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趟(2)
写在前面/
和 @肖家夫人小狐狸 的联文,黑道AU,长篇,暗黑向,OOC慎入。不喜勿入,勿KY,勿上升蒸煮。
主要CP走向为马丁/逸泽/文轩/源霖。
交叉出现狼马/逸霖等各种单箭头。
- 更平静,更无谓,更理所应当。
- 你,还在不甘些什么呢?
丁程鑫完全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窗帘掩得并不妥帖,却依然连一道光都透不进来。他翻个身又陷入了绵软的被褥里,没有一点儿想去场子里看看的精神头。他只觉得饿,胃里空荡荡的,连一点可以吐出来的东西都没有。
冰箱里塞得比他上次打开时更满了一些,也不知道是谁又趁着什么时候往...
写在前面/
和 @肖家夫人小狐狸 的联文,黑道AU,长篇,暗黑向,OOC慎入。不喜勿入,勿KY,勿上升蒸煮。
主要CP走向为马丁/逸泽/文轩/源霖。
交叉出现狼马/逸霖等各种单箭头。
- 更平静,更无谓,更理所应当。
- 你,还在不甘些什么呢?
丁程鑫完全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窗帘掩得并不妥帖,却依然连一道光都透不进来。他翻个身又陷入了绵软的被褥里,没有一点儿想去场子里看看的精神头。他只觉得饿,胃里空荡荡的,连一点可以吐出来的东西都没有。
冰箱里塞得比他上次打开时更满了一些,也不知道是谁又趁着什么时候往里头添了花样,便当快餐营养餐款式纷呈。
丁程鑫扒拉来扒拉去挑挑拣拣了半天,鸡鸭鱼肉都看了一遍,最后认命地翻出两了两个西红柿拿到水龙头底下冲洗。
骂骂咧咧抱怨着最近的蔬菜贩儿真是不厚道,这个价钱要是放在十年前能买一筐西红柿,现在就干巴巴的两个可怜兮兮地扔在这里。看得丁程鑫连饿劲儿都过了,只是想咀嚼一些东西,消磨掉索然无味的漫长时光。
没劲,太没劲了。
翕动嘴唇咬掉一口酸甜的西红柿果肉,仍沾着冰水的凉意渗进牙齿缝里,丁程鑫心里莫名其妙的舒爽。山珍海味见得不少,贵的好的也吃过千百,独独他每次一吃这东西,就会闻到出租屋的潮朽味儿。
大学在南方一个沿海的城市,梅雨季潮的热浪搅得每个人很难熬,笑起来又是虎牙又是兔牙的少年躺在他膝盖上,窝在狭小潮湿出租屋里一人啃着一个西红柿,毫无营养地说着没有意义的话,就能浪费掉整个星期天。
他的言语里掺着满足的叹息,说要是一辈子能这样下去也挺好的。
后来也没几年,那出租屋被封了,西红柿一年比一年卖得贵。说这话的人跑去整了牙,软软糯糯的腔调也没了,甚至一咬牙直接改名换姓,铁了心要往这肮脏圈子里闯。
丁程鑫坐在毛茸茸的地毯上想,你可真是比谁都狠。
然后转念一想,这个圈子里摸爬滚打出来的角儿,一个个都能呼风唤雨,连温柔这两个字的边儿都沾不上,谁不狠。
所以,他算谁,他还有什么资格再继续不甘下去呢。
八年,无论做什么,杀人也好,放火也好,回味所有往事也好,永远比最初的时候更平静,更无谓,更理所应当。
不怨,不恨。
也没有不甘。
一切都会过去。
没有人可以熬得过时间,也没有人可以抵得赢爱情。
丁程鑫用纸巾擦掉迸溅到嘴角的汁水,愣愣地看着盘子里还剩下的一个西红柿,不知道是应该倒掉,还是硬吃下去。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吃不掉,却还是会多洗一个出来。
敖子逸跟陈玺达约的时间是十点半,他提前十分钟就到了。
