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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sta】复合(下)

非典型娱乐圈paro

我流ooc


(4)


“Mr.Mysta?我想您真的应该思考一下,这真的是很大型的企划。”细碎的谈话声在耳边络绎不绝地回响,Mysta定了定神。


“我们这次找您是想和您说,您上次担心对方的档期问题,Mr.Shu他说按照您的档期来,在您定下之前他先不接电影。”对接的女孩有些惴惴不安地看向他:“…他好像已经拒了两部邀约了。”


准备好的措辞堵在喉咙说不出,Mysta无奈地笑着,感叹对方真是将自己的软肋拿捏得轻松:“周三之后,到下个月中旬为止我都有空,中旬之后要录两期节目…”


在具体沟通企划细节后,他由衷感叹这档节目的灵感。


这确实是一档投...

非典型娱乐圈paro

我流ooc



(4)


“Mr.Mysta?我想您真的应该思考一下,这真的是很大型的企划。”细碎的谈话声在耳边络绎不绝地回响,Mysta定了定神。


“我们这次找您是想和您说,您上次担心对方的档期问题,Mr.Shu他说按照您的档期来,在您定下之前他先不接电影。”对接的女孩有些惴惴不安地看向他:“…他好像已经拒了两部邀约了。”


准备好的措辞堵在喉咙说不出,Mysta无奈地笑着,感叹对方真是将自己的软肋拿捏得轻松:“周三之后,到下个月中旬为止我都有空,中旬之后要录两期节目…”


在具体沟通企划细节后,他由衷感叹这档节目的灵感。


这确实是一档投资极高的综艺,并且相当受制作公司重视。纪录片和真人秀混杂制作班底,各自都产出过不少的国际顶级作品。三集单元综艺从饮食、生活、出行角度分析英美差异,又是近年来热度不断上涨的话题。


以幽默风趣为主要基调调侃文化差异也是不容易引起骂战的手段,并且较为宽松的台本设计也为嘉宾的即兴发挥留下了不少的余地,他没有再推脱。


两周后,Mysta坐上飞往北美的飞机。


其实他在美国有长租的房屋,毕竟作为起始在北美分部的周常节目,录制现场也搭建在那边,往来的很多工作导致他三四个月就会往返暂住。只是制作组需要拍摄飞机空镜,生活起居也需要在民宿录制,就正好一同前往了。


飞机腾空的失重感不论多少次都会使他不适,就像每一次降落他都会不由自主地捂住耳朵般。望着游离之外的白云,他在颠簸中昏昏睡去。


他梦见分手后第一次回美国工作的航班,那是一趟极其曲折的航行。气流颠簸的提示音响起数次,连后座的儿童都缩进母亲怀里啜泣。接着在落地后,他无意识地在出口毫无意义地等待且打量着周围的人群。


许多跨洋的恋人们紧紧相拥,甚至将对方举起亲昵地接吻。Mysta在心里评价着这种行为堪比杂技托举,不动声色地转身离开。


与这些热恋中的情侣不同,他们交往时很少在众人聚集的地方有过度亲近的动作,甚至在很多时候他们连并肩步行时都会留出一定的位置。唯独接机时,他们会十指相扣地牵手,会牵得很紧,像是金属卡扣那样纹丝合缝,像是生怕有人中途迷路。


拉开遮光板的广播在耳边响起,Mysta晃了晃因睡眠不足有些刺痛的脑袋,眯起眼睛应对光线的变化。


着陆一切顺利。


摄影组有一部分会留在机场对比拍摄一些内容,随行的摄像会跟着他去民宿,为蓝光的花絮素材作备。


Mysta伸了个懒腰,推着行李跟着人潮走出,期间一次也没有抬过头——人多的地方他的off模式总会不自觉启动。


横推的滚轮被人抵住,另一个人的手覆上拉杆,Mysta习惯性地想要拽回。


用力的悬殊导致黑色的小型行李箱杵在中间纹丝不动,最终被穿着深灰私服的男士拉去。


在Mysta做出任何不适表情前,不远处热情而知性的制片人向他走来,摄像心神领会地停止拍摄。


在适当的寒暄和慰问中,手握行李的男士没过多参与话题,只是在最后带着他们走向私家车区,并且为他拉开副驾驶的车门。


这种尴尬的场景如身着睡衣的嘉宾硬生生闯入贵族的假面舞会那般,任何的举动都会带来无法抑制的窘迫。


在无言中到达民宿。


这种怪异的场景似乎震撼到其他两位乘客,下车后,Mysta隐约听到他们在导演身边的窃窃私语。


制片人捂着上唇,有些激动:“我以为Shu说他自己开车去接是他俩私下说好的呢,结果人Mysta比我都震惊,怪不得好多人说他们像是谈过…”


他看起今晚回英国的航班。


(5)


在经历制作组留出六个小时的睡眠时间后,他们出发前往第一个录制地点——自助餐厅。也许是因为本来他们在全片所占的作用仅仅在于前引和承接,这次的录制内容近乎没有台本,跟组的策划也只说按照自己喜好挑选食物就够,其他的都不用考虑。


这家自助餐厅的规模很大,中高档的价位也使餐品涵盖较为全面,并且透露出极其浓重的美国氛围——烤肉区占据整整两条长台,现烤肉类的尺寸也有些惊人,并且默认为牛排淋上厚重的黑椒酱。


这种阵仗带来的文化冲击不亚于在伦敦庭院享受下午茶时有两位美国青年在一旁滑着滑板大声播放Jazz Hiphop。


Mysta绕到炸物区夹了一些薯条炸鱼,并小声感叹不论看多少次都会被美国那半个土豆大小的薯角震撼到。又拿了一块芝士披萨和一些简单蔬菜后绕到甜品区高兴地挑选芒果雪芭。


回到用餐区享用完香甜可口的雪芭后,Shu才姗姗来迟。他端着一盘西兰花烤肉翻糖蛋糕和甜甜圈,以及一盘一半份量且未淋上任何佐料的牛排,甚至在旁边的小碟里还盛着一些海盐粒。


在坐下后,十分自然地将左手的瓷盘推向对面。


Mysta也顺手接过。


即使他在六个小时的休息时间里反复叮嘱自己要注意不要再在镜头里露出马脚,但,事实证明物极必反。在接过的同时他懊悔地低下头。


并在抬头意外直视始作俑者进食中憋不住的笑意时,他遮掩不住英国国籍流淌的恶劣情绪,在所有人意料之外,他问道:“你在笑什么?”


这次轮到另一位难得慌乱到没有接话。


报复心态得以缓解,他转身去看周围工作人员的反应,看见他们下午带着几分探寻的眼眸现在装满了然。


完了,他就知道。


傍晚的拍摄进行得还算顺利,从餐盘里的食物聊到两国的代表美食,甚至相比于上次磕绊的电视采访而言,这种未有固定话题的对话反倒更加平和且富有条理。


难以预料的,在对话中侃侃而谈每一处食物细节的对象竟然是平时倾听较多的那位,而Mysta极其罕见地仅仅在话题中做一些简短的评价。


显露在荧幕上的印象极其彻底地逆转,却又异常和谐地进行下去,他们从春日的芦笋评论至冬日感恩节的火鸡,像是在讨论一家餐桌上朴素却悠长的四季。


其实这类话题他们以往很少谈及,也没有想到这次谈及时谁也不忍打断话题,也没有想过,他们的对话还能如此平和地进行下去。


他们都变了许多。


Mysta的眉眼成熟许多,言辞能够更加合适地运用,偏好也能够不错隐藏,这次都是工作经验带给他,不错的成长。他的评价风趣却不突兀,为长篇的追源科普增添些许活力。


Shu依然是那个知识面广阔的读者,诉说细节时自信而温柔,像是会发光一般。不知是否他也同样是采访节目的忠实观众,他停顿等待Mysta翻译的时机总是恰到好处。


两年在他们身上打磨的痕迹尤为显著,齿轮的凹槽被砂纸磨得光亮,不平之处被仔细刮去。


当日的录制结束,助理替Mysta从出租屋带来常用的抱枕,夜间摄像头不开,他可以放心地怀抱松软的物品入睡。


当然对于导演而言,还未被毛巾遮住的摄像头显露出的画面冲击性不小。Mysta自然而然地睡在大床的左侧,一半的大小,他百无聊赖地翻身,最后在恍然间从浴室抽了块擦手巾盖上镜头。


Shu在自己床铺的右侧使用笔记本办公,左侧本来横向的两个枕头被竖放,为自己的行动空间做了个没什么意义的限制,接着在沐浴前,遮住正要关闭的摄像头。


导播看着神色不明的导演,疑惑地询问:“看出什么了?”


导演叹了口气,撑着把手从椅前站起:“没,就是觉得他们挺适合拼床的。”留下一头雾水的导播。


第二天的录制总共才两小时,只需要拍摄一份正宗的英式早餐作为综艺的过渡阶段就好,在沟通过起床时间后定为上午十点。


鉴于两位有目共睹众人皆知的烹饪能力,导演组另请了一位出身伦敦的厨师。


满盘的色彩斑斓让人不禁佩服英国在细节方面的考究和执着,Mysta笑道:“很少能见到如此正宗的英式早餐。”


Shu在简易品尝后放下餐具,疑惑地问:“香肠也会有特定的款式吗?”


厨师看向他点了点头:“牛津香肠整体的肉质会更加紧实,香料用得大多很淡与其他部分更加适配,市面上大多的英式早餐都会特意选用这款。”


“原来如此,谢谢。”Shu笑得很温和:“上次有幸尝试的餐盘里香肠会比这次更加柔软和鲜甜,所以有些好奇。”


厨师想了想:“那他们用的可能是碧瑶香肠吧,伦敦有不少菲律宾裔的厨师,他们更偏好自己国家的香肠口感,不过也不算多见。”


“确实并不多见。”Mysta打断二人的对话:“听说现在也有不少用午餐肉代替香肠的做法。”


虽然在菲律宾裔单词脱出口的瞬间,剧组面无表情的导演助理作为某位嘉宾的粉丝把一瓶矿泉水瓶捏爆。


…………


录制结束后Shu确认过没有补拍镜头会回房间进行例行的视频会议——摄像会在消音的同时保持开启,Mysta在和导演沟通拍摄意见和方向,他需要进行两段介绍餐盘的补录。


场务是一位年纪较轻的女士,马尾束得很高,一晃一晃地蹦到他面前:“您下午茶有什么想喝的吗?”


“下午茶?”


女士恍然大悟般向他解释:“啊!我有朋友在Mr.Shu的剧组工作过,听说他每次下午将近三点的时候都会去订一杯冰美,所以想问问您有什么想喝的要一起订吗?”


他礼貌地笑道:“谢谢,我的话,任何的果茶都可以。”


女士点点头:“好的,那我就帮您订一杯芒果波霸绿茶啦?那位先生说您可能会比较偏爱这一款。”


“当然,谢谢。”


“您今晚在民宿用餐吗?”


“是有额外的安排吗?”


“可能需要您在剩下的几天中抽出一顿晚餐的时间补录一下,其他和之前所说的一样,除了最后两天的出行会给您三个目的地选择以外,其他的都没有额外所需要做的事情了,我们会通过导播的素材进行剪辑的。”女士眨眨眼:“哦!您放心,剪辑之前使用的素材会和您确认使用许可的。”


“…谢谢。”


(6)


漫无目的的日程总是过得很快,导演组和编剧每日收工的交接时也不会给出特别明确的意见。


这让Mysta有些担心素材的可用性,毕竟他和Shu都不是喜欢出门的类型,对于他们而言比起英美间的区别可能更偏向于不同类型御宅之间的差距吧。


不过即使他询问制片人时,对方也仅仅是感叹:“你们之间整理外设的习惯还真是相像。”


其实不仅是整理方式的相像,他们就像是滚轮中相互交错的缝隙一样,能够窥见时光和生活在其打磨的痕迹。


他们整理外设的步骤和摆放方式都极其相似,也许是因为这是Shu在数十次整理桌面过后抽出一整天时间为后者演示的步骤。他那时无奈极了,将Mysta的手腕轻轻摁在桌面,以免对方又乘机溜走。


Shu会设置录制前一个小时的闹钟,并再小憩五分钟后起床洗漱。而Mysta的铃声这时会从另一个房间响起。接着熟练地从行李箱中翻出能量棒——甚至是同一个品牌,并在录制前三十分钟时同时下楼。


即使制作组有意忽略二人的奇妙习惯,但能量棒的品牌确实也仅仅在美国较为畅销,照常来说后者应该会更习惯性购买英国或种类繁多的欧洲品牌。




没得到有用的回答,Mysta有些出神地回到自己房间——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橙色瓷杯正落在客厅的会客桌上。


他的生活习惯还是相较晚睡,并习惯在夜里饮水,显然是一个不大健康的习惯,口渴这种知觉的存在感随着时间的推移被成倍放大,抿了抿唇,他必须要把楼下的杯子拿回来。


但场务会把一楼的灯全熄了再离开,这是个对他而言的难题。他对无光的空间有着生理性不适,心悸和胸闷会在短短几分钟时间内逼他开始犯呕,可他甚至不记得自己的茶杯放在了哪里。


这种焦虑使他更加口干舌燥。


也许他会像上次那样北美大规模停电时那样卷成一团蹲在沙发边靠着后置手电筒流泪?当然Shu也不会再为此提前从工作场地赶回来拥抱他。


但最起码Shu自身所持的修养应该足以让他秉持人道主义精神将一个痛不欲生的陌生人领回房间,Mysta安下心。


拧开房门,也就在他突然回想起Shu的手机号似乎还没有被拖出黑名单的瞬间,他震惊地发现餐桌的吊灯正祥和地工作着。


暖色的灯光垂射着,温馨地提示他摆在客位的瓷杯。


像是灯光会限时熄灭般,他悄然而快速地奔下后握着杯柄末端回到自己的房间,在纠结之后还是没有选择关灯。


两分钟后,隔壁房木门被推开时发出轻微的细响,如同烟花引线般细微地燃烧——接着心跳声震耳欲聋。


他不得不该死地承认他总会为Shu的温柔和包容无数次心动,这种心动堪比叛逆期的孩童,将门锁上钥匙藏起,它还是能找出撬锁的办法。


他将电话号码拉出黑名单,接着下载百年不用的ins,百无聊赖地用刚刚注册的新号搜寻Shu的账号。


头像是极其正式的官方公式照,没什么特殊的,甚至没有正放。


全白的背景,虽然有些奇怪但似乎也可以理解,Mysta惯例下拉,本想往下浏览的手指刹那僵持。


在长条图片的右下角,出现了一只别扭画技的简笔画狐狸。


(7)


入秋后愿意光临海滩的旅客大大减少,使得细沙在晴照下显得格外洁净。身着深色塑身服饰的专业冲浪者十分踊跃地在蔚蓝的巨浪中驰骋,作为出行主题中最后的录制,他们串场的片段一如既往的轻松。


鲜榨的复合果汁加冰后减淡其刺激性酸味,调配的比例不赖。在三选二的主题筛选中,Shu将备注着过山车等高空项目的游乐园主题公园题材划去,户外和海滩成为最后的选择。


他们不需要下水,也没人有冲浪的经验,所以需要做的仅仅是听节目组请来的著名冲浪教练的建议,以及对他娴熟和高超的技艺表现出些许夸张的赞叹就好。


作为最后的嘉宾录制环节的结尾,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在傍晚为所有人准备了十分丰盛的海边烧烤,人们难得相互放松着,专业的设备转而放起轻松愉快的音乐。香槟和啤酒交替地饮用,冰桶极其快速地透底并更换着。


Shu被临时的紧急会议耽误了不少时间,等到他从房间出来时,肉食已经被瓜分得差不太多,烤鱼也已经所剩无几。


环视一圈,正巧对上制片人的视线,对方握着啤酒指向海滩的方向。


Mysta坐在浅滩上,没有穿鞋,他将脚浸在海水中,潮汐来往,印着月色的浅轻浪花勾勒着脚踝的轮廓。他左手侧放着一罐500毫升装的啤酒,抬头望着那座废弃而诗意的灯塔。


鞋底踩着沙砾时颗粒发出的瘪响令他回头看去,Shu的黑色帽衫将他湿漉的发型遮起,耳机线垂在肩前。


手里拎着两罐青柠苏打,是他一贯的作风。品牌有些眼熟,Mysta眯着眼看向他手中英国特色的苏打,想起学生时代他在路过剧场时曾经为Shu带过的一罐。


Shu看了一眼Mysta未喝完的啤酒就没有将手中的东西递过去,转身坐下,将饮料放在自己的右侧。


“我以为你推了两部电影总会有什么想说的?”Mysta轻轻躺下,仰头望向月明星疏的夜空。


“我们好像以前没有想过来海边…”


“是你没有想过。”


“抱歉。”


Mysta支起身子喝了一口啤酒,继续躺下。


秋季夜里的海水有些凉,皮肤也渐渐浮上淡粉。他们断断续续地聊了一会儿,没有再聊起之前的生活,不论是之前他们在一起时,还是分开后。


出奇地,Shu聊起温哥华的雪场和开罗的夜景,是即便听形容都足以向往的景色。


“你会滑雪吗?”


“没有学过。你会么?”


“会一些。”


“也是,你什么都会。”


“也许可以一起学,我也都忘了。”


“听上去是个不坏的注意。”


他们沉默了一会,直到Mysta躺着晃了晃手边的空罐,接着无奈地放下。


Shu提起手里的两罐,Mysta选了左边的那罐,坐起准备拉开易环时才发现开口要比汽水口大得多。


“你放了什么?”


没有得到回应,他只好拉开。


包在棉花中的熟悉戒指被倒出,他好笑地看向Shu,像是在质问左右明明没有任何区别——这是他一周年时买的银质对戒,定做的是一模一样的款式。


“我重新刻了字。”


内侧圈口处刻着花体英字。


以字母表第十九个字母为首,且同样以其结尾,像是斯芬克斯所怀抱的命运之轮般。


一个圆圈。

DanL

[shusta]醉酒事故。

没有什么内容只有胡思乱想的狐狸的乐队pa。

不是骨科,鞋左。OOC


“所以,你对他有什么样的想法?”

昏暗的房间被玻璃窗外的城市照亮,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指在发光的屏幕上敲打,删删减减的单词最终拼出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Shu他……挺好的。”

窗外大雨倾盆,模糊了建筑的棱角。屋内只剩下玻璃窗朦胧地透着城市的色彩,怕黑的男主人却没有开灯,任由手机散发的荧光刺痛眼球。


Mysta快要慌死了,因为前几天他和自己的好兄弟酒后乱性了。

他非常信任自己的酒量,所以才会在一场大型演出后的聚会上放纵自我。那晚喝了多少酒他已经不记得了,第二日从床上爬起来时满脑子里只剩下昏暗灯光下暧昧......

没有什么内容只有胡思乱想的狐狸的乐队pa。

不是骨科,鞋左。OOC




“所以,你对他有什么样的想法?”

昏暗的房间被玻璃窗外的城市照亮,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指在发光的屏幕上敲打,删删减减的单词最终拼出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Shu他……挺好的。”

窗外大雨倾盆,模糊了建筑的棱角。屋内只剩下玻璃窗朦胧地透着城市的色彩,怕黑的男主人却没有开灯,任由手机散发的荧光刺痛眼球。


Mysta快要慌死了,因为前几天他和自己的好兄弟酒后乱性了。

他非常信任自己的酒量,所以才会在一场大型演出后的聚会上放纵自我。那晚喝了多少酒他已经不记得了,第二日从床上爬起来时满脑子里只剩下昏暗灯光下暧昧的喘息和交缠的肉体,一片混乱。

在看到身旁沉睡的人和身上的痕迹时Mysta在心里狠狠地骂着F Word。老天,他和自己的好哥们做了,而对方同时还是他的心动对象。没有比这更操蛋的事儿了,如果有,那一定是他在认清事实后非常没良心地逃离了现场。


“What???”听说这件事的时候,Shoto的嘴张得能塞下一整个冰球。

“Damn it 给个喇叭你出去喊得了。”Mysta翻了个白眼,有些难受地换了个坐姿。

“原谅我bro,但这真的太戏剧性了。”Shoto兴奋地小声说着,“Shu在你们乐队可受欢迎了,你不亏呀。”

“Fuck you bitch.”Mysta扔给了他一个白眼。


Shu Yamino,他们乐队的键盘手,是他的好哥们,也是他的心动对象。时至今日,Mysta仍能回忆起初见时留着长黑发的男人在酒吧迷幻的灯光下对他们露出不符合自身张扬气质的温柔笑容,以及对方摁在琴键上的修长手指。

他不适合酒吧。这是Mysta对他的第一印象,毕竟那身衬衫显得他斯文得仿佛戴个眼镜就可以去隔壁的大学教书。他真的好辣。这是Mysta对他的第二印象,每当他看见Shu穿着无袖露出肱二头肌,高高束起的黑发随着音乐的节奏划过空气时,他总忍不住在心里吹口哨差点乱了鼓点。

Mysta觉得自己不是同性恋,或许对Shu只是欣赏之情。可能也有没和同性谈过所以不确定自己性取向的原因,他虽然没谈男朋友,却和男人调过情。平日里更是喜欢和Vox打嘴炮和对Luca动手动脚,在Ike无奈的声音中和Shu对上视线。Shu似乎有一种特殊的魅力,充满包容的目光总能让Mysta瞬间偃旗息鼓。这也是为什么在舞台上Shu和Mysta总是很少互动的原因。吉他手Vox就喜欢在演出的时候去撩一把Mysta,然后在台下观众的尖叫声中享受地眯着眼。


“My boy,我认为我有点担心你最近的状态。”Vox摆出一如既往的倾听状态,甚至做作地翘着尾指举起了酒杯。

“Huh?”被八卦的Vox堵着的Mysta只想去撕烂Shoto的嘴。

“你最近都没缠着Shu教你弹琴了,甚至不主动在群里说话了。”Vox用担忧的语气说着,“你向他表白失败了?”

