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要素很多的一篇
“王爷,您这是在张望什么呢?”
小厮指挥着人们把万国的陶瓷丝绸等宝物搬上船,已是半月有余了。奥斯卡领了柯宇的命令,派他远航到万国的各个邻国,以显国威。
烨韬换下了宫里那套让她厌弃的旗装,穿上了她惯常的便服,将长发随意束起,竟有几分当年在围场的英姿飒爽。奥斯卡虽爱她每个模样,可比起旗装承载着烨韬不愿的一段时日,他还是更喜欢自由自在骑马驰骋的烨韬。
柯宇后来知道二人两情相悦,烨韬又以死相逼,便许了他二人一同登上航船,对外只说烨韬父族是外邦人,如今一程也算是寻根问祖。
奥斯卡本不用烈日之下留在码头监督,小厮请他回府上坐着,再三保证不会出什么差池,奥斯卡也不听,就坐在码头驿站中...
“王爷,您这是在张望什么呢?”
小厮指挥着人们把万国的陶瓷丝绸等宝物搬上船,已是半月有余了。奥斯卡领了柯宇的命令,派他远航到万国的各个邻国,以显国威。
烨韬换下了宫里那套让她厌弃的旗装,穿上了她惯常的便服,将长发随意束起,竟有几分当年在围场的英姿飒爽。奥斯卡虽爱她每个模样,可比起旗装承载着烨韬不愿的一段时日,他还是更喜欢自由自在骑马驰骋的烨韬。
柯宇后来知道二人两情相悦,烨韬又以死相逼,便许了他二人一同登上航船,对外只说烨韬父族是外邦人,如今一程也算是寻根问祖。
奥斯卡本不用烈日之下留在码头监督,小厮请他回府上坐着,再三保证不会出什么差池,奥斯卡也不听,就坐在码头驿站中,那小厮天天小心翼翼,害怕他得了什么温病,自己可担当不起。
“无事。”奥斯卡赶他回去监督货物,那小厮奇怪着,三步一回头地走了。
“王爷请用茶。”柯宇在烨韬离宫前赐了好些上好的茶叶给她,在宫中时日长了,再不喜爱江南的绿茶也习惯了。柯宇怕她想念,便挑了些好的让她带走。烨韬也不和他客气,船都未登,便和奥斯卡一同喝了大半,“你在等吴姑娘吗?”
奥斯卡点点头,说我也奇怪,吴姑娘本只需在上船那天来码头,也掩人耳目。她却叫我在这里等着,竟也不知道是什么要紧事。
烨韬也不知,她和宇恒不过几面之缘,她是个寡言温婉的,定是个好相处的性子。不想她却是这样有主见的,与尚书郎和离,闹得满城风雨。如今又悄悄求她二人带她远航,如何劝也坚定不移,这倒是让烨韬刮目相看。
“王爷你瞧,那不是宇恒姑娘吗?”
奥斯卡顺着她的手指看去,竟是一个小厮打扮的人走来,走近才发现一双顾盼生辉的眼睛,除了宇恒还能是谁。
“拜见王爷,胡嫔娘娘。”宇恒行过礼,烨韬忙制止,说叫她烨韬便是。
“吴姑娘,你这急匆匆的叫我们在这里等着,是所为何事啊?”
宇恒凑近他二人,说道:“原不是要紧的,只是民女的猜测罢了。”
“我闲时就爱观星象,如今主月星宿似有异象。宫中主月者有二,一为皇后,二为太后。皇后正值壮年,身子康健。只是那太后……”
烨韬皱眉,应和道:“在宫中之时,太后就称身子抱恙,常常独自在寿康宫吃素礼佛。后来连妃嫔们想尽孝心,也不准进入了。”
“这样便是了。”宇恒听了她的话,证实了自己的推测,“几月之内,必有国丧!”
奥斯卡只觉五雷轰顶,太后是她的母妃。他即便是再疏远,毕竟也是血浓于水,幼时她的关爱都分给继承大统的柯宇,让母子二人心生隔阂。如今太后年岁已高,他却不能尽半点孝心,实在是人生一悲。
奥斯卡走进寿康宫的时候,宫里是一股浓郁的中药香气,再重的熏香也掩盖不住。伯远坐在软榻上,看见好久不见的儿子,喜形于色。
“儿臣拜见皇额娘。”奥斯卡咽下心中苦涩,重重地给伯远行了个全礼,伯远想止住他的动作,却止不住他的倔强动作。
“儿臣过些日子便要奉皇上之命远航了,不能在皇额娘膝下尽孝,实在是儿子之不幸。”奥斯卡看着伯远的面容,已不是印象中那副眉目如画的模样了,岁月留下沟壑的印记,抹去她凌厉的双眼。
“无妨,无妨。”伯远握住他的手,只觉恍如隔世。这宫闱之中,女人甚至不能轻易见到自己的孩子,这是何尝可悲。可笑,她却在这样冰冷的宫里斗了一辈子,什么也没留下。
她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如今能见奥斯卡一面,已是诚心礼佛积下的福气了。
赶进度之和离
“少爷,这是少夫人亲手炖煮的雪梨汤。”小厮给星特送来汤羹的时候,他还讶异了一下。宇恒与他并无夫妻之实,连共进晚膳的机会都少之又少,更不必提送汤羹的温情事。
宇恒嫁进来时常常暗自垂泪,星特愿意安慰,她却不愿意听。起初他以为是宇恒出身大户人家,有些女子的矜持,多年以来,便也习惯了这样的日子。特别是近年来父亲将爵位世袭给他,朝中事多了,便也就无暇顾念宇恒了。
星特将那雪梨汤喝尽了,决定去院里看看宇恒。他推开那扇陌生的木门,丫鬟一惊,忙行了礼。星特摆摆手,看见宇恒正在读书,竟是半分也未发现自己。
“少爷。”星特屏退了下人,宇恒才抬眸看他,徐徐行过礼。
“不必多礼。”星特坐在她身...
“少爷,这是少夫人亲手炖煮的雪梨汤。”小厮给星特送来汤羹的时候,他还讶异了一下。宇恒与他并无夫妻之实,连共进晚膳的机会都少之又少,更不必提送汤羹的温情事。
宇恒嫁进来时常常暗自垂泪,星特愿意安慰,她却不愿意听。起初他以为是宇恒出身大户人家,有些女子的矜持,多年以来,便也习惯了这样的日子。特别是近年来父亲将爵位世袭给他,朝中事多了,便也就无暇顾念宇恒了。
星特将那雪梨汤喝尽了,决定去院里看看宇恒。他推开那扇陌生的木门,丫鬟一惊,忙行了礼。星特摆摆手,看见宇恒正在读书,竟是半分也未发现自己。
“少爷。”星特屏退了下人,宇恒才抬眸看他,徐徐行过礼。
“不必多礼。”星特坐在她身侧的软榻上,茶几不露声色地隔开二人,显得十分尴尬。星特轻咳两声,绞尽脑汁寻了个话题,你的雪梨汤比厨子做得还好,确是好喝的。
宇恒接过话头,秋干物躁,雪梨最是滋润的。我听闻少爷有似咳症,顾炖煮了些梨汤,只当是献丑了。
星特奇怪,她一反常态,定不是关心起自己的身子来了。果不其然,宇恒呷了口茶,缓缓说道:“妾身近来读了些京城的新书,说是世间奇妙,天外有天,不仅万国地大物博,就是那大海另一侧也有些国家能与万国稍稍相较。”
星特颔首,他知道宇恒不是寻常女子,却不知她平日里爱看些这样的书卷。
“妾身以为,少爷正值壮年,与妾身又无夫妻情谊。不如学那洋人女子和离,再另娶续弦。这样一来,少爷不必拖着妾身一个累赘,妾身也好去瞧瞧世间万物,才不枉此生。”
“夫人,你我虽同床异梦,我也知道你嫁入张门之后郁郁寡欢。终究夫妻一场,不忍见你受此折磨。可这和离……万国并无先例,只怕难以企及。”
“万国以男子为尊,少爷又是皇帝面前的大红人。只要少爷愿意开口,并无什么是难以企及的。”宇恒不慌不忙,若是星特不愿,她也总有法子让他同意的。
“我……我试试吧……”星特叹了口气,鸿雁总不愿被关在金丝笼里,既然朱墙碧瓦的金丝笼都关不住,那他的小小宅院又如何能留下她呢?
