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丘李】初见
丘神纪第一次见到李包时,那孩子嗦着手指,隔着连绵石阶遥遥与他相望,人群熙攘,时不时挡住那小小的身子,却难挡住那孩子好奇懵懂的目光。
李包生的白嫩可爱,像个玉雕的娃娃,通身绫罗绸缎显出尊贵身份,丘神纪想到天水郡王李饼府上养了自己的弟弟,当个儿子似的稀罕的传闻,便知晓这孩子该是那位小贵人了。
他想,自己初来此地任职,在人家哥哥手底下讨生活,该主动打理好人际关系的,哪怕只是个孩子,也要周全了礼数。
于是,丘神纪努力扯开长久未舒展过的唇角,缓漫而艰难的露出个和善的笑。
那笑着实僵硬,算不得好看,所幸丘神纪自己面皮儿争气,俊美五...
丘神纪第一次见到李包时,那孩子嗦着手指,隔着连绵石阶遥遥与他相望,人群熙攘,时不时挡住那小小的身子,却难挡住那孩子好奇懵懂的目光。
李包生的白嫩可爱,像个玉雕的娃娃,通身绫罗绸缎显出尊贵身份,丘神纪想到天水郡王李饼府上养了自己的弟弟,当个儿子似的稀罕的传闻,便知晓这孩子该是那位小贵人了。
他想,自己初来此地任职,在人家哥哥手底下讨生活,该主动打理好人际关系的,哪怕只是个孩子,也要周全了礼数。
于是,丘神纪努力扯开长久未舒展过的唇角,缓漫而艰难的露出个和善的笑。
那笑着实僵硬,算不得好看,所幸丘神纪自己面皮儿争气,俊美五官在日头下被勾勒出金边,高大的身躯天神一般挺拔,给这笑添了几分光彩。
李包怔了下,紧接着裂开小嘴,露出一排糯米似的小白牙,迈开短短的萝卜腿从石阶上连滚带爬的朝丘神纪扑过来,吓得身后侍女失声尖叫,等她回过神来,李包早在数个石阶以外了,小小的身子艰难朝前蠕动。
她慌忙去追,急的被裙摆绊了趔趄,等稳住身形后,抬头竟发现自家小郡公被个紫发束冠的高大男人一手揽在怀中。
李包尚带肉坑的小胖手紧紧攥住男人的前襟,口齿含糊地糯糯道:“漂酿…哥哥!”
漂亮哥哥眉目深邃俊朗,凤眸微挑,鼻梁锋锐高挺,是浓烈又惊艳的男儿美色,丘神纪微微一笑,屈指轻碰了下李包脸颊上琼脂似的嫩肉,颔首行礼:“郡公大人安好,属下丘神纪,是府上新来的护卫。”
李包浓密黝黑的睫毛簇簇扑动,他今年三岁,说话时舌头像黏在一块,发出的音总落不到正地方,明明已经很努力了,可依旧只能勉强发出“丘丘”的叠字音。
他小大人一般叹了口气,想着自己其实是想喊丘护卫的,从前在家中,他总能听到哥哥喊某某护卫。
他又仰起小脖子,细细打量丘神纪的模样,愈看愈觉得面前的哥哥生的同旁人不一般,是实打实的,出类拔萃的好看,犹如那把哥哥收藏在珍宝库的胡刀,出鞘时寒光粼粼,叫人一边有点怕,一边又忍不住看了再看。
这般好看的哥哥,竟莫名与“丘丘”这个称呼相符,他想着想着欢喜起来,又连着对丘神纪喊了好几声丘丘,亲亲热热的搂住人家的脖颈,晃悠着小脑袋撒娇:“丘丘,抱、抱我回家。”
【《余庆》番外|明弗】致久远之梦2
02
片刻之后,弗雷到了金宫。
这里的金宫倒还在老位置,但和他熟悉的金宫不一样,这里跟被废弃了似的死气沉沉。高大巍峨的殿室大门洞开,里面却黑魆魆的,从外面看仿佛巨兽正等待着吞噬什么的血盆大口。
弗雷走进正殿——通常赵公明喜欢待在这儿处理事务,没事儿的时候他们偶尔会聚在这儿打牌下棋或者做点别的什么,光明正大地摸鱼偷懒。但现在这里灯都没点,走在光可鉴人的地砖上只能听见空洞的回响。
忽然,他停住了脚步。
他敏锐地察觉到这里有其他人的存在。痛苦的喘息声被强行压抑,但也许是痛苦太剧烈,那人被逼得不得不做些什么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哐当一声巨响,弗雷听见重物倒地的声音,夹杂在其中的是一声扭曲......
