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现在的藕饼文我真是看吐了
有没有好同人文推荐了?求求大家给我推点好的吧,老文都行,急需洗洗眼睛,现在老福特是咋了?被娇妻文学轰炸了么?动不动标题就擦边,看着热度挺高的文点进去发现是一坨,下面还不忘来个彩蛋,这种到底是谁给的热度啊?好文全被这种屎刷没了,古早大佬回圈都刷不到
啊,对,还有那种截个资源图,下面一堆求资源钓鱼的🙃
啊啊啊啊啊啊孩子们不要被骗啊啊啊啊!!!怎么评论区那么多花钱买资源的!!!
下面放一些评论区大家推荐的还有我这几天陆陆续续看过的好文,大家多多推荐!!
最近评论区有些因为某几篇文中有部分借用《敖丙传》设定而抵制全文的现...
有没有好同人文推荐了?求求大家给我推点好的吧,老文都行,急需洗洗眼睛,现在老福特是咋了?被娇妻文学轰炸了么?动不动标题就擦边,看着热度挺高的文点进去发现是一坨,下面还不忘来个彩蛋,这种到底是谁给的热度啊?好文全被这种屎刷没了,古早大佬回圈都刷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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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评论区有些因为某几篇文中有部分借用《敖丙传》设定而抵制全文的现象,我想说你们真正应该抵制的难道不是靠着藕饼tag恰烂钱的文么?那种ooc的多了去了,人家大大为爱发电为了剧情的合理性去查阅并借用了相关作品的设定,可能瓜都没吃全,甚至没时间吃瓜,莫名其妙文就被抵制了,甚至有些就借用了一下人名,不知道有些人是跟风还是什么情况,如果真抵制请去漫画和漫画作者下面去骂,和写同人文的大大们没有半毛钱关系,本身因为哪吒2爆火这个圈子素质已经参差不齐了,请保持清醒独立思考,以后看到类似的我会删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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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此生如簪雪 (我心中的短篇最神没有之一,格局太大了,文笔特别细腻,让人沉浸其中在不知不觉中泪流满面,一定!一定!要看这篇,感谢给我推荐这篇文的人让我没有错过这个宝藏🙏🏻ps:我不信有人能忍住看这篇不哭!!)
缚龙 (内含地笼)
倾城记 (这个大大的文写的都很不错,可以去翻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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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差阳错(和上面的同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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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偷偷生下孩子后 (大大回来了!!大家可以去支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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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了一些我个人认为的高质量藕饼文1
现在tag里彩蛋解锁和娇妻敖丙文太多了,娇妻文点赞很多,好多好看的文章热度反而不太高,我整理了一些我看完比较喜欢的藕饼同人文,文章全部免费,个别彩蛋不影响文章阅读,各种设定都有,希望对大家有帮助
1
https://niyuluorijiezai.lofter.com/post/4d0fd9e3_2bdc5f95f?incantation=rz6Vin5QtsPI
《无患》by 春在野
封神后藕饼孩子视角展开,藕饼孩子形象塑造很新颖,人物性格把控很好,微虐,HE
https://niyuluorijiezai.....................
现在tag里彩蛋解锁和娇妻敖丙文太多了,娇妻文点赞很多,好多好看的文章热度反而不太高,我整理了一些我看完比较喜欢的藕饼同人文,文章全部免费,个别彩蛋不影响文章阅读,各种设定都有,希望对大家有帮助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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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患》by 春在野
封神后藕饼孩子视角展开,藕饼孩子形象塑造很新颖,人物性格把控很好,微虐,HE
https://niyuluorijiezai.lofter.com/post/4d0fd9e3_2bdd19605?incantation=rzgrVfhrcDo7
《穿心针》by 春在野
也是封神后藕饼,完全没有OOC人物性格把控超级准确,剧情有条理,微虐,HE
这个老师的两篇文章真的极力推荐!
2
https://377910696.lofter.com/post/1d0edd59_2bdd55c61?incantation=rzdEtTvGPQNl
《听说中坛元帅在给华盖星君写情书呢》by 红妆夜初凉
依旧是藕饼封神后时间线,有大圣和杨戬等神仙出现,小甜饼,HE
这篇合集里的其他文章也很好看,彩蛋不影响阅读文章
3
https://09210824.lofter.com/post/1d0ccf78_1c641301f?incantation=rziiQT8fd8cK
《最近我哥好像有点不对劲》 by 橘伐克
论坛体,有小龙女出现,小甜饼,HE
4
https://xinjinjumin810375366536.lofter.com/post/7dd61014_2bd710157?incantation=rz7W4vC7pNpC
《红线为引》by 袁元缘
电影世界观,HE,彩蛋不影响文章阅读,个人觉得不OOC
5
https://chaoxianshiliuyue.lofter.com/post/30b3b1de_2b887ecf0?incantation=rzOhHIvvt5sg
《纹的是我老婆,有问题吗?》by iSpareribs
现代时间线藕饼,失忆梗,HE,文中的小猪扒拉面给我印象很深
6
https://liangxizier.lofter.com/post/1ffa5020_1c6ddab3f?incantation=rzzBHYJ9HHWZ
《最好的朋友不愿同我成亲》by 凉席子
HE,甜甜甜,少年间的懵懂爱情
7
https://pingjiangyouke.lofter.com/post/1ebc7e37_2bdc57879?incantation=rzkrahLNxrEF
《如何适应大藕的新身体》by 夏日阁楼
HE,害羞饼,少年间的懵懂爱情,小甜饼
8
https://haiyanlianhuageng.lofter.com/post/30e74bd9_1c75fb917?incantation=rzRyJf0jlJfT
《我心安》by 海盐莲花羹
电影世界线×封神世界线,微虐,主封神世界线,电影饼穿越到封神世界线的那些事,人物形象把控准确
老师的《我心安》《镜花水月》《下凡》《红尘》是一个系列,主封神向,讲封神藕饼如何相爱,有电影向的藕饼助攻,推荐!
以上是我个人看法,祝大家看文愉快🙏🏻
八
凌久时有些尴尬。
“那个,要不,你们先去找别的线索?”凌久时站在井边,一堆人站在他身边。
多少还是会社恐的。
阮澜烛抱着臂,冲他们抬抬下巴。
“呃,就按原先的组走,走走走,查线索去”黎东源赶紧往外赶人,然后把小庄拎了回来“你跟着我”
“那,我们先走了”黎东源又带走了星星眼的庄如皎。
这一走一散,凌久时身边也就只剩下千里和阮澜烛了。
他松了口气,向井中看去,黑黝黝的井不见任何水气。
天也开始蒙蒙变灰,比昨日提早了半个小时。
凌久时将手搭在井边,闭上了眼。
易锦梦,是你对吗
来见我,说清楚这些事情。
什么回应也没有。
易锦梦,你和我都一样清楚,你别无选择,还是要我把那纸条......
凌久时有些尴尬。
“那个,要不,你们先去找别的线索?”凌久时站在井边,一堆人站在他身边。
多少还是会社恐的。
阮澜烛抱着臂,冲他们抬抬下巴。
“呃,就按原先的组走,走走走,查线索去”黎东源赶紧往外赶人,然后把小庄拎了回来“你跟着我”
“那,我们先走了”黎东源又带走了星星眼的庄如皎。
这一走一散,凌久时身边也就只剩下千里和阮澜烛了。
他松了口气,向井中看去,黑黝黝的井不见任何水气。
天也开始蒙蒙变灰,比昨日提早了半个小时。
凌久时将手搭在井边,闭上了眼。
易锦梦,是你对吗
来见我,说清楚这些事情。
什么回应也没有。
易锦梦,你和我都一样清楚,你别无选择,还是要我把那纸条扔掉?
“我不叫小桃!我不叫小桃!!你们都是疯子!畜牲!!”
突如其来的尖叫声差点震得凌久时往井里栽。
“凌凌!”“凌凌哥!”
“陈少爷,你答应我的事一定会做到的对吗”
“你骗我!!你骗我!!你个骗子!!!”
又来!!!凌久时在丧失意识之前竟觉得好笑。
不然,回去还是叫陈非帮自己看看耳朵吧。
————————————————————“啊!!”
“别杀我,求求你们,别杀我!!!”被砍断了手臂的男人跌坐在地,满头冷汗痛苦得哀嚎。
对面的两个村民面目狰狞。
“啊啊啊!!”尖叫声戛然而断,村民的脸上全是鲜血。
“快!这东西也太少了吧”
“赶紧处理干净!别让人发现!”
“扔你家井还是我家的?”
“砍了,都扔!!”
————————————————————
“蒙哥,刚才那程千里跟你说什么了?”
“余凌凌那耳朵可真好使”黎东源把那地图掏了出来“走吧,会会这两家人”
“为什么?”
“只有他们两家,屋子里有女人。”
“那个,能叫你屋里的人出来聊聊吗”
“出去!!啊啊啊啊!都是骗子!!”
“砰”
黎东源堵着耳朵,呆呆得望向举着小板凳的庄如皎。
“吵什么吵!坏东西,蒙哥,走!”
缓缓升起的大拇指送给了小庄。
屋子里果然有女人,是一个神经不太好的女人,脚上还有铁链子。
小庄想要帮她解开,却被女人挡住了。
那女人胆怯地看着他们。
“姐,你别怕,我们是好人!我们是来帮你的。”
“你,你们想问什么”女人的瞳孔仍旧处于害怕的状态,却不愿意他们靠近自己。
“你所知道的一切。”
畏畏缩缩的妇人将铁链捧在怀里,神情开始恍惚。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就在黎东源与小庄面面相觑时,妇人开始说
“满月井是假的。”
那夜小桃跳井之后,第二日夜又死了个女人。
泪水顺着妇人脏脏的脸流下,划出一道印子。
“她们是好朋友,好朋友————她们吵起来了”
“她们有一天吵得很凶,但我知道她们是好朋友”
“她们,吵了什么”
“一个男人,不,又好像不是,她说是假的,她说只有这样可以”妇人开始发抖“她们发现了我,想告诉我”
干涸的嘴唇裂开,血和泪混在一起。“但我知道,我逃不走,我也守不住秘密,我不能听我也不敢听。我跑了”
“她们一定是因为这件事情死的,如果我听了就好了,不,或许死的人就会加上一个我————”
“姐”庄如皎不知如何去劝。“姐!我们帮你杀了他!!”
“不!不!!不!!”女人一把拽住她的衣服。
“你不用害怕!”黎东源凑了过去,女人却像是被惊吓住,连滚带爬的缩回角落。
“别杀他,别杀他,他救了我的命。”
“可是那是他欠你的啊!”
妇人缓缓抬头,庄如皎对上了那双悲伤到极致的眼神,一瞬间沉默下去。
灵魂轻碰,庄如皎看到了一只被束缚了太久的鸟,一只一直惊恐的兔子。
只要一个可以依靠的角落就好。
一滴泪滑了下去。
“蒙哥———我想出去”
————————————————————
一片黑暗里,一个穿着蓝白校服,扎着马尾的姑娘静静地坐在睡着的凌久时旁边。
凌久时刚一睁开眼,一只眼球差点掉他嘴上。
“我去!!”凌久时吓得一下子滚开。
那姑娘笑着捞回眼球塞了回去。
“你果然很有趣”
那是一张被磨破的脸,清秀的脸上一半的皮都被磨掉了。
凌久时深呼出几口气,坐在了稍远处。
“纸条是你故意弄得”
“我的能力只能这样了”姑娘看着他,脸上逐渐没了笑模样“我以为会很快,可是那么久过去了,你是第一个。”
“陈少爷我见过了”
姑娘发出嘲讽的笑声“一个畜牲”
“你来见我,总不是来吐槽畜牲的吧”
姑娘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上一扇门我观察了你很久,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
“我要你想办法杀了陈少爷,你们杀了他同样可以得到钥匙。”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他是个疯子,他是个坏蛋!是,杀了我可以得到钥匙,可是明明杀了他也可以!!”
姑娘突然开始咆哮,脸皮因为剧烈的动作而逐渐卷起“凭什么!!我明明什么也没干!!我明明是受害者!!!”
“为什么所有人都来杀我!!!”
凌久时望着她,那种平和温柔使姑娘逐渐平复下来。
“我知道你也是想要真相的人,我知道你一定是个好人。”
“你想错了,筹码不够,我不会答应你任何东西。”
“我知道村民藏的东西在哪儿。”
“还有”
他们对视良久,那姑娘叹了气。
“我叫小桃,不,我叫易梦锦。”
“我是个学生,我有爱我的父母,有我爱的朋友。”
突然有一天,她被不知道什么人掳走,一切就都变了。
一觉醒来,她变成了一个怪东西的媳妇。
“他们都是畜牲!尤其那个陈老丑!!!”易锦梦恨得全身颤抖。
满月井是陈老丑最开始供奉的,因为他是率先得了好处的人。
村里的人只知道陈老丑娶了新妇,却不知道,这个新妇是陈老丑第四个祸害的人。
那些姑娘死的很惨,她每天生不如死,眼见着越来越多的女孩被送进来。
“我恨他!恨他!我明明很聪明的,怎么就信了别的!!!”
时间那么长,长得要命,长的她以为满月井许愿或许真的能够成功。
她许了愿,夜里那井里就出来了人。
那人儒雅随和,只一眼就能看出和他们不一样。
“他答应我,会送我们出去————”
“他给了自己一个假身份,他说陈老丑以为他是井神,他说他去调查村里有多少受害者。我信了,我真的以为,真的以为我们得救了。”
“都是骗局————”
他们闹翻了,她想杀了陈少爷,却被陈老丑一斧子砍成重伤坠入井中。
“满月井成真了,我许的最后一次愿成真了。”
“你许了什么”
易锦梦悲伤的望着他“我不想死,无论如何,都可以。”
个人所爱的一些合集整理
磕cp上头的我,不允许这么好看的文被埋没!啊啊啊,我个人觉得老好看了👏👏👏不定时更新在评论区!走过路过的朋友们也可以推一推自己喜欢的,欢迎分享🌷🌷🌷(有一种痛叫,全都不更新😭😭😭😭😭)
1,《消失的皇后》,告别前的原创门,免费
https://shizunzzzmm.lofter.com/post/3184e2a4_2bb75e206
2,《假如凌凌在雨村长大》,盗墓笔记联动,免费
https://fuhuaheji.lofter.com/post/278f8b_2bbd0cc64
3,《假如凌久时离开第十一扇门发现对面的是…》,原著...
磕cp上头的我,不允许这么好看的文被埋没!啊啊啊,我个人觉得老好看了👏👏👏不定时更新在评论区!走过路过的朋友们也可以推一推自己喜欢的,欢迎分享🌷🌷🌷(有一种痛叫,全都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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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假如凌凌在雨村长大》,盗墓笔记联动,免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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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假如凌久时离开第十一扇门发现对面的是…》,原著南秋出没,免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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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夫人又混进玩家队伍了》,双门神,免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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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门神下场再就业玩家后》,11,12双门神,免费,我超爱这篇,目前看来打算是无人生还(除了枣枣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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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古堡双门神,玫瑰庄园》已完结哦,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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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欢迎来到古堡做客》双门神,已完结!https://kaixinjiuhao20.lofter.com/post/311a33ee_2bbb6703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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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黑曜石的日常碎片》
【澜久】假如凌久时是抱着自毁心态进入的灵境
(详细设定见前文)
老是深夜更新,本喵真的服啦!
阮哥为爱战损,凌凌为爱发疯✔️
本章逻辑bug处,请宝子们见谅~
不出意外,雨中女郎是本文最惨门神没错了……(吴姐:我真是谢谢你哈!)
人物ooc我的锅,但澜久绝配!
第六扇门,雨中女郎——
下
关于究竟是谁要进到画中世界取得钥匙,他们暂时没有商讨出答案,确定好人选。于是三人重新回到房间,余凌凌困意袭来,一进屋,就默默走到沙发那儿坐下,闭目养神了起来。
祝盟把玩着手指上戴着的戒指,眉头紧蹙,面色不虞。低沉嗓音中带着浓厚的压迫感,仿佛能直击人的灵魂深...
(详细设定见前文)
老是深夜更新,本喵真的服啦!
阮哥为爱战损,凌凌为爱发疯✔️
本章逻辑bug处,请宝子们见谅~
不出意外,雨中女郎是本文最惨门神没错了……(吴姐:我真是谢谢你哈!)
人物ooc我的锅,但澜久绝配!
第六扇门,雨中女郎——
下
关于究竟是谁要进到画中世界取得钥匙,他们暂时没有商讨出答案,确定好人选。于是三人重新回到房间,余凌凌困意袭来,一进屋,就默默走到沙发那儿坐下,闭目养神了起来。
祝盟把玩着手指上戴着的戒指,眉头紧蹙,面色不虞。低沉嗓音中带着浓厚的压迫感,仿佛能直击人的灵魂深处,令其顿感不寒而栗——
“许晓橙。”
被点名的小橘子身体猛然一颤,脊背开始发凉。她乖巧地转身将房门关好后,蹑手蹑脚地走到祝盟身旁,神情僵硬,声音发颤,整张脸上写满了“心虚”二字,一副做错事被抓包后,心里还存着一丝妄想,试图要为自己辩解一二,卖乖讨好的俏皮模样。
她疯狂眨眼,因过于紧张导致磕绊结巴道:“怎、怎么了?这么严肃,还叫我全名……”
“没什么,就是想夸夸你——”祝盟话锋一转,转过头来直视她的眼睛,眼底含笑但很冷,有种山雨欲来前的风平浪静。
“那面镜子真不错。”
许晓橙是个直脑筋,听不出大佬这话中含枪带棒裹着尖刺,还真心觉得祝哥是在夸赞她带进门来的道具有大用呢。
于是紧绷的心神骤松,她喜笑颜开道:“那当然了,我也没想到这镜子有这种作用呢!”
一旁旁听的余凌凌倏然睁开了双眼,心下觉得很是好笑,面上神情倒是平静又淡然。他随意从手边果盘里拿了一根香蕉,剥下皮后,慢吞吞地吃着,简直悠闲惬意极了。
祝盟语气再次变换,沉声肃然地质问:“哪儿来的?”严厉得如同严父管教不听话的闺女一般,代入感极强。
许晓橙眨眼望天看地,就是不敢看他,试图掩盖谎言上语气的不自然与心里发怵的慌张。
“朋、朋友给的。”
祝盟冲她挑眉,周身威压尽数释放——“朋友给的,还是‘朋友’卖的?”
许晓橙不敢回答,低头搁那儿装鹌鹑。
不承认不否认那就是默认——祝盟心下了然,也不再逼问她。转身走到床边,优雅缓慢地解开衣袍系带。
“这是你的第五扇门,看来你已经在为你的第六扇门做准备了。”
本以为会遭到一顿呵斥的许晓橙,见人似乎没打算因此对她发难,悬着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神情语气又再次活泼了起来。
“我还以为你会很讨厌呢,以为买道具玩游戏就是作弊,挺丢人的。”
“作弊若只是为了活着那有什么错……”被小柯的状态所感化,祝盟难得发自真心地感慨道:“作弊害人,才有错。”
一根香蕉吃完,余凌凌神情也变得凝重了起来——小橘子为求保命,高价购买过门道具这也是人之常情,无可指摘。关键就在于,现在假线索、假道具在外流通得那么多,简直防不胜防。
而说好听点的她是心思单纯,说难听点也没比牧屿那孩子聪明多少。
万一哪天真被买的假道具给害死了,估计还以为是自己没将其用对呢……
‘唉……’余凌凌在心里深深叹了口气,神情温和,语重心长地对她教育道:“你可长点心吧,万一这道具是假的怎么办?”
“不会的!”许晓橙当即把小镜子拿出来给他们展示,语气轻快地笑道:“卖道具的那小子还说跟你俩熟呢,这是送给我的。”
余凌凌微眯双眼,语气幽幽地吐出一个名字来——“蒙钰?”
许晓橙点头如捣蒜,“嗯嗯就是他!”
“哦。”余凌凌轻描淡写的语气中全是深意,“那你可更得当心了。”
白鹿老大制假造假这么长时间,坑过的人不计其数。许晓橙这点道行放在他面前属实是不够看,简直上赶着去给这家伙送钱。
小橘子虽然心眼有缺,但在情绪感知力上还是很强的——她敏锐察觉到凌凌哥很不喜欢卖给她道具的那个蒙钰,提到他,神情语态皆是难以压抑的反感与厌烦。
心里不禁好奇起来,那个网名叫“天王盖地虎”看起来也不怎么聪明的家伙,究竟是怎么招惹了这位大佬,怎么会这么不受她凌凌哥待见呢?
祝盟难得愿意对她啰唆几句:“凌凌说得没错——蒙钰虽然跟我们有点交情,但他贪财重利,不宜深交。就你那点智商心眼可算了吧,出去以后离他远点听到没?”
许晓橙乖乖应好,“知道了,我出去以后再也不联系他了。”
一段小插曲过后,夜色已深,该睡觉了。
杨美树将枕头竖起,将腰部后靠上去。半坐在床上,暗自思考着进这扇门之前,夏姐交给她的任务。屋内灯火明亮,她内心想的却都是上不得台面的阴暗内容——
‘没想到熊漆这么草包,这就没了。’
‘黑曜石那三个人有些麻烦啊,他们住在一个房间里,也不知道画框的威力够不够?’
‘早知道这么辛苦,应该向夏姐多要点钱。’
伸手将床头柜上的台灯关掉,房间顿时陷入一片暗色,她就这么沉沉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杨美树感到脸上有点湿润,像是有水珠滴到了她的脸上。
半梦半醒间,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向天花板——上面洇开了一团水渍,越扩越大,如雾状散开。
杨美树猛地惊醒坐起身来,狂风吹开了窗户,吹灭了蜡烛。她慌乱无措地下床,准备去关窗。窗帘打到脸上有点疼,将其扒开到一旁后,站在窗前,下意识向下看去,便看到——雨中女郎正伫立在灌木丛中,手里撑着一把黑色的新伞,全身笼罩在暮色阴影之中。
离得太远,无法看清她脸上的神情。
却宛如鬼魅般让杨美树顿觉毛骨悚然,惊恐万分。
她一连后退数几步,然后快步跑到床头去翻自己的背包,手上动作不停,嘴里还在急切念叨着:“纸条……我的纸条?我的纸条呢!”
终于被她找到了带进来的“特殊纸条”,还没来得及庆幸,忙将纸条展开之后,对准天花板……那团水渍依旧在扩散,并没有减退半分。
她还没来得及细想,纸条为什么会失效。就眼睁睁地看见自己房间的那幅挂画,变成了雨中女郎的肖像画……
杨美树这下才翻转纸条,重新查看其上面的内容,发现上面歪歪扭扭写了四个大字——
《祝你平安》
特殊纸条被人调包了。
沉浸于“保命护身符”不翼而飞的巨大恐慌中,眼前这幅画仿佛催命符般,给她精神造成了巨大的冲击,濒临崩溃边缘,使得她根本无法冷静下来思考——
人因过于害怕而被逼至绝境时,往往会恶向胆边生。为求保命,会做出一些冲动到无法控制住自己行为的举动来。
杨美树身体本能反应使她快步冲到挂画面前,神色无比狰狞,拿起果盘上插着的水果刀对着画作就是胡乱一通砍,很快就将整幅挂画砍花了个彻底。
“雨中女郎”被她砍了个四分五裂,本就阴森诡异的画像,此刻更加透露出一种诡谲可怖之感。
杨美树动手之后为给自己壮胆,只能不停洗脑道:“我不怕你!我不怕你!!我不怕你!!!”
