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网易轻博

有参考部分SCP基金会设定，具体在文尾，不影响阅读。有一点伪骨科，和第三方视角叙述。

———

子不语怪力乱神。

 

 

金珉奎问文俊辉，你弟是不是不喜欢我。

 

文俊辉说怎么会呢，我弟没有特定人吧，他谁都不喜欢。

 

彼时他们正围着火堆等锅里的水遥遥无期地烧开，全圆佑已经放弃开始啃压缩饼干。有追求的金珉奎和文俊辉还在奋力切食材，匕首削肉又快又薄，很值得期待。

 

水鼓起一个小泡，迅速消失了，文俊辉说我们现在把牛肉裹了粉放下去烫熟，很嫩很好吃。

 

金珉奎还在纠结那个话题，“你弟上次来的时候，只买了一份早餐，还有他每次都往火锅里放很多的辣椒，全圆佑和你都能吃一点，我什么都 尝不了。”

 

文俊辉全神贯注捣鼓他的火锅底料，没接上话，气氛安静了一会，全圆佑看不过去只好开口，“他不在乎你能不能吃，他也不在乎我能不能吃，我只是刚好和文俊辉一样能吃辣。”

 

哦。金珉奎懂了。

 

你弟对你真好。他很羡慕地说。

 

好吗？文俊辉一愣，徐明浩成日漫不经心的模样，感觉什么在他那都如过眼烟云。文俊辉自小和他一起长大，列徐明浩的偏爱名单都得好好纠结一番，但名单上确实会有文俊辉，好歹也算他单车后座长大的男孩，这再没有也太白眼狼。

 

你这么什么矫情形容。徐明浩某次听见忍不住翻白眼。

 

但确实是这样。他早早地就寄养在徐明浩家，几乎被徐家父母当作亲儿子养大。徐明浩成年了还在提小时候文具店的事，他和全圆佑金珉奎说得绘声绘色，他哥只往新铅笔盒那瞅一眼，他爸就给买了，徐明浩自己哭了半天，还是没买到多功能铅笔盒。

 

我后面不是给你了嘛。文俊辉小声说。

 

他们上学时不同级，也因为课外活动不一样很少一起回家。因此相处最多的时间就是周末一起去少年宫的时候，文俊辉载徐明浩，刚拔个头的徐明浩一路不好好收着腿一路拖着，气得文俊辉骂他。

 

徐明浩就一边搂着他哥的腰一边嚷嚷，那你别载我呀。

 

 

文俊辉回过神时才发现火锅料被他切成细细的末，金珉奎不敢提异议没吭声。那锅水在风里晃晃荡荡，仿佛玩秋千，很像在嘲笑两个灰头土脸人的模样。

 

突然文俊辉听到一声裂开的响，来不及反应，锅子剧烈震颤了两下，砰地爆炸了。

 

“我操！”金珉奎满嘴压缩饼干骂脏话，“这不是没开吗，怎么会——”

 

文俊辉猛地抬头，全圆佑已经在找康德计数器了，金珉奎立刻反应过来，“是那个绿型？”

 

“你在这里等着，我们带的武器不全，有问题随时叫支援。”全圆佑对文俊辉说，“毕竟这是我和珉奎的任务。”

 

嗯。文俊辉同意，他一开始真的是想野炊来着，到了地点后发现那两人根本是出任务顺便把他当厨子叫来改善伙食。严格意义上文俊辉还在休假，不用回应任何行动要求。

 

他向后一瘫，望着只有浓厚云层的夜空，开始想自己究竟怎么落到这个境地来。

 

 

 

文俊辉是在试镜的时候，意外遇上了组织招募新人。

 

当时他急需钱，到底是拍个不知道未来的戏来钱还是直接把税后工资和五险一金给你说清的工作来钱更快——即便后者看上去很像什么卖肾作坊——总之文俊辉选了组织。

 

