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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黑魔王综合症(120)

小段子

——“是脑洞大开的一章!”

——“名侦探桉桉头上线!”

——“耶!”




120.

“你是说,你已经知道这个案子是怎么回事了?”

布莱克祖宅内,小天狼星吃惊的问我,他坐在沙发上,此时手里还拿着一瓶朗姆酒。趁着哈利三人这几天要上课,本身也不想让他们参与这件事的我特意来布莱克祖宅找小天狼星,而詹姆和莉莉自然是听完了全程。

“那个吸血鬼的家人……全都死了?”詹姆难以置信的重复了一遍。

“我知道哈利和赫敏、罗恩都很想去查案,也喜欢冒险,但现在不是冒险的时候,也不适合这样做。这件事,我不想他们知道。”我叹了口气,说道,莉莉表示完全理解。

“太可怕了。”她攥紧手指,眉头紧...

小段子

——“是脑洞大开的一章!”

——“名侦探桉桉头上线!”

——“耶!”




120.

“你是说,你已经知道这个案子是怎么回事了?”

布莱克祖宅内,小天狼星吃惊的问我,他坐在沙发上,此时手里还拿着一瓶朗姆酒。趁着哈利三人这几天要上课,本身也不想让他们参与这件事的我特意来布莱克祖宅找小天狼星,而詹姆和莉莉自然是听完了全程。

“那个吸血鬼的家人……全都死了?”詹姆难以置信的重复了一遍。

“我知道哈利和赫敏、罗恩都很想去查案,也喜欢冒险,但现在不是冒险的时候,也不适合这样做。这件事,我不想他们知道。”我叹了口气,说道,莉莉表示完全理解。

“太可怕了。”她攥紧手指,眉头紧锁,“那,你说的已经知道案子情况了,是怎么回事?明天就是圣诞节假期了,这个案子如果没法结束,哈利肯定会热情饱满的帮你一起查,这件事对他来说太残忍了。”

我明白莉莉的意思,现在的哈利不是原著中那个失去父母,从小在德思礼一家的虐待和欺负中长大的少年,也不是从11岁就开始经历痛苦与死亡的救世主。他是在父母与朋友的爱中可以肆意生长绽放的花,是热情张扬的格兰芬多,所以,他也不该去触碰迪尔塔斯家族这样的案子。

认识的人突然全都死了,哈利没法接受这样的事。

恍惚间我在思考,那我呢?曾几何时我还是个普普通通的守法公民,下不去手杀鱼杀鸡,什么时候开始我连死亡都可以轻易接受了?我有些讷神,被莉莉喊了几声才反应过来,于是扯了扯嘴角笑了下。

潜移默化吧,自从认识了汤姆·里德尔,我什么事情没经历过,毕竟我是个连自己的死亡都感受过十几次的人了。

“这个案子……我已经写信申请威森加摩重审了。”我对大家说,“经过这些天的调查,到目前为止,我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小天狼星顿时露出不解的表情:“你说你知道了?明明我们两个一起去调查的吧,你怎么就知道了?不就去了趟博纳德的家吗?”

我揉了揉太阳穴,点头:“没错,我们是去了一趟博纳德别墅,但同时,我们也从塞伦和卡罗的口中得知了很多事,还有……迪尔塔斯古堡的废墟。”

“梅林的平角裤,你现在的发言像极了麻瓜文学里的侦探。”詹姆拧着眉说道,“我看过书的,那些侦探只是去了趟现场,问了几个问题见了几个人,绕着屋子走了一圈,没想到他们就能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你现在也是这样的?”

我抬手点点额头,再次梳理了一遍我已经在脑海中演练了无数次的流程后,肯定了詹姆的说法:“我确信自己知道事情的真相了,只是,我现在还需要进一步去确认,为保万无一失。”

“我们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莉莉递给我一杯水,坐到我身边,抬手轻轻扶住我的肩膀,“你的脸色现在看上去真的不算好。”

我知道自己因为塞伦的事情,导致精神状态有多差劲,晚上几乎是睡不着的,白天满脑子都是他的案子,连里德尔也被我影响。我睡不着觉,翻来覆去也让他无法入睡,可黑魔王先生很忙,所以为了不打扰到他,我从卧室搬了出去,住在最开始我在拜伯里睡的那间小卧室。

里德尔在今早时眉头紧锁,他告诉我,最好快点解决这件事,如果事情还是和这几天一样的情况,那么他就会出手了。

“我的确没有休息好。”我这样对莉莉说,额头靠在她的肩膀上,长叹一声,“你们……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迪尔塔斯家族现在只剩塞伦一人,而我亲眼目睹了当时的惨状。”

“我明白的。”莉莉温声说,“我也知道,以你的性格,一定想自己查吧。”

我点了点头,坐直身子,捧着手中的水杯:“事情有些麻烦,我需要你们帮助的话一定会说,但是现在,就算我当时告诉塞伦完全不需要担心你们被盯上,可我还是会没有把握,毕竟对方残忍的杀害了迪尔塔斯家族所有人,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活了几个世纪的吸血鬼,却那样惨死在他人手里。”

“……虽然我向来不会安分守己的待着的,但这次事关重大,”小天狼星耸了耸肩,坐在沙发扶手上摊手,“我听你的。”

“但是,如果有任何需要,一定要和我们说。”莉莉再次叮嘱,我自然答应下来。

1995年12月24日中午,今天是圣诞节前一天,我坐在麻瓜世界伦敦的某街边长椅上,和所有影视剧中的间谍特工一样,手里拿着一份报纸挡住脸,并且换了一身衣服,戴上宽沿帽,架了一副墨镜。我低头假装看报纸,直到瞥见有人进了我对面的店铺中。

鹰钩鼻,灰色短发收拾的利落,眼窝深邃,紧绷的唇角和高颧骨让这个男人看上去阴沉并且不好惹,他穿了一身深褐色的大衣,高领的纽扣系到最上面一颗,把下巴挡住,黑色的长裤和皮鞋有些蒙尘。那双阴鸷的眼珠朝周围转了转后,他进入了这家店。

我继续看报纸,约摸十多分钟过去,等对方出来,我看了眼他离开的方向,之后迅速放下报纸走进店铺。这是一家专门筹备各种宴会的店,或者说,应该是工作室一类的,但这并不重要。

“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吗?”前台服务人员问。

我摘下墨镜露出笑脸,目光朝刚刚那个人离开的方向飘了一下:“是这样的,我想问问刚刚离开的那个人,在你们这里预定过什么服务吗?”

“抱歉,这属于客户的隐私,我们不能透露。”前台笑了笑,回答。

我的余光瞥到她登记本上的姓名,心里愈发笃定,于是我微微叹了口气,露出一副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说:“好吧,其实刚刚离开的那位男士是我的先生,确切的说,是未婚夫。”

“那位先生是您的未婚夫?”前台有些讶然。

我点了点头,将墨镜别到领口处,身子往前倾,刻意拉近一个不会引人不适的距离后说:“嗯,是我的未婚夫,虽然你看我比他年轻许多,但实际上,我们是家族婚姻,具体就没法透露了。我知道他名字的——”

我弯起眼笑了下,一字一句:“阿洛奇·博纳德,刚刚来的就是他。”

这下前台有些将信将疑了,我接着胡编乱造:“他比我大了许多是吗?不用那么惊讶,家族的事情也不是一两句能说清楚的。”

“那您来是想问博纳德先生办理的项目吗?”前台张了张口,迟疑的目光还是没变。

我点头:“阿洛奇很爱我,我们的感情很顺利。最近我们要订婚了,我知道他在忙着为我准备宴会,事实上,我也想为他准备一份惊喜,因为我想准备一份和他的礼物刚好契合的,所以才不得不来问你们。”

魔法没法在这里用,卡罗大概率在查博纳德的剩余同伙,如果我在麻瓜面前使用魔法,那么魔法部的追查部门很快就能找到我,而我现在的身份是实打实的“越狱犯”,这很容易打草惊蛇,何况,我查个资料也没有什么可对麻瓜用的魔咒,搞不好会引起恐慌。

我总不能硬闯这里,给这些可怜的麻瓜用“昏昏倒地”或者“统统石化”吧?

“原来如此。”前台现在信了,她从后面走出来微笑道,“这边请。”

我道谢,跟上她朝里面走去,约摸十来分钟后,我心满意足的离开了这家工作室。

阿洛奇·博纳德没死,不但没死,还活的好好的。塞伦的推测完全正确,而今天阿洛奇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给自己的“死亡”收尾。

我怀里的双面镜此时微微发烫,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后,我拿出镜子注入魔力,上面出现了阿布拉克萨斯的模样。

“安迪,你要我帮你查的事情清楚了。”阿布拉克萨斯说,“博纳德几天前就从他们的住处撤离了,他们买了车票去德国,现在的住处我也找出来了。”

“辛苦学长了。”我揉着太阳穴长呼口气,“他们现在住在哪?”

“柏林魔法界,地址是塔鲁村1411号。那是德国那边一个很普通的村子,里面全是麻瓜,真不知道他们怎么受得了的。”阿布拉克萨斯说着,还不忘满脸嫌弃的吐槽两句,随后问我,“你要去那里吗,安迪?如果你真的要去那调查那些家伙,我也愿意陪你。”

“我的确要去那,毕竟,他们杀了迪尔塔斯一家。”我平静的回答,和阿布拉克萨斯探究的目光对上,我靠在现在站着的巷子的墙上,拿着双面镜的手指不由得攥紧,“案子我已经得到结果了,学长,迪尔塔斯所有人的死亡都是阿洛奇·博纳德动的手。”

“他一个人能杀得了那些吸血鬼?而且黑魔标记是什么情况?”

“也是他搞的鬼。我现在要去这个村子确认他们都在里面,然后通知傲罗。”我的话音刚落,又立刻摇头否定了自己,“不行,目前不能通知傲罗,魔法部有博纳德的同伙,如果我通知了傲罗,他们很有可能得到消息,我必须在今天重审博纳德的案子,结束所有事。”

阿布拉克萨斯扬起唇角,有点得意,他挑起眉梢,语气轻快:“不用担心,亲爱的安迪,你是不是忘了我是谁?魔法部有马尔福的人,也有Lord的食死徒,你告诉我要转达的内容,通知傲罗的事交给我就好。”

这是个好主意,我点点头,阿布拉克萨斯多问了一句:“你不是认识那个傲罗首领吗?为什么不着急告诉他?”

“塞伦要我保护好杰恩家,他也不希望卡罗参与这件事,谁知道丧心病狂屠了迪尔塔斯城堡的家伙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我没法24小时看着杰恩一家人,漏洞绝对会有,如果我通知卡罗的事被博纳德他们发现——”我叹了口气,“困兽犹斗,很难保证他们不会拼死反抗,同归于尽。”

“的确如此,安迪一直考虑的很周到。”阿布拉克萨斯笑道,“可你问过杰恩吗?他想做那个什么都不参与,被保护的一方吗?更何况,他是傲罗首领,就算你们不让他参与,他照样可以名正言顺的查这个案子。”

我沉默片刻,扯了扯嘴角:“你说的没错,学长,可……”

塞伦现在只有卡罗了。我完全理解塞伦的心情,失去了妹妹,失去了父母和亲人的塞伦·迪尔塔斯,现在只有卡罗·杰恩了,那是他守了六个世纪的挚友。如果是我,我也一定会拼尽全力保护我的朋友,因为我这样做过。

“我答应塞伦了。”我轻声说,“学长,他们是很要好的朋友,就像我们一样。”

阿布拉克萨斯欲言又止,目光闪烁,随即扬起唇角笑了笑:“恐怕并不完全一样,安迪。好啦,不说这个了,我还是建议你去约杰恩出来商讨一下,有任何问题记得联系我,明天就是圣诞节了,我想,大家需要一个快乐的圣诞节。”

“这个案子,在圣诞节来临前就会告破。”我说,这是对阿布拉克萨斯在说,但更多的是我对自己的话。

“是吗,真相大白的时候可要记得喊我。”

“一定,学长。对了,还有件事,需要你帮忙查一下。”

“嗯,尽管告诉我就好。”

和阿布拉克萨斯通话结束后,我拜托莉莉他们注意杰恩家那边的情况,生怕自己被察觉后惹怒博纳德,从而让他们鱼死网破。之后,我买了最快的去德国柏林的巫师列车票,照旧戴上墨镜和帽子,去车站那里等待列车。

我和阿布拉克萨斯说话的时间并不长,上车时间预留的非常充足,这是我早就算好的,所以在我来到车站前时,我看见了候车的阿洛奇·博纳德。这不奇怪,并非人人都是邓布利多校长、格林德沃先生和黑魔王这样的大巫师,“幻影移形”轻轻松松就可以跨国,否则巫师列车也不会也不会每一趟都满座了。

我上了车后发现自己的车票和阿洛奇的简直天南地北,一个在车南边,一个在车北边。我想了想,毫不犹豫的快步追上阿洛奇,不料这人竟忽然转头,阴冷的目光从我脸上扫过,我不动声色的站到一旁,脸上的表情一点都没有变化。何况我专门戴了宽沿帽和遮住大半张脸的墨镜,根本不怕他看出我有任何不自然。我特意穿了风衣,系了一条同色系的格子披肩,是模仿我从小到大都非常喜欢的夏洛特·福尔摩斯先生的经典造型,某方面来说,这也是给我自己的心理安慰。

列车启动,我坐到对面的车厢,一个年轻的巫师进来后看着我欲言又止,我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微微压下墨镜,把自己的车票给他:“换一下座位。”

“凭什么啊?这是我——”

我从风衣内袋里拿出早拜托阿布拉克萨斯帮我搞的假傲罗证,像是FBI办案般出示给对方,快速展示了一下正反面,压低声音:“魔法部傲罗办案,麻烦配合。”

这名巫师顿时安静下来,接过我的车票后连连点头,转身快速离开了。一路上我都在假装看风景,还买了一份列车上的零食,边吃边盯着阿洛奇,直到他下车,我快速跟了上去。

保持较远距离,不要跟的太紧,那家伙是国际巫师联合会的傲罗司司长,反侦查能力一定不弱,我不能掉以轻心。恰好,我多年的多灾多难的经历也让我没有那么逊,跟踪一个人并不太难,尽管对方是傲罗司司长,但他现在神经紧绷,恐怕看谁都不正常。

我若无其事的走在离他稍远的后面,跟着他出了德国魔法界,走上柏林大街,在他回头时镇定自若的走进旁边的店铺,侧身从窗户那观察,之后再跟上。

换乘了三次车后,我终于到了博纳德藏身的麻瓜村庄,欧洲的村庄没有不漂亮的,德国这边的乡村多了些许庄严冷峻的风格,白雪落在房顶和地面上,脚踩在雪上会发出声响,为了不被发现,我再次拉开距离。

阿洛奇回家了,我远远的站在一户人家庭院外的树后观察,等他进去后,小心翼翼的靠近那里,把从韦斯莱双子那拿的伸缩耳放到屋子后面,我拿出魔杖小声念“阿拉霍洞开”,打开屋子后面的窗户把伸缩耳一点点放进去,再藏起来。

我躲在外面的墙下面听里面的对话,我听到了如释重负的叹息声,还有兴奋的大笑,最可笑的是,他们在庆祝迪尔塔斯的灭门。

吸血鬼都是肮脏的东西,就应该死绝。

联合会怎么会想不开招一只吸血鬼进去?

这种东西死光最好,它们的作用就是提供可以实现愿望的紫石。

它们毫无用处,吸食血液,令人作呕,它们应该向家养小精灵学习,侍候巫师。

我静静的听着那些不堪入耳的话,不知不觉攥紧了拳头,身子忍不住发抖。

“放心,天衣无缝的计划,那吸血鬼就算是发现我假死又能怎样?它什么都做不了,根本没有证据!”

“那家伙每天上班的时候就对你不敬,什么时候魔法部加条规矩,这种低等生物必须要有允许才能和我们说话。”

“粗俗低贱的吸血鬼到底为什么还能在我们的大街上闲逛?因为长得和人类一样?”

“好了,无论如何,吸血鬼解决后,我要去找扎特去问紫石了,那东西他找到了,有了紫石,无论什么愿望都可以实现。”

他们果然找到紫石了,提到的这个“扎特”应该就是在魔法部的内应?我心想。里面的人开始探讨拿到紫石后要许什么愿望,我听了一会,大都是白日梦般的幻想,甚至还想象坐在黑魔王的位置上——

“他的那些手下全都来效忠我们,荣华富贵都是我们的!”

“大胆点,阿洛奇,连黑魔王的夫人也是你的,哈哈哈哈!”

他们笑的更欢了,已经沉浸在不切实际的幻想中无可自拔。左右也听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我收回伸缩耳把窗户复原,对他们的话嗤之以鼻。

他们根本不知道,但凡我把这些话中的任何一句告诉里德尔,连添油加醋都不需要,他们就会被黑魔王疯狂而忠诚的追随者撕碎。无能之徒的一时口舌之快,可笑可悲。

证据已经收集齐了,我看看时间,离开了村庄,扭头瞧了一眼身后确定没人跟踪,我拿出双面镜打给了塞伦,镜子微微发出白光,片刻,上面出现了塞伦的模样。

“塞伦,你的案子,破了。”我郑重其事的告诉他,镜子那边的吸血鬼扬起唇角。

“我就知道,找东方小姐一定没错呢。”他笑道。看见他有了精神,我不由得也雀跃起来,塞伦问,“你找到杀我家人的凶手了吗?情感上来讲,我认为是博纳德那些人做的,是他们吗?”

“嗯,是他们,阿洛奇根本没死,博纳德所有人都找到了,包括紫石的下落。”

我给予了塞伦肯定的答案,他笑了笑,眼下一片青色,神情看着依旧疲惫:“是吗,他们躲去哪了?”

我微微一沉默,还是决定先不告诉塞伦,我担心他现在冲动行事,直接替自己的家人报仇,到时候的情况可能会不受控制。卡罗是傲罗首领,我想,他一定会帮塞伦,不会让博纳德这些人逍遥法外的。

“你放心,不管他们躲去哪里,都会被逮捕的。”我这样说。

塞伦没有多说,我看到了他身后,是布莱克祖宅,我一直告诉塞伦,来布莱克祖宅吧,他需要朋友。万幸他听进去了,没有选择独自一个人承受所有事情。

“我现在就替你翻案。”我说。

塞伦惊讶了一瞬后便平静了下来,我熄灭双面镜回程,回去的路上反复在脑海中演练一遍又一遍细节,直到自己走进魔法部的大门,站在大厅中间。我不意外的看到了自己和小天狼星他们的通缉令,只是还没张贴到外面,自然过来过去的魔法部工作人员都看到了我,他们张大眼睛,随即开始奔跑,说话声大了起来,而我也被抓住,要扭送去见魔法部部长。

和上一次直接把我关进魔法部大牢时不一样,这次,见到我的魔法部部长脸色顿时变了,我知道原因。我的照片登上过《预言家日报》,尤其是巫师议会的事情之后,那时我替黑魔王出面,召开关于成立巫师议会的会议,在阿布拉克萨斯的帮助下为黑魔王建立了更好管理魔法界的议会,定下规矩。

巫师议会的建立是轰动全魔法界的,一直在顺利运行,而且我的照片不止一次上过报纸,好的方面不好的方面都有。当然了,百姓不可能谁都知道我,但,魔法界的管理层,绝对认识我。

“幸会,部长先生。”我平静的开口。

“……贸然抓了您这件事,我属实不知,我这就派人送您离开,只恳求您不要告诉那位。”魔法部部长毕恭毕敬,现在讪媚的模样和曾经的福吉如出一辙。

我不想听他的啰嗦话,也没有兴趣和他客套里德尔的近况,我开口:“塞伦·迪尔塔斯的杀人案我已经查清楚了,我要求这个案子重启,塞伦没有杀人,更不可能去攻击傲罗司司长。”

“好说,好说,既然是您的命令。”魔法部部长陪着笑脸,给我倒了一杯茶,“傲罗办公室的首领卡罗·杰恩是任务完成率最高的傲罗,我现在就派他去查,您之前被误抓的事情是我们考虑不周——”

我皱起眉打断他的话,开门见山:“我要见威森加摩,这个案子我已经查清了,你们要做的就是去抓博纳德。麻烦召集威森加摩所有人,我要还给塞伦·迪尔塔斯清白。”

面前这个个子比我高了不少的中年男人低眉顺眼点头哈腰,我不觉得有什么高高在上的快感,我只觉得可悲。

“你是因为黑魔王大人才知道我的吗?”我问。

“实不相瞒,夫人,你的事迹英国魔法界的人多多少少都知道点,毕竟是霍格沃兹唯一一个几乎不怎么上课,总是被卷入各种麻烦事的学生,而且总能死里逃生化险为夷。后来注意到您,是佩拉德诺事件,您和大巫师们破了这个案子,彻底出名,就是巫师议会了。”魔法部部长回答。

他说,真的很了不起。

我笑了笑,转身离开办公室,在其他人的带领下前往威森加摩听审厅。当我又一次站在这里,环视周围坐着的身着威森加摩长袍,别着“W” 徽章的成员时,一种使命感油然而生——这一次,我不是为了自己的案子,而是为了朋友,并且这事关重大,塞伦那么相信我,是把他的家族荣誉交给了我。

“请求重审的原因,各位一定知道了,塞伦·迪尔塔斯的案子疑点重重,毫无根据的断言他杀了阿洛奇·博纳德绝不合理,至于原因,还请各位听我说。”我微微提高声音,部长示意我可以用“声音洪亮”,我颔首,暂且没有用,“这是两个案子,听上去毫无关联,实则紧密相连。首先,大约一周前,塞伦拜托我帮他找家族丢失的圣物紫石,于是我去了他家询问圣物的来龙去脉,包括什么时候丢失的,以及丢失原因,而塞伦的妹妹克莉丝汀都如实告诉了我,紫石丢于一场家族变动,吸血鬼因为家族原因起了争执。我本身在想,是否被家族成员所盗,但是还没来得及调查,就得知你们抓捕了塞伦,理由是——谋杀国际巫师联合会傲罗司司长。”

一位威森加摩成员沉声说道:“迪尔塔斯一直以来与博纳德看不惯,经常不遵守规矩,根据我们的调查,他的同事都说,迪尔塔斯迟到早退,游手好闲,随心所欲。博纳德劝过他很多次,他都不听,后来博纳德严厉批评指责了迪尔塔斯这样对工作不负责任的行为,但是,被迪尔塔斯反过来嘲讽羞辱了。”

我点头,没有否认全部:“有一点错了,塞伦先生并非游手好闲,根据我这边的调查,塞伦从未怠慢工作,他的任务完成率很高,每一个案子都有认真对待,这些在他的任务报告记录里都有,何况——他可是在联合会成立初期就加入了,他是第一个傲罗。”我说着,从口袋里拿出调查资料,要进入最关键的环节了,“关于他的为人,事实上我们可以之后再说,现在,我们不如说说最重要的事情——杀人案,灭门案。”

我把纸张在面前的审讯桌上铺开,拿出双面镜对准这些文字,挥动魔杖,双面镜的另一面出现了巨大的投影。我不得不佩服魔法,没有任何科技,但比麻瓜的科技好用千万倍。

“根据塞伦本人说,阿洛奇·博纳德在魔法部有同伙,他被你们抓进来的时候,就有人来找他,要求他说出紫石的下落和使用方法,而那个人就是你们所谓的被塞伦杀死的魔器管制司司长。”我拿出他的照片,接着说,“但是,这个人是死在博纳德的手中的,因为塞伦想套话。博纳德杀他的原因再简单不过,这家伙死了就没有人说出他的秘密——他为什么这么笃定当着塞伦的面杀死管制司司长没事?理由更简单了——”

我抬眸看向所有人,扬起唇角:“因为威森加摩中也有博纳德的同伙,他们同样利欲熏心,想得到吸血鬼可以实现一切愿望的紫石,去满足自己那点可笑可悲的虚荣心,靠不了自己的实力,就试图走捷径,对吗?”

我沉下目光,看向魔法部部长旁边坐着的禁止滥用麻瓜物品办公室的主管,一字一句:“我说的对吧,马法尔徳·珀里斯?”

戴着高帽子的男人顿时浑身一僵,表情有一瞬间的慌乱,随即立马皱起眉反驳:“你在胡说什么,小姐?”

“‘禁止滥用麻瓜物品办公室’,主要负责处理巫师对麻瓜物品乱施魔法的事宜。之前的主管是亚瑟·韦斯莱先生,不过在黑魔王统治魔法界,巫粹党掌控了英国魔法部后,韦斯莱先生被调离了这个部门,走之前将主管的位置交给了你。”我背着手笑了笑,接着说,“你的职位太适合隐藏一些东西了,珀里斯先生,而傲罗在办案的时候通常根本想不到会和麻瓜有关,博纳德家族显然也想到了这件事,于是贿赂了你吧?”

我点了点面前那些纸张中的其中一张:“我和马尔福家主关系不错,拜托他找来了你的受贿证据,博纳德真是愿意出大手笔啊,珀里斯,给了你整整10万金加隆——”

我表情一变,故意挑起眉露出阴阳怪气的表情,用极其惹人发恼的语气说:“马尔福家族看都不稀罕看一眼的数目,居然能让你愿意帮助博纳德的罪行啊。”

“什么不稀罕的数目……!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珀里斯直接着急了,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喝道,“这可是——”

他反应过来了,这看上去一脸正气的男人浑身一颤,眼神变得不知所措起来,所有人都在看他,而他此时此刻也明白了,自己刚刚算是完全暴露了。

我歪头晃晃手里写着调查资料的纸张,好笑的问:“这可是什么?是你一辈子都挣不到的钱?”

看着珀里斯阴沉铁青的脸色,我接着说:“阿洛奇·博纳德做了自己假死的假象,他的家人帮他完成了这场戏,办了葬礼,在场应该有人参加了博纳德的葬礼吧?棺材一直关着,博纳德的家人说是他们的习俗,逝者要等一切结束后下葬,在这之前不能露面。”

我环视周围,问了他们那个至关重要的问题:“那么,谁亲眼看见阿洛奇在棺材里了?”

“阿洛奇没死,而接下来惨死被灭门的是迪尔塔斯家族!你们不如想一想,之前既然说阿洛奇和塞伦矛盾极大,既然联合会一口咬定因为这个原因塞伦杀了阿洛奇,那么我是不是也能说,因为这个原因,根本没死的阿洛奇就想杀了迪尔塔斯满门,用假死逃脱罪责呢?”我双手撑到面前的桌子上,看向脸色苍白的珀里斯,“当然,这是气话,要给塞伦洗清这莫须有的罪名,要的是证据,而证据就在你那里,珀里斯。”

“你不要再胡说八道了!”他叫道。

我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喝道:“你以为我在案发现场迪尔塔斯城堡的废墟上找到了什么,珀里斯!阿洛奇自以为这里全是巫师,根本没有人可以发现他那个天衣无缝的计划!”

我拿出一个密封袋,高高举起,魔杖点在脖颈上用了“声音洪亮”:“作为‘禁止滥用麻瓜物品办公室’的主管,你接触的麻瓜用品不少吧,马法尔徳·珀里斯,这里面是什么你一清二楚,但是你们这些蠢货根本想不到,我曾经在麻瓜的世界住了很多年,我比你们所有人都清楚,这里面的黑色灰烬是火药的味道,这是傲罗无论如何用魔法都破不了的案子,因为现场根本没有魔咒使用痕迹!”

“那个混账,是从麻瓜售卖枪支弹药的商铺里,用魔法带走不少的炸药,炸死了迪尔塔斯一家!现场留下的爆炸后的痕迹,你们不会以为那是‘霹雳爆炸’形成的吧?”我再次狠狠拍了拍桌子,抬起魔杖,把那个密封袋用咒语直接扔到了珀里斯的面前,“好好看看,你敢说自己一无所知吗?”

威森加摩满堂顿时哗然,议论声四起,魔法部部长和法律执行司司长面面相觑,威严的司长女士皱眉,朗声道:“据说城堡上空出现了黑魔标记,这该如何解释?这桩案子的确被上报了,但是以食死徒行动被掩盖……我不得不说,这令人不知所措。”

“伦敦市的玛丽森宴会工作室是负责各种宴席准备工作的,在那里有阿洛奇的出入登记和消费记录,麻瓜会制作各种各样的烟花。我调查阿洛奇,不但亲眼看见了你们口中被杀死的傲罗司司长,还得到了证据。”我再次拿出另一个文件袋晃了晃,“这是他的消费记录,我用复制咒带走了一份,里面包括了他交给这个麻瓜工作室黑魔标记的图案草纸,时间就是三天前,而今天他过去是结清尾款的。”

文件袋交给了傲罗办公室主任,我接着说:“博纳德别墅里的线索更多,我和小天狼星·布莱克一起前往调查,屋子里的家具摆设伪装成一直有人居住的假象,可是他们都不知道,巫师查案都靠魔法,但真正要调查案件,靠的是这个。”我点了点自己的脑袋,嗤笑一声。

“桌面和地板上灰尘不少,有一间屋子里摆放了不少和麻瓜有关的书本,书架上有关于麻瓜烟花的书籍,我还看见了关于魔器的文献报告,找到了阿洛奇和一些在魔器方面颇有研究的人的通信。”我把这些书和信件一一从用过“无痕延伸”的袋子里取出来放到桌子上,语速飞快,“信件最早的日期可以追溯到三年前,显而易见,博纳德家族很久前就在谋划这场灭门惨案,想得到可以实现任何愿望的紫石!如果我没有猜错,魔法部里和博纳德同谋的管制司司长也是在这个时候加入的吧?可惜,他死了,这一点没法对峙,但是也无所谓了,我们现在有珀里斯先生可以问问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你说的那些东西,那些证据都是可以用咒语伪造的,有什么信服力?这分明是胡说八道和陷害!”珀里斯依旧不承认,他冷笑着,“小丫头片子,年纪轻轻还学起麻瓜那套来查案了?依我看,她就是个患有妄想症的、自大、粗俗无礼,想陷害我获得金钱的疯丫头!”

我笑了笑,摊手,毫不犹豫的反驳:“珀里斯,我不想和你计较那些暴露了你没有教养,是个不学无术,粗鄙无礼的家伙的话。你说我想陷害你,麻烦给我一个陷害你的理由。”

他冷哼一声:“谁知道呢,兴许你和吸血鬼同谋想逃脱杀人罪责,于是胡编乱造陷害我。真不明白为什么部长会放你这个有妄想症的疯丫头进来重审案子,居然还怀疑到了我头上……”

“够了,珀里斯!你根本不知道她是谁,否则绝不会说出这种自寻死路的话!”现任魔法部部长布里·克拉斯眉头紧锁,这让珀里斯看向他,部长捏了捏鼻梁,“这些证据铁证如山,珀里斯,你有没有做过这些事,派人一查就知道了。”

“我没有惊动博纳德一家,他们现在住的位置,我在来魔法部的路上就已经通知傲罗办公室了,卡罗·杰恩队长与我熟识。”我平静的说,“我并不在意珀里斯的无礼,部长先生,毕竟,罪犯要想尽办法给自己开脱,也想尽言语之辱激怒我,扰乱思维,不能定他的罪。”

珀里斯破口大骂,喊自己冤枉,威森加摩成员开始议论纷纷,他们提出了对这个案子的疑问,我再冷静不过,一一解答,每一个问题都对答如流。我向他们解释麻瓜的烟花技艺,案件的细节,塞伦本人的情况,做到让这个案子透明,让威森加摩成员不再有疑惑,直到最后他们投票,几乎全员通过了“审问并暂时关押禁止滥用麻瓜物品办公室主管马法尔徳·珀里斯”的决定。

至于是否有其他博纳德的同谋,调查珀里斯应该可以得出,比如那个“扎特”是谁,紫石在他手里,我暂时不想打草惊蛇,让他以为查到了自己那然后潜逃。

我离开威森加摩审讯室后,长呼一口气,站在魔法部大厅内拿出双面镜注入魔力,不出几秒,镜面上出现了莉莉的模样。

“莉莉,我这边一切顺利,你呢?”

