后的放松。他们随便找了家小店吃饭,吃完饭后黄少天摸着肚子:“有点撑,我记得这离酒店应该不远吧,老叶我们走回去怎么样?”
“行啊。”叶修去前台结账,黄少天在餐厅外等着,举着相机拍漫天的晚霞。
一路溜达着走到湖边,只有天边还泛着点金光,大部分天幕是深深浅浅的蓝,四下无人,连虫鸣都没有,这样的氛围很适合发生点什么,于是机会主义者又主动出击:“老叶,我之前跟你说过的事,你考虑过没有?”
叶修没反应过来:“什么?”
“就是我说喜欢你,”黄少天一向果断,想做的事从来不犹豫,“你想过了吗?”
叶修没说话,于是他继续说:“你看你现在退役了,也不用再忙战队里的事,这么多年我觉得我们也挺熟的,我是真的喜欢你,也是真的放不下。”
“不用说了,少天。”叶修轻叹一口气,“我真没想过。”
/04/
他问黄少天,有没有想过,自己只是普通人。
也难怪叶修这么问。
讲故事的人大多喜欢给故事加上圆满的结尾,电影到最后常常上演皆大欢喜的结局,写诗的人喜欢用各种意象渲染氛围,但只有身处其间的人才懂自己是怎么踽踽独行。叶修不看评论,所以不介意别人把他的职业经历讲得神乎其神,也因为如此,他从不会对别人叙述这十年的自己如何度过。
于是有对比就有落差,这十年像一场梦,或者说是绕了一大圈,直到退役后才窥见现实一斑。在荣耀里,他是一等一的权威,出来以后呢?想做很多事,学历却是敲门砖,用桩桩件件的硬性条件划定门槛,大把大把的人为着一个名额争得头破血流,而他连手机都不爱用,除了把一腔热血投入荣耀,别的几乎没有。更何况十年前毅然踏上离家的路,若非确有所得,凭着他那种不愿意依靠家里的心气,似乎只能收获一地狼藉的结局。
他在这十年里心无旁骛,但这是好事也是坏事,一直到退役那天,才没由来的感到几分迟来的迷茫。
叶修并不是没见过“普通人”的生活,最初和他一起的吴雪峰退役后就出了国,逢年过节发句祝福问候一下;曾经在网吧一同奋斗过的人大多数结婚生子,寥寥无几的人看了他最后一场比赛,在微博评论区留一句:“行啊老叶,牛逼!”;更多的人籍籍无名,连告别都没有,先一步离开这场美梦。
他见过太多聚散与沉浮,所以更不忍心看黄少天这么多年将一腔热血都对他一个人倾注。更何况他连自己的未来都说不准,哪能随意地拉着另一个人踏入名为“未来”的蓝图?
/05/
黄少天有些尴尬。
在那次旅行结束后,他好不容易才下定了和叶修老死不相往来的决心,谁知道不久前刚拒绝过他的人竟然又会出现在他面前,还担任世邀赛的领队,安排战术、赛后复盘绝对不能马虎,日日抬头不见低头见,黄少天只能尽力忽略叶修的存在,能不接触就不接触。
喻文州很早就察觉到这一点,在某次复盘结束后专门去黄少天房间里:“少天,你和叶领队怎么了?”
“没咋啊不是很正常吗,”黄少天打着哈哈,“大家都是成年人能有什么!难道我还能和他打架啊?队长你别担心我了,我先去洗个澡。”
“你觉得我看不出来吗?”虽然一向温和,但在面对多年的挚友时,喻文州也不会拐弯抹角,“你从西北回来以后就不对劲,再也没在群里找过他,训练的这段时间也是能躲就躲,到底发生什么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和他有点误会。”黄少天挠挠头。
喻文州一向敏锐:“非他不可?”
“你说什么呢队长,”黄少天继续装傻,很明显不愿意继续说这个话题,“真的就只是一点小误会,过几天我和老叶说说就好了。”
喻文州叹了口气,如果真的只是误会,按照黄少天的性格,又怎么会是“过几天”才说清?他站在黄少天面前:“少天,我不是想干涉你的感情生活,只是有点担心你的状态。”
前天的团队赛,由于黄少天的破绽给了对方机会,对方以他为突破口,再加上主场优势,尽管他努力调整,队友也尽了全力配合,却还是输掉了关键的一场,一时间压力又增加了不少。看客偏爱触底反弹的戏码,但没人想看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社交平台上铺天盖地一片骂声,纷纷指责黄少天和团队脱节,把失败全部归结于他。
面对这些评价,唯一的应对就是无视、忽略,并付出更多。在联赛上征战这么多年,更不是第一次面临这样的失利,自然不会因为一次疏忽和指责就影响心态,于是黄少天对着喻文州笑了笑:“不用担心我,我真没事。”
/06/
黄少天躺在床上琢磨了很久喻文州的话,非他不可,是不是真的一定要是叶修呢?
多年前也有过一次,那年蓝雨首次夺冠,他和队友、千千万万的粉丝热烈拥抱着属于蓝雨的夏天,原来那个小剑客日趋成熟,成为令人称道的剑圣,兴冲冲地跑去对着斗神开屏:“老叶我当时就说我们蓝雨一定能拿冠军,现在真拿到了,厉害吧!”
叶修从嘉世后门的超市给他买雪糕:“是挺厉害的。”
黄少天继续喋喋不休:“老叶你当时可是答应了我拿到冠军就和我pkpkpk的,现在我千里迢迢跑到嘉世,你可不许拒绝我,我连账号卡都带来了,就等着和你大战三百回合!”
“行。”叶修见黄少天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也不忍心扫他兴,甚至伸手捋了捋黄少天有些乱的头发。他本来就一心热爱荣耀,别说是主动送上门的剑圣了,网游公会有争端的时候找过他,甚至连嘉世的清洁工都和他pk过,如今黄少天亲自来了,他又怎么会拒绝?
那时的黄少天年纪不大,习惯了有话直说,于是在叶修带着他连下三天馆子以后干干脆脆地对他表了白,当然不是被几顿饭收买,而是这么多年从仰望到渴望并肩而行,从前辈变成老叶,他急不可耐地对着叶修捧上那颗赤诚的真心,期待着叶修的回应。
那时候的叶修说什么来着?
黄少天一时无法想起,这段记忆算不上“美好”,于是自然地被他当做一段无足轻重的插曲。叶修似乎说他根本没想过谈恋爱,那时的黄少天将信将疑,不过到底也没深究,毕竟人人都说“叶秋嘛,只有荣耀才是他女神”。
他坦坦荡荡地说出自己的喜欢,也不在意得没得到回应。于是在两人刻意的忽略之下,就像什么都没发生,黄少天还是隔三差五地在群里@叶修,让他和自己jjc;蓝雨和嘉世打完比赛后,叶修从来不在人前出现,黄少天就先和蓝雨吃完饭,再抽时间和叶修走街串巷找吃的;后来他宣布退役,黄少天打了几十个电话,没一个被接起,却在那个深夜义无反顾地照着叶修发来的地址去到一家叫兴欣的网吧,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和他打完全不符合身份的低端本,吃了泡面还被要求给网费还吸血光剑,离开前还是慎重地告诉他:“你一定要回来”;又在兴欣夺冠的那一天混在观众席里,看见聚光灯和无数人的目光聚焦在他身上,看见他再次亲手创造奇迹,和队友相拥,被掌声与花束包围,看见无数人激动的泪光。
不过表白被拒绝——这事说起来还是有几分尴尬,持续了不长不短的一段时间,就算黄少天再洒脱,也不能从被拒绝那一刻就当做无事发生,继续若无其事地和叶修相处。那时的他认真想了半天,那份感情,好像确实只是自己对叶修单向度的喜欢,他没有理由让叶修配合他,把那一份期待变现。
/07/
可现在又不是当年。
黄少天还和以前一样热情开朗,但不代表会像多年以前那样,明知是火坑还继续义无反顾地往里跳,不求答案地在叶修身边,隔着一条模模糊糊的界限,忽近又忽远。
这些年也不是没被爸妈催过,让他看到合眼缘的就谈恋爱试一试,总被他找各种理由搪塞,前段时间他说有喜欢的人,不用给他介绍,他爸妈小心翼翼地问他是不是喜欢男人,黄少天突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对叶修——到底是喜欢还是习惯,或者仅仅只是想要和他在一起的执念呢?