组织开的薪资很优渥，文俊辉坐在选拔官对面，感觉自己腰部莫名疼痛起来。

 

虽然组织一直在重复：是我们选择了你你才能看到那份招聘，但真正了解和放心还是一个月以后。那个月里文俊辉接触了从未经历过的认知，比如这个世界存在现实扭曲者，即绿型，而文俊辉的任务就是捉捕，或者某些情况下需要进行猎杀。绿型的测定一般用康德计数器，简单来说类似扫雷仪找雷，只是康德计数器可能在绿型更早期、能力还未发展前找到他。

 

这听上去酷毙了。每一个新员工都这么想。

 

直到被外派到韩国前，文俊辉还算顺风顺水。徐明浩大学离他租的房子近，日常不吃食堂跑来蹭饭。文俊辉当时多做后勤，每日朝九晚五，早上泡黄豆晚上炖猪蹄。他口味并不受地理距离限制，无论粤菜还是东北菜都能做一点，即便如此徐明浩还是不见长肉，台风天气文俊辉都得担心，生怕他弟给吹到广告牌上去。

 

然后组织说，俊辉出个差吧，不远，韩国。

 

徐明浩送他去机场，约好两周后寒假文俊辉得和他一起溜冰打雪仗。两周后只收到文俊辉一条消息，我可能要常驻了，有两个室友，人都挺好。

 

文俊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收到徐明浩任何回复。

 

等到春天将来未来，雪化冻人入骨髓的时候，徐明浩大包小包地出现在文俊辉宿舍门口。

 

他说哥，我也来长住了。

 

 

 

他陷在回忆里太深，因此全圆佑叫到第三声，文俊辉才愣愣地抬头，“什么？”

 

“他跑了。”全圆佑满手的血也不擦，拿出烟就点，“感觉已经到四级了。”

 

“四级？康德计数器居然没有发出警报吗？”文俊辉四顾，“珉奎呢？”

 

全圆佑咬着烟幽幽地望着他，隔了好一会才说，“有件事和你讲。”

 

“你喜欢男的？你和金珉奎在一起了？你不会喜欢徐明浩吧，我操全圆佑——”

 

“他妈的我什么都还没说。”全圆佑暴躁地抓了一下头发，“我们追查的那个绿型，好像有人在保护他。”

 

“这并不是稀奇的情况。”文俊辉耸耸肩。

 

“是的。但是那个保护他的人，应该已经是个成熟的'新神'，很麻烦。”文俊辉老早想吐槽这个称呼很久，新神是什么，和土地公公熟吗，去不去财神爷的庙啊。

 

“文俊辉。”全圆佑的手搭在膝盖上，火星一明一灭，血已经干了一些在他的衣服上，“你能别走神吗？我在和你说正事。”

 

“我觉得那个'新神'是明浩。”

 

 

 

人会突然失聪，吃太饱会，压力太大会，耳朵病变也会，总之很多很多缘由。

 

文俊辉希望以上所有都发生在自己身上，相反的是全圆佑的话在他脑内拉长，无比清晰，占据了所有思绪，仿佛敲钟人近在咫尺拉动摆锤，钟声轰响。

 

“金珉奎去追了，他受了伤应该跑不远。”全圆佑想说什么又闭上嘴，文俊辉看上去又在走神。

 

“谁的血？”

 

“什么？”

 

“你身上的。”

 

全圆佑沉默地看文俊辉半晌，突然笑起来，“你他妈真是疯了。”

 

“如果明浩不是。”文俊辉顿了顿，“那我会把你们两个都给杀了。”

 

他站起身，往金珉奎一开始离开的方向走去。

 

 

 

“我觉得你很喜欢我。”徐明浩说。

 

文俊辉头也不抬地赶作业，“好。”

 

“我也喜欢你。”

 

“谢谢。”

 