02
片刻之后,弗雷到了金宫。
这里的金宫倒还在老位置,但和他熟悉的金宫不一样,这里跟被废弃了似的死气沉沉。高大巍峨的殿室大门洞开,里面却黑魆魆的,从外面看仿佛巨兽正等待着吞噬什么的血盆大口。
弗雷走进正殿——通常赵公明喜欢待在这儿处理事务,没事儿的时候他们偶尔会聚在这儿打牌下棋或者做点别的什么,光明正大地摸鱼偷懒。但现在这里灯都没点,走在光可鉴人的地砖上只能听见空洞的回响。
忽然,他停住了脚步。
他敏锐地察觉到这里有其他人的存在。痛苦的喘息声被强行压抑,但也许是痛苦太剧烈,那人被逼得不得不做些什么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哐当一声巨响,弗雷听见重物倒地的声音,夹杂在其中的是一声扭曲的低吼。弗雷立刻加快步伐往声音的来处赶去——他认出那是赵公明的声音。
很快,借着微弱的光线他看到了翻倒在地的屏风和香炉,而赵公明正衣衫不整地跪倒在一地狼籍之中。他一只手越过肩头狠狠抓着自己的后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刚刚的那声怒吼已经让他耗尽了全身的气力。
弗雷赶过去跪坐在了赵公明对面,急迫地按住他的肩膀让他抬头看自己:“你怎么了?!看着我,公明?公明……赵公明!”
赵公明神色恍然地抬头,连眼神都是散的。弗雷吓了一跳,伸手去探他的额头,只摸到一手冷汗。
赵公明条件反射地去抓弗雷的手,眼神好歹恢复了清明。看清来者是谁,他应激的紧绷状态陡然松懈,十分疲惫地瘫了下来,又把弗雷往外轻轻推了一把,低头不愿看他:“怎么是你……你来做什么?”
弗雷本来想说我要找你自然要来这儿,但他转念一想,想到东方爱的话,又想到该隐,只好沉默下来,半晌才答道:“往日你去宿舍跑得最勤快,今天却过了中午还没来,我怕你出了什么事,过来看看。”
“哈哈哈哈……平常不是一看到我就烦得要死?一天不去你居然还亲自找过来。”赵公明干笑了两声,嗓子喊劈了似的喑哑,“可真是口不对心啊。”
“是啊,看到你是挺烦的。”他这副颓唐模样看得弗雷心里很不是滋味,但弗雷也不愿戳破他那点儿高傲的心气,只配合地跟他斗嘴,同时站起身来朝他伸出手,“但见不到又不习惯,这有什么办法?”
赵公明没有理会他伸出的手,自己撑着地板想要起来,但不知怎么一下子又摔了回去,好在弗雷眼疾手快地接住了他,将他抱了个满怀。
“你怎么回事?”弗雷抱着他,感觉到他痛得打颤的躯体,一时间忘了伪装,语气里带上了不自觉的急迫,“伤到哪儿了?让我看看。”
结果赵公明一把将弗雷推开了。他用力把那套看起来永远都穿不好的衣服拢紧,遮住了大片裸露的皮肤,有气无力地朝弗雷一笑,假装自己游刃有余:“陈年旧伤,发作起来吓人罢了。”
“伤在背上?”
“……你别管。”
“谁伤的你?”
“谁记得,猴年马月的事了。”
赵公明转身,步伐虚浮地往宫殿深处走去。弗雷本来想上前一步扶住他,但伸出的手抓了个空,只好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你回去便是,跟着我做什么?”
“回哪儿去?”
