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天晴 3.
极光向导 X 摄影师
“我想用晴天,换你内心那片残骸。”
趁着今天是个晴天,肖战打算在市区里面走走,雷克雅未克虽然是个首都,但它给世人的印象却更像是一座避世小城。
肖战只背了一个小包,里面装着他的相机。这个相机跟了他好几年了,从️上大学开始,到现在,不用的时候他总是很细心地擦拭好镜头然后放在包里。
他收拾好一切在门口穿鞋时听见身后有下楼的脚步声。
“你要出去吗?”
肖战点点头,“出去逛逛。”
“我跟着你吧,给你带带路,或者当翻译也行。”
王一博挠了挠后脑勺,像个毛头小子一样,闪烁的眼...
极光向导 X 摄影师
“我想用晴天,换你内心那片残骸。”
趁着今天是个晴天,肖战打算在市区里面走走,雷克雅未克虽然是个首都,但它给世人的印象却更像是一座避世小城。
肖战只背了一个小包,里面装着他的相机。这个相机跟了他好几年了,从️上大学开始,到现在,不用的时候他总是很细心地擦拭好镜头然后放在包里。
他收拾好一切在门口穿鞋时听见身后有下楼的脚步声。
“你要出去吗?”
肖战点点头,“出去逛逛。”
“我跟着你吧,给你带带路,或者当翻译也行。”
王一博挠了挠后脑勺,像个毛头小子一样,闪烁的眼睛还不敢看面前的人。不过肖战穿了一件白色的羽绒服,和他清晨穿的那件毛衣一样,都是纯白色的。
雷克雅未克的房子几乎都被刷成了各种颜色,是当地的人们不想在冬天一片漆黑的时候整座城市显得那么冷清萧条没有生气,所以便把房子都刷成了彩色。
所以肖战的一身白在黑夜的五彩斑斓里,特别的别致。
肖战站起身,“不用了”三个字挂在嘴边呼之欲出,到头来却还是笑着说“好。”
不过下午三点左右,天早已黑了个透,这会儿起了点风,但好在没有下雪。
虽然王一博说要给肖战带路,但他一直在跟着肖战走,他认得这条路,是去哈尔格林姆斯大教堂的。
“你之前来过雷克雅未克吗?”
肖战的脚步顿了一下,又很快继续往前走着,他笑笑说“算是吧。”
王一博不太懂什么叫“算是”,来过或者没来过,明明是一个只有AB项的问题。
他侧过头去看了看肖战,白色的羽绒服领子立着遮了肖战半张脸,只能觉得他本就白皙的皮肤在这映衬之下显得更白了。
从嘴里哈出的白气像一层薄雾一样,拦着,挡着,看不清身旁的人,也摸不见。
哈尔格林姆斯大教堂是雷克雅未克的地标建筑,是整座城市的至高点,它看上去很像黑沙滩边的那些柱状玄武岩。爬上这里,可以俯瞰整个雷克雅未克。
可肖战没进去。
他只是在教堂外面拿着相机拍了几张,末了,双手合十的站在教堂外,闭着眼不知道在心里祷告着什么。
王一博瞬间觉得,自己好像不该跟着来,肖战看上去不需要他,也不需要任何人。
“为什么不进去?”
肖战把手放下垂在身侧,视线却不曾从教堂身上移开。
他摇摇头,说“不了,有些心愿,不是说给神听的。”
王一博不信教,但他记得Rika好像信教,还有自己的一些朋友也是,他们偶尔就会去教堂里做祷告,或是祈福。
如果这些都不是的话,王一博想了想,那大概只能是怀念。
只是他不知道肖战在怀念什么,在这个离极圈很近的国家,离长江黄河很远的城市,肖战到底有什么可以怀念的?
离开教堂,王一博继续跟着肖战走着,肖战似乎给自己定好了一条路线,像是第一次来做好了攻略一般,又像是沿着过去走过的路再走一遍。
无论是哪一个,王一博都得不到答案。
他第一次觉得,猜一个人的心里在想什么竟是如此的难。
也许是因为今天天气好,偶尔能遇见一两个抱着吉他在街边唱歌的人。
肖战听过一些北欧小调,喜欢的人会很喜欢这种慵懒中带点冷意的曲调,不喜欢的人会觉得这像是在无病呻吟。
“他唱的是什么?”
王一博侧耳倾听了一番,那是一个上了点年纪的爷爷,戴着一个大大的褐色牛仔帽坐在街边橱窗的小台阶上。
“他在唱过路的人,有的行色匆匆,有的悠闲自在,有的心里藏着事。”
“他自己编的吗?”
“大概是吧。”
这样的歌王一博也没听过,他刚刚倒是听了一句“把雪穿在身上的人,心里一定埋藏着厚重的心事。”
他下意识的觉得,那个爷爷可能唱的是肖战。
肖战拿着相机拍下了一张街头唱歌的老人,按下快门的瞬间爷爷甚至对他笑了笑。
他们还绕去了托宁湖那边,湖面上早已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有人直接横穿过湖面到湖的那一边,有人直接在冰面上踢起了球。
王一博想起自己小的时候,刚学会走路那年,第一次看见结冰的湖,他好奇又小心翼翼地伸出一只脚去试探,鞋尖轻轻地碰了碰冰面,很硬很坚实,他便又多放了一点,这次是前脚掌踩在了冰面上。他兴奋地拉着父亲非要从湖面上走到湖对岸,再从湖对岸走回来。
稍大一点之后,他也和现在在冰面上踢球的小孩儿一样,一到冬天湖水结冰的时候就抱着球伙着朋友们来这儿踢球,踢累了就掰点面包屑找天鹅或是鸭子投喂它们。
托宁湖无论是哪个季节,永远都是雷克雅未克永恒的最安宁从容的栖息地。
肖战收了相机,正打算喊着王一博离开,一转头就看见他站在离自己不远处的冰面上对自己挥了挥手。
不知是什么驱使着,他举起相机对着王一博按下了快门键,他甚至能从相机里看见王一博眼里含着的一点笑。
“肖战!过来!”
王一博站在冰面上喊肖战过去,他低头看了看脚下,又抬头看了看王一博,一时局促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看上去就像一只傻乎乎的小企鹅。
王一博正想走过去拉他一把,还没迈开脚步,就看见肖战伸出了一只脚,小心翼翼地用脚尖试探着脚下的冰,下半张脸全窝进了高耸的白色领子里,只能看见露出来的一双大眼睛睁着老圆,微微弯着的眼角藏着一丝一眼就能被看穿的欣喜。
原来自己小时候是这个样子的。
王一博压抑不住自己想要上扬的嘴角,只得稍稍低着点头,把笑意全都映进冰层里面。
“别怕,我拉着你走。”
戴着黑色手套的大手一把抓在肖战的手腕处,即便是隔着厚实的衣服,王一博的手也能把肖战的手腕牢牢地抓在掌心里。
走在冰面上大概是一件感觉很奇妙的事情,尤其还是这么大一片的冰面。
王一博放缓了步子,听见跟在自己身后半步窸窸窣窣地迈着小步子的声音。即便不用回头,他也能想象身后那只笨拙小企鹅摇摇晃晃的样子。
光是想象着,王一博就忍不住笑了。
走了半程,肖战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看见周围甚至有些孩子在跑,他才发觉自己被王一博拉着手慢慢走的样子有些丢人。现在他大概能明白“如履薄冰”这个成语,不过他脚下踩着的冰不薄就是了。
肖战抬头看了看四周,白茫茫的一片,一想到脚下是会流动的湖水,依然会觉得很不可思议。他甚至幻想着是不是能像小时候语文课本上画的插图一样,在这里开一个洞,然后支着小板凳,握一根鱼竿坐着钓鱼。
“感觉这样会省好大一段路程。”
被握着的手腕不知道什么时候反握住了王一博的,握紧用力的手仿佛抓着救命绳索一样,都快走到岸边了也没有想松开的意思。
王一博低头看了看肖战握着自己的手,没来由地心情好了起来,他保持着上扬的嘴角说“是啊,不然就得从那边绕过来。”
“我还是第一次走冰面,总感觉会掉下去。”
王一博一步跨上岸,也牵着肖战把他拽了上来。
他摇了摇相握的那两只手,笑着说“不会的,我牵着你的。”
非典型青春伤痛文学
校园酸甜he/学霸啵x转学生赞
第五章
所谓春困秋乏夏打盹,外加一个冬眠。
一年四季,人是很难有,极其清醒的时刻的。
尤其是燥热的午后,枯燥无聊的数学课,简直是催眠利器。
哪怕讲台上的数学老师,如何吹胡子瞪眼,台下的学生,醒不来,就是醒不来。
数学马老师,拧开保温瓶盖,沿着杯边,吸溜了一口浓茶,再龇着牙,把不小心喝进嘴里的茶叶,重新吐进杯里。
一口浓茶下肚,马老师舒服的长叹口气,而后,手握玻璃杯,往讲台桌上重重一磕,声音震天响,楼道里...
