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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

【马乐】雀 02(完结)

002

树上的蝉快要叫不动的时候,李马克住院了。

因为突发的高热。

马克在昏倒前看着母亲因惊恐睁大的双眼,脑子里乱糟糟得满是那只僵硬得躺在地上的乃丁格。自己这是要死掉了吗?或许这周末,就会孤零零的一个人,躺在看不到阳光的地下。然后,母亲会在地上放一束鲜花,连同一些果子。和乃丁格不同的是,他会有一块墓碑,刻着他的生平。

马克突然就有些难过。或许是因为自己正在死去,亦或是对那些因为自己死去而伤心的亲友感到抱歉。

再次睁开眼睛,晨光透过窗子洒在床边,就像每一个普通的早晨。除了陌生的墙壁和淡淡的消毒水味。

检查有些繁琐,马克不知道确切的检查结果,父母也只是笑着说,很快就可以恢复健康。直到某...

002

树上的蝉快要叫不动的时候,李马克住院了。

因为突发的高热。

马克在昏倒前看着母亲因惊恐睁大的双眼,脑子里乱糟糟得满是那只僵硬得躺在地上的乃丁格。自己这是要死掉了吗?或许这周末,就会孤零零的一个人,躺在看不到阳光的地下。然后,母亲会在地上放一束鲜花,连同一些果子。和乃丁格不同的是,他会有一块墓碑,刻着他的生平。

马克突然就有些难过。或许是因为自己正在死去,亦或是对那些因为自己死去而伤心的亲友感到抱歉。

再次睁开眼睛,晨光透过窗子洒在床边,就像每一个普通的早晨。除了陌生的墙壁和淡淡的消毒水味。

检查有些繁琐,马克不知道确切的检查结果,父母也只是笑着说,很快就可以恢复健康。直到某一晚半夜,莫名惊醒,病房外传来母亲压抑的哭泣声,以及父亲低声的安慰。

看来我真的要离开这个世界了。李马克瞪着灰沉沉的天花板,漫无目的发散着思维,然后慢慢睡着。

 

病房的条件很不错,一个大套间,马克的父母尽可能留下来陪马克。

住院的日子与在家里似乎也没有太多的不同。

烟青色的病号服上点缀着星星点点的碎花,连带着消毒水的味道也好接受了许多。病号饭的味道还是老样子,算不上美味,却也不难吃。每日除了医生护士定时的检查,还能去楼下的花园里散步。遇到同样穿着病号服的病友,也会聊上几句,互相鼓励。

只是这样还不够。

李马克呆呆的望着窗外的树胡思乱想。或许是心理因素,树上的叶子泛着黄色,无精打采的耷拉着。现在离秋天还远吧?叶子怎么一副快要掉下来的样子?辰乐今天在做什么呢?会不会去院子里摘果子?会不会找不到自己?

然后,他看到树枝上不知何时爬上去的男孩儿笑得见牙不见眼,拼命摇着胳膊和他打招呼。

“马克!马克!”

李马克眨了眨眼,一瞬间光着脚冲到窗口,“辰乐!快下来!太危险了!”

“马克你胆子也太小了,不会有事的。”树上的男孩一眨眼落在马克面前,踮着脚踩在窄窄的窗沿上,挥舞着胳膊当翅膀,笑得开心。“看!我会飞~我会飞~”

手忙脚乱的把人拉进屋子里,李马克松了口气,忍不住生气的责怪,“太危险了,摔下去怎么办!”

“辰乐是雀鸟,会飞的哟!不会掉下去的。”少年张开胳膊把马克抱了个满怀,撒娇似的把脑袋窝在马克的颈窝里,顶乱了一头短发。

护士来查房的时候,马克被数落了好一振。小护士是个刚毕业没多的金发妹,对待病人仿佛幼师对着幼稚园的小朋友,看到些许的不妥都要絮絮叨叨叮嘱许久。

“马克怎么可以把针头拔出来呢?这是很危险的。”

“咦?窗户开着,是房间温度太低了吗?马克觉得冷吗?等会儿姐姐会来把空调温度调一下,不可以自己拔掉针头哦!”

“我去拿替换的针头,马克不可以再自己把针头拔掉了哦!”

小护士更换好针头,手脚麻利得重新把针头扎好。针头刺破皮肤扎入血管的瞬间,辰乐皱着脸狠狠哆嗦了一下,仿佛被扎的人是自己,恨不得把五官都挤到一处去。

“马克不可以再把针头拔掉了哦!这么危险的事情,马克的爸爸妈妈,主治医生,还有我,都会担心的,对吧?”小护士拿来空调遥控器调整了室内温度,又最后叮嘱了一遍,才转身出了病房。

“护士姐姐好啰嗦。”辰乐撇了撇嘴,有些嫌弃。“马克扎针疼吗?”

