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心费复苏】𝙎𝙤𝙪𝙩𝙝 𝙒𝙞𝙣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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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配合bgm单曲循环食用谢谢。
费沁源×苏杉杉
两位小朋友要前程似锦。
*7k+
"Here we are together,
Step by step Little by little. "
费沁源说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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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配合bgm单曲循环食用谢谢。
费沁源×苏杉杉
两位小朋友要前程似锦。
*7k+
"Here we are together,
Step by step Little by little. "
费沁源说不上来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在意起苏杉杉的。
按照常理来说,这个在分团的六期生成员应该是和自己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儿去的,所以她完全想不通自己的某些不经意间的想法和某些出于下意识的动作。
有时她忍不住会回想一下自己第一次见苏杉杉的场景。
那好像是六期生刚被招募进来的时候,在练习室里她匆匆和这个比自己高出这么一点点的女孩子打了个照面。
当时那个人并没有给她留下多深刻的印象,六期生人这么多,她的目光只是笼统地将那个集体上下随意地打量了一遍。
现在想来自己那天好像甚至都没有在苏杉杉的脸上停留片刻,就这样拂袖离开了。
之后的她们也没有多少交集,六期生很快就收拾起自己的行囊各奔前程,去往南北两分团了,比她们五期生分离得还要快。
在二人熟悉起来之前的日子里,费沁源对她的印象仅仅停留在死亡歌姬的名号上,以及总选舞台上多次仰望对方的背影,还有寥寥几次同出一趟通告的普通同事合照。
长得的确挺漂亮的,只能说对于苏杉杉是在用脸唱歌跳舞这个评价挺到位,不是在胡乱瞎说。费沁源当时是这么想的。
若是谈到两个人何时真正熟络起来,她想那应该是在去年的日本,拍摄总选汇报单的时候。
还是那句话,不知怎么的就会在意起那个人的一言一行,就连同队的沈梦瑶都察觉到了她的不寻常,问她老盯着苏杉杉傻笑什么。
这句话问得实在太响了,对此不由得心里一惊,慌张之下居然转头去看那个人,可让她猝不及防的是,那个人也望向自己,并且在碰上自己目光的时候没有闪躲。
她们就这样静静地四目相对了。
眸光为什么总带着不近人情的凉意呢,她一直都觉得苏杉杉这个人其实是冷面美女,笑起来漂亮可爱,但是好像并不是发自真心地在笑。
说不清道不明的忧郁感藏进了她的唇角,躲入了她的眉梢,这使她整个人都变得疏远了起来,令人觉得这个人或许不怎么好接近。
沉闷凝固的古怪气氛压得费沁源喘不过气,她转过头对着沈梦瑶笑骂了一句你有病啊,就再也没看那个人一眼,狼狈地落荒而逃时内心狠狠啐了自己一口胆小鬼。
可就算自己鼓起了勇气应下那个猜想又能如何呢?换的回那个人的喜欢么?
喜欢…?心里忽然冒出的想法吓了费沁源一大跳,这难道能叫喜欢么?
真是笑话,多看两眼只能叫做在意,何谈达到喜欢如此严重的地步呢,别开玩笑了吧。
大全景的拍摄地点是在一个湖边,那段时间北海道处于雨季,所以那一天天公也依旧不作美。
进程还未过半空中忽然飘起了绵绵细雨,拍摄便不得不被叫停,工作人员纷纷将雨伞递给她们,她和沈梦瑶共撑一把伞好像是很正常的事。
不自觉地望着自然而然走入刘力菲伞下的人,可能这也再普通不过吧,大家都觉得理所当然。
可不知怎么的,心里偏偏好似被玫瑰花花梗上的刺猛的扎了一下,回过神时才发现心尖上溢出了渗人的斑驳血迹,伤口不深,但却切切实实被伤到了。
她觉得很奇怪,自己明明不应该对此情形有什么波澜才对,那又为什么会被伤到呢。
想不通这件事的人摇了摇头,刚耷拉着脑袋再往前走了两步,沈梦瑶没想到自己停下了她却还在走,没能来得及伸手拉住她,就眼睁睁地看着她撞上了前面那个人的背。
嘶的倒吸了一口冷气,抬头发现那个人正拧着眉头,表情看上去略微有些吃痛地瞪着她。
费沁源顿时说话变得磕磕巴巴,她颠三倒四地道了歉,可面前的人却不知为何咯咯笑了起来。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苏杉杉笑得这么开心的样子,大概也是因为她们接触得实在太少了,导致她对那个人一点都不了解。
“笑什么?不疼啊?”“有点,你力气太大了吧费沁源,下次走路看着点前面。”
这到底是不是苏杉杉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她已然不记得了,然而就在那一瞬间,心口原本被扎伤的地方居然奇迹般地被治愈了。
闪耀美丽的绚烂花火刹那间从某个不知名的角落迸发出来,照亮了她的整片星空。
她忍不住低笑两声,奶里奶气的少年音听上去更加有磁性了,苏杉杉把她当成了傻子,白了她一眼也懒得和她说话。
费沁源承认自己这笑是莫名其妙了点,主要还是因为她想起那个人在生日公演上唱过的那首原创歌曲了。
「星空三千丈,不遮我光芒。」
她心想,确实,苏杉杉啊苏杉杉,谁能遮得了你的光芒呢,你这么优秀,谁都遮不了。
这是她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感慨万千了很久,其实自己唱歌也不怎么好,同样是备受诟病的唱功,但自己就是不如那个人有才华,这是事实。
通过日本这一趟拍摄,两人之间算得上是稍微拉近了一些距离,变成了偶尔也会在微信上问候两句的关系。
后来问候的次数也愈发增多了,不过主要还是要去参加同一个选秀的原因,免不了要谈论畅想两句。
直到苏杉杉来上海那一天,费沁源终于在中心见到了面容疲倦的人。
凌晨的航班让本就日夜兼程的少女偶像有些吃不消,她透过门缝偷偷目送着那个人拖着箱子,瘦弱的身躯跌跌撞撞的,径直走向走廊尽头打开了闲置的房间。
但不知怎么的忽然又停下了动作,费沁源的心跳也随之停顿了,她有种强烈的预感,苏杉杉发现她了。
这种预感是毫无由头的,要说只能说是凭借的是自己的第六感,惊慌失措地想要关上房门,却被那人抢先一步开了口。
“费沁源,玩捉迷藏呢?”“我,我哪有?”
既然都被看到了,那不如大大方方地打开门算了,她咬咬牙,迈出了房间,便见着了那个人。
脸色不是很好看,想来也是,都这么晚了,应该让她好好休息才对,“就是出来看看,你快去休息吧。”
那个人半阖着眼点点头,口罩挂在她的下巴上,脸真小,费沁源不自觉这么想着,目不转睛地开始发起了呆。
“晚安,你也快睡。”“啊…好,晚安。”
自己当然也非常顺理成章地因为她这句晚安而失眠了,道完晚安怎么可能快睡呢。
在床上辗转反侧良久,她想自己可能是喜欢上苏杉杉了。
要不然心情为什么总会变得这么奇怪,要不然视线为什么总是情不自禁地追随着那个人,要不然自己为什么会因为一句简单的晚安而彻底失眠。
要不是喜欢的话,这一切反常举动就太说不通了。
只不过如此没有根据的感情是无法告知对方的,她自己心里也很清楚这一点,哇费沁源喜欢苏杉杉诶,这种事说出去哪里会有人信啊。
要是哪里的小道消息爆出这种新闻,说实话连她自己都不会相信,只会对此嗤之以鼻地一笑置之,拜托,空穴来风的事就不要乱传了好么。
唱跳集训、拍摄物料、特别vlog,这些让她和那个人一天至少有八个小时都待在一起。
待在一起便意味着有更多时间互相了解,对于少女之间暧昧的身体接触,可能苏杉杉并未觉得有什么异常,而费沁源却如坐针毡。
她克制着自己那些不为人知的龌龊思想,尽量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不过就是拿东西的时候碰到手,休憩的时候紧紧挨在一起,这些应该都是在平常不过的事。
可却被名为喜欢的那颗心搅弄到了无限放大的地步,她已经喘不过气了,好像快要窒息而亡。
这种说不出口的溺水感情让她惊慌失措,要是想被拯救,唯有一个办法,但这种办法她想自己应该永远不会去尝试,不如直接将此原地埋葬吧,或许对她们两个来说这才是最好的结局。
出发去广州那天,那个人破天荒地来敲了敲她的房门,当时她正在整理着自己的衣着,也没问一句谁啊就跑过去打开门。
后来她一直在反思为什么没有问就去开门了这件事,思索良久才明白,那几声叩响不是敲在了房门上,而是敲在了自己的心门上。
所以自己毫无防备地为她打开了门,邀请她进入自己的世界。
现在想来也是有点好笑了,人家根本不明白这些迷茫纠结的情绪,又何必弄得像是谁对不起谁了一样。
费沁源认为这个不为人知的奇怪秘密还是烂在自己肚子里比较好,告诉谁都有点不妥。
毕竟她和苏杉杉应该是不太熟的。
“找我?”“我不能找你?”面前的人蹙着好看的眉头,反倒是摆出了十分委屈的表情,“喊你一起走。”
你来找我喊我一起走才让人觉得摸不着头脑吧。费沁源无奈地这么想着,只能点点头,转身拖上自己沉重的箱子,对着身边的人说了声走吧,就自顾自地先往前走去了。
“你等等我。”然后那个人细软的嗓音又轻轻柔柔地降落在了她的耳际,降落在了她的心里,让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稳稳接住那个闯入自己世界的人。
还未等她回头,苏杉杉就别扭地捏上了她的袖子,语气听上去非常不满,“你慢点不行吗?看来我得拉着你,不然你又走快了。”
两个人在一起之后,费沁源问她当时是不是故意的,她沉默半晌,扬起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你猜,你猜我是不是故意的,猜对了就……唔…费沁源!
