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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开枪我真的是个小号

【曦澄】【江澄DOKI福利文】鹣鲽(六十五)

【写在前面的话】


曦澄

半原著背景ABO世界观

先婚后爱

鹣鲽(六十二)这里    鹣鲽(六十三)这里   鹣鲽(六十四)这里

前情提要:蓝曦臣在一次意外中标记了身为地坤的江澄,不得不与对方结为道侣。婚后三年,两人关系冷淡,也无所出。但此后两人经历了一系列风波,终于表白心迹,心意相通。射日之征的最后一战终于打响。眼见胜利在望,蓝曦臣却被困在温若寒的结界中。江澄以温晁为饵,迫使温若寒投降。温若寒孤注一掷袭击江澄,却杀了温晁,而自己也被蓝曦臣的剑刺中,死不瞑目。


鹣鲽(六十五)......


【写在前面的话】

 

曦澄

半原著背景ABO世界观

先婚后爱

鹣鲽(六十二)这里    鹣鲽(六十三)这里   鹣鲽(六十四)这里

前情提要:蓝曦臣在一次意外中标记了身为地坤的江澄,不得不与对方结为道侣。婚后三年,两人关系冷淡,也无所出。但此后两人经历了一系列风波,终于表白心迹,心意相通。射日之征的最后一战终于打响。眼见胜利在望,蓝曦臣却被困在温若寒的结界中。江澄以温晁为饵,迫使温若寒投降。温若寒孤注一掷袭击江澄,却杀了温晁,而自己也被蓝曦臣的剑刺中,死不瞑目。

 

鹣鲽(六十五)

 

 

三毒缓缓的降落到地面上。

重新踏上地面的时候,江澄踉跄了一步,随即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蓝曦臣抱紧了江澄,紧得仿佛一辈子都不会松手一般。他的头深深埋在江澄的肩膀,连呼吸都在颤抖。恐怕这一辈子,他都不会忘记那生死一瞬的感觉,直到抱紧江澄的这一刻,他才感觉到被冻结的血液重新流动,恐惧变本加厉的潮涌而来,刹那间就淹没蓝曦臣。所幸江澄没有出事,才不至于使蓝曦臣溺死其中。

江澄抬手,将自己的手掌覆盖在蓝曦臣的手背上,指尖轻轻摩挲着那颤抖的手指,以示安抚。回想起刚才的情况,他自己也是一阵后怕。可当蓝曦臣抱住他时,温暖的体温和有力的心跳便融化了那一瞬间的肃杀和寒意,只留下劫后余生的庆幸,伴随着胜利的喜悦,慢慢的升腾起来。

“好了,没事了。”他安抚蓝曦臣道,“我没事,孩子也没事。我没感觉到哪里不舒服。”

“真的吗?”蓝曦臣抬起头,脸上依旧带着真切的担忧,“你没有受伤吧?”

江澄伸出手,轻轻扶过蓝曦臣脸上的伤口,那是被困在烈火之中时染上的烟灰。蓝曦臣的模样几乎可以用狼狈来形容,雪白的衣服被火焰熏成了黑灰色,外袍更是被剑气划得破破烂烂,露出了他染血的手臂。

江澄喉头微紧:“我没事。我看你才像是有事的那个吧。”

蓝曦臣一愣,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了看自己,随即不自觉的微笑起来。他一笑,江澄才真正的感觉到了轻松和喜悦,最困难的战斗已经过去了,他们胜了。他们的亲人再也不会被随意杀害,他们的姐妹再也不会被肆意掠夺,他们的家族再也不会被任意践踏,他们的孩子会生活在比现在更美好更安全的家园里。

江澄也笑了起来,他抱住蓝曦臣,拍着对方的后背,感觉蓝曦臣也拥抱住了他,从来没有一个时刻,让江澄感觉到这样的安心,几乎要令他昏睡过去。

但现在还不是一觉睡到天亮的时候,远处欢呼声渐起,像涟漪一般在不夜天的上空扩散开来。江澄用力拍了拍蓝曦臣的背部,低声道:“好了,该我们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呢,现在不是婆妈的时候,回去让你抱个够。”

 

 

温若寒就这么死了。

直到黎明来临,太阳再次升起时,蓝曦臣才有了一切翻天覆地的真实感。他忙了一宿,清点死者,安置伤员,封锁不夜天宫殿,防止有人趁机作乱。直到阳光再次洒在他身上时,他才有空回到在不夜天大殿前休息片刻。

江澄就坐在大殿前的台阶上,后半夜他几乎没怎么劳动过,一切需要跑腿的事情都派人去做,或者是江氏弟子,或者是蓝氏弟子,或者是蓝曦臣。毕竟经历了这一夜,他虽化险为夷,却也担心肚子里那珍贵的小生命。蓝曦臣更是不敢让他再去操劳,甚至特地让蓝启仁过来照顾,把大战后余下的琐事都扛在自己肩上。

江澄乐得偷闲,把不夜天大殿的台阶当做了桌椅,和蓝启仁泡起茶来。他现在不能喝茶,但蓝启仁还是将玉茶盅递了过来——里面盛的不是茶,而是药。江澄自然也知道那是什么,感激的朝蓝启仁点了点头,将苦涩的安胎药一饮而尽。

外人看来,他们不过是在饮茶休息。江澄被这药苦得眉头紧皱,不过也幸亏这甜蜜的苦涩,让他能撑起精神,应付自家弟子送过来的报告。

直到蓝曦臣的脚步声传来,江澄抬起眼朝他笑了笑。蓝曦臣已经换掉了破损的衣服,换上一套崭新的白衣,但此时他也顾不得脏,便直接一屁股在江澄身边坐下了。

蓝曦臣很少有这样鲁莽的动作,蓝启仁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但随即想到侄儿辛苦了一整夜,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身为一个贴心的长辈,蓝启仁知道他们小夫妻有话说,起身理了理衣服便离开做自己的事去了。

蓝启仁脚都还没走多远,蓝曦臣便把头靠在江澄肩膀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怎么了?”江澄偏头看着他。

“和那些修仙家族的老前辈打交道。”蓝曦臣闭着眼睛,感受江澄的呼吸和阳光的照耀,“可真累死我了。”

江澄啼笑皆非:“再难有打温若寒难吗?他们就是欺负你老实好说话,换我去你看他们敢不敢放个屁。”

蓝曦臣表情痛苦,却被江澄逗笑了,脑海里浮现出了江澄揍人的场景,心下竟一阵快意。也是,太阳都给射下来了,还有什么再难的呢?

“其他人你别管,但尤其要小心金光善。”江澄抽手梳理着蓝曦臣的长发,他的手指修长,划过发丝的力道恰到好处,舒服得令蓝曦臣几乎要睡着。

“我知道,你放心吧,我防着他呢。”蓝曦臣梦呓一般回答到。突然江澄收手把他一推,低声道:“有人来了。”

蓝曦臣眼睛一睁,神色一凛,立刻坐直了身体,脸上一派正色。可那语气,却颇有几分哀怨。

“我们是夫妻啊,有人来了又如何?”

江澄简直哭笑不得,或许是刚刚经历过生死大战,居然让他见到了蓝曦臣如此孩子气的这一面。他用指节敲了敲蓝曦臣的后背,笑道:“你是蓝家人还是我是蓝家人。蓝宗主,蓝家家训还背得出来么?”

“我是蓝家人。”蓝曦臣不动声色的偏头,一边看着朝他们走来的金子轩,一边飞快的在江澄耳边说,“你也是蓝家人。”

灼热的气息加上暧昧的低音,烫得江澄像是猫一般弹开了去。

走近的金子轩一脸莫名其妙,问道:“我又没干嘛,你跳那么远做什么?”

“与你无关!”江澄捂着耳朵,脸上滚烫,幸好此时朝阳的光照在他脸上,红得看不真切。

金子轩也没注意,自顾自问道:“我父亲要我来问问你们,什么时候进不夜天的宫殿?”

“这么着急?”金子轩说的是正事,江澄立刻收起了戏谑的神色。

“满屋子的财宝和女人在他眼前,他怎么可能忍得住?”金子轩耸耸肩,毫不在乎的调侃着自己的父亲,“你可得小心点,为了温氏的权力和财富,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金子轩的母亲因为金光善的花心没少伤心难过,而金子轩显然因此对父亲非常不满。江澄朝他点点头,算是感谢:“等聂宗主好一些我们就商议这件事。”说罢,他把目光转向蓝曦臣,似乎在等待他的意见。

蓝曦臣朝金子轩微微颔首,说道:“聂宗主已无大碍,想来晚点会召集大家。金公子要不要先来些茶?”

“多谢。”金子轩也不与他们客气,一同在台阶前坐了下来。

“温晁怎么样了?”江澄问道。温若寒死时,温晁还有口气,金光善不知为何想要救他,把人抬去了金家的营帐。

“死了,刚到后面就死了。”金子轩将蓝曦臣泡的茶一口饮干后才说道,“他爹也是狠,为了救他打开结界,可临了却一拳打穿了他的身体。”

蓝曦臣与江澄不约而同的沉默了,金子轩没注意,继续朝江澄问道:“说起来,你是怎么抓住温晁的?”

“我放出战前让百姓出城避难的消息,让被困在不夜天的凡人可以从莲花坞控制的横水门离开。然后让牵机装作百姓混在其中,留心观察。牵机被化了丹,已经没有灵力了,与凡人无异。这样,即使对方持有能探查灵力的符咒,牵机也不会被认出来。果然……”江澄笑了笑,有些欣慰,也有些得意,“不出我所料,温晁就被混在凡人中,打算趁乱逃离不夜天。牵机又立了一大功,我可得给他记上。”

“也许,正是因为你放出了让凡人离开的消息,温若寒才会决定打开结界,让温晁离开。”蓝曦臣抚摩着玉石茶杯,微笑的看着江澄,“这一记大功,你也得给自己记上。”

江澄愣了下,有些不好意思的避开了蓝曦臣的目光。很少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他不擅长面对赞美和肯定,即使他看起来总是心高气傲。蓝曦臣还在看他,视线灼热,好像一个崇拜着江澄的倾慕者。而事实上,他也确实是那样的爱慕着江澄。

金子轩咂咂舌,顿时如坐针毡。这一刻他无比思念自己的妻子,立即起身告辞。

看看到金子轩离开的背影,江澄仰头后靠了一些,再一次不自觉的护住自己的肚子。

“你说,温若寒那时候想杀的是我,还是他儿子?”

温若寒冲过来的一瞬间,江澄下意识的拉住了温晁。蓝曦臣以身撞过来的时候,江澄清楚的看见温若寒的身子被撞歪了一下。但人都死了,温若寒到底是错杀还是真的要杀温晁,已经没有答案了。

“无论真相是什么,都没什么关系。我只知道,他失败了。”蓝曦臣答着,突然探过身来,抱住江澄,“而我们护住了我们的家园,还有我们的孩子。”

温暖涌了过来,伴随着清晨的阳光,还有远处传来的谈笑声,江澄闭上眼,感觉昨夜的杀气和血腥都渐渐融化在蓝曦臣温柔的拥抱里。

“还没有结束。”江澄低声说,语气却并不低落,“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这不是结束,只是开始。”

说完,他睁开眼,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坚毅。温氏倒台只是开始,修仙界即将迎来大洗牌,这股奔腾的惊涛可能会比温氏的骇浪更猛烈,更凶险。但他并不害怕。

因为蓝曦臣就在他的身旁。

他们的身体拥抱在一起,他们的十指紧扣住彼此,他们的呼吸交织融化,不分你我。

他们都知道,他们会保护对方,信任对方,支持对方,直到他们生命的尽头。

 

 

TBC

 


蜜罐罐

【忘羡曦澄】王说王就见王![63]

#ABO背景,双A配对

#一点娱乐圈(相关内容请勿较真)

#现代小甜饼√


叔父大人又咳了起来,这一会儿咳得好像格外用力,撕心裂肺的像是要把血都咳出来一样,吓了江澄和魏无羡一跳,连忙倒水的倒水,找药的找药,江澄扶了他一把,手臂细瘦的骨头都咯人,“您、您的身体……”


蓝启仁淡定的喝完了药,“早就是个药罐子了,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是什么病啊?您跟我们一起回国吧,我和二哥哥会找最好的医生帮您调理的,您没告诉他们吗?”魏无羡抓了他的手,突然间就有点难过,他知道蓝启仁对蓝忘机有多重要,要是叔父大人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最难过的一定是蓝曦臣和蓝...

#ABO背景,双A配对

#一点娱乐圈(相关内容请勿较真)

#现代小甜饼√




叔父大人又咳了起来,这一会儿咳得好像格外用力,撕心裂肺的像是要把血都咳出来一样,吓了江澄和魏无羡一跳,连忙倒水的倒水,找药的找药,江澄扶了他一把,手臂细瘦的骨头都咯人,“您、您的身体……”

 


蓝启仁淡定的喝完了药,“早就是个药罐子了,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是什么病啊?您跟我们一起回国吧,我和二哥哥会找最好的医生帮您调理的,您没告诉他们吗?”魏无羡抓了他的手,突然间就有点难过,他知道蓝启仁对蓝忘机有多重要,要是叔父大人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最难过的一定是蓝曦臣和蓝忘机了。

 


蓝启仁摆摆手,指了指胸口的位置,什么都没说,江澄知道,那是心病。

 


“帮我做饭吧,会包饺子吗?”

 


魏无羡和江澄点了点头,蓝启仁挽了长衫的袖子,细瘦的手腕看上去一掰就能折断的样子,两个小辈一阵无言,他们都不敢去猜,岁月到底给了这个男人怎样的打击,明明是那么温柔的人,却好像早已经被生活磨灭了生命的光。

 


可他又是那么坚强的人,妥协于生活,却又挑起岁月的重担。

 


江澄帮他和面,“您一个人住不会孤独吗?”

 


蓝启仁切着菜,“过去你没遇到蓝曦臣的时候,一个人住会孤独吗?”

 


“我——可能会有一点吧,但是工作很忙就不怎么能感觉的到了。”

 


蓝启仁就接着他的话问,“现在呢?如果没有蓝曦臣,会难受吗?早起没有他叫你起床,没人给你做早餐,没人给你吹头发,没人给你泡咖啡……工作还能抵消吗?”


 

江澄和面的手顿了一下,很诚实的摇了摇头,“谁都比不上他。”

 


蓝启仁轻声笑了一句,“那就是了,我也不孤独。”

 


他是垂着头,很轻声的讲完这句话的,可江澄和魏无羡都明白那和他们的孤独是不一样的,蓝启仁的孤独,像是已经经历完所有的人世冷漠,变得麻木淡然而已。

 


那是从两个人一起共迎朝日,齐赏彩霞,变成一个人送走落月,等待星光的孤独。

 


那是一种寂寞的悄无声息却让人万分难过的孤独。

 


魏无羡很想安慰他说些什么的,可真是奇怪,明明他这样热情又朝气的人,对上蓝启仁却始终无法开得了口,后来魏无羡想,不是他温暖不起来这个人,而是他已经不需要温暖了。

 


蓝启仁指挥魏无羡剁肉馅,“我们家吃素食居多,倒也不是戒掉了荤腥,包饺子,要挑猪展肉,是猪后腿上的肉,经常活动,那部的肉最具有弹性,包饺子最合适,也不会太腻,梅花肉也是极好的,猪的上肩肉,软嫩香,曦臣和忘机最喜欢这么吃。”

 


他像一位很耐心的老师一样,教了江澄和魏无羡很多东西,蓝启仁说,“他们两个也是平生第一次爱人,我希望你们都能有一点耐心,也都给对方一点耐心。”

 


“我是经历过一次的人,你们要明白,那些轰轰烈烈的爱永远都比不上平平淡淡的陪伴伟大,爱情真正打动人的东西,不是送给对方多么贵重的礼物,营造什么浩大的场面,那是年轻人追求的浪漫,什么承诺啊,山盟海誓啊,其实都是嘴上说说而已。”

 


“真正的爱,是不被刻意提起却永远下意识在意的一种惦记,是曦臣对你的细致入微的偏爱,是忘机对你的漫长等待的深情。”

 


江澄漂亮的杏眸瞅了他半响,“您一直都知道我们的事吗?”

 


蓝启仁擦了擦手,“我也年轻过,我也喜欢过人,曦臣第一次跟我通视频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他喜欢你,眉眼笑意,连说话间轻微的换气声都表现的出来,那种喜悦,便是不声不响不吭一气,也能让人看出来心动。”

 


“曦臣是个什么样的孩子呢?过去我看的不深,也看的不透,那孩子很强,是alpha里的王者,他是可以温柔的开枪杀死所有人的独裁者,可他提起你的时候,笑的很单纯。”

 


“那时候我就知道了,你对他太重要了,真的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做什么,点滴的细腻都会从他眼中渗透到血液里,那种感觉我知道,像是在我的心口上种了一朵花,他所有的一举一动都根连着我的身体,和我的五脏六腑粘合在一起,连同我的神经和皮骨。”

 


“我喜不喜欢你们两个一点都不重要,而是你们两个足够不足够喜欢他俩,让我担心的从来都不是你们alpha的身份,而是你们本身,我知道同为alpha的你们有多优秀,我怕未来某一天你们选择离开时——”

 


“把那朵花连根拔起,那会要了他的命。”

 


蓝启仁把切好的小葱放到碗里,接过魏无羡剁好的肉馅,开始拌饺子馅,魏无羡看起来是个大大咧咧的人,其实心底善良多愁善感的不行,他轻声问了一句,“您有多久是一个人过年了?”


 

“记不清了,好多年了吧。”

 


叔父大人说的毫不在意,好像,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了,可听在江澄和魏无羡耳里,不知怎么就心酸的不像话,如果是这样,那蓝曦臣和蓝忘机岂不是也有很多个年头是两个人这样寂寞的过来的。

 


不知道为什么,江澄就是感觉心里一阵堵得慌,其实再怎么说,他和魏无羡两个alpha虽然也都是经历过坎坷挫折的人,但他们兄弟互相扶持,还有江厌离一直陪在他们身边,江枫眠和虞紫鸢走之后,姐弟三个人从来没有分开过。

 


逢年过节都是会凑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可蓝曦臣和蓝忘机呢?江澄和魏无羡都不敢想。

 


明明是看起来那么温柔深情的人,可这一刻,江澄才真的感觉到了那种只属于蓝曦臣一个人的孤独,他还是没忍住问蓝启仁,“所以这么多年,曦臣他们也是冷冷清清的自己过对吗?”

 


蓝启仁笑着反问了一句,“不然还能怎么过?”他突然叹了口气,“他们要是早点遇见你们就好了……”

 


就这么两句话,却说的江澄和魏无羡眼眶一红,江澄想起很早之前他不小心在厨房切到手指,蓝曦臣慌慌张张冲进来捧着他的手小心翼翼的查看,现在回想起来,当时他的眼中是什么呢?

 


那种好像自己用心呵护的东西碎掉了一样,江澄明白了,那是心疼。

 


他现在可以很好的体会到那种强烈的喜欢了,因为这个人,他的一点点过去就能让他那么难过,江澄无话可说,分别不过半天,可他已经很想很想蓝曦臣了。

 


蓝启仁对魏无羡说,“蓝家不同意忘机喜欢你的理由,你知道还有什么吗?”

 


“除了我是alpha,还有什么?”

 


“还有你是明星,在娱乐圈抛头露面,没有隐私自由,其实这样的身份,在很多大家族里都是不看好甚至很厌恶的,我一开始没觉得你和明星有什么不同,忘机喜欢的,那你就是与众不同的。”

 


“现在叫的好听点了,叫艺人,叫文化艺术工作者,可过去,小明星就和旧社会的戏子没什么区别,腐败老朽的人不管你有多努力,他们瞧不起的,就是你身上带着的那一份闪光灯。”

 


从事娱乐圈的生活,江澄和魏无羡都有不得已的苦衷,可魏无羡不得不承认,这么些年过去了,他对这份职业还是抱有很尊重很热爱的情感在里面的,他有点想反驳和辩解,蓝启仁把调好的馅塞给他,示意他稍安勿躁。

 


“我也不喜欢他们,我这人生平最讨厌的事就是那些所谓的家人对我们生活的指手画脚,随意插足我们的人生,可我却没办法摆脱掉,我在哪个瞬间感觉忘机长大了呢?可能就是他坚定不移说喜欢你的时候。”

 


“你没见过那样离经叛道的忘机,你在什么圈子,他就去什么圈子,你在族人眼里什么样?他从不畏惧这些眼光,他只觉得你好,他对你的喜欢,就是发自内心的去努力。”他问魏无羡,“你觉得忘机优秀吗?”

 


魏无羡没有半分犹豫的就点头,“当然优秀,他优秀的我都怕,我怕我配不上他。”

 


蓝启仁一边包饺子一边轻轻笑了笑,“可在他眼里,你更优秀,忘机他是怎么跟我说的呢?他说:你身边有很多人,他们可以给你送花,可以给你留言,可以说我喜欢你,他知道你的未来会有很多喜欢你的人,所以他不敢懈怠,他要铆足了劲变好,在以后的以后,去见你,把所有人都比下去!”

 


“他要有足够的资本,才敢站到你身旁。”

 


蜜罐罐

【曦澄】绅士[9]

#两个都是小变态,慎入慎入

#美人皮美人骨吃人不吐骨头占有欲极强私下非常疯狂蓝曦臣×特别痴恋跟踪狂收集癖‘色厉内苒,外强中干’江澄

#一个我好喜欢你和我好想吃你的故事

#绅士=变态=疯批=信徒,小甜饼

#设定很偏,不喜误入


男朋友牵着他下了床,在飘窗前摆了绵软的毯子还有柔软的靠枕,江澄窝在蓝曦臣怀里,黏腻的像只没有断奶的猫儿。


裤子也不穿好,光着两条修长的白腿在蓝曦臣眼前晃。


生怕自己勾引不到人家一样。


“雪好大啊。”


蓝曦臣揽着他的腰,“想去玩吗?”...


#两个都是小变态,慎入慎入

#美人皮美人骨吃人不吐骨头占有欲极强私下非常疯狂蓝曦臣×特别痴恋跟踪狂收集癖‘色厉内苒,外强中干’江澄

#一个我好喜欢你和我好想吃你的故事

#绅士=变态=疯批=信徒,小甜饼

#设定很偏,不喜误入


 

男朋友牵着他下了床,在飘窗前摆了绵软的毯子还有柔软的靠枕,江澄窝在蓝曦臣怀里,黏腻的像只没有断奶的猫儿。


 

裤子也不穿好,光着两条修长的白腿在蓝曦臣眼前晃。

 


生怕自己勾引不到人家一样。

 


“雪好大啊。”

 


蓝曦臣揽着他的腰,“想去玩吗?”

 


江澄摇摇头,“不去,冷。”

 


屋子里的暖气开得足,穿着夏天的衣服也不会觉得冷,他在外面上学,久不回家,江厌离就把他的屋子布置的有些可爱。

 


有些收来的玩偶自己屋子没地方放,就全放江澄这里来了。

 


按照以前,江澄是绝对不喜欢在家窝着的,早就在外面疯着跑去了,今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大概是因为热恋中的男朋友在身边吧,就哪里都不想去。

 


蓝曦臣笑了笑,抬手揉了揉他的头,“今天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诶?真的吗?”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江澄没见过蓝曦臣居家的样子,如今见着这人挽起袖子套上围裙的模样,心里突然又软了几分,明明已经很喜欢对方了,可蓝曦臣到底是什么大宝藏啊,怎么剥开一层还有一层的甜。

 


他好像蘸了糖的奶油和蜂蜜,江澄只要站在他身边,就能闻到生活里美好的小香气。

 


本来就生的好看,长发束起,侧颜就更显得精致昳丽。

 


江澄没忍住踮脚亲了亲他。

 


蓝曦臣轻怔一秒,转过身来捧了江澄的脸,小口的又啄了啄软乎乎的江小澄同学。

 


“姐姐看到了哦~”

 


话音刚落,江澄的脸立马又升起红晕,埋在蓝曦臣的颈间咬牙切齿道,“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男朋友他就轻声笑。

 


指尖温柔的在江澄柔软的黑发上留恋,偶尔缠上一两缕黑发,会细腻的捻开,动作又轻又缓,他真的连江澄的一根头发丝都爱到了极致。

 


江澄没注意到,可望过来的江厌离却看的清清楚楚。

 


很难形容那种感觉——


蓝曦臣每每看向江澄的那个眼神,都一眼装进了四季。

 


夕照晚间时候,太阳未下,月亮初升,北极星耀眼发光,而那些,都好像江澄悬在他心间一样,干干净净,明亮的照着他的世界。

 


江厌离朝蓝曦臣微微的露了个笑,他也会很温柔的弯弯眉眼。

 


“阿澄,还赖着曦臣干什么?”

 


江澄被亲姐姐抓包,脸皮也薄,这会儿不得不从男朋友怀里退开,低着头磕磕绊绊的解释,“我、我给他打下手。”

 


“你还给人家打下手?别在那添乱了,过来帮我缠毛线。”

 


“哦,好。”

 


人是出来了,心却还在男朋友身上,总是下意识偷偷看厨房里忙活的蓝曦臣。

 


江厌离轻拍了一下江澄的手,“你能不能专心一点,人都是你的了,一辈子还看不够啊?”

 


“姐!~”

 


江澄急了,慌张的小声跟她辩驳,“你小声一点。”

 


江厌离笑话他,“你还知道不好意思啊?”

 


江澄支支吾吾确实害羞,可是没办法啊,真的真的太喜欢蓝曦臣了,那些用来表达肯定的语气词他得在喜欢前面用上好多个,可到最后还是觉得不够。

 


“姐,他跟我说过结婚的事情。”

 


江厌离不动声色,“嗯,然后呢?”

 


江澄懵了几秒,“你怎么就这反应啊?难道不应该耳提面命的教导我一番吗?”

 


他姐姐‘噗嗤’一声轻笑,“教导什么?你觉得有人能舍得拒绝他吗?”

 


“阿澄,你觉得你喜欢他多一些,还是他喜欢你多一些?”

 


这怎么回答,江澄自己也摸不着头脑。

 


“我不知道啊,我们俩应该差不多吧……”

 


江厌离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她的弟弟被爱着、被护的太好了。

 


“阿澄,你知不知道有一种喜欢,是可以把爱人捧上神坛的,我敢说,曦臣那么完美的人,一定只有你见过他风尘仆仆的样子。”

 


江澄歪头,小处男脑筋比较直,“有什么不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见别人,他是走着去的,但见你,他一定是跑着来的。”

 


这话说的简单,可稍微细想一下,那是多么平凡却又是很多人难以达到的喜欢啊。

 


在江澄眼里,蓝曦臣似乎是要比自己高贵一些的,第一次见美人学长的时候就这么感觉了,他处处都好,样样都行,外形上倾倒众生,气质上也百里挑一,可就是这么一个人,一身烟火气的挤进了他的世界。

 


把七情六欲的各种痴念带给了他,让江澄开始无比的贪心和放纵。

 


蓝曦臣的控制欲很重,他似乎还稍加掩饰过了,没有让江澄看到他心里最卑劣的欲望,也没让他见识到那种手段。

 


可猎物也是有天生敏锐的直觉的,晚上睡觉的时候江澄拽着他的衣角不怕死的往男朋友怀里挤。

 


“你不高兴吗?怎么感觉这两天你的话有些少?是不是不习惯?”

 


蓝曦臣轻轻拥住他,拨了拨江澄稍长的额发,“没有的事,别乱想。”

 


江澄眨眨眼,“工作很多?很辛苦?”

 


蓝曦臣笑,“没有。”


 

美人就是美人,一颦一笑都能抓着你的呼吸,江澄以前不觉得自己是个多么重色的人,可看见蓝曦臣,脑袋里就咕嘟咕嘟的烧开水,对视超过几秒就会不争气的开始冒烟。

 


尤其大美人还披头散发的躺在他床上。

 


简直让人心猿意马的不得了。

 


江小澄同学抿抿唇,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我想亲你……”

 


他趴在蓝曦臣的肩头,瞳色幽深,还是太单纯了,有些害羞,话说的小声,眼神也有些躲闪。

 


还没等个缓冲时间,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被蓝曦臣压在身下了。

 


美人学长的长发从肩头滑落,遮了半面灯光,细碎朦胧的光影透进来,在江澄白皙的脸颊上留下了一两道浅光,越发衬的那双眼睛含水透亮。

 


蓝曦臣忍得都快爆炸了,这小学弟还一点都不自知的光往他身边靠。

 


低头轻咬了一口江澄的鼻尖,“小坏蛋,你就要招惹我是不是?”

 


两个人凑得近,江澄能看到蓝曦臣那双被欲色重染过的双眸,他的瞳色要比自己浅淡一些,是略深的琥珀瞳,似黄金如焰火,一下子就把江澄烧的浑身发热。

 


生有热烈,藏于俗常。

 


爱与欲望痴狂迷惘。

 


江澄哪还忍得住?搂着蓝曦臣的脖颈就吻了上去。

 


“你、你这几天是不是都在忍耐这个?”