校园酸甜he/学霸啵x转学生赞
第五章
所谓春困秋乏夏打盹,外加一个冬眠。
一年四季,人是很难有,极其清醒的时刻的。
尤其是燥热的午后,枯燥无聊的数学课,简直是催眠利器。
哪怕讲台上的数学老师,如何吹胡子瞪眼,台下的学生,醒不来,就是醒不来。
数学马老师,拧开保温瓶盖,沿着杯边,吸溜了一口浓茶,再龇着牙,把不小心喝进嘴里的茶叶,重新吐进杯里。
一口浓茶下肚,马老师舒服的长叹口气,而后,手握玻璃杯,往讲台桌上重重一磕,声音震天响,楼道里也听的清楚。
台下的学生本来支着头,翻着白眼,一副快要昏厥过去的模样。
这下,被马老师这么一吓,立马坐正了身子。
然而...
“侯明亮!你给我站起来!”
马老师恨铁不成钢,拿起三角板,指着还在昏睡的侯明亮。
所有人都坐正了,尤其是侯明亮前面的肖战,坐得格外直。
全班只有侯明亮,每天睡不醒一样。
“你瞧瞧你那德行,学习是给我学的么!”
马老师一边骂侯明亮,一边在黑板上画几何体,手里明明拿着三角板,却偏偏徒手画直线,画的还很直。
侯明亮垂着头,不反抗不顶嘴,任凭马蜂窝冲他开炮。
马蜂窝,是全班同学,给数学老师起的绰号,简直不能再贴切了。
“谢谢。”
侯明亮稍微向前倾,冲着肖战的背影,道了声谢。
方才他睡觉之前,拜托肖战把背挺直一点,肖战这么高,肯定能把他挡住的。
肖战答应了。
但侯明亮搞不明白,王一博瞪他干嘛,他睡他的,又没打扰王一博听课,至于瞪他么。
“嘀咕什么呢!把这题给我解出来!”
马蜂窝一转身,刚好看到侯明亮倾身跟肖战说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自己不好好学,不要打扰别的想学习的同学。
“啊?这...”
侯明亮摸摸光秃秃的寸头,面露难色。
刚才马蜂窝讲的知识点,他一个都没听,看着黑板上那些绕来绕去的线,侯明亮只觉得头大。
“赶紧坐下吧你!丢人现眼!”
马蜂窝气得跺了下脚,条纹衬衫跟着晃荡了一下。
“前面的,你来说。”
侯明亮前面的,是肖战。
“废物。”
侯明亮坐下时,他的女同桌,夏瑰,不留情面的评价。
对于损侯明亮这件事,夏瑰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的。
“你!”
侯明亮刚想反驳,就看到前排的王一博侧过脸来,冷冷的看着他。
那表情的意思是,要是侯明亮再出一声,王一博就锤爆他的头。
侯明亮悻悻的闭了嘴,但心理活动一点没少。
怎么了?说个话怎么了?
他侯明亮也是有人权的!
面对不公,自然要反抗啊!
就在他想着的时候,肖战已经列出第三种解题方案了。
讲台上的马蜂窝,看肖战的眼神逐渐变了,喝茶的动作也停下了。
这个看着有些土的转学生,还是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的。
人果然不可貌相啊。
“快看快看!”
夏瑰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桌子底下的手,不停的拍侯明亮的腿,示意他赶紧往王一博的方向看。
“啧!别碰我!”
侯明亮打开夏瑰兴奋的手,不耐烦地往王一博的方向看。
这么一看,可不得了,两人皆是吃惊地张大了嘴。
此时,肖战正在认真解答马蜂窝新出的题,如果不去关注他的川渝口音,光听他的解题思路,就会发现,肖战的逻辑清晰缜密,每条辅助线都不多余。
大家都认真的听着解题,目不转睛的看着黑板上的板书,并在心里,对这个转学生有了一点改观。
可是,正因为所有人都在看黑板,才显得王一博格外突出。
王一博没看黑板,他在看肖战。
这也就是为什么,夏瑰会不停地拍侯明亮,让他去看王一博的原因。
“靠...班长吃错药了吧...”
夏瑰难以置信的摇摇头,她还从来没见过王一博用一种,她描述不太出来的目光,直直的看着另一个人。
若非要用一个词形容夏瑰的感受,那就是,毛骨悚然。
“你懂屁,这是对强者的崇拜。”
侯明亮反驳道。
说肖战是强者,还是有夸张的成分的。
三班高手云集,能解出几道数学题的人,不在少数。
侯明亮没解出来,单纯是因为他睡着了,他要是认真听了,也解得出来。
但侯明亮就是要跟夏瑰对着干,夏瑰说什么,侯明亮就要反着说。
“你有病?非要怼我?”
“怼你怎么了?”
同桌之间,总有说不完的车轱辘话,这才没几句,两个人就又掐起来了,都没有再去管前排的王一博。
王一博并不理会,这场因他而起的争斗,他左手支着头,唇角含笑,看着肖战。
在自己擅长的领域里,肖战是自信的。
他短暂的跳出了世俗打造的,让他抬不起头的牢笼,虽然还有些颤抖,却仍是流利的说出了自己的解题方法。
阳光落在肖战身上,将他脸上的汗珠照得闪着光,像是钻石。
只是,他额前的碎发,仍旧遮住了眼。
但王一博看得到,这样的肖战,眼里有光。
“坐下吧。”
马蜂窝终于肯停止出题了。
肖战暗暗的舒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坐到座位上,尽量不发出噪音,重新恢复到颔首缩胸的状态。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注意到,身旁人的目光,一刻不曾离开他。
下课铃响了,终于不用再忍受数学课的煎熬。
就在大家伸着懒腰,想要去走廊放风时,班主任进来了。
“都回座位上去,说事儿。”
母狮子发话,没人敢不听,屁股全都黏在了座位上。
“这是住宿申请表,报名截止到周五,班长收齐。”
说完,母狮子把申请表放到了讲台桌上,而后双手抱着胸,继续吩咐事情。
“下周一升旗仪式,穿好校服。”
母狮子缓缓扫视班里每一张面孔,在说到“校服”时,目光钉在了肖战身上。
全班只有肖战,没穿校服,蓝色水洗牛仔裤,黑色体恤,再加上一双磨得发毛的板鞋,与这个全是白衬衫,黑西裤的教室,格格不入。
一高的校服,是公认的好看,分了夏秋冬三套。
夏天的时候,清一色的白衬衫,左胸上,印着一高的校徽。
男生穿黑色长裤,女生可以选择七分短裤,或者咖色格群。
到了秋天,白衬衫外面会加一件,改良过的黑蓝色中山装,因为有垫肩,会显得人很是挺拔。
冬天时,便是一件抗风御寒的黑色冲锋衣。
如此三套衣服,算下来一千多,肖姨母不可能出这个钱,宁永福就算想出,也没这个底气。
肖战知道班主任在看他,但他能有什么办法,总不能变一套校服出来吧。
于是,肖战干脆就不理周围投射过来的目光,看着讲台桌上的住宿申请发呆。
他是很想住宿的,住宿就意味着不用回到那个满是油烟味的厨房,不用躺在折叠床上熬到天明了。
“肖战,跟我出来。”
母狮子这句话,引起了两个人的注意,一个是起身向门外走的肖战,另一个,就是坐在座位上,看着肖战离开的王一博。
王一博在位置上,坐了半分钟。
他刚才看到肖战一直盯着住宿申请表,便以为肖战要住宿,可他路过讲台时,却又不去拿,这又是怎么回事儿。
于是,王一博站起身,从讲台上拿了一张申请表。
“博哥,你要住宿啊。”
侯明亮最八卦,什么风吹草动也逃不过他的眼,而他的同桌夏瑰,此时也竖着耳朵,偷听他们的对话。
“咸吃萝卜。”
说完,王一博把表往肖战桌子上一放,回自己位置趴着写作业去了,任侯明亮再怎么耍宝,也不理人。
一直到上课十分钟之后,肖战才回来,王一博想问他发生了什么都问不了,只得耐着性子继续上课。
好容易捱过去一节课,王一博却又不好去打扰肖战了,因为他此时正在埋头写东西,看起来很重要的样子。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刚才母狮子把肖战叫出去,是让他准备下周一升旗仪式的演讲稿的。
作为学校的扶贫对象,又是典型案例,自然要在鲜红的旗帜下,惺惺作态的,夸赞这个政策,夸赞一高的良好作风。
肖战心里清楚,这个演讲稿,不是说给身边这群没长大的学生听的,而是说给那些背着手,站在阴凉里的领导听,说给教育局来的部长秘书听。
肖战需要做的,就是极尽可能地,把自己的身世,说得惨到极致。
如此,方能与他来一高后天翻地覆的幸福生活,做出鲜明对比。
说白了,就是剖白自己,赤身裸体的,在红旗下,接受全校人的注视。
那些注视里,可能写着好奇,鄙夷,不屑,同情,冷漠…
但对于肖战来说,无所谓的。
这没什么大不了,等离开这里,这些陌生人,会被肖战永远的抛在身后。
一定会离开的,一定。
“肖战,帮我把请假条给老师,可以吗?”
