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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荷双生

番外 爱德华·巴克斯查的命途多舛的前半生(上)

抱歉,今天时间不太够,先暂且放那么多www明天继续(>^ω^<)

看到这些,再想到后面发生的事情,总感觉有些虐呢www不过我还是要说!杰弗里最帅!


与他的初次相遇,是在我就读于瑞士的全部寄宿学校之时。

即使是在夏季的假期,回家的机会也很渺茫。“家里会十分喧嚣,也许留在瑞士会比较好吧”收到来自父亲如此这般的联络,其背后暗示有“如果你回来,我就得分神照顾你,研究的时间就会流失,会很麻烦”的隐藏意义,我的十四岁,不是同一般人那样令人怜爱。

无可奈何之下,我将自己锁在图书馆里。

可是,图书馆里所存在着的,都是与自己同样的,无处可去的孩子。

我开始逐渐变得沮丧。

甚至也受到...

抱歉,今天时间不太够,先暂且放那么多www明天继续(>^ω^<)

看到这些,再想到后面发生的事情,总感觉有些虐呢www不过我还是要说!杰弗里最帅!


与他的初次相遇,是在我就读于瑞士的全部寄宿学校之时。

即使是在夏季的假期,回家的机会也很渺茫。“家里会十分喧嚣,也许留在瑞士会比较好吧”收到来自父亲如此这般的联络,其背后暗示有“如果你回来,我就得分神照顾你,研究的时间就会流失,会很麻烦”的隐藏意义,我的十四岁,不是同一般人那样令人怜爱。

无可奈何之下,我将自己锁在图书馆里。

可是,图书馆里所存在着的,都是与自己同样的,无处可去的孩子。

我开始逐渐变得沮丧。

甚至也受到伊丽莎白皇后所喜爱的瑞士,风光明媚的旅游胜地数不胜数。无论白昼或是夜晚,能够愉快地消磨时光的场所都应有尽有,在离学校不远的教堂里,似乎将会举办一场音乐会。

因此,即使在夜里也会是安全的,我不经意地这么想。

平日里的举止一直以来都被视为品行端正,因而获得外出许可轻而易举。该去哪里呢,这样的问询也被抛之脑后,无论如何,稍微外出游玩一会儿或许会比较好,这般微妙的感觉令人痛苦。自己恐怕是个不善于表现得像个孩子的孩子,或许早在那个时候,我已经如此意识到。

夏日的街道上,观光客过于饱和,仿佛快要溢出一般。用土砖堆砌而成的,宛如置身于童话的街道,每个角落装点着粉红色与白色的盆栽花。河边似乎环绕着四通八达的街道,沿岸而望,餐馆鳞次栉比,大概是被谁饲养的大黑狗,看上去为了消遣,挣脱了主人的束缚,在街上游荡。稍微与它玩耍一会儿吧,正当我如此思忖时,远处似乎传来了饲主的呼声,狗转身向前跑去。

夜晚的城市令人愉快。即使没有搭伴,也有着仿佛谁正与自己一同漫步的氛围,心情稍微明朗起来。

发现自己迷路的时候,实际上,是在迷茫中度过了片刻之时。

确实,在这片土地上没有举办音乐会的教会,在来回走动的时候,目之所及的是公寓、垃圾场,以及空无一人的隧道。看上去似乎无意间涉足了治安不太好的住宅街,逃离此地的方法却未曾知晓。

总而言之,先折返回来时的路吧,正当我回头之时,蓦地发现,身后站着一个人。

“哟,你好”

之所以能够立刻判断出来者大约十七,八岁,是因为少年身着一件连帽衫,头戴一顶棒球帽。他以熙熙攘攘的沿岸露天咖啡馆里几乎见不到的身姿,一面嚼着口香糖,一面喋喋不休说着什么。

就像伯爵时不时会做的那样,我置若罔闻般从他身边经过,向右方转过身来,那里赫然也站立着一个人。似乎是少年的同伴。年纪相仿,单手拿着篮球。这回是那个少年开口说道。

“小鬼,你在这里干什么。爸爸妈妈呢?”

“ ……”

“没有在这边,也就是说你是一个人?”

“那么,你应该带着钱包吧?”

“ ……”

“像人偶一样漂亮呢。不会说话吗?”

“少爷,能赏赐我一些恩惠吗?”

要是我拒绝,会怎么样呢,这么想着,冷汗从后背冒了出来。虽然自己已经开始上拳击课,但那是一门严格按照年龄与体重划分的课程,显然,我不认为那是为了与比自己年长的对手作战的训练。

该怎么做比较好呢,该怎么做,在这样的场合下,想要杀出重围究竟该如何是好,就在令人厌恶的想法开始如漩涡般涌上脑海时。

有谁从身侧抓住我的手臂。

“呀,爱德华!这不是爱德华吗”

声音的主人,一瞬间,我没有认出来究竟是谁。

金茶色的头发,淡淡的蔚蓝色的双眸,针织背心与黑色的裤子。光洁铮亮的皮靴,以及盔甲般的微笑。

“ 杰……杰伊!”

“没错没错。我是杰伊哦。你还记得我,真是令人高兴”

忽然间绕到身后,皱着眉头的少年,是年长我两岁的堂哥,杰弗里。

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你会来,即使我注视着他的眼瞳,杰弗里还是一如既往的那副得心应手的戏剧般的神情,将弟弟护在自己身后。

“原来你在这里呢。再不快一点的话,等会儿就要迟到了哦。再等下去,叔叔或许就要生气了呢。真的会很可怕哦,那个人”

“抱,抱歉。我现在就过去”

“就是那么回事,那么,bye—!”

紧紧地揽住要保护的人的肩头,杰弗里快步脱离那一带附近。

或许是因为过于开朗,大声的应对,没有一个人追上来的迹象。

“刚刚,很害怕”

“我们离开这里吧”

“好的”


穿过散发着腥臭味的昏暗大道,朝着灯火通明的马路,杰弗里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虽然少年紧紧贴在他身边行走着,不过杰弗里似乎并没有松开紧揽着的手臂的想法。

“真是的,还好刚刚有我在哦”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我可是你的超级英雄,如果你遇到麻烦,我就应该赶来支援,不是吗?”

