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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老师后来也有了想见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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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定
MikuSymphony201...

MikuSymphony2019结束了!谢谢大家!

以及圣诞快乐!哇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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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定

呃修正了文字错漏所以再转一次(?)

CLOSE UP:

#10(下)

大家好,我填坑了。

Happy Halloween♪

画的昏天黑地的我最后一页漏嵌了一句旁白,大家看过了也再点开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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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下)

大家好,我填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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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不动了

【藕饼】持枪行凶

恃靓行凶。



恃靓行凶。


清风颂君

塗鴉.....囤了好久....暑假的時候瘋狂為哪吒打call了許久,結果也沒實質完成個啥....熱度都要退了才上來滾一下....



P4龍尾巴是好文明wwwww

塗鴉.....囤了好久....暑假的時候瘋狂為哪吒打call了許久,結果也沒實質完成個啥....熱度都要退了才上來滾一下....






P4龍尾巴是好文明wwwww

游不动了

【藕饼】关于送外卖送出一个男朋友这件事01

  • 有房有车有钱就是没有生活自理能力点外卖都能把自己点成骑手的忠犬藕x大半夜一单外卖点来男朋友的爹管严美食美妆双修up主大美人饼

  • 双向暗恋/会有轻微地笼cp/一些细节设定全靠百度和瞎扯/应该不会写太长

  • 点外卖点成骑手的梗来自段子,感谢我家宝贝森森和我一起脑了人设!


/

10:35 p.m.

敖丙有点饿。


他躺在床上却并没有入睡,闭了眼睛再缓慢睁开,直至门缝里透过来的最后一线光亮也彻底消失,才格外谨慎地从被子里拿出手机,点开了外卖APP。


【下单成功。】

【蟹蟹海鲜面店,豚骨乌冬面x1,预计23:32之前送达…】

【骑手李哪吒,155xxxxxxxx…】...

  • 有房有车有钱就是没有生活自理能力点外卖都能把自己点成骑手的忠犬藕x大半夜一单外卖点来男朋友的爹管严美食美妆双修up主大美人饼

  • 双向暗恋/会有轻微地笼cp/一些细节设定全靠百度和瞎扯/应该不会写太长

  • 点外卖点成骑手的梗来自段子,感谢我家宝贝森森和我一起脑了人设!


/

10:35 p.m.

敖丙有点饿。


他躺在床上却并没有入睡,闭了眼睛再缓慢睁开,直至门缝里透过来的最后一线光亮也彻底消失,才格外谨慎地从被子里拿出手机,点开了外卖APP。


【下单成功。】

【蟹蟹海鲜面店,豚骨乌冬面x1,预计23:32之前送达…】

【骑手李哪吒,155xxxxxxxx…】


……好特殊的一个名字。



10:50p.m.

“请您一定不要敲门,电话也别打,有问题随时可以给我发消息。”

“条件允许的话,可以脱掉外卖服,扯掉外卖单,做一下必要的伪装。”

“如果出现特殊情况,您可以装作走错楼层了…麻烦您了,我很需要您的配合。”

“谢谢哥哥。”


哪吒看着这几条短信,一圈发晕的星星在头顶转。


——为什么不能敲门不能打电话?为什么要脱衣服还要伪装?为什么会有特殊情况需要配合?这真的是送外卖不是去执行什么特工接头任务吗?


明明他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大帅哥,为什么阴差阳错要肩负起这种重任?!



让我们回到10:16p.m.,这时候哪吒刚刚从储物柜里翻出来一盒过期三个月整的老坛酸菜牛肉面,和半包不知道什么时候剩下的已经严重受潮的薯片,烦躁之际把电话打给了自己的私人家教兼生活助理太乙,夸张描述了自己正在家挨饿这一悲惨处境之后,对方语重心长给出了解决方案:“娃儿你就不能自己点个外卖噻?”


每天晚上固定六点来做饭的阿姨今天要去机场接归国的小儿子,不到五点就做好了一桌菜先走了,没人刷的碗在池子里泡着,三少爷吃得早饿得也早,来厨房扫荡的时候只收获了几根菜叶,也不至于这个点了还打过去打扰人家一家三口团聚。


至于他那政府机关当官的老爸和警局供职的老妈——这两位截止今日已经非常默契地三天没回家,期间一人打来过一通不超过两分钟的电话,前者就学业方面进行了惯常的询问,后者则关心了一下零花钱够不够。哪吒对亲爸采用“你说归你说,我不听还是不听”政策,反正不过一会儿听筒对面那位就会被叫走处理公务。对于亲妈则相对宽容点,毕竟他再能折腾也不会和钱过不去。


10:29p.m

哪吒叼着最后一根从冷冻层最底下掏出来的、非常幸运还没过期的绿豆冰棍,在太乙半睡半醒十分敷衍的远程指导下,迅速下载了风火轮外卖APP,一边嗦冰棍一边强耐着性子一条条地填资料。


从未因为饮食问题发过愁的三少爷深深震撼于当代点外卖流程的复杂程度,从姓名到出生年份再到身份证号码和什么乱七八糟的熟悉的商圈这种查户口式的冗长的注册阶段里一度想摔手机不干,最后在饥饿的压迫下忍辱负重完成了注册流程,在下一个刷新出的界面犹豫了一下,选了一家名字听起来还不错的海鲜面店。


10:41p.m.

叮咚。


【风火轮配送】李哪吒先生,您好,欢迎您成功注册成为风火轮外卖平台的骑手。进入风火轮配送可快速接单,如有疑问请点击https://FHL.wm

【风火轮配送】李哪吒骑手,恭喜您接单成功,取餐号为01125415841,请于指定时间前将商品送达指定位置,如有疑问请点击https://FHL.wm


李哪吒用自己贫瘠的生活常识来理解了一下什么叫骑手,接单成功又是个什么东西,而后爆发出一句惊天的我靠。


10:42p.m

哪吒再一次拨通了太乙的电话:“胖子别睡了!!!这玩意儿咋搞??我怎么就成了骑手了??”


电话那头被这一顿吼震得沉默了一下:“那先给为师送来盘花生米外带点小酒要得不?”


李哪吒愤怒挂断电话发朋友圈:别人饿了点外卖,我点着点着就把自己点出去送外卖了。


杨戬回复:建议你自己点了外卖自己抢单送,肥水不流外人田!


哪吒回复:滚!


大圣回复:放弃吧,你家那块富人区地处n环外,本来就人烟稀少了,一般这个时间这种配送范围内也就有个24h药店给送送避孕药安全套。


哪吒回复:你好像很有经验?


大圣回复:……


10:45p.m

阴差阳错拥有了新职业的三少爷删掉了朋友圈放弃了挣扎,回床上蒙被子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阿姨过来煮粥,顺手给太乙发消息说隔天早上快来收饿死鬼的尸,过了会儿手机一阵叮咚,连着收到好几条,发送者却不是太乙,是他刚刚手误接下的那单的收货人。


——谢谢哥哥。


于是。


11:50p.m.

