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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确幸（八十一）社会现实向，前师生
“死是一件无须乎着急去做的事，因为你无论怎么耽搁也不会错过。人早晚都要死，你看我像个急性子吗？”
――――――――――――――――――
小确幸（八十一）
文 \ 什凡烦
“心率过快――”
“病人血压很低――”
“肾上腺素――”
“下病危通知书――”
外头的天黑的沉，应该已是深夜了。只是Gulf察觉不到时间。
因为走廊没有窗。
没有窗，看到的就只是头顶明晃晃的白炽灯，还有眼前巨大而通红的字：
『手术中』
Gulf埋下头，红色的led醒目而刺眼，他不想看，也不敢看。
没有想过事情会往这个方向发展。
不。
他早该想到的。
只是他...
“死是一件无须乎着急去做的事，因为你无论怎么耽搁也不会错过。人早晚都要死，你看我像个急性子吗？”
――――――――――――――――――
小确幸（八十一）
文 \ 什凡烦
“心率过快――”
“病人血压很低――”
“肾上腺素――”
“下病危通知书――”
外头的天黑的沉，应该已是深夜了。只是Gulf察觉不到时间。
因为走廊没有窗。
没有窗，看到的就只是头顶明晃晃的白炽灯，还有眼前巨大而通红的字：
『手术中』
Gulf埋下头，红色的led醒目而刺眼，他不想看，也不敢看。
没有想过事情会往这个方向发展。
不。
他早该想到的。
只是他不信。
不相信，也不想信。
所以才会面对当前的局面。
他求救过的，不止一次求救过。
他说过的每一句话，他面对着自己时的每一个表情和动作……
救救我……
他一定这样表达过。
只是Gulf刻意忽略了。
惨淡的灯光投射下阴影，用黑色的框线将Gulf锁在走廊的角落。他低下头，抱着腿蹲了下去……
他在颤抖，在面对了那样的情况之后，就一刻也不停地颤抖。
很害怕……
“Gulf――该交的钱和手续都已经弄完了。”Mew朝他走过来，“现在只能等，医生会尽力的。”
Gulf没有反应，他弓着腰，把头埋得很低很低，手里紧紧攥着几张病危通知书，就那样蜷在角落，把自己变成小小的一个。
他曾见过Gulf这个样子，而且不止一次。只是每次这样的状况，都不是什么好事。
Mew在他身旁蹲了下去，轻轻抱住他。
Gulf不知道现在应该如何做，做什么，或者能做到什么？
Mew也一样。
Gulf没有抗拒，或者在这种情况下也无暇分心来抗拒。
所以Mew认真地抱住他，手放在他的头上，一下又一下摸着他的头发。
Gulf在颤抖……
不过没有那么厉害，只是轻微的。
“好孩子――”Mew说。
……
“失血过多，发现的又不及时，万幸命保住了，但还是要观察，危险期还没过去。”
“谢谢大夫――”
.
“要联系他的家人吗？”Mew扶着Gulf的肩膀。
Gulf摇头：“我不知道他家人的联系方式。”
“哦，抱歉。”Mew说，“你们是朋友，我还以为你会知道。”
朋友吗？只是上下级的关系吧。
Gulf站在监护病房前，透过玻璃向里面看去。那个苍白的人安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那或许才是他本来的样子。
就如同在高原上空，绚烂的热气球上，那个逆光站着的皮囊。
背后是漫天云霞，胸中却是空空如也。
他的眼是空洞的。
他会掉下去，要拉住他。
可是自己却没有做到。
一直以来他不知Alex心中所想，就像一开始，他只觉得这是一个极致恣意，又极致浪漫的人。
后来他了解了这人的过去，但情况还是没有变。
Alex有着诗一般的生活，全然自由的态度。他能够将一切视为粪土，时间，金钱，包括他视若珍宝的情爱。
Gulf佩服，也十分羡慕。
因为他做不到。
他没有办法彻底割舍掉陪伴了他整个青春的人，没有办法割舍掉Mew。
“你是怎么能忘掉的？”Gulf曾这样问过。
“我没忘掉。”Alex说，“我还爱他。可他死了，我没人可爱了。”
“痛苦吗？”
“痛苦。”Alex说，“不过无所谓。”
“为什么？”
“习惯就好，我已经感觉不到什么了。”
……
“Gulf？”Mew看他一直呆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有些担心的摸摸他的头发，“你还好吗？”
“骗子。”Gulf轻声说。
“什么？”
“我当时不该信他的。”Gulf抱住自己的肩膀。
“……”
“他那么说，我就信了。”Gulf皱着眉，“他说他不会去死的。”
Alex倚在沙发上笑着看他：旅旅游，找个风水宝地，再把自个儿埋了。
Gulf没笑：你要去死吗？
不行吗？
老板，你不要跟我开这种玩笑。
Alex看着天花板：我说的是退休之后。
“死是一件无须乎着急去做的事，因为你无论怎么耽搁也不会错过。人早晚都要死，你看我像个急性子吗？”
骗子。
可是……
“病人的求生意志很低……”医生说，“只是割腕都能把自己的伤口划成那个样子，这份狠劲儿一般人没有。”
所以是铁了心去死了。
“我该救他吗？”Gulf抬起头来看着Mew。
Mew的手一滞。
Gulf的嘴唇在抖。
虽然他紧紧地咬着，但还是明显控制不住。
“那是一条命。”Mew伸手揽过他，“而救人是本能。”
“可他是铁了心要死的。”
“那你希望他活着吗？”
“……”
“直到刚才，直到你问我这句话之前，或者直到现在，你有丝毫不希望他活下去吗？”
“……”
“Gulf，这个人的事情我不了解，”Mew说，“但我了解你。”
如果他死了，你会因为没有救下他而后悔一辈子；
如果他活下来，你又会想救一个没有求生意志的人是否正确。
你永远无法拯救一个真正想去死的人。说到底，只不过是想要去帮助，却又无能为力的一种自责罢了。
“总是想的太多，你掌握不了别人的人生。”Mew将他抱进怀里，“你没有替他做选择，而是又给了他一次选择的机会。”
“之后的路，他要自己选。”Mew捧着Gulf的脸，“问心无愧就好了。”
“Mew……”Gulf搂了他的腰，声音小小的，“其实我有点儿怕。”
“不怕。”Mew抱着他，“我在这儿呢，好孩子，我在这儿呢。”
.
To be continue……
.
PS:
好长时间不写文没有之前那么熟练了...
我复习了一下前面的内容，又梳理了一下后面的内容，话说好长时间不看我自己的小说，我都不记得我之前写了些什么了……
加上我真是睡了一个礼拜才缓过来。
啊……
考试太痛苦了！
啊，没有出分就要开始闭着眼准备复试，啊更痛苦╯﹏╰
所以这么痛苦的我就不让小说里的人物和我一起痛苦了...
之前工具人太惨了，我觉得他很可怜，还是让他活下去吧，是吧😁
MG要和好啦！工具人用生命推动的剧情真的快，嗯，好日子要来啦！
小确幸（八十二）社会现实向，前师生
房里有窗，抬眼便看得到曼谷的清晨。
东方既白，风起云走。
微风卷起的纱幔，在晨曦淡淡的光里轻柔地飘着。
天光乍破，恍若意味着新生。
―――――――――――――――――――――
小确幸（八十二）
文 \ 什凡烦
“嗯……”
Gulf揉揉僵硬的脖子，从病床上抬起头来。
Alex观察了一天，从监护病房里移出来。医院允许陪护，但却联系不上他的家人，于是Gulf就从这儿呆着了。
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Gulf捏捏自己的肩膀，趴着睡了一晚真是疼得…
“啊。”
落枕了。
很明显，因为没法动。
Gulf点亮自己的手机屏幕，想着跟Mew说一声，要他...
房里有窗，抬眼便看得到曼谷的清晨。
东方既白，风起云走。
微风卷起的纱幔，在晨曦淡淡的光里轻柔地飘着。
天光乍破，恍若意味着新生。
―――――――――――――――――――――
小确幸（八十二）
文 \ 什凡烦
“嗯……”
Gulf揉揉僵硬的脖子，从病床上抬起头来。
Alex观察了一天，从监护病房里移出来。医院允许陪护，但却联系不上他的家人，于是Gulf就从这儿呆着了。
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Gulf捏捏自己的肩膀，趴着睡了一晚真是疼得…
“啊。”
落枕了。
很明显，因为没法动。
Gulf点亮自己的手机屏幕，想着跟Mew说一声，要他买些舒筋活血的东西来。
“啊！”Gulf吓了一跳，猛然间抬头又晃到了脖子，“啊疼……”
床上的Alex正眯着眼看着他，四目相对之后又默默把眼神移开，看了看天花板，然后又闭上了。
“老板你醒了啊……”Gulf往前凑了凑，“感觉怎么样？”
Alex摇摇头。
Gulf想他睡了两天，嗓子一定干得厉害：“要不要喝点水？”
人没反应，Gulf还是把吸管放在他嘴边。
“你怎么进我家的？”Alex一开始没打算喝，但也发现自己出不了声音，于是嘬了两口，然后才说话。
Gulf回答：“我知道你备用钥匙的位置。”
Alex又把眼闭上了，哑着嗓子嘟囔：“我就不该告诉你。”
“我知道我多管闲事。”Gulf说，“但你就这么死了，我这边儿过不去。”
“……”
“所以我就把你给救了。”Gulf继续说，“你要是死了，我肯定后悔一辈子，一辈子都有你这个阴影，所以我就自私一点，对得起我自己的良心，我才不管你愿不愿意活着。”
Alex又睁眼，斜着眼睛看他。
“你不说等你退休之后找个地方安静等死吗？没必要死在这闹市区，人口这么密集的高楼里。”Gulf说，“上上下下住户那么多人，邻居非正常死亡，别人不隔应吗？”
Alex张了张嘴：“……”
“我隔应。”Gulf没让他说话，“我也是你邻居，你还是我房东。”
“……你这会儿话多了。”Alex依旧虚弱，“你前男友教你说的？”
“没，用不着他教，我本来就这么想。”
Alex又闭眼：“没见过你这么伶牙俐齿。”
“那是老板对我了解太片面。”
Alex总有一些大道理，不管有理没理，说出来总让人无从反驳。
Gulf深知这一点，因为有时候在这个老板面前，他总觉得自己宛若一个刚学会直立行走还未开化的红毛猩猩。
这个比喻好像不太妥当，但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
在某种状况中，Alex甚至比Mew都要成熟得多……
这次除外。
以死亡来逃避现实的人都是胆小鬼。
算了，Mew也没差，要不是他当时一而再再而三的逃避问题，他们两个人也不至于弄到今天这副田地。
Alex没再说话，闭着眼仿佛又睡着了。
Gulf也没再打搅，老老实实坐在一旁看着他。
单人病房总会周到些，不会像走廊那样闭塞昏暗，白日里还要点着日光灯。
房里有窗，抬眼便看得到曼谷的清晨。
东方既白，风起云走。
微风卷起的纱幔，在晨曦淡淡的光里轻柔地飘着。
天光乍破，恍若意味着新生。
Gulf站起身，走到窗边将飘扬的帘子系好，这样阳光便可以老老实实地照进来了。
照在洁白干净的床上。
Alex睁眼瞧他：“我又睡着了？”
“有一会儿了，天都亮了。”Gulf说，“但你还是好好休息吧。”
“你回去吧，用不着在这儿陪我。”Alex说。
“医生说你身边不能离人，防止你撕伤口。”Gulf摇头，“我已经和公司请好假了，一会儿Mew也会送饭过来，我就负责看着你。”
“……”
“我不会让你在我手上死掉的。”
Alex轻蔑道：“你们总是把事情想的这么严重。”
“差一点就死了，还不严重吗？”
“我们只是在时间里彷徨，从宇宙诞生到死亡的时间里。所以我们无所谓生也无所谓死，只是风。”
什么玩意，乱七八糟。
Gulf皱眉：“没听懂，没头没尾的。”
Alex面无表情：“你觉得这句话在说什么？”
Gulf默默翻个白眼：“你又想告诉我自杀无所谓？要浪漫的走到生命的终结？我不懂你的脑回路，所以没办法跟你共情。”
“这句话讲的是孤独。”Alex说，“而我只是不再喜欢孤独了。”
Gulf眉头锁得更紧了，他实在不喜欢老板这样的说话方式，因为他听不懂，然后就会觉得自己是个蠢货。
“早上好。”Mew小声问候着，推开了门。
然后发现两个人都醒着。
“你醒了？”Mew看着Alex，“Gulf很担心你。”
“把我送到医院来，也有你一份吧？”
Mew点头：“是。”
“那你把他带回去吧。”Alex说，“我现在看见你们心烦。”
Gulf摇头：“我不走，医生说要有人看着你。”
门又一次被推开了。
“查房。”医生走进来，“醒了啊？感觉怎么样？”
Alex闭口不答。
Gulf说：“刚才跟我聊了几句天，感觉状态还好。”
“那就好，一会护士过来给你换药，今天还要再输几瓶水。”医生说，“还不到30岁，别老想着寻死，以后的日子还长着。”
Alex连眼皮也懒得抬：“你是我的主治大夫？”
“不是，我老师是。”医生笑笑：“我刚毕业，还在实习。”
Alex闭眼：“那我死不死的关你屁事？”
......
由于Alex实在不想让Gulf呆在医院，于是Gulf联系了护工，还嘱咐护士多加照顾。
医生还建议把病人送到附近的心理疗养院，毕竟治疗要对症。可Alex死活不肯，也就只能作罢。
“护工已经来了，我先走了。”Gulf说，“我每天都会过来，有别的事你再联系我。”
Alex没再理他。好像自从醒来跟他说了几句话之后，就再也不愿张口了。
Gulf和Mew一起出了医院。
“我总觉得他的状态很奇怪，明明刚醒过来的时候还挺好的，之后就突然安静了。”Gulf说。
“嗯。”
“他不会再出事吧？”
“有医生在。”Mew说，“他如果再自残就会把他绑在床上。”
“嗯。”Gulf点点头。
“害怕了？”Mew揉揉他的脑袋。
“现在还好，只是……”
Gulf轻轻叹了口气，那天晚上的状况他实在不想回忆第二次。
“都过去了。”Mew搂搂他，“我们去吃点儿东西？”
忙忙活活已经到下午了，连午饭都没有吃，的确是有点饿。
Gulf抬头看了Mew一眼，只是他不知道现在算是个什么情况。
Mew搂着他，另一只手握着他的手。
握得不实，只是虚虚地抓着。
他正对自己说着话。
像之前一样。
一如既往。
这种感觉很奇怪，熟悉却又十分陌生。
Gulf感到身体有些发紧，想要推开，却又不想推开。
他或许是在犹豫。
犹豫他们的关系，犹豫他该不该做下一步的反应。
可他不知道了。
明明之前是那样坚定的。
“Gulf？”Mew仍然温柔地和他说着话，“还在听吗？”
在听的。
“好。”于是他说。
.
To be continue...
.
PS:
"我们只是在时间里彷徨，从宇宙诞生到死亡的时间里。所以我们无所谓生也无所谓死，只是风。"
出自村上春树的《且听风吟》。
这本书讲了“我”和一个叫“鼠”的姑娘的18天的恋情。
有兴趣可以看看。
本来想着能不能日更……但试过之后发现臣妾做不到，而且我现在写文好困难……难道是因为学习学的学傻了？
我深深的怀疑自己的写作才能了……
可能是暂时找不到感觉吧，我再熟悉熟悉……
转折来了，不虐了。
还想着给工具人安排个CP来着，但还没想好，因为我觉得如果他没有新CP的话，他还是会寻死……
但是放心，篇幅不会长，不会占主CP的戏份。
本章是因为过渡，所以加了点戏。
以上。
.
小确幸（八十三）社会现实向，前师生
口舌之欲无存，再好的食材也变得乏味。
只不过把食物消化装置填满，满足作为一个生物人的本能需要罢了。
—————————————————————————————————————
小确幸（八十三）
文 \ 什凡烦
Gulf坐在椅子上，看着服务员陆陆续续端上来的一大桌子菜，琳琅满目的。
不至于。
又吃不了。
况且他现在也没什么胃口。
“你光盯着看能看饱吗？”Mew笑着递给他餐具，“吃就行了。”
Gulf抬起头看他。
Mew的眼神很平静，不似之前饱含着那些令他畏惧的情感。是平稳的，是克制的，或者说更像是朋友间的眼神，亲切却不亲密，坦坦荡荡的。...