徐明浩和他挤在一张椅子上，两个人都还小，虽然难受但还能坚持。文俊辉一手护着他，一手仍在狂写，暑假作业为什么还要抄古诗，他一个字也记不进脑子里。

 

“你今天给我讲故事吗？”徐明浩的小腿在桌子下踢踢踏踏。

 

“我八百年不给你讲故事了。”文俊辉叹口气，抬头，“今天怎么了？”

 

“想出去玩。”

 

“真的？”文俊辉惊讶，“平时不是我拉你你才出去玩的吗，你又不喜欢我同学，你同学找你还得挑日子玩，今天是怎么了，佛祖在梦里感召？”

 

然后文俊辉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了，本来他妈妈要来看他来着。

 

徐明浩站起身，朝他伸出手，说哥哥我们一起玩吧，不和你同学我同学，只我们两个就好。

 

后来徐明浩逐渐不叫文俊辉哥哥。

 

可能还是经过一段时间，总之他们开始叫对方名字，当个慢慢成熟的人。徐明浩也早就不坐自行车后座了，只不过他惜命，每次都早起慢悠悠地上课，文俊辉起晚，还得吃早餐，日常把自行车踩出风火轮的架势来。

 

然后是初中，高中，文俊辉上学早，高了徐明浩两级，他没少拿这个逗徐明浩，徐明浩随他，搞得文俊辉很没成就感。

 

一切都很平淡，所以不应该有突然的亲吻，和让人惊慌的牵手。不应该逃晚自习跑去江边吃夜宵摊子，喝雪梨炖汤。不应该在早就没有少年宫课外班以后还偷偷跑去学跳舞，明明下课已经很晚了还是去老电影院看各种各样的影片。

 

再牵着手回家。

 

这不是青春期，徐明浩说。他说完这句就不吭声，也没给出个准确定义来。

 

拥抱和亲吻变得越来越多，但他们单独相处时更加沉默。文俊辉课业要更重一些，通常回家其他人都睡了，他洗漱好回房，徐明浩安静地在床上等他。

 

文俊辉发现某天他开始不了解徐明浩，他们晚上唯一共处的时间里也没有任何交流，但某种意义上，他又是最了解徐明浩的人。

 

某天文俊辉下自习，拖着快累瘫的身子在梦里洗脸刷牙，到房间时没看到熟悉的身影。他犹豫了一会，轻轻敲了隔壁房间的门。

 

徐明浩在发烧。

 

他很有自觉，不让文俊辉靠近他。文俊辉说没事，我自小就体力好，你每次生病不都我看着你。他拉开被子钻进去，徐明浩迷迷糊糊地靠着他。文俊辉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晚安。

 

半夜，徐明浩在高热中，趴在文俊辉的怀里，无比眷恋地呢喃了声哥哥。

 

他猛地惊醒，几乎是恐慌地，想把怀里的人摔下去。

 

从此之后文俊辉教徐明浩，哥哥不要再叫了，一声哥可以，文俊辉最好，总之他们只差一年，毫无血缘，不必形式上多亲密。

 

徐明浩缓缓地点头，他一向聪明也听文俊辉的话，自此再也没喊过一句哥哥。

 

 

 

徐明浩感觉小腿传来钻心地痛。

 

金珉奎枪法蛮好的，一下命中，他显然没想杀自己，不然脑袋或者胸膛随便一个开花。

 

其实严格来说算手下留情，按文俊辉的操作手册，遇到'新神'无条件绞杀。

 

他拖着伤腿实在跑不远，金珉奎已经赶上来，一脚踹上膝窝，拿枪指着他的头，“别跑了明浩。”

 

徐明浩骂金珉奎你真他妈下得了手，我好歹也帮你敲了几个晚上的报告，你一开始别和全圆佑下杀手我保证乖乖和你回去，我就想见文俊辉一面我怎么了我。

 

金珉奎被说蒙了，只想得到：“可是你都四级了。”

 