“放心吧,我这边没什么事,除了卡罗·杰恩在魔法部,剩下的人都在。”

我拜托了詹姆和莉莉还有小天狼星关注杰恩家的情况,就怕博纳德对他们下手,毕竟,我们要提防他们发现塞伦与卡罗交好。到时候如果直接破罐子破摔,打算同归于尽,那就麻烦了。

得知莉莉那边一切都好后,我放下心,转而出发去博纳德的藏身之处。

今天是圣诞节前的最后一天,从跟踪阿洛奇开始到去魔法部调查、威森加摩重审,直到现在,天已经黑了,时间已经不早了,但我没有亲眼看见博纳德一家被抓的话,我一定不会安心。

到达柏林博纳德藏身的村庄时,我惊讶的发现村庄里的麻瓜都在惊慌失措的在逃跑,他们脸上表情慌乱,语速飞快,我听不懂德语,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总之一切很不正常,我心下一惊,直接“移形换影”到了阿洛奇在这里的住处外面,看清面前的场景时,我感到整个人浑身发冷。

地上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令人窒息,反胃,我在葬礼上见到的博纳德家族的家主和家主夫人,还有那应该是阿洛奇的妻子的女人,以及其他人都死了。他们无一例外的喉咙破碎,死状惨烈,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我确信自己现在的表情是无措的,塞伦·迪尔塔斯就坐在这些尸体中间,他安静极了,平静的不得了,看见我来也没有什么反应。

“塞伦……”我张了张口,发觉自己嗓音都在发颤,“你怎么知道他们在哪?”

“东方小姐来了啊。”吸血鬼抬眸瞧我一眼,唇角勾了勾,声音淡然,“我好歹也是个傲罗,前傲罗首领,虽然你只给了卡罗消息,但我也能得知,找到这里来。”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磕巴的告诉他,卡罗很快就会带人来了啊,他会把这些人抓走,他理解你的痛苦,一定会让这些人终身监禁在阿兹卡班,承受摄魂怪的折磨。

“而且还有我,我不会让威森加摩和法律执行司无所谓的判处都是吸血鬼的问题的,我……”我说不下去了,因为塞伦·迪尔塔斯抬起魔杖,“火焰熊熊”落在身后的房子上,顿时火光冲天,映红了夜晚的天空。

我看到傲罗赶来的身影,卡罗·杰恩带着大概有两队傲罗到了这里,所有人都看见了塞伦浑身是血的坐在死人堆中,看见他身后的火海。

那悲哀的吸血鬼看见几个世纪都在守候的挚友后,黯淡空洞的眼中骤然升起光芒,却又迅速熄灭。这一刻我恍然大悟,塞伦已经不想再活下去了,他挚爱的母亲和家人都被杀死,这世上就剩他一个,他活不下去了,所以干脆杀了博纳德家族为家人报仇后,追随他们而去。

“塞伦!”

我身子一颤,错愕的看见向来淡漠平静的卡罗神情有些许松动,第一次听到他有了语气,他紧握魔杖的手指关节发白,眼瞳收缩。只是这一声,原本泥塑般的吸血鬼浑身发抖,朝这边看了过来,落下的眼泪在脸上的血迹中留下痕迹。

“还有补救的可能吗?”我轻声问卡罗,“塞伦只有进阿兹卡班这一条路吗?”

“……走法律程序的话,吸血鬼、狼人这样的异族犯下这种罪,连进入阿兹卡班的资格都没有,会被处死。”卡罗淡淡开口,他扭头看向其他傲罗,吩咐他们,“疏散麻瓜,找到他们后消除记忆,封锁这一片。”

他的话音刚落,我忽然听到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听见的一声巨响,紧接着站在我面前的人一个趔趄,眼睛微微张大,我难以置信的扶住他,看见那身黑色的傲罗制服上渗出深色。

“枪……是枪声!博纳德还有余党!”我叫道,慌忙扶住卡罗,手按在他中枪的地方,被鲜血染红,“珀里斯还有事情没交代,博纳德家族的人拿了麻瓜的枪!”

塞伦从地上站起来,几乎是冲过来一把接住倒下去的傲罗首领,他的声音都变调了,手足无措:“卡罗……卡罗!”

我忽然眼前一晃,看见一个红点落在了自己胸口,我这辈子都想不到居然有巫师会用麻瓜的武器,我能在魔法界接触到这种事,我断定,阿洛奇·博纳德绝不可能只有杀了迪尔塔斯家族这样的手法。

这也是我想得到的一瞬间的事了,下一秒,枪响了,就是这一瞬间,我看见面前漾开一圈圈波纹,接着子弹掉在了地上。黑色的雾如同薄纱般铺天盖地席卷而来,落在我身前,火焰燃烧房屋爆发噼啪声,火浪掀起的气流让黑魔王的斗篷猎猎作响。

“真是让人恶心,巫师居然用麻瓜那可笑的武器。”

汤姆·里德尔扫了一眼地上掉落的子弹,紫衫木魔杖在指尖轻盈的转了一圈后,猛的一甩,绿色的死咒顿时犹如飚飞的毒蛇、霹雳闪电般袭去,竟然切过对面的房屋,击中了藏在后面的漏网之鱼。

“黑魔王大人?”我轻声开口,想说点什么。

他暼我一眼,缓缓抬起手,黑色的厉火仿佛从骨节中游出,沿着他的手腕绕过一圈,最后咆哮着生长落地,吞噬地面所有可以燃烧的东西,包括那些尸体。

“杀了这里所有的活人,一个不留。”

里德尔轻描淡写的开口,魔杖抬起,巨大的黑魔标记升上夜空,犹如死神般笼罩在整个塔鲁村头顶。

“东方小姐……你带卡罗离开吧。”塞伦忽然开口,嗓音轻极了,“家人的仇已经报了,我已经没什么遗憾了,是你的话,一定可以救卡罗。”

“你胡说什么?你留下来,没有黑魔王大人的控制,厉火会烧死你!”我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失血过多昏过去的卡罗被他从怀里推给我。

塞伦摇摇头,他坐在火海中,露出再温柔不过的笑容,他说:“我啊,不想走了,想去见见我的妹妹,还有父亲和母亲,给他们道歉。”

塔鲁村外零点的钟声敲响,圣诞节到了,黑色的九头厉火咆哮吞噬这里。火光中,塞伦笑着说,他许愿——

塞伦·迪尔塔斯,许愿卡罗·杰恩,岁月如歌,平安喜乐,长命百岁。

糖文咕咕

恐黑魔王综合症(119)

小段子

——“塞伦·迪尔塔斯许愿。”

——“许愿什么。”

——“许愿他,平安喜乐,岁月如歌,长命百岁。”




119.

雪下大了。

再过三天就是圣诞节,从我接下塞伦的委托,想帮他查案子开始到现在,不过短短一周的时间,我经历了不少巨变。塞伦被诬陷杀人、后越狱、之后被说死亡的阿洛奇·博纳德其实没死,再到现在——迪尔塔斯家族的灭门。

我看着塞伦的眼睛告诉他,这个案子我不但会继续查,还会找出凶手,我一定帮他洗清罪名,给家人报仇。

“塞伦,我对梅林发誓。”我郑重其事的说,“所以尽管这个要求很过分,我也得说,拜托你现在冷静下来,我们要整理思路,才能找出凶...

小段子

——“塞伦·迪尔塔斯许愿。”

——“许愿什么。”

——“许愿他,平安喜乐,岁月如歌,长命百岁。”




119.

雪下大了。

再过三天就是圣诞节,从我接下塞伦的委托,想帮他查案子开始到现在,不过短短一周的时间,我经历了不少巨变。塞伦被诬陷杀人、后越狱、之后被说死亡的阿洛奇·博纳德其实没死,再到现在——迪尔塔斯家族的灭门。

我看着塞伦的眼睛告诉他,这个案子我不但会继续查,还会找出凶手,我一定帮他洗清罪名,给家人报仇。

“塞伦,我对梅林发誓。”我郑重其事的说,“所以尽管这个要求很过分,我也得说,拜托你现在冷静下来,我们要整理思路,才能找出凶手。”

坐在地上的塞伦看着我,我能看见那双深红的眼瞳里自己的身影,我当然知道,自己许下的是一个重如泰山的承诺。

“我很冷静啊,东方小姐。”他牵了牵唇角,这样轻飘飘的说着,可我看得到笑容的牵强,就好像他已经习惯总是这样笑,面具戴久了,就不再是面具了。我甚至看得到他眼眶里的泪花,这可悲的吸血鬼现在好像一张脆弱的酥纸,轻轻一碰就会四分五裂,破碎成渣。

他说,他很冷静啊,但是罪名无法洗清了:“就像我刚刚说的……我一定会杀了那些人,但不论是非,人类都会把罪责加到吸血鬼的头上,我最后,一定会进阿兹卡班,死在摄魂怪的手里。”

塞伦抱着他母亲化为灰烬后留下的衣物和饰品,看着怀里的红宝石项链呢喃:“我一直都知道的,人类从来坚信,‘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他说,这个案子不用我帮忙了,也拜托我把他的话转告给卡罗,剩下的事,他自己来。

“我怕牵连到他和他的家人。”塞伦轻声说。

“小姐没有义务帮你我传信,而且她这两天的努力也没有白费,她查到了很多东西,我相信她。”傲罗首领冷淡的声音忽然响起,我刚刚看见卡罗来了,现在他走到塞伦面前,微微抿起嘴唇,“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塞伦。”

这应该是卡罗第一次喊塞伦的名字,而我的猜想也被证实,塞伦有一瞬间的呆滞。喊对方的名字,意味着对卡罗而言,他们的关系不再只是认识的人,而是熟人,是朋友了。

“魔法部里有博纳德的同僚,尽管,因为你这边事发突然,所以还没有发现是谁,但是我相信,小姐已经有了她的判断。”卡罗微微弯腰,语气依旧淡然,他看着塞伦,“这是傲罗理所应当要负责的大案子,英国魔法界出现了这种事,傲罗就应该管,不论你是吸血鬼还是其他。”

他伸出手,塞伦沉默片刻后扯了扯嘴角,他拿过我手中一直帮他撑着的黑伞,自己站起身后拍了一下卡罗伸出的手:“很符合傲罗的发言,但我坚持自己的想法。”

“杰恩先生。”他这样对面前的傲罗首领笑着说。

空气沉默了几秒,我自觉现在不是我该说话的时候,里德尔在看天空中的黑魔标记,他兴许已经有思路了,但目前的情况,我更关心的是这两个朋友。

卡罗·杰恩素来是面无表情,连语气都不会有起伏的人,他现在的情绪我完全看不出来;而塞伦·迪尔塔斯是无论什么时候都笑眯眯的家伙,让人捉摸不透,他的话哪句真哪句假我几乎分辨不出。可这次不一样,连我都听得出看得出,塞伦只是想支走卡罗,让他远离这个案子。

他的家人都死了,被杀了,如果卡罗帮他,作为傲罗和朋友的卡罗被注意到,难保下一个被屠了满门的不会是这位傲罗首领。

“我知道你的意思,塞伦。”卡罗淡淡的开口,“我会和小姐保持联系,有任何情况我都会告诉她——”

“不要保持联系。”卡罗的话被打断了,塞伦张了张口,他的嗓音很沙哑,短短的几十分钟,这位向来轻佻随意的吸血鬼看上去无比疲惫,连眼睛里的光都不再,一头金色半长的蓬松卷发有些凌乱,“退出这个案子,卡罗·杰恩。”

少顷,傲罗首领微微颔首,离开了这里,什么都没有说。我拉住了里德尔的衣袖,心里面难受的如同堵了棉花,这片废墟上只剩下阳光无法伤害到的衣料,此时已经看不到任何尸体了,吸血鬼这样真正意义上永生不死的存在,他们的死亡却轻飘飘的,一点痕迹都无法留下。

“你们也回吧。”塞伦看向我和里德尔,声音疲惫,“黑魔标记……我虽然伤心,但也有理智和思考能力,我知道,黑魔王不会因为一个吸血鬼家族不愿意把土地给他,于是就这样大开杀戒的。”

“……谢谢你,塞伦。”我看着他,自己的每一句话都在斟酌,“但,现在你独自一人查案的确不行。凶手再怎么凶狠,也不敢动到黑魔王大人的头上,所以你不用担心我。而小天狼星他们都是经验丰富的凤凰社成员,何况背后也有邓布利多校长,凶手也不敢动他们的。”

我的话意思很明显,这个案子我一定会帮他查。

塞伦终究没说什么,他只告诉我们,他要安置家人仅剩的衣物和饰品,这个废墟里能查出什么还要靠我自己。我点点头,等塞伦把那些残留的布料捡起来带走后,我长呼一口气,终于转头一把抱住了里德尔,收紧手臂。

“虽然你后知后觉事情的严重性,但是现在脱身不算晚。”里德尔平静的说,他拍了拍我的后背,“你知道,我对你用这种项目增加生活乐趣的行为没有一点认可。”

“我没有害怕,也没有后悔,黑魔王大人。我说帮塞伦查清楚,就一定会查清楚。”我低头,脸靠在他的胸口,聆听心跳的频率,这是生命鲜活的特征。我感受得到自己背上的手在轻轻一下一下的抚摸,里德尔没说反对的话,只“嗯”了一声。

吸血鬼有个习俗,当家人离世时,其他吸血鬼要在对方离开的地方守一整天,塞伦就是这样做的。他撑着那把从不离身的黑伞坐在废墟边,家人剩下不多的东西被他收纳起来保存,他安静的看着这一切,默许我在这里调查。我尽可能的不去动那些碎石泥瓦,破坏现场,里德尔一如既往淡然的站在一旁,今天的事情对我的冲击力实在太大,闭上眼睛好像还能看到那时地狱般的场景。我敬佩塞伦到现在还能保持理智没有直接疯掉,可我也觉得,他只不过是在把自己痛不欲生的悲痛死死压在心底。

兴许他早疯了,只是一直没表现出来。

我努力集中注意力,蹲下身捻起一些地面上的尘土,在指尖擦开后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之后,我站起来在周围转了一圈,捡起地面上一个已经残破的盒子仔细查看,再次凑近嗅闻。

“这就证实了我的猜想。”我喃喃自语,放下手里的盒子。

虽然此时天色已晚,但是塞伦是吸血鬼,只是他为了配合人类的作息,自己的休息时间几乎乱套了,我总是在白天看见他,晚上吸血鬼更为精神,也不知道他睡觉到底是什么时候。总之,塞伦一直坐在不远处静静的注视这一切。

“我给你去弄些吃的吧?”我忍不住出声询问,“已经该吃晚饭了。”

他摇摇头,还有心情跟我开玩笑:“东方小姐如果继续待在我这里,恐怕有人不高兴了哦。”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里德尔抱臂站在不远处的树下,静静地看着这边,我们目光相交,他眉头蹙起细微的弧度,移开视线看向别处。

“别扭的家伙。”我轻声喃喃,情不自禁的扬起唇角笑叹一声后,正色对塞伦说,“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塞伦,我说我早就当你是我的朋友也不是一时兴起说的话。”

塞伦没有说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劝他,忽然想起来迪尔塔斯夫人对我说过的往事,我盘腿坐到他身边,试探着开口:“塞伦,卡罗就是你那个朋友吧,你给了他那根没有魔力的金丝楠木魔杖,对吗?”

他抬了抬眼皮,似乎准备松口了,事实上,我也想了解这位总是看不透的吸血鬼,而这样的交谈如果可以让他恢复点精神,也能理智些放下自己一个人查案报仇的想法,那也就足够了。

“母亲给你说过了?”他屈膝,一条胳膊搭在膝盖上。

“嗯,让我了解了真正的你。”我点头,“也许,你不介意说说?”

他垂眸沉吟片刻,缓缓讲道:“那是1347年11月,我遇到了他的第一世,帕西法尔·威克。”

真正意义上永生不死的吸血鬼弯了弯唇角,向来看上去玩世不恭,轻佻随意的家伙,那双深红色的眼中盛了满满当当的温柔,他跟我讲了一个走过了六百多年的友谊情谊的故事。

“那时欧洲的黑死病爆发了,帕西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人类竟然误入了巫师的世界,我们在酒吧里遇到的。”

“我给了他一杯苹果汁,于是我们认识了,相处的意外不错呢。那时的卡罗还是个……很温柔单纯的少年。”

“两个月后,黑死病开始在英国蔓延,但是我们一起过了圣诞节,互相送了礼物,母亲也知道我和一个人类交好,我以为——”

塞伦张了张口,嗓音依旧平静,可我分明看见他眼角有点红,后面的话说不出来,我替他说:“以为你们可以一直这样做朋友,你是吸血鬼,黑死病对你来说根本不是病,但你忘了,那时的卡罗只是普通人类。”

他轻轻点头:“1348年的夏天,帕西死于黑死病,那时,他才17岁啊。”

他一直在地上坐着,活动了一下腿后,接着给我讲:“1672年,我们又在巫师酒馆里相遇了,虽然是转世,但我一眼就认出他了,和现在的卡罗一样,栗色的头发,浅褐色的眼睛,也和帕西一样。我要果汁,他要柠檬水,一点都没变。”

他说着,喃喃:“真的好幸运啊,还能再遇到他。”

“德莱迪·斯坎罗,夫人也给我说了,卡罗的第二世叫这个名字。”我轻声道,塞伦点头。

“德莱迪想做傲罗,那时国际巫师联合会也刚刚成立,很需要人手,不过,他想做魔法部的傲罗。”塞伦说,天黑了,他在我们中间升起火,里德尔走到我们这边坐下,火散发的热量暖烘烘的,我拉住他的手。

塞伦告诉我,他也去做傲罗了,他和卡罗都成为了傲罗,他们一直搭档,破了很多案子,抓捕了很多犯人。这一世他们真的成为了很好很好的朋友,是知己,是挚友。

1675年夏天,塞伦把一根没有杖芯的魔杖送给德莱迪,这就是那根金丝楠木魔杖。

“他还是帕西的时候,因为黑死病死了,死时才17岁,我一直害怕这一次他也生病,所以去你的家乡那边,求那里的巫师帮我做了这个魔杖,那里的巫师告诉我,金丝楠木寓意永恒吉祥,保佑他无病无灾,长命百岁。”塞伦的语速不快,火光变成一个橘色的小点在他眼里跳动,唇角一直噙着笑,“德莱迪的确长命百岁了,我参加了他的婚礼,看着他们给彼此戴上戒指,他的傲罗生涯非常非常完美,他做到了傲罗办公室主任的位置上。他的夫人叫妮莎·文斯·斯坎罗,他们般配极了。”

他笑了下,告诉我,1754年冬,德莱迪去世了,这一生平平安安,很幸福。

时间都对上了,克莉丝汀曾说过,塞伦本来应该是第五任家主,但是他没有做,并且后来一蹶不振。现在,迪尔塔斯家族不明白的事我全都知道了,知道塞伦为什么不去做那个家主,为什么变成这样的性格,为什么一直去做傲罗,为吸血鬼看不起的人类办事。

他只是为了自己唯一一个朋友在和时间对抗,认定了就再也不会变了,从1347年到1995年,600多年的时光,他一直在等卡罗。

“我没什么愿望,我不需要那个家主的位置,克莉丝汀是很优秀的家主,她把家族管理的一直很好。”塞伦呢喃,赤色的眼睛黯淡无光,“我没想到今天,如果,我多留一天呢?也许我就可以把母亲父亲,还有克莉丝汀一起带出来。”

“这不是你的错,夫人完全理解你,而且谁都没想到会出现这种事。”我正色道,“我会找到博纳德的,这件事,和他们有关。”

“博纳德家族我会亲自去找他们的,我的家人被杀,和他们一定有关系,阿洛奇·博纳德知道紫石的事情,魔法部管制司的司长也是他的人,阿洛奇还活着,我一定会找到他。”塞伦看着我,他再认真不过,“小小姐,你只需要帮我一个忙。”

“……你说。”我点头。

“帮我保护好卡罗和他的家人。我知道他是傲罗首领,他现在很厉害,但我还是担心,我怕他们一家出事,他死在我面前两次了。”塞伦的声音轻飘飘的,他微叹一声,复又温声道,“我希望他好好活着,无病无灾,长命百岁啊。”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把里德尔的手抓的那么紧,只是在听到他说“长命百岁”时,心攸得揪紧。塞伦看着身边古堡的废墟,说,他想自己陪陪家人,这是最后一晚了。

“吸血鬼永生的代价是永远不能站在阳光下,死后不能转世。”所以,这是他最后可以陪伴他们的时间了,死了,就再也没法见面了。

……

回到拜伯里231号后,我一直缓不过来,今天的事情对我来说太有冲击力,我坐在沙发上一直在思考,狮身蝎尾兽利昂趴在壁炉边睡觉,纳吉尼游到我身边,大脑袋轻轻蹭了蹭我。

我张开手臂,蛇姑娘靠近我怀里,我抱住纳吉尼,发了好长时间的呆,直到面颊上微微一热,我回过神来,里德尔坐到我旁边,手里还拿着一杯热牛奶,他把杯子递给我,神情一如既往的平静。

“黑魔王大人,我自己跑来查案,你不生气?”我轻声问,接过牛奶喝了一口。

他手中的是鲜榨的果蔬汁,里德尔放下杯子,嗓音淡漠:“除了你自己,我是最了解你的人。”

我了然,笑了下:“所以,你早就知道我来查这个案子了,从你给我打双面镜的时候就知道了,对吗?”

“我知道的更多,比如博纳德没死,魔法部有他们的人,而且这件事和国际巫师联合会有牵扯。”里德尔缓缓回答,让我惊讶,“这世界上到处都有食死徒为我办事,联合会里更多,我想知道什么轻而易举。”

“是啊,你总能轻轻松松就做到任何事,而我们还要费心费力的去调查、思考,破案。”我一下一下抚摸着纳吉尼的鳞片,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太大,所以,这也让普通人拼了命的反抗看上去更激烈,更震撼人心。”

“你想说什么?”里德尔微微蹙眉问。

“迪尔塔斯家族就这么全死了,而因为塞伦是吸血鬼,所以就算他报仇了,魔法部和联合会审判时也不会去看前因后果,只会因为他是吸血鬼,所以把所有的错都归于他,最后判他阿兹卡班无期徒刑,让他死在摄魂怪的手里,或者变成精神错乱的疯子。”我就事论事,不会上升到什么社会啊人性身上,我非圣贤,天下人之苦与我无关,我只关心朋友。

“你既然没有听我的话,而是选择了查这个案子,那就靠自己的本事破案。”里德尔淡淡的说,杯子里的果蔬汁快见底了,“把谜底揭开,让所有人看到真相。”

我说,我会的。

和往常一样,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不会去拜托里德尔帮忙,我现在的晃神也不是苦恼这个案件,我只是为塞伦的事情难受,心情久不能平复。

“我没有要找你帮忙,黑魔王大人,你了解我,如果不是走投无路,我绝不会去麻烦你。”我叹息一声,盘起腿坐在沙发上,纳吉尼盘在旁边,窝进我怀里。

里德尔倒是目光一冽,唇角抿起,面色阴沉了些许。我不禁有些无可奈何的笑了,知道他那阴阳怪气的话是什么意思:“真的不用你帮忙,黑魔王大人。”

我叹了口气,拉住他的手,多少是无奈的:“你啊……有时说话直接点不好吗,如果不是我,谁听你的阴阳怪气都要发脾气吧?”

纳吉尼居然还跟着点头,我哭笑不得,旁边的人眉头皱的更紧,一声不吭。我细细摩挲握在一起的手上的戒指,蛇形对戒戴在他的无名指上,我喃喃开口:“塞伦说,吸血鬼永生不死的代价是没有转世。我想起来,你分裂了你的灵魂,做了魂器,你也永生了,可你也没有转世了。”

“嗯。”他平静极了。

“我以前还很释然,因为我想着,反正你一直都活着,那你一直都能找到我的下一世,我就可以永远认识你。”我扣紧他的手,说,“可今天听完塞伦的事,我在想我的转世又在多少年后?你是不是也要等我很久很久,找我也要很久,而下一世的我也许会有其他爱人……万一我们,缘分到此为止了呢?”

里德尔还是云淡风轻的模样,他放下杯子,和我视线相交:“这个问题并不是你需要担心的,我也不会允许你的猜想实现。我将永生,直到厌倦了无限的生命,在这之前,我会找到你的转世,我们必然会相遇。”

我坐在沙发上,问,万一那个时候我已经有爱人了呢?里德尔轻描淡写的说,他会很快让我恢复单身,并且忘了那个所谓的对象。

我忍不住笑着摇摇头,倒也因为这次的聊天让心情舒畅了很多。黑魔王先生又问了我一遍,我非要一个人去查这次的案子吗?我给予了他肯定的答复。

“随你便。”他撑着头淡淡的说,漆黑的眸子瞥我一眼,掩在鸦羽似的眼睫后面。

我看着里德尔,忽的伸出手一把抱住他,一时间没人说话,好半晌,我听到耳边一声轻叹,黑魔王先生说,他知道了。

“我要去麻瓜那边,这个案子,我已经清楚了。”我说。

这个时候我从未想到,后来,我找到紫石,破案的那天,等待自己友人六百多年的吸血鬼先生站在火海中,周围都是傲罗,而他笑容释怀,他让我带卡罗走,他说,家人的仇已经报了,心愿已了。

他说:“一定要救卡罗,要记得……”

塞伦·迪尔塔斯,许愿卡罗·杰恩,岁月如歌,平安喜乐,长命百岁。

糖文咕咕

恐黑魔王综合症(118)

小段子

——“看我干什么?”

——“还在等小段子吗?”

——“没有,快去看正文!”

118.

塞伦和克莉丝汀拜托我和哈利等人调查迪尔塔斯家族的宝物“紫石”的下落,以及帮塞伦洗清嫌疑,不曾想本来就被诬陷的塞伦现在身上又多了个越狱和杀死魔法部官员的罪名,尽管,越狱是实打实的。

我们一行人后又发现被说已经死亡的国际巫师联合会傲罗司司长阿洛奇·博纳德似乎没死,根据塞伦的表现,这个人应该还活着,在我们去迪尔塔斯城堡准备进一步商讨时,黑魔王却来了。

我拜托小天狼星给我用变形术变成了另外的模样,有些紧张的观察现在的情况,里德尔在双面镜里说他今天不太忙回去的早,但是现在又出现在这,...

小段子

——“看我干什么?”

——“还在等小段子吗?”

——“没有,快去看正文!”

118.

塞伦和克莉丝汀拜托我和哈利等人调查迪尔塔斯家族的宝物“紫石”的下落,以及帮塞伦洗清嫌疑,不曾想本来就被诬陷的塞伦现在身上又多了个越狱和杀死魔法部官员的罪名,尽管,越狱是实打实的。

我们一行人后又发现被说已经死亡的国际巫师联合会傲罗司司长阿洛奇·博纳德似乎没死,根据塞伦的表现,这个人应该还活着,在我们去迪尔塔斯城堡准备进一步商讨时,黑魔王却来了。

我拜托小天狼星给我用变形术变成了另外的模样,有些紧张的观察现在的情况,里德尔在双面镜里说他今天不太忙回去的早,但是现在又出现在这,应该是有他自己的考量。

“凤凰社是打算在这里看看我要做什么,然后汇报给邓布利多吗?”黑魔王看也没看大厅另一边的我们,语气冷漠,“在我不耐烦想剥了你们的皮之前,最好现在就消失。”

纳吉尼蛇尾警告式的快速抖动,上半身完全弓成了S型,张开嘴猛的朝这边扑咬,我连忙拉上哈利和小天狼星往楼上跑,塞伦进城堡后就回自己的房间了,我现在去找他刚刚好。跑之前我看了一眼阿布拉克萨斯,希望学长可以明白我的意思,千万不要在里德尔面前拆穿我,我一点都不想知道黑魔王得知我背着他偷偷跑来查案于是发怒的后果,因为那一定能从精神和心理上要了我的命。

“呼……”

二楼里间,塞伦的屋子内,我靠着门长长舒了口气,而背负杀人越狱罪的吸血鬼竟然悠哉悠哉的盘着腿坐在床上,他歪头看看我们,挑起眉耸肩,嗓音慢悠悠的:“我就说你们怎么半天不过来,这是专门在等黑魔王赶人?”

“我们又不是有病,这不是忘了她现在顶着变形术后的脸吗?”小天狼星翻了个白眼,拧着眉颇为不解的问,“谁知道那个疯子突然来你家……所以怎么回事啊?你们家还和食死徒有关系?”

塞伦笑弯了眼:“如果真有关系,我们会被关进阿兹卡班吗?”

“较真的话,你也是傲罗,现在属于巫师的一员,所以你一定会进阿兹卡班,被你牵连到的其他吸血鬼倒是没有太大联系,毕竟他们不在人类社会生活。”卡罗淡淡的回答,随后移眸和我对视一眼,又看向塞伦,“不要浪费时间,所有事情最好如实告知。”

“如果克莉丝汀说的都是真的,你们怎么想呢?”塞伦耸肩,“紫石在家族变动中遗失,当时的原因是我差点杀了我那个弟弟——不是亲的。理由是,他对我曾经的友人不敬。”

“紫石是一方面,但是相较这个,我们目前更在意你背上的杀人罪。”我说着走过去询问,“迪尔塔斯先生,你应该有头绪吧?博纳德不可能无缘无故陷害你,而魔法部为什么说你越狱时杀了魔器管制司的司长?”

塞伦目光沉下,他平静的回答:“因为,魔器管制司的司长就是博纳德杀的啊。”

这句话一出,卡罗简直是毫不犹豫的反驳:“不可能,博纳德进入魔法部地牢杀人不可能没人发现,而你又为什么突然越狱。”

塞伦轻笑出声,他托着腮看向卡罗,视线扫过我们每一个人,吸血鬼那双深红色的眸子里满满当当的笑意:“真是的,我越狱的原因不是显而易见嘛?我可没兴趣在牢房里等着审讯,毕竟——就算是威森加摩,我也信不过呢,有多少傲罗和各位一样能发现事情真相,对不对呀?”

