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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O，我彻底秃了，但我写完了！

【上】  【中】

记忆中，父亲的形象总是模糊的。

张艺兴永远记得那个雨夜，下了夜班的母亲带着一身水汽推开家门。岁月在这位年轻的omega身上留下了太多操劳的痕迹，可今天的她似乎格外疲惫，半阖着眼瘫坐在沙发上，似乎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彼时的张艺兴刚刚完成分化——一个男性omega，当然算不上最好的结局，可于他而言，似乎也没什么关系。

“艺兴，”母亲开了口，眼睛依旧是紧闭的，“你想要一个新爸爸吗？”

张艺兴并不明白母亲为何会突然提出这样的话题，他将炉子上热好的饭放在茶几上，垂着头沉思片刻，轻声却又坚定地回答道：

“不想。”

“为什么？”

“习惯了。”他掀开盖子，饭菜的香气飘散出来，“都那么多年了，有没有都无所谓了。”

母亲笑了，可张艺兴觉得那笑声中似乎带着一丝哭腔，这令他十分意外，毕竟，印象中这位要强的omega只在丈夫去世那几日流下过少见的泪水，大多数时候的她，都是独立又坚韧的。

“记住，一位omega一生只能拥有一个alpha，融刻在血液里的标记，即便死亡也无法将它消却。”

“这便是你我的宿命。”

母亲的措辞太深奥了，张艺兴不懂，却把这些话牢牢记在了心底。

边伯贤标记了他，那他便是张艺兴一辈子的alpha。少年不明白这么想的自己究竟有什么错，可光之子告诉他，你错了，错得彻彻底底，错得像个傻瓜。

他狼狈地蜷缩成一团，耳边的喧嚣逐渐远去，只有内心的痛苦与呐喊愈发鲜明。

像蚌一样殚精竭虑地保护着自己，却被边伯贤这个特殊的存在轻而易举地撬开。都说谁先动心谁就输了，这句话还真是不假。他张艺兴输了，真心也好命运也罢，作为赌注，统统一去不还。

有人察觉到了这边的响动，探寻的视线越来越多，张艺兴敏感地察觉到了一切，他立刻起身，状似无意地扯平褶皱的衣角。

“边同学，你的练习册落在我这了，”将一直藏在身后的手伸出来，张艺兴缓缓上前，将作业轻轻放在边伯贤膝头，似是怕周围的同学误会，他又补了一句，“应该是发的时候不小心夹在一起了，希望没有影响你做练习。”

接着，他又弯下腰去，将那袋可怜兮兮的薯片捡了起来。

“另外，不要浪费粮食。”

“就算不爱吃，可薯片是无辜的。”

边伯贤机械地点了点头，注视着张艺兴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夜色中。赛场一切如常，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可他却早已没了看下去的兴趣，嗓子里像是梗着一团棉花，连同心脏都压抑地疼。

眼看好友肉眼可见地消沉下去，原本打算离开的朴灿烈折返回来，重新在边伯贤身旁坐下。见对方还紧紧攥着那只变形的保鲜盒，他叹了口气，拍了拍好友的肩。

“伯贤，你是个聪明人，可你忘了，张艺兴也是。”

“至少在喜欢这件事情上，对方比你明白多了。”

“好好想想吧，或许还有机会。”

 

回到家，张艺兴惊讶地发现，客厅里的灯竟然亮着。母亲站在餐桌前，正把汤勺放进热气腾腾的锅里。

“妈，你怎么回来了？”

“这孩子，真是越大越不懂事了。才上高中就不想见到我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张艺兴低着头，步子一拐朝自己房间走去。

“你刚刚去哪了？书包放在家里，已经回来过一趟了？”

“去给同学送作业，”闷闷的声音透过被子传出来，忽地，张艺兴觉得头顶一空，刚转过身，便对上了母亲疑惑的眼睛。

“你有事瞒着我。”

不容置疑的肯定句。深知母亲的脾性，张艺兴有些挫败地直起身子，挠了挠乱七八糟的头发。

“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谁知，下一秒，母亲将他翻转过他，来不及反应，颈后的衬衫便被一把扯下。

