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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小白

【宽景】遇佛

*圣僧×妖女,ooc预警*

如遇我佛,何不慈悲?

他是在一场秋雨中入了夜山,天昏地暗,百兽狂奔。他们说,来了位真佛。

说他是真佛其实不尽然,毕竟连法号都没有的出家人世间罕见,何况他肉体凡胎没有一丝法力,可飞禽猛兽无一敢接近。他们说,他要渡劫。

说是渡劫也不准确,这是他们修道的说法,佛家应当是转世,如同大唐盛世的玄奘大师,了却因缘重归法殿。

他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坐在悬崖边念经,可满山的妖怪却因他的佛语而倍受煎熬,忍无可忍便选出一大妖将他驱逐出夜山。

那夜,有人入梦来。

这是一妙龄少女,娇憨至纯,一身修为未沾一点杀生。她似是不谙世事无半点顾虑来到他的面前,张口就问了句,“和...

*圣僧×妖女,ooc预警*

如遇我佛,何不慈悲?

他是在一场秋雨中入了夜山,天昏地暗,百兽狂奔。他们说,来了位真佛。

说他是真佛其实不尽然,毕竟连法号都没有的出家人世间罕见,何况他肉体凡胎没有一丝法力,可飞禽猛兽无一敢接近。他们说,他要渡劫。

说是渡劫也不准确,这是他们修道的说法,佛家应当是转世,如同大唐盛世的玄奘大师,了却因缘重归法殿。

他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坐在悬崖边念经,可满山的妖怪却因他的佛语而倍受煎熬,忍无可忍便选出一大妖将他驱逐出夜山。

那夜,有人入梦来。

这是一妙龄少女,娇憨至纯,一身修为未沾一点杀生。她似是不谙世事无半点顾虑来到他的面前,张口就问了句,“和尚你叫什么?生的真好看。”

梦中他仍在打坐,听闻此言也不恼,只是睁开双眼嗓音平淡地回了她,“王宽”

他俗姓王,天生佛心,乃是佛子转世。凡间的方丈不敢替他取法名,只剃度仍旧叫做王宽。

“我叫裴景,你叫我小景就好了。”

她笑着弯弯眼,然后托腮坐到了他身边,眼神澄澈地看着他,如同欣赏山水美景毫无欲念。

“你真好看,我喜欢你。”

他笑了,山花为之盛开,眼中带着大爱。

“贫僧也喜欢施主,如同万物。”

这两个璧人吐息相依,远看如同恩爱眷侣彼此眼中都带着情意,可走近一瞧恍若无物恰似山花倚怪石不带丝毫俗念。

但裴景像是很满意这个回答,有些不敬地摸了摸和尚的秃脑袋颇为惋惜地说道,“你若蓄发定是极好看的,不过这样也能入眼。”

王宽笑着摇了摇头,“贫僧断了尘念,这头发是再也长不出来的,倒让施主失望了。”

听了这话,她头一回皱起了眉头,不过一会儿又重展笑颜,伸手摸上了他的脸,

“没有头发还有眉毛还有眼睛还有鼻子……你的一切我都喜欢,能遇见你便是幸运,怎么会失望呢?”

似乎被这句话所触动,他笑了起来,与曾经的笑容都不同,满心满眼皆是笑意,真因欣喜而展笑颜。而她也在这一刻愣在了原地,少顷落下了一滴泪。

“他们让我赶你走,可我改变主意了,和尚,我想用你渡情劫。”

天色微亮,当晨露打湿他的面颊,王宽自梦中醒来第一次皱眉沉思。过了好久才开始念经,虽然如同以往一般平调无起伏,但细听却能听出一丝不安。

入山多日,一夜入梦,他的心开始乱了。

她来的第二日带着满身香甜,不同入梦那般朴素装扮,冰肤雪肌该露的不该露的都暴露在外。可明明是妖艳至极的打扮,配上她懵懂纯真的双眼又让人生不出邪念。

“我好看吗?”