“当然没有……Wait,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他?”Mysta的眉毛狠狠地皱着,脑内飞速思考着自己对Shu的情感。

“Haha,My silly fox.”Vox像是发现了好玩的事儿,笑得狡诈,“情感是能从眼里跑出来的。”


大型演出后乐队成员不约而同地给自己放了假。自那晚后Mysta不是没见过Shu,在看到对方一如既往的和煦笑容时,他猜测对方应该是不记得那晚的混乱,并因此松了口气。

于是那晚的记忆就只能困在他脑海里,让他一人受尽折磨。尴尬让他不得不减少与Shu的接触,但走神时却又忍不住将视线放在对方身上。

平时乐队聚在一起时,Mysta总是喜欢缠着Shu学弹琴,再嚷嚷着要教他打鼓,还说这样下次他俩可以换着来。Shu会认真地抓着Mysta的手指摁在琴键上教他一些简单的和弦和一些小技巧,尽管那个姿势看起来像是一个不太完整的拥抱。那不演出时总披着的黑发会扫过Mysta的脸,稍凉的手指会滑过他中指的戒指,独属于Shu的气味狡猾地占领他的嗅觉。幸好灯光够暗,不然不知道暴露的会是谁的心思。

怎么不算心动呢?在其他队员去吧台休息的时刻,在独属于他们的角落里,将慌乱的心跳藏进鼓点里,传递给身边的人。感情懵懂地探出了头在空气中游走,渴望又害怕被察觉,最终被胆怯的主人深深压进心底,用玩笑话掩饰。


“你和Shu最近怎么了,吵架了?”Ike手里还捏着碳酸饮料的易拉罐,明明低头看着手机却突然开口,“你不是挺喜欢他的吗?”

“WTF?!”Mysta差点把嘴里的饮料喷出来,看着Ike要杀人的目光只能慌忙地捂住自己的嘴,无奈接受了大家都默认了自己喜欢Shu的事实。“咳咳咳……Fine,我只是有点不太能面对他。”

“我们是好队友,好兄弟啊,以后我们还要一起演出呢。”接收到Ike询问的目光,Mysta扯着嘴角解释,“就我这种人,Shu怎么可能和我在一起呢?”

Ike露出了不赞同的眼神:“你怎么知道Shu不会喜欢你呢?”

“得了吧。”Mysta重重叹了口气,用不在乎的语气道,“除了乐队,我和他看起来像两个世界的人……你们不用管我了,过两天就好了。”


Mysta从心里觉得自己和Shu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拜托,那是Shu诶。他不止一次在演出后看见隔壁大学的女生来给Shu送花了,某种程度上倒是符合Mysta对他的初印象,这和不受欢迎的他一点都不搭;他从未在Shu的口中听见过脏话,这和爱说脏话的他一点都不搭;Shu总是有耐心的,温柔地对待每一个人,这和性子有些急躁的他一点都不搭;Shu甚至会做数学题,这和他一点都不搭!

Mysta有时会有些难过,而原因是Shu的温柔对待。Shu记得他喜欢的饮料是什么,会在聚餐时偷偷帮他吃掉碗里的蔬菜,也会给他挑小礼物。他有时会觉得自己很过分,仗着队友身份享受着Shu的温柔,觉得自己似乎是最没有资格站在他身边的那一个;他有时也会觉得不甘,因为Shu的温柔是平等的,他对每一个人都这样,或许自己只是沾了一点光。矛盾双方每天都在他心里打架斗殴,扰的他心烦意乱。

或许把一切都藏在心里是对的,在对方没有察觉之前将微弱的情感绞杀。即使这有些痛苦,但比起让自己吃点亏,他更不希望和Shu连朋友都做不成。Shu就该找个可爱的女孩子相约度过下半生,如果对方愿意的话,他甚至乐意出席他的婚礼,作为伴郎。


“Unpog……It's unpogging.”Luca看起来因为他的想法而有些难过,“我是说,为什么不去争取一下呢?”

“怎么连你都知道了?”Mysta狠狠地敲着屏幕,“你们是不是背着我开了个新群?!”

“好吧,如果你感到伤心的话,我们正在喝酒,你要来吗?”Luca忽略了他的话,自顾自地发了地址,“我们在这里等你!POG!”

混蛋Luca。Mysta挠了挠头,决定赴会。没有什么烦恼是喝酒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喝一顿。


如果可以重来,Mysta一定会掐死那个想借酒浇愁的自己。如果当时他拒绝了Luca的邀请,如果当时他没有因为内心的“释然”而饮酒,如果他没有在喝醉的时候答应Shu送他回去的请求……

Mysta从床上坐起身,看着一片混乱叹了口气。是的,梅开二度。脑中的记忆和某处不适的感觉告诉他,他又和自己的好兄弟做了,并且更糟糕的是,这次身边没有人,Shu已经离开了。

昨夜的混乱记忆在他脑中反复播放着,他确实是醉的不清,以至于在刚进家门的时候就对Shu动手动脚又亲又抱,Shu羞红的脸仍清晰地印在他的脑海里。God……昨天Shu可没喝多少,他无法想象现在该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他。

别说伴郎了,现在连朋友都要做不成了吧。将脸埋在掌心里,忽略手臂上的吻痕。要怎么面对Shu呢。或许他还能像往常一样向他打招呼,然后扑到他身上缠着他学琴吗?或许是在尴尬的无言中排练,最后搞砸整个乐队?又或许他该庆幸,在和Shu彻底断了联系前至少和他打过两炮,尽管在下面的是他。

随着尴尬而漫上来的情绪占据他的脑海,惶恐与不安让他止不住地颤抖。在害怕什么呢Mysta?是在害怕失去Shu,从此与他殊途陌路,是在害怕无法和Ike他们交代,然后离开乐队,失去自己热爱的事业,还是在害怕承认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原因,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没忍住,主动伸出了那只手呢?想开点Mysta,或许他根本不在意呢,你可以耍赖,吃点小亏,然后被Shu讨厌,然后渐行渐远。

想逃避,于是双手狠狠地捂着脸,却听到了房门口传来轻微的响声。

“噢,Mysta……?”


如果这是一部晚八点档电视剧,那么此时一定是剧情最精彩的部分。但这不是,这是现实生活,所以精彩的只有Mysta的内心世界。因为没有人会想在和自己朋友意外睡了一晚后第二天进行面对面友好交流。

“呃,Shu,早上好……咳,所以我还有资格做你的伴郎吗?”Mysta在床上挪了个位置给Shu,眼神飘忽地盯着Shu手里的水杯,像是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找补着。“我是说,我很抱歉发生了这样的事。”

Shu只是温柔地笑着,将杯子塞进Mysta的手里,郑重道:“我会对你负责的。”

“Holy Sh……Shu!”Mysta瞪大了眼睛将脏话吞下,胡乱摆手差点打翻了杯子,“没必要,因为我这种人没必要。”

“你讨厌我吗,Mysta?”Shu看起来有些失落地垂下了眼,黑发随着主人的动作滑下肩头,微凉的指尖却带着潮气插入指缝与他十指相扣。“可是……我喜欢你啊,Mysta。”


话语与脑中的记忆重叠。

喜欢Mysta吗?被粉丝称为“乐队的理智”的Shu也曾因同僚问出的问题而陷入思考。

Shu不自觉地摩挲手机背面的软壳。那个印着黑眼圈香蕉的手机壳是Mysta的杰作,是在聚会时他送给他的小礼物,同样作为回礼,Shu送给他一只吊坠,吊坠上的狐狸笑着眯了眼,一如每次Mysta缠着他时脸上的表情。

“喜欢他就要告诉他啊,Shu。”手机屏幕对面是Ike直截了当的话语,那个心思细腻的吉他手轻飘飘地摧毁了他所有回旋的余地。

他早就告诉过他了。每一杯顺手带给他的芒果波霸茶其实都是他的亲手制作,每一件送给他的饰品都在隐秘处刻有他的姓名,每一次不经意的接触都是他的刻意谋划,甚至是第一次酒醉时的意外都是他的故意为之。他早就告诉他了,他早就将他的爱意公之于众。

Vox说这太狡猾了,居然扰乱了天才小鼓手内心的节奏。Ike说这太拖沓了,小狐狸总是缺乏安全感。Luca说这太pog了,无论怎么样大家都会支持你们的。Shoto说或许,他也早就喜欢你了呢。

慢一点,慢一点。他学着猎人的模样放下一个陷阱试图捕捉空气中的情感,一步又一步地诱导胆小的狐狸投入网中。温柔、耐心是必不可少,稍有不慎猎物便会挣脱逃跑,但至少现在结果不坏,因为猎物已经自愿落网。

或许在Mysta心中,他还是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醉酒受害者吧?Shu听着卧室传来的响声,敛去眸底的暗色,拿起早已准备好的蜂蜜水叩开房门。那就正式地告诉他吧,告诉他他的心意。

“我喜欢你啊,Mysta。”


“你俩在一起了?”嘈杂的酒吧丝毫没有减少Shoto八卦的兴致,他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和Vox交谈着的Shu,压低了声音和Mysta像闺蜜似的咬耳朵,“谁先说明白的,我猜是Shu。”

“别这么八。”Mysta想一巴掌把他推开。

“嘿!我可是和Vox打了赌的,二十刀呢,看起来是我赢了。”Shoto高兴地看起来像是喝大了,兴奋的小狗凑到他眼前打量着他,招呼着服务生要请他喝酒。

Mysta摁住Shoto的手,表示以后除了重大场合外绝不轻易喝酒。

毕竟,酒醉后容易发生事故,他可不能再因为醉酒而找多一个男朋友了。

摸了摸和Shu对上视线后红了的耳根,低头搅着杯中果汁的冰块。

两次醉酒事故就够了。




———

一点打赌过程:

Shoto:Mysta和Shu做了。

Vox:进展这么快?

Shoto:是意外,你别告诉别人。

Vox:得了吧除了他俩谁不知道他俩互相喜欢。

Shoto:打个赌,谁先表白,我赌Shu。

Vox:Mysta为爱而勇,我赌Mysta。

Shoto:你不懂。

Vox:二十刀,走着瞧。

Shoto:😎


出场费给我结一下

这个世界乱糟糟的,而你干干净净,可以悬在我的心上,作太阳和月亮。

这个世界乱糟糟的,而你干干净净,可以悬在我的心上,作太阳和月亮。

软^ ^

约会「翼颂•双人视角」

初夏的某个周五傍晚,律帝医院。 


"啊真的无语啊安正原!"翼俊咬着牙大喊,"又?又约会吗?"

硕亨在一边面无表情地看着翼俊鼓鼓的腮帮子,仿佛灵魂出窍一般小声说:"他那里肌肉很发达诶……"

"去看电影啊,我记得我跟你们说过的吧?呀我和冬天都好几天没在外面见面了,今天好不容易我和她都不值班,而且又是周末",正原撅着嘴嘟囔着,"你们去吃吧,哦?反正俊完那小子也不在,今天又不能排练。"

"好吧,那我们三个去",颂华爽快地说,"好好约会吧!"...

初夏的某个周五傍晚,律帝医院。 


"啊真的无语啊安正原!"翼俊咬着牙大喊,"又?又约会吗?"

硕亨在一边面无表情地看着翼俊鼓鼓的腮帮子,仿佛灵魂出窍一般小声说:"他那里肌肉很发达诶……"

"去看电影啊,我记得我跟你们说过的吧?呀我和冬天都好几天没在外面见面了,今天好不容易我和她都不值班,而且又是周末",正原撅着嘴嘟囔着,"你们去吃吧,哦?反正俊完那小子也不在,今天又不能排练。"

"好吧,那我们三个去",颂华爽快地说,"好好约会吧!"

"呃哟,真气人!"翼俊瘪着嘴,看了一眼正原离开的背影,回头问剩下二人,"那我们吃什么啊?"

"我也不去了…我要回去跟我妈吃饭…散了吧孩子们,改天再玩吧。"硕亨看着手机头也没抬,如果他抬头就能看到翼俊在骂人的眼神。


最终硕亨打车走了,翼俊和颂华也在地下停车场分开。

颂华坐在自己车上,捏了捏僵硬的脖子。啊,那要直接回家吗?她无奈地想。点外卖?不然自己去下馆子?真不想动啊。本来倒不觉得累,可突然…哎,原本打算跟朋友们好好热闹一番的。

正当颂华扶着方向盘发呆时,她的手机响起来,是翼俊。

"哦,翼俊呐。"

"来我车这边吧。"

"嗯?什么?"

"过来吧,我开车。不是还没走吗?我们两个去吃饭吧。"

挂了电话,她如释重负,甚至觉得有些感激。

颂华解开刚系上的安全带,正打算下车,又犹豫着,翻开头顶的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

啊……口红……她从包里翻出来,只涂了薄薄一层,抿了抿,不易发觉的梅子色,很好。颂华是少见的一支唇膏会用到底的女人,也是只要不停产就会不断回购同一款色号的女人。她喜欢自己熟悉的东西,这种熟悉让她放松。她觉得安全。


B09,翼俊常停的车位。颂华快步走过去,拉开车门坐在副座上。翼俊正低头翻着眼皮,把隐形眼镜摘下来,换上新配的框架镜。颂华上了车他也没说话,自顾自把隐形眼镜盒扔到后座上,才抬起头看着颂华。

"想吃什么?"他淡淡地问。

"嗯…你呢?你中午说想吃烤五花肉吗?"

"可以啊,走吧。"说着,翼俊发动了车。

"要不,翼俊呐,我们也去看电影吧?"颂华几乎是在冒出这个想法的瞬间就说出口了。

翼俊一愣,他认真看着颂华的脸,但也没有表现出太吃惊的样子,随即就答应了:"我OK啊,好。"

颂华几乎快要收回那句话,听到翼俊的回应,也愣了愣,说那好。片刻后,她开始暗暗地为自己刚才那一瞬间的想法感到不可思议。不过,她确实太久没去过电影院了,就连最近的一段恋情她也快记不清了。颂华望向翼俊的侧脸,只有平静,仿佛他没觉得二人要去看电影有什么特别。颂华很早之前就意识到,翼俊似乎只有单独在她身边的时候才会展现出这种少见的安静,甚至是沉静。他并不是那种永远热闹的人。

其实翼俊并非不惊讶,只是他在那当下迅速接收了颂华给他的信号:她大概是有些寂寞了。总会有的,哪怕这寂寞无关情欲,翼俊明白,可他心满意足。他已隐隐察觉到颂华有些变化,她比以往单独来见自己的次数更多了,尽管翼俊告诉自己不应当去多想,可他还是没办法。他无法自控地想要不断地做出好笑的反应来逗得她前仰后合,看着颂华大笑他竟然会想紧紧拉住她,把她拉到自己身边,那是一种不由头脑掌控的冲动。只想贴近,越近越好,"不要离开我"。

可是,颂华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却从来不去猜。对他来说,那已经是一个无法表露地更清晰凛冽的拒绝,甚至不是在说“退回去”,而是“就当你从没进来过”。尽管保住了彼此的体面,可翼俊在那一晚丢盔弃甲,分明是大败了,却连败了的名声都没有。因此翼俊只能退守,他不敢了,四十岁承受不了更多心碎。他只知道,颂华想做的事,就让她做,只要她喜欢,他就可以永远对她点头。

他愿意等,他想等到颂华愿意随时依靠自己的那一天。


"最近有什么不错的电影吗?"翼俊一边开车一边问颂华。

"不知道,去了再说吧",颂华不断咬着下唇,终于说,"不知道正原他们去哪里看电影…"

翼俊忍不住勾起嘴角,憋着劲儿犯坏,"要不打电话问问,就说我们也一起去。"

"呀!"颂华果然掉进了翼俊的圈套,她推了推自己的眼镜,转过头着急地冲李翼俊嚷起来,"你敢!"

"知道啦,开玩笑的啦……"怎么可能让另外三个家伙知道今晚的事呢,真不经逗啊。

颂华没发现自己着了李翼俊的道,她起初真的有点担心翼俊会把两人单独看电影的事说出去,但转念一想又被自己的反应尴尬到直皱眉头。她承认是自己心虚了。

所幸翼俊并没看到她后来微微泛红的脸,他专注地盯着前路车况,与颂华很有默契地都没再说话。

颂华望向窗外,看着不断向后闪过的街灯,有一些念头也如城市灯火一般从她心中划过,却无法捕捉。


颂华见翼俊一副专心开车的样子,也便安静着,趁空接收了几个下周手术患者的病例文件。然而当她正低头查看手机时,偶然用余光瞥见车门下面的储物格里有个熟悉的东西。

"什么啊?"颂华犹豫了一下,伸手去拿,"翼俊呐,这个?"

翼俊心里咯噔一下,他不看也知道颂华说的是什么,"哦,你的伞。"

"嗯,是我的欸。我还以为丢了呢…"颂华拿着伞看了看,"怎么在你这里啊?"

"连什么时候丢的也忘了吧?诶哟傻瓜啊。"

"可是,你怎么找到的啊?"

"……上个月和孩子们一起吃饭时你落在饭店了呗,我最后走的,就带回来放车上了,结果就忘了拿给你。"

"喔",颂华点点头。"那,你车上没伞的话,就放着吧。反正我也买了新的。"

"什么呀,送我了吗?"

"你留着吧。"

"哦,行。"

两人重新安静下来。

其实没什么值得支吾其词的,但翼俊还是说了谎。他是有过一些狡猾的想法的,比如悄悄留着一样颂华遗落的东西,也不是没想过还给她,但有几个独自开车回家的雨夜,总能握着这只伞柄走过从小区停车场到家的短短一段路。那样的时刻会让他更想念颂华,他很珍惜。哪怕落雨的那天是在伤心地想念着。


到了。翼俊把车开到商业圈附近的停车场,两个人各自从车上下来。颂华没怎么来过这里,因为这儿离自己家和医院都不怎么近,翼俊倒是常带宇宙来。

翼俊走在颂华身边,搂过她的肩,一时间竟觉得这平时也会做的亲密动作在此刻的氛围里透出一种耐人寻味的暧昧。颂华也发觉到了,于是她努力调整自己的身体,不想被翼俊察觉到自己倚着他的那半边身子正因紧张而变得略显僵硬。

颂华心里清楚,她在被表白之后刻意回避着翼俊对她的感情,可无论如何她是无法骗过自己的——怎么可能不喜欢翼俊呢?从来没有不喜欢过。即使爱有时候会让人混淆,可是喜欢却不会。如果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男人不会让她厌烦,那就是李翼俊。可这算是什么?"我们也去看电影吧",自己竟然说了这样的话。是要和他约会吗?不过就算是朋友,约会好像也没什么不可以,难道电影院是什么需要情侣门票才能进的地方吗?颂华在这样的一堆问号里沉浮不定,她试图稳定自己越来越慌乱的心。

不管了。颂华想,那又怎么样呢?"和翼俊单独看场电影",她对这情境里透出的暧昧和微妙完全明了,但她不想再拒绝当下了。也许是因为她开始对回家后要面对的空荡和黑暗感到恐惧,也许是,当他的手指不经意触碰到自己后颈的肌肤,她竟然还会有一秒短暂的心跳错拍。

蔡颂华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有人对她说过,朋友也是可以做爱人的。真的可以吗?可是,要知道一颗心放出去,就再难回收了。

两人在熙攘的周末人群中穿行,颂华觉知着那只大手搭在她肩头的温度与力度,她的左肩偶尔与他的胸膛轻撞。

就今天这一次吧,一次而已。反正这或许又会是一个秘密,大不了,明天再忘掉。


"不饿吗?"影院楼下有家不错的汉堡店,翼俊曾带宇宙来吃过,他抬头望了望汉堡店贴着诱人海报的玻璃橱窗,又转头看着颂华。

"几点了?"颂华抬起手腕看看表,"最近的一场电影还有十五分钟,那我们十分钟内结束战斗?"

"OK!出动!"

十分钟内,点单、吃掉汉堡和冰激凌,对颂华来说并不难。看着大嚼汉堡的颂华,翼俊还是忍不住劝她,"慢点吃,放映前还有几分钟预告片和广告时间呢,不用着急。"

颂华皱着眉头,咽下去一大口:"广告也要看的!那是在影院看电影的仪式感。"

"真是,听这话还以为是以前的人呢。你第一次来电影院吗蔡颂华?"翼俊抱着手臂,一边看她一边笑。

"呀!你也快点吃吧,我都吃完了!"


他们没有刻意挑选某部电影,只是随意地买了最近的一场,是一部快要下映的外语剧情片,连海报看起来都很冷清。难得来影院,颂华兴致很高,她在自动取票机前弯着腰,把票一张一张从透明的出口拿出来。翼俊则乖巧地站在一边,左手轻松举着两杯饮料,右手托着一大桶爆米花,那也是颂华说必须要买的——"在这里看电影必须吃爆米花!"

