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KK】美男子与香烟 1-END
1979.4.10是农历三月十四 2018.4.29也是个三月十四
这是个迟了半个月的生贺 还被冠上了理直气壮的名义(抽烟,对不起大家
写了一篇风格异常的东西 已经概括不出设定了
KT 中间有肉 年龄差有 年上 绝不是恋童 乡村爱情故事
——————————————以下正文—————————————
给刚:
可能你已经知道我写这封信的用意,也可能猜错了,那我暂且先不说那么清楚,看到了最后我们想的是否真的是一回事。...
1979.4.10是农历三月十四 2018.4.29也是个三月十四
这是个迟了半个月的生贺 还被冠上了理直气壮的名义(抽烟,对不起大家
写了一篇风格异常的东西 已经概括不出设定了
KT 中间有肉 年龄差有 年上 绝不是恋童 乡村爱情故事
——————————————以下正文—————————————
给刚:
可能你已经知道我写这封信的用意,也可能猜错了,那我暂且先不说那么清楚,看到了最后我们想的是否真的是一回事。
这张不太好看的纸是我刚刚从街尾的杂货店买回来的,铺了点尘,还显得有些老旧。感觉自己好久没写过什么了,只是就这一次我想对你说很多东西,单凭一张嘴可能说不过来。不管怎样,我选择了用这种方式,希望你不会觉得嫌弃。我表达得好像有点生疏了,不过就这样吧,因为我只买了一张纸。
1
堂本光一家的酒馆开在山脚的街道的不起眼的一个角落,已经许多年了。那并不是一条人潮拥挤的街道,人们大都互相认识,尽管有些谈不上熟悉,见面也能打上招呼。街头有卖水果的超市,街尾有比他的酒馆存在更久的杂货店,中间有各种游戏厅,书店,简陋的餐厅,只有一台投影仪的电影院,甚至不起眼的风俗店,还穿插着矮小精致的居民楼,规模很小的学校。生活说不上有趣,也说不上无聊,总之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了,平静得可怕。
偶尔还是会有些出奇的事情发生,比如总是游荡在玩具铺前那头年纪明明不小的母狗忽然又生了狗仔,比如时隔五年终于来了一户新人家,比如学校终于给篮球架刷了好看的蓝色的油漆。
再比如说,这条街上另一户堂本家的小儿子出生时,光一正在以他一个小托盘访十来杯酒的技术给客人们上酒,半夜的人特别多。
喝了酒的人总是有一股傻乎乎的热情,新生命诞生的消息迅速地充斥了整间酒馆,人们开始集体欢呼,说要给那小男孩庆生。十来岁的堂本光一也被胡乱地感染了心情,跟着哈哈笑起来。
不过都说了虽然街上的人们都互相认识,却未必很熟悉,两户同姓的堂本家偏偏就处于这种陌生的状态。堂本光一偶尔会见到对方在放学时间拍着篮球跑回家里,太阳西斜,迎着太阳的刚稍微眯了眼睛,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2
高中毕业后,堂本光一没有像姐姐一样升上大学,他开始着手管理他家的酒馆,而父母倒是乐得清闲,花一整天的时间跑去路边的咖啡厅打扑克牌。白天的客人并没有晚上多,但也不乏来喝点小酒聊聊天的人。这里的夏天很热,但又不是很热,在室内还是会有种乘凉的意味。
在堂本刚也高中毕业的那年夏天,终于又搬来了一户人家,是两个50来岁的男人,并且带着一头奶牛。新的铺位被他们买下,摆上了新鲜的牛奶。
堂本刚仿佛也没有打算要继续升学,夏天变得漫长而无聊,他跑去问那两个男人,奶牛整天呆在他们屋子的花园里闷吗,它只吃饲料草会厌吗,它不出去玩会沮丧吗。那两个中比较健谈的男人杰克,只是笑着回答刚说,我们很乐意你带它去逛逛。
那个夏天,堂本光一能看到那个孩子隔三差五的经过酒馆,牵着牛往山上走去。起初他以为是刚被雇用做了放牛的工作,可是父母打牌带回来的八卦消息说的却是是堂本刚自己要去的。
这可真奇怪,堂本光一想,不过还挺可爱,多年一遇的奇人。
他思考了一个星期,最后还是决定试图和这个18岁的男孩搭一下话,尽管这显得有点困难,以及尴尬。
“刚!”在某天黄昏时分,经历了长时间踱步的堂本光一,终于叫了那个满头大汗的男孩的名字。
3
事实证明继续这段关系的难度不大,并且堂本光一可以发誓他一辈子都没有试过这样渴望与一个人交往。好比如酒馆对面的那家花店有他高中的同学,长得如莲花一般清冽俊俏,他的酒馆开在一个全街男性都羡慕的位置,却没什么谈话欲望。反倒是对着这样一个染着一股奶味,每次见面都被汗水打湿黑色背心的男生咧着嘴笑。
有时候光一会在刚归家的路上拦下他,把他推到酒馆里给烤一块面包,距离近得连刚自己都会往外躲,说着“我满身大汗的,很脏”,或者在光一说没关系之后收获一个腼腆的笑。
更多的时候,光一会坐在吧台上抽烟,在迷蒙中找对方圆滚滚的脸。
“你为什么抽烟。”刚总是问。
“为了度过漫长的白天。”光一回答。
“也给我吸一口。”刚要求道。
