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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诗般的爱情三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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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itish-Muffin

【Kylux】【恶搞】伦乙己

向革命导师鲁迅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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弑星者基地内的酒店的格局,是和别处不同的:都是当走廊一个曲尺形的大柜台,柜里面预备着热水,可以随时温酒。基地的人,傍午傍晚下了班,每每花四个信用点,买一碗酒,——这是二十多年前的事,现在每碗要涨到十个,——靠柜外站着,热热的喝了休息;倘肯多花一信用点,便可以买一碟盐煮笋,或者茴香豆,做下酒物了,如果出到十几信用点,那就能买一样荤菜,但这些顾客,多是底层打杂工的普通暴风兵,大抵没有这样阔绰。只有穿军官制服的,才踱进店面隔壁的房间里,要酒要菜,慢慢地坐喝。 
 
 我从四岁起,便在基地的斯诺克酒馆里当伙计,斯诺克说,我样子太冷漠,身板太瘦,...

向革命导师鲁迅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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弑星者基地内的酒店的格局,是和别处不同的:都是当走廊一个曲尺形的大柜台,柜里面预备着热水,可以随时温酒。基地的人,傍午傍晚下了班,每每花四个信用点,买一碗酒,——这是二十多年前的事,现在每碗要涨到十个,——靠柜外站着,热热的喝了休息;倘肯多花一信用点,便可以买一碟盐煮笋,或者茴香豆,做下酒物了,如果出到十几信用点,那就能买一样荤菜,但这些顾客,多是底层打杂工的普通暴风兵,大抵没有这样阔绰。只有穿军官制服的,才踱进店面隔壁的房间里,要酒要菜,慢慢地坐喝。 
 
 我从四岁起,便在基地的斯诺克酒馆里当伙计,斯诺克说,我样子太冷漠,身板太瘦,怕侍候不了军官们,就在外面做点事罢。外面的白兵们,虽然容易说话,但唠唠叨叨缠夹不清的也很不少。他们往往要亲眼看着酒从坛子里舀出,看过壶子底里有水没有,又亲看将壶子放在热水里,然后放心:在这严重监督下,羼水也很为难。所以过了几天,斯诺克又说我干不了这事。幸亏我爹的情面大,辞退不得,便改为专管温酒的一种无聊职务了。 
 
 我从此便整天的站在柜台里,专管我的职务。虽然没有什么失职,但总觉得有些单调,有些无聊。斯诺克是一副凶脸孔,军官们也没有好声气,教人活泼不得;只有伦乙己到店,才可以笑几声,所以至今还记得。 
 
 伦乙己是站着喝酒而穿着指挥官服装的唯一的人。他身材很高大;青白脸色,皱纹间时常夹些伤痕;一头乱蓬蓬又乌黑的长发。穿的虽然是官服,可是又脏又破,似乎十多年没有补,也没有洗。他对人说话,总是满口黑暗原力,叫人半懂不懂的。因为他姓伦,别人便从描红纸上的“上大人伦乙己”这半懂不懂的话里,替他取下一个绰号,叫作伦乙己。伦乙己一到店,所有喝酒的人便都看着他笑,有的叫道,“伦乙己,你脸上又添上新伤疤了!”他不回答,对柜里说,“温两碗酒,要一碟茴香豆。”便排出九文大信用点。他们又故意的高声嚷道,“你一定又偷了人家的东西了!”伦乙己睁大眼睛说,“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什么清白?我前天亲眼见你偷了奥加纳家的光剑,吊着打。”伦乙己便涨红了脸,手往桌子上一劈,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窃光剑不能算偷……窃光剑!……伦武士的事,能算偷么?”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外祖父的事业”,什么“西斯试炼”之类,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基地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听人家背地里谈论,伦乙己原来也做过绝地学徒,但终于没有出师,又投靠了黑暗面;于是愈过愈难,弄到将要被自家骂死了。幸而打得一手好人,便替斯诺克闹事,换一碗饭吃。可惜他又有一样坏脾气,便是好喝懒做。坐不到几天,便连人和光剑披风头盔,一齐失踪。如是几次,叫他帮架的人也没有了。伦乙己没有法,便免不了偶然做些偷窃的事。但他在我们店里,品行却比别人都好,就是从不拖欠;虽然间或没有现钱,暂时记在粉板上,但不出一月,定然还清,从粉板上拭去了伦乙己的名字。 
 