待两人坐在暗红色的座椅里,时间刚刚好,整个影厅里也没有几个观众,前排几乎都空着。手机调了震动,但为防止有紧急呼叫,两人都把手机屏幕朝上放在腿上。暗下来的影厅里,冷气开得很足,颂华抱着爆米花桶,一颗一颗轻轻丢进嘴巴里。奶油爆米花浓郁而甜蜜的香气环绕着他们。

翼俊侧过脸,目光落在颂华小小的身体上,她窝在宽大的座椅里,像只柔软的猫。翼俊看着那衬衫里瘦瘦的手臂和肩膀,还有她耳后碎发下露出的一段脖颈,一阵恍然,"和上学时相比一点变化都没有呢"。他想起入学联谊聚会的晚上,那间又小又挤的仓库,想起图书馆里颂华握着笔的手指,冬天她微微发红的指关节,还有她粉色毛衫上的毛球。竟然认识这么久了,二十年,她还坐在我身边,可此时此刻的体验却是全新的,人生第一次。他心里沉沉的想着。做了二十年的朋友却从来没有单独看过电影,不敢约她,到底是怕什么?上学时任何可能被他人多心的动作都避开,颂华交了男友之后自己更变得谨慎,甚至从不说对方的坏话。而后来,年纪渐长,他也完全相信自己已经把这份感情彻底抛下了,他们一辈子都只是朋友了。可直到他和慧静离婚,直到安治雄医生意外的坦白,那天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了危机感……还有那个他想了很久,终于决定说出口的告白,也带着脆弱的伪装。还是在怕。还是要给两个人都留下退路。

翼俊低下头,轻轻叹了口气。他不知道这个有些特别的夜晚会把他和颂华推向哪里。

电影开始了。颂华兴奋地抓住翼俊的手臂,轻轻摇动,向他传递着自己的开心。那几根纤细的手指透过衬衣布料传来的触感让翼俊从沉重的回想中抽身。他在黑暗中凝望着颂华的侧脸,光影流转,衬亮她的双腮,她的眼下晃动着睫毛轻柔的阴影。真美。

不由自主地,翼俊把整个身体都朝颂华那边靠过去。

颂华感觉到他的动作,被他分了神,她犹豫着,准备把停留在翼俊小臂上的手收回来。谁知道一只大手随即反过来扣住了她的手腕,随后又轻轻松开撤了回去。

颂华不知道翼俊这是什么意思,慌得手也没有再撤回来,只好搭在座椅扶手上。她定了定神,捧着爆米花桶慢慢凑过去,小声问他:"要吃吗?"

翼俊转过脸,眼里只有她微微开阖的唇,他欲言又止,只捏了一颗爆米花轻轻填进颂华的嘴里。

"专心看电影",翼俊低低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随后他直了直腰又坐回到座位正中。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里,颂华攥着衣摆的绸边儿在手里绞了又绞,她盯着不断闪烁的银幕,直到角色们的对话开始变得又空又远。一场电影就这样演到落幕,散场灯光亮起,只有她还在懵神。

后来颂华一直无法记起那天她是怎么稀里糊涂地跟着翼俊走出了电影院,仿佛有很长一阵子她都在做梦,脚下的路是踏实的,散场后也毫无异常地回应着翼俊的笑话,却好似灵魂出窍了一样,以为他真是自己的恋人。他多像一位恋人啊。

“累了吗?还想不想吃什么?”翼俊问。

“不用了。”

“那回家吧,我送你回去。”

两人上了车。翼俊系上安全带,在导航里一字一字输入颂华家小区的名字。目的地设置完成,显示屏上跳出路线规划,“准备出发”,翼俊两手搭在方向盘上,他捏着嗓子和导航语音同时念出这四个字。

他回头看看,颂华却没笑。实际上,她快哭了。

眼里噙着泪的颂华让李翼俊措手不及。

“怎么了?……”

“没有”,颂华强撑着笑了笑,她摘了眼镜,略略别过脸去,用指尖抹掉眼角的泪,然后深深呼出一口气。

翼俊不敢轻举妄动。她不常哭的,而看着颂华此刻的样子,他的心就像被清水荡涤过的牛奶盒,不知滋味,却充满温柔。

翼俊在沉默中等待着,后来索性将车熄了火。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颂华。有种期冀或是预感在他头脑中展开。

这时。“我不想回去了,翼俊。”颂华用闷闷的声音说。

“……什么?”

“我说我不要回去嘛。”好像在发怒,又几乎是撒娇一般,颂华抗拒着这个夜晚的结束。

“那要,去哪里啊?”

“不知道,你也不许开车,就在这里坐着,反正我不想回去。”

于是翼俊把自己的安全带解开,更深地陷进座椅靠背里,完全转过上半身去看向旁边的颂华。而她则依然向窗外望着,翼俊看不到她的脸。

许久,翼俊才听到她的声音。

“今天晚上算是约会吗,我们?”她发问的语调轻之又轻,尾音仿佛带着哭腔般微微颤抖。

李翼俊依旧沉默着。

颂华转过身来,对着他的脸,“这是约会吗?”

“你会和你的朋友约会吗?”颂华继续追问。

翼俊被那双脆弱的泪眼逼到退无可退,甚至都来不及将心内的无措转变为欣喜。他意识到,那一刻终于到来了。

他的眼睛没法从颂华脸上挪开,几秒钟慢得仿若百年,他如同卸下一切般清晰地告诉她,“你说是就是。”

颂华探过去。他们接吻了。

她环住翼俊的脖子,在那一刻她想起自己曾隐藏起来的无数幻想,原来想象会在温暖的鼻息和他须后水清淡的味道里变得如此失色。他的面颊贴住了她的,不知道是谁的颧骨先变得滚烫,她竟然有了醉意。


再后来,整个商业街的灯光逐一安然熄灭,颂华终于肯让翼俊送自己回家。没有人会再害怕这个夜晚的结束,他们互道晚安,明天见。





贰

〔翼颂〕米山内纯子

是因为正值可怕的“实习生三月”吗?五人最近都忙得不像话,几周过去了才好不容易凑齐了聚在颂华办公室里吃一顿午餐。

正原拿着纸巾正热衷于擦桌子,金俊莞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也懒得重复已经重复很多遍的话了,只是给了他一个白眼。

“颂华呀,你想好要买什么茶几了吗?”

李翼俊像是房子主人似地用着看起来就很舒服的姿势趴在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

“什么茶几?我没打算换新的啊”办公桌前的颂华从椅子上站起身,十分自然地霸占了一整盒炒年糕。

“你看正原那阵势,桌子都要被他擦穿了。”翼俊朝他那边努了努下巴,“正好趁此机会坑我们安德烈两笔”

要坑也不能当着他的面大声密谋吧?

“因为汤汁洒在桌上啦”...


是因为正值可怕的“实习生三月”吗?五人最近都忙得不像话,几周过去了才好不容易凑齐了聚在颂华办公室里吃一顿午餐。

正原拿着纸巾正热衷于擦桌子,金俊莞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也懒得重复已经重复很多遍的话了,只是给了他一个白眼。

“颂华呀,你想好要买什么茶几了吗?”

李翼俊像是房子主人似地用着看起来就很舒服的姿势趴在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

“什么茶几?我没打算换新的啊”办公桌前的颂华从椅子上站起身,十分自然地霸占了一整盒炒年糕。

“你看正原那阵势,桌子都要被他擦穿了。”翼俊朝他那边努了努下巴,“正好趁此机会坑我们安德烈两笔”

要坑也不能当着他的面大声密谋吧?

“因为汤汁洒在桌上啦”正原循着唯一的笑声望去,“你是不是觉得李翼俊光是呼吸都很好笑啊?”

“哦,他光是呼吸我都觉得很好笑”

颂华倒是爽快,毫不介意地点点头。一旁的李翼俊听到自己被夸了,更加得瑟了,打游戏的动作都变得浮夸了起来。一脚蹬在沙发另一头的硕亨身上

“唉你真是!”硕亨嫌弃地扯了扯外套

“哦?原来你在啊熊”翼俊佯装,“我还以为你不在呢”

硕亨没有去理他的挑衅,反正他儿子就是这么不懂事。

金俊莞看着就这样横趴着霸占了一整个沙发的李翼俊,恨不得踢他两脚,“你坐过去一点吧,我坐哪儿啊?”

“不要!哒咩哒哟~”

“说什么日语啊这疯子…”

“哦对了”正在分发筷子的正原突然想起了什么,“你在跟日本女人交往吗?”

“哈?在说什么鬼话?”

“俊莞上次不是说你接到了一个日本女人的电话吗?就前几天在我们办公室,好像叫米什么纯来着…”

“米内山纯子”俊莞立马接上。还真是奇怪,他为什么记这名字记得这么清楚?

“米内山纯子…?”翼俊皱眉思考,这是什么奇怪的名字?他有认识这样的日本人吗?迪拜人倒是有认识…

前几天…啊!他想起来了!

手机突然又响了起来,屏幕上“前米奇 后翼纯”几个大字。好巧不巧,旁边正好坐着金俊莞。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李翼俊立马合上手机冲了出去。

李翼俊一关上门,金俊莞立马转过头看向正原。“我刚刚瞟到了!又是米内山纯子小姐”眼里闪烁着八卦的目光

“真不对劲啊这小子,干嘛跑出去接电话啊”

“颂华呀,你在干嘛?”硕亨的话打断了两人。看过去发现蔡颂华正一脸出神地咀嚼着餐巾纸

“什么情况,你干嘛那样”俊莞一脸冲击。自己的战友,现在已经饥不择食了吗?有些怜悯地把自己碗里的炒年糕夹给了她。

“嗯?”这才反应过来的颂华立马吐了出来,嘴巴里满是纸屑,“啊…”难受地吐了吐舌

“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事…”

转过头来,俊莞和正原又继续着被打断的话题

“嗯好的拜拜纯子酱——”翼俊笑着走进办公室,眼神故意在俊莞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

“呀你果然是在跟那个纯子交往啊”

“没有”

“还说没有!”

“好了好了,快吃饭吧,不然该凉了”


那一天,颂华过的异常的浑浑噩噩。

脑袋里一直被一个问题所困扰

“米山内纯子到底是谁?”



我好想看蔡颂华吃李翼俊的醋!

好像让她产生危机感!!!

whatrwe

友情如何转化为爱情是古今中外技术型的难题。

蔡颂华的选择情理之中,也是意料之中。之于她,永远向前看,不为过去所羁畔,懂得爱情但更尊重友情和亲情。

之于李俊翼,颂华是他此生唯一的意外和不可控。相守但更想相爱,是贪心还是执着,希望风雨之后总能看见彩虹。

友情如何转化为爱情是古今中外技术型的难题。

蔡颂华的选择情理之中,也是意料之中。之于她,永远向前看,不为过去所羁畔,懂得爱情但更尊重友情和亲情。

之于李俊翼,颂华是他此生唯一的意外和不可控。相守但更想相爱,是贪心还是执着,希望风雨之后总能看见彩虹。

这个魔非

1、2、3,别回头【28】上

CP:町田启太×赤楚卫二

RPS同人

RPS哪有不OOC的,所以默认全文OOC,不要代入现实中的真人。

 

【本文如在阅读中发现前后内容无法连贯的情况,请自行查看每章首尾位置我是否提示过,如果这里内容不完整,请看一下我之前推荐过的WLAND官号提供的地址(以防随意度来的域名有假),再用下面的门牌查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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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笼鸟(上)

    

【丹羽雅彦:即使是你们中最愚蠢的警察,也不应该把这样的证物和我联系在一起。

黑崎护:我只是来请教的,并不是要把它和先...

CP:町田启太×赤楚卫二

RPS同人

RPS哪有不OOC的,所以默认全文OOC,不要代入现实中的真人。

 

【本文如在阅读中发现前后内容无法连贯的情况,请自行查看每章首尾位置我是否提示过,如果这里内容不完整,请看一下我之前推荐过的WLAND官号提供的地址(以防随意度来的域名有假),再用下面的门牌查找】

文章ID:Wid:2898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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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笼鸟(上)

    

【丹羽雅彦:即使是你们中最愚蠢的警察,也不应该把这样的证物和我联系在一起。

黑崎护:我只是来请教的,并不是要把它和先生你联系在一起。

丹羽雅彦:你的眼睛不是这么说的。

黑崎护:先生觉得我的眼睛想说什么呢?

丹羽雅彦:把杀人现场设计在舞台上,又用净琉璃人形的机括固定住尸体的双手,给死者穿上华丽的和服,就好像在装饰人偶一样,除了专业文乐师还能是什么人?

黑崎护:我为什么不能认为是有人为了栽赃才设计了这些呢?

丹羽雅彦:你当然会这么想,因为你觉得我并不是会用这种粗糙手法去挑衅警方的人。我确信你确信这一点,多谢你帮我节约了在解释这些事情上要花费的时间。

黑崎护:可是凶手使用的和服,是先生你的流派定制的西阵织(*35)所造。

丹羽雅彦:所以你必须前来,从我这里得到一句“我并不知情”的答案吗?

黑崎护:我想知道凶手把尸体布置成那样的用意。

丹羽雅彦:很抱歉,我不知道愚者的想法,因为我不曾花时间去了解没有创造力的人。不如说,这种带着自我满足的展示表演欲的手法,过于低级显得十分无聊。

黑崎护:这一点我和先生看法一致。

丹羽雅彦:所以我才说你很有趣,我们真的很像。】

 

最多还有一周,町田启太就必须从《Lawful evil》剧组暂时离开,因为大河剧《势冲青天》那边安排他要进组了 (*36)。这边拍完需要做后期特效的部分,会先拍浅田巧单独的戏份,这样就能为町田挪出大约两周的时间。

大河剧敲档期在前,《Lawful evil》延期拍摄在后,所以翁光义虽然薄有微词,也没有太大的不满,况且町田的公司也承诺过可以补给这边剧组一定的时间。

现在问题比较大的是,拍摄现场每天都跟战场一样。

“CUT!”监督喊停的声音不大,但全场都听到,因为除了打板的人估计已经没人记得清楚重拍了多少条,也没有人还有心思或胆子说闲话,翁光义倒是没露出特别恼怒的表情,他用指节刮了刮眉心,从监视器后站起身,“休息十五分钟。”

径直走到浅田的身边,翁光义抬眼看了看从布景二楼的楼梯往下走,正朝他们过来的町田,继而又看回浅田:“我叫停几次是希望你自己可以发现问题。”

“他在企图撬开我的锁。”拍摄进入剧情主脉之后,片场经常会出现激烈讨论,而当这种时候,浅田展现出来的强硬和自信轻易不会动摇,“丹羽已经踩进了黑崎的预设安全范围,这是黑崎的条件反射。”

町田走到他俩面前的时候,刚好浅田说完,侧过脸来看了他一眼,尽管浅田离开镜头后很容易出戏,但看向町田的那一眼,明显还带有一部分“黑崎”的情绪。

“有什么需要我调整的地方么?”町田虽然不觉得自己刚才有什么不对,但如果没能达到监督的要求,那就表示有修改的余地。

“没有。”

让町田意外的是,翁光义和浅田异口同声这么否决了他。

“巧,收着点。”翁光义很干脆地下了明确的指导意见,“你们俩在这个阶段依然还是行走在完全的交叉线上。”

“他说他和我很像……”浅田一脸没打算被说服的表情,这和他刚开拍的时候变化很大,起初对翁光义的指导浅田总是指哪儿打哪儿很少有异议,但越往后拍,似乎他们俩的分歧也越多,“黑崎是一定会被说出这种话的丹羽干扰的,不然他后面也不会这么痛苦,你不会不知道他一定是更早就已经在心里接受了丹羽一部分的思想。”

他们争执的点在于,这个时候警方已经把重点嫌疑聚焦在了丹羽雅彦身上,而经过几次见面交流,丹羽对黑崎护的思维干预已经达到了一定浓度,黑崎开始按照丹羽所设定的思考方向去理解问题,他们之间那种被正常世界秩序所排斥的孤独感正彼此吸引。

翁光义直接参与剧本的创作,他等于是这个故事的原作者之一,浅田巧的措辞几近失礼,而翁光义却没有在意这一点,在拍摄过程中他并不会压制演员和他一起进行创作。

“你对黑崎的理解很透彻。”翁光义仍然在解释,“但是巧,还没到时候。”

“我(情绪)起早了么?”浅田的语气出现了一丝松动,对翁光义的信任终于还是占了上风。

“丹羽如果过早察觉到黑崎出现了裂缝,他的紧张感会降低,这会影响到情绪曲线。”翁光义这时看了一眼在浅田身后的町田,坦率地说,“巧,你太敏感了,看到火星就能感知到燎原大火,你在演的时候,要看着你的对手演员,要让火苗在最正确的时候燃起。”

“你的意思是,我抓黑崎的情绪节奏错位了?”浅田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但与其说那表情是疑惑,倒更像是自己引以为傲的东西被人批评所刺激出来的失落和受伤,“我……”

这个时候町田突然用一只手搭到了浅田的肩上,不等翁光义开口,浅田自己停下了说到一半的话。

“去喝杯茶,好吗?”町田对着翁光义点了点头,然后揽着浅田往茶水区走。

浅田一旦进入表演状态,这种不顾一切的专注是翁光义很熟悉的,在讨论中坚持自己的看法也很常见,浅田本来就是一个对所有事情都可以让步,唯独在表演上会百分百计较的演员,所以他本来没有觉得哪里有异常,直到町田加入插话。

“丹羽!”翁光义在那两人身后喊了一声。

町田扭转肩膀,回头看了一眼,眉眼低垂,眼神向上扫过来,他似乎觉得不妥所以抬起脸来的时候嘴角轻掀微笑了一下,问:“叫我么?”

翁光义的语言冻结在了咽喉,町田转身那一瞬的眼神,如鹰视狼顾,阴鸷冷冽的压迫感强到让他几乎忘记了思考。他不是没有注意到町田进组以来的变化,就是因为他判断出町田正在朝着他期望的方向改变,他才敢放下心来仔细打磨拍摄的手法。刚刚那个对视,他开始能体会到浅田的一些想法,可能和这样的町田演对手戏,真的很难完全按照剧本来控制情绪。翁光义抬手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小胡子,他本来以为需要自己控制的只有浅田一个,现在看来,町田会变成另一个他没法估算的对象,不过如果是这样,就有了让他更兴奋的理由了。

“像浅田巧这样的演员,越是张力强的角色他沉浸得就会比别的演员更深,如果不是把控力特别强的监督很难驾驭他吧。翁光义看来是真的很喜欢他,居然还想在这样的故事里去精雕细刻他的表演,可不得火星四射么。”赤楚卫二躺在床上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和町田视频,“不过他居然不挑你的刺了么?”

“也不是不挑,只是今天他的重心似乎主要放在了去矫正巧的节奏上。”町田注意到赤楚捂着嘴在掩饰哈欠,“困了吧,那我不说了。”

“别挂,我想多听会儿你的声音。”赤楚大概是用了支架撑住手机,自己趴在枕头上,“你现在每天和别人说话的时间,比和我说话多几百倍了。”

摄影棚离町田的公寓还是有点远,头天拍摄到后半夜,但第二天还需要一早就做造型的话,花费时间在往返路程上就显得有些不划算了。所以遇到这种情况,町田和几个主要演员都会选择在附近的宾馆下榻。

“第一天来的时候完全没想到这点,还让经纪人帮我回去拿了趟替换衣服。”町田看着屏幕里声音和表情都软软的赤楚,看得到却触碰不到他也很难受,但感受到赤楚淡淡的醋意,又忍不住浮上笑意,“恐怕还得让他去一次,我去江户工作站(*37)之前可能都回不了家。”

“大河剧那边你的戏份都集中在江户吗?”赤楚的眼睛都眯起来了,今天如果不是他也收工很晚,两人大概连凑时间视频的机会都找不到,“时代剧造型会花更多时间,到时你也别往返赶了,住那边附近吧。”

“还不确定是不是只有江户一个取景点。”町田还有一部分剧本没拿到,不希望让赤楚提前思虑这些,“江户也没有比这里更远,我会尽量回去。”

“只要我们不在一个剧组,就连一起吃个饭都很难。我们还不同公司,我都找不到借口去探你的班。”赤楚瘪了瘪嘴,很明显出现了低气压,“为什么我觉得跟你交往后我的待遇还不如你的普通共演?就算是在剧组里,你也没有喊过我名字。”

“因为我每次喊浅田都会楞一下,所以才改叫他名字。”这个锅町田一秒都不打算背,“我一开口就会想喊你,你不觉得赤楚(a ka so)这三个音我喊出来特别好听么?”

赤楚被逗笑了,相互称呼这个事儿他们之前也小小讨论过一次,不改口主要还是怕平日里喊习惯了,会在采访或者别的时候不小心说漏嘴。双方的经纪人都耳提面命过了,他们当艺人的,总还是要尊重一下游戏规则。

“我还是……好想跟你一起演戏。不仅是因为能天天见到你,而是我想跟你在同一个舞台上。”赤楚挪了一下身体,凑到手机前面,想伸手去碰一下屏幕里的人,又仿佛觉得这个动作太过寂寞,所以手在半途收了回去,“我想你了。”

“你这样,不做点什么真的会让我睡不着的。”町田先凑近朝手机里的赤楚笑了一下,跟着他把电话放远了一点,让镜头能带到他大半个身体,这会儿他穿着宾馆提供的浴衣,扯松了腰带便露出大半胸腹,他把手伸向自己下腹,压着声音对屏幕里一脸惊醒表情的赤楚说,“借一下你的手,让我感受你好么?”


