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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之空

【犬夜叉】蜘蛛之丝·拾捌

纱织的日子变得忙碌了起来。


作为当下炙手可热的女演员兼歌手,美惠子小姐的日程安排得满满当当,各种通告接到手软。挂着助理头衔实则是私人保镖的纱织每天跟着她跑各种片场,渐渐习惯了「糸小姐」的称呼。


距离演唱会开始还有三个小时,洗手间空空荡荡,纱织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西装,抬手正要将漏下来的碎发挽到耳后,别在腰侧的对讲机忽然响了起来。


“糸小姐,请赶快来一趟后台的休息室。”


那名工作人员的声音十分紧张,纱织眼神一凛,以最快的速度穿过走廊,猛地打开休息室的门往里面一扫。


……又是强闯后台的粉丝吗?


妆容画到一半的美惠子小姐站在椅子上,胡乱地指挥着周围的工作人员,休息室...

纱织的日子变得忙碌了起来。


作为当下炙手可热的女演员兼歌手,美惠子小姐的日程安排得满满当当,各种通告接到手软。挂着助理头衔实则是私人保镖的纱织每天跟着她跑各种片场,渐渐习惯了「糸小姐」的称呼。


距离演唱会开始还有三个小时,洗手间空空荡荡,纱织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西装,抬手正要将漏下来的碎发挽到耳后,别在腰侧的对讲机忽然响了起来。


“糸小姐,请赶快来一趟后台的休息室。”


那名工作人员的声音十分紧张,纱织眼神一凛,以最快的速度穿过走廊,猛地打开休息室的门往里面一扫。


……又是强闯后台的粉丝吗?


妆容画到一半的美惠子小姐站在椅子上,胡乱地指挥着周围的工作人员,休息室里的道具东歪西倒,挂在镜子上的彩灯掉得满地都是,一踩上去就会啪的一声爆裂开来。


没有奇怪人员的踪影。


“快!快把它拍死——!!”


一贯雷厉风行的美惠子小姐好像忽然缩水了,她抱着椅背,满脸崩溃:“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蜘蛛!!”


纱织定睛一看,一只细细长长的花点蜘蛛,慌张地迈着八只腿从化妆镜台下窜了出来。


倒映在那八只眼睛里的世界估计十分光怪陆离,到处都是晃动的人腿和杂乱的声音,奇怪的黑影齐齐扑过来,它选了一个方向冲过去,直线前进的路线上不巧地摆着一张椅子。


美惠子小姐的尖叫立刻高了一个八度。


“纱织——!!!”


她拿起掉落在地的宣传单,在那只蜘蛛碰到椅子腿前,轻轻巧巧往地上一扫,将紧张到忽然缩起的蜘蛛铲了起来。


那只蜘蛛如临大敌地匍匐在宣传单上,八只腿往外张开,整只蜘蛛紧张得一动不动。


……看起来还没有她的手掌大。


“抓到了吗?抓到了吗?”美惠子小姐紧紧地闭着双眼,“解决了没?”


纱织慢悠悠地叹了口气,不知该如何告诉对方就算这只蜘蛛再大个几十几百倍,甚至长出一颗人头来,她也能轻轻松松地一刀……不,是一拳搞定。


“解决了。”


她托着宣传单往休息室的门外走去。


“……去吧。”

纱织打开门,将宣传单连同那只蜘蛛一起放到地上:“下次走路的时候记得看着点。”


美惠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她似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你不害怕吗?”


那只花点蜘蛛犹豫了一会儿,伸出细长的腿试探性地触碰了一下冰凉的地面。


“什么?”


“当然是蜘蛛,你不觉得它们用八只脚走路的模样怪令人觉得毛骨悚然吗?”


纱织撑着膝盖直起身。


“不会哦。”她随手关上门,从门缝里漏出的光线也跟着合上了。


“只是蜘蛛而已,没什么奇怪的。”


窸窸窣窣,那只蜘蛛迈开腿,飞快地溜进黑暗里不见了。


……


寒冷幽暗的山壁上挂满了银光细烁的蛛丝。


黑暗如水泽,漫无边际、深不见底。黏稠的蛛网连结在一起,密密麻麻如同血管的脉络,爬满了随心跳缓慢鼓动的山壁。


被污染的四魂之玉的的光芒悬浮在寒雾弥漫的黑暗里,飘在漆黑的水泽上方。


湿漉漉的黑发和蛛丝缠绕在一起,奈落的头颅垂挂在张开的蜘蛛网上,阖着眼睑似在休憩。


黏腻的液体顺着蛛丝滑落,滴入黑色的水面溅起轻微晃动的涟漪。


“……你就这么想除掉我吗,奈落。”满含恶意的声音在弥漫的寒雾中响了起来。


水面浮现出蜘蛛的轮廓,那团阴影仿佛有自我意识一般,水中搅动起不祥的泡沫,看起来如同蜘蛛复数的眼目。


“……哦?”挂在蜘蛛网上的头颅睁开阴红的眼眸,奈落俯视着水面中的倒影,不紧不慢地从唇间溢出一声冷笑:


“想不到你还有嘴硬的力气,鬼蜘蛛。”


四魂之玉的光芒浑浊晦暗,暗紫色的玉珠表面划过沉沉涌动的黑气。


“奈落,你在妄想着什么,我一清二楚。”那道声音桀桀怪笑着,“你嫌我鬼蜘蛛肮脏卑贱,可你又能好到哪里去?从卑贱的人类中诞生的你,和我鬼蜘蛛一样肮脏不堪。”


“就像你能感受到我在想什么,我也能感受到你的想法。”


那道声音低下去。


“你嘲笑我的感情,鄙夷我的执念,可你又有何不同。”


在黑暗中随寒雾弥漫的声音像毒汁一样缓缓滴落。


“在你体内的我随桔梗的出现复苏的那一刻,你就应该察觉到了这一点才对。”鬼蜘蛛的声音含着古怪的笑意,“你和我没有什么不同,你和我一样龌龊肮脏,都对某个人怀有你最嫌恶的感情。”


“……无稽之谈。”


四魂之玉的光芒忽然暗下去,黑暗的水泽翻涌起来,水面之下的倒影发出痛嚎,被无形的东西绞杀着,痛苦地挣扎起来。


那个东西一边痛苦地扭动着,一边不忘发出嘶哑的嘲笑。


“哈……哈哈哈……太可笑了。”鬼蜘蛛的声音尖锐地颤抖起来,“你以为,摈弃了人类之心,你就能成为完美无缺的妖怪吗?”


“不可能!!”


他哈哈大笑,张狂的声音似痛苦似咆哮,带着一股扭曲的快意。


“你奈落永远……永远都会是一只卑贱的半妖,从我鬼蜘蛛的灵魂和身体里诞生出来的半妖。”


“就算你解决了我,”他恶狠狠道,“你也永远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


冰冷幽深的黑暗里,鬼蜘蛛疯狂的笑声不断回荡。


“……我得不到我想要的……你也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


“消失吧。”奈落面无表情地注视着黑暗的水泽,“鬼蜘蛛。”


他的声音阴寒无比:“永远。”


咕嘟咕嘟,水面冒起一连串的气泡,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将那身影连同声音一起按入冰冷的水底。


“我诅咒你……奈落……我诅咒你……我诅……”


鬼蜘蛛的声音戛然而止。


漆黑的水泽重新合拢,寒冷的寂静再次笼罩弥漫。


“……真是无聊的妄言。”奈落重新闭上眼睛。


黑暗自地底蔓延,被妖火照亮的栈道盘旋而上,神无抱着镜子俯视山腹的空洞。


“……又变多了。”


丑陋的肉块填满了深渊。


……


美惠子的前男友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出现了。


在这期间,美惠子没有停下事业,通告该接的接,戏也照常演,纱织的工作经常从清早到天黑,虽然不是二十四小时连轴转,但也是随时待机。


存折上的数字跟着翻了又翻,纱织在交通便利处租了一个一室一厅,正式从日暮神社搬了出来。


戈薇这几周都待在战国时代没有回家,在寻找奈落下落的过程中,他们听说丑寅的方向出现了巨大的邪气,一行人顿时毫不犹豫,稍作休整就踏上了目前为止最为遥远的旅程。


作为初三的学生,在现代和战国时代之间穿梭的戈薇也真是不容易啊。


回到新租的房子,纱织穿着西装,直接往床上一扑一滚,抱着枕头发出幸福的叹息。


她将美惠子小姐送到公寓楼下后就坐电车回到了住所,今天难得提前结束拍摄,所有人都放了一个短假,她马不停蹄在便利店买完打折的猪排便当,回到家后比起热晚饭,最先涌上来的却是想要好好睡一觉的困意。


纱织迷迷糊糊地闭上眼睛,客厅里的座机忽然响了起来。


那声音极为短促,只响了一两声就匆匆挂断。


许久没有用过座机这种东西的纱织,只将自己的号码告诉了美惠子小姐一人。


“……”


下一秒,纱织睁开眼睛翻身而起,连钥匙都没有顾及,直接夺门而出。


出租车的计价器不断往上跳着,矗立在市中心的气派公寓映入眼帘,纱织跳下车,无视门卫的询问,在住客惊疑不定的目光中扒开电梯门挤了进去。


美惠子小姐一个人住在顶楼的豪华公寓里,之前曾将备用钥匙给了她一份。


纱织踹门而入,厚重的金属门扉随着一声巨响撞到大理石的墙面上。


空气里的血腥味很淡,卧室里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纱织跑进去时,穿着快递员制服的男人抓着美惠子的喉咙将她按在地毯上,带着血痕的手背青筋鼓起,显然用上了全身的力气。


男人没有察觉到纱织的靠近,美惠子的眼睛在看到她的那一刻亮起了水光。


纱织一拳将那个男人揍到地上,拎起他的衣领还想再给他一下时,发现对方已经软趴趴地昏了过去。


……咦?


她晃了晃那个男人的衣领,没有得到任何反应,于是松开手,任沉重的躯体咕咚一声,脑袋好像不小心砸到了哪个桌角上。


公寓的楼下很快响起警车的鸣笛,纱织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披到了美惠子淤青的肩膀上。


她陪着美惠子去了一趟警局录口供,办理完手续出来,警局外面聚集了一堆报社的记者,她不得不板起脸,露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吓退想要围上来的记者,护送美惠子回到车上。


公寓里一片狼藉,暂时是不能住了,美惠子随便订了一个酒店,纱织将房间和浴室都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奇怪的东西——话说这个年代有微形摄像头这种东西吗——走出浴室时,发现美惠子待在阳台上,好像在抽烟。


纱织走近了些,发现对方只是夹着烟,望着市中心的夜景发呆罢了。


漂亮的指甲断了几根,姿态慵懒的女人靠着酒店的阳台,棕色的长卷发被夜风微微吹起,神情镇定得好像不是那个看见她时像小女孩一样露出泪光的人。


“……你不问吗。”

美惠子夹着指尖的烟。


纱织:“我应该问吗?”


“你这个人真是奇怪。”美惠子闷笑一声。


“话说回来,你是哪里人?”她漫不经心地提起别的话题,“你那空白的履历我没有仔细看,反正当时也只是走一个过场。”


“我的家乡吗?”


两个人莫名其妙地闲聊起来。


“我的家乡……”纱织顿了顿,“很远。”


“有多远?”


“大概有二十几年后的未来那么远吧。”


“哈?光年吗?”美惠子无语地瞥她一眼,“你是外星人?”


纱织无所谓地耸耸肩:“如果另一个地球也算外星的话。”


美惠子掏出藏在口袋里的烟盒。


“要来一根吗?”


“不了,我不喜欢那味道。”


她收回烟盒,手指依然夹着那根烟,转头看向夜空底下迷离璀璨的霓虹灯光。


“那么,来自二十多年后的这位哆啦A梦君,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从来不抽烟的我会将烟带在身上。”


“我确实从来没有见过你抽烟。”纱织言简意赅。


“我的父母都是烟鬼,不抽烟会死的那种。”美惠子懒懒地靠着阳台,微扬的下颌拉出漂亮的弧线。


“你相信基因这种东西吗?据说父母有烟瘾的孩子,以后也容易患上相同的毛病。”


美惠子托着下巴,即使带着淤血,夹着烟的手指依然修长漂亮。


“那你为什么要把烟带在身上?”纱织十分尽责地问道。


“为了证明。”


“什么?”


“证明我就是我这件事。”


美惠子一弹手指,毫不留恋地,扔开了手里的烟。


“我不只是我的基因。”她说。


“永远都不是。”


向阳一只西瓜

【中篇连载】眼见为虚:这就是一个看脸的世界 Ch1&2

眼见为虚:这就是一个看脸的世界


恋爱中的一切都是掩眼法,眼看得到的未必是真实,而真实的你又未必看到。——题记


Ch1. 人生何处不相逢


“诶诶,你听说没有~明天那个最近很大势的XOXO又要出境了诶!”边伯贤端着午饭刚刚坐下,朴灿烈就凑到他耳边神秘兮兮地吹起了风。


“呀!你轻一点。谁。。。?”边伯贤嫌弃地把他的嘴巴推开,皱起眉揉着耳朵。


”哎呀白白你不记得了啊?三个月前他们回国入境的那天机场从早上开始就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我们俩堵在路上差点上班迟到啊!” 

“哦。。就是有个你很喜欢的黑皮的那个组合?” 边伯贤一边把菜里的黄瓜...

眼见为虚:这就是一个看脸的世界


恋爱中的一切都是掩眼法,眼看得到的未必是真实,而真实的你又未必看到。——题记



Ch1. 人生何处不相逢


“诶诶,你听说没有~明天那个最近很大势的XOXO又要出境了诶!”边伯贤端着午饭刚刚坐下,朴灿烈就凑到他耳边神秘兮兮地吹起了风。


“呀!你轻一点。谁。。。?”边伯贤嫌弃地把他的嘴巴推开,皱起眉揉着耳朵。


”哎呀白白你不记得了啊?三个月前他们回国入境的那天机场从早上开始就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我们俩堵在路上差点上班迟到啊!” 

“哦。。就是有个你很喜欢的黑皮的那个组合?” 边伯贤一边把菜里的黄瓜全部挑往朴灿烈碗里一边抬了抬眉毛。


“嘿嘿。对啊对啊。开开跳舞真是太棒了!我是他的饭啊!世勋!这边这边!”看到吴世勋端着饭碗在食堂里东张西望,朴灿烈马上夸张地起身兴奋地向他摇起了手。


吴世勋抿了抿嘴,看着引起周围同事注目礼的朴灿烈,默默翻了个白眼认命地走向他所在的那桌。


“世勋啊你快跟白白说说!我上次给你看了视频的啊,Kai是不是跳舞很棒!Dancing Machine啊!”这次轮到刚坐下的世勋耳朵遭受攻击。


“嗯,还行吧。”吴世勋看了眼一脸花痴的朴灿烈随口答道,转头发现边伯贤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于是便补充道,“啊。。。其实我也记不清了。不过我有印象他很黑。”


“哼。估计跳的也就这样嘛,世勋都不记得了。”边伯贤用筷子狠狠戳了戳碗里的泡菜,冷哼了一声。


“哎呀这不重要,”对于自己偶像黝黑的肤色被黑世勋的健忘以及伯贤的泼来的冷水,朴灿烈丝毫不在意,“重点是他们明天又要出境了!希望开开这次能从我这个口子过就好了。组长你上次跟他说到话了是不是!”说着一手摇晃着在一边默默吃饭的金俊绵,一手掏出手机开始翻上次XOXO出境安检的时候他偷偷拍到的Kai的照片。


在食堂里叽叽喳喳的这三人加上金俊绵都在机场工作。吴世勋和边伯贤是安检,朴灿烈和金俊绵是海关。他们四个是同一个工作组,金俊绵因为入社时间最长,所以是组长。吴世勋刚毕业没多久,来机场才两个月,报道的第一天发现竟然被分到了和同一个大学相熟的学长朴灿烈同一个组。看着和大学里一样闹腾没心没肺的朴灿烈激动万分张牙舞爪地向自己扑来,吴世勋扶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虽然灿烈毕业了之后他们也经常一起聚,可是没想到他在工作场合还是这个德行。


侧身避过朴灿烈激烈的欢迎,吴世勋认真地鞠了一躬:“大家好!我叫吴世勋,入社第一天,请各位前辈多多关照!” 说完眯起好看的月牙眼,礼貌地微笑了一下。纯良无害的表情,谦卑有礼的态度加上软绵绵的年糕音,还有这张……这张……嗯脸,金俊绵和边伯贤内心都默默地对这位小后辈都升(bei)起(pi)了(nang)好(meng)感(bi)。


一晃距离吴世勋初次来机场已经两个月过去了,这其中自然是发生了许多不必多说的插曲,但值得一提的是吴世勋腹黑少爷的本质在这两个月中已经慢慢显出原形,而组里各位之前被他的美好皮囊蒙蔽的前辈们也已经领教到了他软硬兼施步步为营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各种手段,于是忙内吴世勋成功上位“组霸”。


两个月里吴世勋已经完全熟悉了工作环境,作为机场海关安检,他的主要责任其实就是盯着显示屏找水瓶,打火机,刀片,或者粉末。有时候他也负责安检搜身。一个月期间来来往往的明星偶像也不少,他原本对这些个并不感兴趣,自然也不了解粉丝的力量。虽然他从小喜欢长得好看的东西好看的人,不过鉴于以自我为中心的吴少爷对于好看的标准是以自己为基准,所以在他至今为止的人生中,还没有出现过什么让他惊艳的人。第一二次看到各路明星偶像出入机场时粉丝们在机场接机送机的阵势,吴世勋还会暗自吃惊一下,但时间长了他自然也就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这次听到朴灿烈大惊小怪地说明天又有什么什么偶像组合要来,他也便像往常一样左耳进右耳出,吃完饭走出食堂转眼就忘了。


翌日清晨,“哦莫!还没有起床吗!!!啊————!!!”手机闹铃尖利地刺破还缀着零零散散的星辰的天空。

吴世勋从睡梦中被惊醒,一瞬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在床上挣扎了一会儿,揉了揉睡得塌塌的头发,他想起今天他们组是早班,凌晨4点就要开始上班了。看了眼手机3:00AM,他从床上弹起来,飞奔进了洗手间。


坐着机场员工班车3号线一路昏天黑地睡到机场,车停下在正门,周围突然吵吵嚷嚷地人声嘈杂了起来。吴世勋不情愿地睁眼一看,发现机场周围早已挤满了人,车窗外各种手幅海报填满视线范围,歌迷们都气氛浓烈地聊着天。吴世勋这才想起昨天似乎朴灿烈有提到过什么什么xx组合今天要来机场。


“才4点啊亲们!你们这么早不困嘛!你们不要睡把时间让给我睡好吗!把大门围得这么水泄不通老子怎么上班啊!什么破组合怎么来的人这么多!”吴世勋内心暗暗腹诽,然后压低了帽檐下车准备窜进航站楼上班。


吴世勋上班坐的这条机场线沿途员工不多,所以机场分了一辆面包车。这天又是早班,车上只有他和司机两个人。初春的凌晨天还灰蒙蒙的,黑漆漆的车身不透光的玻璃,显然让许多歌迷误会是XOXO来了。吴世勋一下车就被闪光灯噼里啪啦一顿拍,周围的人潮瞬间向他涌来,他就生生被堵在了车门外。


“天呐!是鹿晗吗?”