王一博今晚,依旧不上晚自习,他还是要到医院去,给他的姥姥守夜。
“啊?哦,好,可以。”
肖战接过假条,心里疑惑,怎么不让侯明亮给呢?
“怎么不给我呢?”
侯明亮直接问了。
“你废话真多。”
王一博白了这人一眼,拎着书包就往外走。
他自己的假条,他愿意给谁就给谁。
而且,肖战看着比侯明亮靠谱多了,万一侯明亮把假条弄丢了,王一博被记过了怎么办?
侯明亮有冤无处说,他一次都没弄丢过假条,每次查人数的老师来,他都立马走上前,毕恭毕敬的交出假条。
“班长!”
眼见着王一博就要走了,肖战突然叫住他,说出了他从中午吃饭时就要说的话。
“怎么了?”
王一博转过身,看着肖战,而后者却低着头,有些慌乱的抓着衣角。
“你…想喝绿豆冰沙吗?我自己做的,还,挺好喝的……”
肖战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都听不清他是在说话,还是在哽咽。
“给。”
王一博只听清楚绿豆冰沙,想也没想,掏出保温杯,递给肖战。
他神色坦荡,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也弄不明白肖战躲闪个什么劲儿。
“好好吃饭,明天见。”
“嗯,明天见。”
道别时的两句话,不停地在肖战耳边回响,一整个晚自习,他都无心学习。
王一博的保温杯放在肖战的桌角,一只黑色的杯子,印着银色的漫威LOGO,边角处还有凹陷进去的磕碰。
肖战怀揣着沉甸甸的心事,伏在桌子上改演讲稿,一笔一划,写得很认真。
写着写着,却又变成王一博姓名。
不知道,一杯绿豆冰沙,够不够表达肖战的谢意。
他想谢谢王一博,送他去医务室,给他拿饭盒,帮他充饭卡,为他遮太阳,替他拿申请表…
好像,要谢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一杯寒碜的冰沙,似乎承载不住这么多谢意。
真的承载不住吗?
“明天见...”
明天见,每一个明天,都要见面。
然而,肖战不知道的是,晚自习前的这个小插曲,连同桌上的保温杯,已经变成了值得咀嚼的小道消息,从一个人的嘴,到无数个人的耳。
渐渐地,整个学校,都在窃窃私语,悄无声息的说着八卦——
男转学生肖战耍手段,傍上一高神话王一博。
这样喜闻乐见的八卦,谁能忍住不再添几笔,使人们提起时,更加面红耳赤,双眼放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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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新转学的第一个上午,就这么无波无澜的度过了,这对于肖战来说,无疑是一件好事。
没有波澜,就等于没有惹麻烦,如果可以,肖战希望自己能保持透明的状态到毕业,成为这个班里,彻头彻尾的空气人。
可是,没有人会去在意空气人的喜怒哀乐的。
就比如下午的时候,可能是空调开得太冷了,有个女生打了个喷嚏。
本来没什么大事,披个衣服就能解决,但好巧不巧,掌管空调遥控器的男生,喜欢这个打喷嚏的女生。
在这个男生眼里,那女生的一个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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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新转学的第一个上午,就这么无波无澜的度过了,这对于肖战来说,无疑是一件好事。
没有波澜,就等于没有惹麻烦,如果可以,肖战希望自己能保持透明的状态到毕业,成为这个班里,彻头彻尾的空气人。
可是,没有人会去在意空气人的喜怒哀乐的。
就比如下午的时候,可能是空调开得太冷了,有个女生打了个喷嚏。
本来没什么大事,披个衣服就能解决,但好巧不巧,掌管空调遥控器的男生,喜欢这个打喷嚏的女生。
在这个男生眼里,那女生的一个喷嚏,就是一道命令,是他献殷勤的好机会。
“滴、滴、滴、滴、滴。”
连续五声,空调温度上调了五个点。
由于还在上课,好事分子不方便起哄,只得互相使眼色,冲着那女生挤眉弄眼,就差吹声口哨,喊句“嫂子”了。
女生知道空调上调的原因,也感受到了四面八方而来的,八卦的目光,顿时红了脸,羞涩的把头低了下去。
肖战的脸也红了,只不过不是羞红的,是热红的。
他从兜里掏出那方,叠的整整齐齐的手巾,一边认真记笔记,一边悄悄擦去脸颊上的汗水。
肖战实在太畏热了,动不动就会流汗,仿佛水做的。
但其实上调五度,是旁人都能接受的,就比如此时的王一博,没受一点儿干扰,面色白净,眼神专注,听课听到入神时,还会微微点头。
肖战偷偷看了一眼王一博,而后缓慢的往过道挪动身体,他在一寸一寸的远离王一博。
这不怨他,要怪就怪夏天。
不管洗多少次澡,换几次衣服,肖战总觉得自己身上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汗味,他也想过买香水来遮一遮,后来还是作罢。
因为肖战觉得,青春期的男生喷香水,多少有点做作油腻了。
青春就该是白衬衫上,干净清爽的洗衣粉味儿,就像王一博身上的味道。
肖战早上刚一坐下时就闻到了,王一博身上的味道,是淡淡的茉莉花香,他最喜欢的味道。
若不是怕自己的汗味儿传到王一博那里去,肖战是绝不会远离王一博的,因为这就意味着他闻不到茉莉花的味道,多少有点遗憾。
这种浅浅的遗憾,一直持续到上晚自习之前,坐了一下午的王一博,突然从座位上站起身,把书包往后背一甩,从肖战身后留着的空地跨过去了。
“猴儿,帮我把请假条给老班。”
王一博把假条放在了侯明亮桌子上,他每次来不及自己去找班主任的时候,就让侯明亮代给。
“你又要去医院啊。”
侯明亮看了眼假条,随便问了一句。
“嗯,走了。”
王一博临走前,看了眼肖战背后的“马里亚纳海沟”。
他都要走了,肖战应该不会再这么坐着了吧?