阴风吹过,雨中女郎凭空出现在她房间里。站在窗户边,唇角噙着冷笑,用打量猎物一般的眼神看着她,手里拿着黑色画框,缓慢优雅地向她靠近。可周身释放的强大压迫感,给人的感觉就是在步步紧逼。
杨美树终于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有多么愚蠢,于是仓皇跑至门边,试图拍门求救……
有什么用呢?
已经太晚了。
画框猛烈砸在头上,使得她大脑一阵眩晕,瘫坐在地上,惊恐万状地抬头看向雨中女郎。额角顿时被砸开一道创口,鲜血顺着面颊流淌下来。
无法起身,导致她只能坐在地上,不停往身后挪动着,然而这只是徒劳……
雨中女郎眼神凛冽如刀,带着浓重的狠意,高举起手上的画框,然后在杨美树恐惧又不甘的神情中,伴随着一道凄惨的尖叫声,用力砸下——
成为她一幅染上殷红血色的新画作。
不过女郎似乎并不满意这幅画,将画框随意丢在地上没有带走,就从屋内凭空消失了。
翌日早晨,众人用餐之时,杨美树没有现身。
祝盟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熊漆与小柯,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反正人都已经没了,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他们享用完了美食之后,才悠悠来到人的房间查看情况。
杨美树的房间已经被雨水浸透了,地板甚至都已经被泡废了。那幅被砍花的画作,从女郎的肖像画,变回了原貌。
许晓橙看着画疑惑道:“是不是……变成这幅画了?”
祝盟吐槽:“变成画,也不好看。”
余凌凌歪头问人:“你干的?”
祝盟言笑晏晏地看着他回答:“我只是告诉他们画框的位置。”
熊漆和小柯就是在这时进来的,还顺带递给了许晓橙一张纸条,将纸条打开,上面赫然写着的是一首现代诗歌——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这是……线索吗?”小橘子不解地看向祝盟,顺手将纸条也递了过去。
余凌凌目光沉静地看着熊漆,“你干的?”
熊漆语意模糊道:“我一直很尊重女性。”
“是我。”小柯爽快承认,“我只是把她的东西还给她而已。”边说边走向床边,从床底将画框拿了出来。
许晓橙对此感到震惊:“这也行?!”
“我也想知道行不行——”小柯拍拍手,语气不无得意地解释道:“昨天晚上我进入我们房间的画里,又从杨美树房间的画里出来。那时候她正在做美梦呢,我就把她的纸条给换了。”
这幅画比起前面几幅还要更加扭曲,连人样都快看不出来了。还沾染了红色,说明见了血。
画作就在屋子里,说明杨美树并没有离开房间。那她究竟触犯了什么禁忌条件,让雨中女郎对她下如此重手呢?
祝盟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转过身子,看向那幅被砍的拼都拼不回去的画作,其他人顺着他的视线也看向那幅画……就听他嗓音低沉,语气笃定,却幽幽的莫名给人一种悚然之感——
“她对雨中女郎动手了。”
害人的人自己先死了,真是何其讽刺。
十二苦画作上,杨美树脸上的五官被雨中女郎一笔一笔给填上……
对此,她很满意。
许晓橙对着线索纸条上的内容看了许久,也没能搞懂。熊漆和小柯更是琢磨了整整一晚上,也仍是一头雾水。余凌凌喃喃复述了一遍这首诗,随后平静道:“我们就是那个风景,看风景的人就是女主人。”
杨美树得到的特殊线索,是残害了其他过门人方能获取的。
祝盟此前说过,“作弊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作弊是为了害人。”
不过,杨美树已经死了。他们也弄清楚了禁忌条件,知道了钥匙的下落,现在只需要找到门之所在,离成功出这扇门就不远了。
熊漆小柯风风火火地就出去找门了,小橘子跟着迈出几步后,见二位大佬站在原地不动又赶忙紧急刹车,重新挨了过来。
祝盟还在研究着纸条上的信息,见房间只剩下他们三人,余凌凌这才将自己从中得到的内容叙述了出来——“我们站在古堡看画,看画的人在楼上看我们。画框装饰了我们的窗子,我们装饰了别人的梦……”
“你们说……它最后的一个梦,会是指什么呢?”
许晓橙莫名觉得有些冷,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觉得‘梦指的是楼上那幅画——’”祝盟侧身过来看他,神情柔和,眼神坚定。
“十二苦。”余凌凌勾唇一笑,说出了他们心中共同的那个答案。
余凌凌语气随意地仿佛在开玩笑:“那画看着就不舒服,干脆把它烧了,一了百了。”
祝盟轻笑着点头,神情极其温柔,宠溺语气中还有些难以察觉到的小雀跃。
“行,那我们就去她存放未完成作品的房间。反正一时半会儿,她那十二苦也画不完。”
许晓橙倒吸一口凉气,“嘶”出声来。
二位大佬听起来是准备去烧画,但给她的感觉更像是要去……
招、惹、门、神。
再次来到未完成作品的房间,三人发现多了许多新的画作。之前画像上空白之处,也被填满了。
余凌凌冷幽默了一下,“她还挺高产的。”
许晓橙哀叹:“那我宁愿她江郎才尽!”
突然多了这么多新的画作,将古堡每处角落都包含了进去。祝盟认为门所在位置的线索,应该就藏在这些画中。三人一同搜寻,很快,余凌凌就找到了那幅关键的画作——
古堡的楼梯间。
是之前他们未曾看懂的那幅画像。
来到楼梯间一角,祝盟挪开了上面的挂画,黑沉精致的铁门赫然出现在三人眼前——
祝盟没有理会小橘子那过于尴尬的马屁,抬头望向站在台阶上的余凌凌,神情皆是沉凝。
找到了门,就得进入画中世界去取钥匙了。
重新与熊漆小柯会合,他们先是商讨了是否有其他可行性,能不入画获取钥匙……熊漆也不愿小柯进去冒险,奈何短时间内,实在是想不出别的办法来。剩余的时间不多了,他们必须尽快离开这扇门,否则门神就要大开杀戒了。
最后还是小柯主动站出来一锤定音,“好了,别争了。还是由我进入画中,到时候我会把女主人引开,我只能争取五分钟左右的时间,就是你们的时限。”
他们这边已经定好了,于是熊漆问三人组这边派谁去?
祝盟嘴唇微动就要开口,余凌凌却还是快了他一步……
“我去。”
语毕。祝盟长睫轻颤,将视线投落到人身上,深沉,凝重。有着隐隐的不认同,但到底还是没有出声反对……
不算同意地默许了。
熊漆见他一副坦然无畏的样子,又想到在雪村那扇门的时候,这人作为新手表现出的临危不惧,镇定自若,简直令人惊叹。不发一言时,洞若观火。但凡开口,要么字字珠玑一针见血,要么就是……单纯看你不爽,就是要怼你。对此,自己可是深受其害,很有发言权。
而这人看似平静温和的外表下,有着一颗疯狂而决绝跳跃的心脏。
“打第一次过门碰见你,我就感觉你跟别人不一样,像是为这个游戏而生的。”
面对人真情实感的赞叹,余凌凌略一点头,神情依旧平静,语气一如往常般对外人的淡然——
“多谢夸奖。”
关于最后出门线索的归属问题,熊漆说以后纸条都归他们。他现在过门,只是想找到能让小柯从门里出来,重新回到现实中的办法……
也真是对苦命鸳鸯。
在去往顶楼画室的楼梯上,小橘子又将道具随身镜拿在手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秀发。余凌凌见状,顿住脚步,突然对这个镜子有了一点兴趣。于是礼貌问了一句:“你这个只能用来照镜子吗?”
许晓橙很有眼力劲地将镜子递给了他,并回答:“卖道具那小子说这玩意儿只能用来照镜子。”
余凌凌拿着镜子似作无意地往天花板上照了一下——上方本该是一盏吊灯的位置,此刻在镜子中显现出的却是一轮圆月……
稍纵即逝。
〖镜中月,水中花〗
他心下有了答案,面上却装作无事发生,又将镜子递给了赶到他身旁的祝盟手上。
“确实只能用来照镜子。”
祝盟翻来覆去将那面镜子研究了个彻底,也没从中发现什么别的用处。心想要不回去逼问一下蒙钰?
余凌凌轻拍他的肩膀,柔声道:“走吧。”祝盟将镜子还给了许晓橙,把人主动伸过来的手握紧在掌心中。就这么一前一后牵着手,走完了接下来剩余的楼梯。
来到顶楼画室,祝盟照例先去敲门。无人前来开门,于是他便伸手向许晓橙索要撬门道具。
对此熊漆忍不住吐槽:“你还真是时刻都能保持礼貌。”
祝盟不置可否,动作娴熟地撬开了门锁,随之几人一同进入到画室中来。
手机屏幕上时间显示为10:38分,40开始,小柯会进入画中引开雨中女郎,余凌凌有五分钟的时间去拿钥匙。时间一到,不论是否找到钥匙,他们都得出来。
熊漆说钥匙就在屋里的画框中,很好找。
祝盟只是定定地看着余凌凌,眸中情绪千回百转,有千言万语却只能欲语还休,最后化为一句:“无论如何,平安出来。”
余凌凌目光中的柔情已然溢出,浅笑盈盈间,他主动上前抱住了身旁之人。和缓悦耳的声音在祝盟耳边骤然响起,只有他们彼此才能够听到。
“你在外面,我一定会出来。”
待秒针走过12后,分针瞬间落到了“8”的位置上——时间已到,他们该行动了。
熊漆和小柯手腕上绑着一根相连的红绳,只有被这根绳子牵着,他们最后才能成功从画中重返回来。
这也是为什么熊漆不能进去取钥匙的原因,他得在外面和小柯配合。
小柯先一步进入到了画中,余凌凌紧随其后。
外面剩余站着的三个人,目光跟随着二人消失在画中后,只能焦躁难安地等在原地,满脸皆是担忧与急切。
画中世界,雨中女郎正在创作新的画作——有擅闯者不请自来,打扰到了她。
放下手中的画笔,她侧身看去,冷冽眼神中满是狠意,似要将闯入者给就地处决。
余凌凌双手抱臂,倚靠在身后的画框上。神情淡漠,姿态慵懒。抬眼间,尽显悠然懒散之意——给人的感觉说直白点就是目中无人,目空一切。仿佛世间万物都入不得他的眼,又好似对万物众生都抱着最纯粹的善意与怜悯。
矛盾至极,却不惹人厌。
反而某人还喜欢得不得了,沦陷了个彻底。
可雨中女郎并不是“人”,作为这扇门的门神,她所拥有的权威不容僭越。任何试图挑衅她的过门人,都得为此付出代价。
奇怪的是从进入画中世界以后,小柯就不见了。余凌凌心下有疑,面上却仍旧不动声色,仔细打量着不远处身材高挑的女人,想尽快找到一个契机,以做突破口。
因为不想让祝盟在外面等太久,所以他的时间很紧迫。而正如他先前所说,此番进入画中世界,并不仅是为了获取钥匙,还要来问雨中女郎一个问题……
所以直接放弃了迂回战术,准备速战速决。
“外面那个男人……对你很重要吧?”
雨中女郎先他一步开了口,幽幽的语气给人一种背脊生凉之感。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空灵意味,就这么一字一字飘进了余凌凌耳中,仿佛鬼魅地低语。
余凌凌眉心猝然一跳,心脏像是被外力猛地攥紧,生疼得让他冷汗顺着额角滚落下来。他抬手看了一眼腕间佩戴的手表,瞳孔随之骤缩。指针仍停留在他进来的“8”上,再没有前进一格。
画中世界里的时间凝滞了。
那么他……究竟进来多久了?
想到这一点,又结合雨中女郎先前所说的那句话……担忧裹挟着腾腾怒火瞬间将他淹没,剧烈情绪波动下,失去了往常的冷静。周身气场尽数释放,竟生生将对面的门神给压制住了。
余光瞥见雨中女郎嘴角噙着的冷笑,余凌凌心下已然明晰全部。
门神对他设了一个局——
针对的目标正是……
祝盟。
被戏耍之后的余凌凌怒极反笑,幽深的瞳孔中燃烧着猎猎冷火,一眨不眨地直视着不远处的雨中女郎。嘴唇微动间,如淬了毒般的寒霜利刃,从嗓子里一刀一刀飞溅而出——
“雨中女郎,你太放肆了。”
尾音还未消散,手腕蓦地翻转,泠泠寒光一闪而过,晃了一下雨中女郎的双眼。
意识到对面那位该死的过门人将要做出什么行动后,她面上竟然短暂地出现了慌乱之色。
她意欲阻止……已然太迟。
利刃划过画布,发出刺耳的闷响声。一下一下,急促激烈。不到五秒,那幅之前可以使人穿越而入的巨大画作,被余凌凌用匕首划得四分五裂,残破不堪。
创造的心血被摧毁,勃然大怒的雨中女郎一个闪身就来到了余凌凌身后,惨白细瘦的双手眼看就要擒住这人的肩膀,将其桎梏令他无法挣脱……刺痛袭来,使她猛地收回了手,不可置信的神情下眼神略微怔然……摊开的掌心间多出了一道血痕,丝丝殷红洇开,突兀,刺眼。
森冷匕首上沾染的血迹顺着刃尖滴落了两滴于地面上,又在瞬间融入其中。
余凌凌目光极其寒凉,发着狠意将雨中女郎给牢牢钉在了原地,无法挪动一步。
未再多说一句,他大步踏进被亲手损毁的画作之中,随即穿越而出——眼前景象闪烁变幻,一阵眼花缭乱后,定格在祝盟护着身下的“余凌凌”而被雨中女郎拿着画框不停狠砸在身的一幕上——
令他呼吸蓦地一滞,心跳也在瞬间停了两拍。
“祝盟!”
余凌凌目眦欲裂,双眸猩红,好似能落下血泪来。随着他一声哀切凄厉的呼喊,祝盟全身猛地一震,用尽剩余全部的力气愤然反抗……不仅推开了暴戾攻击状态中的雨中女郎,还趁机点燃打火机,一把烧了她大半的心血画作。
烈火熊熊燃烧着,火舌卷着热浪侵袭而来,片刻就将整间画室所吞没其中。
雨中女郎瞳孔中是一片跳跃着的火红,再无暇他顾这群闯入者,只能忙着抢救自己的心血画作。
余凌凌上前环住祝盟的腰,将人的重量尽数压在自己身上。眼下时间紧迫来不及解释太多,只得用眼神示意小柯跟上,先一步揽着祝盟离开了画中世界。
耳边是许晓橙的惊呼,余凌凌现在满心满眼都只有祝盟,根本无暇顾及她的感受。
祝盟伤势过重,嘴角还渗着鲜血,面色苍白,甚至连站稳都很难做到,只能虚靠在余凌凌身上。
“凌凌……”听着人虚弱至极的轻喃声,余凌凌心痛得无以复加,他颤抖着声线回应:“我在。”
“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雨中女郎制造的幻境……”
电光石火间,余凌凌已经回忆起了一切——
早在五分钟倒计时结束之前,他就已经找到了钥匙。因为没有见到雨中女郎,所以本来是打算和小柯一起直接出去的。
然而就在碰到传送画作的那一瞬,他眼角余光瞥见了身后突然出现的雨中女郎。于是脚步蓦然一顿,为了以防万一,他将手中的钥匙直接给扔了出去。
回撤的瞬间,便已然入了幻境当中。
而另一边没能见到余凌凌出来的祝盟,看到飞扔出来的钥匙,以为人出了事,急切地和已经快到极限的小柯一起,再次进入到了画里……
便看到晕倒在地的“余凌凌”。
关心则乱,他根本来不及仔细思考其中的不对劲,身体本能就已经做出反应,冲过去将人牢牢护在身下。任由雨中女郎的画框一下一下狠狠砸在他的身上,也不曾挪开半分。
反应过来自己入幻后的余凌凌,用随身携带的匕首简单粗暴地将所处的幻境给生生破开……方才能重新回到祝盟身边,与人一起离开画中世界。
许晓橙打算去反锁画室的门,结果被赶来的雨中女郎给逼退了回去。情况危急,熊漆赶忙来到小柯身前,做出保护姿态。
大半心血被尽数烧毁的门神,此刻怒不可遏。凶狠猩红的双眸里滔天怒火腾腾燃烧着,似乎要将一切都烧成灰烬,她步步逼近有些慌乱无措的他们。
到了这一步,似乎再无转圜余地,而作为门神的雨中女郎,已经准备要大开杀戒了——
“你若再敢往前一步,我定让你后悔。”余凌凌把祝盟暂时托付给了小橘子照看,嘴里轻描淡写地吐出威胁之言,眼神却没有投给半分到雨中女郎身上。
如此目中无门神的态度,竟真让这位傲视一切,实力强悍的女门神,止住了步子。
对祝盟露出轻柔含情的笑来,轻拍人的手背以作安抚,眼神缱绻,溢满爱意。声音极轻,仿佛是只属于他们彼此的情话——
“别担心,等我一下。”
转身的瞬间,余凌凌身上气质陡然惊变,和雨中女郎对峙,可以说得上是分庭抗礼般的强硬。
他上前走了几步,将之前趁乱抓进手中的东西展示给雨中女郎看——一小瓶珍贵的红色颜料。
见到这个东西,雨中女郎面容颤抖了一下,发狠又急切地命令他放下……余凌凌冷笑一声,将瓶盖打开,然后当着她的面倒转颜料瓶,顿时瓶中的液体以极快的速度流逝,顷刻间就全部流尽,不余一滴。
这个操作对于雨中女郎来说是诛心之举,而其他旁观者的感受,就是大为震撼了。
许晓橙没能忍住,惊呼了一声:“凌凌哥!”
随着那瓶红色颜料的消失殆尽,长久以来支撑着雨中女郎的那根弦似乎就此崩断了……她猩红的眼眶中,漫上了水雾。身体剧烈一颤,随即摇摇欲坠的仿佛被抽掉了灵魂,再也无法保持住优雅的姿态。
“留着一个伤你至深之人的东西这么多年都不愿放手……你不觉得自己很可悲吗?”
仿佛是来自灵魂深处的质问,令雨中女郎呆愣在了原地,久久做不出回答。
“黄明远是剽窃你作品的小偷,这样的人竟也值得你惦念这么多年?惦念到丢失的自我,将引以为傲的艺术作品变成了杀人的凶器。一瓶不值一提的红色颜料,你将它视若珍宝地收藏了这么多年,却用无数人的生命来完成你的那幅旷世画作……可到最后,你心里放不下的那个人居然还是他?”余凌凌平缓的语气,几乎感受不到任何的情绪波动,却莫名给人一种悲凉之意,说到最后,他的质问声中染上了一丝无奈——
“雨中女郎,你究竟还要执迷不悟到何时?”
“我……我错了吗?”雨中女郎嘴唇颤抖着嗫嚅出声,她似乎陷入了自我混乱之中,无法脱离出来。
关键时刻,许晓橙再度站出来。拿出先前她夸过很好看的那幅肖像画的线稿,展示给雨中女郎看,随之就是一段真情实感,共情力绝佳的感化发言。
别说,还真挺有用。
雨中女郎真的决定放走他们了。
钥匙已然到手,门的位置也早就明晰。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几人不再耽搁,立刻离开画室。
来到楼梯间挪开画像,铁门出现在眼前,许晓橙随即拿出钥匙打开了门,刚准备和余凌凌一起扶着祝盟离开……
余凌凌脚步却停在了出门前的那一刻,他在几人震惊不解的眼神中,主动落下一吻于祝盟的唇上,很轻很柔,似有若无。
随即环抱住人,轻声耳语道:“你在的地方,我很快就会回去……等我一下。”
祝盟伤势太重,意识消散前,只来得及再深深看一眼余凌凌,来不及做出挽留,或者别的举动。
只能用气若游丝的声音轻唤了一声:“凌凌……”
便陷入了沉沉的昏迷之中。
亲眼见到许晓橙带着人消失在白光之中,不再去管身边还在依依惜别的熊漆与小柯,余凌凌再次回到了顶楼画室。
这次他没有走进去,而是依靠在门框之上双手抱臂,神情冷淡地看着本在画自画像的雨中女郎感受到了人的视线,便停下了动作,转过身与他对视。
“我本来无所谓陪你在这儿玩多久,但你胆敢伤他,就得做好激怒我的心理准备——刚刚我在想是要加快游戏进程,还是干脆彻底毁了这扇门?”
余凌凌语气中的怒意未加掩饰,字字带刀,刺向雨中女郎。而对方只是目光沉静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似乎先前他们之间针尖对麦芒般的针锋相对,都只是余凌凌单方面造成的……她这态度骤变的不可谓不让人瞠目结舌。
“我不想跟你啰嗦,也没有必要废话,就问你一个问题——”余凌凌很不客气地开口,任谁都能听出他语气中的不愉来。
“〖镜中月〗的线索在你这儿,〖水中花〗在哪扇门?”
闻言雨中女郎长叹一口气后,嘴唇微张,告知了他一个名字……
就是余凌凌想得到的答案。
“我知道了。”余凌凌低头将得到的答案在心里默念一遍后,抬眼直视着她,眸中尖锐之意已然消散大半。不知过了多久,再度开口,幽幽语气中,意味尽不明——
“下次再见面时,麻烦换个口红色号……这个太难看了。”
第六扇门,雨中女郎——
完
【澜久】假如凌久时是抱着自毁心态进入的灵境
(详细设定见前文)
下章阮哥战损,凌凌发疯预警✓
本章私设部分若有逻辑不通处,请宝子们多见谅(比心.jpg)
深夜更新,总算是没有拖到下周嘿嘿~
人物ooc我的锅,但澜久绝配!!!
第六扇门,雨中女郎——
中
这一整夜堪称惊心动魄,雨中女郎幻化成“谭枣枣”却被余凌凌一眼戳穿,本就心有怨愤,紧接着这人竟又出言挑衅……身为这扇门门神的威严尽失,当即恼羞成怒杀心骤起,目露凶光狠厉地瞪着面前这个不知死活的过门人。眼神冷得如同冰刃,裹挟着腾腾杀意,恨不得将他给生剥活挖。
余凌凌见面前这位换了芯子的“谭枣枣”被自己彻底激怒,不由心生快意,回撤半步,侧......
(详细设定见前文)
下章阮哥战损,凌凌发疯预警✓
本章私设部分若有逻辑不通处,请宝子们多见谅(比心.jpg)
深夜更新,总算是没有拖到下周嘿嘿~
人物ooc我的锅,但澜久绝配!!!