“小爱身边。”赵公明就近找了个房间,把自己摔进了一堆黄澄澄的锦绣堆中,分明神态憔悴,看上去却自有一番落拓不羁,“放着你家小姐不照顾,跑来我这个讨嫌的家伙身边浪费时间,这不像你啊,管家大人。”
“……不是有该隐吗,又是在学院里,怕什么?”
赵公明愣了一下,随即失笑:“小爱身份特殊,图谋不轨的家伙为她入侵学院又不是一次两次了。而且学院里的学生也不见得全部可以信任,否则你每天如临大敌地搞个登记本干什么?你是睡糊涂了吗,弗雷?”
又来了。所有人都可以一眼看出他和这个时空里原来那个弗雷的区别。他无法想象这个世界的自己经历过什么,但他觉得这个世界真的让他有种溺水般的窒息感。
“你又如何呢?”弗雷的声音不自觉低落下去,“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受了伤为什么不肯告诉我和该隐?就算你伤得太重来不了,三霄呢?为什么这儿一个人都没有?”
“……别问了。什么都别问,跟你没关系。”赵公明抬起胳膊遮住自己的脸,像是自言自语,“你什么都不用管,安心留在小爱身边就行。”
“为什么这么说?”
“对我们这些人来说,那孩子身边是唯一可以喘息的地方。向她寻求慰藉也好,把她当做避风港也罢,如今那孩子算是我们共同的寄托,你难道不是这么想的吗?”
“……”
弗雷从未见过赵公明如此落魄如此失意的模样,像是失却了一切被驱逐出领地的头狼,窝在黑漆漆的角落里独自舔舐伤口。
心口悸动着疼痛。
于是弗雷没理会那连掩饰都欠奉的逐客令,径自绕到卧榻另一端,把那堆软垫扫开,给自己腾了个空地,也坐下来:“那可真不巧。实在没办法,今夜借我个屋檐吧。”
“嗯?”赵公明被他的反应惊到了,转头看他,“你不回去?”
“跟该隐吵架了,今晚不想回去。还是说你要赶我走?”
“也不是……”赵公明难得露出这种受宠若惊的惊愕眼神,“就是觉得挺难得的。该隐欺负你么?”
“他要怎么欺负我?”弗雷笑了一声,“就算打一架,打完顶多平手。”
“你在开玩笑么。”赵公明脸上终于也露出点笑模样,“那家伙现在可突破成神王了,你真的能跟他战成平手?”
“这么厉害啊。”弗雷开玩笑似的,“那就没办法了,只能任他欺负咯。”
“开什么玩笑,欺负你是朕的特权,让那小子滚边儿。啧,反了天了,明天就去收拾他。”
这人总算多了点儿生气,弗雷皱缩了半晌的心脏好不容易放松了下来:“别闹,你还是先老老实实养伤吧。”
赵公明这才意识到弗雷是为了他留下来的。他虽然不排斥弗雷对他的体贴,但仍觉得意外:“爱卿这是怎么了?难不成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居然对朕这么温柔……哎呀呀,难道是朕命不久矣了?”
“胡说什么呢。”弗雷瞥他一眼,“老想着打发我走,难道是怕我妨碍你私会新欢不成?”
“不好,居然被你发现了!”赵公明夸张地感叹,“不过不用担心哟,朕念旧得很,不会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的……哎,疼疼疼!”
弗雷松开拧住赵公明胳膊的手:“给你个机会重新组织语言。”
“朕错了!”赵公明立刻直起腰板,坐姿端正得堪称挺拔,“朕再也不背着你在外面乱搞了!!”
“重点是这个吗?!所以还真的有啊!”
“小弗弗,我发现你真是好有娘子风范……”
弗雷心想你就敢在嘴上打打擦边球。
他没办法告诉这个赵公明,另外一个时空里……也许是吧,他也不确定——那里的他们已经在一起很久了,从幼年而起的陪伴到少年时互相倾诉的爱意,至如今相守已成彼此生命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可在这里他们也许甚至未曾说过“喜欢”。
他忽然非常想念自己的赵公明。
他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么一个地方。他得早些回去——那家伙,一时三刻不看着就指不定会作出什么妖来。而且……就算撇去这点不谈,他也不习惯跟那家伙分开太久。虽然那家伙总让他烦得忍不住想动手,但一时半刻见不到又忍不住会想。
也不知道那家伙这时候是不是正到处找他,又或者遇上了从这个时空过去的弗雷?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家伙能一眼发觉不对吗?