“不行,小孩子抽什么烟。”光一笑着拒绝。
“我才不是小孩子,”刚挑衅地看着他,“我18了。”
堂本光一猛吸一口,接着把白烟喷在对方的脸上,附赠一个幼稚的笑。
4
他最终还是不愿意给堂本刚抽一口,尽管对方死缠烂打使尽浑身解数撒娇甚至把臭汗蹭得他一身都是,尽管在这条这么小而忙碌的街道没有人会在意一个18岁的男孩有没有吸烟有没有学坏。
只是单纯的,堂本光一觉得不行。
那是刚,一个短头发、留长鬓角、眼睛大、长青春痘的男孩,普通到极致又特殊到令人移不开目光。或许他渴望一支烟是出于好奇,可是堂本光一的拒绝是对世故的厌恶。
又或者说,是自我厌恶。
在这么一条看似与世隔绝的街道,他从小到大就这么毫无波澜地度过,比任何人都要正直,又比任何人都要小心翼翼。他蜷缩在这么一间破酒馆里吞云吐雾,即使还没沦落到地下通道,却的确有在那里生活的潜质。
烟是掩饰,是老气,于他而言。
他不希望刚有。
刚应该我行我素,可以固执地去放牛,也可以突然消失,带着看向他的那种挑衅眼神,去看很多东西。
“行了,是小孩就该承认,好好上山和奶牛散步,别整天想些有的没的。”
堂本光一终究还是用小孩子这三个字拒绝了对方。
5
之后堂本刚很少再找他,到后来像是消失不见,听去打牌的父母说,他也没再放牛。
搞不懂,堂本光一挑了挑眉,小孩子的想法,搞不懂。
他有想过去找堂本刚,毕竟他们就住在同一条街上,可是他最后还是没有,因为不知道以什么身份。如果我是刚可能就不一样了,堂本光一想,我可能风风火火地就去找人了。
街到底占地多大,他不去找他,他不来找他,竟就没有了交集。甚至关于对方的消息,都要从别人口中听到。
那个夏天就这样一步一步走向终结,在叶子开始不再翠绿的时候,重新有人牵着牛向山上走去,听说是杰克雇的一个无所事事的男生。
堂本光一试着把在那个男生牵着牛归来的时候把他迎进店里。对方把牛绳勒紧了笑嘻嘻走进来,霸占了大桌等他的朋友过来一醉方休,喝得醉醺醺的时候还不忘劝酒。开始时堂本光一坐过去想尝试着攀谈一下,却被塞了一手的酒杯和香烟,那时候他开始体会到那个显而易见的道理,刚是刚,别人是别人。
永远无法相提并论。
他却见不到他。
是刚的话,一定会把牛绳调到刚好的宽松度,再凑近那头奶牛眉眼弯弯地说,你等我一下,我聊几句就带你回家。是刚的话,会坐在吧台和他聊天,扮作大人把酒杯里的橙汁喝得豪放,却调皮地笑。
说实话,在刚第一次用了店里的酒杯后,光一就没有再用它装过酒,仿佛多年以来的理性认知被打破,他总是害怕会有人在这只杯子里留下污垢。
打烊之后,光一把那只酒杯拿出来看,霓虹的灯光被折射,让他一瞬间有些恍惚。他咬上杯沿,转着杯子在一周的沿上留下唾液。
6
后来某天他陪父母去打牌,听人说,堂本刚到了这个国家最好的美术学院读书,和这里距离很远。
他托着腮听,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梦里是堂本刚出生的那一天,他跟着店里的大人高兴地欢呼,为新生命的降临,为刚的出现。
醒了之后,他到街尾的杂货铺买来了纸和笔。他要给堂本刚写信,带着对相遇的未知。
给刚:
这是他的开头。
7
这里的生活太安静了,安静得我都忘记了自己过了多少个夏天,可能刚在这里呆的时间没我长,不太真切地感受到。放牛的男孩走了一个又来一个,粗略来说仿佛每几天就会有不同的人经过我的店门口,可我都记不住他们的脸。白天很漫长,我却不似以前那般吸那么多香烟了,反倒是街上的年轻人,大都抽烟。
晚上,我经常梦到你出生的那天晚上,我在店里端酒的场景。有时我忍不住想,中学放学的我会不会曾经和在路边摘野花的幼儿园的你,擦肩而过。可能是我想多了吧,毕竟我们都那么久没见了,
8
下一句要写“并且还不知道要过多久才会重新见面”。
堂本光一嘟囔着从吧台旁站起身,打算去杂货店买支笔。因为刚刚风趁着他去喝水的时间,把笔吹到地上,再拿起来时便用不了了。
走到室外发现原来天色不早了,是以前堂本刚放牛归来的时候。
其实从酒馆走到杂货铺并不会花费过长时间,可某种场合下却会觉得很漫长,比如现在堂本光一百无聊赖地骑着自行车,却感觉永远都到达不了这条街的尽头。
他经过卖水果的超市,游戏厅,书店,简陋的餐厅,只有一台投影仪的电影院,不起眼的风俗店,矮小精致的居民楼,规模很小的学校,正在收摊的面包店。
然后他停下来。
毕竟我们都那么久没见了,并且还不知道要过多久才会重新见面。
他下车,把自行车靠在墙上,走过去对并着腿蹲在地下的堂本刚说。
“别再抽了。抽烟只会更饿。要是想吃面包,我回店里给你做。”
9
刚抬起头看他,眼睛里有一丝疑惑。
“我没有很饿。”
“那你干嘛蹲在面包店旁边抽烟。”堂本光一过去把他提起来,但是好像高估了对方的体重,一下子用力过猛撞了个满怀,烟头把上衣烫了一个洞。
“啊不好意思、”刚吹了吹他胸前的洞,又摸了摸它,“我真的刚好站这里。”
“怎样都好吧,”光一低头抓住了他的手,“总之你不会拒绝吃东西的对吗?”