柯帝十二年,户部侍郎张星特与其妻吴宇恒和离,两人并无子嗣,张星特购置南城二胡同一宅院于吴宇恒,二人自此并无交集。此事一出,京城震惊,多有谩骂宇恒不守妇道之音,也有极少数的贵族女子赞许此事,一时间,京城谈论此事沸沸扬扬。
养心殿,柯宇看着弹劾星特的奏章陷入沉思。宇恒啊宇恒,多年未变,永远也不甘于妥协一时的女子,竟会迸发出于世界为敌的力量。如果当年她成为了他的太子妃,他又能不能承受住这样一份巨大的威力?
南城入夜实施宵禁,四处静悄悄,只有一辆马车缓缓停在宇恒的宅院前。
宇恒推开门,两人身影便隐没在夜色中。
草原小公主进宫
柯帝十年,匈奴未灭,蒙古云部平定边疆。柯宇为表两地和谐共生之意,大赏云部,而大王阿云嘎将长女张超送至京城和亲,两族更是亲上加亲。
草原夜里风寒,烛光在羊皮上隐隐约约透出来,云部二公主书剑知道姐姐明日出嫁,心中感慨万千,便掀开门帘,看见张超一人坐在床上,难以入眠。
“大姐姐,你要休息好。往后舟车劳顿,更是不能安寝。”书剑坐到张超旁边,她向来是个心思细腻的,心中纵然千行泪,也不想让张超心中更苦。
阿云嘎有四位貌美如花的公主,鹏杰和弘凡生得晚,如今也不过年幼无知,何尝能懂大姐姐远嫁万国之痛。倒是书剑,从小与张超一同长大,草原女子豪爽,也总有些女子闺房的体己话,张超只愿意跟她说。...
柯帝十年,匈奴未灭,蒙古云部平定边疆。柯宇为表两地和谐共生之意,大赏云部,而大王阿云嘎将长女张超送至京城和亲,两族更是亲上加亲。
草原夜里风寒,烛光在羊皮上隐隐约约透出来,云部二公主书剑知道姐姐明日出嫁,心中感慨万千,便掀开门帘,看见张超一人坐在床上,难以入眠。
“大姐姐,你要休息好。往后舟车劳顿,更是不能安寝。”书剑坐到张超旁边,她向来是个心思细腻的,心中纵然千行泪,也不想让张超心中更苦。
阿云嘎有四位貌美如花的公主,鹏杰和弘凡生得晚,如今也不过年幼无知,何尝能懂大姐姐远嫁万国之痛。倒是书剑,从小与张超一同长大,草原女子豪爽,也总有些女子闺房的体己话,张超只愿意跟她说。
“我会的,你不必挂心。”张超看着挂在房中的弓箭,想到未来只能看见被宫墙分割成小块的蓝天,更不必提大雁和野马,“你我生在这样的人家,富贵荣华都享尽了,也不知往后嫁到什么样的人家,要过些苦日子。”
“大姐姐,你也别这样说。”书剑握住她的手,“你瞧阿爸和额吉,他们就是比翼连枝的好。那万国的皇帝虽给你不了你真情,也该是忌惮云部的,你到那边,定不会受委屈。”
张超点点头,见书剑衣物单薄,便为她披上狐裘,才送出门外。她不敢再与书剑聊天了,怕是落下泪来,便丢了一路顺风的福气。
多日舟车劳顿,马车在草原驶了三日三夜,才见到村庄人家。后来一行人转乘漕船,张超幼时习马,不怕颠簸,丫鬟侍卫却上吐下泻了不少,看得她心有不安。若是她一人受苦也罢,这样一来,她便不由得怨起阿爸和那素未谋面的柯帝来。
三月之后,终于行船在行宫停下。后宫的丫鬟为她掀开门帘,富丽堂皇的景象映入眼帘。她早知万国物阜民丰,却不知皇家奢靡至此。仅是小小行宫,已比蒙古四十九部的排场更甚,更不必提皇宫,怕是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如那蓬莱仙境一般了。
“颖嫔娘娘,奴婢是皇上安排来伺候您的。”
一位嬷嬷站在岸边,给张超行了礼,介绍道,往后宿在行宫的半月学习皇家礼仪,一并都是老奴负责了。
“多谢嬷嬷费心。这样漂亮的楼房我在蒙古从未见过,如今真是大开眼界。”
“小主是颖嫔娘娘,往后多的是好东西,就等着享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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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烨韬啊,你竟这样不愿意见朕吗?”
烨韬见来人是柯宇,行过礼便背过身去,望着窗外的树叶发呆。柯宇喜欢她那股子叛逆劲儿,连着一月,只要得空都要到她宫里用晚膳。烨韬依旧不理他,只当没他这个人似的,柯宇也不恼,坐在软榻上看她给芦花做马鞍。
菜式摆起,烨韬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牛肉到碟中,大太监出声提醒道:“小主,要先为皇上布菜。”
烨韬动作一顿,换了双筷子将牛肉送进嘴里,漫不经心地应了声“哦”。
那大太监也是见惯世面的人,却未曾见过烨韬这种无礼得始终如一的,皇上不曾责怪,他也不能说什么,低着头给柯宇布菜。
“这菜你可喜欢?朕特意叫御膳房的厨子准备了些草原的吃食,也好叫你习惯宫...
“烨韬啊,你竟这样不愿意见朕吗?”
烨韬见来人是柯宇,行过礼便背过身去,望着窗外的树叶发呆。柯宇喜欢她那股子叛逆劲儿,连着一月,只要得空都要到她宫里用晚膳。烨韬依旧不理他,只当没他这个人似的,柯宇也不恼,坐在软榻上看她给芦花做马鞍。
菜式摆起,烨韬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牛肉到碟中,大太监出声提醒道:“小主,要先为皇上布菜。”
烨韬动作一顿,换了双筷子将牛肉送进嘴里,漫不经心地应了声“哦”。
那大太监也是见惯世面的人,却未曾见过烨韬这种无礼得始终如一的,皇上不曾责怪,他也不能说什么,低着头给柯宇布菜。
“这菜你可喜欢?朕特意叫御膳房的厨子准备了些草原的吃食,也好叫你习惯宫中生活。”
烨韬还是那副臭脸模样:“谢谢皇上恩典,嫔妾是汉人,不吃草原的吃食。”
这次是柯宇被噎了。他叹了口气,道,烨韬,你究竟想要什么?朕也差人在你的宫中修了马厩,让芦花与你一同住在寿安宫中。你屡屡称身子不适,不愿侍寝,朕也由得你去了。
“皇上妃嫔众多,但您有爱过谁吗?哪个不是厌弃了便丢在宫中,不愿召见吗?嫔妾听闻皇上与先皇后相敬如宾,如今她不是独留翊坤宫空房?就连宠冠六宫的纯嫔娘娘,您也打发了她去碧云寺。”烨韬用茶漱了漱口,“您如今大张旗鼓,独宠嫔妾,殊不知把嫔妾推上了风口浪尖,让满宫多少双眼睛盯着。”
“放肆!”柯宇一拍桌子,宫女太监们吓得猛地跪下,磕头道皇上息怒,“皇恩浩荡,多少人求之不得!”
烨韬冷笑一声,说皇上恩宠果然珍贵,嫔妾不需要,请您完完整整带回养心殿吧。说完,甚至不愿意行礼,便甩手回到寝殿了。
柯宇经过马厩的时候,狠狠地瞪了芦花一眼,被芦花踢着后腿嘶叫着,好似被骂了一通。他只能缩着脖子出了寿安宫,带着满肚子怨气回到养心殿。
奈姐大女主
月黑风高,皇宫上空不时略过几只乌鸦,预示着今夜的不凡。凤鸾春恩车接走了寿安宫那位主子,总有些女人听着车轱辘声咬牙切齿,皇恩浩荡,沐浴恩泽。
胤蓬敲了敲门,永和宫守门的太监将小门打开,向胤蓬行了个礼。胤蓬没有理会他,宫里静悄悄的,下人们都在厢房里睡着了,唯有寝殿透出蜡烛摇晃,忽明忽暗。
花盆底在石板上敲击出声音,胤蓬踏上台阶,卿尘的贴身宫女迎出来,对她点点头,为她带上门。
“我想过这样的一天。”卿尘坐在圆凳上,浅笑安然,“只是没想到,竟这样快,我们还能这样体面地坐在宫里聊天。”
胤蓬自顾自坐在圆凳上,道:“先皇后是你害的吗?”
