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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生-Alaya

【瓶邪】记一次急病

瓶邪·记一次急病

又名:人生自古谁无死,今天轮到谁社死。欢乐的沙雕文,一发完。ps:不要上网去搜自己的病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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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上起来的时候就感觉不对劲。

头晕,耳鸣,偏头痛,脸也痛。总之哪儿哪儿都不得劲儿。

闷油瓶给我试了一下额头的温度,说没发烧,可能是昨晚我硬是要半夜起来开空调冷着了。早饭是胖子昨天中午买的油条,我咬了一口,剧烈的酸痛沿着脸颊刺进眼眶,差点没把自己噎死。

闷油瓶急匆匆吃了两口就上山采药了,我在后面喊“你熬的那玩意儿狗都不吃要吃你自己吃”,他根本都不回头看我一眼,拿着篓...

瓶邪·记一次急病

又名:人生自古谁无死,今天轮到谁社死。欢乐的沙雕文,一发完。ps:不要上网去搜自己的病症啊。

 ========================================

我早上起来的时候就感觉不对劲。

头晕,耳鸣,偏头痛,脸也痛。总之哪儿哪儿都不得劲儿。

闷油瓶给我试了一下额头的温度,说没发烧,可能是昨晚我硬是要半夜起来开空调冷着了。早饭是胖子昨天中午买的油条,我咬了一口,剧烈的酸痛沿着脸颊刺进眼眶,差点没把自己噎死。

闷油瓶急匆匆吃了两口就上山采药了,我在后面喊“你熬的那玩意儿狗都不吃要吃你自己吃”,他根本都不回头看我一眼,拿着篓子和雨衣就出门。胖子扒拉着我的头研究半天,得出结论。

“肯定是智齿。”

“去你的吧,老子四十岁的人长个屁的智齿。”我用舌头确认了一下牙龈,“什么都没有。”

“那就是阻生齿。”胖子信誓旦旦的卖弄着他贫乏的牙科知识,“这牙齿横着长的,到时候得跟开棺似的,把你的牙肉全掀了,然后——”

我听不下去了,“弄点冰敷敷就行了,开什么开,搁我嘴里再就业呢?都怪你昨天弄这么大包炒蚕豆。”

胖子撸狗似的揉了两把我头发,笑嘻嘻的去厨房泡米准备煮稀饭,“吴小狗的牙崩了,今天只能靠胖爷吃软饭咯!”

我用力翻了一个白眼,差点没给自己疼得背过气去。

 

原以为第二天就会好转,没想到情况更严重了。

我连嘴都张不开了。

闷油瓶和胖子大眼瞪小眼,看着我傻坐在沙发上。吃不了饭,嚼不了东西,只能用吸管喝点牛奶。

胖子又在出馊主意,“小哥,你用你那发丘二指试试。”

闷油瓶思索了几秒钟,左手托着我的后脑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伸进我的嘴里,微凉的指尖抵住我的上下牙关,轻轻发力。

“等等……别、别!啊!!”只听见“咔哒”一声,我发出了足以媲美尖叫鸡的惨叫,院子里的鸡都被吓得满院乱飞,隔壁大妈高声大骂“大白天的你叫死啊”。

现在嘴是张开了,合不上了。胖子拿着手机在旁边全程直播我的傻样,我听见视频那头小花和瞎子猖狂的笑声,欲哭无泪。

我像一只得了狂犬病的狗,一个劲儿的流口水,闷油瓶可能是觉得这个场景过于凄惨,皱着眉,托着我的下巴一用力,“咔哒”一声又把我的下巴合上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胖子的笑声和视频那头的笑声形成了令人心烦的二重唱,“变成乐高小人儿了哈哈哈哈哈哈掰一下动一下哈哈哈哈哈!”

闷油瓶露出了一个可以算是“迷惑”的表情,轻轻的把手指上的口水擦在我的衣服上。

你妈的,为什么。

 

当闷油瓶的草药内服外敷都没有解决问题,我和胖子开始求助当代最伟大的线上医疗系统——百度一下,然后看着页面上的“腮腺恶性肿瘤(癌症)”陷入沉思。

水一百度会开,人一百度会死。

胖子一拍大腿,“要不去村口王老头那儿看看?前几天我老咳嗽,他给我一包金银花啥的泡水喝,两天就好了。”

“他连赤脚医生都不算,上次我见他一边抠脚一边晒金银花,你那咳嗽八成是喝脚皮泡水好的。”我就算口齿不清也坚持和胖子斗嘴,感觉自己成为了某种意义上的小美人鱼,每次开口说话,整张脸都在痛。

哼了两天,小花看不下去了。

“你一和我开视频就跟中风一样嘴歪眼斜流口水,太糟心了。我给你挂了神经科和五官科的专家号,长沙第一人民医院,你赶紧来看,太埋汰了你。”

“我哪有嘴歪眼斜,这是纯纯的污蔑……话说你哪里学的东北口音啊?”

 

闷油瓶收拾好我们的行李,我们三个便匆匆赶往长沙。胖子说小哥一手夹着行李一手夹着我的样子像极了进城打工的农民工,还带着一个身患重病的智障媳妇儿。

闷油瓶制止了我的回嘴,他表情严肃的用婴儿口水帕给我擦了擦嘴,我的威严垮得像雨后小满哥的狗窝,胖子一直在嘎嘎笑,我认为他下一秒就会被全聚德抓走。

直到坐在满头白发的老医生面前,我才开始紧张。

“吃什么大东西没有?”医生一边看片子一边问我,长沙口音很重,我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连忙摇头。艹,摇头也好痛。

“吃硬东西没有?”

硬东西?什么算硬东西?“吃了一把炒蚕豆。”我老老实实的回答。

胖子急不可耐的插嘴,“医生,他这个是不是癌症?”闷油瓶看了他一眼,他闭嘴了。

“癌什么癌,这个叫颞颌关节紊乱症,俗话说的下巴抻着了,”医生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我,“所以我问你是不是吃了什么硬的东西,或者长时间维持大张的口型,肌肉过于紧张就会这样,我给你开点药贴,回去热敷两天就好了。”

“天真,你干什么天天大张着嘴,等天上掉馅饼啊?”确认了我没什么事,胖子又开始插科打诨。

“我怎么知道,我就是——”我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闭上了嘴,脸一下子变得火辣辣的,一把抓住医生递过来的处方折起来。

胖子愣了一下,瞬间爆发出足以被医院拉进黑名单的大笑。

闷油瓶看看我又看看胖子,恍然大悟,看我的眼神又是愧疚又是心疼。

 

晚上胖子就把我的病历拍照发“财神爷和围绕着他的穷鬼”群了,小花发了“……”,秀秀发了“我再也不想做秒懂女孩”,黑瞎子发了一个“我要这铁棒有何用”的表情包,我恨不得把他们的手机键盘全扣了。

毁灭吧,累了。

END

一颗花生。

[瓶邪/黑花]我发小把校霸打了以后我和校草在一起了

01


我叫吴邪,万万没想到,我发小前两天把校霸给打了。


大家都传说他把校霸打傻了。


以前校霸就特别癫,总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校霸戴着个墨镜,校服里面穿着黑背心,甚至还戴个大金链子。


喊一嗓子,东街奶茶店十几个小弟排队;瞪一眼,西街烧烤摊一辆加长林肯开来喊他少爷。


总之是我们学校一传奇。


校霸虽然人比较浮夸,但总体精神还算正常,甚至学习还挺好的。


据他所说,学渣校霸大家已经见得很多了,完全没有时髦值;如果这个校霸居然还是个学霸,大家就会觉得很新奇,小...

01

 

我叫吴邪,万万没想到,我发小前两天把校霸给打了。

 

大家都传说他把校霸打傻了。

 

以前校霸就特别癫,总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校霸戴着个墨镜,校服里面穿着黑背心,甚至还戴个大金链子。

 

喊一嗓子,东街奶茶店十几个小弟排队;瞪一眼,西街烧烤摊一辆加长林肯开来喊他少爷。

 

总之是我们学校一传奇。

 

校霸虽然人比较浮夸,但总体精神还算正常,甚至学习还挺好的。

 

据他所说,学渣校霸大家已经见得很多了,完全没有时髦值;如果这个校霸居然还是个学霸,大家就会觉得很新奇,小弟也会更崇拜他。

 

完全不理解。

 

反正,就这么个校霸,被我发小给打了。

 

我发小还不是校草,只是个级草,等本届校草毕业了,他就可以当校草了。

 

校草和校霸是一个班的,还是同桌。他俩个儿都高,坐最后一排。由于校霸爱逃课,校草爱上课睡觉,属于被放到后面不要打扰其他人的类型。

 

校草和我家有点世交,由于他整个人的少年时代过得比较孤苦伶仃,经常被扔到我家蹭饭。

 

我奶奶烧的红烧肉特别好吃。一边给他添很多饭,一边开玩笑让他嫁到我家来。

 

奶奶现在年纪大了,开始有点老年痴呆。在她心里校草一直是女孩子。总是抓着我的手说胡话,让我把校草娶回家。

 

我既心疼,又头疼。但是我不想奶奶的晚年有遗憾,就去找校草。

 

其实我和校草之前已经不熟很多年了。你们知道的,小时候很熟的邻居家大哥哥,长大以后你们必然形同陌路——原因是他实在见过你太多黑历史了。

 

据说他当年牵着我的手去买炸鸡的时候我还穿着开裆裤。

 

校草不爱说话,看着我很冷漠,我结结巴巴说完所有情况,他回我一句:哦。

 

哦是什么啊???

 

然后就没下文了。

 

我气得要死,和我发小大倒苦水。我发小正戴着耳机听音乐呢,摘掉耳机:你是说,你和校草表白了?

 

我:……???

 

他:果然,我就知道,上次学校论坛的校草评选,你肯定投了他没投我,不然我怎么只当了个级草。

 

我:……重点不是这样啊喂!!

 

我郁闷死了。他说:哦,你和校草表白了,他没有回应。好说,我们放学一起把他堵到小巷子里,看他敢不答应吗?

 

我:……我看你不是想当校草,你其实是想当校霸吧。

 

放学我俩一起去奶茶店一人一杯奶茶,盯着玻璃窗外校草的动向。

 

然后我就看到校草和校霸勾肩搭背地出来了。

 

虽然主要是校霸勾校草肩搭校草背。

 

我:……

 

校霸还回头冲我邪魅一笑,吐了。

 

我咬着奶茶吸管,心里郁闷极了,和我发小说:他为了不接受我的表白,还给自己找了个保镖!!

 

我发小拍桌:太过分了,什么保镖,我这就去把他打一顿。

 

02

 

我发小很能打。

 

因为他是个富二代,很容易被绑架。为了保护自己,身手和小兰一样好。

 

我说那你学个女子防身术,差点被他按着头打。

 

我很忧心忡忡:别跟他打啊,那不是校霸吗?能当上校霸,必有他的过人之处。

 

我发小:我已经打听过了,听说他家是开医院的。

 

我:啊?

 

我发小:对,所以打架永远有最坚实的后盾,才永远不会输。这并不代表我打不过他。

 

我:……

 

我发小正在戴假发,由于打架是违反校规的,被发现了会被开除。他要把自己化成绝不会被发现的模样。

 

黑长直,黑眼线,大红唇。

 

我们高一放学比高三早,他就这么去小巷子里堵保镖了。

 

具体场景我没看见,我发现一胳膊肘勾住校霸的脖子就把他带到了黑暗里。我只来得及听到校霸的一句哀嚎:我不打女人!!

 

我发小说:没事,我打你,闭嘴守着就行。

 

然后他们就消失在了转角处。

 

再然后我继续听到校霸的哀嚎。

 

我心里一惊,不是吧,我发小这么厉害,不会真的把校霸打坏了吧。

 

我是不是应该趁早跑路,不然我也是共犯。

 

真想冲着小巷子喊一嗓子:——你们不要再为我打架了啊!!

 

又觉得哪里不对= =|||

 

我觉得小花一会儿打完了估计累得很,就跑去给他买了奶茶,还买了俩肉包子。

 

就当我叼着个包子,然后一手奶茶一手肉包子往小巷子那走的时候,我看到小哥也往那边走。

 

我叼着包子站在了原地。

 

小哥也看到了我,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

 

然后我鬼使神差地把手上的包子和奶茶递给了他。

 

小哥看看包子,又看看奶茶。我咬了一口咽下去:肉的。

 

又说:奶茶是芝芝莓莓!

 

小哥似乎是没喝过,那一瞬间我突然想起这是给小花买的啊!忙说:——不行!

 

他:?

 

我急中生智:这,这,这是我给奶奶买的。

 

小哥看我,我歪头无辜,小哥说:好。

 

我心想:好什么好啊??

 

小哥拎着奶茶,就往我家的方向走。我意识到了他要去看奶奶,很无语。

 

小声吐槽:别人家看奶奶都提着什么八宝粥特仑苏的,你就提着芝芝莓莓。

 

小哥似乎有些迷惑,站在原地,又往超市的方向看了去。我拉着他:哎呀算了算了!

 

奶奶迷迷糊糊的,也不太记得人。我跟她讲了好久,她才意识到这是小张。

 

小哥嗯了一声,把奶茶递给我奶奶。我妈走过来:哎呀奶奶不能喝这个有糖的!就把奶茶往小哥手里一塞:小张喝。

 

又说:晚上留下来吃饭啊。

 

小哥嗯了一声。

 

第二天上学,小花还没来呢,我就被一条学校风云八卦惊到了。

 

据说校霸画了一幅画像,到处找图上这个女人。

 

等我到的时候,故事以及被传成了这是校霸梦里的场景。我心想你刚看过《天龙八部》?