【以下919字节请转WL,无奈。JPG】


TBC

 

*35西阵织 (にしじんおり):日本国宝级传统工艺,以染色线织出的织物,因为工艺复杂所以产量少,由我国传入的缂丝、织造技术发展而来,早先属于奢侈织物,一直到明治之后才因为现代工艺发展而大众化,用途也更为广泛,但手工定制的西阵织仍很名贵(相当于我国缂丝、云锦这样的地位,不过论工艺还是我国的更胜一筹。)

*36因为《势冲青天》是2020年7月左右就开机的,目前只预判土方岁三这个人物可能会在5月播出的剧集里登场,而根据大河剧基本上备播6集左右来判断我觉得他3月必须得进组了。但是土方这个角色在这部剧里的戏份未必很集中,而町田现在的咖位和大河剧的制作步骤来看也几乎没可能集中抢他的戏,所以应该就是拍拍停停,进进出出剧组,以日娱解禁情报的速度实在很难估计町田到底几时进组又需要拍摄多久,这部分内容不要认真,我都是随便估算的,经不起考据。《Lawfulevil》的演员拍摄时间设定为70天左右,町田作为主角大概需要参与50天,但是翁光义这个神经病拍法是可能延长这个时间的,所以中途离开不算轧戏,我说不算就不算。

*37町田直接进组就去江户工作站又是一个薛定谔的设定,目前已知日本时代剧最常使用的是两个外景基地,一个是京都的太秦影视城,一个是首都圈茨城县的江户工作站(ワープステーション江戸),目前看到的《势冲青天》官方解禁的花絮里,还有埼玉县等地的实地外景,这次的制作还是挺上心的,所以土方岁三登场到底是哪里拍,5月播出前我没法确定(等播完了我再来修订好了)。但是目前官方信息里的图透能看到,街景拍摄的镜头比较像是江户工作站(这个地方是专业影视基地,也是NHK近年多部大河剧的取景地,类型接近我国的横店。)因为不了解日本业内有什么黑话,比如我们这里叫横店“大横国”这种的,就简单还是直译成工作站。


这个魔非

1、2、3,别回头【24】

CP:町田启太×赤楚卫二

RPS同人

RPS哪有不OOC的,所以默认全文OOC,不要代入现实中的真人。

【WLAND暂时进入静默状态,3月1日之后应该会恢复的】




24、骄傲

    

在拍摄期间,天没黑就回到家里这种情况,町田启太很久没试过了。

《Lawful evil》的拍摄顺序比较混乱。时间统筹主要是考虑到外籍工作人员的行程,把需要后制的镜头全部安排到了前期,因此最开始进行拍摄的其实是后半段的剧情。

剧情前期两位主人公一直都没有正式见面,展现更多的是作为探案解谜这一方的黑崎护视角,丹羽雅彦的出现相对晚一些,...

CP:町田启太×赤楚卫二

RPS同人

RPS哪有不OOC的,所以默认全文OOC,不要代入现实中的真人。

【WLAND暂时进入静默状态,3月1日之后应该会恢复的】




24、骄傲

    

在拍摄期间,天没黑就回到家里这种情况,町田启太很久没试过了。

《Lawful evil》的拍摄顺序比较混乱。时间统筹主要是考虑到外籍工作人员的行程,把需要后制的镜头全部安排到了前期,因此最开始进行拍摄的其实是后半段的剧情。

剧情前期两位主人公一直都没有正式见面,展现更多的是作为探案解谜这一方的黑崎护视角,丹羽雅彦的出现相对晚一些,但中后段之后视角会切换,剧情重点转移,对这个人物才会有密集的信息释放。目前在拍摄的部分,就是一路寻找线索,发现了丹羽存在的黑崎,开始频繁出入丹羽家的剧情。

这场戏的内容,是丹羽和黑崎在茶室对坐品茗,两人相互试探着套取对方口风的对谈。黑崎引导双方进入多年前一桩旧案的话题,而丹羽则按照自己的节奏企图干扰对方的思考方向。

场景单纯,不过台词量很大,町田做了不少准备,但事实上,几乎没有几次能让他们把台词念完的机会,因为翁光义每次在半途就会喊停。

拍到下午的时候,町田的状态明显滑坡,本来背熟的台词突然就会卡壳,甚至连烹茶的动作都开始出错了。共演的浅田巧一直非常耐心配合,但町田的状态始终没恢复过来,几乎可以说是越来越糟。

工作团队里有些和翁光义合作过的人,会告诉摸不着头脑的其他人,这位监督是有这种习惯,他觉得不好就会一直重复,资方对他这个习惯有所耳闻,所以选择由他来执导,其实就是默认了会产生这部分成本。

要不要主动去请教呢?町田实在琢磨不透翁光义的心思,这么犹豫着的时候,浅田先过来跟他说话了。

“恭喜你。”浅田知道自己这个话头起得有点突兀,便接着说,“恭喜你拿到学院奖。”

哦,是这个事。町田当然已经知道自己确认得到本季学院奖最佳男配的事情。如果这句道贺是别人说,町田可能没什么感觉,但由浅田来说,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听到,总觉得充满了讽刺,当然他知道这并不是浅田的问题,人在不自信的时候,总是比较敏感。

《cherrymaho》已经在可能的范围内得到了足够甚至超过预期的成绩,比起自己拿到助演奖,剧集拿到了作品奖更令他开心。说到底这是一个团队协作的结果,并非他一个人的成绩,而和其他提名的演员相比,票比构成里,町田几乎没有拿到评审的分这一点,让他也不觉得自己赢得有多漂亮。

“怎么你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浅田突然出现了一个顿悟的表情,“我知道了,你更希望和那个剧组的伙伴分享庆祝这个奖吧?”

町田点头也不是,否认也不是,只能回以一个笑容,他无意在这个片场讨论别的剧组的事情,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在这里作为主演,甚至都还不合格:“抱歉,今天拍得这么不顺利,都是我的缘故。”

浅田摇摇头:“监督的习惯是这样,他有自己心目中作品理想的样子,但演员包括团队无法在一开始就完全同步到他的频率,你不用太介意,肯定不完全是你的缘故。”

町田能感觉出浅田话语中安抚的意味,因为这个孩子还没有世故到能想这么做但让对方察觉不出的地步。

在片场翁光义确实跟谁话都不多,但最起码的沟通还是会做的,无论是对工作人员还是镜头前的演员,就算是他认可度极高的浅田,他都会叮咛几句,但翁光义进入片场后几乎没有单独跟作为主演的町田交流过。拍片慢、要求高,这都可以理解,但町田想不明白的是,翁光义为什么不告诉他,他到底哪里没达到要求。

茶室的戏最终还是没过,翁光义直接宣布全员提前收工,制作人打来电话都没拉住他离开片场的脚步。

拍戏十年,町田第一次一整天没拍出一个有效镜头。

放下手里的软笔,町田看了看抄写的台词,字很普通,而且大小不怎么均匀,并不好看。

他重新拿了一张纸,继续写了起来。因为穿着和服,所以町田没坐在他那张舒适的椅子上,而是跪在沙发前面的地毯上。从接了丹羽这个角色后,他在家经常穿和服去习惯丹羽的生活形态,握毛笔的姿势需要用到腕力,绷直脊背,所以书法也是很好的仪态练习。

开门声惊动了町田,他放下笔,整理好表情。

“你今天回来好早啊。”赤楚卫二看到町田在家很是高兴,速度脱外衣解口罩,洗了手把带回来的东西拿到他面前,“我好不容易摆脱了经纪人,才没让他押着我回家,不过太晚了,买不到更好的种类了。”

町田没太在意赤楚拿了什么出来,也仿佛不太在意他说了什么,只是抬起手,摸了摸赤楚依然带着点冰凉的脸颊。能看到他就很好了,比抄一个小时台词都有用,心里立刻就能觉得平静。

“恭喜获奖。”赤楚捧出一个小小的、但很精致的抹茶蛋糕,这是他俩都喜欢的口味,“我知道全世界都在祝贺你,但你会希望跟我一起庆祝。”

赤楚笑得很可爱,让町田想到了拍摄《cherrymaho》时候的他,虽然是26岁演30岁,但比起真的到了30岁的町田所演绎的“黑泽优一”,赤楚的“安达清”身上,是很复合的味道。有入职7、8年那种朴实上班族踏实的一味,有性格里单纯细腻直接的一味,有不喜欢和太多人产生关系内向的一味,也有因为一点小小的温暖散发出来柔软的一味。就像黑泽在一个契机之后会下意识观察和喜欢上安达一样,町田也是在发现了赤楚的特别之后眼神总离不开他周身。

“对,只想和你庆祝。”町田在赤楚的嘴唇上蜻蜓点水地碰了一下,“这部作品会以这个形式留下记录,是我最高兴的事。”

“你怎么了?”赤楚只回来了一会,就觉得今天的町田有些不对劲,他伏低了些,抬眼去看对方的表情,故意用玩笑的口吻说,“我没得奖对你打击这么大么?”

“你别这么说。”町田不想听这样的话,赤楚演得好不好,世界上再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那你要我怎么说?”赤楚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就像是消失在水平线上的最后一缕阳光,把原本的温度都带走了几分,“我不想让所有人来安慰我,说作品奖就是对主演的认可,我为什么必须要听这样的话还做出一副欣然接受的表情?没有得奖就说明确实有人比我更好,这点事情我是可以承认的。我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你对我感到抱歉的样子。”

在所有的平台公布得奖的消息时,只强调作品奖还把大量的篇幅用来夸奖赤楚而不是谈自己,这样的町田当然温柔,但是赤楚不喜欢。好像自己是个没法接受第二名、输不起的小孩子那样,被这样对待让他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不是的赤楚,不是你想的那样。”町田觉得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被磕破了,有什么东西在一点一点崩裂,那种被破坏的疼痛变得越来越剧烈。他把赤楚抓过来搂在怀里,“我自认在黑泽身上注入的心血,是配得上你所演的安达的。我并不是觉得以黑泽拿到这个奖有什么不对,只是觉得可能是我分掉了你的运气,所以我根本不值得你来替我庆贺。”

如果他真的足够优秀,就不会在评审那里占的分比那么低,如果他真的足够优秀,就不会在翁光义的片场一整天完成不了一个镜头,如果他真的足够优秀,就不会让赤楚明明情绪不高也要优先考虑到他的心情来陪他庆祝。

町田知道崩裂的那个东西是什么,是他在赤楚面前的骄傲。他喜欢看到赤楚对他带着点小崇拜的眼神,喜欢赤楚对他的信任和依赖,喜欢自己因为年龄,阅历,不管什么都好,能给赤楚带去的一点点安全可靠,他喜欢那种感觉。但是现在他对自己是否真的可以做到那些有点不自信了。

“你是笨蛋吗?”赤楚卸了劲般放低了声音,抓着町田和服的衣襟,把他推开一点,看着他的眼睛,有点疲倦也有点无奈,“就不能假装接受我的好意安安静静吃掉蛋糕吗?”

赤楚就是因为发现这几天町田的情绪总是很古怪,所以才想着趁学院赏结果出来,能让他兴奋起来,见鬼的就是在应付完了身边一堆人的祝贺之后,自己的情绪也变得微妙起来,所以才会在刚刚说出那些话。

“赤楚?”町田谨慎地把一只手搭在对方腰上,“你是生气了么?”

生气当然不是,但赤楚承认,他很不甘心,虽然知道影响奖项的原因有很多,一次的评审结果说明不了什么,但只要有一点可能,他也希望能够和町田以共演的身份一起得奖,因为这样的机会不知道下一次会是何时。可是因为这种事情就把情绪发泄到町田身上,真的太幼稚了不是吗?

“如果我们不能以共演的身份用同一部作品来获奖,那么下一次,就会以对手的身份去争夺同一个奖吧?”町田把额头靠到赤楚肩膀上,“我很希望我能有这种自信跟你这样说。”

不对劲,赤楚突然觉得肩头非常沉重,来不及去思考自己的问题,他挪了一下肩膀想去看町田的脸,直觉告诉他,町田的状态非常不对劲:“告诉我,在翁光义的片场到底发生了什么?”

 

TBC


PS关于学院赏,我一开始就觉得樱桃剧组是重在参与的,但既然获奖了还是很值得高兴的事情。这算是一个比较大众向的奖,当然含金量也是有的,只是并没有那么高。毕竟是有观众、媒体和评审三个打分方向,樱桃在评审那里几乎没有占到分数这点我觉得不意外,反过来说,评审分没占到的情况下还拿了两个奖就说明大众分的领先优势非常大,所以赤楚拿了第二也非常值得夸奖。但是有一说一,冬季档本来就没有特别强劲的对手,樱桃属于黑马无疑,但是要说包揽奖项,真的也没有那么大的能量,给了作品奖基本上就不大可能再有演员奖了,所以町田拿个男配已经算意外之喜了,确实有运气的成分。佐藤小姐也拿到了女配第二的成绩,所以我说樱桃组在观众票里确实应该是一骑绝尘。

PS又PS:终于进入这个片场了,理论上这部剧拍完,就应该是这个故事的结束了,但是我一开始给这个剧设定的东西比较多,所以会写比较多大概,翁光义和浅田巧都不是第三者,我的故事里没有第三者这种梗,也不会有分手和好再分手这种桥段,我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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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别回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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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嫉妒


赤楚卫二第一次感受到来自恋人的嫉妒。

与其说震惊,倒不如说赤楚还有点欢喜,因为町田启太以前还没干过这种事。

小别之后当然会渴求对方的身体,这一点上他俩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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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嫉妒

 

赤楚卫二第一次感受到来自恋人的嫉妒。

与其说震惊,倒不如说赤楚还有点欢喜,因为町田启太以前还没干过这种事。

小别之后当然会渴求对方的身体,这一点上他俩都很诚实,在床上折腾完了,贤者时间便有一搭没一搭聊起了最近在拍或播的戏。町田说专门看了《朝颜》的某集,赤楚就会说他回看了《明子的钢琴》,町田说洋酒堂的拍摄快进入尾声了,赤楚就接茬说自己也终于拍完了和向坂有希子的两场重头亲密戏。

“我想看。”町田突然盯着赤楚的嘴唇,眼神甚至比刚才情热时还要勾人,“现在就想看看你脸上有口红的样子。”

“别闹了,到时候播出不就看到了?”赤楚把缠着自己的爪子推开点,町田在床上有时会很粘人,除了不会做影响两人工作的事,其他的禁忌是没有的。

“那不一样,我要看现场版。”町田不肯放弃,翻过身把赤楚压在怀里,“那样诱人的你,向坂小姐看到了而我没有,不公平。”

“我以后演什么都要跟你面前再来一遍么?”赤楚虽然这么反驳着,但也大概能猜到町田这么执着的原因,有点好气又有点好笑,“现在上哪里给你找唇膏去?”

町田选择性听到了自己要的重点,立刻爬下床去,急匆匆翻了几个抽屉,重新钻回被窝时朝赤楚晃了晃手里的东西:“我有,上次做商务推广,他们送我的。”

赤楚掉到了自己挖的坑里,他没想到町田吃起醋来是这种反应:“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种癖好?”

“我的癖好就是你。”町田从一把不同的色号里选了一个,打开口红拿在手里,端详着赤楚的脸,正要下手的时候想到了什么,反手朝自己的嘴唇上抹去,煞有介事的样子但毕竟没有镜子只能全凭感觉,“我差点忘了,不是直接抹在你嘴上,来,我们演全套的。”

赤楚要被町田此刻的脸笑死了,他那么大一个美貌男朋友怎么就能下得去手把自己的嘴祸害成那样,完全没有画对唇形,樱桃红的唇膏张牙舞爪地在唇内唇外放肆地绽放。

“你不要过来。”赤楚一边笑一边躲町田要凑过来的脸,“我要拒演。”

“不行。”町田扔掉了口红,强行压了上去,这个时候臂长手大就有绝对优势了,虽然赤楚劲儿也不小,但并没有全力挣扎,所以町田很快就控制住了场面,只是他没有急着索吻,而是凝神看着赤楚,眼底还露出了一丝神伤,“我知道身为演员,在镜头前面身体就不是单纯的肉体,我也知道我们终归是要不断去演各种人物,和不同的人亲吻拥抱,这种嫉妒是无法避免的,所以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就让我大大方方把吃醋表达出来好吗?”

赤楚收回了手上推拒的力道,从町田脖子两侧把手伸到他脑后,搂着他的颈项,用自己的嘴唇擦过对方的,就像在《风茧》片场那个意外一样,让艳丽的唇膏沾染到自己的脸上。

一抹绝色的红,一双如水的眼。

赤楚只是这么简简单单地笑着,干净得仿佛冬日阳光的笑容,就足够融化町田所有的防线。

“你怎么能这么好看?”町田用手指轻轻摸上赤楚的唇,尽管已经交换过不知道多少次亲吻,他依然觉得这双此刻染了樱桃色的嘴唇对自己无比诱惑,“今天看到《anan》的样刊,我都还是不敢相信,照片里的人,真的和我在一起了。”

“为什么?”赤楚压下了一点小惊讶,他都还没来得及找杂志来看,町田居然这么效率。

“一定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发现你那么好,那么值得珍惜。”町田抵着赤楚的额头,鼻尖绕着对方的打转,嗅着对方身上被自己染上的味道,但即使是这样无分彼此的距离,他还是觉得不够,“一想到每天都会有更多的人看到你,喜欢上你,我就觉得非常有危机感。”

“你是还不够忙么?”赤楚抬起下巴轻咬了一下町田的下唇,“居然有时间想这些有的没的。”

可是赤楚知道町田的焦虑是怎么来的。

床头柜上放着好几本夹着书签的书,哑铃和竹刀在窗帘边躺着,进来的时候看到厨房料理台上摆着瓶酒、调酒壶和罐头。町田是个生活还挺仔细的人,所以家里东西收纳得这么随便的情况并不多,这必然是忙到无暇每天整理了。

尽管这么忙都还是记得特地跑来找自己约会,这个人,怎么那么温柔呢?

“论受欢迎的程度,该有危机感的人不是我么?”赤楚捧着町田的脸,用指腹去擦对方的嘴唇,希望能让他那好看的嘴恢复原本的颜色,可效果并不怎么理想,“个子比我高,脸也比我帅气,运动也比我全能,做什么都很出色,我每天都在想,这一分钟待在你身边的某个人是不是会和我一样,深深被你吸引,然后喜欢上你。”

町田笑了,眼尾那猫咪胡须一样的笑纹又出现了,他伸出舌头随意地舔了舔赤楚的手指:“我们的工作就是这样,无法保证每一天都能回到彼此身边,看不到你的时候,我也会有同样的心思,可是我想你了,就会想方设法去见你。”

“最近你很辛苦,所以我想让你回家就好好休息。”但看家里这个样子,町田回来也还是要做很多准备和练习,所以赤楚更觉得自己不来打搅是对的。

町田摇摇头,表示这不是他想听的。

赤楚抿紧了一下嘴唇不说话了,只是把町田搂过来,很温柔很认真地吻着。

“我的话让你难受了?”町田松开被赤楚粘着的嘴唇,捧着他的双颊,看着那对快藏不住泪光的眼眸,“如果我喜欢你,会让你变得这么不像自己,那我也做不到一个人开心,你明白我意思么?”

之前那个每天都会发消息给他看自己吃了什么,找一切可以打电话的机会就为了跟他说几句话听一下他的声音的赤楚,最近变得越来越小心谨慎。更多时候都是町田先主动去联系他,要不是确认赤楚身边没有异样,町田都要怀疑自己的恋情出了什么问题。

可是后来才发现,赤楚的小心翼翼原来是察觉到了他的日程紧张,白天联系怕影响他拍摄,晚上过来又怕耽误他休息,所以尽量避免出现在他面前。

“你的辛苦我帮不上忙。”赤楚摸了摸町田的肩头,又顺着胳膊摸了摸手臂,一路经过的肌肉都显得有些僵硬,说明身体的主人最近的运动频率很高,“如果我告诉你,我嫉妒能围绕在你身边的每一个人,也太孩子气了吧。”

不想给町田增加负担,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上的,这是赤楚唯一能想到对町田有用而他可以做到的事。

“可是见不到你,才是我最大的压力。”町田揉了揉赤楚的头发,忍不住在他额头上用力吻了一下,“你不需要改变,更不需要因为我改变。开心了跟我说,寂寞了也告诉我,想我了要立刻让我知道,你做你自己,就是我最喜欢的样子。”

“我是不是太矫情了?”赤楚微微撅起了嘴,他明明是希望自己做的事能让町田轻松的,怎么反而起了反作用,那他岂不是天下第一的笨蛋么?让町田不愉快,自己还难受得半死,“你跟我说实话,我是不是有时候看起来特别不聪明?”