 


屈膝轻蹭了一下男朋友的胯间就什么都明白了,江澄脸红的像熟透了的番茄石榴,明明紧张和害怕的情绪都跑出来作祟了,还是不舍得从蓝曦臣身上移开目光。

 


为他失控的美人学长该多少见啊?

 


“蓝曦臣——”

 


“嗯?”


 

“你到底有多喜欢我啊?怎么这都忍不住?”

 


蓝曦臣少见的失笑缄默,他居然还会有笨嘴拙舌的一天,“我说不上来。”

 


“没法形容。”

 


江澄也笑了,两只手伸进男朋友的衣衫里,贪恋的摸了摸他的腹肌。

 


“吃不到会心急吗?”

 


“会。”


 

“会气急败坏吗?”


 

蓝曦臣低头亲了亲他,“不知道,舍不得对你生气。”

 


江澄伸手去摸他的长发,“我才刚上大一,你做个人吧,你看我那个眼神跟饿狼一样,也不怕吓到我。”

 


蓝曦臣轻声笑,“那我家宝贝吓到了吗?”


 

江澄挺诚实,也不畏惧对方,坦坦荡荡的迎接蓝曦臣的所有,包括那些难以启齿的欲望。

 


“没有,我哪有那么没用。”

 


初八一过,蓝曦臣就要先一步回学校那边了,江澄打算陪江厌离过完十五再回学校。

 


走的时候又是絮絮叨叨的说一大堆,江澄被他当小朋友一样宠上了天,小的时候连妈妈的话都听一半做一半的,长大了更是桀骜不驯,现在却被男朋友管的服服帖帖。

 


江厌离真的是越看越稀奇,心说真是一物降一物。

 


再强大的人也会有克星。

 


他回学校的时间给蓝曦臣说的晚了几个小时,本来想偷偷跑去先给对方一个惊喜的,没想到出了机场之后还是看到了蓝曦臣的车子。

 


男朋友不在车里,但是副驾驶的位子上放着要送给江澄的花,是一束包的很漂亮的紫玫瑰。

 


江澄四下找了找,一时半会儿没看到蓝曦臣的身影。

 


已经比之前早到了三个小时,没想到蓝曦臣还是已经等在了这里。

 


他俯身又盯着那束玫瑰看了看,明明车窗都关的严实,可却总感觉身边围绕着驱散不开的花香,“蓝曦臣这个人……真是的。”

 


想要吐槽又不知道怎么说,话到嘴边,又欣喜又快乐,那种殷切期盼的事情都被美好回应着的感觉太奇妙了,从来没有任何一段关系能让江澄如此开心过,光是想着这个人,都会不自觉的弯起嘴角。

 


“阿澄?”

 


蓝曦臣还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江澄的飞机应该还没到才对啊。

 


江澄转过身来,看到他也是眼前一亮,男朋友永远这么好看,往那一站,初春时节里的萧瑟寒风都不觉得冷了。

 


他一来,雨雪止,花盛开。

 


两步跑到他身前,手臂张开,“surprise!”

 


蓝曦臣明显有被惊讶到,脸上的神情都鲜活生动了些,他特别大力的回抱住了江澄,抱着心心念念的小男友忍不住和他在凛冽的北风中接了一个稍带寒气的吻。

 


“江小澄同学,你学会骗人了啊~”




蜜罐罐

【忘羡曦澄】王说王就见王![74]

#ABO背景,双A配对
#一点娱乐圈(相关内容请勿较真)
#现代小甜饼√


“连你都焦虑成这个样子,兄长又该如何呢?”


魏无羡顿了一下,安静了下来,蓝忘机又说,“连你都因为自己没有及时提醒江澄注意安全而内疚,觉得是自己的错,那兄长该自责成什么样子才会原谅他自己?”


“羡羡,不要想太多,别人的错不需要你的善良来为他们买单,你不用这么自我强调自我要求。”


魏无羡看了他一会儿,还是有点放不下,“我知道,可我就是感觉我没能保护好阿澄。”


他说的意思蓝忘机都懂,“没关系,有我陪着你。”...


#ABO背景,双A配对
#一点娱乐圈(相关内容请勿较真)
#现代小甜饼√




“连你都焦虑成这个样子,兄长又该如何呢?”

 


魏无羡顿了一下,安静了下来,蓝忘机又说,“连你都因为自己没有及时提醒江澄注意安全而内疚,觉得是自己的错,那兄长该自责成什么样子才会原谅他自己?”

 


“羡羡,不要想太多,别人的错不需要你的善良来为他们买单,你不用这么自我强调自我要求。”

 


魏无羡看了他一会儿,还是有点放不下,“我知道,可我就是感觉我没能保护好阿澄。”

 


他说的意思蓝忘机都懂,“没关系,有我陪着你。”

 


放不下,干脆就不放下,蓝忘机太懂魏无羡心里那种气愤和感慨了,曦澄夫夫本可以低调结婚甚至可以毫不费力的隐瞒住全部信息的,可是他们两位都在选择陪在他和魏无羡身边一起。

 


是因为这条路太难也太孤单,而身边的人,从来都不想只有蓝忘机和魏无羡去承担这样的风险。


 

这是兄弟,这是朋友。


 

试想两个国际财团的大总裁会差这点钱,这点公众视野,这点微末的路人祝福吗?

 


蓝曦臣和江澄谁都不缺,而他们也本都可以在自己的舒适圈里待着谁也不来蹚这趟浑水的,可就是那么一点点小小的骄傲,让江澄从来没有一天选择自己坐在高座上,魏无羡在成王这条路上跑了多远,江澄就陪了多远。

 


出了这样的事,不说江澄,蓝曦臣自己肯定也要查,还没等江澄睡下,电话就打了过来,萧潇三言两语讲了清楚,江澄在旁边也一并听了进去。

                                                            

                                                                                      

听完全程江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好半天吐了口长气差点没气背过去,“什么玩意?感情这事是喜欢我的人做的?”

 


江澄连那个什么xx集团的xx少爷什么映像都没有,这是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积累的情?他这个当事人怎么一点记忆都没有?

 


江小猫这暴脾气炸毛的属性又上来了,整个人憋着火都不知道怎么发出来,气呼呼了半天掀了被子跑到厨房要给自己煮碗面吃冷静一下,蓝曦臣被他整个人的反应萌的都逗笑了,“好了好了,我给你做,你坐那儿休息一下。”

 


一听动静,魏无羡和蓝忘机两人也出来看了,“怎么起来了?不睡觉吗阿澄?”

 


江澄漂亮的杏目完全翻出了死鱼眼的神情,“不睡了我要吃口面冷静一下。”

 


“怎么了?”

 


“蓝曦臣说今天那五个傻逼是我的追求者安排的……卧槽,我真的想都没想到,我以为最起码也得是我的情敌来着,毕竟下手那么狠来势汹汹跟我是人家的杀父仇人一样,结果居然是我的爱慕者……这他妈得多变态啊,真的够了。”

 


“这么快?兄长都已经查出来了?”

 


江澄本来嘴角有伤,这会儿想骂人还不能尽兴,特别憋屈,气得咬牙切齿的一直在深呼吸,“我本来想着应该是蓝曦臣的疯狂追求者或者什么商业动作的仇家来着,结果居然是我自己的?真他妈感觉像自己吃屎噎住了一样……”

 


估计真的是气狠了,连比喻都用的这么无厘头,江澄平日里受了气都是自己一个人憋着受着,跟魏无羡也很少讲,毕竟魏无羡也不比他轻松到哪里去,和蓝曦臣在一起之后才终于又把自己的小脾气展现给亲近之人看了。

 


“我真的是舒适日子过习惯了,忘记了这世上本就智障多……”

 


魏无羡没忍住笑了两声,最后还是严肃了起来,“你真得反省一下了,下次动手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为上,真得会吓死我们的。”

 


江澄胡乱的点点头最后还是没声争辩什么,他们三个其实都能微妙的感觉到蓝曦臣心情一直不是很好,所以说话什么的都很小心。

 


蓝曦臣这样的alpha,看起来是最人畜无害的一个,可实际感受的话又会觉得他强大的可怕,他真的是那种不动声色,但无论做什么都绝好的人。

 


明明感觉他温柔的可以善待世间万物,可有时又冷漠的可以摧毁世间一切。

 


他动作很快,很快便端了一碗面出来给江澄,还是一样温柔体贴的问了两句蓝忘机和魏无羡要不要吃,魏无羡弱弱的举了手说自己也饿了,蓝曦臣就又回厨房给他也做了一碗。


 

魏无羡和江澄悄咪咪咬耳朵,“我感觉兄长好像很生气的样子,你等会儿好好跟他说话啊,千万别控制不住脾气吵架。”

 


江澄满眼担忧,特别没骨气的小声叨叨,“还用你说,我能不知道他生气了吗?低气压笼罩了一天了,刚才特助给我打电话都被他挂了。”

 


魏无羡拍了拍他的肩膀,“自求多福。”

 


“滚!”

 


他俩说的小声,蓝忘机也没怎么听清两人念叨了什么,抱着笔记本电脑一直在处理文件,魏无羡探个头过去才发现蓝忘机在写歌,他都快忘了自家老攻还有一项这技能了。

 


蓝曦臣做好面就坐在江澄身边处理公务了,也不怎么说话,但就是莫名感到气氛有点压抑,魏无羡一边吃面一边眼睛滴溜溜的转来转去的看,和江澄两个人空气中眼神交流。

 


【羡羡:怎么办?我感觉兄长好像真的生气了。】

 


【澄澄:救我QAQ】


 

【羡羡:为啥生气啊?】

 


【澄澄:我他妈哪知道啊QAQ】

 


他嘴角本来就有伤,一吃饭着急一点就会用食物或者筷子不小心戳到,一疼就忍不住吸气,“嘶~”一声就惹得蓝曦臣又侧目过来。

 


免不了还是被蓝曦臣最后喂着吃,“疼得很?”

 


江澄这会儿特别有眼色的赶紧装可怜,委屈巴巴的点点头。

 


魏无羡更是好兄弟代表,迅速吃碗面,溜号溜得飞快,“兄长我吃好了我把碗放厨房了我回去背台词了!”

 


蓝曦臣没管他俩,想了想办法还是把面放下,“我熬点瘦肉粥喝好吗?这两天不吃辣的了。”

 


“那要喝咸的。”

 


“好。”

 


江澄轻手轻脚的还是跟蓝曦臣进了厨房,也不说话就跟在屁股后面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不离半步,蓝曦臣好半天才叹口气问他,“怎么了阿澄?”

 


江澄看了看他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只能小声问,“你生气了吗?”

 


蓝曦臣不说话,江澄就只好硬着头皮又问,“是生我的气吗?”

 


见他还是不说话,江澄更拿不准了,小心翼翼的凑过去亲了下蓝曦臣的侧脸,小声问,“还气吗?”

 


蓝曦臣什么时候见过这样小心谨慎的江澄了,又心疼又生气,就——也不知道到底是在生那群人的气还是江澄的气又或者是自己的气,自己那么珍惜的宝贝,摔了磕了碰了都受不了,别说被人追着打了。

 


那会儿差点把蓝曦臣气疯了,好不容易冷静了一会儿,偏偏自责和训斥的情绪又怎么都下不去,他一点都不想冲江澄发火的,但真的是太担心了,这么多年来,除过忘机丢了的那一次他已经很久都没有感受到这种矛盾的情绪了。

 


“我没事宝贝,你快回屋休息吧。”


 

江澄不依他,“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没事,你不高兴好像还在生气,要是不满意我你就说,我会道歉也会改,但你不能不喜欢我。”

 


蓝曦臣都快叫他家江小猫暖的开花了,真的不知道还应该说什么才能抵消他心中的顾虑,他擦干手将江澄抱进了怀里,跟他抵着额头认认真真的看着对方的眼睛,“我怎么会不喜欢你?怎么会有这种可能让我不喜欢你?明明这世界,我最爱你。”

 


江喵喵这样的alpha,从来不投降,尽管摔的不成人样,就是没有人过去扶他,他也可以一个人站的漂亮。

 


他就是这样的人,明明看起来有些偏执又狠厉不好相处。

 


可心里却是最光明的,连黑暗都能在他面前龟缩退却。




葭刈

【曦澄】蓝影帝被爆隐婚生子后(三十)

现代/娱乐圈/ABO/私设

醋坛子妻管严蓝影帝X爱岗敬业江演员

纯属娱乐,ooc归我

私设人物无原型,放心阅读


蓝涣定的餐馆包间里有儿童的玩具,小宝坐在地毯上搭着积木,没一会儿,原本没怎么吃饱的肚子就饿了。

放下搭得半高的积木,来到江澄的身边扒着江澄的衣服:“爹地爹地,小宝,饿了……”

江澄俯身把他抱起来,放在腿上,桌上的东西吃得差不多了,他们都是边吃边聊天,现在小宝说要吃的还真没什么他能吃的。

蓝涣很快就叫来服务员准备一份儿童餐,小宝手里还抓着一个积木块,刚刚玩了积木,手上沾了不少的东西。

“小宝,爸爸带你去洗手。”

小宝也是乖得很,蓝涣伸手接过他,把他抱在怀里站起...


现代/娱乐圈/ABO/私设

醋坛子妻管严蓝影帝X爱岗敬业江演员

纯属娱乐,ooc归我

私设人物无原型,放心阅读


蓝涣定的餐馆包间里有儿童的玩具,小宝坐在地毯上搭着积木,没一会儿,原本没怎么吃饱的肚子就饿了。

放下搭得半高的积木,来到江澄的身边扒着江澄的衣服:“爹地爹地,小宝,饿了……”

江澄俯身把他抱起来,放在腿上,桌上的东西吃得差不多了,他们都是边吃边聊天,现在小宝说要吃的还真没什么他能吃的。

蓝涣很快就叫来服务员准备一份儿童餐,小宝手里还抓着一个积木块,刚刚玩了积木,手上沾了不少的东西。

“小宝,爸爸带你去洗手。”

小宝也是乖得很,蓝涣伸手接过他,把他抱在怀里站起来去向卫生间,包间里有独立的卫生间,走几步就到了。

蓝涣搬来个椅子让小宝站在上面,他开水龙头抓着他的小爪子给他冲洗,小宝喜欢玩水,一碰到水就喜欢拍手把水四处溅出来。

蓝涣关了水龙头不让他任性,挤了洗手液放到他手上,没水玩的小宝玩起了洗手液。

蓝涣教着他洗手,也没有任由他,洗的差不多了擦干净他肉乎乎的小手就把他抱了出去。

餐桌上已经摆上了小宝的餐食,饿了好一会的小宝伸着爪子来到江澄怀里。

“又玩水了?”

“没呢,我们小宝乖得很。”蓝涣替小宝辩解道。

“小宝乖。”小宝张开手掌就要去抓桌上的勺子。

江澄没有拆穿他们父子两的谎言,把儿童筷子递到他手中。

“小宝可以自己吃。”

江澄不是在询问小宝,而是下手为强,引导着小蓝涴可以自己吃饭。

小蓝涴拿到筷子还是一愣,后知后觉被江澄带了过去。

他也是乖巧得很,肚子也饿了,拿着筷子夹着碗里的吃了起来。

蓝涴拿着筷子的手法还很生疏,家里人宠爱得很,能喂的绝不让他自己动手,江澄之前不管,但蓝涴两岁半了,现在开始有必要的去教蓝涴该怎么拿筷子。

拿了筷子的蓝涴手跟嘴一下子没了合作能力,不是偏了就是远了。

江澄时不时地去纠正他的姿势。

一旁的大人都很有兴趣地看着他,吃得津津有味跟个小吃播似的。

蓝涴也是爱干净,吃一口擦一嘴,在乎他那小俊脸的形象。

“爹地,要喝汤!”

蓝涴嘴里塞得满满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不远处的汤,直到把食物都咽下了才开口道。

蓝涣闻声起身把汤勺好,递给江澄的时候,江澄一没注意,把汤放在蓝涴面前之后,收回来的手肘撞到了一旁的蘸碟。

碟子碰撞的乒乓声响起,江澄看着蘸碟上的调料泼向自己,他下意识地把蓝涴举起来不被碟子砸到。

正在等着汤顺带给自己喂了一口胡萝卜丝的蓝涴忽然腾空而起:“???”

他大大的双眼直视前方,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江澄看着自己的衣服蘸上了调料的颜色,吓得一旁地保姆抽出纸巾来到他面前擦拭。

“没事的麦姨,我去处理一下就好。”

江澄把小宝交到蓝涣怀里,起身看着衣服下摆,沾湿了一大片,虽然衣服不贵,但这颜色实在是不好看,味道也不好闻。

小宝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担忧地咬着筷子看着江澄,江澄把筷子从他嘴里抢救出来,说:“小宝乖乖吃饭,爹地一下就回来。”

说完还不忘嘱咐蓝涣不要喂小宝。父子两如出一辙地点点头。

江澄转身要走的时候,一旁地手机响起,他看了一眼备注顺带抓着手机进了一旁的卫生间。

水声响起,江澄滑动了接听键。

“回去了吗?”电话里的嗓音低沉,那一头还传来一声不大的鸣笛,八成是在车里。

江澄另一只手略微困难地清理着衣摆大片污渍,回道:“没,小宝在吃饭,泽渊接到了吗?”

“接到了,一会你们出去的时候注意狗仔。”另一头的虞景轩没有拐弯抹角。

江澄闻言一怔,抬头时恰好看到镜子中自己错愕的神情。

“你们遇到了?”

江澄现在想到的可能就是虞景轩他们遇到了,不然怎么知道这附近会有狗仔。

“遇到了。并且拍了照片,打电话威胁来了。”

虞景轩沉稳淡定,这件事似乎对他没有太大的影响。

“这事你怎么解决?还是用钱吗?”

“对方就是为了要钱,当然用钱说服。”

江澄停下手中的动作,关掉水的时候听到虞景轩那边说出来几个数字,江澄一怔,猛然震惊地瞪大眼睛,呵斥道:“五张照片四百万!你疯了!”

正在盯着蓝涴吃饭的蓝涣听到江澄的声音,匆忙是把蓝涴递到他奶奶手上,起身去看江澄的情况。

刚进卫生间,江澄抬头看了来人一眼,神情里还留有刚刚的诧异。

蓝涣担忧又好奇地凑上前,手机里头是虞景轩的声音,他稍稍一怔,后听到里头传来一句:“我包养你”直接给炸在原地。

蓝涣满是不可思议,怒火中烧,夺过江澄的手机冲着里头就是一顿委屈地说:“哥!我……我,你们可是亲兄弟啊!你说这话你考虑到我了吗?我还活着呢!”

虞景轩:“???”听着蓝涣一顿的委屈,强忍着敢怒不敢骂情绪,简直是一份莫名其妙。

江澄刚刚看着蓝涣快得跟闪电似的一系列动作,他委屈地模样出现在这简直就是给他看的,江澄知道误会了,见蓝涣还要继续跟虞景轩说什么,在蓝涣可怜地目光下拿回手机,并打开了免提。

“你喝酒了?”

刚打开免提,回神的虞景轩问道,这声音两人都听的清楚。

“他没喝酒。”江澄解释着,蓝涣还要反驳,江澄拉过他的手给他顺顺背。

怎么说也是个三十几的男人了,能不能动不动跟个委屈小狗似的。

有了江澄的安抚蓝涣明显好多了。

“那他干嘛发疯。”

蓝涣:“你抢我老婆!你有泽渊了你还抢我老婆!”

电话里头一阵沉默,江澄扶着额头跟蓝涣解释他想错了,蓝涣简直是护短还护食。

“叫我吗?”电话里头传来细小的声音,但是江澄开着免提,这声音又好像是贴着虞景轩的手机发出来的。

“没呢,先睡吧!”虞景轩温柔的轻哄着一旁迷糊地人。

江澄:“……”

蓝涣:“……”

两人又听到手机里头传来顾泽渊不清不楚的声音,之后便没了声。

虞景轩再次跟他们说道:“我怎么会抢你老婆,我们是兄弟,有血缘关系的,知道吗?”

江澄安慰似的捏捏蓝涣的手,道:“你把前面说的话再说一遍。”

“……哪一句?”

“你包养我那句。”

“……啧,把话说完整,是狗仔认为,我包养你。”

这次蓝涣也听得清楚了,眼眸明亮没到片刻,再次皱起眉头,这次相对之下严肃得令人毛骨悚然。

“什么狗仔?”

“我接泽渊的时候被狗仔拍到,没多久电话勒索,价格偏高,因为他们把泽渊认成了阿澄,认为我在包养阿澄。”

顾泽渊的身形是很像江澄,当初蓝涣刚看到顾泽渊的照片时以为是可以模仿的江澄,如果是偷拍背影的话,认错的几率很大。

“虽然现在有些狗仔拍明星不看流量,但这个,事先找好了我的电话号码,拍完不久就打电话过来,怕是真的冲着我和阿澄有什么关系这个原因,毕竟阿澄刚刚复出,很多人都想借机再找把柄弄些新闻博热度。而那个狗仔应该是跟着我来到这里的,你们现在呆的饭店应该还有狗仔,如果没猜错,那些是跟踪蓝涣的。”

他们两这个剧组虽然没有大肆宣扬,可是有蓝涣这个影帝和江澄这个刚复出的实力派演员,一个影帝一个刚复出,又是演这样有争议的题材,只要拍到其中一个人的新闻,上热搜几率很大。

虞景轩猜得没错,江澄匆匆赶来的助理的确看到了有可疑的人,但又没有实在的证据赶走,如果闹起来这比拍照片上热搜还恐怖。

等到小宝吃饱了,两人也说明情况,分头走,这地方饭店不多,起初两人也是觉得这个地方没问题才会选择来这里,但现在,他们的车没有没在地下车库,而是露天停车场,还是蓝涣自己开车来的,就一辆。

小宝不明情况,用着黑溜溜的眼睛望着几位大人,他窝在江澄的怀里,他的嘴一刻也没用闲下来,现在又抓了服务员送的牛奶,好奇地看着四周咬着吸管。

江澄把吸管从他嘴里解救出来,说:“小宝一会跟爸爸先回去哦。”

小宝张嘴想要重新咬住吸管,听到江澄的话愣住了,一下子感觉到了危机感,牛奶也不要了,转身抱住江澄的脖子问道:“爹地不和小宝回去吗?”

“爹地晚一点到,小宝先跟爸爸坐车回。”

小蓝涴却有些怀疑,害怕江澄是在找借口离开他然后又跑到特别远的地方去工作。

他死死抱住江澄不撒手。

最后江澄和蓝涣协力解开小宝环住江澄的手,小宝到了蓝涣怀里一下子绷不住就哭了,伸着手要江澄抱。

江澄也是心疼:“宝宝乖,就分开一小会。”

小宝虽然哭但也不是一句话也听不进去,哭着哭着想到了来这里之前奶奶嘱咐他说不能叫爹地为爹地这件事,哭得更伤心了。

江澄替他抹掉眼泪,心疼地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蓝涣用湿巾把他的脸擦干净,哄着他说:“宝贝不哭,爹地去接舅舅回来,舅舅迷路了好可怜的,所以我们就分开一小会,不然舅舅黑漆漆的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很可怜。”

小宝似懂非懂,停止了哭泣,水汪汪的大眼睛一愣一愣地眨了眨。

江澄也是听得一愣一愣的,蓝涣这是在变相报复虞景轩。

小宝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觉得他舅舅真的好可怜哦。

“小宝不能去吗?”小宝还是不放弃,可怜他舅舅的同时担心江澄。

“小宝先跟爸爸回去,爹地很快就会回去。”

两人终于把小宝劝服,江澄在小宝不舍的目光下,带着口罩帽子,他们算着时间,先让蓝涣他们下楼,江澄五分钟后下楼。

虽说他们现在“称兄道弟”,可是在狗仔和一些网民的眼里不同,只要随便编几篇抹黑的文章,大张其词,很多人也不知道信不信,开始跟着节奏走,人多了,一些不实的信息也就被人相信了。

而江澄复出,往往是需要被信任的时候。


蓝涣下楼,抱着蓝涴护着他的身子,抬眼时好像一个捕捉猎物的鹰,寒冰的眼眸直看不远处的一辆车后,果不其然,从镜片反射他看到了若隐若现的镜头。

被发现的人立马收起摄像机躲进黑暗里,像过街的老鼠被人类发现之后躲进了黑臭的地沟中。

收回目光,把小宝交给蓝夫人和保姆后,打开车门护着他们上车,自己来到驾驶座,打开车门的手一顿,他眼睛危险地眯起。

他竟然看到了对面楼上,那扇只打开一点的窗帘,有着类似镜头的圆物体。

不是个人,是有组织的团体。

他忽然就担心江澄了。


江澄是从后门走的,那里漆黑一片,一路上只有几盏路灯,停着几辆汽车,江澄拢了拢衣服,这片阴冷让他汗毛竖起,又冷了几分。

这片很少有人,但狗仔和明星的想法有一致的时候,就比如现在,越是隐蔽的地方,明星越喜欢走,狗仔越喜欢埋伏。

江澄轻声走了几步,忽然见到不远处地上闪着星光,脚步一顿,下意识地压低帽子,但又怕人怀疑,挺着腰板淡定地走过去。

不远处的车子旁蹲着一个人,衣着随意扛着个摄影机,他吐出一团烟雾,食指抖着烟,烟灰落地,烟头上的星光又闪亮了几分。他又吸了一口烟,余光隐约看到个人。

身形十分像他要偷拍的人,扔了烟头举着摄影机鬼鬼祟祟地跟了上去。

江澄知道那人跟上来,淡定自如,挺着腰板走着,路过一个拐角的时候,那处有个店铺的商铺杂货后门,应该店主清理仓库,门打开了,里面通着门面,仓库里的光是商铺那边传来的,仓库里不算灰暗。

江澄余光观察身后的人,想着办法躲进那店铺里。

江澄身后忽然有东西在震动,身后的人顿住了脚步,江澄借机进入拐角,进了拐角快步进入商铺的杂货间,那人跟了上来,拐角这是另一条街,好几个岔路口,那人明显一怔,爆了一句粗口接了电话。

江澄站在门板后听着那人刚开始暴怒的话,后边忽然就怀疑了人生。

“擦!你说你拍到了江澄?那我跟的这个是谁?”

“你妈的不早说,老子白喂蚊子一个晚上,我他妈还在想江澄和蓝涣从一个饭店出来能弄出大新闻呢!”

“被包养?你他妈可真能啊!价格谈多少,妈的别忘了几个弟兄啊!”

……

江澄坐上助理开的车之后,给蓝涣打了电话,得知有他那边两个狗仔守着,即便拍了照片也编不到哪里去。

顺带说起了刚刚那狗仔通话的内容,看来虞景轩并没有反驳那个人的说法,听到他们说价钱,应该是真的把照片买下来,近期应该不会有什么风浪了。

— — — —

小蓝涴在《佳期如梦》里也有了一个小角色,他不知道如何拍摄,只知道能跟爹地在同一个电视框框里,听了易导的话,那时候开心的拍着手答应。

第二天他不用江澄叫醒就自己早早起床了,到了剧组整个亢奋地状态。

化妆师给他弄假发穿衣服的时候,他还是有些不习惯头上戴着东西,抬头看着同样带着假发的江澄和蓝涣,他也坐得板板正正地,没有说不舒服,学着江澄和蓝涣那是有模有样的。

蓝涴可爱,唇红齿白的,化妆品对他来说危害大,脸上什么都不涂,弄好妆造之后简直就是古风的小萌娃,被众人围着举着手机不停地拍,赞不绝口。

江澄坐在一旁看着小朋友开心的模样,蓝涣递来了水,江澄接过喝了一口还给蓝涣。

蓝涣不满,他媳妇早上到现在一口水没喝,太不爱喝水了。

“再喝一口。”

江澄摇摇头。

蓝涣举着水的手不动,江澄拗不过他,接过水又喝了一口。

“哎呦呦,我也想要个老公管着我。”

一旁开玩笑的声音传来,两人同时看去,是剧组的制片人,那是一位中年女人,保养得很好,是个不婚主义的人。

江澄被她逗笑得少见的红了脸。

跟着制片人闲聊了几句,江澄抬眼时看到了从门口走进来的两人,衣着搭配休闲,不过两人都同时穿了高领。

“啾啾!”

小宝见了,兴冲冲跑向门口的方向,无奈着古装他穿不惯,踉跄几次,小宝嘴里喊着舅舅,但猛然一个拐弯来到顾泽渊面前。

“哥哥早!”

“早啊小宝。”

“哥哥抱!”

小蓝涴直接进入主题,张开双手满是期待的看着顾泽渊,顾泽渊猝不及防被他逗笑,正要弯腰,虞景轩抢快了一步,把小蓝涴抱起来。

“嗯呀,要哥哥抱。”

“你这小崽子,这几天好像又吃胖了,太重了哥哥抱不了。”

虞景轩抱起小宝掂了掂,他脸上好像又长了些肉。

小宝被他舅舅说得有些焉气了。

“小宝不重,可以抱。”顾泽渊接过小宝,小小一只的蓝涴不是很重,许是这身妆造,让他有了些不属于他本身的重量。

小宝一下子展露笑颜,抱着顾泽渊给他看看今天的衣服和头发,说是和爸比一样的。

顾泽渊也是很耐心地回答他,小宝不管做什么都特别能讨人欢心。

顾泽渊边走变抱着他,小宝抱着顾泽渊的脖子,瞟见了顾泽渊高领下的痕迹。

他小小的身子一愣,也没有搞清楚蚊虫季节是在什么时候,他抱着顾泽渊心疼地问他:“哥哥被大蚊子咬了吗?”