被一声哥哥叫出来使命感和责任感的当代优秀大学生李哪吒那辆风骚的火红色超跑就停在了东海小区外,到门口的时候保安就把他的车给拦了,等到哪吒一边吐槽这个破小区怎么这么事儿多一边做完外来登记,被迫停车徒步走进东海小区,绕了个大圈子找到三栋的时候,感觉自己刚刚吃完的那份龙虾面已经消化完了,当即决定等会儿回去再尝尝那家招牌的酱爆鱿鱼饭。


塑料袋外面贴着的小票被油渍浸了一小块,收货人叫灵珠,备注上写着:外卖到了麻烦发短信,不要敲门,不要敲门,不要敲门,放在门口就好,谢谢您。


这位灵小朋友一段话说得非常有礼貌,还连用三次强调,一声哥哥叫得也很顺心,哪吒对此善心大发,还帮他捎带过来一瓶冰可乐(其实是他买了两瓶没喝完)。


电梯门打开的时候楼道里灯也亮了,哪吒把手里拎着的袋子放在旁边窗台上,扯下外卖单,给收货号码发了条短信,也不着急走,就站在拐角楼梯口的位置靠着墙注视着401。几分钟后那扇原本紧闭的门敞开一点缝隙,冒出来了一个脑袋,左右看了一圈像是确定好周围没人,才走出来轻轻碰上了门锁,转身去拿窗台上的袋子。


“哈!”

“……!!!”


这是敖丙和哪吒的第一次见面,被吓得差点脱手把来之不易的那盒乌冬面打翻。汤汁洒了半只手掌,他却一点也不因为被莫名惊吓到而大发脾气,反而努力咬住嘴唇,这直接导致他把脸颊憋得发红,用那双很好看、但是确实也很具有警惕性的眼睛紧盯着哪吒,小声地问:“你做什么?”


哪吒作为阴差阳错当上的风火轮外卖骑手,并没有穿着统一的红色外套,甚至为了图方便就只套了件T恤和条短裤,他注意到对方的目光自上而下,最后钉在了自己因为领口松垮而裸露出来的锁骨上——那里是大片火红色花纹文身的一角,是他十八岁那年纹上的象征着成年的标记,特酷,特牛逼,特中二。


“小爷我…”


哪吒觉得自己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视觉动物,他率先注意到的是对方海蓝色的眼珠、嫩白的脖颈以及自然垂落在肩侧的柔软头发,这样的外形却一点也不显得过分阴柔,被那双眼睛看过来的时候,先前那些想好的词儿就全忘光了,他甚至心情相当不错地开起了玩笑:“哥哥来给你送饭吃!”



三分钟后,敖丙和哪吒一起并排坐在了楼梯拐角的台阶上,旁边放着瓶渗着水珠的可乐,虽然乌冬面冷掉的口感相当糟糕,但是在饥饿的驱使下,敖丙还是吃得很快。


没有询问为什么来得这么晚,甚至并不介意哪吒坐在旁边陪他吃饭,空气里只有轻微的吸面条的声音。哪吒很快挑起了话头,但是“一进门就被那家店龙虾面的大张宣传图和飘香气味给吸引了于是吃光了两大碗才过来给你送饭”这种话当然是没说:“你家小区的保安不让我进来!我天,小灵珠,我都绕晕了。”


敖丙一边咬面条一边思考“小灵珠”这个称呼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后知后觉才想起是外卖信息上随便填的假名。他一向谨慎,不过看样子对方似乎信以为真,然而他并不打算解释。


“是不是耽误你工作了,你还用赶去下一家吗?”


哪吒在旁边用纸巾叠纸花:“没,就你一个。这个点别的小孩儿都睡觉了。”


饱腹感很容易让人感到舒适,而陪伴更会拉近距离,所以敖丙选择性忽略了这个称呼,耐心解释了:“我需要在明天工作前把东西准备好。”


“都这个点儿了,你可以投诉你老板压榨员工。”


“准确说也不是…我还在读大学,不过会做一些兼职。”


哪吒很感兴趣,丝毫没有察觉自己已经问得太多了:“你干什么的?”


“会录一些视频,偶尔也会做直播。”


“哇。”在哪吒的认知里,视频直播这种东西差不多可以和网红划个等号,所以他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过分热情显得很像个变态,兴致勃勃地向敖丙追问出了直播平台和名字。


“不过只是吃个饭而已,你为什么要这么偷偷地?”

“因为我爸爸不允许。”


哪吒觉得对方看起来应该和自己年纪相当,也许只大一丁点儿。这让他想起了自己老爸——那个整天忙于工作,甚至连期末家长会都没时间参加的男人,肯定不会有这么大的闲心来关心儿子吃什么或者偷偷吃什么的。


“你经常这么做啊?”


敖丙正在仰头喝饮料,昏黄色的灯光下,哪吒能看到他修长的手指、微微绷起的颈部线条,以及吞咽时滚动的喉结。碳酸汽水流进他的身体里,哪吒却觉得自己的心脏微妙地膨胀了。


“不,我没有,这是第一次,然后我就碰上你了。”



那天临走前哪吒告诉他,下次想吃什么可以直接给他发短信,理由是他们两个已经是配合默契的好搭档了,而且二十四小时随叫随到。敖丙笑了笑,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让他路上小心。


哪吒哼着歌下楼,坐回车上,掏出手机下载了龙牙直播APP,根据刚才记下来的发音反复输入“ao bing”,最后终于在美食区的分类找到了唯一一个符合的搜索结果,翻了翻录像视频,这位叫“嗷饼”的主播大概都是教人怎么做好看的甜点的。哪吒第一时间想到了今晚见过的那双手,好像真的很适合揉在雪白的面团上。


他退出直播APP,点了右下角的白绿色的图标,把最新那条的收信人的号码存了下来,备注是小灵珠。


[外卖放门口了自己出来拿。]这一条信息底下很快添加上了新的一条:


“我是哪吒,明天晚上你还会饿吗?”


游不动了

【藕饼】关于送外卖送出一个男朋友这件事02

  • 有房有车有钱就是没有生活自理能力点外卖都能把自己点成骑手的忠犬藕x大半夜一单外卖点来男朋友的爹管严美食美妆双修up主大美人饼

  • 我猜已经没人记得我的01写了什么了→这是01的地址


/

龙牙直播注册起来比外卖APP简单多了。


太乙来的时候哪吒正横举着手机仰躺在沙发上,一条长腿大开搭着沙发背,平时打个游戏都要外开音量到最大的三少爷此时难得戴上了耳机,耳根清净了不少的太乙对此表示甚是欣慰,大有嘉奖之意,把拎过来的一袋子草莓带去厨房洗了。


“胖子胖子,你看直播不。”

“看啥子直播,娃儿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什么给人刷礼物败家噻!”


一点就通,等太乙端着一盆草莓出...

  • 有房有车有钱就是没有生活自理能力点外卖都能把自己点成骑手的忠犬藕x大半夜一单外卖点来男朋友的爹管严美食美妆双修up主大美人饼

  • 我猜已经没人记得我的01写了什么了→这是01的地址



/

龙牙直播注册起来比外卖APP简单多了。


太乙来的时候哪吒正横举着手机仰躺在沙发上,一条长腿大开搭着沙发背,平时打个游戏都要外开音量到最大的三少爷此时难得戴上了耳机,耳根清净了不少的太乙对此表示甚是欣慰,大有嘉奖之意,把拎过来的一袋子草莓带去厨房洗了。


“胖子胖子,你看直播不。”

“看啥子直播,娃儿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什么给人刷礼物败家噻!”


