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博君一肖】催眠番外《路过人间》(下2)
*磕了辣么多糖,要不要磕磕人工刀啊?
*随机脑洞,请勿上升真人
*ooc预警,有私设
*现实向
*时间线是在播完《陈情令》六年后
*此文搭配刘思涵歌曲《半醒》食用,风味更佳。(ps:歌曲跟故事没有什么关系,就是听一个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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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眠番外篇《路过人间》(下2)
【20】
他变得疲倦懒散,起床,穿衣,洗漱,打扫,做饭……这些原本对他而言最自然不过的日常,仿佛成了越来越艰难的负担。
他开始频繁在做任何事情时忽然陷入发呆的状态,每一次从发呆中清醒后,都会让他对手边正在进行的事情感到困惑,厌烦和痛苦。
生活里的每一件小事,都变成了...
*磕了辣么多糖,要不要磕磕人工刀啊?
*随机脑洞,请勿上升真人
*ooc预警,有私设
*现实向
*时间线是在播完《陈情令》六年后
*此文搭配刘思涵歌曲《半醒》食用,风味更佳。(ps:歌曲跟故事没有什么关系,就是听一个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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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眠番外篇《路过人间》(下2)
【20】
他变得疲倦懒散,起床,穿衣,洗漱,打扫,做饭……这些原本对他而言最自然不过的日常,仿佛成了越来越艰难的负担。
他开始频繁在做任何事情时忽然陷入发呆的状态,每一次从发呆中清醒后,都会让他对手边正在进行的事情感到困惑,厌烦和痛苦。
生活里的每一件小事,都变成了会让他痛苦的源头。
为了失眠痛苦,为了清醒痛苦,为了洗漱痛苦,为了吃饭痛苦……为了每一天都在重复着前一天的所有事,未来的每一天依旧会不断重复着前一天做过的所有事而感到痛苦。
“有什么意义呢?”他躺在床上,目光呆呆的凝望着天花板,忽然低声呢喃,脸上充满了颓丧与厌倦:“活着有什么意义呢?人为什么活着呢?”
“为了让我遇见你。”我伏在他身边,安心的看着他的头发贴在我心口的地方,轻轻回答:“为了让你遇见我。”
他的眼睛仍旧盯在枯燥的天花板上,过了好一会,忽然用缓慢的声音轻轻喊我:“狗崽崽,我睡不着……你唱歌给我听吧。”
我低头仔细看他的脸。
他仍旧看不见我,也听不到我的声音,可只要是他的期待,我都愿意回应。于是低笑着出声:“好啊,那要唱什么好呢?让我想一想,赞赞喜欢哪一首歌呢?哦,有了。”
“塞纳河畔 左岸的咖啡
我手一杯 品尝你的美
留下唇印的嘴
花店玫瑰 名字写错谁
告白气球 风吹到对街
微笑在天上飞
……
亲爱的 爱上你 从那天起
甜蜜的很轻易
亲爱的 别任性 你的眼睛
在说我愿意
亲爱的 爱上你 恋爱日记
飘香水的回忆
一整瓶 的梦境 全都有你
搅拌在一起
亲爱的别任性 你的眼睛
在说我愿意
……
【21】
他习惯于依赖我的存在,可以在我身边放肆的开心或难过,可以发泄可以脆弱,可以没有底线的依靠我。
于他而言,我是一场被他制造出的幻觉,是这个世上最安全,可靠,亲密,不会背叛的人。
我为他而存在。
我曾以为我消失会令他无法生活,可他总是比我以为的要更坚韧,顽强很多。即便频繁的发病让他徘徊在痛苦和崩溃边缘,无数次想要放弃活着。
17楼飘窗上的寒冷,水果刀切到手指的疼痛,天然气弥漫时刺鼻的味道……
他反复不受控制的去尝试,却又总会在踏出最后一步前清醒,像个委屈无助的孩子,低声求助一样问看不见的我。
“狗崽崽,你说这样掉下去会不小心伤到路人吗?”
“肯定会很难看,吓到不少路人。”
“宋齐大概能恨死我,果亿的股票也会受到影响吧?”