“我还考了六级呢。”徐明浩挣扎着，金珉奎显然没听懂，还是搭了把手让他站起来。“我就和文俊辉说一次话，半小时到一小时，然后我就和你们回去。”

 

“另外那个绿型……”

 

“没有另一个，一直都是我。”徐明浩很淡定，“你忘了我是现实扭曲者吗，造出一点假象太轻易了。”

 

“毕竟能让康德计数器都不准。”金珉奎喃喃，又想起什么，“你怎么这么视死如归啊，我以为你会用能力再跑掉呢。”

 

“我回去也不一定会死啊，讲讲条件做做交易，就像你们以前，”徐明浩来了个意味深长的暂停，金珉奎脸色微变，没有接话。

 

他拉住徐明浩的手，准备回全圆佑那，一转身，金珉奎直面上黑洞洞的枪口。

 

“哥哥。”徐明浩开心地和文俊辉打招呼。

 

金珉奎咬着后槽牙慢慢地说，“俊辉哥，你应该不是指错人了。”

 

文俊辉枪端得非常平稳，没有半毫偏移。

 

“你早就知道吗？明浩是绿型？所以我们的康德计数器都被你动了手脚，也是为什么你答应和我们一起来，徐明浩明明失踪了，你却没有任何反应。”

 

“为文俊辉说句话，我经常失踪。”徐明浩在旁边插嘴。

 

“不。”文俊辉轻声说。

 

金珉奎和徐明浩都一愣。

 

“我不知道明浩是现实扭曲者。”但很多事都说得通了，比如没有任何反对意见的退学和私奔，比如徐明浩身上总是莫名其妙的受伤，比如他看到文俊辉包里的东西抑制不住的惊恐，还有徐明浩罩住他的眼睛，说文俊辉，现在换我了，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为你做到。“康德计数器是正常的。”文俊辉甚至笑了一下，“说明他很强大。”

 

“珉奎。”文俊辉大部分时间都很随和，严肃的神情很难见到，他现在也是随和的，就像坚持让金珉奎不用叫他哥那样，“回去吧，就说失败了好了。”

 

“圆佑哥不会相信的。”金珉奎拽紧徐明浩的手。

 

文俊辉叹了口气，“你就和他说我被绿型用能力杀掉就好了，置换空间的能力之类的，我被搞到不知道哪个世界里去。

 

“我们都知道徐明浩不会伤人。”他加重了语气。

 

“不是我们，也还是有人会来追杀明浩的。不如就按他说的——”

 

“别拿自己都不相信的东西来说服我了。回组织吗？”文俊辉侧了侧头，“你觉得全圆佑到现在都没来救你，是因为觉得你能搞得定或者对你生死不闻不问么？”他只是意识到我要做什么而已。

 

金珉奎最终松开了手，他冷冷地对文俊辉说，你救不了他的。

 

文俊辉迅速接住已经有些支撑不住的徐明浩，他笑起来，和平时那个因为好吃就能格外开心挺久的文俊辉一模一样。

 

或许我真的可以。他这么说到。

 

 

 

金珉奎在某一次喝醉的时候和全圆佑说，我觉得我下次出任务就会看到俊辉哥和明浩的尸体了。

 

全圆佑两耳不闻窗外事，专心致志打游戏，一局结束后拿着酒瓶对着喝了一口，不一定。

 

文俊辉能有什么方法？金珉奎这时候又不叫哥了，坦白来说跨过韩国的习惯对文俊辉不说敬语很容易，和他相处有时候甚至像照顾弟弟。文俊辉上次为了藏酒把他们小花园的土都给刨了，金珉奎甚至想给他罚站。

 

“你听说过锚吗？”全圆佑又开始四处找烟。

 

“锚？等等，那不是需要很多条件，而且一般都会运用在比较大型的现实扭曲者动乱上……”金珉奎抓紧头发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全圆佑给他倒了杯水。

 