口舌之欲无存，再好的食材也变得乏味。
只不过把食物消化装置填满，满足作为一个生物人的本能需要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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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确幸（八十三）
文 \ 什凡烦
Gulf坐在椅子上，看着服务员陆陆续续端上来的一大桌子菜，琳琅满目的。
不至于。
又吃不了。
况且他现在也没什么胃口。
“你光盯着看能看饱吗？”Mew笑着递给他餐具，“吃就行了。”
Gulf抬起头看他。
Mew的眼神很平静，不似之前饱含着那些令他畏惧的情感。是平稳的，是克制的，或者说更像是朋友间的眼神，亲切却不亲密，坦坦荡荡的。
“嗯。”Gulf接过，“你点这么多吃不了。”
“吃不了就带回去。”Mew说，“明天就不需要开火了。”
Gulf没再抬头，只盯着自己的盘子，不挑食，看见什么吃什么。其实现在吃什么无所谓，因为他没有胃口。
口舌之欲无存，再好的食材也变得乏味。吞进口中用牙齿咀嚼，就好像在慢慢研磨一个个皮套子，将它磨软、磨碎，经过食管滑进胃里，一点一点把食物消化装置填满。
只不过满足作为一个生物人的本能需要罢了。
“你这几天太累了，吃完饭回去好好休息一下。”Mew看着他。
Gulf摇头：“两三天而已，再说我也没做什么，只不过跑跑手续，剩下的时间都只是找了把椅子坐着。”
“那你照镜子了吗？”Mew说，“瘦得颧骨都凸起来了。”
“两三天不会瘦得那么快。”Gulf说，“我也没胖过，一直都这样。”
Mew笑笑：“可你现在都皮包骨了，之前不至于这样。”
Gulf的手一滞。
不至于？
那是你没见过我在德国时的样子。
同事曾带他去过一间泰国餐厅，因为他瘦得实在可怕，好心的同事以为他是想家。
他在镜子里看过那时的自己。
面色惨淡，双颊的轮廓清晰，愈发高耸的颧骨和喉结。他看到了镜中人松松垮垮的衣服，纤细的手臂，还有凸起的指节。
是啊，你没看过。
“Gulf？”Mew看到他停了动作，略带疑惑地叫了他一声。
“在国外的时候我总是这样子的，只不过之前恢复些罢了。”Gulf抬头看着他，“只是你没见过。”
Mew愣住了。
Gulf知道他会有这样的反应。因为自己现在的表情应该不是很好看。
还有就是，他从没呛过人。
尤其是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上。
“你还知道自己是谁吗？”Alex曾经对他说，“你可以不用那么喜欢他。”
虽然说这话的人正躺在医院里，这样的事态会显得他的话没那么有说服力。
但这句话并不赖。
Gulf觉得可以听从。
物极必反，一直以来他对于Mew……恐怕是太过顺从了。
没必要。
学会爱人之前，起码要知道自己是谁。
更何况Mew现在只是他的前男友。
回头草不值钱。
特别不值钱。
所以没必要把他当个玩意儿。
“啊，是啊，我的确……”Mew多少有些尴尬，应该也是想起了现在两人的关系，还有之前发生的那一大堆破事儿。
破事儿还没完呢。
但Gulf毕竟是个善良的孩子。
虽然他怼人，虽然他现在态度不好，但并不妨碍他善良。
善良的人懂得在尴尬的时候缓解气氛。
“这几天谢谢你，帮我干了不少活儿。”Gulf叉开话题。
即使在客观上也没必要在饭桌上讨论自己的身材，瘦了还是胖了。
“没什么……没必要谢我，一般遇到这种事都会帮忙的。”Mew笑笑。
Gulf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叉起一只鸡翅，放在自己的盘子里，再用叉子把它撕开。
不知是火候不到，还就应该是这种状态，与皮肉脱离的鸡骨头上挂着十分明显的血丝，相邻的肌肉纤维也成呈现差不多的状态，是一种淡淡的粉色。
Gulf闭了闭眼，他突然想起那晚用力拽出Alex的胳膊，手腕离开水时显露出的狰狞的伤口，因泡水而浮肿发胀的皮肤，还有满缸淋漓的血色。
Alex怎么会绝望到这种程度？
为什么……
胃里突然翻滚了起来，他甚至闻到了那晚弥散在狭小空间里的血腥气。
他本来以为他不会在意，可不知为什么，这些景象却在一刹那间全部回到了他的脑袋里，变得异常清晰。
或许只是因为今晚他没胃口，不想吃东西罢了。
“Gulf?”Mew发觉了他的不适，“你怎么了？”
我有点恶心。
Gulf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Mew。
没关系，我没事的，吃饭吧。
自己之前一定会这样回答。
“我感觉有点恶心。”Gulf说。
“恶心？”Mew皱起了眉头，“身体不舒服？”
“我想到了老板。”Gulf说。
“Gulf。”Mew握住了他的手，“都过去了，别想那些。再说他人还好好的不是吗？”
“对不起……”Gulf说，“把这些东西打包带走吧，我现在真的没有胃口。”
“好。”Mew说，“我们先回家。”
……
Gulf的状态不好。
或者说这几天都不好。
再或者说一直就没好过。
Mew扶着他的肩膀出了门。
这孩子瘦得厉害，手臂上像是已无半点儿肉。
是因为Alex吗？
还是因为自己？
或者两者都有。
“我送你回家。”Mew说。
Gulf坐在副驾驶上点点头。但是眼睛还是闭着。
Alex自杀的事情给予Gulf的冲击应该是很大的。Mew不了解事情的始末，也不知道Gulf那个贱兮兮的老板为什么突然选择这么决绝的方式。
你能不能帮帮我？他要死了。他真的要死了。
那天Gulf哭着给他打电话，要他救命。
他疑惑且震惊地跑上了楼，满室潮湿腥咸扑面，入目只见满地耀眼的红。
无论是观感还是嗅觉，这样的冲击顶得他几乎呕吐。
他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你帮帮我，我拉不动他了。
Gulf满脸绝望地望着他，他要死了，我到底还是救不了他，我是想要救他的，他不能死……你帮帮我，他不能死……
Mew做了一次深呼吸。
说实话，他也不想回忆起那日的场景。
因为实在可怖。
“都过去了，Gulf。”Mew开着车，“他现在好好的，别多想了。”
Gulf没答话，一路上都是安安静静的。
车开到了公寓楼下。
“到了。”Mew说，“现在上去吗？”
Gulf解开安全带：“谢谢你送我回来。”
“不用那么客气。”
Gulf闭了闭眼，伸手去开车门。
“……”
“怎么了？”Mew看着他，因为他把手放在车门上就不再动了。
“你说……我会死吗？”Gulf喃喃道。
“？”Mew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没什么。”Gulf松开了放在车门上的手，转头看向他，“你要不要……”
“嗯？”
Gulf低低眼，长出口气，重新看向他：“你上来坐坐吧。”
.
to be continue…
.
ps:
有事耽误了。
可能有错别字。
晚安。
小确幸（八十六）社会现实向，前师生
Mew真觉得还是苟着吧，自己又不缺诗和远方，缺的是做饭洗碗的厨娘。
不，他自己才是厨娘。
————————————————————————————
小确幸（八十六）
文/什凡烦
两个月后。
“今晚回家吗？”Gulf拿着电话。
电话那头笑笑:“不回就不做饭了？”
“不做了，”Gulf说，“一个人的话吃饭还没刷碗的时间长。”
“在楼下。”Mew说。
Gulf也在电话里听到了关车门的声音。
“哦，挂了。”Gulf说完就摁死了手机。
“你今……”Mew还没张嘴，电话里就只剩了忙音。
Mew无奈的笑笑，把手机从耳朵边上拿下来，本来还想问问他要不要出去...
Mew真觉得还是苟着吧，自己又不缺诗和远方，缺的是做饭洗碗的厨娘。
不，他自己才是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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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确幸（八十六）
文/什凡烦
两个月后。
“今晚回家吗？”Gulf拿着电话。
电话那头笑笑:“不回就不做饭了？”
“不做了，”Gulf说，“一个人的话吃饭还没刷碗的时间长。”
“在楼下。”Mew说。
Gulf也在电话里听到了关车门的声音。
“哦，挂了。”Gulf说完就摁死了手机。
“你今……”Mew还没张嘴，电话里就只剩了忙音。
Mew无奈的笑笑，把手机从耳朵边上拿下来，本来还想问问他要不要出去吃的。
“我回来了。”Mew关上门，把包放在鞋柜上。
“哦。”Gulf头都没抬，“过来帮我切菜。”
“好。”Mew换了鞋，“要做什么？”
“切好丢锅里煮一煮就行了，今天我回来的也晚，懒得弄别的。”Gulf说，“或者说你想吃咖喱……你洗手了吗？”
“啊，还没……”
Gulf瞪眼:“那你就碰我的菜？”
Mew把双手抬起来:“我没碰！”
Gulf翻了个白眼:“该干嘛干嘛去。”
Mew洗了手，又回到厨房，Gulf已经不在那儿了。
“你煮吧。我累了。”Gulf倚在沙发上看电视，分都没分给他一眼。
Mew点点头，撸起袖子开始干活。
之前他是不会做饭的。没时间，懒得，甚至不屑于。毕竟在外面买一顿都比做饭开销少。
还省事儿。
有人说生活要有诗和远方，就算远方很远诗很烂，那也比生活的苟且强一些。
Mew也追求过诗和远方，老觉得自己衣不沾尘阳春白雪，为俗事困扰的都是下里巴人。
“象牙塔待不住了想出来体验生活？”
他朋友曾经这么问他。
体验个屁，老子被开除了没地儿呆，只能跑社会上来捣腾这些破事儿。
当时他真想这么说。
可他的人设不允许。
“都什么时候了还端着，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
Alex也这么呛过他。
Mew自嘲的笑了两声，现在想想，自己那个时候不过是高级一点儿的中二病。没滚过社会的钉板，还以为社会人跟学生一样单纯，而且还捧着他。
主要是Gulf，捧得他要上天。
“你笑什么？”Gulf转头看他。
Mew摇摇头:“没有，只是想到了之前的一些事儿。”
“哦，”Gulf继续看电视，“我还以为是你喜欢做饭，开心的。”
“没有……也不是……”Mew赶紧解释，“我喜欢做饭的，以后都我做也可以啊。”
“算了，你做饭又不好吃，加上整天加班，吃你一顿饭费多大劲儿。”Gulf说，“我还心疼我自己的胃呢。”
“……啊，也是。”Mew笑笑，“我以后尽量少加班。”
“算了，你少加班了挣那么点儿钱还要我养你吗？”
Gulf看他一眼，也不说话，就直愣愣地看着。
Mew有点发毛:“不需要不需要，我钱都给你，都给你。我养你我养你……”
“用不着，你先养自己吧。”Gulf把头转过去继续看电视。但Mew看见他的头轻轻地摇了摇，嘴角微微上扬，但刻意着不明显。
特别可爱。
Mew真觉得还是苟着吧，自己又不缺诗和远方，缺的是做饭洗碗的厨娘。
不，他自己才是厨娘。
Gulf绝对不能是。
“好了。”Mew把饭端上桌，“我做了咖喱，过来尝尝，应该不会太难吃。”
“不跟你说煮煮就行了吗？”Gulf走过来，“我怕你又弄得很……”
“很什么？”Mew说，“不会太难吃吧……我觉得。”
“呵，你觉得。”Gulf冷笑一声，“走开走开，我尝完再说。”
其实Mew刚刚尝过，味道……还行，起码不是难以下咽。
“行吗？”Mew看着Gulf舀了一点丢进嘴里，“能吃吗？”
“……”
“我刚才尝了点，虽然我没做过咖喱，但应该还成……”
“毒不死人。”Gulf说，“吃饭吧。”
“嗯……”Mew笑笑，“吃饭。”
……
吃完饭Mew就去刷碗了。
特别自觉。
Gulf满意的点点头。
不单对Mew，也是对自己。
这才是正常的状态。
谁也不依附谁，谁也不低谁一等，谁也不欠谁。
单纯的感情，只是因为感情才会在一起的两个人。
独立的人。
健康的关系。
挺好的。
“Mew。”
Mew洗完碗，两个人窝在沙发上看电视。Gulf凑过去，趴在他耳边说。
“嗯？”Mew戳戳他的脸，“怎么了？”
Gulf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你……”
“嗯？”
“你想shuì我吗？”
“咳……”Mew好像一口气没上来，“什么？”
“因为我突然想起来……第一次跟你睡好像也是这种场景。”Gulf说，“咱俩坐在沙发上，然后我等着你shuì我。”
“嗯……”
“然后我当时还很迫切，等不及赶紧让你睡……”Gulf默默翻个白眼，“啊……你说我是不是有病？”
Mew有点尴尬地看过来，Gulf心里十分得意。
逗Mew真的挺好玩儿的，毕竟这种天然属性逗起来最好玩。可惜他之前好几年从没逗过，甚至每次跟Mew说话都得小心翼翼想好久……说起来，自己那才是有病。
某种程度上来说真是白瞎好多年。
最后还弄了个什么玩意儿的破烂下场，说到底都是自己太把这个男人当回事儿。
“喂，你要不要shuì我？”Gulf说。
“也成……”
“也成？”Gulf翻白眼，“滚，谁赶着给你shuì？拉倒拉倒。”
“不是不是，你突然问我没反应过来。”Mew过来搂他，“要呢，求之不得。”
Gulf挣了挣:“别扒拉我，热。”
Mew没撒开手:“都多长时间了，我都快成和尚了……”
Gulf瞥他一眼:“你自找的，起开起开……”
to be continue……
PS:
现在不敢写某些情节，上一章我就写了几行字大眼仔那边就被屏成那样了你们也看见了……所以……是吧哈哈哈。
LOFTER也有审核，我发在上头的也是删改过的，所以是吧哈哈哈，根本没法弄，写了发不出去我就太难过了……
所以我尽量委婉，下章就凑凑活活吧。
然后就是我因为身体状况不太好……一个20岁的人竟然心脏神经有问题，大半夜跑急诊，啊……医生叫我按时吃药多睡觉……
所以大家一定要重视身体健康，一定一定。
晚安。
小确幸（八十四）社会现实向，前师生
他的影子站在Gulf眼里的一片星光里。
久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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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确幸（八十四）
文 \ 什凡烦
这是Mew第一次到Gulf家里。
第一次到他的新家里。
从他们分开之后。
房子很宽敞，客厅非常大，还有三间卧房。这地段这格局……也对，躺在医院的那位东家有钱，Gulf还要当他的免费保姆。
“你随意坐吧。”Gulf没看他，径直走去换衣服。
Mew坐在了沙发上。
房子装修应该走得是极简风，什么都没有，几件家具也都是简简单单的。
“喝茶吗？”Gulf换完衣服出来，在柜子里翻...
他的影子站在Gulf眼里的一片星光里。
久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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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确幸（八十四）
文 \ 什凡烦
这是Mew第一次到Gulf家里。
第一次到他的新家里。
从他们分开之后。
房子很宽敞，客厅非常大，还有三间卧房。这地段这格局……也对，躺在医院的那位东家有钱，Gulf还要当他的免费保姆。
“你随意坐吧。”Gulf没看他，径直走去换衣服。
Mew坐在了沙发上。
房子装修应该走得是极简风，什么都没有，几件家具也都是简简单单的。
“喝茶吗？”Gulf换完衣服出来，在柜子里翻找茶叶。
Mew看着他：“我记得你不爱喝茶的。”
“老板出差的时候买的。”Gulf翻下来一包白茶，“不知道买什么，就什么都买，买了又喝不了，或者不喜欢，就都塞给我了。”
Gulf拎了拎水壶:“没热水了。”
他把壶放在龙头底下，开始灌水。水哗哗流进水壶里，很快装满，Gulf打着了燃气灶，幽蓝的火光跳起，开始加热。
“他说‘你不爱喝茶，就随便送人或者扔掉吧。’”Gulf看着热水壶，“我觉得可惜，就都带了回来。我也没什么朋友，不过还是送出几包去，剩下的就留着了。”
Mew看着他：“留下自己喝？”
“喝不了多少，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再怎么尝试都不会喜欢的。”Gulf说，“正愁没人送，送你吧，也算投人所好。”
“嗯。”Mew说，“谢谢。”
“水一会儿就好。”Gulf走过来把茶杯放下，“……你老看我做什么？”
Mew笑：“好看啊。”
Gulf突然止了话头，站在那里没言语。
他的头微低着，细碎而蓬松的刘海儿从头顶垂下来，隐隐约约遮住了眼。
我永远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Gulf曾经这样跟他说过。
现在恐怕是立场倒换了。
他同样不知道Gulf在想什么。
Gulf一直以来都很纯粹。
好吧，他是说以前。
现在已经不存在了。
“Mew……”Gul低着头喃喃，Mew没听清楚，但应该是在叫他的名字。
“怎么了？”Mew站起来，走到Gulf身边，想伸手去搂他的肩膀，但犹豫了半天还是收回，“Gulf？”
Gulf抬起头，眼底或有些血色，眼尾也带着红。 眼睛是亮的，但并没有看向他，视线微低，像是盯着他的衣领部分。
“Mew……”
“嗯？”
“我不会死的。”Gulf说。
Mew还是搂住了他的肩膀：“……别多想。”
Gulf抬头：“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
Mew突然对上了Gulf的眼睛。
他正抬着头，认真的看过来。目光没再偏离，也没再躲闪。他看得很认真，认真得甚至让Mew在那一瞬间有些恍惚。
“你尝尝这个，”Gulf夹起一片鲷鱼，直接填进他嘴里，“好吃吗？”
小孩儿瞪着眼睛看着他，提灯明亮的光映着他眼里的影子。
这是很多年前了。
很多年前的场景却在这一瞬间跳进了他的脑袋。
因为他在Gulf的眼里重新看到了自己。
他的影子站在Gulf眼里的一片星光里。
久违了。
“你又在看我了。”Mew说。
“嗯？”Gulf没有听懂，“什么？”
“……不是。”Mew偏开头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些不敢去看Gulf的眼睛。
经历了太多事情，当年那个青涩的孩子早已长成了成熟的大人。
不似从前了。
可他的目光却好似当年一样，坚定而纯粹，仿佛一直没有变过。
Mew觉得自己产生了错觉。
不，不是错觉。
原来并没有变，原来还存在着。
Mew突然更讨厌自己了。他伤害过这个孩子，狠狠的，不留余地的。
他并不知道Gulf当下的想法，或许只是因为Alex的自杀行为而胡思乱想触景生情。
只是他自己恍惚了，他突然觉得，仿佛一切还能来得及。
他抱住了Gulf，头放在那孩子瘦削的肩膀上，双手搂住了他。
Gulf的身体僵了一瞬，但没做任何反应，就那样站着，任他抱着。
“我们都不会死的，因为我们会好好活着。”
.
