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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发完 （我在做梦 😶）

01

  第一次喝醉酒耍酒疯吻下去的时候，秦岚没有想太多，嘴唇上传来的触感胜过了内心的恐惧。直到伸出舌尖恶劣的舔了口才在鼓掌声中被推开，男孩用衣袖擦试的动作很响声，眼睛里泄露出的厌恶让秦岚心头一颤，发烫的唇齿微微发抖。

  “看见没有，两个男的在接吻。”

  “咦，他们不会是传说中的基佬吧。”

  “我以前都没看出来，不会吧。”

  ……

  “太恶心了吧。”

  “不会觉得恶心吗？”

  “真恶心。”

  ……

  “同学们，安静。”

  “安静。”

  ……

  校园艺术节舞台上，场下观众席一片混乱。回过神后的老师快速从座位上站起来用力拍了下桌子，大声训斥试图稳住这慌乱的场面。

  不该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秦岚酒醒了一半，睁大了眼睛看着那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下了台，想动动脚快离开这里，整个身体却像是不听使唤，动弹不得。

  被冲上台的老师抓住双手，还没看清楚是那个老师。脸上就火辣辣的挨了一个耳光，映入眼底的是一个画着精致妆容的女孩。因为气愤，嘴上的口红被吃进嘴里了一部分。

  显的滑稽可笑。

  秦岚认得她，哪怕是化成灰也认得她。

  沈晓磁！！！

  初来学校的前几天，他还得到过沈晓磁的照顾，又是请吃饭又是介绍带着出去玩。

  在秦岚死皮赖脸的扒着白鹄的时候，这人也“诚心诚意”的为他出谋划策过。

  在白鹄甩手不理秦岚的时候沈晓磁也曾拍着秦岚的肩膀安慰秦岚，白鹄是个直男，你这么明目张胆的向他示爱，他一时间接受不了也是情有可原的。

  可秦岚只要观察的仔细一点，他就会发现。沈晓磁跟着他去找白鹄的时候那双偷偷笑弯的眼睛，擦肩而过的时候藏不住显露在脸上温柔的表情。

  在寒假放假前下了一场大雪，秦岚陪沈晓磁一起坐出租车去了一家网络上深受广大女性喜爱且好评的店子，还没进去店里便被里面闪闪发光的小玩意迷了眼睛。

  两人并排走进去，边走边左右看看。逛了个透彻秦岚才反应过来店子里除了自己都是些女孩子在看，一时间有点不自然。连忙叫住前头的沈晓磁，让人找着想买的东西就快点买完回去。

  沈晓磁看了看秦岚的不自然的脸，带着点笑意点了点头。找了几团红色的毛线，拿在手上掂量了会。小声的询问秦岚：“你要不也买个毛线球回去。”

  “我买回去干什么？当绳挂衣服吗。”

  “不是，你怎么就不开窍呢。天气冷了，你买回去给白鹄织个围巾送给他，他不收也会不好意思的。”沈晓磁一句话惊醒梦中人，秦岚“噢”了声，继续道：“可我学不会小女孩子家家织围巾。”

  “我可以教你的。”沈晓磁信誓旦旦的拍了拍胸脯，拿着红毛球去付了帐。打包好出了店门，刚没走几步，秦岚看着沈晓磁拎着的盒子随口问了句：“你买毛线织东西送给对象吗？”

  沈晓磁脚步顿了顿，声音有些僵硬：“是啊，只是怕他不会收。”

  秦岚没太在意“嗯”了声，这事就没了后话。

  在学校里面再次遇见白鹄时，秦岚下意识用冰凉的手去摸白鹄的皮肤。在听见白鹄“嘶”了声后赶忙把手放下去，却被白鹄反手握在手心里。

  白鹄下巴藏在白色围巾里面只能看见下垂的嘴角，微皱着的眉毛，和脸上显得不耐烦的表情。

  “小白鹄，我给你织了条红色的围巾。”见白鹄眼神在自己身上扫描着，秦岚趁着时间赶紧说：“现在还没有织完，你等着我。”

  白鹄收回了眼神，松开了还握着秦岚的手，没给回答就走了。秦岚看着白鹄快速消失的背影，揉了会手，发现暖和了不少，心里头默认了白鹄这是接受了自己的一番好意。

  为了能快点把围巾送给白鹄，稍有空闲时间，秦岚就窝在自己床上翘着个别扭的兰花指小心翼翼的用沈晓磁给的两根“长竹签”勾着毛线，瞪着大眼睛生怕一晃神就少转了一根，又要退回去重新来过。

  赶着时间做这种不擅长的针线活，让秦岚足足三四个星期不能去找白鹄或是出现在白鹄身边的某个小角落里偷偷观望白鹄几眼。

  熬夜打着台灯，在台灯下把沈晓磁给的毛线球最后一点弄完后，秦岚打了个哈欠，抠了几下被毛线球磨开露新肉的食指，拆了“长竹签”把亲手织的围巾拿在手上摸了摸，捏了捏试了下手感。

