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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ta(丧失动力版)

【带卡】最爱(15-16)

*前文见合集,请一定看合集


15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又一天六代目火影下班的时候,木叶路边的灯已经亮起来。卡卡西走在路上,周身环绕着冬日将尽时那种没什么存在感的浮尘般的微寒,黑色正在渗透头顶混合着石青与飞燕草蓝的暮色天空,不断有结伴而行的忍者和村民提前停下向走在道路中心的火影打招呼,卡卡西一一回应。

天气马上要变得暖和起来了,银发的忍者在心里想。

而且今天参谋也没猜对自己的下班时间。

所以他以一种平静轻松的心情推开门,自己打开了玄关的灯,接着带土说“你回来了”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在那天卡卡西表达过不赞成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在门口等人等到睡着。

这也是为什么六代目火影能以平静的...

*前文见合集,请一定看合集


15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又一天六代目火影下班的时候,木叶路边的灯已经亮起来。卡卡西走在路上,周身环绕着冬日将尽时那种没什么存在感的浮尘般的微寒,黑色正在渗透头顶混合着石青与飞燕草蓝的暮色天空,不断有结伴而行的忍者和村民提前停下向走在道路中心的火影打招呼,卡卡西一一回应。

天气马上要变得暖和起来了,银发的忍者在心里想。

而且今天参谋也没猜对自己的下班时间。

所以他以一种平静轻松的心情推开门,自己打开了玄关的灯,接着带土说“你回来了”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在那天卡卡西表达过不赞成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在门口等人等到睡着。

这也是为什么六代目火影能以平静的心情和宇智波带土同处一室的原因。

首先,他完全不是宇智波带土,卡卡西从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坚定地这么认为;其次,他一点也不执拗,对所有事都想得开,就算身处什么都做不了的时空,莫名过上被幽禁的生活,内心深处仍然有着想方设法去安慰人的善良。

好意即便有重重伪装,外表是扎手荆棘的模样,那也是好意。

旗木卡卡西并不是一位严苛的火影。

“我回来了。”卡卡西在门口说。

他一边在门口换下那身白袍,一边怀疑着自己,因为他一进来就闻到了饭菜的……好吧,勉强能算饭菜的香味。

“不是说不会做饭吗?”他走进来问道,餐桌上摆着煮好的粥和配粥的蔬菜,碟子里还有一团乌漆麻黑的物质,卡卡西推测它们生前可能是茄子。

果然,带土也走过来,有些懊丧地说:“茄子太难做了。”

“菜又是哪里来的呢?”卡卡西好奇。

听到他问,带土有些得意的笑起来:“我威胁了面具小哥,就是你们说的暗部,”他指了指自己,“用这张脸。”

火影大人叹了口气。

他已经不打算说不要随便威胁别人这种话了,第一天晚上他说过不要吓到我的狗,而这种话只会发生在忍犬被吓到之后。四战发起者变得平和友善,充满热情和求知欲,这种事情要是在忍者世界传开,卡卡西不敢想象有多少生物会被吓到。

恐吓暗部甚至是非常合理的行为。

他听到宇智波带土暗含自满的感叹:“没想到这么有效。”

他看着面前的人,用这张脸在这个世界去恐吓任何人,再想想他做过的那些事,即使是六代目火影本人也想不出有谁能不被威胁到。

卡卡西哂笑,神情却温和:“别得意忘形了。”

洗完手的卡卡西和带土一起坐在桌子旁边吃饭,因为你总不能将共处一个屋檐下的人视若无物,所以卡卡西难得好奇:“你原来没做过饭吗?”

“啊?”在他对面的人立刻消沉下去,像马上要化了的泥,“真这么难吃啊。”

“还好,”忍者想了想,跟店里的食物自然没法比,但是和在外出任务时各种用来果腹的食物相比,就还好,卡卡西觉得自己非常客观,“难道你来的地方,平时不用自己做饭吃吗?”

“外卖、去餐厅,”带土在他面前掰起手指,他满是伤疤的脸上出现一个笑:“还有去你家蹭饭。”

然而下一秒,那副神情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硬生生地将未说出口的话停顿了下来。

带土心知自己突兀暂停和神情变化完全被卡卡西看在眼里,但是他也没办法解释。

总不能说你爸爸做的饭很好吃吧。

在这个旗木朔茂决绝选择了自我了断的世界。

他离开的那时候卡卡西还那么小。

宇智波带土似乎忘记忍者听力也很好这件事,小声说:“我以为你不会好奇。”

一瞬间,他以为银发的忍者看透了一切。

就像自己仅仅通过那么薄的历史书也能看透那些东西一样,尽管卡卡西只愿意分享很少的东西,并非天才的自己也能看透他的平和和遥远,他的成就与失去。

因为他们坐在同一个房间里。

带土如是想道。

是更不可解释的东西使他们坐在同一个房间,他是另一个世界的宇智波带土,他之所以会出现在此地,之所以会一睁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他,乃是因为他和旗木卡卡西、无数世界的旗木卡卡西之间,有着排布在命运棋局之上,更不可解释的、大音希声的默契。

然而半晌沉默过后,他听到卡卡西说:“我也只是普通人。”

夜色降临,天空东南方亮起遥远又喑哑无声的银色繁星,银发的忍者这样解释自己的好奇心。



晚餐之后,卡卡西在沙发上看一本书,是讲一个发生边境小国的物语,他看得津津有味,甚至依稀记得起小时候有背着三味线的艺人来村子里表演过这个故事。

木叶图书馆的馆藏还算丰富,《忍者通史》只用一个晚上就被读完了,无法离开这个地方的带土说想要更了解这个世界一点,某天下班火影带回更多的书,当然,是差别人去图书馆跑的腿。

卡卡西原本没看自己都带回来些什么,今天拿起来才看清种类实在庞杂的可以——从地理图册到话本小说,所以带土白天就是看着这些东西,困了的话,就放下书等他。

“卡卡西,快过来。”

与他心念一同出现的是带土本人的声音,包揽了洗碗工作的人在叫他:“我要给你看个东西。”

下班后的沙发才是世上最有吸引力的东西。

六代目火影大人并不想动,但觉得自己身为成熟的大人要找个更恰当的借口才好。卡卡西头也不抬,只将透着慵懒和一点乏劲儿的声音轻飘飘地送过去:“我在看书。”

“别在灯下面看书了,费眼睛,”他听到带土劝诱道,“快点来。”

六代目大人又翻一页书,无比平静地说:“我好像走不动了。”

“你根本就是不想动。”

隔着走廊和墙壁,卡卡西承认了宇智波高明的见解:“嗯。”

然后他听见了无可奈何的宇智波带土走过来的脚步声。

头顶的灯光瞬间变暗,是带土走来时按下了开关。但房间并没有因此陷入黑暗,卡卡西抬起头,是因为外面的天空有纯白的月光和星光,而且室内也有一小团别的温暖的光线。

“蜡烛也是威胁暗部搞到的吗?”