Mew搂着Gulf，搂得很紧。以他们现在的关系，应该已经算逾矩了。
但Gulf并没有推开他。
“我们都不会死的，因为我们会好好活着。”
Mew刚才这么说了。
像是一句废话，可听上去感觉还不错。
Gulf突然觉得自己有话要对Mew说。 有很多话，能说的，不能说的，突然想对着这个人倒个干干净净。
“吱——”
那只水壶尖锐地叫了起来，幽蓝的火光也变成了橘黄，一闪一闪跳跃着。
“水开了。”Gulf说。
Mew手一松，于是他马上离开来，走到厨房关火。
“这茶挺香的，也没有我讨厌的苦味儿。”Gulf提水过来，冲了茶，转身冲Mew笑笑，“呀，现在太烫了，晾一晾。”
“……嗯。”
Gulf又笑:“真不好意思呀，客人来家里还要先烧水。”
“……没关系。”
Gulf提着壶看着那杯茶，转身又给自己冲了一杯。
“你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他看着Mew。
Mew很诚实:“不知道。”
Gulf感到有些得意。
年少的他心思细腻，总是爱胡乱猜想一些有的没的。
而那时的Mew似乎能看懂一切，他所有的隐秘想法在那双深色的眼睛里都无处遁形。
年少时的Gulf或感到庆幸，Mew能走入他的世界，拨开他的茧。能在他不安的时候安抚他，能在他慌乱的时候抱住他。
Gulf总是很庆幸，可依旧心有不甘。
那时的他不知这份不甘来自于何处，或许是他那点儿微小的自尊。
是啊，总被人一眼望到底终归不是好事。
原来你也会看不懂我。
Gulf突然笑了：“我想我有话跟你说。”
to be continue…
PS：
这两天去了医院，也请大家多注意身体。
别都是20岁的年纪，40岁的体质。
晚安。
小确幸（八十五）社会现实向，前师生
Gulf没那么锋利，可他终究是独立的，是不依附任何人而存在的。
他明白的晚了。
好在，还不算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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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确幸（八十五）
文 \ 什凡烦
“我有话跟你说。”
其实也不过非正式意义的闲聊而已。
Gulf给他讲了一个故事，一个听上去十分凄惨的故事。
“你说的是你老板？”
“嗯。”
“这些事是可以告诉我的吗？”
“本来是不可以的。”Gulf说，“但他不守信用在前，我不想再帮他保守秘密了……嗯，我不道德。”
Mew看着Gulf:“你不会死。”
Gulf说:“对，我不...
Gulf没那么锋利，可他终究是独立的，是不依附任何人而存在的。
他明白的晚了。
好在，还不算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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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确幸（八十五）
文 \ 什凡烦
“我有话跟你说。”
其实也不过非正式意义的闲聊而已。
Gulf给他讲了一个故事，一个听上去十分凄惨的故事。
“你说的是你老板？”
“嗯。”
“这些事是可以告诉我的吗？”
“本来是不可以的。”Gulf说，“但他不守信用在前，我不想再帮他保守秘密了……嗯，我不道德。”
Mew看着Gulf:“你不会死。”
Gulf说:“对，我不会。”
“我喜欢你。”Mew说。
“我知道。”
“那你呢？”
“我不会再那么喜欢你。”
Mew说:“你要先喜欢你自己。”
Gulf笑了:“你又知道了。”
Mew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
Gulf眼睛亮晶晶的。
Mew安静地注视着，脑海中回想起以前他们一起看过的电影台词:
“那双眼睛总是清澈的，是我迄今为止见过的最漂亮的眼睛。可能是因为我喜欢他，才这样觉得吧。”
不，Gulf永远都是最好看的，和他喜不喜欢没关系。
“也对。”Gulf说，“你好像总是知道我的。”
“我不知道。”Mew说。
“？”
“那种自以为是的话我不会再说了。”
人终究会长大，他的Gulf早就变成了大人。岁月剥离掉琥珀般的皮囊，坚硬的躯壳破茧而出，用锋利的姿势宣泄力量。
Gulf没那么锋利，可他终究是独立的，是不依附任何人而存在的。
他明白的晚了。
好在，还不算太晚。
.
Mew伸手抚上Gulf的脸，手指轻轻擦过他的眼角:“我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了。”
天气晴好，日光浓烈，庭院里的黄兰开得茂盛。
“你在走廊里晕倒了。”
Mew还记得当时的Gulf轻轻仰着头，面容完整而清晰。
一张清朗干净的脸。
浓密的睫毛，微张的嘴。
“我当时就想，你如果不是脸色苍白虚汗直流，或许会更加好看。”
Gulf眨眨眼:“你还记得这个？”
Mew轻轻捏着他的脸:“你这么漂亮，怎么会不记得。”
Gulf笑了:“你还给了我一块儿牛奶巧克力。”
“老师好，我叫Gulf，是今年的新生。”
这是Gulf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声音软软的、小小的，局促害羞的表情写了满脸。他就那样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窗外的阳光散落进来，漏过细碎的发丝，涂抹在他的脸上，他垂着头，耳垂染上粉色。
如同一只乖顺小巧的猫。
Mew微笑着:“还是最甜的那种，我当时不知道你不爱吃甜的。”
“没关系，当时我很开心。”
Gulf把头靠在了沙发背上，目光却没有离开他。
Mew也把头倚在了沙发上，手抚着Gulf的脸，轻轻移到脖子上。
Gulf没有抗拒，反倒闭上了眼睛，就像是一只被lū得很舒服的猫。
“其实那不是我第一次见你。”Gulf说。
“嗯？”
“我陪姐姐去过大学开放日。你那时只是给我们指路的学长。”Gulf说，“而且是我姐的学长，还不是我的。”
Mew的手轻轻一滞:“我不记得了……”
“我也没想到会记得你……年纪小，不做他想。直到我也考进去，你变成老师了。”Gulf闭着眼睛，“本来以为不会再见到你了。”
有人说，透过面容看不到灵魂，所以一见钟情必不会长久。又有人说，因为面容而缘起的故事，终归只有一面之缘。
“我对你不是一见钟情。”Gulf睁开眼睛，“就那么……慢慢喜欢你了。”
东野圭吾说，生命中的全部偶然，其实都是命中注定，是为宿命。
“我还记得那天下午，姐姐第一次带我到学校里，我记得很清楚，直到现在都很清楚。”
“我可能……就是应该喜欢你的。”Gulf的眼圈红了，“我离不开你了。”
Mew直起身子，将他搂进了怀里:“委屈？”
Gulf的声音小小的:“……嗯。”
Mew无奈地笑笑:“就你委屈是吧？”
Gulf从他怀里抬起头来:“嗯？”
“我也委屈。”Mew两手紧紧抱着他，“明明是你先来招惹我的，还委屈说离不开我……你都不要我了。”
Gulf拿开Mew放在自己肩上的手，直起身子坐了起来，安静地看着他。
说错话了？
“怎么了？”Mew没反应过来。
他俩现在的关系不明朗，Gulf又太过敏感，Mew的脑筋飞速地转着，想着是不是又有哪句话踩了雷区。
Gulf眨眨眼，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Gulf？”
Gulf身体前倾，双手轻轻环住了他的脖子。
“Gu……Gulf？”
Gulf贴上了他的chún。
轻轻啄了两下，然后就浅浅的贴着，没再有多余的动作。
Mew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脸上，Gulf长长的睫毛卷曲着，老老实实地低垂着。
微厚柔软的chún瓣，带着不属于自己的温度。
第一次时好像也是这样。
小心翼翼的。
Mew呆愣楞地看着他。
他怔住了。
“Alex当时问过我:‘你真的想好了吗？’”Gulf用鼻尖蹭着他的脸，“我以为我想好了……但是我没有。”
“Gulf……”
“你先别讲话。”
Gulf说:“Alex当时站在热气球上，问我说，如果在这里跳下去，会不会特别浪漫？他的眼睛真的很空……空，什么都没有……”
“我也曾是那个样子，空荡荡的，仿佛只剩了一副躯壳……”Gulf说，“我以为我能离开你，也尝试了，但试过方知……我做不到。”
“……我不会再那么喜欢你，喜欢到连自己都失去了。”Gulf抬起眼睛，定定地看着他，“但我们……我们还要在一起。真的，还要在一起。”
Gulf把头放在Mew的肩膀上:“只要你不说离开，我们就会一直一直在一起的。”
to be continue……
PS:
“那双眼睛总是清澈的，是我迄今为止见过的最漂亮的眼睛。可能是因为我喜欢他，才这样觉得吧。”
出自岩井俊二《情书》
有兴趣可以看看
顺便今天是我生日，跟我说个生日快乐吧！
嘻嘻！
顺便大家一定要注意身体，新的一年要健健康康的。
爱你们。
小确幸（八十）社会现实向，前师生
Gulf见到了令他永生难忘的场景。
他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场景。
――――――――――――――――――
小确幸（八十）
文 \ 什凡烦
“我上楼了，谢谢你把我送回来。”Gulf说，“开车小心。”
Mew点点头：“好。”
Gulf站在原地愣了三秒，他以为Mew一定会提出要去他的新房子坐坐之类的。
没有吗？
天已经黑了，傍晚时黑压压的乌云看不见。虽然它们就在那里，但人眼拙，也没人会注意。
乌云而已，说到底发展到最后也不过几声惊雷，刮几声有声音的风，再落些水至地面。冲洗了街道，灌溉了植物，然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曼谷多雨，这些都是人们看惯听...
Gulf见到了令他永生难忘的场景。
他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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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确幸（八十）
文 \ 什凡烦
“我上楼了，谢谢你把我送回来。”Gulf说，“开车小心。”
Mew点点头：“好。”
Gulf站在原地愣了三秒，他以为Mew一定会提出要去他的新房子坐坐之类的。
没有吗？
天已经黑了，傍晚时黑压压的乌云看不见。虽然它们就在那里，但人眼拙，也没人会注意。
乌云而已，说到底发展到最后也不过几声惊雷，刮几声有声音的风，再落些水至地面。冲洗了街道，灌溉了植物，然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曼谷多雨，这些都是人们看惯听惯了的，习以为常的东西早就没人在意。人们或许能够看到的，只不过是今天晚上没有星光罢了。
“我走了，再见。”Gulf说。
“嗯。”Mew冲他笑笑，“快上去吧。”
“Mew……”Gulf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我们已经分手了，是吗？”
Mew站在那里看着他，并没有回答。
Gulf又问了一遍：“你回答我，是吗？”
“是。”Mew说。
“我觉得我不会回头了。”Gulf说。
Mew似乎很平静地望着他，确定他没有后文以后开了口：“如果重新追求你呢？”
“……”
“重新追求，如果成功的话，我们就重新开始。”Mew说，“就像当年你追我一样。”
当年吗？
似乎已经过去很久了。
学生时代的爱情来得快，有的只是一脑门子冲劲儿和莽撞，象牙塔里的阳光太好，将阴霾和暗桩全然挡住。不想明天，不想将来，想的只是“我想跟你好”。
可结果如何呢？
“谈过啊，谈过好几年。”Alex也曾朝着落地窗外的高楼与青天，故作高深地告诉他，“干柴烈火情投意合，然后，就散了。”
他和Mew也是。
同路一程，然后就散了。
他曾经蹲在街角痛苦地大哭，闪耀的霓虹照着他的眼。
一切的一切，从遇见他，追求他，和他在一起，到离开他，再见到他，Gulf也想努力把男人从生命里剔除，仿佛这么多年的所谓情爱，竟构成了一部荒诞可笑的剧集。
答应他如何，他们重新开始。
不答应他又如何，只不过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裂痕太深，根本无从缝补。
可是不忍。
不忍就把他这样亲手推开。
Gulf想起那个梦境，他砍掉了苇塘里所有的芦苇。
他似乎不愿这么做。
于是他便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
虽说是伤口太深，可现在却感到荒唐。
于是Gulf没有再说话了，他转身上了楼。
Mew站在原地看着他，一直看着他的背影。
他知道。
闭口不言总归好，起码还给二人留下了一个缓冲的区间，不至于把话说的太绝。
Gulf不想再做令自己后悔的事情了。
比如认识Mew。
.
Gulf刷卡，然后按了电梯。
数字跳动爬升，Gulf站在电梯里一动不动。
“叮――”门开了。
Gulf出了电梯，走到走廊的窗户口，又向下望了一眼。
Mew在看他。
看不见的。
可Gulf还是觉得他们四目相对了。
Gulf把目光移开，他知道自己还没放下，因为和他对视时的那种心悸没有变。
和多年前一样，一直都没有变过。
还会变吗？
或者说，他想变吗？
Gulf看了一眼时间，还没到晚饭的点儿。他想了想，又从安全通道往下下了一层。
他还得去给Alex做饭。
他的老板是废物，不能不管，不管会饿死。
“叮咚――”Gulf按了门铃。
他决定先不想Mew的事儿了，还是先想想晚上要吃什么。
“叮咚――”
他又按了一遍，因为没人来开门。
Gulf皱了皱眉，又出去了？
“老板？”Gulf叫了一声。
虽然他升职了，但到底是Alex提拔起来的，私下没有改口，毕竟这么叫着习惯。
只是依旧没人回答。
Gulf从兜里把手机摸出来，还是先打个电话吧。
“嘟――嘟――嘟……”
没人接。
算了。
Gulf转身回家，老板不用他做饭，他自己倒是饿了。
“……”
Gulf走了两步突然停住了脚。
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却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一个一闪而过，他自己都不愿相信的念头。
不会的。
可是……
“老板？”Gulf又跑回到房门前，手在门上一下又一下地拍着，“你在里面吗？”
依旧没人回答。
不行，要进去看看。
可是不会的……吧。
应该不会的。
Gulf仔细地思索着，突然想起Alex家的备用钥匙好像被塞在了消火栓旁边的管道后面。
“这地方最保险。”Alex跟他说的时候一脸得意。
Gulf还在心里默默吐槽过，真是不走寻常路。
“消火栓……”Gulf走到管道附近，将那支备用钥匙拿了出来。
“老板！”Gulf又叫了声，“我进去了！”
或许开门之后没有人。
或许Alex回来之后又会一脸无所谓的嘲笑他大惊小怪。
肯定不会的。
只是……
很多事情到底是事与愿违的。
Gulf见到了令他永生难忘的场景。
他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场景。
巨大的浴缸里弥漫着淋漓的血色，如同那日阳光明媚的风景下，树上开满大捧大捧的凤凰花。
后来下了雨，花瓣浸了水，满地的落红垂落在地上，顺着大雨汇成的溪流，毫不留情的被冲进了下水道。
这却是比凤凰花还要耀眼的红。
顺着从浴缸里溢出来的水，更加毫不留情地被冲进了下水道。
Alex躺在里面，头搭在浴缸边缘上，他闭着眼睛，似乎做了梦。
“告诉你个秘密，我已经好几天没有睡过觉了。”Alex曾经笑着跟他说，“再有几天我就成仙了，厉害吧？”
不……
一点也不厉害……
成什么仙？成仙一点也不好玩儿……
“老板、老板！”Gulf冲上前去，他想把Alex拖起来，可是没意识的人太重了，他根本拉不动。
“要报警，对，马上报警。”Gulf掏出手机，“我要报警……”
对方很快应答：“您好，请问需要什么帮助？”
“我需要、我需要医生，有人自shā了，有人自shā了……”Gulf听得到自己的声音在抖，“快点……我、我家在xx街……”
怎么办？他会死吗？
Gulf的泪掉了下来，离死亡这么近，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的无能为力。
“谁来帮帮我？”Gulf颤抖着双手拨着号码，“Mew……”
Mew接起：“怎么了吗？你怎么了？”
“你快来帮帮我，帮帮我好不好？”Gulf大声哭着，“他快要死了，你快来，你快来……”
.
To be continue...
.
PS:
这应该算是高潮？
我觉得Alex作为工具人比谁都要兢兢业业。
用自己的绳命推动故事进展。
我之前埋过大量的伏笔哈，所以不突兀哈。
还有一个，在美国的话都是先拨911，然后对方会问你需要警察、医生还是消防员，然后进行转接，泰国的话不清楚……但我就按这个写了，就随便一看。
至于死没死成……原定是彻底下线了。
可是……
我觉得有点太可怜了，你们觉得呢？
（狗头🐶）
要不再让他苟活于世吧，成仙似乎不那么好玩。
不过这样的话，剧情好像还得重新编排……
所以我再考虑考虑，你们觉得呢？
小确幸（七十八）社会现实向，前师生
晴了一天，到了傍晚天却阴了。外头灰色的云群密布，黑压压的连成一片，压的很低，似乎隔着窗户就能闻见潮湿的霉味儿。
那是雨的信号。
或许用不了多一会儿，细碎的雨珠就能从万丈高的天空倾盆而下，落在地上、树上、花朵上，又把整个城市笼罩在一片迷茫的烟雾里。
―――――――――――――――――――――
过渡章，有一点点第三方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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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确幸（七十八）
文 \ 什凡烦
工作交接终于结束了，Gulf以为自己终于能有单独的办公室了。
可他以为毕竟是他以为。
“我怎么还跟你用一间？”Gulf看到自己的办公桌还是摆在原位...