在他印象中蚊子是最恶毒的,每次给他咬出红红的大包,又疼又痒。所以他也心疼顾泽渊被蚊虫叮咬的难受。

顾泽渊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耳根子快速地红了起来,他拉起领子,顺着小宝的话去说。

“是呀。”

蓝涴皱眉:“大蚊子好恶毒。”

顾泽渊附和道:“最恶毒的就是大蚊子了。”

小宝一直觉得顾哥哥身上香香的,是跟爹地爸比不一样的香,他今天却意外在顾泽渊身上闻到了另一种味道。

歪着脑袋诧异地看着顾泽渊。

顾泽渊一愣,被他盯得有些慌。

小宝这时候咬着手指,顾泽渊拿开他的手,就听到了小宝小声的声音。

“哥哥身上有啾啾的味道……”


————————

嗯……某只🐟开荤了……开得彻彻底底……还录音了……录得彻彻底底……

幻羽天狼

曦澄《失忆后被送去蓝家当赔礼》

第四十三章  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


半年后。


酒楼有三层,虽是深夜,一楼大堂依然人满为患,二楼座位也所剩不多,擅长察言观色的酒楼伙计就给四人领去视野最佳的顶楼雅间。说是雅间,其实就是用绣工精致的大幅落地屏风隔断了而已。江雪提着雪色衣裙,头簪白花,落座后轻声道,“这儿格局倒是跟咱们云梦城的坊市有些相像。”


换掉了兰陵金氏特有的装扮后,同样是一身白衣的金凌,更像是一位年轻的书生。下意识转动指间的戒指,紫电内侧圈内有一道细小的血痕,像是琉璃面上的划痕,再也褪去不了。金凌环顾四周,还算满意,相比底下两层都要安静许多,眯眼点了点头。这个动作与江澄极像,江雪看着他,......

第四十三章  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


半年后。


酒楼有三层,虽是深夜,一楼大堂依然人满为患,二楼座位也所剩不多,擅长察言观色的酒楼伙计就给四人领去视野最佳的顶楼雅间。说是雅间,其实就是用绣工精致的大幅落地屏风隔断了而已。江雪提着雪色衣裙,头簪白花,落座后轻声道,“这儿格局倒是跟咱们云梦城的坊市有些相像。”


换掉了兰陵金氏特有的装扮后,同样是一身白衣的金凌,更像是一位年轻的书生。下意识转动指间的戒指,紫电内侧圈内有一道细小的血痕,像是琉璃面上的划痕,再也褪去不了。金凌环顾四周,还算满意,相比底下两层都要安静许多,眯眼点了点头。这个动作与江澄极像,江雪看着他,忽然间眼眶湿润。


江落青如今替了江楼望的位置,目前统领江氏暗卫,此刻得了江翁的吩咐,从钱囊中掏出一块分量不轻的银子。江翁没有像一般豪侠那般径直抛给酒楼伙计,而是搁在桌面上,缓缓向前推去,“江南杏花酿,两壶,至于菜肴点心,你们酒楼看着办即可。”


肩头搭有一块绵巾的酒楼青年伙计笑逐颜开,他本就对这位坐在主位的老人观感很好,就像慈眉善目的富家翁,也像是书香门第里走出来的上了年纪的读书人,对待谁都和和气气的,这点在兜里有钱没钱都是大爷的酒楼里,很少见。


伙计刚要回一声,忽见楼梯口慢步走上来一名衣着沾满尘泥的邋遢乞丐,此人满身臭气,齐腰的长发一缕缕凝结成块,搭拉着覆在脸上,连个眼鼻口舌都瞧不见。伙计顿时笑容收敛,驱赶苍蝇似的拿下肩上的绵巾不断用力挥舞,“哪里来的乞丐!这里不是你这种人可以进的地方!别惊了我家客人!快走!”这一幕本不在四人眼中,只因为那乞丐虽然落魄,腰间却垂挂着江氏清心铃,这才招惹了金凌多看一眼。


江氏清心铃。赤绶,为内门亲眷子弟。绿绶,为外门子弟。黑绶,为江氏暗卫。唯独紫绶,只宗首一人才有资格佩戴。莲花坞宗首之位传到江澄这一代,因与姑苏蓝氏泽芜君感情浓厚,江澄破例制作了第二枚紫绶银铃,赠与蓝曦臣。这份得天独厚的爱护,连金凌都不曾享受过。


一个乞丐,怎会带着紫绶银铃?


金凌稍稍犹豫,就听到一直沉默寡言的江落青不轻不重的‘咦’了一声。


四人同时视线向下,那乞丐并未似街头流浪汉一般光着双脚,或者穿着草鞋,反倒是一双锦缎织金的长靴。金凌下意识转动紫电,看到鞋面上暗金流纹,隐约能辨认出湛色的织锦银丝。虽说有些残破,但一定是姑苏蓝氏的家徽云纹。


紫绶银铃,蓝氏家徽?


这乞丐到底是什么来头?


“莫非是个盗、墓的?泽芜君的坟被人开了瓢?”江落青初一开口,便遭各方鄙视,江雪恨不得拿把锤子砸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是浆糊还是白水。谁能有那么大的本事,闯到云深不知处去开泽芜君的瓢。姑苏蓝氏的弟子都死光了不成。


等到酒店伙计推推搡搡的把乞丐轰到二楼临窗处,江翁则用指间轻扣了桌面三声。


右首边那座玉石山海图屏风那一桌,六男三女,年龄悬殊极大,兵器各异,且都大大方方的搁置在桌面上,有些像是几个盟友门派的结伴出行,多半是为宗门内的年轻子弟积攒声望与经验,这般行事作为屡见不鲜。言语之间多是闲谈趣闻,此刻就在说姑苏蓝氏那位新任的宗主含光君的事迹,说到那桩时下沸沸扬扬的‘鬼新娘’案。


两月前,姑苏蓝氏操办婚宴,含光君与凤凰女喜结连理。却不想就在成亲的当晚,新娘发了疯癫,披头散发着咬死咬伤了不少前去拜贺的宾客。直到众人将她制服,才发现嫁衣下哪里是什么新娘,而是一副早已腐烂多年且披着长草的女子残骨。


真正的新娘,不见了!


“含光君难道就没有派人去找?”


“还用找?九成九是死了。”年轻男子虽然压低了声音,可惜‘探听他家祸事’乃人之劣性,在场的大都耳聪目明,必然将他的话清清楚楚的灌入耳中,“含光君的道侣原是乱葬岗上的夷陵老祖,凭那魏姓人的本领,凤凰女怎能有活路。这白骨成尸,不就是鬼修老祖的看家本领么!”


“哎呀,当真是可怜啊。”言语中却没有怜悯之情,只是追问,“新欢旧爱,含光君如何抉择?凤凰女难道就这样白白的被夷陵老祖祸害了?”


“含光君病了。”


“病了?”


“看到了鬼新娘的脸,吓病的!如今深锁房门,连屋子都不敢出!”


 那人觉着荒谬,“胡说吧你,含光君是什么人,且不说镇压温氏,逢乱必出名声,堂堂元婴级大修士,姑苏蓝氏的宗主,他能让个鬼新娘给吓着了?”有年轻貌美的女修随声附和,“是啊,含光君的道侣是夷陵老祖,他都敢让魏姓之人躺在枕边,夜夜恩爱,还有什么能吓着他。”说完,抿着唇‘不怀好意’的笑起来,也不知联想到了什么腌臜的画面。


 年轻男子在姑娘面前丢了颜面,有些挂不住脸,便也不管自己说话声大不大了,怒道,“你们可别不信,我的一位远房亲眷,就在云深内做采买的管事。他亲口告诉我的,蓝忘机掀开新娘的红盖头,大惊失色,当晚便病重,从此后静室大门深锁,除了驱邪避凶的道医,谁也不让靠近。”


“这么邪乎啊?”


“夷陵老祖的本事,自然邪乎。”


 那年轻貌美的女修单手托腮,嗔怒一声霎是娇俏可爱,“活该。我可不管那夷陵老祖是谁,既然答应了终身之约,便不该背信弃义。只是何苦为难姑娘家,该杀的不是那含光君吗?”朱唇被年长的女子捂住,看着像是两姐妹。姐姐警告道,“小姑奶奶,你什么话都敢说的。”


 妹妹推开她的手,天不怕地不怕地扮了个鬼脸。


 金凌在此刻收回视线。蓝忘机的‘婚宴’他亦有所耳闻,只不过凶手并非是魏无羡。自江澄死后,魏无羡守着他的灵位,日日喝得烂醉如泥。江氏弟子轰赶他,赶走一次,他就偷偷跑回来一次,赶走十次,偷跑回来十次。便是放狗也没用。待日子长了,见他除了喝醉外,并不干什么,便慢慢放弃了。今日的魏无羡莫说是闯入云深不知处杀死蓝凤凰,他连走出祠堂大门都困难。


为什么要选择自尽,把烂摊子丢给魏无羡不好吗?他自有蓝忘机护着。


 金凌红肿着眼跪在江澄墓前时,江翁是这样回答他的,“泽芜君死了,总要有人付出代价。然而修仙界到底不是年年春风吹又生的野草,割过一茬又一茬。自射日之征始,岐山温氏覆灭,紧接着金家子轩身亡,聂氏赤峰尊被金光瑶所害,至如今泽芜君故去,早已伤透了元气。宗主是想为这个天下,留下火种。哪怕姑苏双璧云梦双杰已折一半,好歹保住剩下的一半。”


 江翁南望,视线尽头,是仙气缥缈的仙人境。


 松下问童子,言师采药去,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装饰得再华丽美好,终究是个把人吞没的地方。


“舅舅总说我傻,结果他自己才是最傻的那个。”金凌从魏无羡手中接过紫电,那天他没有哭,他把江澄葬在了莲花坞,将祭奠仪式安排得隆重而安宁。前来祭拜的都是最亲近的人,但是没有邀请姑苏蓝氏。随后蓝景仪把三毒剑送回,放在匣子里的还有魏无羡的随便剑。


 就像被人休弃,撵出来一样,金凌却只得到一具尸体,两把剑。


 魏无羡整日赖在舅舅灵前,说着胡话,醉生梦死。这个人真奇怪,江澄活着的时候,寻不回他,如今死了,撵不走他。江雪气红了眼,要砍掉他的脑袋。金凌说不必,没有什么比负罪感更折磨人的了。魏无羡每一次抬头看着江氏灵位,看到灵位上刻着的名字:江枫眠,虞紫鸢,江厌离,江澄。他才是躺在棺材里的那个人,活生生的,比死了躺着难受。


 江澄用命去护他,其实还不如一剑杀了他。或许,三毒圣手终究是有他的残酷之处。


 二十步外,酒桌上坐着一对夫妇模样的中年男女,男子身上有一种江落青再熟悉不过的煞气,而仅是看到一个阴沉侧脸的女子,姿色平平,气势极为冷冽凶狠,她无形中散发出来的草莽气息,与寻常宗门高手截然不同,后者出手往往只是切磋,只为名声,她出手便是生死,只为杀人。


江落青点了点茶水,在桌面上写到,柳州余氏,曹娘子,擅蛊毒。


既然是蛊毒娘子曹巧玲,那么做在她身边的很可能真是柳州余氏宗主余南华,他们并不是夫妻,只是师兄妹的关系,平日里焦不离孟,竟比寻常夫妻还要更亲密。


酒上桌,又有两拨人几乎同时登楼。


先到的一拨真是无巧不成书,正是姑苏蓝氏人称小双璧的蓝思追与蓝景仪,先前开口说蓝氏闲话的男男女女们,人人神色复杂,既尴尬又存了几分心虚。至于第二拨人,三男两女,乃是水陆商户的大头,江落青的手指根本来不及写下他们的姓名,便被身后的一声闷响引开了视线。


乞丐踉踉跄跄的走到众桌中间的位置。紫绶银铃,蓝氏家徽,右手抓着那年轻伙计的脑袋。脑袋是从脖子上生生扯下来的,身躯轰然倒地后,脸上还带着轻蔑的笑。至死的一刻,他都不曾晓得自己已经死了。如此一来,小小一座酒楼,冷不丁就成了高手多如路边狗的局面。


曹巧玲抿了口水酒,平静问道,“有麻烦?”


  蛊毒娘子喝了酒,在座的却无人敢喝。余南华苦笑道,“不一定,但只要起了冲突,就一定是捅破天的大麻烦。”他的视线落在江落青身上,从袖中取出一只黑绶银铃,‘啪’,颇为豪气地拍在桌上。咱们是一伙儿的,真要起冲突,别伤及友军。曹巧玲翻个白眼,江落青仰面朝天,他怎么不记得余南华是自己人?


 “你为何要杀他?”


小双璧拔剑速度最快,蓝思追颇有含光君当年逢乱必出的风范,一柄长剑嫉恶如仇。在场的‘老油条们’却没有动作。江翁甚至给自己剥了一盘瓜子仁,这老头有个嗜好,喜欢咬破瓜子壳时的‘咔嚓’一瞬,但并不喜欢吃瓜子仁。因此吃的任务往往交给坐在他右手边的人,过去江澄就很喜欢坐在他的右手边。现今这个位置无人敢坐,那盘瓜子仁便再也没人去吃。


乞丐松手,脑袋落在地上,咕噜咕噜滚到起先说闲话的那个年轻男子脚边。


“啧!”他一脚踢开,年轻女子立刻嗔怪道,“你有没有同情心,怎能踢人家的头?”她倒是心善,从袖中取了帕子,展开,罩在伙计的脸上。只可惜女子的帕子通常是用来擦拭香汗的,实在太小,又是绣着兰草蝴蝶儿的粉色,她这般往伙计脸上盖,就跟掀开一半盖头的新嫁娘似的,十分滑稽。


“帕子太小,肚兜正好。娘子有吗,别小气啊?”


不知是哪个腌臜货喊了一嗓子,女子顿时满面羞红,同伴看不过眼,扬起脖子寻人时,乞丐竟然走到了金凌那桌,稳稳当当的坐下了。江雪首先皱起眉头,太臭了,不是尘土泥巴的草木腥臭,而是像死鱼烂虾般的腐臭。她素来有洁癖,若非定力好,这会儿该张嘴吐了。


江澄死后,金凌一夜之间长大,较以往沉稳太多,颇有几分少年江澄时的模样,如今江氏十位长老正在商议莲花坞宗主之位,便要在亲族子弟江隽与金凌俩人之中,二者选其一。乞丐落座,他并没有赶人,反而把那盘再没有人去吃的瓜子仁推过去,言道,“前辈,你腰间垂挂的紫绶银铃,哪儿弄来的?”


“喂,大小姐,你怎么还跟他说话。”蓝景仪伸手去抓乞丐,摸到那头油腻腻的长发,立马被脏得心头发毛,赶紧缩回手。恶臭很快跟着传过来,蓝景仪故意擦在蓝思追左肩上,叫嚷道,“我的天,你多久没洗头了!”然而更恶心的却在后头,乞丐的长发被他无意间撩开,在后脑处头皮上粘着一块肉瘤一样的东西,中间开了缝,乌黑的眼珠子,滚动了两圈。


 江雪的位置偏巧在乞丐的正脸,因此她只看到金凌,蓝思追等人,兔子般惊得‘窜’开。


 乞丐伸手抓了把瓜子仁,撩开灰扑扑地衣袖,左手臂上长了一张人嘴,他小心的一颗颗喂进去。江雪随即跟着‘窜’开,江翁顺其自然的放下了瓜子。哎,他老了,现在的年轻人啊,口味太重,看不懂了,他跟不上时代了。在场众人皆被他这一手恶心到不行,唯有蛊毒娘子曹巧灵饶有兴趣,“不是肉瘤,是共生,那东西是活的,他在用自己的身体养育他。”


 余南华不行了,“别讲出来,我们还是朋友。”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啊!”蓝景仪窜到蓝思追身后头,顺手想拽金凌时,大小姐一个凶狠的眼神把他给震住了。金凌真的不一样了,眉目间的戾气,那身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杀意,活脱脱成了另一个版本的三毒圣手。失去亲人,被迫长大,仿佛成了江家血脉的宿命。


 乞丐抬眼,浑浊的双眸从枯发间隙中,径直盯着江落青。可怜江落青已经吊到嗓子眼的那颗心脏,差点就要当场脱口而出。乞丐平静道,“莲花令交给我。”


 声音沙哑,但……有点耳熟。


 江落青平日里喜欢开玩笑,越是紧张他越是管不住嘴,“莲花令调动江氏暗卫,管不了丐帮的事,你得去找洪七公,向他讨打狗棒。”


 乞丐稍稍抬眸,大概是因为脸上痒痒,他伸手挠了挠,左边侧脸处长着长条形的小疙瘩,下方有两个洞眼,看起来,好像是人的鼻子。此时邻桌的六男三女忽然相继发出尖叫,他们的脸上,手臂,大腿,甚至是脑袋,疯长出许多拳头大小的脓包,如同雨后蘑菇般,随着脓包一个个炸裂,六男三女无一幸免,纷纷惨死当场。一股带着血腥气的恶臭顿时弥漫开来。


那三男两女,顶着水陆商户的大头之名,生死关头毫无用处,随着一声声惨叫,脓包疯长。只是人没有立刻死去,蝼蚁蛆虫一般蜷缩在地上拼死挣扎。事实上,从方才开始,楼下已经完全没有了人声,换言之,整栋酒楼里恐怕只有他们是活着的人。饶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江翁,也开始后脖颈冒冷汗。曹巧玲收起嬉笑神色,拽者余南华急急后撤。蓝家小双璧见状,不顾金凌的推拒,硬生生把他拽到了身后头。


金凌各踢他俩一脚,吼道,“给小爷滚!”


“不滚。”小双璧回吼。


乞丐抬手捂住了右臂上张着的人耳朵,言道,“莲花令,或者死。”


“一屋子的人呢,你怎么只盯着我。我知道我很英俊,但我对男人还有乞丐,实在没兴趣。话说回来,你身上长着嘴,又长着鼻子耳朵的,你到底是‘你’,还是‘你们’?几个人?两个人?鼻子和嘴是不是同一个人啊,哈哈哈,难道是三个人……”他果然开始滔滔不绝的胡言乱语。


 “莲花令的右侧一角,在山崖上磕碰损坏,晚吟说,这会儿可好了,九瓣莲花成了十全十美。所以,我们并没有去修补。”他轻轻抚摸右臂唇角,忽然伸手扼住了江雪的脖颈,俩人贴的极近,她终于看到乞丐的残破的脸,曾经的风姿绰约像是被冰封在湖底,冰面上都是碎裂又尖锐的仇恨。


“泽……泽……芜君?!”略微失神之后,江雪的神情难得手足无措起来。蓝曦臣将他放开,转眸望向金凌。蓝家小双璧似是被人用定身法点住了穴道,呆若木鸡。唯有金凌一个箭步冲上去,狠狠揪住蓝曦臣的衣领,此刻的他根本顾不上那些多长出来的耳鼻口,愤慨大吼,“你没有死?!你竟然没有死?!你还活着为什么我舅舅死了!?”


“晚吟没有死。”蓝曦臣握住金凌的手,带着他慢慢抚过脸颊一侧,突兀的生长出来的高挺鼻梁,金凌敢用生命发誓,他的手摸到了温热的呼吸。蓝曦臣咧嘴一笑,重复道,“晚吟没有死。”


“我的妈呀!”一天之内,在破天荒见到了死而复生的泽芜君之后,竟然看到寄生在他身躯里的江澄,这是什么运气?大概就只能希翼着老祖宗从棺材里爬出来晒太阳了吧。余南华扯了扯曹巧玲的袖子,“我倒是在蛊书中见过,以血肉养灵的事,真的可行?”


 曹巧灵果断摇头,“即便以血肉滋养,孕育出来的也只是一团没有灵魂的肉球。更何况,你看不出来眼前的泽芜君根本就不是活人?”


面容青紫,皮肤开裂,眼球边缘扩散着浓稠的暗绿色,并且伴随着浓重的尸臭。若说鬼将军温宁是一具活着的行尸,此刻的蓝曦臣恐怕比他的情况更糟糕。余南华狠狠揉了揉眼睛,鼓足勇气战战兢兢问道,“泽芜君,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鬼将军温宁是夷陵老祖的手笔,难道蓝曦臣也是?手艺不行啊,退步啦?


江落青轴停的脑子如钟摆一般缓慢前行了一小步,“哇,我说对了,泽芜君的坟真被人开瓢了!”


江雪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蓝曦臣一笑置之,“没关系,只要能救晚吟。”


“你真能复活我舅舅……”


“他不能!”曹巧玲斩钉截铁的截断了金凌的话,怜悯的望了蓝曦臣一眼,“虽然我不知道是谁把泽芜君的魂魄硬生生塞回他的躯体里,但是在血肉上养人,最多不过养出一块会呼吸的烂肉,不可能养出人的灵魂!金小宗主,蛊灵养人是禁术,非常非常危险的诅咒!即便是我也不会去碰的!”


 蓝曦臣一掌轻按桌面,桌子纹丝不动,可众人眼前的那只还有半杯天子笑的酒杯却怦然碎裂,碎片并不向四方飞溅,只是同时摔落在酒杯原先位置的一寸之内。那半杯天子笑,竟是凝聚不散。这一手下马威,比起脓病杀人更有余味。资格最老的江翁终于咳嗽一声,“泽芜君尚有渡厄期大修为。”


“修士的灵力存在于金丹,存在于每一寸活着的流淌的血脉里。走尸是不会有灵力的。”江雪道。


 蓝景仪不明白,“可是鬼将军有灵力啊?”


 金凌终于正眼瞧向他,“温宁不是灵力,是怨气,并且会受到鬼器操纵,例如魏无羡的陈情。”


“救回泽芜君的人,本领不小。是哪路神仙啊?”余南华再次问。‘神仙’只是形容词,他没想到蓝曦臣的嘴里真的报出仙人名讳,“帝君,君吾。”蓝曦臣并拢双指,在桌沿上轻轻一扣,那些碎片瞬间悬空合拢,重新凝聚成一只完好无损的崭新酒杯。他轻轻拎起酒杯,微微抬手,然后喂给‘江澄’喝。


 金凌发誓,这一幕绝对会出现在他今晚的噩梦里。


江翁拄着拐杖站起身,“莲花令能够号令江氏暗卫,等同于宗主令。泽芜君想要,我们却不能给你。云梦江氏屹立修仙界百年,自老祖始,行侠仗义,斩妖除厄,绝不与魔同路。泽芜君若肯放下戾气,老朽愿自毁金丹,超度泽芜君魂魄,愿您早日安息。”


就在这个时候,蓝曦臣忽然一拳迅猛地击中江翁的后腰眼,巨大的寸劲,几乎在刹那间贯穿了他的腰部。江翁虽然老矣,毕竟是莲花坞长老,武道境界何至于金刚大乘期,在一拳击中他后腰眼的同时,迅速踏出幅度极小的三步。即便是如此竭尽所能卸去那股磅礴劲道,江翁仍是摇晃了几下。他弯腰拉开一把椅子,顺势坐下,给自己倒一杯酒,准确来说是半杯,在低头喝酒的时候先吐出瘀血,连鲜血带酒一起下肚。


蓝曦臣眼中的惊讶一闪而逝,江澄在世时,江翁给他的印象就是个走路都要颤三颤的老头。所有人都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蓝曦臣越发心灰意冷,他是个瞎子,从没看清过这个世界。


蓝曦臣的杀心出乎意料,不过也算是情理之中。江氏新任宗主不知花落何家,江翁其实就是明面上的掌权人。加上江楼望的死,暗卫掌握在半吊子江落青手中,更方便江翁控制。杀了他,夺取莲花令,才能一鼓作气统领云梦江氏。


金凌以眼神拦住暴躁的江雪,“你要云梦,我可以把兰陵也给你。但你必须要给我一个交代。我不管舅舅是否为了修仙界留下火种,甘愿赴死。也不管这TMD狗世界会有一个什么样的结局。我只认一个道理,那就是,江澄是我舅舅!”抬指,银蛇电舞,刹那间勾住江翁的脖颈,狠狠一拽,喷溅而出的鲜血把最近的江青落淋成了落汤鸡,江雪觊机抽剑,架在他的脖子上,“你听到泽芜君的话了,令牌!”


“我这才刚上任啊。有史以来,江氏暗卫首座人事调动,从来没这么快过。我不要面子的是吧。”江青落丢出一块牌子砸在桌面上,垂头丧气的瞪着江雪。


蓝曦臣勾唇而笑,隐约可见当年绰约风姿,视线落向蓝思追,“转告忘机。哥哥,要回家了。”


 ********************

眼前,一条灌溉沟渠,大约是入秋时分,那么一大片芦苇荡,竟似大雪茫茫般,一座银妆巍峨的殿宇遥遥错落在其中。江澄在马车上悠悠转醒,一路转入小路,颠簸不停,他缓慢地睁开杏眸,先是下意识的摸了摸脖颈,抬眸间,马车夫是穿着古怪衣裳的年轻人,神情木讷。


我不是死了吗?江澄环顾四周景色,苍穹明亮刺目,艳阳高照,却……没有太阳?


马夫身后坐着一位身穿素洁棉衣的女子,怀抱一堆卷轴,斜靠车壁,双腿悬在车外,随着起伏不定的马车一起轻轻晃荡。女子看起来十分劳累,眼皮下有浓重的黑眼圈,正在闭目养神。若非满腹疑问,江澄也不好意思打扰人家休息,“请问,我们是去阎罗殿吗?姑娘是孟婆吗?”


 女子并不睁眼,但显然并没有睡着,“江宗主,这里不是阎罗殿,我也不是孟婆的妈。”


 江澄被她噎了一下,干笑两声,“姑娘真是幽默。”


 女子微微叹息,终于睁开眼睛,那是一双极其清澈的眼睛,像月光辉映下的湖泊一样。江澄从没见过任何一个女子的眼睛,能长得这般漂亮。女子轻咳一声,将怀里的卷轴取出一份丢给他,“这是神召,也可以叫御令,飞升令,神籍,随便你爱怎么叫。”微微笑起来,“我是灵文。恭喜江宗主,两次拯救苍生,功德无量,飞升上仙庭。赐神位,水师。”


 黄昏里的小路上,马车赶上劳作完毕的老农,越过他时,灵文指向芦苇飞絮中的巍峨殿宇,“前任水师无渡因触犯天条,如今已经不在上仙庭了,刚好空出来的殿宇,江宗主便住在那里吧。”稍稍顿了顿,抢在江澄提问之前继续说道,“如果你想重新装修,或者填补些物什,可以用功德来换。哦对了,江宗主在凡间还没有立庙,这个不着急,只要您回应信徒的祈愿,慢慢就会有功德了。水师通财,功德不成问题。”


 江澄看似平静,其实已经完全愣住了。


 飞升?这就飞升了?这就是传说中的飞升?我好像只有元婴修为,双手按在腹部上,这点修为还是因为换了魏无羡的金丹,其实,他真正的修为只有金刚大乘期。阿娘因此总骂他没出息。如今他竟然是仙人了?!江澄探出马车,左顾右看,上仙庭啊,那么大一片农田?


“雨师篁热爱谷物,我们正经过她的地界。”灵文道,“江宗主喜欢什么样的灵域,可以自己造。”


“我……我还能下凡吗?”想到金凌,又极快的想到蓝曦臣,“仙人可以见到死去的人吗?”


“如果灵魂还没有投胎转世,去地府找找吧。”马车停靠在路边,灵文跳下马车,仰头对江澄说,“多谢江宗主的顺风车,我先告辞了。江宗主自去殿宇稍作休息,日后前来神殿拜见帝君。至于下凡,仙凡有别,你们已经不是一路人了。”抱着一摞卷轴,便这样走了。


 江澄掐了自己一把,我TM 不是在做梦吧!老子真成仙啦!



幻羽天狼

曦澄《失忆后被送去蓝家当赔礼》

是的,这章有标题了。

最温柔的人,疯起来最狠,最清澈的水,染得最黑

本文开篇时,是江澄故去后的三年,那时蓝曦臣已是人人畏惧的疯魔仙督,手段狠戾,眼里容不得沙子

虽然用了很长的过渡期,但蓝大疯魔的始终,此刻就要做个交代,展现在诸位面前。

刀子预警,前方高能!


第四十二章    犹如滴墨入水


生在富裕的家庭,在善意的簇拥下成长的蓝曦臣,自幼就相信人性本善,认为那是理所当然的。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坏人,所谓的恶人一定是因为某种差错才会做出那些错事。即便是有爱恶作剧的,有性格暴虐的,但无可救药的恶人一个也没有。


后来,经历过射日之征,蓝曦臣.........

是的,这章有标题了。

最温柔的人,疯起来最狠,最清澈的水,染得最黑

本文开篇时,是江澄故去后的三年,那时蓝曦臣已是人人畏惧的疯魔仙督,手段狠戾,眼里容不得沙子

虽然用了很长的过渡期,但蓝大疯魔的始终,此刻就要做个交代,展现在诸位面前。

刀子预警,前方高能!