马克抬手看了看固定好的针头,摇摇头,“不太疼,一点点。”

病房里没有太多的消遣方式,单人病房里的电视节目多数都是健康科普类,数目繁多,却又不约而同的千篇一律。马克半躺在床上看着电视发呆,辰乐趴在床边上翻着马克新学期的英文课本,明明没有特别的事情发生,却并不觉得无趣。

“马克?马克!”再回神的时候,护士明亮的金发在太阳的余晖下闪闪发光。“该拔针头咯。手?”

太阳已经快要下山了吗?马克看了看床边,床单上浅浅的压痕淡得仿佛不曾存在。一瞬间的恍惚,马克有些分不清辰乐今天是否有来过。

“好了。马克不可以再任性得拔掉针头了哦。”小护士收拾好空药袋,指指床头柜上整整齐齐放好的课本,“无聊的话,可以看书哦。”

 

虽然每天除了睡觉就是发呆,马克的病却不见丝毫的好转。

树上的叶子已然寥寥无几的时候,病房里的冷气也换成了暖气。只是药液流淌进血液里,却让人觉得发自内心的冷。仿佛那些液体不是流入血液,而是流进骨髓。

辰乐会过来探病,隔三差五。有时候是早上,有时候是下午,甚至有一次,天都黑透了才急匆匆赶来。

来得时间不固定,却有一件礼物是固定节目。

一颗漂亮的果实。

早上淡金色的果实,下午橙色的果实,晚上深蓝色的果实。实在是过于漂亮,与其说是果实,更像是糖果。说是糖果,咬开来,几近透明的汁水却只有淡淡的清甜。

马克不知道辰乐从哪里找来这些奇奇怪怪的果实,也从来都不问,只是劝说他不要夜里才来探望。小镇的治安很好,夜里却也不是绝对安全。

辰乐点着头满口答应,下一次却依旧卡着时间点来。他来得晚,也不肯留下过夜。马克担心了好一阵。好在少年人的担心总是不太长久。辰乐总是好端端的站在他面前,时间久了,他便也就觉得那些担心或许真的只是杞人忧天。

 

马克的病情加重,是一件非常突然的事情。仿佛一夜之间,一个健康的少年就被病魔折磨得不成人形。

起初是突然变多的药剂,而后,让人痛苦的治疗接踵而至。横七竖八连在身上的仪器线,钢针扎进骨头里的哀嚎,每天不定时的呕吐。仿佛有数不清的恶魔压在身上,探着脑袋在耳边尖声大笑。

每一日,都仿佛置身于地狱中。

那些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像是批着洁白圣衣的恶魔,甚至于那些安慰的话语,都仿佛是恶魔的低语。

身体真的好疼,但李马克觉得自己还能坚持。他甚至不怎么哭,尤其是对着眼前那个泪眼汪汪,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少年。如果两个人一起哭,那场面就太过混乱了。

“辰乐呀,不要哭了。只是稍微有一些疼,不要紧的。”

“马克……马克要……加……加油啊!不可以,不可以被身体里那些坏家伙打败!”

“会加油的,你明天来看我的时候,就会好起来了。”

“恩,马克会好起来的!”

 

辰乐的果子从几天一个变成了一天一个,再后来,一天会送好几次,每次仍然只有一个。果子的味道也从清甜变得多样。有些甚至苦涩到让人觉得,死亡大概就是这个味道。少年停留的时间很短暂,甚至来不及多说几句安慰的话。

“这些果子,都没有用呢……”辰乐有些丧气。

马克把一颗酸苦到舌根失去感觉的果子使劲儿咽下肚子,大着舌头安慰道,“有好转,辰乐的果子吃了身体就不痛了,味道也很好。”

这些神奇的果实,是从哪里来的呢?每天去找很辛苦吧?如果觉得辛苦,就停下来吧。没有关系的。多陪陪我吧,就坐在我身边就好,哪怕什么都不做。我已经不再害怕死亡了,但离开前,想要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时光。所以多陪陪我吧?

马克咧着嘴笑,声音有着自己的想法,表述着违心的话语。

李马克,有一个人在拼命努力着,为了你在努力。所以,不可以放弃。

“我一定会为马克找到有用的果子的,一定能找到。马克要加油!我是不会让马克死掉的!一定不会!”