卡卡西放下手中的书,为了在昏暗中看得更清楚而微微眯起了眼。

拢在掌心的微弱火光因为移动和说话时的气流而颤动,带土的黑色眼睛映上了小小的一团橙色光焰,连声音都变得轻柔温暖:“当然,你家又没有生日蜡烛。”

他抬眼去看:“今天是我的生日呢,卡卡西。”

在宇智波的手心,一颗橘子像花瓣那样散开,伴随着柑橘水果特有的芳香气味,簇拥着最中间不知道怎么固定好的纤细蜡烛。

如果不追求甜腻的口感,绵密的奶油,和亲友热闹簇拥的气氛,如果只要有真诚的心意就可以庆祝,那么谁见了都要承认,这就是一个非常简陋,同样非常漂亮的生日蛋糕。

光好微弱,团团可怜,就像用心头火光点燃。

卡卡西不由得盯着火光出神,他在家中总是太放松,不像最早的传说中杀过那么多人的冷酷忍者,他出神猜测着蜡烛火光的温度,用手拢上去一定非常温暖。

“我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

银发忍者回应道。

这种事情,原本也不会忘记。

“你可以不祝我生日快乐,”然后他听到宇智波带土说,“但那天你答应了我一个礼物。”

对,是有这么一回事来着,一个礼物,在那天清晨,他面前的带土自信又无畏地说:卡卡西从不拒绝我。

因为他在前一个晚上看完了忍者的历史。

所以,一个礼物。

在我所有能做到和做不到的事中,卡卡西的思维开始变成飘渺的云雾,宇智波带土要求的礼物会是什么。

宇智波看着他,低下头去,轻轻吹灭了掌中的火焰。

“我许完愿了,卡卡西。”

“我的愿望是能够拥抱你。”

他就这样说出来。

黑头发的、脸上带伤的、同样是忍者的男人,身体里暂住着别的灵魂,因为年轻、受欢迎又谦虚有礼,没忘记非常谨慎地完善了自己的措辞,“如果得到你的允许。”

如果这能算作一个礼物。



“要是没有这道疤就好了。”

现在就只有夜晚的月光隔着玻璃照亮室内,黑色变成一种深蓝,带土一瞬不瞬地看着卡卡西,月光把他最轻声的喟叹也染成深蓝色,“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这么想。”

最初见到的那一瞬间他还没想明白太多事。他只是在一堆衣着怪异有的还戴着面具的人中一眼就看到了卡卡西,旗木卡卡西戴着他没见过的黑色面罩,露出更成熟和更疲惫的眼睛。

看看这样的眼睛,才恢复五感的宇智波带土心里只泛起一个念头。

要是没有这道疤就好了。

因为卡卡西眼睛上只有很浅的痕迹。

他们小时候一起受过伤,虽然一次也没有说起,但他经常看着和自己一起长大的人,默默地想,要是没有这道疤就好了。

——直到某日他看到疤痕原来能以更深的痕迹在人的眼睛上存在。

后来他一夜读尽忍者的历史才想明白更多东西,或许正是因为这道疤如此深刻,所以卡卡西的眼睛上才会有一道很浅的痕迹。或许就是这样一种不可言说的关联使自己置身于这里。

要是没有这道疤就好了。

卡卡西听到面前的宇智波带土说。

他一来就提出许多问题,发表很多见解,还说出这样的话。因为年轻和直率,并不在乎单刀直入是否会造成一种鲜血淋漓。

卡卡西闭上眼睛。

这个冬天快要过去的夜晚里月光并不明亮,掩去他眼睑颤动的细节,但那些颤动确凿无疑的发生,就如同一个人在承受体内源源不绝又翻滚不息的痛苦。

他面前的带土太年轻,把这姿态当成一种默许。

“然后我觉得你需要一个拥抱。”

从那一刻起。

没有灯的夜晚里带土走上前来抱住了他,这个身为六代目火影的忍者,这个银色头发左眼有道疤的男人,他们身高相仿,下巴正好可以搭到肩膀。带土伸出双手环住这具蕴含力量的劲瘦身躯,卡卡西垂着双手全无回应,但不影响他们是全天下最适合拥抱的人。

如果自己不能动,那么灯光也行,春风也行。

本来是这么想的。

但清晨六代目火影旗木卡卡西答应了他一个愿望。

他提出的很多问题并没有得到直接的回答,比如你受伤的时候都怎么办,还有那么多不被注视时候,后来他看到忍者的历史写满忍耐二字。

如果可以,他希望坚强的人也能得到安慰。

察觉到一瞬间的变化,全是数年生死之间得来的比野兽还要更敏感的直觉。

“我应该说点什么好,卡卡西。”

事情就是在这一刻起变化。

月光推着海浪上岸,白鸟在天空翱翔又折返。



五大国和无数小国的人已经睡下,或者正要进入热闹的夜晚,全天下的道路纵横相连如同使大地的心脏开始跳动的筋脉和血管。

心在不受注视的地方始终跳动着。

对心跳的节奏也熟悉,或许可以作为相见的凭证。

如果太陌生,就作为想见的动机。

“我离开,又回来,”这么点时间而已,宇智波带土说,他才是真真正正的宇智波带土,除了他没人能复刻这样的语气,“你已经和别人抱在了一块。”

睥睨、轻慢、使人自惭形秽。

狂妄、破碎、如同拒绝净土的鬼魅。

在夜晚里。

说着这样的话,那为什么在最初的僵硬后,将这个怀抱变得更紧密?卡卡西想。

这也是你的愿望吗?

看见我站在原地。

橘子的水果香气若有若无的飘散在空气中,提醒这一切并非幻觉,旗木卡卡西站在原地,被宇智波带土拥抱着,室内因为月光泛着一种忧郁的深蓝,如果是多愁善感的人,或许要为一种蔓延在两个拥抱的人身上绝望和痛苦的气息流下眼泪来。

他们都有那么深的伤疤,是因为交换过眼睛。



16

隔着贴花的玻璃,餐厅透露出精致又温馨的光芒,里面用餐的人们各有动作,互相交谈,如果驻足观看,好像是幕发生在长街上的舞台剧。

路上车辆的颜色都有很多种,在夜晚的霓虹下流光溢彩。

“我在这里!”