第四十二章    犹如滴墨入水


生在富裕的家庭,在善意的簇拥下成长的蓝曦臣,自幼就相信人性本善,认为那是理所当然的。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坏人,所谓的恶人一定是因为某种差错才会做出那些错事。即便是有爱恶作剧的,有性格暴虐的,但无可救药的恶人一个也没有。


后来,经历过射日之征,蓝曦臣理解了这世上很多事情无法靠纯粹的善恶来区分,有时候表面上的善恶也会互相转变。通过温氏覆灭,金氏、聂氏崛起,又相继没落,他知道了无论什么时候,什么时代,人们总是会互相仇恨,互相杀戮。但他仍然相信人最根本的部分,那个或许应该称之为灵魂的部分,是以善良为前提的。这一判断的证据就是,负罪感。


像薛洋,或者像金光瑶,他们受过伤害,以恶意回报伤害。但无论如何,他们在作恶的时候都会产生负罪感,哪怕这层负罪感在当时有多么的微不足道。到了最后,金光瑶依然会在观音庙选择将他推开,薛洋依然会在义城选择拯救晓星尘。


蓝曦臣觉得,这证明了人的灵魂比起恶念来更加向善。


晚吟说,人是不完美的存在,明知不可为却总是在行恶,在不经意间伤害他人。蓝曦臣深以为然,之所以把这些不完美视作罪过,归根结底,因为人心向善。


人为什么作恶?为什么不能作恶?


人会想帮助别人,不需要强迫,想对他人有益。人不需要教育也会明白待人要仁慈和友爱,要避免伤害他人,如果人作恶,则会受到负罪感的折磨。正因为如此,人性才是善良的。有人认为这世上存在反社会人格,他们天生没有善心,把伤害他人当作人生的意义,这一定是错误的观念。


每个人心中肯定都有善性,但人际关系,金钱问题,或者是社会因素,成长环境这些东西会动摇他,善性被扭曲,消失不见的时候,人将犯下最终的罪过。罪过之所以成为罪过,因为人没能守住灵魂深处与生俱来的善性。所以必须明辨善恶,必须加以审判,以证明人还是人。


蓝曦臣坚信人性本善,当江澄手持三毒剑刺入他的心口时,他仍旧如此坚信着。


因为是一缕幽魂,所以并不能感受到身躯的疼痛,相比之下,手持利剑的‘凶手’却更加痛断肝肠。江澄哭得眼眶红肿,泣不成声,只好用双手死死捂住嘴巴,生怕自己没尽头的哭声,让门外逐渐聚集的蓝氏弟子们听见。


蓝曦臣试了很多次,也没能把江澄拥入怀中安慰,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人,慢慢擦掉眼泪,提着紫鞭,如入刑场般,一脚踢开了寒室大门。黑靴上沾着血迹,血印子在沉默的寒室大门上形成一朵残破的莲花,当阳光倾泻进来的时候,蓝曦臣下意识的眯了眯眼,那束光穿过他的灵魂,映照在僵硬的尸身上,血流的并不算多,如果仔细验尸,能够轻易的发现江澄只是‘刺杀’了一个死人。


魏无羡瞳孔急剧收缩,他以为自己正面对着凶手。


蓝景仪一屁股摔在地上,尖叫声哽在喉咙口,有机敏的弟子转身飞奔而去。


“你……杀了……蓝大哥?!”


“是。”


“为什么?”


“他要娶蓝凤凰,我不允。”


“就为了一个女人?”


“别怪我,如果蓝忘机要娶蓝凤凰,你也会动手的。”


 拙劣的谎言!不会有人相信的?蓝曦臣站在江羡俩人中间,指向自己的尸体,“魏公子,去看看我的尸体,一个死去了几个时辰的人,就算被刺中了心脏,模样和被直接杀死的人是完全不同的。”而魏无羡只是穿过了他的灵魂,一巴掌扇在江澄脸上,“混账!”


 江澄踉跄了几步,扬起脸,杏眸坚定,死不悔改。杀了人,他却并不认为自己错了,魏无羡深呼吸一口气,蓝忘机到了。不但如此,蓝启仁带着姑苏长老,以及族内亲眷弟子,都到了。


孤独的江澄就像是落在狼群里的小羊。


“你为什么把江氏弟子都撵走,你为什么不跟他们一起滚!”魏无羡拽着江澄的衣领,像头老黄牛一样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他一定很生气,并且不知道该怎么办。江澄忽然有一阵扭曲的快意,你看,我也是能闯祸的,我也是能弄出烂摊子让你去收拾的。


魏无羡把他拽到自己身后,压低了声音道,“一会儿见机行事,能走快走!”


“去哪儿?”江澄好似魔怔了,说着傻话,“蓝涣在这里,我哪儿也不去。”


“你不走我就保不住你!!!”魏无羡揪着他大吼,然而江澄却在痴痴的笑,“不必保我,弃了吧。”


 因果,好似是一场轮回的报应。


 曾几何时,同样的两个人,说着同样的话,只是气急败坏的人不再是他。江澄觉得自己很幼稚,为了多年前的7个字,恨了大半生。此刻又故意拿腔拿调地说给那人听,就像个弃妇,反复在嘴里咀嚼着陈芝麻烂骨头,幽怨的很,并且怎么都放不下,一点也不爷们。


魏无羡第二个巴掌紧接着扇上来。


 蓝曦臣扑上去,没有接住人,江澄穿过他透明的身躯,狼狈的摔倒在地。他看到他百般珍重捧在掌心里的脸颊,一侧高高肿起,留下深深的五指印。细细亲吻过的朱唇,破了唇角,在流血。但杏眸里并没有眼泪。三毒圣手是多骄傲的一个人,当着所有蓝氏弟子的面,其中还有那么多晚辈,被人接连扇了两个巴掌。尊严踩在脚底,他该有多难受。


 心,真的是会疼的,有一把无形的刀子,尖锐的刀锋割着蓝曦臣的血肉。


“江晚吟!说实话!”蓝曦臣大喊,“不是你杀的我!”


 江澄站起身,脊背挺直,面对魏无羡恼怒的眼睛,他没有再多解释一个字。


 蓝启仁奔入寒室,抱着侄子冰凉的尸体,双掌颤抖着为他擦去脸上的血迹。老人家的哀泣,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多可怜啊,白发人送黑发人,众人心头悲戚,唯独‘凶手’带着笑,更显得十恶不赦。蓝忘机举剑避尘,剑刃对着魏无羡,“魏婴,让开!”


“二哥哥,你听我说,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江澄他……他……”无法开脱,蓝曦臣的心口是三毒剑,江澄根本没打算逃跑,他亲口承认是因为妒忌蓝凤凰,因爱生恨。也许是意识到魏无羡的袒护,蓝思追上前抓住了他的衣袖,试图扯开他,“魏前辈,此事与你无关。”他给了蓝景仪一个眼神。


 蓝景仪心领神会,左右看了看,缓慢地逐步后退,意图溜进混乱的人群里,谁也没有去注意他,反倒是江澄远远地喊了一声,“景仪,你想去给金凌通风报信?”


 一个云梦江氏尚且不好对付,更遑论加上一个兰陵金氏。


 蓝梦枕大喝一声,“全部拿下!杀了江晚吟!”


 蓝景仪被众多年轻弟子扑倒,反手死死压在地上,那孩子生性是个不受拘束的,不仅没有安静下来,反倒扯着嗓子高喊,“江宗主是云梦城宗首,兰陵宗主的亲舅舅,亦是眉山虞氏虞剑仙的亲外甥,你们若是此刻杀了他,恐怕日后不好交代!”


 他这样喊,蓝氏弟子们果然不敢擅动。


“你究竟是谁家的弟子?是他云梦城的人吗?”蓝梦枕一脚就要踢过去,被蓝思追眼疾手快,反手一剑拦住,“景仪有错,当处以家规。长老不可动用私刑。更何况,景仪虽不合规矩,他所言却并非虚言。江宗主身份尊贵,仅仅我蓝氏一家,不足以断言生死。”


“你自小虽是忘机养大,但曦臣待你不薄啊……”蓝梦枕还想再说,蓝思追已打断了他的话,“思追就事论事,并无私心。众所皆知,我乃岐山温氏后裔,我与江宗主并无私恩,反倒有怨,我没有任何理由包庇江宗主。”他看向江澄,那人却皱了眉头,沉声道,“我不需要温家的小狗替我说话。”


“江澄,你是不是非要作死!”


 魏无羡急怒攻心,江澄却不想领情,他咧开嘴,双手撑在膝盖上,缓缓直起腰,打了个哈欠,作为杀死泽芜君的凶手,真算是嚣张到了极点。蓝氏弟子无一不对他恨到牙根痒痒,蓝启仁更是想不明白,“昨日我与你说涣儿的婚事,你是答应了的。”


 江澄惨然一笑,“我以为蓝涣不会答应,所以随口敷衍你。可到了夜间,我将此事告知蓝涣,他竟然是答应的。我气不过,便一剑刺死了他。”稍稍停顿数秒,江澄看向蓝梦枕,诚恳道,“此事是我冲动,我现在很是后悔,应该连你家女儿一块儿杀!”


 蓝梦枕果然动怒,拔剑就要与江澄拼杀,却又被避尘剑阻挠了去路,老头儿目露凶光,匪夷所思,“躺在血泊里的是你亲哥哥!”


 蓝忘机只看着江澄,“兄长的修为是你的两倍,你想杀兄长没那么容易。”


“三倍又如何?”他指了指魏无羡,“情到浓时,你会防备魏无羡吗?蓝二,你问问魏无羡,他若想要杀你,容易不容易?”杏眸微微眯起,冷笑了两声,“小到茶水点心,大到每日饭食,桩桩件件,哪一件没有我云梦江氏插手,别说一个蓝曦臣,在场的诸位,我随手皆可杀之!”


 就像水滴在了油锅里,众人炸起的哗然。


“好狠毒的心肠!”


“泽芜君对你这样好!你还是不是人!”


“引狼入室!引狼入室!”


“这般歹毒,我们却把你当作主母!”


 蓝景仪被众弟子按在地上,梗着脖子喊,“情比金坚的一对璧人,突然就反目成仇了,此事必有蹊跷,别光动嘴巴,你们动动脑子!啊!”


 可惜,被淹没在一片谩骂声中。


 江澄下意识抚摸紫电,转头南望遥远的家乡,轻声对魏无羡说道,“阿姐死后葬在了兰陵,阿爹葬在了莲花坞,虞家祖母责怪阿爹没有保护好母亲,接走了母亲的遗体,葬在眉山桃林。我若葬在云深不知处,我们一家人就真的被拆散了。魏无羡,你若还念及江家的养育之情,待我死后,送我回云梦城。”


 转眸再看蓝忘机,“不是我不给你手刃仇人的机会,但我若是死在蓝氏之手,云梦江氏,兰陵金氏,眉山虞氏势必不肯罢休。唯恐生灵涂炭,还请含光君容江某自尽。”


 蓝忘机稍稍犹豫,最终放下了避尘剑。


 “不行!”魏无羡死死抓住他,连声音都在颤抖,“我答应过虞夫人,无论如何我都要护着你!”


 江澄嫌弃似的弹了弹锦衣上的灰尘,“你把金丹让给我,许我为江氏复仇的机会,阿娘已经不会怪你了。如今我杀了蓝涣,一命赔一命,天经地义。你若硬要护我,只会引发云梦与云深的争斗,最后还会把金凌扯进来。”用力一掌将魏无羡推开,抬手招来的仙剑并不是灵蛇三毒,而是银霜白芒的朔月。


剑刃横卧,架在脖子上,很是轻盈,嵌入皮肉时,在场所有人屏息凝神,一时间竟连呼吸声都停止了。


“晚吟!不要!把剑放下!”


“叔父!叔父!求求你,看看我的尸体,看看我,晚吟没有杀我,你能看出来的!”


“忘机!你知道我多爱晚吟,我不可能答应娶蓝凤凰,晚吟他在撒谎啊!”


“魏公子!你了解晚吟,他这般宁折不弯的性子,怎么会因爱生恨,我若背弃他,晚吟只会一走了之,从此再不见我!你如此机敏,为何看不出其中蹊跷!”


“景仪!思追!救救他!救救他!”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不要逼死晚吟,他真的是无辜的!”


“来人啊!救命啊!救命啊!求求你们!救救他!”


蓝曦臣跪在众人面前,痛哭流涕,谁能看到他,谁能听到他说话,谁能去阻止江澄!


没有,一个人也没有。


奇迹,并不会在你乞求它的时候发生。


从来就没有奇迹,一次也没有。


朔月割破了喉咙,鲜血如倾泻而下的瀑布,滚烫得连灵魂都要被融化掉。魏无羡推开蓝忘机,扑上去死死按住江澄脖子,“不!江澄你给我撑住!不!快!找大夫来!快找大夫来!二哥哥,求求你!二哥哥!我求求你!”鲜血从指缝中不断溢出来,杏眸眨了眨,不是很疼,只是有点冷。


他像小时候那样侧卧在师兄的怀里,像小时候那样生了病,恹恹的眯着眼睛。他也曾向魏无羡撒过娇的,像每一个普通家庭里的弟弟对兄长那样。可是后来,就再也没有过了。


江澄摘下紫电,托在掌心,“……阿凌……金凌……”


魏无羡握住他的手,“别说话!不要说话!蓝湛!我求求你!”怀里的人停下了最后的一缕呼吸,软绵绵的任由他抱在怀里,像小时候那样。江家人,几乎都死在魏无羡眼前。江枫眠,虞紫鸢,江厌离,最后竟然连江澄也是这个结局。


他抱着他,晃动他的身体,就像当年抱着江厌离那样。


姐弟俩,都没能醒过来。


蓝启仁的视线坚定而缓慢的扫过蓝曦臣心口的位置,然后他脱下外袍,掩盖住一切。老人步履蹒跚,一瞬间老了十几岁,鬓角的白发再也无法用强撑起来的威严伪装掩饰,他来到魏无羡面前,语调低沉,“曦臣病重而亡,江宗主情深,殉情而去。有劳魏公子把江宗主的遗体送还莲花坞。”


他甚至不允许俩人合葬。


“他们应该葬在一起,江澄和蓝大哥……”魏无羡没有说完,蓝忘机的右手已经按在了他的肩膀上,“送江宗主回家吧,我陪你一起去。兄长必须留在云深不知处。他是蓝氏宗主。”


“哪有凶手与杀人犯葬在一起的道理!”蓝梦枕轻蔑的看了江澄一眼,“对外宣称殉情,已是给足了江氏薄面。若真相公布天下,谁都不好看!”


“魏婴……” 


“不用你!我能带他回去。”魏无羡躲开蓝忘机的搀扶,横抱起江澄,转身走了。


蓝忘机伫立在原地,没有跟上去。


江澄的血浸透了脖颈边的衣衫,又从肩膀的衣料里滴落下来,魏无羡每走一步,每一步都踏着他的血。


蓝氏弟子在蓝启仁的命令下,缓慢远离寒室,但蓝曦臣的尸体却依然躺在地上,没有人去收敛。蓝忘机走上前,蹲下身,掀开盖在兄长身上的长衫,伤口呈现深紫色,狭长,血流得不多。分明是人死了之后,才被一剑刺穿了心口。凶手并不是江澄。


“江宗主的用心想必你是知晓的。”蓝启仁抬起侄子的手掌,指间有一处焦黑的烫伤,此刻伤口已呈现青紫色,并且已经大面积蔓延至手臂,看起来像是受到了某种不知名咒术的反噬。蓝忘机瞳孔收缩,面色沉沉,不发一言。他不能说,自有蓝启仁替他说,“涣儿修为高深,早已到达渡厄期,离飞升不过一步之遥。江宗主虽不能及,亦是元婴级的高手,若他俩遭遇咒术反噬却不能自救,那件东西必定是惊天动地,绝不可能出现得无声无息。”


 谁都不是傻瓜,他们都猜到那件东西是什么,从哪里来。


 江澄这辈子,能用性命护着的人只有三个:蓝曦臣,金凌,魏无羡。


 蓝忘机一早便想到了,所以他不能说话,不能阻止江澄,否则一旦深究,偿命的就是魏婴。


“叔父!”蓝忘机撩衣下拜,深深磕了一个响头,头颅与地砖相碰的声音震得老人家心头大颤,鲜血染红了抹额,顺着高挺的鼻梁流下,将精致的面容割裂成两面,晦暗不明,“岐山温氏的咒匣虽是魏婴取出,但是,若非江宗主追着讨要,兄长不会出面将它销毁,受到反噬。”


“若不是江宗主追着讨要,你有没有想过,打开盒子后,死的人有可能是你?”


 蓝忘机再度沉默,蓝启仁恨铁不成钢,抬掌要打,“魏婴,又是魏婴!你是鬼迷了心窍!”


 蓝梦枕将他拦下,把小侄儿挡在身后,劝道,“夷陵老祖虽然凶悍,无非匹夫之勇,尚能约束。哪里比得上三毒圣手江晚吟,他精通商贾,富可敌国,暗卫耳目遍布天下。正如他自己所言,小到一盘茶盏点心,大到我们所有人,他想杀不能?”顺利将蓝启仁的双手握在掌中,慈眉善目的他皆是苦口婆心,“曦臣对他言听计从,金家小宗主是他的亲外甥,再不出三年,他江晚吟又会是一个如日中天的温家!如今斩其羽翼,对姑苏蓝氏有益无害,虽说曦臣可怜,但木已成舟。老哥哥,节哀啊,我们还是要向前看啊。”


蓝启仁恨恨盯着蓝忘机,“如今曦臣去了,你就是姑苏蓝氏的宗主。便由你迎娶蓝家凤凰。”抢在蓝忘机开口拒绝之前,这位在姑苏蓝氏掌权多年的老人家下了死令,“涣儿与阿澄因魏婴而死,你若希望我姑苏蓝氏、还有云梦江氏、眉山虞氏、以及兰陵金氏统统咽下这口气,最好听老夫的!”


 “从此以后,魏婴绝不准再踏入我云深不知处半步!”蓝启仁痛心疾首,指着侄儿的尸骨,泪流满面,“你哥哥尸骨未寒,你若还执意要和凶手厮混在一处,老夫今日便一头撞死在你父亲灵前!从此以后,我这把老骨头死了,你一个人爱干什么干什么!谁也管不了你!”


“老哥哥,莫说这样的气话,孩子还小,可以慢慢教导啊。忘机,快认错。”


“叔父!魏婴不知原委,他实在是无辜的!”


 ……

 争执,无休无止的争执,不想再听下去。


 蓝曦臣飘飘忽忽自寒室落回院中,草木、地砖,每一处都残留着晚吟的血。他蹲下身,一寸一寸摸过那些血迹。一个无辜的人为莫须有的罪名自尽了,一群凶手还在争辩对错,争夺利弊。这不是他记忆中的姑苏蓝氏,那些人也不他记忆中的叔伯兄弟。蓝曦臣此刻才发现,他好像从来不曾真正认识过他们。


蓝曦臣相信人性本善。人最根本的部分,那个称之为灵魂的部分,应该是以善良为前提的。


温晁,温若寒,温逐流,金光瑶,薛洋,聂怀桑,蓝忘机,蓝启仁,蓝梦枕,魏无羡……


没有善人,一个都没有!


每个人心中都有善性,但人际关系,金钱问题,或者是社会因素,成长环境这些东西会动摇他,善性被扭曲,消失不见的时候,人将犯下最终的罪过。罪过之所以成为罪过,因为人没能守住灵魂深处与生俱来的善性。


所以必须明辨善恶,必须加以审判,以证明人还是人。


这个世界需要审判,这个世界需要净化!



别开枪我真的是个小号

【曦澄】【江澄DOKI福利文】鹣鲽(六十二)

【写在前面的话】


曦澄

半原著背景ABO世界观

先婚后爱

鹣鲽(五十九)这里    鹣鲽(六十)这里   鹣鲽(六十一)这里

前情提要:蓝曦臣在一次意外中标记了身为地坤的江澄,不得不与对方结为道侣。婚后三年,两人关系冷淡,也无所出。但此后两人经历了一系列风波,终于表白心迹,心意相通。射日之征到了最后阶段,但战事正酣时,江澄却突然眩晕,倒在敌人刀下。蓝曦臣得到消息魂飞魄散,所幸江澄并无大碍,江枫眠为了救他深受重伤。蓝曦臣尚来不及松口气,便知道了江澄在战场上晕倒,乃是怀了身孕的缘故。江澄决定隐瞒怀孕的消......

【写在前面的话】

 

曦澄

半原著背景ABO世界观

先婚后爱

鹣鲽(五十九)这里    鹣鲽(六十)这里   鹣鲽(六十一)这里

前情提要:蓝曦臣在一次意外中标记了身为地坤的江澄,不得不与对方结为道侣。婚后三年,两人关系冷淡,也无所出。但此后两人经历了一系列风波,终于表白心迹,心意相通。射日之征到了最后阶段,但战事正酣时,江澄却突然眩晕,倒在敌人刀下。蓝曦臣得到消息魂飞魄散,所幸江澄并无大碍,江枫眠为了救他深受重伤。蓝曦臣尚来不及松口气,便知道了江澄在战场上晕倒,乃是怀了身孕的缘故。江澄决定隐瞒怀孕的消息上战场,蓝曦臣虽然担忧,却也还是支持了江澄。射日联盟围困了不夜天,最后一战终于打响。

 

鹣鲽(六十二)

 

 

温若寒摆出了鄙夷的姿态,带着蔑视的笑意俯视着被他视为蝼蚁的人们。

就像蚂蚁不可能绊倒大象,蚍蜉没办法撼动大树一样。这些自不量力的修仙世家以为自己能够动摇天上的太阳,今天,温若寒就要将他们碾回泥土里,让他们知道神明和蚁民的差距。

在他身后,无数穿着红衣的温家弟子跟着他冲出了不夜天的宫殿,每个人眼里都闪烁着炽热的杀意。他们都明白,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斗,或者他们杀出条血路,或者他们成为别人脚下的血路。

站在他们对面的修仙家族,又何尝不是如此?

蓝曦臣靠着江澄的手臂,在温若寒那排山倒海一般的攻击中站稳了身子。

“没事吧。”江澄急切的问。

蓝曦臣摇摇头,此时的情况已经不容许他们儿女情长了:“不愧是温若寒,很强。”

“你快回蓝家去!”江澄强硬的说道,“我们按照之前的计划行事,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千万小心!”

蓝曦臣回头,迅速的确认江澄刚刚没有受伤后,猛地捧住了江澄的脸,毫不迟疑的吻了上去。

这个吻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却缠绵得极深,伴着炽热的爱意席卷了江澄。

“我们会赢的。”

蓝曦臣留下这句话,便决然转头,迅速的穿过人群,飞奔向蓝氏的阵营。

与此同时,聂明玦突然大喝一声,他这一声,气吞山河,不仅打破了僵局,更是像一根定海神针般稳住了有些骚动的局面。

“今夜以后,诸位是英雄还是是狗熊,就在这最后一击了!”

说罢,他扛起自己那把骇人的霸下,率先冲了出去!聂家弟子手执钢刀,紧紧跟随、

温若寒性格冷酷残暴,如果这次射日之征失败,那么修仙世家所面临的,定是残忍而血腥的报复。几乎所有世家都明白这个道理,为了保护自己的家族与亲人,他们必须以生命来换取荣耀!

“冲啊!”

空气在短暂的战栗后,像是炸裂一般爆燃起来。风刮了起来,呼喊声,脚步声,夹杂着凄厉的风声,在刀光剑影里震天动地。前方,聂家弟子和温氏弟子已经撞在了一起,搏杀之间血肉横飞,怒吼与惨叫宛如万鬼号哭,响彻云霄。

蓝曦臣举起了剑,身后的蓝家弟子也同时举起了各自的佩剑,动作整齐划一,即便大风猛烈的吹翻他们宽大的白袍,他们的神情与动作都一丝不乱。无需多余的命令,蓝曦臣将剑一挥,蓝氏弟子们便跟随着自己的宗主腾空而起,像一只只白鹤展翅而起,越过纷乱的人群,直取温若寒而去!

“上!”

江澄的声音便是江氏弟子开战的号角,江氏弟子按着他的指令搏杀而入。按照站前部署,聂家充当先锋队,目标便是温若寒的首级,蓝氏从旁协助。而金家江家则带领其他家族围堵不夜天,将所有抵抗的温氏力量都斩杀殆尽。江氏在江澄的带领下一改从前散漫随性的作风,整治队伍就像一把灵巧的刀,时开时合,忽纵忽横,变化多端的攻击方式让温氏弟子措手不及,不消一会儿,江氏队伍前已经满是倒下的红衣。

温若寒双目充血,赤红一片犹如落日,他大喝一声,挡开了聂明玦的攻击,回身一剑斩下旁边一个聂氏弟子的头颅,又立刻送出一掌。这一掌力道巨大,泛着金光,直扑正欲举刀的聂明玦而去。突然一道白光冲来,两道光芒相撞,爆裂开来,将四周所有人都震退数步。

聂明玦飞快的朝另一边点了点头,蓝曦臣报以微笑,刚刚正是他及时出手救了聂明玦。但温若寒并未受到冲击,他依旧威严得像一头狮王,挥剑斩向他的猎物们。聂明玦和蓝曦臣同时飞身后退,下一刹那,他们之前站立的地方便爆裂出岩浆一般的灵力,燃起熊熊大火。

温若寒的灵力霸道,剑风过处既燃起熊熊烈火,数名聂家弟子皆被点燃,活活被烧死,不过一炷香功夫,他附近已无生者,唯剩聂明玦与蓝曦臣,站在令人作呕的焦香中。

江澄也闻到了那股味道,他来不及反应,喉头便涌上一股恶心的反胃感。

“少宗主!你没事吧!”

心腹护在他身侧,不让刀剑伤到他。可心腹话音未落,忽然一道黑影从天而降,一双利爪从江澄眼前闪过,瞬息之间,心腹已惊叫着被提上了半空。

“是蛊雕!”人群中爆发出纷乱的惨叫。温氏豢养着大量的凶兽,在这生死攸关的一战,温若寒打开了所有的牢笼,让这群凶兽肆意撕咬屠杀。

“别慌!”江澄声音尖锐,却不急切,“弓箭手准备阵型!”

他话音刚落,几只带着紫色灵气的箭已经同时从三个方向朝着那只蛊雕飞射过去。蛊雕中了三箭,激痛之下松开爪子,心腹便也摔落下来。所幸蛊雕飞得不高,伤势并不严重。

江澄指挥着弟子们,他在云深不知处那一战中就料到温氏定会在射日之征中使用豢养的凶兽,对于这些凶兽的应对办法,已经在莲花坞预演了无数遍。江氏弟子们迅速与自己身边的同伴靠拢,围城两圈,内圈为弓箭手,专门对付蛊雕和其他飞行凶兽;外圈则持剑抵御温氏弟子和地面凶兽的进攻,这样一来,无论温氏弟子,还是各种凶兽,都奈何不了准备充分的江氏弟子。

这个办法,江澄也早已知会过金子轩。金家比江家更擅长弓箭,他们的弓箭又大又沉,射出去能一箭贯穿蛊雕的脖子。金子轩带着早已准备好的箭手,很快就压制住了广场上到处乱飞乱咬的蛊雕。

到最后一只蛊雕落下的时候,广场上的激战也进入了尾声,江澄从人群中抬起头,望向那死气沉沉的大殿。广场上还站的温家人,就只剩下温若寒一个了。

温若寒面对着满地的红衣尸体,却完全没有表现出悲伤和慌乱,甚至连一丝丝惋惜都无法从他脸上窥探到。他冷酷得像一尊冰冷的石像,但他的剑却燃烧着熊熊火焰,无比滚烫。

“温若寒,你大势已去,束手就擒吧!”聂明玦声如沉钟,蓝曦臣举剑相迎。在他们身后,倒着数不清聂家弟子和蓝家弟子焦黑的身体,但更多的人聚集到他身边,他们中间有人被温若寒杀害了父母兄弟,有人被温若寒抢走了姐妹儿女,仇恨燃烧着他们的眼睛,让他们宁愿牺牲自己的性命,也要拖温若寒一起下地狱。

温若寒以单手击退了聂明玦等数人不要命似的进攻,但一道尖锐的剑鸣从另一侧急速飞来,温若寒本能的侧身一退,剑锋划破了他的脸颊,鲜血和疼痛瞬间迸发。

蓝曦臣不会放过任何机会,但温若寒的动作太快了,居然在瞬息之间闪避了致命一击,他想乘胜追击,但温若寒已经重新凝聚起了防御的力量,交叉起双臂召唤出法阵护住自己。蓝曦臣的剑和聂明玦的刀同时撞在猩红色的法阵上,反冲力大如飓风,差点将附近的所有人都炸飞出去。

温若寒在这样大的冲击力下猛地后退,滑了几步才稳住了身形。脸颊上的刺痛提醒着他,这些蝼蚁居然伤了他的圣体。这是何等的耻辱,何等的践踏,温氏自先祖温卯以来,就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奇耻大辱!而今日,他温若寒,竟然被这样一群鼠辈,逼到如此地步!