一点就通,等太乙端着一盆草莓出来的时候,“小爷哪吒”已经给“嗷饼”送出了第三个海盐珍珠蚌。


事实上哪吒对直播这个东西的认知少之又少,其程度大概比点外卖高一点,至少他成功注册了账号并进入了直播间,而不是阴差阳错又为自己发掘出第二个新职业从而光荣成为龙牙百万主播中的一员——虽然他觉得自己要是想进军此行,一定是吸粉无数,万人下岗。


“嗷饼”是他关注列表里的唯一一个,头像是一只很可爱的q版蓝色小龙,此时这位美食主播刚刚把鸡蛋液加进糖粉和黄油里搅拌,屏幕上只能看到米色的围裙和白皙纤细的手臂。


他不露脸,但是哪吒从第一眼开始就没能再忘记那张脸。弹幕不断刷屏调侃说“手玩年”,三少爷对此嗤之以鼻——他不一样,屏幕是冷的,而他甚至还能回忆起昨天晚上从自己手里接过可乐的手指尖儿的热度。


【全台广播:“小爷哪吒”送给主播“嗷饼”一只海盐珍珠蚌。】

【全台广播:“小爷哪吒”送给主播“嗷饼”一只海盐珍珠蚌。】

【全台广播:“小爷哪吒”送给主播“嗷饼”一只海盐珍珠蚌。】


海盐珍珠蚌是龙牙直播现有礼物里价格最高的,折合人民币是3333,这种级别的礼物一旦送出就会在全平台广播,龙牙内所有直播间上方都会漂出最醒目的一行消息。


“嗷饼”直播间内刷屏的流速肉眼可见地稍微慢了一下,随后不约而同地刷出了一片的数字6,也不知道是哪个先挑的头带的节奏,紧接着开始纷纷大呼金主爸爸。


三个礼物送出去的时候也留了三条言:


【小爷哪吒:做这个会很累吗】

【小爷哪吒:不过看起来好像很好吃。】

【小爷哪吒:你的手真好看。】


龙牙直播的界面相当炫彩华丽,尤其是底下那一排礼物的标志格外显眼,闪着金光就等着人来充值消费。做甜点相比打游戏和唱歌这一类娱乐性趣味性都不高,还没到一半的时候人数就开始减少,敖丙却极有耐心,在等待冷冻或者烘烤的时间里会和评论区自然而然地聊起天,他声音好听但是话并不多,一旦开口刷屏就会更快,哪吒也尝试性发出去过一两条,不过很快被别人刷没了,三少爷对此很不满意,迅速挑了最贵的礼物砸过去了。


三只海盐珍珠蚌激起千层浪,几百人的小直播间很快就小小地沸腾了。


“感谢小爷…感谢哪吒送的海盐珍珠蚌……”哪吒如愿以偿用9999人民币换来了主播的注意,这也是他第一次从对方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在有些磕磕巴巴的道谢声里,“不是很累,我觉得很好吃…有机会的话可以尝尝。”


——????这就是特殊待遇吗?

——呜呜呜饼饼我带钱来了,我也想吃你的小饼干!

——什么,居然真的有机会能尝到我们饼饼的小饼干吗??

——终于出现了!是你!金钱的力量!


哪吒凭一己之力给直播间增温了许多,弹幕热火朝天地谈论起9999块钱一包的饼干到底划不划算的时候,他已经捧着手机笑得沙发都要跟着抖了。


太乙皱着眉头凑过来:“干啥子呢。”


哪吒一秒护食,耳机摘出来一只,把手机屏幕一转:“我想起一点高兴的事。”


“?”太乙一边往嘴里丢草莓一边等他说。


“就那个…”哪吒觉得自己要完蛋,看了半天直播也没记住做了个啥,扒拉着手机又瞄了一眼屏幕,“…巧克力豆曲奇饼干!好吃不?”


这个问题太乙觉得自己没法答,他从哪吒三岁开始给他做老师,知道这娃儿口味重,辣味爱好者,一点也不喜欢吃甜食。


巧克力豆曲奇饼干做完的时候直播间里人都已经只剩二位数了,敖丙很温和地说了谢谢,收到了“小爷哪吒”送来的海盐珍珠蚌x1,附带留言:我可以吃到你做的饼干吗?


这话听起来确实是有些过分的亲昵。



正准备下播的敖丙看着屏幕上方飘出来的礼物和留言微微一怔,打破了以往以“下次再见”收尾的惯例,很认真地说了一句:“可以。”


他熟练地收拾好厨房的残局,把做好的一盘曲奇小心翼翼收进盒子里,看了一下表,赶在十一点半钟之前将烤箱清理干净。手机放在台子上,再拿起来的时候是十一点二十六分,微信和直播平台同名的“小爷哪吒”已经通过手机号码搜索给他发来了好友验证。


这个名字很特殊,敖丙很快就同意了,如果说刚才还在疑惑是不是出现了极小概率的同名的巧合,现在完全确定之后反而开始犹豫要不要把钱还回去。作为主播收到礼物确实很开心,但是来自粉丝送的礼物和认识的人送来的还是有微妙的不同的——更何况还是这么多。


“你做的小东西看起来真的很好吃。”


还在进退不定的时候,反而是对方率先发过来了消息,太过直白,敖丙盯着白色的对话框和哪吒红色的头像发了会儿呆,最后简洁且诚恳地说:“谢谢。”


哪吒回复的很快:“那你什么时候请我吃饼干?”


敖丙没想到对方会对此表现出如此狂热的执着,这让他忍不住回忆起昨晚那碗冷掉的乌冬面和送外卖来的那人火红色的纹身图案。实话说敖丙没有料到自己会和对方再有交集,甚至回忆了一下才记起来自己昨晚确实告诉过他直播间号码。他迟缓地思考着,手指在屏幕上来回轻点,最后选择了最折中的回答:“有机会的话。”


“那你今晚不点外卖了吗?”

“今天可能不行,我爸爸周六的晚上都会在家里加班。”

“那你下次什么时候点外卖?”

“我不知道…”

“曲奇的保质期有多久啊?”

“两周左右,不过还是最好快点吃完。”


对方下一条消息来得慢了些:“你会把它们送给别人吗?”


“……应该不会。”敖丙想了想,这样回答。


“希望你两周之内随便哪天晚上快点饿了,不过最好还是越快越好。”


对话很快结束了,因为敖丙要赶在父亲回来之前把饭做好,手机放在桌上,屏幕慢慢地暗了下去。



敖广到家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摆好了两盘菜,餐桌上的气氛有些沉闷,敖丙被照例询问了学习情况,真假参半地回答了自己上午看了什么书。


“很好,你真的很让我省心。”


敖丙低头,用筷子在米饭里戳出一个浅浅的小坑:“最近工作上又忙起来了吗?”


餐桌对面的父亲沉默了,他确实很需要一个发泄口,但是无论如何他也不愿意让自己的儿子来承担这个责任:“这些都不是你需要关心的事,你现在只要保证你的成绩就够了。”


“我知道的,爸爸。”他迟疑了一下,还是选择试探性地询问,“您说,一个陌生人接近另一个陌生人,并且对他很好,这是善意的表现吗?”


敖广的动作停了下来,反问句式里嘲讽的意味很尖锐:“你觉得呢?”