“好。”李马克轻声承诺。

         

辰乐似乎好久没来了。三天还是五天呢?没有辰乐在的日子,每一天都像是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李马克缩在被子里,迷迷糊糊地盯着窗子发呆。

他最近都没什么精神,即便是白天,也总是昏昏沉沉的。甚至让人怀疑,随便哪一天,不过打个瞌睡,他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再次看到辰乐的时候,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天空划过的闪电照亮了病房惨白的强,看起来就像是恐怖片现场。

马克睁开眼便看进少年清亮的眼眸里,额头湿漉漉的短发纠缠在一起,发梢滴落的水珠落在他的脑门上,微凉。

少年仰起身子,弯着眉眼笑得开心。鼻息间温热的气息被冷冷的潮气替代,马克才惊觉,辰乐是趴在自己身上的。

雷雨的声音透过窗子,震得人耳膜发疼。马克却只听得到辰乐欢呼雀跃的笑声,“太好了,马克醒了!”

马克有些疑惑,却不急着问。

辰乐整个人都湿透了,趴过的被子上都清清楚楚印了个个人形出来。马克拿毛巾给他擦擦干,拿了自己备用的干净衣服给辰乐换好,坐在床边给辰乐吹头发。

大概是淋了雨的缘故,辰乐的脸色有些苍白。马克皱着眉头忍了又忍,到底是没忍不住,絮絮叨叨得数落起辰乐来。

“马克看到我来明明很开心,却还要数落我。”

“那是因为我担心你。”

“我知道的。”辰乐眯着眼笑,灯光明明是暖色的,照在辰乐身上却似乎要从他身上穿过去似的。

“这个给你。”辰乐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果子,直接塞到李马克嘴里。李马克本能的嚼了几下,果子很甜,带着一种奇异的香味,似乎吃下去整个人都会发光的那种。

“好吃吧?”

“嗯。”李马克点点头,舔了舔嘴唇,有些意犹未尽。“是什么?”

“我自己种的果子。”辰乐骄傲的拍了拍胸膛,“为了照顾它,我都没办法来陪马克。不过不要紧,吃了这个,马克的病就会好了。”

李马克点点头,想说些什么,却看到辰乐脑袋一点一点的,似乎有些犯困。伸手摸了摸少年的额头,倒是没有发热。马克松了口气。

“我得走了。”辰乐晃了晃脑袋,努力睁大眼睛。

“雨这么大,你可以睡在这边,等明天再走?”

“没关系的,我跑着回去就可以了。”辰乐抬头望着李马克,凑近了小声问,“我能不能亲亲你。”不等回应,便在李马克脸颊上落下一个吻,缩着脖子咯咯得笑,像是偷吃了蜂蜜的熊,开心极了。

“最喜欢马克了,马克的身体一定会好起来的。可是以后都没有办法再见到马克了,好舍不得……”后面的声音太小,马克甚至来不及听清那些话语,便看到辰乐轻巧得从窗子翻了出去。

马克想要拉住辰乐的,却只能看着他在暴雨里跑远的身影。辰乐的T恤被风吹的鼓鼓的,奔跑起来的时候,好像下一秒就会像个气球一样飞到天上去。

 

暴雨下了整整一周才停。

李马克的父母在这风雨交加的一周里,签过病危通知单,在手术室外绝望的等待过。选择躺在手术台上,接受一台成功率仅有10%的手术,无论是病人,还是医生,都需要勇气。为这台手术划上完美的句点,是所有人共同造就的奇迹。

暴雨停歇的第二天,太阳一早便从云端探出头来,阳光灿烂得仿佛春日里的花朵。

马克恢复得很不错,被允许坐在轮椅上,去医院的花园里晒太阳。

“甜心,怎么了?”马克的父亲推着轮椅,停在马克母亲身后。

“亲爱的,你看树下,是不是有一只可怜的小鸟?”