“不是这些,真正的理由是什么”

“明明就是在说真正的理由啊,为什么呢。这只是个巧合。今天确实,应该是暑假开始的日子吧?我们学校的暑假的开始稍微早了一些,所以我想伏击你,然后给你一个惊喜呀”

但是在拜访学校后,却被告知你已经独自外出,因而十分惊讶,年纪稍长的堂兄明朗地说道。他是一个每次说话时表情和声音都会变化的男人,无论是收到讨人喜欢的评价,亦或是不可靠的评价,都能够微笑着收下的,胸怀宽阔的男人。而且,对于在有着自由人的双亲的环境下生活的弟弟,他一直将其护于自己的羽翼之下。虽说是少年,但也是作为哥哥,甚至在此之上的重要的存在。

在这里的只有我一个人哦,听到这句话,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少年似乎注意到了这一点。不得不隐藏这一切的伯爵,以及更加年长的堂兄,他们都不在此地。

“你还好吗?”

“......没事,伯爵,和亨利哥哥都没有来呢”

“父亲大人在戛纳呢。亨利要在他的随行下露面。似乎社交界再次进入了忙碌的季节哦”

“很辛苦呢”

“或许也会有游玩穿行其中呢。啊啊,不过亨利可是认真的。钢琴的练习可能比赌场更加有趣呢”

“......那样的心情,我想我能够理解”

“对啦。我们也一起去吧,戛纳。去赌场玩个痛快,然后”

薄荷双生

番外 爱德华·巴克斯查的命途多舛的前半生(中)

“如果到那个时候,我因为买了太多书本而身无分文,该怎么办呢”

“交给我吧。我可是有着从事金融行业的雄心壮志。想要多少我都可以借给你哦。以超级高昂的利息”

“这个”

仿佛为了互相鼓劲一般顶撞着对方,两人已经走上了人声鼎沸的大道,“终于”,少年呼出一口气感叹道。刚才,真是可怕。自己也还不太习惯这般被人威胁。虽说在学校里也会因为容貌而遭遇恶意嘲笑,或是用“帮你拿开粘在身上的脏东西”这样的理由而被上下其手。不过对此多少已经习以为常,对策也已经拟定完成,但是校外的纠纷却是意想不到的事。

一想起自己被两个年长的少年前后夹击,不禁打了个寒颤,忽然间,有什么事物落在了他的头上。是杰弗里的手。

轻轻抚...

“如果到那个时候,我因为买了太多书本而身无分文,该怎么办呢”

“交给我吧。我可是有着从事金融行业的雄心壮志。想要多少我都可以借给你哦。以超级高昂的利息”

“这个”

仿佛为了互相鼓劲一般顶撞着对方,两人已经走上了人声鼎沸的大道,“终于”,少年呼出一口气感叹道。刚才,真是可怕。自己也还不太习惯这般被人威胁。虽说在学校里也会因为容貌而遭遇恶意嘲笑,或是用“帮你拿开粘在身上的脏东西”这样的理由而被上下其手。不过对此多少已经习以为常,对策也已经拟定完成,但是校外的纠纷却是意想不到的事。

一想起自己被两个年长的少年前后夹击,不禁打了个寒颤,忽然间,有什么事物落在了他的头上。是杰弗里的手。

轻轻抚摸着金色的脑袋,年长两岁的男孩狡黠一笑。

“哎呀,首先从学习不迷路开始会比较好哦”

“......你看到了吗?”

“我没有看到哦。不过拜你所赐,我刚刚才会四处来回乱窜。明明已经气喘吁吁,却仍然能在方才那样的场合下一丝不苟地隐藏起气息的我,应该被颁发最佳男主演呢。真希望能有一座奖杯”

“那么,为什么会知道我迷路了......”

“要不是那样,特地独自一人前往那样的地方可不是作为小孩子的你的作风吧,理奇”

“ ... ... ”

这么说来,这位堂兄也只是和自己别无二致的孩子罢了,不应该是保护谁,而是被谁保护的存在,少年在那个时候蓦地意识到。由于担心存在被诱拐或是绑架的风险,伯爵家全员都投保了巨额的保险金。若是几乎不用担心会出校门的少年也就罢了,但一般情况下本应该对杰弗里随行保护的几个保镖的身影也没有,这也让少年不寒而栗。

“那个......杰夫,你没事吧?实在抱歉。不过,你的保镖”

“又开始说这样的话。那个啊,‘我很害怕’,你只需要这么说就好了哦。保镖已经被撤走啦。因为不这么做,会十分无趣吧。我想父亲大人肯定还会打来说教的电话,不过在我来看望可爱的弟弟的时候,背后还跟有两个西装革履的叔叔,不是很扫兴吗?”

“ ... ... ”

这或许是知道堂弟害怕保镖的存在,因而采取的下策,少年意识到。在再次沉入歉疚的大海之前,杰弗里在街边寻找到一家十分不错的店铺,两人在室内悄无声息的落座。

两杯柠檬水。这与夏天的瑞士真是十分相称呢,杰弗里半真半假地说着俏皮话。

“那个”

“嗯,什么”

“......刚才那个,所说的爱德华,是谁?”

“唉?啊啊。谁也不是哦。不过是信口胡诌”

如果傻乎乎地用“理查德”直呼其名,说不定会被对方记下名字,而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这些话杰弗里没有说出口。不想特意说出来吓唬他,想让他安心,以及没有必要说出来的这份心情,于少年而言,十分惬意。

爱德华、爱德华,陌生的名字在心里来回翻滚着,喝了一小口柠檬水后,少年轻声喃喃自语道。

“……要是你也有这样的一个名字就好了”

“唉?”

爱德华那样的名字,在被这般告知后,杰弗里笑了起来。

“那样的话,难道不是杰伊吗?”

“那只不过是杰夫的口误罢了……”

嗯,漫不经心地回应着,杰弗里吸了一口柠檬水。啊啊,这是一副似乎在打什么有趣的主意般的神情,少年注意到。稍微笑了一会儿,年长的堂兄脸上浮现出三倍于微笑的愉悦。

“那么,取一个吧”

“唉?”

“你也给我取一个这样的名字就好了哦。作为我们两个人的秘密名字吧”

“......对亨利哥哥也?”

“对哈利保密”

天真无邪的堂兄的笑颜,仿佛花蜜一般甘甜。少年浮现出发自内心般安心的神情,开始翻阅脑海中的人名词典。自己最中意的名字,不外乎与古典文学有关联的角色名,或是偏好于日本人名。但是无论哪一种,似乎都无法与杰弗里的相貌相吻合。

果然还是普通的人名最好吧,少年下定决心,抬起头,悄悄望进堂兄的眼瞳。

“......詹姆斯”

“ 詹姆斯?”

