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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院电台

【港容】笔记本

港容 3k+ 第一人称


有后续


3月5日

今天开学了,开学就测验,我们数学老师真是有点疯了吧?打开卷子一看,哈哈,果然还是和上学期一样,什么都不会耶!本来想抄前桌李马克的,好不容易传出去一个纸条问他会不会第二道大题,那小子真是有点迟钝吧?居然给我回复了一个会。我当然知道他会!

只能把每道大题写上答,最后三分钟紧急剽窃了李马克的选择题答案,顺便在大题那里向老师求情,大概会给我一个及格吧?我可不想留堂补课。好了,打游戏去了。


3月6日

大事不妙,听说这次的数学考卷是学生会的学习部来判,我黄旭熙真是倒霉至极。学生会那群小古板比数学老师那...

港容 3k+ 第一人称


有后续




3月5日

今天开学了,开学就测验,我们数学老师真是有点疯了吧?打开卷子一看,哈哈,果然还是和上学期一样,什么都不会耶!本来想抄前桌李马克的,好不容易传出去一个纸条问他会不会第二道大题,那小子真是有点迟钝吧?居然给我回复了一个会。我当然知道他会!

只能把每道大题写上答,最后三分钟紧急剽窃了李马克的选择题答案,顺便在大题那里向老师求情,大概会给我一个及格吧?我可不想留堂补课。好了,打游戏去了。

 

3月6日

大事不妙,听说这次的数学考卷是学生会的学习部来判,我黄旭熙真是倒霉至极。学生会那群小古板比数学老师那个老古板还难对付。救命呀,我的篮球要长毛了。

 

3月7日

学习部的部长亲自进来宣读死亡名单,虽然没怎么见过,但是这个金姓部长长得真的好像狐狸,看起来十分不安好心。我们班除了我没有一个需要补习数学的,怎么可能。我把身子低下去,胸口紧靠着桌面头向后瞥向坐我后面的那群狐朋狗友——几张可恶的脸上洋溢着劫后余生的笑容。我用口型问他们怎么回事,还没得到回答就被那个狐狸部长点名,说我是全年段最后一名,所以给我特派了学习部最得力的委员来给我补课。我站起来说不可能,我每道题都写了解!李马克回头过来指了指卷眉“解不得分”。明天晚上请你留下,金部长说,我的委员会来和你见面。

本来想直接拒绝的。因为约好了要和后面那群臭小子去隔壁高中打球,替他们出口恶气。但是这次不行了,我又向后看了看,那群臭小子纷纷叩拜作揖悄声说拜托拜托。“好的,”我说,“我会在教室等委员来的!”紧接着听到了几声哀嚎和头撞在桌子上的闷响。

这就是背叛兄弟的下场!

 

3月8日

说实话有点后悔。

那群小子抱着我的篮球早早就走了,临走前祝我学习顺利。我认为我的报复适得其反,现在只能自食其果。学习部的李委员来的很准时,五点一到就出现在我们班门口,从书包又掏出一沓纸,叫我在一个半小时内全部做完。又是卷子!又是卷子!我转身恳求李委员放我一马,这样他可以利用课余时间继续学习,我下次考试保证抄到,皆大欢喜。李委员好凶,斜了我一眼说你敢。明明也没做别的什么,可我好害怕,只好乖乖坐下做题。李委员用了十五分钟才判完,对我说还有救。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得到认可的瞬间好开心。

啊,话说李委员叫什么来着?李泰容,好像女孩子名哦。

 

3月10日

太尴尬了,打完球去便利店买可乐碰到了李委员。我说李委员你也来便利店啊?李委员看起来被我的打招呼弄得措手不及,把手里的袋子往后藏了藏才冷着脸对我说嗯你好。什么东西还需要藏起来啊?不会是避孕套吧!想不到李委员学习这么好却是个花花公子,现在对他除了敬畏就是敬畏。

 

3月13日

没带便当,去食堂买炒面面包,李马克塞了一点钱在我兜里叫我给他带两个,结果他喊的声音太大了,后排那几个小子纷纷在我裤兜里塞钱叫我带两个。买完了才发现这么一大堆面包拿回去实在有点困难。正好看到李委员在另一个大叔那里买吃的,我吼了好几声李委员,最后叫了他大名李泰容,他才端着食物转过头来。我叫他帮帮忙,他犹豫了一下,对站在他后面的狐狸部长说了一句过来帮我分担了一半。手里还提着一角蛋糕,看起来有点吃力。我问他给女朋友买的吗,他支支吾吾了半天说自己喜欢吃的,说完耳朵都红了。提到女朋友就害羞,李泰容还挺纯情。还是说,李泰容喜欢吃甜品是他的小秘密?那上次在便利店碰到他也是在买蛋糕吗?好像是我高看他了,李委员看来是只会学习的漂亮书呆子。

 

3月23日

已经连续补数学不知道第几天了,每天都要做题,根本没时间记录一天都发生了什么。有了李泰容的监督,我每天都交上了作业。再也不用骗国文老师说自己没带,也不用听国文老师怒吼“没带就是没写!”了。补习的时候特意把这件事告诉了李泰容,他笑得很开心,前仰后合的。我发现李泰容牙齿很小很整齐,笑得时候很好看。可惜李泰容笑得太少了,每天不是紧锁眉头的给我讲题就是一脸严肃的给我判题。啊,如果他多笑笑的话,我一定能学得更轻松吧。