  再把围巾小心翼翼折叠好放在抽屉里，秦岚才关了灯上床去睡觉。

  放了两天假，再回到学校找白鹄的时候，看见白鹄脖子上围着一条新的红色围巾，秦岚反复在心里头确定自己亲手织的的围巾还安静的躺在寝室里的抽屉里时，怒火烧的心里头又疼又恼，恨不得冲上去抓住白鹄的手臂质问他。

  不是答应了等着他的围巾吗！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的啊！

  怎么能收别人给的围巾呢。

  秦岚心里头这样想也这样做了，用力把白鹄脖子上的围巾扯了下来，看了几眼觉得像是见过，狠狠的丢在地上，没忍住还踩了几脚。

  白鹄安静的看着秦岚小孩般的无理取闹，站在那等着他冷静后，低下头又看了看还被踩在脚下的红色围巾，抬脚走了。

  像是一个局外人，看着秦岚小丑般气急败坏，毫无波澜。

  把围巾踩的自己都认不出颜色，秦岚像抹布一脚踹在了一边。看了看外面的天气，去了小卖部买了包薯片，撕开了吃了几片就遇见了刻意在树下等着他的沈晓磁。

  见秦岚不理人，连忙灰溜溜的从后头跑上前去跟着秦岚，在秦岚没开口前气愤的打掉了手上没拿太稳的薯片袋子，撒在地上一片都是。

  “你是疯了吗？去找白鹄。”沈晓磁张着张涂满了艳丽口红的唇，说出来的话语气刻薄不堪。

  “是，我去找我未来男朋友怎么了。”秦岚只觉得好笑，被披着羊皮的狼耍的团团转。

  “你一个大男人，去围着另外一个大男人转不觉得不正常吗？”知道撕破了脸皮，沈晓磁嘴上也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了。

  “你要是正常，也不该这么恼羞成怒来找我吧。”秦岚忍着不打女人的原则，“是不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被我破坏了。”

  沈晓磁气急败坏出手想扇秦岚，被秦岚抓着手甩开了，“这次当你是女的不打你，下次见面就不一定了。”

  秦岚走的快还能听见沈晓磁在后头喊：“你就死心吧，别再去害白鹄了，放过他吧 ”

  回过神来，脸上的痛还在。抬眼就是沈晓磁那张皮囊，耳朵边被吼了一通，嗡嗡作响。

  “两相情愿才叫喜欢，你就是个变态。”沈晓磁没有想到秦岚会忍不住这个时候宣示占有权，眼里有泪却没有掉下来。

  我喜欢白鹄，沈晓磁也喜欢白鹄。优秀在发光的白鹄没有人会不被吸引，去喜欢。

  可不一样的，是不一样的。光明正大和偷偷摸摸是不一样的。

  身边的同学有的还没有走，指着秦岚小声的讨论。把他当做怪类、奇葩、病毒般躲避开来，生怕闻着一样的空气就会死去。

  退回家休假了，秦岚整天无所事事的呆坐在院子门口。脑袋乱糟糟的不知道该从哪根线上开始梳理事情的对与错。

  停了课后，白鹄被请到校长办公室，问同秦岚的关系情况。一向对白鹄疼爱有加的班主任在一旁看着白鹄站在那不回答也不否认，心里急的跟什么似得。连忙转移话题，“校长，我们还是看看怎么解决吧。”

  丢在秦岚手上的是一张“退学申请”，还有教导主任的黑脸。原先在学校就对秦岚这个孩子不太讨喜，不思进取，逃课旷课。如今口味独特喜欢男人。

  趁着秦岚在看纸上头的字，他瞄了几眼屋子里头的环境。想着果真如此，就一破屋子，没见着爹妈，听说有个妹妹，两人相依为命的。穷养出的都是些什么野花野草。

  “主任看样子是要我退学，就因为喜欢男人的事。”秦岚看着他一脸悠然的调侃，丝毫不放在眼里。

  “也不是就这一个选择，还有另一个。”见秦岚拿着那张纸不当回事，强忍着一走了之的心，把来之前交代的话说了，“有福不能同享，有难要同当。你和白鹄一起退学。”

  校长室内不欢而散。

  在白鹄听了两人一唱一和的解决方法后，干脆利落的拒绝了让秦岚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接受校方无条件的单方面“丢弃”。

  不只是出于同情，更多的是早已在心里扎根破土的另一种暧昧不清的情愫。

  隔了几个礼拜后，白鹄无缘无故的恢复了以往的学习生活。藏着掖着死命瞒着的事情，还是在某个阳光正好的早晨走漏了风声。

  -秦岚退学了。

  白鹄脸上多了分错愕，脚下的步子大了起来。心里头只记得那人叫秦岚，有个妹妹叫秦小凤，但没见过面。喜欢追着他，围在他身边乱跑，瞎叫。答应了送他条手织的围巾，后来却莫名其妙把围巾扯走踩在脚下。

  干过最出格大胆的事就是当着众人的面吻的他心跳加速，留下的也只剩唇上留有余温的痕迹。

  秦岚，你可得保证这辈子都别再遇见我。否则我定牢牢铐着你下半辈子都别想从我眼里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