若不是事情急,王一博或许会在后门那儿站一会儿,不为别的,就为了看看肖战有多能为难自己。
只可惜,王一博交代完就走了,没能看到肖战如磐石一般,一丝一毫都不转移,哪怕王一博走了,也依然保持着被桌子椅子夹击的姿势,一直坐到了晚自习结束。
“最后一个走的同学记得关灯。”
放学时,生活委员提醒了一声,然后就背着书包走了。
已经晚上十点半了,这才高二刚开学,学习任务就已繁重无比。
学生们哀嚎着往外走,关系好的相互之间会捶捶酸痛的肩,顺便抱怨一下今天的数学题有多难。
抱怨归抱怨,下次考试保准名列前茅。
这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了,越说自己不会的人,考得越好,那些自信着说稳了的人,多半挂科的很惨。
渐渐地,教室里又只剩肖战一个人了,他不想回到那个除了争吵再无其他的家里,如果可以,他宁愿住在教室里。
其实一高是可以住宿的,而且环境很好,四人间,还有独立卫浴。
当然,价格也是所有住宿学校中最高的,肖战负担不起。
教室里终于没人的时候,肖战才小心翼翼的把椅子往后挪了挪,动作轻缓,像是怕惊扰到空气。
可就算如此,椅子摩擦地面时,还是不可避免的发出了噪音。
这就是肖战为难自己的原因,他怕挡了王一博出去的路,他怕自己吵到班里的同学,他怕引起注意,他怕成为众矢之的。
与其这样,还不如自己受点委屈,忍忍也就过去了。
肖战刚把自己从逼仄的缝隙中解放出来,伸了个懒腰,就听到后门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声音。
“同学...可以找你借一块钱吗?”
什么?
肖战没听清,他转过头去,看着后门处站着的那个人。
是个男生,头发卷的像泡面,一整坨盖在脑袋顶上。但如果配合着他略有点混血感的脸一起看的话,这个发型也不算太糟。
男生的眼睛很漂亮,又大又深邃,睫毛比女生还翘,鼻梁高高的,若不是说着中文,肖战都要以为这是个外国人了。
“对不起,我没听清你说什么?”
肖战站起来,朝着后门的方向走了两步,身体倾向男生的方向,这是表达友好时,下意识的行为。
男生扒着后门边儿,只探出一个头,动作看起来有点羞涩木讷,脸上却没什么表情。
他伸出一根手指,冲着肖战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可以,借我一块钱吗?”
“哦,好的!”
这次肖战听清了,他从包里掏出一个蓝色布制钱包,在一堆蓝蓝绿绿的钞票中,抽出张一块钱,走到后门递给这个男生。
男生拿了钱,飞也似的跑开了,连句谢谢都没留下。
肖战有些摸不到头脑,奇怪的人他不是没见过,奇怪的有钱人还是第一次见。
走在回家的路上,肖战将一天的经历在脑海中回顾了一遍。
总的来说,他觉得自己还是挺幸运的,被迫休学两年,本以为就要在那个卖菜摊子后面枯坐,蹉跎完这辈子。
没想到,天上真的会掉馅饼,当时一高招生办老师给他姨妈打电话,还以为是诈骗犯,结果核对完信息之后才得知,原来是政府的硬性要求,每个高中都要有对点扶贫对象。
只是这个对象,不知道怎么就落到肖战头上了,真是奇迹从天而降。
肖战实在太爱读书了,他把本就少的可怜的零花钱,全用来买各种小说、文学著作。
之前的九年义务教育里,肖战都是学校里名列前茅的存在,尤其是语文,简直是一骑绝尘。
只可惜后来到了上高中的时候,家里支付不起学费,按照肖姨妈的话来说就是,她要给肖强存老婆本儿,将来传宗接代,可全指望着肖强了。
这话说得,就好像肖战不是肖家的人一样,不能为肖家传宗接代似的。
但其实肖战觉得他姨妈做得对,就应该给肖强存老婆本儿,反正他自己是绝不可能娶妻的了,更不要说生个姓肖的孩子了。
因为肖战根本就不喜欢女的,他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是个令人唾弃,为人所不齿的,同性恋。
只是这件事情,除了肖战,没有其他人知道。
他从没把肖姨母和肖强当亲人看,若是日后非要赡养谁的话,除了他不知死活的爹,和那个已经把自己作死的娘之外,也就只有那个勒紧裤腰带,供他读了一年高中的宁永福了。
走廊里堆着各家的杂物和纸箱,声控灯坏了,四下漆黑一片。
借着一方小窗里射进来的月光,肖战掏出钥匙,对准生锈了的锁孔,轻轻地向左扭动。
进门之前,肖战看着门口的黑色垃圾袋叹了口气。
太多愁善感了终归不好,肖战竟然能对着一只垃圾袋共情。
也或者不是多愁善感,而是对他与垃圾之间,相同的命运,感到无力吧。
房间里很黑,但算不上安静,除了狭小客厅里,回荡的老旧钟表的滴答声外,还有肖姨母惊天的鼾声,以及肖强偶尔的梦中呓语。
不用看也知道,宁永福应该正蜷缩在阳台上的小床里。
肖战蹑手蹑脚的把书包放下,走进厕所,缓缓脱下衬衣和裤子,露出少年人瘦削的身体。
应该是处于青春期的缘故,肖战的锁骨和腰窝都瘦得清晰可见,脸上却还是肉嘟嘟的。
肖战拿出洗衣粉,蹲在厕所里,把带着自己的汗味儿的衣服搓洗干净,晾在厕所里不碍事儿的地方。
已是深夜,肖战躺在厨房里支好的折叠床上,舒展身体,借月光铺洒,给自己盖上一层洁白透明的薄被。
肖战闭上眼,呼吸逐渐平稳下来,睡着了。
在梦里,他张开双臂,从五楼的窗口跳下,在地面上,留下了一摊月光,月光化作茉莉花,芬芳了他一整个梦乡。
天边浮现第一缕晨曦时,肖战的小灵通上的闹铃就开始响了。
刚响了第一声,肖战就已经醒了,他快速从折叠床上坐起来,穿好衣服去洗漱,然后将折叠床收回原位,拿上书包,出门。
整个过程用了不到二十分钟,他是真的一秒都不想多呆,不仅是因为厨房里散不开的油烟味儿,更是因为,如果他再多呆一会儿,等肖姨母醒了,就又要面对一个阴阳怪气的早晨。
一高的大门刚开,肖战就进去了。
在教室里坐好后,肖战从包里拿出一本书,是石黑一雄的《被掩埋的巨人》。
真诚地说,肖战没能看懂这本书,哪怕这已经是第四次看,却仍然困惑于,如果记忆是被掩埋的巨人,究竟是要遗忘,还是将其唤醒?
肖战应该是会选择遗忘的,他过去十九年的人生经历,没有留下任何让他想要铭记的事情,因为太苦了,苦得发酸。
可书中的老人,却选择将其唤醒,他也经历了很多不好的事情,为什么不能让那些可怖的回忆被永久掩埋呢?
为何还要千里迢迢,斩杀巨龙,唤醒不好的回忆呢?
为什么?
肖战想不通,他只能一遍又一遍的读。
肖战读的忘记了时间,班上已经陆续有人来早读了,就在这时,一只白嫩的手,伸到了肖战面前。
“同学,把这个给王一博。”
女生的声音很好听,清脆如空山新雨。
她把一个热气腾腾的三明治递给肖战,顺带还递过去一封粉嫩的信,不用想也知道是情书。
“啊?哦,好的...”
肖战低着头,接过来东西,放到自己的桌兜里。
王一博的桌兜是满的,塞不下别的东西了,只有肖战的桌兜里还有富裕的空间。
女生走了之后,肖战长舒一口气,拿起书来想要继续读。
可是,这一次,肖战一个字都没看进去,他眼前不停闪现那只白嫩的手,那个精致的三明治,还有粉色的情书,给王一博的情书。
他其实昨天早晨帮王一博收拾东西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地上掉落的情书了。
不用想也知道,王一博这么优秀,肯定会被很多人喜欢的。
可是,看到情书,和亲手接过给王一博的情书,完全是两种心情。
前者或许还会有点惊讶,后者完全就是酸涩,是难受,是一块大石头堵在心口,堵得他呼吸困难,看不进任何文字。
可偏偏,这一整个早晨,不断有人来继续往肖战心头丢石子。
“同学,帮忙把这个给王一博...”
“同学,麻烦...”
“同学...”
……
肖战的桌兜装不下东西了,可伸到他面前的手,却未曾收敛。
“你谁啊?凭什么坐一博旁边?”