晴了一天，到了傍晚天却阴了。外头灰色的云群密布，黑压压的连成一片，压的很低，似乎隔着窗户就能闻见潮湿的霉味儿。
那是雨的信号。
或许用不了多一会儿，细碎的雨珠就能从万丈高的天空倾盆而下，落在地上、树上、花朵上，又把整个城市笼罩在一片迷茫的烟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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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渡章，有一点点第三方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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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确幸（七十八）
文 \ 什凡烦
工作交接终于结束了，Gulf以为自己终于能有单独的办公室了。
可他以为毕竟是他以为。
“我怎么还跟你用一间？”Gulf看到自己的办公桌还是摆在原位，只是把秘书的名牌换成了一下。
“公司的格局又不能改，安排好之后的办公室在那边头上。”Alex看他一眼，“那我找你多费劲儿。”
算了。Gulf也懒得理论，默默接受。然后拉开椅子坐下，打开电脑准备工作。
“喂。”Alex招呼他。
“经理，如果你想喝咖啡的话应该拜托你的新秘书。”Gulf指指自己的名牌，“这已经不在我的业务范畴了。”
“这不还没来得及招吗？你先替一下，反正这些工作你也做熟了。”Alex说，“昨天怎么样？夜不归宿，今天早餐都没人给我做。”
“……”Gulf不太想回答。
“哦。”Alex坐正，“所以你跟他睡了。”
说的那叫一个斩钉截铁。
我不是，我没有。你怎么说个瞎话都能说的那么有自信？
可Gulf也没说出来，毕竟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真的和Mew睡了。
于是他只当作自己没听见。
Alex摁开电脑，貌似也要开始工作：“你们和好了？”
“……我昨晚做了个梦。”Gulf说。
“哦。”Alex点点头，没继续问，“这回有几个投标的？”
“啊？”话锋转的有点儿急，Gulf愣了一下，“嗯，到现在一共有三家，一直和我们合作的那个接了别家的单子，恐怕限期之内没法儿完成，所以准备找别家合作。”
“定下之前到实地看看，别跟上回那个似的，咱这边儿担不起损失。”Alex说。
“好。”Gulf说，“这回我亲自去。”
那边儿没声了，Gulf往那边看了一眼，他以为Alex会继续问他的。
“你不问我梦见什么吗？”
“你俩没和好。”Alex说，“因为你没正面回答我。”
“……”
“你俩的事儿我没兴趣，只是因为他打了我一拳，你又在电话里哭哭唧唧的，我才问问情况。”Alex看他，“至于你做了什么梦……跟我有屁关系。”
Alex不是八卦的人，也没见他对什么有兴趣，不问是应该的。至于在公司门口管他的闲事才是不正常。
而且还被打了一拳。
“我梦见了一片芦苇，还有一条很长的河。”虽然没屁关系，Gulf还是说了，可能只是因为他闲得慌，“然后我砍了那片苇子，全都砍了，一棵也不剩。”
“你不环保，且破坏生态。”Alex评价。
“……”
Alex没看他，盯着电脑仔细检查着收到的工作邮件：“有什么寓意吗？”
也不能算有什么寓意，或许只是因为昨晚睡前Mew说的那些话。
Mew讲述了一个梦境，讲述了那条“流着血”的大河。
只是苇根刺破的，却变成了他的脚。
“那地方我们曾经去过。”Gulf摇头，“可我不知道我们还能不能……”
能不能回去。
能不能回得去。
“他喜欢你。”Alex说。
Gulf抬头。
“但他也不是个东西。”Alex又说。
“……”
“这事儿决定权在你。”Alex说，“别人没法给你出主意。”
“嗯。”
“但你最好让他先给我道歉。”Alex指指自己的鼻子，“我记仇。”
Gulf轻轻笑了笑：“好。”
……
晴了一天，到了傍晚天却阴了。外头灰色的云群密布，黑压压的连成一片，压的很低，似乎隔着窗户就能闻见潮湿的霉味儿。
那是雨的信号。
或许用不了多一会儿，细碎的雨珠就能从万丈高的天空上倾盆而下，落在地上、树上、花朵上，又把整个城市笼罩在一片迷茫的烟雾里。
“今晚上哪儿去？”到了下班时间，Alex问他。
“回家啊。”Gulf收拾着东西。
“回哪个家？”
“……我自个儿家。”Gulf看他一眼，一脸逆来顺受的模样，“可以去楼上给你做饭。”
Alex撇撇嘴，然后敲了敲落地窗的玻璃：“可是他来接你了。”
Gulf手一滞。
“想见他吗？”Alex问，“你要不想见我可以给你打掩护。”
“……”
要见吗？
虽然早上才见过。
Gulf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窗边，隔着窗户向下看去。
他看到了那辆白色马自达的车顶。
还有车旁边站着的人。
“！”Gulf忙退了回来。
“干嘛？吓我一跳。”
Gulf皱着眉：“他抬头看我了。”
Alex翻白眼：“他属鹰的？你讲话至少过过脑子。”
看不到的。
毕竟这是40米的高楼。
“我去见他。”Gulf说，“你先走吧，我过一会儿再下去。”
Alex往下头瞄了一眼，又扫了一眼Gulf，什么都没说，推开门先走了。
当事者迷。
Gulf他们纠结，但Alex清楚的很，这俩人缠缠绕绕，大概率还是要绕回到一处的。
最多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别人的事情他不想掺和，也不会掺和。
本来他是这么想的。
可是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能推上一把也不错。
毕竟当初如果也能有人来掺和掺和他自己的事，恐怕也就不至于落得如今这个下场了。
于是Alex还是在公司门口不起眼的地方站了站。
他看着Gulf出了电梯，仔细地拽了拽皮包带子，微低着头走了出去。
站在车边的Mew招手。
Gulf点了点头。
挺好的。Alex耸耸肩。
别的不说，起码他们还有机会站在一起。
真的挺好的。
...
“你怎么来了？”Gulf看着眼前的Mew。
不过他站的远，离Mew有一两米的距离。 好像Mew要把他怎么样似的。
“我打算去超市买点儿东西。”Mew说。
Gulf皱皱眉：“你要去超市，找我干嘛？”
“我又不知道买什么。”Mew微笑，“冰箱一直是空的，这么长时间了，我都是能找到什么吃什么，似乎也该改变一下生活习惯。”
Gulf握了握书包带子。
心说你改生活习惯跟我有什么关系？不要来烦我，不要来烦我。
“能帮帮忙吗？”Mew给他拉开车门，“绕个路而已，不远，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不要答应他，不要答应他。
“好吧。”然后Gulf说。
.
To be continue……
.
PS：
有点儿第三方视角。
之后就是追妻了，会越来越甜的，不会虐主角感情线了。
但请放心，工具人的戏份绝对很少很少，只是因为这章是过渡章，才写了一点点第三方视角。
以上。
.
小确幸（七十五）社会现实向，前师生
如果时光能倒流，倒流回那个洒满余晖的下午，倒流回那间有落地窗的办公室。
他不会说出那句话。
“教授，你愿不愿意，跟我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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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确幸（七十五）
文 \ 什凡烦
Gulf任由他抱着，仰面看着天花板。
Mew的身体在抖，搂住他的手抖得尤为厉害。
“对不起，对不起……”
Mew不住地道歉。
男人的头发蹭在他的脸上，蹭在他的脖子的皮肤上。
呼出来的气喷进他的颈窝里。
是热的。
Gulf的胸口起伏着，刚才被Mew用力按住的肩膀和手臂几乎丧失知觉。
其实是痛的。
他抬起一只手，轻轻擦掉眼角的...
如果时光能倒流，倒流回那个洒满余晖的下午，倒流回那间有落地窗的办公室。
他不会说出那句话。
“教授，你愿不愿意，跟我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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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确幸（七十五）
文 \ 什凡烦
Gulf任由他抱着，仰面看着天花板。
Mew的身体在抖，搂住他的手抖得尤为厉害。
“对不起，对不起……”
Mew不住地道歉。
男人的头发蹭在他的脸上，蹭在他的脖子的皮肤上。
呼出来的气喷进他的颈窝里。
是热的。
Gulf的胸口起伏着，刚才被Mew用力按住的肩膀和手臂几乎丧失知觉。
其实是痛的。
他抬起一只手，轻轻擦掉眼角的泪水。
他有些被吓到，但仔细想来也不是太突然。
Mew的这双眼睛他见过――
血红的、死死地盯住他。
如同昔日欢好时一样，饱含着情yù和渴求。
在那时他还会暗自庆幸：啊，原来你也是渴求我的。
Mew的手搂在他的腰上，抱得很紧。衣服下摆被扯的凌乱，于是温凉的掌心贴在了他的皮肉上。
你很久没有这样抱过我了。
Gulf的泪又掉了下来，他鼻子发酸，实在是忍不住。只是这泪掉得无声，Mew不会发觉。
他伸出一只手轻轻摸了摸Mew的头发。只捏起发梢，在指尖轻轻地搓了搓。
这样他就不会知道。
突然很想你。
你这样抱着我，我真的很想你。
“没事。”Gulf朝着Mew的耳边轻轻说道，“你先起来吧。”
Mew抱住他的手动了动，但是没抬头，也没下一步的动作。
“我不怪你的，没事。”Gulf忍住发酸的鼻子笑了两声，“快起来，被你压的好难受。”
Mew放开他坐了起来。
没抬头，也没再看他：“外面下雨了，你要回去的话……我送你。”
Mew的嗓子哑了，他捂着自己的眼，坐在那里竟然显得有些垂头丧气。
“ju呢？它不会跑丢了吧？”Gulf也坐起来，“刚才就我们两个上来了，它去哪儿了？”
Mew忽然抬了下头，正要和他四目相对的时候又马上把脸错开：“一会儿我去找。”
Gulf说：“现在去吧，它没怎么出过门。”
“……”
“你先去吧。”Gulf整理自己发皱的衬衣。
“……好。”
Mew站了起来，似乎无意识地往他这边看了一眼。也没再说话，低着头离开了。
关门声响起，Gulf蜷起了自己的腿，然后抱住膝盖。
幸好他停下了。
所以不会怪他。
Mew去找猫了，要不要趁现在离开？
还是算了，要是现在走了，之后再见面会有多尴尬。
Mew依然爱他，很爱他。
更可怕的是，他似乎也怀揣着同样的心情。
可是……
Mew的事情应该是解决了。
虽然他没有跟自己说，但单看他现在的表现，就知道那件案子肯定已经结束了。所以他才有空来试着挽回自己。
那下一次呢？
如果下一次碰上同样的事情，Mew会怎么做？
再分一次手吗？再把自己甩开一次？
就算不想这件事，他们两个人之间这么大的裂口，由Mew亲手撕扯出来的裂口。
怎么补？谁来补？补得好吗？
Alex跟他说，恋爱谈得太累就没必要谈了。
他的确很累，尤其是和一个本来就不应该有过多交集的人。他不应该招惹Mew，不应该在人家拒绝多次之后，还没头没脑的疯狂去追。
如果时光能倒流，倒流回那个洒满余晖的下午，倒流回那间有落地窗的办公室。
他不会说出那句话。
“教授，你愿不愿意，跟我试试？”
他后悔了。
竟然后悔了。
他本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后悔的。
“嗡――”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是Alex。
“……”他接起，不过没说话。
“Gulf？”
“……老板。”
“刚才怎么不接？”Alex说，“没发生什么吧？需要我去接你吗？”
“没，就是刚才没听见。”Gulf说，“您不用管我。”
“你哭了？”Alex问，“他怎么你了？”
“没有，就是我有点儿难过。”
“你还在他家吗？”
“在。”
“晚上还回来吗？”
“……”
“算了。”Alex说，“你可以跟他好好聊聊，聊的妥就聊，聊不妥就走。你现在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用不着敬着他。”
“嗯。”
“反正我睡不着觉，有事儿打电话。”Alex说，“还有，别太把他当个人了。那一拳砸的我差点破相，你看我怎么讹他。”
Gulf有点儿想笑：“好。”
……
猫没跑远，坐在离电梯门不远的地方，一下一下地仔细舔着自己的爪子。
倒是乖得很。
Mew揪着猫的后脖子把它提了起来。
没有马上上楼，反倒去了停车场，在自己的车里坐了一会儿。
“畜牲。”
Mew趴在了方向盘上。
他对自己的行为也是十分的难以理解。
于是这话应该是对自己说的。
Gulf会走的吧？所以还是等等，撞上的话很尴尬。
大约过了一个钟头，他从方向盘上把脸抬起来，带着那只猫，上了楼。
然而Gulf没走。
还从洗手间里擦着头发出来。
“……”
“……”
“不介意吧？我用你浴室。”Gulf说，“毛巾我从抽屉里拿了条新的。”
Mew看着他没动，因为实在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为什么？
Gulf回看他，于是他把头偏开：“我以为你走了。”
“猫呢？找回来了吗？”Gulf没答他的话。
“没跑远。”话一出口Mew才觉得不对。如果没跑远，自己怎么会在外面呆这么长时间？
算了，懒得找补。
Gulf似乎也没在听，只点点头：“那就好。”
“……”
“你不是想聊聊？”Gulf忽然说，“所以我们可以聊聊。”
说完Gulf就走到沙发边上坐下了。
空调的温度似乎有些低，Mew拿起遥控器，向上按了两度。然后走到沙发旁，找了个离他不远不近的位置，也坐下了。
他看了一眼Gulf。
Gulf微低着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头。
Mew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但看上去反而没有之前那么抗拒自己。
或许只是故作轻松，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也能让自己轻松一点儿。
真是温柔。
Mew的情绪很低，气氛有些压抑。
Gulf到底还是个善解人意的，于是先开了口：“你的案子怎么样了？”
说话了。
Mew微微松了口气，停了停才答到：“算是结束了，只是我还欠银行一笔钱。还好提前做过准备，没全被冻住……还上钱就好了。”
“怎么处理的？”Gulf说，“能不能跟我讲讲过程？”
Mew叹了口气，他不是很想讲。
暗无天日的诉讼过程，昔日好友公堂反目……虽然也算不上反目，但都为了自个儿互相咬的景象还是不怎么好看的。
真不想回忆。
他抬了下头，Gulf正倚在沙发上安静的看着他。面无波澜，但是眼神里却多了什么东西。
“这事儿挺麻烦的。”Mew捏了捏自己的手腕，“可能要讲很久。”
Gulf点头：“你讲我就听着。”
.
To be continue...
.
PS：
下章他们会一起睡觉。
虽然只是单纯的睡觉（狗头）
在此机会我想说一下关于Mew人设的问题。
Mew就是那种平时不喜形于色，情绪内隐，积攒过多会突然爆发。
而且是个潜在抖s。
这个我之前埋过伏笔（好像都是在开车的时候😏，银杏林那次尤甚）。
相当粗暴，咳。怎么说呢，有点儿斯文败类的感觉吧。
还有一点，就是我上一章写Mew被戳穿之后有点儿手足无措，我还写了：“如果事情不按照他所预料的发展，他总会慌乱。”
有小姐妹就此提出了疑问，觉得人设不符。
这点之前我也提过。在Mew的独白里：
“似乎Gulf的到来让他原本的生活失掉了方向，从那以后，一切都变得不可预料了。
他是个喜欢按计划行进的人，这些不可预料的变故总会让他感到莫名的慌乱，甚至会措手不及。”
反正差不多就这么个意思。
但是之前的Mew不会表现出来。
这是他第一次表现出来。
其实这也是一个伏笔，你想想Alex再骂他，他也不可能突然转性，从一个内隐性人格变成一个啥都说的人。
这是第一次表现。
情感从现在开始外露。
所以他后面才会有和Gulf敞开心扉交流的可能。
不过因为我功力不够，这样的表述显得可能有些突兀，所造成了人设不符的假象。
好吧这是我的锅。
但他的人设就是这个样子，我创造的角色我还是清楚的。
可能会写的不太好，但人设不会崩。
请大家放心！
最后推荐一个耽美日剧《到了30岁还是处男，似乎会变成魔法师》
上回我的一位铁粉给我推荐的！
特！别！好！看！
人人视频上面就有。
还不知道的快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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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河 12
*瞎编乡村文学
Gulf看着头顶的横梁，和他房间上的是同一根，只是Mew这边没有旋成眼睛的纹路，只有丝状的，水波一样流动的深色。
身边已经空了。
Gulf翻个身，伸展四肢趴在Mew躺过的那侧，又睡过去。
过去惦记着给阿爹做早饭，Gulf快十年没迎来这样无拘无束的早晨。他其实喜欢睡懒觉，Mew从没发现过这点。那几年半夜练习缺的觉都是在Mew的课堂上补回来——Mew大概会认为他是真的不想听课。
合眼以后时间会放缓，空间也摇晃起来，空气波浪载着他一圈又一圈转悠，Gulf逐渐觉得阳光吵闹，便将头也闷进被窝。拉被子的动作破坏了脑中的漩涡感，但Gulf很快就注意到别的事——被窝里还留着昨夜荒...
