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依匋】Two same souls
ooc预警
私设如山
时间线混乱
是十六七岁的旧友组
(一)
翠石组的组员们最不能理解的事就是组长怎么会让依识和神林搭挡,显然,两位当事人也不能理解。
老爹刚一转身,依织脸上那僵硬到有些诡异的假笑就再也维持不住了。原本老爹是让两人“握手言和”,而此刻变成依织死死钳住神林的手,小臂上青筋爆起,打算让这位...
ooc预警
私设如山
时间线混乱
是十六七岁的旧友组
(一)
翠石组的组员们最不能理解的事就是组长怎么会让依识和神林搭挡,显然,两位当事人也不能理解。
老爹刚一转身,依织脸上那僵硬到有些诡异的假笑就再也维持不住了。原本老爹是让两人“握手言和”,而此刻变成依织死死钳住神林的手,小臂上青筋爆起,打算让这位“搭挡”吃点苦头。神林没想到这人会在老爹都还没走远时玩这一出,但疼痛令他下意识地用更大的力气报复了回去。
这时,老爹突然回头看向二人。
“又想打架?”翠石组长问这两个称得上是水火不相容的孩子。
“怎么会呢?哈哈…”依织尬笑着,同时暗中松了力道,甩了甩手示意神林也赶紧松开。没想到神林毫无反应,依织只好顺势举起他与神林握在一起的、痛得已经快要麻木的手,“瞧着,关系好着呢。”
如果忽略那泛白的指关节与握得已经有些变形的手,看着还真像是什么兄弟情深的场面。神林感受到老爹审视的目光,终于松了劲,依织在心里骂了一句,完全忘记是自己先开始了这场幼稚的较量。
不知是不是因为紧张的气氛还未散尽,哪怕双方都撤了力,两只手仍旧僵硬地虚握在一起,回味着对方带给自己的刺骨的疼痛。老爹看这两个孩子“手牵着手”,满意地点点头,转身离开了。依织感受到手掌心中汗涔涔的感觉,率先反应过来,狠狠甩开了神林的手。
“靠,恶心死了!” 依织将手在裤腿上擦了几下,发现神林同样也是一脸嫌弃,心中的不爽更添了几分。
“喂,你刚刚为什不松手?”
“凭什么要顺着你的意思来?”
依织发誓,要不是有老爹在,他绝对还要再和这小子打一架。
神林的手上还有之前和其它组的混混打架留下伤口,有些此刻已经重新裂开来。他皱着眉走到洗手间,将水开到最大,冰凉的水冲走了疼痛带来的灼烧感,也冲走了血迹。
“好了没有?我也要洗。”身后传来依织不耐烦的声音:他擦过手后仍觉得手心黏糊糊地犯着恶心,也跟着神林来到洗手间。
“你眼瞎吗?旁边还有一个洗手台。”神林说着,还回头看了依织一眼,眼神里分明是“你是不是故意找茬”的意思。
好吧,依织的确是在没事找事。他与神林仿佛天生就是对头,自从老爹把神林带回组里的第一天起他就看神林不顺眼,偏偏神林的性格与他同样恶劣,两个年纪相仿的少年一言不和就会打起来,然后一起被老爹惩罚。最后,次数多了,老爹居然干脆让他们搭挡。
“洗这么久不是在浪费老爹交的水费吗?”依织瞪了神林一眼,打开旁边的水龙头,余光突然瞥到了神林手上的伤口。
翠石组像个大家庭,哪怕依织与神林这样不对付,也依旧是把神林当作自己的“家人”的。家人被外人伤害了,自己还往上面撤盐,这在依织心里是一件需要道歉的事。
“啊——对不起,我忘了。”
“没事。”
神林似乎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也没有抓着这一句道歉大作文章,洗干净手后就去拿绷带包扎伤口。
他们一样倔强,一样好斗;却也一样坦率,一样赤忱。翠石组长或许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让他们成为了“搭挡”。
依织也没什么其它事要做,为表歉意,就主动去拿了一瓶药过来递给神林,然后站在一旁沉默地看着他包扎。
看着看着,依识就开始胡思乱想:为什么这人的手这么好看?
神林的手指很修长,骨节分明。这双手握着刀的样子很违和,握成拳头挥在别人身上的时候很违和,像这样布满伤口的样子也很违和,这双手应该——
“弹钢琴!”