 

我的小弟坎肩把画像的照片发了过来,画的非常抽象。只能看见黑长直和大红唇。

 

据说校霸正在发动他全校的小弟给他找这个人。

 

可是我们学校是重点高中,根本没有这一脸大姐大模样的社会女生。

 

小弟们说:找不到也行,那找个最漂亮的!

 

如果没有最漂亮的呢?

 

小弟们道:我们一起去贴吧投票把她投成最漂亮的!

 

我给小花看:什么玩意儿?校霸被你打到头打成SB了?

 

03

 

我们学校贴吧一直有校花评选。

 

校霸那个简笔画一样的鬼画符画像居然愣是被顶上了第一,就离谱。

 

我对小花说:妹想到啊,校霸的审美居然这么直男,看这黑长直大红唇,我都能脑补一个山根顶上天灵盖的网红脸。

 

我发小瞪我。

 

过了一段时间,越传越离谱,说校霸心仪的对象其实是个光头。

 

我问小花:你那天戴假发,是不是戴了个头套来着?

 

我发小准备杀我灭口,我说:你这段时间可不能再易容了,不然被校霸抓住,有你好果子吃。

 

我发小欲言又止:要不是为了帮你教训他,我至于亲自动手吗?

 

我问:那你教训的怎么样?

 

我发小说:应该还行,我让他离张起灵远一点,他答应了,你放心追他吧。

 

我:这么容易?他说他不打女人,你是不是真的把他按在地上锤。

 

我发小脸居然有点红,很不好意思地让我别问了,可能这就是强者吧。

 

晚上放学,我在学校门口磨蹭,果然看到张起灵。

 

我小时候都叫他小哥哥,现在长大了,实在不好意思开口,但是叫大名又显得很生疏,就叫他小哥。

 

小哥一个人,我放下心来,跟小花摆摆手,和他一起走了。

 

结果没多久,一个人影冲过来把小哥勾走:兄弟,陪我去喝酒。

 

我:???你谁啊。

 

小哥也露出了迷惑的神情,校霸说:失恋了,兄弟。

 

我:……

 

校霸一脸泫然欲泣:你能想象吗?有个人突然闯进你的生命,又留下惊鸿一瞥,消失不见。

我:……

 

校霸总结:总之,我心里很苦,你得陪兄弟不醉不归。

 

说着就勾着小哥要走。

 

我:……神经病啊!!

 

我很郁闷,跟小花说:花,你始乱终弃,真的对他打击很大,别人是伤心,我看他是伤了脑子。

 

小花无语:我太能打,这也能怪我么?

 

我说:这样吧,你就再出现一次!告诉他你要好好学习上北大,不要打扰你了。

 

小花翻了个白眼,我拿出手机给他看贴吧排名:不答应我就把你是校花的事情传播出去。

 

小花怒了:吴邪,我可能不是校花,但你是真的狗。

 

没办法,周五晚上,小花又乔装打扮。

 

这一次,还是那个黑裙红唇的大姐大,抱着肩,往学校门口一站。

 

校霸的小弟们迅速前去报信,不一会儿,校霸就出来了。

 

小花故作深沉地说:不要再找我了,也不要给我投票。我们不是一路人。我有六个妹妹,一个弟弟,出来混社会的早,和你们这些小屁孩不一样。

 

(居然对比他高了两级的校霸叫小屁孩。)

 

校霸抱着肩说:你还没说那天为什么来打我呢?我无缘无故被打一顿,我不冤吗?

 

小花说:因为我g……姐们看上张起灵了,你不要挡道。

 

校霸故作惊讶地说:是吗?然后指着在一边装吃瓜群众围观的我:那你应该把他打一顿。

 

说着就去找地上的板砖,要打我,我心想草了,赶紧拔腿就跑。

 

校霸还要去跟小花讲话,结果小花也跑了,我俩七拐八拐,在一个小巷子汇合。

 

我扶着膝盖,气喘吁吁地问:那天到底什么情况啊?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发小捂着脸:那天我把他按在地上锤。

 

我:啊,啊,他不还手?

 

小花点点头:他说他不打女人。

 

我好奇狗狗上身:然后呢?

 

小花持续捂脸:然后他……被我打的没法了,让我住手。我心想我很久没有打的这么爽了,就装没听见。

 

我继续愿闻其详,他说:然后……他暴起了,抓着我的手把我按墙上,说这位女士,再打我我只能报警了。

 

我说:他个校霸还敢报警?好离谱。

 

小花点点头:我也是这么说的,于是他说那只能用别的方法让我停手了。

 

我:啊?啊?什么方法?

 

“方法就是被我按在墙上亲。”一个声音似笑非笑地在巷子口那边说。

 

04

 

“高大的校霸把她按在墙上,说:你再打一下我就亲你了!她紧紧闭上眼,生怕拳头落下,却只觉一个温软的嘴唇贴了过来……”

 

妈呀!我差点把手机甩出去,我们学校贴吧为什么会有校霸的同人文,就发在校花评选的帖子里。千万不能让小花看见,不然他一定会觉得是我写的。

 

我冤啊!!

 

那天校霸对我发小说,要跟他搞对象。

 

我差点气吐血:你不要强抢民女!都高三了还想着谈恋爱,还考不考大学了。

 

校霸:就是高三了才要抓紧时间,你看哪个学校校霸没有个社会姐女朋友?我不能给我们学校丢脸。

 

我:……

 

校霸又说:正经人是要考大学的,我不能害了人家。

 

我赶紧说:那、那你怎么知道他不考大学呢!

 

校霸似笑非笑地摊开手给我看一个我们市技校的校徽。

 

……技校还有校徽啊!(没有看不起技校的意思)。

 

我和小花对视一眼,我的眼神表示:你做戏还做挺全。

 

我发小眼神表示:前走三后走四。

 

我:你的走三走四就这水平?

 

我发小还是挺镇定的,说:那你让我考虑考虑。

 

校霸:你还要考虑。

 

我发小不置可否,校霸点头:可以,那我给你三天时间。

 

……这是什么霸道校霸爱上我的土味剧情啊!!好雷,退票!!

 

我说:哎,你得让校霸知难而退。

 

我发小:……知男而退?

 

我说:你不是说你家弟弟妹妹一堆吗!那就让他看看,当了你对象,就要供你当伏弟魔。

 

我和我发小一拍即合,找到了我们共同的远房表弟。

 

苏万是个XXS屁孩。

 

放学,校霸和校草一起走,我和校草要去看奶奶,小花又扮好了社会姐,小花说,我要喝奶茶。

 

校霸给他买了芝芝莓莓,小花却不喝。说:我要带给我弟喝。

 

本来想让校霸对他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谁知校霸说:尊老爱幼,孔融让梨,好习惯。那我再给你买一杯。

 

小花一本正经地说:你给我买多少我都要给我弟的,我现在打工就是为了让我弟以后娶上媳妇。

 

校霸没说话,小花乘胜追击:我们家的姓氏要靠他传下去,不然就绝后了。

 

校霸说:哦。

 

哦什么哦啊!我和小花对视了一眼,过了半分钟。校霸都没说话,我们心想,他果然知难而退了吗?

 

小花说:怎么?把姓氏传下去不对吗?

 

这时候校霸说话了,他说:不是,我在想你到底姓什么。

 

我:……

 

我们先去了苏万那。

 

地点是个小卖部,很破,苏万在那趴着写作业。我们给了老板五十块,让我们演个戏。

 

小花把芝芝莓莓递给苏万,苏万嘀咕了一句:我不爱喝这么甜不拉几的好娘——

 

小花眼刀一凛,小学生苏万只好委委屈屈地开始喝。

 

校霸看着那个门可罗雀门前冷落鞍马稀的小卖部,小花一本正经地说:对,这就是我家。

 

又指着地上十几箱饮料什么的:当我男朋友就要搬这些东西。你要是不搬,我还会骂你。

 

校霸哦了一声:不搬。

 

他俩对视,小花正要说话,校霸说:你以后也别搬了,姿势不对容易闪到腰。

 

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两百块:找个人搬吧,这个够不够?其实闪到腰了也没事,我们家开医院的,可以给你免费看。

 

我和小花大眼瞪小眼,苏万跳起来抢钱:我我我,我搬!

 

小花敲了他一个暴栗。

 

05

 

送小花到了……家,我和小哥去看奶奶。

 

奶奶的糊涂一阵一阵的,今天又认识小哥了,问他学习成绩怎么样,准备上什么大学,又要给他做红烧肉。我妈让她歇着,奶奶又生气,我只好给奶奶捏肩捶腿了半天,她又把这事儿忘了。

 

我们一起吃饭,我妈每次小哥一来就做好多菜,小哥不在她就给我煮速冻饺子。

 

我妈又开始问小哥的学习,小哥一一答了,我妈又开始教育我。

 

心里苦哇。我刚上高中的时候我妈听说以前对门的小伙子也上了这学校还让我多接触,我抵死不从,不就是为了不被别人家的孩子吗!

 

?怎么会这样。

 

以后小哥来一次我被贬低一次,我吴邪在吴家将永无宁日!

 

我送小哥出门,小哥以前住我们家对面,现在搬得挺远的。出来天都黑了,我挺不好意思的。

 

小哥说没事,我又很尴尬,又不知道说什么。其实我们已经好多年没讲过话了,哪怕在学校里认出来。

 

可能因为我一进学校他就已经是风云人物了,让我有一种去碰瓷抱大腿的感觉。不如让他独美。

 

小哥不说话在等公交车,我的脑子也没闲着在跑火车,很快他上车了。我回去写作业,刚写完一张英语卷子小花发微信过来:哥们,英语作业写完了给我抄抄。

 

我给他把卷子拍照发过去,问:你自己怎么不写。

 

小花发了个暴打史努比的表情:我技校毕业,看不懂卷子。

 

我纠正:你技校在读,还没毕业呢。

 

小花又发了个暴打史努比的表情:我先写数学,一会儿你再借我抄生物。我来不及写了。

 

我:???你晚上干嘛去了。

 

小花:他说要带我看适合我的电影。

 

我:《左耳》?

 

小花:……《哈利波特与密室》。

 

我:?为什么适合你。

 

小花:……扶弟魔。

 

我:……

 

第二天上学,我觉得我把小花害惨了,中午请他去外面吃小炒。

 

小花扶着额:我真的不该打他,更不应该看他不还手就打得更狠。

 

我一边吃鱼香肉丝一边点头:欺软怕硬是不对的。

 

小花叹口气,直起身子拆筷子:哎,我们习武之人……

 

我咽了一口汤:也不能欺软怕硬。

 

小花说:不是,打校霸挺有成就感的。

 

我:……你果然想当校霸。

 

他:……

 

我:他把你当女朋友,你却只想着篡位。

 

小花:我不是,我没有。

 

我继续吃饭:那你等这届高三毕业了,不就又可以当校草又可以当校霸了吗?现在好了,直接当校花了。

 

这个小饭馆挤得很,又是饭点,大家都挨在一起,后面的哥们听见了,问我们:校花在哪?

 

我:吃你的,饭都堵不上你的嘴。

 

那人嫌弃地说:我们老大现在被迷了眼啦!学习也不搞了,作业也没写,今天来第一件事就是找同桌抄作业。我要找到那个祸国妖妃把他赶出学校。

 

我&小花:……

 

古惑仔早过时了好吗!!

 

他又说:结果,他同桌也没写,一问,昨天带妹子看电影去了。

 

我&小花:???

 

那人总结:真是离谱,一定是被蛊了。 

 

我说:不是,兄弟,你老大到底是谁?

 

他:你连我刘丧的老大都不知道!?

 

我:……我知道个屁。

 

06

 

这学校真是地位混乱,到底谁是老大。

 

晚上我们四个一起走。我对校霸说:你可真不像校霸。

 

校霸:为什么?

 

我看着他帮小花拎着奶茶的举动:……很像吗?

 

校霸沉痛着脸:其实都是生活所迫。

 

我:?愿闻其详。

 

校霸说:上一届校霸,在别的初中门口收保护费,严重影响了我校的良好名声。

 

我:?所以?

 

他说:那时我才高一,路过,把他打了一顿,然后我莫名就成为了校霸。

 

我:……

 

他:然后他的小弟们不服,于是我把小弟们也打了一顿,为了让他们不惹事,每人买了一本五三,谁不按时做就揍谁。

 

我:……

 

他的脸上持续沉痛:……这就是我成为校霸的过程。

 

小花本来在旁边听着,突然噗嗤一声笑出来。于是校霸就带着小去看他,两个人在人群中旁若无人的对视。

 

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校霸把小花送到小卖部,苏万还在那做作业,校霸丢了苏万一本五三。

 

苏万看着那本五年中考三年模拟:……大哥,我才上小学四年级。

 

校霸:你本来基础就不好,还不笨鸟先飞。

 

苏万嗷嗷叫:我怎么基础就不好了!

 

校霸正色:我都听你姐说了,他赚钱都是为了供你上学。为了让他少供你几年,你赶紧去中考吧。

 

苏万感觉自己有理说不清,很冤。

 

校霸笑嘻嘻一只手把奶茶塞到小花手里,一只手捂住苏万的眼睛,凑过去亲了小花一下。

 

我:???那我的眼睛呢,没人管了???

 

我捂着眼睛说:下次你做这事儿就不能预警一下吗!

 

校霸清了清嗓子:那我——

 

小花飞快地踹了他一下:快走吧你!

 

校霸摊手,一副很无辜的样子。我觉得我今晚要长针眼,让小哥路过药店的时候陪我去买金霉素眼膏以防万一。

 

奶奶今天又不认识小哥了,管他叫孙媳妇,还说他瘦,我说他瘦个鬼啊,都是肌肉!