*瞎编乡村文学
Gulf看着头顶的横梁，和他房间上的是同一根，只是Mew这边没有旋成眼睛的纹路，只有丝状的，水波一样流动的深色。
身边已经空了。
Gulf翻个身，伸展四肢趴在Mew躺过的那侧，又睡过去。
过去惦记着给阿爹做早饭，Gulf快十年没迎来这样无拘无束的早晨。他其实喜欢睡懒觉，Mew从没发现过这点。那几年半夜练习缺的觉都是在Mew的课堂上补回来——Mew大概会认为他是真的不想听课。
合眼以后时间会放缓，空间也摇晃起来，空气波浪载着他一圈又一圈转悠，Gulf逐渐觉得阳光吵闹，便将头也闷进被窝。拉被子的动作破坏了脑中的漩涡感，但Gulf很快就注意到别的事——被窝里还留着昨夜荒唐的气味。小孩脸悄悄红了，手忍不住伸下去，又迅速收回揪着枕巾。
和他昏沉的脑袋不同，那里已经醒了，他碰与不碰都没多大关系。
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去回忆Mew对他皮肤和器官施加的种种影响，如果村里老太太们天天念叨的狐仙真的存在，那他阿爹会的东西可能也和那狐仙差不多。
“那狐仙可厉害啦，一旦害上了，你就止不住的想，手腕软心窝乱，想得脑袋最后都是一副尖嘴狐狸模样。”
Gulf忍不住晃动身子，让挺起来的地方一下一下撞着床垫。Mew的脸混着儿时听来的狐仙故事在脑海中赛成一团，他抖得越厉害，阿爹那双浮着青筋的手就越是在他身周不撒开——皮肤一寸一寸痒起来，擅自作出被抚摸的反应。
“你想到最后呀，就自己跑到山里去喂那狐狸了。小伙子害上她的蛊，被她一口咬了半截身子，还晕晕乎乎以为进了哪儿的神仙窟。”
Gulf不知道那传说中的狐仙有多厉害，只知道Mew要把他逼疯了。他脑子乱着，手也不管不顾地伸下去，结果刚碰到，就被枕头下的震动和乐声惊得差点发泄出来。他茫然地钻出来，披着被子跪在床上，这才从枕头下面摸出一个手机。昨天他看到Pat用过的那部，估计被他阿爹威胁着留下来了。
他听出来Mew在电话那边笑了：“醒了吧，吃早饭没？”
Gulf突然就饿了：“还没……”
“起晚了？”Mew听起来倒是不意外。
Gulf重新躺回去，舒服地哼了一声：“嗯……”
“现在在干嘛？”
这是个让人为难的问题。Gulf觉得下面火急火燎又挺着开始抖，望着空了一半的床铺心里也不是滋味。他从前总担心自己离开的话阿爹怎么办，却从来没想过相反的状况如何解答。
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鼻尖抽动，落在另一侧自然成了另一种意味：“Gulf，怎么了，你哭了吗？”
“诶？我没……”他想否认，一张口却发现嘴巴里有了咸味。Gulf慌了，拼命咬唇，连呼吸都收紧，结果眼泪反倒像被逼迫一样涌得更凶。Mew的声音听起来反倒平静：“怎么了，Gulf？”
他攥着手机缩起身子，双腿夹紧的瞬间又叫出声。Mew的笑声传过来，Gulf索性放肆地摊上床，认真地说：“阿爹，我想你了。”
“嗯，我也想你。”Mew停了一下，“Gulf，没关系的，你只有一个人，我想听你的声音。”
小孩点点头，另一只手握上那边慢慢移动起来。
那些缠成一团没有出口的情绪没了踪影，Mew的呼吸软和，他的脑子也软下来，全身唯一抵御着重力的地方顽强地炽热，但那里也很快就软了。
像被水覆盖，Gulf听到Mew的笑声，觉得自己躺进温暖淤泥沉积而成的河床里。
黑暗遮住他的眼睛。
Gulf说不上来Mew不在的日子里，时间走得是慢是快。
头一周他经常备上双人的饭菜，隔三差五就撑到肚皮鼓出来一块。除此之外倒也没什么，每日光挑水浇地喂鸡洗涮就耗上他小半天，赛程越来越近，他们的排演也越来越密集频繁——教头给加了新的招式，他和Boat平地上练还没能成型，更别说到木桩上去。
他从Mew离开那天就再也没回过自己屋睡觉。如果阿爹在这儿，大概又要训斥他床铺弄得一团糟。Gulf打定主意在Mew回来前把那些被单床褥洗晒干净，并以此安心地待在阿爹的房间。
Mew没再打来过电话。他们新招练成的那天，教头意外地让他们早点回家休息。Gulf本来想和Boat跟Mild说来自己家吃饭，结果看见两个人推着大鼓时偷偷勾起的手指。他看着一对背影越走越远，终于没出声，选择自己回家。
Gulf冲完澡，扒完饭，将屋子里里外外扫了一遍，天还没黑。头顶成片的云燃烧起来，他去鸡舍抱起闭起眼睛的小啾，接二连三地叹气——然后被啄了好几下。Gulf挠完小啾炸起毛的脑袋，鼓起勇气取了枕头下的手机。
电话的接通音让他收紧嗓子。
“喂？是Gulf吗？”
男孩瘫回床上：“Pat哥？”
“啊，抱歉，Mew现在不在这里，他去外面谈些事，可能要过几天才能回来。”Pat大声安抚，他不知在哪儿，背景音听起来杂乱无比：“你怎么样？最近练习还顺利吗？我听Mew说你的狮头可帅了，可惜不能亲眼看见了。”
“Pat哥，谢谢，有机会我可以耍给你看。”Gulf捏紧手机，“你们那边，都还顺利吗？”
“顺利，当然顺利，怎么这么问？”Pat哈哈笑起来，在吵闹中他用力提高声音，“你要相信你阿爹，没有什么事他做不了的……”一声哭闹盖过他的话，不稳定的电波让声音迅速模糊起来。
“你们很忙吧，我就不打扰你了，Pat哥。”Gulf揪起头发，闭上眼睛：“如果……如果我阿爹回来了，能不能……”
他抽了下鼻子：“算了没事，你们忙吧。”
Pat的语调突然严肃起来：“我知道，等他回来我一定让他给你回电话。别忘了他还要去看你采青呢。”
“嗯……”
“还想让我转告什么事？我过两天一起告诉他。”
“他……也没什么，你们肯定把他照顾得很好。我最近和Boat练成了新招，等他看到一定会吓一跳的，我比赛那天等着他来。”Gulf翻了个身缩在床上，小声地说，“那我就先挂了，Pat哥。”
那边答应一声，他们相互道别结束这场通话。Gulf将被子蒙过脑袋，渐渐放空自己，幻想河水漫过躯体，经历柔和而漫长的下沉。
距离他们出发去比赛，还有不到一周。
小确幸（七十三）社会现实向，前师生
他看见Mew走到车头前面，坐在了引擎盖上。
于是他只能看见男人的后背了。
还有飘起来的烟圈。
――――――――――――――――――
小确幸（七十三）
文 \ 什凡烦
你大爷的。
Mew心说我这暴脾气，正压了一肚子火没地撒呢，你倒好，直接往我枪口上撞。
Mew用余光白了Alex一眼，这人不值得他用正眼瞧。
“前男友先生？”Alex好死不死非要挑衅，没错，故意的。
“好了好了。”Gulf把Alex的手压下来，“Mew，你也看到了，我是真的有工作，最近特别忙。”
“忙着跟他上床吗？”Mew面无表情，一副我猜得就是对的样子。
Gulf急了：“...
他看见Mew走到车头前面，坐在了引擎盖上。
于是他只能看见男人的后背了。
还有飘起来的烟圈。
――――――――――――――――――
小确幸（七十三）
文 \ 什凡烦
你大爷的。
Mew心说我这暴脾气，正压了一肚子火没地撒呢，你倒好，直接往我枪口上撞。
Mew用余光白了Alex一眼，这人不值得他用正眼瞧。
“前男友先生？”Alex好死不死非要挑衅，没错，故意的。
“好了好了。”Gulf把Alex的手压下来，“Mew，你也看到了，我是真的有工作，最近特别忙。”
“忙着跟他上床吗？”Mew面无表情，一副我猜得就是对的样子。
Gulf急了：“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对！”Alex说，“我家小秘书长得这么可爱，凭什么你惦记就行，我惦记就不行？你当时甩他那叫一个痛快，现在想把人追回去？告诉您，晚了！”
“经理……”Gulf一着急连话都说不利索，说半截卡半截，Alex一勾他脖子，往自个儿怀里一拽，Gulf惊的连个声儿都没了。
“我家小秘书哪儿都好，就是脾气倔，我追他这么久都不松口，凭什么你就还个猫，他就得吃你这回头草呢？”
Alex是真不摇碧莲，堵着公司门嚷嚷，又是下班的点儿。耍猴儿不怕人多，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于是这巴掌大点儿地方，一眼打过去站得都是吃瓜群众。
你别在这儿嚷啊！
Gulf很想这么说，可是别看Alex平时开会一个屁都放不出来，这会儿那嘴跟机关枪似的，哒哒哒哒……
Alex还不住嘴：“我什么身家，你什么身家？放着我这种进补的虫草不吃，吃你这种小区花坛随便长的？我家兔子都不吃野草，要么是野东西，吃多了拉稀！”
那边Mew哪受过这屈辱，虽然他现在的确不怎么成功，但之前也是在象牙塔里任过教的，老师学生哪个不尊他敬他？
这可倒好，被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狗屁老板堵公司门口一个劲儿的叭叭。
还当着一堆吃瓜群众。
眼瞧Mew黑脸了，Alex得意地笑了两声：“都什么时候了还端着？你一追就到手，人Gulf就活该贱骨头？”
“之前你是他老师，他敬你怕你好像还有那么点儿说法，可现在你是个P？”Alex说，“道歉了吗？认错了吗？Gulf说原谅你了吗？你俩为什么分手？根源在哪儿？问题在哪儿？都拎清楚了吗你？”
“这点破事儿都没搞明白，还腆着脸过来堵人，我骂你都是轻的。”Alex说，“别你丫在这儿挡路，老子还要跟我家小秘书谈、攻、作去呢！早xx滚xx淡！”
污言秽语大庭广众就这么嚷嚷出来。
Mew气得手抖实在没法儿忍了，尤其是“谈、攻、作”，谁知道你xx安的什么心？
“怎么着，想打我啊？来呀来呀，朝这招呼。”Alex指着自己的脸，“你打……”
“砰！”
Mew一拳打在Alex鼻子上。
蹬鼻子上脸，不给你点教训还真以为我属doge的？我xx忍你很久了！
Alex往后退了两个趔趄，捂着鼻子显然被打蒙了，看上去真心痛。
“你干什么呀？”Gulf连忙去扶他嘴贱的老板，“你也不能打人……”
Mew上前跨了两步，抓起Gulf的手腕，转身就走。
“你撒开我！”Gulf用力挣着，可是无果，向前踉跄了几步，就这么被他扽出公司去了。
“经理，这是怎么了？”保安仿佛很及时地才赶到，“您不要紧吧？”
Alex冲着保安翻了个白眼儿，心说你小子刚才肯定也躲一边儿看热闹呢，担心我个锤子。
“给我拿点纸，鼻血花花流你看不见啊！”Alex捂着受伤的鼻子，心里祈祷着千万不要骨折，毕竟他自己这张脸还是很值得吹一吹的。
然后狠狠瞪了周围的吃瓜群众一眼，“热闹好看吗？班都不下了？不下都回去工作！有采购部的吗？留下来开会！”
……
“你别拽我手，放开！”Gulf被Mew拖着出了公司。
这男人的手劲儿还是那么虎，拽得他腕子生疼。
前头Mew不说话，连头都没回，就这么死乞白赖地拉着他走，走得大步流星。
眼瞧着他往停车场去了。
“我说了我今天晚上有事情，”Gulf又挣了两下，“我不会跟你回去的！”
Mew不理他，拖着他走到车那儿，拉开车门直接把他丢了进去。
然后马上锁了车。
“Mew！你把我关你车里干什么？”
Gulf坐在里面打不开，只能猛敲了两下玻璃，对着车窗外的男人大喊了几句。
只可惜这车隔音效果特别好，Mew显然没听见他在说什么。
当然，Mew也根本没往车里头看。玻璃上还贴了膜，里面能看见外头，可外面看不见里头。
所以Mew也不知道现在的Gulf是什么表情。
“你把我扔你车里，自己又不进来，你要干什么？”明知道他听不见，Gulf还是又喊了两句。
他看见Mew走到车头前面，坐在了引擎盖上。
于是他只能看见男人的后背了。
还有飘起来的烟圈。
Mew点了一支烟，开始吞云吐雾。
他什么时候又开始抽烟了？
明明已经逼着他戒掉了。
讨厌。
Gulf坐了一会儿，没再去拍车玻璃。可Mew也没别的反应，就坐在前头一动不动。
他是生气了？
肯定会生气的吧，没想到Alex那么能叭叭，一口气能吐那么多话。
没一句好话，全是瞎话。
还当着那么多人。
Gulf捂住了脸，自己在公司恐怕已经社会性死亡了。
完蛋了，以后要怎么开展工作？
Alex可能也是想为自己出气吧，不过……害，他这个老板一直都是神神叨叨的。这么久也该习惯了。
“啪。”车门打开了，Mew身子一斜坐了进来。
哎？Gulf才反应过来自己应该是要跑。
可他反应的太慢了。
Mew马上落了锁。
一股烟味儿。Gulf皱了皱眉。
“你放我下车，我今天晚上真的有安排。”Gulf不想跟他嚷，“最近公司工作交接，还有一些事情我弄得不明不白的，必须得问清楚。”
Mew没说话，伸手给他系了安全带。
“Mew，我说你放我下车！”
Mew直接发动了车子。
“你！”Gulf急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Mew连看都没看他，开车就走。
这人怎么这么不可理喻，连交流都没得，就像是对着一头棒槌似的牛。
Gulf突然萌生了抢方向盘的想法，或者把手刹拉起来，总有一种方法可以逼停这辆车子。
但还是算了。
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安全第一。
车上了路，Mew抬头看了后视镜里的Gulf一眼。
老实了。
只撑着下巴望着窗外，没别的动作，也没什么表情，微低着头好像在想什么事情。
“我有话跟你说。”Mew轻声说了一句。
Gulf没答话。
Mew低头看了一眼，Gulf的手腕已经红了一圈。在那么纤细的，有非常明显的骨骼突起的手腕上，格外扎眼。
“抱歉。”我不是故意用这么大力气的，就是刚才被你那傻x老板弄得太生气了。
当然后半句话他没说，他的教养不允许他骂人。
即使他真的很想骂人。
.
To be contin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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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Alex:“Mew同志，我也只能帮你到这了，我提点的这么明白，你要是还不开悟……真是枉费老子苦心一片。”
我的确很想骂Mew一顿。
但是Gulf的人设是不会骂人的，所以只能借工具人的口啦！
下章有高能！
最后安利个bl动漫：《given被赠与的未来》。
这个片去年在日本特别火，今年还有剧场版。但是因为耽美的原因，我国没有引进，所以知道的人不多。
强烈推荐！
一定要看第九集！去听真冬小天使的乐队唱歌！
第九集片尾曲后有正片。
就是那句很出名的：
“回去后我们在浴室做ai吧！”
我当时跳ed错过了，我错过了整个世界。
第九集哈！
以上
小确幸（七十）社会现实向，前师生
不知道为什么，心口很痛。
仿佛被钝器击打过，外面完好，里子却是破损的一塌糊涂。
是闷闷的疼。
―――――――――――――――――――――
小确幸（七十）
文 \ 什凡烦
屋里的摆设一成不变，还是他离开时的样子，仿佛真如平常一般，Mew来接他下班回家，然后在路上吃了个便饭。
“坐吧。”Mew说。
Gulf愣了一下，然后才有了反应：“哦。”
“你要喝茶吗？”
“不用，谢谢。”Gulf拒绝，“ju在哪？”
Mew没有马上答话，只是站在原地定定地望着Gulf。
这孩子真的瘦了很多，刚才吃饭时他瞧得真切。又像小猫一样一口口抿着，自始至终也没...