依织下意识地就说了出来,然后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是个对音乐毫不关心的人,更没关注过什么钢琴。但这个想法就这样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也许在他心里钢琴只是优雅的代表,而这样漂亮的手就应该去弹奏那样优雅的乐器。
神林抬头,不解地望了他一眼:“你又在发什么疯?”
“没有没有。”
依织赶快否定了自己这个荒谬的想法。毕竟神林这人绝对和优雅沾不上边,打起架来比谁都狠——依织最清楚这一点。
(二)
如老爹所愿,成为搭挡后两人虽然依旧吵架,但关系也算是一天比一天融洽了——最显著的变化就在于:至少两人不会打架了。
“呐,匋平。”依织叫住准备出门的神林,“帮我捎两盒布丁上来。”
“两盒?”神林不满地“啧”了一声,“帮你带两个,要么你自己下去买。”
“三个?”依织还没来得及讨价还价,神林就已经关上了门。依织打开冰箱看了一眼存货,思考自己要不要还是下去一趟。
除了正午的时候,太阳很少照进小巷里。神林熟练地穿梭在阴暗的巷道里——可能正所谓“狭路相逢”,还没走多久,神林便迎面遇上了一群不速之客。
是温井组的家伙。神林一眼就看出了几个熟面孔,对方明显也认出了他,几个人围了上来。
依织在小公寓里绕了两圈,总觉得除了布丁储量外还有什么让他隐隐感到不安。放在桌上的手机振动了一下,依织翻开手机盖,看到了神林发来的一条短信,很简短,明显是仓促之间发送的。
“温井。”
依织心里顿时警铃大作,温井组与翠石组最近频频发生矛盾,上次温井组派了一帮人来翠石组店里闹事,依织砍断了其中一个人的手臂,想必对方这次也不会善罢甘休。
依织一边飞速跑下楼,一边用手机通知老爹。
与此同时,神林警惕地盯着围上来的四人,手不着痕迹地摸向裤口袋里装着的那把折叠刀。
“翠石组的小子。”为首那人手中拎着一根棒球棍,不知道是从哪刚刚寻衅滋事完,“跪下求饶,就勉强留你一条命。”
神林看见那人额头上还没拆线的伤疤,突然想起了他是谁。
“怎么?还想我再给你开个瓢…”
话音未落,那人突然暴起,神林勉强躲过挥来的棒球棍,然后一拳重重打在对方的腹部。黑帮打架不是什么1V1的擂台,其它人也不会袖手旁观,以少敌多,必定腹背受敌,神林很清楚这一点,只能期望依织那家伙能快点赶过来。
依织其实并不知道神林具体在哪个位置,好在他对这一片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再加上一些“搭挡”间的默契,依织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就找到了神林。
等他赶到时,所能看到的就是:两个看起来就只是喽喽的温井组组员鼻青脸肿地躲在一旁;一个头破血流的温井组组员靠在墙角,不省人事;而最后一个正拿着原本属于神林的小刀狠狠向神林脖颈间刺去,神林下意识地用手去挡,眼见尖刀就要贯穿他的手掌——
依织抄起从家里带来的钢管——比棒球棍的杀伤力大了三倍,砸在那人手上。骨头碎裂的声音,刀掉在地上发出“铛”的一声响,依织很快又在那人的头上补了一下。
“来得还真是及时。”神林笑道。
“那可不是。”依织发现那两个躲在一边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怀疑是跑回温井组通风报信去了。
“怎么样?伤得重吗?”神林身上全是血迹,依织也不知道这是神林的还是敌人的。
“还行。”神林拒绝了试图来扶他的依织,“我自己能走。”
“好吧。”依织已经习惯了神林对任何肉麻情节的避之不及,弯腰捡起那把折叠刀,收好后递给神林,“我们先回去吧——老爹到时候肯定帮你把场子找回来。”
“你先拿着。”神林没接,转身往回走,依织这才注意到神林垂在垂在身侧的手,有几根手指明显是在刚刚的打斗中被折断了,以怪异的姿势扭曲着、肿胀着,让它的主人连抓握这样简单的动作都无法完成。
该死的温井组。
依织又狠狠踹了地上那两人几脚,以此解恨,然后赶上神林。
“以多欺少,真不是东西。”依织跟在神林身后,看见那双手正在微微地颤抖着。
“那个头上有疤的家伙——你还记得吗?—就是前几天被我拿酒瓶开了瓢的那个。”神林声音中带着点笑意,大概是依织的及时赶到让他心情不错。
“哦——那个光头啊…像蛋壳裂了条缝的卤蛋。”
神林被这个比喻逗乐了,依织也跟着笑了几声。已经是傍晚了,小巷中看不见夕阳,但抬头就能看见被夕阳烧得火红的天空。
“今天——多谢了。”
“毕竟我们可是搭挡啊。”
“哈,说得也是。”
“不过想谢我的话可以请我吃布丁哦。”
(三)
神林伤好的差不多之后,居然真的对依织说要请他吃布了。依织有些受宠若惊地看向神林。
“不要就算了。”神林看依织迟迟没有反应,准备重新带上耳机。
“我要。”依织扯过神林的一只耳机,“在听什么?”