“啊,还有爸爸妈妈……”
我蹲在他身边,让自己露出温柔点的笑容来,让声音柔软,像害怕惊醒一只蝴蝶,然后被他飞走了:“赞赞不会掉下去,所以永远都很好看。”
“宋齐怎么会恨你,他永远心疼你,关心你。”
“还有爸爸妈妈……”
我们在无法交汇的空间里守候彼此,再他听不到的情况下交谈,他假装我还在,我假装可以被看见,两个人像盲人在表演。
直到宋齐到来,因为他关闭了所有通讯工具,将自己与外界隔离。
他这样糟糕的状况令宋齐大发雷霆,将多次帮他善后却从没上报过的助理辞退。
这让他陷入了极度的自责当中,抑郁使他无限扩大了自己的过错,哪怕将半年的收入悄悄转给了助理,也无法让他得到心灵上的安宁。
尤其是那个助理跟他告辞,临走时有些埋怨的眼神便又一次戳中了他。
他尝试去跟宋齐争取,说服宋齐相信犯错误的那个人是自己,助理只是听从了他的指示而已。
他焦虑急躁,变得语无伦次,哪怕简单的词汇组织在他嘴里都似乎成了世上最艰深的语言,使他无法准确的表达自己。
宋齐被吓到了,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于是连哄带骗将他带去见了一名心理医生。
这个人我是认识的。
林著,耶鲁大学心理学的高材生,开了一家收费昂贵的心理诊室,是他后来的心理医生。
我曾无比憎恨过这个人。
憎恨这人为什么在长达两年多的治疗时间里,不仅对他的病情没有起到过丝毫缓解的作用,也没有及时对宋齐做出预警。
可我从来没想过,事实居然是他自己不肯。
他坐在林著对面,脸上是冷清抗拒的表情。无论林著的问题里有多少试探和陷阱,都被他一一避开,重复着将所有不适的症状一带而过,传达给对方错误的信息。
他原本就细心又聪明,还曾认真研究过心理学,想要欺骗过一名心理医生,并不艰难。
何况抑郁症,这种其实无法使用器械具体检查出来的精神疾病,本来就只能依靠各方面症状和数据的对比来得出结论。
而林著果然就得出了错误的结论,判定他的情况属于轻度抑郁的范畴,所以连药物都不必服用,定期来做心理治疗和辅导就行。
又叮嘱宋齐要多关心他,更多的与他沟通交流,多去做一些会让他感到愉快的事情。
回去的路上,宋齐跟他道歉,承认自己疏忽大意,总因为他稳重成熟,便认为他可以独当一面,能扛得住低谷,也经得起巅峰。所以才会很少去操心他。
而他许久沉默不语,看着窗外,眼睛在路灯杆架着的广告牌上流连,直到车子转入下一路段,广告牌上的人像不再是我的模样,才慢慢收回目光,低下头,语气平淡的像水一样。
“是我自己的问题,跟你没有关系的,你不要多想。”
【22】
他拿到了芒果中秋夜的合约,将会在当晚登台献唱一首歌。
他已经有两年没有开过嗓,所有的精力都投放在了表演上,那些表演自然是不适合晚会舞台的,所以很少会有发给他的晚会邀请,连民众也大多忘记了他曾经也是可以唱跳的偶像。
原本芒果的中秋夜是不会主动邀请他的,还是宋齐花了不少精力才帮他啃下来的通告。
因为那一年的中秋夜,我是主持人里的一个。
盲人表演终于让他感到了疲倦,他越来越少的出声与我说话,越来越多的沉默。不再乖乖躺在床上,假装看到我跳舞或唱歌后,满足的强迫自己睡去。把整夜整夜的时间消耗在数星星里。
“我只是想看看他。”他跟宋齐说:“我很久没看见他了。”
我们分隔了一个月,我可以看得见却无法得到他回应的这一个月,都如此令我痛苦难耐,何况我的赞赞呢?
他甚至看不见我。
他说这话时,眼里满是疲惫和灰暗,透出人前难得会展露的脆弱,在宋齐陷入沉默后又改口说:“要是麻烦就算了。”
后来,宋齐便想方设法在流程几乎已经确定的情况下,不惜血本的帮他拿下了通告。
他选定的歌,叫做《克卜勒》。
这是我最熟悉的一首歌,每一段谱子都深深刻在我脑海里的歌。
我曾像万千无知听众中的一员,略做欣赏的听过他的现场表演,深以为那是送给粉丝的歌,没有触动,毫无感想,就此忘却。
直到有天,在所有记录着与他有关的影像里,隔着屏幕看他笑如夏花,唱着那句“深爱着星星”。
一瞬间,就倾塌了一个世界。
谁的心里荒芜呢?
是我。
可我又如此的幸运,还能再这样看看他,再听他唱一回《克卜勒》。
【23】
我一生最恨的人如果排序的话,排在第一位的一定是王一博。
他愚蠢,狠绝,爱而不自知,他让我失去一切。
我放在心尖上深爱的人说想要看看这个自作自受的蠢货。
我感到心里填满了酸涩的味道,一面无法忍受的产生嫉妒,另一面却又发自肺腑的希望我的赞赞,心中所有的期待都可以得到满足。
他只是想看一眼王一博,想看看那个我。
为此努力的练了歌,穿起顶奢的礼服,佩戴昂贵的饰品,将自己装扮得如同橱窗里精致又高贵的人偶。
在我眼中,美丽的毫不真实。
他心怀期待,像个追星的男孩,连休息室也不肯去,待在鱼龙混杂人仰马翻的后台大厅,只是因为那里有一台大屏,可以实时播放舞台上的动向。
晚会在现场观众的欢呼声中开始,主持人依次亮相,里面没有那个我。
他愣愣盯着屏幕上逐一介绍开场语的主持人,眼睛一瞬不瞬,直到所有人都说完了自己的台词,将舞台让给表演者,才忽然垂下眼睛,茫然的思考了一会,又扭头看着宋齐。
宋齐出去打了个电话,很快又回来,将他和新来的女助理带到休息室,才有些恼恨的解释。
“王一博经纪人死缠烂打把这个通告给取消了,为此跟芒果签了个剧本,答应让王一博在明年芒果自制剧里给芒果要捧的人当配。”
“这女人疯的吧?王一博他妈有病啊,这种也答应?就为了……”宋齐猛然住嘴。
他靠在沙发里,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替宋齐说完:“就为了不见我。”
那一晚,他在光彩闪耀万众瞩目里全程安静,毫无互动的唱完了那一首《克卜勒》。
【24】
他为自己打造了一个幻觉。
除我之外的另一个真正的幻觉。
在中秋夜后的第二日,他在睡眠中醒来,看着我对面的方向愣了一下,闭上眼睛又过一会睁开,反复几次之后,脸上慢慢有了笑容。
他很久没有真正笑过了,我也很久没有看过他像这样笑出灿烂的表情,我本该高兴,我甚至脸上都有了笑的感觉。
然而他说:“王一博……狗崽崽?”