第六扇门,雨中女郎——
中
这一整夜堪称惊心动魄,雨中女郎幻化成“谭枣枣”却被余凌凌一眼戳穿,本就心有怨愤,紧接着这人竟又出言挑衅……身为这扇门门神的威严尽失,当即恼羞成怒杀心骤起,目露凶光狠厉地瞪着面前这个不知死活的过门人。眼神冷得如同冰刃,裹挟着腾腾杀意,恨不得将他给生剥活挖。
余凌凌见面前这位换了芯子的“谭枣枣”被自己彻底激怒,不由心生快意,回撤半步,侧过身子,摆出一副要马上逃跑的姿态来——
雨中女郎怎么能够容忍这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成功逃脱,本打算将掩藏在门后的画框拿出来,可脚比手更快一步,半条腿已经迈出了房门……
左臂猛地一沉,雨中女郎反应凝滞了一瞬,然后就被一股恰到好处的力度将,她给生生扯了出去。
随着一声沉闷的关门响动传来,局势瞬间逆转——
雨中女郎被余凌凌给……
反锁在门外了。
这不是最要紧的——
关键是她的黑色画框还在房间里没有及时拿出来!
死寂一瞬后的“303”门外,爆发出巨大的砸门动静,和能将人耳膜给刺穿的阵阵挠门声。
雨中女郎第六扇门的门神,却被区区一个作死的过门人羞辱到如此境地……简直是岂有此理!!!
周身不停冒出蒸腾黑雾,越聚越多萦绕不散,那是她怨念变成实质的具象化。
不过这些余凌凌都看不到——向来听觉敏锐的他,现下却对门外那震天撼地的动静置若罔闻,全神贯注地盯着方才被自己放到床上,属于雨中女郎的黑色画框。
整个画框精致沉重,上面雕刻着复杂的花纹,还隐隐泛着凛凛冷光。作为门神用来杀人的武器,优雅又不失庄严,属实是称手得很。
从门缝伸进来的手,骨瘦如柴,惨白如纸,快到出现残影。门外“谭枣枣”喊魂声不绝,凄厉无比——余凌凌听着听着听困了可还行,干脆和衣躺到另一侧床上,闭上眼,伴随着穿耳魔音竟就这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雨中女郎这一波攻击性几乎为零,所造成的精神污染虽强,但都被这人给尽数屏蔽了。属于这扇门门神的威仪荡然无存,但她拿余凌凌毫无办法,只能在原地无能狂怒。
不知过了多久,画中世界生成的时效快到了,她只能含愤而去——
这一晚,没有得到新的画作不说,还弄丢了画框……不去毫无所获还倒贴了出去,气得女郎维持不住面上的优雅,回到原本身体后,她站在雨中,气得理智全无,手上用力过大将撑着的黑色雨伞的伞柄都给捏坏了……
得,只赔不赚。
凄凄惨惨戚戚。
待到晨光熹微时,许晓橙从地铺上艰难爬起,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眸,腰酸背痛腿麻,还没来得及抱怨已经去卫生间洗漱的某人。
只见眼前刺眼白光一晃而逝后,床上竟突然凭空出现了一个人!!!
尚未完全清醒的大脑受到强烈刺激,试图运转起来未果,直接罢了工,无法发出正确指令。而受到惊吓后的本能反应,使她捂住眼睛放声尖叫了起来,在整个房间里回荡不止,凄惨至极。
祝盟闻声赶忙从卫生间里跑了出来,还没来得及问许晓橙出了什么事,就与刚从床上悠悠起身的余凌凌对上了眼神——
四目相对间,皆是顾盼流转。
祝盟怔然过后,望着余凌凌盈盈一笑,神情温柔而缱绻。余凌凌则灵动而狡黠地对祝盟轻挑眉毛,像只起了坏心思的小猫,可爱到让人舍不得对他苛责半分。
他们旁若无人地在这里眉目传情,一旁的小橘子都被吓得魂飞天外,六神无主了——
许晓橙惊魂未定地看着床上之人,分明是自己熟悉的凌凌哥,此刻却怎么看都感觉莫名惊悚。无意识咽了下口水,因过于害怕导致她唇齿打颤,声音发抖。
整个人哆嗦着身体,勉强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来——
她觑着离自己也就三米开外人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出声询问:“凌、凌凌哥?你怎么突然出现在……在祝哥的床上啊?”声音越来越轻,气息越来越飘,最后几个字几乎是用气音发出的,虚到不行。
“这个问题解释起来有点复杂,简单来说就是——”余凌凌打了个哈欠,眼角噙出一滴生理性眼泪。随即从床上下来,款步走至祝盟身前,唇角勾着的那抹浅笑中有几分旁人难以察觉的调戏意味。
分明是小橘子提的问题,可他却看着眼前人薄唇轻启,悠悠吐出四个字来——
“我来‘捉奸’。”
祝盟瞳孔微缩,神情有一瞬间没有绷住,略显失控。不过他马上反应了过来,上前一步将余凌凌牢牢搂入怀中,动作强势却不失温柔。
“凌凌~”祝盟轻抚怀中人鬓角的发丝,随即勾起一缕放在指尖把玩。洗发水的清香萦绕在寸步之地,很淡,很好闻。
百转千回的语气刻意娇嗔起来,惹得余凌凌身体如过电般微微发麻。他抬眼去看人,却在人的瞳孔中清清楚楚地看见自己的身影。神情专注而认真,语气更是不容置喙的郑重,既是誓言也是承诺——
“我只属于你一个人。”
余凌凌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还未等他有所反应,祝盟拨开人额前发丝,于其额间落下一个清浅的吻来——
余凌凌顿时面颊发烫,耳垂泛红。整个人仿佛熟透了似的,艳丽而可口。
玩笑不成反被人撩拨到这种程度……
虽然有些羞郝,但更多的是开心。
目睹这一切的许晓橙,宛如被一道惊雷凌空劈下,炸了个外焦里嫩,呆愣在原地。二位大佬,似乎都忘了房间里还有自己这么一个大活人存在,把她无视了个彻底。
不过能看到这么劲爆的一面,就算是被灭口也值了,嘿嘿!
胡闹过后,余凌凌将自己昨夜入画后的经历,用三言两语简短概括给了二人听——
“所以凌凌哥……你昨天晚上和变成我样子的雨中女郎,对峙了整整一夜?”许晓橙惊得花容失色,目瞪口呆。光把自己代入到那个场景里去,就悚然到头皮发麻,心搏骤停。
“是啊,‘你’就在那儿不停地砸门,还疯狂尖叫挠门。”余凌凌轻描淡写地描述,神情更是云淡风轻,最后还点评了一句:“过于扰民,容易被投诉。”
许晓橙:“……”
地狱笑话了简直是。
这时,祝盟终于注意到了自己床上不仅只是凭空出现了一个人,还顺带着无端冒出来的一个黑色画框——
他走到床边,仔细将其观察许久,然后拿在手里掂了掂,重量不轻。女郎若是真用这东西来杀人,那她的力气可不容小觑。
许晓橙光是看着这画框心里就开始发怵,情不自禁脑补起了女郎拿这玩意儿追杀自己,然后她被逼至绝路无处可逃,只能眼睁睁看着画框一砸而下……“嘶!”脊背开始发凉,越看越觉得这画框瘆得慌。
许晓橙试探性地开口道:“凌凌哥,这东西……是你从雨中女郎手里抢过来的?”
余凌凌眨了眨眼,清澈双眸下流光转换,显得他无辜极了。
“不是。是她自己着急出门,把画框落在屋子里了。”
许晓橙:“……”
合着这雨中女郎竟然是个冒失门神!
#雨中女郎 风评被害#
皮一下很开心的余凌凌,终于正色起来,开始进行总结:“现在我们知道,即使不小心误入了画中世界,也并不是只有死路一条——保持镇定,待在原地。只要不被女郎用画框攻击到,等画中世界到了时效后消散,误入者就可以回来了。”
许晓橙也开始动起了脑子,“雨中女郎说别人不喜欢碰她的画,但是我们昨天白天都碰过了……为什么她偏偏选择了凌凌哥呢?”
余凌凌:“……”
这个问题问得好啊,小橘子!
祝盟轻挑一下眉,噙着笑意看向余凌凌,一副“洗耳恭听”要人解释的样子——看得余凌凌开始心虚,不自然摸了摸鼻尖,语气含糊道:“就那什么……‘一不小心’,碰了我房间里的那幅画来着。”
究竟是一不小心,还是早有预谋——他自己心知肚明,祝盟也心中有数。
唯一能糊弄到的也就只有单纯好骗的小橘子了。
许晓橙听后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还想再继续说些什么,就被祝盟给打断了——
“先去吃饭吧。”
说完,不等许晓橙反应过来,就直接拉着余凌凌的手臂出了房间,神色沉凝下来。余凌凌觑着人不太好看的脸色,心里长叹了口气,暗想:‘这下可又不好哄了……’
被二位大佬抛弃在原地的许晓橙,简直是又气又无语,赶忙追出去跑到二人身后,看着他们的背影出声抱怨:“不是吃就是睡,你们就不能想想办法怎么出去吗?我的命可不想交代在这儿啊!”
余凌凌悠悠道:“事已至此,还是先吃饭吧。”
许晓橙:“……”
待三人组来到二楼宴客厅,大部分客人已经在用餐了。依次落座后,男仆们很快就端上来了精致的餐食,放在他们面前。
女郎今天的心情属实是糟糕透顶,双手交叠放在桌上,帽子将她半张脸掩在阴影中,黑沉似海。怒目圆睁,恶狠狠地瞪着余凌凌,一副恨不能将他给啖肉喋血的可怖神情。
面前的食物一口未动,她愤然起身,提着裙摆,故意从余凌凌那个方向走过,高跟鞋踩地发出的动静,相较前两日要更加沉闷急促。
女郎的背影依旧挺拔修长,可失去几分优雅从容的她,此刻看起来颇有一种负气离席的诡异姿态。
祝盟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待女郎离开,他偏头往余凌凌那边凑了凑,跟人说起了悄悄话:“昨晚你没有触犯真正的禁忌条件,女郎不仅没能成功杀了你,还‘友情赠送’了画框,估计心里已经气到抓狂。刚才瞪你那下,感觉骂得很脏,但效用为零,造不成半点威胁。”前面几句说得还挺正经,结果是越说越阴阳,到了最后简直是大开嘲讽,神情语气满是幸灾乐祸。
余凌凌边温吞地吃着盘中餐食,边漫不经心地听祝盟对雨中女郎进行了一番冷嘲热讽。直到吃饱喝足,他才用同样的音量对人耳语道:“画框不止一个,我们当中有人在利用画框杀人。”
祝盟听后抬眼与他相视,彼此心照不宣。
许晓橙也凑了过来,压低音量二人道:“那个叫杨美树的,老是在往我们这边看。”
杨美树就是那个一直在哭,还妄图扮猪吃虎,想来跟他们组队的愚蠢女人。
祝盟瞥向杨美树的位置,那人正心虚地移开视线。他唇角勾起冷笑,却不忘夸赞一句小橘子:“你在门里的经验越来越高了。”
被大佬夸奖后的许晓橙笑得灿烂又开心。
吃完饭后,三人在古堡里闲逛着,仿佛在消食散步,那叫一个悠然自得。很快就和在找线索的熊漆小柯,碰了个面对面——
狭路相逢,互不退让。
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肃杀了起来。
小柯一直拽着熊漆的胳膊,以免他冲动上头控制不住自己,惹出祸事来。
然而熊漆本身就是个犯起脾气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犟种,他心中本就有怒火腾腾,无法宣泄……此刻看到他自认为的‘罪魁祸首’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出现在自己面前,自然是忍无可忍。
若非小柯拦着,他恨不得直接冲到余凌凌和祝盟面前,对他们大打出手。
余凌凌不知道熊漆对他们莫名的敌意是从何而来,当然也不想知道——不过这人故意拦路,半寸不退,一副定要向他们讨个说法的样子,倒是让他有了一点兴趣。想知道他和祝盟究竟做了什么,能让熊漆跟个斗鸡一样气势昂扬,又显得格外愚蠢。
谁知这人竟是控诉他们杀害了濛濛?
呵,真是可笑——若非得到他们提醒,濛濛早在第一次门牌号被换掉时,当天晚上就已经被那扇门的门神女护士给杀死了。
至于后来她喝下掺了饼干残渣的矿泉水,被院长残忍杀害,还利用她的尸体换皮,成功躲避女护士的追杀。
这一幕三人组并没有看到,而是事后推理出来的,总不能怪他们没有未卜先知吧?
而濛濛究竟是被谁陷害的?其实很好猜——不过害她的人也已经死了,这下可就死无对证了。
余凌凌才懒得去辩解,但凡长了脑子的人都能想到,他们和濛濛无冤无仇,又没利益感情纠葛,干吗要费尽心思搞这么一出来害她致死?
门里生死一线,忙着找线索出门,才是最要紧的。况且熊漆他都自己说了,江英睿和濛濛都是他们组织的,他们自己内部勾心斗角,想要置彼此于死地——
还妄图把锅甩在他和祝盟身上,关键是熊漆这货居然还真就信了……
他们组织还真是“卧虎藏龙”——有竟用一些上不得台面的龌龊手段,来坑害过门人的如江英睿之流,还有如熊漆这般好忽悠到被人拿来当枪使,缺心眼的存在。
他们这个组织的幕后老板,必定是个神经病。
“你们组织擅长的那些下作手段,你应该了解得比我们更清楚——不管你信不信,害死濛濛的是江英睿。言尽于此,你说还想借此由头没事找事,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祝盟这番话虽然大多都是讽刺与威胁,但提醒一个人的方式有很多,这种格外不中听的也算一种。
熊漆显然是听进去了,态度当即缓和了许多,加上小柯在旁边帮腔,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虽然仍摆着一张臭脸,但气焰总归是消下来了,不再那么咄咄逼人。否则再被这人挑衅一两回,余凌凌不保证自己还能继续容忍下去。
到时候闹得很难看的话,怕是不好收场。
得亏这家伙还没蠢到无药可救的地步。
祝盟的“好心提醒”,自然是要收报酬的——昨天白天熊漆和小柯在古堡外面查看了一圈,他问他们有什么发现?
熊漆仍心有芥蒂,不愿意透露给他们信息。小柯着急地推了他一把,他又有些动摇了。
祝盟提议道:“我们找到了一个禁忌条件,可以用来交换。”
熊漆最终还是默认同意了。
双方约定同时写在纸条上互换。
熊漆手里的那张纸条上写的是——
【玩家中有人心怀不轨】
他和小柯对视一眼,神情皆是了然。随即同时起身,道谢之后便离开了。
祝盟都给这二人点明到这份上了,要是还想不明白,那就蠢的有点过分了。
祝盟展开手里的纸条,上面也是一句非常简单的话:【灌木丛中有一黑色画框】
许晓橙看后只觉得这条线索格外敷衍,毕竟这画框若是有用的话,那他们干嘛不干脆直接拿下来?
余凌凌:“一连两个晚上我都看到雨中女郎站在灌木丛中……”
祝盟:“过去看看。”
三人来到古堡外的灌木丛,很快就在其中找到了另一个精致画框。
画框摆放的角度很是刁钻,从那个方向看过去所有房间都在框外,唯独余凌凌的房间,被整个画框框在其中。
许晓橙:“所以说,女郎就是用这画框将人框中,从而让人进入到画中世界,再用画框让其变成画的。”
祝盟点头,“对。”
上手将画框取下,这个跟他们先前得到的那个画框重量相同,花纹一致。看上来雨中女郎有两个画框,一个在门内世界,一个在画中世界。
门内世界的这个是用来框住过门人,画中世界的那个是用来将人给变成画的。
余凌凌先前下的结论,得到了确切实证——过门人中,有人在利用画框引来门神,替她杀人。
祝盟:“既然杀人跟画框有关,那我们就将画框藏起来,看看谁会来找,并把这个消息告诉大家。既能表明我们的立场,又能引蛇出洞。”
余凌凌点头,虽然他和祝盟心里都已经有了答案,并且有九成的把握就是那个人……但是如果能让那人主动露出马脚,又何乐而不为呢?
并不走心地将画框随意地藏了藏,三人离开,重新回到古堡。
用餐时间又到了——
虽然这扇门的伙食是相当不错,但余凌凌可是标准的中国胃,连续吃了两天多的西餐,他实在是有些吃腻了。
刀叉有一搭没一搭地跟餐盘里的食物搁那儿打架,发出清脆但不清晰的响动。离远的人听不真切,但祝盟就坐在他旁边,那听得可是一清二楚。
祝盟注意到了他现在胃口不佳,不过精神状态很好,脸色也很正常。只是单纯吃烦了这扇门的食物,身体并没有任何不适。
于是打算逗人开心,说不定心情愉悦了,胃口也就能再打开一些——
“凌凌~”
“嗯?”余凌凌将头从盘子里被自己切了个七零八落的食物中移开,转向了坐在旁之人,神情稍有疑惑。
“今晚过来和我一起睡吧?”祝盟言笑晏晏地对他发出邀请。
余凌凌了然他的心思,当即甚至往下演。投给小橘子一个眼神,他故作为难道:“三个……有点挤吧?”
祝盟闻言立马转头看着许晓橙,面上端的是如沐春风的笑,问出来的语气中却颇有种咬牙切齿的意味存在——
“小橘子,你觉得三个人睡……挤不挤?”
许晓橙被他这语气吓得差点没把盘子给摔了,得到大佬的眼神杀后,忙看向另一位大佬,神情真挚,语气诚恳道:“不挤,一点都不挤!三个人睡一起可好了,出什么事了我们还可以一起商量,我可怀念我们上扇门三个人一起睡的时光了。”
祝盟对她如此识时务的表现非常满意。
转过头后,许晓橙长舒了口气,心中不无怨念地想:‘我一打地铺的,又不跟你们挤一块儿,把我掺和进去干吗?’
余凌凌终于接受了祝盟发出的同住邀请,点头笑道:“行。”
他开心了,祝盟就更开心了。再次转过头对许晓橙和颜悦色道:“等会把大家召集到沙发那儿,我有话要说。”
许晓橙反而来脾气了,小声反驳道:“真当我是你助理了……”还狠狠地叉了一下盘中的食物。
祝盟沉声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许晓橙求生欲短暂下线后又立马上线,笑容勉强,态度卑微,甚至还坐着给鞠了个躬——
“很高兴为大佬服务。”
简单将昨夜入画的事,按照其余过门人能够接受的说法讲述给他们听——之后余凌凌后背往沙发上一靠,一副与我无关的云淡风轻。
“大家小心,尽量不要碰到画框和画。虽然不至于死,但这就是禁忌条件之一。在未搞清楚其他条件之前,还是小心为妙。”祝盟好心提醒,熊漆却要来杠上一句:“真要和画框有关的话,这不到处都是。”
确实这个古堡别的不说,画框是管够,可谓是随处可见。
余凌凌抬眼,懒懒的语调中,嘲讽意味拉满——“若是单凭画框就能触发,那我们现在该是上演了一出‘亡魂聚会’。稍微动点脑子就能想明白,肯定是需要其他条件来共同进行。哦,前提是得有这东西。”
熊漆:“……”一直被怼,一直吃瘪。五大三粗的壮汉终于明白何谓识时务者,搁那儿消停待着了。
“昨晚熊漆他们发现一个重要情况,有人在利用画框害过门人——”余凌凌话锋蓦地一转,扫视众人,眼神锋利如利刃,要将他们给刺穿。
“你们说究竟是古堡女主人,还是在座的其中一位呢?”
此话一出,犹如风声鹤唳般,场间气氛顿时微妙起来,降至了冰点——过门人们无一不胆颤心惊,面面相觑,试图以此来找到那个在背后搞鬼之人。
祝盟适时开口,语气温和,用词犀利。听到某些心怀不轨之徒的耳中,那可简直就是溢出来的威胁。
“大家先放心,画框已经被我们处理了。希望大家之后呢,及时发现,及时通知。”说完还不留痕迹地瞥了某个被戳穿心思后,面上已经维持不住,开始慌乱的蠢人一眼。
祝盟轻挑一下眉,噙着冷笑问:“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去过顶楼的画室,和存放未完成作品的房间。”
杨捷——小素的朋友。也是第一天对杨美树哭哭啼啼样子很不满的那个男人,当即激动反驳道:“管家不是说不让我们去那两个房间吗?我们去那干吗,找死啊!”
“你不去,就不会死了?”祝盟笑意不达眼底,又将问题给扔了回去。
“交代完了,走吧。”
众人离席散场。
埋了画框,公之于众。某些人会不会懂得收敛,又或者狗急跳墙,露出马脚?
“得抓紧时间找到钥匙。”祝盟肃声道:“那些人靠不住。”
许晓橙不解:“为什么靠不住。”
祝盟问她,“你会百分之百听NPC.的话吗?”许晓橙果断摇头,“不会啊!”祝盟:“但他们会。自从第一天那个叫小素的女孩出事之后,所有人都被吓破了胆,只有两三个人在找线索。”
在门内消极以对,无非就是想躺平,等其他人找到门和钥匙,直接跟着出门就行。如果过了门神规定的时间,还没有人拿到钥匙,那就大家一起完蛋,反正晚死一天是一天……该说不说,那些人的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响啊!
许晓橙锐评:“说白了,就是我们这些在认真找钥匙的人给他们铺路呗!”
“前五扇门或许可以,但从第六扇门开始之后……”祝盟轻摇一下头,语气沉凝道:“不行。”
接下来,他们准备去顶楼画室查找线索。即使危险程度很高,那也得去。
三人来到顶楼画室,房门紧锁。
“等一下,我去敲门。”祝盟回头看二人一眼,视线落在了余凌凌身上。
“敲、敲门?”许晓橙一脸震惊地看着他真去敲了画室的门,心想:‘大佬,你这未免也太有礼貌了吧!’
然后转头对余凌凌道:“我以为他就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真敲啊!”
余凌凌略感无语:“你又不是第一次跟他进门了,这都不知道。”
敲门没得到回应,祝盟再次展示他那炉火纯青的撬门绝技。
三人进到画室里,很快就被中间那个蒙着白布的画架所吸引。祝盟迈步上前,径直走向那个画架,然后将上面的白布用力掀开——
《十二苦》
以十位客人为原型,除小素之外,其他人的脸还未被画上。雨中女郎再用他们作画,出了事的人才有脸……若用这种方式流芳百世,那也是蛮新奇的。
这个画室里的画作,整体看上去不怎么阴森可怖,有些甚至还挺小清新。
许晓橙翻到一张肖像画,上面的女生很漂亮,给人的感觉很恬静温雅。将画像展示给二人看,她发自内心地称赞:“这张画得不错,没那么恐怖,还挺好看。”
余凌凌视线投落到桌上摆放的红色颜料上,心神念动后,他喊了一声祝盟。
这间画室的所有画作用的都是黑白灰,这瓶突兀的红色颜料摆在这里,肯定另有深意,和某些不为人知的隐情。
颜料瓶底下刻着“HMY”三个字母,祝盟觉得有些眼熟,于是问余凌凌:“什么品牌?”余凌凌耸肩,略有无奈道:“我学理科的,怎么会知道。”
这属实是触碰到他的知识盲区了。
祝盟反应极快,将一幅画作反面展现给他看底下署名——同样是“HMY”。
管家说过女主人的老师,名叫黄明远。
“黄明远……首字母就是‘HMY’。”余凌凌也很快反应过来,从一堆线稿中拿起一份很久之前的报纸,上面有篇报道,展示的正是这幅画作。
黄明远的画作,为何会在女主人这儿?