 

3月25日

今天上学前特意去了一趟球场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一块蛋糕,到学校的时候果然迟到了。教导主任和金部长在门口一起执勤,倒霉。站了一整个早读,金部长问我提着什么,我说吃的。他叫我下次不要再迟到了,这次先不记名。拜托,我都被记了多少次了,还差这一次吗!不过还是和他说了谢谢,狐狸开恩了。

下午补课的时候把蛋糕拿出来递给李泰容,他好像吓了一跳,很警惕的问我是什么,好像我带了什么违禁物品一样。我说是蛋糕,在便利店买的,他小心翼翼地拿出来看了看,眯着眼睛笑着说谢谢。好像小猫哦,我之前喂流浪猫的时候小猫也是这样的。做题的时候他就在一边吃蛋糕,完全没声音。我故意逗他说你很饿吗,为什么现在就吃。李泰容又害羞了,对我说对不起,实在是太想吃了。啊,天啊,好可爱啊李委员!

 

3月26日

樱花开了。李泰容站在樱花树下面查进校仪表。早知道今天再买蛋糕。

 

3月30日

下周又要检测了,好烦。每天都做噩梦,怕自己考不好。李马克说我变了,我问他哪里变了。他说你上课好认真,都不睡觉了。胡说八道,我国文课睡得很香。李马克还说最近大家打球都没意思了,看我学得很起劲,也想找李泰容补课。我有点紧张,对李马克说你教他们不行吗?李马克说黄旭熙你疯了吗,我不想早衰!切,小气鬼。

下午上课的时候差点又睡着,为了保持清醒往窗外望了望。李泰容他们班在上体育课,原来我们学校的体育服这么宽大,他腿怎么那么细,一掰就折断了。

晚上补课我向李泰容抱怨说最近总是在做噩梦,他问我什么梦,我说我总是梦到自己在数学考试,时间到了我一笔都没写出来,然后吓醒了。我说你有没有梦到过,李泰容摇了摇头说没有,没做过这种噩梦。

我说,什么嘛,闹了半天只有笨蛋会做这种梦啊?李泰容又笑了,睫毛一颤一颤的,笑得面红耳赤。我叫他不要再笑了,他说旭熙,你不笨啊。

李泰容说我不笨!

 

4月1日

愚人节!

带了一盒草莓,那几个臭小子想吃,手都被我打肿了。这次没有往老师的杯子里放蝌蚪,也没有在门上架住水桶。每一个任课老师走进来的时候狐疑地看了我或者那几个小子几眼,最后又狐疑地开始讲课,每说几句就猛回头一次,全班都在偷偷笑。钟辰乐笑得声音最大,被老师轰出去罚站,大家笑得更开心了。

下午补课把草莓给泰容吃,他又眯着眼笑了,一边吃一边问我哪来的。我说女朋友送的,他脸色一下变得不好,把省下的半个草莓吐在纸巾里丢掉了。我问他干嘛浪费草莓,他不回答,只是继续给我讲题。结束后他说补课暂停一周,他要冲刺这次的年段数学考试,我点点头说好。最近确实太耽误他时间了。泰容瞪了我一眼,背着包很快的走了。

好奇怪,泰容干嘛要生气啊?草莓好贵诶。

 

4月3日

食堂遇到泰容买蛋糕,叫他他不理我,好难过。为什么这么难过。

 

4月4日

李泰容不理我。和李马克去打球也提不起劲,李马克问我怎么了,我却什么都说不出来。这笨蛋是不是脑子真的转不过弯,居然拍着我的肩膀说年段考试考不好也不会退学的。妈的,我才不是担心考试!

 

4月5日

昨晚又做噩梦了,不过和考试没关系。梦里的李泰容和现实一样不理我,坐在学校的樱花树下面吃李马克给他买的蛋糕,对李马克笑得很灿烂,比樱花还好看。气死我了。早上又迟到了,故意迟到的。可惜是金部长在查早。我又去罚站了,困得我直接靠着墙睡着,差点摔倒。进教室以后先给了李马克一拳,这小子整个上午都在嚎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吵死了。我居然吃醋了,还是梦里人的醋。我是不是有病啊!

 

4月7日

我不是有病,我是喜欢李泰容。

明天考试,复习不下去。

 

4月9日

昨天考完回家就睡觉了,好久没睡的这么足了。可是一直在做梦,还是…那种梦。我真的是个变态,居然对泰容那样。今天中午看见泰容和金道英一起走,那种感觉又来了。感觉心脏被泰容塞进一个便宜草莓,酸酸的,把心脏都要烧掉了。低着头没有和泰容打招呼,怕我掉眼泪。好丢人,我居然差点哭了。

好喜欢泰容。

 

4月10日

出成绩了,考得还行。数学老师拍着我的肩膀不停地说孺子可教,我说嗯嗯都是老师的教导。才不是,是泰容教得好。但我没说。那群小子冲进教室摇着我的肩膀说旭熙啊做得好,你现在和马克一样是我们的骄傲了!我翻着眼皮不知道说什么好。一个月前的我还是个学习笨蛋,现在的我还是一个笨蛋,恋爱笨蛋。钟辰乐那小子说要去找泰容补课,考好了回去找他妈妈讨零用钱。我没阻止。钟辰乐问我李泰容喜欢什么,我说不知道,炒面面包吧?钟辰乐大声说谢谢我。

对不起啊辰乐,不可以告诉你我和泰容的秘密。

 

4月11日

钟辰乐哭丧着脸说泰容很干脆地拒绝了他。我从座位上跳起来抓着他肩膀问他泰容怎么说的。钟辰乐眨了眨眼睛:“李委员说,他只教笨蛋。”

 

4月12日

泰容成为了我的女朋友!