一道凌厉骄横的女声在肖战头顶响起,语气不善。
“一博吗...”
肖战抬起头,看着这个女生,他想要看看,是谁,可以这么亲切的叫王一博。
“我是他同桌,昨天刚转过来的。”
肖战如实回答。
“快看,白梅来了...”
“啧啧,这个转学生惨了...”
其他人的小声议论,无一不落的传进了肖战的耳朵里。
这个丹凤眼,瓜子脸,眉峰上挑的女生,叫白梅吗?这么静雅的名字,没想到,竟是这么明亮张扬的长相。
“我是一博的女朋友,他有胃病,不能不吃早饭,你等他来了把这个给他。”
白梅言语间无不透露出她对王一博的了解,她把一只香奈儿的手提袋放在肖战桌子上,里面装着精致的便当,是她吩咐自家厨房特意准备的。
“好。”
肖战听到“女朋友”这个称呼之后,就呆愣在座位上,他形容不出自己的心情,像是被人打了一拳,偏偏自己还无从辩解。
不该这样的,王一博不过是出于礼貌,对肖战说了句“你好”,还念出了肖战的名字。
但这都只是出于礼貌而已,肖战不必,也不该,为了一句“女朋友”而失魂落魄至此。
他有什么立场,又有什么资格呢?
白梅见肖战有些呆呆的,也不知道有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但无所谓了,东西已经送到了,话也说满了,她没必要再继续待下了。
走出教室前,白梅和急匆匆赶来的侯明亮撞了个满怀。
他们是认识的,因为王一博。
“那人谁啊?”
白梅指着肖战,问侯明亮。
“哦,肖赞啊,转学生。”
侯明亮依旧以为他叫肖赞,全班除了王一博,其余人估计都以为他叫肖赞。
白梅撇撇嘴,她觉得这个名字逊毙了,扭头就走了。
侯明亮走到座位上,把早饭放王一博桌上,而后学习了。
第一节课铃声响起,肖战被惊了一下,从愁绪中抽离,拿出数学书开始预习。
一整个上午,王一博都没出现,他的座位空空荡荡。
肖战无数次偷看自己左边的空座位,他今天依旧把自己挤在桌椅之间,身后留出很大的空地。
肖战想着,要是王一博回来了,就可以直接进去了。
第五节是体育课,按照教育局要求,要提高广大中小学生的身体素质。
烈日炎炎下,三班被体育老师催促着,站到了跑道上,他们今天要跑三千米,每个人都要跑,因为要算入期中成绩。
肖战没吃早饭,确切的来说,他昨天一整天都没好好吃饭。
此时,站在塑胶跑道上,肖战觉得眼前发黑,浑身冷汗直冒。
开跑的枪声响起时,肖战逐渐失去了知觉,直直的往橘色地面上栽去。
彻底昏迷之前,他似乎听到体育老师喊了句:
“班长,快把他送医务室!”
又给他添麻烦了...
这是肖战的最后一个念头。
下一秒,肖战好像被谁接住了,因为他并没有感觉到摔在地上时的疼痛。
“营养不良,血糖过低,压力大,导致的暂时性休克。”
“输个葡萄糖就好了,没大事。”
医务室的老师在本子上写写画画,说完之后,从柜子里拿出藿香正气水给王一博,让他在肖战醒来后,转交给他。
“好,谢谢老师。”
王一博接过藿香正气水,敛下眼眸,看不清神色。
他刚一回来,就看到肖战晕过去的画面,心里像被揪了一下,烦躁的要死。
趁着肖战还在睡觉,王一博先从医务室出来,回了一趟教室,把侯明亮给他带的早餐拿上,还送那一堆零食情书里,翻出一个装着饭菜的保温盒,给肖战拿过去。
“你醒了?”
王一博刚进医务室,就看到肖战醒了,只不过后者意识到他来了,立马装睡了。
王一博搞不明白了,肖战躲着他干什么?
“对...对不起...”
肖战手指攥着白色被单,把自己半张脸遮住,只留出一双眼睛,不安的看着王一博。
他又给王一博惹麻烦了,跑不了三千米,期末成绩怎么办?
“这三个字,不要再说了。”
王一博不耐烦到了极致,他都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从肖战嘴里听到“对不起”这三个字了,这人的字典里没有别的字了吗?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肖战下意识的又道了一次歉,说实话,他也觉得一直道歉很没劲,可没办法,他已经形成条件反射了,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会现在自己身上找问题,而更离谱的是,为了平息事端,不管自己犯没犯错,他都会先说一声,对不起。
“算了,你先吃饭吧。”
王一博把保温盒递给肖战,语气强硬又霸道。
他其实也不确定肖战会不会接,毕竟这饭盒也不是他自己的东西,他怕肖战不愿意要。
“接着啊!”
肖战犹犹豫豫的不接,直接把王一博气炸毛了。
就算这饭盒不是王一博的,也没关系的吧,难道真要把自己活活饿死才罢休吗?
“...谢谢。”
肖战接过饭盒,打开盖子,香气顿时蔓延开来。
里面有金枪鱼紫菜饭团,金黄色的蛋卷,还有一些时令水果,看着就很美味。
不可能不好吃的,这可是白梅送来的啊,王一博的女朋友,白梅。
肖战垂下眼眸,心里想着,突然就有点想哭。
早晨白梅送过来的时候,肖战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所以,他是认得这个饭盒的。
肖战不确定王一博是不是故意的,故意拿这个饭盒来,宣示主权,让肖战有自知之明。
“怎么不吃?”
王一博拿着侯明亮带的早餐,大口大口咀嚼,吃得香极了。
肖战用饭盒自带的勺子,剜了一口米饭,放进嘴里,腮帮子鼓鼓的,而后眼睛亮亮的看向王一博。
“好吃!”
王一博第一次仔细看自己的同桌,没想到,他竟然会有这么鲜活的表情,眼眸明亮,嘴角还带着笑,像只小白兔。
“好吃就多吃点,你又不胖,减什么肥。”
“嗯!”
肖战笑了,笑得开心极了,他不管王一博是不是故意的了,只要他自己摆清楚自己的位置,不去奢求别的东西,他们还是可以做朋友的,不是吗?
满是消毒水气味的医务室里,两个少年对坐在角落里,一个捧着饭盒,另一个不时从饭盒里偷拿圣女果,被抓包时,还乐呵呵直笑。
阳光明媚,身穿白衬衫的少年,笑得没有一丝烦恼。
“一博!你怎么样了!”
白梅人还没出现,声音已经从医务室门口传进来了。
她下课之后去找王一博,却被侯明亮告知,他在医务室,就急匆匆赶来了。
由于白梅走得太急,都没来得及听侯明亮说完话,他本来是要说,王一博在医务室,照看昏迷的肖战。
白梅这一声关心,瞬间打破了医务室里,原本欢乐默契的气氛。
肖战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低下头,看着白色被子发呆。
他一点也不想看见白梅,确切来说,他不想看见王一博和白梅在一起的画面。
“你来干什么。”
王一博见肖战好不容易笑一会儿,白梅一来又不笑了,也跟着有点不开心,语气冷冷的。
“我是你女朋友,我关心你呀!”
白梅说着,小跑着到王一博身边,想要把他的胳膊搂紧怀里。
肖战眼看着白梅的胸,就要贴到王一博身上了,他低下头,看着自己平坦的胸膛,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
“你别造谣了行么,你什么时候是我女朋友了?”
王一博往后退了一步,退的这一步,直接把肖战整个挡住了。
不是女朋友吗?!
肖战猛地抬起头,看着王一博的背影,看他头顶温柔的发旋,心底某个枯死的地方,又开始有了生机。
“他怎么也在这儿?”
白梅咋王一博向后退时,注意到了病床上的肖战,顿时警觉起来,属于女生的第六感告诉她,肖战是她潜在的敌人,虽然他是个男生。
“班长,谢谢你的饭盒,我没事儿了,先回去了。”
肖战状似无意的把饭盒拿到胸前,作势要还给王一博,实际上,他是做给白梅看的。
只许白梅宣示主权,不许他肖战反击么?
果不其然,白梅一看到那个饭盒,顿时炸了,她送给王一博的东西,竟然被拿来假手他人?!