“锚牢牢地钉住扭曲的地方，让它恢复到正常的样子，是目前控制现实扭曲者最好的办法。但确实像你说的，锚无法轻易获得，而且只用在那些极度不稳定的地方。”

 

因此还未成熟的绿型都会被提前找到。然后消失。

 

“俊辉哥想要找到锚？”

 

全圆佑点了点烟灰，“找到不准确，文俊辉大概想用另一个办法。”

 

金珉奎瞪大眼，“他和你谈过？”

 

“唔，模模糊糊的，但他当时大概也没有想会用在徐明浩身上。

 

他和我提过一次……”

 

 

 

文俊辉像给小猫洗脸那样给徐明浩擦脸。

 

徐明浩在热毛巾下挣扎，够了文俊辉，你想闷死我吗？

 

文俊辉移开毛巾，叹了口气，你怎么越大越不听话。他把毛巾洗好晾上毛巾架，倒了水，回身撞上一个吻。

 

他接受并轻柔地吻回去，徐明浩的体温总是略低于他，因此大冬天时十分喜欢和他贴着。文俊辉经常让徐明浩半躺在他怀里，读同一本书，或者一个人玩游戏一个人读书。然后亲吻，耳鬓厮磨，文俊辉进入他总是极其温柔，但有时也疼。疼挺好，徐明浩贴着文俊辉的耳朵亲喘，他的哥哥能对他做所有事情。

 

你为什么总是对我这么好？徐明浩八成哭了，脸上湿漉漉的。

 

可能是习惯吧。文俊辉笑笑。

 

真是习惯就好了，徐明浩坐回床上喃喃。文俊辉靠着他坐下，弯腰检查徐明浩的伤，“对了，如果珉奎没放过我们，按你的计划来，你打算对我说什么？”

 

“大概是我爱你吧。”他声音有些颤抖地说。

 

“我已经知道啦。”文俊辉绽出一个笑，揉了揉徐明浩的头发，“快睡吧，睡久一点精力恢复得好。”

 

徐明浩在文俊辉出房间前叫住他，“哥，我对休谟数值*的控制不能持续很久……如果被找到，你一定要离开。”

 

“我还以为你会说让我杀了你你是想死在我手上之类的话呢。”文俊辉摆摆手，“别想这些，快睡吧。”

 

“我不会让你做这样的事。”

 

“那你就应该知道我也不会选择逃走。”

 

“这不是逃走！文俊辉！”徐明浩的声音骤然大起来，“这是现实，我没有办法总是去扭曲它。”

 

文俊辉低下头，他控制呼吸让自己平缓下来，“明浩，我有别的办法。”

 

“什么办法？你现在就说。”徐明浩盯着他。

 

“现实稳定锚——”

 

徐明浩立刻打断他，“那不可能，那不现实。”

 

“不是去找，而是成为它。成为锚。”文俊辉深吸一口气，“知道锚是怎么做成了以后我觉得这有一定的可行性，你相信我。”

 

“那锚是怎么做成的呢？”

 

徐明浩看文俊辉沉默下去，有些嘲讽地笑，“哥哥？”

 

文俊辉沉默许久才开口，“现实扭曲者可以做成锚。我曾经遇到过……一个女孩，她的妈妈休谟数值不高，应该是个第一阶段就抑制住的绿型，她妈妈为了保护她失去了一条手臂后，女孩在手臂身边时……”

 

“康德计数器检测不到了？”

 

“是的。”文俊辉点点头。

 

“你要为我杀一位现实扭曲者吗？”徐明浩笑起来。

 

他的笑意在文俊辉一直不说话后逐渐淡下去，“你是在想当这个锚吗，文俊辉？”

 

“已经成长完毕的绿型能转化普通人成为新的现实扭曲者，还记得吗，'新神'，感化子民显然是神要做的第一件事。”

 