“就是詹姆斯”

“呼呼,了解!爱德华。那么,我就是詹姆斯呢。啊啊,姓氏是什么呢?千万不要叫我‘邦德’呢。毕竟我不太喜欢马提尼”

“......杰夫,已经在喝酒了吗?”

“现在谈论的是詹姆斯的故事,与杰夫毫无关系”

面对着玩笑般拿起一根柠檬水吸管,仿佛魔杖一般旋转着堂兄,少年像是看着一块流光溢彩的宝石那般,注视着对方。

那个无所不能的,最棒的人,会牵挂自己的,甚至将自己视为特别的人的人,是世间无论何处搜寻,都无可替代的存在的人。即使是古代的国王带着珍珠、红宝石或堆积如山的翡翠寻来,那也是他永远不能交换的财富,要是被带往再也无法与他相见的地方,自己一定会哭得很厉害,在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少年总是这么想。不过一般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本人会立即发来联络,从而打消噩梦般的念头。

能够为这么一个人命名的荣幸,在少年的心脏里悄无声息地充斥开来,最终化为言语溢出。

“...... Ya'aburnee”(直译成中文是你将我埋葬)

“嗯?”

为了似乎有些没有听清楚的杰弗里,少年将那个单词又重复了一遍。Ya‘aburnee。词语的断开处是Ya与aburnee。重音在第一元音Ya之上。

“Ya'aburnee吗。听起来很美,不过也有着不知为何有些不可思议的发音呢”

“是阿拉伯语。”

”又学会了一门新的语言呢,你这个天才”

“我哪里是什么天才”

“是‘努力的天才’的意思哦。毕竟你真是努力界的佼佼者。O-K-,我的秘密名字就是詹姆斯·亚阿布尔尼了。那么爱德华呢?”

“唉?”

“爱德华的姓氏是什么呢?”

愣住的少年,过了一会儿,仿佛有些沮丧般低下了头。怎么啦,杰弗里追问道,少年怯生生地抬起头来。

“......那个......他们两人,是真正的兄弟,所以是一样的姓氏......”

用渐渐变成呢喃细语的声音告知后,杰弗里微微睁大双眼,“嗯嗯”颔首回应道,然后忽的微笑起来。甚至连他的父母都无法辨别是否出自真心的杰弗里的笑容,少年却能够区分出。倘若左侧脸颊上出现酒窝,就不是装出来的笑容。这是他本人授予的诀窍。

年长的堂兄的左侧脸颊上,赫然浮现出浅浅的酒窝。

“唉—!!原来如此”

“正是如此”

“那么,詹姆斯和爱德华,不就是正与我们一模一样呢”

“……唉?”

“因为我们本来就是真正的兄弟吧。我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哦”

毫无规矩地啜饮完剩下的柠檬水,店员自柜台向杰弗里投去厌恶的神情。她的手上捧着的杂志,标有《如何与有钱人交往》的,十分博眼球的标题。“我想,说不定比起杂志里所写的人,刚刚你不屑一顾的那个人会更加有钱哦”,少年忽然有一种想要说出这样一番毫无规矩的言语的冲动。此时此刻,一种往常无法做到的事,现在似乎轻而易举的感觉油然而生。心情也随之变得明朗,明亮,且温暖。

相顾无言,沉默过后,杰弗里微笑着轻轻将手放到金色的脑袋上。

“要回学校吗?还是说不想回去?”

“……我还想和你一起再待一会儿”

“O-K-。那么,就这样吧”

杰弗里牵起比自己年幼两岁的“弟弟”的手,将他送至宿舍附近的酒店后,冒充家长给学校打去电话,申请外宿,在那之后,入住了那所冬日里被滑雪爱好者填得满满当当的便宜酒店。

两个人在床上谈论了一宿。关于家人。关于家族。关于朋友。关于杰弗里学习金融。关于戏剧论。关于为“恐怖分子挟持三百人余人作为人质,最终只有二百五十人逃出生天,作为没能救出所有人的首相的演讲”的课题准备,十分痛苦以至于几欲呕吐。以及,关于在戏剧课上过于熟练地扮演了变色龙,被笑话说“以后没有人会信赖你了哦”的故事。杰弗里的故事仿佛无穷无尽,无论哪一个都充满乐趣,在少年的心中一颗、又一颗化作熠熠生辉的宝石。

少年作为回报,也讲述了自己在瑞士宿舍里的舒适生活。明媚的日光,相较于英国更加温暖的气候,远远望去终年积雪的雪山峰,快活的,仿佛运动员般的老师。自己几乎没有什么朋友,归根结底大概是因为自己的行为举止不太像孩子,不过这也无可奈何,如此这般的事情。只要杰弗里在,其他人的存在似乎变成了可有可无的事情。

托着下颔随意地躺卧在床上,杰弗里来回揉抚着理查德的脑袋。

“你啊,见到我可不要这般开心过头哦。否则,你会变得离不开我呢”

“那样有什么不好吗”

“等到厌恶我的那一天,却陷入’明明无比厌烦却无法离开‘的境地,你大概也不想那样吧”

“我想这样的事情永远也不会发生。因而这样就好”

“所以说,不要再因为我而高兴成那样……那个呢,理查德,人类无论是谁,可都是会经历反抗期的呢”

“对我来说不会”

“在那之后的将来,还会更可怕哦,反作用也会随之而来,我读过的一篇论文里这样说”

“对我来说不存在。多谢关心”

互相开始揉对方脑袋的打闹末了之后,两人回归了关于詹姆斯和爱德华的话题。他们二人会住在哪里呢,关系好吗,还会有其他的朋友吗,平日里一般做些什么消磨时光呢。在睡意袭来之时构筑出的人生戏剧,是梦与诙谐混合而成的产物,两人变得不务正业,生活在日本,为是否在寿司上放芥末而争吵,却又每次都能够立刻和好如初,变为性情十分随和的二人组。不醉心于进行非法行动,并向身处困境的人们伸出援手,作为老派的重视“仁义”的地痞,却因为有些害怕,而没有选择去纹身。地痞们一向存在着所谓结拜兄弟的契约,不过两人本就是如假包换的亲兄弟,因而没有那样做的必要。

两个人开始迷迷糊糊之际,少年忽的睁开双眼。杰弗里也不是一副睡迷糊的神情。

仿佛注视着远方的某处一般,深不可测的双瞳即使在这样的场合下,也能迅速地在理查德脸上聚成焦点。

“呐,理奇,还要继续这个话题吗?”