“hip-hop。”神林摘下另一只耳机丢给依织,“你想听就听吧,我出去买布丁。”
“诶?我跟你一起去。”依织看这人右手还吊着石膏,想起老爹说的“尽量一起行动”,连忙跟了上去。
依织钟爱的那款布丁只有一家稍远一些的便利店才有卖,路上两人偶尔也聊两句,无非是道上的一些事,以及依织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炸裂八卦。
“啊,到了。”与巷子里那种平时只有黑道光顾的不正规小店不同,这家便利店是买酒必须得出示证件的类型。于是两个人只好压下买酒的欲望,依织去拿冰箱里的布丁,神林在货架上挑着看起来味道还不错的速食。
店子里还有几个高中生,聚在一起挑着零食,看样子是刚放学。
“今天的数学考试——超难的啊。“我完蛋了,肯定要补考了。”
“别说这么扫兴的话了,诶?今天里奈酱是不是来我们班了?”
“肯定又是来找山田君的啦,你没希望了。”
“我又不喜欢她!话说武雷管出新歌了吧,等会去唱片店怎么样?”
……
依织一字不落地听完了他们的对话——他和神林在路上聊了什么来着?
“店里新来的那个女公关——很好看吧?”
“她是被牛郎骗了吧。”
“是吧?反正是欠了高利贷。哦对了,昨天柏青根店里,有个人疯了之后,把衣服全脱了,在街上裸奔。”
“赌徒输了之后真是什么都会干啊。”
“嗯。还有个事——老爹这段时间已经和温井组的组长交涉好了,现在那个卤蛋任我们处置,要杀了他吗?”
“这样的话处理尸体的工作又是我们负责吧?砍断他两只手就行了。”
“行。”
“待会儿我要去趟唱片店,你先回去?”
“我等你吧。”
......
简直是两个世界的对话啊,明明都是同龄人。依织莫名其妙地开始想象神林dk的样子。会因为考试头疼吗?会和同学聊漂亮女孩子吗?会不会躲到天台去抽烟?跟同学打架也只会受点皮外伤吧?
“依织——好了没有?”神林的催促打断了依法的胡思乱想。
“啊,来了。”
依织随便抓了两盒布丁冲到收银台,突然想起今天是神林请客,又跑回去多拿了一盒。
结完账,神林去了旁边的一家唱片店,那群高中生也跟在他们身后进了店子。依织不怎么听歌,百无聊颖地看着神林挑选唱片,看着看着就开始发呆。
“诶?你也喜欢武雷管吗?”
店内的安静被少年惊喜的声音打破,依织从发呆中回过神来,震惊地发现那个少年搭话的对象居然是神林。
少年的朋友们不可思议地看着少年,那眼神的意思分明是“你怎么敢去跟这个看起来就很可怕的人搭话”,神林也是才反应过来少年是跟自己说话。
“啊…嗯。”
“武雷管的音乐——超棒的对吧?!”
“嗯,我很喜欢夜叉的风格。”
“啊——我也一样!我们交换个联系方式吧!以后有机会一起会看武雷管的 live!”少年兴致冲冲地拿出了手机。”
“不用了,我可能没时间。”
“那也没关… ”
“匋平,挑完了吗?”依织打断了少年的话,“抱歉,我和公子赶时间呐。”
“嗯。”神林接过话,拿着唱片走向收银台,“走吧。”
走出唱片店,宽广的街道上川流不息,一轮红日悬在空中,不算刺眼,将落未落。正是放学与下班的时间,穿着学校制服的孩子们、穿着西服的打工人,并肩或是单独走在马路边的小道上,这是一个不属于他们的世界。
“匋平,”依织毫无征兆地开口,“假如没有加入翠石组的话,你觉得你会在干嘛?”