“可你是在我们和你交谈后——”赫敏皱起眉。

她还没说完,塞伦笑容更甚:“你们走后,魔器管制司司长来找我了,表面上打着‘确认嫌犯未在审讯前私藏魔器’的幌子,实际上是为了紫石来的。我问他为什么知道这个东西……”

他顿了顿,没有说下去,急性子的小天狼星催了一句:“怎么了?说啊。”

罗恩点点头,听的很认真,塞伦扯了扯嘴角,还是那样看不透的笑脸,他摊手:“那个家伙说,是博纳德给他的消息,说紫石是一块可以实现任何愿望的魔法石,如果我告诉他紫石的下落,他就帮我摆脱罪名。不过谁能想到,在我打算套出些更有用的消息,比如博纳德又是如何得知紫石的时候,博纳德就出现了,并且干净利落的杀了管制司司长。”

赫敏抬手示意塞伦停一下,接着,她皱起眉提出自己不理解的地方:“也就是说你亲眼看见博纳德还活着,可他为什么要当着你的面杀死管制司司长?而且,他为什么能进魔法部的地牢?”

“兴许是担心管制司司长说出更多的事。”哈利推测,“而且,博纳德也可以用一些咒语掩盖自己,作为联合会傲罗司司长,他总该会些这种魔法的。”

“的确如此。”卡罗淡淡的开口,“如果是联合会傲罗司司长,魔法瞒不过普通傲罗的话,他也不用当这个司长了。”

我若有所思,梳理了一下塞伦给出的线索:“博纳德杀了管制司司长后逃走了,于是迪尔塔斯先生去追是吗?之后找去了他的葬礼上,不过既然有葬礼,我们也要思考一下,这是博纳德家族表演出来的障眼法,还是他们的确不知道博纳德已经死了?”

“他们的愤怒和悲伤不像演出来的。”哈利说,“可是……也说不准。”

“我之前提出去观星塔,不过还没来得及去,现在我想去那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我对塞伦说,“可以吗?”

塞伦本是盘腿坐在床上的,现在往后一靠,靠到床头上叹了口气,摆手:“你当然可以去看,不过大概率什么线索都找不到了,因为紫石丢失到现在已经二百年左右的时间了,就算有什么痕迹也早都没了,何况仆人每天都有打扫。”

这的确是很难办的事,但现在紫石和塞伦的杀人案都合到一起了,博纳德知道这个东西,还伪造了塞伦杀了他的假象,又敢当着塞伦的面杀死管制司司长,之后销声匿迹不知道去了哪里。他想得到紫石,肯定有他的原因,但是为此伪造自己的死亡有什么意义?

我不由得皱眉,想到一个疑点,问:“说起来,迪尔塔斯先生,你为什么要越狱?你应该要求傲罗对你用‘摄神取念’,这样他们就能看见你的记忆,看见博纳德还活着并且杀了管制司司长的事。”

小天狼星连忙应和,哈利三人也反应过来表示没错,不曾想,塞伦嗤笑两声,他挑起眉,懒懒的反问:“东方小姐,到现在你还没有发现吗?”

“发现什么?”我下意识追问。

抱臂靠在一旁墙上的卡罗平静的回答了我的问题:“魔法部里有人在帮博纳德,他们知道迪尔塔斯是被冤枉的,但是置若罔闻。”

此话一出,我想起来当年自己被诬陷,被错判直接丢进阿兹卡班外的北海的时候,顿时浑身一冷,张了张口:“所以负责迪尔塔斯先生案子的人,故意没有理睬?”

“应该是有这个原因,不过‘摄神取念’可不是简单的魔法,并非想用就能用的,使用不当会让施咒者和被摄神者发疯。”赫敏补充,她抬手点了点额头,似乎在回想什么,“葬礼上博纳德家族的人对吸血鬼非常排斥,这种排斥应该是一直都有,而不是遇到迪尔塔斯后有的。”

罗恩不甚理解:“这有不对劲的地方吗?很多人都讨厌异族。”

“话虽如此,但是吸血鬼的待遇的确不一样。”哈利摇摇头,抱着胳膊,“你想想,有吸血鬼歌手,还有教授,甚至有些人以可以与吸血鬼同行为荣特意写书。如果有人那样极端的厌恶吸血鬼,背后必定有原因,至于是什么原因,这应该就是我们下一步要找的答案了。”

哈利说的没错,我和卡罗都认可赞同,我们需要调查博纳德家族,他们对吸血鬼异常憎恶,甚至咒骂,如果不是在阿洛奇·博纳德的“葬礼”上动粗不合礼仪,不成体统,我丝毫不怀疑那群人会和塞伦玩命,当然,如果他们不知道阿洛奇·博纳德活着,那么其中绝大部分原因兴许是以为这个吸血鬼杀死了自己的亲人。可如果他们知道阿洛奇活着,那么动手的动机就有趣了,是陈年旧怨?还是为了掩盖真相而刻意扮演的假象?

“我大概有思路了。”我思索着的同时开口,大家都看向我,我问,“迪尔塔斯先生,还有一个问题,你当年和你的弟弟起冲突后紫石就不见了,你有怀疑过谁吗?”

塞伦歪头摸了摸下巴,慢条斯理的分析:“嗯……本来是怀疑那个堂弟趁乱偷了紫石,但是他当时差点被我把脖子撕断,应该没有那个精力还偷盗家族宝物吧?排除他的话——还真的想不出来了,毕竟那块石头是大家只要有需要就可以使用的,又不是麻瓜文学里的阿拉丁神灯,只能实现三个愿望,于是所有人争先恐后的抢呢。”

所以是没有答案了吗?我和他对视,塞伦遗憾的摇摇头摊手,示意自己也没有思路了。

“找那个博纳德家族问话吧,话说魔法部里只有杰恩能调查一下了吧,看看谁是博纳德的同伙?”小天狼星敲定主意,看向卡罗,“你是傲罗首领,这案子不对劲,你有权力重新调查。”

卡罗抿了抿嘴唇,冷声回答:“但我这次出来的任务是抓捕你们这些越狱犯,空手回去的话,想查案就麻烦了。”

他说的没错,越狱犯一个没抓到,还质疑案子有问题,上面不怀疑他是我们的同伙就已经不错了,怎么可能会同意他重新调查。

“不过无所谓。”卡罗话锋一转,面无表情的说,“我这边不用担心,有消息我会告诉你们。”

“那就兵分两路,我们去查博纳德那边。”

我的话音刚落,塞伦的房门被轻轻敲响,外面响起温柔的女声:“塞伦,现在方便说话吗?”

本来懒散的吸血鬼坐直了身子,我们几人靠边站好,开门后,外面站着一位穿着黑色长裙的女士,仪态优雅,塞伦和她有几分相似,想来,这应该是他的母亲。

“母亲。”

果然,塞伦这样称呼她,也安静了许多,迪尔塔斯夫人依旧温和,对我们微微点头:“克莉丝汀都和我说了,你们是帮塞伦查案,帮我们寻找宝藏的。本来应该好好招待你们,但是今天实在不方便,非常抱歉。”

迪尔塔斯夫人由于过于温柔优雅,以至于我们不知所措,连连摆手说没事的,本来就是我们没打招呼就来了,何况今天黑魔王到来,天大的事也得靠边。

“对了,黑魔王走了吗?”我问。

迪尔塔斯夫人缓步进来,塞伦关了门,她摇头:“他们还在交谈,我说很久没有见塞伦了,黑魔王允许我离开。”

“那你们是和食死徒交好了?”罗恩惊讶的问。

“黑魔王如今统治魔法界,并不能说是和食死徒交好,而是与巫师交好。”迪尔塔斯夫人温声解释,“迪尔塔斯家族历史悠久,藏有很多年代久远的魔器、书籍、古玩字画等物品,更何况我们是最古老的吸血鬼家族之一。”

把迪尔塔斯家族拉拢,很多吸血鬼家族就会主动依附,而吸血鬼和人类的领地两不侵犯,所以我太清楚里德尔想要的是什么了,无非就是更大的权势。

“夫人,紫石的事情您有线索吗?”我出声问道。

“非常遗憾,关于宝物的遗失,我知道的并不多。”迪尔塔斯夫人抱歉的笑笑,“要麻烦你们费心了。”

“哪里的事,我们一定会找到的!”小天狼星豪迈地拍了拍胸脯,谁不喜欢有礼貌还优雅温柔的人啊,小天狼星这样的直肠子最受用了。

“多谢。”

夫人微微颔首,随后看向卡罗,我记得很久前,卡罗跟我说过他和塞伦搭档执行一个跨国任务时,见过塞伦的父母。

“卡罗也来了。”迪尔塔斯夫人笑了笑,她抬手轻轻帮这位傲罗首领理了理身上的披风,嗓音温和,“总是这样,辛苦你为我们塞伦费心了。”

“我是傲罗,查明犯罪事实是我的本职工作,这是应该的。”卡罗垂眸,平静的说。

迪尔塔斯夫人是一位优雅知性的女性,她平和的与我们交流,时不时露出笑容,她的双手总是交叠垂下放在长裙前面,脊背挺得笔直,一头金色的长发被盘成简单大方的发髻,谈吐文雅,不急不缓。塞伦有和她一样的眼睛与头发,容貌自然也是有几分相似,甚至站在迪尔塔斯夫人面前时,他整个人都收敛了起来,对夫人是真正的尊重和敬爱。

“我就是来看看塞伦的,见他一切都好,也就放心了。我希望大家今晚可以在家里留宿,也让我们尽些地主之谊,好招待各位。”夫人柔声说道,她笑着,“楼下应该也快结束了,我去看看。”

夫人离开了,我感叹着好一位魅力拉满的女性,所以说塞伦原本的性格应该不是现在这样,我可不信这样的母亲会教出塞伦这样放浪不羁的灵魂。当然,也有可能他就是特立独行呢?

不过现在我也想知道里德尔有没有离开,于是跟着迪尔塔斯夫人一起下楼,走到楼梯边小心翼翼的看看外面,我没有听见交谈声,想来应该是结束了,这让我放心许多,到大厅后发现长桌上的确没人,我便松了口气。

太好了,里德尔走了,完全没有怀疑我,不过一会他打双面镜来问时我可得想好说辞。我在脑子里寻思了一下怎么说,无非也就是今天不回了住朋友家,里德尔不会起疑的,他知道我和朋友们关系特别好,我也的确是偶尔会在友人家中过夜,所以这个说辞完全没问题。

我站在一楼楼梯台上,正准备回去时,看见了夫人和迪尔塔斯老家主经过,往大概是某个房间走,他们的语调听起来并不轻松,反而是急促,老家主叹气:“功亏一篑,黑魔王对这次的交易非常不满。”

“怎么会?不是说好的以最低价交易吗?”

“城堡领土问题上起了纠纷……可我真的想保全迪尔塔斯的土地。”

“我理解你。那,黑魔王怎么说?”

“黑魔王想让我们献上领地,并且要求随传随到。可尽管他给出的条件非常诱人,我还是拒绝了,我知道他的强大,可我还是不愿意整个家族沦为他的奴仆,更何况,这是我们千百年来的领地,如果连自己的领地都守不住,那也不用谈别的了。”

夫人轻轻拥抱了她的丈夫,他们叹息着,我听出许多不得已与无措。这无异于是忤逆黑魔王,和这颗星球上最强大的人类作对。汤姆·里德尔素来是高高在上的,他要生杀予夺,要对方俯首称臣,要黑云压顶摧城拔寨之时看他们蚍蜉撼树的绝望,他要把这个世界踩在脚下,高高在上。

他亲自登门,这样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我提出的不是要求,我给予的不是询问,不是同你商量。这是命令,是通知,你们没有拒绝和质疑的权力,如果不从,那这次我的前来,就是提前对你们的吊唁。

不奇怪迪尔塔斯夫妇现在表情凝重,面如土灰了,老家主拒绝了黑魔王,如今在他们看来,等待他们的可能是食死徒强行夺走这里的领地,也可能是一桩惨案。

只是据我了解,里德尔不会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动怒,不过如何定义一件事是否是“鸡毛蒜皮”,就要看他自己了。但我觉得他应该不会因为迪尔塔斯家族不想奉上自己的领地,不想被随意使唤这件事就勃然大怒,最后杀了他们。

黑魔王鄙夷不屑勇士送死的行为,但他会短暂的欣赏那份胆敢在他面前点起火把的勇气,最后,赐予死亡。

总之,夫妇二人拐进了一间屋子,我也听不到看不到他们了,我微微吐了口气,准备转身上楼,上楼前,我看见吸血鬼长老和克莉丝汀去找迪尔塔斯夫妇,大厅那的沙发上坐了其他人,之前克莉丝汀说过,那都是他们的亲戚。现在在我看来,没有一个好惹的 ,其中那个看上去趾高气昂,时不时斜眼瞪向楼上塞伦房间的方向,从外貌看很年轻的吸血鬼,我猜测有可能是塞伦的那个堂弟。当然也有可能是其他人,毕竟我并不了解他们家族全部的事。

忽的,我的肩膀被搭上,我顿时下意识的手摸到怀里的魔杖,与此同时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安迪。”

“学长?”我立马松开拿上魔杖的手,转身看见了阿布拉克萨斯,他正微微蹙眉看着我。

 阿布拉克萨斯看了看周围,示意我跟他过去,之后快步走出城堡,拐到旁边的森林里后,他的表情松动下来,抱起胳膊和我对视:“你为什么在这,还用变形术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我挠挠脸,回答:“查件案子,怎么了吗?”

“如果我没有记错,Lord似乎是对你说过不允许吧?”阿布拉克萨斯捏了捏鼻梁,这样说,“他并不同意你把自己卷入麻烦。”

“学长,我有自己的想法,也有想做的事,我明白黑魔王大人的意思,出于我和他的感情与绝对的信任,我完全愿意听他的话,但这个条件是建立在‘愿意’的基础上,更多的时候我当然优先考虑自己的想法。比如现在,这个案子虽然他不同意,但是我自己想查,所以再三考虑,权衡之后,我来调查了。”我正色道,阿布拉克萨斯露出“了然”的表情,“黑魔王大人也明白的,他人的意思固然重要,但自己的想法永远是最优先。”

里德尔也是这样的人,意见他都会听,但是接不接受就是他的事了;我也一样,只不过大部分时候我会选择相信更有经验的人,“听人劝,吃饱饭”的道理我还是明白并且一直从中获益的。只是这一次连“钟”都破例跟我说了紫石的作用,极有可能可以带回我的家人,而塞伦专门来委托我帮忙,我自己也想帮他,综合考虑,我一定要查这个案子。

“我了解你的,安迪,你倒也不用和我解释这些。”阿布拉克萨斯耸肩,他揉揉太阳穴,叹了口气,“我是想问,Lord都那样坚决的不同意了,你却这么执着的想调查,到底是为什么?”

我略微沉吟,阿布拉克萨斯也是纯血主义者,而且黑魔王大人是非常强大的摄神取念大师,如果他向阿布拉克萨斯问起我,顺便读了学长的记忆,知道了原因——我目前还不想里德尔知道我家人的事。

我没有说家人的事,只告诉阿布拉克萨斯,我就是想查紫石,吸血鬼家族的宝物听上去很酷,而且塞伦现在被诬陷杀人,两个案子合在一起,怎么看背后的情况都不会简单。

阿布拉克萨斯微叹一声,耸了耸肩,他倒是释然的笑了:“是你的作风,我也知道,你绝不会甘于平淡的生活。”

“没错。”我笑道。

“好吧。”他道,“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

我笑了起来,阿布拉克萨斯能帮我的可太多了。

第二天一早,卡罗带塞伦要回魔法部“交差”,实则是调查与博纳德家族勾结的魔法部成员,而我和小天狼星则去查博纳德家族,哈利三人没法跟着我们了,霍格沃兹还要上课,不过他们说,会向邓布利多询问,旁敲侧击的寻求一些查案建议。

马尔福办事的效率非常高,我们还在迪尔塔斯城堡里吃早饭时,猫头鹰就来了,我捏着阿布拉克萨斯寄给我的写有关于博纳德家族的信息的信件时还在呆呆思考,昨天学长跟我说话的时间可不早了啊,晚上没有十一点也得有个九点十点了,现在是第二天白天九点,他到底是怎么在听完我的请求后回马尔福庄园开始着手调查并且现在就给我信了?

不愧是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啊,史上最优秀的马尔福家主,这个男人一如既往的靠谱。

“看见你们对塞伦的事这么上心,作为他的母亲,我很高兴,也很感激,不过先把肚子吃饱吧,这样才有精力去调查。”塞伦的母亲,迪尔塔斯夫人眉眼温柔,温声说罢,把一杯牛奶放到餐桌上。

“你们明明是吸血鬼,还因为我们起这么早,真不好意思。”我拿过面前的牛奶,对夫人说道,旁边的小天狼星也连连点头。

“哪的话。”迪尔塔斯老家主笑了笑,沉声道,“塞伦的案子还有紫石的事情都是我们的,求人办事,哪有怠慢的道理。一顿早饭而已,总比你们之前因为塞伦还进了地牢的轻松。”

克莉丝汀附和着,让我们先吃饭,左右现在为了不让魔法部起疑,卡罗已经把塞伦带走了,他们那边查魔法部应该比我们得到的消息要快一些,所以不如把早饭吃好,之后也不至于饿着肚子去调查。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我索性放下心来,跟小天狼星把早餐吃完,准备去博纳德那边看看,走之前,我脚步一顿,想起来昨天下午,我看向迪尔塔斯夫人,犹豫了一下后问:“夫人,我一直想问,让塞伦那么在意的那位友人是谁?紫石的失踪也有塞伦因为此人才和自己堂弟大打出手的缘故吧?包括,他连家主的位置都放弃了,如果塞伦去做家主……”

“紫石就不会失踪,他也不会做傲罗,现在也不会有那么多事了,对吗?”迪尔塔斯夫人微笑,语气依旧柔和,“事情总是一环扣一环的,牵一发而动全身。”

我点头,夫人笑了笑,她道,那是个很好的孩子,是塞伦唯一一个朋友。

半小时后,我和小天狼星前往博纳德家族那边的路上,小天狼星问我:“你和那个吸血鬼夫人说什么了,问出什么关键线索了?”

我心里五味杂陈,表情大概也不怎么好看,小天狼星耐心的等我回答,半晌,我停下脚步,回答:“塞伦·迪尔塔斯先生是一个很值得尊敬的人。”

“怎么这么说?”小天狼星不明所以。

我扭过头和他对视,张了张口:“他并不轻浮,他很认真。”

他认定了那一个朋友,那就是他这个吸血鬼一辈子的友人。

……

博纳德家族的别墅里没人,我和小天狼星本想在外面蹲点看能不能抓到什么把柄,找到漏洞,之后确认里面没人后我们进去搜查一番的,但是我们两个在外面等了许久,从窗户那看里面也没看见有人的身影。

巫师别墅一般都会用防御咒语对付小偷强盗一类的人,为了避免被咒语攻击以至打草惊蛇,我们两个才没直接进去,不曾想这屋子里似乎没人。我和小天狼星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抽出魔杖猫着腰慢慢靠近。

“……没有防御咒语的气息。”小天狼星直起身,魔杖轻轻挥动,金红色的一缕细光绕了屋子一圈后,他更确定了,“嗯,的确没有。”

“这倒是出乎意料。”我抬起魔杖对准门锁,“Alohomora.”

“阿拉霍洞开”直接打开了门,一声轻响后,我侧身推门,缴械咒压在嘴边,小天狼星在门口另一侧戒备,几秒后里面什么动静都没有,我试探着往里看了看,这次彻底确定了。

不但没人,还像空了很久的样子,地板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家具蒙尘,我皱起眉,阿布拉克萨斯给的消息里分明说这里就是博纳德家族一直居住的地方,几十年未曾变过,但这分明看上去已经空了很久,至少半年。

“有没有可能是魔法伪造的?”小天狼星猜测。

“不好说。”我走进去检查物品,也提防突发情况。

不算小的别墅,有三层,家具陈设告诉我的信息就是这里的确是长期住宅。我上楼打开那些房间的门调查了一番,略加思索后下楼,小天狼星拧着眉抱臂站在客厅里。

“有什么收获吗?”我问。

“哈,能有什么收获,这里看着简直再普通不过了,桌子、椅子、生活用品,你瞧,这不还有果盘吗?”小天狼星摊手,他语气不满,“连一只家养小精灵都没有,这地方除了我们俩没人了。”

我环顾四周,小天狼星叹了口气,问:“你还有什么查的,我是看不出太多东西了,我想我没那个做侦探的天分——麻瓜文学里是这么叫的吧?”

“侦探,没错。”我单膝蹲下身瞧着面前的椅子,多少有些心不在焉,“我大概知道情况了,再加上阿布拉克萨斯帮忙调查来的信息。”

“啊?”

小天狼星顿时瞪大眼看我,我的视线扫过墙上挂着的油画,稍加思索,目前已知的信息在脑海里拼凑到了一起。我想,我知道博纳德家族是怎么回事了,包括紫石。

双面镜在这个时候微微发热,我从内袋里拿出镜子,注入魔力后里面出现了阿布拉克萨斯的模样,他眉头紧锁,嗓音有些沙哑:“安迪,出事了。”

“黑魔王大人怎么了!”我慌忙问,镜子对面的阿布拉克萨斯一怔,我才反应过来,因为是学长的双面镜,他是核心食死徒,为里德尔办过很多事,他一说出事,我下意识想到的就是里德尔。

我捏了捏眉心,缓缓吐出一口气:“抱歉,学长,我理解错了,你说。”

“……放心好了,和Lord无关,是迪尔塔斯城堡那边,你让我查了博纳德后我准备去一趟迪尔塔斯城堡,一来是为了Lord昨天和他们说的交易,二来,是想看看能不能帮你再查出什么。”阿布拉克萨斯抿唇,闭了闭眼,声音僵硬,“你过来吧,做好心理准备。”

双面镜熄灭的非常果断,小天狼星在旁边也听到了内容,我们对视一眼后不约而同的哟用“幻影移形”回到迪尔塔斯城堡,移形咒落脚点在城堡附近,我远远看到了天空中黑色的硝烟,小天狼星按住我的肩膀轻轻捏了下:“我先去看看,然后再叫你?”

“……不了,走吧。”我沉下心摇摇头。

直觉很糟糕,可我从没想过糟糕的有多么可怕,走到城堡那里时,我差点晕过去,面前的一幕让我浑身发冷,头晕目眩,趔趄两步后差点倒下,亏得小天狼星扶住了我。

我看见了尸体,遍地的尸体,一具一具都是迪尔塔斯家族的。他们不再完整,到处都是残肢断臂,落在城堡的废墟之中。温柔的夫人倒在水晶灯下,她的丈夫护住了她,女儿就在身旁永眠。

地面焦黑,黑烟漫天,这是发生不久的惨剧,阿布拉克萨斯沉默不语,一身黑色西装站在不远处,像是提前预知,于是前来选了个刚刚好的时间来吊唁。

可是那废墟之上是巨大的黑魔标记,连尸身之下都是血色的骷髅头。看上去,像是食死徒在这里进行的杀戮狂欢,我现在没有任何思考能力,不想细究任何事。

塞伦·迪尔塔斯来了。我有些头晕,真的,甚至耳鸣,我听不清谁说了什么,只知道小天狼星紧紧扶住我,我腿软的都要站不稳,看着塞伦一步步站在了这地狱图面前,脸上的表情难以形容,呆滞?还是极端的愤怒与悲伤后,那抓都抓不住的茫然和虚无?

他缓缓抬起手,指着那些尸体,有的只剩一部分了,他张口:“那是姑母、姑父……大伯、叔叔、舅妈、祖父……”

他一具一具的认,最后走到水晶灯边,直直跪下来,深红色的眼瞳都在收缩,他的嗓音嘶哑:“这是父亲和母亲……还有,妹妹。”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地上的,只觉得心脏跳的飞快,都没反应过来自己在急促的喘息,阿布拉克萨斯和小天狼星喊我的名字,拍着我的后背,我知道自己应该回应他们,可现在我只能紧紧抓住自己胸口的衣服,阿布拉克萨斯按住我肩膀,不等他说话,我摇摇头,开口时才发觉自己已经哭出来了:“我没事、没事……那边,塞伦……”

吸血鬼搬开水晶灯,一声不吭的移开迪尔塔斯先生的尸体,克莉丝汀的尸身就在一旁,他躺在他们之间,伸出手握住自己父母的手,复又转身抱住了自己母亲,蜷起身体,细细的发抖。

“他们灭我满门……”我听到,靠进自己母亲怀里的吸血鬼这样轻飘飘的说,“灭我满门,我……一定杀了他们全家。”

我颤抖着双腿站起来,踉踉跄跄的走到塞伦面前,不敢看这一幕,可是不得不看,我开口:“塞伦,你、你听我说。”

“嗯,我知道哦。”他坐起身子,身上的衣服满是黑色的尘土,他居然弯起眼睛笑了,如果眼泪没有滑落,如果那笑容没有怪异牵强的可悲,他笑,“我很冷静,我知道的,东方小姐,你一直在帮我。”

“我啊,我……”他低下头抖着肩膀,我听得到鼻音的断断续续,看得见眼泪,可是等他抬头时,塞伦依旧在笑,但话语的音调都快分不出来了,“我可能再也当不了傲罗了,小小姐……我没法,再和他搭档了。”

“我都明白的,迪尔塔斯先生。”我轻声说,伸手落在他的肩膀上,“你姓名的中间字是杰恩先生每一世的名字,被毁坏的金丝楠木魔杖是你送给他,你们友谊的见证。你的母亲都给我说了,你们认识很久很久了。”

“……我再也没法做傲罗了,我要找到凶手,杀了他们所有人。”塞伦喃喃,“吸血鬼杀死了人类巫师,不论前因后果,人类都会把矛头指向吸血鬼……魔法部和联合会,绝对会抓我进阿兹卡班。”

他扯了扯嘴角,看向我:“你帮我给小卡罗道个歉吧,就说,很抱歉总是缠着他,他一定特别烦我,好在这个案子,他不用再费心了,以后,也不会再看见我了。”

现在还是白天,阳光终归会落下,象征希望的太阳对吸血鬼来说却是绝望,塞伦的脸上出现焦黑,我连忙捡起他丢下的伞遮住他,看着那些离去的吸血鬼化为灰烬。

这天下了很大的雪,我站在这里看塞伦清理废墟,小天狼星和阿布拉克萨斯没有劝我离开,他们知道我心里难受。我想帮忙,塞伦拒绝了,于是我固执的陪在这里,直到黑色的纱雾从空中蜿蜒落下,我和一双漆黑的眼对视。

“我看见了……黑魔标记。”我喃喃。

“你觉得是我做的?”里德尔淡淡的问。

“你说不是,我一定信。”我看着坐在雪地里一动不动的塞伦,回答里德尔,心里面现在却平静极了,一遍一遍重复着,像是自己在确定答案,“你说不是,你否认的话,我一定信你。”

“不是我。”

“嗯,我知道,一定不是你。”

“现在有没有后悔没听我的话,来查这个案子吗?”

我没有犹豫的摇头,转身时看见姗姗来迟的卡罗·杰恩,向来面无表情的傲罗首领此时看见面前这一幕时,难得的脸上有了些许的动容。

我走到塞伦身边,俯身抬手按住他的肩膀:“塞伦,我一直都把你当做我的朋友,所以这个案子我一定帮你查到底。”

糖文咕咕

[咒回]非典型生存手册(30)

30.我有男朋友了我为什么不知道?

我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我去了《咒术回战》的世界,认识了很多朋友,我做了当代最强咒术师五条悟的学生,还遇见了七海建人先生;我完成了不得了的任务,祓除特级诅咒,复活已经死亡的人,清理咒术高层……我让这个故事几乎达成了HE结局。

我缓缓睁开眼睛,有一种刚刚睡醒的困倦,意识都没有回笼,只觉得那个梦很清晰,就像是我亲身经历似的。我看着天花板,半闭着眸子扯了扯嘴角,心说真是个好梦,满足了我的穿越幻想。

[恭喜你,顺利回到了原本的世界。]

很真实,这个梦还在延续,我明明都醒了,还觉得好像听见了梦里面那个禁欲系高冷AI系统的声音——

嗯?

禁...

30.我有男朋友了我为什么不知道?

我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我去了《咒术回战》的世界,认识了很多朋友,我做了当代最强咒术师五条悟的学生,还遇见了七海建人先生;我完成了不得了的任务,祓除特级诅咒,复活已经死亡的人,清理咒术高层……我让这个故事几乎达成了HE结局。

我缓缓睁开眼睛,有一种刚刚睡醒的困倦,意识都没有回笼,只觉得那个梦很清晰,就像是我亲身经历似的。我看着天花板,半闭着眸子扯了扯嘴角,心说真是个好梦,满足了我的穿越幻想。

[恭喜你,顺利回到了原本的世界。]

很真实,这个梦还在延续,我明明都醒了,还觉得好像听见了梦里面那个禁欲系高冷AI系统的声音——

嗯?

禁欲系的什么?AI?

停一下,我听到了系统的声音?

[刚刚返回现实世界,觉得一切犹如幻觉,是正常反应。]

我愣住了,半晌,我一下从床上坐起来,看了看周围,是我的卧室,书桌椅子,书架上还摆了几个《咒术回战》的徽章,桌子上摊开的书是写自然地理的,墙上贴了我喜欢的游戏和影视作品的海报。

我的大脑这个时候好像才慢慢开始运转,记忆修正。我想起来了,我是真的穿越去《咒术回战》了,也是真的认识了所有主角,并且在系统的帮助下达成了HE大结局,最后成功回家。

“War?”我轻声开口。

[我在。]

系统冷漠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一个激灵:“真的是你,War?那我现在是回家了是吗,我真的顺利回来了,这里是现实世界?”

[是的。]

我惊喜万分,深呼吸几次后仔细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房间,一切都没有变,甚至连床头的电子表时间也只过了五分钟而已,我放在枕头边的手机也是我自己的。

今天父母都是正常白班,手机上还有妈妈发来的消息问我晚上想吃什么,我可以提前去买菜等她回来的消息。我翻身下床跑去客厅把这个住了二十年的地方再次看了一遍,最后欢呼出声,喜极而涕。

我回家了,家,是我最温暖的归处。

我高兴之余,猛然想起来自己回来前给War说了什么,紧跟着身子一震,我弱弱开口:“War,我有个很重要的问题。”

[请说。]

“……我之前给你说,我想带个东西回来,留个念想,结果我错指了两面宿傩,你……你答应了,所以不会真的……?”

我磕磕巴巴,不知所措,实在不敢想象系统如果真的把两面宿傩给我带来了,那该是个多么可怕的恐怖故事。在那个人人都不尊重女性的时代,两面宿傩做到了一视同仁,他压根不尊重人类。这个家伙吃人啊!杀人和切菜一样随意,要不是实力终究有限,我毫不怀疑他能把地球变成他家餐厅啊!