“唔……唉?”

“爱德华和詹姆斯,他们将来,究竟会变成什么模样呢?”

在仿佛仍旧轻轻漂浮在梦境世界的心境里,少年歪了歪头。为什么还要询问如此显而易见的事情,真是令人不解。自然而然地给出了答案。

“……他们会一直亲密无间”

“是吗”

那么,晚安,说着,杰弗里独自自床上起身,将枕头给予理查德,并将毛毯归还后,自己在旁边的床上躺下,打算进入梦乡。半梦半醒间,邻床的小堂弟正用仿佛乞怜般的眼神注视着自己,注意到这些之后,杰弗里带着枕头回到了少年的身边。

两个孩子宛如聚拢翅膀依靠在一起的雏鸟一般,梦想着未来沉沉入睡。

第二天清晨,杰弗里背着似乎还没有睡醒的理查德,将他送到了学校。“请多关照呢”,他将铺天盖地而来的可爱与殷勤洒满那一带,对着往来的人群不停地挥手,然后往面带怒意的保镖所在方向离开。

“即使是在英国的名门公学里也屈指可数的才华横溢的伯爵家的二少爷,看起来似乎是到这个学校来看望自己的兄弟”,这样的传闻在无所事事的学生之间宛如狂风般迅速流传开来,一时间学校流言四起,但却仿佛夏日湖水中朦胧浮现而出的海市蜃楼那般,在秋日降临之前渐渐回复平静。


嗯……那个阿拉伯名字,Ya'aburnee,Yahoo上的解释翻译回来大概是“日语直译是'你将我埋葬',这句话传达了太过强烈的思念,没有你就活不下去,想在你面前死去,如此沉重的话语。用日语说的话就是两个相爱的人的强迫殉情的感觉吧,我也有过那样的经历。回顾过去,我也会自言自语,自己到底有多喜欢。能让自己活下去、杀戮、幸福和不幸的只有一个人。”,这也太虐了吧(°_°)大晚上的看到这个我整个人都不好了,然后怎么感觉这一篇有无数flag🤣就很扎心

薄荷双生

番外 爱德华·巴克斯查的命途多舛的前半生(下)

刀子真好吃!(支離滅裂な発言.jpg)


“那么,决定一下名字吧”

“唉?”

“在四周都是敌人的情况下,仍然称呼你为‘正义’会带来麻烦。不过,如果是完全不同的名字,被称呼的时候可能无法做出反应,所以我想,取一个与你原本的名字较为相似的称呼会比较安全。”

“那么,正义,Seigi,Seigi……不如就叫诚司(Seiji)”

“过于接近本名。也许反倒会被他人误听为‘正义’。请思考一下姓氏。然后我可以以姓称呼”

正当我们将要对散布赝品绿松石的饰品店实施暴力的时候,理查德提出了一个奇怪的建议。取一个假名。确实,倘若稍不留神透露了真实姓名,或许会招致危险。

毫无头绪的我绞尽脑汁思考着。听...

刀子真好吃!(支離滅裂な発言.jpg)


“那么,决定一下名字吧”

“唉?”

“在四周都是敌人的情况下,仍然称呼你为‘正义’会带来麻烦。不过,如果是完全不同的名字,被称呼的时候可能无法做出反应,所以我想,取一个与你原本的名字较为相似的称呼会比较安全。”

“那么,正义,Seigi,Seigi……不如就叫诚司(Seiji)”

“过于接近本名。也许反倒会被他人误听为‘正义’。请思考一下姓氏。然后我可以以姓称呼”

正当我们将要对散布赝品绿松石的饰品店实施暴力的时候,理查德提出了一个奇怪的建议。取一个假名。确实,倘若稍不留神透露了真实姓名,或许会招致危险。

毫无头绪的我绞尽脑汁思考着。听起来接近本名。但却是截然不同的名字。唔—。

“中田,中田,Nakata……Yamada,Yamada(山田)?不对,Tanaka(田中)也……啊—,究竟选择哪一个呢。山田吗,或是田中吗”

“那样的话,就选择山田吧。山田诚司先生。请多关照。我是爱德华·巴克斯查”

“......这个名字,究竟哪里有理查德的原型啊?”

“请多关照”

“请多关—照—!”

身着即使是出席奇装异服比赛也毫无违何的红色开领衬衫的我,钻进了捷豹的副驾驶座。不过,从装束奇特的意义上来说,我想邻座的男人更胜一筹。他一袭白色套装,从上至下清一色的白。发型也固定为背头。仿佛来自里世界的人类般帅气的身姿。

“......首先,只是为了确认一下,所谓爱德华·巴克斯查老师,是怎样设定的人呢?”

“通过对神的感应判断吉凶,对宝石的命运进行占卜的,来自浩瀚宇宙的使者”

“噗—。我明白了。我会尽力不让自己笑出来”

“当然。嘲笑来自浩瀚宇宙的使者可是大不敬的行为哦”

“哈哈哈啊—”

像往常那般,捷豹开始行驶。如果这辆车能够说话,它或许会慌慌张张地询问“客人们今日是不是和平时的气氛不太一样”吧,可是捷豹却一如既往沉默而忠实。

随着车继续行驶,缓缓地,紧张感开始增加。我想要说些什么,但理查德的侧脸却十分严肃。现在,此情此景之下,谈论毫不相干的关于茶和点心的话题,实在有些望而却步。可是我仍旧想要说些什么。应该说些什么呢。

思来想去,我只能想到一件事。

“那个......巴克斯查老师,有关于家人什么的,诸如此类的设定吗?还是说,因为是来自宇宙的使者,所以没有吗。抱歉,我似乎没有考虑到这些”

在此之后。

理查德忽然间,露出了一副奇妙的神情。与平日里冷静的笑容不同,他以一种只能说成是“自嘲”般的神情,带着仿佛越过我,眺望着远处的某种事物的眼神。

然后,开口道。

“他只不过,是孑然一身的异乡人罢了”

“明白了”