猜什么猜,在漂亮姐姐嘴角偷了一个甜吻的小年下趾高气扬地向全世界宣告,你迟早都会是我的。
我呸,怂包一个……
但在那个毫不知情的当下,她是紧张的,是无措的,是颤抖的,心跳加速的感觉并不好受,藏在黑发下的耳尖开始发烫。
她其实不想这样的,靠这么近,心跳声又这么响,如果被察觉了该怎么办呢。
直到上车,那个人都没有再开口说过一句话,这反而让她有点怅然若失起来。
“在想什么呢?”“想什么?”费沁源心不在焉地脱口而出一句,想你啊,不然呢。”
说出这话,她自己都愣了好一会儿,可是面前的人却没愣住,直接噗嗤一声咯咯笑了出来。
眼睛眯起来的样子十分可爱,她看着这样的苏杉杉有些发傻,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说什么才,索性闭了嘴。
“我说,”没过多久,轻快愉悦的声音响了起来,面前的人在上车之前忽然转头看向了她,乌黑的长发带着淡淡的花果香气,勾得她痒到心坎里,“费沁源,你真可爱。”
就算好几天过去了,只要一想起苏杉杉夸自己可爱这件事,她就会开始放空自己,嘴角也挂上了大大的傻笑。
不过这种恋爱时经常会做出的举动在他人看来真的有点像得了痴呆。
夸自己可爱的人有很多,但唯独只有那个人夸自己的时候才会偷着乐,原因也很简单,费沁源终于可以确定了。
她面对这种事的时候一向毫无顾忌,小孩子脾气就好在这里,不会去多想那些有的没的,喜欢就是喜欢,纯粹的感情里不掺杂任何多余想法。
她想,她就是喜欢苏杉杉,这件意想不到的事确实已经发生了。
但她也没做出什么出格行为来,她不想给那个人添麻烦。
如果冒冒失失就这样坦白自己心意的话,不仅会带来困扰,或许还会影响后面的选秀,两个人的相处都会变得不自在起来。
更何况后面她们住进了同一个宿舍里,费沁源愈发认为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
初评级那天,苏杉杉孤身一人站在那里边流泪边唱着自己写的歌,而自己却只能在一边眼睁睁地看着。
因为知道那个人已经很努力控制自己不要走音了,所以她更加心疼了。
眉头拧成了一个难看的小疙瘩,看上去多愁善感的模样却让那个人破涕为笑起来了。
“你这么难过干嘛?”“没,替你难过总行了吧,”费沁源看她嘴角扯得依旧勉强,便把口袋里的纸巾递了过去,“擦擦吧。”
苏杉杉接过纸巾的时候,表情松弛了一些,她叹了口气,一边擦一边说逃不掉的,肯定要被点出来的,所以我没什么大事,你也不用替我难过。
这人怎么还反过来安慰自己了呢,她刚想蹙眉自责却被人伸手按住了眉心。
面前的人笑容淡淡的,距离太近导致心跳过速,费沁源感觉自己耳根不由得发着热,脸颊到底变得有多红她也不想确认了,丢死人了,简直想要立刻刨个地洞把自己埋了。
“别皱眉了,你才多大啊,老是皱眉,小孩子装什么成熟。”“你别动我。”
心里忽的冒出了突如其来的脾气,眉头皱得更紧了,她侧开头,看着那个人发懵的样子,伸出的那只手僵在半空,可能是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她叹了口气,握住她微凉的柔荑,放在手心里暖着,“你还是多担心自己吧,苏杉杉,我有什么值得你担心的呢。”
话音刚落,费沁源才发现自己这句话说得过于暧昧了,但冲出牙关的真情实感已经无法撤回。
她咬着下唇,两个人此时正在空无一人昏暗的走廊里站着,气氛蓦地变得滚烫起来,仿佛冒着粉红泡泡似的。
可这种感觉对她们两个来说,太奇怪了,不应该出现的,因此她产生了逃离的想法。
但她舍不得那个人刚刚被自己暖起来的手,思绪忍不住飘忽不定,抱起来肯定也很软吧,虽然瘦得有点过分了。
或许上天听见了她小小的期盼,听见了她卑微的祈愿,下一秒,那个人挣开了她的手,还未等她为此难过,腰上就环上了一对细瘦的双臂。
比想象中的还要软。费沁源抬着头这样傻傻地想,伸手小心翼翼地抱着怀中人的肩膀,无声地安抚着她万分不安的低落情绪。
幽幽的花果香钻入自己的鼻翼间,她垂下眼帘才看到了藏在那个人黑发之间的耳尖微微泛着红。
总是会这种细枝末节不由自主地怦然心动起来,对此束手无策的人低着头轻轻拍了拍那个人瘦弱的脊背。
“这样会好一点么?”“嗯…源源,让我抱会儿吧。”
费沁源心里失笑着摇了摇头,真是的,自己怎么就是被苏杉杉吃的死死的呢,面上的表情却非常普通,嗯了一声之后收紧了手臂。
苏杉杉感觉到她的动作,闭上眼轻笑着说了一句,费沁源,你太可爱了。
少年人的心动是一瞬间的事,可喜欢或许能够持续一辈子。
熬过了第一次公演,熬过了第一轮淘汰,丝芭传媒的训练生们为自己公司争了口气,十位成员都没有丢脸地一轮游。
费沁源站在宿舍楼走廊尽头的窗口,望向夜空中挂着那枚明晃晃的月亮,心情却怎么也轻松不起来。
进前六十是应该的,那下一次进三十五还能这么轻松吗?自己会不会下一次就被淘汰了呢?那个人呢?和那个人分开的话,自己这段暗恋是不是要无疾而终了呢?
这些问题再怎么想也是没有结果的,她重重呼了一口热气,可依然没能让自己如释重负起来。
选择成为偶像好像是长大成人的捷径,她感觉自己一夜之间就长大了许多。
明明以前还是个总惹爸妈生气的小屁孩,现在却要一刻不停地为自己的前程而考虑。
想来不过也才十九岁的年纪而已。
恍惚之间摊开的五指抚上了冰凉的玻璃,激得她浑身一颤,大脑可能因此清醒了一点。
她苦笑着准备收回手,身后倏地贴上来一个人,吓得她再次浑身一颤,手背也被那个人的手摸着,不由分说地将自己的小脸埋在她的颈窝里,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腰,柔软缥缈的嗓音小声问她在干嘛。
“额,没,没什么,就…不是,你怎么来了?”费沁源好像不会说话了,细碎的鼻息挠得脖颈好痒,她只能尽力克制住自己疯狂跳动的心脏。
苏杉杉低声笑起来,强行拉下她的手,双臂就这样从身后抱着她。
她没有直接回答费沁源的问题,竟然毫无理由地反问了她,而且根本是牛头不对马嘴的事,“你没有什么话想和我说么?”
听闻此话她愣愣地抬起了眼,被擦得格外干净的玻璃窗里倒映出了那个人朦胧的漂亮脸庞,目不转睛看着自己的眼神是那样清澈认真。
紧紧盯住自己一字一顿地再将那个问题问了一遍,你没有什么话想和我说么?
说什么?我应该说什么?苏杉杉我喜欢你?你是想得到这个答案吗?你告诉我啊你是不是想得到这个答案?
费沁源此刻感觉自己像是潜入了一望无垠的蔚蓝大海,三生有幸见到了传说中的美人鱼,也因此溺水窒息。
在那片漩涡中死死挣扎依然是徒劳,没有人能够拯救她,她也无法自救。
眼前的光芒那么亮那么近,但不知道怎么了,不管怎么努力伸出手,那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光芒,她永远都够不着
无法握入手心的感觉让她并不好受,回过神才发现下唇被自己咬出了一个深深的牙印,她与那个在玻璃窗中的身影对视着,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好笑。
到头来她只能注视着那个人虚无的影子,即便已经主动伸手想要将她捞入怀里,可最后的结局仍旧是水中捞月,一场空。
那个人感觉上去可能是叹了口气,费沁源不知道,她只知道苏杉杉的眉眼温柔无比,仿佛一汪暖和的春水一般浸润着自己在她瞳孔里留下的倒影。
她掰着怀中人的肩膀,让她面对自己,看着她怔怔的傻样,又笑着摇摇头。
费沁源发现苏杉杉最近好像很喜欢做这个动作,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呢。
正想着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唇上猛的覆上了一个温热软和的触感。
在那一刻,全世界的人类都停止了动作,时间停止了流转,心脏停止了跳动。
她忘记合上眼睛,只是看着那个人微颤的长睫毛,很紧张地抓着自己的衣服,倾身吻得过于用力,甚至踮起了脚尖。
这也导致她一再后仰,后脑勺不可避免地咚一声撞上了玻璃窗。
两个人瞬间清醒了过来,面前人通红的脸颊挠得心尖酥麻不已,费沁源大口喘着粗气,明明这个吻并不算是什么深吻,但却让她呼吸困难。
“你…你……”“你没有话要和我说么?”
委屈巴巴的小表情看得她五脏六腑都难受了起来,不由自主地一把搂过那个人的细腰,太过慌乱就控制不好力道。
自己的手臂箍得太紧了,那个人不高兴地闷哼着狠狠锤自己的肩膀,却没挣脱这个令人不适的怀抱。
“苏杉杉…我,我,我…我喜欢你。”“疼死了,费沁源你快点放开点,被你勒死了。”“哦……”“我是让你放开一点,不是让你放开,你是不是傻啊。”
傻也喜欢你。费沁源这样想着低下头,指尖探进身边人的手心勾了勾,看着苏杉杉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线的可爱俏皮模样,也跟着一起笑起来。
第二次公演之后紧接着又要开始重新分组练习室考核,紧张的气氛压的人喘不过气,同时处于B组的两人居然心有灵犀地选择了同样的一首歌曲。
费沁源承认在看到苏杉杉打开门说丝芭传媒集合啦的那一瞬间,自己是开心的,她们两个又在一起了。
在练习室里等待时,她们的队长又开始玩起了恶作剧,要她们躲在窗帘后面吓A组的人一跳,苏杉杉被费沁源强行抱过去的时候都无奈了,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
“你干什么?”“你猜猜我要干什么?”
两个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她双手紧张地抓着窗帘。
蓝色的织布将她们隔离进了一方小小的天地,只有彼此的呼吸和心跳正在蛊惑着自己,她看着面前的人垂眸凝视自己,黑瞳忽闪忽闪的模样煞是动人。
算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她放弃了思考,凑上去轻咬那个人绵软的香甜唇瓣。
炽热的空气开始着火,越烧越旺,软舌缠绵悱恻地交缠着,她听见那个人用自己沙哑的少年音低喃着只说给自己听的情话。
苏杉杉,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听见这样稚嫩却格外真挚的话语,她嘴角微微上扬着,松开了窗帘,搂上了对方的后颈。
费沁源,我也是,我也喜欢你。
当初两人一同从白云机场出来,现在居然也依然一同走入白云机场,苏杉杉情不自禁地看着身边比自己矮一点的小孩子笑了笑。
虽然她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但有的时候情绪上涌就和喜欢一样,不需要任何理由,想笑就笑,想哭就哭。
“我们是淘汰,你怎么搞得像出道了。”“不是出道么,你回你的SNH48,我回我的BEJ48,继续当回出道偶像。”
这番话说得费沁源毫无反驳之力,自己就是吃了年龄眼界上的亏,永远都说不过这位大自己四岁的姐姐,她也只能认栽了。
“诶,你有想过我们的以后么?”苏杉杉在洗手间里突然问了她这样一个问题,那个时候她们正挤在同一个隔间里拥抱接吻,只有这里不会被窥探到这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费沁源嗅着她发间的花果香,亲着她耳后娇嫩白皙的肌肤,闷闷不乐地回答她,“没有,想了也是没有结果的,苏杉杉,别想了,享受当下不好么?”
