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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肉葡萄去芝士

【钎九】被同队Alpha标记了怎么办

一个别扭尾想标记钎结果被反标记的故事。

1. Abo双A设定,a和a能互相标记私设,全是乱编的,请勿考究!‘

2. 我流半现背,切勿深究! 

3. 编的,如若不适请立刻停止阅读!!!1.4w一发完。


 周诣涛十五岁离家打职业之前,找了个先生算命,算命先生说此虽大富大贵,然却情债难收,周诣涛那时候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认识许鑫蓁许多年后,他才终于懂了。 

   厦门的夏天有些燥热,俱乐部里像个与世隔绝的象牙塔,周诣涛坐在二队的训练室里,日复一日的精进着自己的走位,对线,以及游戏意识,也...

一个别扭尾想标记钎结果被反标记的故事。

1. Abo双A设定,a和a能互相标记私设,全是乱编的,请勿考究!‘

2. 我流半现背,切勿深究! 

3. 编的,如若不适请立刻停止阅读!!!1.4w一发完。


 周诣涛十五岁离家打职业之前,找了个先生算命,算命先生说此虽大富大贵,然却情债难收,周诣涛那时候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认识许鑫蓁许多年后,他才终于懂了。 

   厦门的夏天有些燥热,俱乐部里像个与世隔绝的象牙塔,周诣涛坐在二队的训练室里,日复一日的精进着自己的走位,对线,以及游戏意识,也是在那个时候,他听闻了另一个天才中单的名字。 

   许鑫蓁,取了个动物的ID,从一开始就耀眼得仿似一颗炽热的星。

   周诣涛性格内敛克制,年少时就带着几分少年老成,偶尔在走廊上看到许鑫蓁站在那里,笑得张扬,跟自己的队友打闹。

   对方生了一副好皮相,看电线杆都深情的桃花眼,喜欢跟个没骨头似得搭在队友身上,在人群中心肆意地接受关注和宠爱。

   周诣涛一身白衬衫,小心翼翼地说了声借过,许鑫蓁低下眼,对上他的眼睛,二人对视地那一刹那,仿似烈火遇上了寒冰。

  “诶,你不是那个谁。”许鑫蓁收回了自己搭在队友身上的手,微微站直了身子,“钎城,是吧?”

  “对。”周诣涛轻轻一笑,又找补了一句,“也是二队的。”

 “哦,我就记得!”许鑫蓁又加重了声,望了一眼身边的辅助,道,“这哥们曹操李信玩得很牛, 你记得不,上次我们对打把我们xx压暴了。”

  xx就站在旁边,笑着骂了一句“你妈。”,周诣涛更有些不自在了,脸上染上一丝红,道,“没有,那是运气好…哪有这么夸张啊..” 

  许鑫蓁这时将目光从他身上收了回来,刚才一切不过是玩笑话。

   周诣涛眨了眨眼睛,小心地从他们身边路过,巴不得把自己隐形,直到渐行渐远之后,许鑫蓁的目光才重新落到了他的背影之上,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拍了拍辅助的肩膀,   “诶,你说这哥们得分化成Omega吧?说话轻声细语的,这么温柔!”

  “你管别人的。”辅助看了他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道,“这种事有俱乐部操心。”

  “难搞。”许鑫蓁也叹了口气,虽说联盟明面没有要求, Omega却也屈指可数,便是因为他们难免被各种因素影响。

   许鑫蓁年前做了信息素测试,百分之九十九的Alpha概率也让他松了口气,不过他看着周诣涛的背影,也不禁担心起这像水一样的人,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俱乐部里的命运。


一八年底,俱乐部进行了大洗牌,周诣涛也是在这时候搬进了新的训练室,被告知等过了开年便要作为一队上场,同队的队友,正正好有大名鼎鼎的天才中单许鑫蓁。

  大年初三,他背着行李箱提前从老家回到基地,许鑫蓁咬着个棒棒糖,坐在电脑前,已经开始直播了。  

   他打了个招呼,许鑫蓁抬起头,说,“吃糖吗?”

  “啊?” 周诣涛没听清,有些局促地停下来脚步。

   许鑫蓁勾了勾唇,微微抬起头,说,“我说吃糖吗,哥们,你这么怕我干啥?我又不吃人。”

 “哦…”周诣涛抿了抿唇,迟疑了片刻,说,“吃吧。”

  许鑫蓁从裤包里摸出了个棒棒糖,扔了过来,周诣涛在空中接住的那一瞬间,看到对方唇角的笑意又浓了几分,带着些许无奈意味摇了摇头。  

  他人还挺好的,周诣涛想到。

  他这种人怎么在这儿活得下去,许鑫蓁想得全然是另外的事情。


  虽说上场肯定意味着要面对更多,但是少有新人面对如他们一般的风暴。

  他们五人顶替得是前辈的位置,肯定会有争议, 周诣涛实则早就预料到了。

  他这种人想得无非是,只要不听不想不去看,做好自己的,等子弹飞一会儿,天也翻不了,然而面对这些非议,许鑫蓁却无法缄默。

   他没办法坐在那里聆听, 反而像个斗士,在网上选择了正面回应,而这就像是往火里泼了一波热油,让一切烧得更旺了。

  周诣涛没什么好说的,他没有被推到风口浪尖,自然也不存在什么责备对方将他带入火海,然而他们的确在经历火海。

   许鑫蓁或许在说了这些话后就开始后悔,或许又只是觉得这算是他自己的责任,训练室里,他站在训练桌前,轻了轻嗓子,说,“如果有什么事情,我一个人来承担就行了。”

   训练结束后周诣涛会卧室去拿充电线,路过天台的时候看着许鑫蓁一个人坐在最远处,背影孤零零的,甚至还有些清瘦,周诣涛也是在这时候,才突然惊觉,对方不过是个比自己还小半年的少年。

   脚步惊扰了思绪,许鑫蓁蹙眉,将眼底的红逼了回去,回头对上了一双如平湖的眸子。  

    周诣涛坐在了他的旁边,侧头看他,说,“这里不冷吗?”

    “不冷。”许鑫蓁闷闷地应了一声,鼻音却很重,望着周诣涛,突然问道,说,“有人骂你吗?你没事吧?”  

   周诣涛愣了一下,比起对方经历的,他面对压力倒是是不值一提,可许鑫蓁好像也只在意这个。

  他摇了摇头,目光对上许鑫蓁桃花眼,反而开口,道,“你呢,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儿,这点小场面…”许鑫蓁摇了摇头, 目光望向了前处,仿似刚才一个人坐在这里红了眼角的不是他一般。

  周诣涛轻叹了口气,并没有戳穿他,二人沉默地坐在此处,让清风扬起衣摆,就在许鑫蓁都快忘了自己身边还坐着一个人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肩膀传来了轻微的触感。

   周诣涛迟疑过后,将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轻轻地捏了一下,许鑫蓁猛地一颤,目光低垂到自己肩上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再抬起头,找到了那双如平湖般的眼睛。

   周诣涛收回了手,从冲锋衣口袋摸出了一根棒棒糖,递了过去,说,“吃吗?

   许鑫蓁呆呆地看着他的眼睛,良久之后,说,“哥们戒糖了。”

  “哦…” 周诣涛应了一声,正准备将手收回,突然感觉到一双手抚上了自己的手指。

   许鑫蓁在空中拦截住了他,抿了抿唇,说,“再吃一次,最后一次。”


自从那天起,许鑫蓁就发现了周诣涛没想象中那么脆弱,而周诣涛则也察觉了许鑫蓁远非他看起来那么坚强。

  周诣涛只是不擅长活动,采访和社交,在镜头前结结巴巴的,许鑫蓁就担任了这个角色,挡在了他和这个世界中间。

  队友嘛,还是将来大概率分化成Omega的队友,他多照顾扶持也是应该的,纵使周诣涛私下分明是个如山般坚定的人。

  而许鑫蓁张扬,热烈,却又敏感,周诣涛得到了他的庇护,自然回馈他擅长的温柔,在这个张牙舞爪的刺猬躲回山洞里给自己舔伤口时候,为他搭一双手。  

   电竞圈一切都快,像一部八倍速的电影,身边的队友来来走走,兜来转去,留在原地的竟只有彼此。 

   十六岁破冰,十七岁并肩,十八岁的时候队伍压力空前巨大,双C场上力挽狂澜,赛后顶着上海的狂风去吃烤肉。

  许鑫蓁将烤好的肉递给周诣涛,周诣涛拿起干净的筷子将肉剔下,又重新送回了许鑫蓁的面前, 二人那时几乎脑海里都只有四个字——生死相依。

  许鑫蓁拿着筷子挑着碟里的肉,说,“不知道广州会不会有这么好吃的烤肉。”

  “到时候去找呗。”周诣涛说,“我查了一下,好像有好几家俱乐部附近的还行的。”

   许鑫蓁点了点头,望着对方,勾起了唇角,道,“好,我带你去。”

     我带你去,也就等同于你带我去,周诣涛没说话,默默地烤着肉。

     吃完饭才发现外面已经下起了暴雨,网约车界面迟迟无法刷新,路上也没有出租的踪迹,转头商场已经关门,顶楼的海底捞是唯一的去向。

   周诣涛走在前面,手里拿着两人的包,三年已经让他身姿更加挺拔,许鑫蓁跟着他走进卡座,二人缩在同一张沙发上。

  许鑫蓁一边玩手机,一边抬起头来扫周诣涛的侧脸,看着暗淡的光落在对方提拔的鼻梁上,周诣涛察觉到了,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说,“我脸上有东西啊?”

  许鑫蓁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接过了周诣涛递过来的热茶。

  良久之后,周诣涛才终于收了手机,抬起头来,说,“好像暴雨把好几个隧道都淹了,今天我俩可能回不去了。”

  “回不去就回不去呗。”许鑫蓁说道,又往周诣涛处挪了两步。

 “还是冷吗?”周诣涛侧头,问道。

  许鑫蓁没说话,只是看了他一眼,周诣涛拉开自己的包,将多出的卫衣递给他,搭上的那一霎那,许鑫蓁只觉得满身都是周诣涛特有的味道,像被太阳晒过的冰。

   窗外电闪雷鸣,狂风暴雨,他将脸迈进了周诣涛的卫衣里,倒觉得这个海底捞的卡座竟如一方天地。

   温暖,舒适,一瞬间让人想在这里待上百年。 


周诣涛年初已经成人,许鑫蓁的十八岁生日也在倒计时,他偶尔也会想,他们二人分化的那一天什么时候才会到来。

 训练的时候他忍不住盯着周诣涛的后颈看,被发现之后骤然避开目光,打完游戏后周诣涛跟他站在饮水机旁接水,忍不住问道,“你什么情况?”

  许鑫蓁瞥了瞥嘴,良久之后,说,“你去测过信息素吗?”

  周诣涛微微一愣,摇了摇头,说,“该来的时候自然会来。”

  是这个道理,如果不是许鑫蓁这么要强不想分化成Omega, 他也犯不着十六岁就去抽两百毫升血来做所谓的信息素检测,可周诣涛看起来是真的不担心,或许因为不在意。

 “你想分化成什么?”许鑫蓁问道。

 “都行,别是O吧。”周诣涛说道,“不然麻烦。” 

  许鑫蓁看着他上下滑动的喉结,目光再次往后颈上移,直到对方说完了好一阵,他才回过神来。

 “你…刚才说什么? ”许鑫蓁问道。

“算了。”周诣涛笑着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言尽,拿起二人的杯子,转身就往训练室里走。

  许鑫蓁看着他的背影,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等到察觉到什么,又缓缓闭上了眼睛。

  是啊,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许鑫蓁十八岁生日那天正好收官战,俱乐部主场三比零拿下,压哨进了季后赛,也终于让他能好好过个生日。

   俱乐部聚餐后他约了几个好友出去喝酒,到了法定年龄,也喝得有点上头,醉意仿似一团火,烧得全身皮肤都炽热。

   这样的场合周诣涛自然不会来,许鑫蓁在喧嚣之中,拿着手机在看对方头像,没忍住发了个表情包,一分钟之后手机震动了一声,周诣涛回道:怎么了?

  “喝多了。”许鑫蓁打字道。

  正在输入四个字在对话框显示,半分钟后,周诣涛的电话打了进来,许鑫蓁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出了包厢,紧接着便听到电话那头的温柔的声音响起。

  “喂,你在哪儿呢? ”周诣涛说道,“要我来接你吗?”

  “没喝够,你别来。”许鑫蓁说道,不知为什么,拒绝了却也迟迟没挂电话。

    那边陷入了漫长的沉默,然后才默默地嗯了一声,说,“好,那你要我来接你,就给我打电话。”

  这样的话语许鑫蓁平日不会问,今日酒精上了头,却突然开口,道,“如果龙哥在外面喝醉了,你也会这么说吗?”

  周诣涛突然笑了,说,“龙哥怎么会在外面喝醉。”

 “那如果他会呢。”许鑫蓁不依不饶。

 这个假设不成立,周诣涛没有办法回答,也想象不出来, 他只知道所有队友中需要他照顾的只有许鑫蓁,所以这三年他也只照顾许鑫蓁。

  许鑫蓁今日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又说,“如果这三年你的中单是别人呢?”

 “你真的不要我现在来接你吗?”周诣涛说道,“你听起来醉得不轻。”

 许鑫蓁闭上了眼睛,手突然有些沉重,闷闷地说了一句, “等会儿再说吧。”然后转身回了包厢。

  看着桌上满满当当的啤酒,他拿起一瓶,直接嘴里灌,又被呛到了好几口。

   一口一口,他醉得更彻底了。


KTV散场之后, 许鑫蓁已经醉得仿似没骨头,全身上下滚烫,同行的好友把他带到酒店,开了个房间时候,都不敢确定他到底是醉了还是病了。

 留他一个人不放心,自己留下照顾却属实有些尴尬,正巧开着屏幕亮着,来自备注阿钎的五条未读信息摆在屏幕上,好友当即就拨通了周诣涛的电话。

  广州的周五很堵,纵使是深夜,周诣涛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

  刚一走进去,只闻到了一股强烈的紫罗兰味,床上却空无一人。

   他反手关上门,往里走了两步,那股气息却更浓了,突然身后便有一阵风声传来。

  少年时学武的反应让他立即转身,在对上那双通红的眼睛时候却收了力度,许鑫蓁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把他摁倒在了床上,呼吸粗重,高挺的鼻梁触上他的侧颈,尖锐的牙齿有些急促地找着入口。

 而就在这时,周诣涛才明白,许鑫蓁在发/情,他在找他腺体。

 许鑫蓁在他十八岁的生日那天,毫无意外的分化成了一个alpha,而在生理和心理本能的催化之下,他此时只想将身下的人占为己有。

  周诣涛难得心底有些慌乱,他身上没有带抑制剂,也不想动手伤了身上这人,只能徒手死死地钳住了许鑫蓁的脖颈,让他无法进取,说,“等..等等…”

  许鑫蓁眼睛通红,理智已经歇业,仿似一只野兽,周诣涛声音很轻,还在试图讲道理,好言好语地劝道,“你..你喝醉了,我们先回去..”   话还没说完,突然间,许鑫蓁猛地低身,一口便咬了上来。 

   疼,钻心地疼,仿似一块肉要被撕扯下来,周诣涛倒吸了一口冷气,可除此之外,亦觉得电流从自己心口三寸逐渐延伸,似是要往四肢而去。

  一个Alpha的进取很容易引诱出别的什么,更何况二人都已经在了成人的边缘。

   许鑫蓁身上的火更甚,他什么都没咬到,鼻梁又蹭来蹭去,以为自己找错了位置,可是周诣涛脖颈之上什么都没有。

   他离开了周诣涛的脖颈,缓缓地抬起身子的,手落到对方的衬衫纽扣上,此时此刻, 全然被生理本能驱动,自然而然地觉得入口不在后颈,必然在别的什么地方,只一心想着探索。

   而就在他将要进行下一步的时候,一双同样滚烫的手钳住了他的手腕,周诣涛抬起头看他,眼眸里生起的是同样的炽热,那股冰雪气味逐渐蔓延开来,既是相争,又是相缠。

  许鑫蓁才顾不了这么多,下意识淹了口唾沫,手往对方的身下而去,而突然之间,周诣涛腰腹用力,二人上下颠倒,他被摔进了柔软的床上。

  周诣涛自上而下看他,鼻梁也蹭了上来,顺着他的脖颈滑动。

  一模一样的姿态,一模一样的进取,许鑫蓁在那时还没感觉到恐惧,直到尖锐的牙齿猛地刺穿了他的皮肤,触碰到了内里。

 他仿似被开蚌的壳,突然之间惊醒了过来,周身开始挣扎, 而就在触到对方肩膀的那一刹那,身上的血肉之躯突然紧绷,许鑫蓁被死死地禁锢在身下,清醒着睁大了眼睛,被带入了一场风雪。

 

两个Alpha的结合无论放在哪里都会出点事,这次也不例外。

 三日之后许鑫蓁在医院的急诊室里醒来,手上还打着点滴,俱乐部的经理和教练站在旁边,目光落到他身上,几度欲言又止后终于开了口,说,“你感觉怎么样?”