“你被标记了？”母亲的声音有些颤抖，她急切地注视着儿子的眼睛，希望从那里看出一丝否定的答案。

然而张艺兴只是痛苦地垂下脖颈，轻轻点了点头。

一片沉默。

饭菜的香气源源不断自客厅传入，张艺兴不敢去看母亲的表情，他只能竭尽全力把自己缩成一团，努力不去思考与边伯贤有关的一切问题。

可母亲还是开口了，字字句句击打在他内心最脆弱的地方。

“他喜欢你吗？”

张艺兴摇了摇头。

“那你喜欢他吗？”

张艺兴愣了愣，用沉默代替了肯定的答案。

“傻孩子……”母亲突然抱住了他，温热的液体沾湿了相触的肌肤。张艺兴慌乱地抬起头，想伸手替母亲擦去那些泪水，却因为对方的怀抱动弹不得。

“做到最后了吗？”

张艺兴本能地想要点头，却担心母亲会情绪崩溃而匆忙给出了否定的答案。疲惫的omega叹了口气，轻轻替儿子理好衣领，牵着少年的手朝客厅走去。

“先吃饭吧，我去把汤热一下。”

这顿饭吃得索然无味。张艺兴觉得自己非常对不起母亲，毕竟对方回家做饭的次数不多，想必这一次也是在连续加班后努力挤出一点时间，想尽自己所能关照一下儿子的生活。

可张艺兴却没能像他曾经承诺的那样照顾好自己，让母亲放心。

这么想着，藏在餐桌下的手不自觉紧握成拳。似是看出了他内心的愧疚，晚餐快结束时，母亲一边收拾碗筷，一边淡淡地开了口：

“我第一次有喜欢的人，差不多也是像你这么大的时候。”

“那时的我学习压力太大，发情期突然紊乱，若不是他在空教室咬了我一口，恐怕我这辈子就完了。”

“可他并没有成为你的父亲。”母亲停下手中的活，直直地注视着张艺兴，“包括你现在的他。”

“我明白了。”张艺兴深吸一口气，起身接过母亲手里的碗筷。

“您去休息，我来洗吧。”

没来由地想起边伯贤在家留宿那天，散发着温柔光芒的少年穿着五颜六色的围裙，立在水池旁笨手笨脚地洗着碗，时间仿佛停止了，那一刻，张艺兴真的生出过那么一丝不切实际的想法，幻想着未来的他们也能像这样居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分享同一桌饭菜，挤在不大的厨房内，笑着将泡沫蹭在彼此的脸颊上。

而现在。

将最后一只盘子放进碗柜，张艺兴擦干手上的水，平静地回了房间。

深夜，母亲因为一个电话又临时出去加班。听到大门落锁的声音，张艺兴起身来到客厅，从药盒底部摸出一板白色药片。

虽然谁都不愿发生那样的事情，可对于omega来说，避孕药是以备不时之需的必需品。

或许现在做出决定已经晚了，抱着亡羊补牢的心态，张艺兴仰头将药片吞入腹中。

好痛啊……

无论是胃，还是心脏……

“再见了，边伯贤。”

 

第二天一早，边伯贤依旧在电线杆旁等候，见张艺兴下了楼，立刻收起手机迎了上来。可后者却像没看到他一样，径直走了过去。

“艺兴……”边伯贤跟在身后，语气有些急躁，“你听我说……”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承认，是我错了，我就是个混蛋，我应该把一切都想清楚再来找你，昨晚的我脑子太混乱了，我向你道歉。”

“那么现在，你想清楚了吗？”张艺兴停下脚步，漆黑的眸子里看不到一丝波澜。

“想清楚了。”边伯贤捣蒜般点着头，一把握住张艺兴的手腕。

“我喜欢你，请和我交往吧！”

回应他的，是张艺兴近乎嘲讽的一丝冷笑。

“边伯贤，我承认，我是喜欢你，但那是过去，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了。”

“我们从未开始，自然也谈不上结束。留着这些好听话，说给那些比我更值得的omega听吧。”

语毕，他将手从对方掌心轻轻抽出，头也不回地朝前走去。

身后的人没有继续跟上来，张艺兴轻轻松了口气。毕竟，在他看到对方的那一刻，心便开始发软，花费一整夜做好的心理建设差点在瞬间分崩离析。若不是那丝隐约的胃痛提醒着他已然发生的一切，他差点就要溺毙在边伯贤的花言巧语里，缴械投降。