呼出的气打在对方额头上又反弹回来,堂本光一这才有空去观察对方一看就是长了之后自己修剪的乱糟糟的头发,还有耳朵被打了个洞后又长合的痕迹。很奇怪,这个比上次年长了几岁的男生会蹲在路边抽烟,有试过打耳洞和留头发,明明和大部分同岁的男生有着相似的打扮和习惯,堂本光一却无法把他们放到一起看待。
毕竟堂本刚蹲在面包店旁抽烟不是因为饿,而是因为刚好,只是刚好。
从头到尾,他都很特别。
堂本刚抬头对上他的眼睛,其实他们俩已经差不多高了,只是他往上的目线多少给他蒙上了抬头的感觉。气氛忽然变得微妙,那场景就像小孩子被父亲抓到凌晨还不睡觉,或是在餐厅里和隔壁桌的某个陌生人对上了眼又尴尬地匆匆移开。
收摊的卖面包老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夜晚的街道安静得像是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他闻得到堂本刚带着烟味的呼吸。
“你今年几岁了?”堂本光一轻轻问他。
“我比你小很多很多,”堂本刚也轻轻地回答,“所以我要努力长长。”
声音轻得像是清晨恋人之间的絮语。
10
堂本光一努力保持思绪清晰。
他忘记了到底是谁先把头凑近,也可能是同时。因为气氛刚好,亲吻只是必然发生的未来。
并且想一直延续下去,可终究只是蜻蜓点水。
“你嘴巴里没有烟味,”刚说,“你戒了。”
堂本光一颔首。
“可是轮到我的嘴巴里有味道了。”刚又笑着说。
然后被扶着后颈重新覆上嘴唇。
11
堂本光一把人带回了店里之后,忽然发现自己最初买笔的目的完全没有达成。他懊恼地把摊开的纸收好,又应答了几个等着他回来要加菜的客人,咕噜着眼珠去找堂本刚,却看到那人悠然自得地坐在了吧台,丝毫没有尴尬的意味。
于是心情又莫名变得更烦躁。对方根本没有在注意他这个事实,让他忍不住觉得上颚有点瘙痒,拿舌尖去撩了撩反而更加严重。他气急败坏地狠狠吞了口唾液,去给堂本刚烤面包。
黄油的味道涌进鼻腔,堂本光一在柜子里翻出了那只玻璃杯,它放在一个明显又隐秘的地方,昨晚打烊之后自己还把它拿出来过。
“还是橙汁啊。”堂本刚嘟嚷道。
“你还想喝什么?”他问。
“酒啊,”对方回答,“大晚上的喝橙汁,一点都不好玩。”
可是语毕又拿起杯子咕噜咕噜地把橙汁喝了。
堂本光一黑了脸。可能是他黑得比较明显,很容易就被看出来。
12
“光一,”堂本刚说,“我不是小孩子,我可以喝酒。”
语气比任何时候都要认真。动作也是。堂本刚认真地转着杯子,在杯沿整整一圈都留下痕迹。
13
有些东西是不会变的。
无论做了什么。
刚永远都不会变得老成,也不必装作老成。我愿意你就一直这样无忧无虑,像被别人捧在手心的价值连城的珠宝或钻石,通透而没有瑕疵。
堂本光一想这样告诉他。
“你觉得我有那么一点点、就一点点也好,变得比以前成熟吗?”堂本刚眯着眼睛问。明明喝的是果汁,却偏偏带几分醉意。
“你那么想变成成熟男人?”堂本光一打趣说。
“想啊——”刚托着下巴咬着杯沿,模糊不清地说,“如果我长得很快就好了。”
堂本光一喝了一小口烧酒,隔着吧台渡到对方的嘴巴里去,还混杂着新鲜的水果味,呛得对方咳嗽连连。
“为什么要强求,”他对那个憋红了脸的男孩说,“现在的刚就是最好的刚了。”
14
堂本光一曾经以为,自己喜爱的是对方的不变。感觉上的心智上的不变,样貌上的不变,眼神的不变。可是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知道,就算堂本刚吸烟喝酒,涂指甲油画眼线,打耳洞画纹身,他也都喜欢。
堂本刚这个人,没有丝毫颓废的潜质,即使他做着很世故的事情。这和这条街格格不入,
他或许曾经用过“小孩子”这三个字来拒绝过对方。可是现在他不能,也没办法了。
堂本刚长大了。
每长一个阶段,都是他最喜欢的模样。
15
“等我也变老了,就能和光一站在对等的位置了。”刚说。