话刚一出口,依织就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
“啊没有,我没有别的意思…今天晚上吃什…依织试图快速地转换话题,却看见神林认真地看向自己,那双金色的眸子被夕阳染上一点暖色,不似往常那般锐利,显得格外柔和。依织识趣地闭了嘴,等待他回答。
“如果没有加入翠石组的话,我现在可能在监狱里——或者早就已经死了。”神林看着旁边愣住的依织,忍不住笑了出来,“喂,你这是什么表情,你不会以为我如果没有加入翠石组,就会像唱片店里遇到的那群小鬼一样,过着无忧无虑的高中生活吧?——怎么可能。”
“就是——怎么可能嘛。”依织也笑了,他不是不记得老爹刚把神林带回来的时候的事。大概是今天氛围太好,以及神林和少年聊天时露出的神色,让他给自己这位搭挡的人生加上了奇怪的幻想滤镜。
“所以说啊——”神林突然有些别扭地别过脸,大概是接下来要说的这句话让他很是难为情,“被老爹带回翠石组,然后遇见大家,就是我人生中最幸运的事了。”
夕阳模糊了人们的轮廓,依织试图去看清神林表情,最终也只是无功而返。
“老爹看人果然很准,”依织感叹到,“公子,我们是一路人呐。”
神林没弄懂这突如其来的伪关西腔是怎么回事,但还是对依织的观点表示了赞同:“是啊,我总算知道老爹为什么要让我们搭挡了。”
“匋平,以后也要一起守护翠石组的大家吧?“
”这还用说。”
依织伸出手,想要来一个帅气的碰拳,然后就看见神林一手提着唱片,一手吊着石膏,一脸无语地看着他。依织大笑着将拳头轻轻砸在神林的肩头——
“公子,在心里和我碰个拳吧。”
end.
[依匋]骤雨
雨落在窗户上,发出滴答的敲打声,那声音越来越密,越来越响,最终淹没了一切杂音,反而衬得这里更加安静。
匋平擦完了最后一个玻璃杯,把它放进了柜子里。杯子轻轻地碰撞了一下,清脆的声音打破了匋平的思绪。他这才抬起头望向了窗外,随即想到了他没有带伞。他把围裙解下来,顺手放在吧台上,走近了门口。雨水留下的印记使他看不清外景,黑暗中透进来零零散散的灯光,时间似乎已经不早了。雨焦急地敲打着窗户,像是在催促着他。匋平翻了门上的木牌,在门口的屋檐下停留了良久,但雨看起来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雨撞进了路边的积水,碎裂成了几个小水滴,荡起了繁密的水波。他向雨中迈开了步伐,雨落在他的身上,不一会儿就淋湿了他的...
雨落在窗户上,发出滴答的敲打声,那声音越来越密,越来越响,最终淹没了一切杂音,反而衬得这里更加安静。
匋平擦完了最后一个玻璃杯,把它放进了柜子里。杯子轻轻地碰撞了一下,清脆的声音打破了匋平的思绪。他这才抬起头望向了窗外,随即想到了他没有带伞。他把围裙解下来,顺手放在吧台上,走近了门口。雨水留下的印记使他看不清外景,黑暗中透进来零零散散的灯光,时间似乎已经不早了。雨焦急地敲打着窗户,像是在催促着他。匋平翻了门上的木牌,在门口的屋檐下停留了良久,但雨看起来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雨撞进了路边的积水,碎裂成了几个小水滴,荡起了繁密的水波。他向雨中迈开了步伐,雨落在他的身上,不一会儿就淋湿了他的头发,发丝紧贴在他的脸颊上。他也渐渐感觉到雨在浸湿着后背,凌晨的风吹在身上显得格外凉,他不禁缩了缩脖子。街的对面有一处仍然亮着灯光,那是匋平偶尔会去的酒吧。离家还有一段距离,要是这样坚持走到家的话,不是发烧一晚上,也要因为头疼躺上一天,匋平加快步子穿过了马路,猛地推开了酒吧的门。
酒吧里只开着临近吧台的几盏灯,只有一位酒客在和老板闲聊,开门声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停止了话语将视线移向了门口,恰巧碰上了匋平混杂着惊讶与尴尬的视线。
“公子?”匋平不难听出他声音中的嘲意。
水沿着他的鬓角流到下颚,滴到了木地板上,染深了他脚边的颜色。这样的重逢太让人难堪了,匋平想着。
“你们认识?”