“你个贱人!你是故意的!”
白梅气得口不择言,她似乎看到肖战笑了,她早晨确实是故意说给肖战听的,但也是说给在场所有人听的,她是王一博女朋友,虽然现在不是,迟早也会是。
只是没想到,她早晨还不屑一顾的肖战,竟然现在就能摆她一道。
骂得好!
肖战默默在心里鼓掌,他要的就是这句“贱人”。
肖姨母一秒钟骂的,都比白梅憋这么久骂出来的多,肖战早就听惯了,他自己心里知道自己不是那样的就行了,其他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伤不到他。
“白梅!你别太过分了!”
王一博生气了,他挡在肖战身前,用手护着身后的人,略带着敌意的看着白梅。
“王一博你有病吧!你为了一个贱人凶我?!”
白梅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一向以待人冷淡著称的王一博,竟然会为了一个穷酸转学生跟她生气?
他们才是定了娃娃亲的青梅竹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肖战又算什么?
王一博看了一眼白梅,不想再理她了,简直无理取闹。
他转过身,把桌上的藿香正气水拿在手里,对肖战说:
“我们走吧。”
“好。”
我们,多特殊的一个词。
不是你,不是我,是我们。
开饭啦,王鸭脖
吃播啵x花魁赞
He|沙雕向|本人脑内虚构文学
第一章:春宵
王一博对天发誓,自己绝对是比筷子还直,比钢铁还硬的宇宙无敌大直男。
可王一博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不管他有多难以置信,却仍时不时就会梦上一次,而且还是带点颜色的那种。
六月伊始,重庆已经开始燃烧。
贪凉的旅客住在嘉陵江畔的酒店,就算难堪蚊虫侵扰,也不愿舍弃那从江上来的一丝凉意。
习习微风穿过坠着白纱幔的窗户,趁着无人的夜色,轻轻地抓挠着酣睡中的王一博,...
吃播啵x花魁赞
He|沙雕向|本人脑内虚构文学
第一章:春宵
王一博对天发誓,自己绝对是比筷子还直,比钢铁还硬的宇宙无敌大直男。
可王一博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不管他有多难以置信,却仍时不时就会梦上一次,而且还是带点颜色的那种。
六月伊始,重庆已经开始燃烧。
贪凉的旅客住在嘉陵江畔的酒店,就算难堪蚊虫侵扰,也不愿舍弃那从江上来的一丝凉意。
习习微风穿过坠着白纱幔的窗户,趁着无人的夜色,轻轻地抓挠着酣睡中的王一博,拂去他脸上的薄汗,使得他皮肤上干燥的细小绒毛暴露在空气中,被月亮镀上柔白色的光。
酒店中的熏香徐徐燃烧,指针滴答,床头一盏暖灯安静的亮着,一切都是那么的静谧。
王一博习惯性的抱着一只枕头,面带微笑,陷入梦乡。
可若是知晓王一博为何梦中发笑,便会顿时觉得,眼下这些不论是夹杂着玫瑰香气的微风,还是暖黄色的灯,都夹杂着一丝淫靡暧昧气息。
是梦。
“恭喜王公子,抱得美人!”
“恭喜恭喜!”
王一博目力所及之处,都是大红色的装饰,红的窗花,红的桌布,甚至连菜品都是红彤彤的,满是辣椒。
王一博惊诧于自己怎么这么能吃辣了。
然而众人见怪不怪,皆是拱手作揖,向他道喜。
王一博一头雾水,他记得自己明明在重庆旅游,怎么突然就结婚了,而且看样子还是在古代,难道被节目组恶搞了?
王一博看着自己的一身红袍,一副新郎官模样,并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
他想着,既然来都来了,不如看看新娘长什么样,反正自己也不亏。
只不过,这个恶作剧属实有点无聊了,套路太老了,没一点新意。
众人推搡着王一博往婚房去,一路上所见的景色,皆是逼真到极致,那窗户上的玉雕似乎是真的,不知道是哪个节目组这么有钱,竟然用得起真玉。
刚把王一博推进门,众人便凭空消失了。
屋内大红一片,喜庆至极。
桌上放着花生、桂圆、红枣之类,什么吉利摆什么,地上还堆着如小山般的礼品。
一对喜烛燃得正旺,龙凤纠缠在一起,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要化成活物,当场上演活春宫了。
床榻上坐着一人,身着大红嫁衣,那上面用金线绣着凤凰图案,红烛掩映下,更是华贵逼人。
红盖头上的流苏静静的垂在这人胸前,随着他的呼吸,而微微颤动。
只是这胸…过于平了吧?
王一博难以抑制的想。
他怎么看都觉得坐着的人是个男儿身,虽说瘦削,骨架却是大的,而且目测站起来之后,会比王一博还高。
王一博的潜意识告诉自己,他被耍了。
可他却无法忽视那颗狂跳不止的心,和那些不知从哪里奔涌而出的喜悦,甚至还有失而复得的庆幸。
这些感受对王一博来说很陌生,顺风顺水了小半辈子,还没有过如此激烈的情绪波动。
但同时,他也感受到一种难以言状的熟悉感,就仿佛眼前这个陌生人,是他命中注定该娶的妻,也是他求了千百遍才觅得的良人。
王一博的大脑还在想着离开,身体却已经先行一步,走到喜床边,掀开了那人的红盖头。
盖头下是绝世的容颜,眉间一点朱砂,眉峰上挑,锋利却不尖锐。
一双含情眼像是承载了满天星斗的璀璨,不用刻意点缀,那里面自有星河万里。
这样一双眼睛,哪怕只是不经意的一瞥,都会产生勾魂摄魄的效果,何况是正面迎接那里面满溢的爱意与柔情。
王一博接住了,他用更深的爱意接住了满潭春水。
王一博没接住,他在那一眼对视后,坠进了冰窟。
是的,冰窟。
不是心理意义上的冰窟,而是真的会浑身湿透,四肢冰冷的寒潭。
王一博也搞不清楚状况,他本来以为自己要享受春宵一刻,虽然是和男的,但是他不能否认自己不仅不排斥,反而是满怀期待的与方才那个男人上床。
可是!!!!
可是!!!!!!!
怎么才看了一眼,就瞬间变幻场景了?
而且还是在冻得直哆嗦的冰河里!!!!!
王一博心里想着,却什么也做不了,他只能任凭自己的身体往无边的冰冷和黑暗中坠去,直到四肢麻木,将要窒息。
“主人接电话。主人接电话。主人接电话...”
电话铃声响起,机械的女声把王一博从冰窟里拉回现实。
这个电话铃声是王一博自己设置的,算是他的个人爱好。
可能全天下的狮子座都是这样,喜欢掌控一切,喜欢被臣服的感觉,喜欢听别人叫他“主人”。
将要被被子闷到窒息的王一博,被电话铃声救了一命,他猛然坐起身,大口喘息着。
王一博已经是第无数次狼狈的从梦中醒来了,也是无数次为那双眼睛心动到颤抖。
“主人接电话。主人接...”
“谁啊。”
王一博没看来电显示,直接按了接听,语气中满是不耐烦,打扰他睡觉的人都应该出门踩狗屎。
“王一博你个渣男!混蛋!我们分手吧!”
“????????”
王一博满脸问号,大清早的眼屎都还没揉干净,就被人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
他疑惑地看了看来电显示,这人被他备注为“萌萌(女友)”。
是的,真的会有人记不住自己的女朋友,甚至要额外打个括号,在括号里写明身份来提醒自己。
“渣男!一辈子单身吧你!”
电话里的女生听起来生气极了,还有点醉醺醺的,语无伦次,像是刚喝了几桶二锅头。
王一博在心里直呼救命,他都不记得自己还有个女朋友了。
因为根本不是他要谈的,是他周游世界的爹妈给他乱点的鸳鸯,王一博甚至记不清这个女生长什么样子,或许还不如他新入手的蜘蛛侠乐高看着顺眼。
“哦。”
王一博没想到,一个“哦”竟然会收到长达十分钟的谩骂和抱怨。
但他很绅士的没有挂电话,任凭女生发泄。
王一博关了静音,把手机放在一边,揉揉没睡醒的眼睛,顶着鸡窝头坐到了笔记本前,开始剪昨晚录的视频。
视频里的王一博正在暴风吸入一碗重庆小面,虽然被辣得狂喝水,但他吃得一口没剩,因为实在是太香太好吃了。
看王一博吃播视频的人也是这么想的,太香太好吃了!