“没有戴墨镜吗?”

“等等,鹿晗好像没有这么高啊。

“不是的吧。”

……


吴世勋翻着白眼奋力拨开人群试图往航站楼前进,周围的歌迷发现只有他孤身一人,并且仔细看了看身形发现认错了也渐渐散开了。


“诶,我去!但真的好帅!”

“嗯嗯。而且跟鹿晗长得好像啊!”

在周围悉悉索索的小声议论声中吴世勋有惊无险地进入了航站楼。“陆……涵?还是陆寒?谁啊…竟然有人能跟小爷我长得像?”吴世勋不屑地回头看了一眼歌迷们的手幅。“哦。鹿晗。姓鹿啊。。。”走进办公室,匆匆放下包吴世勋就去更衣室换制服了。


“世勋啊来啦~”吴世勋刚一走进更衣室,朴灿烈便精神百倍地扑向他并勾住了他的肩膀,“今天XOXO出境阵势真厉害!不愧是最近的大势呢~你看到门外歌迷没!”

“嗯。这么多人真麻烦。我刚被堵在门口了。”

“诶?哈哈哈!一定是你长得太帅被认错了吧!话说回来,你是跟XOXO里有个人长得挺像的。”朴灿烈贼兮兮地笑了起来。

“鹿晗?”

“哦!你怎么知道!世勋看不出来嘛~你也在追他们啊~~~”

吴世勋拍掉朴灿烈挂在他肩上的手,白了他一眼。“谁像你啊,追星。我前面被堵在门口的时候听到有人说了而已。”

“朴喜庆!世勋!你们好了没。组长喊人了!”门外传来边伯贤的声音。吴世勋照了照镜子最后整了下衣领,和朴灿烈一起走出门。


“安检口世勋你今天20号通道,伯贤21号。出关口灿烈14号我16号。”金俊绵拿着名单安排好每个人的工作,四个人就快步走向海关安检区。“啊啊啊好激动!不知道今天开开会不会是我这边的道啊。现在4点一共只开了四条道,我有25%的机会呢!”一路上朴灿烈一刻不停地念叨着。吴世勋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拖着边伯贤向安检通道区走去。


“XOXO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来这么多人啊。之前几次有明星来粉丝送机接机都没有这么多人啊。”吴世勋忍不住向边伯贤抱怨道。


“就是唱歌跳舞的偶像团体呗。听灿烈说最近很大势。你没来之前我们遇过一次他们回国入境,不像今天这么早,来接机的比这次的人还要多。那个什么Kai,黑的不行,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边伯贤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吴世勋好笑地看着他,夸张地吸起了鼻子。


“你干嘛呢?”边伯贤看他奇奇怪怪的样子开口道。


“没有啊。好像哪里陈醋打翻了,觉得莫名闻到了酸味。”吴世勋挑了挑眉毛,歪嘴笑着,意味深长地看着边伯贤。


“……说些什么莫名其妙的的,懒得理你。”边伯贤把头撇过一边不再看吴世勋,心虚地向安检区磨砂玻璃屏风内走去。


4点半,来机场的乘客还不是很多,在海关外围有很多歌迷等待着。还没有人出关,吴世勋无聊地和边伯贤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拿出手机似乎在查找了起来。


“啊啊啊来了来了!”

“好帅啊啊要哭了怎么办!”

“鹿晗!天哪真人好好看TT”

“张艺兴啊啊啊!”

“倩倩好可爱啊!”“嘟嘟!度庆……啊啊啊他回头了!”

磨砂玻璃屏风外突然传来了各种声嘶力竭的吼叫声。吓得吴世勋差点连手机都没拿稳。

“阿西。早上4点半怎么精神就这么好。”吴世勋嘟囔道。


【啊嗷嗷嗷嗷嗷!开开从我这里过了啊!他好可爱啊!摄像头验证照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啊!Hing~他还跟我说了谢谢啊啊啊!我整个人都不好了!^w^】——朴喜庆


同一个group chat里吴世勋和边伯贤同时受到了朴灿烈的花痴消息。看完信息边伯贤皱了皱眉站起身,“快进来了我们也准备一下吧。”


四周突然亮了起来,吴世勋感受到闪光灯正在向着安检区缓慢移动着。XOXO由随行的工作人员围在中间,一边向周围的歌迷挥着手,一边慢慢地向他们走了过来。成员们分成两列,一半人等在21号通道,一半人等在20号通道。


吴世勋探头望了一眼,看到了站在20号通道队伍最后的那个反戴着黑色鸭舌帽,小脸藏在黑超下,穿着一件黑T,宽宽松送地罩着一件黑白相间的夹克的褐色头发小人儿。勉强认出了那就是刚才在手机上查到的鹿晗。“切,包这么严实都看不清脸。谁知道跟我像不像。”


鹿晗前面的张艺兴和Kai都很快顺利地过了安检。“哔——”鹿晗过安检门的时候探测器响了一声。

“请站到这里。”吴世勋例行公事地摆了一下手向鹿晗示意。鹿晗乖乖地踏上圆台,看到圆台上的脚印贴纸,微张着嘴认真地把脚对准了位置。吴世勋看了他一眼,撇了撇嘴,不情愿地想到“虽然带着墨镜,但好像长得还不错”。


“请张开手。” 吴世勋弯腰拿着探测器开始安检。“哔——哔——哔哔——”

看着鹿晗明显鼓鼓囊囊的各个口袋,吴世勋不耐烦地开口道。“请问口袋里东西都拿出来了吗?”

“哦哦不好意思。”鹿晗开始掏口袋。手机,钥匙,手链,餐巾纸……

“这人没过过安检吗?怎么都不知道要把口袋里东西拿出来。”吴世勋边腹诽边头痛地拿过一个小篮子递给他。

“嘿嘿谢谢。”鹿晗摘下了墨镜帽子,一并放入了篮子里。

吴世勋把篮子放过一边,抬眼看了看蠢萌蠢萌挠着头貌似在不好意思的鹿晗。鹿晗也在看着他。头离得很近。


鹿晗的眼睛圆圆的,亮亮的。他笑盈盈地看着吴世勋,眼底盛着光。眉目温润,明眸皓齿,纤长的睫毛微微颤着。


吴世勋看着鹿晗,愣住了。他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原来,世上有这么好看的人。吴世勋微张着嘴瞪着鹿晗,眼睛一眨也不眨。鹿晗似乎是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了,闪烁地移开了眼神,眼波流转,嘴角微微向上翘起。


那一秒吴世勋觉得周围嘈杂的声音如电影里快进的退潮镜头般一瞬间散去,“咚咚”,他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我能否将你比作夏季的一天?

夏季出租的期限太过短暂:有时天空之眼闪耀得炎热,而他的金色面容时常被遮暗,一切美都会从美中衰减,被机缘或自然的变幻而摧残:但你的永恒的夏天不会消逝,你也不会失去拥有的美善,当你在永恒的诗句中与时间同长。】


人生何处不相逢,而你晴朗的微笑多么具体。


Ch2. 与欲念矜持于七米距离的生活,不值得过


黄子韬觉得大学里的基友吴世勋这两天有些奇怪。今天吃晚饭的时候吴世勋又捧着手机,维持着每5秒右手大拇指就有节奏地向上划动的规律姿势,津津有味地看着什么。跟他说话也爱理不理,问他在看什么也闪烁其词。


他们俩是同一届的大学同学,吴世勋毕业后进了机场做安检。黄子韬呢,说到黄子韬的职业,这是一个…神奇的…每次他自我介绍时人们总是会首先疑惑地地睁大无神的眼睛给予:“啊?”这样的回应的职业。


“我是一名光荣的,以为乘客服务为己任的,空中乘务人员。”

“啊?”

“啊?你问我空乘平时做什么?哦,就是上了飞机后叫大家扣好安全带收起小桌板打开遮阳板飞行平稳后请问您要喝什么要A餐还是B餐……”

“哦空姐啊。那不是女的嘛?!”

“我,我是……空哥不行啊!” 男护士都有,空哥怎么不能有啊!我是空哥我自豪!


自豪的黄空哥,咳咳黄子韬同学因为工作关系其实也经常出入吴世勋他们工作的机场,两人家又住得顺路所以飞行班次凑巧的时候他们也会一起上下班。两人依然保持着大学期间发展出的伟大的友情。有空的时候黄子韬也会去吴世勋组里串门,两人大学里就都跟朴灿烈学长很熟络,一来二去黄子韬便和世勋组里的几个同事前辈都混熟了,尤其是和边伯贤。一次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偶然发现他竟然是合气道黑带,从小练武的黄子韬抑制不住内心深处同道中人相见恨晚的激动之情,于是两人经常在休息日的时候去道馆活动活动筋骨,打闹一番。说起来,伯贤前辈最近也很奇怪,整天沉着脸内心郁结的样子,上周约他去道馆,眼见着他生生用后旋踢踢弯了一个靶子,眼睛里都冒着火。


“世勋啊,话说你知道伯贤前辈最近遇到什么事了吗?怎么好像肝火太旺很容易炸毛的样子。”

“……”


“世勋…世勋!吴世勋!”

“啊?”吴世勋被黄子韬的尖细的高音吓了一跳,缩了下肩,不情愿地把眼睛从手机上挪开。


“我问你话呢!伯贤前辈最近怎么了吗?在生气的样子。”

“哦,他啊。”吴世勋想起昨天在边伯贤刷INS时和他一起看到了灿烈发的图:那个定格在舞台一束追光下眼神犀利的人,光是那么看看就能感觉到强大的气场并想象出舞动时激烈有力挥汗如雨的帅气样子。回想起边伯贤呆滞了的鼠标动作,一瞬间微微垮掉的肩膀和微小得几乎令人注意不到的一声叹息,吴世勋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坏笑着开口道,“他嘛,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你就别管了。”


“哦。”黄子韬怀疑地看着他,“那你是怎么回事啊?每天用饿狼扑虎的眼神看手机,贴膜都被你手指刮花了,再下去屏幕要被你眼神直接烧出窟窿来了,你看什么呢?”

“哦。对哦,走走走,你吃完了吧?陪我去换张膜吧!我说怎么这么糊。”吴世勋一拍脑袋,恍然大悟的样子,又轻声嘟囔道,“这张膜不高清,看都看不清。”

黄子韬一头雾水,认命地跟着吴少爷起身。


回到家洗完澡,吴世勋头顶着纯白毛巾,踢踏踢踏蹦上床,一把拿过手机满足地看着新换的手机膜,和屏幕上那个背着双肩包,低头垂眼,唇角微启的人,鹿晗。


吴世勋维持着别扭地趴在床上一手握着手机的姿势,就这样看着鹿晗的照片,另一只在擦着头发的手也停止了动作。鹿晗就像是行走在自己的世界里,背后的光柔软地环抱着他,现世的谄媚与恶俗都无法打扰他。而他,百毒不侵。

夜深了,忽然淅淅沥沥下起了雨,雨滴轻快地在窗台上跳着踢踏舞。吴世勋什么也没有听见,他还是看着手机,看着手机里的鹿晗。“咚咚”,心脏漏跳了一拍。


自从一个星期之前在机场和鹿晗会说话的眼睛深情对视,哦不不,是蠢萌瞪视之后,吴世勋一直对那个人念念不忘。


“鹿……晗。”XOXO出关后,吴世勋望着他们走远的方向默声念道。感觉到快得不像样的心跳,吴世勋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过于饱满的情绪。“还真是,摄人心魄的脸呢。”他暗自思忖道。当晚下班后,吴世勋坐在吭哧吭哧回家的机场班车,掏出手机认真地打下了鹿晗搜索了起来。


“鹿晗(LU HAN),1990年4月20日出生于北京,在韩国发展的中国籍男歌手、演员。鹿晗2008年赴韩国留学,留学期间因出众的外貌和气质被烧毛公司星 …”


“我去!这张脸90年的!?骗谁啊。。。我还以为就算不比我小也跟我同岁呢。竟然是哥。”吴世勋不满地撇撇嘴,滑动着屏幕。“嗯。还真是有点360°无死角嘛。”屏幕上有各种各样的鹿晗。


暗黑的天幕下握着话筒认真唱歌的鹿晗,歪嘴腐笑眼神摄人的鹿晗,被汗水盖住一只眼睛仍然张嘴努力说着什么的鹿晗,亮晶晶的汗水顺着白皙的脖颈流下侧过脸跳着舞的鹿晗,还有……在待机室两眼放空望着远方发着呆的鹿晗。吴世勋看着屏幕上的鹿晗,眯起了眼睛。“这么专心的样子在想什么呢?”他自言自语道。


XOXO人气成员鹿晗凭借出众的外貌及机场温软一笑成功圈饭吴世勋小朋友。虽然觉得很无语,吴世勋不得不承认自此自己正式成为鹿晗颜饭+脑残粉。


耳机里放着XOXO的“饿了龙”吴世勋坐着机场班车一路颠巴颠巴到了航站楼。现在是下午3点,他们组今天是晚班,所以吴世勋昨晚肆无忌惮地刷XOXO视频到凌晨4点。揉着因犯困而眯起的眼睛,他走进了更衣室。


“世勋啊!XOXO今晚回国哟~我已经跟组长说过我晚上临时调去入关的口子。要是能再碰到开开就好了!!!要是他还从我这儿过,你说我要不要我就跟他说我其实是饭来的……” 一走进更衣室,吴世勋就被朴灿烈灿烂的大白牙晃了眼。


“嗯。我知道他们要来。而且你不是早就暴露了嘛,上次他们出关某人在工作场合大庭广众花容失色对着面前欲办理出关手续的当红大势idol惊叫连连的事故早就在整个机场传为佳话了。” 扬了扬眉毛调笑地看了看朴灿烈,吴世勋拨开他径直走向locker。


“诶?啊……我说呢最近妹子们看到我都偷笑。我那天回家被白白鄙视死啊!TT不对,等等你怎么知道XOXO回国啦?哦哦哦你是不是也开始关注他们了!我说吧~~~真的很帅啊!” 


吴世勋的后脖颈突然僵了僵,抿了下嘴没有回头说道:“你昨天INS上不是更新了他们的图还写着明天见嘛。”吴世勋十分傲娇地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在关注鹿晗,是鹿晗的……饭这个事实。说不上来为什么,可能他觉得像朴灿烈那样每次看到偶像就笑得像村口黄油油的迎春花十分蠢,或是那样饭着idol太平凡,抑或是,虽然这么说很奇怪,但他总觉得鹿晗对于他来说,或者说他对鹿晗的感觉,好像并不只是偶像而已。


“哦。我看你前天在听“饿了龙”还以为你也被圈饭了呢……想说你要不要陪我去FM的。白白把我一口回绝啊!真是太绝情了。”朴灿烈挫败地耷拉着大脑袋,回忆起边伯贤听到他同去FM的邀请时的样子:那张白净的脸上眼神从难以置信的瞪视转为不屑的白眼再转为眼珠都要瞪出来一般的鄙视,脸色越来越阴沉,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压下无名火,嘴张了张又闭上,好像是要把即将喷泄而出的骂人的话硬生生吞回去,最后回答了一句,“滚。” 光是回想朴灿烈都能感觉到后背沿着脊椎爬上一阵阴嗖嗖的凉意。


吴世勋转过头,打量着朴灿烈垂头丧气的神情,抬了抬眉毛说道,“要我陪你去FM也可以……不过我有条件,哥要帮我个忙。”

 “你真的陪我去啊?好说好说~你要干嘛就干嘛?^W^” 


吴世勋歪嘴一笑,“我要……”

“啊?为什么……不是,你不是……?等下为什么呀?”


“哪儿那么多为什么,哥你就说你帮不帮吧?”吴世勋两手抱胸,斜眼看着朴灿烈。

“可是,”朴灿烈为难地挠了挠头,“这不太好吧。而且组长不一定同意啊。”


“哎呀我就看看。”见朴灿烈还是不言语,吴世勋在心里盘算了一下,突然弯起了好看的月牙眼,凑近朴灿烈笑眯眯地撒娇道,“是有点难度哦。那……我再加一个条件好了。我帮你搞定伯贤哥?”

“一言为定!”朴灿烈闻言立马拍板。

吴世勋拉开与朴灿烈的距离,挂着一脸贼兮兮得逞了的表情瞄了一眼正开心的朴灿烈,转过脸轻声说了一句,“出息!”

“啊?你说什么?” “谢谢哥~(*^__^*) ”


11:30PM。XOXO入境的时候,吴世勋收到了朴灿烈的花痴短信。


【他们来啦!开开和嘟嘟站在我这边啊哈哈哈哈!开心死啦!】——朴喜庆


该死!这哥不会看到偶像太激动,忘了我的拜托吧!

【你跟俊绵哥说了没?】——白眼忙内

修长的食指快速划过屏幕。


【哦哦哦!说了说了,他答应了。你小子RP很高嘛~不过也可能是看在我的面子上灭哈哈哈~】——朴喜庆

收到短信,吴世勋迅速以上厕所为借口溜去了入境口。


眼尖看到鹿晗正等在金俊绵负责的那条通道,他小跑过去,灵活地挤进工作台小门。吴世勋一手搭上金俊绵的肩膀,眼神看着站在7米外等待着的鹿晗。


鹿晗今天戴着顶红色的帽子,穿着红黑白相间迷彩的厚重外套,单肩背着灰色的斜跨包,微微垮着肩,脸像是正对着自己的这个方向藏在帽檐阴影下的眼睛却不知在看着哪里。脑残粉吴世勋是很了解XOXO这星期的行程的,一个星期飞了5个地方通告都是紧挨着连轴转。色彩明快的着装盖不住鹿晗疲惫的神态,但即使是这样还是,好漂亮。吴世勋看着鹿晗帽檐阴影下模糊的嘴唇线条,分明的下颔骨线条,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向金俊绵开口眼睛却依然看着鹿晗的方向。“组长~~我下礼拜排班是哪几天?”