在马路对面,带土用力地招着手,他看到卡卡西手上拎着一个巨大的蛋糕盒子,于是笑容更加灿烂:“这边!卡卡西。”

卡卡西走的很慢,仿佛每向这边走一步,脸上的笑容就更深一点。

“别笑了,好傻,”不知道自己笑得同样傻的带土说,“都不帅了。”

卡卡西做出一派欣慰的样子,点头道:“旅行使人成长,你终于承认了自己之前不承认的部分。”

带土对这个说法很满意,卡卡西果然是天才,随便说出来的话乍一听毫无道理,仔细一想无比准确。

“真神奇啊,”带土对他说,“两次都在我走在路上的时候。”

卡卡西说:“还都遇见了我。”

旅行真的使人成长,留在这里的卡卡西不知道的事就只能由领悟过更多事物的带土来纠正。

“不是还,”他无比自然,用好像在说太阳要从东方升起一样的语气说:“是当然要遇见你。”

无论多少次和在哪里,我当然要遇见你。

那么大的蛋糕盒阻止他们一见面就变成姜饼人勾肩搭背。带土有些可惜,但他依然高兴,任何时候见到卡卡西他都很高兴,今年像往年一样,卡卡西没有忘记他的生日,也非常值得高兴。

“很好,今年也没有忘记。”他说。

他们朝同一个方向走去,边走边说话,在路人眼里就是非常登对的两个年轻人,银发的那个手里还提着蛋糕,看来今天是一年中对他们来说重要的一天,仅仅是经过,也会被一种愉悦所感染。

“忘记什么?”

“你说什么?今天是什么日子。”

可惜这两个人走在路上的样子倒是沉稳,对话的话,完全就是小学生了。

“难道今天是什么重要的日子吗?”

卡卡西突然开始左顾右盼,好像那么大的蛋糕只是他一个人普通的晚餐,没有其他任何意义一样。然后他饱含着坏心拖长声音说,“哦,对,今天是情人节的四天之前。”

冬天夜晚,路边经过卖花的人,听到这样的对话立刻缠了上来。

红色黄色,各种颜色的玫瑰。

是真的在给情人节做铺垫。

“不买不买,”带土全然沉浸在与卡卡西相见的快乐中,不能接受任何一种打断,飞快拒绝了他,“我们有窗台的笨蛋君就够了。”

想起窗台的绿植,他突然一副糟糕的表情:“不会死了吧?因为一直没有浇水。”

卡卡西白他一眼,这个百分之八十时间只有热忱的笨蛋:“你怎么知道没有浇水。”

“也对!”

“而且笨蛋君是仙人掌,仙人掌不需要那么多水。”

“哦,对啊。”

“没救了。”卡卡西摇头。

“还是救一下吧,你可是医生。”

“……”

莫名其妙的对话,简直可以说到世界末日去。

走着走着,一阵风吹过来,带土问身边的人,“你已经很帅了,穿那么少不怕感冒吗,我的围巾给你。”

“还是自己戴好吧,”卡卡西拒绝道,“可是专程还回去的。”

是什么时候的事,带土完全不记得了。

回家的路不长,没有多久就走到了。

车水马龙带来的喧哗嘈杂重新变得安静,明亮的顶灯照射下,宇智波站在门口停了下来,黑发男生狐疑地看过去,“看来我没在的时候发生了很多事哦?”

比如一条围巾在两个人之间如何辗转。

而某个天才的表情简直有点欠揍了,卡卡西扬起脸,全然不是在医院里扮精英时候的样子,他率先用密码开门,进入带土的公寓:“那是当然。”




回到熟悉的家中,带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还是家好,”他拽过一个沙发上的靠枕塞到怀里抱枕,看着把去蛋糕放在桌上的人的背影,有些可怜巴巴的喊道:“卡卡西。”

“听见了,”卡卡西走过来。

“生日快乐。”他说。

白色灯光下,很年轻、很好看、眼睛上的疤很浅,全无痛苦的卡卡西。

快乐当然是快乐的,但是,带土想到一个问题。

“难道蛋糕是要和别人吃的?”

这并不是在吃飞醋,他完全是在有根有据地吃醋,“你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在卡卡西的视线里,为了显得大气一点,宇智波带土做出推理以作为找补:“还是说那个带土告诉了你什么时候他会离开。”

“那倒是完全没有。”

卡卡西说。

——他只是预感到他的离开。

在某一天的夕阳里年轻的医生试探地询问过,“我会知道你什么时候离开吗?”

他解释说:“因为我想知道带土什么时候回来。”

那个人只是摇摇头。

“不,你不会。”

他总是冷静,总是决绝,明明用和带土一模一样的脸,但说出残忍的话对于他像是家常便饭。

“太郑重的说过再见,就好像并不是真的想离别。”

或许下一秒就离开。

卡卡西从那一刻就意识到,他很快会离开,而且不会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道别。

因为他就是这样的人。

因为他一直在恢复自己使用忍术的能力,用那种谋划过一场战争的沉稳和默不作声。

先是在夜晚点起指尖的火焰。

在雪场逆着重力升起积雪,而后变出一直雪白的兔子雕塑。

最后他在一场对话的时间里停下风。

他能操控的东西越来越多,能控制的范围越来越大,他连再见也不想说,只因为再见像是在依依惜别。

——而他更牵念的人不在这里。

卡卡西看到他就觉得他与朝夕相处的宇智波带土有异,不止因为他不知道他们没有约好滑雪,不知道自己不吃所有贝类海鲜,更因为温泉旅馆的夜晚,黑色群山的环抱中他把自己视作别人的玉兰花,低下头唇齿相接时让他感受到了一种令人如芒在背的更深重的痛苦。

“啊,糟糕。”

站在带土的客厅里,卡卡西终于从见面的喜悦中想到了别的事,突然变了脸色。



带土去看手腕上的手表:“知道你刚刚走神了多久吗?卡卡西。”

“五分钟。”他伸手在空中比了个五,在银发男生眼前晃着,颇为不满地提醒道:“而好不容易回来的我就在你眼前。”

虽然好不容易回来这部分自己没做任何努力。

咳。

末了他又有些担心,走神不是天才应有之举,宇智波带土一只手里还抱着抱枕,用另一只手把卡卡西拉到自己面前在灯下左看右看,帅还是很帅的,就是眼睛下面略微有些黑眼圈。

难道是最近工作太累了?

“呐,最近在医院怎么样?”

“嗯……”卡卡西慢吞吞的回神,继而大言不惭道:“还是很受欢迎。”

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带土也无可奈何地笑了笑。

“我说还有四天情人节这种话可不是在开玩笑,”看到他的笑,卡卡西才从走神中完全恢复过来,他要说的是可是正经事,“我的受欢迎,是情人节可以预想到要收到情书的这种程度的受欢迎。”

带土撇撇嘴:“现在人们都不写情书了。”

卡卡西看着他。

带土说:“都是直接表白。”

“哦。”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重新见到自己太开心了,这个晚上天才也变得有些傻。

“这不是重点,”卡卡西说,“难道你想让我答应别人的表白吗?”