小孩子气的回答总是这么引人发笑,但她也轻松地哈了一声,抱紧了在自己耳际肆意妄为的人。
“行,听你的吧。”
南风会知道我的心意么?它是否愿意将那些悠长柔和的思念带给你呢?
我想,我应该告诉它,我的梦不用吹到西洲,它早就存在于我的心里了,我已经彻底拥有它了。
因为你是我唯一的梦。
END
钻石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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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设/冷Alp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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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城市里到处作案但却寻不到任何踪迹的珠宝小偷频频出没于各大珠宝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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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设/冷Alpha
梗如下
人设图如下
近来城市里到处作案但却寻不到任何踪迹的珠宝小偷频频出没于各大珠宝行。
这件极其棘手的案子让初来乍到的刑侦探长十分头疼,她还从没想过自己新官上任三把火的第一把火就这么刺激。
普通的小偷小摸也就算了,再严重一点的抢劫案也不是很难对付,可这种情况她还是第一次遇见。
案发现场所有监控和报警器都会在偷窃的那一瞬间失灵,当屏幕再次亮起的时候,那安放在陈列柜中价值连城的珠宝首饰就已经不知去向。
跟随这取走它的小偷一起,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警局局长也被上面施加下来的巨大压力给弄得叫苦不迭,这下整个警局的安生日子真的算是到头了,局长命令探长务必在两周之内迅速侦破此案,要不然就提着自己的项上人头去负荆请罪吧。
不过要破这么大一桩偷盗案谈何容易,探长苦思冥想了半天都没能想出一个初步成型的对策。
无奈之下,她只得再将那些监控失灵前后所录下来的东西翻来覆去地再看一遍,试图找出些蛛丝马迹,哪怕只是出现了小偷的一小根头发丝都好。
因为他们警方到现在为止,别说是头发丝了,就连这人从哪里出现的,又是从哪里离开的,都一概不知。
难怪市民看了新闻之后破口大骂警方无能,吃干饭,可问题是连探长也深深觉得这是只有上帝才能够侦破的案子。
上一任老探长就是因为这事被调走的,她来的时候遇见了那个抱着纸箱准备回家疗养的退休老探长,脸上的憔悴与不甘都快从每一根皱纹里挤出来了。
我的一世英名都毁在那个人手里了,你可要为我报仇啊小戴。
探长听了这话心里特别不是滋味,二话不说就拍着胸脯一口应下这个活,立刻动身调来此地。
不过那时候还没演变到现在这个地步,大家以为只是大型连环盗窃案,谁能想到现在放在她面前等着她的的居然是一个烂到不能再烂的摊子。
找了半天依然是毫无头绪的状态,两天又这样无所事事地荒废过去了,探长抓着刚刚过肩的长发,万分苦恼,距离她最后的期限只有不到十天了。
这位珠宝小偷偷东西从来不会进行预告,都是突然降临在某一家店,突然偷走那一套首饰,所以想要的线索都是无处可循的状态。
好在探长捧着资料废寝忘食地潜心研究了几天之后……好的没错仍旧一无所获。
即使所有在逃以及出狱的有犯罪前科人员的卷宗已经被调出来仔细查阅了一番,但看着那一张张男人的脸,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直觉好像告诉她这一次的珠宝小偷是个女人。
不过破案这回事最忌讳使用直觉这种东西,她当然也知道,所以只是把这份直觉深深埋入心底。
距离局长给出的最后期限还剩下三天,这时上面又来了消息,市里明天要举行国际珠宝展,请警方过去布置安保措施。
国际珠宝展,这是小偷绝对不能错过的偷窃好机会吧,也是她绝对不能错过的抓捕好机会。
年轻貌美的探长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不由得兴奋了起来。
到了现场见过展览会的总负责人之后,他说是要介绍了一位工程师给探长认识,这次所有系统程序也都是由这位工程师负责开发的。
一开始她理所应当地把这位工程师的第一性征当做男人来看,可当那个人走到她面前之后,她彻彻底底地傻愣在了原地。
一头乌黑的长发衬托着白皙的肌肤,鬓发乖巧地别在耳后,露出干净的耳朵尖,圆圆的眼睛眨巴着,有些像一只白软兔子,眼神清澈纯净,瞳色是罕见的淡棕,仿佛两块高贵通透的琥珀镶嵌在眼眶里,鼻子挺拔秀气,嘴唇小巧红润。
不得不说她的五官完美契合了这张可爱的小圆脸。
可当探长闻见那股浓郁甜腻的椰奶香味时,浑身不由自主地狠狠一颤。
这么可爱漂亮的人,居然是Alpha,这,这怎么可能呢?
心中警铃大作,她的直觉又突然冒出了头,面前这个工程师肯定不简单,她对自己这样说,快点脱离这个场景回去好好研究一下。
思绪飘忽之间,那个人已经来到了自己的面前,探长视线呆呆地下移了一些,对上那个人纯真的眸子,好像在引诱自己伸手去和她握手示好。
这引诱百分之百能成功,当碰到那个细腻潮热的手掌心时,从头到脚好似猛然通电了一般,差点跳了起来。
小腹下面忽然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那簇火苗烧得体内有些干渴,她这才如梦初醒,赶紧收回了手。
看着那个人笑了起来,探出唇边的小小虎牙尖与浅浅的梨涡很容易令他人的怜爱之心泛滥,弯着的眼睛让人立刻联想到了天上柔和的月牙,晕着淡淡的光芒,将旁边的云朵和天空照亮了一些。
她确信,现在站在她面前地这个人就是一个可怕的牢笼,若是多停留一秒就会把她牢牢锁在里面。
您好,我的名字是莫寒,冒昧问一下探长您的尊姓大名?
我…我叫戴萌,你好。
嗯,那以后就请探长多多关照了。
纯白色的裙子带着优雅的蕾丝花边,和那个人天使般的外表十分相配,可探长却下意识地觉得寒气逼人,虽然现在已是渐渐炎热起来的六月天。
她暂时带着这样忐忑的心匆匆离开了这栋楼。
再次回到这个展厅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珠宝展的开幕晚会即将在此举行。
这次神秘的特别展品也会进行一一公开,传闻其中会有那枚所有人垂涎欲滴的“钻石之心”。
“钻石之心”实则是一串钻石项链的名字,听起来好像很普通,没有什么特别的,但它是由无数能工巧匠精心打造而成的。
最特别的便是那颗出土时就为立体爱心形的完美钻石,只需略微进行切割之后,就能使它绽放出无比纯粹高级的耀眼光芒。
探长当然也对它仰慕已久,所以想要一睹那串项链的真容,想必这是很多人的梦想吧,仅仅是看上那么一眼也就可以知足了。
毕竟此生都无法拥有。
可就当玻璃柜上覆盖着的那块深蓝色丝绒布幔缓缓揭开时,只听啪的一声巨响,伴随着高喊尖叫声和玻璃碎裂声,整个会场陷入了恐慌的漆黑之中。
聪慧的探长却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她其实早就料到了这一切了。
因为在下午回到警局时,她就紧急调取了所有涉案珠宝行的资料,接着便发现那些安保系统的设计者无一例外都是那个人。
那个她今天刚认识的可爱Alpha。
人不可貌相这句话,她可算是明白怎么写的了。
抓住那个人细瘦的手腕时,她们两个正挤在一个狭小的通道里。
她研究过这个场馆的地形图,认为顺着这个路线爬进换气管道是最安全也是最快捷的。
果然,这位亲爱的工程师明显和她想到一块儿去了。
周围安静得令人有些不安,这种感觉萦绕在探长心头挥之不去,但她又想着自己已经摸出了手铐,便天真地认为自己现在是胜券在握了。
却没想到眼前突然有什么东西猛的闪了一下,突如其来的强光刺得她下意识用手臂挡住了眼睛。
再回神时,情况就已经发生了惊天大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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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探长强撑着酸软的腿,表情阴沉又冰冷地来上班了,大家从没见过这个之前每天都嬉皮笑脸着的人这副模样,所以都是敬而远之的姿态。
还好“钻石之心”最后被寻回来了,因此局长没有追究她的责任,但让小偷逃跑这件事探长难辞其咎,薪资减半一个月作为处分已经算是请轻的了。
这是局长看在她戴罪立功的份上,而且想必短时间之内小偷是不太会出现了,毕竟看探长行动不便的模样,应该是和那人进行了激烈搏斗。
这么想了想,局长就难得大发慈悲了一回,慷慨地批给她一天的假,放她回去好好休息。
打开家门,就看到那个软软的小白团子从沙发上探出头,然后惊奇地跑过来抱住她问怎么现在回来了。
她忿忿不平地咬了一口那个人粉嫩的小脸,也算是在发泄那些恼羞成怒的情绪。
莫寒!你要对我负责!
我…那我这不是也没跑么?是吧戴萌,我说的没错吧?