卿尘看着她的眼睛,许久,突然轻笑出声:...
月黑风高,皇宫上空不时略过几只乌鸦,预示着今夜的不凡。凤鸾春恩车接走了寿安宫那位主子,总有些女人听着车轱辘声咬牙切齿,皇恩浩荡,沐浴恩泽。
胤蓬敲了敲门,永和宫守门的太监将小门打开,向胤蓬行了个礼。胤蓬没有理会他,宫里静悄悄的,下人们都在厢房里睡着了,唯有寝殿透出蜡烛摇晃,忽明忽暗。
花盆底在石板上敲击出声音,胤蓬踏上台阶,卿尘的贴身宫女迎出来,对她点点头,为她带上门。
“我想过这样的一天。”卿尘坐在圆凳上,浅笑安然,“只是没想到,竟这样快,我们还能这样体面地坐在宫里聊天。”
胤蓬自顾自坐在圆凳上,道:“先皇后是你害的吗?”
卿尘看着她的眼睛,许久,突然轻笑出声:“我害她?我可没有害她。我只是给长公主送了些礼物,那废后自乱阵脚,惹皇上生气罢了。”
“可是她是皇后!你一个小小贵人,僭越不说,还下此毒手!”胤蓬簌地站起,指着她,声音提高了几分。
“音贵人是担心废后安危罢了。”卿尘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那夜暴雨狂风,本不该有凤鸾春恩车经过,却有车轱辘声。我明明瞧见那车是往翊坤宫方向去的,如今废后已和长公主双宿双飞去了吧。”
胤蓬一时愣住,卿尘让她坐下,她才失了魂一般倒在了椅子上。
卿尘叹了口气,说:“你是银河府嫡长女,身份高贵,我是小小南府乐伎,卑贱得连草根都不如。”胤蓬皱眉看她,她垂下眼,“可是,我们都只是太后布在宫中的一粒棋子。我何尝不慕她的自由?”
“你……”胤蓬不解,想来她在胡氏入宫前,宠冠六宫,却迟迟未有身孕。她想起自己每次侍寝后,太后准时送来的坐胎药,突然生出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相惜感。
“我在入宫前已情定一个男子,却只能委身于皇上。”卿尘见她神色有变,似有半分怜惜,“如今我已是皇上的妃嫔,只望来生能与他再做夫妻。”
“有情人不成眷属已是人生一大悲事,再多的富贵荣华也只是白费。”胤蓬重重叹气,“既然我知道姐姐无事,我也不与你计较了。”
“不。”卿尘抓住她的手腕,“你要计较,你定要告到皇上那里去。冷宫也罢,赐死也罢,我再也不愿被迫承欢了。”
胤蓬挪开目光,说娘娘的人生够苦了,嫔妾没理由再推你一把。
卿尘直直跪在她面前,说,音贵人,你定要帮帮我,就当是我求你。胤蓬赶紧把她扶起来,娘娘当真不后悔?无论是怎么样的结果,娘娘都不会好过的。
卿尘目光坚定:“我自然不后悔,唯有一死,才是我的解脱。”
养心殿静谧,香炉中的檀香化成如丝如絮的烟雾飘出,悠悠地笼罩住整个正殿。柯宇有些头痛,焦躁地揉着太阳穴。方才胤蓬来找他,向他告了一把纯嫔,证据确凿,他实在难以抉择。
她说纯嫔买通翊坤宫的下人,在长公主进宫拜见皇后娘娘的时候,在香炉里下了使人神志不清的熏香。长公主身子虚弱,仅仅少量,就让她久卧在床。连皇后娘娘凤体康健,也变得精神恍惚,才惹皇上大怒。
柯宇不愿再想嘉元的事,过去了便过去,这样清官都难断的事,他不想再牵扯更多的人了。可是这样证据确凿,他不能坐视不理,于是叫太监拟了份圣旨,降些位份便是糊弄过去了。
宫里的奴才管不住自己的嘴,圣旨还没拟完,就传到了咸福宫去。
“什么?!”刘宇猛地站起,“纯嫔到底什么罪过,皇上不能安个莫须有的罪名给她!”
那宫女被她吓得赶紧跪下磕头,说娘娘息怒,只是宫闱间的小道消息,您不必慌张,总有转机的。刘宇不愿听她的,匆匆忙忙就往养心殿去了。
刘宇得了准许,一进养心殿就给柯宇跪下了。柯宇只觉头疼,想着用些借口打发她走,位处中宫竟为一个小小嫔位下跪,成何体统。
“望皇上明察!纯嫔进宫以来一心侍奉皇上,循规蹈矩,定是有心人抹黑,皇上可不能如他们所愿啊!”
柯宇瞥她一眼,让人将她扶起:“皇后的意思是,朕是如此容易被人左右的?”刘宇才顿悟自己昏了头,言语多有冒犯,臣妾不敢,可纯嫔和臣妾情同姐妹,她是个怎样的人,臣妾最是明白的。
“皇后请回吧。宫中再有议论此事的,一并杖责五十,就连那纯嫔也打入冷宫。”
刘宇还想说什么,却怕连累得卿尘再遭罪,只好行了个礼告退了。出门时,却看到一个少见的面孔,那人对他行过礼,不再多言,便进了宫中。
浩帆长公主的少君,自冠礼以后便极少入宫。刘宇奇怪,却只当他与柯宇二人叙旧。她还得快点到永和宫去,与卿尘商讨对策。
“浩宇?你怎么来了?”柯宇以为又是哪个多嘴的女人,不耐烦地放下奏章,抬头却看到一个熟悉的人。
“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浩宇行了跪拜礼,眼底坚定冷漠,让柯宇只觉得陌生。
“你今日入宫所为何事啊?”
浩宇从袖口拿出半边玉扣,画眉鸟儿依旧栩栩如生,柯宇见到,眸子暗淡了许多。
“不知皇上记不记得,年少时,您将这半边玉扣赐给微臣,说是往后,微臣若有何事相求,您都会为微臣赴汤蹈火吗?”浩宇摩挲着玉扣,“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如今微臣求皇上放过纯嫔娘娘。”
柯宇愠怒,朕最恨前朝后宫勾结,你可知道,你为罪妇说情,该当何罪!
浩宇抬起头,说:“微臣与纯嫔娘娘年少时已情投意合,不怪皇上横刀夺爱,微臣此事相求于皇上,您也不该枉顾诺言。”
“你……”柯宇无语凝噎,“你想朕如何放过她?”
“您就当无事发生,高抬贵手。”
柯宇走下软榻,猛地扇了浩宇一巴掌,将他打在地上,嘴角都渗出血:“这一巴掌,是警醒你不要觊觎朕的妃嫔,做好为臣之道。”
浩宇强忍着,连双唇也颤抖,却始终低着头,一言不发。柯宇咬牙切齿,浩宇,我当你是亲弟弟,无礼冒犯我都不计较,可你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
“皇帝!”
柯宇闻声抬头,原是太后来到,他忙行礼。伯远抬手,扶起跪在地上的浩宇,厉声道:“皇帝!你对臣子苛责,粗暴相待,如何求得满朝堂的臣子对你心服口服,忠君报国!”