不知道为什么，心口很痛。
仿佛被钝器击打过，外面完好，里子却是破损的一塌糊涂。
是闷闷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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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确幸（七十）
文 \ 什凡烦
屋里的摆设一成不变，还是他离开时的样子，仿佛真如平常一般，Mew来接他下班回家，然后在路上吃了个便饭。
“坐吧。”Mew说。
Gulf愣了一下，然后才有了反应：“哦。”
“你要喝茶吗？”
“不用，谢谢。”Gulf拒绝，“ju在哪？”
Mew没有马上答话，只是站在原地定定地望着Gulf。
这孩子真的瘦了很多，刚才吃饭时他瞧得真切。又像小猫一样一口口抿着，自始至终也没吃多少东西。
并且，连话都没说几句。
此时Gulf还是站在门口，丝毫没有往里走的意思。他攥着皮包带子，微微颔首，不卑不亢地向他问着话。
只是视线下移，虽面朝着自己，但并没有看过来。
所以Mew不知道他正在想什么。
但再明显不过，Gulf真的只是单纯来抱猫的，抱了就走，一秒都不耽搁的那种。
“我去看看。”于是他答道。
他也只能这么回答。
“ju？”Mew招呼着，可那只猫并没有出现。所以他只能在屋里转了两圈，从这头走到那头，挨着角落地找。
“它躲到哪去了？”Gulf看着他转了两圈无果，还是脱了鞋子跟了进来。
Mew说：“不知道，现在不爱在窝里呆着了，不知道睡到哪去了。”
Gulf有些奇怪：“我记得它以前还是很喜欢那个窝的。”
“可能是因为我换了新的毯子吧。”Mew无奈地笑笑，“之前那条找不到了，我只把猫接来，东西都再买的新的。”
换了毯子吗？Gulf想起来，之前那条好像是搬走的时候他给扔掉了。
那条毯子从ju刚来的时候就有了，已经很旧并且脱线了，他觉得没必要一并带走就扔了。
扔到楼下的垃圾箱里，和一些再无用处的东西一起。
其实有时候，动物比人更恋旧。
“找到了。”正当他晃神的时候，Mew突然说话了。压着嗓子，声音不大。
Gulf抬头。
Mew正站在卧室里，指着床底下。
“它睡着了。”Mew说。
Gulf走了过去，弯腰看着床下。
那只猫蜷成了一团，尾巴盖着脑袋，似乎梦到了小鱼干。ju总是喜欢这样睡觉，小时候这样睡，长大了还是这样睡。
总之睡得十分香甜。
Gulf垂眼看着猫，也只看着猫。
他不敢看向别处。
这间卧室对他而言太熟悉了，稍微看一眼难免又会想到多余的事。
而且不知道Mew是怎么想的，在他离开后，房间所有的布置一点儿也没有变过。
甚至床头上还整齐的排着两个枕头。
为什么Mew没把另一个收起来？
他有新的交往对象了吗？
不，这间屋子根本没有第二个人存在的痕迹。
Gulf轻轻抬了抬眼，却瞄到床头柜上摆了一本书。这本书他离开前一直在看，只是没有看完，所以留在了床头柜上。
可这本书直到现在还在。
甚至连位置都没有挪动过。
“先去收拾吧。”Mew说，“一会儿再叫它。”
“……”
“Gulf？”
“好。”
两人出了卧室。
“之前No说它不吃东西，打电话问我猫粮牌子。”Mew走到猫窝旁，转头对Gulf笑笑，“其实我也不知道，毕竟它的伙食一直都是你负责的。”
Gulf腹诽：我不负责谁负责？那时候你忙得整日见不着人，如果我不负责，ju一定会饿死。
说起忙来，不知道Mew的案子怎么样了。
法院怎么处理的？最后又是怎么判的？你朋友怎么样？你又怎么样？
突然冒出了好多问题，但不知道从何问起。
也不知道应该如何问起。
还是不问了。
“这些东西你都拿着吗？”Mew说，“之前刚买过一批，猫砂、猫粮、猫罐头有一堆，你都带着的话，应该很长一段时间不用再采购了。”
“好。”Gulf还是微微垂着头，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手心全是汗。
不敢看。
不敢看Mew的眼睛。
“ju。”Mew站起来去抱猫了。
Gulf的肩膀瞬间塌了下来，长长舒了一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心口很痛。
仿佛被钝器击打过，外面完好，里子却是破损的一塌糊涂。
是闷闷的疼。
这种感觉还不如用刀划了，彻底撕扯开来，血淋淋的，畅快淋漓的痛一场。
那样痛过之后，便真的能够放下了吧。
那只猫睡得很沉，Mew叫了几声才将它唤醒。
或许是因为他的声音太轻了。
Mew蹲在床边，并不是很情愿地招呼那只猫出来。
ju乖的很，醒了便走过来，跳进了他的怀里。
Mew摸了摸那只猫的头。
他突然不想让它走。
或者说，他不想让他走。
猫被带走了，他们就彻底划清界限了，一丝一毫的联系也不剩了。
Mew拧住了眉，这不是应该的吗？
他们已经分手了，而且还是他自己提的。
已经分手了，还要什么联系？
不想拖累Gulf，觉得那孩子值得更好的前途，没必要陪着自己呆在泥坑里。
可是……
不想这样。
尤其是今日，他看到Gulf瘦削的肩和细薄的背，手上指节分明，似乎只剩了皮包骨。
这半年他都没有好好吃饭吗？
很难过。
不知道他变成这样，是不是因为自己。
Mew觉得没法不管他。
可他还会让自己管吗？
他有什么立场去管呢？
Mew使劲儿闭了闭眼：把猫给他吧。给了就不用再纠结了，不要想那么多的事，就这样吧。
都过去了，就这样吧。
“我这没有笼子，也没有猫包，你可能只能抱回去了。”Mew把猫递给他，“这些猫砂猫粮什么的挺沉的，我帮你拎下去。”
“我自己可以拎。”Gulf说，“也没多少，这点儿力气我还是有的。”
说完他便转过身往门口走：“谢谢你帮我照顾ju。”
这就走了？
真是拿了猫就走，一秒都不耽搁。
可……
“你新的公寓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Mew的脚比脑子快，大脑还没考虑清楚应该怎么做，人便已经追上去了。
“不用，我去路口打个车。”
“我送你吧。”
“不用了。”Gulf再一次拒绝，“你忙了一天很累了，早点休息吧！”
不，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
“还是我送你吧。”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Gulf！”
“啪！”
“喵呜――”
手里提的东西掉在了地上，ju受了惊吓跳起来，一瞬间钻到沙发底下去了。
Gulf震惊地回望着Mew，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没有预料到Mew的举动。
同时，他也没有预料到自己的。
Mew刚才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
不，抓的是他的手。
Mew的掌心是凉的，一如既往偏低的温度。
握住了他的手，他那只微微发汗的手。
或许Mew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帮他提东西。
可他……
回身正正给了Mew一个耳光。
还打掉了他的眼镜。
怎么会这样？
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怎么办，怎么办？
“对不起！”Gulf说，“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你吓到我了，对不起，对不起。”
Gulf的声音有些抖，他急忙跑到门厅换上自己的鞋子，然后逃也似地离开了这里。
Mew站在原地久久没动。
有一说一，他的确被打蒙了。
第二，眼镜掉了看不清，高度近视的他还需要时间适应。
第三，他确实不知道Gulf为什么要给他一巴掌。
又过了一会儿，他摸索着捡起了自己的眼镜。
房门已被甩上，人也不见了。
但是原本要拿走的东西都在，连猫也在。
.
To be continue...
.
PS:
Gulf：“你这个渣男负心汉，老子早就想给你一巴掌！可是人设不允许，老子今天总算遵从本心了！哼！敢甩老子就算了，还想吃回头草再追老子！你以为那么便宜呢？！想peach！”
没那么容易。
干嘛上一章刚回来，这章就啪太不现实（主要是我手边没电脑，没法P图发不出来）。再说Mew还没下决心要追回Gulf，还没火葬场呢，怎么能这么便宜。
前头糕那么可怜是不是？
其实一开始我写的是Gulf甩开了Mew的手腕。
但是我今天心情不太好，就把甩手腕改成了扇巴掌。
不喜欢扇巴掌的姐妹，可以自动把扇巴掌脑补替换成甩手腕。
一样的。
就是一个冲突强弱的问题。
主要原因就是：如果这章直接啪就和好，太！突！兀！了！
整个文章节奏就没了！虎头蛇尾造吗？
所以不能那么快。
我还没虐够呢！
再说你们不都喜欢追妻火葬场吗？
是吧哈哈哈。
顺便这章字数特别多，快两章了都，所以我没有拖，我还多更了呢（狗头）。
小确幸（六十九）社会现实向，前师生
Mew明白，终究是物是人非了。
终于失去，才知也曾有过良辰美景。
只道当时是寻常。
――――――――――――――――――
小确幸（六十九）
文 \ 什凡烦
Gulf下了楼，站在大门口便看到了Mew的白色马自达。
眉眼温润，神态温谦。
穿着白色衬衫的男人斜倚在引擎盖子上。
一如既往。
仿佛什么都没变，深入骨髓的熟悉感让Gulf在一瞬间有些恍惚。
Mew抬了头，也看见了他。
那孩子似乎又清减了不少，原本十分合身的西装松松垮垮地挂在肩膀上。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Mew竟觉得即使两人离得并不近，他也能看得清楚Gulf脸上凸起的颧骨。
显眼的很...
Mew明白，终究是物是人非了。
终于失去，才知也曾有过良辰美景。
只道当时是寻常。
――――――――――――――――――
小确幸（六十九）
文 \ 什凡烦
Gulf下了楼，站在大门口便看到了Mew的白色马自达。
眉眼温润，神态温谦。
穿着白色衬衫的男人斜倚在引擎盖子上。
一如既往。
仿佛什么都没变，深入骨髓的熟悉感让Gulf在一瞬间有些恍惚。
Mew抬了头，也看见了他。
那孩子似乎又清减了不少，原本十分合身的西装松松垮垮地挂在肩膀上。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Mew竟觉得即使两人离得并不近，他也能看得清楚Gulf脸上凸起的颧骨。
显眼的很。
也刺眼的很。
但除此之外，仿佛什么都没变。
宛若时光回溯，倒转回一年前。
那时的他总会来接Gulf，除非他工作忙，几乎是一天不落。
因为Gulf说，我喜欢一下班就看见你，看到你我就不累了。
于是他每天来，来得勤紧。
Gulf看到他总会马上跑过来，扑进他怀里，搂住他的脖子。
他说，注意影响，旁边有人在呢。
Gulf总会笑，我管他们去？
Gulf的身上总会很香，但这香味不刺鼻，清淡的很。或许是衣料柔顺剂的味道，但或许又不是。
仿佛晴天自河畔来的一缕清风，带着雾水之气，携着草木清香，泌入心脾。
终究是物是人非了。
不见了那些惬意时光，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把它们消磨干净。
终于失去，才知也曾有过良辰美景。
只道当时是寻常。
细下想时，Gulf已来了他面前。
Mew马上站直了身子。
他的手垂在两侧，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揣进兜里或许又不礼貌，于是只能悄悄捏住自己的袖口。
Gulf没有看到。
“麻烦你还来接我。”Gulf使劲捏了捏背在肩上的皮包带子。
“应该的。”他说。
“……”
“……”
“那个，好久不见。”Mew实在不喜欢这样的沉默，“在国外怎么样？”
Gulf笑笑：“一切都好，工作还是很顺利的。”
没别的话讲，于是二人上了车。
Mew下意识地去拉副驾驶座上的安全带。
不过在碰到带子的那一瞬间，他停住了。
他现在实在没有必要这么做。
“我自己来就好。”Gulf帮他解了围。
Mew悻悻收回手。
Gulf总是不会让他太过尴尬。
车窗外的黄昏很漂亮，桔红的天边夕阳淡淡，云群装饰的天空十分美丽。
车里静悄悄的，只听得到发动机的嗡鸣。
谁都没讲话。
当然，谁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讲话。
“那个……”终于Gulf先开了口，“ju在你那儿养了多长时间了？”
“好几个月了吧。”Mew说，“你走没多久，我就把它接过来了。”
“就只是单纯的不吃东西？”
“嗯。”Mew说，“没有别的毛病。”
“麻烦你了。”
“……没事。”
“……”
“……”
“时间还早，要不要一起去吃个饭？”Mew说。
Gulf闻言转了一下头。
说实话，他真的只想接了猫就走。
可是……
“去之前常去的那家餐厅吧。”还没等他回答，Mew接着说，“很久没吃家乡的菜了吧？”
Gulf点了头。
点完头他才发现自己点了头。
为什么要点头？说好的接完猫就走呢？不，他点头只是因为Mew问他是不是很久没吃家乡菜了。他只是在回答后一个问题，而不是前一个问题――“一起吃饭吧？”
可反悔不了了。
显然Mew也自动把他的点头当做是回答前一个问题。
算了，Gulf悄悄叹了口气。
这边Mew倒是默默松了口气。
如果Gulf拒绝的话，他真的会下不来台的。
餐厅里人不少，但好在Mew提前订了位置。在角落里，那是他们经常坐的位置。
Mew喜欢窗口，可Gulf却喜欢角落。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Mew总是顺着他坐。
吃饭嘛，重要的是菜，而不是坐哪里。
其实之前Gulf总选这个位置也没什么特殊的原因，不是因为怕谈话被人听了去，也不是为了悄咪咪搞些小动作。
只是因为墙角有玫瑰花。
有玫瑰的话，就算只是平常吃饭，也能当作约会一般。
而且，求婚的时候会有玫瑰的吧？
只是这些Mew并不知道。
也幸好他不知道。
如果知道的话，他们应该是不会再来这间餐厅了。这家菜做的周到，不来的话就太可惜了。
菜式和菜色一如既往。
浓郁的咖喱滑进嘴里，冲进舌根，几乎在这一刻，Gulf才终于有了回国的实感。
是家的味道。
“怎么样？还行吗？”Mew看着他，“会不会有些不习惯？”
Gulf摇头：“味道很好。”
今日的菜不甜，没有一道甜的菜。
Gulf吃了几口后发觉了。
Mew，你知道吗？其实我不喜欢吃甜的。
出国之前他给Mew打过一通电话。
这似乎是他在电话里说的最后一句话。
看来Mew记住了。
所以Mew没有点他不喜欢的菜，也就是说，没有点自己喜欢的菜。
Gulf突然有些后悔，他或许不应该跟Mew说这些。
吃甜的也无所谓啊，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说跟你一起都吃了那么多年了……人的口味也会变的。
“忘记饮料了。”Mew看着他，“你想喝什么？”
“不用那个，水就行了。”Gulf说。
“好。”
“……”
“……”
……
“啪嗒――”Mew开了门，“进来坐。”
“我……”Gulf站在门口，抓着皮包带子有点儿犹豫。
这间公寓太过熟悉了，从进了大门，在停车场停好车，进电梯，上楼。他的眼睛竟一直是模糊的。
可能是楼道里的灯光太过刺眼了。
鼻子有些发酸，他只想赶快离开这儿。
再呆下去的话，说不定他真的会哭出来。
时间长了，楼道里的感应灯灭了。于是周围变得黑洞洞的。
Mew开了屋子里的灯。
“不进来吗？”见他站在原地久久不动，Mew回过头问他。
“你把猫给我就好了。”Gulf说，“我在这儿站一下就行。”
“……”
“……”
“Gulf。”Mew隔了一会儿才说话，“就算你只是抱猫走，我也得收拾一下，它的笼子零食什么的，你进来看看要拿什么。”
“……”
他继续不动，可Mew站在原地也没动。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一个屋外，一个屋里，谁也不说话。
“……Gulf，进来坐坐吧。”Mew又一次说道。
由于逆着光的原因，Gulf看不清Mew脸上的表情。
他只听到了Mew的声音似乎有些抖。
算了，计较这个也没什么意义。
于是Gulf闭了闭眼，轻轻叹了口气：
“好。”
.
To be continue...
.
PS:
考完试回家了。
顺便我恨英语。
.
小确幸（六十八）社会现实向，前师生
他好像又梦见Mew了。
只是梦中的脸看不清。
浑浑沌沌，恍恍惚惚。一闭眼便又过了大半天，醒来便已是日薄西山了。
――――――――――――――――――
小确幸（六十八）
文 \ 什凡烦
“嗡――”
什么玩意儿？老子刚睡着。
Gulf皱着眉头闭着眼，伸手去抓摆在床头上的手机。
老板果然无良，刚回来就要他干活，如果只是知会一声也就算了，他要是让他下楼的话……
“什么事儿？”Gulf接起，言语中透露着浓浓的不耐烦。
“……”对面竟然没言语。
“什、么、事儿？”Gulf又问了一遍。
对面把电话挂了。
对面竟然把电话挂了！
你大...