 

奶奶撇撇嘴,又不高兴了,我赶紧说:对不起!

 

奶奶说:怎么能说人家胖呢,小邪,不礼貌!

 

我说我冤啊,我只是说他不瘦而已……

 

我赶紧对小哥说:你,你最好看了,小哥!

 

小哥看着我,偏过脸去,嗯了一声。

 

奶奶说:不要吵架啦!

 

我说:没吵架。

 

奶奶对小哥说:那你怎么这么久不来玩呀?又转向我:是不是你不邀请人家来玩。

 

我抓抓耳朵:不是,人家要学习啦!奶奶,高三很重要!以后不上学了就会经常来的……

 

今天又吃饭吃挺晚,第二天我跑去学校跟小花对作业,我说:你每天跟校霸约会,还要出学校,换衣服,易容,兜那么大一圈,不麻烦吗?

 

小花咬着下唇,我突然福灵心至,指着小花:你,你,你你你不会是……喜欢……

 

由于太冲击,我甚至有些结巴。

 

……穿女装吧!

 

我接上后半句。

 

小花的表情一直很奇怪,一抽一抽的,直到听到最后两个字,差点把我按头打。

 

完了!我心里悲凉地想:我发小有异装癖,现在还要灭我的口。

 

07

 

下午,我和小花上完实验课,坐在操场楼梯的栏杆上吃冰棍。正好遇到小哥和他同桌一起下体育课。

 

校霸和校草穿过篮球场,引起了一小片骚动。我有点近视,还没来看见他俩呢,就看到小花一个翻身,藏进了楼梯背面。

 

行云流水,身手敏捷,身姿矫健。

 

我低头看他,他小声说:掩护我!

 

我心想我也就比你高三厘米怎么掩护你!但为兄弟两肋插刀,我看着小哥和他同桌走过来,赶紧上前打招呼:嗨,小哥!

 

小哥唔了一声,点了点头,校霸还是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嗨。

 

我说:二位往哪边去?我看今日二位印堂发黑,往南走必有血光之灾,必须一路向北离开有我的世界。

 

校霸:不行,我偏要迎南而上。

 

我赶紧看向小哥向小哥求助,小哥拎着校霸的脖领子:买水。

 

说着就提着他往北边去了,校霸喊到:张起灵,你买水关我屁事——

 

小花从楼梯口露出一个头,又缩回去了。我说:你以后在学校里都得蹲着他?

 

小花做了个手刀抹脖子的手势:他当时不打我是因为以为我是女的,要让他知道真相我可打不过他。

 

我说:那你打算怎么办啊?还有一年呢。

 

小花叹了口气:我其实也……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我说:居然还有你走一步看一步的时候。

 

小花皱眉头:一想到他就头疼,不想想。

 

我说:我怎么感觉你还挺享受的呢?

 

小花瞪我一眼:因为我是异装癖,行了吧。

 

我委屈:你异装癖我又没歧视你,也帮你保守秘密了,你干嘛还凶我!

 

小花翻了个白眼。

 

我装模做样指着操场那头:校霸买水回来了!

 

小花猫着腰,像个狐狸一样溜走了。

 

我看着他溜走的背影叹气,校霸是挺可怕的。千万不能让他抓住小花。

 

下午,一个叫刘丧的人来我们班上:把你们班吴邪喊出来。

 

气质十分中二,我当时正在擦黑板,拿着两个黑板擦:我们认识吗?

 

刘丧说:就是你,是你,害得年纪第一已经连着三天没写数学作业了。

 

我:?这也能怪我?你是不是接下来要喊人把我打一顿?我劝你不要招惹我,我们学校校霸看到我都得敬我三分。

 

他:?为什么?你和校霸什么关系?

 

我心想呵呵,还有什么比女朋友的闺蜜更可怕的生物。但是我不想告诉你。

 

他说:就是你,每天带着个校外的社会姐去贴着校草。要把他带到哪里去?台球室还是迪厅?

 

我心想卧槽,什么鬼,就你这逻辑水平。高考作文必因为偏题丢分。我把他带到了我家的饭桌,张起灵最大的变化可能就是胖了。我奶奶记不得添了多少,能给他盛三碗饭。

 

我:同学,这和你有关系吗?据我所知你也是高一的,你怎么知道他作业交没交,你是偷窥狂?每天早上盯着他交作业?他们班课代表给你发工资吗?

 

刘丧气得脸红脖子粗:我是他的粉丝!

 

我说:拒绝私生,不要打扰蒸煮私生活,不懂吗?让一让,我擦黑板。

 

说着把黑板擦在走廊外墙拍了拍,放心地看见迎风吹了他一身粉笔灰,走了。

 

08

我觉得我发小越来越奇怪了。

 

比如每天放学越来越心急。

 

异装癖是不是会上瘾,我不免担心发小。

 

中间我们又偶遇了一次校霸,小花这次更夸张,差点从二楼飞身下楼,为了不引起围观才没有实行。

 

我说:看起来像你欠了校霸的钱,不过我知道你其实是骗了他的心。不过我觉得他的脑子还挺容易不正常的,要不你再把他打一顿。上次他被你打的五迷三道的,这次可能就打的抛之脑后了呢?

 

小花很烦躁:我倒是真的想,我现在觉得我一直都是在骗他,错误的开始,想正确都正确不起来了。

 

我寻思了半天,总觉得哪里不对:……等下,你们还要开始?开始了什么,你把校霸也带的异装癖了?

 

我发小笑里藏刀地看着我:你下辈子的胎记想长在哪里?

 

我:啊?啊??什么下辈子的胎记???

 

他拿着一只圆珠笔在我脖子上比划:再让我从你这听见异装癖三个字,你下辈子的胎记就会是这只圆珠笔的痕迹。

 

我怒吼:解雨臣,你是跟中二霸道校霸演戏演多了,都演出神经病了吗!!

 

小花扔掉圆珠笔,把头埋桌子上,校服领子露出他一个毛绒绒的发顶。

 

我呼噜呼噜他的毛,小花突然坐直身体:不行,我一定要赶紧断掉。真的会上瘾。

 

我:……

 

他:能上瘾的绝对不是好东西,你看看跟瘾字组词的东西有哪个是好的吗?

 

我:……比如这个异……

 

我发小举起圆珠笔,我立马说:抑制剂上瘾。

 

我发小说:事不宜迟,不能再拖了,我今天就跟他断掉。

 

晚上放学,小花没有再等校霸。

 

我们倒是在学校门口看见了苏万。

 

小学生苏万对校霸说:我姐说了,你们是没有前途的,她要去城里打工,你不要再找她了。

 

校霸似笑非笑地说:我们就在北京,他还想去哪个城?洛杉矶?

 

苏万:……反、反正,大家不是一路人,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对你来说只是人生的一段插曲,你的路上不止一片森林,但对我们穷人来说就只有一棵树。

 

我心想苏万才跟校霸混多久,连这鸡汤文学都学会了。我估计小花就跟他说了一句要分手,剩下都是他自己发挥的。

 

苏万煞有介事地拿出五三,里面夹着一堆钱,还有毛票,递给校霸:还你的奶茶钱!

 

校霸没有接,苏万双手抱头:呜呜呜不可以打祖国的花朵呜呜呜呜……

 

小孩子哭太可怕了,魔音穿耳,我这祖国的园丁今天就锄了你这熊孩子。

 

校霸不置可否,接过五三在手里转着,走了。苏万喊:不要试着去找我姐!你找不到的!

 

校霸背对着他摇晃一根手指,没说话,走了。

 

我心想其实也挺好的,毕竟他的“女朋友”,那个一个人养着六个妹妹一个弟弟的开小卖部的扶弟魔小花,其实本来也不存在这世上么不是?

 

那个黑眼线黑裙子红唇黑长直技校大姐大其实也曾真实存在过的,可能也从今天起消失了。

 

前提是小花治好了他的异装癖 🙃 。

 

校霸路过奶茶店,奶茶店正在放歌呢,抖音翻唱版,一个声音沙哑的大叔音嘴里仿佛含着一口水声嘶力竭在唱:但 亲 爱 的 那 并不 是 爱 情——

 

啧啧啧。

 

这座城——多了一个伤心的人——

 

09

 

之后小花就正常上学放学。

 

看起来没什么变化。

 

但我想大家戒个网瘾都挺费劲的,戒异装癖估计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emmm他没拿圆珠笔吧。

 

放学回家的路上只剩我和小哥,再也没有人打扰了,倒的确是我一开始想的事情。虽然我好像也没有那么开心,他们俩虽然一个贱一个骚带个小屁孩还有点吵(……不是。)但总的来说还是快乐的放学时光。

 

晚上回去,妈妈把我喊到房间里,让小哥在外面陪奶奶聊天,给我看奶奶的病例。确诊了。

 

我不算太意外,但的确也有些难过。妈妈说既然知道了病症就好好治疗,我安心学习,也不要太操心。

 

我们走出书房,小哥正在外面给奶奶剥桔子,奶奶又不认识他了,问他:你是谁呀?

 

小哥说:我是对门的小张。

 

奶奶:小张是谁呀?我记得我对门是个小姑娘呀。

 

我心想奶奶你是不是把他和我的表弟弄混了,坐下来:他就是对门那个!不是小花!

 

奶奶不高兴了:我还能不知道小花嘛,小花哪里有这么高嘛,小花才这么一点点高的呀。

 

她在自己腿边比划了一下,我看着不到半米的高度默默希望她不要记得。

 

奶奶非说是女孩。小哥说:对,奶奶,我是女孩。

 

奶奶拍手:我就说嘛!那你们不要吵架噢,你以后做我孙媳妇。但是你们现在还小呀……

 

奶奶絮絮叨叨,我看到我妈转过身飞快抹了一下眼角。我心里也有些难过。

 

我们吃完饭,我送小哥回去:谢谢你啊,对不起啊,耽误你学习了。

 

小哥嗯了一声,没再说话,我其实心里很不好意思,我是那种特别怕麻烦别人的人。也不知道说什么,硬着头皮说:……作业还是要写。

 

小哥说:不耽误。

 

我说:还是谢谢你,真的,唉……

 

我想起奶奶刚生病的时候毫无征兆,只是那天她在楼下怎么都不记得哪栋楼是我家了,在楼下团团转,最后急哭了,还是邻居送回来的。

 

想到那里,我眼眶就有点发红,重重咳了一声掩饰。

 

但我没想到的是,小哥伸手抱住了我。

 

这是一个安慰性质的拥抱吧?我试探着想,晚风从我们耳畔吹过。小哥松开了我。

 

我说:奶奶这个病,可能好几年,其实你不必……

 

小哥看着我:可以。

 

我:啊?

 

他转过脸看着车水马龙,我倏然理解了他的意思,脸有些发红。

 

我真庆幸公交车来了,心烦意乱送小哥上了车。

 

第二天,我在校门口等小哥。小花揶揄着路过,穿着男装校服,我心想我好久没在放学时间看到他这身装扮了,正要打趣,听到刘丧跑过来大喊:不好了!偶像,你同桌被人打了!

 

我和小花:???

 

小哥露出一个疑惑的眼神,刘丧说:就是以前那个校霸啊,现在成了真的小混混,来揍他了,就在后门呢!

 

小哥还没反应过来,小花先跑了,我赶紧追上就遇到巷子口一个跑出来的小混混,被小花跳起一脚踹飞。

 

然后小花就跑进巷子里看不到了。等我和小哥赶到,才看到巷子里已经躺了一地,七零八落只有校霸和小花站着。

小花刚跑来,还有点气喘吁吁的,用手背擦了擦下巴上的汗。校霸的校服已经破了,皱巴巴揉成一团,只穿了里面的黑背心。

 

校霸叹了口气:唉,一个都不能打。

 

我:……

 

然后我才意识到,这是小花第一次男装跟他见面吧?

 

我突然很紧张,校霸能认出来他吗?

 

他俩在巷子口对望,突然校霸向他走去。

 

我仿佛能听见小花的心跳声,谁知校霸继续往前走,和他擦肩而过。

 

我心想,原来你戴墨镜是真的瞎啊!!

 

我看到小花的肩膀一点一点垂下去,在原地站了停久,最后才自嘲地转过身。

 

然后巷子口的光源就被一个很高的人挡住了。

 

校霸把一杯芝芝莓莓放在他头顶。

 

10

 

我的第一反应:你买芝芝莓莓怎么不用排队!!

 

他反问我:你见过哪个学校校霸在学校边上买奶茶还用排队的?

 

小花双手把头顶上的芝芝莓莓拿下来,故作镇定:你找哪位。

 

校霸冷笑一声:上次见面还亲我,这次就问我找谁。

 

我:……

 

我上去拦住:打人是不对的!

 

校霸:对,校规第三条。要我背给你听吗?

 

我震撼:怎么会有人把校规背的这么溜,好无聊的人。

 

他呵呵一笑:写了三年检讨的校霸。

 

我还要保护小花,小哥拽着我的手腕就把我拉走了。我只来得及看到校霸又把小花压到墙上,一只手垫着他后脑勺,小花还故作镇定。

 

啊——我可怜的发小——哥哥没能救你——

 

第二天上学,我紧张地问小花:他是不是威胁你了?

 

小花看起来有些不自在,一边抄作业一边说:没有。

 

我很捉急:那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

 

想想又用气声说:他威胁你,要把你是异装癖的事儿告诉别人?

 

小花气得一节课没和我说话。

 

我忧心忡忡地想,他有什么好啊!天天违反校规校纪,人还贱贱的,我发小一定是被威胁了!

 

晚上,小花跟小哥我们要去看奶奶。

 

校霸也跟我们一块。

 

他居然还有个摩托车。

 

我看着他的车,他说:看什么看,没见过共享单车啊?