正埋头敲章的金俊绵被吴世勋的小奶音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吴世勋就站在身后。虽然是在跟自己说话,吴世勋却没有看他,眼神飘忽地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我现在不记得啊,你等等我下班看下表。Next, please.”金俊绵转回头向前方队伍举手示意。


这时鹿晗突然踮起脚向身前的Kai耳语了几句,于是两人换了位子,下一个便轮到了鹿晗。他提了提手上包带,嘴里咬着护照走了过来。


吴世勋看着鹿晗。


七米,六米,五米。

一步,两步,三步。


然后鹿晗突然摘下了帽子。


吴世勋慌了神,急忙移开眼神蹲了下来。摸着超速的心跳,吴世勋大口吸着气,手紧紧抓着胸口的衣料。


鹿晗摘下帽子的瞬间,吴世勋看到了。藏在帽檐下鹿晗的眼睛,在看着他,眼神清澈,眼角带笑。猝不及防地被鹿晗把自己炽热的眼神逮个正着,吴世勋有些懊恼。以为他不会看见的呢,才敢这么放肆地观察他。


“世勋啊,你干嘛?”金俊绵一边示意鹿晗看摄像头拍照,一边低头问道。

“没有,东西掉地上了。嗯那哥我下班再来问你吧。先回去了。”吴世勋直起身整了整衣服,小心翼翼地用眼角克制地扫了一眼等待着敲章的鹿晗,看不清表情,吴世勋转身离开了。


靠在航站楼二楼看着楼下,到达出口处人山人海,都是来接XOXO的粉丝们。XOXO的成员们鱼贯而出,吴世勋看着鹿晗,鹿晗把红色的帽子反戴在脑后,向来接机的粉丝们暖暖地微笑着,心情似乎比等待出关时好了不少。闪光灯在那个人周身照出了一圈光晕,尖叫声一波盖过一波,仿佛白昼一般。吴世勋突然觉得自己所站的位置一片漆黑,和窗外的深沉的夜色一样,与这一切格格不入。


那个站在风口浪尖的人,集万千目光于一身的人,如此遥远。他晃了晃脑袋,不想让人探知也不愿开口诉说在胸口响如雷鸣的激烈喜欢,自己这禁欲般矜持的心态到底是要闹哪样!他好像,已经不能……再这样事不关己地喜欢鹿晗了。


【我们如何指望群星为我们燃烧,带着那我们不能回报的激情?如果爱不能相等,让我成为爱得更多的一个。

我想我正是那些毫不在意的星辰的爱慕者,我不能,此时此刻看着他们,说我整天都在思念一个人。】


与欲念矜持于七米距离的生活,不值得过。一整天都在想你,不如抛开矜持,伸手摘下那颗星。



TBC.

hey lair

一个脑洞

ooc重发一下

肖战有点渣反正

就是看了王一啵的蒙眼舞感觉挺颓废绝望的来的灵感,也想写的颓废绝望一点,没成功哈哈,就这样吧。随缘吧。


就是个脑洞肖战和一啵拍了个双男主的戏,肖战火了,一啵没火,一啵真情实感了,肖战也动心了,但是肖战觉得这条路不好走为了两个人少受到伤害,他想及时止损,趁陷得不深抽身,拒绝了一啵,外加两个人咖位已经不同,一啵被骂舔狗,全网黑,同时也被爆出对肖战的感情,别破出柜,一啵非常难过,轻度抑郁,轻生,在一次演出完成后,他最后质问了一次肖战对他的感情,是否真的只有逢场作戏,肖战说是,他就在浴室自杀,肖战从电话里听出来不对劲,把他救了,之后王一啵又被黑装抑郁博同情之类的,他就淡...

ooc重发一下

肖战有点渣反正

就是看了王一啵的蒙眼舞感觉挺颓废绝望的来的灵感,也想写的颓废绝望一点,没成功哈哈,就这样吧。随缘吧。


就是个脑洞肖战和一啵拍了个双男主的戏,肖战火了,一啵没火,一啵真情实感了,肖战也动心了,但是肖战觉得这条路不好走为了两个人少受到伤害,他想及时止损,趁陷得不深抽身,拒绝了一啵,外加两个人咖位已经不同,一啵被骂舔狗,全网黑,同时也被爆出对肖战的感情,别破出柜,一啵非常难过,轻度抑郁,轻生,在一次演出完成后,他最后质问了一次肖战对他的感情,是否真的只有逢场作戏,肖战说是,他就在浴室自杀,肖战从电话里听出来不对劲,把他救了,之后王一啵又被黑装抑郁博同情之类的,他就淡出了,之后两年肖战事业节节攀升,可情感空虚,意识到自己早就泥足深陷抽身不得,可王一啵已经不在他身边了,他托人去查,也没任何消息,两年后一啵就凭一部讲述同性题材的文艺片回归了,(导演就是看了蒙眼舞又知道他得性向,外加气质合适因为这个片子讲的就是一位抑郁症的画家的故事)因为是封闭式拍摄所以肖战没查到,片子得了奖火了,王一啵和另一位男主的cp也火了,这时候又和肖战他们一起合作参加综艺之类的,肖战就各种吃醋嫉妒,重新追求,那以前不敢公开的勇气全都拿了出来,不顾一切两人在一起了。


肖战你要是没那个意思,就别随意撩拨

1.

一部制作精良的双男主大剧,令人意外的是,大男主肖战从籍籍无名的小卒一跃成为顶级流量明星,另一位小男主王一啵却成了全网黑。

2.

很多事情很多感情,好像都是莫名奇妙,开始的莫名其妙,结束的也莫名奇妙,就像一阵风,风过无痕,喜欢是,讨厌也是。

3.

好像也不是,至少王一啵是义正言辞的持反对意见的。

就比如他喜欢肖战,他有一万个理由喜欢他。

硬要说的话就是喜欢他的一切,他活这么大从没这么喜欢过谁。

从第一眼开始,他便跌入他的深渊。

肖战那么那么的好,好到不真实,好到像梦一样。

4.

肖战他总是温温柔柔的笑着,对谁都亲近,对谁都照顾,可又温和却又有度,鲜少有人能真正走进他的心。

王一啵总觉得肖战以他自己为中心画了个圈,这个圈就是他的警戒线,圈外是安全区,圈内是生人勿近,他不知道自己是他的圈内还是圈外,他甚至不敢触碰这条警戒线。

别看他们平时和他打打闹闹,但他清楚明了得知道那都是在他的安全距离内的。

肖战不像他,打小就在娱乐圈里混,他没什么文凭,空凭着一身的花架子(妄自菲薄的博,),而肖战他有文化上过正规的大学,是个设计师,一个设计几十万,他总觉得他们之间隔着千山外水,难以逾越。

但肖战的一个笑颜又让他有种错觉,觉得他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5.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感情这种东西是藏不住的就算捂住嘴巴也会从眼睛里跑出来,所以明眼的人都看得出来他喜欢肖战。具体什么是明眼呢?大概就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外加这部剧本身就是耽改剧,双男主,剧组里的人也总是有意无意得把他俩搁在一起,美其名曰沟通感情,王一啵自然乐得自在,肖战倒也是配合,卖腐,炒cp,他都不表态,也不拒绝。

他真情实感了,可肖战呢?

可肖战呢?

6.

肖战要及时止损。

“趁陷得还不深,趁还没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收手吧,对你,对我都好。这条路并不好走。”

是,这条路不好走,可你以为感情是什么,是牵线的风筝吗?怎么能说收就收。

明明就是覆水难收。

7.

“对不起”电话那头是他声线温和,语音清澈的对不起,是他字句清晰的“我不能回应这份的感情,如果是我的态度让你造成误会,我很抱歉。”

道歉有屁用啊,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嘛?

这时候王一啵就想起了有一次他在录制节目时说的那句话“感情这东西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就算是明明知道是错的还是控制不了自己。”

还真是一语成谶。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视线,控制不住自己一望向他时就含笑的眼睛,控制不止无限上扬的唇角,控住不住对他依赖上瘾。

可他明知道这样是不好的,对肖战是不好的。

可他控制不住,身体不听脑子的指挥,就像有它自己的意识一样。

8.

然后呢?然后怎么样了?

就像前面说的,讨厌一个人不需要理由,绝大多数的人,网友,键盘侠,全都举双手赞成这句话。

他们有多少彩虹屁同样就拥有多少污言秽语,重伤他人的,侮辱他人的话根本不需要打腹稿,就像太阳能一样,至少在太阳这颗恒心变成白矮星之前,它的能源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王一啵看过之后表示,至少以他的词汇量是放不出这么难听的屁来。

所以呢?他不在乎?

他凭什么在乎。

他不过就是喜欢一个人而已。

凭什么说他是舔狗。

肖战明明就是人。他凭什么不能喜欢他。

每个人都有爱人的权利,他只不过在行使他的权利而已。

当然肖战并没有爱他的义务,所以肖战也没什么错。

既然大家都没错,何不一别两宽,各自生欢。

9.

屁嘞。

说的容易,若是真的这么简单,他何苦抽身不得,自寻死路。

他是真的真的太难过了。

这种难过绵长到无期。

他细数着过往,总是能从中看出些端倪,似乎总能找到肖战对他动心的痕迹。

人就是这种矛盾的生物,答案明明已经明显的犹如板上钉钉,可是哪怕还有百分之一的可能,也会抱着那百分之一暗自欢喜。

这百分之一的欢喜呢?会逐步放大到不甘。

于是,王一波想要一个没有转圜余地的百分之百的答案。

10.

他没要到答案,因为肖战用行动证明了他的冷漠。

好像所有狗血的电视剧都是这样,所有的离别,所有的难过,都要用雨天来渲染。

好像雨里就能就藏的住眼泪似的。

可眼泪也能是红色的那种,那种从手腕流出来的。

他记得那天他参加了一个演出,舞台上他朝自己心脏开了一枪,心死了,光留着肉体也没什么意思,反倒浪费粮食。

那是他最后一次给肖战打电话,他对天发誓他绝对没有示弱博取同情的意思,他只是想听听他的声音,当浴缸的温水慢过头顶,当无法呼吸快要窒息的时候,他觉得无比快乐,甚至比和肖战在一起拍戏的时候还要快乐,没什么能比过这种感觉。

朝自己心脏开了一枪的感觉。

死亡的感觉。




























糖果铺子【Peace & Love】
一博的歌单 !表态 !我的天 ...

一博的歌单 !
表态 !
我的天  ,这条先放着,等之后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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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屑【一定能把《苏幕遮》写完结】

他夏了夏天(十一)

*考试前最后一更


#王一博宁忍冬# 热

#ARRC冠军宁忍冬#

#长得好看的人都去骑摩托车了#


……


灯红酒绿的私人俱乐部里头,节奏感强烈的音乐开到最大声,鼓点一下一下地撞击着与心脏一同跳动。男男女女的身影在空间中穿梭纠缠,笑语欢声推杯换盏,唯独王一博安安静静地拎着罐啤酒站在靠窗的角落里,眸色清冷。


他一向都不喜欢吵闹,任何的聚餐和酒会都是能躲就躲。如若不是有要见的人,今天也不会急着赶完行程就来这场庆功宴。原本想着喝喝酒当个消遣也不错,可他开了车来,只能把酒拿在...

*考试前最后一更


























#王一博宁忍冬# 热

#ARRC冠军宁忍冬#

#长得好看的人都去骑摩托车了#


……


灯红酒绿的私人俱乐部里头,节奏感强烈的音乐开到最大声,鼓点一下一下地撞击着与心脏一同跳动。男男女女的身影在空间中穿梭纠缠,笑语欢声推杯换盏,唯独王一博安安静静地拎着罐啤酒站在靠窗的角落里,眸色清冷。


他一向都不喜欢吵闹,任何的聚餐和酒会都是能躲就躲。如若不是有要见的人,今天也不会急着赶完行程就来这场庆功宴。原本想着喝喝酒当个消遣也不错,可他开了车来,只能把酒拿在手里做个样子了。


五颜六色的灯光似彩粉一样洒下来,落了他满身,却融不进这声色犬马之中。


多少人频频回首,他不自知。


“可以呀王老师,一句话就把我带上热搜了?”


人未到声先到。王一博闻言转身,对上了一双带着笑意满是调侃的桃花眼,温温柔柔地就将他那张冰冷到吓走了好几波前来搭讪的小姑娘的脸逐渐解冻。他不禁挑眉:


“又开始了是吗?”


宁忍冬一身单薄的军绿色风衣,还裹挟着风尘仆仆而来的寒气。他笑着走到王一博面前用rapper最常用的同时也是当下年轻人最喜欢的那种方式打招呼。


王一博的眸子里总算流露出点少年人该有的神色。顺势放下啤酒罐,伸过手去。两只手一握,向下用力,要分开之时却突然伸手越过宁忍冬的肩膀,挂在他的后背上,像是一个亲密的拥抱。


王一博轻轻拍拍宁忍冬的背,在他耳边带着笑意道:


“恭喜啊,新任ARRC冠军。”


宁忍冬似是微微一怔,随即笑意不着痕迹地掩去那片刻的失神。他把王一博推开,一屁股在旁边的卡座上坐下,动作无比娴熟地拿过王一博刚刚放在桌子上的酒往自己嘴里灌:


“那冠军回国怎么连个接机的都没有?”


王一博觉得自己很无辜:“我不是说过今天有行程?”


宁忍冬双手抱胸,撇过头去不看王一博,活脱脱的像个因为大人没兑现承诺而闹脾气的小孩子。


王一博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给自己空个座位出来:“往里挪点。”


“不挪。”宁忍冬一听这话,立马把修长的腿架在了桌子上把过道挡住,幼稚兮兮地说,“有本事你跨过去。”


王一博无语:“宁忍冬你几岁啊?”


宁忍冬一歪脑袋,理直气壮地回答:“不好意思,今年三岁。”


王一博懒得理他,抬腿踢了踢他高高架在桌上的腿,催促道:“快点。”


“斯——”宁忍冬夸张地捂住被踢的地方,眼泪都快从眼眶里涌出来,控诉道,“王一博你是不是人啊!”


王一博似笑非笑地站在一旁看着宁忍冬在自己面前演戏。他下手知道轻重,不过就轻轻碰了碰,哪能那么严重。


“少装。”


“真没装。”


见他不信,宁忍冬无奈地把腿缩回来,卷起裤腿到膝盖处,只见小腿膝盖下方有一块被磨破了皮肉,结着深色的痂,足足有小半个手掌那么大。


王一博脸色一变,立刻蹲下身查看伤势:“怎么回事?”


“比赛的时候磨破的,没啥大事。”


宁忍冬说着就要把裤腿往下拉,却被王一博一下子扣住手腕制止了动作。他眉头拧的很紧,凑近了些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那块结痂的地方,很薄,看样子是新伤刚刚结的。


“擦药了没?”


宁忍冬眨了眨眼睛,看着王一博随着自己的沉默越来越黑的脸色,到底还是没敢说没擦药,缩着脖子在位置上安静如鸡。


王一博白他一眼:“疼死你活该。”


“有你这么跟哥哥说话的吗?”


宁忍冬企图用瞪眼吓唬他,可那双水蒙蒙的眼就是瞪得再圆也没有什么威慑力,反而被王一博反呛:“我才没有三岁的哥哥。”


“没大没小。你也就敢这么欺负我,有本事你跟别人这么说话去!”


宁忍冬正痛心疾首,转眼看到雅马哈俱乐部的教练正冲他们走过来,神色一秒就正经起来,立马站起身打招呼。


“忍冬这次在比赛里表现的很不错啊!”教练对他不吝夸奖,三两句后就克制不住直奔主题:“怎么样,决定了没?”


决定什么?王一博不明就里,却看见宁忍冬莫名其妙地偏头看了自己几秒,视线意味不明。


王一博正想问他干什么看自己,可宁忍冬却又突然收起视线转了回去,笑盈盈地果断回答教练,就像在回答一个事不关己的问题:


“好啊,什么时候签?”



























肖战坐在车里。他的手机在夜色中发亮,屏幕上的照片里,红色赛车服的车手站在领奖台上高举奖杯,一双自带风情的眼中意气风发。


宁,忍,冬。


他无声地默念出这个名字。


一个没有任何参赛记录、没有所属车队的车手在一场亚洲顶级赛事上横空出世,虽然非常优秀,但原本并不足以引起如此轰动。如果不是王一博那一句不清不楚的话直接将这个新人跟他捆绑在了一起,一切都本可以悄无声息。


大拇指划过屏幕,肖战翻看着微博评论区,里面清一色的都是夸这位车手长得好看或者实力强劲为国争光的,穿插着许多对他跟王一博关系的猜测讨论,看得他心烦意乱。正打算关掉软件,却突然看到有条热评说:


【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觉得他跟肖战长得有点像吗?】


视线仿佛被滚水烫了一下。


像吗?


肖战抬眼面无表情地看着后视镜里的自己,一一比对着镜子里的脸和手机里的那张容颜,从眉毛到嘴唇下的那颗痣,如同穿透皮肉的X光线,一丝一毫都不肯放过。


他一向信奉不要在还没了解一个人之前就对这个人妄下论断,应当客观理性地看待别人的行为,更不能随便地去讨厌一个人。可他好像控制不住自己继续对这个和王一博牵扯在一起的人保留理智和冷静。他从来都没有这么厌恶过和别人的相似。


可到头来也不得不承认,是像的。尤其是那双流光溢彩的眼,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几乎一模一样。


肖战突然想起那次在赛道边的失态,不过就是因为看见王一博用曾经望着自己的眼神望着另一个人,那种闪闪发亮灿若星河的眼神,他从未见过王一博用这样的目光看过别人。


而那个别人,就是照片上的这个新晋冠军车手。


一股酸涩与不甘纠缠着从心底向上涌去。肖战的手紧紧地抓在方向盘上,用力到指关节都开始泛白,整个人都因为这力道开始轻轻颤抖。


原来是找到替代他的人了吗。


所以才会躲着他,才会跟他针锋相对,才会最后连个面都不肯见,留他呆在楼下淋了一整晚的雨,就是发烧进了医院也不联系一句,是这样吗?


肖战知道自己根本没有指责或者怨怼的资格,因为是他咎由自取。


可他好不甘心呐。


他既不甘心自己被人取代,也不甘心于坐以待毙。


大概是最近的事情发生的太密集,突如其来的情感太汹涌,冲击力太大竟然让肖战差点忘记了,他早已不是几年前刚刚大火战战兢兢受制于人的新人演员。他是当下最炙手可热的影帝,成立个人工作室不受其他任何人约束,暗里投资了许多影视项目身家早已过亿,还有千万粉丝将他始终捧在顶级流量的位置。


王一博成长了,他怎么可能停滞不前。


他有他的野心,有他的手段,否则怎么可能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圈子里立足。


他深知,等待就是主动剥夺了自身争取的权利,把命运交到了别人的手里。所以他不喜欢等,也不会等。他从不做任人宰割的猎物,他要站在食物链的顶端俯瞰一切。他想要的,会自己去拿;他做错的,会自己弥补,轮不到旁人插手。


没有人可以从他这里抢走王一博。


谁都不可以。




























黑夜里,红灯闪烁。王一博踩下刹车停在了线前,双手随意地搭在方向盘上,沉默了半晌还是转头向副驾驶看去。


宁忍冬正静静地坐在那里闭目养神,一张脸隐藏在夜色里朦朦胧胧。他应该是太累了,下午刚比完赛领完奖直奔机场飞回了国就为了参加这么个所谓的庆功宴,所以一上车就开始打着哈欠说要睡觉。


王一博看着他疲倦却帅气的侧颜,视线落在他眼下的乌青处,突然开口打破这一片寂静:


“我以为你不会签约雅马哈。”


“为什么这么觉得?”


宁忍冬睁开眼,扭头望进他眼里,却被王一博不动声色地避开。


虽然雅马哈是国内顶尖的车队,但它所能给出的筹码却不足以吸引一个曾经在世界顶级车队训练过的车手。尤其宁忍冬刚刚赢得ARRC冠军,这个时候他就是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也多的是车队争先恐后地上赶着被他宰,可他却这么轻易地答应了雅马哈的建议,甚至可以说草率。


王一博没那么天真,他知道这有多么不合理。


宁忍冬的声音沉稳地传来:“其实加入哪支车队对我来说都没有区别,还不如跟着你选,万一有什么事还有个照应。”


绿灯亮了。王一博默然松开刹车踩下油门,车子向前继续平稳驶去。


他知道宁忍冬说的有道理。毕竟他前两年刚从加拿大回国,除了自己之外也没多少亲近的朋友,跟着自己选择同一支车队也很顺理成章。可他总是莫名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再说,这不是全国人民都知道了我被你罩着嘛。”


宁忍冬把微博热搜打开,下午上飞机前看时还在中游徘徊的话题眼下已经窜到了前三。他把#王一博宁忍冬#的话题词条点开,出现的第一条微博就是一个视频剪辑。他把手机音量调到最大,点击播放,车厢里响起了令人热血沸腾的踩点音乐,王一博的采访视频和他的比赛颁奖视频交替着出现。


“我知道他肯定可以的。”


“The champion of the 2021 Asian Road Racing Championship is ——”


“ Congratulations to Samuel Ning, from China! ”


看完视频,宁忍冬倾过身去把头凑到王一博旁边,眼里溢出一丝温柔,浅笑着问:“对我这么有信心啊?”