祝盟拿过一旁这幅画作之前留存的线稿,反面署名并非黄明远。
一切已然明了——黄明远师德有亏,抄袭了女主人的画作,并署上了自己的名字。
师徒关系,因此破裂。
三人再次去了一趟存放未成品画作的房间——画作上展现的果然是余凌凌房间的一部分。而画上空白未填满之处,缺的正是余凌凌本人。
钟声敲响,又到了该吃饭的时候了。
宴会厅里,杨美树仍然在哭,也是怪敬业的。
余凌凌特意将先前他们得到的有关黄明远抄袭女主人画作的线索,公之于众。
话音刚落,管家突然出现了,双手撑着桌子,扫视一圈在场客人,眼神很有深意。
祝盟问他,“HMY是不是黄明远的落款?”管家点头承认,女主人的落款是“WSY”。
管家离开桌子,提供给他们一个关键信息——“黄明远曾经送过主人一瓶特别珍贵的颜料。主人特别珍视,都不舍得用。”
管家不清楚师徒关系突然恶化的原因,只知道二人大吵一架之后,黄明远就离开了。
祝盟礼貌道谢,管家就此退场。
“聊艺术,聊梦想,我看就是想用感情欺骗她!”许晓橙在这种事上向来格外敏觉。
余凌凌心下赞同,面上却还是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是用感情?”
“直觉啊!”许晓橙理所当然道:“这个黄明远,一看就是个海王。天天不想着正事,就想着pua女性。我最近在拍的就是这样的故事,最后呢!就是靠着我演的角色,反内卷,反pua,弘扬了社会正能量,塑造了光辉的独立女性形象。”
余凌凌:“……独立女性,你先别激动。”
祝盟无奈捂脸,差点绷不住笑出声来。
熊漆突然跑过来说:“杨捷不见了!”
先前吃饭的时候,杨捷不在,于是他去人房间查看,没发现人,又围着整座古堡转了一圈,还是没有找到。
祝盟问他:“那他的房间有多了什么或者少了什么,例如画?”熊漆有些懊恼地说他没注意。
祝盟看了眼余凌凌,随即放下了餐具。
“去看看。”
三人来到“杨捷”卧房外,门没关严,他们直接去推开,刺眼白光一闪而逝后,里面的景象,却全然出乎他们的预料。
之前在疗养院那扇门,祝盟和余凌凌见到过的那个似乎独立于整个副本之外的存在——一间类似于大学宿舍的房间。
许晓橙大感震惊,不明所以问道:“这为什么会有一间宿舍啊!是彩蛋吗?”
祝盟看着余凌凌,语气有些凝重:“跟上扇门的一模一样。”
余凌凌对他摊手,淡定得有些过分了——“估计这破游戏抽风了——一连两扇门,搞了个相同的bug出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修好。”
许晓橙豆大的脑容量就那么一点,思考不了太复杂的东西,对他的这个说法表示赞同,询问道:“那我们还要去杨捷的房间看吗?”
祝盟低头思考这间明显不属于门内世界该有存在的独立空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听到小橘子的问题,他摇头道:“不去了,他应该凶多吉少。”
吃饭的时候女主人也没来,代表她生气了。
余凌凌下了定论:“杨捷不是雨中女郎杀的。”
祝盟看着他,同样有了结论:“有人动手了。”
那么如此一来,某人必定露出了破绽,他们该去看看画框了。
三人在灌木丛中搜寻了一番,很快就找到了已经变成画的杨捷,和之前被他们所藏起来的那个画框。
看来杨捷应该是误打误撞,碰到凶手回来取画框,被直接灭口了。后来又因为时间不够,没能及时拿走画框。
余凌凌上手挪开画框,发现了遗落在地的一个口红——必定是凶手不小心掉在这儿的。
丢三落四可真不是个好习惯,这不上赶着把证据送到他们手上嘛!
祝盟拿过口红,打开一看,先前所有的猜测都有了实证来做支撑——
“我们有五个女生,除了小橘子,小素,还有小柯,只剩下了两个。能用这种口红色号的人,恐怕只剩下一个了。”
余凌凌:“杨美树。”
“她一直都在演戏——”祝盟收回口红,沉声道:“她今天还在哭对吗?”
许晓橙控诉道:“她从来这儿的每一天都在哭!”
也是怪厉害的,哭这么多天都眼泪没哭干,水分挺足啊!
将画框拿回去,展示给其他过门人看——有个男人当即精神崩溃,开始哭了。
许晓橙无语:“你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怎么比我还脆弱?”那个男人对她哭嚎道:“那你说怎么办吗?又有人变成画了,你没看见啊!”
许晓橙怒怼:“我怎么知道?我是你妈呀,真搞笑!”
祝盟走到熊漆身边,直截了当道:“跟我出来一趟,有些事情要跟你确认。”
还在一直装哭的杨美树,突然止住眼泪,转过头,一副被戳穿心思后的恼羞成怒。眼神中的杀气再也隐藏不住,狠狠瞪向他们。
夜幕降临,许晓橙一边熟练地打着地铺,一边感叹:“打地铺多好啊,又不用跟人挤来挤去,还可以滚来滚去,打地铺真是太好了……才怪!”
越说越小声,最后没忍住,轻声吐槽了某人一句:“祝盟你个小气鬼,我记住你了!”
余凌凌和祝盟同床共枕已成习惯,不过今晚身旁之人,安静得有些反常。
他看向祝盟,见人一副在认真思考的样子,当即心中有了答案,出声问道:“还在想那个独立房间的事?”
祝盟:“我觉得那个房间很奇怪,应该不是单纯出了游戏bug这么简单。”
余凌凌闻言,神情在瞬间变得复杂起来,看着人的眼神晦暗不清,令人看不真切。
许晓橙跪坐在地铺上,拿出之前的小镜子在那儿整理着头发。
房间的门突然被人敲响,声音急促,频率混乱,代表来人非常着急。
“祝哥,开门,祝盟!”
是小柯的声音。
许晓橙连忙跑去开门,差点被门外的小柯撞倒——镜子以一种巧妙的角度照到了小柯身上,里面却并没有投射出小柯的样子来……
小柯都急哭了,“熊哥出事了,他被抓进了画中世界!我本来要进画中世界救他,结果被他拼死推了出来!”
他们赶紧离开,准备去救熊漆。
后知后觉的许晓橙看着镜子中的异样,顿觉毛骨悚然,连忙追了上去,趁着小柯不注意,悄悄对身旁的余凌凌说出了镜子中无法照出小柯的这件事来。
余凌凌恍然大悟,怪不得他之前总觉得小柯不对劲。
原来……她已经不是人了。
另一边,熊漆进入画中世界,在某幅画上找到了钥匙。他刚想把钥匙拿出来,就被突然出现的雨中女郎拎着衣领,掀翻在地。还没来得及起身反抗,女郎拿起画框重重砸在他身上,当即就失去了反抗能力。女郎提起他的双脚,不知道要把他拖到哪里去。他奋力扒拉着一切的桌椅凳脚试图反抗,却只是徒劳。
眼看就要被拖入进一幅画中时……
被终于赶来的余凌凌和祝盟喊醒了。
雨中女郎只能气急败坏地独自钻回了画里。
熊漆醒来后,小柯忙上前扶住他,面对人的不明所以,她解释道:“是我把他们带到画中世界来救你,幸亏赶到及时,你才能活下来。”
在救命之恩面前,先前所有他单方面造成的误会,全都不复存在。
熊漆忙对他们道歉加道谢,并告诉他们动手的就是杨美树——她是他们组织当中一个叫夏姐女人的手下,没想到同为一个组织的成员,他们却真想让他死。
熊漆对此彻底寒心,说出了这扇门后,他就会脱离X组织。
祝盟对他们组织内部的勾心斗角并不感兴趣,对他迷途知返的行为,也不作任何感想。
他感兴趣的,另有其事——
“小柯是在第几扇门能出的事?”
小柯全身一颤,熊漆目露警惕。
二人对视许久后,熊漆妥协道:“第七扇门,她是为了保护我。全都怪我,在梦里不管不顾,全凭一身蛮劲!”越说越激动,到了最后几乎是喊出声来的。小柯忙轻拍他的后背以作安抚,并与他十指紧扣。
他们之间的亲密关系,无需多言。
熊漆说他在外面碰到了一个人,那人用了某种办法,可以让小柯存在于游戏中,继续陪他过门。
关于这个人的身份熊漆不愿多说,祝盟也没有多问。总归是给熊漆留了个念想,能让他在现实中好好生活,才能在门内世界重新见到小柯。
熊漆将在画中世界找到钥匙的时候说给他们听,说要得到钥匙,就得再次进入画中世界,才能将其取出。
许晓橙一听哭丧脸道:“那完了,这也太危险了吧,进入画中世界就等于同女主人单挑啊!那要怎么才能拿到钥匙?”
熊漆:“说来也巧,小柯可以帮忙,她可以进入画中世界,引开女主人,你们负责拿钥匙。”
许晓橙灵魂发问:“既然小柯可以引开女主人,为什么你不能进去拿钥匙?”
小柯帮忙解答:“我可以引开女主人,但是需要熊哥帮忙。所以拿钥匙的事情,还是得拜托给你们。”
余凌凌无可无不可,反正他早晚也得再进到画中世界去见一回雨中女郎,顺带把钥匙拿出来,也算是一举两得。
不过祝盟对熊漆仍旧不太信任,虽然这个提议他同意了,但依旧要让他们展示一下——打算如何吸引女主人?
小柯手伸到画中后又撤回,无事发生,可以说是来去自如——“到时候我进入画中世界,女主人也会跟着进入,来追杀我。我去引开她,你们趁机拿钥匙。”
熊漆:“小柯引开女主人,你们去屋里拿钥匙,钥匙就在女主人的画室之中。”
夜晚女主人的战斗力会很强,他们打算明天白天再行动。
祝盟最后问他们打算如何处理杨美树?熊漆笑笑,意味深长道:“我从来不打女人,但我提醒过她不要乱来,她会付出代价的。”
熊漆和小柯走后,祝盟对余凌凌说:“明天你和小橘子等在外面,我进去取钥匙。”
余凌凌摇头,“还是我去吧,我还有问题要问雨中女郎——”见人一脸不赞同的神情,便轻笑着上手轻拍他的肩膀,安抚道:“放心,我拿到钥匙就出来,绝对不乱来,不会让你在外面担心太久的。”
祝盟仍心有顾虑,没有马上答应。
阮哥:“不行!”(果断驳回凌凌的请求)
雨中女郎(气到抓狂):“……你不要再来了!”
凌凌:“哦。”(越平静,越有鬼)
小橘子:(默默看戏ing)
【澜久】我在世界之外等你(一百七十二)
暴雨下了一夜未停,第二天一早雨势才渐渐转小,阮澜烛睡醒一觉后精神头还算不错,睁眼看到凌久时还在睡着,默默将人搂到了怀里,低头亲吻着他的脸
凌久时这才转醒,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含糊不清的开口道,“早啊澜烛。”
阮澜烛声音里含着笑,伸出手去替他擦干了眼角溢出的泪花,
“早,昨天晚上没睡好吗?眼睛有点红。”
凌久时声音有些沙哑,还没醒好,浑身都没劲,借着他的指尖又擦了擦眼角,“昨天被狗崎吵醒了 ,我估计着他是缓过劲饿坏了,大半夜去厨房找东西吃,一开始被他吓了一跳,我以为他跟曼曼一样出......
暴雨下了一夜未停,第二天一早雨势才渐渐转小,阮澜烛睡醒一觉后精神头还算不错,睁眼看到凌久时还在睡着,默默将人搂到了怀里,低头亲吻着他的脸
凌久时这才转醒,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含糊不清的开口道,“早啊澜烛。”
阮澜烛声音里含着笑,伸出手去替他擦干了眼角溢出的泪花,
“早,昨天晚上没睡好吗?眼睛有点红。”
凌久时声音有些沙哑,还没醒好,浑身都没劲,借着他的指尖又擦了擦眼角,“昨天被狗崎吵醒了 ,我估计着他是缓过劲饿坏了,大半夜去厨房找东西吃,一开始被他吓了一跳,我以为他跟曼曼一样出现了精神异常的情况,幸好人没事。”
阮澜烛听罢稍微抬了抬头,斜对面的房间里已经没人了,“你再睡会儿,他应该已经下楼了,我去看看。”
说罢他伸手替凌久时掖好了被角就起身换了衣服下楼了
楼下还飘着一股饭菜的香味,其他人才吃完早餐不久,吴崎坐在沙发那里正陪着程千里追剧,嘴里还问着
“星楼和君玉宸感情很好吗?”
程千里当即开口回道,“很好啊,整天黏在一起,很少有分开的时候,话说你怎么突然对他们两个的事情这么感兴趣啊?”
吴崎微笑着答,“好奇吗,吃瓜是人类的普遍爱好。”
程千里多半的心思都扑在电视剧上,说话根本不过脑子,“你再问下去,我都担心你看上楼哥了。”
他这话说完,对方明显沉默了一阵,而后低声道,“确实看上了,喜欢很久了”
程千里瞪圆了眼睛,瞬间把他的电视剧抛到脑后了,转头看了他一会儿又笑了起来,“你真的假的,别忘了你可是有女朋友的人。”
吴崎没再答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话说到这里八成就是一场无意义的闲聊,程千里也没再细想,继续专注的追剧
阮澜烛单手插兜悠哉悠哉地走下了楼梯,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八卦,带着好奇的眼神将吴崎上下扫了一眼,“那还是放弃吧,虽然像星楼这样的走到哪里都会有人喜欢,但他心里只有玉宸一个……这怎么就咬牙切齿了,你是认真的?”
吴崎依旧低着头,好像是浑不在意,但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人贵有自知之明,他们两个住在别人家里还这么不知道收敛,让别人怪尴尬的 ”
程千里嗑着瓜子傻乐起来,
“不尴尬, 尴尬啥 ,我们挺爱看的,相当于有免费的仙侠爱情剧看,多好。”
客厅里的光线真是不错,映照在瞳孔上,弄得每个人都像是带了高质量的美瞳
阮澜烛掏出手机打开了手电,对着面前的两个人照了一下,垂着眼笑道,
“你们两个的眼睛都变色了,少看电视,小心近视。”
吴崎眯起了眼睛,抬头时咬紧了后槽牙,半天挤出几个字
“你还真是操心的命。”
阮澜烛轻笑了起来,顺手掏出了柜子里的蛇酒,
“星楼喜欢情绪稳定的人,你还得练练。”
【澜久】我在世界之外等你(一百七十三)
凌久时在阮澜烛下楼之后并没有睡着 ,将客厅里几个人的交谈听的一清二楚,在确定楼下的那个“吴崎”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附身之后,他接着起身去找了君玉宸,本来想提醒他一定要多加小心,却见他站在窗前叹了口气道
“那个家伙是纯血种,不好对付,阮澜烛这样太危险了,你们不要为了我去招惹他,小心给自己带来麻烦。 ”
看来他昨天晚上就感觉到了“吴崎”不对劲,大半夜还站在阳台上,是怕“吴崎”趁着天黑了会伤害到别墅里其他人
凌久时笑着摇摇头,走上前抬起手搭住了他的肩,“这是什么话,咱们都一起过了好几扇门,早就...
凌久时在阮澜烛下楼之后并没有睡着 ,将客厅里几个人的交谈听的一清二楚,在确定楼下的那个“吴崎”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附身之后,他接着起身去找了君玉宸,本来想提醒他一定要多加小心,却见他站在窗前叹了口气道
“那个家伙是纯血种,不好对付,阮澜烛这样太危险了,你们不要为了我去招惹他,小心给自己带来麻烦。 ”
看来他昨天晚上就感觉到了“吴崎”不对劲,大半夜还站在阳台上,是怕“吴崎”趁着天黑了会伤害到别墅里其他人
凌久时笑着摇摇头,走上前抬起手搭住了他的肩,“这是什么话,咱们都一起过了好几扇门,早就是好兄弟了,还这么见外,他敢找上门来欺负你,我们怎么能袖手旁观。”
“如果我告诉你我并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样温柔良善,你们还会不会觉得我容易被人欺负?”
君玉宸转过头看着他,眼神变得异常冷淡,却又逐渐呈现出了浓烈的悲伤,“我八岁那年,家里进了贼人,那人趁着父兄不在,侮辱了我的母亲,母亲不堪受辱便在我面前自尽,可真正杀了她的人是我。”
凌久时听的心里咯噔一跳, 笑容僵在了嘴角
这个事对正常人来说冲击力太大,他下意识想要安慰,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君玉宸有些自嘲的笑着,轻轻推开他的手垂下眼说道,“她想死,但是已经没了多余的力气,我便拔下了她头上的发簪贯穿了她的脖颈, 一个年仅八岁就能亲手弑母的孩子,在你看来还算得上是良善之辈吗?”
凌久时感觉脑袋里嗡嗡作响,出神的瞬间他又想到了之前的那个噩梦,他将奄奄一息的君玉宸背进了第十二扇门,那时几乎要咽气地君玉宸在被自己问起为何要选择这样痛苦的方式去死的时候,缓缓道了一句
——因为我不能让慕君背上弑父的罪名
原来这种事已经发生过
十几年前年幼的君玉宸并没有保护母亲的能力,为了维护母亲的尊严,为了让母亲不再痛苦,亲自下了狠手
如果一切都照着他的噩梦发展,那二十年后的慕君也会这么做
这两件事突然串联到了一起,令人顿时脊背发麻,同时感觉到了莫大的绝望
凌久时半天才回过神,连连摇头,“当年的事不是你的错,我和澜烛也会竭尽全力阻止这种事情发生,现在你的宿敌找上门来,我们更不能由着他来。”
君玉宸有些诧异地瞧了他一阵,见他依旧坚定,无奈地摇摇头,
“凌久时,你真是一个很善良的人,但是有时过于善良容易把自己命搭进去……”
“你和楼哥对于我和澜烛而言早就是过命的兄弟,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他想当着我们的面欺负你,门也没有。”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楼下的沙发柜子里有一瓶蛇酒,那只纯血恶魔被阮澜烛激怒了却迟迟不敢有动作,这就是抓住了他的命脉
凌久时一边拍着君玉宸的肩膀,一边在心里盘算好了,大不了想个法子买成年的宠物蛇回来,天天守着那家伙逗弄,那家伙一直不走也没事,就把蛇扔他门口,趁他被吓得半死再抄起家伙去暴揍一顿,揍过瘾了再用捆线索一栓
人多力量大,纯血恶魔也并不是没有弱点的,这可是在黑曜石,还能让别人上门把自家人給欺负了?他们可都不是吃素的!
【澜久】我在世界之外等你(一百七十六)
距离凌久时的下一扇门只剩了十天时间,苏子卿八成会在下扇门里出现,在大致了解了对手的实力之后,大家又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凌久时手里的那张纸条
线索纸条上只有三个字——画心蛊,从字面上来看又是一道古代背景的门
程千里担任了总结资料的任务,通过论坛以及各种渠道将有关于这道门的故事背景,陈非几乎把通讯录里各个组织的过门大佬联系了个遍想着求取经验,凌久时善于分析逻辑思路,阮澜烛则是装作新人在论坛上求助,大家一起忙碌着 ,不知不觉一上午也就过去了,到了吃中午饭才松了劲儿,迅速吃饱之后都选择了上楼补觉
阮澜烛是名...
距离凌久时的下一扇门只剩了十天时间,苏子卿八成会在下扇门里出现,在大致了解了对手的实力之后,大家又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凌久时手里的那张纸条
线索纸条上只有三个字——画心蛊,从字面上来看又是一道古代背景的门
程千里担任了总结资料的任务,通过论坛以及各种渠道将有关于这道门的故事背景,陈非几乎把通讯录里各个组织的过门大佬联系了个遍想着求取经验,凌久时善于分析逻辑思路,阮澜烛则是装作新人在论坛上求助,大家一起忙碌着 ,不知不觉一上午也就过去了,到了吃中午饭才松了劲儿,迅速吃饱之后都选择了上楼补觉
阮澜烛是名副其实的安眠药精,无论在门里门外都属于沾床就能睡的那种,凌久时躺在旁边翻来覆去好几回也没睡着,悄悄抱了电脑过来继续刷着论坛内部资料
就在这时放在床头的手机忽然发来了消息提示音,屏幕上显示“星楼”两个字,凌久时这才把笔记本挪到一边,悄悄翻身去贴近了阮澜烛身侧,伸手把手机勾了过来
聊天框上只有简短的一行字
——我这边不要紧,晚些时候顾昭会过去。
凌久时看了一眼也回了一条消息过去
——你注意安全,那个家伙走了,玉宸没事
对面没再有回应,估计星楼又忙得不可开交了
他默默等了一会又轻手轻脚的把手机放回去,顺手扯起被子给阮澜烛盖上,环抱住对方的手臂将头枕在他肩膀上趴了一会儿,忍不住胡思乱想,星楼的家庭背景也太吓人了,亲生父亲居然是恶魔史上第一位纯血君王,母亲肯定也是个不得了的人物,还好阮澜烛没有这么恐怖的家人,想想有这样彪悍的公婆都头疼
兴许是感觉到了手臂上传来的重量,阮澜烛睡了没一会儿就睁开了眼,伸过手来将凌久时圈在了怀里,
“怎么没睡?”
凌久时换了个姿势倚靠在他胸口说道,
“在想玉宸刚才讲述的那些事,幸好他实力足够强,家庭背景也相当过硬,不然但凡换个稍微菜的,恐怕刚嫁过去就被那帮纯血恶魔扒了皮了。”
阮澜烛轻轻点了点头,抬起手拍着凌久时的背哄他睡觉,“君家是在六界中排名第一的仙门家族,星楼又是恶魔界的纯血君王,他们两个更像是家族联姻,方方面面但凡有丝毫差距都是无法强行结合的,他们那个年代家族联姻确实很常见,像他们这样感情这么好的夫妻也很少见,不像咱们这个年代,绝大部分都是自由恋爱。”
凌久时闭着眼感叹道,
“还是自由恋爱好啊,不涉及大家族纷争,光有个婆媳关系就够让人头疼了”
说起婆媳关系,阮澜烛没有双亲,他严格来说也没有,也没有让人头疼的亲戚,就两个人过日子也挺好的~
【澜久】假如凌久时是抱着自毁心态进入的灵境
(详细设定见前文)
终于写到雨中女郎啦啦啦~给宝子们比心.jpg
人物ooc我的锅,但澜久绝配!
第六扇门,雨中女郎——
上
浓雾森森将整座庄园吞噬其中,森冷而死寂,给人一种荒凉的悚然之感。雾障浓浓,前路完全无法看清,使人脊背发凉,面对未知的恐惧油然而生——两侧精致黑沉的铁制大门半开着,分开悬挂着的两盏壁灯散发出微弱的光源,在黑夜中仿佛乌鸦的一双眼睛,窥探着每个即将进入这里的过门人。
顺着一条曲径通幽的小路走到尽头,余凌凌面前是矗立于此年代过于久远的静谧古堡。庄严肃穆中泛出几分阴森沉冷之意,让人顿感不寒而栗,不由胆颤心惊起来。
推开厚重冷硬的古堡大...