马克顺着母亲的手看向树下。

一只乃丁格僵硬的躺在地上,漂亮的羽毛被泥水覆盖,灰扑扑的,就像他曾经捡到的那只乃丁格似的。唯一的不同,这一只已经没有生命的气息了。

李马克呆呆的看着父母在树下挖好坑,把乃丁格埋下。莫名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不在了。

“和Music Star是同一个品种呢。最近总是见到这只小鸟在树上叽叽喳喳的叫,声音还挺好听的。是被暴雨淋到了吧?小家伙没有地方躲雨吗?实在是太可怜了。”

“不知道MusicStar现在怎么样了。”

“Music Star那么聪明,肯定会找地方躲雨的。不要担心啦。”

母亲给刚垒起的土堆插了一朵小花,摆了几枚果子,双手合十祷告,“希望你在天堂可以无忧无虑的生活。”

 

李马克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到了12岁那年,他从树下捧起的那只乃丁格。

乃丁格每天都叽叽喳喳的在他耳边叫,声音好听极了。

突然有一天,雀变成了一个少年。

少年说,最喜欢马克了。少年说,马克要好好的才行。少年说,以后都不能再陪着马克了,对不起。少年说,都没有来得及跟马克道别。少年说,要是能一直在一起就好了……

 

“马克,马克,起床了!”

李马克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或许是因为很久不曾这么早起床,眼睛有些干涩。昨天好像梦到了什么让人开心的事情?有些记不起来。

好久没看到辰乐,是去上学了吗?在学校里能遇到就好了。

“一路顺风!要记得好好吃中饭!”

“好的,妈妈!我走了。”

 

 

*篇外话*

因为各种原因没有继续写东西,但是因为突如其来的疫情假,意外有了那么一些空闲,可以拿来填补曾经没有完成的事情。《雀》就这样被补上了。实话实说,太久没有写东西,好像已经写不出来什么像样的东西了。

虽然《雀》不是故事真实的那一面,但在假日结束的那一刻,这些就是李马克世界全部的真实了。

在这个故事的世界观里,还有2个故事,一个叫《乃丁格》,是马克12岁的记忆。一个叫《少年与梦》,是这个故事的真实面。不一定写不写,随缘吧。


唯

【马乐】精神病院301病房日常 — 婚礼

钟辰乐对恋爱结婚生孩子的概念完全停留在每天一个小时的电视剧时间里。

电视剧每天两集联播,小神经病每天却只有一个小时的观看时间。

第一天男女主角还不认识,第二天就莫名其妙在一起了。第三天女主和男主吵架,第四天却又亲在了一起。第五天男主向女主求婚,第六天的时候孩子都出生了。结果第七天却离婚了。

小神经病就这样断断续续的看。电视剧播了四遍,小神经病仍是看得云里雾里。却在看到第五遍的时候得出了一个结论。比起自己,剧里莫名其妙分分合合的男女主角才更应该被抓来病院里治疗。

因为他们有病。

两个人在一起就应该开开心心的过每一天,明明喜欢对方却互相伤害,不是有病是什么。

有病,得治。

但是现在,...

钟辰乐对恋爱结婚生孩子的概念完全停留在每天一个小时的电视剧时间里。

电视剧每天两集联播,小神经病每天却只有一个小时的观看时间。

第一天男女主角还不认识,第二天就莫名其妙在一起了。第三天女主和男主吵架,第四天却又亲在了一起。第五天男主向女主求婚,第六天的时候孩子都出生了。结果第七天却离婚了。

小神经病就这样断断续续的看。电视剧播了四遍,小神经病仍是看得云里雾里。却在看到第五遍的时候得出了一个结论。比起自己,剧里莫名其妙分分合合的男女主角才更应该被抓来病院里治疗。

因为他们有病。

两个人在一起就应该开开心心的过每一天,明明喜欢对方却互相伤害,不是有病是什么。

有病,得治。

但是现在,他觉得自己在神经病院里真的是一点儿都没错。因为他今天离婚了,然后,现在又要结婚。正常人大概是不会这么做的吧?就连电视剧里的神经病都没有一天完成这两件事。

小神经病觉得自己是神经病界的翘楚。当然,他的病友朴志晟也是。所以他们才会不远千里来相聚,成为病友。


下午三点,301病房。三个刚睡醒的病患精神抖擞的爬起来给钟辰乐办婚礼。

小神经病穿着李马克的白大褂,头上顶着自己的蚊帐。长长的帐纱拖在地上,把他整个人都罩在里面。朴志晟在后面给他提着,李东赫在旁边挽着他的手,三个人一起,磕磕绊绊,从病房一头走向另一头。

李马克只穿着白衬衫,淡蓝色的领带打得一丝不苟。李东赫把钟辰乐交到他手上的时候,他甚至真的以为自己是在结婚。因为李东赫的表情实在是太真挚了。仿佛一个真正的父亲把自己陪伴抚养了半生的孩子交给自己,期盼着他未来崭新的生活是幸福美满的。