他对着我的另一个方向,一个在我眼里什么也没有的方向说出本该只属于我的称呼,在那一刹那我听到了心脏迸裂的声音。
我曾以为,至少我可以成为他的唯一。
原来也根本不是。
他重又焕发了活的生采,努力让自己重新热爱生活,把日子过成原来我们那个夏天拥有过的样子,与那个看不见的“我”,亲密快乐。
这令我感到痛苦又高兴。忍不住一再想象,他会不会看出这个人跟我是不一样的?他会在乎那些区别吗?这个看不见的我,又是什么模样?会像我一样永远对他保持温柔和包容,无论他做什么说什么吗?
我总有无尽的担忧,担忧那个真正的幻觉,会忽然哪一天失控,于是每一次对方出现,都能使我高度紧张,怕他受到一点点伤害。
可他那么容易满足,一个人对着虚无,做什么都乐此不疲,连工作都仿佛变得轻松,让宋齐惊魂不定带他多跑了几次林著的诊所。
他似乎恢复了健康,这让宋齐很欣慰,在征询过他的意见过,重新开始为他物色剧本,并很快和一个大制作剧组敲定合约。
那天,在为自己进行深度催眠前,他目光忐忑的看着无人的方向,眼底隐着含蓄的期望,问:“你会一直在吗?”
“会。”我忍耐着疼痛的感觉,低声承诺:“我会永远在你身边。”
此后两年多,他的事业越发成功,履历辉煌到圈里大部分人都得诚恳的称呼一句“肖老师”。
电视剧,电影,话剧,舞台剧……几乎所有跟戏剧表演有关的舞台,他都勇于去挑战。除此之外,不参与综艺,不登台晚会,不出席无关的交际,到后来连采访都很少接受。
我曾不止一次听到那些偶然共事一段时期的同事,在人前称赞他兢兢业业,专注刻苦。人后却恶毒的揣测他做人太假,营销人设。
连宋齐偶尔也会对他拒绝一些通告和采访感到无法理解。
在表演之外的地方,他变得越来越冷清,少言寡语,不止一次被媒体断章取义拿来炒作成“耍大牌”,吸引来无知的民众,对他从头到脚进行批判,嘲讽他两面派。
他是果亿最优秀的艺人,最好的金字招牌,所以无论哪种抹黑,最终都会被果亿摆平,成为他身上新的正面属性,取代大众心里那些陈旧的印象。
似乎他天生就该是这样冷淡又寡言的模样。
他病入膏肓,无人知晓。
谁明白他的痛苦呢?连宋齐都不会懂。
那些他不愿意出席的综艺,晚会和交际场,不想去打的招呼,交流和沟通,只是因为脱离了催眠的效果,走出了演员的舞台和镜头后,心底里产生的恐惧在作祟。
恐惧交流,恐惧人群,恐惧出错,恐惧成为其他人的麻烦。
我的赞赞,曾经明媚灿烂,拥有成熟和理智,坚韧与柔软,从来都不缺乏挑战的勇气和耐心,也敢于承受失败后的打击与锤炼。
却有一天,要成为这幅面目全非的模样。
我曾以为我是可以承受任何痛苦和孤独的,只要能看着他就好,我没有更多奢求。可原来这世上最绝望的惩罚,就是要我看着,疾病是怎样扭曲他,舆论怎样破碎他,世界怎样摧毁他。
我能出现的时间一次比一次短暂,无论我给予多少温柔,也不过是哄得他愿意接受药物的辅助。
可那有什么用呢?不过是在拖延时间。
我固执的认为我可以永远给予他陪伴,在他需要时存在,守护他的每一个心愿,不会成为他的负担。
直到他再次与王一博……与那个我遇见。
我无法阻止他参与那场真人秀,因为他能看到的不是我。
【25】
他没有再催眠自己。
因为真人秀没有剧本,也没有人设,他在镜头前呈现了真实的状态,少言寡语,冷清沉静,对所有人保持了能让他有安全感的距离,又会出于本能的照顾到女性的感受。
可我总怕他失控,他连药物都没带,如果有一点点不好,就会整个暴露在镜头中。
我的记忆告诉我,他不会失控,可感情哪里能控制?