  只不过一瞬间,如野兽般的身躯交错骤然浮现上脑海,让他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忍不住往里缩了缩身子。

 他以为周诣涛是克制的,温柔的,言听计从的,但是没想到对方也是进取的,锋芒的。

  他招架不住那样的周诣涛,这样的周诣涛让他觉得陌生,甚至害怕,他也招架不住现在这样的自己…仿佛他本来是个完整的人,被硬生生地劈成两半,突然空了一块。

  百转千回,不知道该说什么,开口的时候声音哑得自己都听不清楚,却还是问道,“他人呢?”

   “被联盟叫去紧急培训去了,估计晚上能回来…”教练小心翼翼地准备措辞,道,“你们现在这样已经成了既定事实,联盟的意思是就先这样,正好作为队友也能应付发/情/期,等到几年后你们信息素稳定了,或者不打职业了,再去把标洗…”

   “这样是哪样?什么叫到时候再把标洗了?”许鑫蓁猛地坐起身子,就在这时,才感觉到后颈的疼痛,“老子是个A,A也能被标记吗?!”

   理论上而言,的确不能,但事实上这取决于腺体的生长,无非是概率论的问题。

  周诣涛作为Alpha或许并不比他信息素强烈多少,但是他没有长腺体,所以许鑫蓁的牙齿没有办法将他腺体刺破,但是周诣涛却可以轻而易举做到这件事,毕竟大部分alpha的腺体只是不发育,但并不是没有。

 教练和经理的眼神已说明了一切,许鑫蓁仿似被抽去了骨头一般,摔回了枕头之中,望着洁白的天花板。

  作为一个Alpha ,他没有预设过自己会被标记的可能性,更何况如今这样,他和其他O又有什么区别?

  靠着别人的信息素施舍聊以慰藉,变成了需要,祈求, 被掌控那一方。

  这样的模样,正好是他最痛恨的模样。 


周诣涛深夜十一点从联盟培训结束,打车来医院 ,推开门的时候,只听得到连接着仪器的心跳声。

许鑫蓁躺在床上,肤色洁白,有一副好皮相,周诣涛小心翼翼地走到床边,正准备坐下的时候,突然间对上了那双桃花眼。

 血肉相缠之后,仿佛一切都不一样了,他喉咙有些干燥,不自觉地咳嗽了一声,道,“你感觉怎么样?”

许鑫蓁缓缓地闭上眼睛,手扒住被子, 转过了身,将后脑勺对着他,摆出了一个拒绝的姿态。

周诣涛叹了口气,看着他后颈露出的一块,手轻轻地摸着被子一角,往上拉了拉。

在那一瞬间,许鑫蓁的身体猛地颤了一下,两人却都没有说话,默契地保持沉默。


许鑫蓁半夜的时候卷入了一场噩梦,他仿似一个赤裸的人,逃不出一场风雪, 白茫茫的天和大地,再用力地奔跑,却都找不到庇护所。

心一点点地往下坠,进入无边的空洞,而就在这时,他听到有人在喊他名字。

“九尾?!九尾!”

 声音很轻,但是坚定,许鑫蓁知道这是谁,却也因为知道,所以他更不想起来,似是想要放任自己在这里受苦,也好过去面对赤裸裸的现实。

周诣涛坐在床边,看着蜷缩着的许鑫蓁,一直喊他名字,许鑫蓁却没有醒。

 联盟培训的内容涌上心头,他的手落到自己的外套之上,将其脱下,看着许鑫蓁露出的后颈, 迟疑了片刻,仍翻身上了床。

 病床很窄,容纳两个一米八以上的男人有些拥挤,距离迅速缩进到几乎没有。

周诣涛不知手往哪儿放,上上下下,终于还是从身后搭上了许鑫蓁的腰,鼻梁缓缓地靠近,触上其腺体,轻微地释放了些许信息素,也就在这一刹那,许鑫蓁醒了过来,他在噩梦之中感觉到了这个怀抱。

房间里没有开灯,他的眸子亮得在黑夜中仿似流过眼泪,先是移到了自己腰间的那双手上,又回到了虚空。

良久之后,他终于开了口,声音有些沙哑,道,“我不想我们这样。”

周诣涛突然间仿似被打了一击闷棍,立即缩回了手,往后退了一步,沉默片刻,道,“但是医生说…你这两天会需要信息素。”

突然间,许鑫蓁心似是崩了一块,拥抱和触碰是因为医生这么说的,是因为你周诣涛是个烂好人,本来也是如此。

我喝醉关你什么事,你为什么要来,我难过管你什么事儿,你为什么要管?

信息素不稳, 加上心头百般交杂,烧成了烈火,许鑫蓁开口,自己说话都已经不过脑子,说,“我不是说现在!我是说我俩…标记什么的,你不觉得恶心吗?我是个alpha,大哥,我喜欢omega的!”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屋子里只听得到两人的呼吸声,心跳一下比一下更沉闷。

  周诣涛突然叹了口气,声音还是很轻,甚至带着点哄着的意味了,道,“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一个月也就几天,更何况医生也说了,现在我们太小了,可能过两年就能做手术移除,去把标洗了。”

   许鑫蓁心底猛地颤了一下,死死地拽着被子一角,闷闷道,“那最好是, 我巴不得明天就能把标洗了!”,言尽,没有再有半句开口的意图。

  周诣涛看着他背影,顺手抚平了他翘起的发尾,心底默念了一句:睡吧。

 

  周诣涛知道自己和许鑫蓁的关系发生了变化,甚至他都没办法再下个定义,他们现在到底算是什么。

    不是恋人,不是朋友,自然也不只是队友。

     他这人性格温吞内敛,一切都看许鑫蓁的想法,而最开始许鑫蓁也的确把别扭写到了脸上 ,走在哪里都在故意躲着周诣涛,训练室里要坐最远处,脸上没有半点好脸色,眼神再分他一个。

  周诣涛自然配合,将自己变成了个透明人,不会去主动搭话, 也避免在对方面前出现的次数,省得让许鑫蓁膈应,可许鑫蓁却丝毫没有因此而开心半点,甚至脸色越来越难看。

  在三天内的第七次许鑫蓁找不到自己的手机充电器时,许鑫蓁少见地在训练室里发了火,手扒拉着桌上的电线,吼了一声,道,“有人看见老子充电线吗?能不能别乱拿东西啊!?”

  队友多半在打巅峰赛,听他这个也只觉得莫名其妙,许鑫蓁心底越来越烦,手在一堆电线中扒拉着,就在这时候,才听见了脚步声,带着一股风雪气味。

  周诣涛站在他旁边,修长的手指在一团乱麻中游走,很快就找到了目标,递了过去,许鑫蓁心底不是滋味,闷闷地开了口,说,“是你藏得是吧?”

  “它本来一直都在这里。”周诣涛说道。

   许鑫蓁嗯了一声,从他手中一把将充电器夺过,转身就走,紧接着就听到周诣涛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九尾。”周诣涛喊道。

   许鑫蓁停下脚步,转过身正准备发作,那温柔的声音一字一句道,“训练完了等我一起回去吧。”

 许鑫蓁握住裤包的手骤然松了,没有回答,却在心底嗯了一声。


突然间,除去每个月需要例行做/爱以外,一切仿佛又回到了跟从前一样。

他们二人还是形影不离,彼此才是最合适的,在一起的时候一切都好,分开的时候却都觉得不对,可是每个月的发情期终究会来。

 许鑫蓁有点怕,他怕周诣涛失控,怕自己被撕咬,甚至在这前几天几夜都睡不着觉。

往日他们睡同一个寝室,却并非同塌而眠,这时周诣涛会来他床边,稍稍释放些许信息素,从身后搂着他,道,“不会疼的,我..我尽量。”

 许鑫蓁望着墙壁,心想我信你个鬼,却在信息素的安抚下,逐渐坠入了梦乡。

 等到发/情期终于到来,基地腾出了单独的房间,许鑫蓁望着中间的大床, 突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洗过澡后,浴室里的水声传来,周诣涛少年时习武,童子功给他练就了又高挑又劲瘦的好身材,此时倒影在玻璃之上,让人不自觉有些心猿意马。

  许鑫蓁望着抽屉里上面乱七八糟的物件,耳朵红得仿似滴血,稍微翻了几下,索性不再看。

其实那日的事情他记不清了,唯独记得的是周诣涛咬人真的很疼,无论是腺体还是其他地方,倒是真的像狗。

   周诣涛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已经穿戴整齐,倒是多此一举,反正最后也都会脱掉。

   许鑫蓁坐在床沿,看着他走近,只觉得空气又燥热了几分,对方身上的的冰雪气味却很足,让人向往。

  周诣涛单膝跪在床上,伸手将体恤脱去,露出了清晰的肌肉线条,上还沾染着些许水珠,往下滑去。

  许鑫蓁望着这一幕,似是都已经不知道如何呼吸,索性自甘认命地装死,往床上一躺,露出了后颈,道,“别搞乱七八糟的,直接来吧。”  

  先是沉默和宁静,然后再是淅淅索索的声音,他也不知道周诣涛在做些什么,直到唇轻轻地触到了他的后颈之上。 

    尖锐的牙齿刺破皮肤的时候,许鑫蓁的手骤然抓进了床单,仿似被拖入了一场不受自己控制的浩劫,周诣涛的手顺着他的腰线往下滑去,落到它该落的地方,触碰之时,许鑫蓁突然发出了一声哽咽。

  他的确学了,而且这个狗学得很认真,他在认真地取悦他,让他在这个时期不会那么难受。

  许鑫蓁眨了眨眼睛,眼睁睁地看着这场浩劫变成温柔的良夜,呼吸和肌肤交融,不知是谁的喘/息,一声高过一声。

 

 发/情/期算是横在他俩面前最巍峨的一座大山,直到许鑫蓁察觉到这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之后,一切似乎都顺利了起来。

  新的上野加入,队伍突然有了全新的面貌,从中游一跃进入顶级强队梯队。

  游戏赢得多了,心情便也明媚起来,许多曾经的问题都变得不是问题,没解决的事情似乎也不需要解决。

  许鑫蓁心里虽然跨不去这个坎,但他可以暂时不去思索那么多。

   他最怕的是疼,其次是受人掌控, 但这不是别人,而是周诣涛, 他没那么疼,也没有那么失衡,鱼水之欢的时候并非没有快活,这件事也就这么心照不宣地被二人接受。

   常规赛第二轮,前往深圳比赛,鏖战到第五局的时候,许鑫蓁亮出了貂蝉作为counter位。

   对于阵容而言,本是好打的,但是那天他发挥不好,反倒是拖累了队伍。

  比赛完之后,他望着网上铺天盖地的谩骂,反反复复编辑微博再删除,最后发出了一句,“今天没打好,欠的局输的局都会还回来的,想骂就在这条下面骂吧”,然后锁了屏。

    五分钟之后,突然提醒弹了出来,周诣涛的留言出现在了他的微博底下“是人就会有失误,看我无敌大廉颇。”

   他看着有点想笑,抬起眼看着两米之外躺在床另一边的人,说,“就这还要去微博回复我?”

  周诣涛手里操作着孙尚香,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道, “这又不是给你看的,是给那些黑子看的,骂你还不如来骂我那廉颇。”

 顷刻之间,许鑫蓁心底软得不像话,他们太近了,近到很难看得到对方的变化,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最开始那个内敛沉静的人,也能站出来为他挡住一方锋芒。

  情绪上头,后颈便变得仿似火一般热,一声响亮的victory响起的时候,许鑫蓁都已经挪动到了周诣涛的身旁,跟他隔着不过半米。

    二人对视,周诣涛突然笑了,道,“满屋子都是你的味儿。”

  “你是狗。”许鑫蓁色厉内荏的骂了他一句,僵在原地没有动作,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周诣涛将手机放在了一旁,笑着低下了头,许鑫蓁下意识便搭上了他的肩膀,露出了后颈,如今已经没有了半点要设防的姿态。

  他也是个alpha,周诣涛这般想着,却愿意这般将自己剖出来,露在他的面前,每次如此,这也会让他心底震荡。

 他没什么好回赠的,只能以吻,以更多的温柔,陪伴和守护。

 他们二人算什么、是什么的问题,或许现在给不出答案,但在这之前的, 已经是日日年年。


春季赛亚军,世冠四强,成绩的确好了, 距离最高的地方却总是差一步,仿似被卡住了。

半决赛被淘汰后俱乐部放了个长假,周诣涛坐上了回莆田的高铁,也是在那里,他收到了许鑫蓁的微信。

“感觉确实打太久了,想去其他队试试。”

 他反复编辑,删删减减,不知道该回什么,最后回了一个好。

第二天再发消息给许鑫蓁的时候,对话框里突然出现了个红色的感叹号,他短信给对方发了个问号,许鑫蓁的短信回得很快, 说,“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才能发现我把你拉黑了。”

 周诣涛觉得莫名其妙,他不知道他哪句话说错了,让对方起了脾气,许鑫蓁似乎也不想解释,突然发了个猫猫表情包,宣告微信已经加了回来了。

周诣涛眨了眨眼睛,打了几个字,说,“什么时候出去试训?”