 

我给他比了个大拇指,小花从学校出来了。熟门熟路把书包扔他车上,又接过校霸丢给他的头盔。

 

我:没眼看没眼看。

 

他俩一溜烟跑了,留我吃了一脸摩托尾气。

 

太过分了!!

 

我和小哥走路到家,小花正坐在校霸摩托上玩手机,校霸扛着两箱牛奶。

 

我说:你来干嘛。

 

他理直气壮:来看望我同桌的奶奶。

 

我:???

 

奶奶笑眯眯地给小花盛饭,但是她认不出这是小花,只觉得都是我的同学。又说校霸长得高要多吃点,给他盛了三碗。

 

校霸低声对小哥说: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每天回去都不写作业了,吃这么多精致碳水血糖升得快容易饭后困。

 

我:就你话多!

 

奶奶还在跟小花说话,虽然她其实不知道这和她孙子一样高的小伙子就是小花,在她心里小花不仅得是女孩子,还得没有她腿高。

 

我们陪奶奶吃完饭,小花和校霸先走了。小哥留下来了一会儿,我送他走的时候我妈却跟了出来,拉着小哥的手:小张啊,先谢谢你啊,好孩子。

 

我有些迷惑,小哥一缩手,发现我妈给他塞了个红包。

 

小哥看向我,意思是问我到底该不该收,我赶紧说:……妈你这不过年不过节的是图什么。

 

我妈说:小张马上生日了!先给着,他不是不知道具体哪一天吗?

 

呃,我把小哥送上公交车。回来我妈居然在门口等我,对我说:我们是希望让奶奶清醒的时候多有些美好的回忆,不过她现在糊涂的时间越来越长了。你看小张现在高三关键时刻,学业又重,要是给耽误了多对不起人家。

 

我明白了,喔了一声。我妈摸摸我后脑勺:让小张别来啦,或者毕业了再来。奶奶这段时间挺开心的。

 

奶奶挺开心的,对我们家就是个好消息。她刚送去检查的时候我们家愁云惨淡的,但是看到她积极乐观地度过晚年,现在渐渐有了希望。

 

我决定明天告诉小哥,让他以后安心学习,晚上不用来了,这段时间真的很感谢。不知道怎么报答。

 

11

我觉得我的发小已经没救了。

 

有时候上课上一半,就看到我的同桌解雨臣同学一只手撑着头看窗外,看着看着突然眯眼笑起来。

 

或者在草稿纸上画史努比,还戴墨镜那种。

 

完了完了,没救了。

 

我们的座位是轮换的,有次刚好换了我发小到走廊的窗边,上课上一半我听见窗户被叩叩敲了两下,只见一张小纸条塞了进来。

 

我发小还没反应过来他人就一溜烟不见了,他摊开一看,咬着下唇耳根就红了。

 

上面写着:我想你了,来看看你。

 

……我没想偷看!!是他字写太大了!!

 

我和小花说了我妈跟我说的事,小花说:那这样不太好吧,让他去的也是你,现在不让他去的也是你,会不会太伤人心。

 

我看了这个伤过校霸的心和脑子的人,觉得他的伤人是天分,我不该学,也学不来:我自己想想吧。

 

这一天,小哥又来了我家。

 

我妈很惊讶,我看她又打算用速冻水饺对付我。

 

小哥照常和奶奶聊天,安静地给她削水果。奶奶说:小张呀,你是不是要考大学了啊?

 

小哥的手顿了顿:嗯。

 

奶奶说:那你考完大学再来看奶奶好不好呀?别骗人,我们拉钩。

 

我小时候我奶奶经常这么哄我俩,因为我喜欢吃糖,我妈说坏牙齿不让吃,我奶奶说下次吃,就会这么勾。

 

小哥和她拉了勾,奶奶说:那你也要回来啊。

 

小哥点了点头,她笑了:孩子们都这么懂事,我老人家也要懂事啊。

 

吃完饭我送小哥回去,最后一次坐公交车:谢谢你啊小哥。

 

小哥看着我,我想了想,抓抓头发:……那个……你当时说哦……

 

我心想哦是什么啊!有生之年我一定要发明瓶语翻译器。

 

小哥偏过头不看我,看着来往的车,半晌才说:就是好。

 

我:啊?

 

他重复一遍:哦就是好。

 

我想起我开始的问题,又记不清我当时怎么措辞,试探着问:我当时……怎么跟你说的……?

 

他说:你说奶奶记性不好了,想看看我。

 

我:……嗯?

 

他:说很想我,让我当她孙媳妇,以后经常来,不要走了。

 

小哥是怎么面不改色心不跳说出这种话的,都不会不好意思的吗,我喷了!!

 

我:所以你从那天起哦了,就是说好?

 

他:嗯。

 

我:……好就是好,不要说哦啊,你哦是什么啊!!

 

 他:……哦。

 

半晌又补上一句:哦就是好。

 

我彻底晕了,试着理清思路:也就是说,从那天起?你……我……我们…………

 

他:是你奶奶孙女婿。

 

我:???

 

我结结巴巴半天,不知道说点啥:从那天起,你是……

 

小哥说:是你男朋友。

 

公交车来了,小哥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跨步上车,刷了卡,回头跟我道别。

 

我留在原地,石化了,半晌给小花发微信,正在输入了半天也不知道说点啥。

 

最后,绝望地打上:

 

哥们,英语作业借我抄抄。

 

脑子太乱了,完形填空是看不懂了。

 

——

(花:我也没写)

 

12

我问小花:你和那谁……是怎么确认的关系?

 

小花正在写英语卷子,咬着笔:你不会想知道的。

 

我想想他们俩这个第一次见面就被按在墙上……(……)的火箭速度,的确也没有必要问,一时一言难尽,默默转过脸。

 

小花问:你怎么不问啦!

 

我:你不是说我不会想知道吗!

 

他:……

 

我无辜狗狗脸:那我的确不想知道啊!

 

我们两两相望,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你真不争气”。

 

小花写完卷子,我们去食堂红烧排骨面。排队的时候,小花说:那时候他不是说让我考虑三天吗?

 

我愿闻其详,他说:然后那三天他就带我玩,我觉得挺好玩的。

 

我:?然后你就从了?太没骨气了吧。

 

小花幽幽反问:你就很有骨气么?

 

我捂着肚子转话题,冲着食堂师傅喊:我饿了!麻烦面快一点。

 

小花说:其实本来也没有,我没有明确说好不好。

 

我心想你和小哥一样,但我没有说,小花突然笑了:然后他带我飙车,把速度飙到三位数,问我答应不答应,不答应就不减速。

 

我:……城市飞车党好讨厌的。

 

小花纠正:是郊区。

 

我:……你都跟他去郊区了还没答应啊!!

 

小花:然后我说,没事啊,开快点,我不怕。

 

我:……

 

小花揉揉鼻子:然后他说他怕了,算他求我的好不好。

 

我看着小花又情不自禁浮现出的笑意,感到害怕。

 

我本来想问他们确认关系以后有什么不同,但是想到他俩第一次见面就……的现实,感觉我还是不要问的好。

 

我还以为周末他俩就去电玩城台球厅网吧等地荒废学业,因为我经常听苏万说校霸骑着摩托来接小花去过周末;而我邀请了小哥去图书馆学习,一起在学习上超过各自的同桌。

 

谁知我就在图书馆看到了他俩。

 

你能想象吗,一个黑长直黑裙子黑眼线大红唇的黑社会大姐大,和一个黑背心黑墨镜大金链子的校霸,一起在图书馆里,学习。

 

噢,大姐大面前还放着一杯芝芝莓莓。

 

我和小哥两个穿校服的,在图书馆里,居然感到了格格不入。

 

看到我俩来了,校霸还热情地跟我打招呼,说下次如果需要占位,可以找他小弟帮忙占座。

 

我:……不必了,我早点起来就行。

 

学习完了我们去吃香锅,我问:你脖子上那个金链子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校霸说:真的啊,祖传的,上面还有龙纹呢,写着爱新觉罗,你要看看吗?

 

我:……不怕被抢吗。

 

校霸:怕啊,所以谁抢我我揍谁,现在身手好得不得了。

 

他那个把他按在地上捶的女朋友淡定地把一颗花菜丢到他碗里:吃你的吧你。

 

这个故事反正就以我们好好学习结束了,简单地说,就是我发小把校霸揍了,然后他同桌校草和我在一起了。

 

噢对,他还当上了校花。

 

……等一下,原来在此之前,我和校草已经在一起了?

 

那校霸岂不是白挨揍了。

 

我看着挑食怪小花把一堆他不爱吃的这也不那也不吃丢到校霸碗里,觉得其实我也做了一件好事。

 

至少,我发小可以少浪费一些食物。

 

—全文完—

 

一个黑花番外(懒得起名字了)

 

01

黑瞎子是莫名其妙当上校霸的。

他本来不想当的。

有钱能打长得帅是我的错吗?by现任校霸

由于全家学医,他甚至可以做到打得拳拳到肉但不露痕迹,疼得要命但构不成轻伤。

小混混喊警察,他就立马摘了墨镜金链子,把重点校服的拉链拉到顶扣子系到最后一颗,乖乖的往小混混边上一站。

再一比较,小混混身上一处明显伤都没有,警察叔叔就觉得是碰瓷的。

久而久之,也没人赶惹他了。

呃,校霸又不一定是坏人,小天狼星和詹姆也是校霸,他们是坏人吗?

但既然当上了,那就要履行校霸应尽的责任,比如翘课、翻墙……

哦对了,还有,在开学典礼上玩手机。

所以解雨臣第一次作为新生代表在台上发言的时候,黑瞎子在台下玩了全程的手机。小弟说:大哥,你怎么又在玩手机啊。

黑瞎子反问:你见过哪个校霸还听开学典礼的?

小弟觉得有道理,清一色开始玩手机,全部被没收了。只有黑瞎子在老师来之前正襟危坐,瞅见了最后解雨臣下场那个场景。

白色校服衬衫,白皙的手上拿着演讲稿,戴着块手表。

黑瞎子想,太乖了。

 

02

他的同桌张起灵,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

有时候黑瞎子怀疑,他俩三年同桌,加起来还没他和家里佣人说话说得多。

但是这一天,张起灵居然主动找他讲话了:你对阿尔茨海默病有了解吗?

黑瞎子让他别百度,百度看病癌症起步,他们家书房里有一些书,可以借他看。

于是张起灵就跟黑瞎子一起回了家。

哦,说起来,他们家的书房其实是个私人图书室。可以参见一下柯南家的书房,或者上次大家看的豪宅。

吴邪则只看见张起灵自从他表了白(?)后就每天和黑瞎子一起走,气到爆炸。

解雨臣有时候也会出现在吴邪身边,有时候在喝奶茶,有时候在玩手机,有时候在边喝奶茶边玩手机。

好看的人总是会让人多看几眼,黑瞎子回头看了几次,被张起灵掐着脖子掰回来。黑瞎子无语:干嘛,我不喜欢那么乖的。

张起灵看起来放心了一点点,又掐了一下他的脖子。黑瞎子明白他的意思:两个都乖!我一个校霸,跟人站一起跟强抢民女似的。

张起灵唔了一声。

 

03

他没想到,自己身为校霸,还能被人拽进小巷子里打。

平时都是他拽别人。

他只来得及喊了一句:我不打女人!

他没想到的是这女生真能打,他又不好还手,情急之下他说:你再动手我就亲你了。

那女生瞪他一眼,黑瞎子突然觉得这个粗眼线假睫毛下的眼睛有些眼熟。

那天新生代表在台上发言的时候看到他们一群学渣在下面玩手机也这么瞪了他一眼。

黑瞎子掐着他的下巴,心想,左右不是我吃亏。

不管了,亲了。

 

04

他给同桌买水:哎哎哎,那个平时跟你竹马在一块儿的男生什么来头。

张起灵想了想:他表妹。

黑瞎子:???到底是表弟还是表妹。

表妹那天起销声匿迹,黑瞎子心想不行,把人吓跑了,得抓回来。

于是他上课的时候用黑笔红笔画了个抽象派画像,让自己的小弟们去找人。

他等着那个男生上门让他不要干这无聊的事情了,结果那个简笔画就这么当上了贴吧投票投出来的校花。

黑瞎子也很无语。

 

05

大姐大第二次找上门的时候,他可不能让人跑了。

抓着他的手,黑瞎子低头看他的发顶。

什么嘛,一点都不乖的。

他就笑。

这新生代表的确不是很乖,周末,黑瞎子骑机车带他去约会。他弟弟也在。

苏万插着腰:带我姐玩就得带我玩,给我姐买什么我都要一份一样的。

黑瞎子掏出五百块塞进他口袋:够不够?够了自己玩去,不要当电灯泡。

苏万一个够字还没出口就被解雨臣捶头了,黑瞎子骑车带着他看着小学生叹了口气:算了算了,回头你一个人在路上逛被拐卖了。

他问苏万:你叫苏万,你姐叫啥。

女朋友笑着用软软的声音说:我叫苏一千。

软软的,还带点沙。

他带着自己的新女朋友,还有女朋友的弟弟去电玩城打游戏。苏万一进去就没影了,换了50个代币在抓抓机前面驻足。

小学生,果然幼稚。

高中生心里冷笑一声。

那一天他的那个不是很乖的女朋友把电玩城礼物架基本上搬空了,老板哭着叫他下次换一家。

他女朋友笑得眉眼弯弯,其实他不需要保温杯对能冰手的鼠标垫也不感兴趣,最后手里抱着个等身史努比玩偶出来了,又换了副墨镜戴史努比脸上。

他把往他摩托车上一塞:太大了,你自己搬回去。

黑瞎子说:这个可以卖钱的。

女朋友其实没有当过穷人,并没有想过穷人正确的思路就是把它拿去卖钱,心想这能卖多少钱。眼神迷惑地看着他。

黑瞎子隔着史努比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06

黑瞎子偶尔在学校里也会看到他女朋友。

他眼神比较好,往往女朋友还没看见他,他就看见人家了。

有时候在和吴邪说话,有时候在老师办公室问问题,有时候一个人懒洋洋地坐在午后的阳光里眯着眼晒太阳。

他只远远地看几眼,等女朋友发现他了三秒之内他必消失。

身为一个校霸,居然要搞地下情。黑瞎子扼腕,他可真是全世界最没尊严的校霸了!!