“所以你的意思是，”徐明浩咧开一个惨淡的笑，“你要我把你变成绿型，然后断条胳膊腿的，成为稳住我的锚？

 

文俊辉说我去给你煮点粥，徐明浩没有拦他。等他端着粥回来，先用勺子搅粥让其散热时，徐明浩冷不丁出声，“那个女孩的妈妈只是买了条胳膊吗？不是吧文俊辉，你只是为了让我答应这件事而已。所以本质上我们没有什么两样，我直接说好了，如果你的死是让我活下去的代价，那么你他妈还没走到孟婆那呢就能听见我在后面喊你王八蛋。”

 

文俊辉抓住徐明浩不受控制、发抖的手，“我只是在想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可以成为一个活着的锚陪着你，也许成为绿型后的我刚好能保护你，而你也能保护我。”就像我们一直做的那样。

 

“我当然不想死，但变成现实扭曲者是第一步，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反正组织那边也回不去了，你就当多一个同伴好了。”

 

“你还当我是小孩。”徐明浩吸了吸鼻子，他开始喝那碗粥，没有再说一句话。

 

 

 

 

金珉奎用胳膊肘杵了杵全圆佑，“你去开门。”

 

全圆佑翻了个白眼，他举枪用左手开门，门开后迅速观察，“安全。”

 

对讲机这时候响起来，“我们在楼上发现了现场。”

 

他们对视了一眼，同时朝楼上走去。

 

不大的房间内，缭乱的花纹写在四周的墙上，空气里有淡淡的血腥气。金珉奎几乎是立即记起曾经在组织总部看到的那个祭祀准备前现场——几乎是一样的花纹。

 

文俊辉是个好学生。他想。

 

“你说他还活着吗？”金珉奎问。

 

哪个他？全圆佑在对房间进行简单的搜查，“我不知道。”

 

“他可能成为活着的锚吗？”

 

“皮格马利翁。”

 

“什么？”

 

“古希腊神话里，皮格马利翁爱上了他的雕塑伽拉泰亚，向神祈求希望雕塑成为他的妻子。爱神被打动，让雕塑有了生命。一个happy ending。”

 

人在不断的期望里，可能持续地影响着另一方。爱情的萌发与之有关，也许奇迹也与之有关。

 

“你可能得少打点游戏。”金珉奎叹气，他的目光落在窗户上，那里有一个小小的茶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神造访。”

 

“准确地说，徐明浩已经算是我们定义的'神'了，他还在不断的成长，而——”全圆佑的话音被手机铃声打断，他瞥了眼，是个未知号码。

 

“您好？”

 

“看得到窗外吗？别太激动，我们只想问好。”

 

“我又不是金珉奎。”全圆佑一边说一边拉住金珉奎把他往窗台拽，在视野逐渐开阔时果断捂住金珉奎的嘴。

 

“你们看上去蛮好的。”全圆佑说。

 

金珉奎总算挣扎开，抢过手机摁下免提，“所以呢，成功了吗，成功了对吧，你们两个能大摇大摆的在探员这么多的地方出现，总不能……”他不敢说。

 

“用了什么样的方法？”全圆佑接着问。

 

“呃，肉麻点说，我身体里有徐明浩的血？”

 

“……”

 

“不要再说了。”徐明浩声音听起来还有怒气，“当时你看上去明明——总之就像你们组织探测到的，休谟数值突然急剧上涨然后消失了。文俊辉当时……”

 

“没事就好。”金珉奎和全圆佑同时说。

 

“我也这么觉得。”文俊辉的声音恢复到从前那副轻松愉快的样子，“大概是爱神显灵。”

 

 

 

 

*

现实扭曲者，康德计数器，锚等概念均源于SCP基金会，都有二设，但由于不选取原设定世界观所以不算基金会au

休谟数值即SCP基金会设定下测量特定区域现实强度和/或量度的单位。把它理解为检测附近有没有现实扭曲者的标准就好。

总之是个有点混乱的小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