“啊?”

带土也变傻了。

应该是被窗台的笨蛋君影响了,他想,总感觉这个房间里有生命的三个物体现在都不太聪明了。

当然不想。

但是要怎么做?

“被亲过了,”卡卡西指指自己,不确定要不要这么坦白,但还是说。



“啊?!”宇智波带土仿佛身受重伤那样向后倒去,丘比特会用箭射中应该相爱的人,带土觉得自己目前身心受创的程度约等于被某个倒霉天神抛出一把箭扎成了刺猬。

“我错了,”旗木卡卡西不愧是轮转到儿科也能立刻收获一堆粉丝的医生,看到沙发上黑发男生身受重伤的姿态立刻非常丝滑非常乖巧地道歉,只是下一秒就又理直气壮起来,“但当然不是我的错。”

听听这个逻辑,带土觉得把儿子宠成这样的朔茂才是个天才。

还有他周围的那些人。

纲手主任、自来也局长,一起写过检讨的大蛇丸教授。

不可否认罪魁祸首里面自己也占了很大的比重。

可是卡卡西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木叶医院最年青最受欢迎的实习医生站在客厅中央,一贯冷静的神情难得有些忐忑,背后是那么大一个蛋糕,他买来庆祝自己的生日。

“对,我的错。”

宇智波带土简直要痛恨这样助纣为虐的自己。

他们一起过了很多生日,当然还要庆祝接下来的生日,最好能一直一直庆祝下去。

已经是最好的朋友了,但还是,比起最好的朋友,好像更分不开一点。

不知道算不算是说了颠倒黑白的话,但是说过一次之后,再开口就变得很丝滑。

“完全就是我的不对。”

带土用哄小孩子的话去哄一个儿科医生,或许呆久了会被互相同化,他从沙发上坐起来,把靠枕扔到一边去,开始说一些进门前他们在路上说过的无聊对话。

宇智波伸出一只手示意他过去,“看看我受伤的样子,快来救一下我吧,医生。你的希波克拉底誓言都念到哪里去了?”

于是医生走了过去。

银发男生突然觉得在治疗之前还有些内容需要坦白。

“还有只兔子来着……”

宇智波带土拉着他的手,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谆谆善诱:“嗯?”

卡卡西从小嘲讽竹马已经成了习惯,就算智商-100仍然能被动给出降维打击:“别的就算了吧,那些太难了,你也做不到。”

“啊!我就知道。”

黑发男生控制着自己不再次被扎成刺猬在沙发上倒下,他摇着头特别沉痛地对卡卡西说,“那些书我都看了,你不知道他那个人有多么坏。”

说完他叹了口气。

卡卡西和带土一站一坐,低头的话柔软的银发就会自额头垂下。

再弯下去腰就快要碰到带土的眼睛。

旗木卡卡西一只手放在宇智波带土的脖颈后,轻轻亲了上去。

他说:“我已经决定把那些都忘了,只记住你的表白。”

非常亲昵,非常柔软。

“不过你太笨而我太聪明,”太聪明的那个家伙说,“所以我已经提前答应了你还没说的表白。”

“你应该等等的。”

带土圆睁着眼睛,里面有更明亮的东西在燃烧。

他依然在回味,从刚刚无厘头的对话开始一种喜悦就在他的内心升起聚集,那些发自内心的喜悦越聚越多,让他担心自己几乎要爆炸,还好等卡卡西吻上来的时候,那些喜悦全部在神经上炸成接连不断的烟花。

带土对卡卡西说:“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少东西可以讲,我可以说好久。”

我经历过神奇际遇后,所有的表白。

然而卡卡西又何尝不是呢?

原来人们会在爱里看清爱。

“但是眼睛怎么红了?”

带土蹙眉说道,亲吻爱人的恍惚感仍在,忐忑的感觉又传递到他的身上,难道是他开始难过,因为相似的面容让他想到突然的离开。

“又没有哭,”卡卡西说,只是情绪激动而已,“不要自作多情。”

“这种时候还不许自作多情吗?”

带土说,他完全放任自己增加着这个晚上白痴对话的含量,因为他的大脑根本不受控制,即使他的手还搂在卡卡西的腰后,而仰头的动作搞得他脖子已经开始酸了,“好严格啊。”

但还是一点都不想放开。

站在带土的客厅,卡卡西很没办法地承认道:“算了,你还是自作多情吧。”

过去这些天的经历太复杂了,即使他是一位天才,以聪慧和冷静作为被引用最多的标签,也不得不坦诚。

“因为担心,因为伤心,因为有点想你。”

因为确实和爱你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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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酸甜甜,很安心的口感

本来想要这章写完的,但是我一写就写长,一写就写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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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卡】死人前夫木叶八卦与月亮花

*一发完!突发摸鱼,又恰逢卡老师生日,勉强算作生贺吧

很谐,或许是相声


01

“如果要是前男友也就还好。”

旗木卡卡西抬了下眼皮,很淡然地开口,“可惜是死人复活。”

周围倒吸好几口凉气,既而有人给出结论:“不像假的。”

“嗯嗯。”

“不像假的。”

等到茶话会散了,漩涡鸣人带头嘀嘀咕咕,“所以你小叔真是卡卡西老师的死人前夫?”

宇智波佐助脸上的表情可以概括为谁来杀了我,不过冷着一张脸无损于他是一个大帅哥的事实,“第一,他是不是我小叔还两说,第二,前夫这出是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漩涡鸣人阳光开朗,又是另一种类型的帅哥,“我编的啊。”

瓜皮头2号李洛克呲着大白牙给他比了个...

*一发完!突发摸鱼,又恰逢卡老师生日,勉强算作生贺吧

很谐,或许是相声


01

“如果要是前男友也就还好。”

旗木卡卡西抬了下眼皮,很淡然地开口,“可惜是死人复活。”

周围倒吸好几口凉气,既而有人给出结论:“不像假的。”

“嗯嗯。”

“不像假的。”

等到茶话会散了,漩涡鸣人带头嘀嘀咕咕,“所以你小叔真是卡卡西老师的死人前夫?”