“不可能对等的,你变老的时候我也在变老,”光一说,“可是也不可能不对等。”
“大叔说什么傻话……”
堂本刚的牙齿磕在杯沿上。可能是光线的问题,总觉得那上面有亮晶晶的痕迹。堂本光一从吧台里走出来,手抚在对方的腰上,把对方逼得和自己面对面,像吃糖一样一下一下地吻上去。堂本刚倒也没有躲,甚至连眼睛都没有闭上,只是视线随着男人放大的脸而失了焦。
“不是一样的吗,”堂本光一拨弄对方的鬓角,因为说话而开闭的双唇震动了心,“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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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往资本主义的列车。 里站密码:大钻石英文小写7位(不是真钻石的钻石
20
刚说他也想学下用刀叉优雅地吃煎蛋,他们下楼去拿了刀叉,就这样站在楼梯口一人端着一人切,奋斗良久后堂本刚终于重新拿起了筷子。两个人面面相觑,最后哈哈大笑。
“我果然还是无法入乡随俗啊。”堂本刚咬着鸡蛋含糊不清地说。
“那么多年都?”
“那么多年都。”
堂本光一算是不那么常用筷子。只是以前父母还在看店的时候,会备几双吃饭用,久而久之也没有人去动,就一直放在那了。他本想堂本刚可能更习惯用,便给他拿了,只是他又忽然说想用刀叉,发现不会用了又要拿回筷子。
虽然好像不能用任性来形容这种小孩子心性,但堂本光一还是忍不住无奈地笑。
只是笑了之后又忍不住想,都是在这里出生并且活了有一些年头的人,怎么自己就把抓筷子忘得一干二净,堂本刚却还不习惯用刀叉。
真是可爱——得不出结论的堂本光一想。
稍稍补充了能量之后,堂本刚说他要去抽口烟,问有没有火柴。
“有是有,可我戒了有段时间了,怕都潮了。”他说。
“试一试。”堂本刚推着他的后背说,口气呼到他的后颈上,痒。
21
结果当然是潮了。
其实堂本光一也记不清他到底戒了多久,正如他不记得堂本刚走了多久。那一切都还像是昨天发生的事。
堂本刚在吧台坐到酒馆打烊,脑袋一点一点。堂本光一本来想说,要不你先回去睡觉吧,但手伸了一半又缩回来。
回去睡觉,回哪睡觉呢,他哪知道堂本刚想回哪睡觉。可能是回楼上,可能是回家,也可能是回他之前呆的地方。他不愿堂本刚回去,他不愿面对渺茫而漫无边际的的时间长廊。可他如果问出口了,就要面对这种可能性。虽然若是对方想回,那是迟早的事,但迟早的事情就让它迟一点发生好了。
堂本光一重新把手揣回口袋里。
他想让他哪也不去。可是他不行。他既问不出对方想去哪,也开不了口叫对方哪也不去,他就这样被动地傻傻地把手揣在口袋里。
他去把写了小半的信收到文件夹里,和账本放在一起,收进柜子里。
不想再写了。如果堂本刚在的话。
22
人差不多走光了之后,堂本刚反而慢慢清醒了。他看着堂本光一把酒杯碗碟收到洗手台里,拿水泡着。
“现在几点了?”他干巴巴地问。
“大概快3点半了,”堂本光一说,“很晚了,我送你、”
“晚安光一!”
一口气提起来还没放下,这下也不敢放下了。他看着堂本刚飞速转身噔噔噔地跑上楼,耳根子还有掩饰不了的粉红,一下子却忘了呼吸。
回过神来后马上把手上的油渍擦干净,也跟在后面上了楼,脚步太急还险些跌倒。他看见堂本刚盖着被子,像下楼前一样蜷缩在一个角落。
“你没睡着的吧!”堂本光一过去把那个一看就知道绷得僵硬的身子掰过来,对方却锲而不舍地重新转回去背对他。他几次未遂,干脆隔着被子整个人趴在堂本刚身上,四肢像八爪鱼一样缠住对方。
“你干嘛啊!”堂本刚的声音闷闷传来。
堂本光一不说话,把脸埋在被子里吃吃地笑。
“你是小孩子吗,”堂本刚嗔骂他,“你比我大多少岁啊?”
他还是不松手。他怕他什么时候松开了,哪怕只有几公分,都回不去了。
他想问堂本刚。他想问他,你今晚是想住在这里吧,以后呢?如果不是的话你还有回去你之前呆的地方吗?或者,你想回家住的话,可以常来吗?