于是,我们两人继续行驶向那家情形不甚明朗的珠宝店。

孑然一身的异乡人爱德华·巴克斯查先生倒映在挡风玻璃上的身影看起来有些许哀伤。不过山田诚司十分善解人意的,将来自浩瀚宇宙的使者的弱点尽收眼底,却又装作浑然不觉。

可是作为中田正义,此时此刻应该做些什么,对此我茫无所知。

薄荷双生

连载番外 龙的季节·前篇(下)

啊,果然一开始讲述文森特的故事,笔调就会变成灰色呢

这周的连载部分就是这些啦,我们下周见www


瞬间,文森特蓦地产生了仿佛有一只手塞进了自己胸腔,将心脏掏出来般的感觉。

手捧被剜出的透明的心脏,身材矮小的斯里兰卡人静静地注视着文森特。

“看来猜中了呢”

“ ... ... ”

“让我们边走边聊吧,公交车里也是如此,地铁也是如此,哎呀呀,维多利亚海湾周围这一带真是人声鼎沸”

“......我接下来还有需要完成的事情”

“请允许我使用陈词滥调的说法,我想,奉陪我这一程,也会是对你自身百利无弊的哦”

这是威胁吗,在这般追问之前,沙乌尔已经先于文森特...

啊,果然一开始讲述文森特的故事,笔调就会变成灰色呢

这周的连载部分就是这些啦,我们下周见www


瞬间,文森特蓦地产生了仿佛有一只手塞进了自己胸腔,将心脏掏出来般的感觉。

手捧被剜出的透明的心脏,身材矮小的斯里兰卡人静静地注视着文森特。

“看来猜中了呢”

“ ... ... ”

“让我们边走边聊吧,公交车里也是如此,地铁也是如此,哎呀呀,维多利亚海湾周围这一带真是人声鼎沸”

“......我接下来还有需要完成的事情”

“请允许我使用陈词滥调的说法,我想,奉陪我这一程,也会是对你自身百利无弊的哦”

这是威胁吗,在这般追问之前,沙乌尔已经先于文森特一步走上了大街。赛龙舟已经拉开帷幕,决定能否作为挑战决赛的队伍的预选赛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位于九龙半岛中部,尖沙咀往北而上的太子镇,是老少皆宜的,为追寻物美价廉的食物的人们而备下的商业区。所谓“Prince Edward”英文读音的名字似乎完全不合时宜。

相顾无言,两人继续往前走,身着西服的男人走进的,是一家仿佛还残留着昔日风情的饭店。本以为会走进一家有着沉稳氛围的茶艺店,或其它诸如此类的场所,文森特对此有些不知所措。除他们以外的顾客阶层都是作为观光客的女性。

“这里是”

“牛奶布丁店”

“不是,那些一看便知吧”

“不用担心,除我以外,没有别的什么人在等待着哦”

在文森特哑口无言之时,沙乌尔毫不犹豫地自顾自走进店里,在角落里的一张小桌子上占据一席之地。

尽管已经从理查德那里学会了广东话,但仍然用英语进行日常对话的沙乌尔竖起两根手指点单,“蒸牛奶布丁,加热”。虽说是这一带十分有名的店,却由于有着并非当地人能够经常光顾的价格区域,因而此次是文森特的初次到访。翻阅与日语相对应的菜单表,作为招牌的姜汁撞奶,被书写为“ginger”milk。在多国语言检索已经变得这般轻而易举的时代,竟然还有这样的店铺存在,文森特有种仿佛在内心某处触碰到了令人怀念的事物般的心情。

不愧为毫无让客人久等的意愿的香港,落座后数秒,每个人的面前都已经被放上一个白色的小碗。覆盖着薄薄一层膜的双皮奶。还在热气腾腾。是店铺的招牌。

“看起来,它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都会是滚烫的呢”

“希望它没有这般热腾,明明如果是冰镇的就好了”

“这也没有那么糟糕。在冷却的时候,我们可以简单地谈谈。关于方才在酒店里与你见面的那位先生”

“ ... ... ”

“那是我的敌人”

更加准确地说,是我的学生的敌人,沙乌尔礼貌地补充道。他似乎喜欢在食物处于温热状态下的时候享用,文森特拿起白瓷烤制而成的勺子,正准备食用布丁,手却忽然停在半空。

这个男人对此究竟了解到什么程度,文森特这般在心中默默盘算的时候,沙乌尔仍然保持着难以捉摸的微笑。

“‘究竟了解到什么程度’,对吗?那么,这取决于你对真相了解到什么程度”

“是想要说,你比我所了解到的要多得多吗”

“此般种种,也都是取决于你的认知,我能说的仅只有这些呢。如果你认为我是在为那件事责备你,那么别担心。我是个商人。所谓利益交换,资本主义经济的做法于我而言早已是驾轻就熟。但我作为一个商人的同时,也是你的雇主,自诩是多少有些像庇护者般的存在”

“不,那种事情是”

“我自诩如此”

“也就是说,是与我的认知无关的事情呢”

“如果你能够明白的话就再好不过。除此之外,我想还有一件应该告知你的事情”

“一件事情吗”

这样的事物事到如今还存在吗,就在文森特露出嘲讽的微笑时。

沙乌尔的脸上,微笑消失了。

“那些,他全部都知道哦”

“......哈?”

“关于你与自己的堂兄内外勾结的事情哦”

那些,他说。

沙乌尔没有说出名字的那个人的面容,渐渐浮现于文森特眼前。美丽的宝石商。虚幻的微笑。浓密的金色睫毛。

遥不可及的背影。

但是,沙乌尔的话语并没有就此结束。

“即使知道这件事,却仍旧给与你情报。那样做的意义,你明白吗”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对于文森特的问询,沙乌尔给出答案。

“当然。即使到了这个时候,也还在想着能够给你零花钱哦,那个白痴学生”

文森特忽然觉得自己仿佛被投掷到真空里。五感尽失,宛如置身悬浮状态般摇摇欲坠。

尽力抑制着这般头晕目眩的感觉,睁开眼睛回望他的,巧克力色肌肤的绅士,以泰然自若的神情,将热气腾腾的布丁送入口中。呼,呼,两次轻轻地吹开热气后,塞到嘴里。

“唔。真是朴素的甜蜜呢,good”

“......为什么,要做那样的事情”

“或许是想要与你更加亲近吧?”