 

谁是你女朋友???

 

九成新人

缅怀玫瑰


18年的平安夜,首尔生了一起严重火灾。临近商业街的世宗大厦高层起了大火,死伤十几人。地方台的新闻从午夜滚动播放到圣诞节的清晨,警察将世宗大厦连同商业街一起封闭了入口。远看去,灭了火的高层只剩被浓烟熏得焦黑的残墙,高耸的大厦像是被截断成了两节。不知道从哪传出来谣言说上面那段楼说不定会塌掉,落在哪里,落向哪边都说不定。


因为流言,第二天的圣诞节变得十分冷清。街道徒有装饰。少有行人路过,车辆全部绕行。


黄旭熙凌晨时被警车鸣笛声吵醒,挣扎了半天也没能从副驾上爬起来。眼皮好重,下半夜勉强蜷在狭窄的警车里睡了,以扭曲的姿势也睡得很沉,结果两条腿都麻的失去了知觉。远处走来一个...


18年的平安夜,首尔生了一起严重火灾。临近商业街的世宗大厦高层起了大火,死伤十几人。地方台的新闻从午夜滚动播放到圣诞节的清晨,警察将世宗大厦连同商业街一起封闭了入口。远看去,灭了火的高层只剩被浓烟熏得焦黑的残墙,高耸的大厦像是被截断成了两节。不知道从哪传出来谣言说上面那段楼说不定会塌掉,落在哪里,落向哪边都说不定。


因为流言,第二天的圣诞节变得十分冷清。街道徒有装饰。少有行人路过,车辆全部绕行。


 


黄旭熙凌晨时被警车鸣笛声吵醒,挣扎了半天也没能从副驾上爬起来。眼皮好重,下半夜勉强蜷在狭窄的警车里睡了,以扭曲的姿势也睡得很沉,结果两条腿都麻的失去了知觉。远处走来一个年轻的协警敲敲车窗说来替他的班,黄旭熙要下车窗问他今天是星期几,协警摇摇头说他也不知道,掏出手机看了看说今天是圣诞节。星期几有什么重要的,反正都是加班。


黄旭熙附和着点点头,下车点了根烟,与那人闲聊起来。


“城南的警局说这次是纵火,有举报人。但是是匿名,在电话亭报的警,周围一个监控也没有,压根找不到人。”那人抱怨着,也掏出烟,朝黄旭熙借火,他直接把打火机扔了过去。


“当然是纵火。”黄旭熙吐出一口白色雾气,很快在寒风中消散了。协警饶有兴趣的问他缘由,他朝着破损的大楼抬了抬下巴。


“那是个毒窝。吸毒的人都是疯子。疯子,什么都做得出来。”


黄旭熙踩灭烟头,结束了对话。转身进车里叫醒了后排睡得打鼾的李马克。告诉李马克自己要开车回警局,要么跟他一起走,要么下车。李马克睡眼惺忪,很乖巧的钻进了副驾驶,把车钥匙递到了黄旭熙手里。


“李马克,你没驾照吗?领着这点死工资,我还得每天开车载你,我当你司机好不好。”


李马克大喊着今天可是圣诞节,拜托你能不能有点圣诞精神。


“圣诞精神,”黄旭熙冷笑一声,推开李马克从副驾屉子里掏出警笛贴在车顶。红灯疯狂旋转着,半条街都被映的通红。“李马克,圣诞快乐。”


黄旭熙从小就不相信圣诞老人,也不相信会飞的麋鹿和雪橇。他一路开车,呼啸的警笛让他觉得他才是圣诞老人,他不止在圣诞夜奔波着,是一整年都在谋求市民利益。只是他的警车不会飞罢了。


车上电台播放着复古的圣诞曲,车窗紧闭,将寒风遮挡在外。黄旭熙在等红灯时收获了片刻惬意。他想不起到底有多久没回家了,每月的工资有一半交给了房东,回家的次数却寥寥无几,他逐渐习惯在各种不平坦的角落入睡,几乎每晚都不会做梦。黄旭熙想到这不禁感叹起自己的伟大,圣诞老人一年能实现几个愿望,他给行恶的人戴上手铐才是正儿八经的做好事儿。


车到了警局黄旭熙就和李马克分手了。黄旭熙不知道剩几个小时下班时间能干些什么。百无聊赖站在街口遥望着这座城。世宗大厦是首尔的地标,通常彻夜长明的建筑,修缮期间隐没在了黑暗里。好像这座城市也失去了灵魂。


黄旭熙呆滞的站着,他想,或许应该物色一份新工作。让大脑空闲下来,那些案子就像火种一般在大脑里蔓延,自己最近很疲惫,大概精神世界也只剩些断瓦残墙。


平安夜那晚黄旭熙正在世宗大厦附近巡逻,是接到举报电话后第一队进去的警察。酒店套间里是聚众吸毒的纨绔子弟,没有一个人意识清醒。黄旭熙拖着那些人,都分不清是活人还是尸体。警察的职业实在太考验人性,如果黄旭熙不是警察,这里躺着的人他一个也不想救,就该任由他们自生自灭。其中更有甚者,爬到窗户边差点坠楼。一场火灾简直像一场闹剧,其中真心求生乞求不被烧死的人,只有救援的警察罢了。