“三爷还没回来,您也知道,今儿出了点事儿,三爷赶过去了。”把他带进办公室的人是贺峻霖,敖子逸最信任的助手,请他在办公室里坐下,“您就在这稍等三爷,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失陪了。”
陈玺达点点头,看着贺峻霖小心翼翼地把门合上,谨慎得几乎没有一点声响。
敖万昌倒台像是一夜之间的事,不光是捅进心肺里的刀子,怕是那点儿实权早就被人掏得空空荡荡。三爷年少有为主持家事,出了事之后陪着挤几滴鳄鱼的眼泪,却只字未提彻查此事,撒了大把的钞票说什么也不让这事儿漏出去。
再仔细想想,圈儿里能砍得到敖家人的存在扳着手指头都能数得清。
敖子逸。
敖三爷。
陈玺达有点想笑,爱能让人见血封喉,你这么叱咤风云,难道没听过吗。
皮鞋跟敲击名贵地毯的声音由远及近,陈玺达在心里默数了三个数,握住银质门把手的主人,名字叫做敖子逸。
江湖里赫赫有名的敖三爷。
年纪不大,手腕够狠。大抵也是老天疼惜他,上面的哥哥姐姐一个天生眼疾一个宠他宠得无法无天。只要他想,下一任敖家家主的位子没得跑。
人间不就是个啼笑皆非,令所有人闻风丧胆的狠戾角色,此时此刻毫不顾忌地叼着火腿肠从门口走进来,打量陈玺达的眼神亮了一下,又迅速恢复成原本的样子。
陈玺达脚跟啪地一并,响亮的问好。
“三爷好。”
敖子逸没说话,从抽屉里拿出一沓文件丢对方怀里,陈玺达瞟了一眼,抽屉上的锁早就被人工卸了。
翻开第一页,标题上赫然写了三个字。
丁程鑫。
他抬头,对上了敖子逸深不见底的目光,一瞬间惊出一身冷汗。
陈玺达突然发现自己完全错了。
兄弟旁系错综复杂的世家少爷,步步为营,步步见血。咬死了牙撑到今天不被任何人拉到马下,怎么可能会是个干干净净的痴情主儿呢。
干这一行儿的,看着一个比一个干净的模样。
做着一件比一件狠的事儿。
刘耀文坐红眼航班从云南回来,一个小时前把马嘉祺的家门敲得震天响。他觉得自己只要稍微晚一步开门,刘耀文就会被住在隔壁的暴躁邻居泼一身的油漆。
那小孩儿死皮赖脸地非要在自己家赖一宿,说什么太晚了他怕黑又怕鬼,理直气壮地从客房里抱出被子,往马嘉祺床上一栽,两分钟之后就没了声音。
马嘉祺沉默地看着他行云流水的动作暗自腹诽,你一个人往枪林弹雨里钻的时候怎么没说你怕黑又怕鬼。
刘耀文睡得很安稳,在云南这大半个月都是提心吊胆的,这次终于落了地儿。理所当然地依着马嘉祺,安心地梦着。
马嘉祺却失眠了。
从窗口看下去,能瞅见红绿灯不知疲倦地亮了又灭,十字街头仿佛永远川流不息,留下多少孤注一掷的傲慢背影。
起风了。
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想隐藏却欲盖弥彰。
无端想起半句唱词,配图是流动着的画面,那些他们曾经一起浪费时间走过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才发现无论是哪一条种满银杏的长街,只要一到秋天就铺满枯黄干涸的叶子,总是显得破破烂烂的。
他睁着眼睛又熬过了一个漫漫长夜,心脏像是被蚁群聚食殆尽一般,难以自控呼吸的疼痛着。看见月色落地,黑夜里的白月光悄无声息地沉默,把自己完完全全地交融进爬出地面的太阳。
天地之间,顷刻光芒万丈。
人间一趟。
爱过太阳,也爱过你。
没失去太阳,却失去你。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