“哀家听闻了宫里的闲言碎语,如今一见,你确是为此事烦恼。只是后宫琐事,也不该这样待浩宇,以免伤了多年兄弟情分。”
“太后教导得是,儿臣知罪。”
“哀家知道纯嫔是个好孩子,懂孝道,知礼节。她倒是个一心向佛又虔诚的,不如趁此机会,让她去碧云寺带发修行,也好为皇帝和万国祈福。”
柯宇点点头,道了声儿臣明白。
妈咪故事3
妈妈以前是香港明星。人人都留着大卷长发的时代,她非要将一头如瀑长发剪去。在石澳的夕阳下等船,想起一些年月之前,她还穿着红色睡衣,在维港落地窗前夜夜笙歌。
后来她跟了一个台湾仔,在桃园成了外阜人,讲一口半生不熟的闽南话,成了邻居阿嬷们的笑料。我问她后不后悔,她摇摇头,夕阳落在她的鼻尖,恍惚回到几十年前的石澳码头。
我的妈妈永远是最美那一个。
妈妈以前是香港明星。人人都留着大卷长发的时代,她非要将一头如瀑长发剪去。在石澳的夕阳下等船,想起一些年月之前,她还穿着红色睡衣,在维港落地窗前夜夜笙歌。
后来她跟了一个台湾仔,在桃园成了外阜人,讲一口半生不熟的闽南话,成了邻居阿嬷们的笑料。我问她后不后悔,她摇摇头,夕阳落在她的鼻尖,恍惚回到几十年前的石澳码头。
我的妈妈永远是最美那一个。
妈咪故事1
几年之后,妈妈被一位大导演相中了,演了她人生第一部戏,登上整个香港大大小小成千上万座戏院。从此,家喻户晓。
她并不爱电影,舌底藏着抑郁症药物,在荧幕前假装快乐。娱乐圈本就是名利场,没有她,还有千千万万个别人。
一次,录完年末颁奖礼,偷偷从后门溜出来去维港看新年烟火。那时,她刚把一头长发剪短,烫成了大卷的短发,脑袋上轻飘飘地还不习惯。转角又见到一位旧人。
“新年快乐。”
阿蛙手上是一束香槟色的玫瑰,包得很漂亮,大概不是从他老大的垃圾桶翻出来的了。阿蛙也变了,西装革履,还配上一副金丝眼镜。
“好耐无见。”她比好多年前更从容地接过那束花,垂下眼想烟火放完没有,“你宜家跟...
几年之后,妈妈被一位大导演相中了,演了她人生第一部戏,登上整个香港大大小小成千上万座戏院。从此,家喻户晓。
她并不爱电影,舌底藏着抑郁症药物,在荧幕前假装快乐。娱乐圈本就是名利场,没有她,还有千千万万个别人。
一次,录完年末颁奖礼,偷偷从后门溜出来去维港看新年烟火。那时,她刚把一头长发剪短,烫成了大卷的短发,脑袋上轻飘飘地还不习惯。转角又见到一位旧人。
“新年快乐。”
阿蛙手上是一束香槟色的玫瑰,包得很漂亮,大概不是从他老大的垃圾桶翻出来的了。阿蛙也变了,西装革履,还配上一副金丝眼镜。
“好耐无见。”她比好多年前更从容地接过那束花,垂下眼想烟火放完没有,“你宜家跟边个大佬啊?着得几式正。”
(你现在跟哪个老大?穿得这么正式。)
阿蛙的笑容还是傻傻愣愣的,很不自然地摸着头发:“唔跟大佬了……做滴小生意,很快就返台湾了。”
(不混黑社会了……做点小生意,很快就回台湾)
她才觉来他的粤语变好了很多,刚想夸夸他,又被阿蛙急切的话语打断。
“你会唔会跟我返台湾?”
(你会不会跟我回台湾?)
她的眼眸变得很深,阿蛙想起许多年前那双清澈的眼睛,与兰桂坊污秽的空气格格不入。
“你凭咩咁问我?”
(你凭什么这么问我)
阿蛙很久没说话,往她手里塞了一张船票,目的地是台中。
“我揾到笔钱,虽然唔多,但起码够你玩一世摇滚乐,唔使担心生计。”
(我赚到一笔钱,虽然不多,但起码足够你玩一辈子摇滚乐)
“我想你可以开开心心。”
那晚,当最后一朵烟花跌落海面,她摸摸自己的脸,全是泪水。
无奖竞猜详解
那张纸条让胤蓬心绪不宁了半年,宫中识字的女人本来就没几个,刘宇算一个。她实在是有理由陷害嘉元的,她不想让嘉元含冤而死,却不能没有证据就去向皇上告她。
那个纯嫔也不是好对付的,她不是中宫,没有这么多眼睛瞧着她的一举一动,怕是帮皇后做了不少事。
“音贵人,我们主儿说御花园的海棠开得好,邀您一同去赏花呢!”八一近来闲暇,又被那胡氏呛了,心气不顺得很。她也想得开,不高兴时就找胤蓬陪她赏花闲聊,这可苦了胤蓬,正午睡着,又得去御花园陪她闹。
胤蓬去到的时候八一正坐在亭中,桌上龙井清香,她倒是个不愿亏待自己的,胤蓬与她一同,也尝了不少新鲜的吃食。...
那张纸条让胤蓬心绪不宁了半年,宫中识字的女人本来就没几个,刘宇算一个。她实在是有理由陷害嘉元的,她不想让嘉元含冤而死,却不能没有证据就去向皇上告她。
那个纯嫔也不是好对付的,她不是中宫,没有这么多眼睛瞧着她的一举一动,怕是帮皇后做了不少事。
“音贵人,我们主儿说御花园的海棠开得好,邀您一同去赏花呢!”八一近来闲暇,又被那胡氏呛了,心气不顺得很。她也想得开,不高兴时就找胤蓬陪她赏花闲聊,这可苦了胤蓬,正午睡着,又得去御花园陪她闹。
胤蓬去到的时候八一正坐在亭中,桌上龙井清香,她倒是个不愿亏待自己的,胤蓬与她一同,也尝了不少新鲜的吃食。
“妹妹你可算来了!”八一让宫女为她奉茶,“你瞧这海棠开得多好,这季节实在是好的,宫里处处繁花似锦,似乎都没有枯萎的一日呢。”
“奴婢前些日子见御花园东南角那边,清了好些谢得黑了的百合。花房奴才们用心做事,才不让坏了的花儿污了主儿的眼睛。”八一的宫女为她夹了块点心,胤蓬听她这样说,有些奇怪。
“向来只见花谢枯黄,却从未听过成黑色的花。”
八一吃了点心,说话含糊不清:“是哪个奴才把香料倒在花上了吧?那香料多少也有些毒,前些日子我得伤寒,叫了周太医来瞧,他叫我停了熏香,我才知道此事。”
“香料?”胤蓬想起翊坤宫那个香炉,心里记了一道。
跟八一告退之后,胤蓬偷偷嘱咐了贴身的宫女去瞧瞧那片花的状况。她应下后,趁着清晨无人去瞧过,回来说那片花在一所破败的房子旁,那房子已经满是灰尘蛛网,椅子却有人坐过的痕迹。
是时候去探探口风了。
内务府的太监送了一幅字画来,说是皇后娘娘闲暇时作的,给各宫都送了。胤蓬忙去瞧落款,却与丝绢上的力度大不相同。
她才恍然大悟,字体易辨,或许根本是哪个小宫女写的。
“娘娘,音贵人求见。”
刘宇正被康乐忽如其来的温病急得慌张,挥挥手让胤蓬进来。胤蓬进去时,看见卿尘正在给康乐用冷水擦脸,她行了个抚鬓礼,卿尘比刘宇镇定得多,放下巾子回了礼。
“见过皇后娘娘,纯嫔娘娘。”胤蓬让宫女把东西拿出来,“这是嫔妾从皇上那儿得的西洋玩意儿,说是服用一些就能根治温病。听说康乐公主苦于病症,嫔妾就把这个献给娘娘。”
刘宇让卿尘拿来,卿尘接过,只嗅一嗅,皱眉道:“这内里的薄荷太过浓郁,公主尚小,不能用这样烈的药。还请音贵人拿回去吧,康乐公主吃着太医的药就好。”
胤蓬点点头,是嫔妾疏忽了。娘娘精通药理,您照料康乐公主,公主定能很快康复的。卿尘的手一顿,随即神色如常,音贵人请回吧。
胤蓬走出咸福宫时,正午阳光明媚,她看着漫游的白云,勾了勾唇角。
纯嫔,你当真是蛇蝎心肠。
耳听不为实,眼见或为虚
“那张氏看着沉默寡言的,没想到竟这样心狠手辣!”八一得了皇上赏的几粒岭南荔枝果,她请了偏殿的胤蓬来坐。宫女为她剥好,她捻着送进嘴里,谈起那翊坤宫的废后,她还一脸鄙夷,“咱们那时候时时到她宫中坐着,或许差点被她算计了呢!”