[尊重你的选择与想法,我答应你,满足你这个愿望,尽管不甚理解,但是我依旧将两面宿傩带了过来。]系统淡淡的回答,我根本没有从他的语气里听出来一丝的“不甚理解”。

我惊了,忙问他,那两面宿傩现在在哪?绝不能让他在这里动手。

[请放心,我当然考虑到你的世界是普通人的世界,断不会让不可控因素扰乱这里的秩序,所以,我对两面宿傩做了限制。]系统解释道,我这才释然,松了口气,然后问他具体的意思,还有两面宿傩在哪。

War平静的回答:[请打开系统界面,选择接收你的任务完成后的最终奖励。]

不得不说,在现实世界做这种神奇的事,我还是有点不适应,就算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在家,我依旧下意识的看看四周,生怕哪位邻居没事干随便瞟一眼,结果就瞟到我家凭空冒出来一个长了四条胳膊四个眼睛身体半裸脾气极其暴躁的男人——不,男诅咒。

我看着界面上那个“领取奖励”四个字,一时之间心情五味杂陈。War的算力那么强大,他真没想到我当时指的是五条悟送我的长枪吗?我叹了口气,还是选择先问最重要的问题:“就算是你做好了限制,我把两面宿傩放到我们这个世界,这和给人类社会放了个定时炸弹有什么区别?”

我抓了抓头发,接着说:“我们这里可全都是普通人,可没有虎杖悠仁和五条悟那样万里挑一的咒术师来阻止两面宿傩把人类做成刺身拼盘还是火锅,就算我们科技发达武器强大,War,你不会真以为人类的那些武器能把诅咒之王伤到吧?我们能用什么挡住宿傩的‘空间斩’?”

[请放心接收奖励。]War只这样冷冰冰的说。

我讶然,还有些怀疑,这AI怎么这么放心?不过话说回来,我都回到现实了,War居然还在身边,这让我的不真实感加大,不由得想,那“不死”是否还在呢?但我知道的是,自己扎扎实实练的枪和体术是带回来了,这样的提升对我这个原来跑八百米都能累死在跑道上的人来说非常好,我很高兴,我成为了更好的自己。

那就“领取奖励”?我还是迟疑了,尽管War那样说了,但我真的不敢赌,毕竟两面宿傩的强大是众所周知的,我还没有那个本事当个超级英雄打败反派拯救世界,我也承担不起把这么危险的存在放出来的后果。

“……War,有没有办法把宿傩送回去?本来两面宿傩就是咒术世界的,而且羂索已经死了,五条老师也没有被封印,夏油杰、伏黑甚尔等人都复活了,无人伤亡,就算是两面宿傩要做什么,现在的宿傩只是十几根手指的力量。”我皱起眉,知道自己说这样的话有些自私,但是说实话,比起我这边压根没有可以对付两面宿傩的能力,还是把诅咒之王从哪来送回哪去比较好。

[你只有一次确认机会,是否拒绝奖励。]

“是。”我毫不犹豫的回答。

[好的,未接收的奖励将在24小时内退回。]

我得承认,是有那么一瞬间想选择“领取奖励”,甚至不切实际的幻想过之后是很有趣的发展,但是这种情节只适合在阖家欢乐的影视剧和小说里出现,绝不会在现实中上演。两面宿傩大概率只会在知道发生了什么后大开杀戒,而我这个罪魁祸首根本没有能力去阻止这一切。

屋子里安静极了,我回到卧室坐下,隐约记起来,今天我其实有暑期工要做,我在一家奶茶店打工,现在是大三的暑假。可是我完全没有那个心思去上班了,看着手机上显示的店长的电话,还有发来问我在哪的消息,我不负责任的一条没回,让电话都变成了未接。

我刚刚经历了这辈子都不会再有第二次的人生,大脑现在很混乱,真的和做梦一样。

攸得,我周围的场景开始变化,四周犹如宇宙,脚下仿佛水面,我一怔,看向面前,是我看了无数次的系统界面,War的声音再次响起,界面上显示我在咒术世界的每一个任务的完成度,都是100%。

[恭喜你,木槿,到此为止,你的所有任务圆满完成,并且通过最终考验。]

“考验?”我愣住了,我是第一次听War叫我的名字,“什么考验?”

[是否接收奖励,这就是考验。事实上,两面宿傩并不会成为你达成HE结局的奖励,我当然会计算所有可能性与后果。]War淡淡的回答,[如果你选择不顾原本世界的安危,而是一己私欲“接收奖励”,那么,我将收回你从任务世界得到的所有力量,包括记忆,真正的“奖励”也不会发放。]

“很高兴你没有做那样奇怪的事,比如把宿傩变成奖励。那么,真正的奖励是什么?”我迫不及待的问他。

War并没有直接回答我,他只是告诉我,我会喜欢这份礼物的。接着,系统界面再次变化,上面居然是我在咒术世界生活或战斗的画面,一时间记忆又被拉扯回东京的夏天。

[现在请领取你真正的奖励,你将不会再回到那个世界,不会参与任何事情,不会再因为诅咒而受伤。]

我可以触碰那个“领取奖励”的选项了。我在短暂的犹豫,在心里再次与他们告别后,抬手点击了那四个字组成的按键。War说不会让我带回来的聊天记录和照片视频,却都传进了我的手机里,甚至包括他们的联系方式。

我鬼使神差的在“联系人”中选择了五条悟,拨打了他的号码,不由得屏住呼吸,但是在我意料之中的事情是,果不其然,号码是空号。

我微微吸气,自嘲的笑了笑,轻轻耸肩,之后收起手机,自认为非常潇洒的转身离开,踏出那一步时,我听到了身后系统界面似乎碎裂成无数块的声音,这让我心里一颤,下意识的回头,却看见过往皆化作光点,烟消云散。

“再见。”我笑着呢喃。

后来,我开始了正常的生活,不需要再拼命训练,也不用担心自己受伤。我依旧每天去做暑期工,闲了就和爸妈发消息打电话,聊一聊晚饭吃什么,周末去哪里玩。其实我没那么多朋友的,初高中时候的朋友在上大学后就各奔东西,没了联系,大学的舍友放假后都会回家,我们不是一个市或者一个省份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圈子。我现在还是习惯每天练一练体术和长枪,不让手生,还是会悄悄自豪自己像个武林高手。我刻意的不去看任何有关《咒术回战》的视频和文章,不想让心里面仿佛被一只手捏住,更不想因为看到有角色被骂时忍不住拿起键盘和对面吵个三百回合。

我开始了逃避这段记忆和感情的日子,试图让时间把记忆抹去,因为我是个胆小鬼,就此别过怎么能让我轻易放下这几个月?但是越面对越想念,越想念却见不到,被记忆折磨的抓心挠肝的难受是我不愿意体会的,所以我选择了逃避。

事实证明,逃避可耻,但是有用,慢慢的我已经可以正视那段记忆,在翻看和大家的聊天记录时也能会心一笑,然后伸个懒腰,品味着当时的场景入睡。

最后,暑假工结束,我挣到了生活费,那段奇妙的旅程被藏进记忆深处。我偶尔会试着呼唤War,可是再没有回应,他也没有和我主动说过话,我不由得开始短暂思考那段时光是不是我大梦一场?那是真实存在的吗?我自然是想念他们,可是生活在教我面对现实,我开学要去报道,之后要面对的是这学期的课程,以及和大家的社交。

日子就这么过了三个月,我都要忘了War给我说的真正的奖励是什么,我之前的历险都变成我做了的梦。今天的专业课听的我昏昏沉沉,我打了个哈欠,上课上的我还有点怀念实习生活了,至少可以坐在工位上摸鱼。

主要,都是为了那点学分。

下午没课,中午放学后我就回家了,大学就在自己的城市,走读方便的多。我从整理房间时在柜子里翻出了五条悟徽章,思绪又飘去了那几个月。

“也不知道五条老师现在在干嘛……”我轻声喃喃自语,把几个徽章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就在这个平平无奇的阳光明媚的午后,我百无聊赖的靠在窗户边准备伤感一下时,忽然听见了楼底下有人喊我,声音是我极其熟悉的听过无数次的元气满满轻快无比的男声。

我:“???”

我猛回头打开窗户往楼下看,那一刻心脏骤停,一句脏话差点骂出口——我看见五条悟和七海建人还有夏油杰站在楼下,那个笑容无比灿烂喊我的是五条悟!

我终于思念成疾出现幻觉疯了?

“这里这里,同学!”他看见我了,甚至招了招手,一点都不在意他在小区里这么大声喊我招来了多少目光。

“……我靠。”我一把关上窗户,脑子里当场死机,回过神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我差点尖叫出声。

这难道就是系统说的那个“奖励”吗!我回不去咒术世界,但是他们可以来找我?!与此同时我的手机响了,这个瞬间,系统转移过来的咒术世界的联系人和消息全部都成真了,我呆呆的看着屏幕上显示的“五条老师”四个字,一时之间人都懵了。

“喂……?”我接通电话,声音都是打颤的,直到那边响起清朗悦耳的声音。

“可以听得到吗?这边是和其他人商量了怎么去找你玩的最优秀的教师五条悟哦~今天终于过来啦!”

我的脑子是宕机的,以为自己真的精神错乱出现幻觉了,连带感觉对面的声音都失真。

“五条老师……?”

“很长时间没见啦,这不是来找你了嘛,你开一下门。”

“开、开门?”

“嗯,我们——我就在门外呢。”

我握着手机去客厅开门,看见门外站着的人时,就是这一秒,所有的情绪跟着眼泪爆发,我没出息的在五条悟面前哭出声,然后扑过去一把抱住他嚎啕大哭。七海建人先生刚刚要说话,我扭头也一把抱住他,轮到夏油杰的时候,鉴于我们两个其实不太熟,我只跟他打了个招呼,最后抹着眼泪一边哽咽一边邀请他们进来。

War,我发誓你是世界上最好的AI。

“你们是怎么过来的啊?”我感动着哭够了,问正在参观我家的五条悟。

“我们一直想着来找你玩呢,但是不知道怎么过来,直到前几天发现你原来住的宿舍门上写着一行字,说推开门就能来了。”五条悟抱起来一盆多肉歪着头看了看,然后把花盆放下,他摘下脸上的墨镜,湛蓝的眸子比宝石还璀璨。

“你们就信了?”我诧异。

五条悟耸了耸肩,坐在沙发上摊手:“有什么不能信的,你都能人间蒸发。悠仁那小子当时一个箭步就要开门过来,热血沸腾啊简直,而且我们还发现会说你这边的语言了,简直神奇的不得了。”

“不过一次只能来三个人,悟说他打头阵探探虚实,倒是拽着我们两个一块来了。”夏油杰笑了笑,他身上的衣服不是那件长袍袈裟了,而是换了身很休闲平常的服饰,看上去温和,平易近人。

七海建人先生叹了口气,似乎很想吐槽五条老师,不过话到口边却变成了对我说“很高兴还能再次看到你”,他站在旁边,完全没像五条悟那么随意,在我拉着他和夏油杰让他们坐时,才挨着沙发边坐下。

我本来还想再聊聊别的,比如现在两面宿傩是什么情况,大家生活的怎么样,回去又怎么回去的话。我还没来得及问,就听见了客厅门锁转动的声音。

是我妈妈回来了!

我一个激灵,这辈子速度都没这么快过,推着这三人赶进我的卧室,然后姿势僵硬的站在我卧室门口,看妈妈刚好开门进来。

“回来了?我买了些大虾,一会我们做鲜虾面怎么样?”妈妈笑着问道,顺手把外套挂到衣架上。

“好啊。”我连连点头,努力让自己和平常一样,不怪我紧张,我实在不敢想象被妈妈发现卧室里站着三位成年男性时的情形,那对我而言和噩梦没有区别。

我有些心虚的帮妈妈择菜洗菜,寻思之后怎么办时,门忽然被敲响了,我心里面咯噔一下,直觉告诉我大事不妙,果不其然,在妈妈把门打开后,我错愕的看着外面站着的那三人,为首的五条悟手里竟然还拎了礼盒!

停一下,他什么时候买的?怎么买的?他有这边的钱吗?不对,我家是7楼啊,他从我卧室窗户上跳下去的?!不会被看见吗!

“阿姨好!”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五条悟笑容灿烂的跟我妈打招呼,七海建人欲言又止,夏油杰保持了完美的微笑,跟着五条悟一起颇有礼貌的微微鞠躬。

我伟大的母亲愣了半天,扭头看我,意思很明显,让我解释。于是我强行扯出一个难看的笑脸,开口:“他们是我的朋友。”

“你什么时候认识的?”妈妈神情复杂的问我,显然她对这三位一看就不是我同龄人的朋友有意见。

“我去外面实习的那段时间。”我面不改色的胡扯,至少他们从正门进来,比从卧室里面冒出来好太多了。

现在我家不大的客厅里坐了三个成年男人,我强颜欢笑的看着墙上的时间,很好,我爸爸快下班了。

我小声问七海建人:“七海先生,有说你们怎么回去吗?”

“……没有。我是被五条给推过来的。”七海建人的语气也有些僵硬,“非常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我连连摇头,绝望的看向厨房,这辈子都想不通为什么五条悟的交际能力这么恐怖——他把我妈哄的喜笑颜开,在厨房里帮忙洗菜切肉,不知道聊了什么,聊的她老人家笑个不停,和刚刚见面时的严肃完全不一样了。

“我认为我应该喊走他。”七海建人冷声说道,他深深吸气,“今天给你添的麻烦已经够多了。”

“……来都来了,吃顿饭再走吧。”我叹了口气,站起来给两人倒了水,“我去帮忙,你们坐一会。”

“小槿,你去下楼再买点葱,今天让你的朋友在家吃吧。”我刚刚站起来,妈妈从厨房出来笑呵呵的跟我说,“再买些排骨吧,要精排。”

我乖乖应声穿上衣服,看见五条悟在厨房里对我比了个“OK”的手势,脸上笑容特别自豪,显然是跟我说,放心,一切顺利。

“一起去吧,我帮你拿东西。”七海建人起身,从衣架上取下外套,我一把把人按回沙发上,他难得脸上有些疑惑,“怎么了?”

“礼仪之邦待客之道,你们坐着吧,入乡随俗,我自己去就行。”

开玩笑,带他出去,一路上估计都会有人跑来合影,因为这位老师“cos”的七海建人简直还原的就跟本人从动漫里走出来的一样,那到时候七海建人问起来,我怎么解释?

“坐着吧,我很快回来。”我说。

我正要出门,又被夏油杰喊住,他说,一直没机会,现在其实有些话想聊聊:“我想我们也不会留很长时间,吃饭时肯定没法说,所以,路上说说可以吗?”

我大概知道他想说些什么,他复活的突兀,之后也没有聊过,很多事情对于夏油杰来说是一头雾水的,哪怕五条悟和其他人会解释是怎么回事,但对他而言,直接问我这个把他复活的人更好。

我看了看夏油杰,说到底,本人和coser肯定差距不是一般的大,因为那张脸就是天生的,根本不用化妆,那双丹凤眼眼尾纤细上挑,和眼线笔勾出来的完全不一样。主要七海建人先生还是一身标配的白西装蓝衬衫,还有那副眼镜和发色都太显眼了,换了衣服的夏油杰倒是没那么“动漫特征”。

我想了想,点头:“夏油先生,你跟我来一下。”

“好。”

我站在卧室里摸着下巴打量他,夏油杰被我看的浑身不自在,想说点什么时,我按着他坐在椅子上,拿来梳子,夏油杰立马转身:“等一下,这是要?”

“换个发型,夏油先生,你们过来是有条件的,这个世界有个秩序守护者叫War,专门驱逐从另一个世界过来的人,我不带七海先生是因为他太显眼了,但你和我们一样黑头发黑眼睛,被发现的可能性很小,再换一个造型更小。”我面不改色的胡诌,夏油杰欲言又止,估计想到他们是怎么过来的,也就信了。

“我自己来吧。”他指了指那头黑色长发,妥协了。

“相信我,交给我,包好看的。”我竖了个大拇指,主要,别的不说,他那标志性的刘海必须给梳上去。

夏油杰默默转过身,我倒是还有些激动,这辈子没想过能给他梳头。我轻轻拆下他绑头发的发带,拿着梳子小心翼翼的梳过那头长发,生怕拽疼,然后找来黑色的发卡把他的那缕刘海别上来,用手拢起那头乌黑顺滑的长发,扎了一个高马尾。

“完美。”我走到正面看了看夏油杰,满意的点点头,“脸好看,果然怎么捯饬都好看。”

“……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夏油杰疑似被封印住了,他僵硬的坐在椅子上,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刘海没了,看着就是个模样清俊的男性。我哑然失笑,点头:“嗯,走吧。”

我出门时特意嘱咐最靠谱的七海建人,帮我看着五条老师别乱说话,比如不小心说出什么咒术师之类的,七海建人答应下来。

我和夏油杰坐上电梯一块下楼,往超市走去,路上,他对我说,发现我离开之后,他的那两位以前被自己救出来的养女还在,而且灰原雄也回来了,他们回到高专时,看见了一脸疲惫的家入硝子,五个人相视无言,最后,一群经历过生离死别的成年人无声的笑了。

流着眼泪在笑,笑着笑着就哭了,本来应该有很多话要说的,可是到头来,只说了“欢迎回来”。

“那你是专门给我道谢的?”我笑着扭头问他。

“这样的恩情……怎么道谢都没法还了吧。”夏油杰微笑道,他微微耸肩,“现在我更好奇,有这样能力的你,为什么没有去做更大的事情?不死、复生。”

“因为我没有什么远大抱负啊。”我解释不了系统和任务的事情,只好说些真心话,“统治世界,还是改变世界,我很普通很平凡的,夏油先生,但是我想看见自己喜欢的大家可以更幸福点。”

我们进了超市,我拿了妈妈让我买的菜,路过零食区时拿了几包薯片,付钱后跟夏油杰出来,拐进一家甜品店,我笑道:“可以给五条老师买蛋糕,可以和你们像现在这样交谈,还能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我觉得非常幸福,可以再看见你们,我已经满足了。”

夏油杰垂眸笑了笑,我们上电梯后,他说,吞噬咒灵时,他发现没有任何味道,那种令他作呕的感觉也没了。

“生活还是很美好的嘛,对吧。”我想拍拍他的肩,但是失败了,身高还是有些差距,于是我拍了拍他的胳膊,“对了,宿傩怎么样了,还有他的手下里梅。”

“不清楚,两面宿傩很久没有动静了,里梅也没有再看见,高层……”他顿了顿,看向我,“谢谢。”

咒术高层要换新的血液,不过已经和我没关系了,我也干涉不了。我对夏油杰笑笑,拿钥匙打开家门时,什么两面宿傩怎么样了,咒术世界还有我其他朋友怎么样了,这些事顿时被抛去脑后——我看见我尊敬的父亲回家了,现在板着脸坐在餐厅里看对面坐着的五条悟和七海建人。

我敢肯定我爹误会了什么,菜已经端上两盘了,现在老父亲审视的目光落在了我旁边的夏油杰身上,紧跟着里面多出三分惊讶三分难以置信和四分悲痛,十分可怕。

“爸,那个……这都是我朋友。”我弱弱开口,挪去厨房把买来的菜递给我妈妈。

“坐吧。”父亲的声音都沉了下来,接着看向对面的五条悟和七海建人,“年轻人,做什么工作的?”

我敏锐的感觉到我敬爱的父母都误会了,但是没想到五条悟居然一本正经的正襟危坐,旁边的七海建人,如果我没看错,他真的有八百句的槽想吐。

“我们是老师。”五条悟居然回答了,还很认真。

父亲表情微变:“是吗,是什么老师?教什么的?”

在五条悟开口前,七海建人先生沉声回答:“高中老师,负责理科。”

我松了口气,就怕五条悟一句“咒术指导”冒出来震惊我爹一整年。

“你的头发是染的?”

“天生的,真的。”五条悟扒拉了一下自己的白毛,眨眨眼睛,“眼睛也是。”

“是吗……混血?”

“嗯!”五条悟笑眯眯的点头,估摸着发现了我老爹对我的择友还是有些小要求的。

“家里是做——”

在我慈爱的父亲继续查户口让气氛更严肃之前,我一个箭步过去给双方倒上水,然后眼神示意他别问了,这就是我朋友。接着顺口一句话暴露:“爸,你去帮我妈做饭吧,五条老师,您先喝茶,一会饭就好了。”

老师、您,这两个敬语一出来,大家都沉默了,连我妈都从厨房探出头,满脸惊愕:“这是你老师?”

五条悟:“……”

老父亲当场拍案而起,怒发冲冠:“成何体统!道德伦理在哪?这是你老师?你这、这合适吗!”

我沉默了,默默看向七海建人和后面试图把自己变透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夏油杰,七海建人先生轻轻咳嗽两声,开口:“我阻止过五条先别告诉你的父母你们的事,但是失败了,不过至少他当时没说自己是你的老师。”

我傻眼了:“我们的……什么事?”

“我完全反对你们的关系,并且觉得你择偶标准堪忧,可是五条之前告诉我,你们已经在一起了,他同意了。”七海建人扶了扶眼镜,一脸严肃,“尽管不理解,但我尊重。”

“什么时候的事?!”我和五条悟在一起了我为什么不知道!我有男朋友了我为什么不知道?

五条悟张大眼睛,反驳:“你之前说的呀,你那么深情的过来拥抱,那种眼神看我,之后还说有重要的话和我在万圣夜讲,我说没事我答应了。”

“所以你的确是小槿的老师,但是你完全不认为师生在一起有问题是吗?”妈妈惊愕的问。

“我是小槿的老师,但——”

“这位先生,烦请你称呼我的女儿名字或者‘木小姐’。还有你,”五条悟的话被我父亲打断,我浑身一抖,审判的目光已经落在我头上了,父亲就是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大学教授,我太能理解他的愤怒了,“你解释清楚,什么拥抱?什么重要的话?”

“我、我……”

我怎么解释?说因为我当时准备赴死生离死别?还是说因为我要去打反派试图靠着系统拯救世界?实话一个比一个听上去扯淡啊!然而我的不知所措和磕巴显得事情更诡异了,我只能用一种可怜巴巴的尴尬的语调对我的爸妈说:“我……习惯喊他老师,那个,这里面误会真的很多,但是很难解释……”

我虚弱到语调还没结束,我们一群人就眼睁睁的看到我的卧室门被推开,接着,我惊恐的看到了虎杖悠仁等人,包括伏黑惠的老父亲伏黑甚尔,而纯真活泼的虎杖悠仁同学一眼看见了我,就那样当着所有人的面快乐的扑过来一把抱住了我。

“居然真的过来了!好久不见!”

“在这里看见五条悟的脸真的很晦气啊。这是你家?好小。”我石化在原地,僵硬的看着伏黑甚尔百无聊赖的看了一圈我们家的客厅,然后以挑衅的语气瞥了眼瞠目结舌的我的父母,“这两个是谁?”

哥,你没发现我和这二位容貌上多少有些相似吗?

在场,只有钉崎野蔷薇和伏黑惠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当他们眼神询问我时,兴许已经看见我失去高光的眼睛和麻木的表情。

很好,也许我真的要享年20岁了。

糖文咕咕

恐黑魔王综合症(117)

小段子

——“好久不见了小段子!”

——“我终于更新了!”

——“🍓🍓🍓🍓🍓”

117.

塞伦·迪尔塔斯先是被指控杀了国际巫师联合会傲罗司司长,被抓进英国魔法部的地牢后,又忽然越狱,紧跟着魔法部的人说,他杀了魔器管制司司长。

可是就在几分钟前,塞伦还说他不想离开,也懒得多说。而倒霉的地方就在于,我们一群人因为和塞伦认识,尤其克莉丝汀还是塞伦的妹妹,所以部分傲罗去追捕越狱的塞伦,另一部分就抓了我们一行人。

谁让我们刚刚去探视完塞伦,人就越狱了。这种巧合到简直有口难言的情况令我们不知所措,傲罗用了“踪迹显形”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这显得我们嫌疑更大了。小天狼星的......

小段子

——“好久不见了小段子!”

——“我终于更新了!”

——“🍓🍓🍓🍓🍓”

117.

塞伦·迪尔塔斯先是被指控杀了国际巫师联合会傲罗司司长,被抓进英国魔法部的地牢后,又忽然越狱,紧跟着魔法部的人说,他杀了魔器管制司司长。

可是就在几分钟前,塞伦还说他不想离开,也懒得多说。而倒霉的地方就在于,我们一群人因为和塞伦认识,尤其克莉丝汀还是塞伦的妹妹,所以部分傲罗去追捕越狱的塞伦,另一部分就抓了我们一行人。

谁让我们刚刚去探视完塞伦,人就越狱了。这种巧合到简直有口难言的情况令我们不知所措,傲罗用了“踪迹显形”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这显得我们嫌疑更大了。小天狼星的暴脾气又起来了,他抓着铁栏杆破口大骂,质问那些人是不是脑子有病,他是凤凰社成员,怎么可能联合其他人杀人。

“但你也的确是个越狱犯啊。”傲罗翻了个白眼,语气多少鄙夷,“别以为你之前越狱的事情我们不追究,你再这样出言不逊,法律执行司就可以重启你的越狱案。”

“那你们怎么不说我越狱的原因,你们本来就是诬陷我然后错抓!”小天狼星毫不客气的骂道,他愤怒的晃着牢房的铁栏杆,“那些威森加摩的一群蠢货,全部都是!”

我很想说,邓布利多校长是威森加摩首席巫师,小天狼星,你这样骂等于把校长也骂了。但我安静如鸡的坐在旁边,没有发表我的废话言论,因为这个细节丝毫不重要,我只在思考为什么塞伦突然越狱,而那个魔器管制司司长的死又是怎么回事?塞伦虽然行事随心所欲,但是杀人我认为不可能,不论是联合会的人还是魔法部的人,他都不会杀。

尽管,我总觉得那是个干什么事情,哪怕是杀人,都不会让他人设——不,鬼设崩塌的人,不,鬼。

小天狼星骂的难听,傲罗倒是充耳不闻,已经去牢房外面站着了,任由小天狼星和哈利在后面喊他们。我思来想去,塞伦的案子和他要拜托我找的紫石会不会有关系?可是不管怎么调查,都得先找到塞伦,否则这个案子没有突破口,不过要找到塞伦,我们就得先离开这里。地牢自然是有压制魔力的魔器和咒语,我们的魔杖也被收走了,但是我有法子。

“我们也越狱吧。”我站在角落里出声,在激烈讨论怎么办的其他四人和克莉丝汀都不约而同的看向我。

罗恩眨巴眨巴眼睛,问:“我们……怎么越狱?”

“你会无杖施法?”赫敏问,她摇摇头,“但是这里压制了我们的魔力。”

我笑了几声,装模作样的撩了下头发,摘下银蛇发卡放到手里:“介于我实在多灾多难,出门必出事的概率几乎百分百,所以我长记性了,很早以前就把发饰做成了门钥匙,连接的是霍格沃兹外的禁林。” 

大家感叹我的未雨绸缪,庆幸还好我经验丰富,听得我是哭笑不得还有点悲伤,这种丰富的经验我还是没那么想有的啊。

我们几人扶住彼此的肩膀,然后一起用手指触碰门钥匙,钩子勾住肚脐的不适感瞬间传来,在一阵天旋地转后,我睁开眼睛看了看周围,的确是来到禁林了。我刚刚从地上爬起来就听到了呻吟,扭头一看是克莉丝汀,她紧紧抱住自己的身子,看上去很痛苦,我顿时反应过来,阳光从斑驳树影漏出,哪怕只是一点点,也落在了吸血鬼身上,对他们来说大概都是非常危险和疼痛的事情。

我赶紧脱下外套遮在她头顶,整个人挡在她上方,这位吸血鬼家主才喘息着缓了过来。

“您还好吗?”我问。

她缓慢点头,深红的眼看了看周围,眉头紧锁:“我要去找塞伦,你……有什么办法吗?”

“我并不太了解迪尔塔斯先生,也不知道他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好好的人和我们没聊两句就越狱,魔法部的人还说他又杀了人,疑点太多了。”我沉声道,扶住她走到树荫下,“我们现在还没办法拜托魔法部调查这个案子,在他们看来凶手已经是塞伦了。”

“现在魔法部的部长和以前的那些草包没有区别。”赫敏难得骂了一句,罗恩点头附和。

赫敏,我真的巴不得你立刻长大去坐在那个位置上,这样不知道会有多少冤案错案得以翻身,被清洗干净啊。

“得了吧,那群白痴,指望他们你不如指望禁林里的巨怪能把这案子破了,可能性都比他们大。”小天狼星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我们现在干嘛?找邓布利多想办法?”

“邓布利多也很忙。”哈利摇摇头,“这个案子是我们主动接的,又牵扯到魔法部,甚至现在人命关天,没必要把邓布利多牵扯进来。”

我表示赞同,随后看向克莉丝汀,询问她,知道塞伦可能会去哪吗?她蹙眉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以他现在的性格……不,就算塞伦现在玩世不恭,轻佻随性,我也不信他会甘愿自己被冤枉并且听天由命。”

“所以,他最有可能自己也去调查,对吗?”我问。

“嗯,前面说他杀了国际巫师联合会的傲罗司司长阿洛奇·博纳德,他也许会去调查这件事。”克莉丝汀淡淡的说,她微微皱眉,“我们去联合会那边?”

“不对,他现在去联合会和自投罗网有什么区别?”哈利摸着下巴,他分析道,“博纳德死了,这几天一定会举行葬礼,他的家人朋友都会去。如果想知道他有没有结仇,最近有没有举止行为奇怪等线索,怎么样都应该去葬礼上看看吧?”

“我觉得哈利说的没错。”小天狼星点头。

“他应该不会去葬礼上问那些。”我沉吟片刻后说,“但是,的确最有可能去那里,因为有时问活人不如问死人,尸体可以告知的信息一点都不比活人能说的少。”

赫敏眨了眨眼,她看看我们,疑惑道:“你们说的都很有道理,但是你们怎么会肯定迪尔塔斯一定会去葬礼?而且万一那个葬礼根本不是今天,那怎么办?”

“你遗漏消息了,赫敏,《预言家日报》上有说,博纳德的葬礼就在今天,在他家那边举行。”哈利从外套内袋里取出来一份报纸递给赫敏,罗恩和她头挨头的看,“前两天的新闻,塞伦一定是看过报纸了。”

“无论如何,我们最终目的就是找到塞伦,所以不放过任何一种可能性,走吧,去葬礼上瞧瞧。”我说。

这个地方的位置罗恩刚好知道在哪,他说,那是个乡村,以前他们家出去露营时刚巧去了那里,风景很好。不得不说,在英国就没有不美的乡村。制作门钥匙后,我们一行人去了那个地方,赫敏甚至伸出手数了数,她叹气,表示我们已经违反了一条又一条巫师法,比如没有获得魔法部的批准就制作门钥匙。

“是的,我们还越狱了,用没被批准就制作的门钥匙越的。”我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目前为止我一点都没有违法的自知之明,我把这件事归咎于我平常的生活过于惊心动魄,已经没有什么事可以再让我动容了。

再次经历了天旋地转的感觉后,我们一群人从地上爬起来,我揉了揉太阳穴,看看周围,在不远处看见了一些装饰品,都是和葬礼有关的,很多人围在一起小声交谈,最前方是西方风格的棺,我忍住了顺口问一句克莉丝汀我好奇很久的问题的冲动——你们吸血鬼真的睡在棺材里吗?如果是真的,这是为什么,有什么讲究?