宇智波佐助脸上的表情可以概括为谁来杀了我,不过冷着一张脸无损于他是一个大帅哥的事实,“第一,他是不是我小叔还两说,第二,前夫这出是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漩涡鸣人阳光开朗,又是另一种类型的帅哥,“我编的啊。”

瓜皮头2号李洛克呲着大白牙给他比了个大拇指:“你好样的。”

鸣人不以为然:“没别的可能了呀,哪里有会复活的死人?哪里有不招人恨的前夫?早说卡卡西老师不会是单身了,你看他那个样子,没想到原来是离异。啧啧啧。”

李也跟着:“啧啧啧。”

宇智波佐助重重叹气:“谁来把我杀了。”

——被拍到校园论坛上锐评:宇智波佐助还是冷着脸的时候最好看,就喜欢他爱搭不理那个劲儿。

——被一个id叫圈圈面包不是牛角包的家伙锐评:贱的。



02

宇智波带土关上手机,钻上跑车准备扬长而去,还没启动就遇上了官二代猿飞阿斯玛和他女朋友大美女夕日红,工作日逛街,木叶离完不远了。

“等等。”

阿斯玛说:“这个人好像有点眼熟。”

宇智波带土把车窗放下:“眼熟个屁。”

阿斯玛确定了:“路人不会这么没礼貌。”

宇智波带土:“路怒症没见过吗?”

阿斯玛开始大惊失色:“怪不得听说卡卡西下班回家路上见到鬼了,原来真是见到鬼了。”

八卦在木叶流传的就是这么迅速,宇智波带土问,“你又是听谁说的?”

阿斯玛:“凯说的。”

阿斯玛问女朋友:“你能说迈特凯关于卡卡西的情报有任何的错误吗?”

红:“不能。”

宇智波带土想了一下,不能。

但是当然不能承认!

他劈头盖脸三问阿斯玛:“你仔细想想,鬼会开车吗?鬼有木叶发的驾照吗?鬼能在校园论坛回帖吗?”

“不是我说都毕业十几年了就别盯着校园bbs了吧,当年也没见你多爱学习啊。”

宇智波带土:“你懂个屁。”

夕日红说:“木叶论坛有出卡卡西生写的,工作照、实验照、校园偷拍、讲座门票。”

宇智波带土:“呸,真变态。”

阿斯玛对他说:“你也没好哪去。”

宇智波带土对他竖了一下中指,终于扬长而去。夕日红拿出手机在群聊好心态决定女人一生里面发消息:“我天呢死人真的复活了。”



03

“但是我又发现了一个问题。”

说这话的人是迈特凯。

他和好朋友旗木卡卡西俩人坐在咖啡馆玻璃窗边,一个白一个绿,好似两根葱在开会。穿着白衬衫的旗木卡卡西喝口咖啡,十分优雅矜持,点点头表示你可以继续发挥。

“你别这样笑我害怕,”迈特凯说,“作为你一生的对手和朋友,要不然我还是不发现了吧。”

“想说什么就说,你应该对自己能够过完这一生有信心。”

“就是,你,诶,不对,”迈特凯说,“我的发现先搁置在一旁,到底是不是前男友啊?”

“是又怎么样?”

“不是又怎么样?”

迈特凯连连摇头,痛心疾首:“渣男发言,完全就是渣男发言。这可不行,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我一生的对手和朋友可不能是玩弄人心的渣男。”

卡卡西想了想,“那就不是。”

迈特凯咋舌:“难道真是死人前夫?”

“我看起来像寡妇吗?死人前夫我应该亲手埋了,你几时见过我埋人?”

迈特凯反应很快啊:“你埋人能被我看见?就前夫这部分我也没跟上啊。”

卡卡西冷笑一声:“我已经想好了,要是真的挨个暗杀,第一个就埋漩涡鸣人。”



04

“所以,你的发现是什么?”

晓的办公地点走工业废土风,宇智波带土坐在正中的黑色长沙发上,地是水泥地,远处的窗子能有三十米高,周围站一圈儿五颜六色的朋克,气势惊人。

迪达拉说:“我突然忘了。”

飞段嗤笑一声:“你害怕就说自己害怕了,别装老年痴呆。”

“等着吃炸弹吧你,”迪达拉说,“我的字典里就没有害怕这两个字儿,懂不懂什么叫爆破艺术家。”

一旁的赤砂之蝎蔫不兮兮地接话:“主要是没有字典。”

“别这样,”不能总是跑题,小南撩了一下蓝色妖姬似的蓝头发:“有话就直说,法制社会,死不了你。”

一贯很沉稳的角都乐了:“说得跟我们不是恐怖分子一样。”

“啊?我以为大家就是那种比较普通的罪犯来的,而我是艺术家。”迪达拉扭扭捏捏地说,“那什么,我刚刚是想说,老板,我发现你这样不太行。”

艺术家也不能随便说别人不行啊。

蝎还是有几分同事爱的,伸手就要去捂迪达拉的嘴,但是他太矮了,没捂上。

宇智波带土的心思总是很难琢磨的,比如现在他看起来一点都不想弄死迪达拉,反而广开言路:“什么不行?”

“就,这样下去没进展你知道吗,一个项目哈,你要push它,要不然永远完不成。”

宇智波想了想:“咱们最近啥项目没推进?”

晓怎么着也是业界响当当的组织,鬼鲛给老板汇报:“都挺好啊,该死的一个也没活着,尾款也不存在拖延,因为都是提前打全款。”

“不是,我说的是老板追前妻的事!”

周围倒吸好几口凉气。

“原来如此。”

“不像假的。”

“哪来的前妻?”

“男的女的?”

小南鼓掌:“好问。”

宇智波带土反应更耐人寻味,他慢条斯理,很像个反派:“谁追了?”



05

“卡卡西老师不承认没用啊。”

漩涡鸣人聚众给朋友们分析,他一指宇智波佐助,“你小叔站路边看卡卡西老师的眼神你没见过?鹿丸会这么看丁次吗?宁次会这么看小李吗?你会这么看我吗?那眼神就写了三个字,这两个人之间不清白。”

奈良鹿丸瞅着宇智波佐助要乐死了。

宇智波佐助已经非常习惯罗列条目来反驳鸣人了:“第一,不一定是我小叔;第二,那是九个字;第三,有没有想过去死呢因为我怕真的哪天忍不住要杀你。”

鸣人摆手:“总之就是不清白。”

山中井野想了想:“其实我也觉得啊,卡卡西老师最近多反常,都不迟到了。”

春野樱难得同意井野:“这一点确实挺吓人的。”

“确实。”“确实。”

“不仅如此!”鸣人说,“我有木叶最顶级八卦群第一手信源,如假包换是死了又活的年度狗血。另外请注意卡卡西老师的说辞,要是前男友也就还好,什么叫也就还好,比前男友层次更高的狗血是什么,只能是死人前夫复活了。”

佐助冷笑:“狗血还给你玩出层次感来了。”

日向雏田一脸神往:“天啊你怎么加的好心态决定女人一生群?”