天气好的时候,他把黑裙子黑长直的女朋友藏在学校后面的小巷子里细细地吻。

女朋友有时候会不高兴,墙上太脏了,他有洁癖。

黑瞎子心想反正你这头发是假的有什么好洁癖的……不过他还是会自己靠在墙上让人家趴在他身上。

不过,嗯,虽然接吻的时候很爽,但每次出来的时候都挺难受的。

他还想低头看看人家难不难受,往往又会被一顿拳打脚踢。

什么嘛,一点都不乖!

反正,除了出来以后需要把校服脱下来系在腰上,别的都挺好的。

 

——

 

(番外2去wb看吧)


除了超龄一无所有

【黑花】隐婚的人不要随便失忆

强行做些不好吃的饭凑热闹

是失忆老齐被小花驴的故事


01


对黑瞎子的搜救工作已经持续了一个月,春夏之交的一场大雨让搜救的工作更加困难,解家的伙计说出没有进展的时候,解雨臣面色如常,不知道第几遍说出了换班继续这个指令。


解家伙计看着当家的冷静的侧脸,明明毫无激烈的情绪起伏,下达的命令却显得十分疯狂,难道十年找不到,也这样搜十年——这样的话他是没有胆子说的,只能点头退下去。


在随时有可能再次发生滑坡的山里进行搜救工作十分危险,搜救的伙计几班倒,解雨臣付了足够让他们卖命的钱,二十岁出头的小伙计抹了一耙汗,看着连绵的山,不禁想,是谁的命这么...

强行做些不好吃的饭凑热闹

是失忆老齐被小花驴的故事


01

 

对黑瞎子的搜救工作已经持续了一个月,春夏之交的一场大雨让搜救的工作更加困难,解家的伙计说出没有进展的时候,解雨臣面色如常,不知道第几遍说出了换班继续这个指令。

 

解家伙计看着当家的冷静的侧脸,明明毫无激烈的情绪起伏,下达的命令却显得十分疯狂,难道十年找不到,也这样搜十年——这样的话他是没有胆子说的,只能点头退下去。

 

在随时有可能再次发生滑坡的山里进行搜救工作十分危险,搜救的伙计几班倒,解雨臣付了足够让他们卖命的钱,二十岁出头的小伙计抹了一耙汗,看着连绵的山,不禁想,是谁的命这么金贵,值得这么多人去换?

 

这一日凌晨,解雨臣的私人手机之一响了起来,他立刻在沙发上睁开了眼睛,看到是吴邪,深吸了一口气,接了起来。

 

“小哥找到了瞎子,现在送往医院,你要过来吗。”吴邪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疲惫。

 

“情况怎么样?”解雨臣一边问,一边起身换衣服。

 

“眼睛虽然是好了,但是……”吴邪犹疑着,“他这十几年的记忆都丢失了,他说他记得的最后一件事是要去霍家帮忙,小花,要不要叫秀秀来?”

 

解雨臣开门的手停住了,他语气很严肃,问道:“吴邪,这最好不是你们师徒俩的恶作剧,我最近不想开玩笑。”

 

吴邪苦笑了一下:“小花,我倒希望是恶作剧。”

 

解雨臣道:“明白了,你们说服他转院到北京来做详细检查,一切我都会安排好,我有事情要处理,先不赶过去了,我们北京见。”

 

挂了电话,解雨臣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强迫自己清醒过来,又拨出一个电话,吩咐那边的人去他给的地址,把那里面的东西打包好寄到他家里。

 

一个月的时间里,他设想过无数种可能的情况,死亡、重伤、疾病未愈、长神仙的骗局……相比之下,失忆算是走运了,不过,看样子他忘记的偏偏是和自己认识以后的事情。

 

解雨臣还是叹了一口气,长神仙实现人潜意识里的愿望,或许这不是副作用,而是愿望的一部分呢?

 

02

 

解雨臣赶到医院的时候,黑瞎子正自己坐在床上削苹果,吴邪张起灵王胖子苏万黎簇围着他站了一圈,听到解雨臣开门,都齐刷刷地回头看他。

 

黑瞎子看上去瘦了很多,解雨臣心里一紧,还是戴着墨镜,看他来,十分自来熟地问道:“这又是谁,谁是我徒弟来着,介绍一下。”

 

解雨臣走上前去,向他伸出手:“我是解雨臣,是你……朋友的朋友。”

 

黑瞎子看着他的手笑了一下,没有握上去,自顾自咬了一口苹果,对张起灵道:“看来我这些年人缘不错,朋友的朋友也来探望,看来吃苹果先削皮虽然矫情,但比名片有用。”

 

你下意识给苹果削皮不是因为你要吃,而是因为我要吃。解雨臣五味杂陈地腹诽,不过表面还是很平静,收回手对黑瞎子道:“你没有医保,所有的检查费用都是我来付,过去十几年你常住北京,这里也算是我的地盘,想必他们也和你说了,你可以信任我,我会对你很有帮助。”

 

黑瞎子古怪地笑了一声,把苹果核越过黎簇的头顶准确扔到了垃圾桶里,对解雨臣道:“根据他们的描述,我还以为你会更有趣一点。”

 

解雨臣笑了笑:“如果我们认识的早,或许你会见识到,不过现在我也不再年轻,没有什么交朋友的欲望了,但是你是朋友的朋友,从前也顺手救过我的命,所以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和我说。”

 

黑瞎子用手撑着脸,看着他一个劲的笑,解雨臣年轻的时候不是不懂得怎么应付他这一脸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只是现在这种疏离让他多少有些失落,他拍拍吴邪的肩膀,示意他出来说话。

 

吴邪把检查的结果递给解雨臣,解雨臣一边翻看一边叹气,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又像是过于疲惫。

 

检查的结果显示他的身体除了被困在山里努力逃生导致的皮外伤之外,没有其他问题,至于失忆,医生也只说是紧急情况下的应激反应。

 

他问吴邪:“哑巴失忆以后,你是怎么想的。”

 

吴邪看着窗外,回忆道:“当时我有事,先让胖子陪着他,不过很快就和他会合了,突然失忆的人,就像被扔进陌生的世界,重要的是,先要让他有一些和这个世界存在某种联系的感觉,不然也太孤独了。”

 

“那如果这个联系突然断掉,他不就更孤独了吗。”解雨臣问。

 

吴邪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似乎是想反驳,但是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苦笑道:“你说得对,但是那时候年轻,觉得自己的时间多得很,所以只能顾及到眼前最紧迫的事情,落到现在这个状态,不能说圆满,只是,咎由自取,我不后悔。”

 

解雨臣拍了拍他的肩膀,沉默片刻,又道:“其实,也未必不能两全。”

 

吴邪顺着他的目光,往病房里看去,问道:“瞎子吗?我们这些人都算和他有点联系,但是你知道他的,和谁好像都没有那种强烈的关联。”

 

解雨臣突然笑了,笑得有些心酸:“或许我们可以给他创造一个。”

 

03

 

病房里面只留下了黑瞎子和解雨臣。

 

解雨臣把一张纸条递给他,纸条已经泛黄了,不过看起来被人精心保存,字迹还依然清晰,上面写着“对不起,猫没保住”。

 

“你失踪后,我受托整理你的房屋,这是我从你家找到的,应该是你写给某个重要的人的字条,你看能不能想起来什么。”解雨臣坐在病床边,对黑瞎子道。

 

黑瞎子看到这几个字,不可思议地笑了一声,似乎完全不相信这个字条会出自自己的笔下。

 

但是字迹又完全是他自己的字迹,难以造假。

 

“我会给谁留这样的字条。”黑瞎子自言自语道。

 

“这就要问你自己了。”解雨臣道,“既然你们关系这么亲密,他或许还在某个地方等着你的音讯,你得赶快恢复,恢复好了就可以去找他。”

 

黑瞎子抬起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解雨臣:“解当家是吧?我之前听说过你,没想到你都长这么大了——怎么,你现在的职业是当新手村npc?”

 

这个人的警惕性果然很高,解雨臣朝他很客套地笑了一下:“无所谓,你也可以不要采纳我的意见,这完全是我从朋友经历中得出的经验之谈。我猜王胖子陪床几天已经把吴邪和哑巴张的故事告诉你了,我只是在想,要是当初哑巴张出山后失忆了,吴邪一定会疯,可能你留字条的这个人就在某个角落发疯呢。”

 

黑瞎子脸色一沉:“解当家,你最好不要这么说话。”

 

解雨臣反而乐了:“不会吧,看了眼字条就唤起你的感情了?一个字条而已,有那么喜欢?”

 

黑瞎子把那张字条珍重地塞在自己的病号服上衣口袋:“你不懂的,解当家,像你这样的人,肯定写情书都是自动生成的吧,我们那个年代,不一样的。”

 

解雨臣把新买的智能手机放在他的床头:“再怎么怀念,也要先学习现代科技,这个手机是给你的,有什么不会的可以用那个诺基亚给我发短信,这个你总是会的。”

 

说完,解雨臣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病房。

 

司机从后视镜里揣测着解雨臣的心思,和他搭话道:“您的朋友恢复的不错吧,解董你看起来心情很好。”

 

解雨臣看着玻璃上自己模模糊糊的脸,自言自语道:“有吗。”

 

二十几岁的他收到纸条,只觉得黑瞎子听得进他的话,有点小得意,黑瞎子写下字条的心情他即使猜也永远不知道正确答案,现在知道了这张字条对他而言同样重要且出格,他应该是开心的,只可惜,来得太晚了,他没有下一个十年从薄薄的纸条开始循序渐进了。

 

解雨臣有些累,闭上了眼睛。

 

黑瞎子在四周后出院,立刻要向他们告别,吴邪有些惊讶,劝他留下来有事一起商量,黑瞎子只是嘿嘿地笑,说是私事,笑得吊儿郎当,态度不容商量。

 

解雨臣帮他查到这张纸是当年北京某个私立医院的用纸,但是已经倒闭了,他帮他搞到一本电话地址薄,黑瞎子打算一个一个的问过去。

 

黑瞎子离开后,吴邪还是有些担心:“他又不熟悉现代科技,这样放出去真的没事吗。”

 

解雨臣笑:“至少他找到了一件自己想做的事情。我会安排人跟着他的,放心,而且……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回来的。”

 

这个纸条能查到什么程度,解雨臣早已在暗中做下了布置,最多,他会查到一个叫屠颠的医生在那天当值,而解雨臣的住院记录早就在屠颠的帮助下被抹去,黑瞎子会一路查到新加坡,然后发现线索随着屠颠的死亡一起终止。

 

03

 

黑瞎子再次前来,已经是夏天了,解雨臣坐在浴缸里看漫画,黑瞎子突然闯了进来。

 

“线索断了。”黑瞎子双指夹着那张纸条,他的衣服看起来很狼狈,但是纸条除了被摩挲过太多次起了毛边,居然没有其他污损。

 

解雨臣看着他,对他道:“你知道我没有义务为你和你的幻想恋爱对象二十四小时服务吧。”

 

黑瞎子嘿嘿笑了两声:“我去外面等你。”

 

听闻吴邪他们也在北京,解雨臣把他们一起叫出来,坐在王胖子的院子里吃烧烤,顺便群策群力。

 

王胖子看着黑瞎子递过来的纸条,感慨道:“瞎子,上次我一从不低头的哥们突然用这种语气认错,是他媳妇流产,我说,这个猫会不会是你给你们家孩子起的小名。”

 

黑瞎子猛灌一口啤酒,笑道:“我看着像这种人吗。”

 

胖子摇头:“确实,谁想和你一黑户生孩子啊,那得是多走眼,走眼走到伦敦之眼去了。”

 

解雨臣冲他翻了个白眼。

 

黑瞎子笑着摇摇手指:“我和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建立这种社会关系。”

 

正吃着,解家的伙计来送东西,解雨臣对黑瞎子道:“正好,我在你家找到的旧手机,这个型号早就停产了,我费了好大的劲才给你修好,或许可以恢复一些短信记录,你自己看看里面有什么。”

 

黑瞎子接过来,开机,解雨臣自顾自吃着凉拌黄瓜,王胖子和吴邪都凑过去看,看着看着,黑瞎子脸上的笑挂不住了,王胖子大声嚷嚷道:“可以啊兄弟,天天嘲笑我们留遗言不洒脱,你这遗言一条条的,是发给谁了啊。”

 

“对面的号码能查到吗。”黑瞎子问解雨臣。

 

解雨臣眼皮都不抬:“要查自己查。”

 

“他记忆还没恢复,查起来肯定费劲。”吴邪道,“要是真有这么一个人,那他现在该多着急。”

 

“对方要是真着急,怎么不自己找过来。”解雨臣瞥了黑瞎子一眼,“我可以帮你查,但是不要太乐观。”

 

黑瞎子还在翻短信内容,全部都是简短的交代,没有称呼,“若我死,枕头下漫画书和客厅大富翁留给你”“如若不归,记得浇水,月底开花”“可能会死,别来收尸”。

 

黑瞎子看完,把手边的啤酒一饮而尽,转头问王胖子:“刚才你说他老婆流产的那个哥们儿,后来怎么样了?”