午休时，张艺兴一个人缩在座位上，边伯贤没来找他，他也懒得去管。胃部的抽痛令他一口接一口倒吸着凉气。这时，一个平时能和他说上几句话的女生走了过来，将一罐暖呼呼的八宝粥放在他面前。

“张艺兴同学，总不吃午饭对身体不好，刚刚路过便利店就自作主张替你买了，趁热吃吧。”

他点了点头，大概是热气使然，他觉得自己的鼻子酸得厉害。

边伯贤站在后门注视着这一切，直到张艺兴咽下第一口八宝粥，这才捧起饭盒，靠在走廊上吃了起来。

吃下暖粥的胃顿时好了不少。自习课上，张艺兴翻开刚发的练习册，正打算答题，一张纸条轻飘飘地落了下来。

“能谈谈吗？”

“我知道我伤害了你，你一定很生气，可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就一次，哪怕是让我死心也好，求求你了……”

将那张纸条折叠好收进书包，张艺兴深吸一口气，刻意无视了自前方传来的眼神，沉下心开始应付面前的练习。

放学后，虽然有些迟疑，张艺兴咬了咬牙，还是背起书包去了篮球场。

偌大的看台上只有零星几个人影，边伯贤果然在那，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简单做了一下心理准备，张艺兴走上前去，计算好距离在不远处坐下。边伯贤抬起头，熟悉的下垂眼中满是惊喜。

“艺兴，你果然……”

“我只是讨厌这个样子的你，”张艺兴注视着前方，努力不去看边伯贤的眼睛，“你不该对任何人卑微，包括我。”

“是，我也讨厌这样的自己。所以我才想改变这一切，至少，在你还愿意和我说话的时候，把一切讲清楚。”

“谢谢你的八宝粥，”张艺兴突然换了个话题，“不过我也没什么能还你的，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我知道我不该骗你，更何况还是那样无聊的理由。”

“那天我没有碰你，只是给你做了临时标记，我知道自己的一时兴起闯下了大祸，可我害怕你会就此讨厌我，只能想出这样拙劣的办法把你留在我身边。”

“你说什么？”张艺兴的声音有些颤抖，“你的意思是，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

边伯贤点了点头。“对不起，虽然我知道现在说这个已经……”

“边伯贤！”张艺兴忽然起身，朝着对方歇斯底里地大吼起来。

“你就是个混蛋！”

“骗子！”

“神经病！”

周围投向他们的目光越来越多，可张艺兴压根不管这些，只是一味地朝边伯贤发泄。对方想要阻止，最终还是颓丧地坐回了原地。整个胃和腹部好似刀绞一般疼痛，张艺兴身体一软，就这样晕倒在了看台上。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张艺兴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在医院。母亲陪在床边，神情憔悴，见他醒了，立刻上前摸了摸他的头。

“你这孩子，尽做傻事……”

“妈，对不起……”张艺兴开了口，却发现嗓子哑得厉害。床头柜上有一颗熟悉的草莓软糖，他顿时皱了眉，转过头对母亲说道：

“谁送我来的？”

母亲愣了愣，目光也投向了那颗粉红色的糖果。

“你上次和妈说的，就是那个孩子吧……”

“他把一切都告诉我了，虽然当时的我的确非常生气，可是看着他的眼睛，我突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艺兴，你知道吗，那样的眼神，我从前只在你父亲那看到过。”

“他，你，还有你的父亲，你们都拥有一样的下垂眼，我对那样的眼睛最没有抵抗力了。所以我在想，他大概是喜欢你的。”

“当然，之前犯下的错误也无法得到原谅，具体怎么想，怎么做，还要看你自己。”

说完这番话，母亲便出去了，过了一会，门再度打开，本以为是边伯贤，张艺兴把头埋进被子不想理他。来人在椅子上坐下，望着那团白色的鼓包，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朴灿烈？”张艺兴惊讶地探出头，“你怎么来了？”

“事先声明，我的确是来做说客的。你和边伯贤是我促成的第一对情侣，怎么能说散就散了呢。”

“如果你来只是为了说这个，这里不欢迎你，快走吧，我很累，要休息了。”

“哇，别赶我走啊。”朴灿烈立刻夸张地大喊起来，意识到这里是医院，又马上捂住了嘴巴。“要我说，边伯贤那小子也挺可怜的，想不想听听他的故事？”