鸣人很诚实:“我看了我妈的手机。”



06

“清不清白又怎么样。”

“事实是,”宇智波佐助轻描淡写、有理有据,“这俩人谁也没理过谁,卡卡西还是那副样子。”

卡卡西什么样子呢?就是依然走在校园里,见到人笑眯眯,谁和他去打招呼都没负担,散发着如同植物般无害的气息,但是也没人疯到觉得自己可以攀折这株凌霄花。

当然,也不是一个字都没说,只是面对面的时候狂刷省略号罢了。

奈良鹿丸沉吟:“看得出宇智波带土死了很久,两个人没啥共同语言。”

“不好说,真不好说。”

鸣人说,“怎么说呢,死了又活,万语千言,这种情况下见面该说哪句谁想得出来?sorry我其实没死?不像话。”

“嗯嗯。”“不像话。”

李洛克建议:“呃,比如就说我想你了?”

“越简单的话越难说出口!你还是健身太多,太沉迷于沉淀自己,根本不懂男同性恨。”

佐助白他一眼,“你就懂了?”

鸣人大方承认自己只是鹦鹉学舌:“我也不懂,我妈说的。”

日向雏田从神往变成了崇拜:“天呢你妈好会嗑。”



07

关于面对面狂刷省略号这件事,总有人要先受不了。

那么这个人为什么不能是迪达拉?

他一个艺术家,当然很敏感的。老板本来就阴晴不定,每次从木叶回来更是吓人。艺术是炸别的东西,不是心脑血管自爆,迪达拉还想多活两年呢。

为了晓组织所有成员的身心健康,迪达拉从互联网找到一份《挽回无可救药的感情108式》,将PDF打印成册子,献宝似地送给老板。

宇智波带土很关心组织中各类工作进度:“我觉得研制炸药还是得在山里,你别耽搁了,抽空就过去吧。”

迪达拉让同僚帮他分析,“难道是108式实操起来太过复杂?”

他说:“老板也太玻璃心了吧。”

“你连死在哪几个字儿上都不知道,”看了觉得真可怜,小南摇头,“人家正挽回着呢,你就说人家无可救药了,这怎么行?”

小迪很冤枉,“天地良心,不是我诅咒这对新人。”

“我就是没觉得谁在挽回啊。”



08

旗木卡卡西一生的好友和对手迈特凯也说了,“我觉得不能这样下去。”

他们两个天天一起吃饭,被校园论坛挂出来,声讨旗木卡卡西假装单身,人又看起来很难追的样子,表面上玩弄广大学子的心,实际上审美是瓜皮头肌肉男。

太差劲。

迈特凯喝着佐餐酒,“就算真是一个鬼,一个幽灵,也应该是有动机的吧,否则这一切的意义的是什么?”

“一个死人突然出现,又不跟你表白,难道单纯为了吓一下你?”

卡卡西放下精巧的银汤匙,“我看起来像是会被吓到的人吗?”

迈特凯仔细看他一遍:“你看起来是永远不会被吓到的人。”

“这不就完了。”

但是迈特凯皱着海苔似的粗眉毛,把仔细的神情换成了对好朋友的担忧:“但是你当时看起来好伤心。”

那天凯也在,宇智波带土白日诈尸现场,迈特凯头排免票围观了全程,他的一生之友和对手旗木卡卡西当时站在风中。

先是惊讶,只有一点点,转瞬即逝。然后看起来好伤心。

虽然还是站得很直,风吹动他银灰的发丝,他的身姿并不泄露心事。

真不知道迈特凯怎么看出来的。

卡卡西非常惊讶,他自己都搞不明白,“不是吧,我以为我没有伤心呢。”

他坐在餐厅的温暖灯光下,姿态放松,用两根手指摩挲着洁白的桌布,微微偏过头,“难道我被我的心骗了?”

人怎么能嘲笑自己。

“别瞎说,”迈特凯说,“你忘了你是天才吗?你那么聪明,谁能骗你。是你把你的心骗了。”

旗木卡卡西笑了,眼睛缀着的笑意在闪光,像又高又远的上弦月:“那我好厉害。”

“仅次于我,但你一直很厉害。”



09

欺骗是一门很广博的艺术。

晓组织的业务真的太好,效率太高,以至于所有精英成员无所事事(除了爆炸艺术家迪达拉),在办公区集体编排老板。

白绝继承了迪达拉的立场,他一边给植物浇水一边说他,“我认为,不是老板不行,实在是108式难度太高。”

长门撑着手问,“怎么,老板不行这个事儿已经有定论了吗?”

小南说,“烦得很,这周已经被无故找茬三次了,真想把老板和他前妻狠狠关进不说真心话就不能出来的9号房间!”

弥彦:“刷了省略号就出不来的房间!”

蝎:“自我认知失调就出不来的房间!”

飞段很激动:“完了,那太好了,我们再也见不到老板了。”

白绝是特别邪恶混乱的一个家伙,他眼睛一转,为老板分忧,“不如直接关到那种不和死鬼前夫做爱到天明就出不来的房间。”

立刻被众人指责:“住嘴,你看看老板那个死样子呢,这明显是纯爱!”

白绝:“醇碍。”

白绝:“所以他前妻男的女的啊?”

鬼鲛啪的一声打开电脑调出一份资料,一个银发男人在电子屏幕的荧光里安静微笑着。身高体重、星座血型、家住何处、养几只狗,一一罗列在旗木卡卡西的名字后面。

“他好像啊。”白绝说。

听上去有八卦,不确定,再看看。

这发型,这颜色,这角度,白绝说,“他好像我见过的一把刷子啊。”

“等等,”小楠看着屏幕上的这张脸,突然认真起来,“我突然觉得迪达拉思路也没错。”

众人一脸你不是吧,小南说,“刷省略号是不是表明沟通没有方法?”

一伙儿人想了想,纷纷点头。

“所以就是要找方法啊。”

“问题可能真出在108式太复杂,但是有简单的啊,极速追人三部曲听过没?告白是小孩子才做的事,老板都三十了,也该上点强度了。”

角都问:“我们的职业真的要了解这些吗?”

小南掰着手指头神在在地说,“变成猫,变成老虎,变成被雨淋湿的狗狗。”蓝头发美女笑起来很漂亮,“欺骗是门艺术,求胜需要技巧。”

一部分恐怖分子明显不感兴趣了,“嗐,说要上强度,我还以为是108式实操这几个字里面去掉108式,结果还是纯爱,真没劲。”



10

长门用手指屏幕,“狗好,前妻看起来是爱狗人士。”

弥彦:“严重怀疑老板当不了狗。”

“附议。”“附议。”

有人问:“猫呢?”

众人略加思考后不寒而栗,严重抗议,“猫好,老板坏,绝对不行。”

“只剩下老虎了。”

“老虎也差点意思。”白绝说,“我觉得老板是狮子,当然不是木法沙那种狮子,辛巴太幼稚,老板是刀疤那种狮子,从暗处冒出来,把又尖又利的爪子刺进木法沙的肉里,手一挥,一个光辉的正派形象就无了。”

白绝直接陶醉了,“最喜欢的一集。”

真变态,长门小南弥彦三人组开始用偷偷用眼神打暗号,在这个变态把我们杀了之前一定记得要先弄死他啊。

“哎呀别这么看我,反社会怎么不能喜欢迪士尼了。”白绝莫名娇羞,转头问,“不过老板你什么时候来的啊?”