温若寒突然爆喝一声,双臂猛地张开,巨大的灵力骤然爆发开来,仿佛雷霆万钧,轰然炸向聂明玦与蓝曦臣等人!

蓝曦臣只来得及心道一声“不好!”,便已经被那泰山压顶般的灵力震倒在地,紧接着他的耳边嗡鸣一声,赤红的光芒从他身下的白石砖上亮起。他尚来不及跃起,一道炽烈的火光就冲天而起,熊熊火焰顺着一个巨大法阵的边缘燃烧起来,仿佛一张烈火织就的网,眨眼间将他们围困在温若寒面前!

 

“那是什么!”广场另一侧,金子轩目瞪口呆的望着那足有数层楼高的烈焰。那火焰裹挟着巨大的灵力,即便是远在另一端的金子轩也感觉到了那股炽热战意带来的巨大压力。

“是温若寒……”

江澄只愕然了一瞬,突然满身寒意,立刻拔足朝着火焰的方向飞奔而去。广场上的战斗已经结束,但惨叫声依旧不绝于耳。江澄已经分不清那是温氏门生的哀嚎,还是是从那火墙之中传出的嘶喊。他只知道,蓝曦臣在那火圈里面。温若寒尚未伏诛,蓝曦臣必然不会逃离,从外面看不见熊熊烈火之内的景象,但蓝曦臣必定凶险万分,他要去助蓝曦臣一臂之力。

 

 

TBC

 


幻羽天狼

曦澄《失忆后被送去蓝家当赔礼》

第三十九章


云深不知处已经很久没有如此热闹过了。


白衣僧人身材高大,给人的感觉却是异常协调,胸口那串桂珠色泽昏暗,显然相比较中原诸多大寺高僧的珍稀佛珠,高下贵贱间有着天壤之别。自万里西行而来,他并无特殊配珠,只有这么一串桃木材质的佛珠。桃木是道教极为推崇的材质,能够辟邪攘恶,只是在佛门里头,实在不值一提。


佛门有‘静虑离妄念,持珠当心上’的说法,因此白衣僧人受大和尚点化,赐名持心。


此时白衣僧持心的对面,坐着悠然品茶的蓝启仁,紫荆院学府掌师的蓝梦枕,以及同为上圣禅师的天蚕寺齐大和尚,青山寺韩禅师。不远处,云梦城莲花坞宗主江澄等候在廊下。白衣僧持心论遍佛理三年于云梦城中,......

第三十九章


云深不知处已经很久没有如此热闹过了。


白衣僧人身材高大,给人的感觉却是异常协调,胸口那串桂珠色泽昏暗,显然相比较中原诸多大寺高僧的珍稀佛珠,高下贵贱间有着天壤之别。自万里西行而来,他并无特殊配珠,只有这么一串桃木材质的佛珠。桃木是道教极为推崇的材质,能够辟邪攘恶,只是在佛门里头,实在不值一提。


佛门有‘静虑离妄念,持珠当心上’的说法,因此白衣僧人受大和尚点化,赐名持心。


此时白衣僧持心的对面,坐着悠然品茶的蓝启仁,紫荆院学府掌师的蓝梦枕,以及同为上圣禅师的天蚕寺齐大和尚,青山寺韩禅师。不远处,云梦城莲花坞宗主江澄等候在廊下。白衣僧持心论遍佛理三年于云梦城中,今日还是第一次见到云梦城的主人。


紫衣,杏眸,身段修长纤瘦,给人感觉是个干干净净的年轻人,与传闻中赫赫威名的三毒圣手,并不相同。白衣僧持心三次转动配珠,喝了三盏茶,聊过三轮佛理,撇眼看到江澄挺直腰杆不卑不亢,依然立于廊下,双手握拳放在双腿两侧,安安静静。


不怎么像年轻人,倒像个上了岁数的老人,春光远去,默然映衬一树紫藤花开。


僧人不该开口论俗家之事,轻易落了下乘。


持心破了这个例,“蓝老先生,贫僧看江宗主等候多时了。”


蓝启仁笑道,“才过一个时辰,不急。”


“会不会失了礼数啊?”


“不会。”


持心没有放弃,“江宗主久侯不离,若是急事,岂不耽搁?”


作为西天佛近二十年来唯一‘开峰’的禅师,一向事事争先的青山寺韩禅师笑道,“持心三番两次为云梦城江宗主说话,难道是旧识?”他不等白衣僧人开口,轻轻摩挲着腕间盈玉珠串,以极其不屑的姿态望了眼持心挂脖的那串桃木珠,言道,“据闻持心和尚论理,三年完胜云梦江氏,难不成是赢得多了些,对屡战屡败的江宗主起了怜悯之心?”


“江氏道法百年传承,虎踞龙盘于云梦,小僧不过一客,身无寸金,智慧不达,因江氏海纳百川,江宗主贤明阔达,才得以贱足踏金莲,实乃荣幸之至。”持心轻轻捻动佛珠,“听闻江宗主年少作诗,‘人生不得行胸臆,纵年百岁犹为夭。’一句点睛,道尽心意顺遂,念头畅然的道家飒意。小僧实为倾慕。”


“我倒不知了,原来持心和尚这般敬佩那位‘气吞山河,鬼神不近’的三毒圣手。”


“小僧亦敬佩韩禅师。”持心轻声道,“千言万语无人会,又逐流莺过矮墙。”


“你……!”


 意态疲惫的齐大和尚揉了揉眼睛,打断俩人笑问道,“怎么,要吵架了?”


 白衣僧人的视线越过众人头顶,望向不远处的挺拔身影,蓝启仁这才放下茶盏,重振衣袖,端身于主位上坐,高声道,“阿澄啊,你进来吧。”


 好似掌柜的呼唤门下小子,理直气壮。持心皱了眉头,齐大和尚眼观鼻鼻观心,老僧入定。韩禅师咳嗽几声,好像偷偷揉了揉眉心。江澄踏入屋内的时候,杏眸扫过白衣僧人脖子上的佛珠,似是有些意外之色,随即看了韩禅师一眼,只这一眼,方才气焰嚣张的禅师,慌忙躲避了眼神,惶惶然低下头去。


“叔父,晚辈叨扰了。”


“阿澄怎与我客气,都是自家人。”


 江澄施礼一半,躬身要拜时,被蓝启仁掌托起来。拉了手坐到自己身边,先将在场的众人一一介绍,江澄拱手施礼,众人各自回礼后,江澄的手还被他攥在掌心呢。


廊下‘罚站’,到了屋内却成了‘宝贝’。齐大和尚歪了嘴,心法传音给持心,“侄媳是个男儿身,蓝先生虽不满意,却也着实架不住这招财纳银的本领。姑苏蓝氏这些年日进千金的流水,便是修道大儒也要低头造作一番。江宗主深知自己不招待见,却可怜红豆生南国,愿君多采撷啊。”


 持心抬头望向天空,宝相庄严如佛祖悲悯世间疾苦。


“阿澄近日举办佛道论理,实在辛苦,虽不能胜,却不可弃之,要与诸位禅师好好学习。”蓝启仁轻拍江澄手背,双眼却不看满堂佛道,一定神落在了蓝梦枕头上。江澄点头称是,杏眸也随着看过来,他倒认识这位装模作样的老头,差点做了蓝曦臣的老丈人,膝下有独女蓝凤凰,风姿绰约,胭脂榜首。


江澄勾起唇瓣,皮笑肉不笑。


 蓝梦枕已经开始发号施令,“阿澄你来了也好,我正与兄长谈论阿涣的婚事。你知晓了,也能早做安排。虽然你与阿涣无媒无聘,但这些年来你也算是尽心服侍,我与兄长商量过,可留下你主事之职,暂收为侧室,与我家凤凰同侍一夫。”


 你家小鸟饿死在鸡笼里了是吧,怎么硬啃我家的白菜?


 江澄的手还被蓝启仁握着,此刻并不打算抽出来,他在蓝家长辈们面前擅长伪装成鹌鹑,像这般娶妻纳妾的事自然有蓝曦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犯不着与老人家们急赤白脸的。点头道,“我知道了,此事我会转告蓝涣。”


“不是要你转告,是要你办妥!”蓝梦枕挺起胸膛,不把江澄放在眼里,“你若办不妥,便是失了贤惠。”


 贤惠啊……江澄在心头琢磨,这两字要是丢到莲花坞去,估计会被‘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十位长老撕碎生吞。他装出为难之色,反手握住蓝启仁的手,“叔父的心意,澄明白,只是凤凰妹妹身份高贵,不可委屈怠慢,怎能由我这样一个粗人随便操持了婚礼议程?蓝涣心细,总要他多出些力。”他甚至笑起来,一派和煦大度的模样,接着说道,“毕竟是新郎官,不能我一人把事全办了,我又不能替他洞房。”掩唇而笑,顺理成章的把手从蓝启仁的钳制下‘救’回来。


“我知道,阿澄与无羡不同,最是听话乖巧。我年岁大了,盼望能抱一抱孙儿,才能闭眼。来日到了九泉之下,与涣儿的父亲能有所交代。”估摸着蓝启仁自己也觉得气氛尴尬,他怎会不知江澄‘狡猾’,面上乖巧,心思玲珑,蓝曦臣在他面前硬生生被调教成了应声虫,都快把姑苏蓝氏拱手赠与云梦江氏了。这般情境下,姑苏再无主母,如何压得住江澄的气焰。


 他演戏,江澄跟着演,声情并茂,“叔父千万别那么说,叔父身体硬朗,我与涣都要劳烦叔父再多调教几年呢。”杏眸转落到蓝梦枕头上,咬了咬唇,“叔父着急,伯父也着急,难不成要我今日就把凤凰妹妹领回寒室去?虽说早晚是一家人,也不打紧,就怕委屈了凤凰妹妹。”


 等领回我的地盘,凤凰给你剁了,母鸡给你炖汤了!江澄眯眼,大大方方的笑。


 两位老人家同时打了个寒颤。


 蓝启仁瞅着江澄像逮到母鸡的黄鼠狼,心有戚戚,“不妥,阿澄还是回去准备一下吧。”


“哎,好。”方才还妥帖的江澄,嘴上忽然没了把门的,脱口而出道,“还是叔父处事周全,我年轻小经不住事,遇到事情就慌了。凤凰妹妹再愁嫁,也不能跟个鸟儿似的,让我提着鸟笼子直接提溜回去,拔了鸟毛丢给蓝涣。不庄重。”


 把蓝梦枕给气的,脸上五颜六色。


 持心差点没憋住笑出来,齐大和尚以袖掩唇,假装喝茶。韩禅师刚要开口,江澄好像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立刻看过来,嘴脸变得奇快,方才是贤惠大娘子,此刻成了大街上撸起袖子讨债的粗汉,“你什么时候还钱?利滚利是不是要将青山寺抵给我?那破砖烂瓦的屋子能值几个钱?!”


韩禅师羞得差点没挖个洞,钻底下去。


蓝启仁也生气,可他拿江澄没办法,按他的打算,若是江澄能容人,先让凤凰当个妾,等给蓝曦臣生下后嗣再抬身份也来得及。偏偏蓝梦枕心急,一句话触了江澄逆鳞,此时江澄摆出‘虚与委蛇’的龙门阵,便是立刻答应了八抬大轿都也只是满嘴的胡言乱语罢了。


软求不成……若是硬来?蓝启仁叹了口气,满屋子的人估计都不够吃他一鞭子。


“涣儿呢?”蓝启仁问,“他没有与你一起回来?”


“本是一起的,但路上遇到了蓝忘机,蓝涣逮他弟弟去了。”江澄有模有样的叹了口气,摆足了长嫂如母的姿态,“含光君年岁渐长,处事却越发不稳妥,他从不夜天城带回来的匣子,可不能轻易弄丢了。”终于说到正题,江澄一本正经的问蓝启仁,“叔父有没有从蓝忘机手中拿到一个匣子?”


当然有,忘羡俩人惶惶如受到惊吓的小鸡,蓝启仁还没见过蓝湛心惊胆战的样子。


想来全都是江澄这嫂子的功劳,枕边风呼呼的吹!


“确实有一个匣子。”蓝启仁摆开龙门阵,“湛儿送于我的,并非是要交给阿澄。”


谎言。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江澄顺着蓝启仁的意思,“这匣子是我要的,哪里晓得含光君孝顺,转赠给了叔父。原本晚辈不应该夺人所爱,阻碍了含光君的孝道,只不过这匣子对我真的很重要。不如这样,叔父把匣子给我,我会尽力劝说蓝涣迎娶凤凰。”


“当真?”


 一个女人而已,哪能与天下苍生相比。江澄说的是真话,“当真!”


蓝启仁心头一喜,果然取出一只黝黑的小匣子,爽快交给江澄,“一言为定,你可不能诓骗老夫。”


“晚辈怎敢诓骗叔父。”江澄性子急,刚一接过匣子,手下用力便强行打开了盖盒,酒粕糟卤的臭味顷刻间充斥在房中,可匣内却是空空如也。江澄低眸,仿佛有一枚硬币掉落在心底,硬币的正面是日复一日地狱般的忧虑,反面是解脱而出的踏实,这两种情感背对背贴合在一起。五味杂陈。


“一个空的匣子?”蓝启仁怕江澄后悔,也担心江澄怀疑他匿下了宝物,忙道,“湛儿交给老夫后,老夫连碰都没有碰过,更没有动过里面的东西。”


 江澄强颜欢笑,“叔父多虑了,本就是一个空的匣子。”


 起身,告辞。持心也站起来,乌黑佛珠,雪白袈裟,相貌俊朗,真可谓超拔流俗。俩人一起踱步走到廊下,还是那一树紫藤,持心轻捻念珠,道了声佛,江澄走在他前面,抬手摘了朵花。他当然看出了那串桃木佛珠出自莲花坞,随即猜出白衣僧人的真实身份,是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江澄即便身为云梦城的主人,也并非见过莲花坞所有派遣,散落在世界各处的暗卫。


 佛道论理,江氏输了四年。


 结果左右倒右手,两头都是自己人。


持心微微躬身,将佛珠递给江澄,“西方禅寺所有名录,背景,修为,盘根错节的关系都隐藏在其中。小僧本想亲自交给江长老,未曾想今日能够面见宗主。”江澄一笑接过,双手轻轻合十,以礼相待,“辛苦了。”不知俩人说什么的旁人,只当是白衣僧人看江澄有眼缘,把自己珍爱的佛珠赠给他。


白衣僧人持心由双掌合十,变作单掌行礼,视线低敛,默念一声,“阿弥陀佛。”



 回到寒室,江澄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积郁已久。


 对于那位一心想给蓝曦臣塞个老婆的长辈,江澄确有怨气。如果不是老先生不始终承认江澄,他也至于在云深只落个‘管事’的名头。哪怕主母之名对一个男人来讲不好听,也远比现在的尴尬形势好。至于蓝梦枕,江澄连记恨都谈不上,蓝曦臣摆明了就没把蓝凤凰放在眼里,老头偏偏不识好歹。


 总要除掉这个女人,或者远远的赶走,省得烦心。


 至于答应了蓝启仁的,我只说尽力规劝,又没说一定能成。


 江澄揉了揉鼻子,偷偷将念珠藏起来,日头照耀下的杏眸晦暗不明,一派枭雄之色。


 蓝曦臣在屋内听到动静,上前几步开门见山,“晚吟怎么去了那么久?”


 江澄环视寒室,空无一人,“没捉到蓝忘机?”发现蓝曦臣皱了皱眉头,心中了然,便问道,“是不是魏无羡告诉你,叔父给你安排婚姻的事,把你给支开了?”


 蓝曦臣点了点头。


“我答应了。”江澄拿着匣子在他面前晃了晃,“叔父交易的条件。”


 蓝曦臣的心情顺江跌入谷底,板着脸握住匣子,一阵剧烈的摇晃,差点没连带着把江澄给晃晕,“晚吟你胡说什么,我是绝对不可能娶凤凰的!你明知这是空匣子,还要拿我去换!你是不是故意要气我!”


江澄挑了一下眉头,言不由衷,“叔父说的在理,你总要有个后嗣。凤凰姑娘相貌不错,与你匹配。你瞧你身后一整座云深不知处,也该安排一个继承人。总不能把所有担子都推给叔父。”


蓝曦臣如遭雷击,连与江澄理论的精气神都没了,拉起他的手就要去找蓝启仁,“我们去找叔父,他老人家若是再提子嗣,我就离开云深,随你到云梦去。”江澄如泥鳅般溜了个圈,反倒钻进寒室里,“我不跟你去,我才答应了叔父,劝你立刻娶了蓝凤凰。堂堂云梦江氏宗主,不能食言而肥。”


蓝曦臣怒目相向,“江晚吟!”


江澄懒洋洋的丢下一个字,“哎。”


连躲在一旁负责执勤守卫的江氏暗卫都有些于心不忍,咱们正直老实的泽芜君遇上这位赖皮宗主,真是糟心又遭罪。不信你撵他出去试试,看他走不走。还娶妻呢,江澄没把蓝凤凰撕碎生吞了才怪。蓝曦臣呆呆站在原地,‘哎’了一声,“晚吟,你是不是气我没能从忘机手中讨到匣子?”


匣子被打开了,里面的东西没有了,不知是福是祸。江澄黯然,眉头紧锁。注意到他的细微变化,蓝曦臣立刻醒悟过来,急切道,“只当是骗骗无羡与忘机,怎知连晚吟也一起上当了。那匣中的东西早就被我调换了,他们打开时里面不过是放了一块昆仑干冰,遇到空气自然快速挥发,灰飞烟灭。晚吟你平日里知我甚深,又聪慧机敏,怎么这会儿就是没察觉过来呢!”


江澄猛然抬头,对面蓝曦臣,他满脸的匪夷所思,“你说啥?”


蓝曦臣狠狠抱住他,“你的事,我无时无刻都放在心上,自你说想要,我便已经着手安排了。无论忘机与无羡能不能听我的劝,东西一定要拿到手!我怎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忧虑烦恼!”


江澄微微挣开蓝曦臣的怀抱,侧过身,竟是喜极而泣,然后扑上去狠狠的抱住了蓝曦臣,“蓝涣,你不知道你为我做了什么,你不知道你为天下人做了什么,你不知道我此刻有多高兴!”他兴奋起来就开始胡言乱语,“你纳妾娶妻都行,你娶十个百个我都不生气,我都跟着你!”


蓝曦臣二话不说,狠狠捏住江澄的下巴,“你是生气或是高兴?还在胡说八道?我娶谁?”


江澄早就给‘巨大惊喜’折腾得不剩半点精气神,双脚都有点绵软无力,“TMD蓝曦臣,你是不是对我下药了,老子怎么能那么喜欢你!”就要亲上去‘投怀送抱’,哪知道那人竟然稍稍推开他,蓝曦臣破天荒的脸颊绯红,立了功劳就要来讨赏,“晚吟要谢我,不如实现我一个愿望。”他贴近江澄,耳语了几句,闹得那人的脸颊也好似煮熟的虾子,结巴道,“……女装?你还有这嗜好?不要吧?”


“匣子我好不容易才弄到手,里头的东西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三昧真火,晚吟可知道三昧真火的火种有多难得!”蓝曦臣‘唱’功劳,“好辛苦的!你不知无羡有多谨慎,忘机有多难敷衍!”


祖宗,我真是欠你的!江澄红着脸,没好气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蓝曦臣真没想到他会答应,楞了足足三秒才反应过来,抱着江澄原地转了一圈,“我帮你梳头,还要系上我姑苏蓝氏的抹额,你随我去娘亲坟前,让我娘亲看看媳妇……”江澄连忙打住,“不行!不行!除了卧室我哪里也不去!蓝涣,你要是敢得寸进尺,我现在就回莲花坞!”


“不行就不行。”蓝曦臣抱着‘媳妇’往内室蹦跶,自言自语,“晚吟总喜欢紫衣,其实我姑苏蓝氏的白衣也很衬你的肤色……今晚你可不许逃,讨饶也没用,总要满足了我才能……”嘴被用力捂住,江澄绯红着脸颊手推脚踢,“泽芜君,你的雅正呢!不准说!一个字也不准说了!”


 

当夜,明烛两只,春宵一刻值千金。


鸳鸯账内暖芙蓉,明镜半边钗一股,此生何处不相逢,低泣血泪几万重。江澄轻推蓝曦臣的肩,沙哑着声音唤他的名字,“蓝涣?蓝曦臣?”指间浸染着血红色的血液……还有更多,还有更多,口鼻,眼睛,耳朵,唇边……江澄用力擦着,用手掌,用手臂,用床单,用衣服,用幔帐……


江澄慌了神,拼命呼喊他的名字,声嘶力竭,“蓝涣!蓝曦臣!”


从此,再也没有唤醒过他。


暗卫察觉不妙,踹开寒室大门,冲入内账……衣衫不整的长发‘女子’半卧在蓝曦臣身侧,满手都是血,暗卫们齐齐愣住,一瞬间还以为泽芜君‘出轨’,闹出了人命。好半天才分辨出,那白衣华服的‘女子’竟是自家宗主。江楼望问,“泽芜君怎么了?”


江澄双眼失神,浑身颤抖,整个人快要晕过去,“我……我不知道……好好的……明明方才……方才还好好的……突然就,他就吐血了,好多血,我擦不掉……我,我不知道……不知道怎么回事……”


暗卫面面相觑,随后一拥而上,俩人负责拉开‘疯疯癫癫’的江澄,江楼望去探蓝曦臣的鼻息。


没有呼吸。


蓝曦臣,死了?


芝芝1202

【曦澄】天降更比竹马强10

澄性转,曦澄BG,1V1,曦澄只爱彼此。大学校园背景,有JK澄,汉服澄、LO裙澄,接受不了性转请勿点开。故事的时间点是2019年。

01-02   03  04  05 06 07 08 09


10

头一天的拍摄地点在郊外的一座山上,捉妖师少女救受伤的白狐、放狐归山、夜猎时被狼妖抓伤脸等情节都是在这里发生的。

今天江澄的戏份很少,只有被送回山上化成人形后含情脉脉目送捉妖师少女离去的那几秒钟,她以为很好演,但下午拍摄到这段时,却被聂怀桑委婉地指出演得不好——眼睛是心灵的窗口,......

澄性转,曦澄BG,1V1,曦澄只爱彼此。大学校园背景,有JK澄,汉服澄、LO裙澄,接受不了性转请勿点开。故事的时间点是2019年。

01-02   03  04  05 06 07 08 09


10

头一天的拍摄地点在郊外的一座山上,捉妖师少女救受伤的白狐、放狐归山、夜猎时被狼妖抓伤脸等情节都是在这里发生的。

今天江澄的戏份很少,只有被送回山上化成人形后含情脉脉目送捉妖师少女离去的那几秒钟,她以为很好演,但下午拍摄到这段时,却被聂怀桑委婉地指出演得不好——眼睛是心灵的窗口,在没有任何台词的情况下,需要通过眼神来表达感情,而江澄看时雨背影的目光里只有感激没有爱慕不舍。

“就是个自制小短剧嘛,又不是收费观看,就她这颜值和身段,你还要啥自行车①?”魏无羡顶着一张妖怪装的脸“袒护”江澄,长发霸气地朝后一甩,很有一些护短的意思。

秦愫笑道:“江澄颜值吊打一群娱乐圈小花,作为自娱自乐小短剧确实不能要求更多,可她明明可以做得更好啊,魏兄你干嘛对她要求这么低?”

“澄澄大概是没喜欢过什么人,所以没演好,要不你们教教她怎么演?”蓝曦臣指出关键所在。他有一点欣喜,又有一点失落,喜的是江澄从来没真正喜欢过魏无羡,失落的是江澄似乎对这方面的事还没开窍,自己于她也不算特别,所以无从领悟这样的感觉。

“你们说的眼神,是这样吗?”孟瑶问,同时看向时雨,一双灵活的眼睛里情绪翻滚,有不舍,有爱慕,有感激,还有一丝期盼。

聂怀桑和秦愫都愣了下,然后竖起大拇指,前者赞道:“孟瑶姐真是天生的演员。”

“天赋型。”秦愫接着道,“你要不要试着改行?”

“啊?”他的语气很认真,完全不像玩笑,孟瑶没想到自己随便一试竟然有这么好的效果,她只是想试试江澄没做好的自己可不可以做好。从她认识江澄起,内心就悄悄地与江澄攀比,她想证明江澄除了家世比她好、个子比她高、长得比她漂亮以外,其他并不如她,前三项是天生的,她改变不了,但其他方面输给江澄,她很不服气,明明她在蓝曦臣身边这么多年,为什么江澄突然闯入蓝曦臣的世界,就能吸引他全部的注意力?

“学姐是爱过的。”江澄玩味地瞥了蓝曦臣一眼,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又在调侃后者。

蓝曦臣心里无奈地摇头叹息,恨不得捏捏她的俏脸,问她为什么这么不开窍。

聂怀桑以工作的严谨态度教导她:“澄澄,剧本你编的,你肯定明白狐妖这时候的心情,你要带入自己是狐妖,你对这个人类心动了,觉得她善良可爱,舍不得她离开,期盼着尽快再遇到她。你心中所想的一切都需要从你的眼神、表情和肢体动作传递给观众,这才叫表演。”

江澄是个极为好强的姑娘,又自信满满地觉得没什么事能难倒自己,有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压她一头,还是个毫无准备的人,她心里当然不服气,但更多的是责任感,她必须对这部短剧全力以赴,才能不辜负这么多人的付出。

她点点头,诚恳地道:“我酝酿酝酿,麻烦你们等下。”

聂怀桑露出鼓励的神色:“没事,慢慢来不急,你找找感觉,其他人休息下吧。”

蓝忘机闻言打开自己的小马扎坐下喝水,这倒霉的江澄,让他打了大半天的打光板也不让人替他一下,村里的驴都不是这么用的吧?还不是他嫂子呢,就这么奴役他了!而一向最宠他的兄长竟然没发现他受了这么久的委屈!

“要我帮忙吗?”时雨问江澄。

江澄摇摇头,指着他们带上山的饮料和零食,笑道:“你休息下吃点东西,晚上还得继续拍呢。”

说完她离开人群,蓝曦臣见状跟了过去,孟瑶刚准备叫住蓝曦臣,魏无羡对她道:“孟学姐,今天辛苦你啦,你这么有天赋,后面来客串下路人吧,你肯定最抢镜。”

见秦愫也很好奇地看着自己,孟瑶只好坐下来和魏无羡闲扯。

蓝曦臣跟着江澄走了一百多米,江澄停下来转头看向他,他朝江澄温柔地笑了笑:“我怕你走远了会迷路,所以跟着你。”

“怎么可能,我方向感很不错的。”江澄努了努嘴,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有点撒娇的意味,“你是怕我伤了自尊,不过你放心,我这种没爱过的人是无欲则刚型,完全不需要别人担心。”

蓝曦臣见她状态还不错就放心了,逗道:“小仙女怎么可能会被伤自尊?放眼方圆三十里,到哪找像你这么冰雪聪明、灵气逼人的小姑娘?”

江澄白了他一眼,表示懒得搭理他。

蓝曦臣见她开始思考,拍了拍她肩膀以示鼓励,怕自己打扰她,轻声道:“我回去了,你别走远。”

江澄似乎没听到他说什么,只是专注于自己所思所想。

蓝曦臣回到拍摄点,蓝忘机和魏无羡在吃水果,时雨和聂怀桑在摄像机前看之前拍的内容,孟瑶和秦愫在聊天。

秦愫似乎真的有让孟瑶转行的意思,问她本科和硕士是什么专业,是不是很热爱才选的,如果不做这行会不会觉得这几年白学了。

孟瑶看了蓝曦臣一眼,笑道:“肯定不会啊,人生没有什么是白学的,总会在某个时间点用上。”

虽然和秦愫不熟,但蓝曦臣知道秦愫是金星雪浪影视集团的副总秦苍业的独生子,想要带孟瑶入影视圈对他来说易如反掌。看孟瑶的样子,似乎很感兴趣。在他认识的人中,孟瑶一直都是最会把握机会甚至是创造机会的,或许她以后的人生都要因为这部短剧而改变了。

大家聊了好一会,江澄回来了,山风拂过她雪白的长裙和漆黑的长发,当真是灵秀无双飘逸如仙。

“我准备好了,开始吧。”江澄自信满满地道。

捉妖师抱着白狐把她放在一棵大树下,摸了摸她脑袋告别,数次回头,对这漂亮的小兽依依不舍。

待少女走远了,白狐摇身一变,成了风姿绰约的妙龄少女。她是修行千年的狐妖,道行高深,却鲜少与人接触,对人类有一种既好奇又提防的心态,捉妖师少女善良可爱,让她放下防备。因为是妖,对世俗礼教不屑一顾,自然也不介意对方的性别,只要她喜欢,就没问题。

她自信又眷恋地看着少女的背影,脸上有一丝好奇与期盼,下次见面这姑娘还会记得她救过的小狐狸吗?在她接下来的旅程中,会不会不经意地想起自己?下次用人形和她见面,她会不会也喜欢上自己?

