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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了文档重新码真的好痛苦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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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缝隙去看外面的话，雾气浓的像有实体的黑色丝绸，恶心一点的说法，或者更像湿冷的长发。

空气里淡淡的樟脑球味道让他意识到自己似乎是在禁闭的衣柜里，羊绒大衣贴在他的脸侧，绒毛擦过他柔嫩的脸，他不由得侧侧头，这感觉不太好，像是Bucky两天没刮的胡子。

衣柜里空气混浊闷热，他伸出手擦了擦额角的汗，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肉肉的小手，又是童年？

他闭着眼睛等待着，等待着这长发箍住他的脖子，窒息感侵袭了他的大脑，夺走了他的呼吸和思维，他挣扎着用力的撕扯未知的恐怖，却更加剧了痛苦。

Bucky手上拿着一块披萨，一边咀嚼一边调笑的看着皱着眉头大口喘气的Tony，噩梦的罪魁祸首Plum此时正压在Tony的胸口，甩着尾巴显得格外悠哉。

Bucky手上有披萨的酱汁，只得把脚从拖鞋里伸出来踹了踹Tony的屁股，被踹的那只猛的睁开眼睛，花了几秒搞清楚现实梦境，搂住Plum的脖子使劲揉了几下把他扔到地板上。

“梦到什么？Plum变成老虎吃了你？”Bucky把最后一大块披萨都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逗他。

Tony掀开被子瞪了他一眼，“我梦到你被披萨噎死了。”

Bucky本来想回嘴，一吸气竟然呛了，他强忍着把嘴里的披萨吞下去，剧烈的咳嗽起来，Tony站起来好心的给他拍背，耸了耸肩，“好吧，既然你执意选择另外一种呛死的死法...”

Bucky愤然离开，把门摔得震天响，Tony再也绷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拿了衣服准备去洗个澡，然后好好跟这个不守信用的人谈谈。

洗澡的时候Tony还在想那个如约而至的梦，那个熟悉的衣柜，这个梦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做一遍，而且一次比一次清晰，开始的时候他只能梦到自己在黑暗里艰难的呼吸，后来渐渐有了浓雾的颜色，樟脑的味道，今天破天荒的居然感受到了羊绒大衣的触感。

他在冲掉身上泡沫的时候头痛的停止了思考，没办法，这梦说起来玄，说不定也只是恐怖电影看了太多自己吓自己。

摩托车轰鸣的声音从楼下传上来，Tony一愣赶紧随便围了浴巾跑到窗台边把窗子打开，头探出去的时候摩托车已经拐出了街角，他低声骂了一声Fuck，心里想这个人为什么还没被披萨噎死。

知道Bucky不会接电话他也懒得碰壁，进了地下室开始鼓弄操作台上散落的机械零件。

“早上好，Boss.”优雅的电子女声向他问好，这是Tony的语音人工智能Friday，她只在地下Tony的实验室里工作，原因用Tony的话说，古板又白痴的老年人总是害怕他不能理解领悟的科技，总而言之就是Bucky拒绝人工智能侵入他们的生活，他习惯并享受自己煮咖啡热牛奶洗衣服，这让他有贴近正常人生活的归属感，另外他说更不喜欢在打开冰箱门，微波炉门，洗衣机筒的时候都有问候的声音，这让他感到吵闹。

对此Tony虽然嘴上一直挤兑他，又是说他从蒸汽时代穿越过来，又是装模作样的解释Friday并不是可怕的黑魔法，但还是给Friday定下了只能在实验室范围内工作的规矩。

Tony不像Bucky，他大概是有点害怕绝对安静的环境，这让他感到孤独，尽管他不愿意承认，但他在大部分Bucky不在家的时刻都是窝在地下室，与Friday交谈，如果他心情好还会数落一下零件的不听话。

前几年他还是去上学的，回忆到这儿Tony翻了个白眼，学校的课程简直在侮辱他天才的大脑，继续吸收那些无用的知识是对他伟大思维的残忍迫害。

他指挥Friday调出昨天并没有完成的设计，图纸上是一个精巧零件的放大版，Tony将它命名为如何掩人耳目的了解追踪王八蛋James Barnes具体位置的定位器。
好吧，这定语太长了，我知道。