宇智波带土皱着眉头想了想。

“从刷子那句。”



11

狗好猫好老虎好大象好。

蝴蝶好鲸鱼也好。

宇智波带土根本不喜欢看动物世界,他装都不知道怎么装。

猫可以用尾巴蹭裤腿,把毛全部粘在西装裤上。狗可以把尾巴摇成螺旋桨,只要面对的是喜欢的人。

只有人不好。

人连该说什么话都不知道,还以为自己不想说。

但是有什么好说的呢?时间过去那么久,早已是如此迥异的人。在过去那么久的时间里,宇智波带土没有一天感受到动摇,正因为心脏的部位空空荡荡,才能无往不利,所向披靡。

况且人不好。

他不应该那么和气,那么轻易对人笑,不该看上去没有锋芒,变了太多。从前好,现在虽然笑,但是像太过遥远的月亮。

自己就更不好了,除了野心,简直没有可以称道的东西。翻云覆雨和不可一世都挺好笑,毕竟最开始的时候这些东西从未存在于设想。

大晚上的空房间里,手机屏幕亮过月亮,消息通知栏跳出bbs回帖信息。

一个已经沉了的帖子突然被顶了上来,帖子题目是『人和人之间见面狂刷省略号是因为真的没话说吗?』



12

『人和人之间见面狂刷省略号是因为真的没话说吗?』

帖主过了好多年(ps.真的是很多年)重新遇到了小学同学,但两个人之间真的没啥好说的,貌似他也没啥想对我说的(ps.他跟别人说话都挺正常的,不是自闭症)。帖主觉得这种状态也不错,因为说话之后反而会打破现有的平衡(ps.很微妙的平衡,具体没法说),这么思考问题不是有病吧?

之前的回复都是知道自己有病就已经很了不起啦之类的发言。

只有这个半夜顶帖的id老妈不让我吃杯面说:一枚银币,好的一面,坏的一面,你现在的状态很牛逼,把银币凭空立起来了,但是好命运坏运命运,总要选一面。

老妈不让我吃杯面:这是我妈前几天在瑞平别的事儿,但是我觉得老兄你这个情况也适用啊。

老妈不让我吃杯面如果没有意义,命运是不会安排重逢的。

老妈不让我吃杯面:ps.还是我妈说的。



13

宇智波带土其人有点狂妄。

这是公认的事。

首先,他并不认同回帖的发言,id如此妈宝男,又这么会洗脑,能是什么好人。

另外,狂妄的主要表现在于他不相信命运。比起是命运的安排他更相信是自己安排了这次重逢。毕竟死十八年又出现的人不是旗木卡卡西,在这件事情上面他根本没有任何预期,所以亦没有还手之力。

命运是那种人只能被动领受的东西。

狂妄一点来想,他重新出现的时候,他就是卡卡西的命运。

哪里有那么多的爱恨纠缠恨海情天,宇智波带土沉默地想,死也只是死了一次,也没有很了不起吧。

说起来猫有九条命,猫好。

圈圈面包不是牛角包回帖:你有病吧,银币好好立在那里,我为什么要推倒?

老妈不让我吃杯面竟然在线秒回:哇你这个人有没有礼貌?

老妈不让我吃杯面:不是你自己发的帖???

圈圈面包不是牛角包:已经在申删了不服气死

老妈不让我吃杯面:你才是真的有病吧?

圈圈面包不是牛角包:怎么我每天吃处方药你很嫉妒吗

老妈不让我吃杯面:治疗胆小的处方药吗那我倒是不需要

圈圈面包不是牛角包:真可怜帖子马上就要删了你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你在对谁说胆小

老妈不让我吃杯面:那又怎么样兄弟,你永远不知道命运好的那面是什么样了

老妈不让我吃杯面:而我半夜起来正准备泡一杯杯面

老妈不让我吃杯面:我赢



14

第二天在校园里遇到的时候,旗木卡卡西特意问漩涡鸣人:“你被人打了?”

“卡卡西老师好,”漩涡鸣人很有礼貌,遵循先问好再答话的原则,“半夜和人吵架,给我气到失眠。”

真有精力,卡卡西很佩服地问,“半夜能上哪儿吵架啊?”

“论坛呀。”听上去又很无聊了,旗木卡卡西转身要走,走前问:“吵赢了没?”

漩涡鸣人得意极了:“当然是我赢。”

“赢得好,了不起。”

“幼稚死了,”听完他俩所有对话的宇智波佐助嫌弃的要命,“你就助长他这种乱嘚瑟歪风邪气吧。”

旗木卡卡西笑得很高妙,且毫不留情,“也没见你阻止任何一次。”

然后他摆摆手就走了,因为穿得少,在初秋天气里背影看上去很是潇洒,是那种能让木叶所有八卦都落空的潇洒,半点见了死人前夫的样子都没有。

至于伤心,那是迈特凯那种人才能看出来的东西。

旗木卡卡西根本没几个亲近的人,人要是连自己都能骗过,就永远不用担心穿帮。

那天晚上吃饭时旗木卡卡西就已经宽慰过自己了,被一生的好朋友看穿有什么丢人的呢?一生可是很长的,日子总得继续过。



15

路边的叶子开始往下掉了,旗木卡卡西从蛋糕店出来,手里拎了一个小巧的蛋糕盒子。

平安无虞,又长一岁。

可惜生日是大阴天,预报有雨,城里因此堵得厉害,他以不爱吃甜食著称,只收到朋友们各式各样的礼物。回家前突然想吃蛋糕,想了半天在路过的时候给自己买了一个。

结果大半夜又遇见鬼了。

好久不见,也不知怎么今天又见到。卡卡西愣了一下,突然又想到,宇智波带土小时候就喜欢吃甜的,大晚上买甜点对甜食系来说很合理,鸣人还天天偷着吃杯面呢。

旗木卡卡西朝他晃了一下手里丝带系着的盒子,“这是最后一个了。”

丝带晃呀晃,里面装着据称吃了之后会感到甜蜜和幸福的东西,在夜风里,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宇智波带土大约也没有很想要:“我不买了。”

“哦。”

哦完了两个人又没话说了,直接走掉好像有点不礼貌,刷省略号当然也不礼貌,但是说再见的话,说再见的话,就好像还会再见一样。

风把地上的叶子吹起来,其实走也没办法走,宇智波带土离太近了,不知道他自己意识到没。

灯光在他脸上投下黑色的阴影,和一些伤疤纠缠在一起。

宇智波带土张了张嘴,最后说:“天有点冷,你回去吧。”

旗木卡卡西也很客气,他点点头,“别的店或许还开门。”

“我想买的那个被买走了。”

宇智波带土说完这句之后在内心问自己,这是108式的哪一式,还是什么把气氛变得更尴尬的绝招,迪达拉在山里这辈子别想回来了。



16

卡卡西有点无奈,但他并没有那么喜欢吃甜食。

“让给你也没什么。”

旗木卡卡西伸出手,指尖是他的蛋糕盒子,店家真是把丝带系太长,晃啊晃,像是神父手里拎的那种长链的银香炉,又像在夜晚偷偷开着的风铃草。

“不如请我吃。”

108式真的很诡异,宇智波带土想,我只是看了它一眼,怎么有种被操纵了的感觉。

他问卡卡西,“不是生日蛋糕吗?”