黄旭熙没有回家,在街头漫无目的的走着。半路飘起雪,黄旭熙裹紧大衣,进了街口唯一一家还在营业的咖啡店。


店里不见服务员,黄旭熙只想落个脚,在角落安静坐下了。店里暖气开的很足,玻璃窗起了氤氲的雾气,催的黄旭熙起了困意。他脑海里还想着那场火,没有找到纵火的人,这永远是一件未结的案子。或许明年的今天还会继续为它而奔走。他内心祈祷这是场意外,纵火的人就藏匿在那群毒贩里。等他们清醒,给他们施加些压力,引导他们说出证词,让他们意识到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可怕的事情,牵连了多少人。


大概不会是件轻松的事。黄旭熙叹息道。


一旁响起风铃声,吧台后走出一人,径直朝黄旭熙走去,叩响他的桌子。


“要喝点什么吗?”


黄旭熙抬起头,看到眼前人时涣散的精神全都重聚了起来。


“黄旭熙吗?我们好久不见了。”


李泰容抽开椅子,与黄旭熙相对而坐。


黄旭熙说不出话来。他不是认不出李泰容了,他不知道要如何回应。


“班长。”黄旭熙吐出两个字。


“我们毕业很久了。叫我泰容吧。”李泰容语气温和,可黄旭熙却躲避视线。


他很后悔叫出了那两个字,黄旭熙曾经这样伤害过他。青春期的记忆是难以消亡的,不管过去多久,再提起都会觉得介怀。


 


“哑巴班长又来了。”黄旭熙高中时的同桌总这么叫他。


他很清楚李泰容不是哑巴。李泰容的父母离异了,所以他才那么寡言。黄旭熙平日里跟他打交道的机会不多,因为成绩差决定了要考警校的缘故,跟班长说不上两句话。黄旭熙几乎没有清醒上课的时候,交作业也基本靠抄,但从来没有不交的情况,因为李泰容总是等在他身边,看着他交上班里的最后一本作业。同桌不止一次暗地里给他白眼,说反正作业都是抄来的,交不交到底有什么重要的。黄旭熙也暗示过很多次李泰容别收他作业了,老师都不会管的,为什么李泰容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


李泰容像是没听见,隔天一早又坐在黄旭熙旁边等着。基于此班长被调去做了两个月黄旭熙的同桌。黄旭熙嗤笑他,说李泰容因为他那点善心被从第一排调到了最后一排,还叫李泰容少管闲事,自己以后要考警校,两人毕业之后不出意外是不会再见面的关系。


快高考时学校为了给毕业生减负办了一场篮球赛。因为是文科班,班上男生少的凑不齐一支篮球队。李泰容为这事焦虑了一个星期,他不善言辞,上球场和组球队这两件事对他来说难于登天。最后黄旭熙看不下去,从田径队借了两个人来,才在报名截止前一天才把名单上交给学校。李泰容说了很多次感谢,说的黄旭熙都烦了,每次李泰容一张口黄旭熙就挥挥手说自己要睡觉了,让李泰容帮忙看着班主任,没什么大事别喊醒他。李泰容很听话的照做了。


那段时间黄旭熙几乎是任意支配着李泰容,不管是让他帮忙去买东西还是抄作业,李泰容都无条件满足。在黄旭熙眼里,班长不是班长,也不似前同桌嘴里那般木讷,他从班长身上嗅出了特别的香气。应该用怎么样的词去形容他呢,温柔不只是形容女孩子的吧,好像放在班长身上也特别适合。


李泰容的话慢慢多起来,临近篮球赛,李泰容问黄旭熙能不能教他打球。黄旭熙不以为然,反正以班上的实力,一轮就会败下来,劝李泰容不要抱有期待,上了球场做做样子,跟着球跑就算了。他成绩很好,但是是人就应该有点短板,不会打篮球没什么丢人的。


李泰容说不想给班上丢人,他有点执拗,黄旭熙心里也清楚。他找了个周末,把李泰容悄悄带进篮球场。那天下了大雨,整个室内闷热又潮湿,两人没打两轮就出了一身汗,黄旭熙直接脱了衬衫,拧成一团当毛巾擦汗。擦完又递给李泰容,他知道李泰容放不下面子脱衣服擦汗,他头发全湿了,脸颊红扑扑的,却没有汗臭味。不过黄旭熙也不奇怪,他总是从李泰容身上闻到香味。不是香水气,像是新鲜的花的香气,他之前问李泰容家里是不是开花店的,李泰容只是摇摇头。


李泰容接过衬衫,只拿在手上。黄旭熙说翻开的那面是干净的,你用吧。李泰容又摇摇头,黄旭熙估计他是嫌弃自己汗臭味,也不介意。他对班长包容度越来越高,好像李泰容做出什么事他都能理解。黄旭熙说算了,要从班长手里把衣服拿回来,外面雨下的够大,干脆借雨水冲个凉。李泰容拿着衣服不撒手,还是摇头。黄旭熙不明白了,问李泰容为什么。