我觉得如果我现在问了,那么克莉丝汀小姐一定会用看傻子的眼神看我一眼后冷漠的离开。

嗯,现在的情况不适合问这些,我还是等事情结束后再问吧。我胡思乱想着,肩膀忽然被搭上,扭头一看,是表情一言难尽的小天狼星,他和其他人都看着葬礼那边,共同点是大家的样子看上去都欲言又止,而且还有些不知所措,连看上去最淡漠的克莉丝汀都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后选择了诡异的沉默。

怎么都这副奇怪的表情?我好奇的转身也看向那边,结果看到了令我目瞪口呆的场景——我看见塞伦了,可喜可贺,他的确来这里了,我们没有白找。然而这显然不足以让我们所有人露出那种震惊一百年,让罗恩和赫敏露出“老婆/老公快出来看上帝”的表情。

“他……疯了?”小天狼星喃喃。

“他好像一直都这样吧?”哈利讷讷的说,眉头都皱起来了。

“我可能也疯了,居然觉得迪尔塔斯干任何事都不会奇怪。”赫敏捏了捏眉心,还看了一眼克莉丝汀。

家主小姐已经石化了,站在原地,配合森林树梢上被风吹落飘下来的雪花,还有种冬风萧瑟的氛围。

我现在觉得头疼,我们所有人都看见了,塞伦那家伙在一众参加葬礼的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他笑容灿烂到已经引起不适了!

这都没完,我眼睁睁看着他一手撑伞另一只胳膊抬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发出一声舒服的长叹,接着在这些巫师略带不满的目光下从口袋里抓出了一把糖,用上悬浮咒后,笑眯眯的挨个发糖。

“恭喜呀,恭喜恭喜~”那吸血鬼把糖放到一个巫师手里,对方人已经傻了,和中了“统统石化”没区别。

废话是我我也傻眼啊!这不是纯欠揍吗!他在给参加阿洛奇·博纳德葬礼的人发喜糖啊喂!

“哎呀呀今天真是个大好的日子呢~”塞伦乐呵呵的发了一圈糖,有人拧眉不接,他就开心的把糖塞人家黑西装胸口处放方巾的口袋里,接着打了个响指后笑嘻嘻的来一个wink,“开心点嘛,这种时候就要笑出来呀。”

阿洛奇·博纳德,这位说是被塞伦杀害的国际巫师联合会傲罗司司长的葬礼上自然是来了他的家人们,现在他们怒不可遏。其中一位年轻的女子应该是他的夫人,因为她最先走到塞伦面前,抽出魔杖想要动手。

那吸血鬼笑的眉眼弯弯,在博纳德的葬礼上语调轻快的询问那边的博纳德们,他看向面前的女巫:“今天天气真好呀,对了,你的丈夫呢?”

接着他笑眯眯的问气到浑身发抖,怒不可遏的两位老人:“我怎么没看见你们的儿子,他去哪了?今天这么好的日子,要不要来点糖?对了,我带了礼物~”

塞伦·迪尔塔斯拿出了几个盒子,然后,他在别人的葬礼上——放、烟、花。

很好,这很塞伦·迪尔塔斯。

虽然已经接近傍晚,但现在还是白天,看不见烟花的美丽,声音倒是听得见,也就是外国没有鞭炮,不然他绝对能给买来放上一挂五千响的鞭炮。

“你这个该死的、冷血的吸血鬼,给我滚!”博纳德家族的人愤怒的骂道,博纳德老夫人狠狠挥动魔杖攻击,“该死的吸血鬼,你们就应该死在阴沟里!滚!别待在这里!”

“真是抱歉哈,你死了的那天我肯定还活着,而且依旧这么帅气。”塞伦抬起魔杖利落的挡下对方的攻击,他甚至还撩了下自己的头发,挑了挑眉,“要不把司长从那棺里面扶起来让他也看看烟花?专门给他放的,庆祝啊,多好的喜事。”

四周的巫师议论声愈发大,自然有怒骂塞伦让他滚开的,我们几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想过去拉住他让他先和我们走,但我脑子里一个激灵,脚步顿了顿后,喊住了其他人,摇摇头。

果不其然,塞伦抽出自己的魔杖,当着所有人的面一道“昏昏倒地”,魔咒打中了那个棺,顿时棺盖被炸开,在大家的惊呼中,露出了里面——棺内什么都没有。

我轻轻扬起唇角,哈利询问我怎么会知道,我告诉他,并不是我知道里面是空的,而是我相信,塞伦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他虽说看上去一副不着调的样子,但凭多次接触我就知道,他很可靠。

人群一片哗然,博纳德家族的人脸色铁青,在冲突更进一步之前,几道白光从空中飞过,接着,魔法部的傲罗一个个落下,为首的竟是卡罗·杰恩,他依旧是一身干练的傲罗制服,背后的披风上绣着两根交叉的魔杖,被环形橄榄枝环绕。傲罗首领走到这些巫师前面,看了一眼塞伦后,他对博纳德家族的人微微颔首,接着亮出自己的证件。

“魔法部傲罗办公室第一首领卡罗·杰恩。”他淡淡开口,对方的表情有些微妙,卡罗接着说,“我是专门调查博纳德司长的案子的,请各位配合。”

“有什么可调查的,不是被那吸血鬼杀死的吗?”年长的中年男巫师压低了嗓音咒骂,“该死的、令人作呕的生物,吸血鬼和狼人的区别无非就是他们长了个人的样子!”

“梅林的胡子,这家伙还有什么可调查的?阿洛奇死的时候他就在场,魔杖上也有咒语痕迹残留,而且这吸血鬼不应该现在在阿兹卡班吗!”那位年长的女巫,大概是家主夫人,也皱起眉语气愠怒的骂道。

有人议论纷纷,博纳德家族的人说,吸血鬼不属于人类,怎么好意思算作巫师,何况他还敢杀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没听说过吗?它应该被执行死刑,关到阿兹卡班算什么处罚?”

这个字眼很令人不适,it,它。

塞伦眯了眯眼,站在他前面背对着他的傲罗首领头也不回的抬起胳膊,拿着魔杖的手挡在了他和博纳德老家主之间,与此同时,赫敏也慌忙拦住了眼瞳腥红的克莉丝汀。

吸血鬼家主狠狠咬牙,唇边尖锐的獠牙几乎要咬破嘴唇了,这种言语上的侮辱可谓是字字诛心,就好像是喊一个巫师“泥巴种”一样难听。

面对那些巫师,卡罗的语气依旧冷淡:“案件疑点很多,迪尔塔斯也被指控杀了魔法部的职员,但只是指控,没有证据。傲罗的任务就是查明真相,比如,他的作案动机是什么。”

“阿洛奇和那吸血鬼一直不对付。”博纳德家主夫人冷声回答,“我儿子说过很多次,这家伙迟到早退,从来不服管,而且经常在言语上羞辱他。”

“没错,心怀仇恨所以报复。”另一个人说,“吸血鬼和狼人都是心理变态的家伙,没有多少理智,因此他干出杀人这种事我认为完全不奇怪。”

赫敏紧紧拉住克莉丝汀的胳膊,我们依旧躲藏在葬礼场地不远处的树林中,现下又藏的更隐蔽了些,沉住气观察那边发生的事。

塞伦听了那些话后反应并不是太大,他哼笑两声,开口:“是吗?如果你们说的是真的,那现在我早抓了你们当储备粮了,一群蠢货。”

眼看他们又要吵起来,卡罗再次拦住双方,对博纳德家族道:“很抱歉给各位添了麻烦,三天后威森加摩要进行审讯,现在我就带他走了。” 

“这恶毒的家伙还需要审讯吗?就应该——”

在其中一个博纳德要发表尖酸刻薄的言论时,我看见塞伦抱着胳膊耸了耸肩,然后笑眯眯的开口:“是的哦,就应该判死刑呢~英国魔法界已经很久没有被判死刑的巫师了,但是如果我要被判,那我一定会在行刑前——”

他歪头微笑,语气都比更平常轻快活泼:“去你们家把你们所有人都变成吸血鬼的晚餐,吸干你们的血后把皮钉在神圣的逆十字架上面哦~”

说完,他在那几名巫师脸色苍白时,龇了下獠牙,那些人顿时后退几步,这场面着实令人发笑。

傲罗们负责处理这场闹剧,而棺材里没有阿洛奇·博纳德的尸体是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博纳德家族的人被傲罗带走询问,其他人也被疏散,现在,葬礼现场就剩下一口空棺,还有布置好的白花。塞伦撑着黑伞站在旁边,今天不是配合气氛的阴雨天,正相反,阳光明媚的让吸血鬼厌恶,好在今天快结束了,现在太阳要下山了。

“不出来吗,反正你们都是越狱犯。”卡罗负手,忽然面无表情的看向我们藏身的地方。

他早发现我们在这了,对此我并不感到意外,毕竟这是位实力不俗的傲罗首领。于是我率先出来,小天狼星听见“越狱犯”这个词翻了个白眼,他摊手嘟囔:“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越了,越一次和越两次有什么区别?”

“惯犯和初犯能一样吗?”

哈利跟着吐槽了一句,小天狼星顿时瞪大眼睛叫道:“哈利,你叛逆期早该过去了!”

披着格兰芬多狮子外皮,内在多少有点斯莱特林的哈利装作没听见的往我这边挪了两步,我哭笑不得。克莉丝汀看见塞伦后想立刻上前询问到底怎么回事,可惜她在我们使用门钥匙离开时并没有带上她的伞,现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地上连遮挡太阳的树木都没有,她的宽檐礼帽哪怕有黑纱垂下也不够用,吸血鬼的任何部位都最好不要触碰阳光。赫敏和罗恩对视一眼,两个人不约而同的脱下外套,一左一右挡在克莉丝汀的头顶。

“谢谢。”她轻声道谢。

塞伦看见她了,但是没什么反应,只瞥了眼那口空棺,两个少年给那位吸血鬼家主遮住傍晚的阳光后陪着她快步过来,到了塞伦面前,这个案子有太多奇怪的地方了。

“塞伦,你现在立刻跟我回家,你的事情让父母都很不安,还有家族里的长老们也有很多问题要问你,你离家太久了。”克莉丝汀蹙眉说道。

“我不回。”那吸血鬼懒懒的拒绝,“回去是听那些老东西说我丢脸啊,还是听他们唠唠叨叨那些有的没的?”

“你现在还背着杀了两个巫师的罪名,不回去商讨怎么办的话,难道要当一辈子逃犯吗?”克莉丝汀立刻问。

塞伦笑了,目光漫不经心;“哟,听起来刺激,也不是不行。”

接着他指了指我,咧嘴一笑:“而且我这不是都委托东方小姐帮我查案了吗?慌什么啊,区区一个杀人案,我们小小姐分分钟就破了,对吧~”

我:“?”

我呆呆的指着自己,什么?分分钟?就算是你拜托我帮忙了我也不能分分钟破吧!这博纳德人去哪了都不知道,怎么调查啊?我的身份去联合国大厦就是自投罗网吧?那些巫师看见我恨不得把我关阿兹卡班,在他们眼里,我已经和里德尔是一样的黑巫师了。

虽然我完全不在意这种误解,并且对能够与黑魔王大人站在一起这件事感到非常高兴。

当然了,对于塞伦的拒绝和满不在乎的态度,作为迪尔塔斯家族的家主,克莉丝汀面如冰霜,赫敏和罗恩举着衣服给她遮太阳,胳膊都快酸了。

“如果我以家主的身份要求你回去呢?你之前的不告而别令母亲和父亲非常伤心,就算你这些年和母亲有信件联系,但是整个家族的关系你就可以不管不顾了吗?”我没想到克莉丝汀会这么说,事实上,说是家主,但是面对塞伦时,多少都会把妹妹对兄长的感情不自觉的代进去吧,否则以我目前对克莉丝汀的了解,我觉得她不会这样指责塞伦。

“那些亲戚怎么样关我什么事?”塞伦挑起眉,笑的有些痞气,“你好好当你的家主吧,克瑞尔,我的事用不着他们管,他们也不用管,我不会让这件事牵扯到那边的。”

他说完转身正要走,克莉丝汀紧紧抿着唇,她忽然上前一步,冷声斥责:“塞伦·迪尔塔斯!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家族的所有人当年都把你当做下一任家主培养,但是你都做了什么!”

我和哈利他们面面相觑,就在不久前,克莉丝汀跟我们讲塞伦以前的事情时,她还不是这样说的,也不是这样有些偏激的看法。兴许塞伦拒绝回家,一走就是二百多年这件事对家人的打击真的很大,以至于作为妹妹的她都受不了了。

“我交朋友,悼念朋友,出去靠自己养活自己,我做什么了?”塞伦淡淡的回答,他微微侧身,“你做了家主,配合父母和那些老东西管理家族,他们有异议吗?”

“你是在为一个已经死了几百年的人类荒废时间,这没有任何意义。”克莉丝汀深深吸气,我明显可以看见,对面的塞伦眼神瞬间变了,我试图拦一下克莉丝汀,可是她打开了我的手,她似乎就是想在这个绝不适合吸血鬼起冲突的阳光明媚的天气下,和难得见面的兄长把多年的心结说清楚,她甚至提高了声音,“塞伦·迪尔塔斯,你听清楚你自己叫什么,你姓迪尔塔斯,你没有任何中间名!”

“回去做你的家主,克莉丝汀。”塞伦冷声开口,我看到他握着伞柄的手指关节发白,第一次看见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你跟我回去,向长辈们道歉。”克莉丝汀沉声道,气息有些不稳。

塞伦当然不可能回,他扭头要走,我看到身边的克莉丝汀表情一变,于是连忙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显然,现在的情况下没有谁是理智的,但这压根不能阻止她发火,反而让她一把挣开我的手,怒火中烧:“塞伦!”

“那是我朋友。”

“那只是个人类!而且见鬼的,他已经死了几百年了!你因为一个人类和那根根本不能施法的破魔杖,与家族置气这么长时间已经够了,不要得寸进尺!”

空气瞬间安静了下来,我想起来克莉丝汀给我们讲过,塞伦就那么一个朋友,他的友人去世后他消沉了很久,友人留了一根金丝楠木的魔杖给他,但是被家族的人毁坏了,他好不容易修复好,后来,还因此与他的堂弟发生冲突,差点撕开他的喉咙。

她现在说的“不能施法的破魔杖”,就是那根金丝楠木魔杖吧?

我们都感觉得到现在的气氛很阴沉,塞伦猛的回头,血红的眼瞳紧紧盯着克莉丝汀,发完火的家主小姐胸膛剧烈起伏,她大概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但是一步不让,只咬了咬牙,稳下声音后说:“……跟我回去,塞伦,你现在身上的罪名不是儿戏,就算是拜托了这些巫师查案,他们也需要线索,包括寻找紫石,和我回去后大家一起分析,也好更快解决问题。”

“你现在是逃犯。”一直没有说话的卡罗上前两步,挡在了有些剑拔弩张的兄妹中间,他看着塞伦的眼睛说,“还涉嫌杀死魔法部职员,我是斯克林杰派出来追捕你,调查这个案件的。”

没有人说话,半晌,在我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塞伦终于开口了,他垂下眼,轻声对傲罗首领说:“……我没杀人。”

“事实上,我们都相信你没杀人。”哈利出声,打破了现在有些低迷的气氛,耸肩,“虽然,就算你真杀了,我们也绝不会震惊。”

“嗯,因为感觉你做什么都不奇怪,但是……现在有点奇怪。”罗恩支吾着,看了看塞伦,“你不适合严肃,也、也不适合这样低落的样子。”

“刚刚在葬礼上发喜糖的那种疯疯癫癫神经兮兮的就很塞伦·迪尔塔斯。”小天狼星摸着下巴点了点头,“不过兄弟,我完全理解你的心情,对于失去最要好的朋友以及差点被家族除名,包括现在被魔法部这群蠢材诬陷这些事,我都特别理解。”

我揉着太阳穴叹了口气,刚想说话,口袋里的双面镜微微发热,我拿出镜子注入魔力,镜面上出现了里德尔的模样。这一刻我心里一惊,居然有了些许心虚,于是赶紧给其他人使了个眼色。

“黑魔王大人,你忙完了?”我拿着双面镜打招呼。

对面的黑魔王神情冷淡,看他身后的背景是在家里,里德尔脱下身上的斗篷和风衣,衣服自己挂到门口的挂钩上,镜子飘浮在他身边,里德尔摆了摆手,茶壶顿时开始冒热气,给他倒了一杯红茶,黑魔王先生顺手摘下领带。

“嗯,今天并不太忙,你什么时候回家?”他坐到沙发上,茶杯飘到他面前,里德尔抿了一口,问,“晚饭有什么打算?”

我的脑子转的飞快,现在周围都没人说话,我感叹这就是黑魔王吗,隔着双面镜威慑力依旧可怕到能让一群人安静如鸡,连没见过面甚至看不起人类的吸血鬼家主小姐都一声不吭。

“我今天晚饭在朋友家吃,黑魔王大人,你自己解决一下?”我认为这个回答很平常普通,自己的表情也很正常,应该不会让里德尔发现我偷偷出来查案子。

他“嗯”了一声,接着抬眸瞥了一眼我这边,道了句“记得早点回来”,我点点头,叮嘱他不要糊弄晚饭后,便熄灭了双面镜,之后长呼一口气。几秒后,克莉丝汀皱眉问:“你是瞒着神秘人出来的?”

“嗯,黑魔王大人担心我有危险,一开始并不同意我接你们的案子。”我没有隐瞒,这也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过我也有自己的打算,的确想调查,所以没有告诉黑魔王大人就来了。”

“很高兴你对我们的事情如此上心,也希望之后你可以做到完美收尾,不要让神秘人迁怒于我们。”克莉丝汀说罢,再次看向塞伦,“那么,我们回去吧,详细谈谈你的案件,还有紫石的事情。”

“那些老东西和其他人都去了家里吗?”塞伦瞧了眼半下山的太阳,慢悠悠的走到我们之前藏身的树林边,收起伞后靠在树干上问。

“……如果你是指我们的亲戚,那么是的,你作为之前长老们认可的准第五任家主,所有人都非常关注你,何况你之后丝毫不理智的行为和现在的事情,都让大家对你的关注度提升到了最高。”克莉丝汀深呼吸,她揉了揉鼻梁,看上去颇为头疼。

塞伦没有再拒绝,也没再多说,他默许了。我们跟着克莉丝汀回到了迪尔塔斯家族的城堡,现在在外面等克莉丝汀的消息,她给所有吸血鬼成员说明我们的情况后会叫我们进去的。卡罗也跟来了,他说,本来就是奉命行事,要追捕我们这一大群越狱犯。

“但是你没有像第一次时那样死板了,如果是刚认识的杰恩先生,早把我们全都抓回去了。”我笑着调侃道,心里面也很高兴,这说明卡罗也早把我们当做朋友了。

傲罗首领神情依旧冷淡,面无表情,他淡淡扫了我们几人一眼,没有否认:“的确如此,因为我没有必要做那些费力不讨好,而且还容易让自己有生命危险的事。何况这么长时间了,魔法部的部长依旧都是垃圾桶里最臭的那个。”

“垃圾桶?”赫敏歪头看向我们这边,张大眼睛,“这么……犀利的比喻吗?”

“魔法部就是个垃圾桶,里面做事的人没几个好东西。”卡罗平静的解释,“臭鱼烂虾里多了王八和看对眼的绿豆,都是一群被恶婆鸟的声音给迷坏脑子的白痴。”

罗恩顿时想反驳,因为他的家里人就在魔法部工作,不过哈利抓住他的胳膊阻止了他,因为显而易见,卡罗一般措辞尖酸刻薄骂的都是魔法部的上层官员,而且90%骂的是部长副部长还有办公室主任。

“黑魔王什么时候认真的烧一次那里,我想放假已经很久了。”傲罗首领云淡风轻的这样问我,正当我不知所措的时候,他忽然看向塞伦,“我记得你被开除不是因为烧了联合会的魔杖管理司吗。”

“嗯哼~”吸血鬼笑眼弯弯的点点头。

“反正已经背上杀人罪了,不如一鼓作气给魔法部也放把火吧。”卡罗转过头看着我们眼前的城堡,以一种无比平淡的姿态说着让四位格兰芬多目瞪口呆的话,“反正都是进阿兹卡班的罪名,背一个和背两个没区别。”

我知道卡罗面瘫并且语气缺失,我也知道他经常语出惊人,魔法部压榨这位优秀的傲罗首领太久,以至于他精神状态良好且优美,但是还憧憬着当傲罗的哈利和想进魔法部的赫敏不知道啊!

“傲罗全年无休,没有加班费,24小时随时待命,死亡率不说多高,但是受伤率奇高,顶头上司蠢笨如猪、只会提要求,别来。”卡罗背着手,语气淡漠看也不看的这样对哈利这样说。

“呃……好,我……”哈利已经不知道怎么回话了。

“可以考虑去联合会当傲罗哦~”塞伦忽然笑眯眯的开口,他伸出右手食指晃了晃,笑容灿烂,“等我哪天真的无聊了,把他端上餐桌后,小波特就可以去啦~傲罗司工作轻松,迟到早退都无所谓,不想开会就不去,看不顺眼上司了,就——”

哈利表情复杂的张了张口:“就?”

我和小天狼星面面相觑,罗恩和赫敏瞠目结舌,就看这吸血鬼笑容更加灿烂,眉眼弯弯的歪头,手一拍,开心的说:“就去找个机会给黑魔王说,那个上司的办公室墙上和桌子上都贴着东方小姐的照片,并且他的眼神含情脉脉,包你换上司哦。”

现在不止哈利了,包括小天狼星在内,赫敏和罗恩已经石化了。

我:“???”不是,等等?!塞伦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你说的是英语吗我为什么听不懂了啊!!!

我一个箭步上前摁住哈利的肩膀使劲晃,一边晃一边喊:“不要听他们胡说啊哈利!坚持你正义的信念,成为傲罗是非常光荣的事情!答应我你一定会兢兢业业最后一路做到办公室主任带领整个傲罗团队走向光明的未来啊!”

“走向光明的未来,是指用命把黑魔王以及格林德沃,还有嫁给黑魔王的你铲除吗。”卡罗面无表情的问我,他甚至摸着下巴沉吟几秒后摇头,“结局基本上是整个魔法界被厉火吞噬。”

小天狼星的脸都要扭曲了:“不,等等,你一个傲罗首领到底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啊?”

“因为我情真意切的想他们死。”卡罗平静的回答,语气听不出来任何感情,“我迫切的希望黑巫师烧掉那里,最好小姐可以在黑魔王烧之前告诉我,我好提前辞职并且领完剩下的工资和补贴。”

小天狼星:“……”

我:“……”

哈利:“???”

对不起,莉莉,詹姆,我不知道现在哈利对傲罗是什么想法了,他甚至有可能不再憧憬傲罗办公室了,因为我实在想不通精神正常家庭幸福,从小在爱里面长大的哈利自愿去被剥削压榨的理由是什么,他图什么?图魔法部给的工资低,图没有加班费还是图可以24小时待命啊?

“你们可以进去了。”终于,克莉丝汀来了,她看见我们一群人一言难尽的表情时还愣了愣,“怎么了?”

“没事,一个少年对未来美好的幻想被现实打破了。”小天狼星长叹一声,又摊手,看了看我,“虽然可能在很早前我和她被冤枉入狱时就破灭一半了。”

克莉丝汀并不明白我们在说什么,不过她也不关心,只愣了两秒后让我们快进去,她在前面带路。

当我们再次踏入迪尔塔斯城堡时,我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城堡大厅里或坐或站了十多个吸血鬼,塞伦漫不经心的靠过来对我们小声说,这并不是他们这个吸血鬼家族全部的成员,只是辈分较高的长辈来了几位。

“介绍一下,这几位是魔法部的傲罗首领,还有巫师凤凰社成员,都是帮助我们寻找紫石,也是帮塞伦脱罪的。”克莉丝汀微微侧身,我们颔首,坐在沙发主座上的两名吸血鬼点头,克莉丝汀介绍说,这是她和塞伦的父母。

“让那个不成器的东西先回他的屋子,今天我们来可不只是为了他的事。”其中一个年老的吸血鬼沉声开口,作为吸血鬼,容貌都这么苍老了,我不敢想象他得有多少岁。

“荣幸之至啊。”塞伦笑眯眯的说,那位长老脸色难看。

“今天有贵客造访,事关往后发展,绝不能怠慢。”

“看时间,马上就到了。”

贵客?我正寻思塞伦的案子,就看见仆人把桌子布置好,提前准备的茶水也摆放到位,我们几人心里都有疑问,钟敲三下后,两名仆从打开了城堡大门,我一瞧,眼睛顿时瞪大了。

浅金色长发被黑色发带束在脑后,一身考究的黑色西装,手中的蛇首杖尖牙泛着寒光。居然是马尔福家主阿布拉克萨斯?我懵了,学长怎么会来?还带了三名——是家仆还是食死徒?

“要和吸血鬼谈生意还真是困难,如果不是所得利润非常令我满意,我也不会提出……”阿布拉克萨斯微笑着,眼睛瞟到了我时话语微微一顿,随后面色如常的和迪尔塔斯家族的吸血鬼交谈,“Lord有意与异族合作,你们知道的,闭门造车从来不是发展的好选择,所以,恭喜你们,是食死徒合作的第一个异族家族。”

克莉丝汀虽是家主,但我看得出来,拥有最高话语权的是那三个被称为“长老”的吸血鬼,他们与阿布拉克萨斯握手后,克莉丝汀才上前:“请到这边坐。”

她面色有些冷,恐怕并不知道今晚的合作,三位长老和其他人走到长桌前正要落座,蛇首杖就敲在了桌子上,阿布拉克萨斯依旧是面带笑容:“Lord稍后就到,诸位不介意稍等片刻吧?”

他要这些吸血鬼站着等黑魔王到来,这根本不算是合作,是黑魔王变相的统治落在了吸血鬼这个庞大族群的头顶。汤姆·里德尔要的统治魔法界,这个“界”中包括的除了巫师,还有所有族群,甚至摄魂怪。

当巨蛇的影子被拉长袭入城堡,最先进来的是纳吉尼,剧毒蛇吞吐蛇信子,玻璃珠似的眼睛竖瞳瞬间收缩,它缓缓游到克莉丝汀面前,尖锐如同匕首的毒牙轻巧的从脖颈上划过,蛇尾抖动在地上发出沉闷的打击声。

“纳吉尼,现在不是晚饭时间。”

带着凛冬寒意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当那抹黑色剪影出现时,我——我一个激灵反应过来,自己再不躲就要被里德尔发现了!到时候后果我不敢想象,所以我四下一张望,当机立断拽住小天狼星的胳膊,求这位阿尼玛格斯帮帮忙。他会阿尼玛格斯,他的变形术肯定不差,我双手合十拼命使眼色指自己,小天狼星眼一闭牙一咬,迅速瞥了眼那边的黑魔王,迪尔塔斯夫妇和克莉丝汀过去了,他们正在说话。

小天狼星给我施了变形咒,随便变了个样子,顺便把衣服换了一下款式,我甚至严谨的把右耳上和里德尔一对的耳夹摘下来,手上的戒指也一块摘了放口袋里,这一刻我松了口气,底气上来不心虚了。

黑魔王淡淡的扫了我们这边一眼,冷漠到压根不是看活人的眼神很汤姆·里德尔,他径直走到长桌那边落座的时候,其他人才敢坐下。

“开始吧。”

雨后蔷薇的春(卡密无限的🐶)

路遇很适配的表格,拼尽全力无法战胜

@糖文咕咕 打扰啦!!

路遇很适配的表格,拼尽全力无法战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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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文咕咕

太癫了,本来最近忙,然后《恐黑》正文剧情有些卡,想找找灵感,去翻电影了,结果刚好看见最近剧版HP的消息。(以下内容脏话很多)

太癫了,斯教的选角是黑人……tmd真的太癫了,听说赫敏也是黑人,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斯教选角是真的,我人已经裂开了,这个世界真的已经癫的不得了了。

好痛苦,我这个HP粉被癫的翻来覆去睡不着,文都写不下去了,我现在闭上眼睛就是黑人斯内普的模样,想起来自己文里面写的斯内普教授“因为不常见阳光而苍白的皮肤”、“黝黑的眼瞳如同枯井”,写他黑色的半长的发丝从脸侧垂下,皮肤有些苍白,我tm居然生出丝丝不知所措。

我已经不敢想象黑魔王的选角了,老年黑魔王的妆得是特效妆,不......

太癫了,本来最近忙,然后《恐黑》正文剧情有些卡,想找找灵感,去翻电影了,结果刚好看见最近剧版HP的消息。(以下内容脏话很多)

太癫了,斯教的选角是黑人……tmd真的太癫了,听说赫敏也是黑人,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斯教选角是真的,我人已经裂开了,这个世界真的已经癫的不得了了。

好痛苦,我这个HP粉被癫的翻来覆去睡不着,文都写不下去了,我现在闭上眼睛就是黑人斯内普的模样,想起来自己文里面写的斯内普教授“因为不常见阳光而苍白的皮肤”、“黝黑的眼瞳如同枯井”,写他黑色的半长的发丝从脸侧垂下,皮肤有些苍白,我tm居然生出丝丝不知所措。

我已经不敢想象黑魔王的选角了,老年黑魔王的妆得是特效妆,不知道妆造得怎么搞,但是少年黑魔王的选角我完全不奢望他们可以根据原著来,那惊为天人的罗琳老师在原著里里德尔出场一次就要强调一次的俊美、英俊,甚至用上“漂亮”这个词的容貌。

癫,真的很癫,想到剧版斯教站在讲台上开口就疑似rap的样子——不我想象不出来:)地窖那么黑,哈利进去挨骂的时候能tm看见人在哪吗?毕竟斯教曾经还有一张脸是苍白的,现在全是黑的了。

经典就是经典,电影版的HP经典的就像咱们以前的老版四大名著一样,都是巅峰,以后没法超越了。

雨后蔷薇的春(卡密无限的🐶)
算是我突发奇想的产物,主要是听...

算是我突发奇想的产物,主要是听说咕咕有意向写江湖小说,就想着给桉桉他们也整一个(?)

设定和内容全是我瞎掰的,我也知道一群外国人在这个设定下都会很突兀(??)我就是想看(?)

苯人对武侠小说了解不深,画着画着脑子里突然出现以下对话:

哈利:“姐,我看那个斯内普包有问题的,我刚刚看到他使了一招九阴白骨爪!!(超大声)”

桉:“哈哈……那你要不把这事儿告诉邓布利多前辈……?”(内心os:不对吧这不对吧是不是串台了??)

里德尔:“是的,我确实有一整套《九阴真经》。(掏)(展示)”

桉:“???这种武林秘籍是能随便示人的吗??”

草稿流以及全员qq人预警⚠️

@糖文咕咕 打......

算是我突发奇想的产物,主要是听说咕咕有意向写江湖小说,就想着给桉桉他们也整一个(?)

设定和内容全是我瞎掰的,我也知道一群外国人在这个设定下都会很突兀(??)我就是想看(?)