“是生日蛋糕。”

生日蛋糕必须要分享吗?如果是自己买的呢?曾经给他过生日的人离开太久,旗木卡卡西觉得自己已经忘了这些规则。

卡卡西带着带土走了两步,来到一旁的台阶上很随意地坐下。两个1米8的男人,一眼望过去全是腿,大晚上坐在台阶上预备分一个小蛋糕,被拍到大概会上头条。

卡卡西准备拆丝带,宇智波带土突然说:“但我没带生日礼物。”

卡卡西怔了一下,“没关系。”

宇智波带土盯着他看,“真的没关系吗?”

卡卡西说:“又不是小孩子了。”

他是真的没有想过会收到宇智波带土的生日礼物,就算他跨越几百公里,突然出现在木叶市某家蛋糕店门口,旗木卡卡西也未做此想。宇智波带土和礼物这两个字结合在一起,更可能的是那种让夜晚他会突然惊醒的、不怎么好的梦。

仿佛是梦里的人在问,“那你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卡卡西有点吃惊,“我以为我没有什么表情啊。”

“两码事,”宇智波带土说,“你那一天也没表情,连惊讶都没有,但是看上去在伤心。”

如果是要相处一生的人,被看穿倒也无妨,但是都说不好会不会再见。月亮被乌云挡住了,卡卡西突然觉得有些茫然。

他一臂之遥的地方坐着变化很大的宇智波带土,就像是从天而降,总是这样,这个人出现和消失在他生命中的方式都无可比拟。



17

旗木卡卡西不觉得自己的表情有什么问题。

所以是什么表情呢?

像是原本好好走在路上,突然被雨淋湿的小狗。

人坏。

宇智波带土摇摇头,“你不应该露出这种表情。”

带土觉得或许自己的表达语序混乱。

是不应该让旗木卡卡西露出这种表情才对。

狗好猫好老虎好大象好蝴蝶好鲸鱼也好,但这些东西怎么能与卡卡西相比,他是经历了很多事的人,他完全可以变成偏激的人、孤独的人、懦弱的人、顾影自怜的人,但是他没有。他选择成为坚强之余还能展露温柔的人。

被云挡住,也是月亮。

宇智波带土突然很忐忑,他一直觉得自己心脏的位置空空荡荡,那此刻是什么东西在鼓噪如雷?

卡卡西要说话了,他会说什么呢?他的眼神将再次泄露怎样的秘密?

他的表情还会伤心吗?

旗木卡卡西抬头看着乌云,感受带着冷意的风吹过脸颊。

他开口,轻飘飘的,很像现在的他:“从逻辑的角度来讲,日常生活中很多不能亲自确认存在而笃定存在的东西太多了,多到了另大多人无视的程度。”

卡卡西的声音在风里飘,宇智波带土不知道他为什么说这个。

他打算说一些很难懂的东西好让曾经的吊车尾晕头转向吗?

“没去过外国的人,并不会去质疑那些国家的存在,没亲眼见过神的人也很虔诚。”

有点懂了,但是为什么?

“你问我为什么不惊讶。”



18

看见有人跨越死亡这件事情,无法不令人感到惊讶。

卡卡西说,“我知道你死了,但有时候。”

有些时刻,有些场合,有些梦里。

他不想在这个生日的夜晚被任何人当成疯子,但是这是带土先问的。

带土先离开,带土先出现,带土甚至死了一次,他有权提问。

旗木卡卡西用最轻的声音说,“我当你是存在而见不到的人。”

这话在风里变成了棉絮,团呀团,飘到如今的宇智波带土空空荡荡的胸口,一点一点地填进去。

“即使我明白再也见不到。”

一点一点的,填得又那么严丝合缝,能堵住所有的空洞。所有遗憾在一个瞬间滋生,又湮灭。

如果没有意义,命运是不会安排重逢的。

没有偏执的人不能成事,就算一路都不曾后悔和动摇,但是此时此刻,宇智波带土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一路真的太久了。

那么多年。

宇智波带土从身上拿出一枚银币。

“可惜今晚看不见月亮。”

卡卡西也叹了一口气,“是啊。”

“银色很衬你。”

宇智波带土没头没尾地说。

银色是月亮的颜色,因此很衬你。

“送给你,不算礼物,它原本立在空中,但你推了一下,或许命运转到了好的那边。”

可怜的生日蛋糕端端正正的放在一旁台阶上,被完全遗忘了。

“我用什么推了一下?”

需要多么狂妄,才能觉得自己能将一枚银币始终立在虚空里?

不是所有问题都会在第一时间有答案,宇智波带土说,“有点冷。”

旗木卡卡西点头,“真的该回去了。”

“我会把礼物补上,下次见的时候。”

带土说,“生日快乐,卡卡西。”

卡卡西也站起身来,风吹动他的发丝,还有他的微笑。

“再见。”



19

说再见的话。

就会再见到。

银币立在虚空里,好的一面,坏的一面,都是重逢的命运。

月亮做的花掉下一朵花瓣,轻轻推了下,命运转到了好的那边。



—fin—





EN.废钢大列巴

CH3.夜晚的星星静悄悄

TIME:02:15

  

  

本篇大纲写于5月,台词脚本完稿于七月,感谢朽帮我监修台词流畅度。某种意义上上一篇算这篇的售后,也可独立阅读。

画得很辛苦希望得到大家的评论…祝大家吃得开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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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头男尸-
是谁中元节当天才画庆图真是太好...

是谁中元节当天才画庆图真是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是我自己(捂脸)

平板好难画画手抖如筛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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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些小李忍传的卡西造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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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eathing

  不好意思精神状态不太好发个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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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开的热可乐
Day1 ‖ 13: 00 给...

Day1 ‖ 13: 00

给小金老师的生日礼物

Day1 ‖ 13: 00

给小金老师的生日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