町田轻哼一声笑了出来,摇了摇头,眼神专注地看着对方:“你是聪明过头了。不过,我起码确定了一件事,这么聪明的赤楚,喜欢我到不得了的地步,我很开心。”

因为太喜欢了,就像对待来之不易的珍宝,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伤害到对方,因为太过珍惜,反而小心翼翼,这种矛盾的心情,其实也是情人间有趣的体验。

恋爱真的好麻烦啊,赤楚想到当时他经纪人问他有没有女朋友的时候,他就说,因为太麻烦了所以暂时不想谈恋爱呢。

可是町田是一个,即使会这么麻烦他也不想放手的人。

“我说……”赤楚垂下眼,嘴角忍着笑,手指在町田胸口轻轻抓了一下,“你顶到我了。”

“今天不做了。”町田撑起上身,“明天你还有拍摄吧?”

赤楚一把抓着被窝里町田的腰,把人拖回来:“下午的通告。”

“你不怕我累么?”町田的声音里已经很明显有恶趣味的调笑了。

“因为你说我只要做自己就好了。”赤楚指尖的残红在町田心脏的位置揉出一片绯红,尽管面红耳赤,还是看着对方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想要你。”

TBC


PS:大年初一,日出东方,和和美美,大家新年第一更欢喜!

本文到目前正文写到了22章,但实际总共已经有26节的内容,约7万字,到上一章更新累计浏览量超过20万了。嗯,其实有这点浏览量我还蛮意外的,这边并非完整版,但WL的数据,完整版至少也有近两千浏览量了,很感谢所有看文的人,目前不好说我还会写多少,但写完以后,我会放出全文修订版的TXT,毕竟我希望如果愿意看,看到的人应该得到完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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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别回头【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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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产声


町田启太和赤楚卫二得有差不多十天没正经见面了。

说完全没见也不准确,中间赤楚还是去过一次町田家的,只是他等到睡着了町田还没回来,而他一早要赶通告离开时町田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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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产声

 

町田启太和赤楚卫二得有差不多十天没正经见面了。

说完全没见也不准确,中间赤楚还是去过一次町田家的,只是他等到睡着了町田还没回来,而他一早要赶通告离开时町田还没醒。回东京后他俩的日程就总岔开,虽然能在住处碰上,但赤楚也不想打搅町田仅有的睡眠时间,所以除了通讯,自己收工后不管距离是远还是近都选择回自己的住处。

赤楚心里多少开始有点不舒服的感觉,但是町田的新剧眼看就要开播,后面的拍摄也安排得比较紧,他又是一番,肩上责任和戏份一样多。采访和商务拍摄通告也不少,町田还不肯减少为《Lawfulevil》所准备的体能训练,每天都在连轴转。就算再怎么想见他,赤楚都开不了口。

可是,十天了。

赤楚嘟着嘴在摄影棚门口一边等经纪人的车来,一边划拉着手机看社交平台上有没有值得关注的消息,但好像除了给町田的新剧番宣点个赞,没什么其他能引起他兴趣的事。只要他们不在一个剧组,町田工作上就没有任何他可以帮到忙的地方了,这样的失落感还挺让人难受的,想到这里赤楚又郁闷地息掉了手机屏。

可刚暗下去的屏幕突然响起了消息提示音。

“方便接电话么?——町”

赤楚立刻回复了过去,不到五秒钟电话就打了过来。

“收工了?你今天在哪个棚?”

“还是昨天跟你说过的N台那个,在等车来接我。”赤楚其实不太确定町田是不是还记得他昨天发过的消息内容,忙成这样,连声音都好像听得出疲倦,“你今天结束比较早么?”

赤楚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不到八点,如果能这个时间结束,那确实应该算很早了。

“嗯。”

“今天也要去训练么?”赤楚知道町田为了不耽误后面的拍摄计划,把私教时间调整到了晚上,就算电视剧的拍摄收工早,也不代表他能回家休息。

“那你希望我去还是不去呢?”町田在电话那头轻轻笑了一声。

“你有安排就去呗,跟我希望不希望有什么关系。”赤楚抿着嘴,嘴角耷拉下来,低头踢了一下边上的花坛,“你吃过饭了么?”

“吃过一点。”町田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嗡嗡的,“要不你陪我再吃一点?”

赤楚刚要质问回去,发现突然出现个人影挡在他面前,那双皮鞋的主人接近得很突然,让赤楚本能地往后退了两步,抬起头来看到一双含笑的眼睛正盯着自己。

“我想你应该有空吧。”町田笑着把电话挂了。

尽管町田带着口罩,赤楚还是赶紧扫视了一下四周,确定周围个别经过的人都没注意到他们,才拉着町田返回建筑物里面。

町田有个拍摄通告在这附近完成,想着离N台的棚不远所以就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刚好碰对赤楚的地点和时间,看来他今天抽了个【大吉】。

伸手拨了拨町田额前还有些潮湿的碎发,看起来妆都卸得不怎么彻底,这是赶着来的么?赤楚又忍不住心疼起来。他们拍《cherrymaho》的时候虽然自己是一番,但很多事情都是和町田一起商量着做,总觉得一切都很顺利轻松,现在想来,是町田替他分担掉了原本会带来压力的部分,现在的町田应该比那会儿累很多吧?

“我很想你。”町田摘下口罩,露出消瘦了些但依然英俊的脸,“我不希望让你觉得只有你在忍受没办法见面的痛苦,我也非常努力才能克制住来找你的冲动。”

在想见面这件事情上,也是抱着一样的心情,怀揣着同样分量的想念,只有这一点,不当面说出来不行。

赤楚的鼻腔一热,眼眶跟着红了起来,抬手想去揉眼睛,手却被拉了下来。

“别揉眼睛,不卫生。”町田这么说着,可他的眼里也是一片氤氲,捏了捏赤楚的手,想把两人从这氛围里抽出来,“走,我带你去个可以随便掉眼泪的地方。”

通知了经纪人不用过来后,赤楚跟着町田到达的地方是一个位置很偏的小剧场。

町田从前的一个表演老师有个自己的业余剧团,常年都会在这样的小剧场演出,因为各种原因,很难有机会排演大型的舞台剧,但相对的,这样的小型舞台对自负盈亏的小剧团来说经济上的压力也会小很多。没有大公司做后盾也很难找到赞助商的这种剧团,往往在经济效益和对艺术的热爱之间只能选择一个,演员大部分无法靠演出为生,还要另外谋一份工作来赚取生活费,排练演出同时也要帮忙剧团卖票,基本总是在无盈利和亏损的状态间徘徊。但在日本,仅凭着对戏剧的热爱,这样的剧团也不在少数。

町田在门口出示了提前买好的电子票后,拉着赤楚走进灯光暗淡的剧场,因为这样的演出是不用对号入座的,所以他们选择了靠出口近的后排位置。町田的票不是临时起意才买的,如果赤楚没空,或者他自己也来不了,他还是会支持票房的,但对于戏剧人来说,台下有真实的观众,可能比座位售出带来的金钱数额更重要。

“九点半的演出?”赤楚对舞台剧当然不陌生,但是他对这个开场时间有点疑问。

“因为今天这个是只有半小时长度的实验剧,一天之内安排五场,都是不同剧团的作品,和平时的昼夜场演出不一样。”町田抓着赤楚的手放在座位中间的扶手上,赤楚体寒,手指总是冰凉,所以町田习惯性握他手时会包着手指的部分,“这样有机会演出的剧团多一点,也可以分担一下场租费用。”

“真不容易。”赤楚和町田都是从签约公司出道的,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剧团生涯,但也是有所耳闻独立剧团的艰难。

剧目:《产声》(*30)

演出开始。

这是一个三幕的双人剧,两位演员以类似落语(*31)的形式,展现了一个融合叙述和形体表演的寓言故事。

【徒弟静知要出山成人,师父高丸临行教导,静知表达了对未来的迷惘和惧怕,但师父鼓励他为了不虚度此生,应该找到自己的方向,徒弟想要见到期盼已久的爱慕对象小兰,最后下定决心要勇敢前行。最终师父赠了一盏天灯给静知,静知克服一路的险难,赢得了千万分之一的机会,找到了小兰,也解开了天灯之谜。】

剧目的舞台表现形式非常简单,和落语的区别是,这里是有两个演员分别饰演徒弟和师父,当然这是剧场不是寄席(落语的表演剧场),所以在过程里两位演员也会站起来表演,还融合了一些歌舞伎和能乐的唱词身段,最后当徒弟的扮演者来到台下,在观众中找寻“小兰”并最终得到允许亲吻了一位女观众手背的时候,全场响起了掌声。

“真是一出精彩的剧。”

出租车在距离町田家还有几百米的地方停下,这个时间路人已经很少了,带着口罩的两人便决定散步走回去。

“是根据得奖的作品改编的,虽然很短,但是非常优秀对吧?”町田把自己选择带赤楚来看的原因说了出来,“我一开始只觉得它和《cherrymaho》的op同名,是一种缘分,想着一定要跟你一起看一次,后来才知道是这么出色的作品。”

这个剧其实是关于人类出生的故事。主角“静知”是一个精子,它经过等待和努力,希望找到的“小兰”是一枚卵子,师父给的天灯上,写着的是五十音,也就是孩童开蒙能发出的最初的声音。

【生而为人,请珍惜。】

“每个人都只有一辈子,每个人都是第一次学做人,这么简单的形式,难为他们能创作出这么饱满的作品。”赤楚想起没有坐满的剧场,还是为这出剧没能让更多的观众看到生出了些遗憾,“和独立剧团相比,我们已经算很幸运了。”

“看过这样的演出,就觉得自己经历的这些辛苦不足为道了。”町田想到了最后走到观众席的演员,他手上提着天灯,只能照亮自己周身一方小小的空间,但他找到了那个愿意回应他的观众时,眼神立刻就变得深情无比,对待素未谋面的观众也能立刻进入这样的状态,真的是能看出对戏剧全心的热爱和敬畏。

“小剧场有小剧场无可比拟的魅力,比如这样袖珍的作品,却可以在创作形式和表现手法上做很多的尝试。”町田依然有些意犹未尽,“最后回到主题的时候会发现,看到就是戏剧最纯粹的东西,我想今天的观众对生命的意义一定有了更多的体悟。”

“町田……”赤楚突然停下了脚步。

“嗯?”町田跟着停了下来,转过身到赤楚面前看着他。

“我们在一起,不会有孩子。”

听到原来是这么回事的町田松了口气,随即笑了起来:“真抱歉,我确实不会生孩子。”

“我不是开玩笑。”赤楚皱起眉头,脸色变得很差。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个,但每次都像鸵鸟一样立刻把头扎进沙里,他知道逃避可耻,但他就是害怕,就像那个害怕出山的静知一样,“你……有没有想过……”

“我知道。”町田去牵起赤楚的手,果然,又已经是一手的冰凉,他把两人的手塞进自己大衣的口袋里去暖着,“听我说赤楚,《产声》是个好作品,但它是站在男性本位的思考方式上去创作的。这个剧的价值应该是明白生命的意义,而不是制造生命本身。男性本来就没有生育权。男人之所以能当父亲都是女性让渡了做父亲的权力给男性罢了。”

“你不想要自己的孩子么?”这个话题轻易不应该打开,可一旦打开了,赤楚就想要追根问底,他想知道答案,“你演过父亲(*32),一定喜欢小孩子。”

“是很喜欢,如果我是女人,我想体验一下孕育生命的过程,如果你想要,我会愿意为你生孩子,这不是玩笑话,我觉得生命是很严肃的事情。虽然没有生育权,但在尊重生命这点上,男女应该是一样的。”町田在口袋里抚摸了一下赤楚的手背,“可是,如果我们不能有自己生物学上的孩子,那说明这个世界上已经在哪一处有一个孩子在等待成为我们的孩子,我们到时候去找到他就好了,感情的羁绊我相信比血缘重要。前提是我们准备好了要为一个孩子负责,而不仅仅是想要一个可爱生命的陪伴。”

“原来你想过。”赤楚有点惭愧,他只觉得问题沉重便想着逃开,但町田却想得那么仔细,果然和他相比,自己还是太不成熟了。

“这只是一个很小的问题,和因为工作整整十天见不到你相比。”町田叹了口气,“再继续这么下去可能就会影响到我的工作情绪了,所以无论如何都想和你约会一次,我是不是有点太不成熟了?”

赤楚终于笑了一下,伸在口袋里的手,紧握了一下町田的。

两人又走了几步,已经能看到公寓的大门,赤楚眼睛里的光也又出现了:“我也希望能演出那样的作品,感受舞台的脉搏,感受活生生观众的视线。”

町田侧过脸看了看赤楚,真好,他就知道赤楚会喜欢,而且也能从这样的体验里得到想要的东西。

“会有机会的,毕竟我们也是演员。”町田也觉得在一天的疲倦后能享受一个这样的舞台,就和泡了一次温泉一样舒畅。

赤楚侧过脸看了看町田,真好,他喜欢的人和他喜欢的东西一样。

再没有比这更棒的约会了。

 

 

 

*30舞台剧目《产声》原型是2015年中国乌镇戏剧节的获奖话剧作品《静止》,有兴趣的朋友可以搜索一下看看原版视频,非常精彩。

 

PS这一章夹带私货了,文内的舞台内容和舞台演员现状基本参考的是我国的戏剧人现状,但据我了解,日本的小舞台也有差不多的情况。当然日本的舞台市场比较成熟,像是宝冢之类的大剧团要好很多,町田的公司办的公演巡演也属于比较大型的,赤楚演过的《黑子的篮球》属于2.5次元衍生剧,也有比较固定的受众,而且这类还能发行DVD。我国也有特别出名的演员参演的明星剧目,票价不低甚至一票难求,可是这种个例不能涵盖整个行业的情况。小剧场我主要指那种观众坐席在200甚至100以下的剧场,这些一线的戏剧人真的很不容易。在疫情控制得当的情况下希望有兴趣的和经济上可以负担得起的人能支持剧院演出,尤其是小剧场演出,中小型的剧场票价基本都是100起步,很多时候还有会员价和公益票。如果暂时不方便观剧,那么我安利一个正在播出的原创综艺《戏剧新生活》,可以先了解一下。哪怕看这篇文的人中有一个产生了兴趣,我都觉得很高兴。请至少试着走进剧场看一次,我保证舞台演出绝对是和电影不一样的体验。

 

*31落语:日本传统艺能形式,虽然表演者也是穿着和服但使用的都是白话,有很多影视动漫作品表现过,类比的话应该是比较像我国的相声,不过落语是单人表演(单口相声),演员一人分饰故事里出现的所有人物,跪坐在舞台上像说书一样的讲述故事,我在文中借用这个形式是因为原版的话剧《静止》用的也是相声+京剧的表演模式。

 

*32町田的父亲角色初体验:《萤草》里的风间,真的是个好角色。


TBC

这个魔非

1、2、3,别回头【20】

CP:町田启太×赤楚卫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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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獠牙


(*:本章【】里仅指镜头内的内容)


赤楚卫二和寺岛永的父子戏拍得很顺利,到傍晚就又轮到了向坂有希子和赤楚的戏份。

这个棚内的置景是赤川家...

CP:町田启太×赤楚卫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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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獠牙

 

(*:本章【】里仅指镜头内的内容)

 

赤楚卫二和寺岛永的父子戏拍得很顺利,到傍晚就又轮到了向坂有希子和赤楚的戏份。

这个棚内的置景是赤川家的书房。

不算特别大但是装饰非常复古精美,墙面几乎做满了书架,就连进入的门也是做成了书架一部分的隐藏式,还有一面墙上则是大面积的飘窗,被书架环绕的中间,是一套舒适的沙发。

棚拍的便利之处就在于,可以忽略自然光对拍摄的掣肘。明明外面已经是傍晚了,但只要布光合理准确,就可以拍摄属于白天的戏份,且不会受时间的变化限制。

按照剧本在拍摄的部分,是赤川诚在书房飘窗的窗台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被之后进入书房的有栖川明子看到了这个画面。

【仿佛被阳光亲吻着的青年正在梦乡。光透过白色衬衫勾勒出他纤细的身形,脸庞上细细的绒毛仿佛染上了一层金色。眉头轻舒,鼻梁英挺,两片红润的嘴唇微微抿着,光裸的颈项倾斜着拉伸出颈部硬朗秀美的线条,深栗色的头发抵着窗户玻璃。从明子的角度看去,玻璃上映出了一个半虚的影子,漂亮又静谧,而明子的身影和这个沉睡中的Muse交叠着。

明子坐到沙发上,随手拿了本书垫着,找了书房里普通的纸笔,看着诚画起了速写。】

这段没有台词的表演两条就过了,换机位分别补了两人的特写,跟着便要进入下一场的拍摄。

前畑监督走了过来跟赤楚和向坂说话。

“怎么样?”前畑跟他们确认了一下每个机位要的景别,最后问两位演员,“你们没问题的话就准备实拍?”

赤楚没立刻答复而是看了看向坂。

“这场演得太规矩不好玩吧?”向坂这时就拿出了对待老熟人的态度了,她冲前畑抬了抬下巴,又笑着回看赤楚,“我跟赤楚这场想稍微自由一点,你别卡着时间喊停可以么?”

赤楚这时才点了点头附和。

“又想放飞了?”前畑露出了意料之中的表情,仿佛早料到了向坂会提这种要求,“可别教坏赤楚。”

“哎哟,你真当他还是个孩子啊?”向坂扶着前畑的肩膀笑得花枝乱颤,“你盯住镜头别跟不上,到时候我们好不容易堆起来的情绪不一定第二条还能演出一样的来。”

赤楚在一边不知道该搭什么话,只好继续微笑。

“你还管到我的镜头上来了。”虽然嘴上针锋相对,但向坂只要敢说,前畑就敢让她演,“不管你怎么过瘾,我不满意就不能收工哦。”

只是这么放下句话,前畑就把台前的事托付给了演员,自己又往回走去和摄像沟通,这是常年合作才能有的默契和信任。

向坂稍微整理了下衣服和发型,看着又坐回窗台的赤楚,问他:“诚这个时候还讨厌明子吗?”

“他其实从来都不算是真的讨厌明子。”赤楚抬眼看向坂,窗外的模拟日光已经布置妥当,这个角度让他的眼睛看起来好像泛着潋滟的湖面,格外得漂亮,“我想他只是有点焦躁,怕自己不讨厌的话,会生出别的情绪来。”

“那他生出什么情绪了?”向坂像是个耐心的导师,不疾不徐地追问,“是喜欢么?”

“可能离喜欢还差一点吧。”赤楚勾起了嘴角,带着一点顽皮的挑衅,“向坂小姐不是说过,爱是很难的东西么?诚应该还没有学会。”

“你要是学坏了肯定不是我教的。”向坂佯装嗔怒地瞪了赤楚一眼,又忍不住浮上笑容,旋过身回到沙发坐下等待导演指令。

打板,开拍!

【书房里只有笔摩擦纸的沙沙声,时间过得很快,又似乎很慢。

阳光照射的角度倾斜了一些,诚依然没有醒来,但明子的速写已经完成了。明子走回飘窗,看着窗棂在诚身上打下的格子阴影,用享受的目光上下欣赏着这个美丽的生命。

诚轻轻皱了下眉睁开眼,明子因为他的醒来而条件反射地收回了想去触碰的手。被光线刺激到的诚揉了一下眼,他很快意识到身边有人,带着点不悦地蹙眉抬眼看。

诚:你怎么在这里?

明子对上诚的视线,神色坦然地轻笑一声,把手里的速写举起来给对方看。

诚:你在画我?】

四个机位,两个正反打拍摄两人的半身中景,一个全景,还有一个小摇臂目前停在窗外的高处,流动拍摄。

赤楚的视线从向坂的脸转移到画纸上,神情里还带着似乎刚从睡梦中走出来的一丝迷糊,他伸手想去抓那幅画,向坂的手往边上让了一下,身体却往前靠了半步,所以赤楚不及避让,简直就像是扑进了对方的怀里。

“有进步,已经不会再逃开我了。”向坂不是那种娇柔的少女嗓音,是非常动听的好像歌唱家那样有质感很磁性的声音,她用空着的右手搭到了赤楚的肩上,虚虚地搭着,没放下重量也没有抚摸,只是用手指像弹琴那样依次敲击着落下,像是在逗弄一只敏感的小动物。

赤楚向后把身体靠到背后的书架上,神情淡漠地反问:“这是我家,我为什么要逃?”

“嗯……说得对。”向坂并没有退回正常的社交距离,反而几乎贴着飘窗站到了诚的身侧,“那你又为什么在这里?”