 许鑫蓁回复得很快,是一段语音条,听起来心情还挺好,说,“哥们不走了,裤子他一直哭,他是真哭啊。”

 周诣涛点了点头,他还是不知道说什么,又打了一个好,说完之后又觉得这 有点生硬,干瘪瘪地加上了一句,“下个赛季一定行。”


 结果还是不行。

  秋季赛一穿五进了总决赛,却又是差最后一步,冬冠无非是秋决的复刻,周诣涛也深刻地明白了这个道理——他们五个在一起最好的成绩就是亚军。

 没有职业选手不想夺冠,其他的都是第二考量,他也开始有了转会的念头。

 跟俱乐部谈之前,他还是先找了许鑫蓁,二人站在天台,他小心翼翼地找着话语,斟酌着开口,道,“其实这次决赛之后我也想了一下,的确在这里打太久了,我就想挂牌出去试试,下个赛季应该都在上海,我们那啥,应该也方便…”

  “随便你呗,你要出去就出去啊。”许鑫蓁反应有点剧烈,猛地往后退了一步,眉头蹙在了一起,道,“哥们无所谓的。”

  周诣涛轻叹了口气,喊了一声他的小名,往前一步 。

  他往前,许鑫蓁就退,直到周诣涛猛地伸手,拽紧了他的手腕,道,“这不会改变什么的。”  

   许鑫蓁眉头紧蹙,面色如铁地看着他——

  改变什么,这什么又是什么呢?他们之间的,到底算是什么?


  挂牌的价格太高,在周诣涛流拍的时候,许鑫蓁不敢承认自己实则松了口气,这样看来他才是阴暗的那一个,理智上觉得人生有梦各自精彩,追求冠军才是正确的,情感上却巴不得对方和自己一起困死在这里,日日年年。

 开年的时候教练组决定开始轮换,似是他们在一起才是去年没有夺冠的原因,周诣涛被下放二队,跟其他的人绑定,而许鑫蓁作为唯一的中单,自然是留在一队,这突然间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他跟周诣涛没分开过,从最开始,就有一根绳子死死地绑着他们。

    同进退,共利益,喜怒哀乐都是同步,可现在,周诣涛经历的一切,跟他所经历的,已经是截然不同。

   二队的压力巨大,周诣涛每日每夜地加练,巅峰赛打得也远比平常更多,许鑫蓁此时没有办法感同身受,似乎在眼睁睁看着对方从自己身边滑走,而骤然加大的外界声音让一切变得更加不受控。

   起初不过以为是一档普通的综艺节目,许鑫蓁录制的时候甚至已经是一年多前,但是当播出的那天起,突然间仿似多出了无数巨大的的闪光灯,对准他们俱乐部的门口。

 他的粉丝多了起来,所受的关注也多了起来,而他跟周诣涛之间事情,也被谈论得多了起来。

虽联盟小心翼翼地保护着他们第二性别的隐私,但是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坚信,他是个Omega, 而周诣涛是他的alpha。

他不喜欢被人当做羸弱的,接纳的,旁人铺天盖地谈论这件事让他心烦,周诣涛与自己的距离更让他心烦,一点点累积,似是一切都到了边缘,只需要一根线就能将一切引爆。

一天一队训练收得早,许鑫蓁到二队训练室外时,老远便听到了里面嬉笑的声音。

周诣涛摆着自己的标牌笑容,正在跟辅助调笑,在看到他的时候,明显笑容僵了僵。 

“走吗?”许鑫蓁开口道,“去吃火锅。”

“不行啊。”周诣涛看了一眼旁边的辅助,道,“我得双排,练练配合。”

 许鑫蓁顷刻之间,脸色无法抑制地阴沉了下来,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上海在下雨,他没有带伞,刚一出俱乐部,便看到好几个私生粉站在角落,拿着长枪短炮对着他一阵狂拍,他想视而不见,大步流星往前走时,却听到了紧跟着的脚步声和嘲笑声。

 “诶,脸色这么差!不会是跟钎城吵架了吧。”

“他们小情侣怎么没有一起啊!”

“怎么眼睛这么红!真的有点O啊啊啊!”

 他狂奔回宿舍,只觉得心脏像快要引爆的炸药,望着窗外,恨不得将什么撕碎。

 他拿出手机,漫无目的地刷着微博,却没有半点好转,等到起身准备去健身房消耗几千卡路里时,骤然撞上了一个怀抱。

 周诣涛全身也是湿的,看起来气喘吁吁,分明是跑回来的,在看到许鑫蓁的那一刹那,心终于才定了下来,道,“你…你别闹了好不好?”

“我闹什么了?我说一句屁话了吗!”许鑫蓁突然开口,话语尖锐,反问道。

 周诣涛轻叹了口气,他也很累,他在二队经历的一切许鑫蓁不懂,可有时候人和人的沟通,言语偏偏没有用。

 许鑫蓁皱着眉头,看着他身上湿润的卫衣,心底天人交战,最终还是有人略胜一筹,转身走向衣柜,拉出一件干净的衣服,仍到了他的身上,道,“也他妈不知道打伞,傻狗。”

 周诣涛在听到这话之后,眼底终于亮了起来,接过了衣服,往前走了一步。

  许鑫蓁往后退,说,“他们那些都在说,说得我烦得要死。”

 “说什么?”周诣涛问道。

 “说我俩有关系啊,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许鑫蓁咬了咬嘴唇,说道,“这些人就是在造谣…!”说到这时,许鑫蓁缓缓抬起头,望了周诣涛一眼, 似是想看他会是什么反应。

   周诣涛目光低垂了刹那,再抬起头来时,轻轻地点了点头,道,“本来网友也是这样,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又不一定都是真的。”

 “本来就不是真的啊!”许鑫蓁不知道为何,听到这话反而心底更烦了,又往后退了一步,说,“要不我俩以后就,镜头面前看起来生疏点,免得他们在那里造谣。”

 “行啊。”周诣涛答应得比他想象中还要快,许鑫蓁的嘴角微微抽动,轻轻地点了点头,说,“好。健身去了。”,然后走出了卧室,头也不回。


避嫌这东西说起来容易,实操却比想象中更难。

作为职业选手来说,面对镜头不只是工作的一部分,而是绝大部分,原来他们二人不需刻意,成双成对自是常态,此时却要故作生疏,那自然也给了旁人介入其中的机会。

许鑫蓁莫名地跟教练变得亲密,大部分休息时间也变成了跟教练出去散心唱歌,而周诣涛则跟二队辅助建立了友情,偶尔去猫咖狗咖,给运营贡献些许素材。

一时之间,二人除去一个月床上的那几天亲昵,变得与普通朋友并无两样,而在那方寸之间,一切也变得的有些不同寻常。

 许鑫蓁变得很喜欢咬人,他半推半就地被周诣涛按到床上时,总是很用力的咬他。

周诣涛没有腺体, 这并不影响,许鑫蓁的牙齿落到他的后颈上,唇上,肩膀上,故意将皮撕破,沿着血肉往下,似是看到周诣涛鲜血横流,心底才会稍稍畅快。

周诣涛不是个傻瓜,他能感觉到许鑫蓁在生他的气,但是他不懂,他已经做到了许鑫蓁要求的所有,为什么许鑫蓁还是要生他的气?他到底在生什么气?

 他做得越好,许鑫蓁的气性就越大,他们也就越来越疏远。

 春季赛一轮游,秋季赛又一轮游,这将周诣涛推到了舆论的顶点,他试图在许鑫蓁眼底找到半点宽慰温存,回复他的只有疏远和别扭,反倒是一起从二队打上来的辅助给他宽慰更多。

无法避免,他们二人关系亦亲密起来,世冠时队伍再次倒在了选拔赛,周诣涛望着自己分明抵死缠绵过的人,却觉得二人之间隔着像银河,或许二人早该结束这一场闹剧。

  俱乐部宣布挂牌名单的那一天,周诣涛从上海人民医院检测结果已经出来——时间够久,他们信息素已经到了一个很平和的水平,此时洗标正好是最好的时候。 

  他拿着检测结果,推开了许鑫蓁宿舍的门,许鑫蓁正在收拾春节回家的东西,听到了他的话语时,突然手猛地一颤,一件外套落到了地上。

  “你说什么?”

  “我说,我这次不是要挂牌嘛,有可能就会转会了。”周诣涛说道,“我去问了,现在这个标可以洗了。”

   突然之间,许鑫蓁似是被闪电劈了一道,呼吸都停在了此刻,成了个不会动的木头。

   周诣涛低身,将他落到地上的外套捡起,将其递了回去,道,“你看看你什么时候时…”

   “你确定你卖得出去吗?这么迫不及待了?”许鑫蓁突然开口,一句话就能将他们之间伪装得平和撕碎。

   不是这样的,他不想这么说,分明眼前这个人就是他心中最好的射手,但是他太痛了,痛得想要毁灭,想要将一切撕碎,而这话一落下,周诣涛脸上伪装得笑意,亦凝固在了嘴角。

    许鑫蓁不会不懂他受的非议,但是他却还是这么说,为什么?许鑫蓁到底是哪里不满意?

   许鑫蓁讨厌这样的关系,讨厌被人掌控,讨厌被人议论,所以他转会, 想办法让二人不再受标记的束缚,小心翼翼地跟他避嫌,许鑫蓁想要的,他已经全部想办法给他了,为什么他还要刺他?

 空气凝固在这一刹那,两人都说不出别的话,许鑫蓁转身,留给了他一个背影,周诣涛离开了卧室,等到对方的冰雪气息已经闻不到时候,许鑫蓁才突然仿似被击垮了一般,撑着床沿滑落而下,看着虚空,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再一抬眼,眼底已是通红。

  两天之后许鑫蓁将切除标记的报告递给了周诣涛,甚至都没有告诉他整个过程,谁陪他去做的,他是怎么做的,周诣涛一概不知。

  当周诣涛到这张报告单,心底也知道这是对方的解脱,也不知为什么,自己却像被剜了一块。

 俱乐部放假,许鑫蓁留在广州直播,周诣涛四处试训,成绩好成绩坏他都没关心,仿佛一只埋在沙子里的鸵鸟。

 跨年夜那天,他从群里看到了周诣涛今天回来,辅助当即自告奋勇说去火车站接他,许鑫蓁看着这消息怔愣了好久,顺手将聊天框点了删除。

 广州晚上的风很大,却很热闹,四处都是烟花的爆炸声,许鑫蓁开着摄像头,桌面下摆着无声的直播间,看着周诣涛的脸出现在了对方的摄像头里。

 在那一瞬间,他几乎已经确信,如果这些年不是他,是这个辅助,或者别的人莫名其妙跟周诣涛滚到了床上,周诣涛恐怕也会如此,尽职尽责,做到自己能做得一切,温柔体贴得像个爱人,却不是爱人。

 跨年的钟声响起,周诣涛望着满城烟火,手触到键盘之上,点开了熟悉的头像框,发了四个字,新年快乐。

 消息回得很快,许鑫蓁干净利落,只回了一个字:滚。

 他轻叹了口气,心底暗自想到,别着急,很快就真的彻底滚了。


周诣涛在深圳试训得成绩不错,但是具体能否转走,没人能够保证。

前途未卜,如若不能转会,他留在这里多半只有替补,更何况他跟许鑫蓁如今闹成这幅模样,再在一起对他们两人都是煎熬。

 跨年之后的每日每夜都像把他在火上烤,偶尔也只有二队辅助来陪他聊两句双排几局,算是慰藉。

补时长补到深夜,突然消息莫名地弹出,运营紧急叫他前往办公室,而在走廊上,许鑫蓁刚刚才出来,他俩没有对视,擦肩而过,连陌生人都不如。 

周诣涛走进去时,对上了运营的眼睛,对方问他,“你知道了吗?”

周诣涛摇了摇头,紧接着便看到了运营递过来了手机,他点开视频,许鑫蓁有些压抑的脸出现在了正中: 

“转会不是很正常吗,磕那种啥cp跟我又没关系,我自己不喜欢的,大哥,我是alpha,我喜欢的omega的,别在我面前说这些恶心我,不要自己的开心建立在别人的身上….”

周诣涛手不自觉地颤了一下, 点了点头,望向运营,说, “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吗?”

“没,就是告诉你,别说别的什么话就行了。”运营说道,周诣涛点了点头,说知道。

等到从办公室里出来,同队的打野正正好走上前来,开口道,“什么事啊哥?”

“就是…”周诣涛思索片刻,叹了口气,“很莫名其妙的事情。”

   话尽,刚一转弯,却莫名对上了一双桃花眼。 

“是吧。”许鑫蓁耸了耸肩,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也觉得很莫名其妙,很恶心, 他们却偏偏要恶心我。”

 周诣涛点了点头,说,“抱歉,以后应该不会了的。”

这话落下, 许鑫蓁突然又似被刺了一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他们二人之间这诡异的气氛被打野收入眼中,良久之后,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们俩什么情况啊?”

周诣涛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明白。”


转会尘埃落定那天,周诣涛终于睡了个好觉,离开ttg那天时候收到了很多短信,祝福,微博留言,还有不少队友和工作人员来送他,他却在找不到许鑫蓁的身影。

他也在那时候才明白,很多人和事情不是无所谓,而是无能为力。

 多做一步,就多错一步,不如适可而止,在将一切毁灭之前停下,就算本来已经不体面了,但努力留最后一点体面。

深圳很好,俱乐部很好,队友也很好,赛场上虽然挣扎,但终归生活上没有其他事来打岔。

没有他的TTG也很好,队伍仍然保持在上游水平,许鑫蓁也很好,甚至更好了,在他走之后,对方似乎一夜之间突然成熟长大了,在新来的射手面前还有了几分兄长的风范。

人生所有并肩,都是擦肩,周诣涛早就明白这道理, 偶尔在微博刷到了所谓许鑫蓁“对他思念成疾”误喊他名字的CP视频,他也一笑了之。

 他想得很简单,许鑫蓁如果真的在意,怎么会放他走;他却不知道许鑫蓁想得也很简单,如果他真的在意,他为什么不停留?

 半年一眨眼就过了,亚运会集训那天,小马在群里问要不要一起吃早饭,周诣涛发了个可以之后,才突然看到许鑫蓁几乎同时也发了个行。

 此时再撤回又显得刻意,吃个饭并不会如何,他只期望不要被粉丝拍到,到时候许鑫蓁心里又觉得膈应,他们本身千疮百孔的桥梁,又会再崩塌一点。

 坐在餐桌两边的时候,二人都有些沉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明显不远处就有长枪短炮架着他们,他们也说不了什么。

 等走到了机场,他们又做回了自己最擅长的事情,陌生得如从未有任何交集的同事,小心翼翼地避开眼神和肢体接触,等到了训练营,知道一切安全之后,周诣涛才终于松了口气。

 别的射手和他一个房间,但是也没有严格的规定,绝大多数都是集体活动,本来有大把的时间和机会去试图弥补他们破碎不堪的感情,吃晚餐的时候却见不到许鑫蓁人。

   一日如此,周诣涛没有问, 后来好几天许鑫蓁都躲着他,到了晚上的集体活动时候,也会莫名其妙失踪。

  他去前队友那处稍作试探,得到了的答案却模棱两可,只说了一句,“不知道啊,好像他这半年有时候身体不好,一个月总要病几天。”,周诣涛心底咯噔了一声,好似什么东西突然落到了地上。

    许鑫蓁手触上冰冷的布料,鼻梁缓缓贴近,近乎贪婪地嗅着那股若有如无的冰雪气味,抱着这一件薄薄的队服,仿似抱着最亲密的恋人。

   门没有锁,他早已经跟自己beta队友说了,对方也答应晚上不会回来,所以周诣涛推开房门的时候, 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许鑫蓁抱着的,属于TTG钎城的队服,在看到他的那一刹那,突然站起身来,仿似做坏事被抓包的少年,怔愣在了原地。

  满屋子的紫罗兰气息,还带着淡淡的冰雪气息,交融在一起,周诣涛立即明白了一切, 往前一步,几乎不敢相信,猛地拽着许鑫蓁手腕,道,“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许鑫蓁后退一步,想将手腕挣开,却无能为力。

  “你..你不是说你把标洗了吗?”周诣涛蹙眉,他不能理解。

   许鑫蓁为什么不洗?如果他没洗,这些个月他又是怎么过来的?