苯人对武侠小说了解不深,画着画着脑子里突然出现以下对话:

哈利:“姐,我看那个斯内普包有问题的,我刚刚看到他使了一招九阴白骨爪!!(超大声)”

桉:“哈哈……那你要不把这事儿告诉邓布利多前辈……?”(内心os:不对吧这不对吧是不是串台了??)

里德尔:“是的,我确实有一整套《九阴真经》。(掏)(展示)”

桉:“???这种武林秘籍是能随便示人的吗??”

草稿流以及全员qq人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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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文咕咕

恐黑魔王综合症(番外)

胡写番外之秋日狂想曲

(灵感来源:《博物馆奇妙夜》《墨水心》巨好看的电影!去看!)

0.

“我宣布,这个计划命名为‘桉·虞拯救计划’,并且我们这就开始行动。”

霍格莫德尖叫棚屋内,一群少年和成年人凑在一起,站在中间拥有一头翘起来的蓬松黑发,碧绿眼瞳戴着圆框眼镜的哈利·波特严肃极了,他扫视一圈,似乎是第一次这么认真。

“我知道现在情况很严峻,但是我们一定要给这次的行动起这个名字吗?”坐在一旁的天才女巫赫敏·格兰杰弱弱举手发问,“有没有其他的,比如类似什么郁金香计划,代号黑天鹅或者蓝蜻蜓之类的?”

在她身边坐着的罗恩·韦斯莱一怔,......

胡写番外之秋日狂想曲

(灵感来源:《博物馆奇妙夜》《墨水心》巨好看的电影!去看!)

0.

“我宣布,这个计划命名为‘桉·虞拯救计划’,并且我们这就开始行动。”

霍格莫德尖叫棚屋内,一群少年和成年人凑在一起,站在中间拥有一头翘起来的蓬松黑发,碧绿眼瞳戴着圆框眼镜的哈利·波特严肃极了,他扫视一圈,似乎是第一次这么认真。

“我知道现在情况很严峻,但是我们一定要给这次的行动起这个名字吗?”坐在一旁的天才女巫赫敏·格兰杰弱弱举手发问,“有没有其他的,比如类似什么郁金香计划,代号黑天鹅或者蓝蜻蜓之类的?”

在她身边坐着的罗恩·韦斯莱一怔,扭头问赫敏:“你从哪听来的这些?”

“呃……麻瓜文学。”赫敏摊手耸了耸肩,拧着眉吐槽,“我只是觉得哈利起的这个名字不那么好听,也说不出口,我不敢想象我们到时候要告诉桉,事实上我们成立了去找她的小队,并且这次行动叫‘桉·虞拯救计划’,那个时候她的表情该有多么嫌弃和一言难尽。”

“不不不,桉才不会嫌弃这些,她只会感动我们所有人都去找她了。”在桌子上坐着的小天狼星摆了摆手,紧接着在哈利高兴起来前像是证明什么似的说,“当然,这个行动的计划名字真的让人说不出口。”

哈利反驳:“可是这浅显易懂啊,一听就知道我们要干什么,要是起个郁金香还是白天鹅黑鸭子,谁知道是干什么的?”

“停一下。”

一直坐在边上没有说话的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叹息一声,蹙眉抬手捏了捏鼻根,叫停了目前为止没有任何意义的起名行动,其他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阿布拉克萨斯靠坐在桌边,他摊手:“能说点有用的吗,比如我们怎么去到另一个时空?安迪是当着我们的面消失的,我们连原因是什么都不知道。”

“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还有伏地魔不是去找那些魔法了吗?我们在这件事上分工明确。”小天狼星这次没有对马尔福发脾气,他抱着胳膊耸了耸肩,“所有人的默认,信不过谁都正常,但是肯定信得过邓布利多。”

阿布拉克萨斯皱着眉,却也没再反驳。尖叫棚屋里进来了人,正是他们正在说的三人,为首的是阿不思·邓布利多,老巫师手里拿着一张卷轴来到他们面前,把东西展开。

“我想,我们找到了通往另一个时空的隧道。”

1.

他们的好朋友桉是在又一次冒险中消失的,当着所有人的面不见了,幸运的是,“钟”说话了,永恒只和他们对话了一句,就是告诉大家,她回到了她的世界,失去了记忆。之后无论他们怎么询问或者呼唤,“钟”都没有出现过第二次。于是巫师们自己找办法,最强大的那三位自然是负责穿越时空的魔法,詹姆、莉莉、卢平留下做接应,剩下的去找人。

现在,穿越时空的门通过三个大巫师合力布下魔法阵,施法后打开,邓布利多说,时间只有七天,七天后门会关上,没有回来的会被永远留在那边,七天时间没到,进去的也不能提前回来,所以这没有回头路。

哈利是毫不犹豫的第一个直接穿过了门,紧随其后的是罗恩、赫敏,还有小天狼星和阿布拉克萨斯,纽特带上他的手提箱,也跟了进去,最后是负责施法的汤姆·里德尔。

“汤姆,我有必要提醒你,桉那边的世界和我们的世界必然相反,没有魔法,没有巫师,你去了那里,务必要控制住自己的脾气。”邓布利多到底是有些担忧,毕竟眼前的人是个不折不扣的魔头,在那边如果真的发火了,他和格林德沃不在,地球被黑魔王一把厉火烧穿都不奇怪。他语重心长,“就当是为了她。”

“我不是白痴,邓布利多。”里德尔冷声应了一句,便面无表情的进入了“门”。纳吉尼和利昂体型太大,哪怕变小也不好带,所以被留了下来,不过这也是件好事,如果当真有了麻烦,至少能帮忙的多了两个。

“我有点不安。”邓布利多看着关闭的时空门,喃喃自语,也算是对旁边的格林德沃说的,“他们不会闹出大麻烦的吧?如果……那边真的全都是麻瓜的话。”

“那你就不应该担心,麻瓜根本打不过巫师,何况真的惹恼了伏地魔,那就是麻瓜的世界末日了。”格林德沃是见过麻瓜的战争的,在他这样的黑巫师看来,那些可笑的天上飞的地上跑的铁疙瘩,就算可以丢出来威力不小的会爆炸的东西,对他来说,和刚刚学魔法的小巫师用“霹雳爆炸”的威力没什么两样。就算是再大点的会爆炸的能炸毁一座城市的东西,对于巫师来讲也不过是一个“固若金汤”的事。

“你根本不需要担心他们。”格林德沃笑道。

邓布利多叹了口气,缓缓说道:“盖勒特,我的意思正是如此,我担心的不是他们,是麻瓜,尤其……是遇上汤姆的麻瓜。”

黑魔王是货真价实的摧毁过无数时空啊。

2.

“小天狼星……”

“我明白你的意思,哈利。”

“我觉得……这里和我们见的麻瓜世界也太不一样了。”

公元2024年秋,华夏陕西省西安市某处,一群人站在马路边看车水马龙的街道,看高楼大厦都市繁华。罗恩惊呆了,阿布拉克萨斯淡淡扫了几眼周围,到底是魔法界首富,经常外出,世面见的太多了,他对此丝毫不惊讶。

“我刚刚问过了,这里是西安,但我们要怎么找桉?”赫敏从不远处走过来说,她拧起眉,“这里有没有禁止对麻瓜使用魔法的规矩?而且我们为什么会到这?”

“邓布利多不是说这里没有巫师吗?那也就没有魔法,不过这样说来,桉是唯一一个巫师?”小天狼星摸着下巴,饶有兴趣的看着红绿灯交替,那些他觉得很酷的麻瓜汽车行驶。

“也许我有办法……?”

纽特忽然出声,他拎起自己的手提箱,刚想让嗅嗅出来帮忙闻一下桉的东西找人时,哈利惊呼一声,所有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只惯犯嗅嗅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一个麻瓜口袋里的手机拿出来了。

不,根本不是神不知鬼不觉,大街上那么多人来来往往,怎么可能没有人看见那么大一只嗅嗅,何况他们还是一群容貌出众的外国人站在大马路边上啊!

“那、那是……”有一个麻瓜露出了震惊的表情指着抱着人家手机的嗅嗅,目瞪口呆,“鸭嘴兽!”

遭了被麻瓜发现了!一群人呆若木鸡不知道应不应该大庭广众之下把这个麻瓜给打晕,让他物理版“一忘皆空”时,里德尔忽的抬手“啪”打了个响指,连咒语都没有念,周围的麻瓜目光竟然都变得空洞呆滞起来。

“你用了夺魂咒,还是一次性对这么多麻瓜?!”小天狼星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更难以置信的是面前的这个魔头居然已经强大到可以无声无杖对这么多人用不可饶恕咒了。

“如果你们希望以满城风雨的形式让桉知道我们来了的话,我也不介意现在就在这里放把火。”黑魔王面无表情的说,他扫了一圈那些被夺魂咒控制的麻瓜的眼睛,最强大的“摄神取念”大师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桉没事就喜欢到处逛,可以去这个地方的一些景点,兴许可以碰到她。”

“Lord,我记得,您可以感知到桉在哪。”阿布拉克萨斯出声道。

“不知道为什么感知不到了,否则我也不会用这种办法。”里德尔朝一个方向走去,他们知道那应该是其中一个景点的方向。

纽特一把抄起嗅嗅塞到怀里,顺便把手机还给那个无辜的麻瓜,他发誓,走之前一定要让雷鸟帮忙下一场遗忘药水雨。

……

西安连一个偏僻点的没人的街道都没有。

里德尔在那个麻瓜的记忆里读到自己需要的地点,现在要去动物园,一听动物园,纽特倒是很高兴,这单纯的神奇动物学家之前听桉给他讲过华夏的《山海经》,现在还以为可以在那个动物园里看见桉说的那些奇珍异兽,比如穷奇、混沌、饕餮、梼杌这四大凶兽。

所以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去动物园,或者,怎么去西安秦岭野生动物园。麻瓜的脑子里全是狮子斑马长颈鹿,就没有精准的目的地画面,他们这群异世界来的巫师更不知道了,“幻影移形”都没法用,谁让那些麻瓜都是坐个地铁就过去了。

“麻瓜出行难道纯粹就靠这些车吗?”阿布拉克萨斯蹙眉问,“他们连可以瞬移的东西都没有?”

“很低级。”里德尔嗓音冷漠,对麻瓜的鄙夷不屑更上一层楼。

“我们现在怎么去那个动物园?好像只能坐这个叫地铁的东西。”哈利问小天狼星,又看了看赫敏,作为在麻瓜世界生活过的三个人,他们很想表现的非常有经验,可悲,现在的情况,似乎他们那点经验根本微不足道。

地铁是坐不了的,手机是没有的,一群人完全是黑户的。想找个地方用魔法,结果这个西安到处都是麻瓜,还有看他们相貌气质出众,大大方方过来想合照、想拍视频的麻瓜。最厌恶麻瓜的两个人已经开始生理不适了,阿布拉克萨斯的血压都上去了,如果不是心心念念要把自己的小学妹带回去,他发誓一秒都不会在这个麻瓜市多待。

里德尔皱眉盯着地铁站口的旅游宣传图,上面倒是有地图,但是无济于事,他不认识中文,周围麻瓜那么多,他现在只想放把火温暖一下这些麻瓜在秋天的心。冷静,冷静下来,麻瓜固然令人作呕,但现在把桉带回去是最重要的事,桉还在等他带她回家。

罗恩觉得他们这群人是废了,两个极端厌恶麻瓜的,一个社恐根本顶不上用,剩下可以社交的完全听不懂也不会说中文。他们真的能找到桉还把人带回去吗?

众人一筹莫展之时,哈利有动作了,他指着外面电子屏幕上播放的旅游景点宣传片喊其他人,成功把大家的目光吸引了过去,现在目的地的准确画面有了,就缺个偏僻没人的地方“幻影移形”或者做个门钥匙了。

3.

西安秦岭野生动物园是一座在中国闻名的动物园,占地面积不小,里面动植物种类繁多,环境也不错,总之,去游玩不亏。

去那找人肯定亏。

一群人好不容易找到个地下停车场没人的角落,万幸这里灯光昏暗。大家的目的都是相同的为了找到虞桉而冒险的,这个时候倒也没有再浪费时间去考虑什么黑白身份了。

人多,门钥匙是最好用的,所有人里面属黑魔王最强大,其他人还在思考用什么当门钥匙可以让大家一起使用,结果就看见里德尔一脸冷漠的把魔杖点在了他们右手边的那辆车上,然后制作了门钥匙。

格兰芬多四人组面面相觑,罗恩张了张口,试探着问:“这个门钥匙……还能解除吗?”

“Lord没有闲心做这样多余的事情。”阿布拉克萨斯平静的解答了狮子们的疑问。

纽特万分震惊,那要这么说的话,岂不是之后碰到这辆麻瓜载具的所有麻瓜都得被门钥匙带去那个秦岭野生动物园了吗?!不对,等等,他怎么记得门钥匙发动后会连人带钥匙都传过去啊?

事实证明,纽特的记忆力没问题,在他还没来得及表达自己的想法时,巫师们就把手放在这辆可怜的麻瓜载具身上了。

那天著名的“西安秦岭野生动物园”大门口凭空出现了一辆车,在成百上千的游客面前,震撼整个动物园。

周围都安静了,哈利和罗恩赫敏默默拉住了对方的胳膊,小天狼星吞了口唾沫,站在他们后面的纽特一声不吭的抱紧自己的手提箱。场面一度十分尴尬,除了已经习惯被注视的汤姆·里德尔和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黑魔王就差带着他的巨蛇和狮身蝎尾兽大摇大摆的在所有人的注目礼下直接进去了。

“等等,那是桉吗!”

哈利眼睛亮了,这声音一出,现场的麻瓜和巫师们才如梦初醒,麻瓜的嘈杂声愈发的大,眼尖的小天狼星顺着哈利手指方向也看见了就在动物园门口没注意到他们,刚刚买票进去了的桉·虞。

偏生所有意外都要一块发生,就在那全场目瞪口呆静止的十来秒内,纽特摁回手提箱里的嗅嗅又跑了出来。麻瓜爆发出惊叫,人群吵闹拥挤,无比厌恶麻瓜的黑魔王直接变成一股黑雾飞过人们的头顶朝着入园的方向去了,现在的情况和破罐子破摔也没区别了,纯血主义的阿布拉克萨斯自然是干脆眉头一皱,虽然想少惹麻烦但是已经被麻瓜给包围以至于他快吐出来了,于是抽出魔杖一道“昏昏倒地”直接把人家大门口写着“秦岭野生动物园”七个大字的招牌给炸了。

吓跑这群麻瓜,空气一定能清新很多,马尔福家主冷漠的想。

“等等,这和我们说好的低调行事不一样啊!”小天狼星叫道。

“我们的出场方式已经和低调无关了好吧!”赫敏大声反驳,人都快欲哭无泪了。

麻瓜已经乱了。惊慌失措跑的、呆若木鸡站在原地以为自己在做梦的、胆大包天拿手机录视频的,还有头一次碰上这种疑似外星人入侵地球,但是不知道自己该干嘛的保安,以及——

“我靠……《哈利·波特》是真的……?”被震惊到傻眼了的遍布全球的《哈利·波特》粉丝这样的。

“这儿也有人认识我?”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是书名的哈利,在被小天狼星拽着跑时还不忘看一眼那边难以置信到以为自己终于疯了的麻瓜。

纽特的手提箱被慌不择路的麻瓜撞到了地上,可怜的神奇动物学家被逼无奈只能拿出魔杖想用飞来咒,结果手提箱被踢过来踹过去,最为绝望的是,上面的锁扣显而易见被里面的神奇动物给打开了。

那天,华夏陕西省西安市的秦岭野生动物园大门口,一只壮硕的毒角兽从纽特·斯卡曼德先生的手提箱里爬了出来,而可悲的动物园大门现在彻底变成了碎块。

“我发誓这事如果被邓布利多知道了,他会用老魔杖敲掉我们的头!”小天狼星的大喊声被逃窜麻瓜的惊叫声完全压下去了。

魔法已经暴露了,那干脆就用吧。赫敏挥动魔杖念咒,帮忙扶起摔倒的麻瓜,把人流分成小股,哈利和罗恩也在远处帮忙疏散人群,以免发生踩踏事件,不曾想几个青年爬起来的时候还带着三分恐惧三分惊喜六分难以置信以为自己在做梦的态度用蹩脚的英文问:“你、你,你是赫敏·格兰杰?”

“啊?”赫敏懵了,这地方有人认识自己?

“那边那个黑色翘头发绿眼睛戴圆眼镜的是哈利·波特,红头发有雀斑个子很高的那个是罗恩·韦斯莱对不对!还有他们身边那个帅的要命的卷发男人是小天狼星·布莱克!”其中一个英语口语不错的青年激动的喊,“手提箱,小卷毛,那是纽特·斯卡曼德!我看见你们的魔杖了!”

“我们……很出名?”天才少女赫敏的脑子第一次不够用了,她呆呆的指了指自己和其他人,“我们是来这边找人的。”

“妈妈我就说魔法世界是真的!我可以是假的但是霍格沃兹一定是真的!!!”这几个麻瓜的声音都变调了,然后他们握住赫敏的手,喜极而涕,“你们放心拯救世界,爱是世界上最伟大的魔法,霍格沃兹永不毕业!加油!我们这就跑,不给你们添乱!”

赫敏:“?”

“对了,事成之后可以不要给我们用遗忘咒吗?”

“???”

“学霸保佑我英语六级一次过啊!!!”

赫敏·格兰杰小姐表情一片空白的看着那四五个青年一边怪叫一边手舞足蹈的逃命去了,横冲直撞的毒角兽从她背后跑过,一脑袋撞碎了售票口,直奔园区去了。

“桉故乡的人都这么热情亲切吗?”赫敏讷讷的喃喃。

4.

桉·虞,按照华夏的叫法是虞桉,在又一次可以堪称家常便饭的冒险中被比较大的麻烦找上,回到了自己原来的世界,并且失去了魔法世界的记忆和魔法,然而令人哭笑不得的是,这样的情况在她经历的那些事中甚至都排不上号。

在桉目前的记忆中,她今天只是来动物园游玩的,只不过,今天园区外面好像格外热闹啊?她扭头远远看了一眼,还是人头攒动,到处都是人,也看不出什么,作为一名普通人,桉耸了耸肩,转身继续走。

于是她感受到了地面犹如地震似的开始晃动,而且晃的程度越来越强烈,接着一回头,就看见一只体型巨大长得和犀牛一样的东西从身边直接冲过去。

“???”

震撼虞桉一整年,为什么还会有比犀牛还大的……似犀牛生物?

更震撼的还在后面,她亲眼看见一股黑雾在自己面前落下后变成了一个模样俊美极为好看的外国青年,那张脸可以说是她建模都不敢那么建。

停一下,目前的这些事有些超出她三观了。桉愣愣的看着面前一身黑风衣拿了根和《哈利·波特》里面伏地魔的魔杖造型一样的棍,紧接着不等对方说话,前面的园区里鸡飞狗跳,一群鸵鸟从他们两个中间奔跑而过,后面跟着三只浣熊和一群猴子,天上飞着保护动物。

震撼虞桉三年,极端动保把这里都袭击了吗?!不对,这些已经不属于科学唯物范畴了吧!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还不等她消化接受这宛如《神奇动物在哪里》般的剧情,她就看见一个栗色卷发拎着手提箱手里拿了一根和《神奇动物在哪里》中纽特·斯卡曼德的魔杖造型一样的棍的男性跑去追那只似犀牛了,后面跟着一个气质样貌俱佳的浅金色长发的男人,还有三个少年和一个样貌帅气拥有一双看狗都深情的深灰色眸子的男人,他们都看见了自己。

“ANN!”那个看狗都深情的男人一脸激动的这样叫她,活生生把她吓得后退了几步。

“Sis!”有着一头翘起的黑发,眼睛碧绿犹如翡翠般的俊朗少年这样喊她,活生生把她吓得打算去医院看看脑子。

“Andy.”那个……

哦,这个认错了,喊的不是自己,她不叫安迪。

总之,桉现在很想报警,她已经拿出手机了,周围乱糟糟的都是游客在逃命,因为她看见猛兽区的狮子老虎和豹子都出来了,然而就算都这样了,还有闲杂人等不跑,拿个手机在那录像。

于是她看见的第一个会变黑雾好看到“此人只应天上有”的程度的青年细眉一蹙,他拿起那个造型和紫衫木魔杖一样的棍,一脸不耐烦的划了一下,那一刻桉亲眼看见红色的闪电从天上落下,直接劈到了地上。

现在动物园里除了他们再没有人类了——不,等等,这几个人是人类吗!

桉惊恐万分的靠着后面的游览图,开始思考现在是什么情况,用英文问:“你们……谁啊?”

“我是哈利,哈利·波特啊!”绿眼睛的少年叫道,指着自己。

桉:“……???!”

5.

夭寿了,《哈利·波特》里的哈利·波特站在了她面前。桉的脑子都是懵的,听那群人挨个介绍自己,还都是她耳熟能详的角色,哈利·波特、罗恩·韦斯莱、赫敏·格兰杰、小天狼星·布莱克。但是她想不通,为什么德拉科的爷爷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也在里面还这么年轻?

“那……这、这位是?”

信息量太大了,桉的脑子都是晕的,思考能力快要终结了。《哈利·波特》里面的角色是活的,还出来了,还炸了秦岭野生动物园,站在自己面前还认识她!

不对,最炸裂的事情难道不是那个炸了秦岭野生动物园吗!

一只鹈鹕晃晃悠悠的过去了,嘴里咬着另一只鸟,试图吃掉同事。

“汤姆·里德尔。”那气场八百米顶着一张堪称漂亮的脸的青年爆出了一个让她大脑当场死机的名字。

桉很想说,特效非常逼真,全息投影非常高级,演员也很敬业,但是对着被炸碎的动物园大门和地上被闪电劈开的痕迹,她的理智让她说不出这个话。

天地良心,她今天只是想来看个动物啊!

“梅林的胡子……我终于把毒角兽带回去了。”桉默默扭头看向那个疑似纽特的人喘着气拎着手提箱回来,接着紧张的看了看周围,“现在怎么办?我们把这里搞得一团糟。”

毒角兽?是她想的那个毒角兽吗?面前这是纽特·斯卡曼德吗?

纽特话音刚落,警笛声响起,包括直升机的螺旋桨声,桉想呼救的时候被面前自称是伏地魔的青年一把拉住胳膊拽过去,接着魔杖一挥,黑红色的火焰拔地而起,直接隔绝了对方的视野。

桉:不是?这还是现实世界吗?这对吗哥?!

“快撤,我们已经惊动这里的麻瓜了。”阿布拉克萨斯蹙眉,从蛇首杖里抽出魔杖,念出了飞来咒。

当她看见一辆奥迪凭空飞了过来,所有人把手都按上去,门钥匙发动让她天旋地转的那一秒,虞桉坚持了二十年的三观彻底崩塌了。

……

桉现在觉得自己和那位天选麻鸡雅各布有的一拼,她反正现在脑子是懵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现在居然在兵马俑大门口,好像是门钥匙,还是移形咒?太可怕了,魔法居然真的成真了。

“长话短说,其实你和我们认识我们是接你回去的!”罗恩语速飞快的对旁边被里德尔紧紧拽着的桉说。

桉直接一整个人都不好了:“不是,这也短的过分了吧!”

给巫师们一点小小的中国速度的震撼,比如现在,整个景点全被包围,桉瑟瑟发抖,做梦都想不到有一天自己这个良民能有这种待遇。

“Lord,动手吗?”阿布拉克萨斯平静的问,“麻瓜的武器对我们来说没有任何威胁力,何况是您。”

“……没必要。”在一旁现在失去记忆和魔力的人着急的开口前,黑魔王冷淡的否决了手下食死徒的建议,“拦住他们,我们找地方准备离开就好。”

桉刚想问他们要怎么拦,就看见黑魔王扫了眼后面那一个个兵马俑,她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桉一把抓住里德尔的胳膊叫道:“大人……这都是珍贵的历史文物,无价之宝,世界奇迹,绝不能损坏啊!”

外面麻瓜的喊话已经响起了,让他们不要反抗,务必配合,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坐下来谈判。

里德尔看了一眼抓住自己胳膊的手,他开口:“无需担心。”

桉一怔 接着,她眼睁睁看着黑魔王挥动魔杖,念出了那句作为任何一个HP粉丝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咒语:“ Piertotum Locomotor.”

桉:“???哎?!!!”

6.

天有鲲鹏,展翅苍穹,六合一扫四海统。作为一名华夏儿女,虞桉这辈子都想不到自己有一天能亲眼看见老祖宗留下的奇迹——活了。

一排排兵马俑从坑内飞身跃出,挥动兵器,连身上的部分损伤都复原了,跪射俑甚至拉开长弓。始皇帝的诗句犹如经文般被念诵,一瞬间,大秦帝国的盛景似乎重现,千古一帝的身影好像就站在这一列列泥俑前,他拔剑直指前方。

『天上有鲲鹏,展翅傲苍穹。六合只一扫,四海成一统。功盖昔尧舜,谁可与我同?』

他们口中不停念这首诗,每前进一步,大地便颤动,这支军队一旁站着的巫师们不由得屏住呼吸。

外面的喊话声已经不是停止了,是麻瓜目瞪口呆彻底傻眼,连对讲机都掉到了地上,桉傻愣愣的默默拿出手机拍了照片,嘴巴都没顾得合上。

“我的天啊……”她呢喃。

现在她放心了,这绝对没有人敢把这个奇迹损伤了——不对,这已经不是损不损伤的问题了,这是关系到科学之外的领域已经和人类未来挂钩了吧!

“快,趁现在走!”哈利回过神来后喊道,把还在感叹的桉拉上,往馆后面跑。

其余人也如梦初醒,立马跟上,里德尔只给兵马俑下了可以活动的咒语,五分钟后就会失效,至于怎么把他们搬回去,那就是麻瓜的事情了。

……

这次“幻影移形”的目的地是桉的家门口了,这都得多亏三观已经炸裂坍塌的虞桉小姐努力调动自己的脑子,拿出手机给负责移形咒的成年巫师们看了自己小区照片,否则他们可能下一步的计划就是让历史博物馆里面的东西都“活”过来然后震撼全球一百年了。

“太可怕了,现在外面到处是看见魔法后怀疑人生的市民,还有会动的兵马俑和乱跑的保护动物!”桉躲在花坛后面捂住脸哀嚎,一转头就能看到几头狮子大摇大摆的沿着马路散步,吓跑了一群无辜路人。

纽特眨了眨眼睛,还有点小惊喜:“你们居然可以允许狮子们上街,真开放。”

桉:“……”不,我们明明是被迫“允许”了狮子上街吧!

她真希望自己在做梦,一定在做梦吧?现在手机都在疯狂推送她新闻,内容就是疑似传说中的魔法师出现了,这件事情会让全球都将陷入一个新的纪元,这意味着人类坚持了百年的科学理念被彻底打破。

魔法or科学?

她现在的脑子都没有回到正常轨道上,除了难以置信就是怀疑人生,握着手机的手都在发抖。现在全市,不,全省甚至全国,可能这新闻已经被联合国都知道了,路上到处都是监控,随便查一下就能看见这些巫师是怎么让文物动起来的,怎么把动物园给拆了的,还有,他们是怎么上一秒在这里下一秒就能出现在八百里开外的。

桉开自己家门的时候手抖到钥匙都插不进去,于是眼睁睁看着哈利挥动魔杖一个“阿拉霍洞开”,自己家门就开了。

雅各布真的是天选麻鸡,不像她,桉欲哭无泪的想,到现在一点都不觉得惊喜,只觉得这世界疯了,而且她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伏地魔和阿布拉克萨斯都这么年轻还跟哈利他们在一块,更可怕的是,居然和平相处。

门锁上了,桉歇了口气,至少现在不用担心再出什么事了——

“等等,我不会被联合国抓吧?”她苍白着脸色,双眼空洞。然后呢?五常联合审问她?要问也是问罗琳为什么拿了马良的笔吧!

“但我还是想不通我们为什么会认识啊?”

阿布拉克萨斯饶有兴趣的打量她屋子里的装饰,听见她的问题后微笑着扭头,耸了耸肩:“别担心,安迪,现在你是感觉很不可思议,但是相信我,回去后你就会想起来所有事。”

“我们认识了好多年,我对梅林发誓句句属实。”哈利认真的说,旁边的罗恩和赫敏点了点头。

桉提了口气,惊讶的看着小天狼星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然后再看看站在餐厅桌子旁等黑魔王,鉴于对伏地魔这个人物本能的恐惧,她小心翼翼的问:“请问……黑魔王,那个……您和我也认识吗?”

里德尔瞥了她一眼,淡淡的“嗯”了一声,桉空白的记忆里压根是想象不出来他们怎么认识的,因为她现在的记忆很完整,完全没有一秒钟有差错,比如多出来她与任何一个人见过面的记忆。

于是,桉默默的挪到了纽特·斯卡曼德的身后,小心翼翼的拽了拽他的衣角:“我们也认识?”

“是的,你是我难能可贵的……志同道合的朋友。”神奇动物学家温声细语,蜜似的眼睛里目光温和,他露出腼腆的笑容。

桉愣了三秒后,很认真的点点头,摸着下巴开口:“嗯,咱们一定认识。”

其余人沉默了,就算失忆了,她第一眼喜欢的还是斯卡曼德啊。

7.

虞桉简直是一溜烟跑回自己的卧室把《哈利·波特》全套书和周边海报,学院徽章一系列的东西都给塞床底藏起来了,别人不说,要是让黑魔王得知他是被创作出来的人物,很有可能大发雷霆,一个阿瓦达索命咒杀穿全球厉火把地球都烧穿,毕竟按照设定,厉火能把所有可以燃烧的东西全烧掉,并且壮大自身。没有“万咒皆终”的话,这魔火会烧到这世界上再也没有可以被它烧掉的东西为止。

门被敲响了,桉一愣,慌忙站好去开门,不料外面站着的居然真的是黑魔王。桉认为自己一定不能表现出知道他们都是谁的样子。

里德尔看见她脸色苍白都已经习惯了,毕竟刚刚认识时桉就怕他,而且现在的情况属于是桉谁都不认识结果就莫名其妙被一群人拉着,她害怕很正常。

“你的确和我们生活在一起。”里德尔看了一眼她的卧室,很自然的走过去坐在了椅子上,整理袖口时无名指上的戒指显眼。

“你那个戒指……”桉再次震惊,比看见纽特宰了球遁鸟炖肉吃还震惊。

等等,这个比喻好恶毒。

不奇怪,书里的人都成真的了,异世界怎么运作就已经不是单单一本书可以控制的了。但她还是有些无法接受,可奇怪的是,这个无法接受并不是接受不了角色做某件事,而是好像,她从心底里面去抗拒,抗拒的是他戴上了戒指。

不是这个角色怎么可以戴戒指,而是面前的人怎么会戴了戒指。

“我们也是朋友吗?”她小心翼翼的问。

里德尔扫她一眼就能知道她的情况,连“摄神取念”都用不着,他太了解这个人了。于是他轻描淡写的回答:“普通认识。”

“那个戒指……是大众认知里的无名指戴戒指的意思吗?”她问的更小心了。

莫名其妙的,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明明客观事实上来说现在她压根不认识里德尔。

“嗯。”对方摩挲着戒指,移眸淡淡看了眼她,“有事吗?”