“找乐谱。”赤楚的台词总是能短则短,赤川诚并不喜欢主动和明子做语言上的交流。

向坂作势低头去看被赤楚放在腿上的乐谱,脸凑到了赤楚的极近处,带着薄荷烟和木质香水的气息逐渐包裹住赤楚。

“你弹的曲子无论技巧多纯熟,总还是差那么一点,知道原因么?”向坂的耳语透着魅惑的意味,“音乐和美术一样是需要情绪的,而情绪不是用来收藏,是用来释放的。”

赤楚能感觉到对方的鼻尖几乎已经碰到了他的脸颊,他从向坂上一句台词就开始有意屏息了几秒,然后再恢复呼吸的时候便自然而然失去了正常节奏,显得有些急促又被强行控制得凌乱,抬起原本低垂的脸,朝向坂的方向转去,带着玫瑰香味的口红从脸颊一直擦到了赤楚的嘴角。

从赤楚的角度看去,向坂的眼中也在那一瞬露出了一丝意外,但她并没有让这打乱自己的表演,视线从赤楚的双眼,下移到嘴唇,低垂的眼帘和上挑的眉角组合出了一个精致且性感的表情。

“你没资格……”赤楚继续自己的台词,他抬起右手,用中指和无名指擦着左边脸颊上的口红印,因为不确定脸上的情况,反而把口红抹到了自己嘴唇上。

低头看了看手指,仿佛发现了自己的窘状后,赤楚迟疑着放下了手。

赤楚的皮肤很白,五官又明朗,这道从嘴唇蜿蜒到脸颊的深红唇膏印就像是泼到了白色蔷薇上的血迹,震撼又艳丽,甚至透着点妖冶,极具视觉刺激。

向坂转过身站到赤楚的正面,把赤楚的脸抬了起来,微微躬身便吻住了他那和自己颜色一致的双唇,手上的速写画纸,也飘落到了地上。

剧本里确实有这场吻戏,但原本的计划是完全由明子来主导,她用言语挑衅、身体诱惑,半推半就地让诚陷入迷惘的情绪里。

但赤楚在转身擦到口红的时候,突然改变了预定的演法,台词没有任何变化,只是这里情绪的主动权变更到了赤楚手里,明显向坂变成了那个无法抵抗引诱的人。

“没有资格说你的曲子,还是没有资格做你的继母?”向坂边说边抚摸着赤楚被自己吻过的嘴唇,又露出了明子那一贯得意自信的笑容。

赤楚睁大了眼睛看着向坂,依然是那个向上的角度,眼眸清澈,眼神却不再冷漠,反而染上了一点别的色彩,嘴唇殷红,仿若盛开的玫瑰。

向坂的手指,从嘴唇抚摸到了下颌骨的位置,又摸过耳侧,揉到了赤楚后脑的发尾,手指像小蛇一样游走进了他的头发里。

赤楚的鼻尖又能闻到玫瑰的香味,向坂欺近的唇就距离他毫厘之间,他把脸转向窗户,窗外的镜头这时捕捉到赤楚脸上一抹稍纵即逝的焦灼。

“明明推开就能逃掉的,不是么?”向坂把赤楚的脸转过来,这一次没有去吻他,只是低头抵着他的额头,鼻尖蹭着他的鼻尖,仿佛两只在交换鼻息的动物,“你的嘴如果像你的钢琴那么诚实就好了。”

赤楚的手微微轻颤着碰了一下向坂的腰,隔着薄薄的衣料,向坂接收到了这个信号,抓起那只手放到自己后腰,赤楚则犹犹豫豫、动作僵硬地靠近向坂胸口,露在低领外的锁骨上,很快也蹭到了红色的唇膏痕迹……

“CUT!”

赤楚听到前畑的声音,很快抬起头来离开向坂的亲密范围。

向坂撩开自己颈边的长卷发,重重做了个深呼吸:“果然露出獠牙了,坏小子!”

“对不起,向坂小姐……”赤楚想着应该要道个歉,但他还没组织好语言。拿掉了赤川诚的角色模块,现在小半张脸都染了口红的他,看起来着实有点可怜兮兮不知所措,像是只掉到了染缸把自己弄得一塌糊涂的小奶狗。

赤楚的这个演法应该说对向坂有点攻击性,如果不是向坂经验丰富接得住戏,这一条可能就拍毁了。但这却也是向坂和赤楚一开始约定好的,他们想让这段暧昧的剧情里再多一点两个人情感上的粘腻感。只是向坂本以为自己才是带戏引导的那个人,没想到赤楚的表现出乎她的意料。

剧本里,这场戏的目的是表现出明子对诚的了解,和呼之欲出的那份渴望,但赤楚在没有添加任何台词的前提下,加入了更多对诚的诠释和表达。一开始的故作冷漠,随后是对明子亲昵举动无法抗拒的自我拷问,擦到口红这一幕就像是放入食物里的盐那样,让整段戏立刻变得滋味非凡,诚最后糅杂着焦虑、迷惘和一丝兴奋的迎合,仿佛调动身上每一寸皮肤在释放一种裹着纯情外衣的性张力。在外化的表演上甚至做了减法,但内在的情感释出层次却变得更丰富了。因为赤楚的表演方式,令向坂也产生了比预定更大的能量,最后的效果就像是二次爆炸一样,极具冲击力。

“不需要因为自己演得好而道歉。”向坂在赤楚肩头拍了一下,“刚刚那个‘诚’非常迷人,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能听出那句话里的另一个意思了。”

“欸?”

“你看来向往刀刃上的爱情,而明子就是那种会被危险的东西吸引的女人。”向坂捏了一下赤楚没被唇膏侵染的那边脸颊,丢下这句话就跟着化妆师去补妆了。

 

PS机位景别都是随便写的,这场戏镜头调度没有什么很花哨的东西,光打得好看,往暧昧和性感的方向去拍出文艺感就是了,没有具体写出哪里给特写哪里给全景(反正凭我怎么写也不会比真的电影好看),主要是不想打断了情绪的描述。《风茧》的剧情其实一直是在通过本文主线剧情一点一点渗透出来,如果让人没看懂那一定是我写得不好。这个剧很快就要进入拍摄尾声,后面会渐渐转向町田新剧的片场。


TBC

这个魔非

1、2、3,别回头【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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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假面


町田启太的行程有点变化,这边《风茧》他的戏份刚杀青,第二天他就得回东京。原定在神山的文乐学习不得不调整到后面,因为他初主演的深夜档连续剧必须在指定的时间内完成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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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假面

 

町田启太的行程有点变化,这边《风茧》他的戏份刚杀青,第二天他就得回东京。原定在神山的文乐学习不得不调整到后面,因为他初主演的深夜档连续剧必须在指定的时间内完成拍摄。

总共町田就在这里住三个晚上,本来以为他如果还在神山多待些日子,他们拍摄之余还能有时间见面,但现在显然没这个可能了,赤楚卫二在这里至少还有一周的拍摄内容,也就是说,他们起码得一周见不到面。

“你怎么了?”从浴室出来,赤楚就看到町田站在窗前,一动不动盯着窗户玻璃看。

町田听到赤楚的声音,转身冲他摇了摇头,拿起边柜上的醒酒器,倒出两杯酒来。这瓶酒就是拍摄时“赤川家”晚餐桌上饮用的霞多丽,剧组把一瓶原封的作为杀青礼物送给了町田。通常杀青送花,但白川炼这个角色是厨师,所以剧组送了酒。

“酒醒得时间刚好,你喝喝看?”

赤楚揉了揉自己刚吹好的头发,过去接了酒杯,没坐到窗边的沙发,而是直接坐在了床边,这样能和沙发上的町田面对着面。

“好喝。”赤楚盯着酒杯里的液体,再看看他俩身上的浴袍,突然想到了好笑的事情,“这个镜头,你不觉得眼熟么?”

町田也笑了笑,眼神盯着赤楚的嘴唇,他当然记得,那个时候拍摄的每一个细节他都记得。巧合的是,赤楚的初一番,也就是他们俩相识拍摄的《cherrymaho》和町田即将播出的初一番《西荻漥三星洋酒堂》都是周五凌晨0点到1点这个档播出。

“真的几乎是同一个时间点啊?”赤楚有点意外。

《Lawful evil》比原计划延了一点开机,而《西荻漥三星洋酒堂》又提了点档,就像是拼板一样,刚刚好留出了这个空让这个剧能挤在这个时间拍摄(*25)。

“《cherrymaho》最初是东京、大阪、爱知这些地区播。”町田最近录了很多口播番宣所以对这些词还挺熟,“而我的洋酒堂,首轮是环东京播出。”

“很好!”赤楚又喝了口酒,带上了酒气便觉得说出的话都豪气干云,“我们俩这是要分头包抄,制霸全国的节奏。”

町田这次笑出了声,被赤楚突然的中二给可爱到了。

“你怎么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赤楚没忘记他刚刚看到町田站那儿盯着窗玻璃看的样子,“工作安排得太满了?”

可町田不像是因为工作辛苦就会这个样子的人。

“其实‘雨宫凉一郎’是个很好的角色。”町田拿着酒杯在面前晃动了一下,葡萄酒的香气飘散在鼻尖的范围内,雨宫是个侍酒师,接下来的一小段时间里,他都要和这种气味相伴,“可能就是太好了点……”

很多人都说,雨宫这个角色,仿佛是为町田量身定做的。英俊的容貌,优雅的工作,还有复古的环境,治愈的故事,每一项都似乎贴着适合町田的标签。

这样难道不好吗?

“当然不是。”町田还不至于这么不知好歹,经纪人来告知这个项目的时候,虽然不说惊喜,但也是觉得满意的,深夜档一番,制作方用了老牌制片人带队,题材安全稳定,又没什么收视压力,人设还这么讨喜,就町田在《cherrymaho》之后的热度维持上而言也是不错的选择,“我只是觉得,雨宫太在我的舒适区了。”

这让赤楚有点意外,他认识町田到现在,从来没听他说过这样的话,但资历比町田还浅的赤楚,不知道应该从哪儿入手去和他讨论这事。

“你知道‘玻璃假面’(*26)么?”町田看到赤楚点头做了一个套上面具的动作,也跟着点了点头,他本来有点担心赤楚不知道这个比他俩年纪都大的长寿作品,“越是看起来和我匹配度高的角色,越会让我不安,因为假面太薄,即使碎了,可能也没有观众会发现,但如果用这样的伎俩蒙混过去,会让我对自己演员的价值产生怀疑。”

赤楚知道刚才町田为什么盯着窗玻璃看了,他应该是在看玻璃上自己的影子。演员有所谓的“镜之间”(*27)时间,但一般很少让别人看到就是了。

“我明白。”知道了町田是在为什么而困扰之后,赤楚倒是觉得安心了,“虽然我出道时已经21岁了,但就算是现在,还是会接到高中生的角色,这似乎是很多人觉得我目前能胜任的一类角色。有时候只是一个过场角色,但因为人物设定好就会被更多观众喜欢,但有些我下了很多功夫的角色,反而无人问津,我也有这种不知道努力的方向是否正确的时候。”

町田觉得自己找了个不好的话题。演员是一个被选择的职业,尤其是他和赤楚这个阶段,还远没有到能对找到自己的角色指手画脚的地步,他并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让赤楚的心情也低落下去。

“我下一个剧的合作演员是浅田巧,我记得你很喜欢他的戏对吧?”町田试图换个话题,看到赤楚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露出了欣喜的表情才接着说,“我发现你们有点像,不是说脸,是说表演的方式。老实说,我看你的‘平山阳介’(《铁证悬案》)时换位思考了一下,如果我是女生,我会对着你剧里的笑容犯恶心。越是意识到这一点,我越明白,你演得有多好。”

町田没有说出来的是,他对于赤楚和浅田所拥有的这种表演能力,这种好像不管什么角色都可以完美带上“那个人”的假面的能力,是有点羡慕和向往的。

赤楚走到町田面前,把酒杯放在矮桌上,跟着坐到了町田腿上,顺势搂住他的脖子,让自己陷入他的怀抱,同时也拥他入怀,轻声说:“你是不是很少听到别人夸你?不是说你帅,不是说你温柔,也不是说你人好这类的话,就是单纯夸你某件事做得好?”

町田愣了一下,一手还维持着拿酒杯的姿势,脸贴在赤楚胸口,听着他一声一声的心跳,不自觉就闭上了眼睛,赤楚的亲近总是让他觉得平静,像是夏天回到了老家,什么事也不做,躺在地板上,旁边有奶奶切好的西瓜,屋子里还有一点蚊香的味道,惬意且放松。

“这么说来,好像是的。”要说不太相干的人的夸奖,总还是有的,但越是亲近的人,确实这种话就听得越少,町田家对孩子比较严格,姐姐和妹妹也都很聪明,他是体育生,竞技运动永远有更强者和更好的记录,是很容易感受到挫折的一个类别,“主要是因为我也没有做出多好的成绩,没有那么优秀但盼望着表扬和奖励不是太幼稚了么?”

“可是,你会不厌其烦地告诉我,我哪里演得好,每次都让我很受鼓励。”赤楚揉着町田的头发,“我们家还有个弟弟,所以我不管做什么,做好了都是应该的,因为我必须为弟弟做出榜样,我也很少得到那种正面的、直接的表扬,其实偶尔我也想要骄傲一下,但那样的机会很少,谢谢你这么宠我。”

町田就经常会夸赤楚,每次都夸得特别精准,仿佛赤楚每一个努力的细节都能被发现。当演员的人,对视线是很敏感的,被重视、被发现、被喜欢都是从被关注开始的,而来自在意的人的关注,是尤为重要和珍贵的。

“因为想看到你高兴的样子,不知不觉就想多宠你一些,看到你高兴的样子,我也会很开心。(*28)”町田一瞬间想到了很多事,想到了他和赤楚一起拍摄时的那些即兴瞬间,想到了他们镜头外一起对戏想暗号,想到了他们仿佛没有用多少时间就从陌生变成了默契,原来真的有人可以这么快就走进他的世界,同时也打开自己的世界接纳他,“可是,你是真的优秀,不是因为我想宠你,才这么告诉你。”

“我也想说一样的话。”赤楚捧起町田的脸,撩开他额前的碎发,看着他的眼睛道,“我喜欢你对待表演的认真,思考角色的逻辑,仔细调用技巧,平衡共演的分寸,注意所有的细节,那都是你一点一点从每一个角色里磨练出来的,这些我全部都非常喜欢,跟你一起演戏就会觉得很踏实,给到你的你都会反馈回来,搭档出现纰漏的时候你也能稳稳托着。晚上那场戏,如果身边站着的不是你,我未必敢那样演,你的即兴表演,前畑监督她说要全部保留下来,说明你真的很棒啊!”

好的好的,他知道了。町田把酒杯放下,两只手环抱住赤楚的腰,这么努力想要夸奖他的赤楚,也太可爱了。

“也许是我想太多了。”町田也稍微放松了一点心情,“雨宫是一个能让人感受到温暖和疗愈的角色,所以我可能不应该一开始就考虑放太多内容到他‘里面’去,单纯让人先用最简单的方式接受他、喜欢他,哪怕只是先觉得他帅,也是一条不错的路线。”

雨宫这个人物的价值,说不定就像是剧中的罐头。每个人都可以很容易接受,但也会觉得并不是生活里的必须品。可以随时去寻找,得到一点慰藉,可又不会和这样的人立刻产生羁绊,只是如果有机会去挖掘,可能会发现他是一个很丰富的人,有各种各样的内容。像罐头一样,安静地待在坚固的包装里封存着,等待需要它的人出现。

“你说你想太多了,是不是因为那个翁光义?”赤楚好像一只被踩到了尾巴的猫,突然惊醒了一样,“是不是他把你带沟里去了?有那么多的演员,一生都在出演同类型的角色,但一样都获得了很高的艺术成就,既然叫‘舒适圈’就说明你适合,也能舒服,那为什么一定要走出去?”

町田收了一下手臂,让赤楚不要那么激动,这个名字搁他俩中间就像是个炸药桶似的,随时点随时都能炸,时至今日他也不奢望赤楚能轻易地不再讨厌翁光义了。

“真不是。”或许是有,但町田觉得问题的重点不在翁光义,还是在他自己,“你说的对,我太在意所谓的舒适圈,如果很刻意去跳开或者突破,可能反而适得其反。”

“他也许是个很优秀的监督……”赤楚皱着眉,“但我不同意他的看法,如果真的有舒适圈,也不一定要走出来,去扩大这个舒适圈不也是殊途同归么?”

赤楚在有些时候,比町田想象得还要固执,但他的坚持从来也不是毫无根据的。

“我听你的。”町田想到了转移注意力的方法,把手伸进了浴袍敞开的下摆里,沿着赤楚的腿往上摸,“你刚刚说这个镜头眼熟是吧?”

“你做什么?又想转移话题?”赤楚的脸噌地就红到了脖子,“我明天一早就有戏的。”

“我知道,不做什么,帮你排练。”町田很顺手地抄起赤楚的膝弯,用两人都熟悉的姿势抱他上床,“从吻戏开始好吗?”

 

 

*25再次声明本文时间轴、时间流速和三次元不完全一样,提到的三次元已经存在的剧,看个名字就行了,不太关注日娱路透所以写错是正常的,就算和我们2.8次元的时间重叠了,只要我不写就代表他们没有轧戏。

 

*26町田所说的《玻璃假面》是指美内铃惠所创作的连载超过40年的著名长寿漫画,被两次动画化(05年版本是东电制作的),和真人影视化(安达佑实主演),是讲述女演员表演生涯的名作品,有日本“女演员圣经”的美誉,在日本漫画动画里,《玻璃假面》也是经常被拿来捏他的作品。其中女主的恩师“月影千草”说演员每次表演,都是把一张假面带到自己的脸上,能带上面具就能演好角色,是剧情里的经典场面。

 

*27:镜之间:能乐演员上台之前,在幕布后的一个候场空间,演员在这里对着镜子带上能面(面具)酝酿情绪,整理仪容。日语里戏剧写作“芝居”,也有用芝居指代表演,演技,而芝居就是能乐、歌舞伎的观众席,能乐大概可以算是日本的百戏之祖。

能乐:日本古典艺术表演形式。和歌舞伎,人形净琉璃(文乐)并列的日本国宝级非遗文化。能乐应该带上狂言一起说,因为这两者是一起演出的,狂言一般在能乐幕间演出。从时间上来说,能乐比歌舞伎和文乐要早出现,后两者受能乐影响很大,歌舞伎的情节性更强,文乐有独特的木偶表演形式,这两者有时也用能乐的剧本。能乐比较阳春白雪,歌舞伎和文乐相对世俗化一点。这些名词有可能会出现在后面的剧情里所以这里稍微放个注释,后续写到了的话再展开说,有兴趣的可以去了解一下。

 

*28:这句话出自《哆啦A梦~大雄怀念的奶奶》(おばあちゃんの思い出),是町田最喜欢的动画里奶奶的台词。

 

PS我个人是认为,演员的业务只有好和不好之分,至于他的表演是方法派还是体验派我不是很在意也认为没有必要去强分,但是表演方式的不同确实是能从演技里看出来的,町田和赤楚的表演方式不同,这点还是挺明显的,所以在本文里我给他们安排的是两条不一样的路线。


TBC

这个魔非

1、2、3,别回头【16】

CP:町田启太×赤楚卫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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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戏眼


(*:本章【】里仅指镜头内的内容)


“Action!”

随着监督这一声,全世界仿佛安静了下来,在这方空间内,就只是一个“赤川家”。

主摄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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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戏眼

 

(*:本章【】里仅指镜头内的内容)

 

“Action!”

随着监督这一声,全世界仿佛安静了下来,在这方空间内,就只是一个“赤川家”。

主摄像架着斯坦尼康跟拍町田,这个镜头是从白川炼自厨房整理好摆盘、推出餐车到餐厅上菜的一个小长镜头(*22)。

【赤川诚在客厅弹奏钢琴,白川炼伴随着钢琴声从厨房出来,他出现后,赤川诚结束弹奏走到餐桌边,跟着他的移动路线,赤川岩和有栖川明子会依次进入镜头,焦点再次回到白川身上,他替雇主一家上开胃菜,长镜头到白川上完菜,环视了餐桌上的人一圈后结束。】

看过回放后,前畑对站在自己身边的町田说:“我感觉都挺好。”

“和预演的走位都吻合。”町田对刚才那条也很满意,“不过您如果觉得需要再来一条,我也OK。”

“不需要了。”前畑很干脆做了决定:“准备下一个镜头吧。”

虽然是不到一分钟的镜头,但毕竟也有调度,需要所有人的配合,能一遍过的概率并不高,所以当监督这么宣布的时候还是引起了工作人员的一阵小声喝彩。

“町田……”前畑留住了要返回镜头前面的町田,“下面这场,你觉得戏(*23)做在哪里比较好?”

“这个我真说不好……”町田意识到前畑是在考他,但以他的资历在这个片场,不适合说太多心里没底的话,“要不我们先试一条吧?”

这场戏是为了庆祝赤川诚生日而准备的家宴。赤川父子和有栖川明子,本就不怎么和谐的气氛,在谈话间藏着心思又打着机锋,让这顿饭显得暗潮汹涌。这是场多人戏,所有人物都有表演,也有台词,人物的视线、语言交错都相对复杂,所以现场有四个机位,四条轴线,整场戏将有上百个镜头来完成。(*24)

长镜头只是一个引子,此刻餐桌上的戏才是重点。明子已经注意到自己对诚有着不一样的兴趣,而诚也已经显露出对这个未来继母的厌恶,赤川岩虽然察觉到气氛的微妙但不以为意,沉浸在自己的欢愉中。

【赤川岩:你喜欢的话我可以带你去看看,这里出名的“夫妻瀑布”。

有栖川明子:这个季节水流会变小吧?

赤川岩:啊,也是,可能会小,不过日本的瀑布本来就很少有壮丽的吧?