    靠着这么一件队服上的轻微气息,他知道这对他身体会有多大的伤害吗 ?

   许鑫蓁用上了最大的力气,终于将手挣脱,又往后一步,摆出了拒绝沟通的姿态,道,“这是老子自己事情,你别管这么多,一个优秀的前…前射手,就该像死了一样,懂吗?”

 周诣涛闭眼,沉默的一瞬间,许鑫蓁突然又开口,道,“哦,倒是错怪你了,你确实像死了一样。”

 “…”

  周诣涛骤然上前一步,道,“这不是你想要的?” 

“对啊,这是我想要的。”许鑫蓁被对方的压迫感逼得后退,后颈却开始发烫,“太好了。”

“既然是。”周诣涛又往前一步,直到许鑫蓁的后背撞上衣柜,“既然是,为什么不去把标洗了?”这样你我就可以彻底没有瓜葛了。

“你听不懂人话是吧?老子不是刚才跟你说了,这是老子自己的事情,你别管….”许鑫蓁话还没说完,突然间眼前的瞳孔骤然逼近,话语被尽数堵在了唇舌里。

  许鑫蓁嘴太硬了,周诣涛不想再听他辩解,他身上还带着他的标记, 这本身就是个答案。

  他们原来也会亲吻,像是周诣涛的奖励,他怕他疼,所以吻他,让他在那些日子不难么难过,后来做/爱仿佛例行公事,亲吻自然越来越少,可周诣涛的吻技却比之前更好了。

 他吻得许鑫蓁喘不过气来,手不自觉地搂上对方脖颈之处,身子也软了下来。

  四目相对的下一秒,许鑫蓁只觉得身躯一轻,周诣涛低身将他横腰抱起,扔进床里,紧接着便压了上来。

  许多人说许鑫蓁生了双多情眼,看电线杆都深情,周诣涛却是单眼皮,最是温柔的人也最无情,再怎么柔声细语,眼睛底下也是冷的。

 他是冰,是山,是平湖和大海,此时许鑫蓁抬起眼,却也在里找到了火焰,炸裂的硝烟。

  原来你这么静默的人,也会为我哗然吗?

 周诣涛清晨醒来时,许鑫蓁枕着他的臂膀,早已经醒了, 眼神便眼巴巴地盯着他,仿似个小动物,在盯着自己失而复得的宝藏。

 周诣涛不清醒,下意识搂了把他的腰,吻了吻他的发梢,说, “怎么不再睡一会儿。”

许鑫蓁脸色还是蹦着的,微微蹙了蹙眉,突然开口,说,“我都知道。”

“知道什么?”周诣涛问道。

“所有事情,你跟你现队友点的冰美式,你们做得那些事情,还有…”。许鑫蓁说着,脸上阴沉了下去,道,“你是故意的,是吧?”

  周诣涛听到这话, 突然笑了,故意忽略了后半句,回答道,“你都说是队友了嘛..” 

  许鑫蓁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他退了一步,周诣涛乐意跟着退了一步,又吻了吻他的发梢,说,“他们只是队友, 你又不只是队友。”

  许鑫蓁皮笑肉不笑地冷笑了一声,自上而下,盯着周诣涛露出的脖颈,突然低头,一口咬在了他的喉结之上。

  周诣涛倒吸了一口冷气,也纵容他如此,等到一口结束,他才抬起眼看了许鑫蓁一眼,带着笑意开口,道,“你还说我是狗…”

  许鑫蓁低头,手落到周诣涛腰上,侧头枕上了对方胸口,忍不住开口道,“…傻狗。”

  周诣涛侧头,突然笑了,唇落到对方耳畔,轻轻开口,道,“汪。”

  

 

多肉葡萄去芝士

【钎九】结婚七年我爱人说他是直的怎么办

喜欢家人们麻烦点点小蓝手~🥰谢谢支持~

  

 “这个事情怎么说呢,有点复杂。“周诣涛身上的白大褂还没脱,刚做完一台手术便赶去了五楼心理咨询所,窝在椅子里,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椅子把手,说,“就我爱人,他最近在说想跟我分手。”


“他有说什么原因吗?”心理医生抬头问道。


“嗯,他说他觉得自己喜欢女孩子。”周诣涛说道。


”…” 医生眨了眨眼睛,秉承着自己的职业道德,继续问道,“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周诣涛听到这话,突然干干地笑了一声,说,“七年。”


从心理诊室出来之后,周诣涛脱了白大褂下楼,一路上忍不住跟李小龙吐槽自己被心理医生赶出来的经历,李小龙忍不...

喜欢家人们麻烦点点小蓝手~🥰谢谢支持~

  

 “这个事情怎么说呢,有点复杂。“周诣涛身上的白大褂还没脱,刚做完一台手术便赶去了五楼心理咨询所,窝在椅子里,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椅子把手,说,“就我爱人,他最近在说想跟我分手。”


“他有说什么原因吗?”心理医生抬头问道。


“嗯,他说他觉得自己喜欢女孩子。”周诣涛说道。


”…” 医生眨了眨眼睛,秉承着自己的职业道德,继续问道,“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周诣涛听到这话,突然干干地笑了一声,说,“七年。”


从心理诊室出来之后,周诣涛脱了白大褂下楼,一路上忍不住跟李小龙吐槽自己被心理医生赶出来的经历,李小龙忍不住骂了一句,说,“不是你的问题,是你男人的问题。”


说曹操曹操就到,话还没说完许鑫蓁的电话便打了进来,周诣涛挂了李小龙电话,接了起来,说,“你到了吗?还有五分钟,我在电梯里了。”


“慢死了,说了小舒去吃必胜客,等下又得排队。”许鑫蓁的声音从电话那边响起,说,“还是老地方等你”


周诣涛嗯了一声,加快了脚步,地下三层停车场里,只有一辆车灯亮着。


许鑫蓁穿着一身牛仔外套,染着银色的头发,张扬得还像个二十岁的少年,不远处站着个半大的小姑娘,看着五六岁的样子,穿着一身花裙子,看到周诣涛时,骤然笑容洋溢上了嘴角。


“阿爸!”


周望舒朝周诣涛跑了过去,周诣涛低身,让她撞入了自己的怀抱,紧接着周望舒便拽着周诣涛的袖子,要周诣涛抱他。


许鑫蓁看到这一幕,眉头蹙了下来,稍稍清了清嗓子,说,“怎么给你说的,小舒?”。周望舒听到这话,嘟了嘟嘴,才往后退了一步。


周诣涛捏了捏周望舒的脸蛋,笑着站起身来,说,“抱一下也没事。”


“是没事啊,反正你这手一天也废不了。”许鑫蓁开口,带着点阴阳怪气,周诣涛只是笑,许鑫蓁侧头,示意一大一小上车,他拉开车门,大长腿一跨便跨入了驾驶位中。


同样的地方,同样的动作,竟已经重复了好多年了。


等到晚上回家,料理完周望舒的作业之后,已经是十点。


许鑫蓁一个人坐在落地窗边读跨国收购的文件,周诣涛洗了澡进来,满屋的薄荷气息,许鑫蓁闻着有些头晕,抬起头看他,说,“对了,之前跟你说那事儿,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周诣涛拿毛巾擦着头发,装傻,说,“什么事儿?”


“就是我俩分开那事儿啊。”许鑫蓁啧了一声,目光落到他身上,说,“我们现在这样也太像gay了吧卧槽,我那天刷到网上说的,真gay也不带我们这么gay的。”



周诣涛眨了眨眼睛,一边擦头发一边往他身边走,说,“那也急不来,我们这么多东西,又拖家带口的,总得给我点时间。”


许鑫蓁看着周诣涛停在他面前,问,“多久?”


周诣涛低头,把许鑫蓁手里的文件抽了出来,放到一旁,低头吻他。


许鑫蓁啧了一声,侧头避开,本想说谈正事的时候别给我搞这些乱七八糟的,周诣涛的手带上力气, 不准他躲,他被亲得有些心猿意马,呼吸也跟着燥热了起来。


周诣涛搂着他腰,让他站起来,顺手将桌上的东西往地上掀去,清理出更多战场,在这空隙,还没忘记敷衍他,说,“几个礼拜或者几个月吧,反正我得想想,最近有点忙。”


许鑫蓁被吻得有些喘,手落到周诣涛肩头,说,“那你他妈得…快点想。”


周诣涛笑了,手落到许鑫蓁肩上,还嗯了一声。


许鑫蓁当年认识周诣涛的时候纯属意外。


许家和另一家跨国集团定下了商业联姻,骗许鑫蓁说是圈内某位大佬的生日筵席,去了才知道竟然是他自己的订婚宴。


许鑫蓁被锁在三楼的屋里进退两难,但他又如何可能是乖乖听话的性格,拿起一旁的板凳将玻璃砸了个粉碎,看着三楼不高便直接往下跳,谁料砸到地面的瓷板上,当即便是已经走不动路,想必是骨折了。


他这动静闹得太大,很快他们家族的人便发现了这一切,许爸连忙送他去医院,担心是担心,在迈巴赫上话却说得斩钉截铁,说,“我他娘才不管你这腿是断了还是没断,你这婚必须给我定了!”


“凭什么啊?!”许鑫蓁回头看他,声音也老大,说,“都什么年代了,我结婚还不能自己做主?!”


“你都二十三了,恋爱也不谈,相亲也不相,家族给你安排一个怎么了?”许爸胡子一吹,说道,“对家族也好,对你自己也好,这事儿没得商量!”


“谁告诉你我没谈恋爱!”许鑫蓁突然说道,“我谈了!”


许爸抬眼看他,说,“谁?”


许鑫蓁被推着前往骨科专家门诊,心里想着确是我他妈怎么知道是谁,他这混到这个念头,喜欢他的男生女生无数,但是恋爱对象却是一个没有。


轮椅被推到诊室,许鑫蓁还低着脑袋,而就在这时,竟听着一声温柔的男声,道,“是哪里不舒服?”


这声音还挺好听。


许鑫蓁猛地抬头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干净到有些过分书生气的面庞,周诣涛就坐在那里,脸上架着副半框眼镜,身上披着白大褂,身材消瘦无比,看着他,眉眼温柔,却又自带三分疏离气质。


许爸眨了眨眼,人退出去,又看了一眼门牌,说,“我们挂得是的专家门诊啊!”


周诣涛笑了,指了指自己的名牌,说,“这就是专家门诊”,随即目光落到许鑫蓁身上,说,“你哪里不舒服?


许爸带着其他人出了诊室,倒把许鑫蓁留在了这里,坚持必然有些不对,许鑫蓁和周诣涛大眼瞪着小眼,许鑫蓁莫名其妙觉得这人还挺顺眼。


三分钟后许爸回了这里,整个人态度好了不少,说,“哎,误会误会,我是看你太年轻了周医生。”说着,又望向许鑫蓁,说,“蓁蓁,这是这A院的青年才俊,骨科扛把子的,清华本科剑桥直博,人才二十五呢!”


许鑫蓁眉头一挑,周诣涛只羞涩地笑了笑,正准备继续问他时候,许鑫蓁突然推着自己的轮椅上前一步,说,“行了,你别装了。”


周诣涛抬头,眼底闪过一丝莫名其妙,许鑫蓁啧了一声,说,“今天我被推出去订婚了,你还装!”


周诣涛张了张嘴,似是准备说什么,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许鑫蓁又推着轮椅,往前走了两步,骤然拽住了周诣涛胳膊,说,“爸,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男朋友,我男朋友, 周,诣,涛。”


半夜,许鑫蓁被跨洋的电话吵醒,布置了好一会儿的工作,却有些睡不着了。


周诣涛看起来睡得也不安稳,老是揉自己的手,他是骨科外科医生,手术做得多了,手腕便容易出问题,这些年一刮风下雨,手腕便跟针扎一样疼,有时候连碗都拿不起。


许鑫蓁起身去给他找自己前几天买的三伏贴,坐在床边,拽着周诣涛一只手放在掌心中,将膏药顺着他的手腕缠绕。


周诣涛本来睡觉也浅,在梦中被惊醒,上半身还赤裸着,身躯肌肉线条明显,眯着眼睛看他,说,“怎么半夜又起来了,伦敦那边公司还是不顺利吗?”


“小事情。”许鑫蓁说道,耐心地将三伏贴的按好,然后却也没动。


周诣涛见他这样子,坐起身来,将人抱着按在胸口上,说,“怎么了?想啥呢?”


“周诣涛。”许鑫蓁抬眼看了他一眼,喊了声他的名字,周诣涛嗯了一声,许鑫蓁忍不住问道,“你当初是怎么会同意啊?”


许鑫蓁看着屋子里的周诣涛,一时间不知道是跟张家小姐订婚,还是跟一个男人假结婚,哪个会更让他完蛋。


他只是随口一说,本想着周诣涛一定会否认,或者许爸会当场发毛,谁料这两个人竟然都默认了。


周诣涛只是看着他笑,一副我都懂的神情,当即拍着胸膛,说自己就是他的男朋友,而许父反而非常欣慰,心想你说你谈了个这么优秀的男朋友那就早说啊,我还何苦想着要给你张罗婚事。


许鑫蓁无语了,他看周诣涛,周诣涛也看他,最后他忍不住说了一句,“哥们,首先,我真不是gay。”


周诣涛淡淡一笑,说,“巧了,我也不是。”


许鑫蓁眼神在问他,周诣涛耸了耸肩,说,“助人为乐嘛,做个新时代好雷锋。”


许鑫蓁心里在骂人,助人为乐,有你这样把自己助出去的吗?不过那时候他也想着的是不过逢场作戏,等到风头过了,老头不再盯着这些事情了,他们二人和平分手也不是不可。


周诣涛在市中心正好有一套房子,许鑫蓁基本上是在许爸的监督下,像小鸡啄米一样把东西往周诣涛家搬,最后住了进去。


那是个大平层,有好几间屋,许鑫蓁当即表示自己要睡客房,周诣涛没反对,只是说,“那俩屋之前都没啥人住,住一晚上便头疼,跟鬼压床了似得。”


许鑫蓁听着寒毛直竖,说,“那怎么办?”,周诣涛耸了耸肩,说,“随便你,或许去网上看看有什么秘诀没?”


或许是周诣涛的话语在他脑海之中过于深刻,睡觉之前许鑫蓁一直在想这个问题,睡到中途果然觉得难受得要紧,第二天起来跟没睡的似得,他去公司检查报表都看着数字在天上乱飞。


这房间他睡不下去了,晚上他跟周诣涛说他俩能不能一起睡,周诣涛想了一下,勉强点了点头,说,“也行。”


许鑫蓁第二天起来累得紧,周诣涛从外面进来,手里端着个木盘,将早餐放在了床边,说,“你再不起来我都得叫你了。”


“小舒呢?”许鑫蓁问道,周诣涛笑了,说,“当然送去学校了,要等你都迟到了。”


许鑫蓁啧了一声,手落到腰间,轻轻地揉了一把,说,“这他妈怪谁?”