得到了张艺兴的默许，朴灿烈继续说道：

“他爸妈一直在国外工作，说是定居也不为过，身边陪着他照顾他的只有一个保姆。分化成alpha那天，伯贤的父母破天荒从国外赶回来看了他一次，自打那时起，他便坚定地认为，自己得到的一切全都只是因为，他是个alpha。”

“所以这家伙的叛逆期也格外别扭。初中毕业的那个暑假，他跟我说要装成omega入学，我差点以为他疯了。现在看来，或许是真的很苦恼也很绝望吧。”

“可你真的是不同的，或者说，完全刷新了伯贤的认知，让他意识到在这个世界上原来也存在单纯的，不为任何利益而关注一个人的存在。”

“可我刚刚也说了，这家伙……表达情感的方式相当别扭。他完全不清楚该如何珍惜一个人。你知道吗，那天你离开以后，他拽着我哭了好久，长这么大，我从没见他哭得那样伤心过，仿佛要把十几年积累的坏情绪一股脑全部爆发出来。”

“我知道现在说这些或许什么用也没有，可我觉得，你应该知道，不尝试了解便轻言放弃，这对你们来说，都太不公平。”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病房的门轻轻关闭。张艺兴缩在被子里，一滴泪水自眼角无声滑落。

 

所幸张艺兴并无大碍，休养了两天便能正常上学。经历了漫长的暑假，边伯贤再也没来找他。起初，他还有些失落，但很快也习惯了。生活回归了正轨，他依旧一个人，而边伯贤还是那个光芒四射的omega。只是他再也不会在放学的路上驻足于球场，更不会把时间耗费在书写边伯贤的名字上了。

这天放学，边伯贤一如既往地去球场打球，张艺兴沿着熟悉的小路慢慢走着，夏天快要过去，夜风有些凉，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哎，孩子，你等等……”

张艺兴抬起头，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边伯贤家门前。一位中年女性beta正透过窗子朝他招手，想必是朴灿烈口中那位保姆。犹豫片刻，他还是走了过去，扬起头乖巧地听对方说话。

“你就是艺兴吧？常听伯贤说起你，这孩子啊，最近总是不好好吃饭，一问就说想吃你做的炒鸡蛋，洗干净的草莓也总说不甜。我就想来问问你，那炒鸡蛋到底是怎么做的，再这么下去，我怕他会……”

原本压抑下去的酸涩再度涌起，张艺兴咬了咬下唇，同意了保姆的请求。

边伯贤家很大，但是很冷清。张艺兴卷起袖子，打蛋，翻炒，加入调料，出锅时瞥见流理台上放着一袋子新鲜草莓，他内心一动，将它们放在水龙头下一一洗净。

做完这一切，张艺兴将厨房里的东西归位，朝保姆道别后打算离开。谁知刚一开门，便撞上了回家的边伯贤。

对方常用的omega信息素早已在运动中被汗水带走，鼻尖萦绕着属于alpha的味道，清新的草莓香，与自己指尖残留的一模一样。

“是保姆阿姨她……”

话没说完，张艺兴便跌入了一个潮湿而又温暖的怀抱。

“艺兴，我好想你……”

做完这一切，边伯贤又恋恋不舍地松了手，低着头让到一边。

“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

而此时的张艺兴心里也不好受。他立在门边，想走，却迈不开步子。眼前的边伯贤好似一只被人遗弃的小型犬，湿漉漉的下垂眼中写满了不舍与失落。

“哥哥……”

这一声仿佛压垮张艺兴的最后一根稻草，他闭上眼倾身向前，扑进了边伯贤怀中。

两个人坐在桌前吃完了那盘炒鸡蛋。保姆从厨房端出一捧鲜亮的草莓，故意冲着边伯贤说：

“今天的草莓是艺兴洗的，快尝尝看甜不甜。”

似是有点不好意思，边伯贤低着头咬了一小口，清甜的汁水融化在舌尖，他笑了起来，眼角却有些潮湿。

“边伯贤，我会为你做这些，仅仅因为我们是同学。”张艺兴叹了口气，从书包里掏出没做完的练习册。

“那么，五好学生边同学，能不能辅导一下我的作业呢？”