黄少天突然抓不到答案。
/08/
“爱是什么?”
多年前,蓝雨训练营的一群少年围在一起讨论这个话题,大家各有各的答案,有说某电视剧著名桥段的,有畅想在学校骑着单车载着喜欢的女孩游遍校园的,有说一起看海看星星的,黄少天当时在玩手游,叼着根冰棒靠在训练营的沙发上,随口说:“我觉得我爸我妈那样就挺好的啊,我现在和他们出去散步,他俩都一直牵着手把我甩在后面,搞得我像电灯泡一样。”
半大不小的少年哄笑成一团,那个年纪谁会去认真思考爱呢?无非都是从身边人、从看到的故事里沾来一星半点,用三言两语形容都显得草率。后来,那群少年个个长成能独当一面的男人,又在生活中摸索了很多年,才了解一些爱的简单定义。
爱有千钧重,是心里下了一场扬汤止沸的雪。
/09/
世邀赛总决赛吸引了国内外无数人的目光,特别是在国家队艰难拿下冠军后,国内各大媒体纷纷将镜头对准这群年轻人,用最夸张的辞藻描述这场比赛,又有一批一批新人奔向荣耀,追逐着属于他们的荣光与梦想。
他们在最高的赛场捧起奖杯,欢庆这一场来之不易的胜利,庆功宴从国外到国内吃了一场又一场,在离开时,叶修拦住黄少天,对他说辛苦了。
叶修最后也没上场,黄少天曾在没有训练的时候认真想过,究竟是做队友不错还是一直做对手比较好,像这样顶峰相聚的时刻是不是仅仅昙花一现、一期一会。不过他潇洒地冲叶修摆摆手:“谢什么谢老叶,转性啦?又不是为了你才拿冠军,我也很想赢诶!你还有要说的吗?没有我就走啦,队长已经叫好车等我了。”
叶修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10/
黄少天在第十二赛季结束以后宣布退役,退役那天没有什么伤感的氛围,他是洒脱的性格,加上黄金一代出身,早就体会过年少成名,又拿了世界冠军,在退役前最后一个赛季也带领蓝雨夺冠,他心满意足,所以更不必去计较这一路走来的遗憾和圆满。
他一个人去了很多地方,其实他上学的时候英语还不错,退役之后才有时间把这项技能捡回来,靠翻译软件和肢体语言去了很多国家。黄少天去了很多之前没来得及去的地方,独自看过绚烂的极光、冷峻的雪山和漫天的星斗,和世界各地的人交流,从荣耀的地图走出来,切实踏上更辽远的世界。
他在微博上发着旅行记录,用图片和他极具个人特色的文笔记录看到和经历过的一切,相机里的照片也删了又删,唯一没删过的是和叶修去西北旅行那次,粉红的、瑰丽的晚霞。
/11/
在叶修退役后的这两年,黄少天几乎和他断了联系,除了逢年过节——他第一次收到叶修的祝福信息时还很惊讶:“我去不是吧老叶你现在竟然还发祝福了?祝贺你重新融入社会啊!”他又回了句“新年好新年好,老叶天天开心”,附带一个大红包。
“还发红包啊剑圣大大?”
“那可不,”春晚的声音在他家永远只有被当做背景音的份,黄少天的其他家人在隔壁房间打着麻将,他一手摸着金毛的耳朵,另一边刷着微博,抽空回一下叶修的消息,“毕竟刚拿了世界冠军嘛,奖金还是很丰厚的。”
“都过去半年了,还用刚这个字?”叶修的消息回得很快。
“半年而已,弹指一挥间咯。”金毛把头搭在黄少天腿上蹭了蹭,搭在他腿上,是温暖的一小团,他故意学着在网上看到的黛玉语气,“这新年祝福,是别的人都有,还是只有我有?”
叶修很久都没回复,黄少天等了一会儿,也被叫去加入麻将战局,手机被他随意地丢在沙发上,等到新年的钟声响起,长辈们终于让他下桌,他才看到叶修的回复。
“只有你。”
黄少天随手回了个表情包,这样的交流——对他们来说算得上生分了,在过去,明明不是这样的。但也正是这样,只是短短的半年而已,就变得这么疏远,这么一想,好像也没那么多不能放下的。
黄少天是聪明人,能敏感地察觉到各种人与人的远近亲疏,但在和叶修的关系上,即使是他,都忍不住钻过无数次牛角尖,直到最后,才觉得和叶修这么多年的“私人恩怨”似乎也不过如此,当时能用“单挑“来概括,到现在更不是非他不可、不能放下。他和叶修的一切都建立在荣耀的基石上,离开荣耀,对彼此的了解又有多少呢?
就像所有人都明白的,君莫笑的散人如此霸道,离不开千机伞,夜雨声烦抓住每一个机会,冰雨至关重要;MVP、冠军、斗神、剑圣这样的称呼对他们来说都是光环;叶修可以十年如一日不改初心,始终坚持热爱,黄少天也可以伺机而动,精准把握每个微小的瞬间,但剥离了这些——叶修说的没错,他们都是普通人,在美梦醒来过后,对彼此的了解又有多少,他们又能抓住什么?
/12/
“见一面吧。”
黄少天在结束旅行后,也算是没有偏离老本行,去了家游戏公司工作,虽然不用经常熬大夜,但早出晚归也是常有的事。这天,他在公司处理完事务,刚和同事一起吃完盒饭,就收到叶修的消息。
“行啊,在哪见?”黄少天想明白以后,说放下也就放下,见一见老朋友也不是什么大事,更何况是叶修,对他来说,就算放下了,终究也能算得上一句特殊。他飞快地打字,“老叶你可千万别学那种粗制滥造的偶像剧说什么回头啊,不然我能发微博嘲笑你一年的。”
“不用回头,但也差不多,下楼吧。”叶修回复。
黄少天这下真有些惊讶,自己只不过在刚入职时给叶修提过一次公司地址,还以为叶修约自己见面是几天后,谁知道现在是直接在楼下等他。
他匆匆忙忙收拾好东西和同事告别,在公司楼下看见叶修。这几年,叶修确实变了挺多,不像从前一样穿着短袖大裤衩在网吧一坐就是一天,更不是穿着队服一整天泡在战队里,他身着一身西装站在黄少天公司门口,见黄少天走过来,冲着他招了招手。
“可以啊老叶,”黄少天走到叶修身旁,“要不是你叫我下来,我还以为是你弟呢,现在确实比当年更像个人了。对了,你叫我有啥事吗?”
“出差,顺便来看看你。”叶修说,“吃了吗?”