(详细设定见前文)
终于写到雨中女郎啦啦啦~给宝子们比心.jpg
人物ooc我的锅,但澜久绝配!
第六扇门,雨中女郎——
上
浓雾森森将整座庄园吞噬其中,森冷而死寂,给人一种荒凉的悚然之感。雾障浓浓,前路完全无法看清,使人脊背发凉,面对未知的恐惧油然而生——两侧精致黑沉的铁制大门半开着,分开悬挂着的两盏壁灯散发出微弱的光源,在黑夜中仿佛乌鸦的一双眼睛,窥探着每个即将进入这里的过门人。
顺着一条曲径通幽的小路走到尽头,余凌凌面前是矗立于此年代过于久远的静谧古堡。庄严肃穆中泛出几分阴森沉冷之意,让人顿感不寒而栗,不由胆颤心惊起来。
推开厚重冷硬的古堡大门,里面的建筑富丽堂皇,内饰景物华丽夺目,令人惊叹不已。数不清的蜡烛错落有致地排放在合适的位置上,照得整座古堡里灯火通明,亮得晃眼。
还没来得及仔细欣赏,就被女人矫揉造作的啼哭及喋喋不休的呼救声给打断,动静回荡在整个座古堡空旷的一楼大厅内,实在是扰人至极,平添烦厌。
余凌凌进入古堡内部之后,先是不耐地揉了揉自己被摧残的耳朵,随即目光精准锁定在已经来了有一会儿,正独自坐在单人沙发上,用单指轻点太阳穴,唇角带着玩味轻蔑的笑意,睥睨着对面正在上演一出“烂戏”的祝盟身上。
款款而至人身侧,彼此交换一个眼神后,余凌凌落座于旁边的单人沙发,手指轻点桌面,发出清脆又富有节奏的轻响。
对面多人沙发上,已经开始起了争执。有位青年男人被女人的哭嚎扰得不胜其烦,出声抱怨了几句,另一位姑娘似乎与他相熟,在帮那女人说好话,结果不出所料也被男人用言语教训了。
许晓橙就是这时推门而入的——一进来,就被这女人的哭声烦得面露嫌弃之色。然而下一秒,在见到另一边与周围格格不入仿佛开了双人结界般的祝盟与余凌凌时,她又迅速变脸为了欣喜愉悦,步伐轻快地来到二人面前。
二位大佬,一位身着黑色大衣,矜贵优雅,全身散发着高岭之花,生人勿近的冷冽气场;一位身穿白色外套,气质沉静内敛,如同那温润无瑕的美玉,莹白剔透,给人一种干净无害到极容易遭到不轨之徒所觊觎的错觉。
他们坐在一起,宛如一幅世界名画般惊艳,赏心悦目到惹人注目——其风轻云淡悠然自得的姿态,仿佛才是这座古堡真正的主人,此刻正用漫不经心的目光,打量着对面那些聒噪到喧宾夺主,属实是不太懂礼节的客人们。
许晓橙过来汇合后,三人简单聊了几句,古堡大门就又被推开了——
这次进来的对于余凌凌和祝盟来说,姑且算得上熟人,是之前在雪村那扇门遇见过的熊漆和小柯。
不过在那扇门里,他们双方不仅没什么交情,甚至还产生过不小的矛盾——所以没有必要多此一举去打个招呼,互相当作不认识最好,省得节外生枝,平添麻烦。
余凌凌用眼角余光瞥向熊漆和小柯那边,先是将视线落在了小柯身上,不知为何,心里顿时油然而生一种莫名的违和异样感——他心下起疑,随即不动声色地偏开眼神,发现熊漆此刻正双手攥紧成拳,目露凶光,狠狠地瞪着他们这边,脸上是压抑不住地腾腾怒气。
若非小柯紧紧拽着他的胳膊,这人恨不得下一瞬就气势汹汹走过来和他们讨个说法,看这来者不善的架势,争吵起来都算轻的,甚至极大可能一言不合,干脆直接在门内动起手来……
虽然暂不知道对方这莫名其妙的敌意是缘何而来,自己和祝盟也有把握让他翻不起什么风浪来,但余凌凌还是心生出了几分警惕来。
而且定不是他的错觉,就在熊漆和小柯进来的当下,那个一直在哭的女人顿时神情微变,就连哭声都止了一瞬,随之“碰巧”与他们对上了眼神……
所谓巧合,多半有鬼。
这三人之间肯定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极大可能来自同一个组织,彼此沆瀣一气,却又各自心怀鬼胎。
看来这扇门,他们不仅要面对诡谲难测的门内禁忌,以及敌友未知随时可能展开杀戮的恐怖门神,还要面对阴险莫测的人心算计……
‘呵,还挺有意思。’
随着几声空灵响铃声起,这扇门的NPC凭空出现——是一位看起来很是慈善的中年管家,此刻正带领六位统一着白色西装的男仆,站在一楼与二楼的楼梯交界处,迎接这批客人的到来。
“十位客人大家好,我的主人已经恭候各位多时了——”
管家笑容可掬,极具亲和力,很容易让人放下心理戒备,他展开双手做了“邀请”的手势,热情地招呼众人上楼来——
“请吧。”
舒缓柔和的古典乐缓缓响起,让人心宁神静。随处可见的挂画真迹,更使这座古堡增添了几分别样韵味。
祝盟和熊漆领头,分别带着一行人上了楼梯,莫名分出了如楚河汉界般的阵营队形来。
二楼宴客厅,一张宽大的长餐桌横陈于中间,占据了不少的位置。容纳他们十位客人,简直绰绰有余。大家纷纷落座后,都将目光投向坐在主位上,头戴黑帽,身穿黑色长裙的女人身上,她那面无表情的姣好面容上,如染血后的红唇格外瞩目,手臂上有涟漪水迹缓缓流下……
她便是这座古堡的女主人——
雨中女郎。
待客人们落座完毕后,女郎放下手中的金色高脚杯后,拿起放在一旁的金玲,摇晃了一下,随即便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
管家接收到指令后,出声示意众人可以享用面前的美餐了。
该说不说,这扇门的伙食是真的好。精致摆盘的西餐,品类繁多,色香味俱全。随意吃几口,那都是人间美味。
许晓橙注意力却放在了女郎的口红色号上,没忍住扭头小声跟二人吐槽道:“口红色号太难看了。”
余凌凌闻言随意看了一眼,正好与女郎对上了视线,不过很快就收回了——他心里对小橘子这话表示赞同,却没有出声应和,反而嘱咐她,“好好吃你的吧。”
关注重点能不能不要这么奇特?
这扇门的新人似乎很多,到了目前还有很多人不适应门内的情况,场间气氛安静得有些压抑。
女郎没吃几口就放下了手中的刀叉,然后起身,双手提起长裙的裙摆,姿态优雅地离开了。
“各位——”管家见此鼓了两下掌,神色莫名,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去看看你们期待已久的东西。”
跟随管家的指引,十位客人们来到楼上的一间画室——女郎正站在还未勾勒一笔的纯白画布前,手中拿着调色盘及画笔,专心致志地盯着面前的画布。
管家带着满脸笑意,极力克制自己放低音量,却仍抑制不住语气中的激动——
“还有七天时间,大家期待已久的画作即将完成。请各位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先去欣赏一下古堡中其他的景色。待主人画作完成,一定会给大家好好地品评。”
好了,这扇门最后的时限已经出现了——七天之内,如果过门人们没找到门和钥匙,门神就要大开杀戒啦~
管家介绍完之后,就领着客人们去安排客房,今天已经很晚了,他们需要休息了。
众人转身离开后,谁都没有注意到雨中女郎死死盯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看了许久。
作为古堡贵宾,每位尊贵的客人都享受独立舒适的客房。房间随机分配,各项标准统一。
管家让男仆将客房钥匙依次送到每位客人的手上,很快大家都拿到了自己房间的钥匙。
分完钥匙后,管家特意叮嘱客人们一项重要事项——“每当钟声响起的时候,便是开饭的时间,千万不要错过。”
说完,他对着众人礼数周全地鞠了一躬,随即离开。
其他人纷纷找到自己所拿钥匙的房间,开门进屋休息去了。值得一提的是,熊漆和小柯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进了同一间房……如此明目张胆地置NPC的要求于不顾,感觉不太像是他们的作风。
事出反常必有妖,就是暂时不知道这个“妖”是什么。
而对于即将要住单间这件事,余凌凌倒是接受良好——反正住哪儿,怎么住对他来说都无关紧要,况且这扇门明里暗里都危机四伏,鬼怪人心都不好对付……不出意外的话,想来这七天之内,他估计也没几个晚上能够得到安眠。
他是随遇而安了,另一位大佬却像是得了分离焦虑症似的,当下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口,却紧紧拽着身旁之人的衣角轻轻晃了晃,委屈巴巴地小声撒起娇来,“凌凌~我不想一个人住,我害怕……我想和你一起住,好不好嘛?”
余凌凌在内心无声叹了口气,这见鬼的话,究竟是怎么能被这人说得情真意切,婉转动听的?
你要是害怕,门神都得被吓哭!
但是没办法,美人就算满嘴胡沁,可能是因为没有其他观众的在场缘故,所以演得也并不走心,但依然过分漂亮,就凭这张脸,自己就根本拒绝不了……
还能怎么办?
只能宠着咯!
可是第一晚就违背NPC提出的要求,是否过于冒险了一点?而且这扇门的危险程度不低,还有躲在暗处随时准备要搞事的小人……
余凌凌只能暂时先安抚住祝盟,语气宠溺道:“先看看情况,有机会的话,我们就一起住,好不好?”
谁知祝盟被他这种直球式的回答给萌到了,本就浮于表面的演技顿时破了功。他伸手揉了揉人柔顺的头发,手感真好。让自己心情顿感愉悦,还对着眼前人抛了个wink——
“凌凌~你真是太可爱了,我其实就是想逗逗你。毕竟这是我们在门内第一次分房睡,你可一定要想我哦~绝对不能去想其他那些妖艳贱货!!!”
余凌凌:“……”
哪来的什么其他妖艳贱货?
这次又是个什么离谱狗血的剧本?!
就在余凌凌对这次随地大小演的临时剧本感到发懵时,某人趁此时机将大脑暂时短路的爱人给光明正大拐到了自己的房间。
不过眼下并不是能够调那啥情的时候,即使在旁人眼中这二人的关系很不清白,如今孤男寡男同处一室,总感觉会发生点什么干柴烈火少儿不宜之事……
然而他们只是再谈论正事。
“熊漆对我们有很深的敌意,还有那个一直在哭的女人感觉也有问题,他们应该认识,十有八九都是那个X组织里的人——前几扇门我们已经被他们给盯上了,这扇门也必定会被他们针对。得去提醒小橘子,让她小心点。”余凌凌将自己观察到的情况告诉给祝盟,听起来他们面临的情势较为严峻,不过他语气平淡的倒像只是再说今天天气一般,让人觉得不太愉快。
“她在角落的房间,我待会儿去跟她说。”祝盟认真将人的话听了进去,带着温柔笑意注视着他的眼睛。
“好。”余凌凌同样眼含笑意对他点了一下头,随即将视线落在房间里的一幅画上——
画上画的是这座古堡的某一处。
画风抽象扭曲,盯着看久了,给人的感觉不舒服。
“对了,还有小柯……”余凌凌将目光从画上移开,低头蹙眉,斟酌着开口:“她给我的感觉有些奇怪。”
“怎么了?”祝盟语气关切,当然他关心的只有余凌凌。至于小柯究竟如何,他是在意不了一点。
余凌凌眉头蹙得愈发紧了,“说不上来,就是有种违和感……不太对劲。”
祝盟伸出指尖于人的眉心处轻点一下,让那皱紧的眉头舒展开来,动作亲昵,满是宠溺。然后在对方怔然眼神下,他干脆得寸进尺,于人额头上落下一个不带任何旖旎之情的吻来——
“别想那么多,他们不值得你耗费心神。”
祝盟近乎将余凌凌给圈在怀中,盈盈笑意中带着一点不可言说的坏心思。他那温热的吐息萦绕在颈侧耳廓旁,撩得人面红耳赤,平缓的心跳不由急促了起来。
“凌凌哥~”尾音故意拖长上扬,堪称百转千回。勾得余凌凌全身如过电般一阵酥麻,翻涌的热浪袭来,让他大脑开始感到昏沉,意识浮沉间,听到了一道委屈至极的倾诉——
“我妹把啾啾给拐跑了,她俩私奔了,我没老婆了呜呜呜……”
余凌凌:“……”
这合着还是个连续剧?!
余凌凌顿时头清目明,额角青筋愉快地蹦跶了一下,强行按捺住内心想要暴起揍眼前人的冲动……没办法,谁让这张脸摆在这儿,自己实在是下不去手。
于是他木着一张脸,生无可恋地“哦”了一下,语气冷淡至极道:“你妹拐走我妹,听起来更惨的是我才对吧?”
“嘿嘿~”祝盟的演技简直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情绪变换那叫一个迅速。上一秒被“亲妹”撬了墙角后的悲伤仿佛化为了实质,难过的都要哭出来了……结果此刻,他已然转悲为喜,笑得那叫一个明媚调皮——
“所以咱们都没了老婆,可是‘同病相怜’,干脆凑合着在一块过得了,凌凌觉得如何?”
余凌凌嘴角没压住抽了抽,“呵呵。”
好一个凑合——
你这还真是怎么算都只赚不亏哈!
二人在祝盟的房间里胡闹到夜色深沉时,余凌凌方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一进来,他的注意力便被墙上的一幅挂画给吸引了。比祝盟房间的那幅更加扭曲抽象,所画内容是——与之正对面的那张大床。
余凌凌只是用余光扫过那张看起来就十分舒适柔软的豪华大床,款步走到挂画前,就这么一眨不眨地盯着这幅画看——越看越感到不舒服,那些扭曲的线条仿佛活了过来似的疯狂跃动起来,就像是在人眼前跳窜不停,扰人心烦,恨不得直接上手抓住它们使其安分下来。
余凌凌抬手,缓缓伸向面前不到一米距离的挂画,眼看就要触碰到画上……一阵有规律的敲门声突兀地响起,并不吵闹,却使他在瞬间就停下手来。
转身开门前,余凌凌深深看了一眼依旧扭曲到变形的画。
门外站着的是之前帮那个爱哭女人说好话的姑娘——她年龄不大,给人的感觉温婉恬静,看起来是在新人范畴内。
“对不起,打扰了。”姑娘很有礼貌,属于那种真做错事情,就因其良好的态度,也让人对她生不起气来。
余凌凌淡声问道:“找我有事吗?”
“不好意思,请问我能跟您换个房间吗?”姑娘态度恳切到有些卑微,“我叫小素,我的朋友杨捷就住在隔壁,所以我想跟您换间房。我的房间已经仔细检查过了,没有任何异样……可以吗?”
余凌凌轻挑眉梢,用探究的眼神将面前这位叫小素的姑娘打量个遍。
小素说她是新人,实在是很害怕,想跟朋友挨在一块住。
言辞诚恳又可怜兮兮的模样,实在是让人为之动容,很难拒绝她的请求。
但余凌凌还是拒绝了。
“抱歉,这个房间的大床很舒服,我不想换。”甚至就连拒绝地理由都找得十分不走心,满是敷衍。
被拒绝后的小素见人神情冷淡,一副不想自己多纠缠的模样,只能失落地重新回到她的房间去了。
关上门后,余凌凌又定定地看了那幅画一眼,然后抬腿迈步来到窗户前,用力一把将厚重的深色窗帘扯开。
天上噼里啪啦地已经开始下起了不小的雨,雨珠打在窗户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站在窗边,透过窗户,他俯瞰下去——茵茵长草堆中,一道黑色的身影仿佛跟夜色融为一体,撑着一把黑伞站在雨中,一动不动,背对着他的房间。
然而下个眨眼间,黑色身影突然调转方向,面向了余凌凌这边——随即撑着伞,抬起头,与之视线相交……
雨中女郎盯上他了。
四目相对间,余凌凌心神念动,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重新拉上了窗帘,回身走到了床边。
躺在舒适柔软的大床上,听着外面越下越大的雨声,对于拥有敏锐听力的余凌凌来说,这个声音是助眠不了一点,于是他只能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伴随着渐弱的雨声,他竟就这么昏昏沉沉地陷入了浅眠之中。
一夜过去,无事发生。
翌日清晨,余凌凌悠悠转醒。昨晚睡得不错,令他感到神清气爽。洗漱过后,便去敲响了祝盟的房门。
前来开门的人是许晓橙,她是过来蹭床位的,既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
女明星看起来昨夜应该没怎么睡好,无精打采地跟他道了声“早上好”,随即打了个哈欠,面色有些憔悴。
余凌凌本还有些纳闷,结果走进去在看到地面上多出来的床单被褥后,顿时了然,噙着笑意打趣道:“还是老规矩。”
彼时许晓橙已经去卫生间洗漱,祝盟站在他身边,整理着衣袍,回应着人的打趣。
“我只会跟凌凌挤在一张床上睡。”
余凌凌但笑不语,默认了他这个说法。
从卫生间探出个脑袋来的许晓橙听到这话,当即血压都升起来了,没好气地抱怨道:“祝盟真不是个人,居然又让我打地铺!”
祝盟突然变得很好说话了起来,“那要不下次让你睡床?”
许晓橙闻言眼睛都亮了,期待地问:“真的?”
祝盟用胳膊轻轻怼了一下余凌凌,一副和人成功勾搭上的模样,说出的话十分气人。
“我去和凌凌挤一块儿~”
许晓橙无语至极:“……”
二位大佬不做人,自己实在是太惨了。
“昨天有个叫小素的新人姑娘来找我换房,我拒绝了她,感觉有点问题。”余凌凌把昨晚遇到的反常状况,说给了二人听。
他不觉得小素有什么问题,这姑娘一看就是单纯的没心眼,估计被人当作枪使了,都还不自知。
与之相反的是那个一直在哭的女人,因为小素帮自己说了好话,所以一直黏着她,想来话里话外夹了许多别有用心的东西进去故意诱导小素。
借着小素来对付他们,运气好的话或许还能试验出禁忌条件来……
真是好算计啊!
祝盟闻言眼角眉梢皆带着冷意,语含轻蔑,满是不屑道:“想要扮猪吃老虎……呵~简直是蠢人多作怪。”
余凌凌拍拍他的肩膀,二人随之对上眼神,尽在不言中。
许晓橙突然感叹道:“新人就是这样,总是会被老人给欺负和忽悠,都得靠着自己熬过来啊!”
在门内难得的休闲时光,祝盟和余凌凌坐在一起,前者正翻看着一本书,后者躺在椅背上进入冥想状态。
作为女明星的修养,使许晓橙无时无刻都很在意自己的个人形象。彼时的她正拿着一个精致小巧的古铜随身镜,坐在桌前照镜子。
祝盟手里翻了一张书页,似是闲聊提起了她之前说的那句话:“你刚才说新人总是被老人欺负,你以前也被别人欺负。”
“我也不是刚出道就是大明星啊,新手的各种遭遇,我只多不少。”许晓橙用手指轻卷一缕头发,提起过往的辛酸往事,她已然不在意了。
祝盟:“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许晓橙叹了口气,感慨道:“都是心酸泪啊,我能怎么办呢?自己选的路哭着也得走下去。”
余凌凌语气轻而含糊道:“原来心大都是练出来的。”
许晓橙欣赏自己在镜中的秀美容颜,释怀地笑道:“我可不吃心灵鸡汤那一套,我靠自己,我腰杆子硬。”
祝盟神情戏谑地打趣道:“对呀,你腰杆子最硬,所以,你适合打地铺。”
许晓橙猛地把镜子拍在桌子上,侧过身冲人没好气道:“你还好意思说!”
另一边,因为昨晚没能成功和余凌凌互换房间的小素,害怕到抱着自己缩在床上,整夜都没怎么睡。天蒙蒙亮后,方才横躺在床上,囫囵睡了一会儿。
此时她挣扎着醒了过来,发现已经不早了,快到放早饭的时间了。于是便去卫生间里洗漱去了,打算待会跟着大部队一起去吃饭。
结果从卫生间出来后,她注意到了墙壁上的那幅挂画,随即被深深吸引,盯着看了好久。昨夜因为太过害怕,以至于将这画给无视掉了。
挂画像是有魔力般,让她情不自禁伸手想要触碰……
手碰上画的瞬间,整幅画像是突然活过来般不停往外渗出水来。画面随之剧烈扭曲起来,巨大的吸力使得她的手都被吸进了画里……
大喊着抽回手,原本画上的内容开始不停变换起来,最后定格在雨中女郎那张冷淡到有些诡异的脸上。
过度的惊吓使得她尖叫出声,凄厉惨烈。下一瞬,她整个人被画给吸了进去,凭空消失在原地。
三人组听到她的叫声,赶紧跑出来查看情况。小素房间外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却无一人敢进去。她的房门半开着,祝盟率先进入, 余凌凌紧随其后。其他人见状便也鱼贯而入……
结果进去后发现不仅小素人不见了,就连她房间所挂着的那幅画,也不翼而飞了。
被吸入画中的小素,在原地懵然一会儿,随即惊恐万分地跑出了房间——她慌不择路地一通乱跑,很快来到了楼梯处,刚站定准备喘口气,便听到身后有脚踩高跟鞋发出的清脆响声,且越来越急促,宛若如影随形的厉鬼冲她而来,来向她索命。
被逼无奈下,她只能大步跑上楼梯——无限循环的楼梯没有尽头,身后追逐的声音越来越近,身与心的双重折磨下,很快便精疲力竭。脱力后一时不慎,脚上被一级台阶绊了一下,随即重重摔倒在楼梯上,再也无法爬起来。
感到面前有一道阴影落下,她缓缓抬起头,就见雨中女郎此刻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小素,随即在她惊惧到有些恍惚之时,高举起手中拿着的黑色精致画框,然后用力挥下,将小素整个人框进了画框里……
成为她最新一幅的扭曲画作。
小素一个大活人在自己的房间里凭空消失,大多数过门人都被吓得够呛,生怕自己是下一个倒霉鬼。
钟声响起意味着用餐时间到了,所有客人一起来到二楼宴客厅,雨中女郎已经坐在位置上等着他们——所有人落座后,大部分客人都噤若寒蝉地坐在餐桌前,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沉默而机械地吃着餐盘里的食物。
女郎今日的心情似乎不错,脸上竟是带着愉悦的笑意在看他们,很冷,流露出某种餍足之意来。
她优雅地吃了几口盘中的餐食,随后放下手中的刀叉,提起裙摆,款步离开。
管家给客人们解释道:“主人应该是去楼顶的画室了。”
随后顶着众人或茫然不解,或探究打量的目光,他终于发出了温馨提示——
“有几个地方大家最好别去——一是楼顶的画室;二是六楼存放未完成画作的仓库。其他的地方大家是可以随意参观的,但是请注意——主人不喜欢别人碰她的画。”
管家走后,餐桌上的气氛越发凝重起来。众人面面相觑,一言不发。偶尔有刀叉碰到餐盘,发出一点轻微的动静,安静到过于压抑了。
最后还是熊漆猛拍了桌面一下,然后站起身,扫视一圈在场所有人后,他中气十足道:“我要出去看看,有人要一起吗?”