两个人都不算话多,敖广甚至饭刚刚吃完就被电话叫走了。留下的敖丙没有立刻去刷碗,他仍旧坐在餐桌旁,重新拿起手机,下意识点进了哪吒的朋友圈,那里面有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图片,他很有耐心地往下翻,看到了偷跑进院子里的猫、大雨后倒下来的玫瑰花架和一柜子的手办模型,最新的一条发布在凌晨,是空无一人的街道和红色引擎盖的边缘。


他出了会儿神,给哪吒发过去了转账消息,数额是2500,凑了整,几乎已经是他目前微信账户里所有的钱。


哪吒:“?”

哪吒:“小灵珠你别以为加了个零我就不知道你想骂我。”


敖丙有些尴尬,直播平台里的钱提现需要时间,自己手里这些都不够买一个海盐珍珠蚌,然而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对方已经非常爽快地收了。


“…不是骂你,是你今天送的礼物太多了。”

“多吗?喜欢你才给你送的。”


敖丙的手指在屏幕上点点停停,他先打出了一句“为什么喜欢我”,删掉,“你喜欢我什么,做饼干吗?”,删掉,“谢谢你喜欢……”


还没打完,哪吒先发过来一条:“我困死了,先补个觉。”


于是敖丙把输入的半句话再删除,重新打上:“午安。”


对话到这里应该是结束了,但是哪吒很快又发来一条:“你不说了吗,刚刚一直都是正在输入,我还以为你有好多话要说。”


敖丙愣了愣:“没有,祝你做个好梦。”


一直到他重新摁下锁屏,黑下去的屏幕映出他的脸,他才想起来话说到最后却忘了问明白,现在送外卖已经成了这么容易暴富的行业了吗。



/

02其实早就写好了,本来打算写完了03再放出来,然而从发出01到现在,经历了科目二/开学/考试等等等,不知不觉居然拖了这么久。

感谢能看到这里的人,为自己长时间拖更深深惭愧(。

游不动了

【伪装学渣七夕24h|17:00】钓俞指南

配图来自我的策 ,感谢策策和我在活动死线前相互鼓励互相拖累!


收贺朝送的礼物可以和下雨没带伞,上班遇堵车,并称为人生最无可奈何又唯恐避之不及。

谢俞在七夕这天收到的礼物,是一支鱼竿。


没什么奇特的,就是一支柄身漆黑的鱼竿。实际上谢俞也只在大三那年和贺朝外出野营时钓过鱼,并不是专业的,只能凭借手感来判断手中这支大概不错。而后他反反复复把包装袋都检查了三遍,确定没有遗漏任何其他隐藏的彩蛋,才后知后觉开始疑惑这份礼物的真正意义。


“就只是一个鱼竿?”

“是啊,钓鱼是个特别修身养性的运动。”


贺朝越是这么一本正经就越让人觉得其中该有诈,然而他也只是在吞下最...

配图来自我的策 ,感谢策策和我在活动死线前相互鼓励互相拖累!



收贺朝送的礼物可以和下雨没带伞,上班遇堵车,并称为人生最无可奈何又唯恐避之不及。

谢俞在七夕这天收到的礼物,是一支鱼竿。



没什么奇特的,就是一支柄身漆黑的鱼竿。实际上谢俞也只在大三那年和贺朝外出野营时钓过鱼,并不是专业的,只能凭借手感来判断手中这支大概不错。而后他反反复复把包装袋都检查了三遍,确定没有遗漏任何其他隐藏的彩蛋,才后知后觉开始疑惑这份礼物的真正意义。


“就只是一个鱼竿?”

“是啊,钓鱼是个特别修身养性的运动。”


贺朝越是这么一本正经就越让人觉得其中该有诈,然而他也只是在吞下最后一口面包后就准备出门,俯身换鞋时收到餐厅发来的预约短信提醒,叮嘱谢俞别忘了下班一起去吃饭。



北方的八月还流着热气,到接近傍晚的时候照旧是闷闷的。贺朝被堵在晚高峰里,谢俞出了医院大厅的门又退回来,坐在最靠近门口的椅子上等。


他下午刚结束一台手术,几小时高度集中精神的结果就是一旦放松下来脑子都混混沌沌的,头顶的空调吹得呼呼响,灌进耳朵里的说话声混成嗡嗡的噪音,最后闭着眼睛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在这嘈杂里被扯进了梦里。


是被笔尖飞快划过纸张的细微声响挠痒耳朵的,身后的空调倾泄而出的冷风吹得后背有点发凉,谢俞下意识伸手扯了扯外套的领口,在不时拔高的几声窃窃私语里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玻璃窗映出的大片灯火通明。


从窗户往外可以看到不远处的大厦,在浓黑的夜色里亮着闪眼的灯,模糊的视野里还有贺朝——他飞快几笔更正了一点演算不够精准的小错误,因为低头所以自然垂下的刘海碎发在眼前投下一块阴影,似乎是敏锐地察觉到旁边的动静,于是停下笔,侧过脑袋伸手揉在了谢俞睡得微微翘起的发顶。


“睡够了?”

“……嗯。”


刚睡醒时的视野都是朦胧的,好半天没办法聚焦,于是他只能闭上眼再睁开如此反复,沉默地看了贺朝一会儿,又重新把脑袋埋回臂弯里。


“那张理综卷子你是不是午休偷偷写完的?”听起来并不像是指责,催促里甚至还有点心疼,“小朋友回宿舍睡,这儿不舒服。”


“我等你吧。”


谢俞起身坐直的时候手肘碰掉了桌子边缘的两本练习册,哗啦几下过后教室内的说话声似乎都提高了几个度,他弯腰去捡,才发觉胳膊都被睡得发麻了,重新直起身时手指被勾住,握在了另一个人的掌心。


“马上写完,分数也肯定比你高,你多少?”

“满分。”


贺朝拿了根红笔来订正答案,故意在试卷上一个个地画勾,浮夸地感慨:“牛逼啊,小朋友太厉害了,肯定考个清华北大吧,到时候我怎么办。”


“你来校门口卖煎饼,给我赚学费。”


贺朝很快把一份理综卷的答案对过,连带答题纸被拢在掌心竖直磕在桌上。


谢俞扭头看他:“多少分?”


“差两分。”贺朝一脸惋惜地在卷子右上角写了个三位数,“我觉得我还可以再卖卖豆浆,你过来我给你煎饼多加个蛋。”


“滚蛋…”


晚自习没有老师看着,留下来的也是为数不多的住宿生,到临下课五分钟显然已经散了心,掩盖在逐渐大起来的说话声里,两个人在后排角落里肆无忌惮的闹腾就不太显眼。


“小朋友,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


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被下课铃声响起的第一秒钟盖过,教室内响声骤然拔高,没说完的话在喧闹声中被突兀打断,教室内人走得都很快,两个人滞留到最后,贺朝在关灯前的最后一秒钟飞快地吻了他。


开关咔哒的声响后视野重新融进黑暗里,谢俞感觉到自己被拉着往前走,不留神里被猛地一拽往前倒,脸颊贴上一只温热掌心,在不真切的抚摸里转醒。


睁眼时贺朝正蹲在他面前用手指来回抚摸眼尾那颗小痣,医院大厅的喧闹声一下子挤进了耳朵,冲撞得脑袋生疼,正对上的显示屏上流动着各种数字信息,把梦境和现实清晰地分割开。