 伦乙己喝过半碗酒,涨红的脸色渐渐复了原,旁人便又问道,“伦乙己,你当真会原力么?”伦乙己看着问他的人,显出不屑置辩的神气。他们便接着说道,“你怎的连半个西斯也捞不到呢?”伦乙己立刻显出颓唐不安模样,脸上笼上了一层灰色,嘴里说些话;这回可是全是黑暗原力之类,一点不懂了。在这时候,众人也都哄笑起来:基地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在这些时候,我可以附和着笑,斯诺克是决不责备的。而且斯诺克见了伦乙己,也每每这样问他,引人发笑。伦乙己自己知道不能和他们谈天,便只好向技术员和酒店员工说话。有一回对我说道,“你知道达斯维达么?”我略略点一点头。他说,“知道他,……我便考你一考。达斯维达的全名,怎样拼的?”我想,败家子一样的人,也配考我么?便回过脸去,不再理会。伦乙己等了许久,很恳切的说道,“不能拼罢?……我教给你,记着!这些应该记着。将来做老板的时候,写账要用。”我暗想我和斯诺克的等级还很远呢,而且他也从不拼写达斯维达的名字;又好笑,又不耐烦,懒懒的答他道,“谁要你教,不是D-A-R-T-H V-A-D-E-R么?”伦乙己显出极高兴的样子,将两个指头的长指甲敲着柜台,点头说,“对呀对呀!……达斯维达有四个名字,你知道么?”我愈不耐烦了,努着嘴走远。伦乙己刚用指甲蘸了酒,想在柜上写字,见我毫不热心,便又叹一口气,显出极惋惜的样子。 于是掏出光剑把柜台劈成两半走了。
   
 
    有几回,隔壁区技术员听得笑声,也赶热闹,围住了伦乙己。他便给他们一人一剑。技术员挨完剑,仍然不散,眼睛都望着伦乙己。伦乙己着了慌,伸开五指将光剑罩住,弯腰下去说道,“不多了,我已经不多了。”直起身又看一看光剑,自己摇头说,“不多不多!多乎哉?不多也。”手上又是要锁喉的姿势。于是这一群技术员都在哭声里跑散了。 
 
 伦乙己是这样的使人快活,可是没有他,别人也便这么过。 
 
 有一天,大约是出兵攻打贾库前的两三天,斯诺克正在慢慢的结账,取下粉板,忽然说,“伦乙己长久没有来了。还欠十九信用点呢!”我才也觉得他的确长久没有来了。一个喝酒的军官说道,“他怎么会来?……他打伤了脸了。”斯诺克说,“哦!”“他总仍旧是偷。这一回,是自己发昏,竟偷到天行者家里去了。他家的东西,偷得的吗?”“后来怎么样?”“怎么样?先写道歉书,后来是打,被人家姑娘打,打了大半夜,再打伤了脸。”“后来呢?”“后来打哭了。”“打哭了怎样呢?”“怎样?……谁晓得?许是打成脑震荡了。”斯诺克也不再问,仍然慢慢的算他的账。 
   
 
战斗过后,秋风是一天凉比一天,看看将近初冬;我整天的靠着火,也须穿上大衣了。一天的下半天,没有一个顾客,我正合了眼坐着。忽然间听得一个声音,“温一碗酒。”这声音虽然极低,却很耳熟。看时又全没有人。站起来向外一望,那伦乙己便在柜台下对了门槛坐着。他脸上有一条从眼角直到下巴的长痕,已经不成样子;穿一件破背带裤,盘着两腿,下面垫一把光剑,用披风在肩上挂住;见了我,又说道,“温一碗酒。”斯诺克也伸出头去,一面说,“伦乙己么?你还欠十九信用点呢!”伦乙己很颓唐的仰面答道,“这……下回还清罢。这一回是现钱,酒要好。”斯诺克仍然同平常一样,笑着对他说,“伦乙己,你又偷了东西了!”但他这回却不十分分辩,单说了一句“不要取笑!”“取笑?要是不偷,怎么会打伤脸?”伦乙己低声说道,“跌伤,跌,跌……”他的眼色,很像恳求斯诺克,不要再提。此时已经聚集了几个人,便和斯诺克都笑了。我温了酒,端出去,放在门槛上。他从破斗篷里摸出四个信用点,放在我手里,见他满手是血,原来他刚打架回来的。不一会,他喝完酒,便又在旁人的说笑声中,又继续拿着光剑打架去了。 
 
 自此以后,又长久没有看见伦乙己。到了年关,斯诺克取下粉板说,“伦乙己还欠十九信用点呢!”到第二年的端午,又说“伦乙己还欠十九信用点呢!”到中秋可是没有说,再到年关也没有看见他。 
 
 我到现在终于没有见——大约伦乙己的确被他母亲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