“怪我,怪我。”周诣涛说道,把早餐往他面前递,说,“快吃饭,吃了我带你去个地方。”


许鑫蓁背着登山包,跟着周诣涛顺着台阶一步一步往上爬时候,自然忘不了这是哪儿。


那时候他跟周诣涛刚成室友不久,他俩周末约着这里爬山,周诣涛背着个登山包,走得跟飞似的,许鑫蓁看着他,说,“你走慢点会死啊。”


周诣涛还是笑,伸手接下他身后的包,说,“这晚上会封山,下不来了,得快点。”


等二人到了山顶的时候,差不多下午三四点,天空中闷闷的,看起来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许鑫蓁和周诣涛坐在小卖部外的餐桌之上,两个人分一根烤肠,这本来是许鑫蓁买着自己吃的,问周诣涛要不要,他说不要, 等买了之后, 又非要抢他的吃,许鑫蓁无语了,也懒得跟他计较。


等烤肠吃完了,雷声也出来了,许多游客都在跑,周诣涛和许鑫蓁这时候想下山,才发现通道已经被关闭,这样的天气下山太危险了,他们得在山上住一晚。


刚一走进宾馆之中,雨便有越来越大的趋势,雷声震得耳朵都痛。


许鑫蓁洗完澡的时候已经晚上了,周诣涛吹干了头发,半躺在床上看电视,电视里播放着暴雨诱发的山体滑坡和泥石流的新闻,看着许鑫蓁便觉得有些心惊。


周诣涛看他出来,关掉了电视,说,“水还热吗?”


“热的。”许鑫蓁踩着拖鞋,往床边走,也就在这时,一道闪电划破天际,人们的尖叫声响起,他们陷入了一片无边的黑暗之中——


这里断电了。


许鑫蓁的心跳骤然加速,升起一阵不安,而就在这时,突然一股热气贴进。


周诣涛踩着拖鞋下了床,骤然握住他的手,说,“许鑫蓁?”


许鑫蓁身上很僵,嗯了一声,周诣涛引着他往床边走,说,“你别怕,这可能就是..正常的断电。”


许鑫蓁想说他不怕,但是他略有些急促的呼吸出卖了他,他顺着周诣涛的力气躺在床上时候,心跳还是没有平稳下来。


黑夜之中人难免会想到脆弱的时候,正如此时许鑫蓁也忍不住想起小时候他爸他妈全世界各处乱飞,将他一个人留在别墅的屋里那些岁月。


那时候他只能一个人蜷缩着身子,躲在被子里来抵抗恐惧和孤独,可是此时此刻不一样了,他身边还有一个人。


周诣涛似是感觉到了他的情绪,毫无征兆地,他凑近了他,开始吻他,如若是平时,许鑫蓁一定会将他立刻推开,可是这样的肌肤触碰在这样漆黑的夜感觉太过于安全和舒适,竟让许鑫蓁怔愣在了原地,没有半点反应。


周诣涛自然将这个当做了同意的讯号,突然翻身覆了上来,手落到他的腰上,逐渐深入。


许鑫蓁觉得自己不是个gay,也不能是个gay。


他碰巧跟一个男人在一起,然后做了七年的爱,养了一个孩子,但是他也绝对不是gay。


周诣涛定了当时的同一间房,许鑫蓁被压在床上的时候,才想起问他望舒今天被扔到哪儿去了,周诣涛笑,说,“外婆家。”


许鑫蓁闷哼了一声,说,“你妈不得烦死你。”


“没办法啊。”周诣涛低头咬他,从脖颈咬到了锁骨,说,“我俩总得有点自己的时间。”


许鑫蓁呼吸骤然急促,手落到周诣涛腰上,圈紧,正宛如当年一样。


两个月后,许鑫蓁突然意识到周诣涛可能在糊弄他。


日子这么一天天的过,他每次问他考虑得怎么样,周诣涛就说还得再想想,那要想到何年何月去了,一辈子说不定便这么想过了,那他跟一个男人过一辈子,他就真成gay了。


一天俩人因为望舒的教育问题吵了两嘴,许鑫蓁怒了,站起身来就去收拾衣服,周诣涛问他去哪儿,许鑫蓁望着衣柜,说,“不行,我不能跟你待着了,我再跟你待我真他妈成同了。”


周诣涛手抱在胸前,看着他没说话,许鑫蓁拿着大箱子,看起来要把自己全部东西都带走,周望舒站在门口看,周诣涛这时才说道,“那小舒怎么办?”


“我又不是没房子。”许鑫蓁说道,“一三五回你这儿,二四六去我那儿,各接各的。”


周诣涛点了点头,说,“行。”


许鑫蓁愣住了,回头看了他一眼,似是有些不敢相信他就这么答应了?


周诣涛干净果断,甚至还把他找了两个空箱子出来,许鑫蓁收拾了三个箱子的行礼,周诣涛帮他提到车库,嘱咐了两句,说,“路上开慢点。”


许鑫蓁啧了一声,眉头压着火,没理他,啪地一声关上了车门,一脚油门踩得飞快。


周诣涛站在原地看着车的背影笑,周望舒的走了过来,说,“阿爸,爸爸去哪儿啊?”


“他小孩子呢,闹着玩的。”周诣涛蹲下身来,理了理周望舒的小衣服,说,“进去做作业吧。”


许鑫蓁回去的第一天便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一个人的床是真他吗冷,他原来怎么不知道一张床会这么空,这么冷的?


周诣涛天生温度便比他高,夏天靠着太热,冬天却像抱着个暖炉的似得,他俩钻同一个被窝,他便从来都没收过凉,如今无论空调开多高,都热不起来。


第二天起床他便觉得有些不舒服,周诣涛给他发了条信息,让他不要感冒了,他啧了一声,没有回复,心想这他这日子总不可能没一个男人便过不了了,他又不是gay。


早餐是没人帮忙做的,吻是没有的,睡觉是没人抱着的,下班也不用去等谁,这些习惯倒还好,最重要的是少了个人,少了个人,确实心里,身上,家里,哪儿都空落落的。


一连过了两礼拜,周诣涛也只是给他发了寥寥些许信息,电话都没打一个,去接周望舒的时候,许鑫蓁在车上忍不住问道,说,“你阿爸最近在干嘛呢?这么忙?”


“哦。”周望舒看他,说,“好像说今天晚上要去见个漂亮阿姨。”


看着前面红灯,许鑫蓁猛地一脚踩下刹车,说,“什么阿姨?”


周望舒摇了摇头,说,“阿爸没跟我说。”


许鑫蓁将周望舒送回许家之后,踩着油门就去了“漂亮阿姨和周诣涛约会的地点”,他一路开车一路心里在骂人,心想你周诣涛是真行,简直是个始乱终弃,抛妻弃子,朝秦暮楚的渣男。


他这才刚刚搬出去俩礼拜,会就已经约上了,那再过两星期,是不是就得领证了啊?


许鑫蓁想到这里,心底是额外的心烦,停在咖啡厅外的时候,竟也走出了几分正宫捉奸的气势,这里的服务生认得他,看了他一眼,说,“许总?”


许鑫蓁往里走,说,“周诣涛呢?”


服务生带着许鑫蓁走到了角落的包房,许鑫蓁一脚将门踹开,周诣涛抿了一口咖啡,抬头看了他一眼,眼底还有几分笑意,说,“你怎么来了?”


许鑫蓁望着里面的人,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这周望舒又在谎报些什么军情,光说漂亮阿姨,怎么不说是自己的小姨呢?!


周诣涛的妹妹站起身来,对着许鑫蓁打了个招呼,乖乖地喊了一声,“哥。”,许鑫蓁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说,“来上海也不提前说一声。”


她轻轻一笑,说,“也就待今天临时起意,来看看我哥。”


许鑫蓁点头,望了周诣涛一眼,说,“好,那你俩兄妹俩聊。”周诣涛没留他,等送走妹妹之后,去车库开车,发现许鑫蓁靠在自己的大奔上,正在抽一根烟。


许鑫蓁戒烟的这件事,要追溯到很多年前了,那时候他不想戒,周诣涛非逼着他,二人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什么伤人的话都说,最后许鑫蓁拧不过他,还是把烟戒了,这事儿已经成了肌肉反应,所以在他抬头看着周诣涛的一刹那,还是下意识将烟掐了。


周诣涛走在他面前,伸出了手,许鑫蓁闷哼了一声,将包里新开的烟递了过去。


周诣涛明显有些不高兴,转身便往自己车里走,许鑫蓁看他背影,说,“你他妈什么意思啊?”


周诣涛回头看他,说,“什么什么意思?”


许鑫蓁蹙眉,心底骂道,为什么不拦着他搬出去,为什么不给他打电话,为什么不给他发消息,虽是个乌龙,为什么还有这种出去见漂亮阿姨的可能性?。


他一句话没说,周诣涛似是听懂了他在想什么,说,“不是你说你自己想走的吗,难道我还要用绳子绑着你?”


“…”


许鑫蓁僵在那里不说话,周诣涛突然笑了,走到他面前,手落到他脸颊之上,轻轻地捏了捏,说,“你还真想我用绳子绑着你啊?”


许鑫蓁一把推在周诣涛胸口上,抬眼骂了他一句,说,“你真他吗是狗。”


狗就狗吧,周诣涛笑容更甚,转身自己去发动了车,许鑫蓁僵在那里没动,心里想的是周诣涛要是敢把他丢在这,自己开车回家,那他就完了。


周诣涛宝马绕行停车场一圈,最后停在了他的面前,将车窗摇了下来,说,“还等着干嘛,上车,回家了。”


许鑫蓁抿了抿,心里有些松动,却也没立刻动作。


他不知道人生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他真的不是个gay,他跟一个男的回家,那他跟一个gay还有什么区别?


他不动,周诣涛就在耐心地等着,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方向盘,跟个磁铁似得,将他往那边引。


许鑫蓁在心头哀嚎了一声,反手拉开了车门,跨坐进了副驾驶位,周诣涛眼底蔓延过一阵笑意,关上上窗户,一脚油门,将音响开得老大声。


音响里放的是一首外文摇滚,主唱声音沙哑,用力嘶吼,一路上朝得许鑫蓁头疼,周诣涛却越听心情越好。


等快到家了,许鑫蓁忍不住问道,“这啥歌?”怎没听他放过。


周诣涛侧头,眼底还是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手轻轻地敲了敲方向盘,开口道,”真爱至上。“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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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诣涛轻轻一笑,有几分自嘲,说,“都快三十岁的老男人了,还说什么帅不帅的。”


李小龙上上下下地看周诣涛,忍不住感慨,说是奔三,可人与人大不相同。


周诣涛骨架长得开了,虽还是消瘦,但宽肩窄腰,穿着一身巴宝莉风衣,跟个天生的衣架子似得,岁月没在他脸上留下什么痕迹,看起来还是斯文,书生气很重,把这身衣服脱了穿上白衬衫,装个...

校园au,学霸和校霸拉拉扯扯的爱情长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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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相爱那么深,功败垂成”

周诣涛回国的时候没通知任何人,李小龙来机场接他,看到他时也不禁一愣,说”我靠,你什么情况学医还越学越帅了。”


周诣涛轻轻一笑,有几分自嘲,说,“都快三十岁的老男人了,还说什么帅不帅的。”


李小龙上上下下地看周诣涛,忍不住感慨,说是奔三,可人与人大不相同。


周诣涛骨架长得开了,虽还是消瘦,但宽肩窄腰,穿着一身巴宝莉风衣,跟个天生的衣架子似得,岁月没在他脸上留下什么痕迹,看起来还是斯文,书生气很重,把这身衣服脱了穿上白衬衫,装个大一学生也没人认得出来。


他们二人拖着箱子往外走,一路上李小龙跟他叽叽喳喳说这几年的事情,实验室经费又被砍了,老了个极度古板的院长,后山那边的老房子快被拆了,说完,突然想起什么,望向他,说,“对了,你之前跟你那啥,是不是住那儿来着?”


“那啥?”周诣涛抬起眼看他,说,“哪啥。”


“你男朋友啊,室友啊,随你怎么说。”李小龙啧了一声,说,“反正我搞不懂你们的。”


“啊,对。”周诣涛眨了眨眼睛,点了点头,“都好久前的事情了。”

  

”你们分了?”李小龙又问道。


“分了。” 周诣涛点了点头。


李小龙急忙问道,“为啥啊?


周诣涛摇了摇头,说,”他说他喜欢女孩子啊。”


在李小龙诧异得合不拢嘴的表情之中,周诣涛苦笑了一声,说,“对啊,在一起五年,然后他还是说他喜欢女孩子。”  

   

 周诣涛每次想起跟许鑫蓁谈恋爱那些年,都觉得挺荒谬。


他和许鑫蓁一个高中不同班,虽然一个名列前茅一个吊车尾,但在他眼里,他们二人走得也是很正常的流程,认识,成为朋友,互相喜欢,一切都很顺利,然后突然出了问题


周诣涛第一次接亲许鑫蓁,许鑫蓁反应却很剧烈,险些把他舌头都咬掉。

二人都鲜血淋漓,许鑫蓁像只炸毛的猫,猛地将他推开,说,“你他妈…你他妈是个变态啊,老子喜欢女的啊!”


周诣涛伸手擦掉嘴角的血渍,心底略有些迷茫,如果是他会错了意,他大不了退一步到朋友便是。

  

本来他都做好了疏远的准备,结果第二天许鑫蓁又等在了他家楼下, 他俩之间的事情并没有任何差别,在他再二次想亲他的时候,许鑫蓁又后退了一步,立刻宣称,“你真别亲我,老子真的喜欢女的!”


周诣涛那时候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许鑫蓁这个人有问题,他太有问题了。


自从周诣涛亲过许鑫蓁之后,许鑫蓁便没跟周诣涛回过屋,国庆节放假时,周诣涛给许鑫蓁发短信,让他去他家里家里做作业。

  

周诣涛家里在学校给他租了个单间,便是为了让他好好忙竞赛,在看到这信息的时候,许鑫蓁正在操场上穿个无袖背心打球,看起来酷得不行,面无表情的读了短信,随即便点了删除。


还做作业,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想些什么,他气哼哼地想到,周诣涛的下一条短信紧接着便发了进来,说,:还有王山。


王山那小子也是周诣涛班上的学霸,两人都是搞竞赛的,在他们班上倒是成双成对的,看起来亲密得很,许鑫蓁看着这短信又觉得脑壳痛,那他不去周诣涛家里,就周诣涛和王山两人,孤男寡男,周诣涛还他妈是个gay,指不定搞出什么来。


他想着这里有点心烦,几天打球都打得不行,最后还是掐着时间去了周诣涛家,周诣涛开门,头发是湿的,许鑫蓁往里走,等进去后,才发现空无一人。


回头的时候,周诣涛已经将门关上,许鑫蓁眨了眨眼睛,转头看他,说,“王山呢?”


“他有事,来不了了。”周诣涛说道,许鑫蓁咬了咬牙,正准备骂人的时候,周诣涛拉开椅子,目光竟当真落到连自己面前习题上,抬眼看他,说,“你作业呢?”


草。


许鑫蓁眨了眨眼睛,不知为什么,鬼使神差地坐了下来,周诣涛刚洗了澡,满屋子都是他那股沐浴露的清香味,许鑫蓁闻着头晕,觉得自己该走,又莫名其妙不想走。


还没入秋,天气有点太闷,许鑫蓁脸有点发烫,待了一会儿去厕所冲水。


周诣涛这里他来过不知道多少次,但是两人关系变质之后总有点不一样,刚一出门,就看见周诣涛一只胳膊撑在门沿上看他,许鑫蓁眨了眨眼睛,说,“干嘛?”