Bucky的铁臂虽然是他的组织按给他的，但Tony敢说现在最了解那根铁胳膊的肯定是自己，就算设计者现在他面前他也敢翻个白眼给他列出一箩筐原设计的漏洞。

开始的一次严重战损是他们组织内部的工程师去修复，后来Bucky觉得铁臂用起来不如以前流畅，也找到原来设计铁臂的人去检修过，得到的结果并不尽如人意，他建议Bucky干脆舍弃了这条胳膊再彻底更换一只新的。

后来Bucky在吃早饭的时候随口跟Tony提了这件事，他说也许你涂鸦过得这只胳膊要换新的了，要不要想一个新的涂鸦？

Tony抢过他的叉子把那条贴胳膊扯到餐桌上放平，除了醒目的红色星星，在他手腕内侧，也就是正常人桡动脉的位置，有一只Tony亲自刻上去的简笔小猫，大概也就10美分硬币那么大，而且没有任何颜色填充，就是凹陷进去的细小线条。当初刻上去的时候Tony说这是Plum，但Bucky执拗的说是Tony，理所当然的得到一个白眼，也惊喜的收获一对儿通红的耳尖。

“别换了。”Tony放开他，戳着餐盘里的煎蛋送进嘴里，顺便把沙拉里让人讨厌的紫甘蓝喂给Bucky，上帝知道，大概是没有Bucky不喜欢吃的东西。

Bucky张嘴吞掉他举过来的食物，“没办法，他们说修不好了。”

“垃圾堆里的白痴怎么可能修的好。”Tony嫌弃的撇撇嘴，把果汁喝了个干净，“你吃完饭到地下室，我来修。”

那是第一次Tony给他修铁臂，Bucky百无聊赖的坐在转椅上，而Tony戴着护目镜，手里的动作一直没停下。
可Bucky实在太无聊了，他伸直了另外一条手臂想要去够实验台上撒落的记录纸，被Tony用扳手狠狠地捅了侧腰，“我发誓，你再乱动我就把扳手抡在你头上，我差点连错了线路，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

Bucky被允许行动的手放在脸旁边做了一个投降的动作，“我的错，但你得理解我，Tony，你这实验室实在是无聊到没有任何一样好看的东西。”

Tony警告似的用扳手挥了一下，低下头继续工作，在Bucky以为他不会说话的时候，他极小声的嘟囔了一句，“我还不够好看吗？”

Bucky知道此刻如果自己出言调侃的话肯定会被扳手狠狠地砸一下，于是他转过头注视着Tony认真又可爱的模样，用另一只手轻轻的揉了揉他深棕色的头发，“要修好啊Tony.”

他看到Tony纤长到过分的睫毛颤动了几下，“别指挥我，我只是在关爱残疾人群体。”

Bucky认命的轻笑，果然在斗嘴方面，十个他，哦不，一百个他都会输得一败涂地。

从那以后Bucky的铁臂就不允许组织里的工程师们再去维修，Tony自然而然的接过了这个差事，每天都会把铁臂维护的更加顺畅，又升级了抓合力等附加功能。

Bucky其实偷偷在那只猫的旁边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字母T，你得谅解他，太小太精细了，还好字母T非常好写。Tony在日常维护铁臂的时候看见过，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后来在每一次维护的时候都要优先检查一下有没有被磨的模糊。

一边回忆一边给定位器安装零件，Tony戴着放大功能的眼镜，用镊子小心翼翼的夹起最后一个螺丝准备装上去，门被砰的一声推开，吓得他镊子和零件一起扔出去老远。

Bucky穿着一件黑色的连帽衫，捧着个纸袋站在门口，“果然在这儿啊，我买了...”

Tony转过身把实验台上的抹布扔到他身上，“你是不是存心要吓死我？！”

“甜甜圈...”Bucky把后半句话说完才看到Tony的脸色有些回暖，赶紧过去拉着他往外走，“最后一个蓝莓味被我买到了。”

Tony虽然被甜甜圈勾走了怒气，但是理智还在，走了三个小时，可甜甜圈店骑摩托车顶多15分钟。他看着Bucky拎起Plum放在膝盖上给他挠痒痒，狠狠地咬了一口甜甜圈，看来安装定位器应该马上提上日程。

0901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