被点名的人眨巴着湿漉漉的眼眸,无辜的模样更让人凶不起来了。
探长沮丧挫败地低头在她怀里使劲蹭了蹭,嗅着那股醇厚的椰奶香,赌气地说道,都怪你,我都严重失职了…要不是钻石之心被我交回去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你!不过你居然舍得……我还以为你不愿意呢。
小偷咯咯笑起来,眼睛弯得愈发厉害了。
那当然是因为真正的钻石之心我已经得手了啊,小笨蛋。
END
【七五折】日出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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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现实向
吴哲晗一夜之间居然人间蒸发了。
这件事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迅速就在成员之间传播开了,大家都在猜测她会去哪里,S队的人都焦急地寻找她的下落,包括远在广州的那几位。
但唯独却没有告诉许佳琪。
第一个发现她失踪的是钱蓓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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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现实向
吴哲晗一夜之间居然人间蒸发了。
这件事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迅速就在成员之间传播开了,大家都在猜测她会去哪里,S队的人都焦急地寻找她的下落,包括远在广州的那几位。
但唯独却没有告诉许佳琪。
第一个发现她失踪的是钱蓓婷。
她原本是打算去找那个人讨论关于下次云公演要玩的游戏,到她房门前敲了半天的门还是没回应,发消息也没用,想着大概是睡着了吧,可又觉得这大下午的睡什么觉,不过也没多想别的就转身离开了,准备等会儿晚上再来找她。
当她九点多再来敲门依然没能得到回应时,钱蓓婷才发现有什么不对劲,赶忙掏出万能卡,打开门冲进房间里。
桌上还摊放着化妆品,床上的被子铺得很好,什么东西都叠得整整齐齐,但就是有种说不上来的不对劲,这种不对劲让闻讯赶来的孔肖吟一语道破了天机。
她出外务用的那个大箱子消失了,常用的化妆包和常穿的衣服也消失了。
跟着一起消失的,便是那个人,那个身材高挑的人。
趁谁都不注意的时候,不见了,失踪了。
许佳琪委屈地瘪着嘴,手机幽幽的惨白荧光打在她的脸上,照得她眉间那些散不去的忧愁更加浓重了,然而从外面看起来就是她一个人躲在被窝里,不知道在点干什么奇怪的事。
在大家眼皮子底下偷偷玩手机对她来说难度系数太高了,所以只有每天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才敢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胆战心惊地玩一会儿。
虽然多数时间都是在给那个人发消息。
有的时候是说说今天在练习室发生的趣事,谁又创造了什么新的梗,又看到谁和谁在小角落干些令人害羞的事,或者是抱怨一下拍摄进度拖得自己身心俱疲,累得想要抱抱。
可能每说五句话中间就会夹进一句那四个字。
我想你了。
每每放空自己时,她也会忍不住地开始幻想如果吴哲晗也能来参加这个选秀节目的话,会是什么样的呢。
这种时候就无法很好地控制住自己羡慕嫉妒的情绪了,尤其是看到戴萌和莫寒走在一起或是坐在一起。
戴萌也会和她抱怨,她那锋利的眼神都快把自己盯穿了,有什么好看的。
可是她没办法不看啊,她没办法说服自己不去在意啊。
能这么亲密地说笑着,这么黏糊地牵着手,对方难过伤心了,焦虑不安了,都不用说些什么,交换一个眼神就可以懂得彼此内心世界的想法,可以立刻获得一个切切实实的有力拥抱和一个缠绵悱恻的温柔亲吻。
而她呢?
怎么就只剩下手机屏幕里那些苍白无力的文字了呢?
尤其是看到易燃易爆炸拿了VOCAL组第二,莫寒笑着给戴萌一个奖励的亲吻的时候,尤其是看到Bad Guy拿了DANCE组第二,而破风只拿了DANCE组第三的时候。
尤其是看到明明自己站C位的歌曲,自己的现场观众投票却只拿了组内第二的时候。
尤其是她作为SNH48里唯一一个A班,因为票数不够就掉到B班去的时候。
毫不夸张的说,她是团里出去的十个人里面,最被寄予出道希望的那个人,因此同时也增加了更多无形的压力,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了她的身上,压在了她的心上,让她无法喘气,让她逐渐窒息。
不由自主地沉浸在了怀疑自我且否定自我的情绪里,还要将这些东西藏着掖着,不让他人发现,每天照样有说有笑,在练习室挥洒汗水,在食堂调侃打闹,好不快活的样子,果然谁都没有察觉她的不对劲。
然而这些强行假装出来的外表总有一天会崩溃垮掉,变成一堆苦闷的尘埃,一滩悲伤的死水,随风飘散,随光蒸发。
导火索是晚上闲聊时那一句无心的话语,你过得这不是挺好的嘛,还说什么不开心,哪里不开心了啦。
语气看起来可能太过于没心没肺,所以才会一下子点燃了她,所有愤怒的情绪在那一刻瞬间爆炸,轰的一声把所有看似平静假装美好的东西炸了个稀碎,最后再想抓住些什么,却发现已经什么都不剩下了。
可现在转念一想,那个人不是一直都这样么,她又不是故意的,只是想开个玩笑缓和气氛而已,自己有必要那样上纲上线吗?把什么老底都往外揭,竟然还怪她不来参加这个节目,这难道是吴哲晗凭一己之力就可以决定的事吗?那个人又何尝不想来呢?
自那之后她们就再也没说过话,三天过去了,许佳琪终于忍不住先开了口,可消息却石沉大海,没有能得到任何回复。
五天,七天……就这样过去了十天,手机那头的人从未理睬过自己,短信电话一概不回不接。
她心里百般委屈,歉也道了,好话也说尽了,还想她怎么样呢?只不过是想从那个人口中得到一句简单的安慰而已,这件事有这么难吗?就这么不想和自己说话么?
两个人都是纠结致死的处女座,生日却又很靠近自尊心极强的狮子座,这就造成她们两个性格注定是相似且容易硬碰硬的。
但许佳琪会服软,她知道吴哲晗的,意识不到自己的错误就会梗在那里,死活不要低头,那她选择低头也可以的,为了爱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后会无期这部电影里曾经有这样一句话,喜欢是放肆,但爱就是克制。
许佳琪想说,爱明明就可以是任何样子的,她爱吴哲晗,所以可以为了她付出,为了她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自己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绞尽脑汁哄着了,就不能理理自己么?这样耗下去难道是想分手么?受不了自己这样反复无常,阴晴不定的状态了是么?
悲观一旦在心里产生就刹不住车了,她缩在被子里哭得稀里哗啦,死死咬着下唇,肩膀微微抽动着,这个时间同寝室的其他三个人都应该睡着了,不能吵到她们休息才行。
所以就只能将所有滚烫的眼泪都流进枕头里,牙齿打落了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静静躺了一会儿,她擦了擦眼睛,终于掀开被子,想要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冒出头来的时候差点被另外三个人的齐刷刷的视线吓得当场去世,真的有那么一刹那,她感觉自己的心脏骤停了。
“吓死我了…脑子坏了啊你们,这么晚不睡觉干嘛?”心有余悸地抚着颤抖不已的胸口,很少骂人的她都忍不住说了几句,又大口喘着粗气,看见那三个人默默对视一番之后又面面相觑半晌。
这才听到戴萌开口了,嗓音带着不太清醒的沙哑,“心情不好啊?我陪你下去冷静会儿吧,在宿舍里憋着不好吧。”
广州这几天正处于雨季,凌晨的寒风阴冷刺骨,她后悔没多穿两件了。
看着身边人倒是穿了那件被嫌弃了很久的荧光黄外套,想了想也没好意思开口,她又不是莫寒,干嘛没事扒戴萌的外套穿。
如果那个人在就好了,就好了啊,可惜她不在,她也永远不会来。
一想到这种事就让她无比伤心,早就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落,也不管旁边坐着的人在说什么,只会一个劲自顾自地哭。
再次抬头的时候戴萌的身影不见了,她想着可能是回宿舍了吧,也没义务陪她在这里坐着是不是,只是好队友好朋友,又不是恋人情侣是不是。
第几百次开始羡慕莫寒,一天要羡慕她好多次,她觉得莫寒吃的醋很正常,但莫寒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老是盯着她们两个看。
和戴萌压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就是很想吴哲晗了。
哪怕没有那么能说会道把哭泣的人逗乐也无所谓啊,哪怕嘴笨一点都不会安慰人也无所谓啊,根本就无所谓。
能看到她就好了,即使在生气,自己也可以去黏着她,撒娇耍赖,直到她不生气,伸手抱着自己。
隐忍的抽噎声越来越响,哭到上气不接下气,好似要把这些天所有的委屈和压抑都倾倒干净,可怎么倒都倒不净,反而越积越多,酸涩感来势汹汹,心口饱涨到快要裂开了。
头脑胀痛不已,不知怎么的忽然依稀听到了身边有零散的脚步声,许佳琪本没太在意,单纯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而已。
但木质长椅的另一边忽然传来了下压的重量,泪眼朦胧也看不清对方,她以为是戴萌回来了,就说你回来干嘛,回去睡觉吧,我没事挺好的,一会儿就上去。
只不过话说一半,被那个人自然伸出的长臂揽了过去,搂入怀中,带着她最熟悉的体温和香味。
一时之间,心乱如麻,五味杂陈,心跳声像是猛踩了油门的赛车,一路绝尘而去,咚咚狂跳着,震得她耳膜疼痛难忍。
这到底是自己的梦境还是什么?她不敢想象,思念过度导致自己产生如此强烈又真实到可怕的错觉了是吗?
可当那个人开口说话之后,许佳琪就再也绷不住了。
嗯我来找你了,是我。
她把头埋在自己枕过千万遍的颈窝里,大声恸哭起来,哭得整个人都在发抖,而那个人只是无声地轻拍轻抚着她的背,帮她顺着气。
温暖的嘴唇贴上她冰冷的额角发出了微微的叹息声,圈着那人身体的手臂被手肘顶开,是不想被抱这么紧么?会喘不过气么?她心中有些忐忑地这么想,依旧低着头,结果又被那个人重新拥入了怀中。
这次的拥抱用宽松柔和的大衣把她也裹得紧紧的,暖烘烘的,舒服得让她慢慢收住了眼泪,不自觉抽噎的呼吸也随之平静了。
两个人就在昏暗的橘黄色路灯之下紧紧相拥着,谁都不想打破这一刻温馨暧昧的粉红气氛。
她早就想飞过来了,飞到这个人的身边,像现在这样抱着她,安慰她,说不上两句话都无所谓,能见到她没事就好了。
但问题就是她不是没事,她有事,她哭得这么凶,好像受尽了全世界的欺负那样。
吴哲晗承认那一刻她十分自责和后悔,怎么就不懂关心一下自己对象最近的生活呢?不了解许佳琪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是吗?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的傻子,能对自己委屈地撒娇要抱抱还不能说明问题吗?平时哪里见过她这样啊?
呆愣惯了的自己在那个当下却一点都没察觉到什么不对劲,还说那种混账话,还要和她吵架,吵完了就冷战,看谁憋的过谁,服软了也忍住,一心只想让她长记性,就不想想是自己不会说话才让那个人这么崩溃。
要不是后来戴萌发消息过来质问自己,吴哲晗想她不知道要和那个人闹到几时去。
从好友口中知道了她近期所有的压力,所有的不安,所有的无力,自己内心便更觉愧疚万分,所以才会立刻动身买了机票飞过来。
一路上就在想自己应该和她说点什么,想了一整天了,还是没能想出个头绪,见到她也就蹦出那几个字,这才发现自己连句对不起都没说,顿时又懊恼了起来,叫了声怀中人的名字,谁知又被她抢先一步。
对不起…你别生气,我不该和你吵架的,我反省了,那个消息…你看了吗?我下次不会耍小脾气了,原谅我吧好不好?