胤蓬推说身子不适,不宜吃寒凉水果,懒得吃她那几颗象征盛宠的荔枝。她是知道嘉元和华森的事的,如今宫中盛传废后毒害华森公主,被禁足翊坤宫,长公主也在前几日去了。她不知道太后为何要了她们的性命,竟一点风声也没告知她。她只觉得心寒,自己兢兢业业为太后打探后宫,如今却有一个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摆在她跟前,胤蓬不敢不防太后。
“姐姐,近来宫中盛宠的也只有你了。”胤蓬瞧见桌上摆了...
“那张氏看着沉默寡言的,没想到竟这样心狠手辣!”八一得了皇上赏的几粒岭南荔枝果,她请了偏殿的胤蓬来坐。宫女为她剥好,她捻着送进嘴里,谈起那翊坤宫的废后,她还一脸鄙夷,“咱们那时候时时到她宫中坐着,或许差点被她算计了呢!”
胤蓬推说身子不适,不宜吃寒凉水果,懒得吃她那几颗象征盛宠的荔枝。她是知道嘉元和华森的事的,如今宫中盛传废后毒害华森公主,被禁足翊坤宫,长公主也在前几日去了。她不知道太后为何要了她们的性命,竟一点风声也没告知她。她只觉得心寒,自己兢兢业业为太后打探后宫,如今却有一个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摆在她跟前,胤蓬不敢不防太后。
“姐姐,近来宫中盛宠的也只有你了。”胤蓬瞧见桌上摆了成山似的锦盒,都是皇上命内务府送来的。前些日子八一闹着让皇上给她的几匹上好的丝绸,也制成新衣送来了。
“可不是嘛,我是尽心尽力伺候皇上的。可不像咸福宫的那两位,成天憋着坏,皇上圣明,自然知道这宫中真正爱他的是谁。”
胤蓬附和着点点头。太后方才派了人来,叫她午后去寿康宫陪她坐坐。胤蓬实在不想去,也没法子,让宫女准备了件素色的衣裳。嘉元被禁足,宫里的女人有哪个心里不打着做继后的算盘。她不想站在风口浪尖上,也琢磨着趁封后时大封六宫能抬个嫔位。今时不同往日,没有嘉元的依靠,她只能靠自己。
再者,虽说她子嗣不如刘宇,资历不如八一,可银河府的家世实在显赫,胤蓬难保太后不会忌惮自己。
等胤蓬到了寿康宫时,竟有已另外一人陪在太后边上,给她捶腿了。
“嫔妾给太后请安。”
“起来吧。”伯远挥挥手,让卿尘不用再捶腿了。卿尘便也就站起来,给胤蓬行过礼,胤蓬回礼,二人一同坐在宫女搬来的圆凳上。
“哀家近来闷得慌,便差人叫音贵人来陪陪哀家。谁知纯贵人用过午膳就来了,实在是孝顺的孩子。”
胤蓬笑说嫔妾怠慢了,该是向纯姐姐学习孝心。卿尘也笑,说妹妹莫要取笑,不过是碰巧,嫔妾来寿康宫次数也少,远远不及妹妹的细心呢。
伯远吃了水烟,皇帝这些年来,除了熙妃的康乐,一直无所出。我看过内务府的记录,并无异样,只是不见皇嗣诞生,哀家觉得奇怪得紧。
许是嫔妾等没有福气,不能为皇上诞下一儿半女的,嫔妾也觉得惶恐不安。卿尘看着十分愧疚,胤蓬开口安慰道,姐姐身量纤纤,定是操劳辛苦太过,只要请太医仔细调养着,终有为皇上养育阿哥的一日的。
“哀家听说,那废后张氏不仅毒害皇家血脉长公主,更做了不少嫉妒后宫、加害皇嗣的事。如今她罪有应得,你们也该替哀家查查她这些年做了什么了。”伯远不愿理会她们二人在她跟前装出的一派和睦,只冷言道,“你们只管查,有什么都如实禀报便是。”
“嫔妾遵命。”卿尘和胤蓬跪下应旨。
伯远吐了一口烟雾,模糊着飘起,看不清她的眉眼:“不只是废后,谁做了什么,都一并禀报了。”
二人离开寿康宫的时候,又是一场盛夏雷雨。雷声阵阵,卿尘望着被乌云掩埋着的天空,想说什么,也终是沉默了。胤蓬踩出一个个涟漪,素色的裙摆被濡湿成深色。油纸伞挡不住倾盆暴雨,她们已被淋湿,两个小小贵人在皇宫里苟延残喘,除了叹气,再也发不出什么声响了。
伯远还在若有所思地抽着水烟,脑子里都是卿尘刚才跪在她跟前说的话,她说张氏已成废后,嫔妾也不愿再被绑在着后宫争斗里了,嫔妾一心向佛,还请太后让嫔妾去碧云寺带发修行,为皇上和太后祈福。
山雨欲来风满楼
“昨儿夜里熙妃诞下了位公主,是皇上登基后的第一个孩子,是有福分的。咱们姐妹们也要像熙妃一样尽心伺候皇上,早日诞下龙嗣,为万国开枝散叶。”
诸位妃嫔齐声道是,谨遵皇后娘娘教诲。只有坐在最末的卿尘不以为意,扬声说,皇后娘娘,咱们姐妹有谁不是尽心伺候的呢,可龙胎不是这么容易怀上的,不然也不会皇上登基四年,才有这么一个公主。
嘉元不怒而威:“纯答应,你入宫也有些时日了,怎么连谨言慎行的道理都不知,竟在翊坤宫里说这些不识好歹的话。”
卿尘自觉理亏,说嫔妾失言,请娘娘降罪。嘉元知道她的性子不是好相处的,便罢了。
八一望着烟雾袅袅的香炉出神 ,宫女为她沏了杯杭州进贡的雨前龙...
“昨儿夜里熙妃诞下了位公主,是皇上登基后的第一个孩子,是有福分的。咱们姐妹们也要像熙妃一样尽心伺候皇上,早日诞下龙嗣,为万国开枝散叶。”
诸位妃嫔齐声道是,谨遵皇后娘娘教诲。只有坐在最末的卿尘不以为意,扬声说,皇后娘娘,咱们姐妹有谁不是尽心伺候的呢,可龙胎不是这么容易怀上的,不然也不会皇上登基四年,才有这么一个公主。
嘉元不怒而威:“纯答应,你入宫也有些时日了,怎么连谨言慎行的道理都不知,竟在翊坤宫里说这些不识好歹的话。”
卿尘自觉理亏,说嫔妾失言,请娘娘降罪。嘉元知道她的性子不是好相处的,便罢了。
八一望着烟雾袅袅的香炉出神 ,宫女为她沏了杯杭州进贡的雨前龙井,她回过神来,摆摆手让宫女放下了。
“本宫侍寝也有些年头了,太医一直瞧着,开些调养身子的药,本宫也喝了,怎么这肚子一直没有动静呢?”启祥宫的掌事姑姑是八一的陪嫁丫头,她十分信任,现下四周无人,她才提起此事。
那宫女柔声劝道,娘娘不必焦心,如今宫里只有咸福宫那位生了位公主,连中宫娘娘也没有所出呢!八一摇摇头,说,只怕宫里的传闻也有几分真。
她指的传闻,是从太子府一直传过来的。讲的是帝后没有夫妻之情,每月皇上要去翊坤宫陪皇后,也不过是谈些正事一类,连行房都少之又少。
“那纯答应呢?”八一摇摇头,说太后最重血脉,登基后第一子绝不会出自一个南府乐伎。宫女却不解,奴婢听说,纯答应每次侍寝后,太后都会赐安胎药呢。
“那或许并不是安胎药吧。”八一不想把话说得太开,隔墙有耳,不得不防,“只是熙妃,是皇上的旧人,又诞下这登基后的第一个公主。虽不能继承大统,但圣恩更甚,也是不可避免的了。”
“主儿,您要为自己打算哪。”宫女看八一的手指绞紧了帕子,回了一句。
“皇后娘娘万安。”
嘉元看着来者,有些头疼。宫里这些女人,一个好对付的都没有。她从前想置身事外,却被刘宇拉进这趟浑水。如今又来一个怡嫔,她烦得简直想把这群女人全都赶出去。
“免礼。怡嫔从来都不来翊坤宫,今天这是怎么了?”