可是就像他一直以来的怯弱与胆小,对可能性的客观存在的主观逃避,紧紧捂住他的嘴巴。
23
天气一直不冷不热,穿短袖过于清爽,穿长袖则过于闷热。这种纠结完美地体现在堂本光一每个早晨醒来,摸到旁边的人不在,心想肯定又是去看牛了,觉得不怎么冷随便套了件短袖上衣出门,结果被风吹得上下牙打架。
然后在一大早就开了门的牛奶店后院里会找到堂本刚,满头大汗地跑过来对他说,我穿了两件外套热死了。他脱下一件一股脑儿地塞进堂本光一怀里,又继续跑到牛棚里上窜下跳。
“你那么喜欢那头牛,要不要去跟杰克说说让你去溜溜它?”有一次堂本光一在归途中问他。穿上外套让他觉得身子逐渐回暖,连说话都慢了几个拍子。
“不要,”堂本刚头也不回地说,“不是我的东西始终都不会是我的。也许我以前曾经带它到山上吃过草,可是现在做这件事的人不再是我了,我也没有必要去强求。”
“……”
“再说,我也没和它承诺过什么,”他把插在裤兜里的手拿出来,随着走路晃动,不小心勾上了身后人的手指,他握上去,堂本光一也回握他。他回头说,
“没有什么永远的东西。”
24
酒馆早上虽然开门,但并没有几个客人。这条街的为数不多的闲人,白天一般都聚集起来打牌,包括堂本光一的父母。所以门上虽然挂着营业中的牌子,却几乎没有心思营业。
大概十点半左右时,堂本光一会开始着手做午饭,大概到十二点就可以开饭了。他上楼叫坐在窗台有时候是看书有时候是画画的堂本刚吃饭,然后一般都会再等个半小时,等看完最吸引的那个章节,或者添完画的最后几笔,对方才会慢悠悠地下楼。
他们在空无一人的酒馆里挑选最想坐的座位,就在那共进午餐。目标是把这家酒馆的位子全都坐一遍!——堂本刚大声说。
“这里就这么点地方……”堂本光一不以为然,然后收获对方在腰上的一掐。
吃饱后闲着坐了一下,又一前一后地上楼午睡。堂本光一把头埋在对方后颈,把整个人搂在怀里,背对着窗户,制造出一片阴影,颇有睡眠的氛围。“你身上的油烟味真的很大”,堂本刚有时会在迷糊中抱怨一句,可也不反抗,就这么任他抱着,一动也不动。
做爱的频率是一周两三次。时间很多,却没怎么有人提出玩新的花样,来来去去也就那几个姿势,却好像总是不厌。其实倒也不是没人想提出,只是觉得日子还久,不必急于一时。
“你出生的那天晚上,我正在端酒,忽然所有人就醉醺醺地欢呼起来了,”偶尔,睡前,清晨,刚释放完,茶余饭后,堂本光一会说那天晚上的事,“我当时也就跟着一起叫,觉得虽然傻但还挺高兴的。”
“那你现在有觉得命运神奇吗。”
“倒也没那么大感触,”堂本光一笑着说,“只是会突然觉得说,啊,我那时候还不认识这个人啊。”
“我第一次知道你是在牛奶店,”对方托着腮慢悠悠地说,“你母亲去买牛奶,说自从儿子开始帮忙看店之后,生活清闲多了。”
“然后?”
“然后,我发现她真的每天都来买牛奶。于是我就猜测你们家肯定是喜爱喝牛奶的吧,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看看这位堂本太太的儿子来买牛奶呢,”
堂本光一被逗得哈哈大笑,“错过了啊,我们。”
“之后我觉得,整天这样到人家店里却又不买,多少有点不好意思。于是就跟他们说,说的话大致意思是想表达,我可以帮你们放牛吗?这样的,”刚伸手抚平对方的笑纹,“我牵着牛往山上走,往牛奶店走,每天,每天两次,一转头就能发现的酒馆外挂的‘堂本’两个大字,我却花了好长时间,直到你开口叫我,我才发现那是另一个堂本。”
美好,青涩,不太现实,但又真实发生。
堂本光一吻他,比以往更用力。
他也回吻,比以往更热情。
好像今天是最后一天。
但谁知道呢。
25
所以堂本光一对堂本刚的离开毫不意外。
就像人对死亡都有预感一样,明明是和以往的早晨一样空掉的另半边床铺,却能有不一样的感觉。不一样到堂本光一把手往上一放,就知道他可能没办法再找回对方了。
但是他还是出了门去牛奶店,怀着就那么一丝侥幸心理,认定着对方会在牛棚里摸着那头奶牛的身子,说着什么悄悄话。可是早晨太冷,没有人会有多穿的衣服分给他。
堂本光一不好意思地买了盒牛奶,便调头走掉了。
生活还是一样地过下去,柜子里潮掉的火柴依旧没人收拾。
其实更玄乎的是,他仔细想想,他们好像从来就没有认定过永远。只是谁也不提,谁也不想讨论,他们就让时间那么一直过下去,让永远的错觉充斥了大脑。