这样的说法只不过是戏言,听闻沙乌尔的话语后,文森特的脸上浮现出极尽凶狠的神情。“虽说你平日里看上去十分帅气,不过当吓唬别人的时候真的是十分令人恐惧呢,所以请不要那样”,女佣玛丽安的话语不经意间在脑海里被唤醒,在他慌忙垂下头时,沙乌尔似乎微微笑了起来。

“请不要再装出一副惊讶的表情,对于这样的事情,你本应该早已做好觉悟”

“......没错,正是如此哦。完全没什么好惊讶的”

“是吗,慎重起见,请容许我再补充一句,白痴学生对于你这只老鼠的存在,并非是自行费尽周折查获。他只不过是,听闻了一番无心的告密哦”

“‘告密’”

“不言而喻,自然是我的所作所为,不过为此完全不后悔呢”

这一回,文森特眉头紧锁。沙乌尔放声大笑,但在人潮拥挤的店内,这样的行为并没有十分引人注目。

“蛇行其道。于我而言,推测同类的行为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之所以能够了解关于同你搭话的那个人的事情,是因为我想以自己独有的方式,在各方面保障自己周身的安全。所谓的脚手架,是仅只存在于底部,也就是最下方的地面附近的地方等使之安定的事物。崩溃的时候也是一样。无论站在怎样的立场上,对于末端部分都需要多加注意”

“不管是末端还是什么,我不记得我同那个男人是这般‘脚手架’之类的关系。”

“你真的这么想吗?”

当文森特哑口无言时,沙乌尔开始滔滔不绝。

“......文森特。我既不是那个男人的家人,也不是朋友,我只不过是个宝石商。不过,他多少欠了我一些人情,因此我觉得自己与他或许也算是多少有些渊源。作为一个有着这样关系的人,我对你的忠告是”

“那种东西用不着”

“你只需要听着就行吧。文斯,你应该尽快变得厌恶理查德。”

不是突如其来的耳光,而是仿佛被轻抚般的话语。

困惑不已的文森特犹豫着下一步该怎么办。但是,如果直截了当地询问他这是什么意思,自己又似乎会落入这个宛如老练的猫头鹰般的男人的圈套。不过,即使一直保持沉默,似乎与此也没什么差别。无论如何,自己已经是对方的掌中之物。

“......原本,我就没有特别喜欢。”

“真是罕见。明明很少有人能够从他的魅力之下全身而退呢”

“所谓感情,难道不是终极的个人财产吗。喜欢和厌恶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这句忠告的意义有些说不通呢”

“我也这么认为。但是你的情况除外。我判断这样做将来会更安全,并向你提出建议。你并没有憎恨理查德吧”

“我想是既不喜欢,也不讨厌”

“那是谎言。你很憧憬那个男人。不,是怀有憧憬”

“无论是怎样的美人,我对三次元的男人的脸都毫无兴趣”(哈哈哈哈哈也就是说文斯对二次元的男人有兴趣吗!)

“不是那般表面上的的意思,你对此应该心如明镜吧”

格外低沉的声音,文森特以沉默作为回应。

对于文森特·梁来说,所谓理查德·拉纳辛哈,既是美丽的崇拜对象,也是仿佛黑暗面的入口般的男人。

父亲病倒后最为严重的那段时日,文森特被迫停止在拉纳辛珠宝店的工作长达一个月。在那之前,文森特的业务是为客人端茶倒水,整理店铺等杂务,以及负责协助估算翡翠和珊瑚的价值。但是,所谓“让自己协助”,则正是理查德的仁慈所在,在经过一个月的体力劳动后,文森特不得不意识到这一点。

因为即使文森特不在,店铺的运营也不会受到任何阻碍。

他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无力而感到震惊。

只不过是,对于没有意识到平日里那般温柔的,仿佛在某处向某人求助的纤细的男人,实际上是一个不需要任何人帮助的钢铁人偶般的存在的自己的傲慢而感到震惊。

文森特对于自己对那个男人的帮助而产生的某种程度上的满足感,在那个瞬间燃烧殆尽。仿佛爱恋的自觉与失恋接踵而至般的感觉,文森特想,那时或许是自己生平以来第一次憎恨某个人。对那个尽管自己想要不遗余力,却还是似乎没有让自己尽其所能的人产生了好感,这件事让文森特感到羞愧。如同兴致勃勃地询问对方毕业院校时,被以仿佛毫不在意的“剑桥大学”作为回答时那般,明知道与对方生活在不同的世界,却对完全不理解其意义的自己恨之入骨。

对这个男人来说,有没有自己的存在完全无所谓。

于自己而言的理查德·拉纳辛哈,简直就是一个不相称的重量存在。

自称杰弗里的男人向自己搭话的时机是那般恰到好处。无论以什么样的方式,无论如何都想在理查德的人生里刻下自己的名字,持有所谓这样的心境,提出这样一场令人恐惧的竞赛、文森特带着仿佛置身梦中一般的心情,就这样乘船前行,继续前行,直至回过神来后,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回头。

你注意到这些了吗,沙乌尔的声音似乎在这样询问。

“文森特。你的心与行为方向,虽然不能说是完全相反,但却也截然不同。如果继续前行,等待着的将会是一个两败俱伤的结局”

“别再用这些似懂非懂的话语来迂回形容,请放过我吧”

“很好。那我就直说了。不要考虑出卖自己无法厌弃的人。那是与出卖你的灵魂等同的个人情感一模一样的,绝不能估价的事物。就像我之前所说,自己还有有着作为医护人员的身份。在这样的人面前,慢性自杀是绝无可能的。我不会对此视而不见”

慢性自杀。

不知为何,这句话让文森特想起了父亲躺在病床上的身影。想起那些不可理喻的欺骗,文森特希望将自己的脑袋扯下来。那不是慢性自杀,而是慢性杀人。对于父亲来说,尽管自己不想死,儿子却在期待着他早日死去,不过是一个可怜而无助的男人。

说不定自己现在的处境,或多或少与现在的父亲差不多,文森特蓦地想到。在狭小的房间里,躺在白色的床上,一动不动的面色枯黄的男人的脸,一瞬间变成了在镜子里常常看到的的某个人的脸。过着无所事事的人生,承受着无所事事的痛苦,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死亡。

倘若为了梦想而出卖足下的安稳。

那么,那个心之所向,究竟有什么在等待着呢。

自己的人生究竟是为何而活呢。

当玛丽安的脸掠过他的脑海时,文森特仿佛唤醒了气息的游泳者一般,忽地呼出一口气,笑了起来。

“......您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希望如此”

“ ... ... ”

“在我看来,你没有什么成为坏人的素养哦”

“......‘真是一句让人高兴的话’,真想这么说呢”

“判断就由你来定夺。不过文森特,差不多是时候该分一些注意力给布丁。现在或许已经没有那么烫了”

“无所谓。话说回来,为什么要带我来这家店呢?”