“刚吃完,”黄少天伸了个懒腰,“你等我去开一下车,好像没吃太饱,我们找点宵夜吃也行,毕竟你跑这么一趟我总不能让你白白来,总还是要款待一下你。”
于是这俩人找了家路边摊,黄少天几串烧烤下肚又像从前一样:“老叶你还记得以前我们打完比赛偷偷出来吃烧烤不?当时我还被经理说过,郑轩他们还说我通敌。”
“那会儿不是你缠着我吗,我本来想直接走的。”叶修虽然穿着西装,吃起宵夜来,和当年倒也没什么区别。
“那我明白了,这次来找我也就是为了蹭我一顿宵夜?”黄少天笑起来,“堂堂叶神沦落至此,竟然连宵夜都要千里迢迢来找我蹭啊——”
叶修也笑:“这是一件事。”
“还有别的?”黄少天往叶修的玻璃杯里倒饮料。
“是想问问你,还愿不愿意给普通人一次机会。”
/13/
爱是一场扬汤止沸的雪,但定然不如绝薪止火。
它平静了许多年,压抑住蠢动的萌芽,又在引线被点燃以后,再度沸腾。
/14/
黄少天倒水的动作顿了顿:“什么意思?”
“你还记得吗,我当时问你有没有想过我是普通人。那时候刚退役吧,想的确实不成熟,以为离开了荣耀,就不能和你有别的话题。”叶修有些自嘲地笑了笑,说的话却很坦诚,他望向黄少天的眼睛,“我很想你,所以希望你给我一次机会。”
“逗我玩啊?”黄少天神色如常,“你要是早两年说,我说不定就头脑一热答应了。”
“那就再给我两年吧。”叶修伸手握住黄少天的指尖。就像很久以前世邀赛那次,为了“冠军”的热望,所有人将手交叠在一起,许下庄重的承诺。叶修的手和黄少天挨在一起,他的手依然那么温暖,“如果你愿意的话,再久一点也可以。”
但黄少天收回手,从烧烤盘里抽出根牛肉吹了吹,嚼了几口咽下去,又笑眯眯地看向叶修:“诶,我说老叶,你怎么就想明白了?”
/15/
叶修也没急着说话。
他不是喜欢用手机的人,却在这几年里养成了睡前看黄少天发微博的习惯——他几乎能透过屏幕,通过黄少天的文字脑补出他说那些话的语气,通常是笑着、张扬着、露着好看的小虎牙,退役后的黄少天和这个年纪的人都没多大区别,却总让叶修感到内心熨帖,终究还是与常人不同。
现在想想,他和黄少天这一路走来,其间多少带着些纵容的成分,黄少天之于叶修,又何尝不是“特殊”的呢?
电竞这一行吃青春饭,大家都习惯对着打了很多年,但却只有二十几岁的人叫“老将”,每每提起精神时都用“薪火相传”,渲染出一些莫名的、英雄迟暮的悲壮。可说到底,终究都还只是年纪不大的年轻人,只是和常人的路不太一样,像是在相同的时间走了岔路,冲出一条莫名的流向。
常人在这个年岁,通常初入职场、毛手毛脚,所以,即使那些职业选手提前见过低谷和洪流,终究还是没办法避免走上寻常的路,百川归海,该经历的东西没有一样绕得过去——却也是因为这样,想得更多,也惶然更多。
他看着黄少天吃完那块牛肉,没回答黄少天的问题,反问他,你不想吗?
黄少天还像从前一样:“不是吧老叶,要是你一说给你一次机会我就给,我也太没面子了吧?你懂不懂机会的含义——又不是没和我pk过,应该也没少研究过我,机会不就在于别人露出破绽,找到之后再抓住嘛,哪有你一说要,我就给你的道理?”
“所以我只是给你一种选择。”叶修坦然地对上黄少天的视线。
叶修很少做这样的决定,非要形容的话,就像是一叶之秋或者君莫笑大喇喇地把后背露出来,全部交给另一个人。是很冒险的举动,但对他来说,这也不是头一回,无论是当年做出离家出走的决定,还是休息一年然后再来,这一生没少做过这样的事,他更不吝于让自己在面对黄少天时也这样坦然与决绝,更何况爱情不是博弈,没必要分输赢。
世邀赛结束归国那天,叶修也反复下定决心,做好了分道扬镳的准备。但在辗转反侧的这两年里,他越发舍不得,更觉得对不起黄少天,不只是那两次拒绝,他们相处的每一刻,哪一次黄少天不是带着真心?当然不是说叶修轻易虚掷了那一份难得的情感,而是看得太重、太谨慎,顾虑太多,怕行差就错,反而深陷泥泞。
所以叶修继续说道:“我觉得没必要解释那么多,光说不做也显得挺没诚意,唯一要说的也就一件事,我喜欢你,是真的很喜欢。”
黄少天刚才还想说,这人说着想要一个机会,却连一句喜欢都没有,没想到这就打了个直球等着他,他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却觉得脸上烧得慌:“老叶,你应该知道我的性格。虽然他们都说我话多,甚至不稳重,但是我觉得你应该知道,我不喜欢做没把握的事。”
“你还记得我当时问过你,我为什么喜欢你吗?后来我想过,你不是因为那些闪光点、那些荣耀加身才发亮的,”黄少天停顿了一下,对上叶修的眼神,“但是现在,叶修,我说不清对你是什么感觉,更不能随便答应你。”
“这次是我没想过。”
/16/
这也的确是实话,在和叶修断了联系以后,黄少天确实不再像以前一样,构想一个有叶修的未来。虽然逢年过节会问候,但只是成年人礼貌、客套又不逾矩的惯例。
只是他常常想起蓝雨外浓密的树荫、嘈杂的蝉鸣,想起兴欣网吧外那场骤雪,想起在观众席和他遥遥相望,错落的、交缠的视线。
因为失去了才会怀念,这话不假,黄少天确实走向了没有叶修的未来。这两年,父母也不是没问过他什么时候成家,他总是说“冇遇到中意嘅”,还打趣自己的父母说他们又不是不网上冲浪,肯定看见过别人说他是机会主义者,所以不用担心,如果真有喜欢的人,也不会错过。
但少年时代经常被怀念也不是没理由,赫拉克利特说人不能两次踏入相同的河流,可面对有些人还是千千万万遍,心动就像燎原的春草。
于是黄少天听见自己对叶修说:“那你也给我一点时间,等我再想想。”
-END-
【全职/叶黄】《枪火玫瑰》番外四
末日ABO
番外应该还剩两个。
番外四
第二区霸图的中心实验室深埋地下, 进入时叶修在黄少天身边感叹道:“连我都要对这种地下实验室有心理阴影了,一回两回的,都没好事。”
说完又冲着带路的宋奇英说道:“没有说你们霸图不好的意思。”
黄少天在一旁笑得开心,小声道:“你求生欲好强啊老叶,这不像你啊。”
“现在不是还要仰仗霸图帮忙吗?老韩本来就看我不顺眼,我这叫忍辱负重。”
“原本送来霸图只是临时存放,谁能想到你们第一区的实验机构集体罢工……”
“叶秋还和那帮老头斗法,等我这趟回去找关榕飞聊聊……”
他们两个在后面窃窃私语,虽说压低了声音但宋奇英还是...
末日ABO
番外应该还剩两个。
番外四
第二区霸图的中心实验室深埋地下, 进入时叶修在黄少天身边感叹道:“连我都要对这种地下实验室有心理阴影了,一回两回的,都没好事。”
说完又冲着带路的宋奇英说道:“没有说你们霸图不好的意思。”
黄少天在一旁笑得开心,小声道:“你求生欲好强啊老叶,这不像你啊。”
“现在不是还要仰仗霸图帮忙吗?老韩本来就看我不顺眼,我这叫忍辱负重。”
“原本送来霸图只是临时存放,谁能想到你们第一区的实验机构集体罢工……”
“叶秋还和那帮老头斗法,等我这趟回去找关榕飞聊聊……”
他们两个在后面窃窃私语,虽说压低了声音但宋奇英还是能听到个大概,不得不说这位叶神和黄副队与自家队长不对盘,真是很有几分道理。
转过一道长廊,他停下脚步。
“到了,二位请进。”
门一开,一股冷气便扑面而来,肉眼可见地,黄少天打了个哆嗦。
叶修虽一脸如常,可也很快握住黄少天的手搓了搓。
“这里没有恒温系统吗?”