八一微微一笑,说娘娘,过些日子就是中秋家宴了。臣妾怕娘娘太过辛劳,想要为娘娘分担一二。
嘉元心想还有这等好事,华森得了柯宇的特许,明日就能进宫。她无聊时爱和年幼尚未出宫的林墨长公主一同做女红,那林墨公主性格倒是鬼灵精怪得很,虽来时在殿门前就高声喊,“皇嫂,墨墨来啦!”。但嘉元能看出她并不那么愿意陪她坐一个下午,后来用了好一些西域带回来的小玩意儿,才哄她说出。
原是她心许那孙将军之子亦航,日日跑到练武场看他。时日长了,纤弱女子也学会了骑射。不过林墨说亦航公子还不知道这件事,如果他问起来,她就说她不会,定要缠着他手把手教自己。
“我记得怡嫔剑舞跳得极好,只是御前不能见刀剑……”
八一打断她,说若是娘娘放心,就让臣妾悄悄准备着,不要过问便是。
嘉元不知道她葫芦里卖什么药,等她走后,让小厨房准备些牛酥酪,她记得华森最爱吃这个,旁的甜食她总是觉得腻,这个她却喜爱。
高山流水遇知音
蓝帝十年,友邦暹罗忽遇暴雨,下了五天五夜,良田尽毁,无数百姓流离失所。暹罗王无力回天,特派使节远赴摇国,请求蓝帝伸出援手。摇国派出商船十艘,接了几千暹罗平民来此。自此,暹罗百姓与摇国百姓一同劳动,不分彼此。
卿尘父母也是其中百姓。卿尘母亲体弱,受不住京城寒冬的鹅毛大雪,加上怀胎十月,身子越发虚弱,生下卿尘后便撒手人寰。卿尘父亲悲痛交加,携尚在襁褓的卿尘下江南。
无依无靠的一对父女如同雨中浮萍,江南虽富足,却抵挡不住贫穷饥饿之苦。卿尘父亲迫于生计,将卿尘卖到南府,学些供人取乐的技艺傍身。
因长公主浩帆之福,吉他风靡一时。卿尘虽善曲儿,却因美貌惊人,被嬷嬷教着学了吉他。蓝帝屡屡下...
蓝帝十年,友邦暹罗忽遇暴雨,下了五天五夜,良田尽毁,无数百姓流离失所。暹罗王无力回天,特派使节远赴摇国,请求蓝帝伸出援手。摇国派出商船十艘,接了几千暹罗平民来此。自此,暹罗百姓与摇国百姓一同劳动,不分彼此。
卿尘父母也是其中百姓。卿尘母亲体弱,受不住京城寒冬的鹅毛大雪,加上怀胎十月,身子越发虚弱,生下卿尘后便撒手人寰。卿尘父亲悲痛交加,携尚在襁褓的卿尘下江南。
无依无靠的一对父女如同雨中浮萍,江南虽富足,却抵挡不住贫穷饥饿之苦。卿尘父亲迫于生计,将卿尘卖到南府,学些供人取乐的技艺傍身。
因长公主浩帆之福,吉他风靡一时。卿尘虽善曲儿,却因美貌惊人,被嬷嬷教着学了吉他。蓝帝屡屡下江南,卿尘吉他也是弹得十分好的,和一群乐伎一同跟着蓝帝回了京城。
后来卿尘第一次见到了长公主。公主府修得精美绝伦,亭台楼阁,小桥流水,竟和江南别无二致。卿尘低着头,跟着一行乐伎在长廊走着,心里不由得慨叹皇家奢靡。卿尘的琴技是南府最优的,到了长公主面前却如同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卿尘。”长公主唤她,“本宫倒是喜欢你得紧,你可愿意在这里住上几月,天天弹奏给本宫听?”
卿尘喜不自胜,京城谁人不知长公主技艺无双,得她点拨一二已是平生的福气,况且她还愿意留下自己,卿尘赶忙跪下谢恩。长公主命人在南边收拾了一座厢房给她,闲时便唤她来指点一二,几月之后,琴技果然大有长进。
开头一个月确只有长公主一人,后来卿尘发现小公子也来了。那小公子是长公主的独子,生得十分俊朗,卿尘偷偷瞧他时,总发觉自己的双颊烫得不行,只好不再瞧他,免得生出什么不敬之心。
“你叫什么名字呀?”小公子拦住卿尘的去路,“你不愿意瞧我,是我长得太过丑陋,惊扰了你吗?”
卿尘连忙摇头,说小公子长得这样英俊,怎会丑陋呢?又回道奴婢姓高,名卿尘。
“你我年岁相仿,又皆是喜爱音律之人。照我说,我们该是那难得的知音,一口一个‘小公子’‘奴婢’的倒显得生分,不如你叫我浩宇,我唤你卿尘便是。”
“奴婢……卿尘知道了。”卿尘点点头,见浩宇笑得眉眼弯弯,实在好看得紧,一时之间竟看得发愣。
“你呆呆地望着我做什么?”浩宇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过两日便是元宵佳节,你有没有去过灯会呀?”
“卿尘幼时跟着父亲去过一次,实在是热闹得紧的。只是后来进了南府学艺,便再无机会了。”
浩宇点点头:“那你定是没逛过京城的灯会了,这可是最最热闹的,有许多连宫里也见不着的灯笼呢。过两日我们一起去逛逛,你可愿意?”
“可是长公主……”
我和额娘说过了,浩宇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卿尘觉得他实在是可爱得紧,额娘说让我带你去瞧瞧,她可是十分喜欢你呢!
京城的灯会确是非同凡响,各家各户的屋檐下都挂了灯笼,纸扎的,各色的,还有精巧的走马灯,照得夜空都亮堂了起来。西域来的艺人耍杂技,碟子飞得琳琅满目,看得卿尘都愣住了。
“浩宇,咱们来猜灯谜吧。”
浩宇拉下藏在灯笼中的丝绢,只见上头整齐地写着:
「禾苗易栽已八年,一人采玉多一点,种下杨柳不成木,日常一寸双人边。痴心易改却无病,而立之日妙声来,谁人无语又想说,救人不要半文钱。」
卿尘摇摇头,说她实在猜不出。浩宇握住她的手腕,在掌心写下几个笔画,他靠得实在近,鼻息和温度传到卿尘身上,烧红了她的脸。
“你瞧,是‘千金易得,知音难觅’!”浩宇显得十分兴奋,“卿尘你好会挑,竟选到这样的灯谜,正正说的是我们呢!”
“这位小公子和夫人当真是般配。”一位夫人走上前来,“元宵佳节,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卿尘刚想开口说什么,浩宇却与她十指相扣,说谢谢夫人。她侧过头去看浩宇的眼睛,在乌黑的瞳仁里看到了自己。
“小公子,奴婢……”卿尘与他一同站在桥上,看满河的水灯莲花一般飘飘荡荡,两岸熙熙攘攘,一轮圆月高悬天空。
“卿尘,你叫我浩宇便是了。”卿尘却不愿,说小公子和奴婢是云泥之别,怎可以姓名互称。说完便行了个礼,说奴婢先行告退了。
“额娘,卿尘去了哪里?”
第二日,浩宇推开厢房的门,发现被褥整整齐齐地叠在床上,卿尘人影全无了。
“今日是她回南府的日子,今儿清晨便进了宫,才没有与你告别。”长公主回答道,“你要与她交代什么吗?过几日我进宫时帮你传达便是了。”
浩宇闻言,脸上是掩盖不住的失落,只道了声儿子知道了,便回了房,几日也不曾出来。
出人意料的男童!