尾音微微向上勾,软软糯糯的。


“嗯。”


王一博从嗓子里挤出一个音当作回应。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路况,半个眼神都没分给宁忍冬。可这过分靠近的距离却仿佛能听到宁忍冬的呼吸声,耳朵隐藏在略长的发丝里微微发烫。


他有些不自然地把左手握成拳放在嘴边咳嗽了两声:“那个……年底的GP(世界摩托车锦标赛)我们一起去冰岛?”


“好啊,我随时配合大明星的行程。”


宁忍冬不假思索地应了下来。过了半晌,他突然兴奋地转头看王一博:“一博,等到了冰岛我们去滑雪吧!听我朋友说那边的雪场比国内的有意思多了。”


王一博扬起嘴角正想骄傲地说自己不仅会滑还去过很多次,可刹那间表情却硬生生地僵在了脸上。


双人滑雪吗?原本平静的心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破土而出。


他不由得想,他等了多久了?从还没跟肖战在一起的时候就频繁地提起一起去滑雪,还主动许诺说要教他落叶飘。可即便后来确认关系,两个人的行程都太紧张,始终都没有找到机会一起出一趟远门度假。


他等了那么多年,却从来都没有等到。


他想,从来就没有人活该等着另一个人的。其实想做的事情就应该马上去做,不要因为想跟某个人一起就一直等待。很可能最后既没等到那个人,又没做成想做的事。


可这道理,他终究还是明白的有些晚了。


陷入沉思的王一博迟迟没有给宁忍冬回答,可宁忍冬却仿佛没有感觉,动作不停地翻着热搜,刷新了一下,突然看到了什么的瞬间动作顿住。他点了几下屏幕,却忘了刚刚放过视频没有关掉音量,声音刹那间就在整个车厢里回响。


“这张专辑的名字是……?”


“《他夏了夏天》。”


“为什么会想到要邀请王一博老师一起拍摄呢?”


“因为是他夏了我的夏天。”


兹拉——


王一博猛地一脚踩在了急刹车上。


车里的两人因为惯性瞬间向前冲去,王一博还沉浸在听见消息的震惊中,宁忍冬却已经眼疾手快地伸手护在了他的胸前,手臂“彭”的一下重重地撞上了前面坚硬的方向盘。


“会不会开车啊!”后头跟着的车险些追尾,司机拉下车窗骂骂咧咧地开了过去。


“没事吧?”


没空理会别人,王一博立刻拉过宁忍冬的手想看有没有伤着,却被他抽回了手。宁忍冬的脸色好像不是很好看,他把手肘抵在车窗上撑着脑袋回望王一博,颇有些耐人寻味地说:


“原来王老师这么火,热搜别人挤破头都上不去,你一天能上好几趟。”


王一博抿着嘴唇:“你刚刚放的是什么?”


宁忍冬把手机往他方向一递。映入王一博眼帘的第一条就是#他夏了夏天王一博肖战#,后头跟着一个红黑红黑的“爆”字。再往下看,隔了三四个的位置赫然是自己和宁忍冬的名字并排列着。两条热搜一前一后,看上去竟然有些滑稽,好像他王一博在脚踏两条船。


可肖战说的是,他,夏了他的夏天?


王一博沉默了很久。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沉默,只是太多混乱不明的东西一股脑儿涌了上来,他还没来得及分清其中究竟有些什么,就已经被这铺天盖地的海啸吞没。他好像被浸泡进了一杯叫做情绪的酒,酸甜苦辣,五味杂陈。


夏天啊,没错,他们身上有个谁也带不走的夏天啊。


王一博竟然慌乱地发现,他一团乱麻的心思里隐隐冒出了一点期盼,像一株在贫瘠土地上冒出了绿色尖尖的小嫩芽。


可是小嫩芽呀,你知不知道,在这样的土里发芽才是你的悲哀。没有阳光,没有雨露,你终将枯死。还不如,现在就把你狠心折断,免得给了希望,又更加失望。


他不知道肖战究竟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肖战想做什么,可王一博知道,他绝不可以重蹈覆辙。或许他一时间还做不到那么心怀笃定无欲则刚,但他可以逼自己。


在勉强自己这方面,他一向都能做的特别好。


“好啊。”


宁忍冬被王一博突如其来的这一句没头没脑的话砸懵了,怔怔地问:“什么好啊?”


“不是说要一起去冰岛滑雪吗?”


王一博面不改色地把手机丢还给身边的人,麻利地重新发动汽车。


“好啊,就这么说定了。”














TBC



-不要纠结了,之前说过很多次是HE

-大家好多的问题我都看到了,不是故意不想回的,因为一解释就涉及剧透了,还是想让大家在文里感受到我的想法


and感谢 @玛卡巴卡有个小推车 的打赏❤️



假面与莳花

流星14

 


14


“原来是顾魏的女朋友,你好。”小凯话一转弯,就自来熟地打招呼。


林晓挥手示意一起的三个女孩过来,都是芭蕾女孩标准身形,又薄又瘦,脖子纤细四肢修长,头发扎起,露出整张精致面孔。


她们一坐下,氛围马上就热闹了,男孩们献殷勤的献殷勤,要电话的转着弯搭讪。


顾魏起身去拿食物。


翟至味感觉出他不自在,跟过去:“待会吃完早饭咱们就回去吧。”


顾魏拿着盘子在水果区徘徊,听了他的话抬头:“你不要跟她们聊会?那不都是美女?”


翟至味挠一下头发:“不是有你的对象么……”


他说了一半就停了。


顾魏朝他一笑:“可她看中你了,你之前那得意劲...

 


14


“原来是顾魏的女朋友,你好。”小凯话一转弯,就自来熟地打招呼。


林晓挥手示意一起的三个女孩过来,都是芭蕾女孩标准身形,又薄又瘦,脖子纤细四肢修长,头发扎起,露出整张精致面孔。


她们一坐下,氛围马上就热闹了,男孩们献殷勤的献殷勤,要电话的转着弯搭讪。


顾魏起身去拿食物。


翟至味感觉出他不自在,跟过去:“待会吃完早饭咱们就回去吧。”


顾魏拿着盘子在水果区徘徊,听了他的话抬头:“你不要跟她们聊会?那不都是美女?”


翟至味挠一下头发:“不是有你的对象么……”


他说了一半就停了。


顾魏朝他一笑:“可她看中你了,你之前那得意劲呢?”


“我真对她没想法,”翟至味赶紧表态,觑着顾魏脸色,“看上去就……太厉害太复杂了。”


顾魏转身,静静看了他两秒钟,然后说:“你想要什么?”


“啊?”


顾魏收回视线,淡淡地说:“水果,你想要什么?”


翟至味指了指:“桃子吧,再来两块菠萝。”


顾魏替他拿好了,两个人一起走回去。


长桌边聊得正欢,小凯这大嘴巴说:“可不么,昨晚那天气,除了想二人世界的,谁会去住帐篷呢……”


翟至味忍不住抬脚踢他一下:“你猪八戒啊,瞎哼哼什么。”


“翟至味你……”小凯想怼回去,看到他背后站着顾魏,才反应过来刚刚说了些什么不大合适的,就又转弯,“那你们兄弟俩谈心除外。”


林晓晃晃大耳环:


“我喜欢雨天,雨天最有意思。”


顾魏把盘子放下,翟至味坐他旁边,两个人默默用叉子吃水果。


林晓正好坐他们对面,就指了指盘子:“有没有我的份?”


翟至味决心将他的一根筋发挥到底:“顾魏不喜欢分着吃。”


小凯疑惑地插嘴:“你不也在吃么?”


翟至味后知后觉,讪讪地放下叉子。


顾魏把盘子推给他:“吃吧,给你拿的。”


“你不喜欢菠萝?”翟至味啃了一口,把脸皱起,“哎哟挺酸的。”


顾魏看林晓一眼,点了点头:“嗯,个人口味不同,你都吃了吧。”


林晓支着下巴,扬起眉。


她朋友过来搭她肩膀一下:“晓晓,走不走?”


“一起走呗,”林晓手指了指翟至味那堆男同学,言笑晏晏,“行李太重了,有志愿者帮忙。”


那些男孩们巴不得一声,好歹大老远跑来荒郊野外,简直是意外收获,高高兴兴地跟去帮忙了。


翟至味眼观鼻鼻观心,默默地坐着吃盘子里的水果。


顾魏陪他坐着吃完,回到帐篷里收拾东西。


“你跟你爸妈什么时候出去?”顾魏边叠衣服边问,“导师联系我做点事,我安排下时间。”


“下周二吧,去十来天。”翟至味将零碎物品一股脑塞包里,“我妈站到店里就走不动了,基本就是买买买。”


顾魏笑了笑:“去奥地利不是陶冶情操么?”


“说是那么说,”翟至味无奈地,“那些房子教堂博物馆,他们俩也没什么兴趣。”


“嗯。”


“我给你买个什么吧,”翟至味挺认真地盘算,“你喜欢什么?”


顾魏皱眉:“平白无故的,你买东西给我干嘛?”


“就……”翟至味想说买就买了哪有为什么,话到嘴里就成了:“顾老师辛苦教我,买个东西孝敬您。”


闻言,顾魏噗嗤一声笑了,眼睛眯着:“那已经给了学费了,不用。”


翟至味看他笑,就也笑:“用的用的,你说说呗。”


女孩子的话,大概爱买那些包衣服鞋子首饰化妆品,但他不知道顾魏喜欢什么。


顾魏想了一会,实在没有想要的,就摇摇头:“算了,你省着给自己买吧。”


“省什么呀,反正都刷我爸的卡。”翟至味那点东西早收完了,两个人趴在垫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球鞋呢,我脚上那双怎么样?给你也买一双。”


“不……”


顾魏有点烦了,就说:“随便你了,你爱买什么都行。”


“那买了你不能不喜欢。”


“……”


小凯探头进来:


“翟至味,你们走不走啊?要不你俩再住一晚得了,叽叽咕咕没完。”


翟至味将书包甩过去,恨不得砸死他。


营地门口停了一溜来接人的车。


林晓她们叫的网约车,几个男孩子帮她们装行李,正不亦乐乎。


翟至味家里有司机来接,他拿了顾魏的包去放后备箱。


顾魏两手空空地在遮阳棚下等着。


林晓朝他走过来,牛仔裤包裹出两条纤长挺直的腿。


顾魏看看她。


林晓下巴一扬,朝着正帮忙装行李的翟至味:“我没看中你,看中的他。”


顾魏点头:“嗯。”


林晓笑起来,露出两颗尖尖虎牙:


“我觉得你这样的资优生太没意思,就喜欢他那样,性格好玩还有点二。”


顾魏也笑了一下:“为什么特意来告诉我?”


林晓没回答,又问了一句:


“翟至味是不是看不上我?”


顾魏照顾她自尊,就说:


“我不知道。”


“他现在看不上我没关系,”林晓甩了下长马尾,“但我起码还有机会。”


顾魏抿了抿嘴唇,手指在裤子口袋里攥起。


翟至味摆弄好了行李杂物,朝顾魏招手,看他在跟林晓说话,就又收回。


顾魏没有与她争执的意思,就说:“他喜欢那种简单活泼的女孩,或许你可以不用表现得那么刻意。”


林晓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气势弱下来:


“那我约他出去,你也没意见?”


顾魏摇头:“那是你和他的事,我为什么要有意见?”


说完了话,他朝她点点头,就朝翟至味走过去。


汤圆的猫窝

【肖博/羡忘】醉梦(二十七)

魏无羡大概知道自己给肖战和王一博惹了麻烦,终于安分了几天。

在这几天里,王一博和肖战二人也大有进展,从一堆道具里翻出了那只香炉——本来以为用不上了,他们也就没太在意香炉的下落,谁能料想魏无羡会穿越过来。


魏无羡得知可以回去了,内心自然激动万分,肖战却敏锐地发现他有一丝失落。

“你有心事?”肖战摸了摸魏无羡的头。


“算是心事吗?就是个小小的心愿……”魏无羡垂下目光,犹犹豫豫道,“我还没有见到师姐……”


肖战和王一博都陷入了沉默。

按照魏无羡的说法,师姐最终还是推开他挡了那一剑,香消玉损,斯人长逝,再也见不到了。


“可她...

魏无羡大概知道自己给肖战和王一博惹了麻烦,终于安分了几天。

在这几天里,王一博和肖战二人也大有进展,从一堆道具里翻出了那只香炉——本来以为用不上了,他们也就没太在意香炉的下落,谁能料想魏无羡会穿越过来。

 

魏无羡得知可以回去了,内心自然激动万分,肖战却敏锐地发现他有一丝失落。

“你有心事?”肖战摸了摸魏无羡的头。

 

“算是心事吗?就是个小小的心愿……”魏无羡垂下目光,犹犹豫豫道,“我还没有见到师姐……”

 

肖战和王一博都陷入了沉默。

按照魏无羡的说法,师姐最终还是推开他挡了那一剑,香消玉损,斯人长逝,再也见不到了。

 

“可她并不是——”王一博忍不住道。

 

“一博。”肖战却是冲他摇摇头。

圆梦何必在意真假,窥破无需说破。

 

“今天晚上收工早,约大家出去吃个饭吧。”肖战对王一博道,“你带着他去,看好他。”

 

 

聚餐的地点选在酒店附近的小饭馆,肖战提前定了一个包间。他怕魏无羡紧张,最终只悄悄约了汪卓成和宣璐。

王一博带着魏无羡走进包间的时候,那二人已经在里面了,两个脑袋正凑在一起商量点什么菜。

 

宣璐抬起头看到魏无羡,目光在他的长发上停留了片刻,笑着问道,“战战,怎么没卸妆就过来吃饭?”

 

“呃……”魏无羡一时语塞。

 

总不能真把魏无羡的长发剃了吧,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回去岂不是更“叛道离经”。

王一博看了看魏无羡,抢先替他糊弄道。

“战哥一会儿还要去补录一条,所以还没卸……不说这个了,咱们点菜,饿死了。”

 

宣璐理解地点点头,低下头继续看菜单,随口问道,“你们想吃什么?”

 

魏无羡怔怔看着宣璐,内心波涛汹涌,恍如隔世。

他本以为这辈子都再见不到的——他的师姐——此刻正真真切切坐在这里。

 

汪卓成半天没听到动静,抬头去看魏无羡,莫名其妙道,“师姐问你呢,快过来坐下点菜,你发什么呆。”

 

“我……我……”魏无羡回神过来,不由自主地坐到宣璐右边,眼眶微红却扬起脸笑道,“我想喝师姐的莲藕排骨汤。”

 

“你倒是喝上瘾了……不过那个道具汤确实挺好喝,等我有空了给你们熬吧!”

宣璐又是温柔笑笑,将菜单递到魏无羡手中,催促道。

“我们已经选了几个菜,你俩也点几个菜。”

 

“呃……”魏无羡接过菜单,看着密密麻麻的小字有些无措。

 

王一博正保持着一级戒备,随时做好给魏无羡擦屁股、放烟雾弹以及收拾烂摊子的准备,此刻见状连忙拿过菜单,解围道,“我点吧,你们聊着。”

 

 

由于晚上没有拍摄任务,他们点了小酒,边喝边聊。

酒意微醺,魏无羡轻靠在宣璐肩头,晃动的视线里,全是师姐柔柔的笑意。

 

那夜究竟聊了什么,魏无羡后来也记不太清,大部分时间,他都只是在听他们聊天。

王一博大约是怕魏无羡觉得无聊,经常提起与剧情相关的内容,几个相当敬业的演员便忍不住讨论起对人物的理解来。

 

魏无羡听着听着,思绪飘到很远,恍惚间想起很久很久之前,曾经在云深不知处也有这样一晚,他们云梦三姐弟在朦胧月色下,聚在石桌旁嚼着烤鱼,聊着闲话,岁月静好。

多么希望有朝一日再重逢,再一次三杯两盏月下小酌,该有多好。

可惜……不会再有了。

 

“我好怀听学的时候。”

魏无羡心中酸涩,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蹙眉喃喃道。

“这酒比起天子笑可差远了。”

 

“天子笑是什么味道?”汪卓成迷迷糊糊凑过来问道,“你难道真的喝过?”

 

“我——”魏无羡刚要回答,却被王一博打断。

他拍了拍魏无羡的肩膀,摇摇头,目光中有些警示的意味,“战哥,你忘了,咱们当时在拍戏,喝的是白水。”

 

魏无羡心中微惊,酒意醒了一半,怅然道,“是了,没喝过。我只是觉得,会比这个好喝。”

 

“又唬人,该罚。”汪卓成顿时十分失望,想了想道,“师姐,你说,罚什么好?”

 

众所周知,肖战是vocal。

宣璐有心放水,便笑吟吟道,“那就让羡羡给我们唱首歌吧?”

 

宣璐的放水,到魏无羡这里倒成了送命题。

“啊?唱歌我不——”魏无羡缩了缩头。

可惜没有邪祟,不然我大展拳脚给你们表演个除祟,那才叫精彩。

 

你可快闭嘴吧,马甲都要掉了。

王一博眼见着肖战的皮摇摇欲坠,连忙再次救场,和稀泥道。

“算了算了,看战哥都喝得说胡话了,今天就放过他吧。”

 

“那可不行。”汪卓成不依不饶道,“那你替他好了。”

 

“我?”王一博怔了怔,指着自己笑得十分勉强,“我就算了吧,我哪有战哥的好嗓子。”

 

“谁让你唱歌了?”汪卓成翻了个江澄式的白眼,“你不是很能跳舞吗?”

 

“我……不是……”王一博结结巴巴想推掉。

他一心帮魏无羡扑火,没想到他的火是灭了,一回头那火却从自己身后包抄过来。

我太难了——

 

汪卓成耍起小孩子脾气,起哄道,“王一博,跳一个!王一博,跳一个!”

宣璐掩口而笑,和汪卓成站在统一战线上,“你就跳一个嘛,导师大人。”

 

王一博实在为难,绞尽脑汁在想如何拒绝,忽然感到有人在拉他的手臂。

他一低头,见魏无羡正趴在桌上,神采奕奕、笑意盈盈看着他,半是催促半是命令道,“快跳嘛,我想看。”

 

王一博有一瞬间的恍神。

曾经也有一个人,用类似的语气,对他说,“这段舞,教我!”