“给了你机会走,是你自己不走的。”周诣涛说道。


许鑫蓁感觉自己脑子宕机了,每个字他都听得明白,合在一起一个字都听不懂,紧接着周诣涛突然抓住了他的领子,径直把他扔到了床上。

  

许鑫蓁被按在床上,拿起胳膊便想将周诣涛掀下来,周诣涛也不用武力,唇落到许鑫蓁耳边,喊他名字,他本来声音就好听,故意压低了声音之后仿佛通了电似得,听得全身上下都酥酥麻麻一片,许鑫蓁被喊得没了力气,呼吸急促,紧接着便感觉到周诣涛的手落到他腰上。


周诣涛看着他,眼睛里在笑,动作很坚决,许鑫蓁便这么别拉着拽着,进入了一场不受他掌控地浩劫。


半夜的时候,许鑫蓁连滚带爬,从周诣涛家走了。


他给周诣涛发了条短信,说咋俩别联系了,这辈子就当没认识过,周诣涛起来的时候干干地笑了笑,给他回了条信息,说,“你看着点你自己,别发烧了。”


许鑫蓁干净利落,给他发了条滚。


周诣涛赤裸着上半身起来,去把床单洗了,说这辈子别联系了,结果连拉黑个电话号码都做不到。


明明这么喜欢自己,为什么偏偏不敢承认呢?



半个月后,周诣涛突然被通知去参加奥赛集训,连家都不让回,直接大巴车便拖到了山里。


先封闭式训练了的俩礼拜,然后全国搞奥赛一起统考,等他回A市的时候,天都已经凉了,身上裹着冲锋衣往出租屋里走,这楼是老居民楼,四面通风,滋啦滋啦的往里面灌,周诣涛刚转过弯,就看见他家门口又坐了个人。


许鑫蓁又染了个头发,一头银发看起来倒挺适配他,靠在那里,一只手撑着脑袋,不知是等了多久,竟然睡着了。


周诣涛看着他柔软的颅顶,沉默了刹那,低下身,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喂,醒醒。”


许鑫蓁睁眼,一时觉得自己他妈在做梦,他来这儿等了几天了,一点影子都没有,突然看到活生生的人站在了自己眼前,傻在了原地。


许鑫蓁眨了眨眼睛,一开口声音便有些哑,说,“你他妈去哪儿了?”


“竞赛,还能去哪儿。”周诣涛答道,看着许鑫蓁身上单薄短袖,脸色有些不好,“你不是有钥匙吗, 怎么不进去等?”


“我他妈才不进去。”许鑫蓁骂骂咧咧,不知道是不是睡太久了,脑袋有点疼,“你自己做过什么你心里清楚。”


周诣涛摇了摇头,心底想笑,他做过什么,他一个男人,跟另一个男人你情我愿,做个爱是违反天条了还是地理了?


周诣涛起身开门,说,“外面太冷,进屋再说。”,许鑫蓁在外面挪不动脚步,说,“我不进去。”


周诣涛蹙眉,回头看着他,许鑫蓁嘴皮都在打颤,周诣涛耐心有限,把门推开了点,说,“快点。”


许鑫蓁还是不动,周诣涛发火了,停下脚步,回头看他,语气很平,如果不了解的人根本看不出他在发火,说,“要么进屋聊,要么你回去,你自己选一个。”


“老子他妈等你了这么久,你就跟我说两句话就要我回去!”许鑫蓁也火了,说,“你他妈还是不是人?!”


“所以我让你进屋啊。”周诣涛说道,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门框,倒像是倒计时。


许鑫蓁心里哀嚎了一声,硬着头皮,跟着周诣涛走进了屋里。


周诣涛这人爱干净,这房子几天没住人,一点灰都没有,所有东西摆放得都很整齐,许鑫蓁看着那张床,脸有点红,跟发烧似得,尽可能的离床远了一些,坐在唯二的两把木椅子上。


周诣涛放了东西去洗澡,水声哗啦哗啦的,许鑫蓁觉得自己该走了,这不是一个好的开头,跟上次的剧情发展也一抹一眼,周诣涛当时也洗了澡,然后他就被周诣涛扔到了床上,但是他又确实太想跟周诣涛待着了,脚步就是动不了,莫名其妙走不动路。


等周诣涛洗完澡出来,许鑫蓁跟傻了似得坐在那里,周诣涛擦了擦头发,抬眼望他,说,“不洗澡吗?”


 “洗什么澡,上次那种事,绝对他妈不行了!”许鑫蓁条件反射的站起身来,说,“我都跟你说了,老子不是同..”


  周诣涛没反驳他,轻轻地笑了笑,说,“让你洗个澡就是说了你是同了?”


 许鑫蓁闷着头皮进去洗澡,收拾完后还穿得周诣涛的衣服,出浴室的时候自己都觉得有些头重脚。


  他觉得这世道挺现实的,想要一个人的爱就要做好被/操的准备,果然这个世界没什么东西是能随便得到的。


   坐在床沿边上时,周诣涛走了过来,果然又想亲他,许鑫蓁伸手去拦,莫名其妙没有任何力气。


   周诣涛将他推到了床上,膝盖抵在两腿之间,缓缓低身,许鑫蓁本来就头晕,看着那人的脸和唇更头晕了,周诣涛亲得他缺氧,喘不过气来,手在对方肩头用力,有抗拒意味,也有些欲拒还迎。


  一吻结束,周诣涛放过了他,许鑫蓁大口喘息,似是呼吸都不顺畅了,周诣涛微微眯了眯眼睛,手落到自己的额头上,又落到许鑫蓁的额头上,突然表情便冷了下去。


  许鑫蓁抬眼看他,眼底有些不理解,周诣涛放开他,站起身来,去厨房烧水,说,“你发烧了,你自己不知道?”


“你凶什么凶?”许鑫蓁跟着坐了起来,冲着周诣涛背影吼道。


周诣涛没说话,冷着个脸,将烧好的水和药品端到了床头柜上,一晚上都没跟他说话。


许鑫蓁喝了退烧药直冒冷汗,周诣涛去拿酒精片,想给他擦身子,许鑫蓁抱着自己的衣服,拼死都不要他脱,什么话难听的话都骂出来了,周诣涛最后被他逼得发火了,说,“放手,你再多说一句我真睡你了。”


“你还是不是人,我他妈还发着烧呢!”许鑫蓁看他,声音轻了下去,知道把周诣涛惹毛了,他绝对说到做到。


“发烧又怎么着,都说发烧里面更热。”周诣涛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伸手去撩许鑫蓁衣服下摆,许鑫蓁的脸皱在一起,最后还是松了手,顺从地周诣涛将衣服撩开。


周诣涛毛巾都换了七八条,家里的酒精棉片全部都用光了,半夜才搞完,他也很累,看着许鑫蓁一会儿冷得发颤,一会儿又灼热,心里更累了,钻进被窝,从背后搂着许鑫蓁的腰,说,“好点了吗?”


许鑫蓁说不出来,只觉得确实没之前这么难受了,周诣涛的眼睛在黑夜里很亮,喊了一声他的名字,许鑫蓁突然僵住了,他总有点怕周诣涛喊他名字,每次这种时候都没什么好事。


“搬我这儿来住吧。”周诣涛说道,否则按许鑫蓁这脾气和身体,以后死都不进门待走廊,一个月至少得感冒个七八十会。


许鑫蓁突然挣扎,下意识开口,说,“我他妈不是gay…”


“我不管你是不是。”周诣涛已经累了,打断了他,“告诉我结果就行了。”

  

TBC

多肉葡萄去芝士

【钎九】我哥

事到如今,先做饭吧。

  1. 很多ooc和私设,不喜左上角。

  2. 伪兄弟,明面上弯(尾)恋直(钎),实则双相暗恋


许鑫蓁有个秘密,他喜欢他哥,不是亲哥。


当年许鑫蓁他爹许万豪和周诣涛他妈周媛重组家庭,他跟周诣涛住进一个屋子的时候,他七岁,周诣涛七岁半,许鑫蓁很多年都一直都想不懂这个家庭的建立什么意义,毕竟他跟周诣涛加起来两个爹两个妈,没有一个靠谱的,可能唯一的意义,他有了周诣涛,周诣涛也有了他。


八岁的时候催债的在门外敲得房子震天响,屋里只有两个人,周诣涛手里操着根棍子,抵在门后,许鑫蓁抓着他的胳膊,躲在他的身后。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一直没停,说,“许万豪,你他妈...

事到如今,先做饭吧。

  1. 很多ooc和私设,不喜左上角。

  2. 伪兄弟,明面上弯(尾)恋直(钎),实则双相暗恋


许鑫蓁有个秘密,他喜欢他哥,不是亲哥。


当年许鑫蓁他爹许万豪和周诣涛他妈周媛重组家庭,他跟周诣涛住进一个屋子的时候,他七岁,周诣涛七岁半,许鑫蓁很多年都一直都想不懂这个家庭的建立什么意义,毕竟他跟周诣涛加起来两个爹两个妈,没有一个靠谱的,可能唯一的意义,他有了周诣涛,周诣涛也有了他。


八岁的时候催债的在门外敲得房子震天响,屋里只有两个人,周诣涛手里操着根棍子,抵在门后,许鑫蓁抓着他的胳膊,躲在他的身后。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一直没停,说,“许万豪,你他妈欠的钱什么时候能还上!?个老子的…”,骂得声音越来越脏,也越来越吓人,许鑫蓁抓得周诣涛的胳膊的手又紧了一些,忍不住开口,喊了一声,“哥。”


周诣涛看他,眸子里已有了少年老成,轻轻地圈住他的脖颈,宽慰地吻了吻他的额头,说,“没事,别怕啊”。


“别怕,还有我在。”


十岁的时候许鑫蓁感冒发着高烧,屋子外只有停不下来的麻将声和嬉笑声,他裹在周诣涛的被子里人在发抖,周诣涛拿着毛巾,给他擦身子。


许鑫蓁烧得人都糊涂了,俊俏的脸红涨成了一片,周诣涛就匐在他身上,细心地拿毛巾擦掉他身上汗渍,一次又一次,直到天亮。


都说晴雯死之前喊了一夜的娘,人最脆弱的时候总会如此,许鑫蓁一晚上除了哀嚎和喊难受之外,开口闭口便是他哥。


早上醒来的时候他仿似从水里捞出来的,周诣涛就坐在他的旁边,眉宇间都是一夜未眠的模样,许鑫蓁伸手,指尖划过他的眉眼,灵魂都早已经被纂刻成了他的形状。


十四岁的时候周诣涛为了去给许万豪还债,课余时间去打拳,许鑫蓁坐在台下看着拳头落在周诣涛身上,将他的下颚打青,血肉横飞,手骤然攥紧。


每次离开拳击场的时候周诣涛都笑,说这次比上一次好了不少,许鑫蓁的心里却藏着燃不尽的火,回头竟也变成了暴力,无穷无尽的暴力和叛逆。


周诣涛赚钱,他也想赚钱,周诣涛赚钱的时候还是别人口中的好学生,他却早已经走向了完全不一样的路,没关系,许鑫蓁心里想着,走哪条路不是走,只要最后通往同一条路便行了。


然后就是十八岁,让人窒息的十八岁。


夜店里灯光摇曳,打在许鑫蓁略有些张扬的银发和姣好的面庞之上,尽管他所坐的无非是一个角落,他依旧足够耀眼,在看到今晚上第五个男人拿着高脚杯停在他面前,他却还没等到自己在等的人时候,他有些烦躁地皱起了眉头。


“一个人吗?”对方自以为很有魅力的举了举手中的玻璃杯,放在许鑫蓁的面前,说,“这杯我请。”


许鑫蓁坐在那里,看着这酒杯不说话,对方笑了,说,“有没有人曾告诉过你,你长得很漂亮?”


许鑫蓁手在真皮沙发上敲了敲,语气很冷,说,“挺多的。”


如此明显的抗拒,并没吓退这个追求者,他拿出了一根烟,朝许鑫蓁递了过去,许鑫蓁蹙眉,也就在这时,远处的一道身影吸引了他的目光,让他径直坐起身来。


周诣涛从正门走进来的时候,跟这里太格格不入了,身上的白衬衫严丝合缝,连带着最顶上的纽扣也被扣紧,满身的禁欲和克制气息,他径直往里走,目光很快便落到了许鑫蓁身上。


在二人目光交错的上一秒,许鑫蓁避开了周诣涛的眼睛,手接过了陌生男子手中的烟,含在嘴中,突然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挑着桃花眼看他,眼底带了分笑意,说,“你想要什么?”


那陌生男子拿出火机,凑过来跟许鑫蓁点烟,许鑫蓁余光在看周诣涛,指尖却夹走香烟,轻轻吐气,烟圈落了那男子唇角,带着葡萄味,满怀的暧昧气息。


男子起身,二人距离迅速贴近,想要追来,许鑫蓁的手指落到他的胸口,轻轻一点,二人距离微妙地错过,这几近是在大庭广众下调情了——酒吧本来也是做这样的事情,就在这时,略有些清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许鑫蓁。”周诣涛手插在裤包里,站在不远处,喊他的名字。


二人都停了下来,带着分被打扰的埋怨,男人看着周诣涛,目光又落到许鑫蓁身上,说,“你们认识?”


许鑫蓁口中还含着那根烟,瞥了周诣涛一眼,说,“这是我哥。”。


那男人还想再问,许鑫蓁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反倒是拿下香烟,朝周诣涛方向吐了一口烟圈,香气夹杂着烟味,落到周诣涛面前时,已经很淡,却还是让周诣涛被呛了一口。


“你来的不是时候。”许鑫蓁说道。


“你班主任给我打电话。”周诣涛站在原地,垂眸看他,说,“这个月第几次了?”


许鑫蓁蹙眉,语气不自觉地硬了起来,“你管我第几次了,过了十八岁就个过各的,你也没那么精力管我了,这不是你自己说的?”


周诣涛沉默,空气似是停滞了几分,许鑫蓁看着他的脸色,跟着抿了抿唇,神色之中压着不安。


男人左看看右看看,见他们僵持在了原地,忍不住开口,说,“要走吗?”