会的,她可是天下最灵动美丽的女子,这个小捉妖师当然会喜欢她。

狐妖少女抬手把玩自己垂在鬓边的一缕秀发,偏头天真浪漫而又自信地微笑。她肌肤若雪,身姿曼妙,阳光照在她金色的发带上,灿然生辉,美丽不可方物。

“完美!”聂怀桑朝江澄热切地拍手,“你要是愿意加入娱乐圈,肯定能大火。”

江澄毫无兴趣地道:“谢了,比起成天演烂剧,月月买营销,我还是喜欢创造美并且向世人审美输出。”

“悲观了,偶尔也有好剧嘛。”聂怀桑弱弱地说,他当然知道现在影视行业出一部好剧多难得,“待本导演出道,保管好剧会变多。”

“影视行业的未来就靠你啦!”蓝曦臣看了下自己刚才抓拍的照片,非常满意地放下单反。他当然没注意到他弟弟委屈半天了,他以拍素材为由带了个单反来抓拍江澄,一直忙着拍美女,根本没把注意力分给弟弟一星半点。

 

夜猎被狼妖抓伤的那段是夜戏,他们重新在这座山里找了个地方布景,又调试好灯具,到天黑之后才拍。

江澄真的要好好感谢聂怀桑和秦愫,山里没电源,灯和小发电机都是他们带来的,给她省了不少事。

他们这么热心地帮忙,中午、晚上却都是吃快餐干粮,她这个主策还挺不好意思的,说拍完这场夜戏回城里后请大家吃夜宵。

她的想法是好的,但拍完八点半,收拾东西返程,到城里差不多十点了,第二天一早还得赶去苏州周边的一个小镇,又得早起,聂怀桑建议吃顿KFC填饱肚子就行。

江澄虽然对吃不讲究,但并不喜欢快餐,只是她这一天几乎没吃热食,竟觉得汉堡也挺美味。没怎么吃过苦的小姑娘算是尝到通往梦想之路必然会有的艰辛了,而她明白,她本来会更辛苦,如今这么顺利,都是亏她身边有一群靠谱肯帮忙的朋友。

后面几天的取景地在彩衣镇,主要在蓝曦臣家祖宅拍摄,据说他家祖宅很大,而且古色古香,跟电视上古装剧的宅子差不多。

当蓝忘机知道他们第二天一早要去祖宅时,惊得手上的汉堡都掉托盘里。

“哥哥给你重新点一个?”蓝曦臣和蔼可亲地问他。

“不用。”蓝忘机神色复杂地拿起汉堡继续吃,可恶,他正儿八经的男朋友还没去过老家祖宅呢,江澄这个没有名分的女人竟然能用他家祖宅拍戏了!兄长真是被美色所惑丧失理智,竟然为这个女人付出这么多!要知道蓝家祖宅可不是人人都能去的!

他内心吐槽虽然极为丰富,却不表达出来,蓝曦臣看懂了也装不懂,由他去,反正他已经和家里长辈们汇报过并且得到所有人的同意,太爷爷和爷爷还非常热情地说想看看年轻人是怎么拍戏的。

—TBC—


①要啥自行车这个梗大家都懂吧?不解释啦。

三次元依旧很忙,更新很慢,谢谢大家的留言了。


幻羽天狼

曦澄《失忆后被送去蓝家当赔礼》

第三十八章


金凌带着蓝思追跑出江澄书房没多远,忽然扬起脑袋,瞥了眼头顶屋檐,再看看栏杆外的荷花池,深吸口气,使劲一蹦,高高跳起,单手抓住屋檐,一个翻身滚上屋顶,结果却拽着瓦片一起向下坠。蓝思追见状纵身飞跃,临空拎住这个冒失鬼的后领子,临空往上一抛。


金凌在坠落过程中脑袋里一片空白,只凭借蓝思追的助力,体内一股龙火之气汹涌流转,瞬间蜷缩出猿猴之形,离屋檐一丈时,手脚蓦然舒展,如一只小野猫轻灵落地。


蓝思追莫名其妙跟他上了房,不解道,“阿凌,你要干嘛?”


金凌一屁股坐在瓦片上,吓得脸色雪白,回过神后对着蓝思追‘嘘’了一声,暗悄悄掀开一片瓦片,趴在那儿偷听。蓝思追十分尴尬,江......

第三十八章


金凌带着蓝思追跑出江澄书房没多远,忽然扬起脑袋,瞥了眼头顶屋檐,再看看栏杆外的荷花池,深吸口气,使劲一蹦,高高跳起,单手抓住屋檐,一个翻身滚上屋顶,结果却拽着瓦片一起向下坠。蓝思追见状纵身飞跃,临空拎住这个冒失鬼的后领子,临空往上一抛。


金凌在坠落过程中脑袋里一片空白,只凭借蓝思追的助力,体内一股龙火之气汹涌流转,瞬间蜷缩出猿猴之形,离屋檐一丈时,手脚蓦然舒展,如一只小野猫轻灵落地。


蓝思追莫名其妙跟他上了房,不解道,“阿凌,你要干嘛?”


金凌一屁股坐在瓦片上,吓得脸色雪白,回过神后对着蓝思追‘嘘’了一声,暗悄悄掀开一片瓦片,趴在那儿偷听。蓝思追十分尴尬,江氏暗卫弟子正抱臂看着他们俩小鬼偷听宗主与江雪说话,而金凌弓着身子,‘偷’得光明正大。他是一起趴过去?还是把金凌拉起来?


偏巧江楼望‘值班’,此刻看到屋顶上的小少爷,满脸疑惑,不知这古灵精怪的臭小子怎么又上房了?


蓝思追没好意思同金凌趴到一处,拽着‘同伙’的衣角,“有人看着我们呐?”


“看就看呗,莲花坞外松内紧,暗卫无处不在,你洗个澡说不定都有好多双眼睛看着。我早就习惯了。”金凌一本正经回眸,“正值漕运收取雪花银报账的时节,雪姨轻易不会回莲花坞,她找舅舅必然有事。再者说,舅舅为了不让你我来往,发了大脾气,这会儿却把你从云深不知处接来莲花坞,太古怪了!”咧开嘴冲江楼望笑了笑,后者抱臂旁观,竟也不管他,由着他‘胡作非为’。


“君子非礼勿听,我们不该做如此偷窃之行。”


“你这小古板,真没劲,还是景仪有趣些。”金凌掏出一张符篆贴在自己脑门上,这是魏无羡的新发明,能清晰的听到千里之外的声音,居家旅行,刺探敌情,必备良方。


 蓝思追婉拒了金凌给他脑门上贴一条的邀请,杵在一旁静等。


 稍顷,江雪从屋内出来,径直离开。金凌扯下脑门上的符篆,摸了摸下巴,“听不懂,这俩人到底打什么哑谜呢?”却见蓝思追眼巴巴看着他,金凌一手握拳负后,一手贴在身前腹部,无形中尽显宗师风范,微笑道,“放心吧,无论如何,我都会保护你的!”


 爬个屋顶还差点摔了的三脚猫功夫啊?就你还保护我啊。


蓝思追转过头,掩嘴而笑。


金凌瞪了他一眼,“笑什么笑!小爷饿了,带你去吃好吃的。”


 *****************

 接到泽芜君飞鸽传书后,忘羡俩人立刻自不夜天城回转,三日后顺利进入云梦城。


 人间熙攘,莲城繁华。


 蓝忘机给了魏无羡一些金银等黄白物,由着他去市集买酒。自己则找了家百年老字号的铺子,买了好些一文钱一分货的精美宣纸。云梦城的百姓们热烈地聊着临近尾声,却未真正结束的佛道之辩,个个兴高采烈眉飞色舞,倒是对姑苏蓝氏装扮的蓝忘机习以为常。闹市中,不论是礼佛还是向道,言语间难掩身为云梦城子民的傲气。其实这就是宗门实力和气数的显化之一。


这种情形,蓝忘机在一些地方见过,比如西天佛陀圣地弥勒城,北方昆仑倒悬山,东玄梨的百姓身上,以及渐渐呈现出繁华之态的姑苏。


 周边人都在说一桩云梦城刚刚发生的妙事,事情广为流传。原来昨日一场大雨,有身着紫衣的江家修士在屋檐下躲雨,偏巧僧人持伞立在雨中。于是有了一场妙不可言的对话,内容不多,意味深长,被坐在立在蓝忘机身侧的几位修士琢磨出无数的玄机来。


 江家修士询问僧人能否捎他一程,方便避雨。僧人则说,他在雨中,汝在檐下,无雨处,无需渡。修士便走出屋檐,站在雨中。僧人大喝一声,自找伞去!修士一震,失魂落魄,返回屋檐下。旁观者多是惊叹这位禅师的佛法高深,说这才是大慈悲,真佛法。


 魏无羡买了酒,回来听到这段趣闻,撇嘴道,“不咋地。”


 蓝忘机取了宣纸放入百宝囊,掏出银袋付钱给老板,言道,“僧人持伞,伞即是普度苍生之佛法,修士在雨中,需要的却并非是禅师渡他,而是心中缺了自渡的佛法,故此才被一声呵醒,醍醐灌顶。于是众人便都说好,是真佛法。但你骨子里与他人不同,自然觉得‘味道’一般。”


魏无羡点点头,“乖乖拿伞为人遮风挡雨,捎他回家,非但劳心劳力不讨好,说不定还会因为路上踩到了水坑,或是那人肩头给雨水打湿了,而不被那人念你的好。若换做是我,看也不看屋檐下,直接走了。”


蓝忘机露出一丝浅浅淡淡的笑容来,“若禅师一声呵斥后,再借伞给那人,俩人风雨同程走上一路,魏婴觉得可好?”


魏无羡鼓掌三声,“好多了!”低了声音,套着蓝忘机的耳朵,“那江家修士估摸着是江澄有意安排的,存心去试探老禅师的佛法,没想到今年又输了。”这个‘又’字用得极有深意,殊不知云梦江氏出生游侠,并不精通佛法。但是自从曦澄俩人结为道侣后,江澄为了更加贴近姑苏蓝氏,便开始有意无意的宣扬佛法修行,支持佛道论理,展开海陆大会。却是年年比试,年年输。


尤其是南边小城那座白水寺的高僧斩猫案,一开始好像是江氏道家攻歼佛家的突破口,但是高僧大佛们似乎早有预测,一通庄严说法,把江家整个反驳得哑口无言。久而久之,坊间便生出许多‘东施效颦’的嘲笑,讽刺江澄‘商贾攀文’,不过是为了献媚泽芜君。


对于这些传闻,魏无羡听得耳朵都快长茧子。奈何江澄不服,越挫越勇,越比越输,越输越比。


“研习佛法是好事,叔父也支持。”蓝忘机对这件事整体上表示支持,只是有些遗憾,“江宗主若不是为了讨兄长高兴,而是自身想要研习,磨砺心性,则更佳。”


魏无羡耸了耸肩,“江澄肯为一个人花心思,那就是真喜欢。是佛是道,输赢不重要,终了都是烂在一口锅里。”他眨了眨眼,调皮一笑,“但若是他们觉着云梦江氏好欺负,随便起了轻视之心,我自会去寻到那猫儿的魂,好好与禅师们辩一辩理。”


蓝忘机抬头望向某处,目光稍顿,视线所及,金凌在不远处的铺子里挑了一对青釉围棋瓷罐。罐子器形相对一般,偏偏秀雅精熟,殊为不易,关键是棋罐连盖,并非后世增补。店长做了个手势,开价五十两银子。金凌尚且在犹豫,一转手将罐子递给了蓝思追品鉴。


“思追怎么在云梦城?”魏无羡吃惊道,“江澄没意见?”


“一问便知。”      

                                                                                                

 魏无羡立刻心说不妙,果然很快便咿咿呀呀踮起脚,追着蓝忘机快步过去。此刻金凌再想带着蓝思追逃跑,已然来不及了。魏无羡勾着金凌肩膀,似笑非笑挑起眉,“你不在兰陵台待着,怎么把思追拐来莲花坞了?若被江澄知晓,不怕他打断你的腿?”


 金凌藏不住话,推开魏无羡的手,一脸嫌弃,“是舅舅把思追带来的。”


蓝思追向两位前辈施礼后,说道,“确实是江宗主的意思。”


对外江澄不允许呼唤‘主母’,因此姑苏蓝氏弟子还是敬称一声‘江宗主’。


忘羡对视一眼。


“有我在,舅舅难道还能吃了思追不成。大惊小怪。”金凌双手叉腰,给了店家五十两,细细打包交给蓝思追,“就说是你买的,送给舅舅,他最喜欢和泽芜君下棋,偏偏又是个臭棋篓子,思追你有空时教他两招,若能赢了泽芜君,他一准喜欢你。”


 蓝思追嘴上说好,心里却很愁,江澄对温家是仇恨,并非是单纯的不喜欢。


“别怕,江澄这人嘴硬心软,不会真为难你一个孩子。再说了,还有金凌和我们护着你,蓝大哥也会护着你的。”魏无羡脑筋一转,想到袖里藏着的匣子,抬手把金凌买的棋罐‘抢’了,又把匣子塞进蓝思追怀里,“这东西从不夜天城取出来后,江澄就一心惦记着它。我瞧着比棋罐子管用。”


“我莲花坞什么宝贝没有,舅舅惦记这匣子做什么。”金凌夺过来,贴在耳边摇了摇,有‘咚咚咚’的清脆声响,好奇道,“里头藏了什么?”


 魏无羡耸肩,“不晓得,没打开看过。”他虽说心中不悦,脸上却能不动声色,说句难听的,江澄对蓝曦臣甚用心思,这点从云梦城多年来的佛道论法便能见端倪,也难怪蓝曦臣对江澄日渐迷恋,虽还不至于到言听计从的地步,但只要江澄想得到的,蓝曦臣即便理亏也会向他们施压,逼着蓝忘机必须交出匣子。这东西原是温氏之物,又由温情一脉守护上百年,即便要毁掉,也该由温宁或者蓝思追决定。


“思追,这匣子是温情的遗物,本来是要交给温宁,不过温宁的意思是,由你来决定。”魏无羡用力挠了挠头,与蓝忘机浅浅对视一眼,才接着道,“你若是想自己留下,我们绝对支持你。即便日后江澄闹起来,你也不用害怕,我和二哥哥自然有办法治他。可是你若想借着它与江澄握手言和,我们也理解。”


金凌悄悄拽他的衣角,“舅舅想要你就给他呗,回头兰陵的库房,想要什么宝贝随你挑。思追,你别和舅舅吵架,好不好?”


魏无羡严肃道,“金凌,你让思追自己决定!”


金凌瞪他一眼,理直气壮,“舅舅不痛快,泽芜君难道会袖手旁观?你还怎么逍遥!”


魏无羡嗤笑道,“我自逍遥,江澄管不着。”


蓝忘机以眼神制止俩人继续斗嘴,一手搭在他的肩上,虽面无表情,却也不失师长温柔,“莫怕。”只有两个字,却稳如泰山。蓝思追心弦紧绷,心中默念,我不惧怕,说道,“江宗主想要,我愿意给他。”


这个答案,让魏无羡喜忧参半。以权欺压,逼迫一个孤儿,非正义之道,更何况温情姐弟对他们有恩。江澄此举实在有违道义……或许可以折中一下。

 

******************

魏无羡找了一间闹市客栈,在云梦城最为繁华的长乐坊,这里多有书肆。只是如今佛道论理,云梦城各地的客栈都太紧俏,只剩下两间散开的屋子,价格明摆着是宰人,但柜台那头的年轻伙计,一脸的爱住不住,不住滚蛋的表情,魏无羡还是掏了钱包住下。


当然还需要先给伙计看通关凭书,需要将姓名登记在册,以备州府查询。金凌拿出江澄所给的莲花令,伙计确认无误后,立刻更换了一副嘴脸。抄录完毕,不仅毕恭毕敬双手奉还,还殷勤无比地给他们赔不是,说如今客栈实在是腾不出好房间,但只要有客人退房,他肯定立马通知金宗主。


很快就有一名妙龄少女被伙计喊出来,带着他们去了住处。金凌昂着头,孔雀开屏似的傲视一切。


伙计则立刻找到了客栈掌柜,说店里来了金家小宗主以及外貌极似泽芜君的姑苏修士,身边还带着一名鬼修,还有一位年轻的姑苏小修士。于是这个消息,以百里之速传入暗卫耳中,再过一刻,远在莲花坞的江澄便知晓了。


彼时江澄正在雅静偏屋与蓝曦臣品茶,听完暗卫的禀报后,见道侣端着茶盏微皱长眉,勾唇说道,“魏无羡心思活络,不会乖乖地把匣子给我。难道是打算鱼目混珠,调换个假的敷衍我?”


蓝曦臣放下茶盏,“无羡想换,我们可以截。”


江澄知晓蓝曦臣有手段,他只是生气魏无羡总是不听话。


双指间夹了张条子,按下宗主御令,恨恨丢出窗外,随后自有暗卫奉命行事。


 *********************

 客栈掌柜是个几乎瞧不见眼睛的臃肿胖子,身穿富家翁常见的锦衣,接了江氏的令后,硬是给魏无羡一行人腾出了一间上房。于是几人围坐一团,中间桌子上放着那个匣子。金凌盘腿而坐,挨在蓝思追身侧,离魏无羡隔得有些远,仰着脖子问他,“你想干嘛?”


 魏无羡跃跃欲试,蓝忘机心中了然,就让蓝思追刺破了指间一点点皮肉,将血点在匣子上画了个圈。起初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但当魏无羡取出陈情,鬼笛旋律响起时,蓝思追的血液才已一种诡异的方式在匣子上流淌起来,金凌眼瞅着有些瘆人,右手不自觉的按在剑柄上,大约一炷香后,只听‘咔嚓’声响,匣子犹如修行千年的湖中老蚌,缓缓张开了嘴。


 金凌下意识拦了思追一把,“魏无羡开的盒子,你让他先看。”


 魏无羡一手甩动陈情,一手指着金凌,“你小子还真是护短啊。”


 蓝思追脸都涨红了,赶紧摆手,“不是的不是的,魏前辈!”伸手去捞那匣子,哪里晓得金凌比他动作更快,手脚麻利的‘捉’到自己手上,“磨磨唧唧!不就是个匣子嘛,我来!”他就是不愿意蓝思追犯险,若这个匣子真有问题,他中招了还有江澄会拼尽莲花坞救他,总比蓝思追强。


 然而……


 匣子里什么都没有。


 一股怪味。


 金凌皱着眉左右晃了晃,“奇了,我刚晃悠它还有响声呢?”


 魏无羡伸出一指摸了摸匣底的淡绿色粉末,放在鼻下轻闻,“是酒香。”想了想,猜测道,“难道是块酒糟,因为年代太久了,所以打开匣子后自然挥发。”果不其然,屋内很快充斥着一股刺鼻的酒香。只是这酒香越演越烈,甚至开始发臭发涩发苦。


 金凌拉着蓝思追就溜,“臭死了,什么鬼东西!”俩人跑到走廊上大口呼气,低头间瞥见着紫色衣角自窗前一晃而过,转瞬不见。金凌回眸,瞅着同样躲出来的魏无羡不怀好意的笑道,“八成是暗卫。我担保不出半刻,舅舅就能知道。”


 魏无羡撇撇嘴,“你怕江澄,我又不怕他。”


“舅舅弄了一个狗场,几百条猛犬灵兽呢。”


“……那,那我,我也不怕他。”


 蓝忘机始终默不做声,也不知道听没听见金凌与魏无羡斗嘴,蓝思追望了眼屋内那只孤零零的匣子,有些担忧道,“匣内的东西没有了,江宗主会不会怪罪?”他想着会不会因为一时好奇而闯下祸端,便有些担忧道,“我们把这空匣子交给江宗主,还能行吗?”


“兄长言道匣中之物颇为重要,一定要交付他手。”蓝忘机说话不急不缓,语速平稳,可若是蓝曦臣在场,必能听出其中弦外之音。蓝忘机答应兄长交出匣子,为了安抚魏无羡才允许众人偷看一眼,哪里想到这东西会挥发在空气中,如今唯剩下一只空匣。兄长岂能不怒?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没勇气捧着空匣子送去莲花坞。


魏无羡自问自答,“我怕狗,狗怕江澄,江澄怕二哥哥,二哥哥怕蓝大哥,那蓝大哥怕谁?蓝大哥与江澄是一个阵营的,说不上谁怕谁,那么只剩下蓝老先生。”就像是犯了错畏惧父母训斥的孩子,“我们要是把匣子带回云深不知处,由蓝老先生转交给蓝大哥,能不能少挨顿骂?”


蓝忘机牵着他的手就要回云深。


魏无羡哭笑不得,“二哥哥表面上那么冷静,其实也怕蓝大哥啊。”


 蓝忘机挺起胸膛,说,“我们立刻去见叔父。”


 ******************

 江澄坐在桌子对面,继续翻看一本经由蓝曦臣提醒后购买的佛家书籍,不是什么孤本,却是能够支撑起诸教百家的‘正经’之一。按蓝曦臣的意思,别看千佛百家汗牛充栋,书海无涯,其实真正当得起‘开卷有益’四字的,加在一起也不超过五十本,所以蓝曦臣挑选的典籍,也就只是确保下次佛道论理时,江家不要输得太难看。


 暗卫再次转来消息时,江澄艰难的读完一页,蓝曦臣负责在一旁品茶,或者适时的讲解经义。


“在空气中挥发掉了?”江澄不信,“你确定不是魏无羡动了手脚,偷梁换柱?”


 暗卫的回答则斩钉截铁,“属下一直盯着,匣子打开时,含光君也很惊讶。”


 曦澄俩人面面相觑。


 “或许毁于空气中,这东西便不复存在了。晚吟不是担心魏无羡用此物酿酒吗,如今此物消失,便不会有之后酿酒的事了。”


  这么简单?开盒即毁?


  江澄挑眉,毁了怎么拿来酿酒,糊弄谁呢!


  蓝曦臣挥退了暗卫,执起江澄的手,“既然忘机把盒子带去了云深,交给叔父,不如我们也回云深,亲眼见一见这个匣子。若其中藏着什么机关,也可以破之。”


“走走走,快走!”江澄一手拽住蓝曦臣疾跑,一手烦躁的挠着头皮,“直接给我不就完了么!绕来绕去的!这是想急死我吗!”


温暖的弦

【曦澄】云深慢生活(夏至)

  

  夏至这一天,云深慢生活最后一期录制,景仪小朋友赖在家里不肯上学。

  对于景仪的教育问题上,蓝曦臣这个爸爸比江澄严厉的多,平时爱着宠着,但遇到这种不肯上学的事,绝对要批评。

  江澄知道儿子很懂事,绝不会无缘无故赖学,蓝曦臣让孩子站好了问话,他把景仪护在身后,一瞪眼,比蓝曦臣还凶:“好好说话,把我儿子吓坏了怎么办!”

  蓝曦臣叹息一声,媳妇就是个不靠谱的宠没边的,百依百顺,真会把儿子给宠坏了。

  景仪小心翼翼看了他爸一眼,对他爸比眨巴着大眼睛说道:“今天是夏至,我想跟爸爸和爸比呆在一起。”

  “为啥?”江澄一脸不解,“今天是星期二,宝啊,你还是得上学的。”

  “...

  

  夏至这一天,云深慢生活最后一期录制,景仪小朋友赖在家里不肯上学。

  对于景仪的教育问题上,蓝曦臣这个爸爸比江澄严厉的多,平时爱着宠着,但遇到这种不肯上学的事,绝对要批评。

  江澄知道儿子很懂事,绝不会无缘无故赖学,蓝曦臣让孩子站好了问话,他把景仪护在身后,一瞪眼,比蓝曦臣还凶:“好好说话,把我儿子吓坏了怎么办!”

  蓝曦臣叹息一声,媳妇就是个不靠谱的宠没边的,百依百顺,真会把儿子给宠坏了。

  景仪小心翼翼看了他爸一眼,对他爸比眨巴着大眼睛说道:“今天是夏至,我想跟爸爸和爸比呆在一起。”

  “为啥?”江澄一脸不解,“今天是星期二,宝啊,你还是得上学的。”

  “今天是夏至,是一年当中白天最长的一天,我想和你们在一起。”景仪有点急了,不由分说就抱住他爸比的大长腿。

  蓝曦臣听了这话顿时没话说了,走过来把景仪抱了起来,轻笑道:“是爸爸误会你了,以为景仪不想上学,原来景仪是想跟爸爸一起度过一年当中白天最长的这一天。”

  “爸爸,我想和你们在一起。”景仪搂住他的脖子,亲昵地蹭了蹭,“我一定会好好学习的。”

  “反正还是幼儿园,少上一天课又没事。”宠儿子没边的江影帝把儿子夺了过来,额头抵着额头,笑着问道,“只是,宝啊,爷爷让你选择的乐器你选好了吗?”

  蓝氏子弟,四岁以后就要选一样乐器,这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

  蓝曦臣是真的艺多不压身,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箫还吹得出神入化,前两年上央视的元宵晚会,被人为难,他笑吟吟选了洞箫,一曲《春江花月夜》惊艳全场,随后演绎了什么叫作十八般乐器都能上手的经典场面。

  景仪父母早逝,一直没有安定下来,被收养在蓝曦臣名下,学乐器也就被蓝启仁提上了日程。

  “我听爸比的,爸比说学啥就学啥。”

  江澄哈哈大笑,道:“那就学个热闹的,云深不知处总是这么安安静静的也不好,景仪学打鼓怎么样?”

  “好啊!好啊!”景仪连连点头,打鼓可是很酷炫的事。

  蓝曦臣脑袋里嗡一声,打鼓?打鼓!

  天,这日子没法过了,每天被小祖宗练习打鼓的噪音给折腾死了。

  瞥了眼媳妇和儿子,两个人说得津津有味,想要出口的劝阻也就咽了下去。

  唉,他们两个开心就好。

  江澄给景仪请了假,带着他一起去录制现场,工作人员认识景仪,不清楚他和曦澄的关系,但都知道他是蓝家一个失去双亲的孩子,都对他很友好。

  曦澄夫夫的关系在云深慢生活的工作组里,虽然没有说破,但大家也都猜到了一二,都是在这个圈子里混的,该装傻的时候就得装傻。

  更何况,云深这档综艺就是蓝家出的,不想混的才会在网上瞎掰掰。

  江澄跟儿子说好了,当着外人的面要叫澄叔,景仪是真的懂事,拍摄间隙,黏在江澄身边一口一声澄叔叫着,等一转身没人了,爸比叫的顺口。

  这里不得不提一句几年后的事,蓝爸爸说得一点没错,他媳妇就是个宠儿子没边的,以至于蓝景仪小朋友上了小学后,从懂事的孩子往活跃跳脱话多的方向横向发展,最后成为蓝家最瓜噪的少年郎,江爸比功不可没。但江爸比表示,我儿子活泼好动一点怎么了,他学习成绩年年第一,这就够了。

  这个夏至对景仪来说是一个特别的体验,他如愿以偿的和两个爸爸度过了一个漫长的白天。

  因为没有睡午觉,吃完晚饭就早早睡了。

  江澄等儿子睡着了才返回拍摄现场,继续最后一期的拍摄。

  并非现场直播就是有这个好处,江影帝偶尔失踪一会儿,观众也不会去想他去干吗了,只当是没有剪辑进去。

  回到拍摄现场,江澄手里拿着一盘洗好的晴王,神情自若地走进客厅,和蓝曦臣的两个老友打招呼。

  这一期的嘉宾是蓝曦臣的两个好朋友,都是一线男星,家庭背景没有曦澄夫夫耀眼,但靠着自己的打拼,在圈里站稳脚跟,人气和作品都是一顶一的好。

  现场工作人员笑称,这一期是影视圈四大天王同框,热度必须上去。

  男人们聊着正在拍摄和即将上线的作品,聊着几个好的剧本,聊拍摄间隙的趣事,四位都是二十五岁以上的年龄了,被二十岁的称作前辈,当前辈的当然要提携后辈,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同公司里的几个小年轻。

  晚上时光就在四个男人的聊天中结束。

  第二天一早,蓝曦臣做了鲜肉馄饨,然后送两位好友回去,目送车子远去,慢生活的这一季也结束了。

  景仪是蓝窦送去幼儿园的,蓝曦臣昨天睡在拍摄的宅子里,江澄回寒室睡,顺便把行李整理好了,他和蓝曦臣下午要飞广州,出席明天一个电影首映,聂怀桑导演的一部力作,他们当然要捧场。

  只是这一次都选了女伴,等下次《对手》上映,他们就能光明正大携手走红毯。

  蓝曦臣检查了一下行李,让蓝窦找来一些祛湿茶包,被江澄取笑。

  “亲爱的,现在是梅雨季节,空气潮湿,去去湿总归是好的。”

  江澄被他搂进怀里,轻笑了起来,也好,总归有个人会操心他,“行吧,你说带就带。”

  蓝窦在一旁打包,见怪不怪,完全免疫了这两位叔的日常秀恩爱。

  江澄在飞机上闲来无事,手机写了一个短篇,说的就是祛湿茶的事,下了飞机就顺手发到了曦澄超话里。

  超话里的妹子们争相奔告,晚吟太太更新了,有粮吃了。

  今天又是甜甜蜜蜜的一天。


别开枪我真的是个小号

没有退坑!!!只是最近太忙太累了对不起!!!这周一定更新!!!等我!!!