以那家伙的精明,大概一打眼就会发现不对劲吧。希望那个弗雷在那边能过一段稍微开心些的日子,他一定吃过很多苦……
这里的那家伙看上去也吃了很多苦,把自己搞得惨兮兮的。弗雷没办法对此置之不理。
于是他身子一偏,眼睛一闭,靠在榻边的扶手上闷声嘱咐:“好困,我睡一会儿,天黑之前叫我。”
赵公明似乎愣了一瞬,旋即又不正经地调笑道:“爱卿,你莫不是被调包了,今天怎么如此乖巧可人?”
“说不定呢。”
弗雷本意只是找个借口在这里多留一会儿,但也许是知道赵公明在一边的缘故,他合上眼睛没一会儿,居然真的睡着了。
他的意识昏沉,迷迷糊糊之间感觉到有人在注视他,那目光让他觉得温暖安心,像是谁在耐心地守候着远行的归人。
他有些好奇,便努力睁开眼。模糊的视界中,熟悉的身影背对窗外洒落的月光,坐在他的床边俯视着他。月色皎洁如霜雪,亮不过那人肩背上白发三千。弗雷看不清那人的脸,但这不妨碍他知道那是谁。他朝那人伸手,那人就握住他的手,俯身把他的手带到自己唇边轻吻了一下。
“醒了?”
弗雷没有说话的力气,只轻轻捏了捏他的手。
“没关系,睡吧。”那人握住弗雷的手,是轻柔却坚定的力道,“我等你。”
这个承诺和这人给弗雷的感觉一样让他安心,所以弗雷便没什么顾虑地任睡意再度侵占他的意识。
意识下沉的过程中,弗雷看见一些光怪陆离的画面。他看见黑暗之中流淌的金色河流,看见漫漫长夜中遥远天际的一线曙光,看见广袤宇宙一样的奇异空间里仿佛从地平线上拔地而起的巍峨巨树……这些场景从他的脑海中闪过,没什么前因后果,像是坏掉的水晶球不知道从哪个信号源收到的无意义信号。
再睁眼的时候,弗雷遗忘了梦里的一切。他只觉得头脑发昏,这短暂的小憩完全没起到补眠应有的效果,反而让他觉得更累了。
弗雷完全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蜷在榻边枕着赵公明的腿,他们身侧点了一盏连枝树灯,正好够照亮他俩。外面天色已近薄暮,赵公明借着灯光打量弗雷,眼神里有不自觉的温柔:“睡好了?”
弗雷揉着眼睛坐起来:“嗯。你一直没休息?”
“朕什么时候想睡不能睡?倒是你,看起来平常很缺觉嘛。”
“也没有。”弗雷揉揉眼睛,“你晚上想吃什么?”
“喂喂,你认真的吗?”
“对啊。快点决定,不然我就随便做了啊。”
“所以真的不用……你再不回去小爱会担心的。”
“我回去,那你呢?”
“介意我去蹭饭吗?”
“我不介意啊,但我觉得该隐会介意。”
“谁管他怎么想啊。”
“好吧好吧,现在回去差不多能赶上晚饭。”
东方爱看到赵公明跟在弗雷背后进门的时候眼神有点玩味:“所以你下午去买了什么?”
“买东西是要钱的,你们开销那么大,爱卿当然是去找朕借钱啊。”
“等等!弗雷你真的跟这家伙借高利贷了么?!”东方爱和杜尔迦双双花容失色,“连你也欠债的话我们就全体沦陷了呀!”
“娘子此言差矣,小弗弗不是举债,是签了卖身契唔……”
弗雷一个肘击让赵公明闭了嘴。他对东方爱安抚地笑了一下:“别听他胡说,路上遇到这家伙而已。他就是来蹭饭的,该隐呢?”
“该隐在厨房。”东方爱有些沮丧,“你下午不在,他把我折腾惨了!那么厚一摞作业,他不仅让我写,下午伊邪那美和荷鲁斯来找我,他居然让他们陪我一起写!”