不论是吃火锅烧烤这种香气溢出屏幕的大餐,还是吃清淡简单的包子咸菜小米粥,王一博都能吃得又香又美味,吃到合他胃口的东西时,还会满眼发光,鼓着腮帮子,认真的对着摄像机说“好吃”。
凭借着把泡面吃出全羊宴效果的特殊天赋,还有那张他自己评价为“帅的人神共愤”的脸,以及诚恳粗暴的视频风格。
“开饭啦王鸭脖”这个id,成为了某视频平台美食区的断层顶流。
甚至还有逐利的艺人公司找到王一博,要让他参加综艺,参演网剧,剧本都已经寄给他了,但还是被王一博拒绝了。
拒绝的方式也很简单,那就是告知对方,自己姓王,王氏集团的王。
很中二对吧,但事实证明,很有效。
王一博做吃播本来就不是为了蹿红,也不是为了博眼球,这完全是个意外,是被他的主治医师逼的。
王一博的主治医生叫顾魏,总是在王一博被胃痛折磨的时候微笑着举起针头,笑眯眯的对他说:
“两个选择,要么痛死,再也别来找我,要么按时吃饭,拍成视频传到网上,由此监督你。”
顾魏很喜欢用“给你两个选择”作为开头,但事实上,他没有给别人选择的余地。
就比如,王一博只能选择拍视频,他不想自己被痛死。
再比如,顾魏和恋人陈宇定情时,也是以“给你两个选择”作为开头的,但其实陈宇只有一条路能走。
“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向我求婚,要么我答应你爱我。”
据说当时陈警官抱着顾医生绕着医院跑了好几圈,整个人激动到不行。
王一博一度很惋惜自己没能亲眼见到那个名场面,但作为顾魏的病人兼朋友,他由衷的祝福顾魏陈宇这对苦命鸳鸯,两个人明明每天都忙得脚不着地,却还是相爱相杀,最终修成了正果。
王一博怀着对顾魏感激的心,想要给他们这对新人买个岛,作为新婚礼物,结果被顾魏微笑着拒绝了,并警告他不要打扰他们谈恋爱,赶紧卷铺盖滚出医院。
其实顾魏说得夸张了,王一博早就没事儿了,他听了顾魏的话,按时吃饭,并把吃饭的视频传到网上,胃病好了不说,还意外走红了。
只是,人红是非多,但是没想到会有这么多。
此时,王一博坐在嘉陵江畔的某酒店里,冲着剪辑软件发呆,他都已经把各种社交账号换了,怎么还能有人给他发邮件,让他看剧本啊!
王一博无奈,把剪辑软件最小化,点开了那个剧本。
大致看了看,好像是讲两个男人匡扶正义的故事,其中一个人跳崖了,另一个人干等了十几年。
王一博很不理解这种行为,爱他就要想尽一切办法找到他啊。
而且,真的会有人傻等吗?会有人爱另外一个人到如此地步么?
现在的社会,一夜情侣已是常态,甚至同时谈及个不同的对象也无可厚非。
殉情和苦守,已成为传说。
王一博并没有没意识到,他其实很向往那样的感情。
身边的人都说他长着一张海王脸,而且家里不差钱,拥有成为海王的资本,完全可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但王一博只谈过一个对象,就是那个“萌萌(女友)”,没牵过手没接过吻。
但他扪心自问,自己真不是渣男,各种节日他都有送礼物,什么贵送什么,再也找不到比他还有诚意的了。
然而现实却是,那个叫萌萌的女生到现在都还在电话另一头喋喋不休,烦的王一博想把手机扔出去。
他都答应分手了,分手礼物都送了,怎么还缠着他不放啊。
王一博拿起手机,直接挂断了电话,他是脾气好,但也是有底线的。
刚准备关机,就又接到了他爸妈的来电,王一博不用接都知道会听到什么话。
“她提的分手,不是我的错。”
“我没病,我没有不举,我也没有变弯。”
“我对钱不感兴趣,我不要继承家产。”
翻来覆去就是繁衍和挣钱那些事儿,王一博听都听烦了。
在他还小的时候就把他交给保姆照顾,自己出去周游世界的父母,又哪里来的自信掌控他的人生呢?
也亏得王一博聪明,用自己的生活费投资了好几家公司,挣了钱之后把生活费全还给他父母了。
幸亏王一博早就经济独立了,不然的话,他指不定就被要挟着去联姻,就像狗血霸总小说里写的那样。
说了没几句他就挂了电话。
但是,王一博准备关机的手再一次停下了,他看到自己的名字出现在实时推送的新闻里。
“知名吃播造假,欺骗粉丝未免太过分?”
标题起的没啥吸引力,但是配的王一博吃饭的图,确实很让人有点进去的欲望,毕竟,谁能拒绝帅哥呢?
“无语...”
王一博看了几眼热搜,无非就是说他吃不胖肯定有猫腻,要么假吃,要么催吐,还说他媚粉,打擦边球。
粉丝和黑子骂成一团,路人前来吃瓜,所谓的公知和官博站在道德制高点,抨击社会现状,一时间热闹的很。
“网友都不上班的吗?”
王一博疑惑极了,大早上的不去打工,哪儿来的时间冲浪?
反观他自己,明明可以瘫在床上享受旅游的快乐,却苦哈哈的在酒店剪视频,简直太不公平了!
王一博在电脑前呆坐了一会儿,这几天的各种不顺利在他眼前走马灯一样过了一遍。
被分手,被催婚,被骂上热搜,没有一件事情是让他开心的。
说来也奇怪,一向运气不错的王一博,莫名其妙的开始倒霉了,而且好像是从他第一次做那个和男人结婚的梦开始,他就变得霉运缠身。
但王一博没想那么多,毕竟哪儿会有人一直顺利呢?
再说了,他对那些怪力乱神的事情不感兴趣
。
王一博把自己的不顺利归结于太累了,这也就是他选择旅游散心的原因。
王一博旅游的第一站,选择了重庆。
作为一个北方人,难以避免的有江南水乡的情怀,况且他还是个吃播,早就对美食多到数不过来的重庆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只不过,重庆可算不得江南水乡,这里的人热情豪迈,这里的风物也粗枝大叶。
但神奇的是,来到重庆后,王一博的坏运气似乎消散了一点。
果然,美食是治愈一切的。
王一博当即退出剪辑软件的页面,关了电脑,带着稳定器和手机,出门觅食去了。
重庆的一天从九点才正式开始,九点之前都处于午夜狂欢后的回血期。
王一博离开酒店时才刚八点,他无比信任高德地图能把他指引到正确的吃早饭地点。
然而,他本来要吃钵仔糕,高德地图却把他带到了白云观。
是的,一个开在闹市区的道观。
有没有钵仔糕不知道,但高德缺德是真的。
在无数次导航失败后,王一博放弃了现代文明的科技成果,决定用老祖宗留下来的方式来找路,那就是截住一个人,问问他哪里有钵仔糕。
“请问,你知道钵仔糕在哪里吗?”
王一博蹲下身,冲一个江湖道士摇了摇手。
这个江湖道士坐在白云观门口的石墩子旁,正仰头打鼾,脸上一副黑色圆墨镜,两撇小胡子冲着天长,脚边摆着八卦阵,还有那阴阳鱼。
摆明了一幅招摇撞骗混吃等死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横店跑出来的龙套演员。
“啊?算命五十,看风水一百...”
江湖道士如梦初醒,根本没听到王一博的问题,还以为自己来活儿了。
“钵仔糕,在哪里?”
王一博又重复了一遍,他现在有点后悔了,这个道士这么不靠谱,自己干嘛没事儿找事儿来问他。
“朋友,你最近是不是运气很差?”
那道士没回答王一博的问题,而是单手扶了扶墨镜,刻意压低声音,靠近王一博的脸,神神叨叨的说。
“额,你怎么知道?”