“因为存放了一部分实验材料,这边的气温要低一些。”宋奇英解释道。
叶修转头看黄少天,“我把外套脱给你?”
黄少天连忙摇头,“不用不用,我就是一进来因为温差太大没适应,现在好了!”
叶修点点头,却过了半晌才松开手。
很快,一行人来到指定位置,宋奇英用通讯器呼叫了一声,片刻后张新杰从二层的一扇门后现身。
“请直接进来吧。”
实验室修的像个迷宫,如此大的地下工事投资之巨难以估量,莫说如今的兴欣远没有这个财力,就连蓝雨也供养不起。
“卖酒这么挣钱吗,那我回去也让蓝雨开发一下特色食品远销各大区,你们会吃鱼吗?我们那边河里有很多奇奇怪怪变异的鱼,有一些是能吃的,还挺好吃的……“
“直接运输成本太高,但可以考虑研究异地养殖……”
叶修还不忘招呼宋奇英,“小宋啊,爱吃鱼吗?”
宋奇英有点跟不上他们的话题速度,诚实道:“没吃过。”
叶修笑着拍拍一旁的黄少天肩膀,“那好说,改天让蓝雨送你们一批。”
低头继续道:“你看,我这就给你拉上生意了,霸图那么大方,老韩那么实在,肯定不舍得白吃,到时候你看着要点什么……”
“两位聊完了吗?”
张新杰的声音突然冒出来,听不出什么情绪。
然而宋奇英了解这位副队长,知道他这样讲话意味着此刻八成是不太爽。
张副不爽的时候,连韩队长也要收敛,可惜叶修诚然不在此列,依旧一脸淡定。
“聊完了聊完了,咱们这边针对实验舱和能量柱,有什么结果?”
他这种省却寒暄直入主题的作风,姑且是比较对张新杰的胃口。
他在面前的操作板上点了几下,墙上的大屏幕便转换为了另一间储存实验舱的画面。
那些实验舱依旧如最开始一样,像一排棺材,静静躺在原处。
“我们的技术也并非顶尖,所以目前的结果,我们不敢承诺完全正确。”
张新杰将一个平板终端递给叶修和黄少天,上面打开了几份文字报告。
“首先可以确定的是,实验舱里的人都非自愿进入,我们从他们的血液里检测出了一些药物成分,推断出他们应该是服用了药物,在失去意识的时候被装入了实验舱,这也可以解释他们衣装齐整,没有什么挣扎的痕迹。”
“很安详。”叶修弹了下平板屏幕。
比起叶修,黄少天看这些要更加吃力一点,看着看着就一目十行起来。
“这些实验舱,有点像强制休眠舱,这些人维持着最基本的生命体征,但是大脑进入了一种深层休眠状态,这样做其实是非常危险的,强制唤醒,可能反而会出意外。”
叶修沉吟片刻,问道:“那能量柱呢?”
张新杰转身看向宋奇英,示意他去另一边取个东西。
半分钟后,宋奇英捧着一个远看像是在发光的瓶子走了过来。
叶修和黄少天凑过去,发现里面是一小片碎片,有点像玻璃。
“这是能量柱的一部分?”
张新杰点头道:“没错,上面有残存的能量反应,我们也进行了分析。”
他继续道:“基本可以判定能量柱吸收储存的是第一区地下的核心能源,并且其中似乎有一种类似于能量压缩的技术,就像在很久以前,我们挖掘煤炭、开采石油一样,这种技术可以将地下的新能源转移。”
叶修和张新杰对视一眼,“目前我们所知的,有哪个大区研发出了这种技术吗?”
张新杰道:“起码我从未听说过。”
信息量一时太大,一旁的黄少天脑洞大开。
“不会是什么来自太空的大BOSS吧,但地球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值得觊觎的?”
虽说没人开口,但恐怕在场的几个人都顺着他的猜测发散了一下思维。
只觉得背后发凉。
“麻烦拷贝给我一份报告吧,我们也回去研究一下。”
“没问题。”
之前为了交流方便,张新杰已经添加了叶修的通讯配对,报告发送完毕,他们又将视线落到那批实验舱里。
“不强制唤醒,意味着他们要一直保持在这个状态,期间可能自行苏醒,也可能突发衰竭,这本就是强制休眠的一些副作用。”
叶修送回平板终端,答道:“等到第一区善后处理完毕,就把他们运回去吧,在此期间,辛苦你们保存。”
交流完毕研究结果,叶修和黄少天没有选择留宿霸图,而是直接赶回第一区。
路上叶修将霸图的报告分别发送给了叶秋和苏沐秋,苏沐秋回复来得最快,显然对这个结果也大为惊异,已经按捺不住想要投入能量柱的研究之中。
交通艇里,黄少天靠在叶修身边,拧开一罐橘子味的能量水。
拜第一区物资丰富所赐,这种用于摄取热量恢复体能的食物,已经快被他当成零食一样吃喝了。
“以前人类对末日有好多种想象,比如大洪水、冰河期、病毒肆虐、外星人入侵……”他舔舔嘴唇,继续道:“时至今日,除了外星人入侵,基本全都应验过了,该不会这最烂的一张牌,要落到咱们这代人头上了吧?”
“还不能这么快下定论,就像久远的灵异鬼故事,很多最后都没有鬼,只是人在捣鬼。”
叶修拒绝了黄少天要和自己分享的橘子水,但是很愿意闻这股橘子的酸甜味。
“这件事告一段落后我和沐秋要回兴欣看一看,你们蓝雨有什么情况吗?”
黄少天晃着罐子抱怨道:“你真应该看看我们蓝雨的内部通讯群,简直一点正经事都没有,成天就拐弯抹角地打听你,然后说什么……”
叶修本来在看交通艇的主控面板,等了半天,没等到黄少天的下文。
“说什么?怎么不说了?”他疑惑地看向黄少天。
“呃也没说什么,说了太多我都忘了,什么时候到啊,要不你去歇一下我在这里看着?”
这转移话题也太明显,叶修别有深意地把黄少天一把揽过来。
“给我看看你们平常都聊什么。”
“不给看,这是我们内部机密!”
“你不是说一点正经事都没有吗?这也算机密?”
“这是两码事,内部通讯内容不可泄露,难道你会给我看你们兴欣的通讯吗?”
“那有什么不能看的,我都能把你拖进群。”
话音落下,叶修便点开通讯器,一顿操作之后,黄少天发现自己的通讯器开始疯狂闪烁。
“我靠你来真的?我进群了?你们聊了多少?怎么这么快就99+了!”
黄少天满脸茫然地点进兴欣的通讯群,就被一堆仿真的投影特效砸了满脸。
“这都是什么东西??”
黄少天定睛一看,发现投影的内容是漫天飞舞的……玫瑰花?
“这是沐秋闲着没事的时候开发的通讯群表情包……”叶修也没想到黄少天进群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应,玫瑰花飞了好半天都没结束,他本以为这种事只有包子才能干得出来,仔细一看发现根本就是全员都在复制粘贴列队形。
期间还夹杂着诸如“欢迎黄副队”“欢迎黄前辈”的词,这都还比较正经,偏偏往下一翻,苏沐橙蹦出一句,“哎呀,我是不是应该叫嫂子?”