许鑫蓁松了松紧握着的手,又试探地看了周诣涛一眼,回过头落到男人身上,说,“走,当然要走,旁边就有酒店。”,加重了咬字,似是生怕身后的人听不见。


男人笑得暧昧,转身带路,许鑫蓁腿跟灌了铅似得,余光在看周诣涛,脚却跟着男人挪动这脚步。


一步,两步,周诣涛跟他距离已有些远了,他的气焰也逐渐垂了下去,而突然间,身后的脚步声骤然响起。


周诣涛身上的那股青柠气息骤然从身后逼近,一只有力的胳膊骤然抓住了许鑫蓁的手,几近把他拽了回来,许鑫蓁清瘦的后背撞上了周诣涛的胸口,也就在二人触碰的那一霎那,周诣涛松开了手, 许鑫蓁的笑意却蔓上了眼底。


“什么意思?” 许鑫蓁回头看他。


周诣涛单手插兜,脸色不太好,说,“跟我回去。”


“你他妈是我什么人啊,你让我回我就回?”许鑫蓁瞪着周诣涛,话语还是挑衅,周诣涛突然火了,重重地拽了一把他的胳膊,开口道,“回去。”


许鑫蓁抿了抿唇,不再说话了。


周诣涛已经很久没回家了,自从他走了之后,这暗无天日的老居民房里,一直就只有许鑫蓁一个人。


周诣涛比他大一个年级,考上A大的时候,也只是解释了几句,说大学学习忙,每天回家不方便,紧接着便连夜把自己的东西搬了出去。


许鑫蓁觉得讽刺,他俩揣着明白装糊涂,心里其实都心知肚明,周诣涛跟个逃兵似得离开家,无非是因为知道自己的弟弟喜欢他这件事。


周诣涛太聪明,许鑫蓁藏不住他的心事,这么多年他一面在外面大放厥词,说自己有多么厌恶Gay这个群体,一面在深夜想着周诣涛的身躯自/慰。


他像个疯子一样的自我拉扯,周诣涛看似一无所知,直到高三的时候他听到周诣涛跟隔壁学校某个男生疑似约会的消息传来时,许鑫蓁终于没有办法在装得下去。


那天他跟个疯子一样挥舞拳头,周诣涛拉他拽他,最后他俩也差点动起手来,回家的时候他眼窝是青的,周诣涛嘴角破了块皮,回头拉开抽屉,将酒精,纱布,云南白药一样一样得摆到了许鑫蓁的面前,许鑫蓁啪的一声将所有东西扫落在地,站起身来, 问周诣涛,“你和那人是什么关系?”


周诣涛将东西捡起来,看着许鑫蓁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许鑫蓁站在原地,突然结舌,然后听到周诣涛说自己要搬出去这件事,他上前一步,想拉他胳膊,说不要这样,但是却手却没落得下去。


周诣涛那天穿了件西装校服,语气从头到尾都算是平的,看他的眉眼,一字一句说,“我是你哥哥,许鑫蓁。”


“是你他妈要来招…”许鑫蓁突然火了,想说如果只是哥哥,这么多年的温存算什么,照顾和爱算什么?周诣涛摇头,说,“我没有引诱过你的,都是你自己这么觉得的,我现在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不爱你,而且也是不可能爱你的。”


原来他早就知道。


许鑫蓁觉得自己戏码演得太失败了,他本来早就知道了。


屋子里的空气都沉闷,周诣涛脱了西装外套,低下身收拾这许鑫蓁摆得到处都是的物品,将外卖袋收好,许鑫蓁就坐在桌子一边看他,嘴里咬着根吸管,这是刚送来的冰美式。


周诣涛越收拾火越大,说,“你一天到晚就吃这些东西?”


“你管我吃什么。”许鑫蓁咬了咬嘴唇,又是刺他,说,“反正不关你的事情。


 周诣涛抬头看了他一眼,自从他搬出去之后他们每次沟通都是如此,索性他也不再开口,许鑫蓁闷哼了一声,很快便把一大杯冰美式喝光,五脏六腑都是凉的。


不一会儿,周诣涛刚从楼下倒完垃圾回来,去拿寝室钥匙,准备回学校,许鑫蓁眨了眨眼睛,装作毫无所谓地说要送他,谁知道刚一站起身来,迟来的不适便在五脏六腑翻滚,脸红得像火一样,走了两步,险些撞上桌子角。


“怎么了?”


周诣涛猛地抬起头,急忙走了过来,伸手拽着他,将他拉回到了椅子上,许鑫蓁的脸还是滚烫的,呼吸似是都有些急促起来,手虚虚地拉着周诣涛的衣袖,说,“…有点头晕。”


周诣涛低头扒星巴克外卖袋,一无所获,随即抬头看他,说,“你又吃鸡蛋了?”


“我他怎么知道…!” 许鑫蓁骂了一句,声音却软了下来,“一天吃这么多东西,老子怎么知道哪个有鸡蛋哪个没有…”


周诣涛冷着一张脸沉默,脸色已有些不太好,伸手将许鑫蓁架到了床上,再起身烧水,去给他拿过敏药。


许鑫蓁裹在被子里,一双好看的眼睛黑亮黑亮底乱瞟,眼巴巴地盯着门口,不一会儿周诣涛的脚步响起,他眨了眨眼睛,避开了对方的眼神,手指却骤然蜷缩而起。


周诣涛走到床头,将他扶了起来,药片和热水送到了他的唇边,二人尽在咫尺,许鑫蓁目光无法抑制地落到他的喉结之上,顺着往下滑落,在最顶上的纽扣处打了个圈,呼吸骤然一紧,脸反而更红了。


周诣涛看他,轻轻叹了口气,许鑫蓁的小心思他不会不明白,良久之后,他缓缓开口,说,“你折腾你自己也要有个限度,我不可能总管着你的。”


许鑫蓁抬头看他,突然身上的尖刺竖起,说,“我又没叫你来管着我,也没叫你留下来,你要不想管,你现在就可以走!”


周诣涛叹气,心底想这这话说的没错,他做不到这些事情,所以许鑫蓁才会一次又一次拿自己和自己的身体做要挟,拉他回来。


他们两个人之间,说不清到底是错在许鑫蓁动了不该动的心,还是错在他只知道无限纵容和退让。


吞了药之后,许鑫蓁的脸还是很红,周诣涛没办法将他一个人扔在这居民楼里,拿了件之前留在这里的衣服,洗了澡,躺在了距离许鑫蓁最远的床边上。


半夜许鑫蓁似是有点冷,顺着温度便滚进了他的怀里,周诣涛看着近在咫尺的姣好面庞,心底突然像打翻了色盘一样五味杂陈,迟疑好久,最终没有推得开他。


凌晨七点的时候许鑫蓁被冻醒,半睡半醒中又去抱周诣涛,跟个八爪鱼似得勾住他的脖颈,像个小猫一样的往他身上蹭,周诣涛抓住许鑫蓁胳膊,想把他扒下去,可越拽许鑫蓁,反而让他呼吸越发急促。


许鑫蓁带着气音,喊他名字,“周诣涛….”


“哥…”


“许鑫蓁!”


周诣涛仿似被雷劈了一道,突然开口,手臂骤然用力,想将他彻底甩开,许鑫蓁清醒过来,看着尽在咫尺的周诣涛,也陡然感觉到了二人身下的变化。


他眨了眨眼睛,眼睛里有些不敢相信,周诣涛突然站起身来,跟逃跑一样地翻身下床,扬长而去。


许鑫蓁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周诣涛远去的背影,良久都没反应过来,原来如此的吗?


你原来不敢看我,是因为你做不到两眼空空。


那天之后,周诣涛似是彻底蒸发了,许鑫蓁好几个礼拜都没跟他再说上一句话。


许鑫蓁给周诣涛发消息,说,“我胃痛。”,周诣涛没回,过了半小时,外卖送了两盒胃药来,许鑫蓁咬了咬牙,说,“买错了。”,半小时之后,另一牌子的又送到了他家门口,还是没有周诣涛的只言片语。


许鑫蓁每天成堆短信骚扰他,大到他身体不舒服,小到他又要出去喝酒了,周诣涛一个字都没有,似是也看穿了他的把戏,许鑫蓁坐公交车,去A大想找他,没有学生卡他根本进不去,他坐在A大门口,心底在骂人,给周诣涛发消息,说:周诣涛,你这个懦夫。


你以为你是什么人,老子非要你吗?


他年少时候曾经对Gay吧和gay很反感,可是经历了心理的突破之后,他也觉得这是个好去向,至少这能刺激到周诣涛,周诣涛非常不喜欢他去这个地方,也非常不喜欢他做这些事情,所以他偏要如此。


一天晚上,他和一个好友在酒吧包了个卡台,去之前他跟周诣涛发了个消息,说他跟他男朋友要去喝酒了,让他今天晚上别回他。


那本来也就是一说,但等酒精上头,他其实觉得也未尝不可,这天下乌鸦一般黑,天下男人也他妈一个样,跟谁不是跟,为什么非得就是周诣涛呢?


他放下玻璃杯,站起身来,酒精作用下,少见地主动走进舞池,在音乐下纵情舞蹈。


魅惑的光芒打在他的身上,他染了头银发,看起来嚣张得不行,整个人似是在发光,舞蹈动作让他衣服摆动,不时露出一截纤细而紧实的腰身,整个酒吧里的人都在看他。


一舞结束,走下台来,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高挑男人晃到了他的面前, 长得还算帅,不是让人讨厌的类型。


许鑫蓁没表达出明显的抗拒,对方的手落到他的肩膀上,说,“今天晚上一个人啊?”


“对啊。”许鑫蓁摸了摸耳朵,抬眼看他。


体温交错着体温,在着觥筹交错的地方是不分你我的,男人笑着向他伸出了手,说,“走吗。”


“去哪儿啊?“许鑫蓁笑着问道。


“你说去哪?”


许鑫蓁握住了对方的那双手,缓缓往外走去,似是一场私奔,这双手很紧致,跟周诣涛的手完全不同,周诣涛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手心全是坑坑洼洼,指尖也尽是老茧,但是周诣涛的手更暖和,也更有力气。


这种时刻,他不该想他,许鑫蓁自嘲地想着,握住男人的手似乎更紧了半分,两人缓缓地往出口挪去,就在下一秒,一股熟悉的味道便窜入了他的胸口。


他猛地一抬头,便撞上一个怀抱。


周诣涛身上还穿着实验室的白大褂,许鑫蓁几乎第一眼看到他,就知道他心情非常的烦躁,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心底还是有点怕,可若是此时落荒而逃,反而不是他的性子。


他硬着头皮没有松开男人的手,顶着目光对上周诣涛眼睛,说,“哟,这不是我哥吗?”


周诣涛没说话,站在那里皱着眉头,许鑫蓁望向了自己身旁的男人,装模作样地开始给他们互相介绍,“诶,这是周诣涛,我哥,这是我男朋友,他叫,草,这不重要,你叫啥来着,给我哥自我介绍一下,快。”


那男人正准备张嘴,周诣涛径直地对上了他的眼睛,说,“他有人了,你看不出来吗?”


这话一落下,男人和许鑫蓁都愣在了原地,周诣涛上前一步,重重地拽住许鑫蓁手腕,将他和男人拉开,力气大得许鑫蓁骨骼都疼


那男人有些不死心,正想问个所以然,周诣涛,看了他一眼,眼底满是警告,说,“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许鑫蓁也想说什么,周诣涛看了他一眼,说,”你也闭嘴。”


许鑫蓁眨了眨眼睛,咽了口唾沫,说不出话来了。


“咚——”的一声,宾馆门骤然关上,许鑫蓁的手腕都要被周诣涛捏青了,半拖半拽到床边,突然只觉得腰身一空,骤然便被周诣涛按倒在了床上。


他抬头看他,满眼地不敢相信,说,“周诣涛,你发疯发够了没有,你到底想干嘛?”


周诣涛俯下身来,将他压住,单手解开皮带扣,说,“你就是想要这个,是不是?”


许鑫蓁气焰还没削下去,嘴还硬着,说,“我想要?你以为你多金贵,你有的东西别人没有吗?我要别人的不行,非要要你…”谁料话还没说完,突然便被唇舌堵住。


周诣涛的面庞骤然凑近,重重地吻了上来,舌头敲开牙关,似是有条蛇钻了进去,长驱直入,翻江倒海。


许鑫蓁被吻得全身发软,周诣涛扑面而来的攻击性让他招架不住,一吻结束,周诣涛手指扣着领带结不耐烦地扯开,领口微敞,就让领带松松垮垮地挂着脖颈,低头吻他,手落在他的衣服之上。


小河潺潺流,夜昼急行舟。


许鑫蓁醒来之后,身上是干净的,但指痕和吻痕足以彰显他经历了一场浩劫,床的另外半边已经没有温度,他给周诣涛发了条信息,说,“你真他吗不是人,我身上好痛,你去哪儿了?”


周诣涛没有回复,等他打电话的时候,周诣涛的手机已经关机,也就在这时,许鑫蓁心里后知后觉地生出了一阵不安。


三天之后,他借了张学生卡,混进了A大的时候,在班上已经找不到周诣涛的身影了,跑到办公室去问他辅导员,对方也很震惊,说,“你是周诣涛弟弟?”


许鑫蓁全身都被裹在连帽衫里,点了点头,声音沙哑,说,“是。”


“他之前申请了个1+3的项目,国内读一年再去美国读三年,这你不知道吗?”导员说道,“本来是说下半年再走,但是他突然说要提前,昨天的机票,已经飞美国了。”


许鑫蓁往家里走的时候,天边下起了大雨,他突然想起他俩十四岁的时候,一天从高中回家,也是下这么大的雨。


周诣涛拿着外套给他挡风遮雨,说,你可别淋湿了,不然又得感冒。


这么多年,他一直以为周诣涛是世界上最勇敢的人,没想到,他也是世界上最懦弱的人。


你是真的懦弱,周诣涛。


大学毕业那天天空万里无云,许鑫蓁刚拍了毕业照,手里端着冰美式,耳边夹着电话,准备去A行总部报道。


街道上人群拥挤,许鑫蓁脚步很快,小心避让着,突然间,只见一道高挑的身影出现在了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他来不及躲,骤然和对方的身躯相撞,冰美式泼上了那看起来便挺昂贵的西装,许鑫蓁急忙抬起头,有些慌乱,说,“对不起老哥,我…”在看到对方眉眼的时候,仿似被雷劈了一道,愣在了原地。


周诣涛站在那里,一身浅蓝色西装,脸上架着副半框眼镜看他,说,“好久不见。”


两杯咖啡冰都已经快化了,还是没人开口,周诣涛坐在那里,手敲着桌面看他,终于打破了沉静,说,“听说你今年毕业了。”


许鑫蓁听到这话,有些烦躁地把冰美式往前一推,说,“能少说废话吗?”


周诣涛愣了一下,轻轻一笑,说,“那你想我说什么?”


许鑫蓁侧头看他,反倒沉默了自己,周诣涛抿了口咖啡,抬眼看他,说,“周六跟我去个地方。”


许鑫蓁斩钉截铁,“没空。”


周诣涛笑了,说,“你都不问我去哪儿,就说没空?”


“不管去哪儿。”许鑫蓁咬了咬唇,抬起头来,说,“只要是跟你去的,我都没空。”


“十二点。”周诣涛将的咖啡放在桌上,发出轻微地一小声的碰撞声,话语还是平平的,说,“我们家楼下等我。”


许鑫蓁已经许多年没回这儿了,仿佛一走到这里,天色都暗了几分,他小时候也这么觉得,但是周诣涛是亮的,周诣涛的肩头是宽的。


他提前了半个小时,周诣涛来得比他还早,穿了一身短西装,望着四角的天空,说,“这儿还真的一点都没变。”


许鑫蓁垂眸,没说话,周诣涛转身,走在前面带路,二人都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这一带是老城区的,不远处便是废弃的棉纺厂,许多居民楼也被打上了危房标识,但是资金不够,一直都没有拆除。


周诣涛绕开推开一处老厂房,走到一斑驳的木门前,拿着钥匙轻轻将门打开,许鑫蓁跟着他走进去的时候,亦觉得吃惊,他没有想到周诣涛在这地方还有自己的一片天地。


周诣涛将自己接着电线的灯泡打开,这么多年竟然还能亮着,不远处是一整面墙,贴满了奖状,大部分是他的,但最中间摆着的全是许鑫蓁的。


原来许万豪欠钱,他们家天天被砸,后来周媛喜欢打麻将,家里也常来各种三教九流,他们什么东西都不敢往家里放,许鑫蓁得了什么东西也就交给周诣涛,他后来也没问过,本来以为是扔了,丢了,或者被偷走了,没想到全部周诣涛带来了这里。


他站在这斑驳的墙壁和老旧的柜子之前,一点一点地看着,里面有他二年级跑步比赛的三等奖, 三年级数学奥赛第一名,而不远处的木柜里,还摆着他小学的校服,第一次打架时候脱下来的带血衣服,第一次去区里比赛用的篮球….