“好看”

他面无表情,仿佛眼前是山是水是花是草,万物如无物,心中无波澜。可她却知道,若真无波澜,他便不会如此冷漠。转世到底不若原身,虽说六根清净,仍旧佛心不稳。昨夜的一滴泪,便悄无声息打开一条裂缝。

裴景贴了上去,用指尖描绘着他的圣洁,虔诚若圣徒为他染上色彩。

“你喜欢我吗?不是喜欢花草那般喜欢,是男人喜欢女人那般喜欢。”

王宽不再言语,而是闭上双眼念起经文。山间妖物以动摇他的佛心来威胁他离去,他便应对以佛法渡她过岸。这不过是黑与白的较量,看谁技高一筹。

“你不喜欢我吗?可我喜欢你啊,是女子喜欢男子的那种喜欢,是想让你有同样心情的喜欢,你感受到了吗?”

妖族天生体温高,而他吹了一天山风此时周身若寒冰。她自背后抱住那石人,想用心头热火融化寒冰,呼吸落在他的耳畔,她瞧见了他微微滚动的喉结笑出了声。

“和尚,你的心不静啊,是不是觉得热呢?热就脱掉僧袍,不用忍着。”

他不做反应,念经的声音大了一些,但并无任何反抗,任凭她拉扯自己的外意,如同顽石不动如山。

“你真该看看我,看看我们两个,在他人眼里应当十分暧昧。你为什么不看我?你害怕吗?你不敢看?你有点喜欢我了对不对?”

“阿弥陀佛,贫僧见施主如万物。”

他停下了念经,却依旧不肯睁眼,她注意到耳尖的泛红。

“那你也这般不敢看万物吗?你撒谎。”

王宽到底没有中这激将法,呼吸也愈发平稳,心跳恢复如常,连耳尖的绯红也褪了下去,仿佛刚刚只是她一人的错觉。

这一夜,她为他落下了第二滴泪。

“我竟然如此入不了你的眼?连万物都不如?”

封印了视觉别的感官就变得强烈,王宽觉得唇上一软嘴里尝到了酸涩,她哭了?当睫毛颤动,突如其来的清明对上秋水盈盈,他在睁眼的一瞬间因为她眼底的悲伤而突觉心痛。

“和尚,你是我的劫,我过不去了。”

呼吸乱了一拍,缝隙逐渐加深。那一夜,她亲吻着他的全部,虔诚而深情。那一夜,他闭目塞听神色如常,内里却已经心潮涌动。

第三日,她还没来,来了旁人。

红衣仙子手持长剑直指咽喉,艳丽的容貌表情却冷若冰霜。

“就是今夜,她要渡劫成仙,而你会毁了一切。”

“贫僧知道。”

“知道为何还来?”

“这是施主的劫,亦是贫僧的劫。”

“你死了,重入轮回二十年后再历劫仍可功德圆满,可她今日若失败就是魂飞魄散再无可能。”

“阿弥陀佛,因果循环,今日若死在施主剑下也是贫僧的因果。”

宝剑穿透的一刻他因眼前的情景而本心震动,似是没料到一般下意识扶住倒下的娇躯,等到发觉此举不妥时那人已经开口。

“你出来做什么!我是在救你!”

“赵姐姐,不必如此,你已经成仙何必为了我得罪西天。”

“他若不死,今晚死的就是你!”

“那也是小景的命,不怨别人。”

赵简终究被气走了,临走前狠狠瞪了一眼王宽,而当事人却毫无察觉只是看着眼前人第一次面露不解。

“你本该在百年前飞升,为何强行拖至今日?”

裴景吐了一口血才觉畅快,看他又是初见的笑脸。

“当然是等你的到来啊,你不知道我等着和你再见已经有千年了。”

佛子转世是封了记忆的,所以他并不知道自己何时见过这妖精。只是冥冥中推算出自己与这女子有前缘,她便是他因果的关键。过了今夜,无论是他还是她终有一人因果圆满,王宽本是不在意的,可如今却动了恻隐之情。

“你走吧,不必为了我至此,我再入轮回还是能度过此劫。”

“可那劫就不是我了,我却不愿。”

她撑起自己的身子从他怀里起来,仔细地整理了自己的妆发,然后露出恬静的笑容。

“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王宽没有回答,或者说他来不及回答。天雷来的迅猛,整座山的猛兽都躲在洞中瑟瑟发抖,唯独他们两个在一片白昼中相顾无言。

“你走吧!修行不易,何必在此处丧生。况且你还未见大道,不觉遗憾吗?”