你看,从最初开始,在他们第一次结合的那个晚上,感情爆发得如此强烈,都没有人说的出口。爱这个字眼太沉重,比喜欢更沉重,像是燃烧生命的性爱,仿佛只是想留下点什么痕迹。你看,你看。堂本光一对自己说。有些东西,即使你一辈子不说,它也还是会发生。
他们只是拼了命地想在对方的身体和记忆里留下些什么,可却从来没有过,他问他一直以来白天都在干什么,他问他走掉的这段时间都去做了什么。
生活里有堂本刚的太多痕迹。多到裸睡的时候好像会闻到油烟味,打开衣柜的时候会想起没有行李的对方穿过他每一件衣物的样子,买面包当第二天的早餐时会想到那个人蹲在地上抽烟的样子;那个用来喝橙汁的酒杯被某天喝醉酒的客人不小心打碎了;中午吃饭会忍不住考虑要坐哪张桌子,本来以为他们就剩吧台没有坐过了,可是想想最初的时候堂本刚就是坐在那喝果汁的;双手贴上自己的身子时,还以为这不是自己的手。
闭上眼,脸还清清楚楚地浮现在眼前。
下次见面你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堂本光一在杂货店买了笔,把那封未完成的信重新拿出来,摊开,风依旧吹得它的边角噗噗地响。信上最后一句是毕竟我们都那么久没见了。他提笔,把自己好像好久之前想写的那句话写下来。
并且还不知道要过多久才会重新见面。
26
毕竟我们都那么久没见了,并且还不知道要过多久才会重新见面。
有时候我会忍不住想,造成这一切的怕不是我自己。这一切,这长久的分离。我时常后悔自己没有问你很多东西,也没有告诉你很多东西。
明明我花了十多将近二十年和你形同陌路,在短暂的相识之后又花了不知道多久来想念,在转瞬的亲密接触之后又是长不见头的念想。我一点也没进步,完全不器用。
奇怪的是,他忽然不知道写什么好。
他有考虑过每天都写写今天发生了什么,然后等再见面的时候把这沓漫长的时光交到对方手上。可是内心忽然焦躁得不同以往。
他看着一切熟悉的场景,熟悉到他闭着眼睛都可以好好生活,熟悉到随便一个角落,他就能脱口而出堂本刚曾经在那里干过什么。
他为什么就那么害怕沉重,害怕失去永远。明明他那么想爱他。
却在无数个交合的瞬间,把爱意吞到喉咙深处,一言不发。
刚,
他写。
我去找你好不好。
27
“那你最后有去找他吗?”长濑智也啪嚓地点了烟,问。
“你是理解能力有问题么?”堂本光一无奈地笑了,一边把自己的东西收进包里,“我现在就在找他的途中。”
他还记得自己当时抖着手一口气跑到街上另一户堂本家,按响门铃。看到那位比自己大不了太多的妇人走出来,那句“您知道刚在哪里吗”忽然就说不出口了。反倒是那位夫人抢先地问了他说,“你找刚吗”。
“你问他就好了。”那位妇人又说。
门在他面前缓缓关上之后,堂本光一心中升起了活了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想要离开这条街的想法。因为他手中唯一有的情报是,堂本刚在这个国家最好的美术学院。
他收拾行囊,用了不到一晚上的时间,可是却刚好错过了他们这里隔天一趟的去最近但是一点也不近的车站的车。他无所事事,把自己的积蓄拿出来数了又数,纠结来纠结去,还是把更多放到了给父母的那一沓上。
到达美术学院所在的K市,已经是几天后的事情了。这座城市很大,大到他不知道从何下手。毕竟以前那条那么小的街都足够他们当18年的陌生人了,何况是在这里。
他暂时还没那么快找到工作,也不知道住哪。在路上漂了几天后拿上了在街头被塞手里的有宿舍的厨师专门学校的传单,凭着自己开酒管那么多年的经验混了进去,几天后再随便找了份工作,开始半工读。
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长濑智也。长濑在这所学校当老师,而他因为比同期生年长不少,一来二去便和差不多年纪的长濑熟络起来。堂本光一本来就是心思单纯的人,而长濑也正好开朗讲义气,在这他乡,竟是成了好哥们儿,什么事都争着和对方说,倒是给生活添了点乐子。
“我好像没什么搞美术的朋友呢……不太帮得上忙,”长濑往半空吐了个精巧的烟圈,“你抽烟吗?”
“我不抽,但没关系,”堂本光一把书包链拉好,“我来了这么久,好像也没开始那么刻意了,总觉得该来的时候会来,所以也没到他们学校抓住一个人便问什么的。要是你认识固然是好事,但不认识也没什么关系。”
“好吧,”长濑耸肩,跳过来搂住他,“去吃饭吗?”