杜尔迦举手:“还有我!”
“对,还有杜尔迦。”东方爱作魂魄出窍状,痛心疾首,“做完了他还要鄙视我们错得太多,错一题,罚十题!尤其是荷鲁斯,写作业差点写吐了……简直太可怕了!”
“哇,是挺可怕的。”赵公明没什么同情心,敷衍地附和,“不过他就那样嘛,你说是不是啊爱卿?”
“题海战术虽然是笨办法但也很实用。”弗雷揉了揉东方爱的发顶,“这样吧,待会儿把你的错题给我看看,我看能不能整理一下做个错题集。”
“诶诶?不要啦,晚上就让我休息吧。”
“不用你忙,交给我就好。”弗雷脱掉外套往厨房走,“我去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厨房里,该隐穿着那条超华丽的围裙正在灶台前忙碌。他听见弗雷进来,头也不回地问:“你下午去找赵公明了?”
“你怎么知道?”
“特卫队的人看到了。”
“你跟特卫队的人还有联系啊。”
“没有,那群家伙自顾自找上来的。你去找他做什么?”
“他最近是不是不太对劲?”
“他不是最近不太对劲。”该隐停下手上的动作回头看了弗雷一眼,“从很早以前他就很不对劲了。他跟变了个人似的,每天疯疯癫癫的什么正事也不干,一直留在道道尔学院,到现在都没毕业……这些你头一天知道?”
“……”弗雷心想我还真的是头一天知道,他完全无法想象该隐说的是个什么光景,“他……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你问我我问谁。”该隐嗤笑道,“你们两个自说自话玩儿失踪的时候没想起来要知会我一声,这时候想起来向我兴师问罪么?”
“我没有。”弗雷挑了另一条淡绿色的围裙套上,接手了该隐没处理完的马铃薯,“只是问一下而已。”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没有解决的问题只凭一味放置是解决不了的。若是存心想着手解决,不论什么时候开始,总比永远不开始要好。”弗雷心平气和地把马铃薯切成整齐的碎块,装在篮子里递给该隐,“这个就做土豆泥吧。”
该隐有些诧异地望了弗雷一眼,过了一会儿还是接过了篮子。他不屑地嘁了一声:“你现在倒是有点以前的模样了。怎么,打算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吗?”
弗雷又不能告诉该隐他确实不是这个时空的弗雷,只好拿模棱两可的反问打岔:“难道以前的我是我,今日的我便不是我了?”
“啧,这么些年了,别的长进没有,只有口才见长。”
“多谢夸奖。”弗雷打开冰柜扫了一眼,随便挑了瓶牛奶和一盒草莓出来,“饭后甜点就做草莓奶昔吧。”
“随便你。”该隐头也不抬,他顿了一会儿,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问道,“那家伙哪儿不对劲?”
“他受伤了,看样子还伤得不轻。问他怎么伤的也不肯说,只敷衍我说是旧伤复发——他身上有什么陈年旧伤是我们不知道的吗?”
“你与其问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不如问你究竟知道些什么。”该隐冷哼一声,把锅里的牛排翻了个面,难得像这样直白地抱怨,“他什么时候肯把那些污糟事儿告诉你过?哪次不是把事情捂得死死的,直到兜不住了才被我们发现?既然如此,你我又何必多管闲事。”
弗雷感觉到该隐积攒许久的怨气,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触他霉头为好,便专心手上的甜品,不再多话。
该隐自觉失态,又开始跟自己生闷气,把厨具弄得当啷作响。弗雷叹了口气,半真半假道:“这个月可没有额外预算换新厨具,难道你真打算跟赵公明借钱?”
“谁要跟他借钱啊!”该隐忿然开口,很快意识到这是弗雷递过来的台阶,于是不情不愿地收了神通,不再摔摔打打。
等他俩把晚餐端上餐桌的时候,东方爱已经望眼欲穿了。赵公明倒是大爷一样瞥了眼餐盘,嫌弃之色溢于言表:“你们晚上就吃这个?”