“什么是大道?飞升成仙就是大道吗?我想世间大道并没有这么肤浅。若我修仙,大道即是你,若我修佛,真佛即是你,从来不是飞升或者永生,只是你而已。”

“你……”

他突觉佛心不稳,胸口已经压了块巨石,仿佛下一秒就要咳出血来,缓了好久才强压住口中的腥甜,只是再要说什么却不知如何说起。

“我怎么?你想说什么?想让我放弃渡你追求大道?可我的大道就在眼前,你让我去哪里?”

“我……”

“你又如何?这不是你的错,只是我的因果,为了成全你的真佛。”

狂风过境,她将青丝挽在耳后伸手去触碰他。他突然僵硬却没有躲开,任凭她的手摸上了自己的头顶。

“真可惜,看不到你蓄发的样子了。我是真的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当天道的历练降临之刻,她飘荡在半空中。肤色苍白,朱唇殷红,一张一合留给他最后一问。

“若我离去,你可会难过?非草木之伤。”

当尘烟散去万事终了,他身披佛光双手托举着虚无,睫毛轻颤,泪珠滑落脸颊凝聚碎魂。佛子的第一滴泪不为万物,只为她一人。

“卿非草木,你自然与万物不同。”

西方圣光突现,梵音仙乐奏鸣,诸天神佛为佛子的归来而欢庆。夜山妖物有灵,纷纷溜出洞穴想要瞻仰佛光以弥补方才被天劫波及的创伤。

然后一片金光中有人双手合十朝着佛陀一拜,转身走下山路,再无回首。

后来有途中的妖怪回忆起那人的模样,只说与寻常和尚无差,就是头顶有些青茬似乎要长出头发。族里的长辈听了训斥他们,说这僧人六根清净怎么会有头发,一定是他们看岔了。他们哪知道,当日裴景魂飞魄散时留在世间的最后一物乃是眼泪,落在和尚的头顶,然后佛心破碎入了尘世他便有了三千烦恼丝。

当日佛子随佛陀讲经路过夜山,见山兔生得灵气便展露笑颜。他本是心怀万物,如迦叶拈花一笑有物即无物,可她却以为独对自己从此生了痴念这才有了因。

再入轮回,她本是半步成仙却愿散尽千年修为助他渡劫重返西天,这便是结的果。

后来赵简问她,为何强压修为不肯离去,若成真仙那劫数自然会落到旁人身上。可裴景笑着摇了摇头,只说若非有一人应劫,她却是不愿让旁人同他有任何纠葛。

天劫过后本该化为虚无,却在最后关头因他一念所动保住魂魄入了轮回。她既未死,他便未过此劫,可他渡她过岸,他又算是劫数圆满,因此虽然神魂归位却仍旧徘徊在三界不返西天。

再后来听说地府来了个佛家大能,候在奈何桥畔惊动了整个阎罗殿。他却说自己只是寻人,便真的日复一日地看着过往云烟。阎罗王没了法子,上禀玉帝请来了西天如来。

佛祖只问了他一句话,你的佛心如今何在?

他回答,

佛在心中,她即我佛,如遇我佛,何不慈悲?

佛陀但笑不语,欣然离去。

何不慈悲?是对她的慈悲,亦是对自己的慈悲。

千百年过去,终有一日他灿然一笑像是看见了故人,而后心甘情愿入了轮回。

那段陈旧如枯叶般的往事千百年后仍有精怪口口相传,听说当年夜山秋雨,她来了三日,他便寻了三生。

而新的故事则在尘世繁华中缓慢前行,正如一夜花满楼,有儿郎翻墙而入。

“衣服挺漂亮的。”

“你是谁?”

“王宽,你呢?”

“小景。”

(因为想写开头那句话写的这篇文,情节废逻辑废,全是为了那一句话服务。本来想写个妖艳贱货,结果景妹妖艳不起来……最近痴迷圣僧这个设定,在b站狂刷混剪,终于理解为什么那么多女妖精不吃唐僧肉只想嫁给御弟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