进入丛林的第一夜,他就被一条蛇袭击了。
我站在摄像师身边,看他被圈在怀抱里,不知道那个我说了什么,我用力回想也记不起,就见他目光转过来,脸色苍白看着我,眼底布满仓皇无措。
像在同我求助一样。
可他身边已经拥有一个王一博。那个王一博能够随时说安慰的话给他,在他遭遇危险时保护他,不会像我一样毫无用处。
我后悔了。
我想对他说话,把所有会遭遇的,会发生的通通告诉他,我本来应该早点告诉他,让他规避那些危险,规避和我再见,可我那时太怕我会吓到他。他能看到我是多幸运的事,我沉溺在这段幸运里,自私的不肯打破。
现在我自食恶果,让他又一次身在桎梏。
我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诉他所有,可他很快就又看不到我了。
他们带着那个我回到宿营地,给他处理伤口,我看着他们各有表情,说着似曾相识的话,说不出这一幕给我的感觉是酸涩疼痛更多还是眷恋痴迷更多。
竟然让我不敢靠得太近,只能站在篝火照不亮的地方,远远的看,慢慢回忆。
我就像个患有分裂症的病人一样,一边期待一边恐惧。我害怕面对所有让他痛苦的情景,却又期待那些过往再次降临。
“对不起,那时候……我说过的蠢话,你不要当真。”篝火边的我,忽然的笨嘴拙舌,到底说了这句话。
我察觉到了眼泪,不知在什么时候爬满了我的脸,使我眼睛模糊看不清他的表情。
——王一博,你活该。
——他不肯要你了。
——是你活该。
我终于不得不清楚面对一个事实。
他们才是一个世界,而我只是一个飘忽不定的外来者,我从不是他的狗崽崽,他也不是我的赞赞。
我的赞赞没有了。
【26】
那天,我在医院走廊跟他告别,我心里有那么多话想要跟他说,可我又怕他不愿意看见我,怕我轻易哪一句话适得其反,反而让他更厌倦,躲我更远。
我只能说着干巴巴的出院快乐,他也祝我早日康复,我们连初识都没这么客气过。
电梯门关上时,我还在幻想,想着究竟要怎样做才能获得他心底里的认可,打心里原谅我。我甚至幻想了许多,被他原谅后,要怎么追求他,打动他的方法。
我该在一个晴朗的日子里对他表白,我们可以在阳光下牵手,像所有情侣那样拥抱,然后交换一个甜蜜的吻。
我们也会有一个共同的家,最好是在北方吧,那样每一年的冬日里都能看到初雪,我们会在初雪里牵手散步,把亲密的话说个够,等雪花落满头。
我们也会养一只叫坚果的猫和一只不晓得会叫什么名字的柴犬。会布置出一个有着大落地窗的房间,一半用来放我的乐高和滑板,一半用来放他的画板和颜料。
在闲暇的时候,我拼乐高,他在画画,坚果和柴柴围着我们吵架。
……
我带着幻想,睡了入院后第一场甜美的午觉,醒来时忘记梦到了什么,只模糊感到梦境美满,心里还残留着满足与幸福。
我猜那一定是关于我们的梦,便遗憾醒来后回忆不起一点点细节。
我那时心里高兴,还破天荒的多吃了一碗饭,迫不及待想快点好起来。
后来,李岚就来了,带着六七个保镖,把那些人安置在我病房和门外。
我不可避免对她心里有恨。
我已经换了经纪人,那人虽然年龄不大,资历也没有李岚丰厚,不过我没所谓,我只是不想在看见她。
我不知道她做这些是想干什么,问她也不肯告诉我,就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处理工作文件。
我心里生出一种没来由的慌张,李岚从不是莫名其妙的人,不会为了小事费心劳神,更不会在工作积压的时候,跑来我这里。
我忽然意识到她带那么多人来,是为了阻止我离开,她想将我关在这间病房里。
除非是她疯了,否则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她却不想我知道。我找不到手机,猜测是被助理悄悄拿走了,他们什么话也不肯告诉我,不让我离开病房半步,无论我怎么冲着她发泄脾气,她也当充耳不闻。
我在忐忑里度过一夜,清晨时见到查房的那个女医生,她像往常一样处理完工作,临了看着我,可能我一夜没睡的凌乱疲惫让她在意,忍不住叹气,叮嘱我“要节哀”。
我脑子轰然懵掉,从嗓子里挤出声音:“节哀?”我要节哀什么?我为什么要节哀?
她一脸沉重遗憾:“肖老师的事,您也不要太多想,他知道的话,一定不希望朋友为他太悲伤。”
“肖战怎么了?你再说什么屁话!”恐怖打懵了我,令我慌不择言,表情一定很可怕,那个女医生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带着护士快速走掉了。
我从床上爬起来,瘸着腿想要跑出去,那些保镖终于派上用场,什么话都不说摁着我,重新将我摁回病房。
助理小心翼翼站在门边,目光纠结忐忑看着我:“博哥,肖老师走了。”
“他去哪里?”我脑子空白,盯着他不断吐出声音的嘴,忽然间无法理解这个东西是什么。
他不肯回答我的话,说着别的东西:“博哥,李姐也是为了你好,那边现在很乱的,不能去。”
“他去哪里?”我又问一次。我不懂他为什么要说别的东西,别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想知道他去哪儿了。
他走去了哪?
助理看着我,我也看着他,我感到时间过了许久,久到我仿佛快要老去,他才咬了下腮帮子,小小声回答:“肖老师……去世了。”
“昨天下午的时候,就不在了。”
【27】
我眼看着一切再一次重蹈覆辙,看他们经历山洪的恐怖之夜,看着我抱紧他无助哀求,他被宋齐抢走了,我对着李岚失心疯。
之后,他在医院醒来,虚弱到眼睛都睁不开,视线在我身上一闪而过,没有停留。
绝望感笼罩了我。
我感到心里像漏了一块,呼呼的钻着风,浑身发冷,趴在他床边,祈求他可以看见我,祈求他听见我的声音,听我说说话。
“我永远爱你。”
“我会一生陪伴你,宠你,会唱歌跳舞说小故事给你听。”
“我永远不会让你感到负担,不会离开你。”
“赞赞看到我,看到我好吗?”