小柯自是立马起身附和,陆陆续续有人跟着他们离开。很快餐桌上就只剩下了三人组,和昨天那个爱哭的女人。
“小哥哥,你能不能带带我?”女人装作一副弱小无助的模样,却能精准锁定到祝盟,可谓是目的性极强。
演技真的是烂透了。
祝盟甚至连个眼神都吝啬地没有给她,放下餐具的双手,互相擦了擦。神色很冷,唇角有一瞬间没能克制住,扯动了一下,语气幽幽地吐出两个字来——“不能。”
女人还没死心,在这继续卖惨,试图博取同情。这种老套路,祝盟连应付都不愿敷衍一下,干脆向身旁的许晓橙投去一个眼神,示意她来解决。
连祝盟这种戏精都懒得和这女人互飙演技,余凌凌更是连正眼都没施舍给她,专心致志地嚼着餐盘里的面包,腮帮子被塞得满满的像只仓鼠一样,一鼓一鼓的,很是可爱。
于是这出戏自然而然落到了女明星小橘子身上——
接收到祝盟的眼神,许晓橙不太灵光的脑子,这次并没有掉链子,很快会意到了——她双手展开做出防备姿态,拦在祝盟身前,直视那女人,气势因有大佬坐镇,毫不怯场,直截了当地劝退道:“不好意思啊,我昨天就约他了,你还是去约别人吧。”
女人见面前这男人油盐不进,自己讨不着好,只能默默地翻了个白眼,随即愤懑离去。
祝盟不屑道:“又是老情节,一点新意都没有。”
许晓橙好奇地问:“什么意思啊?”
余凌凌轻描淡写道:“之前有人装小白,来找我们组队,被拒后,偷了我们的假钥匙,最后被雷给劈死了。”
许晓橙目瞪口呆。
祝盟:“主动过来跟我提合作的有很多个人,没一个是新手。”
许晓橙感到疑惑:“那……她的目的,又会是什么呢?”
祝盟闻言抬眼,眸中有流光暗转,让人看不真切。
用过餐后,三人组踩着楼梯一层一层地逛着,随意又悠闲。
随处可见的挂画,让许晓橙觉得很奇怪,想到管家的提醒,于是出声询问:“我们是不是不能碰这些画?”这些画都不能碰的话,是不是也太宽泛了些!
祝盟反问:“你没有注意到他的用词吗?”
许晓橙还真没注意只能沉默,还是余凌凌帮忙解答:“主人不喜欢。”
是不喜欢,不是绝不能碰。
没有明令禁止,就是有可操作的空间。
祝盟在一幅画作前站定,仔细端详片刻,只能看到一团如雾状散开的浅白色块,顿时神色不虞了起来。见状,许晓橙问他,“怎么了?”祝盟语气沉凝道:“没什么,有些画故弄玄虚,实在是让人看不懂。”
“你们呢?”
许晓橙摇头,余凌凌耸肩。
他们都看不懂。
三人又上了一楼,来到一间画室前。房门没锁,他们便直接推门而入。
里面存放的画像都很新,有的画布上连颜料都还没干透,应该都是近期才画好的。画室正中间摆放的画架上的那幅画作,很快吸引了三人的注意——
整幅画作的配色极其阴郁,线条极其扭曲。乍一看,很难看出所画内容是什么——给人的感觉,像是一个正在爬楼梯的女人在被什么东西追着似的,背影里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
余凌凌沉声道:“是小素,我认得她的衣服。”
“嘶……”许晓橙惊得失声道:“那她死得好惨啊!”
小素的死,究竟是自己造成的,还是被人为陷害的,目前尚未可知。但她先前要和余凌凌换房的这个行为,定是受人教唆。
或许她是被当成了用来试验禁忌条件的那枚棋子,于是便成了第一个入画的倒霉鬼……
至于谁的嫌疑最大,其实在祝盟和余凌凌眼里,那个人已经是明牌状态了。
祝盟神情冷峻,语气笃定道:“他们真正想对付的其实是我们黑曜石。”
许晓橙发出灵魂询问:“天哪!连你们都内卷成这样了,那我怎么办?”
祝盟很是淡定道:“他们的目标又不是你。”
许晓橙激动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
而她就是那条倒霉的鱼。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们现阶段要装作毫无察觉。
离开画室后,他们正好遇见管家带着男仆们在墙上面挂画。
余凌凌似作随意道:“这些画作都挺抽象。”
管家为他们讲解:“主人师从黄明远,作画风格一直都是这样的。”
祝盟问黄明远是谁?管家有些奇怪他们居然不知道,但还是耐心地解答:“他可是非常有名的画家啊!当年主人跟着黄老师学习的时候,他们私下关系可好,可是现在有些疏远了。”
许晓橙连忙问:“为什么现在疏远了?”
管家说他不清楚,只知道主人是黄老师当年最得意的学生,说是一定会把她捧红出道。后来可能是遭人眼红,所以被造谣,说主人抄袭了黄老师的画,师生关系就此疏远了。
管家临走前对三人道:“主人那么崇拜黄老师,怎么可能去抄袭呢!”
对于npc给出的线索,小橘子的关注点在于——“有的人啊,自己没有什么本事,却一心想出名,所以到处找茬跟别人撕那啥逼,凭炒作上热搜。”
很好,短短几句话,内涵了一圈人。
祝盟无语:“别感慨了,先各自回房吧。”
夜幕降临后,又开始下起了大雨。
余凌凌再次站在窗边,拉开窗帘,不出意外,雨中女郎仍然撑着伞站在下面,抬头凝视着他,眼神很冷,却又透露出某种再看囊中之物的势在必得之意来。
余凌凌眸光更为冷冽,与之对视,气场全然不输甚至更甚。
不知对峙了多久,窗帘被他重新拉上。余凌凌再次来到房间的那幅画作前,这次他毫不犹豫,伸手触碰到了画布上——
一阵如同翻天覆地般的天旋地转,眼前场景瞬间不断的扭曲变化了起来。眩晕感强势起来,余凌凌闭上眼,待再次睁眼后,虽仍然站在原处,但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然入画了……
墙壁上原本的画作变成了雨中女郎的自画像,整个房间布局与现实已经全然颠倒了过来。
离开自己的房间后,余凌凌径直去敲响了303的房门,不过此刻整个房间已经完全反了过来——
来开门的是“谭枣枣”。
见这位“女明星”还要跟自己大飙戏瘾,出声邀请他进到房间里去。余凌凌才懒得陪她演,直接一针见血地戳穿了她披着的这张人皮——
“雨中女郎,戏就别演了。你演技太差,实在是很没意思。”
雨中女郎(无语凝噎):“……你就不能表现的稍微害怕一点?”
凌凌(果断拒绝):“不能。”
阮哥——不愧是凌凌,凌凌真棒!(即使在画外音,也要把情绪价值给满)
【澜久】我在世界之外等你(一百七十七)
阮澜烛不愧是“安眠药精”,跟他躺在一张床上,说着说着话就能睡过去
凌久时清楚地知道自己做了一个梦,在梦中,他来到了一片樱花丛林
他看到有一个绯色衣裳的女人坐在树上,与衣衫几乎同色的长发随风飘荡,风中摇曳的花海将女人的面孔衬得有几分不真实,那双浅粉色的瞳孔在阳光下异常的漂亮
女人静静打量了凌久时一阵,随手轻抛了个盒子下来,眼中渗出了温柔的笑意,
“我今天在外面听到了你和小君君的谈话,你对小君君还不错,这个送给你,下次进门可以把它当做道具使用。”
落下的盒子被花瓣拖举着来到了凌久时面前......
阮澜烛不愧是“安眠药精”,跟他躺在一张床上,说着说着话就能睡过去
凌久时清楚地知道自己做了一个梦,在梦中,他来到了一片樱花丛林
他看到有一个绯色衣裳的女人坐在树上,与衣衫几乎同色的长发随风飘荡,风中摇曳的花海将女人的面孔衬得有几分不真实,那双浅粉色的瞳孔在阳光下异常的漂亮
女人静静打量了凌久时一阵,随手轻抛了个盒子下来,眼中渗出了温柔的笑意,
“我今天在外面听到了你和小君君的谈话,你对小君君还不错,这个送给你,下次进门可以把它当做道具使用。”
落下的盒子被花瓣拖举着来到了凌久时面前,轻轻地落在他的掌心
凌久时接过盒子低头看了一眼,正想着再问起什么,茂盛的樱花林和有着绯色瞳孔的女人都消失了,梦境也变回了一片空白
他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还躺在床上,阮澜烛躺在旁边抱着他,见他睁开眼睛就凑了过来问道,“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凌久时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发现梦中出现的盒子正安稳的贴在他的掌心,举起来看了两眼,递给了阮澜烛,
“我刚才做了个梦,梦里有个穿着绯色衣群的女人坐在樱花丛中,她好像还提起了玉宸,然后就给了我这个盒子。”
阮澜烛接过盒子看了一圈,试了几次也没能把盒子打开,又塞进了他的口袋里,“那你可能是见到了绯雅,玉宸上午提到她的时候说过,她是恶魔史上唯一的女君王,她就给了你这个盒子,没说别的?”
凌久时眯起眼睛想了想,试着去抓捕梦里的场景,“她说……听到了我安慰玉宸,说我是个善良的孩子?”
阮澜烛伸手轻轻戳了戳他的口袋,意思是把盒子给他塞到这里面去了,
“看来她和玉宸关系不错,这个盒子只有你能打开。”
“那等进门之后再看看是什么东西吧,”凌久时揉了揉眼睛笑了起来,“感觉玉宸在那边还是团宠一样的存在。”
阮澜烛伸手替他擦了擦眼睛,贴在他耳边说道,
“玉宸的身份和实力都相当过硬,为人也不错,我刚才查了查吴崎之前跟你说的那个‘大佬’,那个姓‘墨’的大佬是冥界的君王,看来他在那边跟各界各族的领头人物都有交情,这不挺好吗,还能偶尔收获一些好用的装备。”
凌久时点了点头接着起了床,整理了下衣裳转去了洗漱间,
“顾医生快到了吧?我收拾一下,陪你下去等。”
阮澜烛整理着衣领跟了过来站在门口,顺带着往窗外看了一眼,
“楼哥说他晚上来,你刚才是站在这里跟玉宸聊天的?”
凌久时含着牙膏点了点头
这个位置正对面不到几十米的距离还真有一颗茂密的柳树
阮澜烛站在窗边笑道
“纯血种好像都不怎么走寻常路啊,总喜欢在树周围出现,我记得第一次见星楼的时候,他也是站在树下方。”
不知道下次出现在树底下的又是哪位,有可能是顾昭
【澜久】我在世界之外等你(一百七十八)
下午程一榭来找阮澜烛商量事情,他马上就要带着程千里过第四扇门了,来找阮澜烛请教他最近过门的经验
凌久时坐在阳台上喝茶,正享受着春风拂面的温柔,忽然听见程千里在叫他
“凌凌哥!!看我看我!!”
阳台上并没有其他人的影子,凌久时愣了片刻才发现声音是从头上方传过来的
他有些错愕地抬起头,就见一把冰雪般洁白的长剑从头顶掠过,剑上还载着两个人,一个是气质优雅面色平静的君玉宸,一个是兴奋到嗷嗷怪叫的程千里
凌久时:“……”他严重怀疑自己没睡醒
程千里跟着君玉宸玩嗨了,抱着他的腰跟着他飞上飞下,绕到了......
下午程一榭来找阮澜烛商量事情,他马上就要带着程千里过第四扇门了,来找阮澜烛请教他最近过门的经验
凌久时坐在阳台上喝茶,正享受着春风拂面的温柔,忽然听见程千里在叫他
“凌凌哥!!看我看我!!”
阳台上并没有其他人的影子,凌久时愣了片刻才发现声音是从头上方传过来的
他有些错愕地抬起头,就见一把冰雪般洁白的长剑从头顶掠过,剑上还载着两个人,一个是气质优雅面色平静的君玉宸,一个是兴奋到嗷嗷怪叫的程千里
凌久时:“……”他严重怀疑自己没睡醒
程千里跟着君玉宸玩嗨了,抱着他的腰跟着他飞上飞下,绕到了正前方的那颗大柳树上又绕了回来,顺便给了刚爬上楼一脸震惊的程一榭一个得意的眼神
“哥!你看!我会飞了!!!”
程一榭的脸上罕见的出现了十分明显的情绪变化,眼神从震惊慌乱逐渐转变成了一片无奈,目不转睛地盯着玩疯了的程千里,一边嫌弃着 ,一边没能压住上扬的嘴角
“玩的不错。”
凌久时伸手揉了揉眼睛,眼睁睁看着君玉宸带着程千里飞了一大圈又绕回来,“这是……御剑飞行?”
“是啊是啊,”程千里激动的不行,“我原本睡醒后拉着玉宸哥看白子画,然后就问起他会不会御剑飞行,玉宸哥二话不说拉着我就飞了一圈!凌凌哥,你要不要上去试试?”
凌久时看他这幅兴高采烈地样子瞬间玩心大起,笑着点了点头
君玉宸当即上前一步扣住了他的手臂,将他拉到了剑上,转头叮嘱他一定要抓紧自己,要是实在害怕抱着也行,说罢左手掌心一抬,原本紧贴在地面上的剑霎时间腾空而起,带着两个大男人飞了起来
这种感觉比坐游乐园里那种忽上忽下的机器还要刺激,眨眼功夫就上了云端
下一个玩嗨了的人成功的变成了凌久时,路过阮澜烛窗前时也朝他挥手喊道,“澜烛!看我!”
阮澜烛明显是愣了一下,抬头的动作都显得异常缓慢,
“……?”
都说男人至死是少年,这话一点不假
凌久时玩起来也没比十六七岁的程千里稳重到那里去,仗着身边还有君玉宸紧抓着他,飞到半空还摆了个pose
阮澜烛脸上的表情堪称一个精彩,眼睛发直看了半天才抿了一口茶
凌久时在半空中还不忘掏出手机咔咔一顿自拍,又拉着君玉宸一起摆了个姿势拍了几张合照,决定下去就发个朋友圈
下来的时候他还很激动,脸色还有些红,站稳后回头看了看眼巴巴的程千里,
“你没玩够??”
程千里连连点头,“玉宸哥这招太酷了!要是学会这招以后出门就不怕堵车了。”
说的是很有道理……但是御剑飞行是神仙才会的招式,普通人想学是不大可能
凌久时看他眉开眼笑的样子,没舍得打击他的积极性,转头看向君玉宸,意思是在问他有没有这个可能性
君玉宸温柔地笑着点了点头,“你们都是普通人没有仙根,没办法修行,但是我可以给你们一人打造一把通灵性的剑,站上去就能飞。”
啧……君小公子比菩萨都灵……
凌久时犹豫了片刻问道,“天上真的有财神爷吗?在地上拜有用吗?”
君玉宸一脸认真地点点头,
“有,但是供奉他的人太多,他会来不及一一处理,你若想求他庇佑,把你的名字写在纸条上给我,我改天直接送到他面前,实现的会快一些。”
凌久时:“……”他现在很想发个朋友圈,就发刚才那几张图,再配上一行文字
——大吉大利,遇到活神仙了
姗姗来迟的阮澜烛陷入了沉默
御剑飞行,还能找关系直接把纸条送到财神爷跟前?这不是普通人的赛道了,又超标了
【澜久】我在世界之外等你(第一百七十九章)
吴崎睡到了傍晚才醒,被纯血附身其实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普通人的身体承受不住其身上强大的能量,没有受伤的情况下至少也要睡上好几天,更何况他还受了伤,幸好阮澜烛那里还有星楼之前给的药,能帮他调节一下
他运气倒也算不错,醒来之后根本不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只记得自己从门里出来以后吃了碗泡面回去倒头就睡,因此再醒来时看到凌久时坐在床边还是有点懵的
“久时,你看我睡觉干嘛?”
凌久时暗自松了一口气,端了一杯温水递给他,“现在门里太危险了,就算能成功出门也会有不小的心理压力,怕你睡死过去。”
“怎么可能~我身体可好...
吴崎睡到了傍晚才醒,被纯血附身其实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普通人的身体承受不住其身上强大的能量,没有受伤的情况下至少也要睡上好几天,更何况他还受了伤,幸好阮澜烛那里还有星楼之前给的药,能帮他调节一下
他运气倒也算不错,醒来之后根本不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只记得自己从门里出来以后吃了碗泡面回去倒头就睡,因此再醒来时看到凌久时坐在床边还是有点懵的
“久时,你看我睡觉干嘛?”
凌久时暗自松了一口气,端了一杯温水递给他,“现在门里太危险了,就算能成功出门也会有不小的心理压力,怕你睡死过去。”
“怎么可能~我身体可好了!”
吴崎一下子坐了起来拍了拍胸膛,意思是自己身强体壮,余光瞥向了阳台上,被站在那里的人吓了一跳
“哎呦我去……君公子怎么站在那儿啊?他不会受了什么刺激想不开吧?”
“我猜他是等楼哥呢,从楼哥走了以后,他就经常在阳台上站着往下看,你就别操心了,澜烛肚子饿了,我去给他下碗面,你吃不吃?”
凌久时转头看了一眼又回过头问道,见对方连连点头就离开卧室扎进厨房里去了
吴崎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走到了君玉宸身边去,伸头看了一眼
“君公子,你没事吧?”
君玉宸摇了摇头,眼神依旧注视着下方, 似乎还在担心着什么
厨房里已经传来了面条的香味,凌久时煮面的手艺是不错,稍微用点调味料,撒上一把葱花,卧上两个水煮蛋,再扔进去一把油菜 ,色香味俱全
他动作麻利的盛出来三碗面,说着话地功夫端着其中一碗就上楼了,
“面下好了 ,你们两个吃着 ,我端上去一碗给澜烛。”
阮澜烛房间里的门还关着,从屋里隐隐传来了两个人的交谈声
“昨天上午君王冢全体君王以及祭司殿都通过了星楼提出的‘纯血共同参战’决议,血族君王没想到我们这一次能这么团结,不敢开战了。”
“能想的通,单是楼哥就难对付的很,如果全体君王参战,血族能打赢这场仗的可能性太低,顾医生今晚打算在这里住下的话,麻烦替我们去开导一下玉宸,他不肯说,但是我们能看出他很担心。”
“好,那就不打扰阮先生休息了。”
谈话到这里结束,阮澜烛主动走过来吃哦你好里面打开了门,顾昭微笑着走出来,跟站在门口的凌久时对视过后,笑意温柔且具有亲和力
“凌公子。”
凌久时笑着点了点头,
“玉宸在楼下呢,我刚上来的时候看到他又站在窗前发呆。”
顾昭道了一句多谢便直奔着楼梯口往下走,身后带过的风隐隐散发着蔷薇花香
阮澜烛一手撑着门,一手揽住凌久时的肩膀将人往里带,眼角眉梢都渗透了笑意,“好香啊,还是凌凌做的面好吃。”
“那就多吃点,这两天你食欲一直不大好。”
凌久时跟着他进去把碗放到了桌子上,转身往椅子扶手上一靠,“刚才听顾医生说,楼哥很快就回来了。”
阮澜烛夹起一筷子面条吹了吹,慢条斯理地吃了一口又道,
“血族听说这次恶魔族参战的不只有楼哥一人,还有历任君王,怕了,就止战了,估计接下来要解决的就是两族议和这件事,应该很快就能结束……吴崎怎么样了?”
凌久时转到他身后看了眼他后背上还没完全化开的淤青,拉开柜子拿出了一瓶活血化瘀的药水,
“挺好的,睡醒一觉什么都忘了,胃口也不错;你后背上这块伤还没下去呢,吃完了躺下,我给你搓上药。”
阮澜烛一边吃着面一边笑的人心神荡漾,满脑子都是他家凌凌真体贴,心感到幸福的要命
“好。”
【澜久】假如凌久时是抱着自毁心态进入的灵境
阮哥不是npc,不会消失,是真只想找搭档净化灵境这款游戏,结果没想到给自己找了个亲亲老婆~
双大佬过门爽文,人物ooc我的锅,但是澜久绝配!!!
↑重新复制了一下本文设定,宝子们放心,本文绝对包甜包爽!!!
浅浅期待一下雨中女郎叭~不出意外,凌凌的疯批属性会在这扇门里尽数爆发,让我们提前心疼一下吴姐,嘻嘻~~~
易曼曼(破大防):“你们难道不应该心疼我?人没咬到,被老大扔晕也就算了,怎么把锅给我背啊!!!”
阮哥(眼刀):“你有意见?”
易曼曼(怂得一批):“……不敢有。”
凌凌:“所以我的脖子……就是逃不掉被咬的命运是吗?”
是的呢~(顶锅...
阮哥不是npc,不会消失,是真只想找搭档净化灵境这款游戏,结果没想到给自己找了个亲亲老婆~
双大佬过门爽文,人物ooc我的锅,但是澜久绝配!!!
↑重新复制了一下本文设定,宝子们放心,本文绝对包甜包爽!!!
浅浅期待一下雨中女郎叭~不出意外,凌凌的疯批属性会在这扇门里尽数爆发,让我们提前心疼一下吴姐,嘻嘻~~~
易曼曼(破大防):“你们难道不应该心疼我?人没咬到,被老大扔晕也就算了,怎么把锅给我背啊!!!”
阮哥(眼刀):“你有意见?”
易曼曼(怂得一批):“……不敢有。”
凌凌:“所以我的脖子……就是逃不掉被咬的命运是吗?”
是的呢~(顶锅逃窜jng)
踏进刺眼白光中,凌久时的身体迅速抽条拔高,长发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短,直至恢复原样。他的脸上仍然带着阮澜烛进门前给自己画的淡妆,就连身上穿着的这件素色长裙都是这人倾情提供的。
阮澜烛更不必说,他是直接男扮女装进的门,完全没用到【人物形象塑造】这一操作界面给自己身体进行任何的数据修改,却照样美得惊心动魄,让人神魂倾倒。
真不愧是黑曜石女装大佬第一人啊!!!