 

片场的所有人几乎都知道,王一博是“神的孩子在跳舞”。因此,拍戏休息的时候,不少人跃跃欲试地向他请教舞蹈、请他帮忙扒舞。王一博统统回绝了——他不想营业的时候,没有人可以让他营业。

 

唯独那个人。

那个人对他毫不客气,用命令的语气吩咐他,却让他心甘情愿,无法拒绝。

 

看在战哥的份儿上——

“你想看?”王一博深深看着魏无羡,“好。”

他将身前玻璃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魏无羡目不转睛看着面前的那个人,心中惊涛骇浪。

 

他见惯了美人如云腰肢柔软——舞蹈在他的观念里,是裙摆微扬的风情万种,是长袖飘摇的温柔艳冶,他从来也没有想过,力量,也可以有如此触目惊心的美丽。

舞者的眼神清冽,唇角却勾出若有若如的魅惑。没有莺莺燕燕的柔美,他的每一个旋转和跳跃,都恣意蓬勃得如同破土而出的松竹,激荡拍石的浪花,干净利落而不拖泥带水。

如果说蓝湛是一泓清泉,宁静寒凉;他便是一条瀑布,奔流湍急——同样的纯粹,却是不同的风情。

 

一舞毕,王一博站定,抬手随意擦去额上汗水。

宣璐和汪卓成不是第一次看到王一博跳舞,却也看得十分过瘾,配合地拍手叫着好,迎他回来。

 

魏无羡这才后知后觉的跟着他们一起鼓掌,目送王一博坐回自己身边,凑到他的耳边轻轻调笑道。

“后悔了。还教什么剑,那时真该让你们去彩衣镇摆个摊儿,想必是一舞成名——肖战唱歌,你跳舞,蓝湛抚琴,我吹笛,曲子么……就蓝湛那首便不错,你道如何?”

 

你们的忘羡,我们的无羁。

王一博瞪他一眼,罕见地微红了脸。

那段奇异的经历,是他们共同的秘密。记忆温柔地沉淀在心底,每次翻起都会搅乱心波。

 

心波意乱意难平,清夜悠悠谁与共?

魏无羡亦是想起那段往事,抬头望了望窗外的明月。

 

那坛碎在云深不知处的天子笑,随着岁月的流逝,酒香却是越发醇厚。他微醺的记忆里全是这绵延不断的酒香,连清冷的月光和冰蓝的剑芒,都跟着沉醉而温柔。

他突然好想好想那个人——

想他如画的眉眼,低沉的嗓音,拨琴的指尖,端方的坐姿,挺直的背脊,洁白的衣袂……想他的一切。

 

魏无羡忍不住去握王一博的手,仿佛穿过层层叠叠的时空,握住了他的爱侣。

 

王一博有些错愕,手腕微动,想要收回手,却被他死死握住。

对上魏无羡泛红的双眼,他心又软了下来,任他握着手,只是摇摇头低声叹息道,“你醉了。”

 

是醉了。

往日不可追,来日犹可期。曾经的遗憾,不能用更多的遗憾去弥补。

魏无羡眷恋地最后看了一眼师姐,收回了目光。

 

是时候回去了。

他的道侣还在另一个世界里,一直一直在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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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博在线大跳热舞,惊艳全场。

魏无羡:我又可以了!

肖战:我觉得布星!快回去找您母亲蓝湛吧算我求您了。


于是,羡羡回去啦!



朴实人奈德

《回答》(伪现实向)

文/朴实人奈德


•博君一肖

•伪现实向  13k字短完

•全是编的


第一章

入了三伏天,整个人都非常的懒散无力,总下雨。去年拍的戏已经在播,行程排得满满当当,终于得空回到家吹空调躺着歇会儿了。

怎么得空就想起他,不得空也满脑子在跑。

肖战撸着猫直出神,摸着摸着自己也有了困意。头脑低速运转着,手脚也要发软。想到他在采访时回答的那句“不可能,真的不可能。”一字比一字更肯定。

千斤重,让他觉得心沉得有千斤重。但仍附和着他说完“对啊,官方打脸。”仿佛是轻松了不少,那个异常灿烂的笑容表示他也不会在意。

越是尴尬的情景他就越是能够笑起来,实在对这些状况已经游刃有余了...

文/朴实人奈德


•博君一肖

•伪现实向  13k字短完

•全是编的



第一章

入了三伏天,整个人都非常的懒散无力,总下雨。去年拍的戏已经在播,行程排得满满当当,终于得空回到家吹空调躺着歇会儿了。

怎么得空就想起他,不得空也满脑子在跑。

肖战撸着猫直出神,摸着摸着自己也有了困意。头脑低速运转着,手脚也要发软。想到他在采访时回答的那句“不可能,真的不可能。”一字比一字更肯定。

千斤重,让他觉得心沉得有千斤重。但仍附和着他说完“对啊,官方打脸。”仿佛是轻松了不少,那个异常灿烂的笑容表示他也不会在意。

越是尴尬的情景他就越是能够笑起来,实在对这些状况已经游刃有余了。什么时候适度,收和放他都懂。面容上表现得更赏心悦目一些,这些尴尬就要让他几分。

王一博又给他发消息了,给他拍了张乐高的照片,他俩最近行程重合很多,这会儿估计也是在休息着。

不想理,犹豫了半晌后便锁了屏。拿起遥控器将空调高了两度,吹得他更加头晕了,摸了摸手臂,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肖战长舒了两口气,觉得哪儿都不对劲。干脆对着猫拍了几张照片,顺带选了几张存货,发送微博。而后关了静音,很快将手机放下了,仿佛它是什么烫手山芋,抛得越快越好。

小猫见主人气不顺,懒得理自己,便一猫跳到别处去玩儿了。

肖战头沉如灌了铅,心乱如麻,干脆就回房休息了。平时手机不离身,这会儿刻意将手机留在了客厅。在床上翻来覆去没睡着,又折返回客厅拿回了手机。

“肖老师好高贵,很高冷。”

按开锁屏印入眼帘的第一句话便是“隔壁老王”发来的,暗讽自己发了微博却不回他消息。

“呵呵,没看到。”

方才还是烫手山芋的东西,瞬间变成了自己的掌中宝贝。

三两句就能恢复往常的怼天怼地的聊天状态,郁结瞬间一扫而空。侧卧在床上忍不住笑得抖动肩膀。

王一博在家也没事干,拼了好几个乐高,以此跟肖老师炫耀。他脑子转得快,做什么事情上手都很迅速。

肖战忽然想到去年盛夏,王一博总爱在他身上“拼乐高”。拼到最后两人互相紧盯的双眼一松懈,便打着哈哈做起毫不相干的事了,仿佛方才空气中无形的火花从未有过。

头本来就昏昏沉沉,想起这些事来就更加难以自持。他实在是不好受,在屏幕上快速打了几个字,磕磕巴巴的总输错。

“下次我俩一起的行程是多久?”

对面正在输入中,一会儿又停下了。

“我问问。”

肖战还未收到消息就先泄了气,在打字框上输了一行字“我们多久去滑雪?”又删掉了。

好像这么问就合适了,如果连问两个类似问题就会不合适。况且问了也没用,他俩最近是根本不得空了。

“下周录节目。”对方发来。

他想说,他纵使每天都见到他也会忍不住想起他,所以他想把去年的夏天重新过一遍行不行。他当然知道是不行的,时间在往前走。

明知不可以,但我要怎么办呢。

在漏雨的屋内撑伞,自己哄骗自己。




第二章

去年拍的古装剧正在上映中,近日以来一直在录制节目、广告拍摄和各种平台的采访,耗得他精疲力竭。同样的问题被轮番着问了好几遍,每每觉得已经答不出新意,王一博给一个眼神他就灵感不断。

和王一博一同工作的时候总是乐在其中,不觉得有多累。身体是累了,可一点儿也不觉得厌烦,心理和生理总是背道而驰的。

不知道营业的热情有多少成分是因为他在,可好像和王一博在一块儿,他总觉得要轻松愉快一些。

哪儿还有什么温柔哥哥的人设,他全然放下了。

一会儿还有个采访,肖战坐在化妆镜前胡乱拍着照片。

王一博坐在一侧玩儿着手机,抬头见肖战正旁若无人的自拍,拿起手机就开始朝着他录像,暗自憋笑。举起手机便朝他走去。

“战哥,我们来看看战哥在干嘛?wow!太帅了战哥!”

肖战放下手机就去抓王一博的手机,被对方一个迅雷不及给反抓住了手。

——小屁孩一个。

以前在剧组时,王一博拿了个摄像机就往自己脸上怼,一边拍一边捧杀:“好帅!好好看!”,追得他满屋子乱跑。

其实直接面对镜头就好了,对方可能就不会再继续闹。可想到持镜头的是王一博,总觉得羞恼,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在化妆间里被王一博追着拍,无头苍蝇一样的竞走。

王一博好像早在那时已尝到一点甜头,更加得寸进尺,常常偷偷拍自己的丑照还发给自己。

“赶紧删了。”

手还被王一博抓着,手心和手背间隔了一个手机,他的指尖刚好按住在自己的虎口,顿时又觉得没力气了。手像没了骨头,软绵绵的。

“我不。”

肖战抽出了手,和王一博来不得以暴制暴,总有一方会先停手,表示休战。

王一博见肖战心不在焉,今天和他闹他也不做反抗,和平日里比,蔫儿了不少。自己也悻悻的像是没有得到玩具的孩子。

“生气了?”

肖战倒是被问得一愣,一语中的似的,却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何而生气,气从何处起。

“小的哪儿敢呀。”学起了阴阳怪气的腔调。

“别别别,小的看您,是吧……”王一博脑子正高速运转,一时间找不到词汇形容。

“您什么?您?”肖战最喜欢看他磕巴,王一博越找不到话来回怼自己,他气焰越是高涨。

摇着头看着小朋友坏笑,“说不出来了吧,又结巴了吧!哎呀没想到毒舌王老师也有说不出话来的一天。”

王一博脑子闪过一个词汇就狠狠抓住,“看您闷闷不乐的——小的担心您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音调都拖得弯弯绕绕的像是要拽到地上。

肖战回:“我能有什么事?怎么可能?”

王一博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我这是关心你,你看你怎么说话呢?”

还觉得不够,绕到肖战背后开始帮他捏肩,“这段时间辛苦了,有那么多通告,那么忙。”

肖战被捏得耸起了肩膀,“痛痛痛……”那双手力度马上变小了,手还停留在他的肩膀上,孜孜不倦的像是要真的为他捏肩。

肖战举手投降,“停停停打住。”

“我错了还不行吗?我哪里做错了你说,我改。”伸手去挪开王一博的双手。

“没做错啊,你很好啊。”

肖战莫名其妙,方才问自己是不是生气,这下子成了自己赌气了。小屁孩终究是小屁孩。

见小朋友突然停下了动作,坐到旁边的椅子上玩儿起了手机,解开锁屏后就是肖战那张大脸,王一博快速点了退出,打开不知是什么软件就一通乱点。

小朋友冷脸了。

肖战伸手去挠了挠他的下巴,他也不躲,只是手中停下了动作,锁了屏望着手机发呆。

“怎么啦?”

王一博轻轻摇头。

“生气啦?”王一博只是抬头看着他。

肖战每次哄他时声音都格外轻,像是怕惊扰了沉睡的野兽一样,看似是小心翼翼,却一点都不害怕。

最好是享受这种时刻。

他一面觉得“反正还有以后嘛。”一面又觉得这些时间会越来越少。他也不常去深想未来,畅想未来实在同他性格不符。

他抬头看了眼头顶的摄像头,肖战接近殷切的望着他,近乎单纯的表情。他看过好多次这样的肖战,自己无端耍小脾气、任性的时候,肖战都有这种表情,仿佛此时此刻的肖战是他独有的,其他人见都别想见到。

现在就想吻他。——总是有这个疯狂的念头,从未有过,所以被定义为“疯狂”的那些念头。不见便不想,一见便像积压已久的火山一样有硝烟的兆头。

王一博被自己癫狂的念头惊到,不自觉抿了抿唇,心下还泛着酸,“你最近在忙什么?”

“?”

“忙工作啊,除了工作就是前段时间和朋友去迪士尼玩儿了呗,不是跟你发了视频嘛。”

“感觉你好忙啊,都没空理人了。”

肖战一听,暗自窃喜,王一博像是真的受伤了一样,心下一软,“最近事情是挺多的,你不也忙呢,你一直忙。”

“大忙人,经常不回消息,我每天像是跟皇帝上奏一样的,没有个哥哥的样子,哪个哥哥这么不尊重弟弟的?”

王一博虽然觉得不及时回复消息没有什么大碍,这点小事完全不会撼动他们的关系,可逮住这个机会必须要对罪魁祸首好一顿批判。

“是是是……”肖战忍不住抿嘴笑,耐心听着小朋友的控诉。

“忙得都去迪士尼玩儿了,和几个朋友一块。”

“也没见你主动说要跟我出去玩儿。”

“嗯嗯都是我的错,对不起一博老师,下次主动邀请你好不好?”

王一博越说越气,可见到肖战笑得漂亮,像艳阳天里一朵盛开的花儿,他也没忍住笑了,气急败坏仍是那句话:

“你看看你现在,有哥哥的样子吗?”



二人录完采访后,王一博便要匆匆赶往下一个节目录制,下次见面应是两天后了。

当下总碰面还不觉得这些时光有多珍贵,可两人在去年杀青后便已经尝到了思念的苦涩。

肖战在他们熟悉了之后曾对他说过,以为自己为所有人都设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墙,结果相处下来发现也不过如此。冷漠都是你虚假的表象,实际就是个97年的小朋友。

王一博让助理点了杯冰摇红梅黑加仑给肖战,两人在走廊里握手撞肩,匆忙道过别后他便离开了。

王一博坐到保姆车上还想着方才肖战那张殷切的脸,不知道多久才会看习惯。有的人说再好看的脸天天看也会习以为常,他可没什么机会天天都见,除非又在一块儿拍戏。总觉得不够似的,胸腔里装了一万只蝴蝶,一见到他,全要倾巢而出。

——烦。

在他已有的经验里,实在搜索不到任何道理来解释那些闪烁在头脑中的冲动。让他不知不觉在和肖战的相处中对第三方充满了敌意,可接触不到任何第三方,只能将这份不满转移到肖战身上,让他一个人承担这苦果。——谁让你总惹我不顺心。

王一博预估着时间也差不多了,点开肖战的聊天框,“收到没?饮料。”

王一博本打算给他二十分钟的宽限时间,没想到对方很快就回复了。

“好喝!谢谢老王。”并附赠一个自己的恶搞表情。

“但是冰太多了,下次注意一下。”

肖战总在试探他忍耐的限度,不知是不是侥幸,王一博从来都没对他真正的生过气,好像这件事就是理所当然从来不会发生。

“??无语。”

得了便宜还卖乖,不知好歹。




第三章

肖战坐在舞台一侧,那句“博君一肖不行吗?”还萦绕在他耳边。

想晃晃王一博注水的脑袋瓜子,破小孩儿在想什么呢。

他们一起合作的网剧《陈情令》大热,他们都是潜水网民,不可能不知道网友们都在关注些什么。主持人问他俩的组合叫什么名字,王一博和肖战在一旁低声讨论了一下,没想到这个弟弟张口就来。肖战连忙摇头,这就过分了,便另起了“一战”组合。

王一博见到肖战毫不犹豫就拒绝的表情,虽然知道肖战的顾虑,但心里总不是滋味。这有什么?难道他们说的一定就是那样了吗?王一博自觉问心无愧。

肖战坐在舞台一侧看着大家表演,眼神不自觉的就那具往挺拔的身影飘去,而那人站的虽远,正好也在朝他的方向看过来,视线只对上几秒,便稍纵即逝的断开了。

狗崽崽。

肖战在心头默念。

肖战和他凡是站在一块儿,观众们的尖叫声就会忽然拉高很多分贝,他太懂得是什么意味了。既然王一博已经侧面回应过这个问题,那他更加不必一味迎合大众。

况且和王一博在一块儿工作,他们也不需要表演任何关系融洽的状态,因为他们本就是如此。

正在思绪飘渺时,主持人突然问到他想给前任送什么歌。他灵光一现,说了一首《两只老虎》,主持人调侃他前任是不是母老虎,被逗得哈哈大笑。他其实没有什么意思,就是觉得这个回答挺可爱的。

后来二人合唱了一首歌,开启节目十一周年纪念派对,两人在台上吃得忘我,被辣味惹得脸都泛起了红,随后在一段主持人例行结束语中,今天的节目录制就结束了。

两人一同回到了肖战的休息室里坐着等司机。王一博撑开双手伸了个懒腰,肖战坐在一旁睥睨着他问道:“累了?”

王一博点点头,犹豫道:“也不是累吧,就还挺有意思的是吧?”

“还不错。”肖战点点头。

“什么……什么态度?”王一博歪着头,仿佛肖战说了什么不可原谅的话。

“和上次来感觉有没有什么不同?是不是更好玩了?”

肖战在两年前以团体的方式和队里的弟弟们一起上过这个节目,而那时候虽然已经知道王一博,但也和他没说上两句话,对他的印象只停留在这个弟弟话很少、跳舞很厉害。在去同主持人们打招呼的时候,王一博只对着自己礼貌的微微颔首,他人都还没离开,便转头回去做自己的事了。

而万万没想到的是,两人以后会以合作拍戏的方式结识为好友。

“嗯,轻松,还能吃东西,巴适!哈哈哈!”肖战嘿嘿的笑起来。

王一博瞧着他的傻样儿,摇头道:“受不了。”

肖战往他身上拍了他一巴掌。

忽然记起还有事情,看了看时间,估摸着差不多能走了。犹豫了半晌,反正助理还没催,便靠在沙发上再和王一博呆一会儿。

王一博和他肩膀和肩膀挨在一块儿,出奇的安静。

现在的时光充实得他根本不会得空想以后,只觉得全身都沉浸下来了,纵使只是在节目后台休息室里,也觉得没有什么能够纷扰到他们。

这种极度幸福的时光有时会突然让他跌落到沮丧中,他不明原因,无法快速彻悟,只能让它们都偷偷被兜在怀中。

他知道朋友是这样,知己是那样,恋人又是另外一种样子。王一博在这些量尺上分别占了多少部分,他或许根本无法分清。他尽量避免去细想,反正开心就好。

王一博见肖战正沉默的望着一处,“你在想什么呢?”

肖战眼睛一转,“没有……”

王一博显然是想问到底,看着自己没说话。

话到嘴边,问一问也无妨,“你有没有时候觉得很开心,但是突然间就很郁闷。”

王一博微撅起眉,吞吞吐吐道:“开心的时候就是开心,郁闷的时候就是郁闷,这是两种心情啊,你怎么能又开心又郁闷呢?”

“哎呀……”肖战自觉问错了人,想快点结束这个话题。

“反正我有时候会这样,你和我又不一样,是你不懂,无语。”

王一博被肖战逗笑了,这句话的语气完完全全就是在模仿他。

“呵,用成语说就是乐极生悲,谁还不懂?”

肖战被他堵得没话,一巴掌就拍到他大腿上,他已经准备好站起来躲开了,可王一博今天反常的没有还击。

王一博又问他:“所以你现在是感觉又开心又郁闷?”

王一博语气认真,肖战也同他暂停了嬉闹。肖战深深的想了片刻,点了点头,“可能,有一点点。”

“怪不得你最近怪怪的。”

“我哪有?”

“是因为和我在一起太开心了?”

肖战呼吸一窒,王一博那张无比坦诚的脸,心不知已经被拽入何等深渊去。

但他反而觉得自己笑得更开心了。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好不好?”

肖战知道王一博在说什么,更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你看你就是因为我,所以太开心了,然后还莫名其妙就觉得郁闷。太开心了我能理解,郁闷是为什么呢?”