“爱吃不吃啦你!”最先炸毛的居然是东方爱,她凶神恶煞地威胁赵公明,“再废话以后都不留你吃晚饭了!”
看样子她之前被赵公明逗得够呛,弗雷瞥了眼赵公明,发现这厮果然被凶了一脸还乐在其中,并且跃跃欲试地打算得寸进尺。
他这副不正经的样子跟弗雷熟识的赵公明几乎没什么区别了,险些让弗雷以为他下午在金宫里的颓唐模样是自己的幻觉。
一顿饭吃完,弗雷正打算收拾碗盘,东方爱忽然过来扯了扯他的衣角,双手拢在一起对他小声说:“弗雷,别忘了喂阿努比斯哦。”
“喂……谁?”
“阿努比斯……同学。”东方爱捂脸,“你认识吗?”
“我听说过……”弗雷想起时常和荷鲁斯一起出现的那个长着狼耳朵的少年,“但为什么他会需要……”
投食?他只是胡狼族不是真的狼啊?
这时候杜尔迦打开门,外面一只黑色的大型犬正探头进来。
“……”
跟这事比起来,连杜尔迦女装似乎也不那么难以接受了。
他这时候不禁开始思考,这个世界为什么和他所在的世界有那么大的区别?在这个世界里,东方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赵公明说她很特殊。虽然在原来的世界里,她的确有着令人在意的熟悉和亲切。但在这里,她又凭什么被评价为特殊,引得如此多的人聚集在她身边?
弗雷越发在意。于是在如约替东方爱整理出错题集之后,他在书架上找了本历史教科书出来。
他粗略翻了翻目录,发现这个世界的历史和他所在世界的历史大相径庭——这里不仅有创世神,还存在着一股从上古时期便与创世神对立的黑暗势力。这股势力延续至今,几百年前甚至击溃了圣域,将创世神留在这个世界的力量化身歼灭殆尽,导致世上唯一一位女神陨落。六道战争开启,各族互相争斗几百年,道道尔斯基凭借一己之力建立道道尔学院,成为中立势力,庇佑了各族送来此地的新生力量。
这个世界的真相已经超越了弗雷的想像。但最震撼弗雷的一点是,这个世界没有女性。所谓的库伯勒族也不过是追随女神、模仿女神的男性而已。
但据弗雷所知,东方爱是个货真价实的女孩子。而且即使在弗雷原来的世界里,她也来路不明,似乎不归属任何已知的神族。难道这就是她的特殊之处?
而且这个世界没有爱神。在他原来的世界中与创世神地位同等崇高的爱神,在这里的历史书里没有任何记载。
他一整个下午的经历让他直觉这里缺了什么。现在想来,人都是他认识的人,但所有人似乎各自站在雨中,他们隔着冷冰冰的雨幕对视,看不清彼此的眼神。即使是赵公明、该隐和他之间,都挡着这样一层冰冷无形的隔阂,无法完全交托信任。
这是战争留下的爪痕。
这个世界的残酷冰冷已经可以藉此窥见冰山一角,令人窒息的沉重宿命压在每个人身上,毫无温情可言。
因此东方爱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她是特殊的。也许在弗雷原来的世界里并不明显,但在这里,这个女孩的存在鲜明得简直宛如冬夜里的炭火或是照进深渊的阳光。她的温度吸引了所有为寒意所苦的灵魂,他们环绕在她身边,就像飞虫遵循着向光的天性。
她的名字即是弗雷追寻的谜底——这个世界缺少的是爱。
弗雷无心追究这个世界的他们过去发生过什么,但既然他来到此处,怎么也要想办法改变些什么。就算改变不了这个世界,至少也得让那两个因为战争而经历不幸的家伙振作起来。
不过说到底,最需要振作的说不定是这个世界原来的自己呢。弗雷忍不住叹了口气,把厚重的历史书塞回书架。
—TBC—
第一章觉得甜的,那是燕国地图咩哈哈哈哈哈【被打死
《二周目的季汉众人》(77)
如标题,季汉全员二周目,但每个人都不能说出来自己是重生,也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以及剧透未来发生的事情。
所有人都以为只有自己重生
每个人的记忆都只停留在自己生前,无法知道自己死后发生了什么
注意,后期大事件时间线就不能完全根据历史时间线来衡量判断,一切都会提前发展,不要再代入历史原有时间线。
———————————————————————————
次日班师还许昌。关羽收拾车仗,请二嫂上车,亲自护车而行。...