委曲求全的一番话听得吴哲晗都要跟着她一起哭了,什么东西啊,为什么你又要说对不起啊?
没回消息是因为她没敢开机,怕上海那群人找不到她,把她手机打爆,所以随便买了张新的电话卡,联系了戴萌。
在电话里还被那位副队长痛骂半天,说大家为了找她都急疯了,还不敢告诉许佳琪,怕她想不开,跑出去找人。
没让那个人知道就还好,她松了口气,沉默良久说,“戴萌帮我个忙。”
“什么啊?”
“我在广州,我想见她,就今晚。”
和训练生走在一起就可以在保安眼皮子底下大摇大摆地蒙混过关,戴萌狠狠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让她等着,到了深夜她会把许佳琪叫下来的。
吴哲晗爽快地应了声,犹豫了一下,还是道了声谢。
“谢就算了……她真的挺不开心的,每次看到我和莫寒她都…”戴萌欲言又止了很久,最后还是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你们好好聊聊,别再吵架了。”
哪里还会和她吵架啊,哪里还舍得和她吵架,看到她这样,我心疼都来不及了,哪里还有可能说别的有的没的惹她再不开心呢。
原谅我么?好不好嘛?怀里的人还不依不饶地拽着她大衣的衣襟,左右晃悠着,蹙眉噘嘴然后和自己撒娇嗫嚅的样子真是百看不厌。
什么原谅你啊,她低下头,怜惜地吻着怀里的人,是你要原谅我才对。
我…?我原谅你什么?
居然还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困惑不解,吴哲晗真是要被气笑了。
她忿忿地捏捏那张瘦得肉都掉完了的小脸,蹭着那个人的耳际,声线像是一汪温柔的春水,给那个人的内心带去了安慰,也带去了力量,是我先说错话的,你瞎道歉点什么,不许道歉了听见没有,还原谅什么,什么什么,你自己说原谅什么,真的是,傻不傻啊你。
哼…你才傻,你是哈士奇你最傻。怀里的人赌气般地哼哼唧唧着,听上去十分不满意的样子,但吴哲晗知道她的心情已经好很多了。
空气又一点点安静了下来,许佳琪又把自己日思夜想的那个人抱紧了些,生怕自己不抓牢就会从臂弯下溜走了。
吴哲晗,我想你了,我好想你。
嗯我也是,所以我这不就来了么。
不知何时,东边的的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薄薄的水雾之中隐约能看见些日出的影子,但并不真切。
她多希望时间能够就这样停留在这一刻,停留在她和那个人相拥的当下,那她们就不用再忍受离别的痛苦和思念的悲伤了。
宋代文学家秦观有一首词是这样写的,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许佳琪觉得他说错了,想要和自己相爱之人卿卿我我朝夕相处,这难道不对吗?这难道也错了么?
就非得天各一方,一年到头见不到几次面,才能证明彼此之间的爱情是惺惺相惜,至死不渝的么?
这种事根本就不合理。
“天亮了。”
吴哲晗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但她知道她没有说出口的下一句话是什么。
是啊,大梦一场过后也是时候清醒过来了,本就不该在出现这里的人,也是时候回去了。
“许佳琪,你会有更好的未来的,你一定可以出道的,你要相信自己。”
用词诚恳,情真意切,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会说话了呢?都把自己弄哭了,来长隆不是为了不让自己难过的吗?干嘛又要说这些话呢?不提不可以吗?未来的事就不能以后再说吗?
“我也会好好的,我们都会的。”
水光再次浸透了眼眸,她看不清眼前的人了,也看不清在清晨薄雾中升起的朝阳了,更看不清她们以后的人生轨迹了。
有些事不是自己不想,就可以当做它就不存在的,那个人真是残忍,把她心中不想面对的现实就这样狠狠剥了个淋漓尽致,自己难道不痛吗?为什么这么心狠手辣呢?说点温情的话好好道个别会怎么样呢?
可下一秒,轻轻柔柔的吻就这样落在了她的嘴唇上,那个人不能自己地亲吻着她,说是要将她拆骨入腹都不为过,狠狠勒着腰的手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也不知是在喃喃自语点什么,是在说如果融为一体就好了吗?是吗?
许佳琪,你只要记住我爱你就可以了,我爱你,别担心。
好…好……吴哲晗,那你也记住,我也爱你。
天完全亮了。
我们未来见。
END
【空間物語·部屋】ハ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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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都找不到莫寒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因为每次碰到这件事多半不是什么好兆头,戴萌对此已经非常有经验了。
她觉得她脑门上的冷汗都要掉下来了,跟着一起掉下来的可能还有眼眶里已经开始打转的那些滚烫液体。
这个人怎么总这样,人设是兔子,所以性格也是兔子是吗?遇到什么事情就喜欢躲起来谁都不见,偏偏还是个倔强又不愿意给人添麻烦的摩羯座,带着点付出型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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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都找不到莫寒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因为每次碰到这件事多半不是什么好兆头,戴萌对此已经非常有经验了。
她觉得她脑门上的冷汗都要掉下来了,跟着一起掉下来的可能还有眼眶里已经开始打转的那些滚烫液体。
这个人怎么总这样,人设是兔子,所以性格也是兔子是吗?遇到什么事情就喜欢躲起来谁都不见,偏偏还是个倔强又不愿意给人添麻烦的摩羯座,带着点付出型人格的那种。
这么想想就要被气晕了,小狼把自己的后槽牙咬得咯吱咯吱响,都多大的人了,还天天要别人为她操心,好歹回个消息呢,谁不知道她把手机藏得特别好啊。
结果发什么都没有回音,反正就是不理不睬。
许佳琪在旁边看到这个人就差把宿舍楼底下的地基翻过来找一遍了,大大咧咧地让她别担心,说着肯定不会有事的,都这么多年过来了,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了,作为女朋友怎么对她一点信心都没有呢,诸如此类的废话。
戴萌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她不能够打包票说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莫寒的人,毕竟她曾经也在所有人面前坦诚过自己这个直来直去的思考方式很难明白那个人七弯八拐的心思想法。
但是后面努力地去猜测她,努力去走近她,努力去试图多站在她的角度看一件事,她才发现,那个人哪有她表面上看起来这么强大坚韧。
其实自己也早该知道的,她原本就是敏感纤细的人,只是总装作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看完新一期的节目就立刻想要找她了,本来问了一圈大家已经都说没看到那个人了,结果下一秒拿起手机就看到那个话题被买上了热搜,她心里暗暗大叫不好
果然不是好兆头,这下那个人彻底消失了。
这都快将近十一点了,她会跑到哪里去啊?
戴萌也不知道,她只能看着不停往热搜前排跳的话题热度噌噌飞涨,这种东西不看也罢,谁不知道她是被恶意剪辑了呢,不知道的都是瞎子。
剩下三个人都劝她睡觉吧,这么晚了,莫寒这么大一个人,又不会丢,明天肯定就会照常去训练了,不要担心了。
……可是就是这样才会更担心好不好,她有多喜欢逞强好胜就有多爱把那些负能量憋在心里。
如果能够完美地自我消化,那也就罢了,问题是她不可以,都这么久了还是很容易拿负面情绪束手无策。
所以很容易就开始在口袋房间里说些有的没的,结果现在连个能倒倒苦水的地方都没有了。
许佳琪还以为那个人沉寂良久是因为她们三个把她劝动了,她这是准备睡觉了。
谁知道那个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手脚麻利地套上了自己的运动外套,只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和错愕的三人留在寝室里。
“等…戴萌!你去哪儿!”“找不到她我睡不着。”
跑出寝室楼,最近广州都在下雨,意料之内的夜寒风凉,更深露重,阴冷的很。
湿气侵入骨子里都让人忍不住狠狠打一个冷颤,呼吸道被黏了起来,喉咙口吸入不符合时节的冷空气就会非常难受。
楼里早就被她翻遍,每个女洗手间的隔间门都被她打开检查过了,除非她这么大胆躲在男洗手间里,那她也没辙,不过她觉得那个人羞耻心这么强,做不出这么不要脸的事。
外面羽毛球场的路灯都已经关了,黑漆漆的,只有远处的步道上还亮着昏暗的暖黄色光。
她眯着眼睛,眉头紧蹙着,她好像看到了一个人影在底下晃动,忘了戴眼镜所以看得不太真切,但也毫不犹豫地奔向了那里。
她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只要有一丝希望那她就不会放弃。
距离拉近之后就更确定是她了,因为听到了哼歌的声音。
软软糯糯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断断续续的歌声听上去好像很不知所措的样子。
一感觉到她流露出这种情绪,自己整颗心都像被一只手残忍又暴力地揪住了。
本来就比别人弱一些,装出来的东西还总是被各种不好的东西重重敲打,撑得住才怪,迟早有一天会再一次碎裂的。
“还能…一起……想……多一天……”
她蹑手蹑脚地溜上台阶,现在离她只有几步路了。
怎么这么晚还穿着短袖和运动短裤在外面?是想把自己冻清醒吗?每次换季都叮嘱别人多穿,结果自己从来不长记性,忘了多穿的下场就是重感冒。
莫寒正在发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外面好冷哦,可是她不想回去,因为房间里也很冷,哪里都很冷。
只有一个地方不会冷,但是那个人肯定不会来的,太晚了。
可她忘了初评级录制完成的那天晚上,她也是像这样躲起来习惯性地反省自己,那个人最后也是不依不饶地找到了她。
也不知道怎么就会喜欢自己了,真奇怪,是激起她心中的保护欲了么?那这种温软优秀的女孩子太多了,没必要一定要和她在一起的。
也不知道在路灯下站了多久,耳机里突然就循环到了房间这首歌,还残留着泪痕的脸上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丝微笑。
她想起来公司发的物料里,自己的独唱就是选的这首歌。
要是说唱歌的时候一点都没想那个人,全世界都会知道她是在骗她。
为什么要选这首歌呢?可能就是一直觉得那句“一天一月一日一年,像不像永远”是自己内心的期望吧。
她们已经一起走了七年,走入了第八个年头,连七年之痒都熬过去了,我们是不是就可以永远了呢?