“跟你说了,跟你,没—关—系—”

“你这人,没看出来脸皮有点厚啊。”

笑得脸开始发酸,没想到有一天和王一博在一块儿会有实在是不想和他再待下去的时候。这么想着,手机就忽然震动起来——幸好幸好。

是助理打来的电话,说他已经在停车场等他二十多分钟了。

肖战大拇指指了指门口,示意他得走了。

王一博点点头,说了声拜拜。

肖战看王一博也没想要起身送一送自己,便直接拿着包说声“我走了”,悻悻离去。

王一博坐在原地发愣,仍在回味肖战的话。换着方式也未能捋得通。干脆也不去深究,起身整了整衣服,也下楼了。




隔日肖战和他前后都飞去了北京,肖战有通告,而自己也得去参加一个户外活动。

王一博估算着他们下班时间差不多,家里买了新碟,在微信里撺掇肖战让他下班了来他家玩儿游戏。

肖战原本是另有安排,王一博把新游戏夸得天花乱坠,不免心动,便答应下来。

王一博下班比他早,早早就在微信上给他发了消息。肖战回到保姆车上才将手机打开,给他回复道:“我先回家把东西放了。”

他像是随时守在手机前,刚发去便收到了回复,“你还记得我家在哪儿吗?”

“废话。”

“吃晚饭了吗?没吃一会儿你来我们点外卖。”

“没有追求。”

“要不还是你做?但家里没菜啊!要不你去买?”

肖战对屏幕翻了个白眼,“不做,外卖就外卖。”

去年刚拍完戏后,两人就约着去王一博家玩儿,顺便就留下来吃了顿饭。王一博在一旁打下手,虽然那人不会,总绕在他周围指指点点,倒成了王一博的学徒了。肖战强忍着耐性,可王一博咋咋唬唬的样子实在好笑,肉刚下锅,两人一对视,就不明所以的笑做一团。

肖战憋笑,打字道:“水煮肉片学会了吗……”

“不学不学就不学。”

“你会不就行了。”

“以后就吃你做的。”



肖战回到家后换了身简单的衣服,王一博已经在手机那头表示了自己的不满。肖战急急忙忙下了楼,拜托司机师傅顺便送他到了王一博家,刚坐在沙发上才发现钱包落在另一个包里了。

双手一拍包,“啊!忘带钱包了。”

王一博递给他一瓶饮料,“你现在需要花钱吗?”

“是哦。”

王一博看他眼珠子在转,不知道在打打什么算盘。

“吃什么?”

“随便,你选吧,我不饿。”

王一博在他旁边坐下,不自觉的就要挨在一块儿。

王一博打开手机,肖战便凑过头来,两颗脑袋不知不觉就凑得很近。王一博倾斜手机示意他选,肖战顺便在他手机里轻点了两下,心安理得的靠在沙发背上,打开饮料大喝了一口。

王一博起身去调整好游戏,递给肖战一个手柄。二人一边游戏一边等晚饭,晚饭后二人换了四五个游戏,一直玩到了十一点多了,王一博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肖战看着时间很晚了,一边按着手柄一边道:“最后一把啊,要准备回去了。”

王一博直直的紧盯着屏幕,充耳不闻似的,隔了好一会儿,才回答:“别回去了,这儿还有空房间。”

“不了吧,你那房间什么都没有。”

“谁说没有,床啊被子都有。”

肖战继续玩着游戏没回答。

王一博在游戏中一个跳跃,回头看肖战道:“别回了,太晚了。”

肖战仍抿嘴紧张的看着游戏,生怕自己跑错了地方。犹豫了一会儿,住在他家也没事,反正第二天没有工作。

王一博见他还没回答,“你听见没有?”

“你明天有行程吗?”

“没有。”

“你呢?”

“我也没有。”

“那你还磨磨叽叽什么?”

肖战知道他只是嘴上不饶人,“行——就住这儿行了吧。”

两人同时回头看向对方。

“怎么觉得你很勉强似的?”

肖战一咬唇,眼睛圆溜溜的一转,“没呀!不勉强不勉强!是我主动要留下来的,不是一博老师的意思。”

王一博一听便知,两人又忍不住笑倒,靠在一团。一时间顾不得游戏内的走向,眼见着敌人要扫射过来,王一博慌忙坐立起来:“快快快有人来了!”

肖战直起身落荒而逃,还是没有逃过,几声枪响,肖战out。

“哎——”王一博叹息。

“笨死了。”

肖战趁着他双手没法松开手柄,在他手臂上轻轻弹了一下以示回击。

王一博也没了继续玩下去的耐心,干脆冲锋陷阵似的朝敌人跑去,突突几声,他也倒地了。卸了一身力气,摊靠在沙发上。

“一会儿我给你把床铺好,伺候得好好的,肖老师才不会生气——”

“什么时候买的床?”

“早买了。”

“你不是一个人住吗?”

“空着也是空着。”

“哦……”肖战一边点头一边道。

王一博很早开始就一个人住,虽然年龄很小,已经一人在外打拼很长时间了。肖战在上大学的时候,王一博估计已经是练习生。在外打拼这么多年,虽说是组合出身,但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个人。

王一博侧头问道:“你要洗澡吗?”

“嗯。”

“我先去你先去?”

“随便咯,你先。”

王一博侧头靠在肖战肩头,一只腿盘在沙发上,眼神放空的咬着手指头。

肖战无奈,“你别老吃手指。”

王一博已经被他说成习惯了,也没把这句话当话,仍是如痴如醉的啃着。

“手指抹了蜜吗?跟你说了这习惯不好,手很多细菌。”

王一博还是不听,干脆把手指举到他嘴边,“你尝尝。”

肖战偏过头,拍下他的手,“滚滚滚!”

王一博按住他一只手,又把手指往前凑,“抹了蜜,尝尝。”

肖战被逼得无路可退,王一博一只手抓住了他两只手腕,王一博半个身子都靠在他身上,他只得紧抿着唇躲闪着。

“我错了一博老师!”

“下次还说不说了?”

“不说了。”肖战摇头摇得像拨浪鼓。

“知错了没有?”

“……没错。”

王一博一提眉,手更大力了,“嗯?”

肖战嗷嗷叫,“错了错了!”

王一博意犹未尽的点点头,松开了他的手,起身去洗澡去了。

直到卫生间里迟迟的传来水声,肖战才真正放松似的躺在了沙发上。

那种难以言喻的怅然若失再次慢慢的爬上心头。

他和王一博之间分享着同一份合谋,无需讨论便心领神会的默契。肖战和他在一起时,感到一种在他人身上不曾发生过,也不会再有的安宁。

王一博有那么多的缺点,固执、顽皮、好胜心太强,可他只要他的优点一出现,那些缺点都变得可爱起来。


已经过了十二点,飘渺的思绪没能扛住困意,这一天的工作强度大,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到疲惫,眼睑沉沉的垂下,进入了浅眠。

王一博刚洗澡出来就见到这幅景象,肖战靠在沙发背上,头微微垂下,嘴唇无意识的微张着。

王一博轻手轻脚的拿起手机,使用各种动物的滤镜多个角度拍了睡梦中的肖战脸部特写,反复在真人和手机上来回对比,心满意足的把手机放回原处。

王一博回卧室把床给他铺好,出来才发现肖战已经醒了,正坐在沙发上回神。

“睡傻了?”王一博在他眼前晃了晃手。

肖战沉默着没说话。他才睡了半个多小时,醒来还是晚上,周公太早就把他放回来了,这会儿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王一博见他鼓着脸发愣,脸看起来圆了一圈,没忍住拧了拧他的脸颊。

肖战哪儿还有什么兴致,只偏过头去,懒得理他,站起来直直的就往卫生间走去。

王一博觉得好笑,跟着他悠悠的走到卫生间门口,“我把衣服给你放架子上了,你应该能穿,毛巾和牙刷都是新的,牙膏你用我的吧,洗发水那些都在架子上。”

肖战点点头,头也不回的关上了门。

肖战出来时瞌睡已经醒了一大半,见到王一博还坐在客厅玩手机。

“还没睡?”他一边擦头一边问道。

“不困。”王一博见肖战穿着自己宽大的白色T恤和短裤,清瘦的身子晃荡在衣服之下。

“你家吹风机在哪?”

“在镜子下面的抽屉里,你拉开看看。”

肖战转头回去呼噜呼噜的吹完头发出来,王一博手机也没玩儿了,视线附着在他身上,肖战走近,视线随着他慢慢的收了回来。

肖战被他看得别扭,坐在了另一侧的小沙发上,“你这是什么表情?”

“没表情。”

王一博被肖战问得心虚,觉得坐立不安,“床铺好了,那间。”抬起下巴指了指客房,王一博的房间就在正对面。

肖战抬头看了眼挂钟,凌晨一点。

王一博赶着在他起身之前站了起来,快速把房间门口的灯开了之后,示意肖战过来,随后把客厅灯关掉了。

顿时间房间只剩下一盏昏黄的灯光。气氛变得异常奇怪。肖战主动跟王一博道了晚安,王一博转身打开了房间灯,肖战也转身进了房间。刚坐下王一博便探进头来,“明天吃早餐吗?”

“看我几点醒吧。”

王一博好似不安的扫视了房间一圈,碰了碰鼻子,吞吐道:“这床可能有点小,你如果觉得不舒服,我俩换个房间睡。”

肖战听闻躺了上去,“刚好啊。”

王一博眼神飘忽不定,点了头便走了。

肖战关了灯,轻轻的合上了门。侧卧着透过门缝看地上的光,王一博睡觉从来不关灯,而自己不关灯就睡不着。看这那一地的月光发着呆,本以为自己会因为认床而睡不着,刷了一会儿手机,不久以后便去会了周公。

梦里像是现实的延续。

王一博说如果睡得不好他们可以换床睡,他却没有听王一博的话,半夜起来爬到了王一博的床上。而后王一博被他吵醒,两人彻夜长谈竟毫无睡意。

夜越深,人借着黑暗的遮蔽,变得更加坦白。

耳鬓厮磨间,王一博说是有时候会恨自己,那种恨不是真的恨,可能是恨铁不成钢的恨,但又不全然是。这种恨在肖战对他视而不见的时候愈发强烈,在看到他对明明在意的事情却故作云淡风轻时愈发强烈,让他自己理解。

他反驳王一博,恨往往是因为爱而生的,你难道也一样。

王一博不回答他,空气在静默中凝固着。

良久,熬夜到了另一个临界点,困意袭来,肖战听到王一博均匀的呼吸声,自己也合上了眼。

两人清醒的时候中间隔着一条楚河,睡梦中却黏糊得像双生。

肖战觉得梦里真美好,他在梦里时已经意识到这是一个梦了,因为已经美好到完全虚假。

肖战在梦里翻身,这张小床更加狭窄了,像是多了一堵温热的墙。那堵墙紧贴着他的后背,长出怪肢来缠住了自己的腰。

肖战觉得难受,又翻了个身,感到无比拥挤。

月光在肖战轮廓分明的脸上镀了一层银边,王一博看得入了神。他把肖战无处安放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背上,拉过他的腰,两人更加的贴近。

以前在剧组里的时候,他总是喜欢和肖战一块儿睡觉,肖战算是默许,两人自然而然的就习惯了,并不觉得不妥。而时间一长,肖战再次这么近距离毫无防备的躺在他身边,他觉得一切都还一样,一切却都变样了。

他和肖战以后可能不会再有这么长时间密集的见面,但即便是不见面却也无法改变他们。他把他们亲密无间的时光都藏到了月球的背面,不受任何时间和空间的侵蚀和伤害。

沉睡着的那人好像觉得舒服了,呼吸渐渐均匀。王一博手指轻轻碰了碰他的唇,生怕惊扰他,却还是把脸凑近了。鼻尖碰着鼻尖,欲吻不吻。两人已经靠得太近了,王一博已经看不清任何东西,他尽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犹豫了半晌,还是退了回去。

黑暗中,肖战闭上的双眼颤动着,搭在他腰上的手指微微蜷缩了起来。

那堵墙时而贴近时而远离,肖战感觉自己迷迷糊糊地,分不清这究竟是梦还是现实。




第四章

陈情令播出已经进入尾声,王一博和肖战交叠的行程也已经被一个一个被划掉。时间是顽皮的孩子,在不经意的时候它就溜走了。

肖战又将赶鸭子上架的继续进下一个剧组,心里念叨的和王一博去滑雪只能一拖再拖。

明年还是后年,还没个定数。

两人见面时间愈来愈少,但联系从未间断过。

在忙忙碌碌中又翻了一年,娱乐圈就这么点大,他俩有缘同台了不少回。

王一博工作依然有序的进行着,一得空就飞驰在摩托赛道上,常常以此对自己炫耀,仿佛他是不知疲倦的永动机,对所有的事情都能驾轻就熟的做得很好。

年轻就是好呀,肖战在电话里对他感叹道。

王一博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伸手接了住几粒,刚碰到他的手就融化了。

“说得你有多老似的。”

“你以前总说好吧,嫌我这样那样,嘴真毒。”

“重庆下雪了吗?应该没下吧。”

“没下,结冰了。”

“我们这下得超级大,外面全都白了,超级美——”

肖战假惺惺的附和道:“我可是一点都不羡慕呢。”

王一博碾了碾落在手指上的雪花,“你多久回来?”

“一个多星期吧,陪陪家人呗。”

“嗯……”

“那你怎么不陪陪我呢?”

肖战轻笑,逗他道:“你是不是想我了王一博?”

王一博不答。他非常擅长用沉默来回避问题。

“怎么没声了,信号不好?”

“没有,刚在想事情。”

“想我?”肖战说完低声嘿嘿的笑。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自恋呢?”

“屁叻。”

“我再呆一周就回来了,别太寂寞啊,哥马上回来哦。”

“大过年的怎么不再呆久一点,平时在家的时间也不多。”

“是啊,但是下星期有个工作嘛。”

肖战犹犹豫豫,小声咕哝道:“如果不是你在,我就不这么早回去了。”

王一博没听清,重复了一遍,“如果我不在,你就不回来了?你刚说的是不是这个?”

“是啊,怎么了?回去又没事,除了找你玩儿我还能干嘛呢。”

王一博得了点甜头,拉不下面子,“你就是说得好听。”

肖战换了个姿势,坐在床上交叉着腿。

冬天到了,还下雪了。一些都在暗示着两人很久之前就许下的约定。

随着相处的时间越长,两人的约定就越来越多。许诺下的时候也没有考虑过他们是否能实现,总能实现的吧——反正还有一辈子呢。

“王一博。”

“嗯?”

“下个月你有没有空,连着三天,随便哪三天。”

“……不清楚诶,得问问才知道。”

“我下个月正好没没这么忙,咱俩去滑雪怎么样?”

王一博被肖战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不知如何是好,可他也很想去,“一会儿我问问,你别急嘛。”

“……你不想去了?”

“我想啊,我当然想去,但也要有时间,这个不是我能控制的。”

肖战知道自己有些不可理喻,但不免失落,一下子就委屈起来。他就是学不来王一博的云淡风轻,他总想如果自己能稍微比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更重要一些,会怎么样。

王一博听肖战不说话了,连忙道:“我们去哪儿滑呢?你想在国外还是国内。”

“随便。”

“不能随便,要去就去最刺激的。”

“……你来看咯,你不是对这些更在行嘛?”

“也要我们都喜欢啊。”

“你喜欢就代表我喜欢,你来选,我不会有任何异议。”

王一博现在就想掐掐肖战的脸,他怎么总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些话呢。

“行,我刚说要看有没有空,这是客观因素,你别生气啊。”

这会儿却被他说得不好意思了,“我哪有……”

王一博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那我们说的那几百个约定都得我们都有空,这你也是知道的吧。”

“哎呀——王老师课堂!又开课了!”

王一博浅浅的笑着,“我是怕你多想。”

“我没有啊,你不要污蔑我。”

“那你还沉默不说话,我最害怕你这样了。”

肖战想起去年夏天那个朦胧的梦,咬牙道:“你不是害怕,你就是讨厌我、恨我。”

“你说对了,我就是恨你。”和梦里的话竟然奇妙的连接上了。

“你恨我还和我这么好啊。”

“是啊,肖战哥哥就是有这种魔力,让人又爱又恨——”

“所以你恨我是因为爱我?”

王一博失语,说话的声音渐渐弱下来,“……说明我对你另眼相看。”

肖战一面在床单上画着圈,像是透过那儿望向更远的地方。

“老王。”肖战低声的唤道。

“嗯?”

肖战轻声叹了口气,“你刚说的话我梦里梦到过。”

“什么话?”

“就是刚才那几句,去年八月份的时候在你家住的那晚。”

“这么玄乎?”

“梦到我跑到你床上去吵你睡觉,然后你醒了,我俩就在说话说了好久,一直没睡觉。”

“都说了什么?”

“不是跟你说了嘛……那些问题全是在梦里问过的,奇怪吧,我现在都还记得一清二楚。”

王一博拉上了窗,迟迟的问道:“那我怎么回答的?”

“你说……”

“你猜猜。”

“我说让你猜猜?”

“不是……你说,我说的对。”

“你呢?你觉得我说得对不对?”




第五章

王一博把空闲的时间和肖战的整合了一下,正好有连着五天的时间完全是空档。

王一博一直憋着好消息没说,直到两人见面时王一博才故作深沉的说出来。肖战一口气差点儿没上来,对王一博就是一顿猛锤。


临近出发当晚,肖战像热锅上的蚂蚁,刚放进行李箱的衣服又被一件一件拿出来重新排列。这样要带,那样也要带,整个人乱了套。 

泄了气似的将自己摔在沙发上。

“有点小紧张。”给王一博发消息道。

对方还没回复,肖战打开了备忘录重新写起行李清单来。

“那叫激动、兴奋,不是紧张。”对方发来消息。

“难道和巨星同行就是这种感受吗?”

“人生万幸啊。”


第二日天空翻起鱼白肚,王一博就已经在楼下等他了。两人驱车前往机场,从北京转到目的地,几乎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在酒店里沉沉的睡了半天,两人才动身前往滑雪场。

肖战在出发前已经感到精疲力竭,正靠在王一博的肩上休息。冰川快车的玻璃天窗外雪国风光,天上仅有几片白丝绸荡在湛蓝的天上,近处是光秃的树枝,远处的雪山静默的安坐在原地。

肖战拿起相机一路拍,人和景都被框进他的相机里。

肖战抓住王一博的手腕对着窗外感叹连连,甚至觉得心灵都被这片美景洗涤得纯净。

王一博见肖战眼睛发亮,嘴角含着浅笑。

王一博想,这雪若是飘得进来,一定会落在他的睫毛上。


快车抵达目的地后,两人取了装备便走到了初级滑道。

两人都没太多经验,而王一博通过观察别人,很快就学会了。肖战有样学样的滑着,一个不稳栽到了雪地里。

王一博毫不掩饰的在一旁哈哈大笑,滑到他身旁把他拉了起来。

“很好笑吗?”