李泰容说,淋雨会感冒。感冒的话就没法比赛了。李泰容冲黄旭熙笑,说这比赛没你不行。


这大概是第一次看到李泰容笑的样子。人们应该走近看泰容,如同玻璃珠一般纯粹的褐色眼睛。当他笑起来时,露出六颗牙齿,任何人都会被泰容的魔力击中,会陪他一起傻笑。潮湿的空气里又散开来李泰容的香气,这次是玫瑰花香。黄旭熙确认再三自己的感官没出任何问题,他想起妈妈的香水,也是一股玫瑰香气,却没有李泰容身上的香气清雅。他不禁想象,或许李泰容是花生成的少年,或者他家的院子有一片花田吗,还是说今天中午吃饭时一定要抢过他的饭盒看看,是不是满满一盒花瓣。


篮球赛那天,李泰容肉眼可见的焦虑了很久。比赛在下午,李泰容的上午四节课一个字都没听进去。黄旭熙也没能睡着,他心理困惑班长怎么会成为班长,当个课代表就够他受的了,至于他想当哪门课代表都是随他,班长的帽子扣在他头上真是无妄之灾。他那一脸纯真像,任谁看都要被欺负。


黄旭熙又替李泰容感到不平,要他说,凭着李泰容那副脸蛋,班上肯定不乏暗恋他的女生。却因为那几个多嘴的男的喊他哑巴班长,跟他们合流一起孤立起了李泰容来。黄旭熙自己起了私心,李泰容不想对别人说的事就对他讲好了,黄旭熙希望泰容能再多依赖他一些。


下午的球赛没有想象中顺利,抽签抽中的班级很势均力敌。李泰容平常没跟别班有什么友好交流的历史,老师没少拿李泰容跟他们作比较,名声在外,真正认识他的人不多。李泰容刚上场就被穷追猛打,运球时被撞倒,膝盖破了一大块。只能换替补上场,黄旭熙看到李泰容眼里泪水打转,脸上还是笑着。


班长不应该这样被对待,李泰容不应该这样被对待。黄旭熙待在田径队里,经常与人竞技,所以他懂得如何抗争。可怜的泰容却不懂,书上的那点东西不会教他如何破解人际关系的冰层。李泰容心里有交际障碍,黄旭熙只是给他开了一道缝隙,他就把一切倾注给了黄旭熙。两人就算变成无话不谈的朋友也不是什么好的预兆,黄旭熙第一天就对李泰容说了,或许两人是毕业之后就不会再见的关系。


李泰容换了替补上场后,形势扭转了许多,最后赢了比赛。只可惜结束时李泰容在医务室,没看到黄旭熙赢了球赛的样子。隔壁班的高个子说要找他们麻烦,恶狠狠地说如果不是废物下了场,不会是这个结果。黄旭熙不在意,扭头去医务室找李泰容。


医务室没人。李泰容的电话也没人接。


黄旭熙在楼道闻到一股浓烈酒精味,操场有不少人聚集起来,说操场一侧的器材室着了火。他冲过去时,火势已蔓延开,器材室有很多棉垫,一旦烧起来很难止住。围观的学生听到里面有呼救声,但没人敢冲进去救人。黄旭熙很难不去想是李泰容遇到了什么麻烦,他回到教学楼找灭火器,发现李泰容正站在医务室门口。


谢天谢地,李泰容完好无损的站在那。可膝盖还是流着血,脸上多了一道淤青。


李泰容用力抱紧黄旭熙,不知什么原因,他很兴奋,几乎是亢奋,黄旭熙能感觉到,李泰容全身都在发抖。他抬头望向黄旭熙,一语不发,眼里噙满眼泪,笑脸扭曲。


“是你做的吗,泰容。”


可怜的泰容,他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吗。乖巧如猫一样的泰容,黄旭熙不知道受到了怎么样的欺侮,才露出爪牙。但他又必须告诉泰容,那不是抗争的办法。黄旭熙想怎样的劝解都是残忍的,他抚摸泰容的伤痕,深切的感受着此刻李泰容有多么需要他。


他闻到泰容身上的花香更加浓郁,他不得已推开李泰容,那似乎是盛极而衰的,腐烂的气息。


“你要去救他吗。”李泰容近乎哀求着。


“你应该救我。”


 


李泰容直到毕业再没和他说过一句话。他实在擅长沉默,就在无数次黄旭熙想要质问他,张开口还未吐字前,李泰容就拒绝了交流的机会。他失去了热情的内核,无论怎样敲打都不再有回应。好像黄旭熙才变成了那个唯唯诺诺,羞于展示内心的人。


 黄旭熙再也想不起那个夏天之后发生了什么事。他一直朝前狂奔着,重复着枯燥而折磨的训练直到进了警校。夏天的事永远留在了夏天,生活还在推耸着他向前,关于回忆他只能抛之脑后。天气很快就凉了下来,先是秋天,再是冬天。黄旭熙真的没再和李泰容见过面。他真后悔当初说他们是毕业不再见面的关系。


   


雪叠了很厚一层,路边的猫路过也会留下一行脚印。李泰容说店铺要关门了,黄旭熙慌忙起身。暖气吹的他大脑昏沉,向后打了个趔趄才站稳。


  “要送我回去吗?”李泰容问他


  “好。”黄旭熙没有思考就做出回应。


李泰容和记忆里的身影大不相同。黄旭熙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但他身上的花香气还在,是更清冽的玫瑰花香,即使寒风凛冽也能闻到。黄旭熙跟在李泰容身后,好像李泰容已经不需要任何人引领他了。他没有犹豫的穿过每一个路口。他知道自己要去哪,要做什么。而黄旭熙已经逐渐跟不上他的步伐了。