这句话直接让黄少天耳朵秒红,叶修眼看他就要爆手速退群,赶紧一把按住。
叶修哄了半天才没让该群把黄少天吓跑,随后黄少天为了施加报复,把叶修也拖进了一个新建的蓝雨通讯群。
叶修本以为蓝雨这帮人最多和兴欣一样开几句玩笑,谁料到喻文州从一开始就把握住了该群节奏,针对叶修开启了一轮表面客气实为“敲诈”的“和平交流”,黄少天还在一旁煽风点火。
叶修诚然有一百种方式不陷入言语陷阱,可是蓝雨毕竟是黄少天的“娘家”,总要意思一下。最后好不容易随着蓝雨的休息时间结束,要去分批执行任务而结束,交通艇也快开到第一区的上空了。
“喻文州真是个人才。”叶修看了一眼从刚刚发生的事情里收获了无数快乐的黄少天,无奈道:“正好,会十一区要路过蓝雨,我们把你送回去,顺便也去参观一下。”
黄少天很是满意,“你的蘑菇菌包在我们那里长势喜人,我可以请你吃蘑菇鱼汤。”
叶修打开自动降落模式,趁着交通艇滑入一片云层中时,偏过头亲了一下黄少天的嘴唇。
“只要别耽误吃你……”,他瞧着黄少天又有红起来意思的耳朵,轻笑道:“怎么样都行。“
end.
【黑花/哨向】英年勿早婚01
*鳏夫哨兵瞎×大龄未婚向导花
01
新历六十五年。
解雨臣百无聊赖,看着北京塔的滚动播放着新闻的中央屏幕出神。那个庞大的帝国时代已经结束了六十五年之久了,以各个塔为中心的联邦体制也在三代人的建设中逐渐稳定下来。
塔通常以旧纪元的古都名称命名,解雨臣所在的C3区域就是以北京塔为中心建立的,哨兵向导力量的出现是新时代到来的标志,见证过帝国覆灭的人都这样想,因此联邦对于哨兵和向导的管控力量越来越严格,从前还只是觉醒后收容到圣所,现在利用精神图谱仪,新生儿就能够检测出是否有觉醒可能,从而一出生就被送到圣所收容,直到十...
*鳏夫哨兵瞎×大龄未婚向导花
01
新历六十五年。
解雨臣百无聊赖,看着北京塔的滚动播放着新闻的中央屏幕出神。那个庞大的帝国时代已经结束了六十五年之久了,以各个塔为中心的联邦体制也在三代人的建设中逐渐稳定下来。
塔通常以旧纪元的古都名称命名,解雨臣所在的C3区域就是以北京塔为中心建立的,哨兵向导力量的出现是新时代到来的标志,见证过帝国覆灭的人都这样想,因此联邦对于哨兵和向导的管控力量越来越严格,从前还只是觉醒后收容到圣所,现在利用精神图谱仪,新生儿就能够检测出是否有觉醒可能,从而一出生就被送到圣所收容,直到十八岁左右力量觉醒,等待联邦分配合适的哨兵或向导。
不过现在是和平年代,哨向部队也在大量裁员或另谋出路,解雨臣所在的解家隶属于特殊部队九门,是帝国风雨飘摇之时率先觉醒哨兵和向导力量的一批人,所以解雨臣只好挂个少将的军衔,领着第九师一窝的向导在外交和商务领域混日子。
只不过整个北京塔都有一个难以启齿的秘密,那就是解雨臣,九门第九师直属指挥官,北京塔首席向导,二十六岁了还没有匹配到合适的哨兵,从他十九岁那年开始,做了无数次匹配测试,不是五十八就是五十九,没有一次及格过。
匹配测试报告出来前哨兵和向导是不能见面的,再往前推个七八年,甚至暂时精神结合的双方都是不允许见面的,不过这也为解雨臣省去不少麻烦。
大约等了半个小时,报告出来了,解雨臣一看分数,五十六分,历史新低,不知道和他最近几次都心不在焉有没有关系。一般来说匹配失败的哨兵和向导还会安排谈话,无非是你还年轻,不要着急,哨兵再领一些向导素之类的。但是二十六岁高龄的解雨臣显然不适用于这一套,拿起报告打了声招呼就不耐烦的走出去了。
霍秀秀已经在一楼等她了,她那只雪白的雪鸮一见到解雨臣就乐开了花,带一点嘲讽的意味。
“首席向导,又没及格吧,哎,那我给你留的份子钱可就拿去喝下午茶喽!”刚觉醒为向导的小姑娘幸灾乐祸。
“霍秀秀向导,担心担心你自己吧,改天匹配到一个奇丑无比的哨兵,被迫结婚,我给你双倍的份子钱。”解雨臣朝她挑了挑眉,小姑娘被家里保护的很好,至今还一派无忧。
“我和你说的事你不要忘记。”到了霍家门口,解雨臣嘱咐道。
“知道啦,话说你这么大费周章的,到底是要见谁啊。”霍秀秀把黏在解雨臣肩上的雪鸮扯下来,塞进自己怀里。
“暗恋对象。”解雨臣敷衍道,“别问了,我有数。”
解雨臣自小没有进入圣所,而是跟着九门的首席向导二月红学习格斗方面的技巧,他爷爷也有意识的教他一些用兵之道,他一直都不太懂是为什么,直到二十岁进入北京塔,接管第九师,他才察觉到,联邦中除了独立的九门卫队以外,还有第三方势力的存在,并且在暗中与九门搏斗。
两年前一心搞学术研究的吴邪跟着第五师的吴三省少将参与了几处镇压哨兵异常暴走的任务,从那时候开始,解雨臣越来越能感受到联邦中的躁动和塔中的不和谐音。
一年前他按照吴三省的授意回到了九门力量的发源地——长沙塔,从那里取出了解九爷留给他的信息,告诉他一位姓张的黑暗哨兵是开启一切计划的钥匙,而解雨臣想要自保,需要找到另一个人。
那个人的坐标已经被解雨臣破译出来了,就在北京塔附近的一个小院子里,可是每次解雨臣想接近的时候,或者想和院子的主人约见面的时候,总是会有其他的命令来打断解雨臣。
就好像塔在默默的阻止他和院子主人的会面。
今晚是霍秀秀的成人礼,因着霍仙姑的面子,联邦内有头有脸的人都会去,解雨臣当然在邀请之列,中途易容成他的伙计A会因为小事故托辞回屋换衣服开溜,那个第三方势力必然发难,这个时候易容成他的伙计B会回到酒宴,即使被发现破绽,他们也会认准溜走的伙计A就是解雨臣本人,转而追踪伙计A。
而他本人,根本就没有去那个酒会。
他利用时间差的优势,早就蹲伏在那个院子旁边,院子四周包裹着一层神秘的精神屏障,解雨臣不敢打草惊蛇,八点,伙计A制造事故,十五分钟后,一个社区工作人员叫出了院落的主人,找了个借口把他支开,八点半,伙计B返回酒宴,没有被发现破绽,院子的主人回来了。
计划成功,第三方势力果然都是一群窝囊废。解雨臣在心里得意的骂道。
他收起自己的精神屏障,灵巧的翻上墙头,一跃而下,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响动。
解雨臣向里屋张望了一下,黯淡的灯光,桌上和地上堆满了空啤酒罐,烟灰缸里满是烟头。
“你来找谁?”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但是解雨臣却并没有感受到来自哨兵或向导的压迫力。
他警惕的回头,一个穿着黑色工字背心和工装裤的男人站在他身后,比他高半头,戴着一副一看就是特殊材质的墨镜,冲他扬了扬手里的饭盆:“你也无家可归,来讨东西吃吗。”
他脚边四五只小野猫看他的手势,着急的叫了起来。
这个男人很古怪,解雨臣开始试探的使用向导的情绪感知能力,他有一层微弱的精神屏障保护着他,但是在那屏障之后,他的情绪他的精神图景像一口井一样幽深,解雨臣不敢再往内部试探。
从他的身体素质就能判断出,这个人是哨兵,他的能力强大到恐怖,精神屏障却和闹着玩一样,是还未完全觉醒的黑暗哨兵吗?