“求你了。”
时间在我这里飞快流转,窗外明了又暗,我头脑好像空白又仿佛被一切填满,所有人都成了模糊不清,只剩他的样子他的声音。
我大概疯了。
我其实早该疯的,从我见到那只黑色的匣子,从宋齐冷冰冰的跟我说“好好活”,从那些媒体疯狂的用长枪短炮围住我,问我感想如何。
我心爱的人没有了。
我才知道我爱一个人,他就永远离开我。
我甚至来不及知道他病了,没有一个人告诉过我他病了。
怎么还能问我感想如何?
我浑浑噩噩,求不来他看到我,可我不能这样失去他,我怎么能两次都这样失去他?
不如杀了我。
同样的情景重复上演,我看着我们又一次在医院的走廊告别。没有人感觉到绝望的到来,只有我,疯狂的想要抓住王一博。
我想抓住那个我,我别无他法,任何疯狂的念头,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都不能放过。
我看着他入睡,取而代之的癫狂想法充斥了我,我不断尝试融入他,一次,五次,无数次……我的身体和他交错,握在虚空里,所有使出的力气都没有着落。
绝望使我崩溃,嘶吼着不肯放弃,直到他忽然惊醒。
我记得我那天睡了很久,做了一个长久的美梦。美梦不该是这样惊恐痛苦,脸无人色的样子。他大口喘气,全身发抖,连滚带爬的下地,与进来的助理差点撞在一起也没有在意,一把推开后踉跄的推门跑出去。
我心底生出了奢望,想要跟上去,眼前却模糊起来,只听到助理惊慌失措的声音越来越远:“博哥你去哪啊?衣服没换哎!外头都是人啊哥……”
【28】
我睁开眼睛时,看到了熟悉的天花板,一个我并不认识的中年妇女低头轻快的打扫着房间,一边跟着手机里的音乐轻哼着歌。
“……
那里绿草如茵
月光把爱恋
洒满了湖面
两个人的篝火
照亮整个夜晚
多少年以后
如云般游走
那变换的脚步
让我们难牵手
这一生一世
有多少你我
被吞没在月光如水的夜里
多想某一天
往日又重现
我们流连忘返
在贝加尔湖畔
……”
过了好一会,一首歌快到尾声,我才逐渐感到喉咙的干燥好了许多,想要开口问一句话,却只发出粗糙不成调的音节。
那女人被我吓了一跳,手里的抹布掉在地上,呆呆的看了我一会才惊叫一声,拿起手机打电话。
我无心听她说什么,想坐起来却发觉身体所有的关节都仿佛散架了,能模糊感到肢体的存在,却没有力气移动。
之后便来了很多人,家人和医生,他们吵吵嚷嚷,满脸喜色,而我逐渐清醒过来,心里冰凉。
我终于从那个漫长的梦境中醒来。
医生称我是个奇迹,因为他们从没有亲眼见证过躺了六年的植物人活过来,有清明的意识逻辑和连贯的记忆。
他们甚至想依据我展开研究,在不影响我生活的前提下,钻研植物人这门学科。
我感到厌烦至极,闭上眼睛不想在做任何沟通。
最开始的一段时间,身边总是围满了人,他们好像总有说不完的话要向我倾诉,无论我爱不爱听,无论我身在哪里,他们连一丝空间都不留给我。
我的人生枯燥无趣,像个有呼吸的机器随便别人摆成什么样子。他们改掉了我的画室,拿走了我所有的作品,抹掉每一处跟他有关的印记,将我的房子变成面目全非的样子。
我不想追问,懒得争取。直到他们对我习以为常,不再如同监视一样。
我有一个计划,悄悄的思考了很久,终于可以付诸行动。
这让我久违的感到了情绪这个东西,它紧张期待,在我将自己沉入水中时,脑子里的兴奋到达了顶峰。
我感到肺像要爆掉了,开始灼烧般的痛,忍不住张口,忽然就灌入更多的水,呛得整个脑子开始痛。身体的求生本能使我感到自己的双手在拼命摸索着寻求生机。
心里却不合时宜的生出了几分庆幸。
真好,我像个废人几近瘫痪,无论身体的本能有多强烈也不能破坏我的计划。
我在水光的波纹中渐渐看到他,他眼中满含期待,忐忑不安的问我。
——你会一直在吗?