【放张旧图试图蒙混过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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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心澄意觊觎澄

他乡十年(285)

人物是墨香的,ooc是我的

江宗主粉头一只,不喜勿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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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规矩白嫖的别评论


@澄心澄意觊觎澄

平凡的曦澄平凡的故事


“想什么呢还不上床睡觉?”


“啧~你别抱我,万一让人看见了怎么办?”


“凌晨两点了,除了咱俩所有人都睡了。”


“好吧,我确实需要一个拥抱。”


“辛苦你了乖乖,其实我觉得外婆现在应该还是初期,只是记忆有些混乱,要不我们把外婆接回上海去治疗吧。”


“不了,舅妈跟我说他们已经带着外婆去过上......

人物是墨香的,ooc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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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心澄意觊觎澄

平凡的曦澄平凡的故事

 

 

 

“想什么呢还不上床睡觉?”

 

“啧~你别抱我,万一让人看见了怎么办?”

 

“凌晨两点了,除了咱俩所有人都睡了。”

 

“好吧,我确实需要一个拥抱。”

 

“辛苦你了乖乖,其实我觉得外婆现在应该还是初期,只是记忆有些混乱,要不我们把外婆接回上海去治疗吧。”

 

“不了,舅妈跟我说他们已经带着外婆去过上海的医院了,瑞金对阿兹海默症的临床治疗算是国内顶尖的了,现在外婆的药都是在那开的。”

 

“什么时候?”

 

“年后刚上班的时候,舅舅怕我担心就没说,本来他们开车路过小洋楼了,可看房子被装修队用围栏包起来了就以为来我这不方便,干脆直接瞒着我。”

 

“半年多......”

 

“要不是外婆趁大家不注意给我打了电话,估计还要继续瞒着我呢。”

 

“别这样,你不是也有事瞒着家里嘛,家人就是这样的,都喜欢报喜不报忧,生怕家人为自己担心。”

 

“呵呵呵呵呵~”

 

“你怎么了?”

 

“我TM就是个混蛋!”

 

“乖乖,你别吓我啊,到底怎么了?是我那句话说的不对吗?”

 

他没说错,是我自己心里有愧,我瞒着自己的取向在前,撒谎骗家里结婚在后,还用各种谎话隐瞒父母去世的事,我就是个混蛋~无论是为人子女还是做人本身,我都是个彻彻底底的Loser。曾经我以为自己的不幸是魏无羡带来的,后来我又觉得是因为家里破产,所以我赶走了魏无羡,再拼命赚钱,可折腾了这么多年我还是不幸的。

 

生活仿佛永远伴随着苦痛,我看着外婆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糊涂,做过的事情反复的做,我还得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配合她演戏,舅舅说外婆不知道自己病了反而是件好事,外婆辛苦了一辈子,往后希望她能做一个随心所欲的小孩儿,全家人都会把她当孩子宠的。

 

我知道自己在这除了陪伴什么也做不了了,甚至觉得这陪伴也是一种痛苦,偶尔我会幻想,我妈和外婆长得那么像,要是我妈还活着会不会和外婆共用一张脸,会不会和外婆一样慈祥,会不会和外婆一样疼爱外孙......

 

“乖乖,咱们该走了。”

 

“嗯,下秋雨了。”

 

“还能再热一个月。”

 

“这个夏天真的很热......”

 

“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让你整晚开空调。”

 

“不知道的以为你心疼那点电费呢。”

 

“但你知道呀,谁让你一受凉就拉肚子呢~”

 

“不想搭理你。”

 

“还是搭理搭理我吧,回去了我就得立刻上班,搞不好还得加班呢。”

 

“好像谁不用加班似的,我手底下那么多员工等着发工资呢,比你难多了。”

 

“社畜的日子也不好过哒。”

 

“这是你一个年薪两百万的人该说的话吗?你们公司有多少刚毕业的年轻人拿着四千块的工资挣扎在温饱线上,别不知足了。”

 

“是是是,我家乖乖说什么都对。”

 

本来就是,蓝曦臣自己也是从实习生一步一步熬过来的,他不过就是占了个上海户口的便宜,下班了有不用掏房租住的地方,要不然他跟普通大学毕业生没什么区别,甚至还不如其中一部分呢,毕竟他是学音乐后转的专业,没有985或211的毕业证,如果重来一次,没有我把他推荐到金子轩的公司,他现在勉强也就混个小资,更别提出国留学。

 

不知道为什么,我最近脾气变得异常暴躁,一会儿好一会儿坏的,有时候说话不经大脑什么难听说什么,虽然事后我都道歉了,可有些伤害造成了是会变成一根刺扎在心里的。

 

我一直不太明白为什么蓝曦臣能包容我的所有,明明他能找到更好的人,有更好的未来,或许不用被我拖累,不用忍受我无时无刻变坏的情绪,不用费尽心思讨好我,最开始我觉得他可能是太爱我了,可爱情也是有保质期的,像我这样的人又不值得,他是怎么做到十年如一日?就像他随时保持的微笑一样,连嘴角翘起的角度都不带变一下的。

 

“乖乖,怎么又起来了?都凌晨三点了再不睡明天会没精神的。”

 

“就......翻个身把自己翻醒了。”

 

“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憋在心里啊?说出来嘛。”

 

“你一天天的总盼着我有事呢!”

 

“淡定点~人家只是担心你嘛。”

 

“把你那玻璃心放肚子里去,走,陪小爷睡觉。”

 

夏末是我最讨厌的季节,白天热得要死,要不就突然下雨,晚上更不消停,小区里全是绿化,各种虫子成群结队的叫啊,好像再不叫两嗓子就死不瞑目一样,本来我就入睡困难睡得又浅,一晚上让虫子闹腾的醒好几回。

 

“乖乖,我做了布丁尝尝看。”

 

“没胃口不想吃。”

 

“给个面子尝尝吧~”

 

“不了,我苦夏。”

 

“夏天都快过去了。”

 

“那你就让它快点过去!”

 

“吓我一跳~喊这么大声阿凌会醒的。”

 

“这个时间不当不正的,他睡哪门子的觉啊?”

 

“啊?你忘了吗?阿凌感冒才退烧,今天没去上幼儿园,还是你给老师打电话请假的呢。”

 

“我......我去看看他。”

 

“别去了,叔叔守着呢,我刚出来,差点因为拖鞋声音大被大义灭亲了。”

 

阿凌感冒了,我应该记得的呀,可我怎么忘了呢?我特地看了眼手机,跟老师的通话记录显示通话时间足足有五分钟,我咋啥都不记得了呢?

 

“啊~张嘴。”

 

“啥玩意?”

 

“蓝莓布丁,我种的蓝莓熟了。”

 

“靠~这么酸!”

 

“那可能是蓝莓还没熟透,下次我多放点糖。”

 

“拉倒吧你,快拿走,我吃不下。”

 

“好乖乖,凑合吃点吧,你最近总不爱吃饭,我摸着都硌手了。”

 

“嫌弃我啊?谁胖你找谁去!”

 

“咱家最胖的就是小仙子了,我摸完它再来摸你,你确定不会生气嘛?”

 

“走开~劳资鼻炎。”

温暖的弦
台湾版《景仪日记》封面 ,很温...

台湾版《景仪日记》封面 ,很温馨的图图,谢谢这位画手太太,也谢谢桔子妹子。

台湾版《景仪日记》封面 ,很温馨的图图,谢谢这位画手太太,也谢谢桔子妹子。

温暖的弦

【曦澄】云深慢生活(芒种)

  江澄飞北京拍广告去了,香水广告。

  原本这个国际大牌接触过他,看中的就是他霸总的气质,可江澄看不中,这种资源他还不放在眼里。

  再说,他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楚,就是演员,不需要流量。

  可大牌香水的亚洲大总裁是江澄的粉丝,女强人一个,深知江影帝和顶流代言这款即将新上市的香水的区别,否决了下边的人多次送上来的几个流量明星,坚决要江澄代言。

  她清楚的对手下人说,顶流代言确实可以拉动短时间内的销量,顶流挣的是粉丝的钱,而江影帝却不一样,他走的是长远路线,和新品香水的销路吻合。

  广告策划也从现代的霸总换成了古代的翩翩公子,这位黄总更是三番五次登门造访,做到了十足十的诚意。

 ......

  江澄飞北京拍广告去了,香水广告。

  原本这个国际大牌接触过他,看中的就是他霸总的气质,可江澄看不中,这种资源他还不放在眼里。

  再说,他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楚,就是演员,不需要流量。

  可大牌香水的亚洲大总裁是江澄的粉丝,女强人一个,深知江影帝和顶流代言这款即将新上市的香水的区别,否决了下边的人多次送上来的几个流量明星,坚决要江澄代言。

  她清楚的对手下人说,顶流代言确实可以拉动短时间内的销量,顶流挣的是粉丝的钱,而江影帝却不一样,他走的是长远路线,和新品香水的销路吻合。

  广告策划也从现代的霸总换成了古代的翩翩公子,这位黄总更是三番五次登门造访,做到了十足十的诚意。

  最后还是蓝曦臣看不过去了,笑着对江澄说,儿子要养,得挣钱,江澄这才不情不愿答应了。

  江澄正在教景仪一年二十四个节气,偏偏安排芒种这一天拍摄,他心里是不高兴的,但他是敬业的人,陪着儿子过完端午,问他要不要去北京玩?

  景仪当然回答要去,他不要和爸比分开。

  蓝曦臣也就跟着一起打包去了北京,当然,他除了陪儿子媳妇,也要别的事。

  他们行事低调,但粉丝无处不在,才下飞机,曦澄超话里就已经在过年了,有粉丝同机飞往北京,下飞机的背景拍的模糊,但也足够让CP粉敲锣打鼓庆祝一番。

  更别提蓝曦臣在入住的酒店门口被粉丝认出来,拦下他求签名,粉丝传上来的视频里,远处的某位影帝牵着一个小男孩的手走的飞快。

  这种嗑真人CP的粉丝都知道,超话里放鞭炮过大年是可以的,舞到正主儿面前是不行的,大家在两位正主儿的微博下留言也是装作纯粉。

  当然也有脑子不清楚的粉丝,视频里,像这种“蓝曦臣你老婆生气了赶紧去追”的留言也会有,这种粉丝是要被同好唾弃的。

  江澄早上飞北京,下午拍摄,时间充裕,去超话里逛了一下,看到有粉丝生气的在骂几个留言很过分的,心里想,身份倒是没搞错,他确实是蓝曦臣的老婆,但生气是不生气的,他只是想避嫌,才拉着景仪飞快的离开。

  粉丝的眼神真的是好,大热天的,他都快包成粽子了,居然还能认出他来。

  一起吃了午饭,蓝曦臣有事先去处理,他带着景仪坐上保姆车去拍摄地点,黄总亲自来迎接,见到他牵着一个戴着口罩帽子还挂了一副太阳镜的小男孩下车,还愣了愣。

  五点多一点,曦澄超话里,那个叫晚吟的太太发了一张图,但在一分钟后删除了图片,超话里有妹子眼疾手快保存了图片,这是一张蓝视帝探班的照片,手里拿着一瓶水正要递给谁,就是像素不太好,偷拍的时候手抖了,模糊的厉害。

  CP粉顿时更加肯定这位晚吟太太就是江澄身边的工作人员,按照江影帝的工作安排,此时正在拍大牌香水的广告。

  江澄删掉了自己手抖偷拍的照片,蓝曦臣凑了过来,低声笑道:“不需要删掉,我可是光明正大来探班的。”

  “这叫欲擒故纵。”江澄把手机怼到他眼前,连拍了三五张,老公保养的好,看起来越发的帅气了。

  之前他一直反对公开他们的关系,如今和蓝曦臣还有儿子在寒室住了一阵,觉得家庭生活比工作更重要,其实也就没那么执着在圈里要跟蓝曦臣划清界限。

  “你在超话里玩得开心就好。”

  江澄嘿嘿一笑,瞄了眼自己小号的十万粉丝,心里赞叹CP粉的强大,这才没多长的时间呢!

  经纪人说了,其实公开了并不好,半掩半遮的才是最好的效果,他也就随他们去操作了,反正他和蓝曦臣的夫夫生活,现在是越来越和谐了。

  这边江澄休息完了继续拍摄,竹林,白衣青年,背景是一个绝佳的隐居地,拍摄继续中。

  那边,曦澄超话群的妹子在群里头庆祝,她们又磕到糖了,自从去年的端午节云深慢生活直播开始,她们会时不时磕到两位正主儿亲自发的糖,简直不要太幸福。

  江影帝拍摄基本都是一遍过,导演预想到了拍摄过程会很顺利,却没有想到会这么顺利,短短几个小时就把场景一遍过了。

  黄总让人专门为江影帝量身打造了古代调香师的小故事,世外桃源,百花盛开,一拢白衣的调香师在百花丛中行走,在开满野花的小径行走,采集他想要的花草,山水间有一股子远离尘世的潇洒。

  导演在休息间隙看到蓝视帝递给江影帝一块手帕,灵感突来,跑到黄总的跟前比划了一番,黄总哭笑不得,却又不得不赞同这个提议,和导演一起走了过来。

  “一只手出境?”蓝曦臣不由笑了,“这样?”

  顺手就把手往江澄面前一伸,江澄笑着把手里的手帕放在他的掌心,道:“给,香水。”

  两个人相视一笑。

  黄总哀求道:“蓝老师,多少钱你说一声,我立即打给你,求一只手出境。”

  “不是钱的问题。”蓝曦臣笑得含蓄,“阿澄的广告,我友情出演便是,只是,黄总要怎么解释这只手的主人呢?”

  “这……”

  “要不,蓝老师也出个镜,江老师把香水递给你,你西装出境?”导演有些忐忑地说道,他虽然在广告界名气很大,但在曦澄面前,他只能小心翼翼。

  “我怕黄总的预算不够。”蓝曦臣摆摆手。

  “一只手的事,不用给钱,也不用挂名,要拍就直接拍,小孩陪了我一个下午了,我该下班了。”

  言外之意就是让人猜去吧,拍完我就带着儿子去玩了。

  就这么着,蓝视帝啥也不用准备,就洗了个手,右手手心朝上,江影帝含情脉脉的将调制出来的香水放在了他的掌心,唇角荡开一丝温柔的笑。

  最后一幕是导演一时的灵感兴起,却在未来的日子里成为了经典。

  拍完最后一个镜头,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第一次和江影帝合作,竟然这么顺利。

  黄总请大家吃饭,江澄婉拒了她的好意,和老公儿子先行离开,一家人在一起吃饭才是最重要的。

  坐上蓝曦臣过来的车,开车的是蓝窦,景仪开心的叫了他一声哥哥,“爸比好厉害,我以后长大了也要成为演员。”

  蓝窦心里吐槽,孩子啊,你还小,不知道你爸爸心里的打算,他可是想在你爷爷退休之前把你培养成蓝家未来的总裁,演戏是你爸爸和爸比的事,你啊,就等着上小学以后开始你漫长的霸总学习之路!

  蓝曦臣坐到他身旁,笑着摸摸他的头,无比慈祥地说道:“宝贝还小,你的任务就是好好读书。”

  景仪点头,道:“我会好好读书的。”

  却不知,他未来的路,已经被他亲爱的爸爸安排的明明白白。

  恭喜蓝家喜提未来的霸总一枚!


葭刈

《蓝影帝》端午番外

大家端午安康!

————

端午这天离高考很近,不过几天的距离,学校里除了要高考的高三学生,还有一些留校自主学习的学生。

傍晚,学生们都去吃了饭,教室里空荡荡的,霞红的夕阳从窗子外照射进来,铺在桌子上,把桌上没有收起来的书照得金黄。

蓝涣坐在一处刚好避开阳光的角落,在寂静空旷的教室中,翻页的声音显得清晰。

蓝涣正低头刷题,窗口走过一个身影他并没有注意到。

直到来人从门口探出个脑袋来,声音充满愉悦感,叫了蓝涣一声:“涣哥!”

听到熟悉的声音,蓝涣赫然抬起头,看到门口探出的脑袋,惊喜又意外。

“没有回家吗?”蓝涣地目光随着江澄移动,江澄摇了摇头应了一声“没呢”,他手上提着一个纸袋,放...

大家端午安康!

————

端午这天离高考很近,不过几天的距离,学校里除了要高考的高三学生,还有一些留校自主学习的学生。

傍晚,学生们都去吃了饭,教室里空荡荡的,霞红的夕阳从窗子外照射进来,铺在桌子上,把桌上没有收起来的书照得金黄。

蓝涣坐在一处刚好避开阳光的角落,在寂静空旷的教室中,翻页的声音显得清晰。

蓝涣正低头刷题,窗口走过一个身影他并没有注意到。

直到来人从门口探出个脑袋来,声音充满愉悦感,叫了蓝涣一声:“涣哥!”

听到熟悉的声音,蓝涣赫然抬起头,看到门口探出的脑袋,惊喜又意外。

“没有回家吗?”蓝涣地目光随着江澄移动,江澄摇了摇头应了一声“没呢”,他手上提着一个纸袋,放在桌上,把蓝涣旁边的椅子拉开就坐下了下来。

“那么晚了还没去吃饭吗?”江澄问道。

蓝涣用笔点点桌上的书,说:“不急,没看完不罢休。”

“那我去给你买饭!”江澄一排桌就是要站起来,蓝涣觉得他十分的可爱,笑着把他拉了回来。

“不用,我看完就去。”

江澄伸着脖子看他桌子上的试题,是自己还没学到的内容,看得一阵头疼。

“涣哥你这成绩压根就不用愁。”

江澄把桌上的纸袋子推到他面前:“这是我姐姐送来的粽子,分你一些,另外还有些小零食,饿的话可以先垫垫肚子。”

蓝涣接过拿纸袋,里面有几个包的极其精美的小粽子,还有一旁零零碎碎的小零食,这都是江澄闲得无聊买来的。

蓝涣这会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他现在手上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还江澄礼的。

江澄看得出他的顾虑,摆摆手:“我吃了涣哥那么多顿饭,应该还点什么给你。”

“我们之间就不用说这些……”

蓝涣抱着袋子,心中暖而酸涩,他快毕业了,可能以后都不能常常见到江澄,何况是给他做饭和补课。

蓝涣把这些东西当做珍宝一样收下起来,他今天不是没收到粽子,同学们也给他送了粽子,他没有要罢了,家里的阿姨也包了粽子,说要送来,他那时候忙着学习,含糊着不用送了,现在想想有些后悔,如果阿姨能送来,他还可以送给江澄几个。

江澄不知道蓝涣的心思,把手交叠放在桌上,缓缓地低下头,头枕在手上,抬着那双令人一瞧就动情的杏目看向蓝涣。

蓝涣与他神情相对,如碰上高压线般全身颤动酥麻,心里跳得厉害,通通通的仿佛要在寂静的教室里跳动得响亮,他只敢瞧一眼,便快速移开眼神,像是跑了一千米那样令人喘息未定。

“阿澄吃饭了吗?”蓝涣低下头来,目光落在密密麻麻的书上,却一行都瞧不进去。

“吃了。本来想去宿舍找你,你舍友说你在教室。”江澄根本就不知道蓝涣怎么回事,脸颊悄悄染上来的红晕他都以为是蓝涣热了。

“涣哥。”江澄叫了蓝涣一声,声音不重不轻,但让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湖面再次起波澜。

“在呢。”

“你想考哪个大学?要去外省吗?”

江澄趴在桌子上瞧着他,额前的头发有些遮住了他的眼睛。

蓝涣一怔,当初他放弃保送,就是因为学校在外省,他不想离开江澄那么远。

他回头对上江澄的目光,六月的天气开始燥热,目光中透着几分炽热,恰好不让人单纯的有察觉。

“在省内,也在市里。”

江澄的目光瞬间亮堂了起来,本来趴下的脑袋惊喜地抬了起来。

“真的吗?那我还是可以找你玩。”

“可以啊!”

“但还是好舍不得你,你要毕业了,也不能天天见了,以后周末放学也没人陪我骑自行车回去。”

江澄又缓缓趴下,有些丧气,这些话让蓝涣有些无措,其实他自己的感情他明白,江澄对他的感觉他也了解,他在江澄心里无非就是个会照顾人的大哥哥,是很好的伙伴。

“周末嘛,也可以来接你,还是可以去玩,毕业对于我们来说只是暂时的别离,要不这样,我等你放暑假,我们出去旅行。”

“可以啊!不带虞景轩。”

“哈哈哈好,不带他。”

两个人的旅行最好,我们暂时没有别的名义,我还是你最好的朋友,能有你陪在我身边,是我最知足的事情。

窗边的晚霞总是在旁晚自习间出现,霞红的光透着一丝金黄,铺在云层间,远边还有一些并不是很想退去的蓝,远处几只鸟儿飞过,追逐晚风。方方正正的窗子框住天边的美景,如一幅画展览在画展内,短暂而又美好。

楼下时不时传来学生们路过时的欢声笑语,在静谧的教室里形成对比。

蓝涣看着趴桌子聊天到一半困意来袭忍不住睡着的江澄,怕着天气热,蓝涣地另一只手抓着一本薄薄的册子为他轻轻扇风。

轻柔的风抚着江澄的脸颊,他额间的发丝被扇动,正抚弄着他的脸颊。

蓝涣停下手中的动作,屈着手肘放在桌子上,趴在桌子上,心喜又肆意妄为地看着江澄的睡颜,他小心翼翼拨开江澄被吹乱的发丝,以免发丝扰了他的睡意。

他静静的瞧着,窗外的光不知不觉换了方向,江澄的睫毛下映出影子来,如蝴蝶停在蓝涣的手上,用翅膀轻轻拂动他的手心,可蓝涣小心拨开江澄发丝之后,手停留了一会,不敢再继续动江澄了,害怕江澄醒来,这样能让他展露心思的时光就没有了。

他就静静地看着,不想被任何人打扰,脑海里心里好像一下子腾出了许多空地,只留下江澄一个人。

好像外面的晚风也喜欢凑热闹似的,瞧瞧来到这里,把江澄细软地发丝再次吹乱,蓝涣也不燥,缓缓抬手为他整理。

就在此刻,他眼前忽地出现了一个白色的东西挡住了他的视线,蓝涣诧异地抬头。

虞景轩举着装着饭盒的袋子,一脸冷漠出现在他面前。

————

江澄睡足后醒来,外面的太阳已经不见踪影,留下一片霞红,教室里开了灯,他有些不适应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蓝涣俊美的侧颜,高挺的鼻子瞧着十分有立体感,侧面的轮廓线清晰,纵是江澄知道蓝涣一直那么好看,可现在迷迷糊糊睡醒看到这样的容颜,再迷糊再慵懒的心一下子就起了欣赏的状态。

江澄撑起下巴,视线来到前方,虞景轩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搬了个椅子来到蓝涣地面前,和蓝涣用同一张桌子,他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拿着笔在纸上写题,一股漫不经心的劲,仿佛试卷欠了他八百万似的。

虞景轩在百忙之中看了他一眼。

“哟!醒了这是。”

蓝涣立马回头看他,江澄因为刚刚偷看了人家还有些不好意思,伸着懒腰借机踢了虞景轩一脚。

虞景轩看了他一眼,踹回去没成功,他又把目光移向了蓝涣。

江澄伸懒腰的时候环顾了四周,亮堂的教室里面除了他们三个人,在教室中间也只是坐着两个人,那两个人正埋头看书。

“咦涣哥,你们教室怎么没什么人啊!”

江澄再抬眼看讲台上面的钟,快七点的时间了。

“晚上自主学习嘛,很多人都选择在宿舍。”

“啊!你们还有这种待遇,我们都还要上晚自习来着,难得跟着你们,才有那么轻松的晚自习。”

“还知道这是自习呀!”虞景轩停下手中的笔,“人家蓝涣都吃完饭了复习完了你还睡得那么香。”

江澄收回伸懒腰地爪子,十分不服气地又踹了他一脚。

才反应过来蓝涣吃了饭。

“涣哥你吃饭了呀!”

“嗯,吃了,我有牛奶,要喝吗?”

“要。”江澄接过蓝涣手中的那盒牛奶,不客气地插上吸管喝了一口,睡了那么久,睡饿了都。

面前的虞景轩看着他们两个的互动,也没有什么太大反应,也习惯了,但实在是觉得江澄大意,就这么放松警惕的谁在蓝涣身边,也不怕他做出什么越轨的事,不过想想,江澄是真不怕,因为他不知道蓝涣地心思。

“你是去食堂吃的吗?还是虞景轩给你买的?”江澄咬着吸管发问。

“景轩买的,阿澄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不怎么饿。”

“行呀一醒来压根没正眼看我,连粽子都没我的份。”虞景轩酸溜溜地打趣着。

“我给你粽子了!”江澄立马反驳:“我本来要去宿舍找你的,谁知道你……咳……嗯那啥……所以我让你舍友拿上去了。”

虞景轩一愣,看着江澄轻咳一声有些害羞的表情,立马反应过来,看了一眼在状况之外的蓝涣,忽然有了想逗江澄的心思。

撑着下巴明知故问:“我干什么了?”

“你……你在宿舍楼下……咳,和林洁……嗯咳,就是亲……”

被一众人保护得极好的江澄此时的青春期还懵懵懂懂。

他有些支支吾吾,半天没组织好语言。最后直接不耐烦:“你心知肚明!小心我直接告诉舅舅。”

“告呗!有能耐你也找一个试试啊!”虞景轩抱着手臂靠在椅子上,明明是对着江澄说的话,眼神却是看向蓝涣这边,笑得有些明显。

蓝涣接受到他的眼神,就知道虞景轩是故意的。但他也期待江澄记下来的话。

没想到江澄一下子跟炸了毛的猫咪似的。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啊,这种事早晚会有,我差这点时间啊!等你走了就找。你管得着?”

比如谈个女朋友什么的。

虞景轩挑了挑眉,蓝涣则是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眼神中有些失落。

“是,我管不着,蓝涣才能管得住你。”

“关涣哥什么事。”

蓝涣叹了口气,在虞景轩一不留神下伸手摸了江澄的头发,顺带整理了他的领子,大哥哥般开导着他。

“找对象这种事不着急,现在我们先把学习学好,学业为重不是?”

蓝涣精得很,让江澄好好搞学习,顺便给他留点后路。

虞景轩看破不说破,眼前现在无非就是猪拱白菜的画面。

几人聊了一阵,教室陆续来了几个在宿舍学不下的人,江澄也意识到自己也要回去了。

来到教室门前,恰好碰上两个勾肩搭背的男生走进来,因为江澄和蓝涣的关系不错,又是虞景轩的表弟,班里不少人都认识这个长得好看的学弟。

看到了江澄嘻嘻哈哈地和他打了个招呼,进教室的时候还不禁回头多看几眼。

“江学弟可真是好看啊!可惜是个beta。”

“嘿你这话说得,beta又怎么样,除了不能结婚生孩子,还不是可以来恋爱玩玩?”

那两人勾肩搭背来到座位上,话音刚落,脑袋瓜上挨了一东西的砸,低头一看是橡皮擦。

回头看去,蓝涣脸色阴沉,虞景轩面上含怒,可那两个人丝毫不惧怕,甚至觉得是正常现象。

回手把橡皮抛了回去,虞景轩稳当当接住,不远处传来那两个人打趣的声音。

“嘿!你们这两个宠弟狂魔,真的是,开玩笑都不行!”

梦里不知身是客

江宗主可否试一试?(曦澄)

江澄一直都知道,蓝曦臣喜欢他,喜欢的不得了

但他却从来不应,就一直躲着吊着,冷眼旁观蓝大公子被他的言语刺伤,因他的冷待失意

他喜欢看风光霁月的泽芜君高高在上又小心翼翼的模样

所以,在观音庙,蓝曦臣因旁人黯然神伤,为旁人闭关后,江大宗主彻底怒了!

这就像小时候,只和自己亲近的妃妃茉莉小爱,突然开始亲近其他人一般,让他嫉妒到发狂

三下五除二把金陵台一帮绊脚的家伙料理好,将金凌往金家宗主位置上一按,拍拍手往云深去了

虽然嫉妒使人面目全非,但江宗主理智尚在,遵循礼数递了拜帖,蓝老先生眉头不展:“江宗主来的实在不巧,曦臣这会儿还在闭关,不见客的”

江澄当然知道这个,他又没聋,坊间咋传的,他......

江澄一直都知道,蓝曦臣喜欢他,喜欢的不得了

但他却从来不应,就一直躲着吊着,冷眼旁观蓝大公子被他的言语刺伤,因他的冷待失意

他喜欢看风光霁月的泽芜君高高在上又小心翼翼的模样

所以,在观音庙,蓝曦臣因旁人黯然神伤,为旁人闭关后,江大宗主彻底怒了!

这就像小时候,只和自己亲近的妃妃茉莉小爱,突然开始亲近其他人一般,让他嫉妒到发狂

三下五除二把金陵台一帮绊脚的家伙料理好,将金凌往金家宗主位置上一按,拍拍手往云深去了

虽然嫉妒使人面目全非,但江宗主理智尚在,遵循礼数递了拜帖,蓝老先生眉头不展:“江宗主来的实在不巧,曦臣这会儿还在闭关,不见客的”

江澄当然知道这个,他又没聋,坊间咋传的,他还是知道一二的

想起那乱七八糟的传言,江宗主就算不信,也被气的不轻:渣男!嘴上说着喜欢本宗主,转眼就为别的男人闭关了!