先帝有位年纪相仿的小妹,名曰浩帆,貌若貂蝉。因伶俐过人,得父母喜爱,成了皇宫中最受宠爱的公主。 她从小就爱玩那进贡来的西洋琵琶,赐名那乐器为“吉他”。一时,弹吉他之风席卷京城,不仅贵族女子们想方设法弄到一把珍贵的吉他,南府还为此选了不少乐师,专门钻研吉他,逢年过节由浩帆亲自考核。
一年,先帝南巡,到廊坊城时,忽遇一场暴雪。浩帆公主年幼贪玩,遣散了下人,跑到了后山玩乐。暴雪之时被困山中古庙,幸而遇到一介书生。那书生自称哲宇,见浩帆懂得浑身发抖,顾不上礼节戒律,将自己的外衣给浩帆穿上,才让公主贵体不受风寒。先帝得知此事,念浩帆感激那书生的照料之恩,又见二人情投意合,回了京城后给浩帆...
先帝有位年纪相仿的小妹,名曰浩帆,貌若貂蝉。因伶俐过人,得父母喜爱,成了皇宫中最受宠爱的公主。 她从小就爱玩那进贡来的西洋琵琶,赐名那乐器为“吉他”。一时,弹吉他之风席卷京城,不仅贵族女子们想方设法弄到一把珍贵的吉他,南府还为此选了不少乐师,专门钻研吉他,逢年过节由浩帆亲自考核。
一年,先帝南巡,到廊坊城时,忽遇一场暴雪。浩帆公主年幼贪玩,遣散了下人,跑到了后山玩乐。暴雪之时被困山中古庙,幸而遇到一介书生。那书生自称哲宇,见浩帆懂得浑身发抖,顾不上礼节戒律,将自己的外衣给浩帆穿上,才让公主贵体不受风寒。先帝得知此事,念浩帆感激那书生的照料之恩,又见二人情投意合,回了京城后给浩帆赐婚。自此二人琴瑟和鸣,相濡以沫,羡煞旁人,成了京城的佳话。
二人成亲不久,浩帆有孕的消息传回宫中,先帝大喜,下令重整公主府,华贵程度与皇宫不相上下,灯火通明,连深夜也如白昼一般。十月之后,浩帆诞下一子,驸马念二人恩爱和睦,用父母之名各取一字,为男婴取名浩宇。
浩宇虽在公主府长大,却因为先帝厚爱,特许浩帆常常进宫,兄妹团聚,自小就与太子柯宇一同读书。
柯宇性格内敛,从小被教导对君父忠心,说起话来总有几分老气刻板,小小年纪就背着手教训弟弟们,作为皇子要谨言慎行,万事以大统为重。浩宇年纪较小,性子也活泼一点,托书童在宫外买的糖葫芦献宝似地给柯宇,太子哥哥,太子哥哥,你瞧我给你带什么来了。柯宇从不教训他,就连浩宇被先生打了手心,也是他柔声哄好的。
太子和小王爷情同亲兄弟,是皇宫里人人皆知的。
“太子殿下。”浩宇逐渐长大,那爱捉弄人的性子也敛了不少,恭恭敬敬地对柯宇行礼请安。柯宇也制止过几次,无奈他实在太过倔强,柯宇也只得作罢。
“这是父皇新赏的玉扣,西域来的年贡,我知道你喜欢这些精巧的玩意儿,这玉扣也特别,你定会喜欢的。”
柯宇从袖口拿出一个玉扣。那是一双画眉,羊脂玉白得流动,连那两只鸟儿也活灵活现起来。柯宇轻轻拨动顶端的小扣,鸟儿利落地被分开。若是说合起来时,是十五月夜指头依偎的一双画眉,那分开时,则像是两只天各一方的落寞鸟儿,守着缺月,唱着思念的悲歌。
浩宇神情雀跃起来,接过其中一只鸟儿,放在手心,左瞧右瞧,甚至舍不得收起来。
“以后你只要拿出这半个玉扣来,我就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柯宇见他喜欢,心情也不错,玩笑着说一句。浩宇仔细收起之后,夸张地行了个拱手礼,那臣就谢过太子殿下了。
柯宇痴痴地望着他与书童远去的背影,喃喃道,浩宇,只要你开口,我也可以不是太子,你也可以不是臣子,我们一同到那天涯海角,过平常日子。
太子府女人构成一览图
等到册封以后,太子妃和侍妾都进宫拜见了昭仪,天气也逐渐入夏。昭仪关怀新晋的太子妃嘉元,赐了一部西洋进贡的小风扇给嘉元,又命人采购了不少稀罕的水果,用冰窟冰镇起来,留作嘉元闲时的零嘴。
可嘉元依旧郁郁寡欢。除了成亲当日,与太子圆房了一次,平常日子都称身子抱恙,不愿再与太子共享夫妻之乐了。
与嘉元一同进府的还有一个叫刘宇的侍妾,门第不高,算是没落贵族,靠的是祖父一辈的功德,才勉强入了昭仪的眼,让她成为太子的侍妾。其余还有三个女子,皆是贤良淑德的,暂且不提。
刘宇是个晓得讨人欢心的女子,说起话来温声细语的,就是嘉元听了,也觉得如春风拂面一般。虽然昭仪不待见她,嘉元却愿意闲暇时与她说...
等到册封以后,太子妃和侍妾都进宫拜见了昭仪,天气也逐渐入夏。昭仪关怀新晋的太子妃嘉元,赐了一部西洋进贡的小风扇给嘉元,又命人采购了不少稀罕的水果,用冰窟冰镇起来,留作嘉元闲时的零嘴。
可嘉元依旧郁郁寡欢。除了成亲当日,与太子圆房了一次,平常日子都称身子抱恙,不愿再与太子共享夫妻之乐了。
与嘉元一同进府的还有一个叫刘宇的侍妾,门第不高,算是没落贵族,靠的是祖父一辈的功德,才勉强入了昭仪的眼,让她成为太子的侍妾。其余还有三个女子,皆是贤良淑德的,暂且不提。
刘宇是个晓得讨人欢心的女子,说起话来温声细语的,就是嘉元听了,也觉得如春风拂面一般。虽然昭仪不待见她,嘉元却愿意闲暇时与她说说话。嘉元在西域长大,性格总直爽一些,对于家族门第的并不太放在眼里。何况她是愿意侍寝的,嘉元巴不得日日都都让她去太子房里,才不用扰了自己的清净。
“妾身拜见太子妃娘娘。”刘宇总在午后来找嘉元,提着一盒糕点,“这是母亲教妾身做的,她是江南女子,会做好些糕点呢!”
嘉元从盒子中取出糕点,是芙蓉酥饼。这酥皮用玫瑰染成粉色,咬开时一层一层破开的酥皮,如芙蓉花瓣一般,馅料用的是玫瑰花加了蜂蜜制成的,自然就是这芙蓉花的花蕊,因此得名。
“妹妹亲手做这糕点给太子,难怪太子天天愿意到你房里呢!”嘉元与她取笑,尝了一口这芙蓉酥饼,果然非同凡响。刘宇也不像别的女子调笑两句便红了脸,她只淡淡道:“我的手再巧,太子唯一的正妻还是娘娘您。”
太子从朝堂回来,便立即来到嘉元的房中。见到刘宇也在,一副十分欣喜的样子,说既然都在,就让人把晚膳设在嘉元房中,三人一同用膳。嘉元也同意,说一个人用膳实在安静得慌,有人一起说说话也是好的。三人用完,天都没有黑透,太子还想在嘉元房中留宿,谁知嘉元一声不吭进了寝殿,太子自讨没趣,只得与刘宇各自回房。
嘉元回到房中,点上蜡烛,自己磨了墨,写下几个字。
「吾爱华森,展信佳.」
太子选妃
蓝帝十五年,四月廿十,正值春光好时节。太子已到谈婚论嫁的年纪,蓝帝有心指婚,为太子谋一个德艺双馨的妻子作妃。京城女子本就是人中凤,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昭仪汤氏为太子选了十来个京中贵女,定于初春四月,在皇宫中为太子选妃。
“宇恒,你这身衣裳真好看。”思超趁还未入宫,不必恪守皇宫里那些令她心烦的规矩,在角落里找到儿时玩伴宇恒,与她聊天,“我若是太子,也定会倾心与你的。”
“皇宫规矩森严,可不要乱说。”宇恒虽这样说,耳尖却悄悄红了,“听说太子玉树临风,宽厚待下,若是我有这样的福气,就算是成为太子的侍妾,我也心满意足了。”
“你一定会是太子妃的。”思超话音刚落,那太监和嬷嬷在前头就开始...