如标题,季汉全员二周目,但每个人都不能说出来自己是重生,也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以及剧透未来发生的事情。
所有人都以为只有自己重生
每个人的记忆都只停留在自己生前,无法知道自己死后发生了什么
注意,后期大事件时间线就不能完全根据历史时间线来衡量判断,一切都会提前发展,不要再代入历史原有时间线。
———————————————————————————
次日班师还许昌。关羽收拾车仗,请二嫂上车,亲自护车而行。
甘、糜两位夫人见随行的还有平儿这一孩童,想让孩子一同上车,以免一路奔波劳碌。
更何况关平刚回来,还没修养好身体,就接连不断的劳累,以至于这几日虽然饮食跟上,但依旧是瘦瘦小小,只是气色比之前好上一些,没有初次见面时大病初愈的惨白……
然而甘夫人不知道的是,关平面色苍白并不只是因为营养不良,更有险些离魂后的死里逃生,神魂不稳……
如今关羽的疏离在某种上平衡了两个平儿的存在……
其实……最好和最坏的方法,就是远离……
可这一点,关羽能忍下心做到,但关平做不到……
这是‘他们’重活一世意义所在,这是‘他们’心中抹不去的执念……
‘他们’就是为了父亲而来到这个世上,即使知道这一次,生即是死……
面对甘夫人的好意,关平微笑着婉言回绝,他如今也不是真的小孩子,自然能照顾好自己。更何况一车狭小,两位夫人携带幼子阿斗在其中,一路奔波亦是很劳累,又怎可再添麻烦。
“嫂嫂放心,雍自会关照平儿一些,何况云长只是面冷心热,自然不会让平儿有事。”
简雍及时的过来打了个圆场,有说有笑的将关平拉到一边。
随行车队不得耽误,关平年幼身量还小,骑马还有些勉强,但也不代表不能。只见他熟练的上马,拽稳缰绳一步步跟随着车队后面……
“别看这孩子岁数小,身体素质可比我强不少……”简雍心里感叹着
于路安歇馆驿,曹操也知道关羽为人,也不想再重蹈覆辙降低关羽好感度,这一次倒是没有让关羽跟二位嫂嫂共处一室,分好了住所……
但……这次是关羽和其子关平共处一室……
而此时的关羽还尚不知情,安顿好二位嫂嫂住所后拜别,然后简雍也回自己住所休息……
关羽:都安顿好了,我也该回居处了……
关平:♡^▽^♡
关羽低头瞅了一眼跟在自己身旁的小萝卜头,只是看了一眼,然后收回视线自顾自走着。
关羽没有回头看,但也能听见身后哒哒哒的脚步声相随,如影随形,仿佛只有你一回头,你就会看到那双憧憬的眼睛,带着少年郎独有热枕和信赖,眼眸永远有神明亮。
〖父亲——〗
【爹……】
明明对方没有说话,可即便是沉默不语,关羽都可以从对方的表情和情绪中,感觉到热烈的回应……
如同平静的水面中投下一颗石子,让水面从中心处泛起阵阵涟漪,一层层的波纹扩散,却在另一边掀起惊涛骇浪……
‘关平’面色一怔,但比起之前的晕厥好上许多,却也是晃了晃神,当他再次恢复意识时。就看见面前的父亲神色冷峻的几乎冒出寒气……
“还跟上了来做甚,还不回房休息!”
‘关平’愣了一下,面容表情有些紧张不知道说些什么缓解,而下一秒却‘突兀’换了一副神情,很坦然自若地说:
“爹爹,我的没有住所……”
“什么!?”关羽是万万没想到,这一次曹操识相没有安排自己和两位嫂嫂共处一室,毁他名节。但这一次却更为过分——
关羽可不管曹操知不知道关平的内情,如今避之不及一直忽略逃避自己的心绪,现在让他们父子二人共处,一个心神松懈,就有可能要了另外一个‘平儿’的命……
曹操:你看我多贴心,你们父子俩常年未见面,我安排的你们同住一室,够意思了吧!