 

解雨臣偷笑了一下,不过笑容很快就消失了。

 

黑瞎子立刻拨打了对面的号码,但是没有人接听。吴邪安慰道:“至少是通的,你可以一直打,小花教过我,锲而不舍可以解决世界上一半的问题。”

 

解雨臣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准备离开,对着黑瞎子冷笑了一下:“没错,是我的经验之谈,你可以锲而不舍——只要你还有命活着。我先回去了,吴邪。”

 

他走进那个现在只有一个人能进来的四合院,从地毯下找出钥匙,打开了抽屉,里面是一抽屉的手机,他没有开灯,在黑暗中注视着那个型号老旧的翻盖手机,来电的呼吸灯一下一下地亮着,像是一颗规律跳动着的心脏。

 

解雨臣把那只手机拿起来,看着上面的一串号码,那是这个手机里的唯一一个号码。

 

他曾经把这只手机放在床头,夜不能寐地等待一条短信,一条颠三倒四的遗言,他把留遗言这个条款加入了他和黑瞎子的口头劳动合同,他二十一岁的时候收到第一条遗言,咬牙切齿又无比傲慢的想,哪怕是形成条件反射,也要让你在濒死的时候想起我,反正我有的是时间。

 

十六年都过去了。解雨臣苦笑了一下,他去救黑瞎子的时候,在现场不眠不休跟着找了七天,突然眼前一黑倒了下去,醒来以后,他的医生对他说,你天生心脏不好,之前又隔三岔五重伤,身体里的血不知道换了多少遍,不年轻了,再这么折腾,猝死风险很大。

 

他想,是啊,不年轻了,他再也没有下一个十六年和他费尽心机的纠缠了。

 

知道黑瞎子从答应他口头协议的那天起,自己就已经成为他的唯一例外了,这就很好,他不后悔。

 

04

 

秋天下完三场雨,天气迅速凉了起来,解雨臣得了一场风寒,严重到喝了两杯咖啡依然头痛欲裂,他从前从来没有这样过,像是身体和心理都有某根紧绷的弦断开了。

 

他回家,吃了药,又对着那个手机发了一会儿呆,手机时不时地亮起来,有时候是凌晨,有时候会亮一整夜,他猜后者是黑瞎子喝得有些醉了,于是有些疯狂地一直给他打电话。

 

他年轻的时候,会时不时暗示黑瞎子,qq推出情侣空间,互联网公司推出情侣软件,淘宝给他推荐了异地恋手环,想念的时候,手环会同时震动,黑瞎子总是嗤之以鼻,说科技,让生活更复杂。

 

解雨臣的经验告诉他,锲而不舍可以解决生活中的一半问题,科技可以解决另外一半,可是黑瞎子是怎么想的,根本不是问题,是个未解之谜。

 

解雨臣被人劝说着尝试过搞一些天使投资,见识了各种稀奇古怪的点子以后,他也会在发呆的时候想,要是有黑瞎子的心情检测仪,多少钱他也会投的,不过这种仪器,显然是军工级别。

 

现在那只手机时时亮起,像是一个检测思念的精密仪器,黑瞎子想他的时候,就会亮一亮,比解雨臣想象中要频繁太多,甚至和他的频率不相上下。

 

看多了解雨臣又想,现在的他也未必是在思念自己,他只是思念想象中的那个人,他越见不到,他就会越想念,虽然自己的各种条件都碾压大部分世人,但是想象总是最美的。

 

解雨臣给自己讲了一遍下金蛋的鹅的故事,恋恋不舍地把手机锁在了抽屉里。

 

他常年服用安眠药,感冒药里的剂量丝毫不起作用,他躺着,被头疼折磨了很久才睡过去,没想到越睡越沉。

 

解雨臣惊醒的时候,黑瞎子正站在床头,仔细地看他的感冒药配方,解雨臣有一瞬间的晃神,差点要脱口问出,你想起来了?

 

黑瞎子看见他醒,就转过头来笑:“我还以为你是那种有人来会立刻惊醒的人。”

 

解雨臣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还是头疼:“我以为你是那种不管人睡得沉不沉都会立刻把人叫起来的人。”

 

黑瞎子咧嘴一笑:“毕竟我是来找你帮忙的,态度要到位——你生病了?头疼?我学过一些按摩手法,来给你试验一下。”

 

解雨臣被他按着躺回去,黑瞎子伸手给他按压头上的穴位,像往常一样,缓解很多,黑瞎子自言自语道:“看来这门手艺还没被科技取代,看我的肌肉反应,似乎在这十六年里对这项业务很熟悉。”

 

解雨臣想,那我这十六年可真是,经常头痛。

 

感觉到可以顺利思考后,解雨臣坐了起来,问他:“查得怎么样。”

 

黑瞎子的下巴上冒出一些凌乱的胡茬,显然最近没有什么仔细打理的心情,他还是笑着,却显得有些疲惫:“四川,德国,格尔木,广西,福建……走了个遍,没什么收获。我再来看看我留下的东西,或许自己找找还有线索。”

 

解雨臣心里一沉,这个人还是太不受控制了,他原本有一些私心,想找各种理由一件一件给他,这样他就能一次次回到自己的身边来。

 

解雨臣面色不改,对他道:“你原本的房子被霍家收回去了,东西给你也没地方放,就在这里找吧。”

 

黑瞎子摇了摇头:“有用的东西未必有那么多,我想我可以一次带走,其他的身外之物就随便处置吧。”

 

解雨臣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

 

他的东西放在解雨臣最常睡觉的阁楼上,黑瞎子一进门,就盯住了门口那个戒指盒,飞快地把盒子拿起来打开,看见了里面的那枚粉红舒俱来戒指。

 

解雨臣想起来了,这是他上次收拾东西的时候放在这里的,他说不好自己的心情,或许是告诫自己该放下的不要强求。

 

黑瞎子拿着戒指仔细地看了一遍,对他道:“戒码改过了,我一定是把它送给过谁。”

 

解雨臣有些惊讶:“这个戒指很重要吗。”当初黑瞎子送他的时候像是随手发传单,告诉解雨臣这是他从潘家园买的,假一赔万,自己一眼就挑了个最假的——这不比你的保险划算?黑瞎子笑着道。

 

这么重要的东西,黑瞎子就这么随手送他,肯定是吃准了他会好好保存,解雨臣有些不快,追问道:“我看过材质,顶多是成色好,以为是你随便淘来的,根本没放在心上。”

 

黑瞎子给他看:“这块中间伴生的玉髓是我们家族的纹章,放在太阳底下照特别明显,为了恰好采这么一小块,整一块舒俱来都废掉了,我会送这个东西给别人,意味着……”

 

黑瞎子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

 

解雨臣少见地有点急:“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是这世界上……我的唯一。”黑瞎子看着戒指道。

 

解雨臣克制住突然涌上来的复杂感情,咬了咬嘴唇,对他道:“可是这枚戒指现在出现在你的东西里,是不是代表,你要找的那个人,他已经不在了,或者,他已经不和你再有任何往来了?”

 

黑瞎子把戒指握在手里:“找到才知道。”

 

“怎么找,像灰姑娘试水晶鞋一样,一个人一个人试过去吗?”解雨臣有些无奈地笑。

 

黑瞎子转过头来看着他,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迅速地把戒指戴在了他的手上,大了一些,看上去合适,但是可以转动。

 

解雨臣看着黑瞎子,冷笑了一下:“你在怀疑我。”

 

黑瞎子耸了耸肩,又把戒指摘下来:“难道你的所作所为不让人怀疑吗,每次都给我一个线索,每次我无功而返的时候又恰好拿出下一个线索,对朋友的朋友,有必要这样周到地设计旅游线路吗。”

 

解雨臣看着他,叹了口气,又抬头笑起来:“好,我坦白,你要找的人就是我。”

 

黑瞎子沉声叫他的名字:“解雨臣。”

 

解雨臣歪头一笑:“你看,我承认了,你又不信,我和你想象中的那个人差距就这么大吗?……别这么看着我,你想听,我就告诉你,我之所以会做这些事,是因为我喜欢你很多年了,可是你一直拒绝我。”

 

黑瞎子的表情凝重了起来。

 

解雨臣一边靠近他,一边说话:“可是线索不是我故意隐藏的,你找不到那个人,是你的问题,又或者——他根本不想让你找到,你活了这么久,或许他老了,或许他死了,我想你总有一天会放弃,回到我这里来。”

 

他们的鼻尖几乎要贴到一起,黑瞎子像一尊雕像一样,没有丝毫动摇:“找不到,我就会一直找,我对他……你不明白的。”

 

“有什么不明白。”解雨臣眯起眼睛,两个人的胸膛贴在一起,“你喜欢的只是一个想象出的幻影,一边装作自己很懂爱,一边对着我起生理反应。”

 

说着,解雨臣就要吻上去,被黑瞎子用掌心捂住了嘴。解雨臣朝他投去一个不满的眼神。

 

黑瞎子维持着这个姿势,对他道:“解当家,你很聪明,也很有趣,说实话,我愿意和你玩一些哑谜游戏,但是现在我的并不是完整的,在这十六年里,我对某个人有过单向承诺,在我弄清楚之前,没有任何心情。”

 

解雨臣后撤一步,看着地上堆满的东西,问黑瞎子:“找完了吗,找完我就扔了。”

 

仿佛刚才的事情完全没有发生过。

 

黑瞎子把戒指收好,在里面沉默地翻找,古籍字画像废纸一样被他丢到一边,解雨臣沉默地倚在门框上看着他。

 

黑瞎子把一些有用的东西收到包里,对解雨臣道:“你还小,有些事情——”

 

解雨臣直直地看着他,打断了他的话:“要走快走。”

 

黑瞎子对他道:“谢谢你。”然后就离开了。

 

解雨臣的风寒拖了一周才自愈,从那以后再也没有黑瞎子的消息,解雨臣好几次想看抽屉里的那盏呼吸灯还会不会再亮起来,但是最终还是没有打开。

 

他永远记得黑瞎子给他讲的那个故事的结尾——贪得无厌,我们就会失去已经拥有的东西。

 

05

 

入冬不久,解雨臣收到了伙计传来的消息,解雨臣知道黑瞎子可能不会再回来,只好找人盯着,可是他总能轻而易举地甩开。

 

这次不一样,这次黑瞎子突然在山里捂着头倒下,被伙计找到,送了回来。

 

黑瞎子还在病房里昏迷,伙计把他身上的纸条交给解雨臣,上面只写了一个字——解,和一个冒号。

 

苏万疑惑道:“难道师父的毕生梦想是当一个数学家,要证明什么猜想?”

 

黎簇啧了一声:“他像吗。”

 

解雨臣把那张纸条收进自己兜里,带着威胁的语气:“医生说了,强迫他回忆起来会让他很痛苦,谁都不许和他提这件事。”

 

吴邪看着他,突然把其他人都赶走,让他们上学的上学,买饭的买饭,自己却留了下来。

 

确定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以后,吴邪问道:“小花,那个人就是你吧。”

 

“你在说什么。”解雨臣没有看他。

 

“那根本不是个解字,而是你的姓——小花,你为什么骗他。”

 

“因为喜欢一个幻影是最安全的。”解雨臣朝他很敷衍地笑了一下,“吴邪,我不敢贪心,现在这样,对我对他都很好。”

 

吴邪看着解雨臣,表情复杂:“你最好真的是很好。”

 

吴邪也走了,解雨臣一个人坐在床边,看着黑瞎子的脸,他本不该撒那个暗恋多年的谎,为什么呢,解雨臣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他想他到底是个普通人,还是有一些怨恨,想要发泄,想要看黑瞎子心慌意乱,狼狈逃走。

 

“怎么偏偏把我忘了呢。”解雨臣蹭着他的手心,眼圈红了,“怎么偏偏……”

 

解雨臣要上班,没办法总是在医院,就找来几个闲人轮班看护,几天后,黎簇给他打电话,告诉他黑瞎子趁他们睡着逃走了。

 

解雨臣挂了电话,让人去找,找了很多天也没有结果,他想,他这次是真的不回来了。

 

06

 

跨年那天,他们在北京聚会,少了一个人,苏万似乎想问师父有没有消息,被黎簇使眼色,不让他说话。

 

解雨臣看着窗外,下雪了,又是一年过去。

 

座位空了一个,解雨臣叫服务员来把他撤走,刚拉开门,就看见一个人站在面前,一身黑,头发和肩膀上都是雪。

 

解雨臣看见他,局促地一笑,问他:“你怎么来了,快进来……”

 

黑瞎子笑着对他道:“我找到那个人了,明天就要和他一起离开,你们对我帮助很多,尤其是你,解雨臣,我来登门感谢。”

 

解雨臣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闪身让他进来:“……先进来说话,你确定你没有找错吗?”

 

黑瞎子还是笑着:“我很确定,就是他。”

 

解雨臣拿自己的酒杯,喝了一口,又拿杯子去碰黑瞎子的嘴唇:“恭喜你……其实我应该谢谢你,我是奔四的人了,我已经活得比我们家的上一辈里的任何一个都要长,也比任何一个都要快乐了,我想,这是因为你。”

 

黑瞎子没有推开杯子,反而问他:“我们的朋友都在这里了?”