——会。
——我会永远在你身边。
【番外完结,正文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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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未来时间线的哥哥,从来也没有问过一句“你会一直在吗”相似的话,没有期待过。
弟弟只不过自欺欺人罢了。
这章写的好难,写了废废了写好多版,群里的小伙伴都替我着急了。
好容易写完了,太难了我。
因为有些小伙伴说看不懂,所以这里简单的复盘一下。
首先,正文里出现过三个弟弟。
一个真正的弟弟,一个13章读小王子的幻觉弟弟,一个16章站在摄像师身边的未来时间线的弟弟。
番外可以看做是另一个平行时空的未来线。在这个番外里,哥哥当年在浴缸自杀是成功了的,所以未来弟弟失去了哥哥。
这个番外比较玄学。可以理解成弟弟灵魂回到过去,然后他改变了他们的过去,让过去的自己拯救了哥哥,所以正文里,哥哥没有自杀成功。
然后番外弟弟在自己世界醒来,本身失去哥哥时就受创过,再加上在过去时间里的六年,他精神状态是很不稳定的,当发觉他回到了自己的世界,而这个世界没有哥哥了,对人生感到了绝望。
于是最后选择了和哥哥一样的方式离开这个世界。
嗯,番外be,所以求be的小伙伴看到这里就可以了,就可以当完结。
也可以理解成弟弟改变了过去,因为过去的改变,自然也影响了未来,所以这个悲伤的结局就会被美好的未来覆盖。
总之,正文是不可能be的,相爱的人为什么要be,我不允许!
最后推荐大家《贝加尔湖畔》这首歌!可以和这章配合食用。
心动搁置 番外 03
*没有特别多内容的日常…
*下一章又来到熟悉的游记环节。
03
成都的春天好像来得更早一些,风都要温软几分。王一博跟乐队的人分开来行动,今晚没订酒店,而肖战计划行程时,为了远离宋泽浩和程哲的荼毒,特意在他们酒店附近挑了一间风景不错的民宿,准备拍完片后在程哲带宋泽浩去玩的时候,安安静静地修一天的片。
在春熙路上分道扬镳的时候,程哲连肖战的一句“等会儿吃什么”都没听完,拉着宋泽浩就跑了,跑远了才飘过来句“等会儿微信上说”。
地面湿漉漉的,好像刚下过雨。空气里若有若无地飘着一阵嫩芽抽条的清新。进了小巷,石板路不平坦...
*没有特别多内容的日常…
*下一章又来到熟悉的游记环节。
03
成都的春天好像来得更早一些,风都要温软几分。王一博跟乐队的人分开来行动,今晚没订酒店,而肖战计划行程时,为了远离宋泽浩和程哲的荼毒,特意在他们酒店附近挑了一间风景不错的民宿,准备拍完片后在程哲带宋泽浩去玩的时候,安安静静地修一天的片。
在春熙路上分道扬镳的时候,程哲连肖战的一句“等会儿吃什么”都没听完,拉着宋泽浩就跑了,跑远了才飘过来句“等会儿微信上说”。
地面湿漉漉的,好像刚下过雨。空气里若有若无地飘着一阵嫩芽抽条的清新。进了小巷,石板路不平坦,王一博把两人的箱子提起来走,常年抱琴的手臂抻出一条分明的青筋,肌肉线条流畅清晰,肖战怡然自得地哼着歌,垂眼看见,默不作声地把那人右手里的箱子挤走拎上,换了自己的手钻了进去。
王一博也不回头看他,骨节分明的手一把攥住了对方的手掌。两人一路无言,直至肖战揣在口袋里导航着的手机提示“到达目的地附近”,肖战才放下箱子去看门牌号。
在肖战凑近了眯着眼睛按密码的时候,王一博忽然说,“你怎么不带眼镜啊?”
“我戴眼镜不好看,看上去特别呆。一般出门的时候会戴隐形的。”肖战无奈道,“今天也就是走的时候匆忙来不及戴了,在箱子里呢。”
王一博好奇地伸了一根手指到他眼前,道:“那你看得清我吗?”
肖战一把抓住他的食指,哄道:“看到了看到了,世界都是虚的,只有美丽的王老师对上焦了!”
上楼进门。这间民宿小小的,有两层,楼下是客厅和洗手间、厨房,楼上是一个大卧室。肖战“咚咚咚”地跑上去,欣喜的声音隔着楼梯传下来:“哇,这里有个好大的窗户,窗外还有树。”
王一博在他后面放好行李,也跟上楼来。那一扇窗铁艺的黑框,玻璃薄薄的,一推开就挤进来一大片绿嫩繁茂的枝叶。这季节风不算太凉,也没有蚊虫。肖战惧热,白色毛衣堆到手肘,叶子缝隙之间溢进来微风,吹得他神情惬意。
窗边有个小茶几,边上摆着个懒人沙发。王一博往上一倒,人往下陷了几分,搓起一绺头毛,朝着肖战伸出手臂来。肖战配合地伸手勾住他,腿一弯就倒在了王一博身上。王一博托着他的腰搂住,摸了半天,叹道:“长肉了吗?我怎么一斤也没摸到。”
肖战全身卸了力气,压在对方身板上,懒懒道:“明明就重了。”
王一博抱着他笑,热气挠着肖战后颈处露出来的一块皮肤。肖战被惹得一颤,压着陷下去的沙发想要起身一点儿,但是沙发绵软,没有着力点,两个人在上面乱抓了半天又陷了进去。
肖战吐槽道:“世界上还有比懒人沙发更软的东西吗?”