“怎么在这儿睡着了啊小朋友?我都准备把你给抱回去了。”


谢俞没有回答,他迅速伸手按住贺朝的后脑,在后者以为自己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被索吻的时候,对方只是睡眼朦胧地看了他一眼,脑袋歪回肩膀上靠着:“朝哥,我想去的地方…”


贺朝在这个没头没尾的半截回答里愣了愣,随后又了然地笑了,像是真的很快想起了那些日子,想起了教室最前面的倒计时的牌子,还有教学楼走廊随处可见的红色条幅,交叉着重叠着构筑出的整个高中时代。


那时候想去的地方,是每一个有彼此的远方。



谢俞大概是真的累了,以至于在吃完饭回家的路上又睡了过去,贺朝用余光看着副驾驶座上的小朋友的脑袋一点点沉下去,最后眼睛完全藏进头发的阴影里,于是伸手将车内的温度调高,车窗映出两道模糊的影子,窗外的城市在夜色和灯光里显得温柔又可爱。


贺朝是无数次见过谢俞的睡颜的,他们有段时间无所不用其极地玩角色扮演,修到了上课一边听讲一边还能装作睡觉的技能,两个人在书桌前堆起厚厚一摞书,胳膊垫上去趴着特别舒服,贺朝只要歪过头就能看到谢俞撒着浅金色阳光碎片的睫毛。


这样一看就看过了余生无数个醒来的早晨。


再后来每逢数学课分析试卷,老师就特喜欢让他俩来讲多种解法,谢俞兴致缺缺,贺朝刚开始还积极配合,后来数学老师专挑着他一个人的时候就有点消极应战,在黑板上写解题方法的字迹都有点飘。


写完了还敲敲讲桌,把前排快睡着的女生给敲醒了,学着数学老师一贯的口气:“都听懂了吗,哪位同学还有问题?”


谢俞抬起头,因为阳光太强所以眯了眯眼,样子看起来有点像犯困,被贺朝捕捉到了就没放过:“谢俞同学,上课怎么还犯困,都学会了吗,这题你是不是给扣了一小分?”


“……”谢俞用看傻逼的眼神看他,自己这题确实因为一点小疏忽被扣了一分,但是…


“我刚才想到了更简化的步骤,可以至少让你少算两个没用的数,这两个数的时间我可以多比你检查三道选择题。”


“……”


“你俩适可而止,差不多行了啊。”数学老师在下边一溜儿酸柠檬的目光里及时叫停这两位的隔空掰头,把贺朝给轰下了讲台。


他穿过过道回座位上,发现自己桌上已经铺上了张草稿纸,公式和数字,规规整整写完了比他要少算两步的解题步骤。



从餐厅到家的距离有点远,停车等红灯的时候贺朝把出风口的扇叶往上一拨,音乐也早早地调到了舒缓的钢琴曲。


时间不快也不慢,够他再回忆起一些。



他们的高三用四个字概括大概就是争强好胜,用每周测验的分数高低来决定下一周的早饭是谁带,甚至为了麦当劳的一杯玉米就用张数学卷决胜负,在最紧张的高三冲刺期会花一整个下午耗费在人声沸腾的快餐店里,贺朝解决两块香辣鸡翅的时间谢俞已经飞快演算出了好几个结果,伸手去摸下一张的时候被往手里塞进杯可乐。


贺朝作为狂热的可口可乐爱好者,会坚持去对面的麦当劳买了可乐再折回来陪谢俞进只有百事可乐的肯德基,原因在于后者坚持肯德基的薯条炸得更好吃,结果就是他们面前的桌上有红白的标也有大大的黄色M,胳膊底下还压着几张四校联考模拟题。


两个人带了三套卷子,资源分配严重不均,谢俞石头,贺朝出了个剪刀,于是特别没有气势的张口威胁他:“你别忘了你的校园卡还在我校服口袋里,下周一我就去食堂点十个大鸡腿。”


“随便你,里面就剩五块了,啃白菜吧哥。”


少年时期躁动的欲望来得突然,大概是谢俞抽过试卷头也不转只扬声说话时自然伸展的脖颈太容易惹人遐想,于是贺朝忍不住地想要啃几口,最后在人来人往的注视里憋屈着退而求其次,盗取他手边喝了半杯的可乐,咬着吸管也不喝,仿佛就是为了沾一下那圈余留的残温。


思维发散得太快,卷子的空白处就成了贺朝的备忘录,上面记下了下顿吃状元楼,不厌其烦地重复小朋友饮食五则,不吃葱蒜香菜,不吃辣和太油。最后画圈标重点,递过去自己的那半杯,目的十分明显的极力推荐:“尝尝嘛小朋友,对面的更好喝,真的,不骗你。”


谢俞咬着吸管算数,他尝不出百事可乐和可口可乐有什么区别,只是因为这种所谓间接接吻的说辞回骂他有病。贺朝锲而不舍地在他耳边聒噪,说如果我下次周测分数更高下周就去对面肯德基吃蛋挞,一直到杯子里渐渐空了,只吸出刺啦的空气和碳酸气泡的摩擦声。


在这场陈年的旧梦的最后,谢俞突然想起那时候的卷子一角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画上的涂鸦,乱七八糟的线条,蓝色的线条是水,红色的线条是鱼,黑色的是钓线。


贺朝那时候太有资本骄傲了,还中二得要死要活,说别人的征途星辰大海,他的征途远不止这些。



谢俞是在停车入库后的声响里醒的,睁着一瞬间迷茫的眼,下意识脱口问,那你的征途是什么?


于是车流人潮,城市晚光,考场上的广播,楼梯拐角的监控盲区,校服袖子上洗淡了的蓝边,一切全在空调停下的沉沉呼声里卷携着切割,只余下他眼里的光流转生动。


“我还想钓上我的鱼。”


情欲难忍,没提前剧透说卧室床头还藏着作为第二份礼物的手表,贺朝就凑上前去急切地亲他。


分开时呼吸都急促,谢俞的嘴角都被啃破了皮,却仿佛并不嫌疼,直白地问:“你想钓鱼,那为什么把鱼竿直接送给我?”


贺朝未酒先醉,心动自高中时代延续至今,半分没让匆匆岁月窃走,只更明朗。


钥匙经他一转,熄了车内亮光,又降了一吻。


“愿者上钩。”

没有听清联系人

【21:00】Zeal

写了个很很很很玛丽苏的梗,在飞鸟症和赤鸟症的基础上做了修改,为了方便写还是叫飞鸟症吧。

症状表现:当患者出现暗恋倾向时心脏会开始供应一只鸟的生长发育,发育期间没有外部特征,只有患者本人能感受到其生长发育,看见被暗恋者会刺激鸟的生长从而感到刺痛。若患者在五年之内未对暗恋者表白,鸟会从心脏中飞出,飞到暗恋者脚边死去,患者本人也会有生命危险。反之,鸟会自动消失。

⬇️以上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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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高述看见一只白鸽。

像是人类在咳血一般的颤抖着,每一次扑翅都会掉落下大把羽毛,有信仰一样挣扎着朝一个地方飞去。

樱花大道左侧的女生宿舍楼中发出一声尖叫,许多人闻声赶去,发现二...