 

解雨臣眨了眨眼睛,点头。

 

黑瞎子笑了笑,拿过杯子喝净了酒,喉结一动,抬手把那个杯子摔碎在了地上。

 

解雨臣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拎着后领一路向后逼退,直到把他压在了桌子上,俯下身恶狠狠地吻他,像是撕咬。

 

一桌人目瞪口呆。

 

解雨臣想推他,没有力气,他好像也等这一刻太久了。

 

黑瞎子抵着他的额头逼问他:“为什么骗我,为什么骗他们。”

 

解雨臣扬起头来冲他笑:“你活该,谁叫你忘了我。”但是一眨眼,眼泪又掉下来。

 

黑瞎子笑着深吸一口气,又低头深深吻他,报复一样,吻得他窒息。

 

解雨臣一边揪紧他的衣领一边道:“他们都看着……”

 

“就是要他们都看着。”黑瞎子抬起头,冲在座的人笑,“你们看见了吧?解雨臣,这次再也别想骗人了。”

 

黎簇:“这是不花钱就能看的吗。”

 

苏万:“你也可以事后给我师父三十五块,让他帮你开通高级会员。”

 

07

 

雪下了很久,他们谁都没顾得上看,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解雨臣出神地问黑瞎子:“你为什么会忘了我,又为什么会想起来。”

 

黑瞎子想了一会儿,告诉他:“长神仙死后,正好遇上山体滑坡,我被困在那里,差一点就要死了,求生的时候按照你的要求,绞尽脑汁想从哪儿摸点东西给你写遗书,想你想得太用力,所以活过来的时候,我的大脑觉得你太刺激了,就把你屏蔽了。”

 

解雨臣翻白眼,又问他:“那我和你想象中的那个人,有差距吗。”

 

“有啊。”黑瞎子说着,把他的手拉过来,把戒指给他戴上,“理想丰满,现实骨干,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快点胖回来,不然我又要给你改戒码,很麻烦的。”

 

END


绣绣在摸鱼

【瓶邪】当你豢养一匹狼 42

我仔细辨认了一下周围的地貌,才发现我们位于三圣雪山其中的一座,前面几公里就是青铜门,隐约还能看到小花的直升机的轮廓。


我们已经出来了?


阴兵们的行为证实了我的猜测。他们重新排成两队,朝我们鞠了一躬,似乎是道别的意思。我还没来得及让闷油瓶跟他们咯咯两声,一阵灰蓝色的雾气后过,石桥、深渊、恶鬼就都通通消失不见,雪地里只留下了一个孤零零的阴兵。


他在我们面前取下头盔,露出了小杉的脸。


“怎么是你?!”我大惊。难道他刚才一直混在阴兵里吗?我突然想起来,在断桥上拉了我一把的那个阴兵,他的手是暖的。


“我、我想出去…...

我仔细辨认了一下周围的地貌,才发现我们位于三圣雪山其中的一座,前面几公里就是青铜门,隐约还能看到小花的直升机的轮廓。

 

我们已经出来了?

 

阴兵们的行为证实了我的猜测。他们重新排成两队,朝我们鞠了一躬,似乎是道别的意思。我还没来得及让闷油瓶跟他们咯咯两声,一阵灰蓝色的雾气后过,石桥、深渊、恶鬼就都通通消失不见,雪地里只留下了一个孤零零的阴兵。

 

他在我们面前取下头盔,露出了小杉的脸。

 

“怎么是你?!”我大惊。难道他刚才一直混在阴兵里吗?我突然想起来,在断桥上拉了我一把的那个阴兵,他的手是暖的。

 

“我、我想出去……”小杉嗫嚅道:“我不是偷生!我只想看一眼,她怎么样了。”

 

这又是一段怎么样的往事?我尚未说话,胖子就立刻上前去拉他:“走,胖爷带你去找她!”

 

可是空气中仿佛有一段无形的墙似的,小杉的手一穿过来,就变成了透明的。

 

他连忙缩回去,不可思议看着自己的手。

 

“没事吧?”胖子也凑上去查看他的手,我发现我们都能在这块雪地里自由穿行,但是小杉却似乎被困在了那一头,踏出一步,就要坠入虚空。

 

“你刚才是摸到什么东西了吗?”我急切地问。

 

“冷、很冷。比我们这更冷。”小杉惨然一笑。“我们果然是出不去的。”

 

他似乎想摆出一个释然的表情,但却力不从心,面部看起来却有点扭曲。小花转过头去。他的手刚才触碰到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我不敢再去想。

 

“你说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我去帮你找,到时候带着她来青铜门口见你。反正我和小哥现在是鬼玺的主人了,开门这点事还是没问题的吧?”我对他说。

 

小杉精神一震,眼神里又燃起了希望:“她、她叫张海梨,是外家人,我是在放野时遇到她的,我进门时,她19岁。但如果她已经结婚了,就请不要……”

 

这时我突然感觉到闷油瓶搭在我肩膀上的手指紧了一下,小杉也敏锐地捕捉道了,立即问道:“您知道她的消息?”

 

闷油瓶快速回答:“不知道。”

 

小杉突然笑了:“族长,您不太会撒谎。”

 

我还没有意识到他是这句话什么意思,就看到小杉决绝地往前一冲,整个人消失在了虚空里。离他最近的瞎子眼疾手快地去捞,却什么也没抓到。

 

眼睁睁看着一个人在你面前消失是非常让人崩溃的一件事,小花惊讶道:“他为什么要……”

 

我们都去看闷油瓶,他沉默了许久,才生硬地说:“张海梨20岁时去世。意外。”

 

我们一时都沉默了。这件事的发生让我们的逃出生天没有任何值得庆贺的地方。

 

如果小杉又回到了青铜门后,我尚且不会这么怅惘。可是他去了一个完全未知的地方,扪心自问,我不会有他这样的勇气。当心中的牵挂不再,他想寻求的是什么呢?死亡吗?毕竟在青铜门后的其他人,是连死亡的权力都不被允许拥有的。

 

我想其他人也和我想到了类似的东西,因为我们接下来的路程是一片死气沉沉的气氛。更令人恼火的是,当我们艰难跋涉到青铜门前,才发现直升机已经被汪家人破坏了,地上只留下了一堆弹壳。

 

“操。”小花骂道。“我他妈找秀秀借的!我要让汪家人连本带利地还我!”

 

狠话放完了,我们还是只能徒步跋涉出去。好在闷油瓶比我认路,住他的指引下,我们在天色将晚时抵达了二道白河。

 

我一进房间就摔到了床上,连鞋子都是闷油瓶帮我脱的。他中间曾经试图把我拽起来洗澡,我问他是不是我脏着你就不上我的床了,他摇头,我说那你还不快给我上来?

 

他就干干净净地爬上来,头发上一股小旅馆廉价洗发水的薄荷味儿,没他自己身上的味道好闻。

 

“我……”我盯着天花板上剥落的墙皮,不知道现在是不是个聊天的好时机。

 

“你在想小杉。”闷油瓶开口道。

 

“难道你没有?”我在被子下面去摸他的手。他一路上都心神不宁,我知道,按他的性子,他一定觉得是因为自己应对不力,才让小杉寻了短见。

 

“人总要有弱点。”我安慰他。“不会撒谎这个弱点,我看就挺好。”

 

闷油瓶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不知道是几个意思。我也很累了,我们就这样牵着手睡去。第二天早上醒来时,手机里有20个王盟的未接电话。

 

我回拨过去:“是铺子着火了还是二叔要关我的店了?”

 

王盟听到我的声音就是一个爆哭:“呜呜呜呜老板!那个人告诉我你出来了,我还不信!”

 

“谁?”我的心一下子提起来了,谁会知道我出来了?张家人还是汪家人?

 

“我也不知道啊。”王盟也是懵的:“是西藏的号码,直接打到铺子里的,他说是你的熟人啊,还让你给我回电话。”

 

西藏?“我在那儿没有熟人啊,他说啥你就信?也没盘问一下?”

 

“可是他说,你听到他的名字,一定会回电话的。”

 

“他叫什么?”

 

“小杉。”

 

我死死地攥住手机:“你再说一遍,他说他叫什么?”闷油瓶的眼神追过来。

 

王盟给我发过来了对方的手机号,为了验证真伪,我直接播了视频电话过去。对方很快接了,可出现在画面里的居然是个女孩。

 

一个很普通的、驴友打扮的女孩。

 

“我是吴邪,这个号码联系过我。”

 

“哦!”那女孩把摄像头一转:“小帅哥,你哥终于回电话啦!”

 

我和闷油瓶目瞪口呆地看见小杉坐在一个类似青旅大堂的地方,身边还有两个女孩在给他投喂零食。

 

小杉找了个僻静地方和我们通话。他告诉我,他昨天确实是奔着寻死的念头的,倒不全是因为张海梨,只是因为他觉得如果能死,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可当他到了想象中的极寒之地,才发现自己位于另一处雪山上,背后居然是另一扇青铜门。他漫无目的地走出了无人区,然后被一队徒步墨脱的驴友捡到,将他带到了这里。

 

“当时我以为我一定是死了,可是走出山来,才发现是人间。”

 

“弟弟,电话还没打完吗?吃薯片不?话梅咧?”女孩的声音远远传来。

 

小杉仍然惊魂未定的样子,我安慰他不要多想,让他就在那个青旅等我们,我们会派车去接他。

 

“怎么会还有另一扇青铜门?”我挂了电话,头痛地说:“张家人之前都不知道?”

 

“我知道。”闷油瓶说。“传说那里封存着阎王。”

 

“所以,是阎王放他出来了?可是长生明明是个骗局啊!”如果小杉从此不老不死,我真的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闷油瓶这么有原则感的人,他会大义灭亲吗?

 

闷油瓶却让我放心,没有人能真正地长生,青铜门只是封存另一个世界的大门而已,所谓的阎王也只不过和魍魉一样,是冥界的一只怪物,和我们不属于一个世界的东西。就像在海外结婚不会被国内法律承认一样,小杉他们在那个世界所谓的死去,可能并不是真的死,并不被我们的世界所“承认”。

 

“没有一个活人是在阴间死去的。”闷油瓶总结道。

 

所以,小杉等于是被绑架到了另一个世界里,经历了几百年不属于自己的时光,现在终于可以重新活过自己的后半生了?

 

“他还能适应这个社会吗?”我问。

 

闷油瓶说:“要看他的造化。”

 

我想到刚才电话里的女孩声音,觉得自己似乎是杞人忧天了。“他学会了你们张家的传统艺能,在哪儿不能混口饭吃?”

 

闷油瓶眨了眨眼表示没懂,我就上去扯他的脸:“反正每当落难了,你们就假作生活不能自理的样子,瞅准了一个老实人,然后靠着一张帅脸骗吃骗喝呗。你们运气还真好,每次都会被人捡到。”

 

闷油瓶把我的手薅下来,在放下来的半途中,又捉回去亲了一口:“是我命好。”

糊涂仙儿·仙龙霸

【瓶邪】说反话

没捅窗户纸

小短篇

没逻辑,轻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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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你今天起的真早,吴邪说,然后放下茶杯,

“你这套衣服也挺有型的。”


上午十点二十,胖子睡醒出来,白汗衫大裤衩,领子边的油点子是昨晚吃火锅崩上去的,他懒得洗,直接睡了。

胖子低头看自己一眼,才开口回他,

“你还迷糊呢?”


“没啊。”吴邪说,云淡风轻的。


“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胖子一乐,进洗漱间,敞着门,挤好牙膏往嘴里塞,一脸沫子的又道,

“今天不挤兑我了?改说反话了?”


吴邪点头。...


没捅窗户纸

小短篇

没逻辑,轻松一下

————————————

 

 

 

胖子,你今天起的真早,吴邪说,然后放下茶杯,

“你这套衣服也挺有型的。”

 

上午十点二十,胖子睡醒出来,白汗衫大裤衩,领子边的油点子是昨晚吃火锅崩上去的,他懒得洗,直接睡了。

胖子低头看自己一眼,才开口回他,

“你还迷糊呢?”

 

“没啊。”吴邪说,云淡风轻的。

 

“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胖子一乐,进洗漱间,敞着门,挤好牙膏往嘴里塞,一脸沫子的又道,

“今天不挤兑我了?改说反话了?”

 

吴邪点头。

 

“我看你闲的。”胖子说。

 

“是闲的。”吴邪起身,走过去靠在门框,“我真的很闲,没事儿干,我们来说反话吧胖子。”

吴山居最近走货不多,账少,吴邪确实闲的没事干,人一闲,什么无聊的事都做。

 

“我为什么要跟你一起干这么傻卝逼的事情?”胖子道,低头漱口。

 

“因为我看你也很闲。”吴邪把毛巾递给他,“小哥又不在家,这样吧,到晚上十点,谁如果忍不住说了正话,谁就包第二天的脏衣服脏碗,怎么样?”

 

胖子随意用凉水糊了把脸,简单一擦,立刻神清气爽,

“成!来就来,胖爷我陪你玩!”

 

吴邪眯眼,陡然兴卝奋,拿起客厅里之前卖农货用的喇叭朝院里跑,对着隔壁婶子家,

“李大姐!!王胖子说他喜欢你!他还说今天绝对不偷鸡蛋了!!”

这喇叭当时设置的录卝音后循环播放,胖子反应过来时这句话已经说到第四遍了,李婶子推开门骂他不卝要卝脸,胖子当时骂娘的出去逮吴邪。

满院子鸡飞狗跳。

 

下午两点张起灵巡山回来,日头最大。

背了不少山货,吴邪最先看见,趿拉拖鞋跑出去接。

张起灵卝体感温度低,这这种天气也发了层汗。

进屋换衣服,胖子跟过来摆卝弄野菜,吴邪已经码好放厨房了。

 

“天真不愧是新一代年轻人的楷模啊,又勤奋,又利索,是我们学习的榜样!”