“不了,”他笑着回答,“我要去工作,今晚不知道得削多少白萝卜的皮。”
28
说想顺其自然是假的,他恨不得哪天在来一次当初在面包铺旁突如其来的相遇。可是上帝可能觉得已经给了他最人性化的帮助,他没把握住,于是现在什么都没有,只有徒有其表的回忆。他其实也想过到那间学校蹲一蹲,没准哪天就碰上了,可是再思考一会儿就觉得,还是不要了吧。
“你可能其实没你想的那么喜欢他。”长濑这样评价。
不,不是,你不懂。他想说。
他活了那么多年了,前十多年一直平平淡淡,没有信仰。他从来不信命,他只信他自己。可是这样的他没能抓住堂本刚,他那沾沾自喜、他那愚蠢的自信、他那盲目的害羞与怯弱、他那在地下通道生活的潜质,错失了一次又一次的良机。他戒了烟,那仿佛是一种自以为是的人生巨变,他自把自为的成熟让他收起那份感情,掩埋在喉咙底。
所以他可能应该相信一下命运。或者说,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他想更自然一点,更自然地哪天在城市一隅相遇,更自然地对堂本刚说。
我其实爱你,很多年了。
29
你可能会发现,这几页纸下来,不仅纸张款式不太一样,就连我用的笔、我写的字也有所不同。因为这封信跨越的时间太长,长到我有时候会忘了我之前写了什么。我最近的字有点潦草,因为我刚刚才下课,而等会儿马上要去工作到凌晨了,空闲时间太少,可我还是想写。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现在正和你待在同一个城市,在和你学校隔着四个巴士站的另一所学校上学。可我从来都没见到过你,不知道你有没有远远地看见过我,但以为自己眼花了。如果有便好了。
做我同学的人大都和你差不多的年纪。我每天看到他们嘻嘻哈哈有说有笑,说着下流的段子吵吵嚷嚷,便也觉得很快乐。你和我一起的时候其实并不安静,但又不那么喧哗,不过可能你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会展露你迷人的另一面吧。
这封信的开头,我说过我的用意先不说那么清楚,等看到最后我们是不是一样的。其实当时的我还完全不清楚自己的用意来着,所以这个“我们是不是一样的”,其实不仅是我和你,还是当时的我和现在的我。时至今日,想说的想表达的东西,我已经思考得很清楚,但现在并不是最好的时机。
你看,我写的字很丑吧,因为太急了。
这样吧,我以后每天都写一遍你的名字,认认真真地写——这一点也不花时间。我把这封信带在身上。最后一次写你名字的那天,就是我们见面的那天,那时候我会在你名字后面写上我想说的话。然后把它交给你。
我们是一样的吗,刚。
30
日子还是这么一天天过下去了,仿佛他只是换了个地方度日,换了种方式过活。偶尔会收到家里的来信。其实两个地方本来不算太远,不用倒时差,只是他无暇给家里写信,家里给他寄的频率便也少了。
不得不承认的是,他现在是完全陷入了快节奏生活。虽然以前也并没有多富裕,但起码生活悠闲,每天能睡到9点多10点。习惯了一段时间之后,他换了份工作,不再是削萝卜皮,是长濑帮他找的厨房。虽然也只是刷刷碗,但时给比之前高了些。
餐厅是做意大利料理的,堂本光一每天都刷盘子,或是砂锅,大都带有浓烈的番茄味。这时常会让他想起他去堂本刚家的那天,对方的母亲好像刚去完商店买菜,给他开门时脚边还放着一篮番茄。
“堂本,手别停!”
路过的经理朝他吼,他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就停下了。
店里的生意很好,加上店面也大,廉价劳动力的工作量便特别多。据说几年前就是因为有点忙不过来了,而老板又觉得不能为了赚钱降低服务质量,傍晚班和午夜班之间才要抽出半小时稍作整理。堂本光一可以利用那不多的时间,写他每天都要写的那三个字。
这条规矩定得太怪,熟客倒是了解,第一次光临的客人往往一脸懵。他几乎每天那个时间都要听外头喊一声“现在还在准备中请在x点光顾本店”。
31
所以那天听到时,他也没怎么在意。
只是那位客人好像有点不可置信,可能又小心翼翼地问了一边,总之他又听到厨房外的同事耐心地大声解释。
他把头抬起来,透过厨房的圆形小窗和外边的人视线对了个正着。
那人好像没怎么变。
也可能是他模模糊糊没能看清。
32
半小时之后,重新开始营业,那位客人坐在了一进门的位置,那个能和厨房遥遥相望的位置。堂本光一不知道他是无意的还是有意的。说是无意的是因为对方根本没有把视线放过来,说是有意……说是有意是因为,他希望他是有意的。
堂本光一工作效率很低,可是对方吃得很快,他的餐具被收进来,混着其他桌的餐具。可堂本光一知道哪个杯子是他的。
残留的酒精味道涌进鼻腔,只有一个杯子还留着半杯橙汁。
他把餐具分好类,开始新一轮的工作。他不能跑出去追上去说,你别走,因为他正在工作。他总是把一切想得太好,想在信的最后写他最想说的那三个字,想在再见面之后把信塞给对方,可是这太过理想化,而他又一次高估了自己。
没有人帮他,上帝也不。他终于知道自己一直以来都是被动者的位置,只要堂本刚不愿意,他无论怎么努力都碰不到那人的一根手指。
他那天很迷糊,工作也心不在焉。再呼吸到室外空气之后,已经是凌晨了。
堂本刚就蹲在店门口,像是其他生活不如意的年轻人。但堂本光一知道他不是。
“你下班了。”他说。
明明好像是问句,却说得像是陈述事实。
33
他们在夜晚的街道旁站了良久,最后忘了是谁轻声建议说,走走吧,这才开始走动。
“你怎么样,”堂本刚开口问他,“家里还好吗?”