二人是一起在阮澜烛书房里进的门,出门后,自然也是再次一起推开了这扇房间的门——
“阮哥、凌凌哥!我晚上还有活动,就先走了!”谭枣枣的声音从楼下传来,随即她就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她这一走,黑曜石顿时安静得落针可闻,甚至有些冷清。
已是深夜,为了不打扰已经各自回房休息的其他人,二人并没有下楼,凌久时再次受到邀请,进入了阮澜烛的书房。
他手里还抱着女护士的洋娃娃,既然能将其带出来,就说明这是一个重要的道具,理应妥善保管。
阮澜烛:“就把它放在家里吧。”
凌久时注视着阮澜烛,双眸在暖光映照下,有着点点碎光流转,柔和而美好。
“房间里有几个保险箱,你放到保险箱里,以后进门带上,或许会有用。”阮澜烛略微抬头,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保险箱的位置。之后却一直将目光停留在凌久时身上,眼神深邃不见底,似有千种情绪不停转换,又好似有万语未曾说出口。
时间像是被不停拉长,放慢……不知过了多久,他喉结轻微滚动了一下,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般,终于伸出了自己修长好看的右手,抚上了凌久时那白皙清秀的脸。
动作轻而柔,带着珍之重之的缱绻意味。在人眼下处的皮肤上摩挲了几下,到最后要收回手时,还恋恋不舍地在那处蹭了蹭。
在这期间,凌久时都乖乖地任他动作,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抵触与退缩。
目光则一直盯着人的手,温柔中又有着某种难以言喻的眷恋之情。
他长睫轻颤,犹如蝶翼振翅般漂亮,却莫名给人一种易碎的感觉。
阮澜烛收回的右手指尖上,平白染上了一抹暗红……
那是先前在门内,余啾啾拔出匕首,刺入院长心口处时,脸上被溅出的血给沾上了一点。
昏黄灯光下,美人更添三分艳丽,让人根本移不开眼。
气氛暧昧中,不知是谁的心跳声怦怦作响,激烈悦动了起来。
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有彼此心照不宣地对视——
炙热而纯粹。
某种隐秘而未宣之于口的情愫在心底肆意疯长……
终将要破茧成蝶,振翅高飞。
今夜……
还很漫长。
门外日常之“发狂”——
翌日,黑曜石内无人过门,大家度过了平淡温馨却又极其难得的一天。
时间似是一晃,便已来到了深夜。
凌久时和阮澜烛在楼下互道了晚安。
前者上楼准备去休息,后者还有公事要处理,坐在客厅沙发上未动,看起来是在等人。眼神却一直跟随着凌久时上了楼梯,直到彻底看不见方才收回。
凌久时在楼梯上迎面遇上了陈非,对方微笑着给自己投来了一个意味深长到耐人寻味的了然眼神。
凌久时:“……”
朋友你未免也太懂了点。
经过前夜,阮澜烛和凌久时之间的相处氛围,发生了难以察觉的微妙变化。
当然在某几位明眼人眼中,这二人之间,无非就是更加旁若无人的腻歪罢了。
看来某层窗户纸要么就是已经捅破,要么就是马上会被捅破了。
陈非是来找阮澜烛的,看上去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自家老大商谈。
坐在旁边的双人沙发上,陈非开门见山就是一句除了当事双方之外,让其余人乍听之下都摸不着头脑的话——
“定了?”
阮澜烛声轻而郑重道:“就他了。”
“你选人,你说了算。”陈非点头,一副早已了然的神情。
随之他话音一转,语气变得有些凝重——
“但是从他这几扇门的表现来看,实力确实突出,可不受控的情况也是频频发生……你要不要再观察考虑一下?”
阮澜烛笃定道:“不用,我相信他。”
陈非点到即止,不再多话。自家老大提前预设了立场,自己说什么都是徒劳。
况且他不得不承认凌久时的能力,别说新人,就算在老人之中……都只能用惊艳来形容。
凌久时和阮澜烛在任何方面,都相配倒是天造地设出来的一对。
“你打算什么时候和久时摊牌?”这下陈非语气轻快了不少,仔细听甚至还能品出其中的揶揄意味来。
阮澜烛神情微变,没有做出回应。反而转换了话题,问对方:“易曼曼最近怎么样?”
陈非无声叹了口气,如实道:“情绪确实有些波动,在适应性上要差一些。”
“照顾好他,别出问题。”留下这句叮嘱,阮澜烛起身整理西装,举手投足都透露出高贵优雅来。
“放心。”陈非给出保证,随后没忍住调侃了一句:“我觉得久时不像是你带回来的新人,倒像是真正的黑曜石老大。”
阮澜烛闻言柔和了眉眼,语气中染上了笑意,“他若是想要,我可以立刻退位。”
反正当被霸道老大包养的“清纯小白花”也挺有意思。
唔……下次找机会跟凌凌一块进门去演吧!
这位大佬表面不动声色,内心的想法说出来却能让旁人大跌眼镜。
毕竟外人怎么能够想到,作为过门组织的老大、话事人、优秀的领导,过门界的传说,如此这般惊才绝艳的人物……
本质却是个绿茶成精的戏精本精。
凌晨三点半,天空一声惊雷炸响——紧接着窗外电闪雷鸣,狂风呼啸而来,暴雨如注倾斜而下,将在浅眠中的凌久时吵醒。
他困意朦胧地起身,准备去楼下喝杯温水。
从楼梯上缓缓而下,客厅的灯光只开了一盏,微弱到仿佛蒙上了一层薄雾,让人看不真切。
细微咀嚼声响起,就像是野兽在觅食般的动静,在静谧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凌久时顿时睡意尽消,心中立马警惕起来,他放轻脚步,循声而去——
易曼曼正蹲在餐桌附近的角落里,手中拿着一块腊肉在啃食撕咬,吃得津津有味,仿佛这是什么美味佳肴让他欲罢不能……却给旁观者带来了难以言喻的心理阴影。
这可是块生肉啊!
凌久时眸中浮起一层冷霜,寒凉深深,冻人刺骨。他神经立刻紧绷起来,以极快的速度无声摸了一把桌上的餐刀,紧紧攥在掌心中。
他用极轻的声音唤了面前精神已然岌岌可危,在将要崩溃状态下摇摇欲坠的人——
“曼曼,你在干什么?”
语气却平静到没有一丝情绪外溢,如寒潭中死水那般无波无澜,冷淡至极。
易曼曼闻声像是被突然惊醒般,缓缓转过头,嘴里还叼着一小块未吞咽入腹的生肉。
“这是生的。”
凌久时用手指指了一下易曼曼手中还紧紧握着的那一大块生的腊肉,直视这人空洞无神,甚至有些涣散的双眼。
用平静的语气,说出骇人的事实。
一语惊醒梦中人。
方才处于混沌状态下,无法控制住自己身体行为的易曼曼,被人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此唤醒,暂时恢复了一点神智。
他盯着自己手里的生腊肉看了一会儿,随即惊恐万分地将其狠狠扔了出去,猛然起身,用力抓着自己的头发,惶然无措地在原地转了几圈。
眼里含着泪光去看凌久时,下意识摆手,想要为自己的异常举动解释一二……
开口,却满是苍白与无力。
“你、你听我解释好不好?我也不想这样的……但是我真的忍不住!”
说完,他将视线落在了凌久时那修长白皙的指尖上,随后像是着魔似的往前凑了两下……
眼前冷光一闪,随即传来凌久时漠然状态下,寒凉刺骨的喝止声——
“退后!”
锋利的刀刃直指易曼曼,凌久时面沉似水紧紧盯着面前精神即将失常之人,双眸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易曼曼被他震慑住,连连后退了好几步。随即抱头趴在桌子上挣扎着,嘴里发出如野兽般崩溃的嚎叫——
“啊啊啊!我真的忍不住!!!”
见人如此痛苦,凌久时终是动了恻隐之心。他将餐刀重新收回掌心中,放缓语调,轻声劝解道:“曼曼,去医院看看医生吧。”
易曼曼闻言用脑袋撞了一下桌面,身体耸动好几下。突然他猛一抬头,神情惊变——眼中流露出贪婪的精光,嘴角挂着骇人可怖的笑,就这么死死盯着凌久时看,仿佛是在看美味可口的猎物一样。
“我没事了。”
他一边说着鬼都不信的话,一边暴起,准备袭击凌久时。
凌久时神经未有松懈,见对方主动发起攻击,当即抬脚蓄力,做出自我防御姿态,只要易曼曼扑过来,他就会把人给直接踹飞。
“怎么了?”
一声问询传来,随后灯光被人打开——
来人是陈非,他看着眼前这一幕,瞳孔在眼镜的遮挡下猛烈收缩了一下,那向来冷静到看不出什么情绪波动的儒雅面容上,竟在瞬间闪过了一丝难以被捕捉到的惊慌。
被人打断后,易曼曼蹲在地上抱头挡着脸,身体瑟缩着不停发抖,就像是做错事后的小孩子一样,不敢回头去看陈非……
看起来竟是有些害怕他。
落在旁人眼中,莫名有些耐人寻味。
凌久时用手指指了一下掉落在一旁的那块生肉,用口型无声做了个“生的。”,随后面无表情演示了一下啃食的动作。
点到即止。
聪明人一看便懂。
陈非自是聪明人,他接收信号后,便缓缓走到易曼曼身后,柔声询问:“曼曼,你是刚从门里出来吗?”
易曼曼先是对着他摆手摇头,随即又轻轻点了一下头,从始至终都不敢回头看一下人。最后将脑袋彻底埋进双臂中,将自己变成了一只体型庞大的鹌鹑。
“是饿了吗?我去给你做点吃的吧。”陈非不再多问,用眼神示意凌久时,轻摇了一下头,对方立马会意。
从冰箱里拿出一块牛排,走到灶台处,打开电磁炉。将牛排放进锅中,发出让人心情愉悦的“滋啦”声,肉香很快就飘散了出来,刺激着人的味蕾。
凌久时走到他身边,轻声道了一句:“他的精神状态很差,这样下去会出问题。”
陈非专心煎烤着锅里的牛排,微不可闻地轻叹了口气,“是被门内世界所影响了——人的精神是很脆弱的,一旦受到强烈刺激,就很容易出现紊乱的情况。”说到这儿,他看了眼凌久时,里面流露出赞赏之色,继续道:“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像你一样,平和地接受的。”
凌久时不置可否地看了已经开始自闭的易曼曼一眼,就听陈非继续科普。
“门里最糟糕的情况是人都死光了,门和钥匙还未出现……”
那种仿佛被全世界抛弃后,只剩下自己一人的孤独与绝望,所带来的强烈窒息感,足以摧毁一个健全之人全部的精神。
“那个时候一个人被困在门里……”陈非转过身,目光深深地看向蹲在地上的易曼曼,眸中情绪几经流转,似有千言万语,却都未宣之于口,只是轻喃了一句——
“不知道还要被困多久。”
凌久时闻言,眼中的冷霜化开有了温度,不再寒凉冻人。他试探性地喊了一声“曼曼”,却没有得到回应,于是问陈非,“怎么办?”
谁知人只是轻微摇了摇头,悲凉道:“不知道。”凌久时蹙眉,用疑问的语气重复了一遍,“不知道?”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陈非看向他,耐心解释道:“字面意思——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恢复,能不能……把现实世界与门内世界区分开。”
凌久时下意识就想接着询问,“要是区分不开呢?”可话到嘴边又被他给生生咽了下去。
想也知道,要是区分不开——易曼曼精神就会彻底崩溃,是不可能再待在黑曜石的。
陈非将煎好牛排装盘,拿着走到易曼曼身后,轻唤了一声人……这一次的易曼曼终于有了反应。
小心翼翼地转过头,抬眼看了下陈非,又在下一秒收了回去。缓缓半站起身,盯着陈非手里那盘牛排,伸出手,打算直接用手去抓取……
“去拿刀叉!”
向来斯文温和的陈非,此刻爆发出的强大气势,足以震慑住任何一人。
易曼曼全身猛然一颤,被吓得收回手,转身慌乱失措地去餐盘里拿了一份刀叉,然后重新回到陈非身边,接过那盘牛排。放在桌子上,手忙脚乱地将牛排切块塞入嘴里——嘴里咀嚼的动作看起来无比机械,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吃出这牛排的味道来。
凌久时瞪圆了双眼,看着眼前这一幕,由衷感到了震惊。
正所谓一物降一物,陈非天克易曼曼。
陈非将手放在易曼曼后背轻轻拍着,放缓声调安抚道:“慢点吃、慢点吃,吃慢一点。”
他问易曼曼在门内发生了什么?
易曼曼只是大口的吃着牛排,趁人不注意,深深看了一眼凌久时。
莫名给人一种“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悚然之感。
他含糊地解释了几句,自己在门里的经历,只说那扇门很可怕,自己很饿,没有什么东西吃。
将盘里的牛排以极快的速度吞食殆尽,放下手中的刀叉后,他畏畏缩缩地留下一句:“我先回去了。”
不敢再看二人,他步履匆匆地跑上了楼。
陈非盯着他的背影,眼里满是担忧,和几分溢出的难过来。
易曼曼已经被激发出野兽的本能,现在是极其危险的存在。让他继续待在别墅里,无异于一个不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爆炸。
凌久时询问陈非打算怎么办?
陈非转头向他投去一个眼神,又很快收回,看向易曼曼先前上楼的位置,轻声回答:“过两天,我带他去检查一下。”
外面依旧狂风骤雨不停,凌久时后半夜未能睡好。
翌日,他打着哈欠从楼梯上下来,刚好碰到出门遛完吐司回来还在哼歌的程千里。
见他凌凌哥一脸困倦的样子,于是问道:“你这咋了,看起来跟没睡醒似的?”
凌久时没精打采地回答:“睡太晚了,没睡好。”
这孩子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揶揄地笑了起来,用打趣的语气道:“那你可得注意,熬夜脱发哦~”说完,还欠欠的用手在自己头发上比划了一下。
凌久时指了一下吐司,也跟着开玩笑道:“它都已经被你弄秃了。”
易曼曼突然出现,在他身后大喊了一声:“早上好!”,将凌久时的睡意给彻底震没。
凌久时迅速转身后撤几步达到安全距离,随即用警惕的目光盯着他。这人一副已经恢复往常的阳光模样,正对着他笑,全然不似昨晚那般阴沉骇人,还对着凌久时真诚得道了几声歉。
看起来似乎就和他所说的一样,已经全都好了。
凌久时心下根本不信,仅过一夜这人就能从濒临崩溃的状态下,彻底恢复过来。面上却端的是一副不动声色的样子,关心问道:“没事,你现在已经调整好了?”
易曼曼笑着点头,“嗯!我现在特别想吃火锅。”
和陈非交换了个眼神的时间,阮澜烛出现了。
凌久时跟人打了声招呼,得到回应后,紧绷的心神顿时放松了一二。
“阮哥。”陈非迎上去并未言明,只对人说:“我有事要跟你说。”
阮澜烛“嗯”了一声,心下了然,随即转身就走。陈非跟在后面,临走前,还用余光看了易曼曼一眼。
黑曜石里的气氛变得紧张又微妙了起来,如同山雨欲来前最后的风平浪静。
只有毫无所觉的程千里,还在那儿傻乐着在rua吐司。
当天夜里,凌久时的房门被敲响。彼时的他正拿着手机在回复什么人的消息,听到动静便起身去开门。打开门,外面站着的人有些出乎预料,却又在他的意料之中——
来人正是易曼曼。
凌久时似乎是被手机那头的人所深深吸引,见到眼前神情明显不对劲,隐隐流露出危险的这人,他也只是随意问了一句:“曼曼,什么事啊?”
易曼曼对着他露出古怪的笑容来,故作乖巧道:“我想和你聊聊天,可以吗?”
凌久时点头,目光仍在手机上,敷衍道:“可以啊,你等我先换身衣服。”
说完就要关上门,结果被人用手给挡住了。随即这人直接闯入屋内,还顺便将门给反锁上。
“我就耽误你五分钟,很快的。”
凌久时不以为意地转身走向床边,将后背留给身后之人,如此不设防的状态,让自己暴露在了危险当中。
易曼曼终是无法忍耐,暴起向他扑来——
危机一触即发。
凌久时闪避技能点满,侧身灵敏躲开,冷眼看着因惯性原因摔倒在床上的易曼曼。对方一击不成,仍不死心,还想发动二次袭击……嘴里还在不停念着,“我就尝一口,就尝一口!”
眼神死死锁定住凌久时那白皙脖颈上微微凸起的青筋,那是野兽捕食前的本能反应。
凌久时没有做出回应,眼神凛冽如冰凌,寒冷而锋利。
敲门声急促地响起,易曼曼受惊后,看了一眼已被反锁的房门,更加下定了决心——知道自己仅此一次机会,错过就再也不可能吃到面前这道美味的“佳肴”。
“对不起,你看起来太好吃了,我根本忍不住……就算是被发现了,我也不想停下来!”
‘这说的什么鬼话?’
凌久时心下忍不住吐槽,脚上蓄力已达峰值,门外敲门声越发激烈——
易曼曼再次扑来,这回凌久时不再躲避,打算正面迎击。不过发狂中的成年男性确实难以对付,他又不可能像对待江英睿那般直接将人给踢废。
脚上收了力,心里留了情的结果就是……
差一点就真让这人给得逞了。
房门被人一脚踹开,发出沉闷的响声。来人大步而来,从背后将易曼曼一把揪起,然后猛然将其扔向墙壁,用力之大,竟让这人给当场摔晕了过去。
凌久时喘气喘得有些急,摸着自己的脖子去和阮澜烛对视,心里想的是差点就被咬了……却全然没有意识到这个动作,在对方眼中分明是发出引诱的信号,简直勾人至极。
阮澜烛步步逼近,眼神里浓烈的侵略意味已经溢出,占有欲不加遮掩地尽数释放。属于上位者带来的强烈压迫感,让凌久时心中警铃大作,直觉眼前这人比方才发狂中的易曼曼更加危险……
而且自己根本无从招架,更不可能像对易曼曼那般强势地去攻击阮澜烛。于是他只能接连后退,很快就被逼至墙角退无可退……试探性地喊了一声眼前人,“阮澜烛?”声音却在下一瞬间变了调——
脖颈上传来清晰的疼痛,凌久时连忙捂住嘴,不让某些耐人寻味的声音泄露出来,却始终没有推开同样将自己当成猎物在“品尝”的阮澜烛。
时间像是过了很久,又仿佛只是一瞬——
就在凌久时感到自己意识都开始恍惚时,阮澜烛终于停止了他的“捕猎行为”。
从凌久时的脖颈处离开,看着那儿被自己咬出的痕迹,眼神柔和了下来。先前那心爱之人被旁人所觊觎的怒火深深,此刻终于散去了一些。
凌久时现下的意识已经有些恍惚,他摸着被这人咬出的伤口,竟用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撒娇语气抱怨道:“这都咬出血了……你这下嘴也太狠了吧?”说完,他的耳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红,就像是熟透了那般,仿佛可以滴出血来。
阮澜烛闻言,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消毒湿巾出来递给他,意味不明地道了一声:“消毒。”极力压抑克制着不再去“咬”上一口,给人脖子那处造成二次伤害。
凌久时乖乖接过,然后用湿巾简单给伤口消了一下毒,阮澜烛见他如此听话,便将目光投向已经晕倒在地很久的易曼曼。
冷冽得近乎不近人情。
第二天早上,凌久时再次晚起。
从楼上下来,发现别墅里很安静,只有陈非一人坐在客厅沙发上,其他人都不在。有些疑惑地坐到一旁,询问道:“其他人呢?”
“去送易曼曼了。”陈非看了一眼他脖子上那已经被妥善处理包扎好的伤口,语气满是自责道:“都怪我,我不该放任他不管。本以为他能忍一忍,谁知道自控力那么差。”
凌久时无声叹了口气,“把他送去哪了?”
陈非给他解释,有专门接收他们这种在门内精神受到重创后导致失常,进而出现攻击行为的机构,通俗来讲就是——
“属于过门人的精神病院。”
至于能不能辅导成功,就看各人的造化了。
陈非很在意凌久时的伤口,于是再次询问:“你的伤严重吗,要不要我帮你看看?”
凌久时眼神难得躲闪着不敢看人,略有些心虚地敷衍道:“没事,我消过毒了。”
毕竟这伤是某人咬出来的,他可不好意思让旁人来检查。
易曼曼吃没“吃”到也就算了,还被迫背了口大锅——以至于现在黑曜石其他人都以为凌久时脖子上的伤,是他给咬出来的。
也是怪惨的勒。
陈非没再坚持,拍了拍他的腿,温和道:“你照顾好自己,我去看一下曼曼。”
待人走后,凌久时后躺在沙发上,用手摸着脖子,唇角勾着一抹愉悦的笑意,微眯双眼中流露出隐隐的回味之色来。
阮澜烛和程千里很快回来了——
“凌凌哥。”程千里喊了一声躺在沙发的人。凌久时坐起来,手仍摸着脖子。故意忽视身旁某人炙热到仿佛要将自己“吃”掉的眼神,询问道:“曼曼怎么样了?”
“我哥陪着他呢。”程千里语气有些失落地回答,毕竟是在一起生活了这么长时间的朋友,已经算是半个家人了……现在出了这种事,黑曜石大家的心里都不好受。
阮澜烛出声询问,语气中有隐忍的克制。
“好点了吗?”
凌久时点头,“好些,刚洗了个澡。”这个回答,很是意味深长。
气氛又无端暧昧了起来。
阮澜烛随意找了个由头将程千里支开,待孩子走后,整个客厅就只有他们二人了——
“凌久时,我有些事情想告诉你。”
听到人如此严肃的语气,凌久时略微一怔,心想:‘这都下嘴了,怎么反而开始叫全名了?’
“什么事,你说呗,这么严肃?”看着人眨了眨眼睛,懵懵然的神情显得他无辜又可爱。
阮澜烛:“你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要成立黑曜石吗?”
闻言凌久时的眼神突然清明了起来,他端正了身体,正襟危坐地看向了阮澜烛,随即反问道:“不是为了过门吗?”
阮澜烛神情正色,语气满是坚定,眼神里甚至流露出决绝之意来——
“我成立黑曜石不是为了通关这个游戏,而是为了净化这个游戏。”
凌久时心神一动,故作讶异道:“净化游戏?”
后面阮澜烛跟他科普灵境这款游戏本是由一名华裔设计师创造,后面经过漂亮国的资本干预,从而变成了如今这种充满血腥暴力元素,扭曲人性,用来残害游戏玩家生命的样子。
凌久时只是心不在焉地在那儿听着,似乎对此并不怎么感兴趣。
等到结束后,他才认真地问了一句:“所以你们的目的,就是为了净化这个游戏?”
“对。”阮澜烛回答得很干脆,“让游戏回到原本的样子,结束血腥和暴力。”
“你今天突然决定将这件事情告诉我,是因为你已经选定了我成为你的搭档……没有其他人吗?”凌久时结合他今日这番话,已经将真相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了。
阮澜烛没有半分要隐瞒的意思,“你和易曼曼都是候选人,跟我组队,一起通关第十二扇门。”
净化这个游戏,摆明是动了很多资本的蛋糕,一定是越低调越安全。否则,只会让自己暴露在危险当中。
现下阮澜烛主动将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了凌久时,显然是交付出了自己全部的信任。
阮澜烛直视着他的眼睛,里面既有柔情又满是坚决——
“从初见到现在,自始至终我都确定你是我要选择的那个人,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来验证。”
“从第一扇门开始,你就觉得,我能成为你的搭档?”凌久时当下心神激荡,语气充满了不可置信。
“虽然我们现在还不知道第十二扇门的线索,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第十二扇门必是九死一生……”说到这儿,阮澜烛看着凌久时,眼神溢满柔情,语气郑重到足以震撼任何人——
“所以,我的搭档,必须充满默契和信任,绝无半点犹豫和嫌隙。”
凌久时喃喃出声:“……生死之交。”
阮澜烛:“一念生死,选择在你。”
凌久时低头垂眼,在人看不见的地方,勾起唇角露出一抹肆意疯狂的笑来——
‘阮澜烛啊阮澜烛,某种程度上来说,你我的想法也算得上是殊途同归了。’
“还有时间,我希望你自己也能够确认,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通关第十二扇门。”
阮澜烛虽然袒露心声,对凌久时剖白了一切,但他并不会强迫人做出决定——而无论凌久时愿意还是不愿意,自己都会欣然接受。
“不着急,你慢慢想。还有三天,三天之后就是谭枣枣的第五扇门,如果你想好,我们一起进去。”
阮澜烛起身整理了几下衣服,动作看起来矜贵优雅,可仔细观察,会发现他的指尖在微微发颤。
之前被人拒绝加入黑曜石的经历仿佛就在昨日……虽然那时他们之间还处于互相试探,无法交心的阶段,如今情况已截然不同,在旁人眼中,他们早就是最相配的搭档,但……阮澜烛还是有些不敢听人说出的答案。
害怕被拒绝,又害怕……
凌久时真的答应了。
同生共死,说起来有种凄凉的浪漫……但如果可以的话,有谁会希望心爱之人陪着自己一同赴死呢?