王一博点头,“你跟企鹅一样的。”

肖战不给他一般见识,越挫越勇,自己也是个一米八几的男人,这点初级滑道还难不倒他。

几个来回下来,渐渐掌握了要领。而且滑得还不慢,肖战很是得意,向气焰十分嚣张的王一博发起了挑战。

“惩罚是什么?”王一博问。

“我想想。”

“弹脑门,输一次弹三个。”

肖战无奈,王一博体内绝对有强烈的暴力因子,惩罚除了体罚根本想不到其他。

而他对自己的实力毫不心虚,点头答应,主动加码,“弹五个。”

“行啊,一会儿可别哭啊。”

“呵,不要太嚣张了。”

两人同时站到了出发点,一边看着对方一边浮夸的坏笑着。同时喊道:“三二一。”肖战在还没说完“一”的时候猛然向前一滑,领先了一步。王一博见赖皮鬼还得意的哈哈大笑,他佝偻着腰,奋力向前冲,眼见就差一步就快跟上了,肖战比他领先半秒到达了终点。

“不算!你刚才还没说开始就走了,这局不算!”

肖战两手一摊,“你又不说不可以先走啊,那我是不是比你先到了,你自己说。”

“你先出发当然你先到了,赖皮!”

“嘿,我不管,五个,你认不认?”

王一博被气得没话,一拳挥进空气里。

肖战见王一博算是默许了,屁颠屁颠的走到他面前,手指哈着气,一手扶着他的头,只使了五成力气。

王一博紧抿着唇,摘下了雪镜,看着肖战的眼神像一匹豺狼,“你完了。”

肖战微笑迎战。


而后几个回合下来,两人的脑门都泛着粉红,肖战揉着额头,主动终止了这场恶战。

“不玩儿了不玩儿了!”

王一博毫不讲情面,弹他脑门儿时像是中国家长在打孩子。

“怕了吧?”

“怕?我的字典里从来没有‘怕’这个字。”

王一博戏谑的“嘁——”

“我们去那边玩儿,这种初级赛道展示不出我的实力,不配!”

王一博在雪镜下翻了个白眼。


中级滑道相比初级滑道要高得多,两人乘着缆车到了半山腰。

全副武装的站在原地眺望着山底,王一博瞬间燃起了十二分热情。

“wow!好!爽!啊!”王一博兴奋的摇着肖战的肩膀。

肖战被他晃得像吹喇叭的向日葵,他心里还没底呢。见王一博这么开心,自己也被感染了。

可想到自己可能会摔得牙齿都磕掉,忍不住后怕,“这也太高了……”

“谁的字典里没有‘怕’这个字?”

肖战回头看他,皮笑肉不笑,“呵呵呵呵呵……”

王一博先缓慢的滑了一段,估摸着什么坡度该变速,心里已经有了预判。回头看还在原地不动的肖战,朝他喊道:“你等我先滑一遍,一会儿来教你。”

“谁要你教啊!”

“你站着那儿别动,等我凯旋!”

肖战见他那股兴奋劲儿,总放不下心,喊道:“你慢点儿,小心牙!摔了就没了!”

“知道了——”

王一博调整了身形,滑动着杆子,再往下滑了一段后,混进了人群中,肖战就看不到他人影了。

肖战等得心急,自己也朝前滑了一段。站在半山腰上看山底,和在初级道上完全不同的感受。虽不至粉身碎骨,结结实实的摔在雪地里也够呛。

肖战在脑中上演着王一博摔得血肉模糊的剧情,他想,如果自己现在滑下去,那么他还有得救。

肖战弯着腰缓慢的滑着,慢也不怕,只要他人到了,王一博就一定会安全。

抱着这个决心,肖战竟然毫发无伤的抵达了终点。肖战脱掉了雪板,巡视了一圈也没见到他。这会儿乘缆车上去,他俩又要错过了。

只好作罢。


肖战站在山底下眺望着白雪皑皑的半山腰,望见一批又一批的火柴人朝着山底冲下来。

心中默数到第三批,其中一个手臂泛着蓝色的火柴人距离他越来越近,显露成年男子的身形,成年男子的面容从模糊到清晰。肖战确定那是王一博了。

那人双手滑着雪仗,急速朝他这个方向冲锋过来,一边滑还一边高呼他的名字,嘴角跟着他情不自禁的咧开了。

“肖战!战哥!”

他放不下的心结像是也被一下子完完全全破除。

——如果是他能一直在身边,那一切都没关系。他早就知道了,因而现在他更加的确信了。

眼望着王一博还在往他这个方向冲刺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见他双腿大字张开,甩开滑雪杖张开了双臂朝他重重的抱了个满怀。肖战哪儿支撑得住,两人拥抱着摔在软绵绵的雪地里,胸膛被撞得余震未了。

罪人王一博压在他身上一个劲儿的笑,两人均是在雪地里缓冲着呼吸。

肖战被这个笨重的家伙压得喘不过气,控诉到:“你干嘛啊!”

“我高兴,不行吗?”说完将肖战想要推开他的手死死压住。

伸手不打笑脸人,伸手不打笑脸人,肖战在心中默念着。

“你高兴你撞我干什么?不疼啊?”

见王一博还是抿着嘴笑着,气立马就没了一大半。

“说让你在上面等我你不听,我在山坡上找了老半天。”

“我等你等不到啊,以为你摔死了。”

“所以你就赶紧下来救我?”

“那不然呢?”

肖战觉得他俩竟然这样也能对话,实在不可思议。

“起来,你太重了。”

肖战尝试着伸手推开他,两只手均是被他制住。

两人就这么面对面对峙着,呼吸交错间,不知哪一方开始红了耳朵。

王一博把肖战的滑雪镜推上去,看着他微微泛粉的眼尾,和渐渐变得迷离闪烁的表情。

近在咫尺,近在毫厘。

四瓣唇成了两只在捉迷藏的蝴蝶,欲合未合的轻轻触碰着。王一博先是蜻蜓点水的吻了吻,便见到肖战颤动的睫毛,像翩翩起舞的蝶,有煽动风速的兆头。

后来两人不知疲倦的缠在了一块,身体的热抵御着雪山的冷,撞出了七重天。

吻得不知时间,又难舍难分的望着彼此。

王一博深深的望进肖战的眼底,此刻很想说爱他,很想对他说,他说过的每句话都是真心的,他从来不对肖战说谎。肖战一定正和他分享同一频的脑电波,所以你一定要懂得。


先是肖战打破了这个局面,他轻轻推了推王一博的肩,轻声说“起来。”

王一博像是大梦初醒,迅速爬了起来。给肖战搭了把手,带起了一身的雪。肖战拍了拍身上的雪渣,两人默契地将物品就近存放在了寄存处。

肖战眼睛左右转着,问道:“去走走?”

王一博点点头。

二人一路无话的漫步在雪山脚下。两人穿着臃肿,和浪漫毫不沾边,实在滑稽。

长久的沉默中,肖战先牵起了王一博的手,揣到了自己的荷包里。王一博在荷包里脱下了手套,将肖战的手紧紧的回扣住了。

肖战偏头看他,那人直视前方却偷偷红了脸。

肖战觉得他什么都不想要了,甚至觉得生命都轻如鸿毛,在此刻终结都可以。

雪山和穹顶贴得这么近,这广阔天地下,定能盛得下他们渺小的爱。


“我们明年还来?”肖战摘下墨镜偏头看着他,王一博也回过头来,墨镜里倒映着自己的笑脸。

“行啊,约好了啊,不准反悔。”

“不来是小狗。”

肖战缓缓停下了脚步,眯着眼抬头望着一个个缓慢的缆车从他们头顶划过。

回头见王一博也摘了墨镜,仍在看着他,嘴角含着一抹笑,少有的憨态。

肖战垂下眼帘默默道:

“你本来就是小狗。”





菲林后是毒蛇

【战山为王】临安记事(一)

设计师战×未出道白牡丹啵


现代非现实向:

如果他们都没有进娱乐圈。


一.


肖战花了两个多星期才适应自己和一个未成年小屁孩同居的事实。


呸,不是同居,是合租。


新室友是个酷酷的小男孩,留着一头年少轻狂的白金色中长发,下巴尖尖的,化完妆后漂亮得像个小姑娘。不过王一博并不经常化妆,半个月来,肖战只见过他三次带妆的样子。小孩貌似是跳街舞的,偶尔参加什么比赛或者活动的时候会化一些有点夸张的舞台妆,黑色的眼线,闪闪亮亮的眼影,眼尾一抹动人深红。打扮得跟个成年人一样。


肖战不懂这些,只是感叹,现在的年轻人啊。


王一博今年十六岁,肖战十六岁的时候还在学校里每...

设计师战×未出道白牡丹啵


现代非现实向:

如果他们都没有进娱乐圈。


一.


肖战花了两个多星期才适应自己和一个未成年小屁孩同居的事实。


呸,不是同居,是合租。


新室友是个酷酷的小男孩,留着一头年少轻狂的白金色中长发,下巴尖尖的,化完妆后漂亮得像个小姑娘。不过王一博并不经常化妆,半个月来,肖战只见过他三次带妆的样子。小孩貌似是跳街舞的,偶尔参加什么比赛或者活动的时候会化一些有点夸张的舞台妆,黑色的眼线,闪闪亮亮的眼影,眼尾一抹动人深红。打扮得跟个成年人一样。


肖战不懂这些,只是感叹,现在的年轻人啊。


王一博今年十六岁,肖战十六岁的时候还在学校里每天为着应付考试学到昏天黑地,脑门上永远长着两三颗高考压力下爆出来的青春痘。他十八岁高中毕业,读了个很普通的二本大学的设计专业,毕业后遇上普遍的大学生就业难问题,向父母借钱开了个小工作室,靠零零散散地接一些单子养活自己,毕业一年了,依旧没房没车没对象,靠跟人合租度日。


王一博听说这些的时候,冷冷淡淡地评论了一句:“哦,我工作三年多了,赚得倒是比你多一点。”


肖战:?


肖战气得牙痒痒,这小屁孩,有时候说话就是特别欠揍。但他又想了一想,小孩今年才多大呀,难道十三岁就出来工作了?我们国家用童工好像犯法哦。


王一博受不了肖战一副“你这个小孩又吹牛”的眼神,难得多解释了一句:“边上学边参加比赛,有奖金,偶尔客串一下舞蹈老师,教一些小学生之类的,也有钱拿。”


“你还在上学?”


不怪肖战惊讶,他每天朝九晚五,早上出门时王一博还在睡觉,晚上下班回家,偶尔会看见小孩坐在客厅里打游戏,但大多数时候都在练舞。总之就没见他什么时候看过书写过字。


王一博有点无奈:“哥,现在七月份,暑假。”


“哦。”肖战呆呆道,心里却想,他从前读书的时候,暑假里也是有很多作业的呀。


但显然,十六岁的王一博和曾经十六岁的肖战走的是完全不同的人生轨迹。



周末的时候,王一博的父亲意外来访,带了一大堆吃的用的。肖战想起了自己读高中的时候,父母来学校的宿舍看他,也是这样大包小包的。看来全天下的父母都是一样。


肖战打过了招呼,很有眼力见地退回了自己的房间,把空间留给父子俩。


到了晚饭的点,有人来敲房门。


肖战打开门,看见王一博倚在门边。小孩反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将一头金毛都别在耳后,露出干干净净稚气未脱的小脸。


“请你吃饭。”王一博说。


肖战问:“你爸请客?”


王一博微微皱眉:“我请。就我们两个人。”


肖战有些意外:“你爸走了啊?”


王一博不说话,轻哼了一声算是默认。


“你去不去?”


这是他们成为室友的一个月以来,王一博第一次主动邀请肖战吃饭。


肖战笑了一下:“当然去啊。不过,要请客也是哥哥我请,哪有让小朋友破费的道理?”他朝王一博眨眨眼,“说吧,想吃什么?”


王一博嗤笑一声,走去玄关穿鞋。


“你笑什么?”肖战道,“看不起你战哥?虽然我是穷,不过请你一餐饭还是不在话下的。瞧你这细胳膊细腿的,想想也吃不了多少。喂,你想吃什么?你能吃辣吗?我们去吃火锅好不好?”


“你快点。”王一博穿好了鞋等他。


“我知道银泰城那边有家火锅特别好吃,不过路有点远,我们坐地铁过去呗?还是打车啊?不过这个点正好是下班时间,打车的话可能会堵,还不如挤地铁快……”


“肖战。”


“干嘛?”


王一博抱着胳膊站在门边,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低头俯视正单膝跪地努力系鞋带中的肖战:“你家里人没有嫌你烦吗?”


“……没有!”


“哦。”


肖战不是看不出来,王一博的心情似乎有点不太好。他平时也不是话多的人,一路上叽叽喳喳,从公寓里的鱼缸该换水了、杭州的夏天真热、听说过几天会刮台风,一直聊到马云的励志故事……都不过是想逗小孩开心。


至于小孩为什么不开心,肖战大概也能猜到。


从前读大学的时候几个月不回家,平时倒也不是很想念父母,但偶尔放假回家一两天,走的时候才知道离别真的是一件很难过的事情。


十六岁的少年,再独立,也还是会想家的。





王一博最终选择了一家开在小区附近的饭馆,步行十几分钟的距离,既便宜实惠,又免去了挤地铁的痛苦。


肖战有心请小孩吃饭,当然随对方选择。


王一博是真的很不能吃辣。


肖战点了份酸菜鱼,王一博一筷子下去,鼻尖就开始冒汗。


肖战吃了一口。江浙地区的“川菜”真的很符合当地人的口味,酸比辣多,对于肖战这种地地道道的重庆人来说简直“寡淡无味”。


“好吃吗?”


“还不错。”王一博吃得认真,“就是有点辣。”他伸着舌头哈气,嘴唇辣得红彤彤的,向来神色冷淡的小脸上泛起一抹漂亮的粉,看上去多了不少人气。


肖战心里一动。


他第一眼见到王一博,还以为这是哪个偶像团体里出来的小明星,表情也是冷冷淡淡的,端着大人的架子,一点都不像个未成年的小孩。


“你不吃吗?”王一博疑惑,“看着我干嘛?”


肖战挑了挑眉,倒是没有什么偷看被抓包的羞耻感。“看你好看呗。怎么了嘛,看都不能看你啦,长那么好看还不能看你啦?”


“……”


王一博一脸震惊。


肖战回过神来,发觉到自己刚刚的话似乎有点过于流氓了。啧,竟然调戏未成年小朋友。肖战在心里吐槽自己。


谁知被“调戏”的小朋友愣了一会儿,红着耳朵尖,愣是憋出一句,“没你好看。”


肖战闻言,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这小孩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当然有我好看啦。”他忍不住继续逗小孩,“脸那么小,头那么小,说不定多看你几眼我的脸也能变小。”


王一博的耳朵似乎更红了些,语气恶狠狠地:“屁嘞!”


“是真的。”肖战笑道,“再给我多看几眼呗,小帅哥?”


“你无不不聊?”


“……”


打打闹闹,从父亲离开后就一直低沉着的酸涩心情倒是散去了不少。


果然还是想要人陪。


吃完饭散步回公寓。周末难得空闲,也不急着回去,就在小区里慢悠悠地逛,顺便消食。


杭州的夏天不比重庆凉快,晚上七点多,太阳下了山却仍是暑气未散。走了几步,身上就是黏黏的一层薄汗。王一博说想吃白糖棒冰。


两人去路边的小卖部里问了问,只有5块钱一盒的奶油冰砖和巧克力冰淇淋。


小孩舔着奶油冰砖,语气遗憾:“夏天就是应该吃白糖棒冰啊,小时候经常吃的,一块钱两根那种。奶油冰淇淋好腻,又贵又腻。”


肖战点头赞同:“最近几年是没怎么吃到了。”


“啊。真的吗?韩国也没有,我都是自己在宿舍里做。”


“韩国?”


“哦,我之前在韩国学舞蹈,在那里读的初中和高一,今年刚回国。”王一博解释,“签的经纪公司在杭州,就来这里了。”


“经纪公司?”肖战好奇,“培养偶像团体的那种吗?你要做明星啊?”


王一博摇了摇头:“想过,但是放弃了。不然我也不会回国。”


“可惜。”


“可惜什么?”


肖战笑道:“你长那么漂亮……”


王一博气呼呼地打断他:“是帅。”


“好好好。”肖战立马改口,“我说,你长那么帅,不当明星可惜了。”


王一博嗤笑一声,歪着脑袋看他:“你也不赖啊。”


“我?”肖战摇头,“我四肢不协调,只会跳广播体操。”


“我可以教你跳舞。”王一博说,语气突然有些奶声奶气的认真。


路灯将人影拉得很长。


王一博走得快些,此时突然回过身来,肖战没顿住脚步,距离一瞬间拉得很近。尚在发育阶段的的小孩比他堪堪矮了一个脑袋,恍惚间,仿佛有温热的呼吸拂过颈项。


奶油冰淇淋的味道。


“小心点!”肖战退了一步,露出和平时一样的亲切笑容,试图掩盖背上的一阵鸡皮疙瘩。


王一博抬头打量他,嘴角还沾着一点融化了的奶油冰淇淋,舌尖一舔卷入口中。


掩盖失败。肖战略带惊慌地转开目光。


气氛突然有点微妙。


“肖战。”王一博开口,处在变声期的嗓音有些哑,低低地拂过某人心尖,“我是说真的。你……很好看。”


太糟糕。


肖战,性别男,爱好男,但从没想过要对未成年的小孩下手。


“行啦。这个梗还过不去了?”肖战又笑了笑,抬手拍了下王一博的肩膀,“走了走了。傻站着干什么,回家吹空调去。”


王一博轻哼了一声,目光中似乎有不满的情绪一闪而过。他依旧站在路灯下,并不往前走。夜色漆黑,暖黄的灯光在他脸上打上了更深一层的暧昧阴影,白日里的三分稚气被眉目间的艳色掩盖。


“走啦。”肖战的语气中甚至带上了一点哀求。


王一博这才跟了上来。


一时沉默。


肖战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只好努力地寻找话题,想要打破这份尴尬:“你父母呢?他们不跟你过来啊?放心让你一个人呆在陌生的城市?”


王一博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在肖战的胆战心惊中开了口:“我爸妈都在老家。这次我爸是来上海出差,才顺路来这里看看我。”王一博吸了吸鼻子,语气似乎有些低落,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从上海到杭州,其实也并不很“顺路”,难怪来去匆匆。


“你呢?”王一博问,“你也不是杭州人吧。”


气氛终于回归正常。


“我啊?”肖战松了口气,“就这样呗。在这里读的大学,毕业后和同学一起开了个小工作室,就干脆留在这里了。”


“一直留在这里?”


肖战想了想,说:“你知不知道杭州还有一个名字?”


“什么?”王一博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临安。”


王一博想了一想,说,“我是真的不知道。原来临安就是杭州吗?小时候家里过年,年货里常常会有‘临安小核桃’,原来是杭州产的。”


“南宋都城临安诶,这不是常识吗?你来杭州那么久,就没有去南宋御街逛过?一看你就是历史没学好。”肖战夸张道,语气十分欠揍,“小朋友,这下知道多读书的重要性了吧?”


王一博瞪他。


“好啦好啦。”肖战立马投降,“我错了。”


“你没说错。”王一博抿了抿嘴角,神色淡淡,“我从小学跳舞,一天二十四小时掰开来用都不够,的确没有时间好好念书。在韩国读的也是艺术学校,根本学不到什么东西。”


他一认真起来,肖战就有点不好意思了:“哎呀,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年纪还小,学习的时间多着呢。要不……哥哥我买书给你看好不好?”


王一博闻言却是一愣。


记忆中,有个很要好的哥哥也曾经对他说过同样的话。他们一起奋斗过,一起在异国他乡流汗、训练,但相比起来,年纪更小的他始终是被照顾得更多的那个。


“一博,平时多看点书吧。我买给你,你要看哦。”


“你读给我听。”


“好,我读给你听,你真的听吗?”