“嗯。”
“那先生你喝点什么?”
“呃…”
“给他来杯洋酒吧,暖暖身子。”等不及匋平整理思绪回答老板的问题,依织就替他做了决定。
匋平拉开了依织旁边的椅子,把疲惫的身子掷了上去,把被雨浸湿的刘海向后捋了捋。依织递过来一张手帕,简单道谢后匋平拿它擦拭了脸上的水。手帕上带着陌生的气味,和记忆中依织的味道不同,更接近记忆里老爹的味道,那种夹杂着烟酒味的男士香水的气味。依织的穿着打扮也变了许多,他身上穿着和老爹相似的外袍,匋平依稀记得他曾向他吐槽过它的老气。看样子依织仍坚守着老爹的身旁。
“你怎么来这里喝酒,不是离组织很远吗?”
“来这边办点事,拖得有点晚了,看见这家还在营业就进来坐坐。”
“哦,这样。”
空气里弥漫着尴尬的寂静,这是匋平离开翠石组以来第一次和依织见面。老爹倒是见过几回,他总是说依织犟着不愿与他见面。如今见到了,他对待匋平却像阔别已久的好友,宛如早已全然忘记他们分别时的不快。
“这家酒还蛮不错的。”
“嗯,确实不错。”
匋平大口喝下酒,尝试让酒精麻痹掉他混乱的情绪,顺便暖一暖他的身子。
“麻烦再来一杯,老板。”
匋平不明白依织为什么如此淡定,他无法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任何对自己的情感。匋平不明白现在的依织如何看待自己,他甚至不明白自己对依织的感情。眼前的依织熟悉又陌生,而这熟悉感又被老爹占据了大部分。他分不清这股失望感是来源于惋惜还是悔恨。依织淡出了匋平的视野,由于酒精或者泪,他模糊的身影徘徊在匋平的眼角。
“公子,你喝太多了。”
“依织。”
“你再喝就真的要醉了。”
“你要回去了吗?”
匋平久久没有听到回答。
“你要不要留一晚?”
匋平拼命寻找着过去的依织,他暂且将这份执念归结为念旧。
......
匋平被晒进窗户的刺眼的阳光强行扒开了双眼,他将手臂伸向身旁,摸到的只有潮湿的床单。他仔细听着周围的声音,没有任何人的动静,他猜到依织已经离开了。他心里一边骂着他提了裤子就走,一边暗自为他的离开感到安心,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他无力地坐在床上,身上的痛感令他不得不回忆起昨晚,但房间里没有任何依织停留过的痕迹。
他的视线扫过旁边的桌面,在寻找着钟表时注意到了一张被笔压着的纸条。
“我换了新号码,有事联系我。”这行文字下面是一串陌生的数字。
匋平拿起纸条,把它皱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他想他不会再联系他了,他应该放下过去,就像当初离开翠石组时一样。
他离开了房间,准备好出门后又折回来,他在桌底下的那个垃圾桶前思考了良久,最终还是把纸条捡回来再扔进了抽屉里。
恐怕不会再有这样的骤雨了,匋平想着。
全文见下图,或置顶私联。
【依匋】城堡
· 神林匋平第二人称视角。
· 依匋初建设可能会有用力过猛,对话ooc,前后文不搭调等情况,如有不适及时退出。
· 非正剧,大概是一个带点日式黑帮的普通世界观。
· 感谢观看,欢迎正负评。
冬天的一个傍晚,天色阴沉。你刚下班,朝手中哈了几口气便呆呆地望着前方快步走去。路边的灯盏早已亮起来,今天和往常不一样,路上不见一个人,只有一条受冻的流浪狗不时嗷嗷哀叫几声。你推出自行车,心中有说不出的疲劳和倦怠,和这沉沉欲雨的天空差不多的阴郁。你将手放进衣兜暖一暖,才不太情愿地拿出来握住车把。......