假神父罗渽民已经就位。李马克拉着小神经病在罗渽民面前站好,假神父捧着手机,一本正经的念着宣誓词。

……

“在婚约即将缔成时,若有任何阻碍他们结合的事实,请马上提出,或永远保持缄默。”

“我命令你们在主的面前,坦白任何阻碍你们结合的理由。”

罗渽民看向钟辰乐。

“钟辰乐,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小神经病有些茫然,似乎在认真思考罗渽民问的问题,又似乎只是单纯的发呆。愣了几秒钟,转身看向李马克说,“我愿意。”

李马克看向钟辰乐,小神经病隐在纱帐后的眼睛黑白分明。院里的病人,眼睛总是迷迷蒙蒙的,仿佛与世界隔绝开来。但小神经病的眼睛却仿佛满载着星辰的夜空,明朗的看不到一丝迷雾。

李马克想到幼年时哥哥偷偷带自己去旷野上看星空。两个人躺在车顶,李马克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却因为难得的冒险兴奋不已。他感受着自己心脏疯狂的鼓动,血管中的血液仿佛惊涛骇浪般汹涌,几乎要将整个世界都吞没。

李马克有一瞬间的失神。心跳声仿佛要震碎耳膜,隐约听到罗渽民问他,“你是否愿意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问到第二遍,李马克心想,小神经病是个男孩子。然后他回答,“我愿意。”

看到李马克回话,罗神父松了一口气。

他虽然不知道李马克刚才为什么犹豫,但很显然,李马克只要敢说半个不字,大概,他今天就不能完好无损的作为帅气的李主任走出301了。就在他犹豫的那一小会儿,李东赫和朴志晟作为娘家人已经在进行武装准备了。

李马克深吸一口气,暗叹自己大概是真的疯了。小神经病或许这辈子都没机会拥有一次真正的婚礼了。那么,至少这一次,要给他一个完整的婚礼。李马克从口袋里掏出两只粉红色的钻石戒指糖,扒了包装袋握在手里,让罗渽民继续。

罗渽民眨了眨眼,扫了一眼手机屏,虽然有些不确定,仍是决定按照搜索来的程序让两个人宣誓。

“请两位宣誓!”

李马克拉着小神经病的右手,一字一句慢慢地对着小神经病说着誓言:“我以上帝的名义,郑重发誓:接受你成为我的妻子,从今日起,不论祸福,贵贱,疾病还是健康,都爱你,珍视你,直至死亡。”

李马克发完誓,小神经病也有样学样,拉着李马克的手,磕磕巴巴的背誓言:“我以上帝的名义,郑重发誓:接受你成为我的丈夫,从今日起,不论祸福?额……疾病?还是……额……都爱你,珍视你,直至死亡。”

李马克把钻石糖递给罗渽民赐福。

“主啊,戒指将代表他们发出的誓言的约束。”罗护士把戒指捧在胸前一脸虔诚的祈福,又在李马克的白眼下把戒指还回去。

“阿门。”

李马克把钻石糖戒指戴在小神经病左手的无名指上,“我给你这枚代表爱的象征的戒指,以圣父圣子圣灵的名义,给你我的一切。”

小神经病接过戒指,给李马克戴在左手的无名指上,“给你我的一切。”

罗渽民看了看剩余的仪式觉得有些复杂,于是决定直奔重点。

“我已见证你们互相发誓爱对方,我感到万分喜悦向在座各位宣布你们为夫妇,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李马克从蚊帐里捞出小神经病,无视嚷嚷着要在嘴上啵啵的小神经病,一面脸颊给了个大大的香吻。

仪式就这么结束了。

朴志晟泪眼汪汪望着眨眼就二婚的前妻,又看看罗渽民,既开心又难过。

 

晚饭过后,心急抱孙子的李东淑早早塞了罗渽民和朴志晟进被窝。被子掖掖好,还不忘嘱咐两人春宵一刻值千金,但也别太过,来日方长。

安顿好儿子儿媳妇儿,李东淑才终于安了心。捶了捶自己的老腰,心满意足的给自己洗白白,麻利的爬上床见周公去了。

罗渽民躺在朴志晟的床上,看着李马克一脸挣扎。他还从没机会在病房里过夜。李马克回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开始安顿小神经病。