黄旭熙紧随几步,与他并肩。他问李泰容有没有什么想要的圣诞礼物。他没有陪李泰容过过圣诞,也从未交换过礼物。那个夏天实在是太短暂,他要怎样留住时间,紧紧地握在手心,乞求留住那个纯粹的如同不沾染人间烟火的泰容呢。


黄旭熙期待着泰容害羞的样子,不知所措的样子,就像拒绝他衬衫时那样摇头。 


   但泰容只是愣在原地朝他笑。


  “可是我没有什么需要的。”


 走到街角花店时,黄旭熙让李泰容在门口等他一会儿。出来时捏着一支玫瑰,递到李泰容面前。


李泰容伸手,没有去接花。修长的手指径直滑进了黄旭熙的大衣,他摸索到绵软的毛衣,还有衣衫下的躯体。黄旭熙身体滚烫,同样颤抖着,好像不属于冬天。


 黄旭熙跟着李泰容回到家,像是终于找到了归宿。


黄旭熙承认不管过了多久他都无法摆脱对李泰容的渴望。还有那种愧疚,令他无法再为任何人陷入爱河。李泰容身上的香气如同毒品一般渗透进他的灵魂,他明白了那些毒贩是如何置身大火之中而不自救。如果李泰容在他生命中燃起火海,他宁愿成为一片灰烬,又怎么会舍得扑灭他。


李泰容在他耳边摩挲着耳语,声音像夏天水蜜桃的绒毛,让他的耳朵很痒。他面色潮红,头发都湿透了。黄旭熙好像又置身那个潮湿闷热的下午,他没法在继续同李泰容亲昵。那些愧疚,罪恶感像山一样倾塌在他身上,扼住他的喉咙。黄旭熙崩溃大哭,他感觉侵犯了李泰容,夺走了他如婴儿般的纯真。他埋头在泰容颈项间痛哭流涕,一遍又一遍的说抱歉。


李泰容抚摸着他,安慰着他。 


“他们嘲笑我的时候,我从来没有介意过,现在也是。我根本无法痛恨他人。”


“好多晚上我梦到我的灵魂嘶吼着要逃脱肉体,好像我已经不需要这具身体了。我想要没有负担的行走在这世上,想要去到任何我想去的任何地方。把地球放进这颗小小的眼珠里,是那么难...我好像也不再需要这幅眼睛来替我看清这世界了。那时的我还需要表达我自己吗?旭熙,是不是做哑巴也无所谓。”


黄旭熙仰头泪眼模糊的看着他。


“泰容,你是不是好恨我。”


“我怎么会,旭熙。我一直很感谢你,很爱你。”


“但是你说的我身上的香气。很抱歉,旭熙,我从来没有闻到过。”


“我还必须向你坦白一件事,平安夜那晚举报的人是我,我也知道你们在找我。我一天也没有安心睡着过。我没有吸过毒,也不想去解释这次纵火的缘由。”



“我看到你的那刻起,就没想过逃跑。我永远不用去逃避你,是吧。”


黄旭熙安静的听着他诉说,好像在倾吐着这些年的苦难。他知道泰容也在怀念着过去,当他讲起那个夏天时,眼睛又变得澄澈透明。他说谁都没有做错事,谁都不必求得彼此的原谅,像是在告别。


泰容将那朵玫瑰捧在手心,一片一片的折断花瓣,在手里捻出了深红的液体。


“没有开满一个世纪的玫瑰花,无论花期多么长,最终都要枯萎。假如你再见到玫瑰,无论花瓣的模样如何像我,它的香味同我如何相似,都不是我。”


“没有人能从你的生命里取代我。”


黄旭熙孤身一人站在皑皑雪地中。望着消失在黑暗中的高楼,茫然若失。他短暂的一生中目睹了两次大火。不管是夏天,冬天,那火焰都在他人生里肆虐着,将他的回忆烧为灰烬。 


他思考着。要如何缅怀一枝玫瑰,将它的香气永远留存不至腐烂。


凌晨时分天就快亮了,黄旭熙不知道自己该去到哪里。纷纷扬扬的大雪残酷宣告圣诞已经结束。黄旭熙踏进雪里,凛冽的寒风如同大火一般灼烧着他。


他臆想中的如同玫瑰花一般的恋人,终于凋零在了记忆中。


  


 

怀刀似雪

(卡绒)前方有雾

接上

06


不止认识,黄旭熙心想,但他怎么能这么说?难道在这个欢聚一堂的情景下一股脑兜出原来他是聊骚面基找错人,阴差阳错来了暗恋对象的社团帮忙。虽然苦恋神仙姐姐合情合理,但是动机不纯,这还怎么让他树立一个光明正面的学弟形象?


黄旭熙镇定地端着啤酒一言不发地闷了一杯:“没有没有,学长虽然在学校很有名,但我也是第一回见。”


李泰容没多想,估计最多怀疑自己记忆出错认错了人,他不好意思地轻轻笑了一下:“不好意思,我也没多想就把你带来了,你今天在东门那儿本来是准备干嘛的?”...