写了个很很很很玛丽苏的梗,在飞鸟症和赤鸟症的基础上做了修改,为了方便写还是叫飞鸟症吧。

症状表现:当患者出现暗恋倾向时心脏会开始供应一只鸟的生长发育,发育期间没有外部特征,只有患者本人能感受到其生长发育,看见被暗恋者会刺激鸟的生长从而感到刺痛。若患者在五年之内未对暗恋者表白,鸟会从心脏中飞出,飞到暗恋者脚边死去,患者本人也会有生命危险。反之,鸟会自动消失。

⬇️以上ok。

——————————————

1.

高述看见一只白鸽。

像是人类在咳血一般的颤抖着,每一次扑翅都会掉落下大把羽毛,有信仰一样挣扎着朝一个地方飞去。

樱花大道左侧的女生宿舍楼中发出一声尖叫,许多人闻声赶去,发现二楼某宿舍内一位女生的心脏不断地涌着鲜血,顺着纯白色的校服流到地上。女孩已经失去知觉,倒在椅子旁不省人事。

在场的人赶紧拨了120去叫校医和老师,第一个发现她的女生是隔壁宿舍的,本是想来找她借资料,门没关便直接推开了门,不料映入眼帘的只有骇人的大片红色。女孩吓得脸色苍白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地双手颤抖。

高述并没有过去,而是追寻着白鸽来到了篮球场,便看见已经死去的白鸽安详地躺在一个高挑的男生脚下。背后突然发凉。

后来120赶到,诊断为近两年爆发的飞鸟症。

这件事情出现后,校方十分重视学生的心理问题,成立了诊断小组,定期对学生的心理进行检查,并鼓励学生“大声说出爱”。

高述作为全校白月光,喜欢他的人自然不少。因为有了这个病症,向他表白的人也是越来越多,也不管他怎么回应,说完就跑的姑娘也有一大堆。

反正喜欢这种东西,说出来也不知真假,表个白又不会掉块肉,比起死又算得了什么?

高述如是想着,礼貌地拒绝了每一个不知目的的表白。

2.

【高老师,张伟学长的婚礼你来吗】

高述收到白君妍消息的时候正在图书馆,美国的夏天似乎来得早了些,室外的热浪像凶兽一般对着落地窗嘶吼,屋内的空调打得很低,但即便如此,窗户上的玻璃还是一如既往的滚烫。

高述搅了搅手边冷却的咖啡,正欲拿起手机回复,对方像是生怕自己拒绝似的,又发来一条信息。

【欧阳学长也来哦】

勺子触碰杯壁的声音停了下来,他的手忽然悬在半空,无处安放,有些不知所措。

良久,他的手落在了面前的落地窗上。

好烫。

自从那次不告而别,之后的一年里高述都没有和这个人联系,而这个平时在他面前叽叽喳喳话多得像只小鸟似的人也一年都没有联系他。

或许是当年拿了他的校卡?

这是欧阳一个月不联系他之后的猜测。

或许,是他发现了我对他的想法。

这是欧阳半年不联系他之后的猜测。

心脏又开始疼了,从他离开生活四年的宿舍后疼得变本加厉。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他心口挣动,每动一下都会扯着他的皮肉、筋脉,疯狂叫嚣着想要出去。

3.

大学的第一年他就得了飞鸟症。

高述自认为是一个严谨理智的人,不会被所谓情感冲昏了头脑,当出现情感波动时,都能很快找出原因。可是纵使他逻辑再清晰,思考再理性,也抵挡不了欧阳出现在自己眼前时悸动的情愫。

高述眼中的世界是一片沼泽,充满乌黑空洞的泥泞。在他眼里似乎没有人是绝对干净的,每个人身上都沾有污点。

可欧阳不属于这片沼泽,他懂得是非,坚守原则,即便从小环境给予他的都是严厉、苛刻而带有偏见的指责、命令、议论,他也只是把自己包裹起来,缩在了一个小方块里,从没想过要去用相同的方法沾污别人。他有着极强的同理心,不会对任何不了解的人事和状况抱以批评,他会尝试着寻找自己同对方的联系,不自觉地站在对方的角度看待问题,不把无理由的偏见带给任何一个人。

他会消完毒再问:“现在我可以去你那边了吗?”

他会在不舒服的时候说“我提这个你受得了吗?医院还是我自己去吧,不干净。”

这不是容忍,是尊重。

这让欧阳足够闪耀。

灼热的痛感刺得他回过神,他给地球对面惴惴不安的女孩回了一个“好”。

4.

欧阳没有告诉高述,他得了飞鸟症。

那是在大学的第四年,睡梦中被心脏一阵刺痛惊醒,薄汗蹭湿了被子黏在胳膊上,欧阳用手遮住眼睛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他疼痛难忍,挣扎着坐起来靠在墙上,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邻床人的脸上。

清早的阳光穿过床帘,细小的灰尘闪着银色的亮光,在微潮的空气中相互碰撞,旋转着落入柔软的被褥。

那光罩在高述脸上,缠上他细长的睫毛,落下扇形的阴影,那是论谁都要觉得好看的脸。

欧阳静静望着他,回想着刚刚梦里的场景。

他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海鸥,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上飞着,长时间不眠不休的飞行让他觉得疲惫不堪,双翅染上肮脏的污秽和发黑的血,他的眼睛几乎快看不见了,但他靠着意念执着地朝一个方向奋力地飞去。

然后他看见了高述。

站在一座灯塔的平台上,双手扶着栏杆,像是已等候多时。

海鸥的翅膀用力地扇着,可他一点一点落了下去,白色的羽毛飘进了海里,随着浪花奔涌向岸,拍打着跃起,最后随着海鸥的身躯一同落入海中。

真的是个……非常不妙的梦。

欧阳是知道飞鸟症的,只是他绝没有想到有一天这骇人听闻的疾病居然会落到他头上,暗恋的对象居然还是邻床的室友。他自诩钢铁直男,但如今他看着高述心口就会刺痛的事实已经表面了他对自己的认识或许有些偏差。

他开始思索自己是从什么时候起喜欢高述的。

想了许久也没得出答案。

或许是他发热时高述无微不至的照顾,或许是他胃病犯了时高述不顾自己的洁癖坚持要带他去医院的倔强,或许是期末临近时高述认真给他讲题的侧脸,或许是两人在天台并肩而坐时高述眼中璀璨的星辰。

两个孤独的灵魂总会相互吸引,灵魂相触的每一刻都是心动的频率。

欧阳不知道高述知晓了自己的想法后会作何感想,他那样严谨苛刻又一丝不苟的人,朋友都很少,自己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如果他再进一步,也许就会踩到高述的警戒线,对方会抵触、厌恶,或是从此疏离,他不想他们的关系变成这样。维持现状固然是最好的,但该死的就是这倒霉的飞鸟症,总有一天他的私念会公之于众。

算了,能拖一天是一天吧。

他忍着痛将窗帘扯了扯,遮住了最后一束光。

5.

张伟婚礼的前两天,高述启程回国。

张伟帮外地的同学朋友亲戚都订好了附近的高档酒店,没碰上旅游旺季,房间很多,也基本都靠在一起。

于是高述傍晚到达酒店的时候看到了隔壁刚拿完外卖回来的欧阳。

时隔一年多的突然相遇让两人皆是猝不及防,欧阳猛地转过头去,高述低下头捏了一把手中的房卡。

不是吧,第一次见面这么突然的吗!