· 神林匋平第二人称视角。
· 依匋初建设可能会有用力过猛,对话ooc,前后文不搭调等情况,如有不适及时退出。
· 非正剧,大概是一个带点日式黑帮的普通世界观。
· 感谢观看,欢迎正负评。
冬天的一个傍晚,天色阴沉。你刚下班,朝手中哈了几口气便呆呆地望着前方快步走去。路边的灯盏早已亮起来,今天和往常不一样,路上不见一个人,只有一条受冻的流浪狗不时嗷嗷哀叫几声。你推出自行车,心中有说不出的疲劳和倦怠,和这沉沉欲雨的天空差不多的阴郁。你将手放进衣兜暖一暖,才不太情愿地拿出来握住车把。
你跨上单车,期待着看见眼前的灰暗渐渐从视线中退去。但你的脚还没开始移动,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低齿木屐传出的吧嗒吧嗒声。车把突然使劲颠簸了一下,路灯柱子一根根从眼前掠过,你好不容易松了口气,这才无精打采的抬了抬眼皮。
你耳边回旋着那木屐的声音,想尽力把自己的在意甩在脑后。却不知道有个人从暮色四合之际开始一直盯着你的方向,刚刚看你骑着那辆银灰色山地车消失在大门内稀疏的花丛树影间。
莫名有一种想伸出手又不敢伸出手的感觉。
车撑咔哒一声落下,你将公寓楼门口塞在信报箱里的晚报扯出来,印刷质量不高的几栏铅字突兀地映入眼帘。你将这份充斥着男女关系、弹劾问题的无聊信息捏成条状塞进衣袋,随后点上一支烟卷。
过了半晌,你静静地躺在床上,身边烧完的烟蒂积了一堆。空气中的烟雾漂浮着,渐渐聚拢,散开,又聚拢。天色已经基本黑透了,窗外冷色调的灯光微微泻进你未开灯的房间。
你有很多话想说,但现在你的世界好像一个闭合的独立空间,对他人来说就是一个首尾相接,浑然一体的圆———带着一种冷漠的、疏离的高傲。你并非一直如此,但现在墙都已经听惯了你的喜悲。
窗外的风声簌簌作响,你直起身来,走进厨房拿出水壶。随着水流敲击玻璃杯壁的声音,雨声也如浪潮般涌来。你眼底一片黯淡,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又有些无措地松开。
怎么会顺手就倒出两杯水呢……?你自嘲似的笑了笑。正打算把它们都倒进水池的时候,背后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你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站在门边的人,原本干净的衣服上溅上了一片片污秽的黑迹,柔软的头发淌着水,紧紧贴在脸上。身上流下来的水也很快就在地上聚集成一滩泓亮亮的水迹。
“你…你怎么来了…”你声音发颤,灰着脸,嘴唇有些苍白。
来人被淋得浑身湿透,也不知道在楼下站了多久。你慌乱地翻着衣柜,想找出一条没用过的大毛巾给他。不等他嘴里吐出那个无比熟悉的称呼,你就着急忙慌地将他推进浴室。
你发疯似的往咽喉里灌酒,十几分钟功夫已经有近十个啤酒罐堆积在你的脚边。
现在你已经很少想从前,你要挣扎着生活,你要用自己并未打磨平整的心智应付各种人。你早已没有闲情逸致悠闲地坐在暖炉边用充满惆怅的口吻忆当年。
但是旧时光有时候也会像一部被按下重播键的旧电影,像一首明明以为忘记了却又在脑海中响起的老情歌。
“公子……?”