“这当然不是我的主意,是理查德。”

“哈?”

“‘无论如何 ,希望能够带他去这些店的其一’,他说”

据说沙乌尔已经得到了几家候补店的名单。其中之一就有这家店。

面对一头雾水的文森特,沙乌尔用仿佛对自己的孩子的所作所为十分惊讶的父亲般的口吻打开了话匣子,

“那个人似乎是想要知道你的喜好。喜欢甜食吗,又或许,喜欢购物吗”

“......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正是最近。这还用说吗”

“......那家伙,对于我所做的一切,都知道了吧”

“当然。不过,你可能不知道,那个男人是个坚强的白痴。请让我告诉你,在得知你向自己的堂兄出售情报之后,他对你的认识发生了什么变化吧?Nothing。一切都没有改变。也可以说成是‘那又怎样’。你明白吗?在理查德眼中,你仍然是你。”

“......是把我当成傻瓜了吗”

“或许也可以说是‘被信任’了吧”

“为什么”

“我已经说过了吧。他是个白痴哦”

这不就是所谓的,圣人的另一种说法吗,文森特这么想着,却没有说出口。如果将这种事情说出来,会觉得自己的存在,就仿佛是在圣经里的,为装饰着圣人的言行录而出现的凡人A一般。

也就是说,时至今日,自己一直将自己看作是被选中的人,文森特不得不这般承认。终于来了吗,这样的感觉,真是滑稽且可悲,也有些悲哀。

在沙乌尔的催促下,文森特捧起装有乳白色布丁的瓷碗,如同灌进去一般吃了起来。温度适中,食不知味。吃太多会发胖,对于有着与一般人无二致的体质的文森特来说,甜品是生活的敌人,但现在的他觉得无论吃什么都只是味同嚼蜡,反而对此感到轻松。

就在店里的人开始对久坐不动的顾客表示不满的时候,沙乌尔结了账,带着文森特走出了店门。店外是一如既往的广阔世界,“这一切很奇怪”,面对这么思考着的自己,文森特感到有些好笑。

真想马上启程去一个遥远的地方。

“文斯。怎么了?”

“......我是被免职了吗”

“为什么?明明被出卖情报的人也知道这一点,却毫无怨言。对我来说,你也是极为重要的船员。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你能继续为拉纳辛哈珠宝公司工作。即使是离开理查德也好,或是离开香港也罢。如果你不介意”

文森特似乎没有想要回答沙乌尔的问题的意思。

既然能够知道与杰弗里的密会,对于文森特或许会离开香港这件事情的情报掌握,也就不足为奇。装出一副什么也没有听到,无所谓的神情后,“说起来”,文森特开口道。

“他......理查德,现在会在哪里呢”

“谁知道呢。今天下午是体力劳动。虽说要去散步,不过如果是在中国的端午节‘散步’的话,去处不是已经决定了吗?”

“ ... ... ”

“请好好考虑一下方才我们之间的谈话。你的生活是属于你自己的,无论谁都是如此,但是人生只有一次。就像是无法重新开始的运动比赛。那么,再会”

沙乌尔究竟将要去往何处,文森特对此毫无头绪。香港是一座张袂成阴的城市。曾经被称呼为迷宫都市的东洋珍珠。这般仿佛不知身处何处的感觉,是文森特有生以来第一次体验到。

Firypeaach💎

【理正】破开寒冰(上)

再等一等,等我来劈开冻住我们的冷。 ...


再等一等,等我来劈开冻住我们的冷。 

                                                      ——勒内·夏尔 

 

 

为什么这么早更新呢,因为楼上突然开始钻墙,吵醒了一脸懵逼的我,于是一直码字一直爽一直爽... 

 

 

                             中田正义 

我想每个人在漫长的生命中都会有那么一两次,自发性的想到主动选择死亡。我也不例外。 

外婆跟我说,不可以做坏事啊正义,做坏事是要遭到报应的。我记在了心里。「哎-那个人真的好正直哦」 「正义的伙伴——」被这样嗤笑着,虽然不解,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撕裂了整个童年,让我感觉时时刻刻在寒冰中的,是那个叫染野闲的男人。裕美是个充满活力的妈妈,虽然只对着外婆尤其冷淡,但却是个工作认真,积极生活的人。 

所以当我看见裕美的头被撞击在墙上发出砰砰的声响时,无法用语言描述的震惊让我从腰以下的部位都在颤抖。为什么要做这种不合理的,有害的事情。为什么那个男人的母亲只会说着「忍一忍吧」「都是这样的」的不可思议的话。我想以我的智力我是想不明白的。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着那个男人说“为什么要这样” “这样是不对的”,得到了一个看着怪物一样的眼神。再下面的话就怎么也无法说出口了。为什么呢,做着不好的事的人这样看着我,会不会下一句就会说,「这是理所应当」的混账话。晚上蜷缩在被窝里时,在要不要拿着厨房的刀结果了那家伙再去自杀的可怕想法里渐渐睡着了。 

裕美决定和那个男人离婚的时候,我松了一口气。那种可怕的砰砰声,粗野的咒骂和深夜的喧闹终于要消失了。一直不能自食其力的人因为赡养费和裕美又不可避免的见了几次面,在走廊里等待的我紧捏着拳头,仔细的听着里面的动静。染野的母亲——软弱的常年忍受着暴力的老人对我说「正义,要好好的跟着妈妈生活」时,我并没有回应。那个男人的父亲也是这样对她的,我是知道的。所以儿子在继续殴打着配偶。那么我呢,我会不会也延承这样令人作呕的习惯,在十几年后殴打着愿意去爱我的人呢。 

和裕美继续平静的生活着的我,在随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耳朵里还在回响着头颅撞击在墙上的声音,一直困扰着我。最后那声音慢慢消失了。但我害怕的是,那些画面已经存在了脑内的某处芯片里,在我快要靠近幸福时突然冒出来破坏了一切的可能性。那个时候我又如何自处呢。 