欧阳扯了扯外卖的包装袋,用塑料摩擦的响声盖住自己因疼痛而发出的沉重的呼吸。

高述这里也没好到哪里去,额头上拢了一层细密的薄汗,房卡都快被他捏断了,因为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他觉得胸口烧起来的疼。

欧阳平复片刻,随后扶了一下滑落到鼻尖上的眼镜。

“呃……好久不见。”

“嗯,好久不见。”

高述把行李箱放稳,深呼吸一下,装作若无其事问道:“什么时候回的国?”

“昨天刚到的。”

……

漫长的沉默。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尴尬的气息,欧阳用手指蹭了蹭脸颊想找点话说,于是拎起手里的外卖问道:“你是不是还没有吃饭?我点的有点多,一起吗?”

高述沉默片刻后微微点头,示意自己先把行李放回房间。欧阳转身刷了房卡,赶紧钻了进去。

他靠着门喘着粗气,感觉到海鸥的翅膀在向外舒展,扯着他的皮肉,似是宣告胜利一般。

欧阳想起大学毕业后,多少个夜晚他都被这只嚣张跋扈的海鸥折腾到失眠,他把高述的对话框删除,把备注编辑为Z,让他不那么频繁的出现在自己眼前。

可是人可以欺骗别人,但永远无法欺骗自己。断头令在心脏倏地绞痛的那一刻便已经下达,他无法逃避,无法挣脱,只有把尘封的秘密道出,才能让悬于头顶的刀刃不再落下。

他本想趁着这次见面的机会向高述坦白,他不希望这样可笑的死去,高述是一个必定走向成功的人,他更不希望因为自己的怯懦而酿成的阴影笼罩他一辈子,成为他一生的愧疚。可见到对方的一瞬间他就失去了勇气,对方是自己邻床四年的室友,是自己在那所大学里最交心最珍贵的朋友,他们慢慢解开对方心中的死结,相互扶持着走向一个希望的世界,他不希望因为自己对他的私欲而破坏了这段友情。

他能感受到海鸥不断吞噬着他因为犹豫而烦躁不安的心情,也以此为供给不断长大。

不能再拖了。

6.

张伟在结婚前两天专门请大学同学吃了顿饭,欧阳其实不是很想去,但顾念着那么熟人都去自己不去有点败了气氛,于是硬着头皮去了。高述本来是想拒绝的,但他没想到欧阳会去,怕他社恐又犯便也跟了去了。

张伟定的是一个很有格调的餐厅,设计简约干净,让高述没那么不适。他们去的时候别的人已经都到了,在小包间里聊得热火朝天,见他俩来了,立刻起哄:“哎来晚了啊!罚酒三杯!”

大学时,欧阳和高述出去聚餐的时候,凡有人要和欧阳碰杯都会被高述挡回去:“他胃不好,不能喝。”然后拿起自己的酒与那人碰杯,权当是替欧阳喝的。

高述本能地伸手阻拦,却被欧阳挡住了胳膊,欧阳抓起桌上的一罐冰镇啤酒,拉开环扣一仰头,直把酒往肚子里灌,直到一罐见了底才放下。

屋里人起着哄喊“直爽”,欧阳随手拉了张伟和一个学长中间的位置坐下,留高述独自站在一旁。

白君妍注意到其中的一点不寻常,她拉过身边的骆本小声说:“欧阳学长是不是和高老师吵架了?居然没让他坐他旁边?”

骆本撑着下巴摇了摇头:“搞不懂,你不是说他俩留学之后关系就一直很僵吗?指不定是什么事儿呗。”

白君妍心道奇怪,如果真有这么件天大的事情——这一年他一直有帮高述暗中打探欧阳,觉得欧阳并没有发现高述对他的感情,不该闹成这样啊。

张伟心觉气氛不妙,赶忙起身打哈哈:“桌子安排小了对不住,我去请服务员再加个椅子。唉老高,你先坐我这儿吧。”说完就出了包间门。

高述不明白欧阳是什么意思,但隐隐有些害怕。他站在欧阳身后不动,似是在等对方同意。欧阳无奈,叹了口气,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欧阳为了不让自己看到高述而刺激了胸口那嚣张的鸟儿,决定猛灌自己。

于是这场饭局上,大家看见了一个疯狂灌酒的欧阳和一遍一遍拦酒却一次一次失败的高述。

最后饭局散了,滴酒未沾的高述把欧阳的胳膊挎到自己的肩膀上,扶着他的腰回了酒店。

欧阳的头搭在他的肩膀上,柔软的头发一遍一遍扫着他的脸颊,像是蝴蝶的翅膀轻轻抚过,留下一点花粉的香气,令人神往,神晕目眩。

高述深呼吸一口气,从他的口袋里摸出房卡,进了门,轻手轻脚把他放在床上。自己坐在床边,借着床头灯的暖色微光,打量着面前这个让他病了快五年的人。

平日里清澈明朗的小鹿眼睛紧闭着,细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双唇稍启,眉毛也紧皱在一起,像是做了可怕的噩梦。

高述伸手触上他的眉,温热的触感烫到他的指尖,像春日被阳光照暖的河流,绵延悠远,温柔细腻。他轻轻按揉,抚平欧阳眉心那座山川。

复又碰了碰那栗色的头发,他有些心猿意马。

他的飞鸟症就快满五年了,大学的四年间他对这件事以及对欧阳的感情都只字未提,何况现在欧阳似乎发现了自己的心思,他更加不能当着他的面将“喜欢”说出口。

可欧阳的醉酒给了他一次机会。

飞鸟症需要对被暗恋者坦白心意才可以康复,却没有规定必须在对方清醒的状态下坦白才行。

于是他决定试一下。

“欧阳。”

他轻声唤着。

欧阳一动不动。

“欧阳……”

高述的声音有些沙哑,一直紧绷着的手腕放松下来,虚搭在他的脸侧,用指腹贪婪的蹭着他的头发。

秘密被说出口了就不能算作秘密,不管故事的另一位主人公是否知道。

他的身体里寄宿着另一具生命,他称它为应该愧死的贪欲的宿体。

“我喜欢你。”

高述长舒一口气。

他感觉到那鸟儿在挣扎,似乎是在嘲笑他的懦弱。无数个日夜他都希望它消失,但它真的离开时忽然又感觉有些孤独。它是这世上除了自己以外最明白自己有多喜欢欧阳的一具灵魂,以后再也没有谁催促着他向欧阳表白了。

心口的疼痛开始瓦解,带着他五年中压抑着的情绪一起流淌进血液里,留下一个还没来得及填满的空洞。

高述抬手,吻上刚刚抚过他头发都指尖。

7.

欧阳从床上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了。

醉酒后的眩晕感依旧没有散去,头也嗡嗡的疼。他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另一只手摸了摸枕边,结果没找到手机。

他吓得酒都醒了,猛地坐起,才发现电视机旁边的手机端端正正地被放在台子上充电。

欧阳松了口气,才想到:我昨天是怎么回来的?

一边想着一边和边角都被整齐地对准台子边缘摆放的手机安静对视。

我的天哪不是吧……

他懊恼地捂住脸搓了几下,昨天本意是想灌醉自己不至于老看高述,但也不至于灌成这样啊!还让对方把自己弄回来!老高没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吧!自己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吧!