“哎,我现在就能回答你……”凌久时拉住转身欲走阮澜烛的衣角,不让人离开,随即干脆而坚定地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我愿意。”
阮澜烛回身的目光中甚至隐隐泛着泪光,他定定地看着凌久时,时间在此刻仿佛定格般被无限延长……
“这么快,是不是太仓促了些?”
凌久时轻笑道:“早晚都会发生的事,就让它早点发生好了。”
对于生死,他总是格外坦然。
阮澜烛情意深重得道了一声:“谢谢你。”
“难得听你说谢谢。”凌久时笑容明媚,将自己未能尽数宣之于口的千言万语化为了一句——
“往后余生,请多指教。”
阮澜烛深情地许下承诺:“我会保护好你,保护你一辈子。不论是你的一辈子,还是我的一辈子。”
【是你们彼此共同的一辈子。】
两天后,谭枣枣带着白铭和张弋卿登门造访,他们主要是来道谢的——
白铭作为白熊过门组织的老大,实力自是强悍,带着张弋卿不仅顺利过了几扇门,似乎在感情方面发展的也格外迅速……
几人在一块儿寒暄客套了好半晌,临走时,谭枣枣还想偷偷摸摸跟着这白、张二人一起离开,结果被阮澜烛当场叫住——
“谭枣枣,你还想走?”
迫于黑曜石老大的强大压迫感,谭枣枣只能乖乖留了下来,却还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看起来她确实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办。
不过眼下再重要的事情也得排在过门之后——
面对过门,谭枣枣态度向来是消极的——诚如她所说,自己不能像阮澜烛和凌久时这般完全放弃工作,将所有的心思都花在过门这件事上。
而作为普通人,面对门内未知世界的强烈恐惧,也让她很抗拒过门这件事。
阮澜烛曾不止一次对她说过,黑曜石从来不会带人过第六扇门,所以即将到来的第五扇门极大可能就是她在人的庇护下,能够安全活着出来的最后一扇门了……
这扇门的线索,是一幅世界名画——
《雨中女郎》
“这扇门应该发生在一座古堡里面,古堡里面应该会有很多奇异的东西,千万不要上手去碰,否则……谭枣枣,打起精神。”
阮澜烛在认真叮嘱注意事项,谭枣枣却仿佛事不关己般在那里打了个哈欠,理所当然被大佬给制裁了。
“澜烛。”
凌久时用平板在网上搜出了《雨中女郎》这幅画,随即调转屏幕,把它展示给阮澜烛看。
阮澜烛看着画,开始讲述相关故事背景——〖这是一幅东欧画家画的肖像画,背后的故事非常特别。经历了三任买家,最后都退了货。他们表示自从买了这幅画以后,每天都会被一个黑衣女郎如影随形地跟着,甚至连梦境都不曾放过。最后他们受不了了,慌忙把画退还给了画家。〗
凌久时仔细观察了一会儿这幅画,得出结论:“这画看着确实不讨人喜欢。”
“我也查了雨中女郎这幅画——”本来困得眼睛都要睁不开的谭枣枣,突然打起了精神,接着讲述道:“别说是买家了,画作展出的时候,不少的观众也出现了情绪波动,幻视幻听。而且后来画的作者,还产生了严重的精神问题。官方给出的说法是有人嫉妒作者,在他画画的颜料和布里,增加了致幻的药物和毒品。至于到底为什么会这样,没有人知道……”
话音刚落,程一榭就出现了。谭枣枣也趁此机会准备溜之大吉,虽然马上就被阮澜烛逮了个正着,但她真的有要事要去做,只能赶紧离开。
“阮哥,凌凌哥!我是真的有事,晚点门里见!!!”
凌久时轻笑着摇摇头,继续去查线索了。
当天晚上后半夜,凌久时躺在床上查看自己搜集的相关线索时,房间灯光突然开始明明灭灭,闪烁不停——
门来了。
【澜久】我在世界之外等你(一百六十)
周一的早高峰异常的堵,原本只需要半个小时不到的车程,愣是拉长到了一个半小时,高架上下都堵成了一条长龙,急着上班的打工人失去了耐心,忍不住摇下车窗爆粗,相比较其他人而言,阮澜烛绝对是情绪稳定那一类人中的典范,眼看着前面堵的走不动,他就掏出了手机给星楼发出了一段语音,意思是要晚点到,又打开了广播
凌久时坐在副驾驶上开了一局数独游戏,将座位放倒半躺下去,整个人显得十分惬意
广播里正在播放的是类似于老上海时期的曲调,让人不禁想到了热闹的ktv以及正在舞台上摇曳的舞女
女人的嗓音成熟而有极具魅力,但是阮澜烛明显对这个没什么兴趣......
周一的早高峰异常的堵,原本只需要半个小时不到的车程,愣是拉长到了一个半小时,高架上下都堵成了一条长龙,急着上班的打工人失去了耐心,忍不住摇下车窗爆粗,相比较其他人而言,阮澜烛绝对是情绪稳定那一类人中的典范,眼看着前面堵的走不动,他就掏出了手机给星楼发出了一段语音,意思是要晚点到,又打开了广播
凌久时坐在副驾驶上开了一局数独游戏,将座位放倒半躺下去,整个人显得十分惬意
广播里正在播放的是类似于老上海时期的曲调,让人不禁想到了热闹的ktv以及正在舞台上摇曳的舞女
女人的嗓音成熟而有极具魅力,但是阮澜烛明显对这个没什么兴趣,听了不到一分钟就侧过头看着躺在他身边的凌久时
车内此刻的范围确实让人感到十分的安心惬意,比起门里要好太多
阮澜烛默默看了他一阵,弯起嘴角笑了起来,“昨天晚上,我其实还有别的话要跟你说。”
凌久时一手端着手机抬头看了他一眼,
“什么啊?”
车里的空间就那么大,阮澜烛几乎要把坐在身边的人盯穿了,片刻后抬起一只手轻轻按住了凌久时左手边的空隙 ,侧过身主动贴了上去
“凌久时,你还愿不愿意做我的男朋友,跟我交往?我现在是愿意的。”
“啊?”
原本沉迷在数独游戏中的人猛然抬起头来,望着主动贴近他的阮澜烛眨了眨眼,他很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顺手把游戏都退了,又专注地望向阮澜烛
“你刚才说什么?”
阮澜烛低了下头贴近他耳边,似乎是想让他彻底听清,
“你还愿不愿意跟我做恋人,跟我交往。”
凌久时抬头看了一眼依旧堵的水泄不通的高架桥,紧张地连续吞咽了好几下口水,又开口问道,
“……你怎么突然……”
阮澜烛垂下眼瞥了一眼他上下滑动的喉结,很贴心地给他开了一瓶矿泉水,
“昨天晚上拥抱你的时候就想说了,但你那时的心里状态太脆弱,怕再吓着你。”
“……”
大佬的决定总是令人感到措手不及
但是……但是这是在高架桥上啊!!万一有个擦枪走火,阮澜烛是要拉着他在高架上殉情吗?
凌久时慌忙接过水瓶灌了一口水,试着缓解干涩的嗓子眼儿,“……澜烛啊……”
阮澜烛挑起了眉,
“嗯?”
凌久时抬起手指了指前面缓缓驶动的车辆,
“要不咱们下去高架桥再说?在这里有点危险 。”
阮澜烛笑着点了点头,坐回驾驶座上发作了车子
要不是碍于拥挤的路况,凌久时是十分坚信他会一脚油门踩下去的
好歹是下了高架桥,阮澜烛又将车停在了树下,一个相对而言不挡道的位置,转过头说道
“之前一直没有回应你,是觉得门里太危险了,怕会你留下一个人,后来发现,门的难度已经超乎了我能想到的难度,我自己都不敢保证将会折在哪扇门里,怕会让你对我的感情落空,才决定说出口;让你等了这么久,你还愿意么?”
这家伙……是看到君玉宸受了这么重的伤也受到刺激了吧?
担心下一个差点死掉的人会是自己?所以连表白都有掺杂着些许悲壮
凌久时缓缓呼出一口气,解开了安全带转过去亲吻了他的鼻梁,
“我当然愿意。”
事后想想,阮澜烛突然表白并不是没有任何的预兆
比如昨晚的亲吻,再比如今早的那个吻
阮澜烛不是刚出社会的愣头青,早就过了恋爱上头的年纪,在彻底考虑清楚之前不会做出让人误解的举动
他有很多顾虑,这些顾虑也在凌久时心里存在
门里的情况尚未可知,谁也说不好自己会再在哪扇门里死去,比起时间金钱这类东西,阮澜烛最舍不下的就是凌久时,凌久时也是一样
【澜久】我在世界之外等你(一百六十一)
“我昨天有注意到你的情绪也不是很好,你是不是也被楼哥和玉宸的事影响了?”
“你还记得星楼刚从手术室出来的样子吗?他当时表现得分镇定,以至于我知道了后来才发现他的手一直在抖,严重到从穿过回廊再到病房里,他的手都是颤抖的,我猜他应该是后怕,我忍不住去想如果躺在那里的人换成我的话,你会更害怕。”
“所以你昨天没怎么说话,是在幻想自己已经死去了?”
“是在幻想亲眼看着我死去的你,想了想实在是于心不忍,才决定要在完全清醒的情况下向你表明我的心意,免得成为一桩遗憾。”
阮澜烛说到这里才转过头 ,像是在...
“我昨天有注意到你的情绪也不是很好,你是不是也被楼哥和玉宸的事影响了?”
“你还记得星楼刚从手术室出来的样子吗?他当时表现得分镇定,以至于我知道了后来才发现他的手一直在抖,严重到从穿过回廊再到病房里,他的手都是颤抖的,我猜他应该是后怕,我忍不住去想如果躺在那里的人换成我的话,你会更害怕。”
“所以你昨天没怎么说话,是在幻想自己已经死去了?”
“是在幻想亲眼看着我死去的你,想了想实在是于心不忍,才决定要在完全清醒的情况下向你表明我的心意,免得成为一桩遗憾。”
阮澜烛说到这里才转过头 ,像是在将这些话说出口的同时坚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他不是犹豫不决的性子,唯独在感情这方面犹豫了太久,内心揣着太多顾虑
凌久时始终侧着身望着他的脸,语气分外坚定,
“别乱想,咱们都会平安出门的, 我不会让你有事。”
五十年前的凌久时会犹豫不决,会不自信,担心自己拖了阮澜烛的后腿
五十年后的凌久时不会了,他学会了珍惜和阮澜烛在一起的每一时刻,毕竟未来会发生什么是他们无从得知的,与其拿出太多时间去挣扎,躲避 ,倒不如尽早面对
怕什么来什么,避不开也改变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珍惜眼前人
阮澜烛垂下眼看了看叠放在他右手上的手掌,反过掌心将它稳稳托住,又拉到唇边低下头去虔诚的亲吻
那一瞬间凌久时甚至怀疑他们不是在车里,而是在婚礼教堂了
好像主婚人就站在前面发表着慷慨激昂的演讲,“凌久时先生,你愿意嫁给你面前的阮澜烛先生,无论贫穷或富有,都对他不离不弃吗——”
所以他刚才回答的是“我愿意”,不只是愿意交往,更是愿意嫁给阮澜烛,做他的妻子
在外面属实是不太方便,阮澜烛也不是会纵容欲望上头的人,亲吻过他的手背后只是把他的手掌紧攥在手心,面色冷静地发动了车子
他的自制力真是很可以,大概跟君玉宸差不多吧??大佬都是相似的,用程千里的风格翻译过来就是——能玩到一起是有原因的
凌久时微微偏着头倚靠着座椅,心想着着他是不是该发个朋友圈显得比较有仪式感,想了不到两分钟就打开相机拍下了两个人紧攥在一起的双手,发了个简洁的朋友圈
没有文字,只有一张照片
已经算是很低调了,但是这条朋友圈还是炸了
点赞的人从黑曜石全体向外扩展到了白鹿,再到吴崎谭枣枣那边
发出这条朋友圈之后他的手机提示音一直在响,比起过年的时候阮澜烛发红包还要热闹,以此同时阮澜烛的手机上也发来了信息
——高架桥上谈情说爱,黑曜石老大不是一般人啊,提前恭喜,快收红包
下面紧跟着一个微信红包,屏幕最上端的联系人显示“星楼”
看来君玉宸是真没什么事了啊,他还顾得上吃瓜??
凌久时转头看懂了阮澜烛的示意,伸手就帮他把红包点了,显示金额四个九
……这红包金额是真够大,楼哥果然出手阔绰
重回
番外
下雪了,窗外白皑皑一片,枝叶披上白装,分外吸引人。
不用过门的日子,阮澜烛驱散了众人,即使分开了,大家也像朋友一样,时不时就小聚一下。
人走完了,黑曜石别墅一下空了不少,只剩凌久时和阮澜烛两人还在。
凌久时抱着栗子窝在沙发上撸着栗子柔软的下巴,边揉边问“栗子,吐司走了,你会觉得孤单嘛?”
栗子眯着眼睛,口里发出细微的呼噜声,它听不懂凌久时的话,只是很享受凌久时的抚摸。
阮澜烛抱着大衣从楼上下来,...
番外
下雪了,窗外白皑皑一片,枝叶披上白装,分外吸引人。
不用过门的日子,阮澜烛驱散了众人,即使分开了,大家也像朋友一样,时不时就小聚一下。
人走完了,黑曜石别墅一下空了不少,只剩凌久时和阮澜烛两人还在。
凌久时抱着栗子窝在沙发上撸着栗子柔软的下巴,边揉边问“栗子,吐司走了,你会觉得孤单嘛?”
栗子眯着眼睛,口里发出细微的呼噜声,它听不懂凌久时的话,只是很享受凌久时的抚摸。
阮澜烛抱着大衣从楼上下来,凌久时的衣服不多,他也不爱出门,入冬入的太快了,凌久时也没来的及买衣服,阮澜烛就从他的衣柜里挑了一件比较保暖的黑色大衣,准备给凌久时穿。
今天,谭枣枣被提名最佳女配角了,虽然只是入选提名,还不一定就是得奖,谭枣枣依旧很开心,特替请他们两人吃火锅,阮澜烛本来拒绝了,但是凌久时不想扫枣枣的兴,应了下来。
楼上的人动静惊动了凌久时,他抬头,对上了阮澜烛的平和的目光,阮澜烛顺势把大衣递给凌久时“给,穿上”
凌久时起身,身上的栗子也跳着离开了沙发,他接过衣服,大衣版型设计得宽肩窄腰,一向穿惯了宽松款式的衣服的凌久时,穿的有些艰难,阮澜烛主动上前帮他,大手一下将衣领拉好了,目光在他的脖子游走着,直到到凌久时的脸上。
感觉到他炙热目光的凌久时脸有些发烫,自从他答应阮澜烛睡觉的要求后,阮澜烛就如同一匹野兽般,几乎要将他吃的一点都不剩,没有征兆,也不给他心里准备,此时凌久时担心他又想来一次沙发play,别过脸说“今天枣枣约我们了,我们早点去吧”
“嗯”阮澜烛答应的爽快。
半个小时后,某某火锅店包房。
枣枣穿着舒适的休闲装,头发简单得系了一个马尾,也没怎么化妆,看着清雅不少,火锅点的鸳鸯锅,凌久时要求的,因为某人不能吃辣,枣枣看起来很开心,把能点的肉菜都点了一份,生怕怠慢这两人,撸起袖子就在油锅里捞肉“你们尽管吃,我买单,不要客气哈”
阮澜烛双手抱胸扫了一眼桌上的菜,显然他没什么胃口。
凌久时很给面子,吃的很香,还不忘往阮澜烛碗里送肉,他是由衷的替谭枣枣开心,问“颁奖典礼什么时候举行啊?”
“后天”枣枣很兴奋,脸上还带着几分得意“到时候我给你们内部票,你们别忘了来啊”
凌久时给自己夹菜,阮澜烛难得吃了起来,悠悠的说“只是被提名,又不是已经当选了”
一般提名只是选优秀的3个演员,现场再从三个演员里公布最后获奖得主。
谭枣枣习惯了阮澜烛的毒舌,她知道怎么治这个人,故意忽视阮澜烛的话,身体向凌久时倾了倾,一副说悄悄话的模样问他“凌凌哥,你谈恋爱了吗?”她声音即使压低了几分,阮澜烛也听的一清二楚。
凌久时被问的一愣,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阮澜烛,阮澜烛眼眸低垂,表情没什么很大的波动,他在等,等凌久时怎么回答,气氛突然的安静,凌久时觉得有些尴尬,说“我……”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谭枣枣打断了“我有个朋友,也是个演员,就那个小A,你知道吧,你应该看过她演的电影,我觉得你们挺合适的,改天我介绍给你认识认识,肤白貌美大长腿,凌凌哥你肯定会喜欢的”
“登!”谭枣枣话音刚落,旁边的阮澜烛就重重的放了一下玻璃杯,立刻把两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他用警告的目光看着谭枣枣说“他已经有对象了!”
枣枣一副不信的模样,毕竟当事人都没开口,撇撇嘴“阮哥,凌凌哥都没开口,你怎么就知道他有对象了!”
阮澜烛一手捏着玻璃杯,一边对谭枣枣虚伪的笑了笑说“因为他对象就是我!”
谭枣枣早就预料到了,她只是故意气一下阮澜烛,故作可惜的哦了一声,也作罢了,她怕她再激下去,阮澜烛也许到时候连全尸都不会给她留了。
这顿饭没吃多久,枣枣很开心喝了很多,凌久时单独把枣枣送上了出租车,枣枣上车后还一脸心疼的说“凌凌哥,跟阮澜烛那种毒舌大冰山谈恋爱,真是苦了你了”
凌久时不知道为什么每个人都会用一种可怜的目光看待他跟阮澜烛的关系,黎东源也是,谭枣枣也是,他只得笑笑敷衍过去“还好了,没你们说的这么严重”
送走谭枣枣后,两人决定回家,车上凌久时看着窗外飞速略过的雪景,心里感叹,这么美好的世界竟然是假呢,但是真假对于他来说也不重要。
阮澜烛撇了一眼凌久时有些失神的目光,把他的想法猜了七八分,说“是不是在好奇这些树会不会枯萎?”
“会枯萎吗?”凌久时反问他。
“会”
“那我们会死吗?”凌久时又问,他第一次当npc,不是很熟悉这些。
阮澜烛扭头看了看凌久时,目光晦暗不明,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你是在害怕永生的孤独吗?”
永生……没有生死,想想就有点让人窒息,车子停在了红绿灯口,凌久时对上阮澜烛探究的目光,他很害怕凌久时后悔这个选择,所以他现在很不安在凌久时的眼里探究他的想法。
“你知道我在至幻玫瑰那扇门里看到的是什么幻境吗?”
至幻玫瑰只会利用人心里最渴望的东西来诱引人心甘情愿的留在幻境里,那次凌久时结结巴巴也没说出他看到的幻境,阮澜烛也好奇过,问“什么幻境?”
“你,和栗子,我,在别墅里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就这样吗?”阮澜烛微微有些吃惊“这种日子再平常不过了”
对啊,阮澜烛说的无错,这种普通过日子的生活成为了他心里最渴望的生活,那是因为那50年,太孤独了,他不由的觉得当时的自己可怜,苦笑说“只要有你,就足够留住我了,阮澜烛,我从不害怕永生,我只害怕没你的日子”
“滴滴!”路口灯绿了,阮澜烛还没发动车子,后面的车子不耐烦的用喇叭催着他,他看着凌久时似乎想说点什么,却又被后面的人打断了,他只得先回去再说。
15分钟后,两人回到了黑曜石。
栗子抖耸着它的白色大尾巴朝凌久时跑来,殷情的欢迎着两人的回家“喵喵喵!”
凌久时了解栗子,能这样只有一个可能,没粮了,他躬身摸了摸栗子柔软的毛发,就往栗子的猫碗里看去,果然,里面已经空了,便上楼准备去拿猫粮。
阮澜烛看着不安的栗子还在他的周围转圈,心觉不妥,他认为不是没粮的问题,转身,窗外的雪又大了几分,白雪覆盖了一切,包括那棵已经掉光树叶的梧桐树,没了树叶的枝干在风雪中被白色包裹,远远看去像一个人细长的手臂穿着一件白衣,他不会联想这么离谱的事,除非这棵树真的有什么问题,这是系统赋予他特殊的第六感。
猛然,枝干一瞬间消失又出现,仅仅持续了一秒,就这一秒,也被阮澜烛捕捉到了,他不由的呼吸停了一秒。
他知道他最担心的事来了——这个无人认领的游戏已经被造物主抛弃,那么这个世界也即将崩塌,他跟凌久时就是即将要被删档的数据,面临着消失。
凌久时拿着猫粮下楼,往栗子猫碗那边走去,给栗子到满了,口里呼唤着栗子过来“栗子,栗子,吃饭了,来!”
还在阮澜烛旁边环绕的栗子回头看了看凌久时那边,看了十秒,却还是没过去,继续在阮澜烛身边不停的喵喵喵!
凌久时想过来抱栗子,被阮澜烛一把抱了起来,他温柔的抚摸着不安的栗子,动物的警觉性远远高于人类。
阮澜烛不知如何跟凌久时解释这个事情,他不想凌久时不安,低眸看着已经平静下来的栗子说“它不饿”
栗子不饿,凌久时也作罢,坐在沙发上打开笔记本电脑就准备看看枣枣的消息。
阮澜烛坐在了他的身边,将栗子放走了,凌久时看微博看的入神,阮澜烛盯着凌久时的侧脸有些心疼,伸出手想抚摸他的脸颊,凌久时先一秒反应过来了,被他的目光看的有些疑惑,问“怎么了?”
阮澜烛收回手,很多话到了嘴边,他无法开口,自责,害怕,心疼,这些情绪在他心里翻滚着,到最后只模糊喃喃一句“我爱你凌久时”
我爱你,凌久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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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栋楼》的太太的新坑
大概是领养梗 描写很细腻虽然只有一章但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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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文一篇呀 很可爱的文风
难过的时候看会笑出来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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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很喜欢这一篇奈何热度不好 推荐!
双门神
算是青铜时代的后续 不看青铜时代的话我觉得也不影响阅读 描写依旧精彩 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