再长大一点的时候,我发觉我渐渐变得有些暴躁了。一经发现,这种源头就滔滔不绝。将公寓里的墙踢出一个破洞的那天,我看见了裕美震惊的脸,我想不仅是她,恐惧同时也紧紧攥住了我的灵魂。我听从了裕美的建议去学习空手道,愧疚和自责让我告诉自己不管以后裕美说什么,我都会听从。那一脚让我重新回想起了不好的事情,我想裕美也应该很失望吧,辛辛苦苦生下养大的儿子却变得和那个男人越来越像。绝对不能成为那样的渣滓。 

学习空手道无疑是要吃苦的,正如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在发起攻击的时候,也会被攻击到,身上有了大大小小的淤青和无意中的伤口,出乎意料的,我反而在这种来来往往公平的格斗中平静下来。 

后来,我考上了东京的大学,因为裕美非常渴望我能考上,虽然因为长大了开始不叫她妈妈,但我心里其实很在乎她的意志,一直觉得这是我应该替那个男人补偿她的。就由我来捍卫裕美的幸福,和中田先生友好的相处,努力打工把裕美辛辛苦苦赚来的学费还给她,我是这么打算的。 

在一个普通的疲惫的打工下班的夜晚,我遇见了理查德——一个我认为世界上最美貌的男人。我想用好看形容他是平庸的,而美是不可侵犯,独一无二的。 

虽然开场是有点滑稽的“英雄救美”事件,但我很快发现这个有着异常美貌的男人有着一颗用冰冷和距离好好包裹起来的温柔的心。现在仍不能明白在车门即将关上之前我脱口而出的请求,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情。但看着那只优雅的踏在柏油路上的穿着皮鞋的脚,我想我也并不是单方面的冲动吧。 

在和理查德共事了一段时间后,我发现正如每个人都像月亮,有着不愿示人的一面。奇妙的外国店主好像也有着我不知道的神秘的过去,并且看样子不大乐意分享。我并没有过多的询问,对我来说,保护理查德的美必须像对待果实上的粉霜一样轻手轻脚,人与人之间本该这么温柔的相处。况且,我知道他对甜品的极度热爱,对皇家奶茶形成了某种执念,开的车是一辆绿色的捷豹,从不拖欠工资,会耐心的告诉我宝石知识,虽然也会严厉的批评我不妥的言辞,但大体上都是能打九十五分以上的标准。对着宛如行走在人间的天使一样的面孔,论谁都无法生气吧? 

我一直都很喜欢美的东西。一切美丽的事物都值得尊重和欣赏,即使远远的观看不去打扰也是一种温柔。而理查德又是我见过的所有美的集合里最出众的那一个。这样慢慢的相处下去,或许有一天就算离职也能约着去喝杯酒,吃碗拉面什么的,啊,最后还要有甜品。 

被我真切期待着的人,某一天突然消失了。 

前一刻还在让我不要后悔的去追求谷本小姐的像哥哥一样的男子,只在电话里嘱托了让我务必谨慎生活,就再也联系不上了。说不清是生气还是失望,恼怒还是失落,在我看来,一句“再见”承载着人类语言中最空洞也最丰富的信息,但连告别都没有的离开就什么都不是。 

时间在日复一日的流走,胸口闷痛的感觉不仅没有消失反而愈加强烈。下村询问我「正义,你是不是失恋了」 

不,没有失恋。但感觉比那更辛苦。 

像海蓝宝石一样纯洁温柔的谷本小姐,对我说,这是一种被背叛的感觉。没错,是这样,那么就去找他吧,如果他还活着的话,就质问他,对他发泄着这一个月来的不满,如果有困难的话,就尽我的所能帮助他,总之去英国吧,去到他的国家,如果非要知道原因的话,大概是不想亏欠他的温柔,做着只一味索取的不知羞耻的人。 

这一趟旅行获取的信息太多了,无论是理查德背负着的无理取闹的诅咒,还是他打算一个人孤独终老的荒谬打算。做出决定的那一刻,我也曾问过自己要不要做到这个份上,说不清是理查德的哪一句话最让我生气,但他说这是他应该承受的命运,完全是不合理的。我想人心有一种恼人的倾向,那就是只把压倒它的称之为命运。我窥见了这个一直强大而温柔的男人的内心,里面也有普通人逃避,崩溃,消极的混合物。我想拯救他,让那双蓝色的玻璃球一样的眼睛重新焕发光彩,那是我当时唯一的想法。反正裕美有中田先生可以依靠,而我乐于为这个人牺牲我能有的一切。 

当然后来虽没有成功,但却摔出了原本很简单的真相。赶过来训斥我冲动无礼的行为的理查德看起来并不为我摔宝石这件事而生气,他不满的是我『欠缺自我意识』这一点。在挨了好几记手刀,又被抱在怀里安慰着直到哭泣后,我不得不承认理查德是对的,与其说是欠缺自我意识,不如说我是有意识的把自己放在了一个极端。 

在目睹那些不愿回忆的场景以后,为了不让裕美和外婆失望,有了『宁愿做一个被人利用的大好人也决不能去做给予伤害的一方』这种想法,必要时不连累他人牺牲掉自己也无妨。我是不重要的,有人觉得我重要反而意外的让我负担,会不会变坏而让那个人失望呢,便不愿缔结较为亲密的联系。距离感使我安心又侥幸,帮助别人——在我能控制的范围里获得快乐和满足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是个自私的人。 

理查德又是不一样的,他和我在这一点很相似,一开始分寸把握的很好的相处反而让我的好感更盛,这个连帮助我都那么隐秘的天使一样的人,第一次让我产生了亲近的想法。怎么说呢,想着追求谷本小姐的时候,我只能想到和她牵着手走的场景,但和理查德,我已经能想象到和他一起喝着酒,他轻轻皱着眉头,但嘴角还带着微笑的样子。但他却突然不告而别了,我想我是不甘心吧,对着我踏出的一步背对着跑的远远的怪人。 

于是过了一段时间后,理查德又回到了银座的店,我能很明显的感觉到压在他心头沉重的某样东西消失不见了,说话也变得坦率了,虽然有时候也比以前坏了。但『像往常一样』的生活,这是何等幸福的事啊。 

我以为这种平凡的,打工生活和求职行动交织的内容会一直持续下去。 

那是一个噩梦般的周六,让我明白原来打工下班的路上不仅仅只会遇到美貌的像樱花一般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