如果真是如此,那爷爷可给他留了一样无比强势的武器。
“你有什么话可以直说。”那人毫不在意的笑笑,“为什么要强行竖起那么多壁垒,不累吗。自我介绍一下,你可以叫我黑瞎子,不是真名,真名问了也不会告诉你。”
解雨臣也笑了,这人说话的方式的确和他从前接触过的人不一样,至少非常有趣:“我是解雨臣,北京塔首席向导,独立部队九门第九师指挥官,我爷爷解九让我来找你,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黑瞎子挑了挑眉,说了句等着,进屋拿了罐啤酒,塞到解雨臣的手里:“今朝有酒今朝醉,走吧。”
解雨臣当然知道他在糊弄自己,追进里屋:“等一等,你有什么要求我没有满足吗?”
黑瞎子自顾自地坐在沙发上,点起一支烟,好像解雨臣并不存在一样,头都不转一下:“你来晚了,八年前塔背叛了我,我现在只想做一个普通人。”
“塔不会允许一个黑暗哨兵做普通人的,既然你在九门的计划之内,你就应该知道联邦中有一股势力正在蠢蠢欲动,他们知道我想接触你,你没有办法做普通人。”解雨臣试图说服他。
“我并不是黑暗哨兵,你们的纷争不关我的事,谁纠缠我我就把谁扔出去,听明白了吗。”黑瞎子听见黑暗哨兵几个字,嘲弄的笑了一声。
这次机会来之不易,哪怕激怒他也比无功而返要好。解雨臣在心里默默的做出判断,故意问道:“既然你不是黑暗哨兵,为什么你有向导赋予的精神屏障,而且还那么微弱,恐怕你的向导配不上你。”
黑瞎子果然变了脸色,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踢到了两个空罐子,在地板上敲出一阵狼狈的响声,黑瞎子冷着脸站在解雨臣面前,背着光,解雨臣整个人都笼罩在他的阴影里。
“那是我的向导给我留下的精神屏障。”黑瞎子淡淡道。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解雨臣控制住心跳和呼吸,平静的问。
“他不在了,我按照塔的命令出任务,回来的时候他就不在了。”黑瞎子说到这儿,看见解雨臣有点尴尬的脸色,甚至无所谓的咧嘴一笑。
解雨臣思索片刻,镇定的抬眼看着黑瞎子近在咫尺的脸,突然展开自己的精神领域,朝黑瞎子精神图景的深处探去,并试图控制黑瞎子的精神。
解雨臣年纪轻轻,和任何哨兵匹配度都不高,但依然可以坐上北京塔首席向导之位,原因就在此——他简直就是个对哨兵专用武器。
通常的哨兵五感远比普通人发达,因此日常生活也会受到很大的影响,根据目前的研究,哨兵能力的觉醒是基因表达的一种返祖现象,也就是说,对于能力强大的哨兵来讲,人类社会的日常生活无异于把一只猫头鹰扔在强光下,会产生巨大的生理不适及精神压力。
向导的工作就是协助哨兵调整他们的五感至不影响生活的水平并用自己的精神力解开连环扣那样解开他们一团乱麻的精神世界。
而解雨臣恰恰相反,他和每个哨兵的匹配度不高也不低,但是匹配范围大,他用精神力把哨兵五感拉至极端,并把他们的精神世界打上死结,凭这一招在任务中撂倒无数看不起向导的哨兵。
他带着墨镜,所以弱点是视力吗。
解雨臣心里暗自判断,试图把他的视力放大到极端值,解雨臣就曾经用这种手段杀死过一个敌方偷看他的哨兵,那个哨兵看着他,他就抬头一笑,趁对方愣住的时候钻入对方的精神屏障把他的视力调整到极端,那个人立刻如愿连他的毛孔都看得清清楚楚,和突然致盲没什么区别,惨叫一声,解雨臣向身边人做了一个射击的手势,来不及反应的那哨兵就倒在血泊中。
同去的向导调侃他,解雨臣少将,美色杀人啊。
这次也不过是故技重施,解雨臣心里这样想着,张开的精神屏障却突然什么东西阻隔住了,黑瞎子的力量比他以往见过的所有哨兵都要强是一个原因,可是真正压制他的力量并不是来自外部,而像是来自内部。
黑瞎子晃神了几秒钟,而后一笑,伸手就要去掐解雨臣的脖子,解雨臣在格斗上也不是吃素的,躲了几招,可是近战上哨兵的身体素质压制实在是太明显,黑瞎子突然发力,卡着他的脖子把他摔到了地上。
“这招可够恶毒的。”黑瞎子饶有趣味的附身打量他,半真半假的称赞道。
“我并没想要胜过你,不过……现在你知道我很强了。”解雨臣在心里暗骂,对向导也不知道下手轻点,要不是我挨打经验丰富,现在已经脑震荡了,表面依旧一本正经的给自己找场子。
“你确实很有趣,但是——”黑瞎子依然不为所动。
“先别急着但是。”解雨臣莞尔一笑,墙边传来两声沉闷的声响,“你看,我和你说的那股势力已经发现我在千方百计的找你,今天干脆找上门来了,如果你不和我合作,我就解除对门外那两个哨兵的催眠,然后说是你引诱我又想做掉我,把你交出去,反正你不帮我,我没有损失,我和他们的关系还会缓和,可是你——你永远也见不到你的向导了。”
“我也见过联邦的不少高层,但论说漂亮话,你还是数一数二的。”黑瞎子卡在他脖子上的力量没有丝毫的松动,“如果我放了你,我依然永远都见不到他,不好意思,你挑错了对象,八年前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威胁到我了。”
解雨臣翻了一个白眼:“傻逼,你有没有认真听我的自我介绍,我说我是北京塔首席向导,如果一个死去向导的精神力都能轻易牵制住我,那北京塔趁早改成跳楼机吧!你的向导肯定没有死,如果你帮我,我承诺一定帮你找到你的向导,怎么样?”