翠石依织迟疑地走进那个未开灯的房间,里面的墙壁略带赭红色,他闭眼站了一会儿才适应屋内昏暗的光线。透明的钢化玻璃上各种倒影映衬着洇出丝绒蓝的天空,露台上传出一道很响很响的重物落地声———还有液体喷溅出来的声音。
藤制的吊椅晃悠悠地荡来荡去,你坐在藤椅上。在稍远一些的时候墙角,一个啤酒罐似乎是被大力地扔过去的,罐身凹了一块,正汩汩地流出黄褐色液体。
翠石依织拉开门帘,不小心踩到一个空罐子,房间里再次响起刺耳的金属变形声。
你的眼睛似乎没有了焦点。倒是唇边噙着笑意,直直地看着对方,又好像什么都看不到。
渐渐暗下来的夜色里有一种奇怪的凝重感,但你和他之间却写满潦草。
不知道什么声音触碰到你的霉头,你冲着空气大喊着我没有醉———完全是一副醉汉的样子。
你没看见翠石依织无奈的笑了笑,然后朝你走过来,打算扶住你摇摇晃晃的身体。你舌头打着结,一脸不甘的用力摇头,结果就踩到了自己乱扔的啤酒罐。一声轻响过后,失去平衡的身体就因惯性倒向了他。
二人的眼睛马上就移到平行的位置,而你散发着酒气的嘴唇也不受控的覆上了对方的唇。依织浑身僵硬,如同凝固了一般,喉咙里发出的声音稍微有些嘶哑。
他立即一侧脸,避开了你,你也不知道自己像个滚葫芦一样被被推开,仰面躺在床上。翠石依织怔怔地站了一会儿,最后也往床上一躺,就像从前那样。
谁也没有说话———抑或是没什么话可说,你没有睡着,隐隐约约听见耳侧传来喑哑的呢喃。
别走。
匋平,别走。
回忆如同一把钝器一下下捣在你的面颊和骨骼上。
就像热闹和快乐并不一定让你觉得快乐,安静也不一定伴随着寂寞。
一棵被雨淋湿的花树,一只从落叶上谨慎跳过的松鼠。
一个不在自己掌控的夜晚。
耳蜗里听到的是一阵阵海潮翻卷的声音,令人有一种并非是在陆地上,而是正睡在一夜泛在海上的轻舟里的错觉。
就类似宇宙的潮汐吞吐,你在其中却奇异的觉得安全。
月色像雨水一般淌了下来。
一片乳白色的光芒。
你伸出手,遮了遮眼前刺目的光。
时光似乎回到了从前。
翠石依织淡笑着对你说,“公子,你还留着之前的照片吗?”他轻叹一声,“就是以前一起读书的时候那些。”
“我还留着。”你没什么表情的打开电脑,让他自己找找看。
他笨拙地滚动着鼠标,翻看着那些相片。他对你说最好的时光都已经过去了,而你只想自嘲说自己从未体验过。
顿下脚步又住口,转而拿起桌上的玻璃杯,喝光了剩下的水。水里有灰尘上浮,这杯水还是昨天的两杯里剩下的那一杯———以前你总是习惯倒两杯水的。
“你在找什么?”
———找遗失在某年某月的一只蝉?
———找躲在学校楼梯间吸烟的那种心情?
———找不找得到已经失去的快乐、悲伤、幸福、苦痛?
电脑里熟悉的文件一串串闪过,你看到许多想遗忘却又忘不掉的东西。
你跟混混打架寡不敌众被他救下来的时候;一起拉朋结党划分领地直到深夜街上零星几人只能看见模糊的路牌的时候;一起被地头蛇追撵后脸色阴沉地用拳头轮番打墙壁知道手背渗出鲜血的时候;在小酒馆吸烟把烟圈吹到对方的鼻梁上的时候……
已经丢弃了的东西,他现在为什么会想要找回来呢?
一片片的景色飞驰而过。
水泥建筑物渐渐稀少,大片的田野、杂生的树林、满是泥沙的池塘、郁郁葱葱的小山越来越多的映入眼帘,随之而来的是挟带着一阵阵青草香气慢慢清凉起来的微风。
当然没有人在意。
这次新街区的战争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没有喊上你,虽然你和翠石依织你同等的地位,但在众人心中谁是首领自然是不言而喻。
说着恰到好处的奉承话,有一张让人永不反感的脸的依织。和对他人显得冷漠,负面情绪很重,总像是在闹别扭的你自己。
每个人都是一座城堡。
依织的城堡外墙种满红玫瑰,而你的城堡外有的只是斑驳而冰冷的光影。
你被一团沉重的郁闷包裹着:“为什么不叫我。”
其实原因你自己心里清楚得很,但你总认为自己会和别人不一样。
像是被泼上一大勺柠檬汁,你的眼鼻都酸得不行。
“打算这么简单就放他走吗?”
明明是差点杀了我的仇人,明明知道我就是被这个人赶出这个片区———
现在却不告诉我你们要占领这里,还打算把对方的头目放走吗?