他好像又梦见Mew了。
只是梦中的脸看不清。
浑浑沌沌，恍恍惚惚。一闭眼便又过了大半天，醒来便已是日薄西山了。
――――――――――――――――――
小确幸（六十八）
文 \ 什凡烦
“嗡――”
什么玩意儿？老子刚睡着。
Gulf皱着眉头闭着眼，伸手去抓摆在床头上的手机。
老板果然无良，刚回来就要他干活，如果只是知会一声也就算了，他要是让他下楼的话……
“什么事儿？”Gulf接起，言语中透露着浓浓的不耐烦。
“……”对面竟然没言语。
“什、么、事儿？”Gulf又问了一遍。
对面把电话挂了。
对面竟然把电话挂了！
你大爷的。
Gulf闭着眼朝着手机呸了一口。
太困，懒得睁眼。
再说，他可不敢当老板面呸。
“嗡――”
刚放下没多一会儿，手机又响了。
神经病啊！
Gulf把手机拿起来：“老板！您有事儿说事儿，我在睡觉！”
“……”
“老板？”
“是我。”
Gulf顿时睁眼了。说实话，他瞬间就不困了。
是Mew。
Gulf把手机从耳边放下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熟悉的号码。
真的是Mew。
他怎么会有自己的手机号？
哦，在柏林的时候曾经给他打过电话。可当时自己什么都没说不是吗？他猜到是自己了？他怎么猜到的？然后他还把号码存起来了？那他现在给自己打电话干什么？
Gulf突然有100个问题想问。
可他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于是轮到他沉默。
“抱歉，我不知道你在睡觉。”Mew说。
“嗯。没事，我还没睡着。”Gulf说。
“……”
“……”
又没动静了，真尴尬。
于是Gulf决定打破沉默：“你……”
结果对面也跟他有同样的想法：“Gulf……”
完蛋，更尴尬了。
“你先说。”Gulf忙道。
我先说，我应该说什么？
其实Mew更尴尬，他连自己为什么要打这个电话都搞不清楚，要说什么更加不知道。
电话那边没动静，Gulf安静地等着他。
之前他俩通话的时候，永远都是Gulf在说，他只要听着就好了，现在让他自己说，他真的想不出要说什么。
不打扰你了，你睡觉吧。
我只是不小心拨错了。
我的事不重要，还是你先说吧。
……
一大堆回答的方案在脑海里盘旋许久，Mew也没挑出一个像模像样比较合适的。
“我……”
Mew突然想到了那只猫。
“ju现在养在我家，我想了想，还是要告诉你一下。”Mew声音听上去十分平静，就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Good job!这是一个好借口。
感谢ju，今晚有火腿肠吃。
“嗯。”
Mew要不提这事儿，他还真就忘了。之前跟No通话的时候，No跟他说过。
“之前No联系过我。”Gulf说，“它怎么样？现在好了吗？”
“好了。”Mew说，“食量一点儿没减，可能是换环境弄的。”
“……”
Mew说完就后悔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对面的Gulf果然没动静了。
赶紧找补！
可Mew完全不知道怎么找补！
正当他尴尬的要死的时候，Gulf先开口说话了。
啊，真是天使。
“ju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Gulf说，“明天我去把它接回来。”
接回来？Mew忙问道：“你回国了？”
“嗯。刚回国。”Gulf在床上伸了个懒腰，轻轻地嗯了一声，“倒时差倒得很头疼，再加上老板压榨血汗，我真是累到半死，所以在补觉。”
Mew听到了Gulf伸懒腰时发出的声音，他甚至已经能想象出，此时Gulf躺在床上正摆着一个什么样的姿势。
没办法，他太了解他了。
很多东西都是刻在脑子里的，想忘都忘不掉。
你回国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可以去接你的。
Mew很想这么说。
可他又有什么立场呢？
“你……”Mew犹豫了很久开口，“你现在住在哪儿？找到房子了吗？”
“我没找房子，现在住在我老板闲着的一套公寓里，他不收我房租。”Gulf说，“我觉得不错，所以就先住下了。”
又是那个货，Mew心里一阵儿隔应。
可他也不能说什么。
“嗯，好。”Mew答。
“……”
“……”
“那……那我明天去接ju？”Gulf说，“你有时间吗？”
“有。”Mew说，“但我白天可能……介意晚上过来吗？”
说不定还能一起吃个晚饭。
“好。”Gulf挂了电话，顺便关了机。
……睡不着了。
明明直到刚才为止还是很困的。
他翻了两个身，耳朵边上Mew的声音还在。
很久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了。
他的案子怎么样了？每天还是那么忙吗？
刚刚忘记问了。
卧室的窗户开着，南风吹了进来。
风是悄悄的，入室也是无声的。
Gulf的头发被吹起了两根，搭在了眼皮上。
有些痒。
他没去管那些，将外套袖子遮在眼上，挡了那些提醒他时差的光线。
他是在曼谷了。
和Mew在同一座城。
不远，开车的话不过一会儿就能见到。
Gulf还是睡着了。
九楼的风清凉。
Mew的公寓低矮，总是不一样。
他好像又梦见Mew了。
只是梦中的脸看不清楚。
或许是，或许不是，或许只是景，或许连人都没有。浑浑沌沌，恍恍惚惚。一闭眼便又过了大半天，睁眼便是日薄西山了。
又是荒芜了白日的光景，不知晚上还能不能睡得着。
“醒了？”Alex说。
Gulf睁眼看到的便是一张现在不想看到的脸。
他等着Alex愣了两秒，然后马上弹了起来，糟乱着一脑袋鸡窝头：“你怎么进来的！”
Alex翻白眼：“这是我的房子，我能没有钥匙吗？”
Gulf纠正：“你让我住了，你就不能随便进来了。”
“你手机关机了，我敲门你也没搭理，我能有什么办法。”
“今天刚回来，还有工作吗？”
“没。”Alex说，“一会儿陪我吃个饭。”
“为什么？”
“因为我懒得下楼买。”Alex说，“你下楼跑一趟，连我的一块儿买了。”
和老板住上下楼就是不好。
下班时间也得被剥削。
……
翌日傍晚。
“下班了吗？”Mew给他打了电话。
“嗯。”Gulf说，“我现在过去，方便吗？”
“你下楼就可以了。”Mew说，“我在你公司楼底下。”
“！”
Gulf握着手机当场傻掉：“你来接我？”
“又不是没接过。”
“……”
接过的确是接过。
但……
“Gulf？”
“我知道了，我下楼。”
“谁啊？”Alex抬头看了他一眼。
“Mew。”
“哦，前男友。”Alex挑眉，“他该不会要追你回去吧？”
“不会。”Gulf说，“我只是去他家接猫的。”
“啧啧啧。”Alex说，“你要知道，好马不吃回头草。”
“老板再见。”
路过飘窗的时候，Gulf往下瞟了一眼。
不知道他的车停在哪里。
也是傍晚。
仿佛Mew只是像往常一样接他下班。
他们会聊今天晚上吃什么，然后买菜回去。
Gulf顿住了脚，然后绕了个弯走去洗手间，洗了把脸。
清醒了。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竟有些昏昏沉沉的。
人还等着，下楼吧。
电梯人好多，那就走楼梯下去。
慢慢走。
不知道为什么。
突然好想他。
.
To be continue...
.
PS:
这周六要回学校考试，刷高一点六级成绩。所以这些天临时抱佛脚来着，就晚了。
.
.
小确幸（六十七）现实向，社会人（前师生）
Mew突然觉得自己活的非常失败。朋友没了，爱人丢了，连绝对不会背叛人类的钱也没了，还背上了债。
这背字也算走到头了，因为他的确盘算不出更倒霉的事儿了。
造孽啊。
――――――――――――――――――――
小确幸（六十七）
文 \ 什凡烦
“有人来接你吗？”
“没有，我没跟别人说我回国的事儿。”
“那你一会儿坐我的车走吧，我叫司机过来了。”Alex在前头溜达着，“你怎么走的这么慢？”
Gulf翻了个白眼：“老板，我推着行李车呢。”
那么长的通道，Alex揣着兜，在前头走得大步流星。Gulf哼哧哼哧推着一大堆行李跟在后头，满脸写着“被剥削”三...
Mew突然觉得自己活的非常失败。朋友没了，爱人丢了，连绝对不会背叛人类的钱也没了，还背上了债。
这背字也算走到头了，因为他的确盘算不出更倒霉的事儿了。
造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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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确幸（六十七）
文 \ 什凡烦
“有人来接你吗？”
“没有，我没跟别人说我回国的事儿。”
“那你一会儿坐我的车走吧，我叫司机过来了。”Alex在前头溜达着，“你怎么走的这么慢？”
Gulf翻了个白眼：“老板，我推着行李车呢。”
那么长的通道，Alex揣着兜，在前头走得大步流星。Gulf哼哧哼哧推着一大堆行李跟在后头，满脸写着“被剥削”三个字。
如同一头苦逼的牛。
“哦。”Alex讪讪，“辛苦。”
嘴上说的好听，依旧走得飞快，更是丝毫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万恶的资本主义，剥削与被剥削的阶级矛盾亘古不变。
Alex的司机勤恳，帮忙把行李搬上了车。二人落座。
“你往哪儿去？”Alex问他。
“先回公司吧。”Gulf说。
“你之前一直住在你相好的家里？”Alex看他，“回国前没自己找房子吗？”
“忘了。”没瞎说，他是真忘了。
“合着你现在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不会要睡公司吧？”
“公司又不是不能睡人。”Gulf说，“我今天太累了，缓一缓，找房子的事儿明天再说。”
“你睡我那儿吧。”Alex抛出橄榄枝。
Gulf猛地回头，下意识抱紧了胳膊，脸上一副震惊相。
Alex登时吓得一愣，仿佛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你有病啊！搞得像我要强暴你一样。”Alex白了他一眼，“八层和九层都是我的。九层没人住，你可以搬过来。”
“你有两套公寓？”
“之前楼上那户有小孩儿，天天蹦哒，吵得要死。我就把他们那套也买下来了，人赶走了。于是那套就闲着。”Alex说，“我不收你房租，但你要保证像猫一样走路。”
Gulf点头，老板就是老板，财大气粗。
车直接开到了住处，Alex给了他钥匙，Gulf拖着行李箱进了屋。
屋里只是简装了一下，但该有东西都有。桌子上没什么灰尘，应该是有人定时过来打扫。
Gulf没管自己的行李箱，就任凭他们横在客厅中间。没换衣服也没洗脸，走到卧室直接躺在了床上。
啊，真硬。
竟然没有床垫子。
但Gulf不想管那么多了，只想赶紧睡觉，飞机晚点、晚点又晚点，整整耽搁了一天才落了地。不但如此，老板那养尊处优的少爷身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一大堆行李都是他扛来扛去。
腰疼。
突然觉得没有床垫子也是个正确的选择，睡硬的地方，对腰背好。
……
“……所以我觉得这就是最好的结果。”律师跟Mew挑挑眉，“是不是特别感谢我？”
“……”
“Mew？我跟你说话呢？”
“啊？抱歉。”
“你好像对你的案子一点儿都不担心，还是说你太信任我了，所以不担心？”
“我只是……”Mew低头沉默了半晌，“我只是在想，我是不是做错了。”
“非法放贷的是你合伙人，又不是你。我按照程序走，又没钻空子。他那边也没少给你泼脏水，天底下谁不为自个儿想？”律师说，“就算他判了三年……三年也不长啊，你可以抽空去看看他。”
“嗯。”Mew认可，“但我说的不是这件事儿。”
“哦。”律师看了他一眼，“你说你小情儿？”
“嗯。”
“你哪儿错了？不该让他走？”律师笑了笑，“虽然你免了牢狱，可欠债还钱，一大笔子账呢，他二十出头一小孩儿，就算你不让他走他就不走了？他能留下来帮你还账？”
“我没想让他帮我还。”
“你没想，可和他一起过日子的是不是你？但凡是个正常人，找对象都不会找背着债务的。”律师说，“就算他脑子一热，留下来，迟早也撑不住，什么情比金坚，有金又有情的时候才能情比金坚。没了钱什么都是扯淡。”
律师说的不无道理。
尤其是他这个律师朋友之前还打过几年的离婚官司。
目光如炬，啥都看的透彻。
要说当时Mew让Gulf走，其实也是怕他走。
当时的情况就如同一团烂线，他自己这边乱得很，Gulf还在那里瞎着急。
不得不说他有点儿烦。
不光烦，还有点儿怵。
怵什么？怵小孩儿跑了呗。就当时他那个情况，但凡有点理智都得好好想想能不能跟他过下去。所以一开始他不敢说，怕说了小孩儿转头就走了。
就Gulf身边那个草包上司，看着草包，但绝对不是个省油的灯。
Gulf一开始说他老板人傻钱多，Mew不可能信。
那厮贵气多金不假，可那面相，那谈吐，一眼打过去就是个处处留情也处处绝情的浪子，是个扮猪吃虎的漂亮相。
Gulf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尤其是那句：“你是他男朋友啊？幸会幸会。”
怎么听怎么膈应。
啊，原来自己是吃醋了。
Mew竟然才意识到这一点。
当时自己官司缠身，两个人又那么多矛盾，小孩儿身边还有个有可能撬墙角的老板……嗯，的确。
所以他干脆省了这麻烦。
他不喜欢麻烦，不喜欢事情不按照自己预先安排的走。似乎遇见Gulf之后，一大堆事情就莫名其妙的偏离了轨道。
他一直努力适应，努力寻找新的出路，可他的计划再也赶不上变化，路子越走越歪，歪到再也掰不回去。
所以当那团乱线越缠越紧，他干脆斩断一些，这样其他的就好解了。
于是他才能抽出身来，仔仔细细琢磨他的案子；同时也能拿出更多精力去背负道德的谴责，把他多年的好朋友送进监狱。
现在完事了，乱线解开了。
可被他斩断的线却再也接不回去了。
Mew突然觉得自己活的非常失败。朋友没了，爱人丢了，连绝对不会背叛人类的钱也没了，还背上了债。
这背字也算走到头了，因为他的确盘算不出更倒霉的事儿了。
造孽啊。
“你有病啊！”律师看他两眼，“又哭又笑的，你这眼泪是真的？”
“我回去了。”Mew站起来。
“拿包纸。”律师抽了纸巾给他，“别跑大马路上吓人。”
“谢谢。”
“你要真想你那小情儿了，给他打个电话，随便聊聊。”
“谢谢。”
“哎行。”律师送他出门，“看你今天心情不好就不跟你详说了，等你好点了看看我给你发的明细，律师费结一下。”
Mew坐电梯下楼的时候擦了擦眼泪，面色恢复平静，一往如常。
他看了看律师朋友给他发的明细。
律师相当理智，在他欠这么多钱人生低谷的时候，也不忘跟他算律师费。
还不打折。
没良心啊！
但Mew拿着手机突然愣住了。
律师刚才倒是提醒他了。
或许可以给Gulf打个电话，也不说什么，就随便聊聊。
就像……他打给自己的那通一样。
于是他翻开了通迅录，那通异国的陌生号码已经被他储存了起来。
“嘟――”
.
To be continue……
.
PS:
Gulf：“那个不开眼的这个时候打电话？老子刚睡着，mdzz！”
究竟Gulf会不会接电话呢？
没想好，写下一章的时候再想吧。
OK，这些天学习学的我身心俱疲的。
考研狗不容易啊！
啊！好困。还要打着精神码字。
晚安。
小确幸（六十六）现实向，前师生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Mew还活着，他就不会感同身受。
闻者泣泪，不过是一种悲悯式的安慰。
――――――――――――――――――――
小确幸（六十六）
文 \ 什凡烦
“hello？”电话那边传来声音。
“……”
“hello？”对面停了一会儿又问道。
Gulf挂了电话。
随后删掉了记录。
此时的曼谷应是半夜。可Mew还是接了，声音很平稳，不像是睡梦中被吵醒的样子。
应该又是熬夜了。
Gulf不知道为什么要打这个电话，Mew的名字本已从通讯录里删去了。
可他还记着。
伸手一拨便已是烂熟于心的号码。
他心思细，今天Alex...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Mew还活着，他就不会感同身受。
闻者泣泪，不过是一种悲悯式的安慰。
――――――――――――――――――――
小确幸（六十六）
文 \ 什凡烦
“hello？”电话那边传来声音。
“……”
“hello？”对面停了一会儿又问道。
Gulf挂了电话。
随后删掉了记录。
此时的曼谷应是半夜。可Mew还是接了，声音很平稳，不像是睡梦中被吵醒的样子。
应该又是熬夜了。
Gulf不知道为什么要打这个电话，Mew的名字本已从通讯录里删去了。
可他还记着。
伸手一拨便已是烂熟于心的号码。
他心思细，今天Alex对着他叭叭一通说，他难免不多想。再说了，Alex本来也是说给他听的，就是为了让他多想。
不知居心何在。
按理说，讲故事的人总要带些情绪渲染的。可这人倒好，说的时候嘴角还挂着笑。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和初次见面时的那个草包别无二致。
不可一世，草包得很骄傲。
单看表情，甚至让Gulf有种他在幸灾乐祸的感觉。
你是不是看我笑话？告诉你，我们不一样。
Gulf挺想这样说的。
可他说不出来。
Alex身上的确没有悲伤的情绪，可也没有别的任何情绪。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什么都没有。灵魂被涤荡了，只剩一副皮囊立在那里。
摇摇欲坠的。
那时的Gulf走上前拽住了他。
因为他说“跳下去很浪漫”，不像是在开玩笑。
“我不希望你成为我。”Alex这样跟他说。
我不会成为你，因为Mew还活着。
再说了，自己很快就会忘记他的。
Gulf笑笑，果然别人的故事就是别人的故事，可能听时会有感触，但听过后也就忘了。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Mew还活着，他就不会感同身受。
闻者泣泪，不过是一种悲悯式的安慰。
再者说，我们本来就是不同的故事。
所以我不会成为你。
Gulf躬下身子抱住了头。
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很难过。
都是Alex，闲着没事儿非跟他讲悲惨罗曼史，让他听了甚至也觉得自己惨兮兮的。
“咚咚咚――”有人敲门。
“要不要去吃晚饭？”Alex隔着门朝他喊，“我饿了。”
一样的没心没肺，别怪别人不同情，正主自己说完都跟没发生过一样。
“好。”Gulf隔着门答了一声，然后去换衣服。
……
电话那边没有出声，隔了一会就挂断了。
Mew攥着手机，放在耳朵边上，听着听筒里传来的一声声忙音。
“嘟、嘟、嘟……”
忙音结束了，页面跳转回桌面上。
Mew依旧攥着手机没有动。
他在仔细回想，刚才那通电话的对面并不是完全安静的。
他听到了对方的呼吸声。
短促的吸气声，然后是两秒的停顿，继而才是柔长的呼气声。
之后挂了电话。
这样的呼吸节奏，应该是欲言又止。
谁会对他欲言又止？
Mew把手机从耳边放下，死死地盯着屏幕。
这串号码的前缀不是来自泰国，也并不是用网络拨出的短号。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串号码应该来自柏林。
要求证吗？
Mew打开了谷歌。
在搜索框键入文字时他却犹豫了。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人是你放走的，还想让人回来？
Gulf不是宠物，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事他不会做。Mew也没脸让人家召之即来。
可他为什么要给自己打这个电话？
他……
“嗡――”手机又响了。
Mew连忙回神。
是律师。
“hello？”
“有新情况，我觉得你改判缓刑的可能非常大。”律师很兴奋，“你朋友免不了，但我觉得可以把你择出来。”
“哦。”Mew应了一声。
“完了？”律师说，“我以为你怎么也得兴奋点儿的？”
“太困了。”Mew应付着，“明天见面说吧。”
不想了，Mew决定睡觉。
于是他掀开被子躺了下去，枕上柔软的枕头，瞬间没了意识。
太累了，于是很快就睡着了。
只是睡得并不安稳。
Mew恍惚间做了梦。梦见了那片苇塘和青草地，还有一条不见头尾的大河。和几年前的景色一模一样。
不，也不都是一样的。
芦苇离不开大河，大河离不开芦苇。有人动了那片苇塘，站在河水中，砍掉了那些芦苇。
留在河底的芦苇根锋如刀戟，刺伤了砍苇人的脚。浑浊的殷红一股股地回旋在河水间，就像大河在流血。
……
“点这么多，吃的完吗？”Gulf皱着眉，看着眼前的桌子，琳琅满目摆的满满当当。
“我说过我饿了，所以我要多吃一些。”Alex说。
Gulf只能默默咬起了面前的kebab。
“大口咬能死啊？吃的还这么斯文，你饿几天了？”Alex问他，“带你来的时候脸还是圆的，现在都变成人干儿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带你去了布隆迪。你现在这模样，跟他们酋长有一拼。”
“你见过他们酋长？”
“他们那边不都长一个样吗？黑细黑细的。”
Gulf并不想讨论布隆迪酋长长什么样：“我吃不惯，而且也没什么胃口。”
Alex斜着眼看他：“那你还吃？”
“我怕剩太多厨师又会过来问是不是食物不合胃口。”Gulf说，“你不尴尬吗？”
“有什么可尴尬的？”Alex说，“小爷我大老远跑来给他创收，tips给了一把又一把，我花钱，我乐意。”
“……”
“……”
谈话戛然而止，两人闷头吃饭，谁也没说别的。
“经理。”吃了快一半了，Gulf先说话了，“你是怎么做到这么洒脱的？或者说，看上去这么洒脱。”
Alex没理他，依旧吃得行云流水。
“经理？”
“你尝尝这个布丁，米饭做的。”
“……”
“好吃的！”
Gulf接过来：“好的。”
.