“我听……”


当时只觉得肉麻,现在想想却忍不住泛起心酸,大概长大总要面临着不断的告别吧。王一博发现自己很难用语言来形容最近的心情。他十三岁背井离乡,一个人跑去异国留学,不能说不独立。但实际上,他又怕黑又怕鬼,还怕一个人睡觉。和肖战合租是他自己的主意。合租有风险,他父母最初提议给他租一间单身公寓,但被他拒绝了。


比起风险,他更怕孤独。


怕一个人流落在陌生的城市,却连说说话的人都没有。


肖战见他神色不对,放软了声音,关心道:“怎么啦一博?我又说错话了吗?”


“没有。”王一博摇摇头,“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个在韩国的哥哥,他以前也说过和你差不多的话,总是叫我多读书,还说要买书给我看。”他顿了顿,有些无奈地笑道,“简直跟我妈一样烦。”


肖战听了,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但又说不清楚为什么。


他缩了缩脖子,觉得自己真是莫名其妙。仿佛从刚才路灯下那一撞开始,空气中就有什么东西变味了。


“肖战。”


“嗯?”


一恍神,两人已经走到了公寓楼下。


“我还真没去过南宋御街。”王一博在上楼前说。


“啊。”肖战顿了顿脚步,有些呆呆地应了一声,脉搏却突然间跳快了半拍。


“陪我去吧。”


tbc.




Unbzan-

【博君一肖/战山为王】不遇不忘(十三)

*勿上升正主喔

*bjyx zsww无差

*狗血ooc/误会梗/娱乐圈/强强

*虐dd

*深情dd&偏执gg


13

 

肖战最近忙得不可开交,拍戏综艺电影宣传各地辗转,有空了可能还要帮着肖父一起看看公司的事情。他一下变成了空中飞人,有时候一天可能会飞三个城市。

 

持续了十几天之后他终于得到了一天的休假,忙起来的时候他脑子一片空白,真正静下来之后他脑中的混沌和万千思绪又重新席卷而来。

 

他虽然很累,甚至手脚都是麻木的,但他始终没办法好好地闭上眼睛睡觉,挣扎了一会儿他最终还是从朦胧中醒来。

 

他起身披了一件衬衫,带...

*勿上升正主喔

*bjyx zsww无差

*狗血ooc/误会梗/娱乐圈/强强

*虐dd

*深情dd&偏执gg


13

 

肖战最近忙得不可开交,拍戏综艺电影宣传各地辗转,有空了可能还要帮着肖父一起看看公司的事情。他一下变成了空中飞人,有时候一天可能会飞三个城市。

 

持续了十几天之后他终于得到了一天的休假,忙起来的时候他脑子一片空白,真正静下来之后他脑中的混沌和万千思绪又重新席卷而来。

 

他虽然很累,甚至手脚都是麻木的,但他始终没办法好好地闭上眼睛睡觉,挣扎了一会儿他最终还是从朦胧中醒来。

 

他起身披了一件衬衫,带上了口罩和帽子,打车去了一所酒吧——也许酒精能更好地催眠自己。

 

王一博今晚受张泽的邀请到他酒吧喝酒,张泽喊上了几个初中的时候玩得比较好的同学一起在包厢里等王一博。

 

他到的时候他们已经开始摇骰子玩游戏了,见王一博进来他们全都齐刷刷地停止手上的动作,就像十几年前那样上前揽住他的肩。

 

 

“迟到了,罚酒三杯啊!”其中一个同学说。

 

“诶。”张泽回头,“差不多行了,一遍就够了啊。”

 

大家纷纷开玩笑称张泽还是这么护短,恨不得把王一博罩在玻璃罩里罩起来不让别人碰。

 

张泽看了一眼王一博:“这怎么轮得到我,娱乐圈有这么多美女不是吗?”

 

场子突然安静下来,接着大家又很有默契地笑了。

 

“你不会是羡慕一博吧?”

 

“废话,谁不羡慕?”场子里瞬间又传来一阵要炸开般的哄笑。

 

王一博跟他们期间也喝了几杯酒,他酒量很好,意识非常清醒。后来他借口起身去洗手间,一路上却老是感觉自己看到了肖战。

 

他回去的时候格外注意,角落里那个人要的酒度数并不高,眼睛在酒吧的灯光照耀下却依然闪着光。

 

王一博向那边走过去,一把抢过男人手里的酒杯。果然是肖战。

 

他懵懵地抬起头看着王一博,脸颊擦上微微的红晕,看样子是喝醉了。

 

——得带他走。

 

他给张泽打了个电话说自己有事情要先走,然后就驾着肖战走出酒吧。碰到肖战的那一刻他才发现肖战身上的温度异于常人。他这几天忙得一刻都停不下来,喝了酒又吹了风,看样子是要生病了。

 

王一博今天开了车,他费劲地把肖战驾到副驾驶,音量都不自觉地放低了几度:“你先睡觉啊。”

 

肖战轻轻地应了一声然后就歪倒在一旁。王一博有些费劲地把安全带挪过来扣到他身上,然后才发动了汽车。

 

可能是出于私心吧,他把肖战带回了自己家。

 

 

“王一博。”停下来等红绿灯的时候肖战不知道怎么就醒了过来,王一博对于肖战不抗拒跟自己走这件事情感到有些意外。

 

“嗯,怎么了?”王一博问他。

 

 

肖战用了很久才发现带他走的人是王一博。这些天他只要停下忙碌几乎就是睁眼王一博,闭眼王一博。朝思暮想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一时间难以适从。

 

“...”肖战那边突然又没有了声音,等到王一博以为他又睡过去了的时候,他那里才传来了微微的声响,“挺好的。”

 

这三个字不轻不重,刚刚好能全部落入王一博的耳中。

 

挺好的...吗?

 

听到这三个字,王一博的内心获得巨大的满足。喜悦将他层层包围,他试图用自己的理智浇灭这种不真实感。

 

 

到了目的地之后他把肖战从车里弄了出来,肖战走的摇摇晃晃,王一博一只手扶着他另一只手按着电梯。

 

“王一博...”肖战有些委屈地嘟囔着,“你怎么还是像三年前一样...”

 

“什么?”王一博一头雾水。

 

“你怎么还是抱不起我...”肖战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王一博从头到脚扫了一遍肖战,发现他好像比以前更瘦了点。出了电梯没等肖战反应过来他就把人打横抱起。

 

“满足你。”

 

 

虽然有些不稳,但是比三年前的那个怀抱还是持久了许多。他们两个人离得很近,肖战几乎贴着他的胸膛,连他的心跳,互相的气息都能感觉到。

 

这个动作有些暧昧,王一博觉得自己的心跳都漏了一拍。肖战这才感觉到归属,甚至在被放下之后还想念着那个怀抱的余温。

 

 

王一博煮好醒酒汤拿好药之后肖战已经躺在他的床上睡着了。他端详着肖战的睡颜,纤长的睫毛,微微张着的嘴唇,跟以前一点也没变。

 

他晃晃肖战,用手挡在肖战的眼睛上。他感觉到肖战的睫毛轻轻扫过他的手掌心带来的痒痒的感觉,才慢慢把手移开。

 

“怎么了?”

 

“把药吃了吧,然后再吃醒酒汤。”

 

“干嘛吃药...我又没病...”

 

“你好像发烧了。”

 

“哦,是吗?”

 

他自己也不知道,接过药片就着醒酒汤吞下之后实在是太过困乏,没一会儿又睡了过去。

 

王一博关了灯之后轻轻地退出了房间。

 

他没有靠近肖战,如果他靠近了,一定会听到肖战轻轻说的那一句话。

 

他说,喜欢。

 

 

 

第二天肖战醒来的时候感觉脑子都快炸了,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下一秒就看到王一博端着一杯蜂蜜水推门进来。

 

“你醒了。”王一博把蜂蜜水放下,“等下喝了吧。”

 

肖战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你昨天晚上喝多了。”王一博解释,“我不知道你家住哪,只好带你回这里了。”

 

肖战说了一句谢谢,王一博淡淡地回了句不用。

 

他看上去已经忘记了昨天晚上发生过的事情了,王一博有些失落,但还是强打精神把早餐的外卖摆在桌子上。

 

肖战洗漱完喝了蜂蜜水自觉地坐到餐桌前吃起了早餐。王一博坐在他旁边跟他一起吃,期间两个人完全没有任何交流。

 

 

“今天还有事情,我先走了。”肖战始终觉得气氛特别尴尬,他飞快地吃完了之后就向王一博提出了要走的事情。

 

王一博没有挽留,肖战几乎是想都没想就穿上了鞋落荒而逃。

 

王一博看着他的背影不禁一笑。

 

难道真的是这样吗?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


开学了TT

以后只能每天一更了

每天晚上十点半左右更新

谢谢大家!



胡不归

《十里洋场》第四章

“你到底想干什么”

那是那个短暂拥抱过后王一博唯一说的话,五年前既然放手了今天这又算什么呢?

明明是质问的话却充斥着无奈与心酸。

“……我想你”

身后人叹息般的语气让原本已经走到门口的人突然顿住。

以往一直扮演照顾者角色的男人突然低声示弱,针刺般细细微微的痛。

王一博头一次觉得肖战卑鄙无比,抓住他的软肋让他来来回回的疼。

谁也没有再说话,门锁最终被落上,人影逐渐消失在夜色中。

五年,不仅是分离,是不知道在空白的时光里,有没有对别人心动,有没有觉得没有彼此会过得更好,是再见时还是会陌生与茫然。

不再牢固的信任与亘隔难解的往事。

时光回溯,七年之前。

2018。

王一博刚接...

“你到底想干什么”

那是那个短暂拥抱过后王一博唯一说的话,五年前既然放手了今天这又算什么呢?

明明是质问的话却充斥着无奈与心酸。

“……我想你”

身后人叹息般的语气让原本已经走到门口的人突然顿住。

以往一直扮演照顾者角色的男人突然低声示弱,针刺般细细微微的痛。

王一博头一次觉得肖战卑鄙无比,抓住他的软肋让他来来回回的疼。

谁也没有再说话,门锁最终被落上,人影逐渐消失在夜色中。

五年,不仅是分离,是不知道在空白的时光里,有没有对别人心动,有没有觉得没有彼此会过得更好,是再见时还是会陌生与茫然。

不再牢固的信任与亘隔难解的往事。

时光回溯,七年之前。

2018。

王一博刚接到《陈情令》导演邀约试戏的时候刚录制完下期的《天天向上》,连夜飞机赶明天的代言活动。

连轴转的工作以及三月春寒,终是患了感冒。

以至于陈导两天后见到本人时,脸色有些苍白冷淡,可能因为身体不舒服的原因一副爱搭不理的清冷模样。

不明就理的人说他高冷难接近,导演却眼前一亮,跟编剧称赞道“这孩子一站那就是蓝忘机”

清冷却不高傲,只是生人勿近。

角色定下来已经是一周后,角色名单以及已删减的原著一并发到他的手机里。

“一博,这几天你先看看原著熟悉熟悉角色,在开机前有半个月集训,下周开始,你那边没问题吧?”

酒店里刚洗完澡的人走出来,用毛巾随便擦了擦头发,额角发丝还有水滴从黑眸前滴落,修长的手指摩挲了会手机,回道“没问题”

耳旁似乎又响起昨天经纪人的反对,半个月相当于关闭集训,利益至上的公司多有微词。

出道几年,都说他这人挺叛逆的,也没什么不好。

他扯了扯嘴角,放松往床上一躺。

肖战这是第二次见到王一博,《陈情令》这部剧多触及群像,因此赶到集训地点时人已经很多,都在热情的互相打着招呼。

人声嘈杂,俊朗冷酷的少年压低了鸭舌帽偏居一偶,与周围形成鲜明对比。

肖战还记得第一次见他是在天天向上,那个时候舞台上跳舞的人耀眼万分,录制结束后,嘉宾与主持人礼貌的加联系方式,王一博也被推着上前,但在陌生人面前有些冷淡疏离。

肖战性格虽然温和,但也不是自来熟,那个时候只是觉得这个小孩应该挺有意思的。

在陌生人面前挺冷酷,但在熟悉的主持人哥哥面前却会放松神色,低眉浅笑。

之后他们就像加了个隐形人,从没联系,也没见过彼此的朋友圈。

此刻他一个人呆在角落,其他演员神神秘秘的耳语说他高冷。

肖战却一步步靠近,这个人,应当不是这样。

他记得他弯腰低眉,浅笑说话的样子。

“嗨”

王一博原本在低头想着事情,思路突然被打断,让他抬起头来的脸色显得有些烦躁。

眼前人穿着简单的牛仔外套,俊朗温和,眉眼带笑的跟他打招呼。

一抬头便撞进温柔的瑞凤眸里。

那人又笑着说道

“我们见过”

确实是像剧本里的魏无羡,天生笑眼。

但不熟。

于是肖战只见人冷淡“嗯”了一声,低下头重新压低了帽檐,生人勿近的模样。

啧啧,肖战心底暗叹,确实是不好接近,但他也不是热情过度的人,笑了笑礼貌转身离去,才朝外走了没几步,又被制片人急忙拦住。

“小战,快快快,去跟一博说说话,多交谈交谈,快熟悉起来,你要主动一点”

于是肖战有些头疼无奈的被推回去。

王一博似乎没料到离去的人又去而复返,抬头疑惑又不耐的看着他。

那人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头,试探问他

“要不,我给你讲个笑话”

好幼稚,这人几岁?

他撇了撇嘴,不想搭理。

之后的几天,酷小孩还真的挺高冷,与其他人还是很陌生,于是训练基地里只经常见到肖战一个人跟着王一博,经常听到的对话是

“哎,王一博,哈哈哈哈你看大成他好搞笑”

“无聊”

“哎你说蓝忘机这么冷酷,睡觉会不会打呼”

酷小孩一脸无语。

一静一动,何况还是两个外貌如此吸睛的人,于是也逐渐成了一景,大家也笑笑闹闹。

集训过半的时候,酷小孩被他闹得脾气大了,表情也逐渐丰富起来。

当肖战拿着一只毛毛虫走向他时,一向冷酷的人慌张了神色,急忙后退,嫌恶的凶他

“你离我远点”

五个字,甚至还是凶他的语气,肖战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开心,心底似乎盛满了星星,然后那些星星溢进了眼睛。

原本还想凶他的人突然偃旗息鼓不知道言语,看着那张笑脸,有些不自在的转身, 只留下一句。

“真的无语”

肖战原地哈哈大笑,心底又有些遗憾。

小孩真的好冷酷啊,这么久都没见他笑过。

后来,肖战终是见到了。

剧本围读前他不厌其烦的跟王一博讲了数个冷笑话,也没见他有笑意。但不知道是小孩反射弧太长还是什么,围读对戏时,

他正正经经的和他对着台词“我修的是诡道术法,我……”

他的声音突然停住, 因为对面的人拿手中的剧本突然掩了神色,放下来时却还是是眉目带笑。

明明是很浅淡的笑意,却像一个融化的冰激凌,甜到人心里。

鬼知道肖战看见王一博笑时为什么会想到这么肉麻的比喻,但他确实觉得像心底下了场春雨,熨贴欢喜。

“继续啊”那人挑眉提醒他,眉眼生动。

“噢噢噢”肖战有些慌张的继续念下面的台词。

在岁月的流逝里,有些东西也开始发芽。

菠萝椰果月老线

第四章 我想不起来了

01.

生前哪管身后事?浪得几日是几日!我见诸君多有病,料诸君见我、应如是。—— 墨香铜臭 《魔道祖师》


02.

昨晚的窗帘也忘记拉起来

早上大概五六点,肖战就被逐渐刺眼的阳光唤醒

一睁眼,就看到面前一个庞然大脸

一句卧槽差点就想溜出口

不是说王一博脸大,而是两个人实在是靠得太近

王一博大半张脸埋在被子里 呼吸均匀

看起来还在梦里待得好好的

王一博怎么会在自己床上?

还有..欸?他的嘴唇怎么有点破了?

我的天我的天

这小孩狠起来连自己都咬?


肖战看到自己的手还扒拉在人家身上

赶紧放了下来

看了看时间,也没有多早了

就起来去浴室准备把自己全身上下洗漱...


01.

生前哪管身后事?浪得几日是几日!我见诸君多有病,料诸君见我、应如是。—— 墨香铜臭 《魔道祖师》


02.

昨晚的窗帘也忘记拉起来

早上大概五六点,肖战就被逐渐刺眼的阳光唤醒

一睁眼,就看到面前一个庞然大脸

一句卧槽差点就想溜出口

不是说王一博脸大,而是两个人实在是靠得太近

王一博大半张脸埋在被子里 呼吸均匀

看起来还在梦里待得好好的

王一博怎么会在自己床上?

还有..欸?他的嘴唇怎么有点破了?

我的天我的天

这小孩狠起来连自己都咬?


肖战看到自己的手还扒拉在人家身上

赶紧放了下来

看了看时间,也没有多早了

就起来去浴室准备把自己全身上下洗漱了一遍


王一博睡眠不是很深,再加上昨晚睡得莫名的好

在肖战起身的时候他就醒了

只是不想睁开眼睛

昨晚脑子的混沌在今早已经变为了清醒

只是他还有点疑惑 为什么战哥会亲他


想到昨晚肖战的嘴是如何和他的接触

他的舌头优势怎样灵活地撬开自己的牙齿


王一博耳朵一下子就红了


明明那时候是很懵逼的状态 

为什么现在回想起来每个细节都记得那么清楚

啊啊啊啊啊啊


03.

肖战穿着浴衣从厕所出来时 

看到的就是王一博把自己整张脸埋在被子里

只露出一对红彤彤的耳朵在外面

“醒啦”

肖战过去提起王一博的后颈

“在被子里干嘛,小心缺氧闷死你”

王一博抬起头 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开口就问:“你昨晚干嘛亲我”


“卧槽王一博你在说啥呢”

肖战简直目瞪口呆了,早上那句憋回去的卧槽还是被说出来了

他看了看王一博的眼睛 又盯住他的嘴

心里满满都是震撼

王一博也楞了,但是第一个反应就是战哥不想承认

心里越想越委屈

又开口 瞪着肖战说:“战哥不想承认就算了。”


如果说刚刚肖战是目瞪口呆

现在就是呆若木鸡

肖战感觉天上劈了一道雷下来

把自己劈得焦黑焦黑的


04.

“我真的亲了你阿,我不记得了。。”

两个人僵持了好一会,肖战木木地开口

一瞬间,他感觉到那小孩的眼神变得很是凶狠

很快又落寞下来

肖战一瞬间手足无措

虽然是个快三十岁的人了...真遇到这种事情真的是好尴尬

肖战最怕的就是尴尬

他又继续说:“对不起阿,我昨天喝醉了应该是,我不太记得了...所以 我也。”

我也不知道怎么去解释这个行为阿阿!!



王一博眼神彻底冷下来了

“没事,我先回我房间了”

“阿 阿好的”肖战就看着他起身往外走

送他到门口,有点殷勤地帮他打开门

王一博走了出去,往对面自己的房间走去

肖战正要关门 一只手突然挡了下来


05.


“我都记着,我给你时间想起来。”


王一博的清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引得肖战心里一阵


“如果想不起来 我也不介意帮你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