欧阳没想到自己酒力这么差劲,几瓶啤酒就被灌得不省人事。

他努力回忆着昨天的事情,发现自己现在满脑子都只有高述的脸,某一个片段一闪而过时连带着心脏也倏地抽痛了一下。

还好,海鸥还在,至少可以确认他没有表白。

可是什么片段刺激了它?

欧阳揉着头发,怎么也想不起来。

“叮”

他听到微信响了一声,走过去一看是高述发来的。

【醒了吗】

欧阳,手指不自觉地捏着鬓发,把屏幕怼到眼前。

【醒了】

【要不要吃点东西?楼下有茶餐厅。】

【好】

【那我二十分钟后去敲你的门。】

【OK】

他火速去洗了个澡,刚换好衣服高述就来敲门了,他们搭电梯去楼下的茶餐厅。

欧阳点了一碗红烧牛肉饭,高述点了一碗炒面。

欧阳是真的饿了,前一天晚上光顾着喝酒基本上没吃什么东西,这又快一天下来,爬起来的时候人都快饿扁了。他风卷残云解决掉一碗饭,却发现高述跟数钱似的一根一根挑着面,心不在焉地盯着筷子。

欧阳心觉奇怪,刚欲开口问,忽然一个念头从脑袋里一闪而过。

可以确定的是昨天自己没有表白,可是会不会对他做了什么别的事情?

如果没有,高述这状态绝对有问题。

如果有,他还肯喊自己下来吃饭?那可真是亲爸爸啊!

欧阳现在有点凌乱,暗自深呼吸了几次让自己冷静下来好好分析一下现在的状况。

明天伟哥婚礼一结束,两人就都要连夜搭航班回去,刚在国外学习一年,都要把基础打牢根基打稳,两个人都很忙,除了逢年过节很难有时间再回国,而且重庆和南京离得这么远,错过了这次机会又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再见面。

所以今天他必须把话说出口。

但是怎么说啊……

欧阳急得焦头烂额,刷着微博不停上下翻,什么也没进脑。

高述终于把他碗里的面条数完了,看了一眼今天的温度,26℃,还行,意外的有点凉快。

他欲盖弥彰地问对面的人:“今天天气还挺凉快的,附近有个海滩,出去消个食吧,吃完老是坐那儿不动对胃不好。”

欧阳胡乱上下翻的手停在了一条微博上。

【xx市昨日傍晚在一户居民楼中发现一具男性尸体,胸口处大面积出血,初步判断为飞鸟症。】

【最新消息,该市一家电子商务公司的一名男子下班途中突然有一只鸟落在脚边,警方判断为上文中男子供养。】

【后续消息,该男子因刺激过度导致精神失常,现已送往医院治疗。】

欧阳沉默片刻,锁了屏,起身:“好。”

8.

夏末的凉风抚摸着细沙,温柔地将它们托起,在霞光中共舞。海浪轻拍岸边,远空中海鸥的鸣叫卷着浪声,宛转悠扬。

来海边是因为高述想要看一看曾经和他一起生活了五年的鸟。

虽然这话说起来很可笑,谁会对很有可能杀了自己的的东西抱有怀念,但高述的确如此,他对它又恨又惜。恨它给自己上了一道枷锁,惜它是这世间最懂他的人之一。

两人提着鞋在海滩边上漫步,任凭海浪亲吻他们白皙的脚踝。

欧阳走在高述前面,霞光小心地勾勒出他的轮廓,镀上一线流金。他嵌入远处即将离去的云中,仿佛也要跟着这晚霞的逐渐消失在世界的某一角。

高述想伸手去抓,却只有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从指缝里溜走。

细沙留恋于他柔软的栗色头发,紧紧抓住不肯放手。高述突然感到指尖有一丝温暖的触感,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的指关节已经触到了欧阳的脸颊,正替他拈去粘在头发上的细沙。

高述立刻收回了手,欧阳的肩膀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欧阳心口的鸟儿似乎被唤起了同类的共鸣,扯着翅膀挣动着,欧阳被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慌忙按住底下慌乱不安的灵魂。

高述的指尖若有若无地擦着他的侧脸,搔地他心里发痒。对方双眸温柔如潮水,眼中是被阳光包裹着的自己,除此以外别无他物。心突然像初春的雪一样,渐渐融化。

他逆着光,在海鸥的鸣叫中开口:

“高述,我喜欢你。”

年少轻狂时所说的话,所做的事,所产生的想法,如今看来大多都是幼稚可笑的,即便他们仍是年少,但也都轻狂不起来了。需要处理各种各样的事情,需要考虑各种各样的结果,面对感情,他们变得不那么直率,慢慢变得不那么勇敢和坦荡了。可是,他们见到爱人时,触碰到对方而手指微微地颤抖,心脏倏地变换的频率,因为忐忑而颠簸的声音,却都和当年初见时一样的青涩。

胸口的疼痛开始消解了,藏在海鸥身体里的秘密终于冲破了枷锁,流入秘密主人翁的耳中。

金色的沙子蹭过高述的指尖,他眸中平缓的海浪汹涌起来。

他从不畏惧山崩地裂海枯石烂,却怕与他含糊不清的浪漫。

他将半梦半醒的现实归咎于梦境,为的是让自己不溢出哪怕百万分之一的贪婪之心。

他曾在梦里无数次臆想过这样的场景,因为这是他这辈子也求之不得的东西。像是在沙漠中行走了三天三夜没有摄入一滴水份突然发现眼前出现了湖一般,兴奋着,狂喜着,狂奔过去。走进一看,不过是海市蜃楼而已。

但这次不是梦,也不是半梦半醒,因为他看到了欧阳眼中的自己,看到了那个自己看向欧阳时也会露出的眼神。

海鸥鸣叫,羽翅翻飞。良久,他摸到欧阳到后颈,将他和浪声一起揽入怀中,连同将逝的晚霞,揉进自己的血液,填补那处被海鸥啄食不堪的心脏。

拥入太阳,拥他入怀。

*

很久以后,有一天高述无意中看见欧阳给自己的备注是Z,便问他原因。

欧阳笑着回他:

“因为,I zeal for you.”

我为你狂热。

戳我一下

【24h/11:00】

认识许久

珍惜如初


真好,这根红线,一直都在手上。

【24h/11:00】

认识许久

珍惜如初




真好,这根红线,一直都在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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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山青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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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希望自己与你无关。”

“我像在空中取物,什么也带不走,却依然抱有期望。”

  “夏天是看不到猎户座的。”

  我也曾经想过对谁说“毕业快乐”

参与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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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 云胡(文) @量子力学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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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希望自己与你无关。”

“我像在空中取物,什么也带不走,却依然抱有期望。”

  “夏天是看不到猎户座的。”

  我也曾经想过对谁说“毕业快乐”

参与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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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 云胡(文) @量子力学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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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字:顾倾

敬请关注“现欧七夕24h”!

游不动了

【朝俞】·「伪渣百日-8.4」·易感期须知

Omega俞和他易感期的Alpha朝。


 “易感期须知总则:与你的Omega保持负距离。”


待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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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祭 第一次尝试画和服,两人...

夏日祭

第一次尝试画和服,两人穿着还挺好看的~

感谢金主爸爸提供脑洞~ (是约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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