以前总喜欢和你闹脾气,别扭冷战,都是骨子里的傲娇任性本能作祟吧。
包括那段最黑暗最困难的日子,也是对你的态度最差,抗拒你的一切。
那个时候就觉得你的安慰让我自己认为自己特别没用,所以就对你恶言相向,逼得你不得不离我远一点,以此确保自己先不要受伤。
其实每次看到你犹豫不决的神色,我都特别难过。
我明明也是期望你对我说些好听的,你过来摸摸我的头,你温柔地对我笑着,可是心里越期望,身体就越抵触。
我想和你说对不起的,可是为什么我到现在都没能说出口啊。
我到现在都记得的,戴萌,我没忘,我让你走开的时候,你反而抱着我说,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有什么事就找我,骂我也没事的,你能感觉好点就行了。
你这个人明明脾气这么不好,偏偏唯独忍让着我,对她们你都是有什么说什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也喜欢怼人。
可是大家都说你只有在和我说话的时候永远都是放软了态度。
啊…真的是,她突然愣了愣神,便低下头,轻笑着想,怎么每到这种时候就忍不住想以前的事…真是没出息透了。
还没等她擦擦脸,背后就突然抱上来一个熟悉的温度,还带着莫名令人安心的淡淡香味,温热黏糊的吻落在自己冰冷的耳际。
说话的人委屈极了,听上去都快急哭了,“以后不开心也给我个信好不好?大晚上找不到你我真的很担心。”
这样拥了她一会儿,那个人大概是想正面抱她吧,所以才会拉着她的手,让她转过来。
可是眼泪又掉下来了,被她看到不是让她更担心么?莫寒这么想着,拼命缩回自己的手,囫囵吞枣地嗫嚅着你太用力了,抓疼我了,放手。
说完又觉得自己在说什么啊,怎么还让她放手呢,好意不领也就罢了,还在往外推。
被这种懊恼不已的情绪包围的人泪水掉得更凶了,却听见那个人轻柔的声音,像是缓缓的小溪流水,一点点将自己的心包裹了起来,不让它受到任何伤害,同时浸润安抚着心口那处由来已久的酸涩苦闷。
“没事的,我不看你,我就抱抱你,我闭着眼睛好不好?真的很不想理我的话,那你也回寝室楼好不好?你穿这么少,真的太容易着凉了。”
话音刚落,自己手腕上抓着的手就放开了,莫寒停顿了一下,用余光瞄了过去。
那个人站在自己身边,大大方方地张开双臂,表情非常坦然,嘴角藏着一丝宠溺的微笑。
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宠溺。
戴萌还是挺忐忑的,闭上眼前一秒她都已经做好各种心理建设了,基本都是在考虑她甩头就走之后自己是应该追上去还是让她自己一个人再冷静会儿还是默默跟在她后面。
所以在自己的腰上环上那个人细瘦的手臂时,她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傻笑快咧到耳朵根了,虽然很想进行表情管理,但是她知道每次一对着这只兔子她就忍不住对她笑。
节目出来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原来对着那个人的拼命挥手致意笑得这么憨。
所有人都用很鄙夷的目光瞧着她,就也理所当然地以为在那个人眼里自己也是这种笨蛋,毕竟也总是被她叫笨蛋。
可是就在垂头丧气的时候,那个人却突然抱着她,非常不满地向所有人回击,干嘛欺负她啊?你们没对象的不要羡慕嫉妒恨好吧?戴萌就愿意这样对我笑怎么样?哼!
这话说的太让自己心动了,当时就一把把她拉出练习室,到拉到大厦的消防通道里,按捺不住地亲吻她,热情得快要将她的唇舌都吞进肚子里。
那个人很少会这么直白地说这些,她都习惯成自然了,反正她脸皮比较厚一点,每次都会笑嘻嘻地凑过去说些骚话,把那个人逗得脸通红才罢休。
那天的兔子也是乖的不得了,任由自己欺负,也就是小声轻哼呜咽着,可怜兮兮地说着别弄疼了,就再也没有阻止自己。
后来她才想明白一点,肯定是刚刚又看了一遍初评舞台,所以有点难过,这才很欢迎她的亲密爱抚吧。
她也是个小笨蛋。
感受到她微微颤抖的肩膀和颈窝里清晰的濡湿,她也只是默默抱着那个人,耳机里的房间那首歌还在单曲循环着,这样静谧的环境下,她都能听见了。
笑了笑便把那个人的耳机摘了塞进口袋,轻轻挣脱她的手臂之后,抬着头望向夜空,尽量不去看她的表情,戴萌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为面前的人仔细披上,让她被自己的体温环绕着,再将她拥入怀中。
黑夜里突然响起了轻轻哼歌的声音,悠扬绵长,刻意压低的性感嗓音很有磁性。
她想起来每次在床上凑在那个人耳边说情话的时候,也总会被轻轻捏脸,然后鼻尖上就会贴上柔软的唇瓣,软乎乎的困倦模样特别可爱。
戴萌…你声音太好听了……喜欢…
“一天一月一起一年像不像永远”
“我们在同一个屋檐下 写着属于我们 未来的诗篇”
“在这温暖的房间 我于是慢慢发现”
“相聚其实就是一种缘 多值得纪念”
“在这温暖的房间 我们都笑得很甜 一切 停格在一瞬间”
怀里的人颤抖的更厉害了,她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将她抱的更紧了。
过了一会儿,她低下头,亲着那个人的额角,又与她亲昵地耳鬓厮磨着,软声哄她好像已经是根植在她骨子里的本能了,“好点了么?我在呢,没事的,没事的宝贝,我来抱抱亲亲你。”
可能用词过于像是在哄小孩子了,惹得怀里那个人噗嗤一声破涕为笑起来,然后又嗔怪着嘟囔,“戴萌,我是…我是二十八,不是八岁……”
“你也知道你二十八了啊?那还和八岁小孩子一样,不开心了就躲起来,让人找不到你担心你,真的是…想说说你吧,但真的找到你了么,我又舍不得了,对吧,自家兔子都哭了谁还舍得说啊,那也只有抱抱亲亲了。”
语毕便见到怀中人抬起头,素颜就会变得很像奶里奶气的小孩子,哪里是二十八,明明就十八,高中生还差不多,莫寒你肯定是谎报年龄了。
说话声音也软得很,撒娇起来更是挠心,整个人都糯糯的,像块可口香甜的年糕,诱惑着邀请自己去品尝。
“那…那你可以实行抱抱的后面一项了…唔……”
嘴唇也凉,心疼地反复吮吸舔咬了一会儿才终于温暖了起来,接着才长驱直入进柔润的口腔,霸道地勾着她颤颤巍巍的小舌,缱绻地缠绵不休,身上终于也被自己的体温带动着,沾染上了些热乎气。
要暖暖的才行,太凉了对身体不好,寒意侵入的话会让膝盖手腕这种本就因为练舞而变得脆弱的关节更加疼痛难忍。
这样想着便贴着她的嘴唇黏糊糊地说,“嗯…等会儿回去先到我这里来。”
可能意思表达得太过隐晦,所以导致那只兔子想歪了,耳朵变得通通红,仿佛快要滴血了,她低垂着双眸哼哼了两声,忍不住掐了一把自己抱着的窄腰,“你…说什么呀你……”
然后又摸了摸刚刚被自己欺负了的地方,语气里满满的忧虑,“你真的瘦了好多…腰上都没有肉了啊,别再瘦了,心疼死了。”
然而她却不怀好意地笑着,吻着那个人眉头拧着的小疙瘩,“想什么呢,我给你点膏药,贴贴手腕贴贴腰,再说我腰怎么了?你不喜欢啊?”
“额…嗯…那…那……那还是挺帅的,”兔子声音里的柔情蜜意拼命往外涌着,“手感很紧实…嗯……”
“可不是,每次在床上逮着我就是一通乱摸,嘶…干嘛啊?”
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嘚瑟的小狼忘了这件事,她瘪着嘴的样子特别委屈,可爱得莫寒心都要化了,情不自禁地主动凑上去主动探出小小的舌尖,舔着她饱满的嘴唇,细痒的感觉让她笑眯了眼。
两个人就这样亲密无间地依偎了一会儿,直到那个人的声音响起来。
轻得虚无缥缈。
“房间新版的歌词听过吗?猜你应该没有吧,最开始两句改成了‘还能一起走多远,想陪你再多一天’,其实…其实很想和你说这句。”
“关于剪辑我觉得没什么,总要有人当出头鸟的吧,我又不傻。”
“你看排名了吧?你应该知道你这几次名次都比我高很多。”
“你这个人其实各方面都比我强的不止一星半点,唱歌也好跳舞也好,我没什么天赋的,我就是纯属努力派,所以有的时候…就觉得自己配不上你吧。”
“总选名次不能代表一切,从各方面综合能力来说,你就是比我好,对吧,这你不能否认。”
“看到那个名次,我就在想,如果到了下一次,我被淘汰了,而你晋级了,那我该怎么办?”
“我其实也很自私的…我想霸占你一辈子……你所有的好所有的温柔所有的宠溺,什么都好,我都想要。”
“所以我对这种事很恐慌吧。”
“我们一起…在一起走了整整七年了,天呐戴萌…七年了啊,一个人能有多少个七年啊。”
“新版房间里后面的歌词也改了。”
“就算我们的爱有期限,不愿说再见。”
“那,戴萌,你就当再纵容我的任性一次好不好?就算真的到那种时候,不管是你还是我,我们都不要说再见好不好?”
说出这番话是用尽了她所有的勇气吧,她很少会说这种话的,让她这样开口太难得了,戴萌眼眶发热到烫,鼻尖也是酸酸的。
“那不管是新版还是旧版的歌词都有这么一句。”
“小而温馨的空间,因为有你在身边,就不再感觉到害怕 大步走向前。”
“我想小而温馨的空间,不是什么房间吧。”
“是你的怀抱,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只要你抱着我,那我也不会害怕了。”
“你就是…自卑,说了也改不掉,明明就很优秀,谁不知道你头脑清楚逻辑缜密啊,高材生好不好。”
“干嘛啊,总选名次为什么不能提,我第九名倒贴高攀了你第二名好不好,所以以后不许你再说那种话了听见没有?”