起不了身,肖战干脆不动了,往上挪动了两公分,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住了。王一博一手揽着他的腰,默不作声地翻身压过来亲吻他。
一阵风从窗口溜进来,把王一博的额发吹得飘了一丝到肖战闭着的眼睛上方。
唇齿交缠,肖战被亲得没机会说话,好不容易得了个空,软声软语地溢出来一句:“唔,痒。”
王一博不配合他,按着他两只手不让他挠痒,还蛊惑人一般放任着自己的那缕头发往别人脸上飘。肖战被闹得无法,只好贴近了去蹭王一博的额头,如同小猫撒娇。王一博不服输,两个人顶着额头笑了起来,过会儿肖战忽然有点不好意思地笑道:“天,来之前我还在嘲笑程哲和宋泽浩腻腻歪歪,哎哟。”
肖战自嘲了一句,刚起身,就被王一博可怜巴巴地攥住了手,肖战只好拉着他站起来,偏偏王一博还不配合,反倒被力道大的这人拉得一个趔趄又摔了下来。这回摔翻了个身,两人直接从沙发上滚到了地毯上,王一博欺身压了上来,又送上一个吻。
空气里除了亲吻里只有树叶的簌簌声。
好半天,王一博抄腰把他抱坐起来,才说:“超想你。”
肖战忽然觉得,这一刻他的心的确是比懒人沙发还软了。
王一博一大早五六点的飞机,到成都下了飞机歇都没歇就在成都和重庆之间来了个往返跑,这会儿饭还没吃就困了。肖战觉得他眼睛困得眯眯的样子委实很像小猪,忍笑哄道:“睡会儿吧,我们一会儿再吃饭。”
床铺很大,枕头被套是浅咖啡色的格子绒布。肖战本来只想自己陪着睡,一躺下才发现自己也眼皮打架,王一博浑身都热,一钻进被窝就像塞了热水袋进去。肖战图省事地往他怀里一窝,手臂一伸抱住对方的腰,黏黏糊糊地嘟囔:“你也没胖啊,骗子。”
王一博下巴蹭着他柔软的发顶,笑道:“没长在腰上,你再摸摸。”
肖战听话地在手臂上腿上又摸了两下,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调戏了,毫不客气地在那人的屁股上打了一下,说:“王一博,我怎么觉得你学坏了。”
被打的那人趁机蹭上来,开始胡说八道:“有吗?我以前很好吗?”
两人在被窝里胡闹了一阵才睡着。这地方很安静,只有细微的风声,连楼下不知道哪里的小猫叫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肖战向来睡眠很浅,午睡不超过半小时必然自然醒,因而闭眼前连闹钟也没调,谁知道这一觉睡下去,醒来时天色都暗下去了几分,肖战吓一跳,想把床头充电的手机拿过来看看,偏偏睡得正香的王一博两条腿两只胳膊像长尾夹一样钳着他。
其实那么大个人要挣扎怎么都能挣扎出来,但肖战就抬头看了一眼王一博的睡颜,就像被按了定格键一样,听着床头柜上震动着的手机,知道是程哲发来的消息,却假装听不见。
手机先把王一博震醒了,他睡眼朦胧的样子看上去很好欺负,眼睛睁了又闭,先把怀里人收紧了,谨防他溜出去一般,然后带着气声开口,软乎乎的声音带着一百二十分的起床气:“谁啊!”
肖战被他逗笑,趁势钻出来摸到自己手机,看清屏幕时间吓了一跳:“都三点多了…我的天。”
满屏幕都是程哲的消息,主要以感叹号为主,让肖战想到自己在芽庄刚跟程哲说自己喜欢上男生的那天。肖战没看完,先把电话回拨了过去。没想那头,程哲倒是气定神闲:“我们已经在宽窄巷子了,你们要过来就过来,碰得上就碰,碰不上就没缘分,大家各玩各的。”
肖战对他的翻脸无情翻了个白眼,电话挂了转头跟王一博抱怨:“还好你来了,你要是不来,我给他俩拍结婚照,肯定要被孤立了呜呜。”王一博正在套毛衣,脸埋在毛衣里,笑声闷闷的,听上去很傻气。肖战没听清,又问:“你说什么?”
一张俊脸从毛衣里钻出来,说出的话却大哥气息十足:“老公这不是来给你撑腰了吗?”
肖战被“老公”两个字羞得脸红到耳朵根,夺过一旁的被子闷住王一博就是一顿暴打。
我的助理比我拽 23-24
23、心愿清单
肖赞红了。顷刻间,突然涌现出很多人说从他选秀就一直很爱他,陪伴了他多少多少年。而事实上,就在前不久,他还是没有一个粉丝能到场,坐在角落里的小糊咖。
他红了之后男四怒气冲冲的找过来,小赞以为他要说什么酸话,没想到雀枝兄怒气冲冲的说:“你才火一天就把你的小王助理给开除了?你这叫卸磨杀驴,不是,你这是抛弃糟糠!”
小赞无奈的叹气:“语文不好就别整这些词了。”要是王一薄听到有人说他是自己的糟糠之妻应该会生气吧。小赞越想越觉得好笑,可是他的表情似乎吓到了男四,他看到肖赞明明在笑,可是眼角似乎有泪意。
连甄火火都慢吞吞的坐到他身边说:“圆哥他们很不高兴。”他说的是金牌助理小...
23、心愿清单
肖赞红了。顷刻间,突然涌现出很多人说从他选秀就一直很爱他,陪伴了他多少多少年。而事实上,就在前不久,他还是没有一个粉丝能到场,坐在角落里的小糊咖。
他红了之后男四怒气冲冲的找过来,小赞以为他要说什么酸话,没想到雀枝兄怒气冲冲的说:“你才火一天就把你的小王助理给开除了?你这叫卸磨杀驴,不是,你这是抛弃糟糠!”