被人钳制在身下还能这样花言巧语的谈条件,黑瞎子突然松了力道,大笑了一声,扯着解雨臣的领子把他拎起来:“我凭什么信任你。”
“凭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能威胁到你,可是很多事情都能威胁到我。”解雨臣不满的拍着身上的灰,“这对你来说是很划算的。”
解雨臣看着衣服上的灰,皱了皱鼻子,像小动物,黑瞎子想。
“此地不宜久留,那两个哨兵我会想办法,七分钟,收拾好东西和我走。”解雨臣用一种不容置喙的语气对黑瞎子道。
“哎,其实也用不了七分钟。”黑瞎子放下食盆,刚才因为他们两个的争斗而吓得四散的野猫又犹犹豫豫的靠过来开吃。
黑瞎子对着屋里吹了声口哨,一只成年中型犬大小的黑狼狗就和黑瞎子出场一样不紧不慢的溜达出来,眼睛半睁不闭,显得懒洋洋的。
“他……”解雨臣有点小小的惊讶。
“或许你在传说中见过他?”黑瞎子问。
“他半死不活的样子好像史努比啊。”解雨臣扑哧一笑。
黑瞎子一时半会儿不知道是应该先替史努比辩解还是先替他的精神体辩解。
“他叫什么名字。”解雨臣全然忘记了刚才自己的命令,蹲下来逗狗。
“斯库尔,是背叛的意思。”黑瞎子故作神秘道,“你放弃吧,他对人类,特别是你这种小朋友没什么兴趣的。”
话音刚落,斯库尔就亲昵的用脸蹭了蹭解雨臣的头,还伸出舌头来要舔解雨臣的鼻子,解雨臣笑着躲开了,说不许舔。斯库尔果真后退两步,夹起尾巴深深的低下头,动作如同一个绅士的鞠躬。
黑瞎子知道这在狼中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臣服。
他收起笑容,在背后冷冷的看着解雨臣。
解雨臣得意的笑道:“他肯定是不喜欢你的名字才会不配合,是不是呀史努比,来,坐下,真乖——”
精神体是哨兵和向导精神意志的体现,黑瞎子确信自己对解雨臣充其量只是感兴趣,而精神体却表现出了截然不同的反应,丢脸之余,实在是让他疑惑,莫非这是解雨臣的特殊能力吗。
“玩够了吗,北京塔首席向导——”黑瞎子调侃的拖长音调。
解雨臣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但是他的确对这些小动物没什么抵抗力,尴尬的轻咳了一声:“看来我们能相处的很愉快,咳,那个,你可以收起你的精神体了。”
“为什么要收起来,我说过了,我和你们不一样,我觉得隐藏自己的精神是一件无聊的蠢事。”黑瞎子挑了挑眉,“走吧,你未必追得上他,集中注意,解雨臣少将。”
解雨臣在战功赫赫的九门长大,很少有人的气势能够在几句话内轻而易举的压制住他,而这个人三言两语就夺走了主导地位,解雨臣心里忖度,不行,今晚得让他睡卧室自己睡沙发。
解雨臣一边调动自己的精神屏障护住两个人,一边给手下发消息叫他们把这两个哨兵处理掉,很有服务精神的想起了自己的承诺:“你的那个向导,他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
黑瞎子道:“我们那个时候在正式结合前是不允许见面的,而且那个时候我的视力受损,在精神图景里也是全盲的状态,我只听到他的声音很轻柔,手……也很柔软。”
“打住打住,您能学会自动过滤无用信息吗,伪造声音对一个普通人来说都再正常不过了,手柔软我们只能排除他是鸟类或者奇蹄目偶蹄目——恭喜你,你的向导不是一头驴。”解雨臣皱着眉头打断他,讽刺挖苦了几句又好像想起了什么。
“……会不会你的向导就是我呢,测试是我和你做的,只不过后来接触的时候被掉包了,所以爷爷执着的要我找到你,这样一切都能解释的通。”解雨臣喃喃自语道。
“打住打住。”黑瞎子模仿他的语气和动作,有些做作的滑稽,“我要找的是向导,如果我要找你,我会直接说,请问你知不知道一个对哨兵用精神污染武器——向导是你还不如向导是驴呢,起码驴精神污染的招数少一点。”
解雨臣愤愤的瞪了黑瞎子一眼,黑瞎子心满意足的哈哈大笑。
爷爷是嫌我脾气太好了需要磨练一下吗。解雨臣在心里想。哨兵是他还不如哨兵是驴呢,起码驴不会笑得这么让人讨厌。
【初代家族补完计划/Giotto中心】Dusk
折断路中的荆棘后续,D的动向与初代的决意!
在艾琳娜与西蒙事件之后的二人,歧途。
------------分割线----------------
彭格列平定了三条战线的动荡——在Simon Cozart“死亡”之后。
那座城堡的后花园从来没有被这么频繁地使用过,正如Giotto所想,这场战争——这场已经脱离控制的战争持续得太久了。那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连接着地狱的黑色旋涡,向其中试探着伸出脚步的那一刻就注定被吸入其中,不受控制地坠入地狱。抱着守护的信念毅然而然地拿起武器,最后却被命运的手推着,亦步亦趋的迈向不归的路。
从他决定成为一个首领的时候——也许,...
折断路中的荆棘后续,D的动向与初代的决意!
在艾琳娜与西蒙事件之后的二人,歧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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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格列平定了三条战线的动荡——在Simon Cozart“死亡”之后。
那座城堡的后花园从来没有被这么频繁地使用过,正如Giotto所想,这场战争——这场已经脱离控制的战争持续得太久了。那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连接着地狱的黑色旋涡,向其中试探着伸出脚步的那一刻就注定被吸入其中,不受控制地坠入地狱。抱着守护的信念毅然而然地拿起武器,最后却被命运的手推着,亦步亦趋的迈向不归的路。
从他决定成为一个首领的时候——也许,他想——就已经有什么东西开始悄然地变化了。彭格列这一战虽然打得极漂亮,但损失也极惨重。光是G和岚部比对伤亡名单就整整花了两天时间。
是该收手了。Giotto思虑着。彭格列目前的辖区已经算是非政府势力里不小的了,况且家族人数不多,如果再保持这样扩张的态势将会顾此失彼,唯一解决的办法就是招纳新人,为家族输入更多的新鲜血液。彭格列的名声够大,人数将不是问题,但那之后呢?它总会有一天膨胀到失去原本的模样,总会有一天成为刺向本应保护的民众的一把刀,也总有一天它会成为国王的心病,成为反政府军的一部分被铲除。
年轻的彭格列首领站在建筑物的阴影里,遥望着花丛中伫立着的一块又一块黑色的墓碑:大多数都没有名字,没有家庭,孤零零地死在为彭格列而战的战场上。他们生前彭格列给了他们一块容身之地,在他们死后也理当如此。夏日柔和的阳光为这块本应该是阴森森的墓地镀上一层神圣的金黄,又不吝地落在他脚前,光与暗画出一条清晰的界限。而他站在暗的一面,挺直了脊梁,过长的刘海在他脸上又盖上一层阴影,但目光却是明亮着的,正如他决绝地选择踏上这条明知回不去的路。
阿诺德叫他好好想想,现在他觉得,他仍然是动摇的。Giotto知道简单的言语不能打破D立起来的高墙,况且、现在这个事态发展成这个样子,他本人也有一定的责任。被对方冠上的“凶手”之名他无从洗去,毕竟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个名号的确没错。但——
从身后而来的脚步声将Giotto从深沉的思绪里拉了出来,他回头看过去,岚守的红发在走廊里非常显眼。这个时候如果不是什么紧要的事情,大多数人都会非常知趣的不来打扰首领。Giotto警惕起来,问道:“怎么了?”
“不,没事。”G扶着额头:“最后一部分也比对完了,补偿给他们家里人的钱和一些食物在明天晚上就可以全部发完——不,不对我找你来不是为了这个,”G下意识地把今天的事情汇报出来,说到一半才反应过来,清了清嗓子,沉声说:“Primo,你想好了吗。”
沉默。
G在那一刹那突然觉得自己的问句犹如石沉大海般,飘散在了不大的空间里,再也得不到对方的回答。他和Giotto共同走过那么远,对对方的心软再了解不过了。
“……暂时还没有——没有想到更好的处理方式。”Giotto干巴巴的开口,声音有些嘶哑。
“战争……我说是属于我们这边的战争——G,该结束了。”他叹息着,眉头紧锁。
“我明白了。”G点了点头,抬手摁上Giotto的肩膀。手心里的温度透过衣料传达过来,莫名地叫人安心。“既然想好了,那就放手去做吧。”
“那就,待一会儿开个会?把一开始的人都叫过来吧,我想问问其他人的意见——啊,对了,那个,恩……D能来吗?”Giotto斟酌片刻,问道。D的伤并不是假的,正是因为D明白他的幻术在Giotto面前可以被轻易地看破,他才会刻意地在自己身上留下极有视觉冲击的伤痕。正因如此,预定的谈话不得不一直拖延到现在——即使见面,Giotto也没有想好该说什么。西蒙事件发生以来,Giotto一直以让D安静养伤的名义避免与对方见面。这是逃避,他一直都懂。
“我去通知。D的话应该可以到。不过,Primo,你要怎么处理?”