“蓝老先生,实不相瞒,江某正是为蓝宗主闭关一事前来的”

蓝启仁讶然:“怎么说?”

江澄一本正经的胡诌:“如今天下四分,看似和平,其实动荡从未消失,在这个时期四大家族之间的平衡至关重要,金光瑶身死势必会有一场仙督之争

在这改革的节骨眼上,聂氏宗主聂怀桑初露锋芒,金凌年少无知,我又烦事缠身,先如今的世家急需一位名士来稳住军心,制衡好一切,否则……”

四大家族必定会再次经历一场大洗牌

后面的话,江澄没有说出来,但凭借蓝启仁的睿智程度已然猜到了

他脸上一变,神情逐渐凝重起来,他知道江宗主无事不登三宝殿,这话中名士,直指曦臣

可偏偏江澄又说到了他的心坎上,当今的混乱必须有人主持,姑苏蓝氏的决不能被这次洗牌淘汰!

“江宗主”

蓝启仁在抬头时,眼底已全是郑重

“请这边来”

江澄颔首,他少时可怕这位先生了,但在和各路妖魔鬼怪打过交道后,这位资历甚老的先生的想法在思绪圆滑的他眼中早已无所遁形

重重家规精心浇灌出的大树再怎么繁茂,风雨来临时也没他这根于残恒断壁里生长的小草坚韧

至于蓝曦臣?

江澄哼笑一声,不屑的看向眼前典雅的建筑,“寒室”二字笔走龙蛇,盘桓在此,但里面的人,是龙是蛇,还得看看才知道……

“江宗主,曦臣就在此处,老夫也不是没劝过,但这孩子死活不听,就把自己关在这屋里,今日江宗主若是能将曦臣劝出寒室,那可真是我姑苏蓝氏大大的恩人呐”

蓝启仁看看江澄的理智沉稳,再想到两个被感情左右傻侄子,顿时一阵恨铁不成钢,一种别人家孩子为什么那么好的微妙心情油然而生

他越想越气,临走,特意转过身来交代:“江宗主如果需要用什么别的手段,也是可以的,只要曦臣能出关,不用健全也可以的”

蓝启仁暗道:曦臣若是再仿兄长闭关一生,那和瘫痪有什么区别?

正所谓棍棒底下出孝子,要不是家规不让以下犯上打宗主,老夫要遵守家规,要雅正,老夫早就一棒子抡下去了!哪里还用借用江宗主的手?

要他说,曦臣这孩子还是摔的不够惨,心理素质不行,兴许这一残,还能发奋图强,困境成长呢?

江澄:“……”

也就是说可以打断腿是吧?

江澄摸了摸紫电,对于蓝启仁的提议,有点心动,他这两天被金家一堆麻烦事儿扰的心烦意乱,蓝曦臣却舒舒服服的闭关?

凭什么?!

江宗主表示不打他一顿,本宗主就不姓江!

此时闭关自赏的泽芜君还不知道门外的江宗主对于打断他的腿跃跃欲试呢

“咚咚”

两下的敲门声,蓝曦臣有些疑惑,闭关期间,他闭门不见客,蓝氏弟子可不会来打扰他

幻听吗?

正当他侧耳凝神想要再次确认时,只听“轰隆”一声,门板飞了进来

江澄就是出于礼仪,走个形式,根本就没真打算等他开门,直接大步流星迈了进来

蓝曦臣目光呆滞的看着自己的寒室被暴力炸开一个洞,整个人都懵了

对于泽芜君来说,家门被打飞,真真是人生头一次,待看清来人

“江江江……”

可怜泽芜君,吓得话都说不整齐了

“别江了!”

江澄站在,居高临下的打量他一番,慢悠悠开口:“泽芜君别来无恙否?”

“尚可……江宗主安好”蓝曦臣下意识答道

江澄一甩紫电,冷笑:“尚可就行”

言罢,紫电已经朝蓝曦臣摔了过去,他倒要看看,当年令他惊鸿的花,还在不在花期!

蓝曦臣措不及防,躲的狼狈:“江宗主这是何意?”

江澄冷笑:“无意,就想打你”

紫电噼里啪啦,江澄心口赌着一口恶气,这口恶气从蓝曦臣观音庙受人所制开始,不上不下的挡的人恶心,现今看到蓝曦臣这般魂不守舍的模样更是火大,非要把这口气出出不可!

蓝曦臣跟江澄沟通失败,只能不断的闪避防御,他不躲还好,一躲算是彻底惹怒了江澄

“怎么?泽芜君就这般看不起江某?连和江某过招都不愿?”

面对江澄的咄咄逼人,蓝曦臣一阵头疼:“晚吟……”

“别这么叫我!”

江澄打断了他的话,心里有些委屈

他从小不受重视,他把每一个人当成唯一,却得不到相同的回报,有的,只是一次又一次的抛弃,他本以为,蓝涣是不同的

可,江澄自嘲一笑:现在看来也无甚不同

这般想着,江澄突然就泄气了,正要收了紫电,蓝曦臣却突然在这一刻停止了躲闪,就这么直直挨了一鞭

“嘶--”

这一鞭江澄没来得及收力,不用看江澄都知道打得不轻,没个十天半个月好不了

他有一瞬间的慌神:“你……怎么样?”

“还行”

蓝曦臣捂着伤口,只觉得魂魄都差点被晚吟那一鞭给送上西天

蓝曦臣忍着痛,觉得冤枉,他都不知道江澄的气来自何处,但这不妨碍他去揣摩江澄的心思,追了江澄二十年,江澄心里想的啥,他还是能大概猜出来一点的

但即便如此,那一瞬间江澄眼底的失落,还是狠狠刺痛了他的心,所以他才徒然收了手,乖乖挨打

他退缩了

这些年他能感觉到江澄对他已经有了些苗头,就差一把火便可燎原了

可是他也知道,要让傲娇的江宗主松口并没那么简单,所以一直很有耐心的温水煮青蛙 ,这两年松松驰驰,欲擒故纵的事也没少做

他想要江澄非他不可,离他不得,他用了二十年放在心口上才捂热的石头,可不想就这么莫名其妙的飞走了

“晚吟……”

蓝曦臣眼巴巴的望着江澄,颇有种楚楚可怜的韵味

江澄:“……”

江澄看了眼四周的狼藉,又看了看受伤的美人,轻咳一声:“先出去”

这寒室四面透风,感觉要塌

蓝曦臣听话的点头,悄咪咪揪住江澄的衣袖一角

江澄看了眼他的动作,动了动嘴角,终是没有说什么,抿着嘴带他出去了

蓝曦臣心喜,这些年他一直自诩君子,江澄又对他若即若离,别说亲亲了,连牵手都没有,十指相扣他就不奢望了,但衣角他还是能试试的

“曦臣!”

两人刚走出寒室就迎面撞上了还是放心不下赶回来的蓝启仁

蓝启仁细细的打量大侄子意外发现除了身上一道黑焦的鞭痕没啥大伤,大喜:“曦臣你出关了?怎么谈个话还受伤了呢?快快来让叔父好好看看,瞅瞅,这都瘦了!”

一点拒绝余地都没留给蓝曦臣

被迫出关的蓝曦臣:“……”

江澄听到蓝老先生明知故问,嘴角一抽:呵

“江宗主!”蓝启仁激动完,收了恰到好处的失态,抓着江澄的手,慈祥的表达感谢

江澄瞥了眼蓝曦臣身上骇人的伤痕,又看了看摇摇欲坠的寒室,有些心虚:“嗯……”

蓝曦臣盯着两人交握的手有些羡慕

呜呜呜,他还没握过晚吟的手呢!

敷衍走欢天喜地的老先生,江澄再次转目看向了蓝曦臣

“江宗主……”

蓝曦臣被他这一眼看的心惊肉跳,连手心冷汗都冒出来了

呜呜呜他真的不是故意叫晚吟的字的,只是脱口而出而已……

晚吟会不会生气?会不会不理我?会不会一朝回到解放前?

正在蓝曦臣胡思乱想之际,江澄却压根就没想到这一茬:“蓝宗主,江某有事,就先告辞了”

江澄哼笑两声,提步就要走

“……”

蓝曦臣傻眼:“!”

“……晚吟?”

江澄回头:“泽芜君还有事?”

蓝曦臣追上他的脚步:“在下近来新画了几幅画,想请江宗主观摩一二”

画?

江澄想了想,这些年蓝曦臣大大小小的礼物没少送,画倒是罕见

想到金光瑶房里的那四幅,再想到蓝曦臣那被吹上天的丹青妙手,江澄冷笑一声:“好哇,泽芜君,劳驾带路”

怎么又生气了呢?

蓝曦臣心头无奈叹气,旋身进了破烂不堪的寒室,巴拉半天,才捧出一副画作来

江澄抽了抽额角:“蓝宗主莫不是在戏弄江某?”

蓝曦臣捧出来的话却根本不是江澄想的精妙绝伦,反而如同幼儿涂鸦般幼稚可笑

“怎会?”

蓝曦臣连忙道:“此乃曦臣画了七日之作,江宗主觉得如何?”

“……不如何”辣眼睛

江澄觉得泽芜君大概是闭关忘带脑子了,这乱七八糟的话,还画七日?我可去你的吧!

他好歹也是一宗之主,所阅名画不计其数,丑到这种程度的……还真是人生头一次见!

另一边蓝曦臣还依旧笑吟吟道:“江宗主若是喜欢,送给江宗主如何?”

江澄:“……”

大可不必,他莲花坞不想添废物,谢谢。

江澄如今是连气都生不出来了,他有些委屈,凭什么蓝曦臣给金光瑶、聂怀桑的都是精品,给他就是边角料?

江澄死死盯着蓝曦臣,妄图从他平静容颜下看出半点情绪,可是他失败了,蓝曦臣眼中深埋的款款情丝做不得假,可他脸上虚假疏离的笑容却又那么真实

蓝曦臣,你真的喜欢我吗?

江澄默默在心里问着眼前人,如果你喜欢我为何要忽视我?敷衍我?疏远我?又为何二十年都不和我说?

他突然有些不确定自己的判断了,他脑子乱成一团,他听到自己的声音说:“泽芜君,莲花坞还有事儿,江某便不久留了”

他不再看蓝曦臣的脸色,也不想再看,浑浑噩噩走回云梦,趴着书房,他知道自己的状态不对,他是宗主,应该时刻保持清醒,然而今日他干了太多出格的事儿

如今他也该调整过来了,江家需要他,金凌也需要他,他应该去忙,而不是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不应该被一个素不相识的蓝曦臣牵动情绪

想清这点,他几个深呼吸,调整好情绪,罢了,就这样吧……

他还有公文要批,哪里有时间顾这儿女情长?

今日的任性已经够了,不能再这样了江晚吟


江沐躲在暗处看着面沉如水的宗主,胆寒:“宗主,今天这咋回事?风风火火的”

“不知道,不过宗主心情欠佳是真的,据说宗主打了金陵台,闹了云深,啧,差一个不净世,咱宗主就直接单挑三大家族了”

大师姐江惑看热闹不嫌大,咔嚓咔嚓啃苹果

江沐:“……”

嗯,综上所述,今儿少惹宗主。否则,断腿事儿小,没命事儿大。


平静两天,“唉,宗主这根弦啥时候才能松松啊”江沐收了前两天看热闹的心,开始担忧起宗主的身心健康

“宗主整天这样逼迫自己,折腾自己的身子,即使是修仙者寿命依旧会折损呀……不行,这样整下去,江家是起来了,宗主可要垮了……大师兄!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见江水迟迟不说话,江沐凑上去:“这是什么?拜帖?”

“对,蓝家的”江水道:“泽芜君早早发来,指明要面见宗主”

“啧,这蓝家找宗主干嘛?兴师问罪?宗主这两天跟陀螺似的可没时间跟蓝家人周旋”

江水没理师弟这带个人情绪的大嘴巴,缓缓摩擦着手中拜帖,沉吟:“泽芜君发拜帖,咱也不能拦着,虽然咱和蓝家人向来不和,但逢年过节,就属蓝家贺礼最特别”

江沐翻了个白眼:“是挺特别的,清明送珠宝,过年送白花,生辰送破纸”

江水:“……”

什么清明珠宝,人家那叫深夜明珠,是难得的至宝,什么过年白花,那叫不谢昙花,世间难寻的好吗?而且,生辰那个也不叫破纸,那是绝版书法,有价无市的!

江水不想跟无知师弟多费口舌,心累的接着刚被打断的话说

“……总之江家面子也不能丢,就回帖说明日午时三刻吧,我且去请宗主。”

“哦”

江沐撇撇嘴,不情不愿的回帖去了

走两步,他又回头:“大师兄,为啥非要约午时三刻?”

大中午,还要管饭,点儿一点都不正

江水:“因为这几日宗主就明日午时那会儿有空”

瞅你那小家子气样儿,咱莲花坞缺那一双碗筷吗?

江沐垂着脑袋,默默腹诽:这是碗筷不碗筷的问题吗?这是宗主累不累的问题好嘛!大师兄可真会见缝插针,宗主就这么一点点休息时间,还要安排上应酬

唉,我可怜的宗主啊……

江澄是晚间知道明日要见蓝曦臣的,对于江水的安排他向来放心,这次也不例外

只是……

“午时?算着点儿让人家过来蹭饭?你挺行呀江水”

“宗主,主要是明日都挺重要的,您也没别的时间……”

“行了行了,知道了”

江水话未说完,就已经被江澄摆手打断,赶出书房:“没事儿就滚出去干活,少在这儿碍眼”

江水:“……”


蓝曦臣受到江家回复早早打扮好,严阵以待:“江宗主……”

即使准备的再充分,蓝曦臣还是有点紧张

江澄掀了眼帘,懒懒看他一眼:“泽芜君,食不言,可否等江某用完膳再议?”

蓝曦臣立马点头:“无妨,江宗主请”

云朵上了一份碗筷,蓝曦臣浅声道谢,江澄看了她一眼,似是在责备她的自作主张,他本意就是晾蓝曦臣个一时半响的,结果他的婢女竟然还帮倒忙!

云朵正不明所以时,月亮微微拉了拉她的衣服,将她往后带了些,她看出宗主有气,城门要失火,她们这些池鱼还是莫往枪口上撞了

云朵抿着嘴,顺着月亮的力道默默退到一边,偌大的湖心亭里只有碗筷碰撞发出的清脆声

不知过了多久 ,江澄放下碗筷,在月亮云朵的服侍下擦嘴净手,才看向对面一直好脾气端坐的人--虽然云朵上了碗筷,但自始至终蓝曦臣就没碰那副碗筷

“可是莲花坞饭菜不合泽芜君胃口?”

江澄挑眉,客套随口就来,仿佛刚刚想冷待人家的不是他

“怎会”蓝曦臣不甚在意的笑笑:“莲花坞饭菜很是精致,不过涣来此之前已经用过膳了,实在是有心无力……”

“行了!”

江澄不耐烦打断了他的话:“泽芜君有话不妨直说,江某接下来还有事,时间上可容不得与泽芜君拐弯抹角”

“涣方才欣赏江宗主用膳,甚是美观,如果可以,涣真想一辈子如此”

是的,蓝曦臣今日千里迢迢过来是为了告白的,他坐在四面漏风的寒室左思右想还是决定鼓足勇气,试一试

嗯?

江澄却有些疑惑“什么?”

他没听懂

蓝曦臣暗暗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江宗主,涣心悦您,并且痴心妄想着想与您携手余生”

“哦”江澄丝毫不意外,他早就猜到了:“然后呢?如果我拒绝你,你会如何?”

蓝曦臣答:“涣必然克己守礼,不再打扰江宗主半分”

说的跟你现在不克己守礼一样

江澄默默腹诽,实在想不明白他答不答应的区别,他答应,蓝曦臣克己守礼,他不答应,蓝曦臣依旧克己守礼,君子到这种地步也是没谁了

“如果我答应会有什么好处吗?”

欸?好处?蓝曦臣整个人都愣住了,没想到依江澄的性格竟然没有第一时间给他判死刑

他微微睁大眼睛,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江澄仔细想了想,貌似没啥好处,要不是蓝曦臣的眼神出卖了他,这些年他还真看不出来蓝曦臣喜欢他

如今的江家已经不需要联姻联谊了,他对蓝曦臣有没有感觉,他自己也搞不清楚,所以还真不知道要不要答应

想了想,他好奇的问道:“你为什么喜欢我?”

他实在不知道自己一个人见人怕的三毒圣手有什么值得这位蓝大公子喜欢之处

“大概……因为你是晚吟吧”

蓝曦臣想了想,江澄哪哪他都喜欢,就没有不喜欢的,江澄耐看,眉眼唇鼻越看越好看,越看越喜欢

蓝曦臣这话纯纯废话

江澄:“……”

我可谢谢你

“坦白说蓝宗主,我并没有感受到你的喜欢,咱们也相识这么多年了,要真有可能早就在一起了,我已过而立,早已没了少时情爱的冲动,只想找个合适的,过平淡的婚姻与生活,恕江某直言,您可能不太合适”

蓝曦臣早料到江澄会拒绝,并不慌:“江宗主,如果您已过了冲动的年纪,那么前几天入寒室逼涣出关又是出于什么呢?”

“出于--”

江澄语塞,他脑子有些混乱,是呀,他和蓝曦臣非亲非故又是出于什么去劝他呢?干嘛非要让人家出关呢?

他当时气血冲头,一时冲动就去了,压根就没想那么细

如今想想,蓝曦臣闭关就闭关,关他毛线事?闭到地老天荒都没事!

这倒是难倒江澄了,说义气吧又不熟,说情谊吧又没有,说利益吧又太假

看江澄绞尽脑汁一脸尴尬的模样,蓝曦臣失笑:“江宗主大概也知道,蓝氏世代出情种,涣虽不能算各种翘楚,但于情一道依旧堪不破,涣既然认定了江宗主,那么就想给自己谋一个机会,不知江宗主可否给涣这个机会?”

江澄不假思索刚要一口拒绝,蓝曦臣又道:“当然,这个机会是有期限的,三个月如何?这三个月涣希望能和晚吟像普通恋人一般相处

作为交换涣以个人身份许晚吟三个承诺作为报酬”

“哦?三个承诺?哪三个?”江澄眯了眯眼,倒也不急着回绝了

蓝曦臣两指对天发誓,认真道:“这三个承诺没有时间限制,只要不伤天害理,不损伤蓝家利益,凡是晚吟所求,涣都不得拒绝,哪怕要涣之性命”

嘶,江澄短暂惊讶了一下,泽芜君这招狠啊,都这份上了,他还咋拒绝?

“你就不怕我心怀不轨,直接让你跟蓝家断绝关系?或者让你自戳双目,自废双腿?”

“如果晚吟真的提出这般要求,涣到时候也只能应了”蓝曦臣苦笑:“但我还是相信晚吟人品的”

江澄嗤笑一声,意味不明

“所以--”蓝曦臣有些忐忑:“江宗主你的意下是……?”















别开枪我真的是个小号

【曦澄】【江澄DOKI福利文】鹣鲽(六十一)

【写在前面的话】


曦澄

半原著背景ABO世界观

先婚后爱

鹣鲽(五十八)这里   鹣鲽(五十九)这里    鹣鲽(六十)这里

前情提要:蓝曦臣在一次意外中标记了身为地坤的江澄,不得不与对方结为道侣。婚后三年,两人关系冷淡,也无所出。但此后两人经历了一系列风波,终于表白心迹,心意相通。射日之征到了最后阶段,但战事正酣时,江澄却突然眩晕,倒在敌人刀下。蓝曦臣得到消息魂飞魄散,所幸江澄并无大碍,江枫眠为了救他深受重伤。蓝曦臣尚来不及松口气,便知道了江澄在战场上晕倒,乃是怀了身孕的缘故。江澄决定隐瞒怀孕的消......

【写在前面的话】

 

曦澄

半原著背景ABO世界观

先婚后爱

鹣鲽(五十八)这里   鹣鲽(五十九)这里    鹣鲽(六十)这里

前情提要:蓝曦臣在一次意外中标记了身为地坤的江澄,不得不与对方结为道侣。婚后三年,两人关系冷淡,也无所出。但此后两人经历了一系列风波,终于表白心迹,心意相通。射日之征到了最后阶段,但战事正酣时,江澄却突然眩晕,倒在敌人刀下。蓝曦臣得到消息魂飞魄散,所幸江澄并无大碍,江枫眠为了救他深受重伤。蓝曦臣尚来不及松口气,便知道了江澄在战场上晕倒,乃是怀了身孕的缘故。江澄决定隐瞒怀孕的消息上战场,蓝曦臣虽然担忧,却也还是支持了江澄。

 

鹣鲽(六十一)

 

 

风划开了无星的夜空,向着远方阴沉幽暗的山峦奔驰而去。在群山漆黑的影子下,灯火通明的不夜天宫殿格外辉煌,却也格外寂寥与诡异,像一只苟延残喘的巨兽,挣扎着最后的荣耀,冷冷的望着面前的猎手。

仙门百家早已在各自宗主的带领下,将不夜天围得水泄不通,昔年无论他们家势如何,显耀或是卑微,都不得不在温氏的威压下低下头颅,任其欺凌打压。如今情况倒了个个儿,温氏已是瓮中之鳖,温氏的血和命将成为他们争权夺利、改变命运的工具,谁也不会想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掉队,毕竟一旦迟了一步,怕就连一块肉都分不到了。

而站在最前面的,便是此次战役中最关键的四个家族,聂金蓝江。毫无疑问,只要拿下温若寒,彻底摧毁温氏,那么这四个家族,从此便是修仙界最顶峰的豪门,无人能敌。

江澄握紧了手中的三毒,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此战的意义。比起其他三个家族,江家的势力并没有那么强势,加上父亲一贯以来不争不抢的治家方法,江家的实力正在逐年衰退。

但倘若射日之征胜利,江氏居于首功,一切都不同往昔,别说云梦,就是整个荆楚,乃至长江中游,都将以江氏为尊。

这也是为什么江澄哪怕冒险,也必须要带着江氏站在队伍前端的原因。

不夜天的结界嗡嗡震动,伴随着风声发出阵阵龙吟,这是反常的现象,谁也不知道温若寒躲在不夜天宫殿深处在捣什么鬼。身后传来不安的私语,江澄喝止了他们的议论,眯着眼盯着那振颤着的红色太阳纹。

“晚吟。”

蓝曦臣不知何时走到他身边,江澄看了他一眼,皱眉道:“你怎么来了,你们家谁在管?”

“叔父在呢,不必担心。”蓝曦臣安抚道,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我想呆在你身边,修仙界都知道你我是夫妻,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虽然是没人敢说什么,但江澄已经感觉到了四面八方投射过来的视线了。修仙界人人都知道他们是夫妻,但也人人都知道他们俩不和……虽然不和已经是过去式了,但对别人家八卦的好奇是大部分人难以克制的本能。江澄烦躁的挑了挑眉,却怎么也说不出拒绝蓝曦臣的话。

毕竟如果双方的身份对调,他是不会允许蓝曦臣在这样的情况下上战场的。光凭这一点,江澄就无法赶跑他。

“这结界是怎么回事?”江澄朝蓝曦臣低语。

“结界的施术者若心绪不稳,便会有这样的情况。”蓝曦臣缓缓说道,“我想……必然是温若寒面对败局,心神不宁之故。此时正是击败他的好时机,可……”

蓝曦臣没有说完下半句话,但江澄已经很清楚他沉默的含义。

温若寒如果一直躲在结界之后,他们便也束手无策,只能这样耗时耗力的围困下去。

“正常的宫殿里都会有逃跑的密道,我已经派人去找了。不过经过横水门的事,温若寒再傻也该知道要防止我们发现密道,甚至可能……会销毁密道。”

“不夜天太大了,宫殿里的密道再长,也很难直通城墙外。结界不仅对我们有用,也会使温若寒用不了传送符,他是逃不掉的。”蓝曦臣肯定的说,“这个时候,谁先坚持不住,谁便输了。”

两人正你一言我一语的商讨着,突然听得一阵诡异的尖啸,像狼嚎一般传遍四面八方,无端令人寒毛倒竖。蓝曦臣下意识的往前一步,挡在了江澄身前。只见那高悬空中的温氏太阳纹剧烈的闪烁起来,强烈的光芒像夜空也染成刺目得红,紧接着,只听得一声雷鸣般的轰鸣,那家纹闪动了几下,竟然天崩地裂一般炸开来!

猛烈的冲击力伴随着罡风一同朝他们涌来,蓝曦臣猛地挥出朔月,银色的刀刃划出月光一般的锋芒,清冽冰冷的剑光瞬间将迎面扑来的冲击斩断。

江澄老神在在的交叉着双臂,直到蓝曦臣收剑也没有动作,嘴角微微一挑。

但眼下可不是调情的时候,虽然大部分修仙家族都没有受伤,但很多修为不高的弟子被这突然地冲击吓了一跳,瞬间就慌了神。江澄没有理会那些从人群末端传来的骚动,向前走了几步,蓝曦臣赶紧伸出手去拦他。

“小心!”

他话未落音,江澄已经抬剑一挥,三毒的剑气森寒,宛如白龙冲向前方。

所有人都盯着那道剑气,等着它像之前那样撞上温氏结界,无可奈何的炸成一朵烟花。但这一次,剑气却毫无阻拦的冲了过去,在广场坚硬的石面上爆发出刺耳的金石之声,割出一道凌厉的裂痕。

广场上安静得诡异。

聂明玦与金光善也抽出了刀剑,先后一道剑气,皆畅通无阻。

“结界……破了?”

蓝曦臣听见身后传来不敢置信的低喃。温氏的结界那么坚固,没道理在毫无外力施压的情况下破碎,那为什么它会不攻自破,难道是温氏内部出了什么问题吗?

“小心有诈。”蓝曦臣上前一步,护住江澄。

以温若寒的实力,这结界断不可能这么轻易损毁,或者是温氏内部有变,或者是什么陷阱,蓝曦臣心存疑虑,不想让江澄冒险。

此时,江澄眼睛微眯,厉声道:“有人!”

这声音不大,却传遍了整个校场,所有人都绷紧了心中的弦,望向灯火辉煌的不夜天宫殿。

只见一个高大魁伟的身影,慢慢的,从不夜天大门内那条幽深的走廊中走了出来。

温若寒步伐悠然,仿佛只是来检阅他的下属,脸上丝毫没有任何被围困的慌张和恼怒,反而翘着嘴角,露出了一丝毫无温度的笑容。

一时之间,近百个修仙家族,竟没有一人敢率先上前。

江澄感到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一股寒意像冰凉的爪子爬上了他的脊背,刹那之间他全身上下都犹如陷入冰窟,寒毛倒竖。直到好一会儿,他才能完全控制住自己麻痹的身体。

随即,他感觉到手臂上的手也在微微颤抖,他回头看见蓝曦臣神色严峻,往日的似水温柔化为了坚冰,凝聚在他紧缩的深瞳之中。

温若寒的泰然仿佛一面坚硬的盾牌,橫插进他与众人之间。在此之前,他们或许与温若寒见过面,甚至于他对阵过,但从没有在这样的情况下,直面这位橫霸修仙界数十年的最强者。狮子永远是危险的,更何况是一只被逼入绝境的狮子呢?几乎所有人都感觉到了空气中不同寻常的压力,仿佛一只巨掌压在他们的头顶,随时能按下来将他们碾成肉泥。

“结界是他自己撤掉的。”江澄低声道,语速不自觉的快了许多,“他定有后手。”

蓝曦臣应了一声,心中的不安却愈加凝重。他不明白温若寒为什么要撤掉自己的结界,利用结界存在消磨敌人的耐心和补给,与他留有后手制服敌人并不冲突。

“听我号令,不要冒进!”江澄向身后的门生命令道,于此同时,温若寒举起了剑。

“小心!”

蓝曦臣话音未落,天崩地裂一般的灼烈剑气就朝他们扑了过来。蓝曦臣不暇多想,冲到江澄身前举剑相迎,那一刻相交的,被烈火灼烧的痛楚猛地冲击了蓝曦臣的身体,附着在剑气上的热浪几乎是刹那间就击溃了他的防御,把他的身体卷进火舌之中。

一只手从后面撑住了他的身体,被荷叶浸染过的冰凉之气及时的萦绕了过来,将那烈火灼烧的痛苦强行浇灭下去。

蓝曦臣稳住身体,呼出一口滚烫的浊气。

温若寒的剑气宛如滚动的烈日,灼烧着阻挡在它面前的一切,只消这一剑,便将不夜天的广场化为烈火炼狱。几声惨叫传来,蓝曦臣寻声望去,四大家族倒还尚好,但几个站得靠前些的小家族,有的已经撑不过这样霸道灼烈的剑气,门下宗主弟子,竟被这道剑气生生点燃,一个大活人,竟像一道火棍一样自燃起来。

这就是修仙界最强者的实力。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