小赞无奈的叹气:“语文不好就别整这些词了。”要是王一薄听到有人说他是自己的糟糠之妻应该会生气吧。小赞越想越觉得好笑,可是他的表情似乎吓到了男四,他看到肖赞明明在笑,可是眼角似乎有泪意。
连甄火火都慢吞吞的坐到他身边说:“圆哥他们很不高兴。”他说的是金牌助理小队的人们“他们觉得好不容易助理团队有个颜值担当还被你fire掉了,觉得你红了怕王助理抢你风头赶紧把他给开除了。”他说完打量小赞的表情,却发现这人并没有生气,甄火火就慢吞吞的继续说:“你看,大家都挺想他的,我看他对你也好极了,像二十四孝好男友一样,不如,就叫王助理回来吧。”
叫王助理回来吧,这话他听着就觉得胸口痛,还不是心理上的,是生理上真实的疼痛,可太奇怪了。
肖赞给公司打过电话,结果经纪人顾左右而言他,一会儿说王助理被派去跟别的艺人了,一会儿又说他被天选娱乐公司派到天选驻伊拉克海外分公司了。
小赞沉默了一会,在电话这头说:“我想要他,让他跟着我。”
经纪人招架不住了就假装发火:“你有什么资格提要求!”他本来是想吓住他,没想到这句话倒是激发了肖赞的事业心,他竟然主动询问是否有多的工作可以做,然后拿着各个品牌方的邀约开始在拍戏之余连轴转。
小赞不知道为什么公司在他红起来的时候没有着急“使用”他,反而给了他很大的自主选择空间。肖赞“来者不拒”,把自己的行程安排的满满当当。拍戏本来就是很辛苦的事了,现在走到哪里都是尖叫声和欢呼声的肖老师,几乎只能在来往的途中休息。
而小山也常常看着后座皱着眉闭着眼的俊美男生想,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得到片刻的安眠。
他有时候都觉得这样逼迫自己的肖老师让人有些心疼,忍不住询问他为什么这么拼。肖老师温和的告诉他:“为了更多的自主权,更多的选择权。”
如果变得足够强大,是不是就没有人能随时随刻,把你带离我的身边?
小赞有个心愿,攒钱买一个啵啵。
24、人鬼
小赞也是等王助理走了以后才发现,他虽然存了王助理的手机号,可是两个人通话的机会并不多。他回忆了一下才想起来,是因为王助理几乎永远站在他一回头就能看到的地方。
后来小赞拨过这个并不熟悉的手机号,结果手机铃声在床头响起,他顺着声音找到了老王匆忙中遗落的手机。男生握着这个手机蹲在地上蹲了好一会,站起来腿都麻了。
这样的手机,小赞记得老王有两部,这一个被遗落的也许就是王一薄的工作电话,而他的生活电话自己甚至都不知道。
“原来,我对老王并不了解啊。”
小赞定时总给老王的手机充电,晚上会把这个手机端正的摆在他旁边的枕头上,明明能独占大床的小赞还是缩在自己那一边,他怕在某一天自己睡着的时候,万一老王回来了呢?
剧组最近压力很大,因为一个组有了两个“流量小生”,甄火火出道很多年了粉丝已经相对比较成熟,小赞刚爆红,粉丝群体平均年龄比较小,围观人员激增,剧组不得不消耗更多的精力去阻止偷拍行为。公司给小赞加派了两个安保人员,就算是这样他也常常被拥堵在人群中,身边没有了陪伴他的王助理,反而多了密集的闪光灯和对他的议论声,这些目光无孔不入。
让人心生恐惧。
小赞努力的在强压中保持冷静,直到有一天,他回到屋里习惯性的去看自己摆在老王枕头上的手机,却发现枕头上根本没有东西。他疑惑的靠近床,隐隐听到床底似乎有轻轻的响声,小赞迟疑了一下,俯下身去,在床底看到了一双眼睛……
事情闹得很大,当晚新闻就出来了,当前最热的流量小生肖赞遭遇私生潜入住所,这名自称真爱粉的女子坦白自己已经趴在床下两天了。评论里有谴责私生行为的,有唾弃追星粉疯狂无脑的,还有流量即原罪,污言秽语攻击肖赞本人的。但是这些人,没有谁真的在乎这场风波之后,“流量小生”该如何痊愈。
有些人,真的比鬼都可怕。
小赞后来更换了住所,安保工作更加周密。可是他还是开始整夜整夜的不能入睡,直到天亮起来才能勉强进入梦里。梦中有很多双眼睛,无数双耳朵,他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憔悴下去了。
小赞坐在床上长时间的看着落地窗外的月亮发呆,正出神时,他听到了电话铃声,是一个境外来电。他若有所感,指尖都有些颤抖的点了接通,独自被留下的人终于听到了很久很久没听到的声音:“小赞,我是王一薄。”
“喂?小赞?”电话那头的人没有听到他的回应,不安的又轻轻喊了一声他的名字,王一薄并不知道,在听到他声音的这一刻,小赞泪流满面。
这些日子的疲惫、迷茫、恐惧终于有人承接了。
“肖赞,你说话!别让我着急。”王一薄那边的信号似乎并不好,他的声音有些凶。
小赞几乎能想象到这人压着眉头不太高兴的样子,脸上挂着泪的他笑着回应:“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