“马克要走了?”小神经病躺在床上,一只手抓着李马克的手不肯放。

“不走。”李马克捏了捏小神经病的手,给了他一个晚安吻,“我去洗漱,一会儿就过来。”小神经病点点头,松了手。罗渽民也松了口气。

不多会儿,李马克跟小神经病钻进了同一个被窝。

小神经病像个小火炉,大冬天里睡觉也要吹风扇。李马克体温偏低,才进被窝就被刚出锅的奶团子抱了个满怀。

“唔,马克哥好凉快。”奶团子在李马克身上扭来扭去,身上的热气和着奶香味儿一股脑窜进了李马克的鼻腔。

不说毫无经验的罗护士,李主任生平也是头一次跟病患同床共枕。当然,今天的头一次着实有点儿多。今天也是他头一次跟病患结婚。

李马克走神不到3秒钟,小神经病悄咪咪爬到了他身上,嘟着嘴往他脸上凑。李马克来不及躲,实实在在被亲了几口。小神经病在他嘴上啃了一阵,伸着舌头要往他嘴里伸。可惜到底没经验,舔了半天也只是舔了李马克一嘴的口水。

小神经病似乎并不在乎李马克张不张嘴,趴在李马克身上开始咯吱咯吱的摇床。李马克愣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小神经病这是在干什么。

“你干嘛?”李马克控制住小神经病,压低声音问。

“唔,医生说辰乐不能生宝宝。”小神经病提起伤心事,明显不太开心。语气都闷闷的。“虽然马克也说不要宝宝,可我还是想试试。万一能生呢?”

“所以你这是在做什么?”李马克压住努力挣扎着要起身的小神经病,觉得有必要搞搞清楚到底是谁给小神经病灌输了这些不健康思想。

“我从电视剧里看来的。大厅里每天都播的,《婚姻的硝烟》,里面的男女主角结婚了,然后就这样,这样,”小神经病说着在李马克嘴上亲了一口,又上下耸动了几下身子,继续解释,“然后就有了宝宝。东赫说,如果想要宝宝,就要使劲儿摇床!”

在李马克被噎得说不出话来的时候,小神经病突然拔高了音量,懊恼道,“我和志晟还没来得及摇!怪不得我们生不出来宝宝!”

李马克简直要被气得笑出声,心里默默给李东赫判了个死缓。“你和志晟亲亲了?”

“没。”小神经病摇了摇头,有点儿惋惜。“还没来得及亲就离婚了。”说着动了动身子,皱起了眉头,“马克哥你口袋里放了什么吗?有点儿……硌……。”

李马克勾着嘴角挑眉头,“手电筒,怕你晚上起来上厕所黑。”说着把小神经病从身上扒拉下来,起身去卫生间。

“哦。”小神经病见李马克下了床,有些疑惑,“马克哥你去哪儿?不用手电筒吗?”

“不用。”李马克身子一顿,从牙缝里回了两个字。

李马克从卫生间回到小神经病床上的时候,小神经病已经困得迷迷糊糊,却坚持着等他不肯完全睡着。

“睡吧。”李马克把奶团子捞进怀里,在甜甜的奶香气里陷入了黑暗。

 

隔天,301病房的三位病患收到通知,取消晚间一小时的电视剧时间,为期一个月。三个患者莫名看着负责通知的护工阿姨,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误要受到这样的惩罚。

活动大厅里,本该播放的电视剧不知何时被换成了养生保健课。

 

娜星小剧场:

星:“o(>﹏<)o今天乐乐跟我离婚了。”

娜:“(⊙v⊙)嗯。”

星:“(TㅅT)然后他和小马结婚了。”

娜:“(。・_・。)嗯。”

星:“(TㅅT)小马和乐乐有结婚仪式,小马还送了乐乐戒指。”

娜:“(・-・*)明天也送你戒指。”

星:“(づ。◕‿‿◕。)づ真的?”

娜:“(′▽`〃)真的。”

星:“⁽⁽ଘ( ˊᵕˋ )ଓ⁾⁾*那我们生宝宝吧~~”

娜:“Σ( °△°|||)︴这……”

星:“o(* ̄3 ̄)o啾~”

娜:“(*/ω╲*)”

 

*篇外话*

婴儿车╮(╯▽╰)╭

心情有点儿糟糕,都不知道写了点儿什么东西。凑合着看吧。

顺便做个文调:

精神病院日常是以小甜饼的方式向大家发放的。品质保证,不掺玻璃渣。但是,众所周知,精神病院这个地方其实是不产小甜饼的。那么问题来了。有人想看小甜饼背后的真实世界吗?


今日cp:马乐 娜星


一个任性的Shiv宝

今天看到最窝心的一句话:

我喜欢他们,与世界无关。

共勉。

今天看到最窝心的一句话:

我喜欢他们,与世界无关。

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