两人相视而笑……

白川炼再次出现,带来晚餐的主菜。】

町田先是走到饰演有栖川明子的向坂有希子身边,放下餐盘,目光在她夹着烟的手指上流连了一两秒,跟着又走到扮演赤川岩的寺岛永身侧,放下盘子后介绍了一下主菜:“烤阿波尾鸡配红薯泥,使用的是本地的食材。配餐酒替各位选了一款新西兰的霞多丽(Chardonnay)。”

最后町田走到了扮演赤川诚的赤楚卫二身边,把餐盘放到他面前。

赤川家这一晚吃的是家宴规格的法餐,穿插出现在席间的白川,手上递出的是一道道精美不亚于星级餐厅水准的菜肴,和美轮美奂精致到毫厘必究的美食相对的,是席上三人的漫不经心和同桌异梦。

比起一条过的那个长镜头,这场戏就磨人得太多了,从下午拍到了晚上,演员和工作人员都有点累了。

前畑不是一个脾气坏的监督,但她在细节上依然会非常严苛,所以这样的场面,她的团队也已经见惯不怪了,一遍不过就再来一遍,所有的人都各司其职,一直到监督说OK为止。

在道具和化妆师调整现场和演员妆容的间隙,町田走到了前畑身边。

“如果我说错了还请您指教。”町田这几条拍下来,感觉前畑在调整的似乎渐渐不再是在场演员表演上的细节,“之前您问我的问题……这场戏,如果最后落在白川身上,我觉得也未尝不可。”

“哦?”前畑扶了一下眼镜架,町田的戏份都是站着的,她知道演员这半天的辛苦,示意他坐到了自己旁边的椅子上,“怎么说呢?”

“餐桌上的局面有点胶着,而白川是个移动视角,他是局外人,收在他这里,对观众来说可能会更友好一些。这个餐厅的呈现其实有一点舞台感,白川则像一面移动的镜子,能照见镜头拍不到的角度里那其他三人的内心。”町田在前面几条里已经用自己的视角便利,反复观察了几位主演的表演细节,“我想让白川这个镜子的作用被观众发现,但是需要一点线索。”

“那下一条让我看看你的线索?”前畑对于演员的想法大部分时候都是鼓励的姿态,尤其是在反复推敲同一场戏的时候,“需要我跟大家说一下么?”

“我想不必。”町田看了一眼在片场或者休息或者补妆的其他演员,看到赤楚的时候下意识笑了笑,“可能有些东西,不提前说会更好。”

打板之后进入新的一次实拍。

【白川炼送来主菜,走到有栖川明子的一侧,明子随性地扬了一下夹着烟的手,白川看到烟灰弯弯、要掉不掉的样子,于是拿出一方餐巾,看似是要接住烟灰,在没有接触到女士身体的前提下,礼貌但不容拒绝地把烟用餐巾包着整支烟拿了下来。

跟着白川绕过了赤川诚,先走到赤川岩的主人位上菜,这是一条稍微比从另一侧绕过去要长一点的路线,但是因为他之前临时加了取走明子烟的举动,接着这么走,很自然把明子的视线牵引住,她在白川移动的时候就把视线落到坐在对面的赤川诚身上。

白川为男主人上完菜后,循序最后走到赤川诚的身侧。

赤川诚这样的贵公子,本应熟谙用餐礼仪,但此时他并没有很好的心情面对自己的父亲和明子,被明子盯着看也令他很不舒服,所以用餐的动作故意透着点不耐烦。】

町田之前想到的是利用自己在餐桌边的动线,把餐桌上三个人谈话内容字面下的情绪流动直接并线到一起。

向坂有希子不愧是名演员,她的演员本能让她在町田拿走自己指间烟的那个瞬间,就意识到了他的企图,并且百分百按照町田所期望的那样,跟着他的走动,饶有兴致地随后用钩子一样的眼神追到了赤楚身上。

但就在这个时候赤楚失误了,他手滑把叉子跌了下来,挂到了盘子边。

只愣了半秒钟,在其他人转向他的目光中赤楚立刻接上一个满不在乎的冷笑,好像这个掉餐叉的动作原本就在他的设计中。

站在他身后的町田则不动声色地微微弯腰替他把叉子拿起来,调整了角度把手柄的位置转到离赤楚最近的地方,让他接了过去。跟着,町田小心地拿起了装饰在鸡肉最上面的一根龙蒿,在被叉子碰散的酱汁上看似随意地划了一下,让它变成了别致的拉花,以此修复摆盘。

“Bonappétit(祝您好胃口)”

町田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看着赤楚,而是看着对面的向坂。

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完成只在弹指之间,町田那抬起看向坂的一眼,让向坂身后的那个机位,捕捉到了极漂亮的一个镜头,没有情绪,干净如水面的眸子,正像他所说,是好像能映出对面那人的镜子。而向坂接到这个眼神后立刻风情万种又大方自然地回了一个笑容给他,仿佛两人早有默契。

町田已经站直了身体,所以向坂身后的镜头这时收获的,是赤楚朝向坂看去的一个蹙眉不悦的微表情。

“Cut!”

其实这场家宴,席上三人的戏已经足够精彩好看,不过町田认为,白川的存在作用,在于他是替观众在看,他的视线代替了观众的融入感,而最后把戏做在白川身上,能让这场戏的调性更明朗。能看破但不说破,和白川的人物设定是一致的,给这场戏做了一个功能性的收尾,但并不破坏片子的气韵。

到此为止,町田饰演的白川炼在《风茧》的所有戏份,就都拍摄完成了。

 

 

*22理论上来说,超过10秒的镜头就可以称之为长镜头。

*23这里前畑说的“戏”指“戏眼”:戏眼指的是戏中最精彩的场面,在整部片里就指高光片段,在单个场景里就指起到提示冲突或者点出矛盾的那个情节。前畑有意要让白川炼作为这场戏的戏眼,只是并没有直接告诉町田。一般来说导演应该会事先跟演员商量过怎么做,只是我这里设定前畑是喜欢培养演员主观能动性的类型,《风茧》的主角肯定还是餐桌上的三人,但本文的主角是町田赤楚,所以文字都是围绕他们来排布,白川是这一场戏的戏眼,不代表他抢戏,只是合理的艺术创作手法。

*24这里的机位轴线镜头设计,都是我瞎写的(因为不会写),作为普通观众不一定需要了解得特别专业,成片好看不好看普通观众也是有自己的评判标准的,这场餐桌戏大致可以参考《色·戒》的麻将戏,或者《让子弹飞》的碉楼鸿门宴的镜头景别,差不多是那个意思但没有那么复杂和紧张。上百个镜头不是说演员要演上百遍,而是多个机位拍摄的素材后期根据导演需要剪出来的视觉效果,A的脸切到B的脸就是换一个镜头,B的脸切到C的手又是一个镜头,但这么复杂的镜头演个几遍十几遍是常见的。

那么如果町田没有即兴表演,这场戏会怎么样呢?其实也不会怎么样,因为导演在做分镜和安排机位的时候通常已经计算好了,如果没有出现意料之外的画面,按照剧本来演,只要演员情绪准确,后期就可以用剪辑和镜头语言来达到导演的目的。但是往往影视作品里很多精彩瞬间,恰恰都是演员即兴发挥或者意料之外的神来之笔,这就是艺术创作里的不确定性,也是最有趣的部分。

 

PS这一章有点冗长,但不是过度剧情,这里给町田的剧情才是我一开始就设计好要写的部分,下一次剧情里再连上这部分的时候我会再具体写。

PS又PS:虽然不确定后面会给多少戏份,但出现在《风茧》里的两位主演,向坂有希子,原型我代入是中谷美纪,寺岛永的原型我代入的是田边诚一或者渡部笃郎(不过可能是5到10年前他们的状态),只是为了方便我写文的时候有脸,没有什么其他关联。


TBC


这个魔非

1、2、3,别回头【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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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锚定

 

町田启太在《风茧》剧组的最后一场戏,也是他在本剧唯一的一场和其他角色有直接互动的戏。

原本“白川炼”这个人物,在小说中只是过场描述中的一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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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锚定

 

町田启太在《风茧》剧组的最后一场戏,也是他在本剧唯一的一场和其他角色有直接互动的戏。

原本“白川炼”这个人物,在小说中只是过场描述中的一个名字而已,他是被高薪聘请来别墅负责为赤川家服务的高级厨师,但前畑友佳修改后的剧本里,他的存在感稍微有点不同。

在这之前的两天拍摄里,场次虽多,但几乎都是围绕着厨房的一些镜头,再有就是为数不多的,他偶尔透过厨房的门窗,看着别墅里的其他三个人的镜头。白川炼是一个单独的视角,很狭小,但又很单纯干净。

町田在之前有过几次和厨房相关的角色,但像这样巨细靡遗地拍出这么多料理细节镜头的角色还是第一次。确实前畑如果按照最初的剧本,只要这样的镜头来展现美食诞生过程的话,找职业厨师做替身就足够了。

“比起爱情或者欲望是怎样产生的,我觉得人会思考的更多的是,爱情和欲望对自己的价值,也即是否需要,或者为它付出的代价是否是必须的。越是对精神层面有追求的人,往往会越忠实于对自我的这种认知。”第一次讲戏的时候,前畑对町田说,“有栖川明子的视角虽然足够精彩,但是我希望《风茧》能再多两条辅助的视线,赤川诚是一条,白川炼也是一条。我不止是要一个技艺精湛的厨师,还要一个纯粹凭借这项技能在品味美和欲望的人。我希望白川本身就足够美,只有这样他的视野才会有说服力。”

町田对于白川炼这个原创戏份的人物没法做提前的设想,但前畑居然和自己之前看《风茧》小说的时候有相同的思路,这个发现还挺让他惊喜的:“果然,监督也觉得加入诚的视角应该会很有趣,难怪赤楚的诚会给我和原作不一样的感觉。”

前畑显然也很欣喜听到町田这样说:“你看书的时候就能想到这么多?那真不简单,演员看剧本或者原作,我本以为会更多着眼于人物的内心而非布局上的视角。”

“阅读习惯确实会随着年龄和生活状态变化。”町田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看书的感觉有了变化,哪怕是重新看过去看过的书,也会完全是另一种体验,“看书的时候还在遗憾演不了这个故事,现在能有幸参与到这个剧中我真的非常高兴,还是必须感谢父母,给了我这张不错的脸。”

前畑当时说了一句特别有意思的话:“町田,如果我只要你的脸,就不会特地找你来演白川了。”

这倒让町田罕见地有些吃不准自己是否说了什么失礼的话,他歪了一下头表示了疑惑。

“你看得出赤楚表演里不一样的东西,我觉得你能给《风茧》带来点化学反应。”前畑镜片后的双眼里,是并不想掩饰的专业者的自信,“你好像很介意别人对你脸的看法,但我可以负责地说,只要是一个有追求的监督,绝不会只为了脸而选你。你啊……不如再大胆一点,就用这张脸作为武器,主动攻击看看呢?说不定你能发现不一样的自己。”

在此之前,町田从翁光义那里,得到的却是完全不同的说法,大概监督和演员一样,真的是有千百种性格和工作方式的。前畑的风格和翁光义就完全不同,所以白川炼和丹羽雅彦,或许区别会大到像来自两个星球的人吧。

有人朝他走过来,挡住了正前方的光,于是町田放下了手里的酸橘,也暂且放下了在心里回转的思绪,抬起头来。

“在想什么?”赤楚卫二双手撑在岛台上,看着一边准备要入镜的食材,笑着说,“没想到你刀工真不错。”

“是吗?毕竟是有着米其林水准的大厨,太不像样的话就说不过去了。”

町田进组之前专门练习了拍摄相关的内容,因为前畑满意他的手和动作而决定直接拍摄不用手替,包括切菜、烹煮和摆盘,除了料理成品不是由町田制作,每个环节出现在镜头里的手、身形、背影都是他本人。

“你穿厨师服真好看。”赤楚的目光在町田身上来回打转,从宽宽的肩看到被围裙束紧的腰,又回到那张俊朗的脸,“你说白川做菜的时候,都在想什么?本来没意识到,但监督改了点剧本,再找你来演,我突然觉得这个角色就变得有趣起来。”

“哪里有趣?”町田也用双手撑在台面上,隔着一个岛台的距离,注视着赤楚的眼睛。

“人淡如水,性烈如火。”

町田的眼神突然柔软了下来,赤楚总是会在他觉得并不可能有人会注意到的时候,悄悄戳中他的心思。

明明这两天的拍摄,“白川炼”几乎只有肢体和表情的表演,町田也没有和赤楚讨论过这个角色,但仅仅是在片场旁观,赤楚依然知道他是怎样在完成表演。

“前畑监督说白川是个视线人物,所以给他的台词很少。”町田觉得前畑的设计非常好,如果只表现白川的俊美显然是不够的,但他和其他人物又没有太多交集,要如何在独自一个人的表演里去表现他,就需要他来做功课了,“你刚刚问我在想什么,我在想白川在想什么,一个人在厨房的时候,时间变得很长,可以想很多东西。”

虽然他没什么台词,但不代表他就是个不完整的人物。呈现在镜头前的部分,一定是由更多镜头外看不到的东西作为基石的。去寻找白川炼的基石,补完他的人生,就是町田的功课。

“我想他一定失去过什么很重要的东西,或者是亲人,或者是朋友,也或许是爱情,但在失去的同时,他又承担了必须要守护什么东西的责任,所以他要有一项活下去的技能,厨艺是他谋生的技巧,但追求巅峰是他性格里另一面的执着。”町田拿起手边的一个樱桃番茄,用蔬果刀轻轻划了几下,“在白川看来,赤川父子和有栖川明子,过的是一种他无法拥有的生活,因为他们都在追求情感,而情感对他来说,太过奢侈了,他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思去渴求,所以他什么都看在眼里,什么都知道。”

“你为什么觉得白川有必须要守护的东西?”赤楚能看出町田在表现的东西,但毕竟无法猜到这些东西产生的源头。

“因为他有自己的一个锚定范围,直到最后也没有越过那个范围。”町田很清楚白川在《风茧》里的位置,前畑给他的戏份到这里是有理由的,所以在他的人物小传里,白川就有这个范围。

“所以我才说,白川变得有趣了。”赤楚看到町田把那个樱桃番茄做成了一只小兔的模样,笑着拿起来玩,“我想其实白川本质是个温柔的人,如果在《风茧》以外给他足够的发展篇幅,我相信会是另一个很好的故事。”

“是么?”町田放下刀,突然有什么在脑内闪过,他从赤楚手里拿回那个他在赏玩的番茄兔子以防他顺便就吃了下去,“你说,如果他没有这个锚定范围,会不会就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

赤楚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而这个时候刚好工作人员来通知他们可以正式实拍了,两人于是暂时结束了这个话题,回到眼下的工作状态。


TBC


PSRPS最大的雷其实就是跟三次元原型的冲突吧,不过我想了一下,我们在2.8次元,三次元原型虽然会影响到这里,但我们干啥又不会反过来冲击到三次元,所以我为啥要修改2.8次元的档期和时间调度呢?不管,哪怕三次元的町田赤楚明天就宣布结婚养娃,2.8次元的町田也必须一边和赤楚谈恋爱一边给我去拍《Lawful evil》和《风茧》,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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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楚卫二:客串出演2020冬季WOWOW剧集《铁证悬案~真实之门》第六集-平山阳介。(*19)

町田启太点赞了这条I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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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相册

 

【赤楚卫二:客串出演2020冬季WOWOW剧集《铁证悬案~真实之门》第六集-平山阳介。(*19)

町田启太点赞了这条INS。】

 

以为拍戏到深夜大家都很累了,就算被町田以不熟悉酒店布局为理由请他带路找房间也不会怎么样的赤楚,真的太天真了。

被一把扯进房间后就堵上了嘴,町田就像是饿了三天的狼似的,一边吻着一边把赤楚往床边推。

倒在床上的赤楚用膝盖顶了一下,终于是把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推开了些距离:“你是不是以为我不会打架?”

町田吃痛,按着被撞到的腹部松开了对赤楚的控制。

“我给你科普一下……”好像用光了所有的力气,赤楚躺在那儿一动也不想动,嘴里机械地蹦出些尖锐的词,“性行为的双方中有一方不同意,就可以定义为强奸。”

町田把外衣脱了,坐到了对方身边,看着一双眼睛宁愿瞪着天花板也不愿意瞧着自己的赤楚。认识到现在,这还是赤楚第一次对他说这么难听的话:“赤楚……”

“不要觉得什么事情做个爱就都能解决,也不要因为知道我喜欢你,就认为可以予取予求。”赤楚的声音里透着委屈。

町田永远知道怎么在他面前展现魅力,赤楚就是如此迷恋他的光芒。就算把人推开,赤楚都知道自己是没有办法抗拒町田对他的吸引力的,被吻就会兴奋,身体比脑子反应都快,他厌恶这一点,因为这让他在面对町田的时候,总是那个先撤掉底线的人。

他控制不住地会觉得不安,这种情绪让他没法忍受町田在处理他们两个的事情时,露出一星半点的犹豫和纠结。可如果这种情绪只有他有,那赤楚会觉得更不爽。

“我现在真的感觉,我们是在恋爱了。”

“你脑回路怎么长的?”赤楚嫌弃地闭上眼睛,他不记得说过什么能让町田得出这个结论的话,刚刚撞的应该是他的肚子而不是脑子吧。

“我其实很怕你对我,和对别人一样,但幸好不是。”町田弓起一条腿,右手搁在膝盖上,声音变得低沉了些,“我变得越来越依赖你,累了就想回到你的身边,抱一下你就像充满了电。你说得对,因为我知道你喜欢我,所以总是有恃无恐,觉得这也不急、那也不急,其实很多话应该想到就说,不是等以后,不能让你自己去体会和猜。”

“我不讨厌你依赖我。”

“嗯?”町田倒下去躺到赤楚边上,脑袋挨着他的,距离只有一个苹果那么点,说句话,呼吸都能进到对方的耳朵里,“你说什么?”

赤楚别开脸去:“不要顶着这张脸说这么厚颜无耻的话,你明明听到了。”

町田微微扯动嘴角笑了一下,他就是喜欢逗赤楚,喜欢看他被自己逗到的样子。

“我想让自己在你面前看起来更帅一点,这种想法固执到了几乎有点病态的程度。”

赤楚要翻白眼了,这个人最病态的肯定不是想变得更帅,而是已经那么帅了还不觉得满足。可是这么幼稚的想法,居然还让赤楚觉得他有点可爱。这个世界上可能有一种绝症,名为“町田依存症”,而赤楚就是重症患者。

“赤楚?”就像担心说着说着赤楚会睡着一样,町田侧过来,用手肘撑着身体看边上的人,“你不说话我也知道,你心里在想我已经够帅了。”

“你还能更不要脸一点么?”

“我就是有这种想耍帅的自恋情结,我想让你看到,也想让你喜欢这一面的我。”町田把脸凑过去一些,不过还是看不到赤楚的表情,“但这次我有些得意忘形了,从你身上汲取源源不断的能量到了习以为常的地步,让我都忘了你其实比我小四岁,没考虑到你的心情,给你太多压力了,对不起。”

“我明白你说现在觉得我们在恋爱是什么意思了。”赤楚叹了一口气,“明明知道是喜欢的,还是会生气,有话想说,但总觉得不说大概也没关系,我们好像都还没有适应这种距离。”

不是同事,不是朋友,但也不是亲人。这种新的关系,是一种他们俩都还没有掌握应该要以什么距离来相处的关系。

“你的新剧我看了,笑着就能演出这样的一个恶役,让我见识到了和安达完全不同的演技。再次证明W台的制作班底都很强(*20)。”町田不打算把这个问题滞留到以后,所以还是直截了当自己把话题打开,“翁光义是我遇到过最特别的一个监督,所以不知不觉就产生了点胜负心。”

“胜负心?对他?”