王一博向后仰去,他不习惯别人靠他这么近说话。
废话,我当然知道,哪儿有运气好的人来道观啊。
道士暗自肺讽,墨镜后的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叫我大青道长。”
“额...”
王一博默默扶额,眼前这人不仅是个骗子,还是个中二且敬业的骗子,竟然给自己起了艺名。
“朋友,有缘相会,让我为你算上一卦吧,免费哦~”
语毕,大青道长把王一博的生辰八字,出生地点,爱吃醋和香菜等等,全都问了出来。
只见他从宽大袖口中掏出罗盘,煞有其事的拿出朱砂,在上面抹抹画画,还用八卦阵摆了一堆奇怪的图案。
手法之生疏,可见横店的临时演员入职培训有多么不到位。
王一博很有礼貌的没有破口大骂,而是在心里狠狠地鄙夷了自己一把,大清早不去吃饭,在这儿跟骗子耍宝,他也真是够闲的了。
“大事不妙,大事不妙啊!”
见王一博要走,大青道长立马高声狂呼“大事不好”。
“朋友,你前世欠了太多的债,此生必有大劫啊!”
大青道士的两撇小胡子颤巍巍的,看起来比他还要激动。
王一博听了之后觉得这骗子不够专业,怎么能直接说出他有大劫这种话呢?
怎么也要扯几句《逍遥游》《道德经》,或是精炁元阳芸芸吧。
但王一博心想,他既然都已经这么无聊了,不如就陪这个大青道士过过戏瘾。
“哦?那还请大青道士告知,该如何破劫呢?”
“简单,只需将你最珍视之物交由我处理,此劫方可化解。”
王一博一听,顿时明白了这骗子想要什么,无非就是钱。
因为对于常人来说,除了钱最重要,还有什么值得珍视呢?
毕竟,没有什么是钱买不来的,亲情,友情,爱情,难免落俗。
但对于王一博来说,他还真的不知道什么对自己来说,什么是最重要、最值得珍视的。
钱吗?好像不是。
钱随时都能挣到,不论多少,都是个数字而已。
情吗?似乎也不是。
这么多年孤家寡人的走过来,也不见王一博有什么情感需求。
“那么请问,对我来说什么是最珍视之物呢?”
王一博无比认真的问出这个问题。
“你最珍视之物...我他妈怎么会知道。”
大青道士又扶扶眼镜,说出了不太符合他道士身份的话。
王一博拉下脸,不再与他多纠缠,拔腿就走。
临走前,还被那道士缠着买符咒,他一张都没要,连顾客最珍视之物都算不出来,还敢在牌子上写“万事通”,信了的人才是真的蠢。
大青道长站在原地,目送着王一博远去,心里暗自叹息,今晚的纸包鱼算是没戏了。
突然,一声惊雷炸响,吓得大青道长一哆嗦,他赶忙抬起头看天象。
晴空万里,万里无云,怎么看都不像是要下雨的迹象。
青天白日一声雷响,定是有不寻常的事要发生。
雷自西南起,是王一博离开的方向。
大青道士赶忙捏起指头,全神贯注,默念着没有人能听懂的咒法。
他在给王一博算命。
“奇也怪哉...”
大青道士的手指上下翻飞,变幻莫测,算得他手指都要抽筋了,却什么也算不出来。
“不应该啊...”
人生中第一次滑铁卢,大青道长竟算不出王一博的命格,空白一片。
不,不能算是空白。
这种感觉,像是被红色铁链锁住的虚空。
可是,既然已是虚空,又何必上锁?
上锁之人又是何目的?
大青道长眉头紧皱,他缓缓转过身,目光穿过大门和庭院,落在正殿里供着的神仙身上。
那神仙似笑非笑,食指抵在唇边。
勿言,勿问。
缘起缘灭,有因有果。
冥冥之中,看不见的命运绳索,穿过时间与空间的虚无,缠绕住王一博的手腕。
然而,此时端坐在钵仔糕摊前,打开直播,正准备和粉丝打招呼的王一博,对自己即将面对的事情无知无觉。
风雨俱来前,他仍然是那个吃啥啥香,狂吃不胖的王鸭脖。
我真的生气了
事先表明:此文未针对任何人,只是有感而发。
心中的愤怒今天终于爆发了,对于所有轻视以及看不起艺术(包括画家,设计师,摄影师等)这个行业的人,我想对你们说:Go fuck yourself!
刚刚一从未见过面朋友一上来就和我说,
对方:“给我做两张海报行吗?我毕业用,我实在不会。”
我:“有偿还是无偿?”
对方:“你这个还收费吗?咱们这关系”(我就不说我根本没见过你也和你不熟)
我:“这种事涉及到利益,都不是小孩子了。”
说实话,看到这的时候我愣了一下。首先,我和你都没见过面,自然谈不上熟;第二,你这一上来开口就让我给你做海报,你说不谈钱吧,至少有个‘请’字对吗?你这大大咧咧一...
事先表明:此文未针对任何人,只是有感而发。
心中的愤怒今天终于爆发了,对于所有轻视以及看不起艺术(包括画家,设计师,摄影师等)这个行业的人,我想对你们说:Go fuck yourself!
刚刚一从未见过面朋友一上来就和我说,
对方:“给我做两张海报行吗?我毕业用,我实在不会。”
我:“有偿还是无偿?”
对方:“你这个还收费吗?咱们这关系”(我就不说我根本没见过你也和你不熟)
我:“这种事涉及到利益,都不是小孩子了。”
说实话,看到这的时候我愣了一下。首先,我和你都没见过面,自然谈不上熟;第二,你这一上来开口就让我给你做海报,你说不谈钱吧,至少有个‘请’字对吗?你这大大咧咧一上来就让我给你打工,还不给工资,天下有这样的道理吗?关键这样的人我遇到过的就不下十个。
说实话,聊到这我已经不想继续聊下去了,是不是你都觉得别人设计一张海报就动动键盘鼠标,拍组照片就动动手指头按下相机快门?画幅画就动动笔?这些都不算付出是吗?再想想之前有人让我帮修图,教后期,免费拍照,ok,没关系,我可以帮你可以教他可以给他拍,可是然后呢?对你们来说就没有然后了吧?有诚心的说过谢谢吗?还是觉得这一切都理所应当?就算关系够铁,有时候帮了一回你们也不会当回事,因为你们根本就没拿我的付出当过一回事。且光说摄影技巧以及后期教程,网上一大把,别人能自己看自己学,你们为什么就要做伸手党呢?
我不敢说自己多无私,但是身边的朋友(现实中的朋友)有摄影以及设计上的问题来找我的,我100%会耐心回答他们。当然,你要说你只是QQ或者微信加了我而已,我还是得看自己有没有时间愿不愿意花自己的时间,毕竟,时间也是金钱。而你却没资格指责我,因为我压根就没有义务帮你。我要帮谁是我自己的选择,是我的自由,我爱帮谁就帮谁。你看见我帮了谁谁谁但没帮你,你就不爽了,呵呵,那你就不爽去吧。你觉得我这样不够意思,那我也要说不好意思,删了吧。我不会再顾忌面子了,这玩意让我自讨了不知多少苦。
摄影师,设计师,画家,售货人员,工人,农民等等等等,我想所有的职业都应该是平等的。你觉得超市买的东西你要付钱;坐车坐飞机火车你要买票;甚至你们玩游戏都要付钱,你就认为摄影设计就不需要付钱了是吗?我该说你们内心还存在多么荒唐的逻辑?你们对于无形的付出就没有一点认知吗?还记得有位画家朋友曾经也抱怨过,经常有他的朋友过来找他说,给我画幅画吧;送副画给我吧等等。他也无奈,在那些“讨画者”心中,画家们只要大手一挥,就能画出一幅画,多么简单啊!可是他们又哪里知道画家为了那一笔得练习多少次?多么愚蠢又可爱的人。
最后还是那句话,我们不是小孩子了,你难道能对你开餐馆的朋友说,给我点吃的吧;你对你在开服装店的朋友说,给我点衣服吧。你习惯了从你父母那得到你想要的,却未曾带着感恩的心。摄影,设计,绘画也是商品,只是有些人天生是瞎子,看不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