桉摸摸鼻子,深吸一口气,自己也不知道心里面为什么那么难受,她回答还有些语无伦次:“没事,我就是有点好奇,就是那种吃瓜心理,那个、想了解一下,不是说我和你们认识吗?”

“我明白你的意思。”里德尔顺手拿起桉的书桌上放着的杯子,发现这人的品味还真是从没变过,小清新风格,杯子盖上有个小绿芽,杯身上是卡通蛇。他有点想笑,偏生表情依旧冷淡,放下杯子后接着说,“她是个关键时刻从不拖后腿,胆魄足够,从始至终都能坚定自己的立场,从不会被魔法部和联合会那群蠢货给策反的人。”

“哦……”

“她无论如何都会选择我,不离不弃。”

“……嗯。”

“她可以毫不犹豫,毫无保留的把自己的灵魂和生命献给我,成就我的野心和永生。”

“……”

看见桉一脸郁闷一声不吭的坐在那,显然有些吃味的样子,汤姆·里德尔不动声色的扬了下唇角。

真的是,纽特·斯卡曼德算个什么。

🐍❤️🐍

未完待续

最近太忙啦,久违的更新!

雨后蔷薇的春(卡密无限的🐶)

【塞卡】面瘫傲罗首领会不会梦到青春吸血鬼

·题目和正文没有半毛钱关系

·为了一碟醋包了一顿饺子的产物,属于是像cb的cp向()

·人物属于@糖文咕咕 ,ooc和一切情节崩坏属于我

·是基于原文102章和人物番外的扩写!!扩写!!扩写!!有原文桥段和语段注意!!

·内含我个人对角色的理解,ooc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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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对于傲罗来说,在任务中不幸牺牲是再常见不过的事,被卷入厉火、到最后连尸骨都找不回来的情况也不是没有。


每年因公殉职的傲罗不计其数,到最后一块小小的墓碑、一场追悼会就草草宣告了一条生命的......

·题目和正文没有半毛钱关系

·为了一碟醋包了一顿饺子的产物,属于是像cb的cp向()

·人物属于@糖文咕咕 ,ooc和一切情节崩坏属于我

·是基于原文102章和人物番外的扩写!!扩写!!扩写!!有原文桥段和语段注意!!

·内含我个人对角色的理解,ooc致歉!!


————————————————————

01.

对于傲罗来说,在任务中不幸牺牲是再常见不过的事,被卷入厉火、到最后连尸骨都找不回来的情况也不是没有。


每年因公殉职的傲罗不计其数,到最后一块小小的墓碑、一场追悼会就草草宣告了一条生命的结束。


即使它曾经鲜活,到最后也只能被困在一方坟墓中,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


卡罗·杰恩从入职开始便致力于大大小小的案件,也无数次从死亡的危险中挣脱出来,依靠自己出色的能力滴水不漏地完成指定的任务。


他并非没有亲眼见到过同事在自己面前死去,也并非不会因为他们的牺牲而感到难过,只是见得多了,也就慢慢地接受和习惯了。



“你就这样打晕她了?没问题吗?”金发傲罗挑眉看着面前人把暂时陷入昏迷的黑发女孩安放到稳妥的地方,语气一如既往地轻佻,“你是真不怕她在不省人事的时候被烧死啊。”


“她和这件事无关,还是不要过多卷入比较好。”


卡罗冷静地看了一眼愈来愈大的火势,车厢里的乘客们惊慌失措地四散开来,尖叫声和黑巫师们疯狂的笑声在耳边炸开,整个巫师列车顿时混乱起来。


“我去疏散人群,麻烦迪尔塔斯先生先拖住他们。”


情况紧急,塞伦点点头,收敛了笑容,快速地冲上前去,动作流利地挡下一个又一个飞来的死咒。


看见傲罗来了,黑巫师们似乎更加兴奋,口中念念有词,列车里的火烧得更旺了。


在帮助最后一位乘客幻影移形之后,卡罗用余光扫了一眼周围,一眼就认出其中有几名巫粹党成员和食死徒。


他心下一惊,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狞笑声,右臂猛得被人一拽,一道死咒直直地擦过他的耳边。


而拽着他胳膊的金发傲罗脸上仍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随手甩了一道“昏昏倒地”过去,朝他歪歪头道:


“我好像没跟你说过,你很像我的一位老朋友。”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还没等卡罗回话,塞伦又凑到他的耳边轻声道:


“我感觉情况不太对。一会儿我去拦住他们,你带着那位东方来的小姐先走。”


“太危险了。”


卡罗不赞同地皱起眉头,塞伦看了他一眼,突然笑了。


巨大的声响突然响起,黑巫师们尖叫起来,熊熊的火焰猛地袭来,卡罗感觉塞伦向外推了自己一把,这一切都来的太快,快到卡罗只来得及幻影移形到车外,顺便护住怀里还处于昏迷的虞桉。


等他终于回过神来,眼前只剩下还冒着滚滚黑烟的、四分五裂的巫师列车。


卡罗难得地大脑有些宕机,半晌才挥动魔杖“幻影移形”到圣芒戈,耳边仿佛还回响着金发傲罗几分钟前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


“你忘了吗?我可是吸血鬼哦。”


02.

卡罗确实以为塞伦死了。


那种规模的爆炸,如果是普通人,恐怕连骨头也剩不下。


当他把这个结论通过双面镜告诉还躺在圣芒戈的虞桉时,小姑娘看起来很伤心,表情空白了一瞬,一双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掩饰不住的难过。


她的性格向来都很温柔,即使是对只有几面之缘的塞伦,也会在听闻他的死讯后真诚实意地感到悲伤和沮丧。


“小姐。”他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出声安慰一下心情低落的小姑娘,心里有点复杂。


平心而论,塞伦对于卡罗而言不过是仅仅见过一次面的搭档,甚至合作的时间都没有超过半小时。


他敬佩塞伦只身一人拦住黑巫师时的勇敢,也对他的死感到遗憾,但悲伤和难过,那还真不至于。


毕竟,他们的关系真的只能说是认识。



尽管如此,看到某个一直自称是吸血鬼的家伙真的完好无损出现在自己面前,卡罗还是惊讶了一下。


嗯,面无表情地惊讶了一下。


“好狠心啊卡罗,居然和东方小姐说我死了,吸血鬼怎么会被一辆列车的爆炸杀死呢?”


还是那股熟悉的吊儿郎当的语气,卡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人天天满嘴跑火车,谁知道哪句话是真的。


自此之后,命运的齿轮似乎开始转动。


慢慢的,他和塞伦的交集越来越多,以至于在不知不觉间,卡罗才发觉自己和塞伦似乎越来越熟稔了。


金发吸血鬼尽管举止轻佻,看起来总是随意散漫,但相处之后就能发现他人不坏,也确实在某些地方是真心替自己着想。


姑且,算是朋友吧。卡罗想。


尽管不想承认。


03.

“其实你完全没必要跟我一起来。”


卡罗瞥了一眼身旁一如既往吊儿郎当地撑着黑伞、鼻梁上挂着墨镜的某位联合会傲罗后说道。


虽然这次上头派给卡罗的是跨国案,但好在案子本身不复杂,他一个人完全可以解决。


只不过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诶呀,我自告奋勇还不行嘛。”


不请自来的吸血鬼倒是无所谓地耸耸肩:“毕竟咱俩可是老搭档了对吧。”


“并不。”傲罗首领面无表情地否认了这层关系,“我们只合作过几次而已。”


“好无情啊小卡罗。”塞伦眨眨暗红色的眼眸,表情委屈巴巴的,“好歹我们也算是半个生死之交呢,怎么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


“准确来说那次是你死里逃生,我没有。”卡罗抬了抬眼皮。


“可是咱们都相处这么久了,你甚至一直不愿意承认我们之间深厚的友谊!”吸血鬼的语气更委屈了,“我还送了你一根象征友谊的金丝楠木魔杖!”


“......”


见半天没有回音,塞伦以为对方自动选择无视了他,有些失望地耸耸肩,张口打算转移话题,耳边却响起傲罗首领淡漠的声音:


“不可否认,迪尔塔斯先生确实帮了我很多,多谢了。”


浅褐色的眸子认真地注视着他,其中的真诚一览无余。


“一起去吃午饭吗?我请。”


中午的微风不燥,阳光正好,暖洋洋地照在卡罗的侧脸上,柔和地不像话。


塞伦没由来地感到有些难为情,他头一次不敢去直视那双眼睛,掩饰似的挠了挠脸颊,半天才总算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诶呀,真的你请呀?”


卡罗的声音一如既往:


“别点太贵,我没那么多钱。”


塞伦笑了,没再说什么,行云流水地将黑伞往旁边挪了挪,撑在两人头顶。


卡罗朝旁边瞥了一眼,轻声道:


“迪尔塔斯先生。”


“嗯?”


“你耳朵红了。”


“!啊...这、这个嘛...”


平时一贯没个正形的人少见地手足无措起来,他支吾了几声,磕磕绊绊地说道:


“是冻的、冻的!天气太冷了哈哈哈。”


冷......?卡罗·杰恩抬头看了一眼白的刺眼的太阳,又瞧了一眼从他身旁擦肩而过的、嘴里一边喊着“好热好热”,一边给自己施了个“清水如泉”的巫师,脸上第一次露出疑惑的表情。


想过某只吸血鬼会怎么面不改色地胡扯,但真没想到会这么扯。


瞧瞧,明明正值七月,居然给我们的吸血鬼先生冻成这样。


卡罗挑眉,面无表情地揶揄道:“看不出来,原来吸血鬼这么畏寒?”


“是这样的。”塞伦·帕西法尔·德莱迪·迪尔塔斯一本正经地瞎掰道,“像我妹妹,这个季节在家里都得裹三层大衣,不然恐怕会冻感冒。”


“吸血鬼会生病吗?”


“怎么就不会呢?”


与此同时,庄重华丽的古堡里,克莉斯汀·迪尔塔斯连打了三个响亮的喷嚏。


她抬手止住仆人想递给她披肩的动作,掏出手帕优雅地揉了揉鼻子,颇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


“没事儿,我怀疑是塞伦又在外面胡说八道呢。”


“?您怎么就这么确定......”


家主小姐没有说话,只是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微笑。


“兄妹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羁绊,你不懂。”


“?”


The End.

糖文咕咕

[咒回]非典型生存手册(29)

29.我正准备煽情的好吗?

里梅,两面宿傩身边相伴千年的同伴,实力强大,并且在宿傩被“封印”的这一千多年中对两面宿傩依旧忠心耿耿,锲而不舍的寻找复生诅咒之王的方法,在之后与羂索合作。

我感觉自己已经被冻住了,那股寒意从骨子里透出来,皮肤疼的发紧。里梅面无表情的站到了旁边,视线短暂的在我身上停留一秒后就看向了远处。羂索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一步步朝我走来,他大概是想抽取我的术式,把“不死”变成他的,就像是他如何对待真人一样。但是,只要他碰到我,和我接触一分钟的时间,我就能复活真正的夏油杰。

“不死之身,这样的术式如果当年的我拥有,兴许现在进行很多活动也不需要那么麻烦了。但是相反,很多令我满意......

29.我正准备煽情的好吗?

里梅,两面宿傩身边相伴千年的同伴,实力强大,并且在宿傩被“封印”的这一千多年中对两面宿傩依旧忠心耿耿,锲而不舍的寻找复生诅咒之王的方法,在之后与羂索合作。

我感觉自己已经被冻住了,那股寒意从骨子里透出来,皮肤疼的发紧。里梅面无表情的站到了旁边,视线短暂的在我身上停留一秒后就看向了远处。羂索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一步步朝我走来,他大概是想抽取我的术式,把“不死”变成他的,就像是他如何对待真人一样。但是,只要他碰到我,和我接触一分钟的时间,我就能复活真正的夏油杰。

“不死之身,这样的术式如果当年的我拥有,兴许现在进行很多活动也不需要那么麻烦了。但是相反,很多令我满意的事情发展就变了,所以左思右想,现在遇到这个术式就是最好的时机。”羂索的语气带着讥讽的笑,他的手落在我肩膀上,眯起眼睛,“不过这个能力在你的身上的确是浪费,做不了任何大事,只能当做在敌人手里苟延残喘的保命工具。”

“你就这么确定吗?”我默数一分钟的倒计时,同时对羂索笑了笑,拖延时间,“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发现你是谁吗?连你身边那些诅咒都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一直把你当做人类诅咒师夏油杰,可我第一眼就看出来了。”

羂索微微眯起眼,唇角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放在我肩膀上的手移到脖颈处,拇指指腹摩挲着我的喉结:“似乎是这样,你如何得知我的身份是个大疑点,连五条悟在刚才看见我时,都以为我是夏油杰——不过显而易见你想拖延时间,想等你的同伴来救你是吗?”

他俯下身和我对视,一字一句:“我对知道真相没兴趣,现在,你的术式是我的了。”

三秒后,空气似乎凝固了,我和羂索对视,他的眼中逐渐充满疑惑和难以置信,看了看我又看看自己的手。术式抽取失败了,他当然会失败,这“术式”可不是我本身拥有的,而是系统给予,想夺走我的术式,除非他能夺走War。我本来就是个普通人,何谈咒术呢?

我嗤笑出声,身子依旧被冻住,羂索一把掐住我的脖子,他三番五次在我这里不愉快,这次想夺走我的术式,结果失败了,对于羂索来说,这绝对是第一次吧?

“这不可能,我从未失败过,除非你根本没有拥有这个术式。”羂索的脸色难看极了,掐住我脖子的手也愈发用力,“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咳嗽两声,张了张口,一分钟本来就要到了,可惜他刚刚松手了,只能重来:“你夺取他人术式的能力,‘极之番漩涡’失败了吧?”

闻此言,羂索几乎目眦欲裂,他估计是这辈子第一次连自己都不清楚怎么回事,他的底细就被一个他根本看不上眼的人类给摸的一清二楚了吧,否则,像他这种活了一千多年,早就把人玩的团团转的老东西,又怎么会被一个人类给看透。

“你到底是怎么发现的?你还有其他的术式藏着?读心?还是能力无效化?不,如果是第二个,之前你又怎么会被漏瑚他们杀死一次又一次!”羂索的声音已经不稳了,我看得出来,他甚至都有些不确定自己的判断了。

“你的本体就是一个大脑,事实上,杀了你轻而易举。”我看了一眼那边站着,从开始到现在都表现得无比冷漠的里梅,实则他一直在关注这边的情况,羂索和我的交流他也看在眼里听在耳中,于是我话锋一转,“而且,你也没有兴趣复生两面宿傩吧,你的目的从始至终都是封印五条老师后,借里梅的手帮助自己,最后杀了人类,代替两面宿傩的位置,自己去做那个诅咒之王。”

里梅的目光顿时阴沉了下来,他从未对我说过他的姓名,我这样说,无非就是造成一个我的确会类似“读心术”的假象,更让他信服。

周围的冰霜愈发厚重,相对的,我竟然可以活动自己的胳膊了,看来里梅现在的想法有所改变,羂索毫不犹豫的直接扭断了我的脖子,只是可惜,我不会死。脖颈重新恢复,发出“咔咔”声,我缓缓吐出一口气,歪着头对羂索笑了:“我可以认为这是你心虚的表现吗?”

“她说的,当真吗。”里梅面无表情的转向羂索,每走一步,脚下的地面就开始蔓延冰霜,“亦或者,你们有串通。”

“怎么可能!”羂索的面色森冷,低声喝道。

“那她如何得知你的姓名、术式,又怎么知道我叫什么。”

“我也想知道这件事,我更想知道为什么我无法抽取她的术式!”

里梅缓缓抬手,宽大的和服长袖下盖着的手露出指尖,划过空气时有雪花飘落,他淡淡开口:“你知道的,与你是交易合作,我的目的从来都只是为了宿傩大人的正式降临,如果你对此交易存有二心,我并不介意为大人排除异己。”

“你想用真人的‘无为转变’对付里梅的话,羂索,你就想错了。”我提高了声音,不出我所料,羂索再次拧断了我的脖子,甚至直接卸了我的下巴。

“你看不出来这是挑拨离间吗?”他皱起眉问里梅。

“嗯,是有这个嫌疑,那么,请解释为何她知晓你我的一切。”里梅反问,语气是一样的冷淡。

我再次活动了一下脖子和下巴,笑着看向里梅,这一次坐实了我的“读心术”:“你陪伴了两面宿傩千年,擅长烹饪,术式是‘冰凝咒法·霜凪’和‘直瀑’,不好意思,我的确会读心,而且我读得出来你对两面宿傩忠心耿耿,可以为他献出生命。”

我说完,里梅看羂索的目光更冷了,他们大概认识也有千年了?我不知道,但是如若此,里梅更应该知道羂索是那种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同伴”,真人的下场就是最好的例子啊。

“别松手,羂索。”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再次按在了我的肩膀上,和那双充斥杀意与阴鸷的眼睛对视,“你心虚了?”

“我很乐意拔下你的舌头。里梅很擅长烹饪你们的肉,我很想看看你的舌头做熟后还是这么能说吗?”他冷笑。

远处爆炸声频起,还有魔虚罗的嘶吼,在朝这边逼近,我知道,五条老师他们会尽快赶往这边,而两面宿傩感知到里梅的咒术气息后,一定不会介意和自己的老部下见见面。

只不过,羂索恐怕没那个机会像原著一样进行之后的计谋了。

“最后一句,羂索,我的术式不只是‘不死’,还有——”我抓紧了羂索的手腕,不断因他松手而停止的一分钟倒计时这一次终于要归零,我直视他的眼睛,“复活他人。这具身体你该还回去了。”

能力条件达成、发动,我看见羂索的眼睛顿时瞪大,接着连里梅都没有反应过来,属于夏油杰的身体摔到地上开始痛苦的挣扎,他紧紧按住自己的头颅,额头上的缝合线在撕裂,殷红的血争先恐后的往外流,那场景看上去可怖极了,里梅甚至都不由得后退两步。

一团肉粉色形状和大脑一样的东西几乎是撕开了夏油杰的头颅而冲出来的,紧跟着,脑袋被损坏的部位开始复合,夏油杰的身体——或者说是他本人此时捂住嘴,又紧紧捂住自己的腹部,开始控制不住疯狂的呕吐,黑色粘稠的液体从口中吐出,掉在地上后竟然干涸的迅速,像是寄生在他身体内的东西脱离了活体便立马死去。

那团大脑的叫声尖锐嘶哑,我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拎着自己的枪走到了羂索面前,这个和两面宿傩同时期的诅咒,精于计谋、心狠手辣,也是个十恶不赦的东西,九相图的诞生正是拜他那惨无人道的实验所赐。

“你两次输给了五条家族的六眼术士,这次……你可以输给他的学生了。”我喘着气,喉咙里的血腥味愈发浓烈,我似乎可以感受到自从在机械丸任务中和真人玩了一次命后,从医务室苏醒到现在的这几个小时内,都在因为“不死”而疯狂透支本该休息的身体已经摇摇欲坠了。

羂索想逃,可他现在是个连身体都没有的诅咒,刚才还被强行从夏油杰的脑袋里分离出来,如果没有身体,他——不,是它,对我而言没有任何威慑力。

“你到底是什么人……!”羂索的面部,如果那可以称之为“面部”的话,那么它已经扭曲了,它在蠕动,想逃离,却又张嘴咧开怪异的笑容,嗤笑,“你不会是想当救世主,想不自量力的靠自己去拯救世界吧,愚蠢啊……人类,是这世界上最愚蠢的东西。”

“我不想拯救世界,也没那个本事。”我抬起红缨枪,枪尖直直对准了它,平静的回答,“我只是想在每天有可以说早安晚安的朋友,疲惫一天后,可以回家罢了。”

羂索压低了嗓音叫道:“那些诅咒已经放出来了,现在涩谷有成百上千的咒灵,你杀了我也无法阻止这一切!”

“那先杀了你再说。”我抑制住喉咙里的血腥味,举起手中的红缨枪,瞄准了地上这团人脑形的咒灵,“你记住了,我叫木槿,是五条悟的学生。”

枪毫不犹豫的刺了下去,直接刺穿了那团肉粉色的东西,但是胜利远没有到来,我扶住膝盖喘息,已经愈发感到身体的疲惫。远处的爆炸声震耳欲聋,里梅忽然看见了什么,顿时没了身影。夏油杰现在站都站不起来,他的身体一直是羂索在控制,复活犹如魂魄归体,还需要一段时间适应,何况他现在根本不知道什么情况。

很多被放出来的咒灵,包括没有清理干净的改造人在往这边聚集,我来的方向产生的爆炸大概就是五条悟使用了术式,唯一难对付的就是魔虚罗了。我走过去扶住夏油杰的胳膊,他已经吐出来了很多黑液,现在在咳嗽,我从系统拿出一瓶水递到他面前,终于和这位特级咒术师对上了视线。

“……我记得,我死了。”夏油杰开口,细眉一蹙,又咳了几声,再次看我,“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看向身后那些冲过来的诅咒,想回答他,但是喉咙已经疼到说不出话,包括身体内的每一根骨头每一块肌肉都在叫嚣着疼痛,我怀疑自己一开口就有血流出来。

[“不死”与“托管”共存发动期间,身体所受损伤越大,“托管”结束后将返还疲惫与疼痛,你在很久前就知道了。]War冷漠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我当然知道,但是那时刚刚从医务室起来就发现已经到涩谷事变开始的时间了,如果我没赶过去,恐怕五条悟已经被封印,这又是悲剧了。我咽下喉咙里的血,看了一眼夏油杰后,把手放在他肩膀上轻轻按了下,示意他放心,也不知道他是否能理解我的意思。

[你的任务已经全部完成,所有人存活,达成圆满结局,在太阳升起前,你可以在该世界自由活动,太阳升起后,我将送你返回你的世界,并且发放奖励。]

我朝那些诅咒冲了上去,长枪刺穿身体,血飞溅到脸上,我听着耳边的嘶吼,在这里学到的枪式全部落到这些东西身上。锁、刺、挑、拦、拿、扎,一招“白虹贯日”穿透三只诅咒的身子,周围布下长枪后调动咒力使用“鉥”,四面八方的长枪瞬间穿刺那些咒灵朝我飞来,这一次我顺利的踩着旁边的诅咒起跳躲开了自己的枪。

我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四周都是咒灵的尸体和长枪,我第一次因为祓除这些东西而从头到脚都是它们的血。直到我听不见地铁站那边频繁的爆炸声时,我感到一股强烈的气浪袭来,直接掀翻了我。我借着枪撑起自己的身体抬头看去,城市几乎已经被夷为平地了,魔虚罗也不见了踪影,想来这可谓最强的式神也被击败了,毕竟它面对的可是五条悟、两面宿傩和伏黑甚尔啊。

我发觉自己的视野变红了,抬手一擦,是从额头上流下的血,我想站起来,但是腿软的几乎卸力。

“War,你之前说,如果想这个世界真正变好些,想真正帮到他们……就要斩草除根。”我喃喃,手臂发力,努力撑着枪站起身,却依旧弓下背咳出血。

[是的。]

这一战后,城市变成这样,那些高层的决断不会有什么改变的,追杀五条悟和夏油杰、处死虎杖悠仁,恐怕这次还会牵扯到其他人,毕竟这些咒术师都在一起。

我想我大抵是疯了,也许是因为天亮时我就要离开了;也许是因为我现在疲惫到不止身体在超负荷运转,包括我的大脑也因为战斗而麻木;也许是因为就如同很久前去咒术高层大厦时,War所说这个世界如何其实真的和我没关系,所以无论我做了什么,也不需要承担任何后果。

总之,我拎着那把枪,一步一步朝高层大厦的方向走去,枪尖划过地面分割开被血浸透的沙土,留下一条长长的痕迹,我呢喃:“带我去高层大厦,War。”

[根据计算判断,你现在不属于冷静和清醒的时候,我建议你在半小时后做决定。]

“水脏了,鱼无法生存,但你不能只是打捞里面的垃圾,而是应该直接换水。”我往前走着,眼前的视线变得模糊,我抹掉脸上的血,每走一步,腿上如同刀割,“苗圃生虫不应该把花扔了,而是要杀虫;一个体系下的人们如果生存吃力,要做的不是斥责那些人,而是把掌管体系和规则的人揪出来。”

如果,已经腐烂发臭了,那就应该剜掉烂了的部分,阻止腐败蔓延。

“事实证明,影响这个世界如何运转的不是高层的蠢货,而是五条老师,War,你应该明白,他在,天在,他不在了,天就塌了。”我咳嗽两声,深深吸气,不住的喘息,“哈……但是那些人想把撑天的柱子砍断,天塌了,压死的是所有人。”

一阵沉默后,我面前展开的系统界面上规划出了最短去往高层大厦的路线,我提了一口气,想跑起来,但是寸步难行了。

[交给我,你的身体状况还可以再撑最后一个小时。]War冷声说,[成功率100%,你无需亲自动手。]

“……好。”我答应了。

我看着自己的身体活动了一下筋骨后,腿上发力瞬间飞身而起,腾空而去。系统告诉我,休息吧,他会叫我的,在他成功之后。

我会有和友人告别的时间。

……

今天晚上的月亮很美,我坐在路边的长椅上,街道上已经没人了,没有人看见我像个鬼似的浑身是半干的血迹,然后被我吓个半死。我摩挲着放在腿上的长枪,垂下眼盯着地面,远处是已经被War肃清的高层大厦,我睡了一觉,什么都没看到,War知道我终究是个普通人,杀人和祓除诅咒完全是两码事,就算这里是动漫世界。

[不和你的朋友告别吗。]他忽然问。

“……突然不敢了,我想就这样悄悄离开,我怕当着他们的面哭出来,然后喊什么‘五条老师七海老师我不想离开你们’之类的话,而且也不好解释我去哪了。”我轻声回答。

可是偏偏五条悟的电话打来了,我看着面前的系统界面上那个卡通喜久福头像,有点不知所措。第一个电话没有接,随后就是五条悟发来的消息,还有其他人的,他们在群里艾特我,问我去哪了,在哪里。

[你应当不希望自己后悔今天做的决定。]War平静的说。

我微微抬眸,第二个电话来了,我点了“接通”,那边立刻响起乱糟糟的声音,钉崎野蔷薇问我人去哪了的声音最大。

“人呢?你现在在哪?我们出来的时候碰上了那个说是五条朋友的穿袍子的家伙,他说你走了!”蔷薇扯着嗓子喊,接着就是窸窸窣窣的动静,“伏黑你等等,问的都是那些问题谁问都一样啊!”

“不,我是要给她说两面宿傩和他的属下跑了,现在很危险!”

他们好像吵起来了,因为谁跟我说话这件事,我轻笑两声,那边的声音慢慢变小,想来是往一旁走了些,接着是五条悟说话,嗓音比我现在看见的月光还温柔:“晚上好。”

“……晚上好,五条老师。”我张了张口,整个人疲惫的靠在长椅椅背上,想露出笑容,想起来他看不见。

“这边一切都解决了呢,七海和真希、惠和钉崎,还有其他咒术师做的都非常棒,一只诅咒都没有剩下,现在大家集合,发现你不在。”五条悟说,他顿了顿,接着讲,“惠的父亲复活了,我也看见我的朋友了,所以我想问,他们都回来了,那你去哪了呢?”

“我回家了,老师。”我压住发颤的声音,甚至看了看四周,生怕看见他们,我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轻松些,“我很好哦,您知道我的术式的,所以我毫发无伤,连衣角都没破一点。您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话吗?我说,不久后我就要回家了,现在我已经回去了,比较匆忙……没来得及和你们打招呼。”

“是吗,那现在要和大家说几句吗?”五条悟的声音平静极了,还带了些许笑意,“我开了免提,他们刚刚都听见了。”

我讶然,紧接着听到大家都在说话,他们说我要走为什么不提前说一声,责备我怎么一声不吭的就走了,还有说总不能现在就在家了吧,坐火箭也不能这么快。

我笑着道歉,又笑着哭,最后蜷缩在长椅上抱住膝盖哽咽,直到听见伏黑惠叫我,他问:“那你还回来吗?”

“可能不会回去了。”我闷声闷气的回答,怀里的红缨枪什么时候掉在地上的我都不知道。

“那我们去找你玩啊!”钉崎野蔷薇的语气活跃极了,“等闲下来就去!你留个地址啊,去之前我给你说。”

“嗯嗯。”狗卷棘也在,我擦了擦眼泪,听他在那边只能“嗯”,或者说那些饭团语。

“到时候一起去你那边找你怎么样?你想要什么礼物呀,我去的时候顺手带上,不如把七海打包给你邮过去?”五条悟甚至还能开玩笑,我听到七海建人先生的深呼吸,还有禅院真希毫不客气的骂了句“送礼物能不能靠谱点啊”,于是五条悟话锋一转,“好嘛好嘛,那——我给自己系个蝴蝶结去找你怎么样呀~”

“你有病吧!”几个人一块骂了出来。

我终于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像都没那么累了,现在已经凌晨快四点了,十一月的东京还有一个多小时,太阳就要升起了。

听筒那边忽然响起了夏油杰的声音,语气有些不确定:“你好……?”

“没事的杰,她性格超好的,你放心问!”五条老师轻快的说。

于是,我听到夏油杰清了清嗓子,开口:“我是夏油杰,是……你复活的那个人,说起来非常不可思议,我的咒术师生涯中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种咒术,我刚刚问了很多人,甚至包括那位同样被你复活的伏黑甚尔,连悟都说,这些年他也是第一次遇到,但如果是发生在你身上,他却也不觉得难以置信。”

“您想问什么呢?”我温声道。

“我想问,你为什么选择复活我们。”

“您现在还想继续以前的意志,消灭所有不懂咒术的人类吗?”

“……”

那边沉默了,很快再次响起五条悟的说话声:“虽然很奇怪为什么你好像什么都知道,但是忽然想起来,之前杰干的那些事轰动咒术界呢……哎总之你也放心,我和大家都看着他哦,我会跟夜蛾说的,让这家伙留在高专,我们所有人天天看着他,绝不会出问题!”