“……我会和他好好谈一下的。”
待到全员落座,Giotto才推开会议室的门。这次会议参加的人员不仅仅有六位守护者,还包括彭格列队伍内颇有声望的首领,也是一开始自卫团的成员。会议室的气氛显然比前段时间更加凝固,D坐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脸上还有着没有完全愈合的擦伤。其他人却是沉默着,直到Giotto推门进来打破这寂静。
“抱歉大家,我来晚了。”Giotto拉开椅子坐下:“今天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说。”
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四周都是熟悉的面孔,是从自卫团建立开始一直支持他到现在的人。Giotto想,他们能够理解他的决定吧?
“我认为,彭格列的扩张应该停下来了。战线不能再拉这么长。”
他虽然用了极其委婉的说法,却也如同投下一颗炸弹一般爆炸在众人之间。几乎是所有人在听明白这句话背后隐含的意思的那一刹那,脸上都下意识地现出震惊的神色。唯有得知西蒙事件真相的几人了然地恢复平常的样子,G清了清嗓子,开口:
“我同——”
“我不同意。”
G皱眉,他没有想到D会这么直接地出声反对Giotto的决定。作为Giotto的守护者来说,即使是和首领有不和的地方,也不应该在这么多人面前直接表达出来。D的做法无异于把他和Giotto之间的裂隙撕得更大,并且告诉所有人“我和Giotto的意见不统一并且我也没有统一的想法”。
被突然反驳的首领看起来比G还要惊讶,Giotto愣了一下,迟疑着开口。
“D?”
“彭格列现在占优势,如果停止的话和后退没有什么区别。首领。彭格列一旦停止目前的行动,敌人会立刻反扑,伤亡绝对会更多。最好的做法是继续,把该算的账都算干净为止。”D提出了建议,脸上是极罕见的严肃神情。
在场的除了守护者之外,大多都是走投无路时被Giotto帮助的人,心甘情愿地跟随他一直到现在。对这些曾经挣扎着活在生与死之间的阴影中的人来说,最初加入自卫团的另外一个理由就是拿起武器将怒火回敬给他们这样苦痛生活的人。他们当中有人失去了整个家庭,有些人失去了最好的战友和同伴,还有人失去了手臂或者是一只眼睛。战争在他们身上留下了伤疤与残疾,在他们的心上也刻下了永远不会消退的痕迹。
现在,D和Giotto给了他们两条路。继续和停止。其他的守护者无疑是支持首领决定的,但不乏有人依旧想要继续下去的。毕竟彭格列更强大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什么坏处,反而还会更安全,生活更好一点,地位更高。
“其他人的意见呢?”Giotto问道。
“首领。”坐在末位的小个子男人开了口,Giotto记得他,是自卫团初期是从Cozart那边加入到彭格列里来的,“我支持雾守大人的想法。Cozart先生的事情,不能就这么结束。如果就现在停止了,下一个被包围的就是彭格列了。一定、一定要狠狠地回击。”
“Marcello.”回答他的是Giotto:“西蒙的事已经结束了。该受到惩罚的人都受到了他们应得的惩罚。”
“但是,我……”对方的话被生生掐死在喉间,他抿着嘴沉默了一会儿,侧过头去不再看首领。Giotto这段时间的消沉所有人都有目共睹,失去挚友的他无疑是比他们更加难过的。他不忍心再去指责首领想要止步于此的想法。但同时,他却不满足于对罪魁祸首的惩罚。最后他只发出了长长的一声叹息:“我弃权。”
在场不乏与西蒙家族关系极佳的人,彭格列在建立之初就和西蒙关系密切。虽然当中传出过“Simon Cozart比Giotto更适合成为自卫团首领”这样的流言蜚语,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双方的关系。Cozart与其家族成员的死亡足够在场的人点起为他复仇的火了。Marcello一人的噤声不代表所有人都有着和他一样的想法。
“我同意首领的想法,我们不能再平添任何伤亡了。战争不是复仇的唯一方式。以血还血以牙还牙更是野蛮而不可取的。”Giotto左手边有人开口。
“但你要怎么为Cozart先生报仇?用说的吗?还有在这之前死掉的所有人,你要怎么面对他们的墓碑!”
“没错,打到他们无话可说才解气,那些人都应该下地狱去!”
“够了,难道你们都忘掉彭格列建立的初衷了吗?难道你们都忘了追随首领的原因了吗?!”
“当然没有忘,但这件事不一样,彭格列如果停下来了,我们背后的人该怎么办!”
“还有。”见其他守护者都没有什么开口的意图,D慢悠悠地在火上加了一把柴火,顺便把G还未脱口的话堵了回去:“如果我们退缩了,远征军要怎么解放罗马?当时不是已经说好了吗?彭格列会成为加里波第远征军最坚实的后盾。”
“当时的确是这样约定的。彭格列做出的牺牲已经够大的了,我们现在只能保证自己不受害。”朝利雨月开口。
“雨守大人,但我们不能违约。”
“是啊,这是彭格列承诺给那位大人的了。他带来了西西里目前的统一,彭格列也应该把这恩情回报给他。”
西蒙加上远征军,已经够压歪目前大部分人心中的天平。会议内的形势开始向对D有利的方向靠拢,可Giotto这一方却没有任何反驳的理由。
年轻的首领叹了一口气,抬手示意会议室里安静。
大局既定了吧。Giotto想。他好像没有办法改变目前的形势了,也没有办法改变D的想法。毕竟他不能把西蒙事件的真相说出来,这样Cozart的努力和牺牲将付诸东流。
“那么,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就暂时——”
“首领!不好了!”
所有人都心头一震。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破门而入的人身上,对方深吸了一口气,压抑着颤抖开口。
“远征军在卡拉布里亚登陆向北推进的时候,受到了政府军的袭击!加里波第先生中弹被捕,远征军被解散了!”
沉默。
沉默。
彭格列的承诺对象已经锒铛入狱,Giotto的决定看来是异常正确的。此刻除了复仇,没有什么理由足够让他们维持目前扩张的想法。但如果彭格列再加插手,扩大地盘,无疑是下一个被政府军攻击的对象。
“……我同意首领的意见。”
“我也是。”
“我同意。”
吵闹偃旗息鼓,众人纷纷倒戈向首领的方向,Giotto不禁怀疑他是否真的受了上天的垂怜,前一秒他还在为可能已经是既定事实的决定而担忧,下一刻对方最有力的论点就被现实驳斥。
D有些艰难地点了点头,他不得不同意。
“我知道了。”他抱着手臂说道,藏在手肘下的双手已经握紧成拳,方才巨大的优势化为乌有,明明是仿佛手到擒来的成功被短短的一句话抹去。愤怒在他心里掀起浩然大浪,他却以平静的表面强压着,狠狠地记了一笔。
“那么,我也同意首领的意见。”
他简直恨透了这样。
不过,D想,他还有机会。主战派的声音不过只是被暂时压下,彭格列不可能不招揽新人。幻术师是最优秀的棋手,D作为其中翘楚,他已经为自己留下了更多的后路。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