蓝帝十五年,四月廿十,正值春光好时节。太子已到谈婚论嫁的年纪,蓝帝有心指婚,为太子谋一个德艺双馨的妻子作妃。京城女子本就是人中凤,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昭仪汤氏为太子选了十来个京中贵女,定于初春四月,在皇宫中为太子选妃。
“宇恒,你这身衣裳真好看。”思超趁还未入宫,不必恪守皇宫里那些令她心烦的规矩,在角落里找到儿时玩伴宇恒,与她聊天,“我若是太子,也定会倾心与你的。”
“皇宫规矩森严,可不要乱说。”宇恒虽这样说,耳尖却悄悄红了,“听说太子玉树临风,宽厚待下,若是我有这样的福气,就算是成为太子的侍妾,我也心满意足了。”
“你一定会是太子妃的。”思超话音刚落,那太监和嬷嬷在前头就开始说话了,宇恒用轻轻推她,让她站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虽是阳光和煦的初春,不时吹来的寒风却不容小觑。站在宇恒身侧的贵女连连打了几个喷嚏,鼻头通红。宇恒想把自己的帕子借给她,又恐坏了规矩,只能不时分去担忧的目光。后来来凑热闹的公主瞧见,便挥挥手让嬷嬷带贵女们进偏殿休息,免得她们把病气过给了皇上昭仪和太子。
“银河府长女张氏,年芳十六。姚府长女吴氏,年芳十七。”太监举着名状,在殿里唱名。宇恒身侧的贵女起身,与宇恒一同进了正殿。
“臣女张氏,名嘉元。拜见皇上,昭仪,太子殿下。”
“臣女吴氏,名宇恒。拜见皇上,昭仪,太子殿下。”
“抬起头来,让皇上瞧瞧你们的模样。”昭仪神色和善,面容因保养得当,还如少女一般。宇恒暗自敬佩,怪不得这个女人能被皇上独宠多年,位同副后。
皇上举起茶杯,呷了一口,神色不明。倒是太子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宇恒身上,手指捻着玉环的须子,神色欣喜,欲言又止。
“父皇,昭仪娘娘,儿臣见这宇恒姑娘温柔贤淑,又是姚氏的贵女,门当户对,立为太子妃最为妥当。”太子说着,就要将玉环赠与宇恒。
“柯宇。”皇上放下茶杯,“论门第,孤以为银河府为三朝重臣,门第更高,若是嘉元姑娘成了太子妃,想必才能服众。”
太子眼底变得暗淡无光,道了一声“是”,将那玉环赐给了嘉元,宇恒则接过嬷嬷递来的红花。
正殿里的奴才多,宇恒走出正殿时,满宫的奴才和贵女都对着她窃窃私语,更有甚者,眼里的鄙夷不屑,简直要将宇恒击碎。宇恒早听过母亲所说,皇宫之人薄情势利,今日所见,更让她寒心。
“到底是怎么回事?”思超见她一进门,立马关切着询问,宇恒摇摇头,只落寞一句,我让母亲失望了。
“嘉元本是我的表亲,我们一同在银河府生活了几年。我对母亲她们让嘉元进宫一事略有耳闻,却没想到,她竟一举成了太子妃。”
“我不怪她。”宇恒反而安慰起思超,“你也断不要因此事,与她生了罅隙。”
“我也是可怜她。”思超叹了口气,“她从小在西域长大,对这富贵权力之事兴趣不高,只怕她往后的日子也没有快乐可言了。”
宇恒垂目,花开花落自有时,人人都有自己的命数。
【人物介绍·一】
周柯宇
当朝执政者,母后是先皇后漆氏,由伯昭仪抚养长大。与姚府大小姐宇恒的初次见面,就一见钟情。后因父皇的勃然大怒,娶昭仪的外甥女嘉元为太子妃。
张嘉元
当朝皇后,前朝昭仪外甥女。幼时在西域生活了几年,与长公主华森共读诗书,隐约发现彼此的心意,却碍于身份不能互通。奉姨母之命嫁与太子,在后宫中与华森重逢。
伯远
上一届宫斗冠军,虽然是因为没人跟她斗。后宫间谍皆出她手,目的不明。或许是因为觉得皇帝作为万国万千少女的梦女对象,要尊重职业,爱好职业,不能谈恋爱,因此多加阻挠柯帝恋爱。
高卿尘
南府琵琶女。某次午后柯帝在暖阁歇息时,召...
周柯宇
当朝执政者,母后是先皇后漆氏,由伯昭仪抚养长大。与姚府大小姐宇恒的初次见面,就一见钟情。后因父皇的勃然大怒,娶昭仪的外甥女嘉元为太子妃。
张嘉元
当朝皇后,前朝昭仪外甥女。幼时在西域生活了几年,与长公主华森共读诗书,隐约发现彼此的心意,却碍于身份不能互通。奉姨母之命嫁与太子,在后宫中与华森重逢。
伯远
上一届宫斗冠军,虽然是因为没人跟她斗。后宫间谍皆出她手,目的不明。或许是因为觉得皇帝作为万国万千少女的梦女对象,要尊重职业,爱好职业,不能谈恋爱,因此多加阻挠柯帝恋爱。
高卿尘
南府琵琶女。某次午后柯帝在暖阁歇息时,召南府乐姬奏曲,恰好精通琵琶的皇后也在,被为难了一通。柯帝见她面容姣好,琵琶技艺虽不如皇后高超却也不俗,封了答应。走脑子型的宫斗事业批。
胡烨韬
木兰围场驯马师之女,从小性格刚烈。与每年到围场管理狩猎事物的政王爷奥斯卡不打不相识,互通心意。一年秋狝,因骑马英姿飒爽,被柯帝赏识,封了贵人。
奥斯卡
昭仪伯远之子,自小不爱过问政事,只爱音律和西洋玩意儿,给自己取了洋名叫奥斯卡。昭仪一心培育他,向蓝帝讨了封号为政王,却依旧不理朝政。被蓝帝派遣场面管理木兰围场,后遇见胡烨韬,心意相通。
吴宇恒
姚府大小姐姚弛之女,温婉贤淑。从小仰慕太子,奉母亲之命参与太子选妃,与太子一见钟情。却被皇帝棒打鸳鸯,只能郁郁寡欢。
尹浩宇
先帝长公主邵浩帆与驸马林哲宇之子,受父母宠爱,取父母名字中各一字为名。与太子周柯宇,亲王奥斯卡情同手足。尤为精通算术与音律,破解出祖率后一百一十五位。幼时与母亲入宫,听南府琵琶乐曲,与首席琵琶女高卿尘情投意合。
常华森
当朝长公主,周柯宇之姊。幼时在西域长大,识得昭仪外甥女嘉元,与其发展出高于姐妹之情的感情。
林墨
当朝长公主,周柯宇之妹。性格精灵可爱,得皇兄宠爱,赐京城府邸。一年将军孙亦航击退匈奴有功,皇帝大赏,正值元宵,将军可回京城与家人共度良宵。林墨与将军在灯会初遇,便一见钟情,皇帝赐婚。
孙亦航
戍边将军,击退匈奴有功。在元宵灯会上,与长公主相识,求皇帝赐婚。因皇帝疼爱妹妹,封二品武官,在京城担任兵部尚书,与长公主相濡以沫,琴瑟和鸣。
刘宇
太子府侍妾,为人和善,却善于心计。本篇为数不多宫斗事业批。
薛八一
太子府侍妾,后封为怡嫔。本篇为数不多宫斗事业批的对手事业批。
任胤蓬
与嘉元同出银河府,对柯帝一见钟情,却被家族唾弃。后在选秀中作为秀女入宫,封为音贵人。走脑子型宫斗事业批。
张超
蒙古巴林部长女,为了稳定朝政远嫁万国。一进宫即封嫔,性子耿直,不畏强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