都说时间是悄然流逝的,但在这一瞬间,似是具象化了一般,凝固在了这里。


周诣涛缓缓地走到他的身旁,看着这面墙笑了笑,说,“原来我小时候,就特别想有个弟弟,没有想过会有愿望实现的那一天,我俩不是亲的,但也胜似亲的了…”


说着,许鑫蓁转头看他,似有些失了神,周诣涛侧脸棱角清晰,望着眼前的虚无,突然苦笑了一声,带着自嘲意味,说,“所以,我喜欢你的时候,我也会害怕。”


许鑫蓁手骤然攥紧,说,“你比我还要害怕。”


周诣涛并没否认,点了点头,“我怕是我引诱了你,让我俩走上一条情人不情人,兄弟不兄弟的道路。”


“你他妈就是引诱了我。”许鑫蓁盯着周诣涛,眼底已有些红了,“你就是,周诣涛。”


周诣涛轻叹了口气,上前一步,想要伸手抚摸许鑫蓁的侧脸,也就在他碰到他的那一霎那,许鑫蓁如梦初醒,拼死挣扎了起来,用力将他推开,

  

“你他妈这么害怕,又不想引诱我,那你回来干什么!你不是最擅长逃跑吗,你不是最擅长一走了之吗!那你回来干什么?!


“不是,蓁蓁,我…”周诣涛突然上前一步,紧紧地拽着他的胳膊,许鑫蓁已经记不得周诣涛多少年没这么叫过他了,傻在了原地。


周诣涛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松开了手,说,“我是想让你想想,让你有更长时间想想,因为你那时候跟本分不清你是想要你哥哥,还是周诣涛….”


许鑫蓁被周诣涛送回家的时候,只觉得太阳穴里有根针扎一样疼,二人一路都很安静,周诣涛将车停好,说,“要我陪你上去吗?”


许鑫蓁摇了摇头,将冲锋衣拉好,周诣涛看他背影,说,“后天见?”


“见你个锤子见。”许鑫蓁回头,看了他一眼,说道,这话落下,周诣涛竟笑了,点了点头,说,“好。”


说好的入职只能被推迟,三天之后许鑫蓁提着行李箱,站在马路边等他,周诣涛的宝马停到了他的面前,后排零食点心摆了一堆。


许鑫蓁坐在副驾驶位,看了一眼,说,“我上大学就戒糖了。”,周诣涛伸手,拿了一个果冻,说,“小时候我俩一个果冻都得抢,我从来都没抢得过你。”。


许鑫蓁听到这话,忍不住眼底浮现一丝笑意,周诣涛那不是抢不过他,是从来都让着他,这么说来,他倒真的好多年没吃过了,拿了一块,撕开包装,竟还是甜的。


没钱的时候老说长大去看海,后来分开跟别人也去看过了,他们两人一起,还是头一遭。


许鑫蓁坐在沙滩上,看浪花吹上来又落下去,周诣涛穿了身白衬衫站在那里,说,“去捡贝壳吗?”


许鑫蓁摇头,心想他俩都多大岁数了,还玩这些小孩子的把戏,周诣涛掌心里藏了片贝壳,递到了他的手上,那是纯白的,许鑫蓁眨了眨眼睛,手指落到贝壳之上,说,“倒是他妈像你。”


周诣涛看他,说,“怎么像我了?”


“看起来白的。”许鑫蓁抬眼看他,说,“实际上心比石头还硬。”


周诣涛低下身,手想抚许鑫蓁的头发,却被躲开,索性凑近,唇几乎落到了他的耳边,说,“还不如说像你。”


“你别他吗乱说什么…”许鑫蓁甩了甩胳膊,想离他远些,周诣涛几近在他耳旁耳语了,像一只小虫落入了耳廓,刮着绒毛,酥酥麻麻一片,”嘴再怎么硬,里面也是软的。”


两人也都是成年人,被撩起了火后,仿似便很难熄灭,海滩还没玩够,就默契的上了车,朝着下一个目的地狂奔而去。


车上的空调开得很热,两人都没说话,许鑫蓁心猿意马地刷着手机,抬起头看了周诣涛一眼,目光恰好落到他喉结突出的一块,说,“前面在堵车。”


周诣涛嗯了一声,空闲出的右手落到他的手背之上,十指交叉,轻轻揉搓,许鑫蓁甩了两把没甩开,呼吸陡然粗重起来,周诣涛看了他一眼,突然一脚刹车,在侧方出口下了高速。


天已经黑了,二人不知道开到了什么地方,四周漆黑一片。


周诣涛将车停在了远离马路空地之上,侧头看许鑫蓁,二人目光交错之间,都带着勾/引。


许鑫蓁坐在原地,看着周诣涛带着笑意,慢条斯理解安全带的动作,只觉得脑中弦断了一根,还不等对方起身,便拽着周诣涛的脖颈,重重地吻了上去,珠子落了满地。


想要的是哥哥,还是周诣涛,这怎么可能分得清,又为什么一定要分的清,只要想要的是他,这么多年之后也是他,还是对,对于周诣涛而言,已经是个答案了。


半夜五点,许鑫蓁搭着周诣涛的衣服躺在副驾驶位上,听着周诣涛发动汽车的声音,全身上下都仿似散架了一般。


发动机的声音太吵,许鑫蓁也有些睡不着,就眨着眼睛看着周诣涛开车,一晚上没刮胡子,周诣涛下颚已经胡子拉碴的,但是整个人看起来有些亢奋。


感觉到了他的目光,周诣涛侧头,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说,“难受吗?”


许鑫蓁摇了摇头,将身躯裹得更紧了,只露出一张好看的脸,像一只人畜无害的大白兔,周诣涛看了他一眼,又将空调调高了两度,将后排的另一件西装外套递给了他。


许鑫蓁接过来也不穿,就抱在怀中,闻着周诣涛身上那股好闻的青柠气息传来,似是能止痛似的。


汽车晃晃悠悠地开,他突然得似有光亮从上方传来,缓缓地坐起身来,说,“日出了吗?”


周诣涛看了看他,又望着远处天边的光点,虽然现在只有一点光源,但他知道,很快便会蔓延开来,照亮整个大地。


“嗯。”他看着许鑫蓁笑了笑,“是日出了。”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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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nter Sakuya

【Evanstan】点梗文 《Se vuol ballare》CH6 傻包子暗恋总裁CE梗

不知不觉写到6了……结局想好了,可是从这里到结局的剧情没想好诶【喂

下一次会更新《潜规则》,完全是输给全方位的催更了……虽然get不到你们喜欢那篇文的点。

这一章好像有点儿虐CE,大概?


CH6


“总裁……总裁!”Alice不得不提高了音量。


而Chris Evans连头都没有抬起来,只是淡淡地掀起那长到犯规的睫毛,扫了她一眼,那表情好像Chris正专注在手上的文件,而责怪Alice的大呼小叫打扰了他似的。


而只有跟随Chris多年的Alice才能从他细微的表情窥探到一丝端倪,察觉总裁刚刚是真的只是对着文件在发呆,她在说什么,估计总裁一个...

不知不觉写到6了……结局想好了,可是从这里到结局的剧情没想好诶【喂

下一次会更新《潜规则》,完全是输给全方位的催更了……虽然get不到你们喜欢那篇文的点。

这一章好像有点儿虐CE,大概?



CH6


“总裁……总裁!”Alice不得不提高了音量。

 

而Chris Evans连头都没有抬起来,只是淡淡地掀起那长到犯规的睫毛,扫了她一眼,那表情好像Chris正专注在手上的文件,而责怪Alice的大呼小叫打扰了他似的。

 

而只有跟随Chris多年的Alice才能从他细微的表情窥探到一丝端倪,察觉总裁刚刚是真的只是对着文件在发呆,她在说什么,估计总裁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Alice收起了文件,略有点担忧地问,“总裁,需要把医生叫来吗?或者您先回家,我把医生安排过去?”在她的记忆里,总裁唯一一次出现这种状况的时候,当时正发着烧,却因为繁忙的公事而一直坚持着。

 

Chris抿着嘴唇轻轻摇头示意不用紧张,他也察觉到自己不知不觉间,自己的意识就转到了与工作无关的事情上了。

 

其实他突然想起了Sebastian。

 

这不是他第一次想起Sebastian。他偶尔会突然想起这个人,想起他灰绿色的,像宝石一般的大眼睛,想起他紧张地舔着嘴唇的样子,想起他那天的眼泪。

 

长长的睫毛都被淹没,眼眸浸在湖泊中的样子。

 

那张支票确实被带走了,可是,却没有被兑现。而Sebastian也乖乖地,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他开始不懂,Sebastian到底要的是什么。

 

甚至有一天,他梦见Sebastian站在他面前,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流泪。

 

从梦中醒来,Chris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纽约从不熄灭的辉煌灯火,内心隐隐约约地浮现了一抹说不出的情绪。

 

刚才Chris又不经意地走了神,他不动声色地翻着文件,好像在认真翻阅的样子。

 

“下午市场部不是有个会议吗?我开完会再走。”

 

说起这个会议,Alice就有意见了,开发部推出了一款零食,说要打造一种治愈的健康少糖的轻零食概念,可是市场部交上来的推荐代言人全是现在当红的明星,没有一个有这种贴近年轻人的轻盈感的,这个企划已经拖了很久了。

 

而且新来的实习生助理做事总是冒冒失失的,下午要开的会议,中午才告诉她。Alice不禁又想起那个乖巧又能干的Sebastian,不由得嘀咕了一句,“不知道Sebastian急着辞职干什么,新来的实习生完全及不上他啊。”

 

Alice没注意到总裁的表情停滞了几秒,她叹了口气,退了出去,只剩下Chris一个人,坐在那里,要签字的笔尖停在了那里,许久都没有动。

 

下午的会议,市场部的负责人一开始就准备了很长的开场白,诸如市场预期、竞品分析之类,还没等他说完,Chris已经抬起手阻止了他的滔滔不绝。

 

“市场方案总体没问题,我要知道的是这一次你选择的代言人是谁。”

 

市场经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示意助理给他投影,“总裁,这一次我们做了很多年轻人的调查,发现邀请一批网络红人做一系列广告比找一些成名已久的明星,更容易获得年轻人的共鸣,这个是第一期我认为非常合适的人选。总裁请过目。”

 

投影上是一个YouTube的页面,从页面上显示的上传时间以及播放次数来说,确实是个很火爆的视频。Chris没说话,示意他们开始播放。

 

视频一开始是几个年轻少女,叽叽喳喳地对着镜头说话,乱七八糟地说着在附近的一间星巴克来了一个超帅的店员,她们每天都去找他说话云云。

 

镜头一转,已经到了星巴克内,镜头对转了柜台边上正在整理物品的店员,其中一个女生在大叫,“Hey Sweetie!给我们来4杯咖啡好吗?”

 

闻言,穿着白色衬衫,袖子挽起到手肘处,外面围着一条长围裙的年轻店员回头了,对着镜头露出了特别甜的笑容,“Hey,你们来啦!”

 

看到这里,旁边做会议记录的Alice不禁发出了一声小小的惊叫。

 

那是Sebastian。

 

久违的Sebastian。他似乎瘦了很多,眼神远不如第一次出现在Chris面前时那么生气勃勃,当时的他就像一只欢快而单纯的小狗似的,对着Chris露出毫无防备的笑容。现在的他虽然是笑着,但是看起来不太精神,眼睛稍微眯着点儿,两颊都凹了进去,然而这样的他,却别有一种让人心生怜爱的感觉。

 

Chris没有动,只是眉头皱起的纹路,微微泄露了他此刻的情绪。

 

少女们一直围在柜台边,问着一些漫无边际的问题,例如他今年几岁啊,喜欢吃什么啊,来星巴克工作多久了之类。镜头里面的Sebastian似乎对于一直被拍摄着有点儿闪避,他借着工具尽可能挡着自己的脸,但还是微笑着回答了这些问题。

 

画面外还能听到几个少女“太甜啦!”之类的窃窃私语。

 

少女们东拉西扯问了一大堆之后,当然也不能免俗地问起了那个问题,当然,大家都认为这才是重头戏,“你现在是单身吗?”

 

Sebastian一直在调咖啡的手有一瞬间的静止,他收起了唇边的笑容,镜头一直拍着他的侧脸,过了好几秒Sebastian才继续手下的动作,略有几分不自然地舔着嘴唇,好久才回答道,“呃……是单身啊。”

 

“oh……”几个少女似乎也能看出来Sebastian的失落,但是好奇心占了上风,其中一个少女突然问道,“你是失恋了吗?”话音刚落,好像就被旁边的少女推了一下,还低声阻止了几句。

 

提着摄像机的少女走了几步,走到了Sebastian的正面,说道,“对不起,我们是不是问了个很过分的问题?如果你不想回答……”

 

Sebastian轻微摇了摇头,“没事。只是单恋而已,对方根本不喜欢我。”

 

Sebastian抬起头看着少女,好像想挤出一丝微笑来安慰道歉的少女,然而勉强牵起的笑容如此牵强,连自己也说服不了。

 

有那么几秒,Sebastian陷入了一片静止之中,几个少女似乎也不敢说话。陡然安静下来的视频里,就只能看得到Sebastian强装镇定的表情下,那一直颤抖的双手。

 

Sebastian紧紧咬着下唇,镜头下,能清晰地看到他眼眶内,迅速地凝聚起一层水雾。就像Chris无数次在梦境里看到过的那个样子。

 

那双眼睛,Chris一直不能忘怀的眼睛,双眼皮特别狭长,眼尾有着微微的上扬纹路,泄露了他其实是个爱笑的人,可惜的是,他在Chris面前,总是在流泪。

 

镜头内,透明的泪水聚集在Sebastian的发红的眼眶里,把那双琉璃一样的灰绿色眼眸浸得更加透彻,似乎只要轻轻一触碰,就会如同珍珠一般争先恐后地掉落下来。

 

就像那天早上那样,窗外熹微的晨光照着他,而他却第一次那么肆无忌惮地在Chris面前流泪。

 

过了好一会儿,镜头里的Sebastian才像是回过神来,他似乎在努力把眼泪逼回去,他好像有点儿不好意思地避过了镜头,自嘲地笑了笑,“可是我还喜欢着他。”

 

视频的拍摄就到此结束了,最后是少女的评论,“天哪!我要被他的眼泪击碎我的心了!”

 

而会议室内,众人的表情看起来就像这个少女评语的实体化,而Alice看起来似乎立刻就要给Sebastian打电话关心关心了。

 

市场部经理示意关掉投影,他似乎再次打算长篇大论了起来,“从这个视频的反响来看,我认为他非常符合我们产品的定位……”

 

而他的喋喋不休再次被打断了。

 

——“就他了,散会吧。”

 

Chris Evans站了起来,推开会议室厚重的大门,径直走了出去。

 

Alice立刻收拾东西跟上,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她觉得总裁的背影看起来,有点说不出来的落寞。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