翠石依织看到你已经被愤怒烧红了的眼眶,下意识就要去拦。你顿时觉得好像有把锥子在搅动自己的血肉,看到他的嘴巴一张一合,耳朵里却只有飞机起降的轰隆声。
他的唇边有血迹在蔓延,觉得舌尖似触碰到什么东西,喉头腥甜。他吐出一口血沫,这时迟钝的痛觉才如同排山倒海般袭来。
你的眼前像起了一场大雾,一阵刺痛感从神经末梢被放大了几千倍游走到全身每个部位。
乱糟糟的场景。
一枚被打落的掺着血的牙齿。
错愕的、不解的、鄙夷的、厌恶的表情。
你僵硬的转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你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向他挥出了拳头。
一个尖利的嘶哑的声音在你胸腔里大吼了起来———你知道些什么?他只是不想让你和别人争执打架受伤害,你这个混蛋就以为他是因为想保住自己的首领位置才故意不告诉你生怕你坏事,他根本没这么想,他一点都没做错!
你在找借口发泄!你控制不住自己的嫉妒!
周围的风卷裹着树叶一起转上了天空。
可是它们没有翅膀和羽毛,就这样孤独的随风流浪。倘若有一天风倦了,它们便会被无情的抛弃在某一处无人到达的角落吗?
喧闹的门厅突然空了下来,翠石依织有些反应不过来,然后才想起刚刚离开的一群人说了什么。
公子被他们狠狠的教训了一顿。
大约十分钟以前,他懒懒地靠在床榻上吃饭。
门被推开了,几个下属鱼贯而入,显得非常的生气。
“少主你是白痴啊!那个人打你的时候你不会躲吗?”
换在别的地方这么跟首领说话会被揍的。
“什么嘛。”他尴尬的摇了摇头,总不能说根本没想到对方会打自己吧?
想着想着思绪就飘忽到“公子什么时候带上吃的东西来找我道歉呢哈哈我都想好怎么安慰他了”的地方。
被间接忽略的下属撂下“我们已经替你报仇了”这话就离开了门厅。
一个半小时前,一个一脸伤痕的青年从无人的街道上慢慢走来,低着头,手里提着一个塑胶盒子,装着满满的一盒芒果焦糖布丁。
你听见耳边响起的风声,快速奔跑造成的气流微微有些拨动你的头发。随后就是由脱力造成的———你的盒子完全掉在了地上。密封盖子在外力的作用下掀开了一半,软绵绵的布丁溅了出来,粘稠的液体直透到你胸口的皮肤。
“你还来干什么?”
“少主说从此再没有你这个朋友!他不想再见到你了!”
“从来没有你这样自私自利,冷酷无情,恩将仇报的人!”
胸口一片湿漉漉的,令人难受的冷。
他们说的一点都没错,你还有脸来见依织吗?是来说一句对不起吗?除了说一句对不起之外又能怎样呢?
你慢慢的转身,之后再也没有踏进这座房子。
你被水里的灰尘呛到,突然猛咳了起来。
“没事吧公子!”翠石依织马上拍了拍你的后背,“我之前被一个老赖打了啊,他要砸我电脑我不肯。结果被打之后电脑还是给我抢走……”说着笑起来,“所以我才想找你要这些东西。”
你的眼睛发起烧,随后火焰渐渐冷却下来,化成了一滩苦涩的液体。
耳朵里炸起一声雷。
“公子,我原谅你,真的,我原谅你。”
———我原谅你的那些冷漠,那些冰冷的表情,那些疏离的动作,那些乖戾的举措,那些把自己封闭起来的孤僻。
再也没有人会伤害你了。
“这都多少年了!终于又吃到了啊!”
你刚把勺子递过去,盒子里冻得梆硬的布丁就少了一大块。阳光从头顶的树叶缝隙中筛下,一点一点金色的碎光打在二人脸上。种满了法国梧桐的林荫道上传来大声说笑的、皮鞋和木屐敲打地面的声音
好像一首重新开始播放的老情歌?
“这个是你自己做的吗,吃起来味道简直一模一样啊公子,现在竟然还记着怎么做啊。”
你将手里的一段树叶反复折了无数遍,“早忘记怎么做了,我在Bar4/7买的。”
他用勺子敲了敲布丁,“这老板不会是得了你的真传吧……”随后又舀出一大块放进嘴里。
每个人都是一座城堡。
也有人愿意撷下自己院门口的玫瑰花,悄悄穿过一地的玻璃碴走进散发着凉意的铁门。
然后发现其中熊熊燃烧着的一团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