“伤心难过了,就找找我嘛,虽然可能也给不了你什么建议,毕竟我嘴笨是吧,但是说话笨不代表吻技不行,嗯,别捏我腰了呜呜。”
“唉…我就是很喜欢你的,很喜欢你啊。”
“莫寒我答应你,我肯定会答应你,你也知道,不和你说再见,我们都不说。”
“一起七年,那就是永远了。”
END
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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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 - 夜行双面猫《烟火里的尘埃 钢琴版(Cover:木羽浩(川普木木))》
请配合bgm单曲循环观看谢谢。
*ABO 瞎写的别当真
晚上十二点,宿舍的走廊上已经陷入了安静,只有接触不良的走廊灯还在闪着惨白的灯光。
所有的训练生都应该在这个时间陷入了睡眠才对。
戴萌咬咬牙,摸黑悄悄翻身下了床。
她失眠了,失眠好几天了,不是她不想睡,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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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 - 夜行双面猫《烟火里的尘埃 钢琴版(Cover:木羽浩(川普木木))》
请配合bgm单曲循环观看谢谢。
*ABO 瞎写的别当真
晚上十二点,宿舍的走廊上已经陷入了安静,只有接触不良的走廊灯还在闪着惨白的灯光。
所有的训练生都应该在这个时间陷入了睡眠才对。
戴萌咬咬牙,摸黑悄悄翻身下了床。
她失眠了,失眠好几天了,不是她不想睡,而是心里被那件事压着,怎么可能睡得着呢。
她放轻了动作,不想把别人吵醒,而且这件事也和她们无关。
然而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是把后面的许佳琪惊动了,她原本就浅眠,挣扎着揉揉头发爬了起来,睡眼朦胧之中,透过门缝的光,好像看清了那个人的身影。
“你是要去看看她么?”
突然在黑暗中炸裂出的声音把戴萌吓得不轻,她猛的挺直了身子,心脏差点就从喉咙口跳了出来。
默默冷静了一会儿,裤带的摩擦声又响了起来,她一边把运动裤拉好,一边低低地应了那个问题,也没多说什么,匆匆披上那件荧光色的外套就打开寝室门走了出去。
许佳琪暗暗叹了口气,不过戴萌这样也是很正常的,谁都可以理解她。
走路的时候尽量放轻了脚步,也是怕打扰了工作人员和别的选手,却又不得不加快了速度。
她实在是太担心那个人了,她总是很要强,明明就是可以依靠别人的,现在倔强得什么都不说,别说撬开她的嘴了,连面都碰不上了。
好像就是在故意躲着自己似的。
走廊尽头的公共洗手间里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和她猜想的情况对上了。
她感觉自己的心口最柔软的那一块被用力揪了起来,走得越近就越能听见那个混杂在水流声里的呜咽声。
哭的时候总是不想让别人听见,所以会用力咬着下唇或者手臂,有些时候手腕上被自己咬得伤痕累累,便贴个伤筋膏药贴打着哈哈说是练舞练的,不过这种说辞是骗不过她的。
也只有在换气时才会发出微微的抽噎声。
怎么还是这样,真的一点都没有变,从七年前开始好像就这样了,是么,这么久了啊。
戴萌靠在墙壁上,听着里面越来越委屈的哭泣声,眼神暗淡地这么想着。
有的时候总觉得她作为一个柔弱的Omega是不是自立过头了,队里也不是没有别的Omega,她们都很有自己的志向,很有自己的野心,但还是会在发情期情绪波动最厉害的时候,躲在自己爱人的怀里尽情撒娇。
而不是像莫寒这样,拼命用抑制剂和抑制贴来压住那些因为生理反应而带来的莫名忧郁和难受。
有多久没闻到那股充满凉意的冰泉水味了呢,她不记得了。
莫寒这个人的信息素和她的名字一点都不像,掠过人鼻尖变会带来一阵刺骨的冷风,雪山头上刚融下的泉水带出了清新的空气,那种裹挟着冬日寒气从她颈侧那块小小皮肤下慢慢散发出来。
大家也都说,只有戴萌受得了你,反正她那股小苍兰被露水打湿过后散发出来的优雅香味会把那种寒意全都包容进去,最后收进她的身体里。
但戴萌并不觉得她冷,只是她总是强迫自己孤独太久了。
这种孤独不是表现出来的孤独,而是内心上的,莫寒曾准确表达过自己不喜欢发情期这种东西,所以她一定不会允许自己出现那种狼狈的样子,她也不需要依靠别的Alpha来变得强大,她自己就可以足够强大。
这些其实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不止是粉丝,就连选手,或是她身边的工作人员都这么评价她。
独立,理智,逻辑清晰,头脑冷静,遇事从容淡定,分析状况速度很快。
总而言之就是一个极其聪明的人。
可很多时候戴萌不会这么想。
大概是因为自己把心都挂在那个人身上了吧,所以这样望着她的背影时,总觉得心在隐隐作痛,尤其是看到她流露出一丝无措表情又很完美地将它掩饰住的时候,她的心疼得快滴血了。
她也很想对莫寒说,其实你在我面前可以不强大,你可以做你自己,想哭想闹都可以,我不会嘲笑你的,我会抱着你安慰你,只要你别总这样压抑自己就好了。
可她说不出口,她每次看到她一个人默默哭完,第二天像个没事人一样出现在大家面前,照旧弯着她的月牙眼,有说有笑的,又一个人独来独往。
戴萌已经不知道怎么心疼她了。
如果自己对她那么说的话,难道不是在践踏她倔强的自尊吗?她这样拼了命地努力,自己又怎么忍心摧毁她好不容易筑起来的墙呢?
嘎吱嘎吱。她听见里面传出了水龙头被拧紧的声音。
莫寒拿热毛巾敷了会儿眼睛,抬头照了照镜子。
嗯很好,没有肿,也算排掉点水分,这样明天早上也不会水肿得厉害,挺不错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心里的难受总算随着体液的排出而带走了一些,走出了洗手间。
依旧是无人的寂寞走廊,这是来长隆的第几次了,自己都已经忘记了。
她这么想着苦涩地扯了扯嘴角,却没注意到空气中残留下来的淡淡花香。
“怎么样?”“你说什么?”
吃饭的时候,许佳琪挤到戴萌旁边,戴萌皱了皱眉但还是往旁边挪了挪,给她让了个位子出来。
“就是昨天晚上啊,”她压低声音,问身边的人,“你不是去找她了么?”
“准确来说,是去查看情况,我连看都没看到她。”
许佳琪瞪大了眼睛,她不可置信地盯着那个泰然自若吃着饭的人,久久没接她的话。
“很吃惊么?”“不找她的话,你出去干嘛?”
戴萌停下筷子,抬头看着那个人从食堂门口进来,目光就像是黏在了那个人身上一样,从右移到左,直到看到她孤零零地在窗边坐下,又不动声色地敛去了眼神里的担忧和关心。
“不知道,”她端起盘子站起身,扔下一句,“我吃饱了。”
晚上七点的长隆大厦。
因为疫情严重,下面的商务楼层里的公司并没有全部开门上班,所以在这个点员工们就已经走的差不多了。
除了一些少数值夜班的人以外,大厦几乎成了空楼。
只有高楼层上的专供选秀节目使用的舞蹈练习室还依旧灯火通明。
所有人都走之前都和戴萌打了个招呼,她也笑眯眯地回复了每一个人,她在这一方面总是很有礼貌很亲切,但也仅限于不熟的人和普通朋友。
类似许佳琪这样的……
“你不走啊?”“滚。”
莫名其妙被凶了的人一脸委屈,想着我到底又哪里招惹你了,挽起在一边偷笑的张语格,头也不回地走了。
练习室没规定关门时间,长隆大厦离宿舍也不算特别远,若是走路像她这种脚程快的,也花不了二十分钟。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留了下来,明明她自己给自己规定的练习时间及强度都达标了。
可能还是说服不了自己吧。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了一千遍一万遍,别管莫寒了,别管莫寒了,她有自己的坚持不好吗,你这样子,有什么用呢,又不是没对她表达过这些,但换来的还不是一句冷冰冰的不用你管,我自己可以。
但问题是如果你真的自己可以,你就不会隔三差五地一个人在练习室,一个人在洗手间憋着气流眼泪了。
绝望地靠在全身镜上,听着隔壁教室响起循环往复播放着的音乐声里,掺着跳舞时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的嗒嗒声和鞋底摩擦过地板刺耳的滋啦声,还有越来越粗重的喘息。
戴萌抱着双腿,低下头深深把脸埋进膝盖里。
谁来告诉她,她该怎么做才能让那个人好受一点。
她想起了三年多以前,那个时候的那个人也是像现在这样逼着自己,最后把自己逼进了绝境,后来自己知道疼了想对她伸手,但又特别害怕,然而那时她也幼稚,心浮气躁的,不愿意听什么解释,察觉到不对劲时已经为时已晚,那个人自己从坑底爬了上来,累得奄奄一息,弄得遍体鳞伤。
自那以后,她几乎没对谁敞开心扉过。
如果可以再重来一次的话,戴萌想她绝对不会再错过了,在那个人瑟缩着向她发出求救信号的时候,一定会牢牢地抓住她的手,将她锁进怀里,一遍遍吻她,一遍遍告诉她“有我在,所以别怕”。
可是人生就是这样,没有后悔药,也没有如果。
重来不了了,即使她们两个在一起了,也是于事无补。
心脏像是被钝刀子割了一般火辣辣地疼,鼻尖一酸几乎就要落泪,她好像从来没为谁这么难受过。
戴萌其实是一个很会自我消化情绪的人,这点和那个人截然相反,但她可以消化自己的,却消化不了别人的。
她帮不了莫寒,莫寒也不接受她的帮助,因为在她看来,帮助等于施舍。
太固执了,怎么撞了南墙还要撞呢,疼了的话不能回头看看吗,我明明就站得离你这么近。
音乐声持续跃动着,啜泣声又被盖了过去。
这种感觉才叫做生不如死呢。她闭着眼睛这么想。
莫寒想去倒水的时候,意外看见了隔壁教室还有人没走,而且那个人还是自己最熟悉的人。
“戴萌?”她很疑惑,一般这个时候基本已经不会有人留下来了才对啊,大家累了一天都不会想要走回去,“你怎么在这里?没和她们一起啊?”