接上

06

 

 

不止认识,黄旭熙心想,但他怎么能这么说?难道在这个欢聚一堂的情景下一股脑兜出原来他是聊骚面基找错人,阴差阳错来了暗恋对象的社团帮忙。虽然苦恋神仙姐姐合情合理,但是动机不纯,这还怎么让他树立一个光明正面的学弟形象?

 

 

黄旭熙镇定地端着啤酒一言不发地闷了一杯:“没有没有,学长虽然在学校很有名,但我也是第一回见。”

 

 

李泰容没多想,估计最多怀疑自己记忆出错认错了人,他不好意思地轻轻笑了一下:“不好意思,我也没多想就把你带来了,你今天在东门那儿本来是准备干嘛的?”

 

 

黄旭熙脑海里一瞬间闪过很多个理由:等外卖、等朋友……然而他盯着李泰容那张脸,脑子里好像经历了一次宇宙大爆炸,又好像水花溅油锅噼里啪啦,反正就是正常思考不能普通思路阻塞。他说:“晒太阳。”

 

 

我靠,黄旭熙话说完才感到羞愧。神经傻屌有毛病,给你机会做人你偏要做傻逼。他笨口拙舌想解释,抬起头看到李泰容笑了,不是刚才那个不好意思羞怯的笑,是灿烂的,真实的笑。李泰容原来是会这样笑的,他想,黄旭熙又不想为自己辩解了,如果他的犯蠢可以让李泰容开心,为什么不多蠢几次。

 

 

吃完饭郑在玹跟李泰容去结了账,其他人都招手再见,黄旭熙在最后,他也想像别人一样跟李泰容说再见,但他又暗暗较劲,想成为一般里的不一般,普通里的特殊。他转过去,鼓起勇气说:“学长我先走了!下次还要帮忙就直接联系我吧,我时间很多!”

 

 

郑在玹故意说:“你是在跟我说吗?我没有什么事需要你帮忙啊学弟。”

 

 

黄旭熙咳了下,一张脸在夜色里红得不甚明显,他提高一点声音:“泰容、学长!下次见!”

 

 

李泰容也朝他挥挥手:“好,下次见。”

 

 

07

 

 

这一个下次见黄旭熙没有等太久,高频率活跃在李泰容朋友圈多少使黄旭熙在李泰容那儿从一个“认识的帮过忙的学弟”扩容成了“认识的帮过忙的网上联系还挺频繁的学弟”。几乎每次李泰容发朋友圈,头一个评论的永远都是黄旭熙。

 

李泰容发“太阳很好,久违的吃到了徐记的小笼包。”黄旭熙就回:“哇看起来好像很好吃!”这时李泰容就会回复“是很好吃︿_︿下次带你去!”李泰容发“在玹推荐的店,果然不错!”黄旭熙就说“学长喜欢日料吗?我知道一家很不错的店可以带学长去哈哈哈”,不知道是出于礼貌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李泰容也会回复“好啊好啊”。久而久之,李泰容无形之中欠下了黄旭熙好几顿饭。

 

 

黄旭熙这种收到李泰容朋友圈回复都要捧着手机匍匐在被窝里仿佛求雨的神女一般虔诚的大型忠犬,他舍友以为他跟李泰容关系已经发展到可以在微信上聊骚了,要不然他为什么平白无故对着手机屏幕面泛春情。而实际上,李泰容只是在朋友圈回复了他一句“好呀,当然没问题{赞}”。

 

李东赫怒极反笑:“你以为在朋友圈多回他几句多给他点个赞他就能记着你的好还是怎么的?懂不懂主动?一天到晚在床上做法现实打不出一个响屁的神仙姐姐连你在哪都不会知道。上学期有个长得不怎么好看的都敢跟他告白呢,虽然结果惨烈,但勇气可嘉!”

 

“在他面前显摆显摆你的肱二头肌,显摆显摆你优越的胸大肌,”罗渽民说,“别这么看着我,万一学长真好这口呢?”

 

黄旭熙蜷在被窝里装死:“那我也不能在他面前打出一个响屁吧?”

 

 

——

 

结果还是李泰容找的黄旭熙。

 

 

黄旭熙收到李泰容短信时还在跟宿舍几个四排,李泰容的小草头像闪动出现,他差点激动得把手机都给扔了出去。

 

李泰容说:“旭熙,在不在?你下午有没有时间?如果有的话我想请你帮我个忙,没有的话就算啦。”

 

黄旭熙秒回:“下午有啊!”

 

“就是我们社马上要演大戏了,现在道具组人手不太够,我也没有认识很多人,就想问问你可不可以。”

 

我可以,黄旭熙当下就想马上回复,然后以光速到李泰容身边为他排忧解难,为他上刀山下油锅。

 

李东赫把他手机抢过去,端详一番后故作深沉的说:“你这不行啊,要体现出你有事,但为了帮他,其他事儿都不是事儿的这感觉知道不知道?”

 

李东赫编辑的回复是“我可以帮忙啊学长,下午的课我翘了也会去的。”

 

李泰容:“啊?还是不要翘课吧,学习更重要!我想想还可以叫谁帮忙,你好好上课。”

 

李东赫又回:“没关系的学长,不是很重要的课,下午我一定会去帮忙,在哪里见面?”