胖子放下菜筐说。

 

“哪里哪里,远不及胖爷足智多谋,风卝流倜傥。”吴邪掐腰回。

 

张起灵脚步停下,诧异的看过去。

 

吴邪挠头笑两声,解释道,

“小哥,我和胖子在说反话,我俩太无聊了。”

 

“我说瓶仔,你也来一个!”胖子一个跨步,勾住张起灵肩膀。

 

吴邪一声切,笑他天真,张神仙怎么会参与如此弱卝智的游戏。

 

张起灵却沉默两秒,像是思考,然后看胖子,

“你比吴邪帅,身材也不错。”

他轻飘飘的说,接着进浴卝室洗澡。

 

留下胖子的卧卝槽和吴邪无情的笑,分贝盖过隔壁老母鸡下蛋咯咯叫。

 

晚饭过后胖子逮着机会就叫张起灵怎么着也得对吴邪说一句,这才公平,不能自己受打击。

张起灵倒难得配合,说了几句,譬如吴邪比你胖,你看着比吴邪年轻之类的。

越说越让胖子觉得世界充满恶意,铁三角已名存实亡。

 

“哈哈哈,行了小哥,你别逗他了。”吴邪看了半天乐呵,叫了停。

 

张起灵一声嗯,静静编竹篮子。

 

吴邪就来了心思,也好奇,凑过去坐他身边,

“小哥,真让你对我说,你会说什么啊?”

胖子去村口遛狗,趁他不在问问,万一也是什么打击的话,不能让他听见。

 

张起灵笑了,手上动作不停,只反问他,

“你想知道?”

 

“嗯!”吴邪点头。

 

又像是在思考,张起灵抬眼瞧,眉眼都弯着,总是盛一湾清水,疏疏落落,

“我不喜欢你。”他说,言语浅浅,“十年卝前就不喜欢你。”

 

 

吴邪就静了,风静,云静,偏心动。

一瞬间也慌了,面上呆滞,脑子过了千万种想法,他快把椅子都抠出个指甲印,抿唇失神,一抬头,先是月亮,然后是张起灵的脸。

真好看。

他就跟着不能自已了,结结巴巴,手足无措,又小鹿乱撞,

“小哥,我,其实我,我也挺喜欢你的……我……”

 

 

“哈哈!!你被我抓着了吧!!!”忽如其来胖子的叫喊,打断说到一半的话,他牵着狗绳一脸兴卝奋指着吴邪,

“现在还没到十点,你说了真话!!!好了,胖爷我宣布!!明天的碗和衣服都是你的!”

 

院里是胖子胜利的喜悦,

和喜悦下,张起灵刚想覆上吴邪手背,停在半空的掌心,

“胖子,你回来的是时候。”张起灵卝道,“我帮你疏通下筋骨。”

他说了今卝晚最后一句反话。

 

 

 

 

 

 

 

 

完。

 

 

 

 

 

良月初一

《堂良》21

第二天一大早,孟鹤堂就叫上周九良去了商场里给孩子挑礼物。

“你怎么不叫上小庄?”孟鹤堂开着车问坐在副驾驶困得头一点一点的周九良。

听见孟鹤堂问话,周九良眯着眼回答:“孟哥,您看我今儿起床都费好大劲,他能起得来嘛。没事儿,你放心,他比我对我家熟悉,对我家周围也熟悉,不会出事儿,也不会饿死。”孟鹤堂听见周九良嘡嘡嘡把他要问的话一口气全说完了,笑骂:“你这小子,学精了,你怎么知道我要问什么?”

“不知道白在你身边那么多年了。”


“诶,这个粉色好好看,这个,买了。”

“呀,航航你看,这个衣服上这个蝴蝶结好好看,买了。”

“哟,...

第二天一大早,孟鹤堂就叫上周九良去了商场里给孩子挑礼物。

“你怎么不叫上小庄?”孟鹤堂开着车问坐在副驾驶困得头一点一点的周九良。

听见孟鹤堂问话,周九良眯着眼回答:“孟哥,您看我今儿起床都费好大劲,他能起得来嘛。没事儿,你放心,他比我对我家熟悉,对我家周围也熟悉,不会出事儿,也不会饿死。”孟鹤堂听见周九良嘡嘡嘡把他要问的话一口气全说完了,笑骂:“你这小子,学精了,你怎么知道我要问什么?”

“不知道白在你身边那么多年了。”

 

 

 

 

“诶,这个粉色好好看,这个,买了。”

“呀,航航你看,这个衣服上这个蝴蝶结好好看,买了。”

“哟,这双小鞋子也太可爱了。”

“孟哥,刚出生的孩子一般不穿鞋。”

“嗐,那就买大点儿,以后也能穿,你看你看,这鞋子还没有我手指头长。”

孟鹤堂一进了商场就跟脱了缰的哈士奇一样,从母婴店逛到童装,从衣服买到玩具,从小买到大。

“孟哥,您稍微理智一点儿,以后又不是不买了,您悠着点儿啊。”

孟鹤堂在前面大手一挥:“以后再买以后的!”

“好家伙的,你怎么这么兴奋,上次李哥家儿子也没见你这么兴奋来着。”

“嗐,儿子得穷养,女儿得富养,你没看照片吗?你瞧瞧长得多可爱,多好看啊,也是我没有,我要有个女儿,我得把世界给她搬回去!”

周九良听见这句话一下就顿住了脚,孟鹤堂又往前走了两步,发现周九良没跟上,转过头去问他:“怎么了?是不是逛累了?咱们去歇会儿?”

周九良摇摇头:“没事儿,走吧。”

 

 

 

两人只敢买用的,不敢买吃的,毕竟现在太小,买什么吃的也没用,买的每一样东西孟鹤堂都看的无比仔细,用料,做工等等,这个料子会不会对小孩子不好呀,这个做工会不会太粗糙,有个线头有个什么的,小孩子皮肤嫩,穿着不舒服怎么办。这个婴儿床有没有棱角啊,会不会磕到啊什么的,周九良在后头看的头直疼,“孟哥,你要是喜欢,自己生一个啊。”

孟鹤堂回头用食指指着自己问周九良:“你说谁?你说我?干什么?生孩子?我跟谁生去?养你一个还不够吗?”

“孟鹤堂......”

“行行行,孩子长大了,居然学会嫌弃自己的老父亲了......”孟鹤堂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整个就一戏精!

下午两点,两个人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敲开了朋友家的门,“嚯,你们这是干什么去了,扫荡啊,你们这是把商场都给搬回来了吗?”

孟鹤堂把东西放下一件件给朋友数:“这边这些,是我大闺女从这会儿到三岁的衣服,这边,这是鞋子和袜子,这边,是些什么小帽子啊什么之类的,对,口水兜我也买了,特好看我跟你说。哎呀,不一一说了,反正你翻着看,等会儿还有个婴儿床送过来,你记得签收。”

“哎哟,得,我闺女这干爹是认定了。”

孟鹤堂摆摆手,他不想听这个。“我大闺女呢?”

朋友一拍手:“啧,瞧我都给忘了,你们来之前刚醒呢,等着,我让你嫂子给你们抱出来看看。”

嫂子把孩子抱出来,直接就递到了孟鹤堂怀里,孟鹤堂下意识的接过抱着,手也不敢动,整个人僵着,看了看怀里的小人儿轻声开口问:“不是……不是,嫂子,这怎么抱啊?我都不敢动……”剩下三人都快笑的直不起腰了,周九良看着孟鹤堂僵着,笑着伸手抱过了孩子,左手抬高,囡囡的头躺在周九良臂弯,右手托着囡囡的腰部和屁股,轻轻的晃了晃,囡囡就咧着嘴笑了,“啊……”

嫂子见状笑着说:“没看出来,九良还是个练家子,你看,我闺女多喜欢你,我和她爸哄她都不笑,你就抱了抱她就咧着嘴笑了,我有点小受伤。”

周九良笑着回答:“哈哈哈,嫂子这话说的,这不给小宝贝个大红包都过不去了。”

 

 

 

 

 

 

晚上回家路上,周九良坐在副驾驶看着专心开车的孟鹤堂,想了想问了一句:“孟哥,你能接受你未来的婚姻没有孩子吗?”

孟鹤堂转头看了周九良一眼,笑着问:“怎么这么问?”

“你想过吗?”

“没有。”

“那如果呢?如果你未来的婚姻没有孩子,你能接受吗?”

“这个……还真不好回答你。”

“哦……”

“怎么突然问这个?”

“嗐………最近容易瞎想,也没什么,就嘴闲了问一句,没事儿。”

孟鹤堂靠边把车停下,转过身子看着周九良说:“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和你女朋友出什么事儿了?”

“嗯?啥?”

“不然你怎么会这么问?你真当我三岁小孩儿呢,说句瞎问的话来糊弄我?”

“我……什么时候跟你说我有女朋友了?”

“不是有了很久了吗?”

周九良皱眉,“这哪儿跟哪儿啊,你在说什么啊,我没有女朋友,从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更不会有!”

“瞎说,以前没有那是你还小,现在没有也能理解,以后不会有是怎么回事,净瞎说!”

周九良眯着眼看着孟鹤堂,一字一句的说:“我说了,我-不-会-找-女-朋-友!我-不-喜欢-女孩!”

孟鹤堂皱着眉问:“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周九良长叹了一口气,“你没有听错,我就是那么说的。”说完,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下车了。孟鹤堂坐在车上好久都没有缓过神来,这孩子……说真的?怎么回事?

周九良下车以后打了个电话给秦霄贤,电话那头吵得很,应该又是在酒吧。“把位置给我!”

秦霄贤发了个位置给周九良,周九良拦了一辆出租车就往那个酒吧去。

秦霄贤在门口接他,看到周九良过来秦霄贤就问:“哥,你怎么了?怎么想着来找我了,你不是从来不来酒吧的吗?”周九良摆摆手:“你先别问,我想喝酒。”秦霄贤点点头,也没再问。到了卡座,周九良一句话也不说,拿起酒就一顿喝,秦霄贤看着心疼:“你喝酒也不是这么个喝法,你慢点儿!”

“旋儿,我跟孟鹤堂,可能得裂。”

秦霄贤吓了一跳:“你别瞎说,怎么了你们俩?你跟他说了?”

周九良摇摇头,“不算,我就跟他说来着,我不喜欢女孩儿。”

“那你其他还说什么了?”

“没了。”

“你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你就多说几个字一道儿说明白了呗,你跑我这儿叭叭儿的,不会不会,裂不了,多大点儿事儿,哪儿你们就得裂,不会不会。”秦霄贤又心疼又有些恨铁不成钢。

“不会吗?”周九良眯着眼问秦霄贤。

“没事儿的哥,孟哥不能跟你裂的,放心。”

 

 

 

 

 

秦霄贤把不省人事的周九良带回家安顿好给孟鹤堂发了条消息:孟哥,九良哥我带回家了,你放心吧。

很快孟鹤堂回了消息:是不是又喝多了?你也喝多了吗?我过来吧。

秦霄贤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周九良,想了想回了消息:不用了孟哥,我没喝多少,九良哥跟你说了吧?他不喜欢女孩儿的事儿。

孟鹤堂回:说了。

秦霄贤本来想问孟鹤堂怎么看,但是想了想,把打好的字删了,又重新打了一行字:嗯,您知道了就行。

孟鹤堂直接打了电话过来,秦霄贤才接起来还没说话,孟鹤堂就开口了:“感情你早就知道了?还有谁知道?是不是就我不知道?”

秦霄贤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慢慢的开口:“孟哥,该说不说的,这您应该早就能看得出来的。”

“什么意思?”

“孟哥,您这是真把九良哥当儿子看了。”

“你……说这话我有些懵,你就直接说清楚咯。”

秦霄贤叹了口气:“孟哥,真不是我说不明白话,有些话,不该我来说,等明儿九良哥醒了,你们好好聊聊,您现在是不是发现,您其实没有那么了解您的搭档?”

“……”

“趁着他把这事儿跟您说了,您也趁着这个机会跟他敞开了聊聊,孟哥,我这边来电话了,也不早了,您早些休息吧。”

“行,你也早点睡。”

秦霄贤找借口挂了电话,多说多错,周九良的顾虑他不是不知道,人都说好事多磨,没准儿磨到最后一说皆大欢喜呢。秦霄贤看着周九良的睡颜叹了口气:“大人的世界就是麻烦!”







下雪,停电,没网,无聊,间接性联网,冠状病毒肺炎疫情不能出门


这个年过得印象深刻

瑞瑞

对于抄袭的,我就一句,啊呸~

小透明第二次开麦了,老娘忍很久了,组团来是吧,彻底給脸不要脸了是吧,那好,那就别装特么白莲花了,老娘今天就占tag骂人了,怎么了?现在这个社会抄袭都不用道歉了,还是这个社会现在融梗不算抄袭了,我还就告诉你们了,融梗算抄袭,是没有调色盘但是你当人家都眼瞎嘛?看不出来吗?撞梗和融梗特么是两回事好嘛,别特么拿融梗当撞梗说话~我还就真不怕挂了今天,撕到底了~

我特么气傻了把那几个不要脸的给拉黑了我没法艾特了😂

小透明第二次开麦了,老娘忍很久了,组团来是吧,彻底給脸不要脸了是吧,那好,那就别装特么白莲花了,老娘今天就占tag骂人了,怎么了?现在这个社会抄袭都不用道歉了,还是这个社会现在融梗不算抄袭了,我还就告诉你们了,融梗算抄袭,是没有调色盘但是你当人家都眼瞎嘛?看不出来吗?撞梗和融梗特么是两回事好嘛,别特么拿融梗当撞梗说话~我还就真不怕挂了今天,撕到底了~

我特么气傻了把那几个不要脸的给拉黑了我没法艾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