To be continue……
PS:
要追妻了。
但是缓刑的话是不允许出国的，我不造泰国有没有征信这种东西，但缓刑期间是哪儿也不能去的。所以不可能追出国的，先打个预防针。 其实Mew这个案子来源于我身边人的案子，当时涉案金额过千万，她身为公司法人代表被判了一年缓刑一年。
所以我就按这个这么写的。
顺便糕要回国了。
以上。
.
小确幸（六十五）现实向，前师生
Gulf没有立刻回答，他想起那日在柏林见过的那幢白色栅栏的陌生房子。
花谢了，人不见了，回忆也牺牲了。
连悲伤都变得多余，总归要逝去的。
――――――――――――――――――
文中插图均拍摄于1月份的卡帕多奇亚，看的时候可代入风景。
――――――――――――――――
小确幸（六十五）
文 \ 什凡烦
“风景真好，不是吗？”Alex回头看他。
“很好。”Gulf回答。
这些天工作量很少，Alex干脆给他们放了假，说要出去转转。柏林没什么好玩的，Alex便把目的地定在了土耳其。
Gulf本不想来，但觉得看风景也没什么不好，也就跟着出来了。...
Gulf没有立刻回答，他想起那日在柏林见过的那幢白色栅栏的陌生房子。
花谢了，人不见了，回忆也牺牲了。
连悲伤都变得多余，总归要逝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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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插图均拍摄于1月份的卡帕多奇亚，看的时候可代入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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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确幸（六十五）
文 \ 什凡烦
“风景真好，不是吗？”Alex回头看他。
“很好。”Gulf回答。
这些天工作量很少，Alex干脆给他们放了假，说要出去转转。柏林没什么好玩的，Alex便把目的地定在了土耳其。
Gulf本不想来，但觉得看风景也没什么不好，也就跟着出来了。
此时此刻，他们正漂浮在天上，俯首看着那些白色成片蜂窝状的地表结构。
不似人间，倒像是来到了月球表面。
安纳托利亚高原，经过长年风化水蚀的特殊景观，蜿蜒的沟壑，耸立着形状不一的岩石丘陵。
他们乘着热气球飞掠峡谷，俯瞰着整齐的房屋和光秃的地面。
时节不好，绿色的植被已是十分稀少了。
“好看吗？”Alex问他，“我说风景。”
“好看。”Gulf说。
“这地方我曾经来过，这回也算是故地重游。”Alex说，“和我男朋友。”
“……”Gulf抬起了头。
Alex迎着阳光站着，初升霞光披了满身。
他背对着他，大声地跟他说着话，和着热气球动力设备的嗡鸣。
“我们来过这儿，后来我们分开了，我就再也没来过这儿。”Alex回头看他，“这回我来，也只是想来告个别。”
Gulf看着他，看着他身后的满天云霞。
Alex逆着光，脸上的表情看不真切。
看不清表情，便难以得知情绪。但他还是很平静，上下唇一碰，嘴里说出来就成了别人的故事。
“那个时候我们很好，我以为就能这样和他一辈子。”Alex说，“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情，我怀疑过，纠结过，但还是死死认定我们不会分开。”
“可他还是提了分手。”Alex笑着，“和你们像不像？”
Gulf没有说话，但还是默默垂了眼。
“我不是犯贱的人，从小到大也没有什么人能让我恳求过。所以他提了分手，我就离开了。”Alex说，“后来我听说他过的不好，但我也没有联系他，就这么散了。”
“嗯。”Gulf点头。
“我也以为事情到这就结束了，我只是偶尔会想起他，有时会梦到他，喝醉酒的时候也想找他说说话。”Alex说，“可是后来啊……他死了。”
Gulf睁大了眼。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也没有去他的葬礼，毕竟我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Alex笑笑，“当时我并没有什么感觉，每天该吃吃，该喝喝，日子还是一样过。”
“不过后来我的身体不好了，多了些乱七八糟的毛病。医生跟我说是心理问题造成的器质性病变，可我没这么觉得的。”Alex说，“我好得很，不过有的时候需要吃药。”
“你……”Gulf欲言又止，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这里有我最美好的回忆，可旧梦难重温。”Alex说，“分开之后，我归还了他所有的东西，删掉光了和他有关的人。这个地方，或许是我和他的最后一点点联系。”
“我可能是幸运的，因为我还活着。”Alex说，“或许我也是不幸的，因为在他死了之后，我才发现我爱他。”
“我爱他，很爱他。可我没有机会了。”
“你说呢？Gulf？”Alex说，“你说我是幸运的，还是不幸的？”
Gulf哑了嗓子：“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Alex看着他，“可你呢？”
Gulf没有立刻回答，他想起那日在柏林见过的那幢陌生的房子。
白色的栅栏，入目是满园的花。
当时那些花便已经过了好时候，已经开始凋落了。
风一过，留下的只是一地残梗。
人也是，走着走着就散了。
花谢了，人不见了，回忆也牺牲了。
连悲伤都变得多余，总归要逝去的。
“过去了。”Gulf说，“我会慢慢忘记他。”
是啊，早就该忘了。
那该死的年月，早就应该释怀了。
就算唏嘘，也依旧要流泪笑着说：
我会忘了你，我不再想念你。
“是吗？”Alex转过头，趴在吊篮的边缘上，“最好你没有说谎。”
“你知道吗？我现在很想跳下去。”Alex说，“追着他，死在我们最好回忆的地方，是不是特别浪漫？”
“……”Gulf捏住了拳头，身体在微微颤抖。
“我不希望你成为我。”Alex说。
……
Mew躺在床上，看着手里一沓沓厚厚的文件。令人头疼的官司还没结束。
律师累，他更累。
他有些上火，嘴里多了几个溃疡，疼得厉害。
“喵呜――”
ju跳上床来蹭他，轻轻咬着他的手指。
Mew摸摸那只猫的头。
果然回家就好了，吃的比谁都多，没几天就胖回去了。
总归还是有装的成分。
小滑头。
“很晚了，不睡觉吗？”Mew摸着那只猫的头。
“喵呜――”
“别捣乱了，我还有的忙呢。”Mew抽回手，“去睡吧。”
嘴巴疼得厉害，还是不要多说话了。
Mew放下手机，准备去厨房喝口水，然后往嘴里涂些药。
总是这么着急上火的，想来溃疡也好不了，但是总能缓解一下。
律师朋友比较靠谱，还是帮他争取到了有利条件。他看着桌子上日日来的传票，无奈地叹了口气。
钟表咔嗒咔嗒的响着，转了几圈便已过凌晨了。
Mew喝了水转还，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准备还是早些休息，明天，不，是今天之后的很多天……还有无数场“战役”要打。
放在床上的手机的屏幕是亮的。
有人给他打电话。
大半夜的，能有谁？
等他走到床边，亮起的屏幕已经灭了。
他拿起了手机。
屏幕再一次亮起，并伴随着来电的振动。
Mew看着屏幕上的陌生号码，有些莫名其妙。
他还是点了接通。
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有一个念头跳进了他的脑袋里。
不。
他马上否决了，应该不会。
听筒贴向耳边，那边没有声音。
Mew闭了闭眼：“hello？”
.
To be continue……
.
PS:
文中插图均拍摄于1月份的卡帕多奇亚，代入感应该比较好，能提高阅读体验。
其实我一直在提的长满白花的院子我之前也拍过照，但是找不到了，那个小院子超级美~害。
555其实我设定的工具人Alex真的是个小可怜（由于赶进度我把他戏份都删了，但本来我的设定这个人物是很饱满的，因为实惨。）文章只走主线，我后续也不会写他，请放心，他不会占篇幅。
.
小确幸（六十四）现实向，前师生
“我很想你。”Gulf对他说。
然后小孩儿支高了身，一口一口呼出胸中的气。
他看到了那只细细巧巧的银环。
在流淌的月光下闪着莹光。
扎眼得很。
――――――――――――――――――
挂了去微博！！！！
――――――――――――
小确幸（六十四）
文 \ 什凡烦
咔哒――咔哒――
墙上挂钟的指针一刻不停的走着。
Gulf睁开眼，东风吹着窗边的纱幔。
透过布料的孔隙，细碎的阳光渗了进来，落进他的眼睛里。
窗外已是青天白日。
又是一天。
今日天明。能看到太阳。
Gulf从床上坐起来，趟着拖鞋去刷牙。
“嗡――”手机振...
“我很想你。”Gulf对他说。
然后小孩儿支高了身，一口一口呼出胸中的气。
他看到了那只细细巧巧的银环。
在流淌的月光下闪着莹光。
扎眼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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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去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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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确幸（六十四）
文 \ 什凡烦
咔哒――咔哒――
墙上挂钟的指针一刻不停的走着。
Gulf睁开眼，东风吹着窗边的纱幔。
透过布料的孔隙，细碎的阳光渗了进来，落进他的眼睛里。
窗外已是青天白日。
又是一天。
今日天明。能看到太阳。
Gulf从床上坐起来，趟着拖鞋去刷牙。
“嗡――”手机振动。
是老板。
“hello？有事吗？”Gulf问，“我没记错的话，今天应该休息。”
“我知道。”那边的声音恹恹的，“但今天有个会我去不了，你得替我去一趟。”
“您怎么了？”Gulf问着，“病了？”
Alex说：“我身体有些不舒服，需要去趟医院。”
Gulf握着手机，突然想到Alex吃的药。
但只在飞机上见过一次，不知道他平时是不是一直吃。
“好的。”他没多说话，只又问了会议时间地点，便挂了电话。
手机的桌面换成了柏林的风景。
其实也不是什么风景，就是他随手在街边拍的照片。
是银杏。
金色的叶子。
“叮！”是手机的提示音。
Gulf吓了一跳。
很明显，他看着那张照片再一次晃了神儿。
手机电量预警。好吧，连电也忘了充。最近精神总是不集中，这样下去可不好。
Gulf洗漱完毕，系好领带赶忙去了公司。
时间不早了，还是要快点儿。
一路狂奔，到公司时间刚好。他进了会议室，打开电脑，然后等着其他人来。
电脑屏幕亮起，锁屏是一只猫。
花猫，带条纹的。
这猫还挺眼熟。
哦，这是他养的猫，不是随机壁纸。
Gulf看着电脑屏幕，突然想起这只猫被他寄养了，寄养给……No？
对。
他的确不是个好主人，连猫的去处都忘了。这些天把它丢在朋友家不管不问，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儿。但是No也没联系他，想来也没什么大问题。
但他还是决定会议过后给No打个电话。
“hello？”对面声音响起，“谁？”
“我。”Gulf说，“Gulf。”
“Gulf？”No似乎还没睡醒，“哦，你还没死呢？”
“？”Gulf一愣，说实话，他和No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讲话了。
从毕业之后，联系越来越少，说话越来越客气。甚至从来不说的“麻烦了”“谢谢”都变成了交谈时的口头禅。
No突然这样跟他说话，还真有点不适应。
不过感觉不错。
“对。”Gulf笑道，“还没死呢。”
“啊……”那边No睡醒了，“你、这是你新号吗？”
哦，来这边换了号码，还没跟别人说起过。“对。”Gulf说，“新号码。”
“你告诉的可真及时啊。”No说，“你一出国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手机号换了，line也不再登了，我在ins上给你留言你也看不见。”
哦，怪不得没联系。
“抱歉，太忙了我给忘了。”Gulf讪讪，“不知道你联系过我，有什么事吗？”
“有事儿，你家猫生病了。”No停了一下说，“不对，也不是生病，我带它去检查没有什么毛病，只是它开始不吃东西了。”
“不吃东西？”
“对啊。”No说，“刚开始还好，后来就越来越不爱吃东西。眼看着瘦了，本来就不胖，瘦成那个样子感觉惨兮兮的。”
猫怎么会不吃东西？明明他在家的时候还很好的：“然后呢？”
“然后我联系不上你，你的猫放在我这，我又怕养坏了，就……”
那边突然卡壳，Gulf急忙追问：“就怎么着？”
“我就给那谁打了电话，他把猫接回去了。”
“……”
“这猫你俩养的，他总归比我懂吧。”No笑笑，“我本来只想问他之前的猫粮是什么牌子的，可他说要来把猫接回去，我也就，我也没法拒绝。”
“……”
“Gulf？”
“嗯好。”Gulf说，“我知道了。”
“……”
“……”
两相沉默，谁也不知道说什么。
No忍不下去了，想马上结束这场尴尬的谈话：“没什么事儿我先挂了。”
可惜他没有成功，Gulf叫住了他。
“No。”
“啊？”
“他……他怎么样？”
“他、就那样啊，没怎么变，不爱说话，不笑的时候很严肃。”No说，“他毕竟是咱老师，虽然你俩……但他至少还是我的老师，我没法跟他打听什么。”
“哦。”
“最近好像有个案子开庭了，他无意间提的。”No说，“反正很忙的样子，脸色也不太好看。”
“嗯。”
“其他我就不知道什么了。”No说，“你可以直接问他啊，你俩又没到老死不相往来的程度。”
Gulf挂了电话。
猫在他那儿。好的，不用担心了。
但他忙得过来吗？
又添麻烦了。
……
“嗯……”
恍惚间Mew似乎看到了Gulf的白衫。
衣角在他手里，领口歪斜着，露出了漂亮的锁骨。
Gulf似乎什么都没有变，还是学生时代的那副样子。
或许，只是因为他梦到了学生时代的Gulf。
他握住了少年的腰。
纤瘦的，皮fū十分光滑。
“belong to...”然后Mew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那行字还是刻在了小孩儿的腰胯之上。
一次欢hǎo中的情话，小孩儿当了真。
“我很想你。”Gulf对他说。
然后小孩儿支高了身，一口一口呼出胸中的气。
然后他看到了那只细细巧巧的银环。
在流淌的月光下闪着莹光。
扎眼得很。
“我很想你。”Gulf拉住了他的手指，慢慢往上，hán进口里。
“Mew，你也想我吗？”
口里是shī的，舌尖是暖的。
“Gulf……”
Mew睁了眼。
他只看到今夜的自己忘了关窗。
没有Gulf，没有学生时代的孩子。
只有他自己。
不，还有一只猫。
那只猫正tiǎn着他的手指。
是你啊。ju。
猫松了口，手指迎了风，陡然又转凉。
Mew坐了起来，轻轻摸着那只猫的头。
“我也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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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be contin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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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之前有Mew让糕刺青和打孔的描写，在一次嘿嘿嘿的过程中。
现在稍微提一下。
这两天有事儿耽搁更新了，sorry。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