盘着腿坐着的人微笑着点点头,摘下耳机:“你不也还没走么。”
她顿了顿,嗯了一声,没再多说话,直接离开了那个教练习室门口。
她害怕自己下一秒就会忍不住扑进那个人怀里,对她卸下所有防备嚎啕大哭了。
发情期太难受了,打完抑制剂再贴抑制贴,还是抵挡不住身体某些地方对原始欲望的渴求,她只能逼迫自己集中精神练习,一再减少和那个人的接触。
她不能让自己的身体习惯这种感觉,这种依赖他人的感觉,那样就太软弱,太没出息了,即使是戴萌也不行。
苦心营造的铜墙铁壁不可以说塌就塌,她不允许。
但是克制自己久了,身心都会疲惫不堪,发情期的Omega也脆弱,所以才会在很多夜深人静,持续失眠的时候,在无人的角落里尽情地哭,把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甘,所有的压力都释放出来。
可她自己也知道再怎么哭上千百回,都不及那个带着小苍兰香味,好闻又温柔的怀抱。
只需要她抱着自己,轻轻吻着自己,在自己耳边说一些情话,自己就会好很多。
明明情感和身体都在极力去靠近,理智却在叫嚣着这不可以。
这两种纠结的念头都快把她撕裂了,她只能继续维持原来该有的理智。
看不到不代表不想念,而看见了便一定会更想念。
莫寒倒完水,走回来偷偷瞄了一眼那个闭眼假寐的人,她好像也瘦了,是吃不好睡不好么?
她这么想着,不由得如坐针毡起来,因为躲着那个人,也就刻意减少放在她身上的注意力了,回过神来才发现她这段时间也沉默寡言的。
“你还有多久?”
突如其来的低沉嗓音吓了她一跳,说话也略微结巴着:“啊…啊?就,大概,一个…一个小时吧……”
那个人睁开眼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望着她说了句那我等你,便又把帽子压下来,一副准备补眠的样子。
很久没有和那个人单独待在一起了,不过是从大厦到宿舍这么一点点路,应该没关系的。情感支配着的自己在心里这么安慰自己。
不可以,不可以和她一起走,一定会忍不住的,本来就被身心上的双重痛苦折磨得理智所剩无几了,现在还这样和她接触,没关系才怪。理智支配着的自己在心里这么训斥自己。
莫寒面无表情地看着全身镜里的自己,干脆早点逃跑吧,这样一了百了,但是这样的话不就很伤那个人的心了么。
左右为难之下,她重重地叹了口气,完全忘记隔壁还有个人了。
磨蹭了大半个小时,她准备收拾东西了,结果门口突然有个人说话:“我先走了,她们喊我回去好像有事。”
她没抬头,背过身好像在找东西,嗯了一声,接着就听见快步离开的声音。
你不应该高兴么莫寒,你不用为了做决定而痛苦了。
嗯是的,值得庆祝。
戴萌没换衣服,在椅子上坐到了十二点,一寝室另外三个人都觉得她这种像一座庄严佛像的模样尤其瘆得慌。
“今天你还去啊?”许佳琪问的话让其他两个人也纷纷将目光投向她。
她点点头,自然地接收完三个无奈的哀叹和白眼之后打开了寝室门。
今天比昨天还要冷一些,可能是因为要下雨了,走回来的时候就发现外面天阴沉沉的。
也不知道那个人去洗手间会不会多穿点衣服,她总喜欢叮嘱别人,但放在自己身上就不知冷热了。
还是停在了昨天晚上站过的地方,恍惚之间戴萌还以为自己是为公主站岗的骑士,或者是保护大小姐的保镖,每天雷打不动地往这里一站,想到这个,她不由得笑了笑,感觉还真有点这么个意思。
今天的哭声也比昨天大了一些,里面的人好像还在说话,她立刻竖起耳朵凑了过去,想要尽量听清她在说什么。
“……对不起…呜……对不起…戴萌…我…呜……我想你了…呜呜…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呜……”
其实在戴萌走的时候,她特别伤心,特别难过。
她知道那个人肯定是怕她做不出抉择下不来台,为了不让她难堪,才提前说自己走的。
肯定是生气了吧。
现在她不止自损八百,还要伤别人一千,问题是是敌人也就算了。
那个人分明就是自己的恋人。
所以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呢,为什么就一定要千方百计地把她往外推呢?
莫寒搞不懂自己,她也不想试图搞懂了,不是没有听见有人在背后议论她性格孤僻古怪,可她何尝不想呢,交新朋友,和别人有说有笑,她怎么可能不想,至少不要做别人眼中的怪人吧,但她学不会融入新的集体,更何况这种选秀生存环境比在团的时候残酷多了,时间也短暂多了,对她这种慢热的人来说,太难适应了。
能做好表面工作已经耗费她大部分心思了。
她的难过在此刻到达了顶峰,所以才会对着那盆水神志不清地不停道歉。
如果可以被那个人抱抱就好了,在这种时候她都会这么小小期盼着,只不过这种希望每次都是在意料之内落空了。
今天当然也是无一例外地这么想着,又想自嘲一下,身边却突然卷过一阵风,小苍兰散发出了优雅安心的香味,将她层层包裹住,还带着熟悉的体温。
“穿太少了,这么冷,你想生病吗?”想生气但又生不起气,最后只剩下焦急和忧虑,这样子的声音都听过很多遍了。
忽然温热的手掌抚上了颈侧,抑制贴就这样被直接撕掉了,信息素冒了出来。
那是雪山融水从山巅奔腾而下,清澈水流所带出了的冷冽气息,虽然闻上去令人心旷神怡,好像真的看见了雪山的美景一般,但时间久了会使人冻得受不了。
所以她用力推搡那个人,然而她手上根本没有力气,她只能被人抱在怀里,后背也被轻轻拍着,试图抚平自己的情绪波动。
她日思夜想的人来找她了。
不多时,戴萌发觉怀里的人肩膀耸动得厉害,还伴随着小小的呜咽声,虽然还是在哭,可好歹自己悬着的那颗心算是落地了。
等会儿要打要骂自己挨着就是了,也总比她在无人的洗手间里哭着自言自语道歉好多了。她破罐子破摔地想着。
毕竟被她听到那种话了,又怎么可能叫她忍住把这个人拥入怀中的冲动。
她都快和莫寒一起难受死了。
无声地安慰了她一会儿,感觉到她抬起了头,看向她的时候她眼角还噙着泪水,脸上带着泪痕,眼眶和鼻尖都红红的,被自己抱着就会变成软软的兔子,尤其是在这种发情期。
“好点了吗?”她又用自己的外套把怀里的人裹紧一点,“你真的瘦太多了,还说保持四十四公斤,你说的保持不是说不要胖,而是不要瘦吧?”
被戳穿以后就会身体一僵,下一步肯定就是狡辩了。戴萌这么想着,每次莫寒就是这样的套路,她都听腻了。
只不过这次出乎她的意料,那个人纤细的手臂伸进外套里环住了她的窄腰,紧紧贴着自己,虽然还不自觉地哼哼着,但她听见她瓮声瓮气地说:“戴萌…我很想你……我想你这样抱抱我了…你多抱我一会儿好不好……”
那一刻,戴萌不得不承认她的心尖像是被阳光照耀的雪山顶,从那里开始一直到心底,全部化为了一滩水。
她还以为那个人会像以前那样,毫不留情面地拒绝自己。
所以她差点就哭了。
这是记忆中那件事过去之后的三年里,莫寒第一次对她示弱,也是第一次向她表达自己渴望被她拥抱的念头。
她难过得快要不能呼吸了,只能用力忍住鼻子泛酸的感觉,将她抱得再紧一些。
如果可以融为一体就好了,如果我可以替你难受就好了,我只想你开心,别人我管不着,我只要你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地活着。戴萌每天都是这么想的。
“嗯好,我…我也很想你,不要哭了,你哭这么久很伤神。”
“我不是……”“我知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呢,这个人坚持的信念,这个人强大的意志力。
“可是我会心疼,莫寒,我看着你这样逞强,还这么倔,我怕我说什么又触犯你底线,所以我只能默默离你远点,默默心疼你。”
低下头亲吻着怀里的人,鼻尖贴在她的脸上,嗅着那股有些凉但却特别清爽干净的味道。
“我没有说你一定要对我诉苦,或者依靠我,只是有的时候,实在撑不下去了,都一个人哭很多次了,觉得特别特别难受的时候,想被我抱抱也不过分,真的一点都不过分。”
“我一直都会等你的,你别怕。”
两个人黏黏糊糊地亲了一会儿,戴萌好像想起什么似的,松开了怀里的人,抓着她的右手,果然上面贴了一块胶布。
莫寒有些心虚,想要缩回手,就看见她低下头,叹息着用唇瓣摩挲着被胶布盖着的地方。
伤口还没好,但是有了恋人的亲吻,好像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再次将她抱进怀里,嘴唇贴上颈侧那块没了抑制贴所以有些泛起粉红色的皮肤,她轻轻舔舐着那里,怀里的人发着颤,却搂她搂得更紧了。
“下次不准咬自己了,把我叫过来咬我吧。”“呜…我…我舍不得咬你……”“那我难道就舍得你咬自己了吗?”
她被气得重重吮吸了一口腺体周围敏感的肌肤,最终还是没有咬破腺体进行标记,因为那样会让莫寒难受一阵子,腿也会发软,或许练习都会变困难。
虽然她没有阻止自己,但戴萌没这么做,她只是单纯反复地吻着那里,安抚着怀中人的不安情绪。
“下次…我会学着……”“没事的,我只是这么一说,你不要急,一步步慢慢来,实在不行,就当我是那个装满水的脸盆就行了。”
莫寒听着这话,困惑地抬起头,只见戴萌挑起眉尾,勾着嘴角指了指水池里的水盆。
“刚刚不是对它哭着道歉么?这么快就忘啦?”
这下她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看着面前的人终于露出了可爱的月牙眼,她也笑着收回了手。
“现在好点了吗?”“嗯…好多了。”
“那要回去吗?”“再等一下吧…难得这样…再抱抱……”
宋昕冉起床上洗手间的时候被对面的人影吓了一跳,差点尖叫出声,还好自己紧紧捂住了嘴。
寝室的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她借着楼道里的光看清了到底是什么情况。
戴萌正在把睡着了的莫寒往她的床上放,动作小心翼翼的,仿佛一帧一帧定格播放。
放下之后,她舒了口气,帮床上的人脱了鞋,仔细盖好被子,俯下身亲吻了那个人,又看了她一会儿,见她真的睡熟了,这才放下心准备离开。
不过转过身看到她的时候也吓了一大跳,瞪大了眼睛倒吸一口凉气,愣了愣便看着她十分抱歉地双手合十。
她心下了然,朝她挥挥手,示意她没事,赶紧回去睡吧。
等戴萌走了之后,她看了一眼对床的人,总算没有再像之前那样老是失眠,然后翻来覆去地折腾自己了。
这大概算是莫寒这些日子以来睡得最好的一天吧。
宋昕冉心里这么想着,伸了个懒腰,下床转身进了洗手间。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