他本来以为堂本刚会问一些更刺激的,像是,你怎么到这来了,或是,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可是对方只是问他家里怎么样了。这个问题太宽泛太有难度,他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是说,”堂本刚点了烟,“我走了那么久了,那里还有我生活的痕迹吗。”
有。堂本光一在心里回答。
堂本光一想告诉他,你拍着篮球放学回家和放牛的那条街道,那头现在已经苍老了许多的奶牛,你吃烤面包坐的吧台和喝橙汁但后来被打碎的酒杯,你蹲着抽烟隔壁的那家面包店,被你用烟头烫了一个洞的衬衫,我们一起吃煎蛋的酒馆的楼梯口,我们相拥而眠的那些夜晚睡的单人床,你看书和画画时坐的窗台,你每天早上扔过来的多穿的外套。他只要呆在那里,呆在那个他们曾经都生活在的地方,便会意识到自己以为他在那里,或是抬头用露出暧昧的眼神,或是在牛棚里上窜下跳。
他还记得有一天早上,他们在街道上牵手,堂本刚回过头跟他说,没有什么永远的东西。
可是有也好,没有也罢,他还是想在今生努力地、尽量地、用为数不多的时间,爱他。用了爱这个字眼,沉重吧,喘不过气吧,有窒息感吧,愿意吧。
他们今天又见面了,可他还是没来得及在信的最后写他想说的话,甚至信封的胶带还没粘上。他可以让对方等等的,但是他还是想就在现在把它交给堂本刚。
时间被浪费得太多,他一刻的耐心都不再拥有。
34
“我不再走了,”堂本刚把信揣进口袋,“无论你写了什么,我都和你一样。”
如果你写我的名字,那我一定也在心里念了你的名字。
如果你曾经因为分离而感伤,那我也一定偷偷失过眠。
如果你爱我,那我爱你。
35
堂本刚。
堂本刚。
堂本。
刚。
刚。
刚。
堂本刚。
堂本刚。
堂本刚。
刚。
刚。
光一。[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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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观看!
结尾感觉很草率 但想不出更好的方法了。
题目来自太宰治 美男子与香烟
4前后的观点和8吃面包那里借鉴了一下太宰老师的观点
然后整个生活背景是因为我写之前刚好看了cmbyn 然后今天结尾前又刚好莫名其妙地看了一遍 虽然肯定没那么唯美 但姑且是我的一点灵感来源(不要脸!
33有用了一下它小说版的写作手法 虽然我写得很烂🚬
再次谢谢你们看它。
170803 新干线大晚点、银魂应援上映
早上又去金碧辉煌的餐厅吃早餐,今次吃洋式,先要了咖啡,选了葡萄柚汁、cornflakes、omelette配火腿、普通的大切片烤面包。端上来时服务生的手还是抖,不过今次被领了靠窗位可以看外面。觉得洋式比和式好吃,大概因为习惯了重口味的关东和食。
本来还想去趟东大寺看眼鹿,然而背着行李站在酒店院子里晒到巨大太阳的瞬间就放弃了。今次又是走后门那条路,因为可以穿过奈良町的小路们。
坐到京都买新干线,被告知最快的一班晚点半小时,但仍然是最快的,只好买之。坐在站台等,看指示牌上一溜推移晚点,感觉像在坐德铁(最后这一班晚了四十多分钟)。
晚上是银魂应援上映!新宿pikaderi第一次去找不到门,进场时已经到了开...
早上又去金碧辉煌的餐厅吃早餐,今次吃洋式,先要了咖啡,选了葡萄柚汁、cornflakes、omelette配火腿、普通的大切片烤面包。端上来时服务生的手还是抖,不过今次被领了靠窗位可以看外面。觉得洋式比和式好吃,大概因为习惯了重口味的关东和食。
本来还想去趟东大寺看眼鹿,然而背着行李站在酒店院子里晒到巨大太阳的瞬间就放弃了。今次又是走后门那条路,因为可以穿过奈良町的小路们。
坐到京都买新干线,被告知最快的一班晚点半小时,但仍然是最快的,只好买之。坐在站台等,看指示牌上一溜推移晚点,感觉像在坐德铁(最后这一班晚了四十多分钟)。
晚上是银魂应援上映!新宿pikaderi第一次去找不到门,进场时已经到了开演时间,被staff塞了一张小栗旬唱的“主题歌“歌词纸,坐下发现大家都拿着荧光棒或者KinKi手灯。看到华纳片头喊“ワーナーありがとう!”(片头出了两次!)开始有了应援上映的实感。边看边听放映厅四处发出吐槽,原来这是b站的实体化呀。24出来的每一帧都欢声暴起,真是刷屏的程度,又没挡住画面,真好~看完感觉像看了演唱会。
晚上跟witch在高田马场吃了鸟贵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