“不是。”町田很认真地说,“是对你。”

从业十年,町田也不止一次思考过自己作为演员,到底在追求什么。最初还是懵懂的,因为从候补生退出,参加了剧团选拔,虽然是和舞者不一样的路,但依然向往着舞台吧,可能是有这么点情愫在。跌跌撞撞在演员这条路上走了几年,也迷惘过,自己到底会不会表演,有没有这个才能。直到出演了一个“演员”的角色(*21)后,才终于品出了一点真实的滋味。

“演出的角色,让人产生‘啊这个演员好帅,所以这个角色好可怜’或者因为剧情人设让观众觉得‘啊这个角色好温柔啊,所以这个演员真好啊’的感觉,其实都不怎么好。不管是因为外形被选中,或者被局限,我也遇到了很多很好的角色,就像是个饥饿的人,一直在寻找食物,不断吃不断吃,可仿佛还是没有饱腹感。”町田也看向天花板,好像那里是个屏幕,以前演过的角色在那里走马灯一样闪现,“但是到我演黑泽的时候,觉得似乎不太一样,他有点像我,但我又没那么像他,这种感觉,就像是之前到银行存款,然后从提款机里提现金一样,是你的钱但又不是你的钱。”

“嗯,安达也是。”赤楚对町田那奇妙的描述居然可以无障碍接受,他自己都觉得很神奇,但他就是能明白。

“黑泽让我觉得,我或许真的可以让人通过角色来看到我和角色的对话,这种体验很美妙,甚至让我有点贪恋。”町田抬起下巴,天花板上似乎映出了拍摄《cherrymaho》时候的场景,“所以我真的非常珍惜,能跟我一起创作出黑泽的你,我想成为更好的演员,要足够好到可以自信地跟你一起留在这个舞台上。”

真的,很耀眼。

赤楚看了一眼身边那张完美的侧脸,他从一开始就被这光芒吸引,但这束光告诉他,他才是那个发光的个体,这个人,真值得喜欢。

不是同事,不是朋友,也不是亲人,是可以相互坦诚喜欢和嫌弃的恋人,是在同一部剧里可以相互成就的同伴,也可以是在不同的故事里能对等竞争的对手。

町田起身去摸了摸外衣口袋,拿出个小册子来,轻轻放到赤楚胸口。

赤楚拿起来翻开,这是本相册,里面有些分辨率不那么高的照片。数字化的生活过久了,让人对实体照片都产生了不一样的情绪。以前的人用胶卷记录的是一段人生,一段记忆,而现在的快门,更多是记载瞬间的心情,科技的进步仿佛加快了时间的流速。

“这是我四岁时候的样子,这个时候你应该刚出生,还是个小婴儿吧。”町田看着赤楚翻一张,就在边上解说一张,“这是小学,当时我就挺高了,别人都觉得我不像小学生……这是国中,我那时特别喜欢棒球……这是我高中假期回老家拍的……”

赤楚手上翻看的动作停了下来,转过脸去,这是进这个房间后他第一次正视町田的眼睛。说实话赤楚很多时候都想不到町田会做出的反应,虽然他几乎喜欢对方的一切,但町田有时会让他觉得像口深不探底的井,不知道更深处会有什么,当然有时候也会幼稚直白到无法相信这是个三十岁男人。

“我说‘对不起’的时候,你如果想说‘有关系’也没有问题。”町田倒是不敢长时间对着那双亮眼睛了,他把额头靠在赤楚的肩膀上,“我们带着黑泽和安达走的路真的有价值。所以我知道要把最真实的自己给你看,我特别高兴我有能让你喜欢的点,但我肯定也有你不喜欢的地方,如果你看到了,就告诉我。”

“我说不喜欢的话,你会难过吗?”

“会的。”町田用额头敲了一下赤楚的肩头,“但我希望你说,因为你说过我们不能把时间浪费在猜来猜去上,所以如果我发现了不想看到的事,我也会告诉你。”

“比如?”

“不管多生气也不能不回我消息。”町田伸出手去,不敢去搂人,只是抱着赤楚的一只胳膊,“我真的很不喜欢要通过小野冢来确认你的安全。”

赤楚唯一后悔的就是这件事,明明知道町田会担心,但那个晚上就是咽不下那口气,不过他也知道大半夜的小野冢冷不丁来问他要不要打游戏那个诡异的消息,多半和町田有关。

“嗯。”赤楚用相册敲敲町田的胸口,那么大个人,居然可以把一张脸藏在他胳臂后面,自信脸小是吧?“为什么给我这个?”

“我不知道我们没交集的那些年会让你这么不安。”町田抬起头来,浓眉皱得快连成一线了,“我只能把过去的时间,压缩成这样的东西。只想到了这么陈旧没新意的方式,对不起。”

“没关系。”说出这句话的赤楚知道自己又犯病了,但他不打算纠结这一点了,“我们以后还会吵架的,你的相册有几本?”

“我们没有吵架,只是信号接驳延迟。”町田俯身看着赤楚,“现在我可以吻你了么?”

“现在双方同意了。”赤楚勾着他的脖子把人拽向自己,“抓紧时间的话,还可以做个爱。”

 

 

*19《铁证悬案》2020是第三季,翻拍自美剧,是W台口碑很好的剧集,赤楚本次客串的是单集里的死者平山阳介,既是被害者,也是强奸罪犯(本章的梗),非常推荐看全集。主演阵中的女警察,是2018年和町田合作过《中学圣日记》的吉田羊,本集中一心想制裁平山却未果的另一个女警,是和赤楚合作过2019年剧集《我分享了丈夫》中扮演女警的渡边真起子,《丈夫》一剧的导演,是执导了《cherrmaho》的汤浅弘章和林雅贵,《丈夫》一剧中大BOSS的扮演者KEIJI,是町田同公司的前辈,一起合作演过《绅士厨师》,日本演艺圈真的是个不大的圈。

*20町田出演W台的作品,没记错的话只有2015年的《天使之刃》和2019年的《被盗的脸》两部都是主演身边的年轻警探配角角色。

*21出演“演员”这个角色指2015年主演《美女与男子》中的向坂辽。纵向刷片的话会比较明显能感觉出15年前后尤其是这部剧之后,町田在表演上产生了变化(当然是我个人感受)。


TBC

PS:谢谢上一章留言回复的生日祝福,都有看到,一并感谢。

这个魔非

1、2、3,别回头【12】

CP:町田启太×赤楚卫二

RPS同人

RPS哪有不OOC的,所以默认全文OOC,不要代入现实中的真人。

 

【本文如在阅读中发现前后内容无法连贯的情况,请自行查看每章首尾位置我是否提示过,如果这里内容不完整,请度一下WLAND的地址,再用下面的门牌查找】

文章ID:Wid:289890

作者ID:UID:55253



12、天才

 

《Lawful evil》的故事实际上有两个重要角色,有罪犯就一定有追捕者,这是一场猎人与猎物的游戏,只不过谁是猎人这个角色,并不是在一开始就决定的。

町田启太所饰演的丹羽雅彦是整个故事的灵魂人物,但负...

CP:町田启太×赤楚卫二

RPS同人

RPS哪有不OOC的,所以默认全文OOC,不要代入现实中的真人。

 

【本文如在阅读中发现前后内容无法连贯的情况,请自行查看每章首尾位置我是否提示过,如果这里内容不完整,请度一下WLAND的地址,再用下面的门牌查找】

文章ID:Wid:289890

作者ID:UID:55253



12、天才

 

《Lawful evil》的故事实际上有两个重要角色,有罪犯就一定有追捕者,这是一场猎人与猎物的游戏,只不过谁是猎人这个角色,并不是在一开始就决定的。

町田启太所饰演的丹羽雅彦是整个故事的灵魂人物,但负责替观众打开视野的,是名为【黑崎护】的这个角色,因为他进入系统的时候还是未成年,所以并不在警视厅下属任何一系一课里任职,被警察团队称为“天才罪案专家”的黑崎护,这时也只有20岁。

出演黑崎护的是现年21岁,艺龄五年的演员,浅田巧(*17)。

浅田巧是在16岁时,被已故的大导演北原信雄发掘,以舞台剧演员的身份进入演艺圈的。初舞台就引起了巨大的轰动,业内称之为“百年一遇的演员”,一年前浅田巧开始接触影视拍摄,第一部电视剧就取得了非常不俗的收视率,媒体不厌其烦地盛赞他拿捏舞台到屏幕的分寸和宛如天成的演技。

身在业界,不可能没有听说过浅田巧。町田刚知道和自己共演的主要演员是他的时候,也是有些意外的,因为浅田出道至今就没有拿过一番以外的角色,他给自己做二番,可能是比町田启太领衔更劲爆的话题。

“大概是为了转型吧。”经纪人当时这么猜测。因为浅田至今为止的角色都是各种形态的少年,性格阳光的,阴郁的,病态的,纯真的,但步入20代后,他需要一点改变,黑崎护这个角色,刚好是个很有层次的青年形象,在剧中不但有高智商的设定,丰富的内心戏,还有不俗的格斗技巧,是展现多面实力的上佳选择。

第一次在训练场地和浅田见面,町田甚至觉得自己有一丝紧张。和之前经历过多次的与大前辈合作的那种紧张还不一样,这是町田第一次在一个比自己年轻那么多的演员面前有这种感觉。

如果不是看过他的戏,绝对会被浅田的脸欺骗吧。他是那种典型的娃娃脸,偏圆的脸型,大眼睛,笑起来还会露出虎牙。这样的长相,不论是在舞台还是在影视镜头里,其实都不算是占优势的类型,但浅田之所以被发掘,继而被业界追捧,跟他的长相没太大关系,这是一个从初舞台就因为演技被认可的“天才型演员”。

在训练场里,町田和浅田是分开由不同的教练带着教学的,专业的体术老师会在他们达到了一定程度之后再让他们进行套招的练习。

《Lawful evil》虽然是一个近未来的科幻背景,但在故事呈现上却有很多复古的元素,其中包括了町田饰演的丹羽的人形师设定,还有中后段两个阵营的多次动作戏,都是使用冷兵器和体术,并没有采用什么高科技武器装置之类的,这种逆差的设计也是电影的看点之一。

“町田先生不觉得很有趣么?”休息的时候浅田巧很随意地过来和町田搭话聊天,他表现得像随处可见的这个年纪的大男孩一样,活泼,爽朗,不聒噪但也不沉默,礼貌却也不吝于表达自己,“我之前看过翁先生监督的电影后,就一直想参与他的作品,他的剧本让我有一种回到了北原老师舞台上的感觉。”

浅田所说的北原老师就是一手发掘和让他登上舞台的北原信雄监督,一直到现在,媒体在提及他的时候还是会以北原关门弟子这么称呼的。

“比起影视,你还是更喜欢舞台么?”町田不讨厌浅田,少年成名,红得实至名归,奖杯拿到手软,但不骄不躁,对表演始终认真,他相信没有一个剧组会不喜欢浅田这样的演员。

“只要是表演,就都喜欢,但是最喜欢北原老师的舞台。”浅田露出了他可爱的虎牙,冲町田笑了笑,“别人老说北原老师脾气不好,但我很喜欢他啊,他的舞台每一秒钟都生气勃勃,站在那样的舞台上,所有的演员都会爱上的吧?”

如此单纯地热爱着舞台和表演,真是令人羡慕的情感。

所谓天才和凡才的区别,大概从原点开始就是不一样的。

“浅田……”

“叫我巧(たくみTakumi)就好了,反正你是前辈,就请随便一点叫我名字吧。”浅田仿佛在意这件事情很久了,“我看你每次喊我都有点犹豫,是我的姓和你认识的人容易叫混么,还是单纯觉得不太顺口?”

是这个原因吧?

浅田(あさだAsada)和赤楚(あかそAkaso)的发音没有那么像,但开口的第一个音确实是一样的。

“我认识的人和你一样,非常喜欢表演。”町田终于知道为什么看浅田有一点熟悉的感觉了,他眼睛里的热情,和赤楚很像。

“是吗?那太好了。”浅田放下运动饮料,交握的手指相互掰了几下,看起来是打算结束休息了,他先站了起来,回头看着町田问,“町田先生,你喜欢表演么?”

町田本来以为这个答案应该就在嘴边,但不知道为什么,面对浅田,他说不出来。

简单地点了点头,町田选择了模糊的应对形式。

“町田先生,你很有趣。”浅田活动着手脚,他比町田矮一些,身材还有些少年人的纤细感,“你面对表演这个话题,似乎思考比直觉多,跟我完全不一样,看来演员真的有很多类型。”

“欸?怎么说?”町田一时有点没明白,如果不是浅田的眼神看起来特别真挚,他都要怀疑自己和20代有代沟了。

“我自己的话是属于那种,表演的时候让自己和角色建立通感的类型,北原老师说这是我的强项。”浅田只要说到表演,眼睛里的光是无法遮掩的,这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喜爱和自信的投射,“我能很快抓到和角色同步的情感,就像是神经末梢和角色连接在一起那样,思考角色这件事情,我很少做,所以我有点害怕。”

町田认同在表演这件事上,是没有什么熟能生巧的说法的,演员这个工作,如果说天赋只占1%而努力占了99%的话,那么要是没有那1%,哪怕你做到了后面的99%也一样无法到达某些高度。但浅田很明显是拥有那1%的人,他又害怕些什么呢?

“他们说我是天才对吧?”浅田笑了笑,“北原老师说,我有比常人多得多的表演灵气。所谓的天才,其实就是在消耗着灵气表演,所以我很怕不知道哪一天,我的灵气就用完了,到时候我可能就不知道怎么表演了。”

属于天才的烦恼吗?町田确实不懂,因为光是思考着怎样去接近角色,基本就花掉了他所有的气力,他没有那种余裕去想关于“灵气”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北原老师在世的时候,给过你什么建议么?”町田觉得自己没什么资格给浅田意见,所以只好这么问。

浅田的起点之高可能是很多岌岌无名的演员一生都走不到的终点,所以他的烦恼和困扰,也不是一般人可以给予帮助的。

“老师说,就演到我自己觉得演不下去的时候结束好了。”

町田苦笑了一下,果然是这种他无法想象到的对话。

“真是很智慧的话。”町田无缘和北原信雄有交集,但不妨碍他表达崇敬之意,“可能我习惯性带着思考去表演不是因为我善于思考,而是我身边缺少一个像北原监督这样的老师吧。有时候,能有个人来告诉你‘是时候放弃了’,也是一种幸运。”

“但做决定的还必须是自己啊。”浅田朝町田伸出手去,把他从地上拉起来,“我觉得像你这样自己思考着做出决定的人很棒。”

“我们要演的可是对手啊,你这么称赞我,合适么?”町田开了个玩笑。

“欸?黑崎对丹羽最初不就是好奇多过厌恶的么?”浅田的表情非常意外,“不过丹羽对人类的情感,可真的是十分疏离,难怪你一直都没感受到我想亲近你的心情啊,原来町田先生比我更早入戏。”

町田感到一阵头皮发麻,几乎无法挪动自己的脚步。

在自己都没察觉的时候,他的表演惯性又出现了么?

就因为翁光义的一句话,他提前进入了“丹羽雅彦”的思维模式里去。明明是自己拒绝翁光义干涉他私生活的,但不知不觉间照着那个人的希望开始了变化的,不也是他自己么?

在健身房把自己弄到筋疲力尽后回到家里的町田,看到了缩在沙发里睡着的赤楚,突然对自己产生了点自厌情绪。

赤楚睡得很熟,熟到町田搂着他吻到了他松开牙关才睁开眼来。

“唔……你回来了?”赤楚拍拍对方的背,见町田没撒手,只好继续抱着他,“虽然你下周就该去神山了,但我还是决定回来一次。”

“嗯?”町田把脸埋在赤楚的胸口,两人就这么相拥着腻在沙发上,他想起了赤楚现在本应该还在神山町继续拍摄的。

“你这几天都没怎么联系我。”赤楚搂着他的脖子,胡乱摸了摸町田的头发,“小野冢(*18)说你最近神神叨叨的,跟别人的话都少了,所以我回来看看你,不过我明早就得回去……”

原来只有他自己没意识到而已。不止浅田,赤楚,就连小野冢都觉出他的变化了吗?

“町田?”赤楚许久没有等到回答,用手去摸索他的脸,“你怎么了?”

闻到了赤楚身上熟悉的沐浴露的味道,町田纠结起了眉头,眼神里闪过一丝痛苦。

好累啊。町田把身体的重量又放了些到赤楚身上,能这么一直呆在赤楚身边就好了。

“我听小野冢说……”

“不要在我面前提别人的名字。”町田少有的用这样的方式任性地打断赤楚,他箍住对方腰的双手又圈紧了点,声音里有些不自然的别扭,“至少现在不要。”

赤楚闭上了嘴,看来他的猜测没有错,町田真的有点不对劲。

“你怎么对我这么好?”町田不想再囿于自己那毫无意义的坚持里,他既不喜欢那样的自己,也不希望用那样的自己来面对赤楚,“好到我想跟你分开一阵都舍不得。”

只是察觉了一点不对劲就从神山跑回来,明明自己也那么忙还一直留心着他,赤楚是多在乎他才能做到这样。

“你再说一遍,‘分开一阵’是什么意思?”

 

 

*17浅田巧,借用的原型是藤原龙也。所以北原信雄的原型,当然就是蜷川幸雄了。

PS:随着剧中剧不断推进,原创的人物会越来越多,起名苦手所以会出现一些大概看起来很普通的名字,写到演员的时候我脑内一般都会有原型蓝本,如果有正面出现的戏份的话,我会用注脚写出来,并可能借用一些演员经历,但请不要把故事内容投射在真人上。

 

*18我觉得看这篇文的人应该不用我解释小野冢是谁吧,但避免有人不知道所以放一个注脚,小野冢勇人,是剧团EXILE成员,町田的小伙伴,但同时也认识赤楚(所以算是共同的友人),赤楚出演的假面骑士就是接档小野冢出演的那部假面骑士的。老实说我不怎么熟悉小野冢所以也不会正面去描写他,他的出现大概率就是作为工具人以姓名的形式出来,充当导火索或者炮灰,总而言之不是什么好事,对不起了小野冢。

 

PS又PS:他俩是不是吵架了?是的。


之

共享秘密㊙️(二)

  他后悔了。

  刚进场子,他就又感到上次来的时候那些钩子一样的目光。

  “来这种地方你来杯橙汁...我真服了...”小野冢抱怨。

  赤楚只低着头喝饮料——他酒精过敏。

  空气中是从空调吹出的香薰味儿,带着几丝微妙的甜蜜,混着橙汁的清新萦绕在鼻腔里,在赤楚的嗅觉里也冲突起一股矛盾来。

  在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在他的身上打量时,他也在悄悄打量在场的同性们。

  在这个清一色全是雄性荷尔蒙的酒吧里,小野冢反而比赤楚更不自在,一直摸着两臂嘀咕着:“那个男的一直看我,我去了,他是不是瞎啊,多看看你行不行...”听着他紧张的絮叨,倒是消除了一点赤楚的紧张,他也收回打量别人的眼光——没...

  他后悔了。

  刚进场子,他就又感到上次来的时候那些钩子一样的目光。

  “来这种地方你来杯橙汁...我真服了...”小野冢抱怨。

  赤楚只低着头喝饮料——他酒精过敏。

  空气中是从空调吹出的香薰味儿,带着几丝微妙的甜蜜,混着橙汁的清新萦绕在鼻腔里,在赤楚的嗅觉里也冲突起一股矛盾来。

  在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在他的身上打量时,他也在悄悄打量在场的同性们。

  在这个清一色全是雄性荷尔蒙的酒吧里,小野冢反而比赤楚更不自在,一直摸着两臂嘀咕着:“那个男的一直看我,我去了,他是不是瞎啊,多看看你行不行...”听着他紧张的絮叨,倒是消除了一点赤楚的紧张,他也收回打量别人的眼光——没一个他有点兴趣的。

  长的还不错的举止太轻浮;富有沉稳气质的又不够有吸引力;看着颇具吸引力的...他又怕人家太会玩,他会吃亏。

  总之他在那些人的眼神试探的寻过来时,都刻意地回避开了——他不想和他们中任何一个展开一场无意义的接触。

  他把加了半杯碎冰的橙汁再吸上来一口,放下只喝了几口的杯子,对已经变得受惊一样的小野冢一扬手:“那我们走吧。”

  又抬眼看了看场内:“没什么感兴趣的。”

  “别,您别为了我又抛去回归同类的好机会。”小野冢拨浪鼓似的摇头,“天天让您和我们这一帮直男玩已经够委屈你的了,我连陪你在gay圈呆一个晚上都做不到,就太不够意思了。”

  赤楚失笑:“都什么歪理。走吧,我也待不下去了,我和他们不是一类人。”

  之后他起身,又对小野冢一压手,制止他也跟着起身:“我去上个厕所,水喝多了,一会我回来咱们就走吧。”

  穿过由于他的到来而把目光都聚集向他的人群,走得脚步快以至于只让人呆愣着而来不及向他搭上一句话。他径直走到卫生间,推开后一边蹙眉一边解开裤子放水——他隔壁有不堪的喘息声,让赤楚一身鸡皮疙瘩。

  解决完后立刻开门出来,在洗漱台迅速洗完手准备逃离这里。

  “一个人吗?”

  忽然有人叫住他,一个低沉的声音——并不是那种天生低沉的嗓音,是在这种场所为了更勾人而下意识变得更磁性的声线。

  还是被搭讪了。赤楚认命的回过头,打算告诉他自己要走了很抱歉...

  他转过来后,惊了一下。怔怔地看着这张脸——俊朗,沉稳,极富吸引力。

  那副眉眼比在照片里看更吸引人,却还在里面沉淀着几分独特的稳重感,身上带着好闻的气味。

  又响起低沉的问句,带着几分笑意。比赤楚想象中还要有冲击力的脸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却以这种方式让人遐想的凑近他,在一个亲密又不冒犯的距离里向他邀约:“要一起喝一杯吗?”

  对他抬了一下眉,浓墨一般的眉毛像是捕获猎物的利爪,一挑就勾在了赤楚心上。

  但是他一把拉住了这个他怎么也没想到的突然就这么出现的人,错乱着呼吸对由于忽然被拽住而一副惊讶不解神情的男人说:“别去!”

  赤楚看着这个长着他原本也许会当做今晚做梦素材的脸:

  “你弟在外面。”

  又咽了一口口水。

  他叫...町田启太吧?赤楚知道小野冢他哥这几天要回来了,小野冢天天提,但是他万万没想到他会以这种方式与这位传说中的“哥哥”第一次见面。

  被搭讪,而且还是在有人在里面办事的卫生间里,被以那种态度搭讪了。

  而且,看着町田的神情...他也许还没出柜。

  他好像头一次见面,就撞破了町田启太的秘密。

  赤楚把町田拽过来,他低声说:“你等我一会,我把他弄走,一会来找你。”

  “我们一会..慢慢聊聊。”

  一转身,他掀开帘子,帘子落下,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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