“夏油先生,”我出声道,对面顿时安静了下来,“未经他人事,莫劝他人善。选择是您来决定,虽然我自作主张的复活了您,但是活着,总比死亡要好些吧。家入小姐现在工作很忙,但如果是您和五条老师一起去喊她,她一定能腾出吃顿饭的时间,你们一定可以好好聊聊。其实……这世界没那么糟糕,说出来您一定不信,我是四个月前才会的咒术,在这之前跑八百米都能被累死,我已经做了二十年的普通人,就是我这样的家伙把您复活了,因为偶然间听家入小姐说过一次,她那时刚刚结束工作,说,想和您,还有五条老师有哪怕三分钟的时间,一起喝一杯啊。”

“虽然五条老师完全喝不了酒。”我笑了笑,理由是编的,可是真的偶然间听见家入硝子这样自言自语了一句,也仅仅只有这一句。

“我要离开了,夏油先生,之前被那个霸占了您的身体的诅咒打的时候我还在不讲理的想,等您复活了必须要请我吃饭,可惜现在不行了。”我说着,看见天空那边似乎有些光亮,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七海先生在听吗?要记得好好休息,当然了,还有五条老师,我真不想煽情,之前想过给你们写个信,但是忘记了。总之,我是说——”

“我们有缘再见吧。”

天要亮了,太阳要升起了,我呆呆的看着东方,伸手关闭系统界面,等待离开。

“War,我不要别的奖励了,我只要把聊天记录和大家的照片、视频带回去就好,其他的我都不要了。”我忽然想起来什么,连忙给系统说,“我还有几个请求。”

[请说。]

“夏油杰的那个术式,你们既然可以改变剧情走向,那一定能帮忙改术式,他、他以后吞那些诅咒的时候不会再尝到任何味道可以吗?然后、然后我记起来还有七海先生的朋友灰原雄,还有夏油杰的那两个养女,可以让他们都回来吗?我记得惠还有一个姐姐,你明白我的意思的,War,拜托你了。”

[没有免费的午餐,你需要付出代价,我将回收你在咒术世界的一切,咒术、术式,你提到的照片视频和记录都无法带走,你也永远无法再回来看望他们,包括你的记忆。]系统说道。

我毫不犹豫的点头,说,至少,还请给我最后一点记忆,就是我真的认识过他们。

[请求批准,许可。]

“那我可以就带走一个东西吗?”我小心翼翼的问,“War,就一件。”

[……可。]

我指向了那把红缨枪的方向,却怎么都想不到,两面宿傩居然带着里梅从空中落下了,刚好站在了枪前面。那一刻,我愣住了,系统甚至都沉默了一下,太阳升起了,我发现自己的身影开始变的透明,两面宿傩刚要说话,War素来冷漠的声音带了些迟疑的在我脑海中响起:[尽管无法理解,但是我已经答应了你,请求批准。]

我:?????

我正准备煽情的好吗?

🍓

我终于更新了,每天累的要命,过年如同加班:)

魅力无敌土豆饼女王殿下

用捏脸捏了一个伏桉然后自己抠的

  @糖文咕咕 骚扰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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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粹
刷视频的时候看见的模板,感觉很...

刷视频的时候看见的模板,感觉很适合桉妹和小伏大人,就摸了一张。因为学业原因,有很长时间没有追了,但还是希望桉桉和小伏大人越来越好@糖文咕咕 

抱图吱一声

刷视频的时候看见的模板,感觉很适合桉妹和小伏大人,就摸了一张。因为学业原因,有很长时间没有追了,但还是希望桉桉和小伏大人越来越好@糖文咕咕 

抱图吱一声

糖文咕咕

[咒回]非典型生存手册(28)

28.回家倒计时

大家好,我是穿越了《咒术回战》世界的倒霉鬼,现在正在经历涩谷事变,并且努力让所有人存活,比如面前这位因为降灵术而“复活”并且正处于暴走状态一心只想干架的天与暴君伏黑甚尔先生。

和他交手的任务完成后,我终于成功升级了术式“不死”,可以将力量作用于他人,复活对方,真正达成HE结局。

这个能力要求肢体接触一分钟,对于压根不认识我的伏黑甚尔来说,我总不能问他能不能把我的手放他身上放一分钟吧?我只能进行目前来看最不冒犯他的“牵手”,都不用牵,手放他手上一分钟总可以吧?奈何我不怎么会形容,所以问人家能不能牵手一分钟后,我成功的震惊了天与暴君和最强咒术师。

暴走状态下的伏黑甚尔真的......

28.回家倒计时

大家好,我是穿越了《咒术回战》世界的倒霉鬼,现在正在经历涩谷事变,并且努力让所有人存活,比如面前这位因为降灵术而“复活”并且正处于暴走状态一心只想干架的天与暴君伏黑甚尔先生。

和他交手的任务完成后,我终于成功升级了术式“不死”,可以将力量作用于他人,复活对方,真正达成HE结局。

这个能力要求肢体接触一分钟,对于压根不认识我的伏黑甚尔来说,我总不能问他能不能把我的手放他身上放一分钟吧?我只能进行目前来看最不冒犯他的“牵手”,都不用牵,手放他手上一分钟总可以吧?奈何我不怎么会形容,所以问人家能不能牵手一分钟后,我成功的震惊了天与暴君和最强咒术师。

暴走状态下的伏黑甚尔真的没有多少理智,他现在紧紧蹙眉,一手捂住脑袋,脸色并不好看,显然是要被本能操控继续寻找强者,比如五条悟,然后进行一场直到一方死亡的战斗了。

事不宜迟,我一把抓住了伏黑甚尔的手腕,在对方要掐死我之前连忙喊:“一分钟!愿赌服输,就一分钟!”

这句“愿赌服输”似乎让他稍微回了点神,五条悟皱起眉,发现事情不太对劲,原本悠哉悠哉靠着墙站的他现在站直身子,视线在我和伏黑甚尔之间扫了几个来回。我深吸气,尝试去发动这个完全是被动的能力,的确是感觉到一股暖流似乎从身上流动向了伏黑甚尔,像是武侠小说中运内力渡给对方似的。

一分钟到了。

我慢慢松开手,紧张的观察对面的伏黑甚尔,直到看见他长大的眼睛,眼仁的黑色褪去,表情都生动了不少时,我松了一口气,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从心底迸发。

居然真的成功了,复活其他人。我现在手都在发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可以做到这种事,这简直就是起死回生。可是当我想到这其实就是一个漫画、动漫世界,他们的命运甚至都是被画好,连复活都是游戏剧情那样角色完成任务后触发的奖励机制时,我感到更加不知所措了。

转念一想,我又何尝不是呢?完全被动的穿越到这里,做任务领取奖励,最终大奖是回家,我也是被定好的命运,被奖励的那个角色。

“欢迎回来,伏黑甚尔先生。”我在心里由衷感慨完,对面前的人伸出手,和他略带惊愕的视线对上,“现在是2018年10月31日。”

“我记得……刚刚发生的所有事。”伏黑甚尔扫了一眼我的手,并没有握,他的视线落在五条悟身上,只瞥过去,竟也不在意,“我的记忆不可能出现问题的,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自己被那家伙杀了。”

五条悟张了张口,他两步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拉到他面前,双手按住我的肩膀,难得的他有些语无伦次:“你复活了一个已经死掉的人?不……还是说,有什么前提条件?需要降灵术先恢复肉身,还是要和你对战?”

他紧紧按住我的肩膀,一双璀璨的蓝眸里有些许狭促。现在失态不奇怪,就算他是素来游刃有余对很多事都漫不经心的五条悟,也会对死而复生这件事惊讶,就好比原作中他看见被掏心的虎杖悠仁活过来似的。何况,现在他看见的是被他亲手杀死的伏黑甚尔被我复活。

今天就是天元来了也得大为震撼个能被关进狱门疆的一分钟。

“老师。”我轻轻握住他的手腕,从肩膀上拿下来,和他四目相对,用无比肯定的语气告诉五条悟,“所有人都会回来,都会回家的。”

我保证。

……

七海建人发来消息,告诉我他们分头行动去查看情况,救助幸存的普通人,解决剩余诅咒。我一边朝系统界面上显示的七海建人小圆点方向奔跑,一边捋接下来的剧情,伊地知先生被诅咒师重面春太重伤,后重面春太偷袭新田明和钉崎野蔷薇时被七海建人重伤,之后这个诅咒师又去偷袭伏黑惠。

但是现在七海建人他们没有受伤也没有奄奄一息,重面春太的偷袭恐怕要落空了——不,等等,剧情是个强大的东西,毕竟这里是动漫的世界,所以,如果到了某一段剧情要发生但是条件不足时,根据我在这里逗留几个月的经验来看,世界会自动补全剧情。

这种事之前发生过很多次,哪怕我提前告知五条悟留意交流会,但是真人依旧拿走了九相图之一;八十八桥事件没有发生,伏黑惠依旧通过其他任务习得领域展开,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也得到了锻炼。涩谷事变五条悟没有被封印,整个故事依然在按照原来的大致走向进行。

所以,七海建人危险了。

我提高了奔跑的速度,眼前却闪过一道影子,我连忙停下脚步,和挡住我的伏黑甚尔对视。他拦住我的去路,微微眯起眼,语气漫不经心:“看得出来你很着急,可惜,我想问的问题实在是太多了,恐怕没那个耐心等到一切结束后再说。”

五条悟刚刚上前两步,我拉住了他的胳膊,对他轻轻摇头,我很感激五条老师想帮我说话,不过现在还不需要麻烦他。

“惠是您的儿子吧。”我开口,“他现在和高专的其他人分开行动去祓除诅咒,包括诅咒师,兴许您完全信任自己孩子的能力,但是我也有必要告诉您,现在涩谷地铁站里还活有三个特级诅咒,其中一个最疯狂,他的能力可以改变灵魂的形状,只要他的手碰到你,就能瞬间杀死你。惠现在一个人,这里的改造人都是拜那个诅咒所赐,他非常聪明,学习能力超强,伏黑先生,与其在这里问我为什么复活您,为什么可以复活您,您不如先和我们合作,比如,先去保护惠。”

伏黑甚尔摸着下巴微微偏头,几秒后冷笑一声:“哦?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关心一个除了血缘关系外,我从没在乎过的儿子?”

“惠有些自毁倾向,在我和他共同学习咒术,共处的日子里我发现了,如果他对上了那个叫真人的诅咒,胜率接近于零,而当他发现自己赢不了时,他会选择和真人同归于尽。”我平静的对伏黑甚尔说,看见他的目光有细微的变化,“您可以选择继续在这里和我耗时间,或者去支援伏黑惠。”

片刻,伏黑甚尔不耐烦的“啧”了一声,他抬手随意的抓了抓头发,道:“那小子的位置在哪?我声明,只是看看他这些年混成什么样了,我没兴趣管他,毕竟他和我几乎没有任何关系。”

你们伏黑家一脉相承的傲娇吗?我嘴角扯了扯,把伏黑惠的位置告诉他后,抽出一把长枪扔给伏黑甚尔:“先生,有件兵器,聊胜于无。”

伏黑甚尔一把接住枪,他嗤笑,走了两步后忽然转身,皱起眉看着我问:“你一口一个‘惠’,你跟他什么关系?”

“问的什么废话啊,没看见我还在这站着吗?”一直没出声的五条悟忽然开口,胳膊搭在我肩膀上,以一种近乎挑衅的姿态面对伏黑甚尔,“你家的小子和她当然是朋友啊,还想有什么关系,当我是死的啊?”

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吐槽,五条悟的意思不会是他身为老师还尽职尽责到管学生早恋吧?他分明就没管过,否则当时怎么还会兴致勃勃的乐意给我找我喜欢的男生,虽然最后是个乌龙。

伏黑甚尔用简直是嗤之以鼻的眼神看了看五条悟,在五条悟忍不住要动手前冷笑两声后离开了。五条悟忽然一皱眉:“我刚刚想起来,你怎么知道这家伙是惠的老爹?”

“……我看上去瞎吗?那么明显的两张脸啊老师!”我忍无可忍的吐槽,“除了惠的炸毛头发外,把伏黑先生嘴角的疤和眼角的泪沟一去,他们俩简直一模一样好吧!到底是什么瞎子才能看不出来他们是父子?”

五条悟摊手:“惠啊,他就看不出来。”

我:“……”

这个问题一点都不重要,还是七海先生重要。我无奈摇头,再次确认七海建人的位置后喊上五条悟就往过跑。一切都是刚刚好,我赶到七海建人那边时,恰好看见了和漏瑚面对面的三人,还不等我出手,五条悟的身影已经闪到了他们前面,在漏瑚准备烧死他们时,五条悟旋身飞起一脚直接踹到了漏瑚的脑袋上,这特级诅咒直直砸出去,竟然当场陷进了后面的墙上。

“凭我的估算,不不不,是精确计算,七海,禅院同学,还有那边的禅院家老家伙,对这个火山头胜率完全是——”五条悟笑眯眯的转过身,在三人呆滞的表情下伸出手比了个数字,兴高采烈,“Zero! 超级不可思议对吧!”

七海建人和禅院真希的额角暴起青筋了啊老师!

“多亏了我像个救世主一样赶来!”五条悟笑着说完,在漏瑚脸色阴沉的想动手前,我看见这位最强咒术师瞬间到了他面前,接着一把扼住了漏瑚的脖子。

他的表情依旧在笑,可是与刚刚面对七海建人他们的样子完全不同,目光森冷,唇角的笑意更不可能到达眼底。

“你杀过我的学生好几次了吧?”

“之前悠仁提的建议很好,把你的脑袋带回去,玩投壶怎么样?”

我根本看不清五条悟怎么动的手,转眼间我感觉到了强大的咒力气息荡开,周围的墙壁和立柱被震出裂痕,沙砾扑簌簌掉落,那可以与现在的两面宿傩打上几个来回的特级诅咒在五条悟面前没有丝毫反抗还手的机会,转眼间连话都来不及说,就好像任何一只咒灵般灰飞烟灭,和花御一样的死法,让他们连治疗自己的机会都没有,让他们所谓的“强大”像个笑话。

我的心脏狂跳,看到七海建人完好无损的站在那里时,我深呼吸一口气,跑过去抓住人上下打量一番。七海先生身上连一点细微的伤口都没有,我放心了。

“你……怎么了?”他问我。

“她简直把你放到心尖尖上了哦。”五条悟抱着胳膊靠到旁边的柱子上开口,“那边的事情刚解决完就来找你,着急的不得了。”

“……是吗,多谢挂心,不过我多少也是个有些战斗经验的咒术师,没那么容易死掉的。”七海建人看向我,平静的说,“倒是你,无论如何也不应该私自离开医务室到这里来。”

我解释:“您知道我的术式,不会有事的,这个地铁站里最安全的就是我了。”

七海建人皱起眉刚刚想说话,就被禅院直毘人打断了,他摆摆手,示意我们要聊天叙旧还是表达关心都不是现在,现在的正经事是清理地铁站的一大堆诅咒。

“这次的事之后,恐怕咒灵和咒术师的事就得公之于众了。”禅院真希握紧她手中的长刀,有些忧虑,“不知道会引起多大的恐慌。”

“这都不是我们需要在乎的,咒术师走在大街上也不会被认出来,无法影响你的生活。我们要做的就是发现诅咒就去祓除,任那些家伙随便怎么说,他们始终是生活在咒术师的庇护下。”禅院直毘人哼笑两声,甩了甩宽大的袖子,发现酒壶里没酒了,他有些遗憾的收起酒壶,朝下一层走去,“走了。”

“走吧~”五条悟笑着拍了一下我的肩。

他好像是所有人里最轻松的一个,也是,他最强大,在两面宿傩完全恢复之前,他就是天下第一。禅院家主的那番话说的再广泛一些,不如说是,普通人是生活在五条悟的庇护下,五条悟没被封印前他们似乎都没有意识到这件事,直到这个天下第一不在了,笼罩在头顶的保护伞被撤走,挡在人类社会和咒灵之间的那道屏障消失了,黑暗和血淋淋的现实才被撕出来逼着所有人看——那些诅咒怕的可不是其他咒术师,它们只怕一个人,五条悟。

他出生时,咒灵和人类的平衡被直接打破,他不在了,这个世界就彻底乱套了。所以,就算是人们知道了咒术师和咒灵的存在也无所谓,只要那个天下第一在,世界始终不会有多么大的风浪。五条悟一个人就能挡得住任何惊涛骇浪,哪怕他自己在承受铺天盖地的恶意,多的是来自被他庇护着的人类的。

我看着走在前面的五条悟的身影,他还能和其他人笑闹着说些很冷的笑话,似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兴许他自己都不清楚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他就背上了那么大的一个担子,而他理所当然的担了起来。

“我很快就要走了吧,War。”我轻声询问系统。

[任务在逐步完成,根据计算估计,你还有两个小时,就可以返回原来的世界。]

我抿了抿嘴唇,问:“你觉得,我怎么做才能尽力帮忙?让五条老师不那么累,大家都可以轻松一些,让这个糟糕的咒术世界不那么糟糕?”

[治病要治根,斩草要除根。]

我垂下眼,握紧手里的长枪,心下已了然。

接二连三的爆炸声不断响起,脚下的地面颤动,我在系统界面查看大家的位置,忽然,更为猛烈的爆炸发生,前面开始坍塌,紧接着就变成了现在所处的地铁站被大面积摧毁。

这里断然是不可以逗留的,我们迅速沿着坍塌缺口离开地铁站,抬头就看见了被火光映红的天空,周围已经接近废墟了。与此同时,凌厉的咒力一圈圈炸开,除了五条悟,我们其余人被这股力量直接掀翻在地。

我看了时间,23点,如果我没有记错,这个时候两面宿傩控制了身体,现在的他已经拥有了至少十五根手指的力量。可是漏瑚已经被五条老师一招直接秒杀了,是谁给两面宿傩的手指?谁代替了这段剧情?

[你现在的任务是与现存诅咒交手,如果可以击杀,完成度越高,回家的奖励越多。]

War冷漠的声音在我脑海里响起,我愣了下:“奖励越多?”

[是的,根据你在最终任务中的表现结算。]他回答。

我从地上爬起来握住长枪,前面的五条悟仰起头注视天空,打开系统界面的我看到War帮我扫描后锁定了空中的两个身影,除了两面宿傩,另一个居然是真人。

也是,羂索的几个同伙,花御、漏瑚、陀艮全都被祓除,只剩下了真人,而两面宿傩吃下手指的剧情可谓是重中之重,那么只有真人这样的疯子会去做了,尽管他认为完成他们的大业不需要两面宿傩,可他到底是个该死的疯子。这么说,胀相还是和虎杖悠仁打了一架,不过他的两个弟弟没被悠仁和蔷薇祓除,他们战斗的原因也只有可能是羂索游说了胀相。

这些都不重要了,我走到五条悟的身边,攥紧手中的红缨枪,毋庸置疑,如果我可以祓除真人,兴许我就可以让War把我在这个世界的回忆带回家。所有人的照片、和大家拍的视频、甚至聊天记录、我和伏黑惠一起捡到的那只白色狮子猫、五条老师送我的礼物……我都可以带回去了。

我想争取一下。

“那个蓝发缝合脸,”五条悟忽然出声,视线一直在真人身上,“杀过你很多次吧,总之,你和它的矛盾比和那个火山头的要大的多吧?”

“是啊。”我回应,“老师,很感谢您打算帮我报仇,但是我想自己来。”

五条悟挑起眉看向我:“两面宿傩可是在上面呢,而且显而易见那个诅咒要被杀了,你打算怎么办?我也没法对着悠仁的身体动手啊,否则悠仁也得死——”

他忽然拍了一下手,脸上露出笑容:“对了,你是不是可以再把悠仁复活?”

五条悟说着,又摸着下巴歪头,表情有些苦恼,连声音都失落了:“不过这样的术式……虽然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忽然就领悟到了这种境界,但是越强大的术式,发动条件应该也很苛刻吧?杀了宿傩后,你还能复活悠仁吗?”

离原作中的涩谷事变结束还有不到四十分钟的时间了,五条悟还在思考这个问题,像最开始他跑来我的宿舍跟我讨论“不死”术式时一样,他又陷入了“五条悟专属难度”中,把其实特别简单的问题复杂化到了他的专业领域内。

我笑了两声,接下来,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去和真人真正意义上的决一死战了,无论如何,我一定要争取到更多的奖励,这也意味着我们的分别正式进入了倒计时。

“老师。”

“嗯?”

我一把抱住了这位最强的咒术师,也是最辛苦,最温柔细心的人。我终于算是放下所谓的师生关系,以朋友的身份这样去放松的拥抱,反倒是平常最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五条悟,现在居然浑身都僵住了。

“你、你,怎么突然就——”我哭笑不得的听着头顶的声音竟然还结巴了起来,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接着,他轻轻咳嗽两声,声音有些不自然,但是也恢复到了平常那样随意的语气:“咳,那个……后面那些家伙还在看呢,啊呀不过让他们看去吧,我没有不乐意,只不过现在是比较重要的时候嘛,头顶那两个诅咒还在打架呢,但是,我是说……”

我松开手臂,拿着自己的长枪,准备去迎战真人了,对于五条悟来说这些特级诅咒不值一提,但对我来说,这是一场硬仗。我认真的等他说完,不曾想眼前的人眉梢一挑,那双比钻石还璀璨夺目的蓝瞳里满是笑意,碎光似乎都要顺着雪似的眼睫扑扇着溢出。

“我现在超开心!”

也不明白这小孩心性的人转身对着七海建人先生为什么还要比个耶,为什么禅院真希学姐一脸一言难尽还略带同情的目光看我,以及,禅院直毘人老前辈那吞了苍蝇似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反正我现在看着他们,由衷的笑了。

“五条老师。”我出声喊他。

“在!”五条悟笑着转身,“嗨呀,之前都说了不用喊我老师了,也不用用敬语,凭我们的关系,直接喊名字嘛,我一直都是这么叫你的。”

“嗯,这个以后再说吧,我现在有件重要的事要做。”我看到真人被宿傩一击,燃烧的火焰爆发,他直直砸进后面的大楼里,我决定再等半分钟,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兵不厌诈,我要趁“人”之危,在两面宿傩快杀死真人的时候去收尾,也算是击杀,可以有个完成度了吧?

真人完全是被两面宿傩单方面碾压,我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在War的帮助下腿上发力,也有了武林高手般的错觉,竟也能轻轻松松踩着那些路灯和大楼延伸出来的各种建筑物飞身跳跃,像是施展轻功般,最终站在了一座塔的塔尖上,单手拎着长枪,和对面“镶嵌”在楼里,被打了个半死的真人对视。

两面宿傩慢悠悠的从空中下落,犹如踩在空气上似的“站”到了我和真人中间,手里居然还抱着一桶爆米花和一瓶绝对被爆炸带去的高温蒸发掉气的可乐,他抓了一把爆米花塞到嘴里嚼了嚼后直接吐掉,又喝了一口可乐,这次倒是咽下去了,但也是满脸嫌弃。

“这种东西不应该算作食物,只有你们人类喜欢吃。”两面宿傩懒洋洋的开口,“食材和食材才能理解对方。”

“……真的就直接把人类归为你的食材里了啊。”我嘴角抽了下,拜托,我正在假装自己是高手,很酷很帅的站在塔尖,不出意外现在衣角正随着风猎猎作响,有一种绝世高人的风范,这种时候就不要发表这种一点都不高级的言论了啊!

等等,我穿的是高专校服,根本没有古装的飘逸帅气的衣摆。

“你不就是最好的那种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食材吗,吃掉你的胳膊自己也能长回来,这么说来,抓一个你就可以放心的把其他人类都杀了,反正你是可再生食材。”两面宿傩冷笑一声,看见真人动了,他抬起手,眨眼间无形的斩击“解”直接断了真人的手脚,“太弱了,一点都不尽兴,如果是你们里面那个独眼诅咒,兴许还能让我提起点兴趣。”

两面宿傩抽空瞥我一眼,他懒懒的问:“虎杖说你进医务室了,怎么又主动跑来涩谷送死?”

我正想回答,那被两面宿傩断手断脚的特级诅咒忽然间犹如水流般瞬间沿着大楼往下冲去,我心下一惊,知道这混蛋又想趁机逃跑,于是迅速去追,不曾想面前猛的袭来巨大的爆炸,我慌忙用手臂护住头部,还是不可避免的被冲击波直接炸出去,两面宿傩好心的顺手拦了一下我,四只血红的眼瞳忽然一亮,兴奋的盯着远处。

魔虚罗。灰尘散尽后,我看清了地面上那个体型巨大的东西,有些错愕,伏黑惠现在没有身受重伤,何况伏黑甚尔去找他了,什么情况还能让他生出同归于尽的打算,召唤出魔虚罗来?除非——

“羂索?”我呢喃。

魔虚罗可是最后能跟五条悟打个来回的奇葩玩意,说这个东西的设定简直就是bug都不为过。我稳住身子后转头,看见伏黑甚尔扛着昏迷的伏黑惠几个跳跃从高楼大厦间轻松落到我面前,把伏黑惠放下来后往我怀里一推,我手忙脚乱的接住人问:“伏黑先生,现在是什么情况?”

“本来在杀那些咒灵。”伏黑甚尔手里还拿着我给他的长枪,他不耐烦的皱起眉,看向魔虚罗那边,“那个脑袋上有条疤的咒术师,我记得我揍过他,刚才跟我打了几个来回后放了一堆咒灵出来。”

“一堆?”我惊呆了,“一堆是多少?!”

“那边,两条街。”两面宿傩饶有兴趣的开口,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人都傻了。

百鬼夜行啊,各种各样的诅咒在大街上游荡,还有个魔虚罗在发疯,我算是明白为什么伏黑惠把魔虚罗召唤出来了:“伏黑先生,您是不是之前离开过惠一段时间?”

“难道要我寸步不离看着他吗?”伏黑甚尔理所当然的反问我,“我不是来带孩子的。”

我明白了,羂索绝对和伏黑惠面对面了,如果不是面对无法战胜的敌人,伏黑惠不会想自爆的。那么现在,魔虚罗的“指令”大概率就是杀死羂索,成功的代价就是伏黑惠自己死亡了。

不得不说,我现在并不紧张。一个最强咒术师,一个千年诅咒之王,还有个天与暴君在这里,一级咒术师里最强的禅院直毘人也在,魔虚罗现在找不到羂索,它此时的行为和无差别攻击没有区别,但是纵使魔虚罗强大,我也不信它能同时对抗五条悟、两面宿傩和伏黑甚尔。

我打算去找羂索,他放出这么多诅咒,八成打算把涩谷的全人类杀光,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如果我可以在和他缠斗时接触夏油杰的身体一分钟,我就能复活夏油杰,这一切就终止了,根据剧情,真人现在逃去找羂索了,在他被吸收之前我给他捅上一枪也算蹭个助攻提高任务完成度了。

可是还有个最大的不确定因素,两面宿傩这个杀人放火干坏事纯粹是因为爽的反派BOSS会不会现在玩心大发,跟这群诅咒和魔虚罗一块把涩谷炸平是个问题。

越想越觉得他干得出来。

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说服两面宿傩帮忙杀魔虚罗,现在的他不知道对伏黑惠的术式有没有兴趣,但是肯定对一把火烧了涩谷一个“解”斩杀全世界有兴趣。

我在脑海里对War说,一直以来真正和两面宿傩交手,让他战的痛快的都是他,不是我,两面宿傩期待的让他尽兴的战斗也是和War的,虽然宿傩并不知道。但是我想,对于战斗系统来说,酣畅淋漓的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也是他期待的吧。

“我也快走了,War,在我离开前,我一定让两面宿傩再和你痛痛快快打上一场。”我这样告诉War,“现在,我也需要用这个约定让宿傩不要一时兴起大开杀戒。”

[如果这是你所希望。]

我道着谢谢,站到了诅咒之王面前,郑重其事的对他开口:“两面宿傩。”

可我万万没想到,本该是很燃的情节,两面宿傩淡淡扫我一眼,居然抱起胳膊,语气懒散:“现在不是办婚礼的好时候,这身衣服本大爷不喜欢,破烂高专品味太差。”

我:“???”

哎不是?不是大哥,你等等?我瞪大眼睛想吐槽,但是猛的想起来,好像我每次郑重其事的喊他时下一句话都不是什么好话,第一次喊了句“让我迷上你吧”,第二次喊就让他娶我,第三次就说要结婚,现在是第四次了,还真别说,按照这个逻辑,好像是该举行婚礼——是个棒槌啊!而且您老人家为什么已经心平气和的接受了啊情绪稳定的过分了吧!

旁边的伏黑甚尔都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现在的情况是丝毫不尊重那些游荡的诅咒,还有毁了两栋楼的魔虚罗,包括已经开始战斗的咒术师们。

我都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胆子,一把抓住了两面宿傩的胳膊,语速飞快:“不是这件事!我是想说,如果您可以答应我不加入这些诅咒和我的朋友们打起来,我发誓,等我回来后,给您送上一场酣畅淋漓的鏖战。”

“你威胁我?”两面宿傩的眼睛眯起,寒意流露,“敢威胁我的蠢货都被剁成肉酱了。”

“这不是威胁,是约定。”我紧紧盯着他的眼睛。

“我可以转头就杀——”他冷笑着刚刚开口,我直接上去一把抱住他,我可太清楚这个拥抱绝对能让诅咒之王直接脑子宕机然后怎么都想不通这是为什么,直到这场动乱结束。

绝对是千百年来第一次被正儿八经的拥抱吧,这不得懵上一小时,八十年后他还得大半夜一下坐起来骂一句“不是,她有病吧”。

“谢谢你。”我甚至拍了拍他的后背,然后在两面宿傩和伏黑甚尔如出一辙的呆滞表情下拎起长枪就跑。

系统界面上显示的代表真人和羂索的圆点在快速靠近,我朝那边已经被夷为平地的废墟平原奔跑,一路上杀了不少拦路的诅咒和改造人,属于咒灵的血不可避免的沾上我的衣服和脸,在我很远的看见再熟悉不过的蓝色长发时,我加快奔跑速度,握紧长枪后瞄准真人,手臂上发力直接掷了出去。枪尖刺破空气,早被两面宿傩打了个半死的真人这次没能躲开,红缨枪穿透他的背,只是可惜,这还杀不死他。

“哈……”我大口大口喘息着,抬手重新拿出一杆枪,擦掉脸上属于咒灵的血,对那两个特级诅咒笑了笑,“找到你们了。”

真人目光阴沉,他狠狠拔出自己身上的枪,伤口这次愈合的速度非常慢,旁边的羂索冷眼看着他,大抵他的结局还是被羂索直接吞噬,术式被抽取。

“伏黑家的小子术式也很有意思,如果不是现在这具身体已经用惯了,而且术式独一无二的强大,我刚才也就换掉了。”羂索看着我淡淡开口,“你不会以为自己一个人就能打败我吧,高专那些人是太小瞧我了,还是过于高估你了?”

“你大可试试。”我稳住心神,站直了身体,羂索笑了,他的视线落在真人身上,早就被两面宿傩重创,差点就死在宿傩手里的真人奄奄一息,此时也发觉了羂索的意图。

千年的特级诅咒抬起手,将濒临死亡的真人使用咒灵操术吞噬抽取了他的术式,这一次真人连遗言都没能说出口。随后,羂索在我们周围落下了不大不小的“帐”。

“我也看中了你的术式,毕竟,还没有哪个人类或者咒灵可以在粉身碎骨或者被砍下头颅后还能复活。”羂索慢条斯理的说道,他忽然笑了下,看向我身后,“这次你跑不掉了,那些咒灵和魔虚罗拦住他们直到我抽取你的术式的时间足够了。”

偌大的平原上,我的后背猛然升起一股寒意,紧接着指尖上开始蔓延冰霜,一个年轻冷漠的男声在我耳边响起:“感到荣幸吧,你将为宿傩大人的降临献上一切。”

冰凝咒法·霜凪。

🍑

好久没更新了于是写了超长的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