 

 

——

 

 

也就一个月没见,李泰容好像更瘦了一些,站在那里好像稍微风大点就能被刮跑似的。因为李东赫那条消息,李泰容好像很是抱歉,他说戏剧社的事情还没到需要占用上课时间的程度。然后黄旭熙就搬出李东赫告诉他的那套说辞,学长的事就是我的事,如果想补偿我就请吃饭吧这种话。李泰容听完点了点头,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饭当然是得请的,想在哪里吃都可以。”

 

黄旭熙说:“就我们两个人吗?”

 

李泰容楞了一下:“嗯?”

 

黄旭熙想,现在还不能露馅。他干笑几下,然后说:“我是想说学长请吃饭会叫几个人?会叫别的学姐什么的吗?”

 

李泰容反应了一下,眼睛慢慢眨了眨:“啊……旭熙你让我给你介绍女朋友吗?”

 

?我不是我没有,黄旭熙刚想辩驳,这才发觉已经到了礼堂,上次见过的学姐见了他一把把他拽走。他没来得及为刚才的词不达意做出解释。

 

08

 

忙完之后还是聚餐。这次郑在玹不在,黄旭熙也没有上次那么拘束。李泰容坐在他旁边,大部分时间都在安静听别人说话,偶尔被逗笑露出完全和外表截然不同的笑,因为喜欢的人就坐在旁边,黄旭熙都没有办法认真吃饭,反而全部的感官都用来观察李泰容了。

 

 

戏剧社的学姐学妹把黄旭熙夸上了天,几个女孩子叽叽喳喳说着要黄旭熙成为戏剧社的编外或者吉祥物之类的。李泰容说:“你们都没有问旭熙的想法就要他成编外,也不知道他愿不愿意?”

 

有个学姐说:“怎么不愿意?戏剧社的漂亮妹子可是全校最多的,弟弟有没有女朋友?”

 

今天是绕不开女朋友这个话题了吗?黄旭熙索性耍宝到底,他一下子扑到李泰容怀里,一边假哭一边说:“哎呀学姐,我还在上幼儿园,妈妈告诉我不能谈恋爱!”

 

李泰容也被他逗笑了,他也进入了一个安抚黄旭熙的角色里,他摸摸黄旭熙的头发,然后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脸颊:“没事啊,哥哥在,我不会让那些怪姐姐欺负你的。”

 

黄旭熙感到被李泰容触碰过的那片皮肤不受控制地发烫了,像是一种条件反射,李泰容的手指很温暖。

 

他是热的。

 

——

 

黄旭熙正盘算着什么时候向李泰容提出吃饭的请求比较合适,结果忽然就被校园论坛里的一则重磅消息刷屏了。这个由匿名用户发布的帖子爆料了学校里一个骇人听闻(?)的三角恋,三个角还都是各专业的风云学长。

 

“为什么跟你有点关系呢,”李东赫说,“因为涉及到了李泰容。”

 

动画设计的郑在玹跟法学金道英搞在一起了,当然搞在一起并不能说是骇人听闻的丑闻,丑就丑在此前郑在玹和视传神仙姐姐是人尽皆知的模范校园情侣。这个复杂且诡谲的三角局究竟是郑在玹的劈腿还是金道英的插足还是李泰容和郑在玹的渐行渐远,且听下回分解。

 

这是帖子的原话。

 

黄旭熙说:“……李泰容和郑在玹是模范校园情侣?”

 

“那郑在玹和金道英又是怎么回事?”

 

黄旭熙翻了翻李泰容的朋友圈,发现他没有对这件事儿回应什么。不过这事闹的这么大不想知道都难,想必是已经知道了。

 

 

09

 

 

说到金道英,黄旭熙和金道英有过一面之缘。这还是大一开学的事,那会儿李马克正一门心思苦恋法学的学长徐英浩,兜兜转转暗中观察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准备告白了,结果徐英浩却在当天晚上公开了自己的男朋友,这个男朋友就是金道英。

 

 

李马克的告白就这么泡了汤,因为他是一个苦逼心事都往肚子里憋的老实孩子,伸张正义这种事儿一般都落到李东赫的头上。徐英浩公开后的第二个星期,他们一行人终于在二食堂堵到了传说中勾搭上徐英浩的狐狸精。李东赫气壮山河的把金道英拦在窗口前,闹出不小的动静。而其后的十来分钟,黄旭熙他们没有参与,就看见金道英面带微笑和李东赫嘀嘀咕咕不知说什么说了一阵,然后李东赫像是找到了主人的阿拉斯加,被驯服之后的狼崽子一样乖乖回来,盘子里还多了两个鸡腿,说是金学长请的。

 

 

能把最牙尖嘴利六亲不认的李东赫击退,金道英的形象在他们几个心中无端高大起来,李马克甚至进行了深刻的自我反思“英浩学长更喜欢金学长也是无可厚非……”

 

 

总而言之,金道英被卷入这种乱七八糟的桃色纠纷,很让李东赫幻灭。

 

黄旭熙则是纠结于怎么向李泰容旁敲侧击问起这件事才显得他不是那么刻意,李东赫说,都到了这种紧要关头你还管刻不刻意呢?没准哪天徐英浩跟李泰容在一起了都不带你哭的。黄旭熙一听觉得挺有道理,重振旗鼓给李泰容发消息:“学长,我听说下午联排,你会去吗?”



未完

——


贵圈是真的有点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