边伯贤愣住了，完全不明白张艺兴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可看着对方坦然又清澈的眼睛，聪明如他立刻明白，对方这是在给他机会——让两个人从零开始的机会。

“我一定会让你重新爱上我的。”他欣喜地攥着张艺兴捏着练习册的手，隔着拇指轻轻落下一吻。

 

转眼已是秋末冬初，边伯贤和张艺兴已能像曾经那样一起上学，一起吃午饭了。倘若遇上作业不多的日子，张艺兴还会去球场边看边伯贤打球，为对方每一次完美的投篮送上微笑，等候着一起回家。

他们不再是从前那种若即若离且不够对等的关系，在边伯贤的感染下，张艺兴愈发大方起来，同学们这才发现，原来这个看上去沉默柔软的omega也有光彩夺目的一面，音乐课上的一次亮相，更是让他收获了不少赞赏。

“怎么办？我开始后悔了？”

“为什么？”

“哥哥不再是伯贤一个人的哥哥了，伯贤好难过……”

张艺兴本想说些什么，可话在嘴边打了个转，又咽了回去。他抬眼偷瞄身旁的边伯贤，对方只是自顾自地走着，从侧脸来看，表情并无异常。

“艺兴。”

“嗯？”

“想吃糖吗？”

刚转过头，双唇便被一片柔软覆盖住了。他惊讶地睁大眼睛，甚至忘记了挣扎，任由对方撬开他的齿关，将半块融化掉的糖果连同alpha好闻的信息素一起渡了过来。

是草莓柠檬汽水糖。

又甜又酸，吞下去还会在喉间泛起欢快的气泡。

“听说第一次接吻的味道，再次品尝到时，便会回忆起那时接吻的感觉。”

“艺兴，你愿意每次吃草莓柠檬汽水糖时，想起的都是我吗？”

路灯在他们头顶亮起，温暖的明黄色灯光为彼此的轮廓镀上一层蜜糖般的色彩。张艺兴以为自己要哭，可他的确是笑着的，颊边的酒窝深不见底。

吃草莓时会想起你。

上课时会想起你。

做习题时会想起你。

看球时会想起你。

炒鸡蛋时会想起你。

每一分，每一秒，都会想起你。

“太狡猾了……”他吸了吸鼻子，把头靠在边伯贤的肩上。

一个omega一生只能拥有一位alpha。

反之亦然。

张艺兴点了点头，刹那间，全世界都变得无比耀眼而又美丽。

——fin——

第一次写这么长的边兴，15705，三天完工，小辣鸡如我自己给自己鼓个掌。

这个故事原本想写的只有结尾处，边伯贤用糖告白那一段。是的，没错，它本来只是个五千来字的无脑纯糖短打，但是在加入ABO元素，加入A装O情节以后，整篇文开始朝着我自己都无法预测的方向跑去。

写【中】的时候真的是边写边给边伯贤塞黄瓜，可苦的还是我自己，【下】被迫花了大量篇幅请来各种助攻收拾这个烂摊子（晕倒）。

或许每段爱情都不是一帆风顺的，每个一见钟情也不是甜美如蜜，但他们这辈子都会是彼此的唯一。

或许能有番外，大家想看什么，可以告诉我。

利用隔离假期陆陆续续写了些边兴之间的爱情，他们真的很好，希望两个人都能走花路，当然，茶蛋也是，一辈子，永远。

因为现实因素以后要开始周更甚至月更了。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里的各位都很可爱很友好，希望也后也能一起幸福地相处下去！

爱他们，也爱你们（づ￣3￣）づ╭❤～

（下面的然然出自凌李的《诱惑》，阿诚出自楼诚的《I Want Your Bite》）

然然眨巴眼：“你也被扎了一针？”

阿诚点点头：“是的。”

然然：“和我一样也不是自愿的？”

阿诚咬牙切齿：“对。”

然然有点同情地拍拍阿诚：”看开点，其实比起被扎针，alpha们也很惨嘛。你看老凌为了救我，特别费力费心。”

阿诚皮笑肉不笑：“我家先生也是相当的费心费力。”——费心地算计我，费力地操我。

然然耸耸肩：“我和老凌在一起也算是因祸得福。难怪他们都说这是‘一针定情’，哈哈哈哈。”

阿诚翻了个白眼，只想静静，不想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