〖系统提示:‘关羽’对你好感度减10〗
曹操:???
这是干碎曹操CPU都想不到的,不过这也不能怪曹操,谁能料想到这一世的平儿是‘平2’呢……
可现在夜幕将至,也无人再单独安顿住所……
或许,可以让平儿去宪和哪里暂住一晚休息,只是相隔较远而已……
关羽想着,视线却一直停留在关平的身上……
关平来的太匆忙了,他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可以多为这个孩子做点什么,从来徐州直到现在,所有事情全都赶在一起,没多久曹军兵临城下……
他身上的衣物还是很单薄的布衣,如今虽已冰消雪融,但夜间的寒风依旧不亚于隆冬时期的萧瑟,似乎有一个个细小的银针穿过肌骨,不仅仅是冷,还有刺痛感……
“去找宪和住一晚,若无他事就回去吧。”
关羽冷着脸,他自认自己不是慈父,所以不会心软面前孩子。更何况,这也是对他好……
也许这会伤了他的心,但……总比失去一个孩子要好……
几乎是没有一丝余地,关羽站着门口,高大的身影像是一扇门,将关平隔绝在外。
“爹早点休息,别在秉烛待旦夜读春秋那么晚,孩儿先告退。”
关平没有任何异样,他仰望着关羽,脸上只有浅浅的笑意,虽然很稳重,但配上他现在的童颜,总有一种故作成熟的小大人模样,让人觉得可爱。
他没有多言,默默的退去。关羽并没有因为关平离开就直接回房,而是站在门口,看着关平幼小的身影一点点远离……
又是一阵刺骨的夜风吹起,卷起地上的尘土,细密的尘沙在冷白的月光下竟有一丝圣洁的色彩,像是云雾般朦胧缭绕……
“阿湫”
一个喷嚏声打破了原本唯美的画面,声音不大,但却像是乐曲中的杂音一样,不刺耳,但却很突兀,让人无法忽视……
“回来。”
关羽声音不冷不淡的说道,他看见视线中的孩子身形一震,回过头时带着几分不可置信的欣喜。
关平:(๑╹ヮ╹๑)
几乎是一个呼吸之间的功夫,关平就来到关羽身前眉眼带笑看着父亲。
关羽:为什么感觉被套路了……
“算了……”
我言既出,岂可失信?即使对方是自己的儿子,关羽也不想因为此事赖账……
父母是儿女的根,他这个当父亲的若树立不好榜样,将来儿女也会不自觉的学去自己的劣根处……
关羽再一次声明,自己不是一个慈父,更谈不上一个和蔼的父亲形象,更不会教育子女……
所以,他就以身作则,树立一个榜样,让子女不要误入歧途……
但这些事,还是有了关兴之后……
关羽让关平进屋休息,屋内不算太大只有一间寝室,但关羽并不急着休息,安静的捧着一本《春秋》研读着。
关平也很安静,并没有打扰父亲,但也没有独自就寝,而是默默的陪伴在父亲身边,见父亲腰板绷直,坐姿笔直的夜读春秋,就安静的待在父亲身边,乖巧地陪同着……
“去睡觉,不必等我。”
对于‘关平’,关羽的记忆只有当初在关家庄时,收养已经成年的义子关定国……
对于眼下这个还未成年的孩童,关羽实在是陌生……
关羽从来没有接触过‘关平’的前半生,他的童年,他喜欢的事物,以及幼时的长相……
更没有抱过他……
“困了就去睡。”
“爹,我也想陪您看('▽')”
‘关平’借助自己这十余岁瘦小的身材,轻轻松松钻过关羽臂弯之下,整个人坐在关羽怀里。小脑袋抬起头仰望着关羽,却率先被那二尺长髯盖在头上,顺势而下糊了一脸……
长髯盖脸再现江湖【bushi】
“哈哈哈哈!”
关平傻乐着双手珍重的托着父亲的胡子,见父亲没好气的垂眼凝视着自己……
关平:笑声戛然而止JPG
A FEWMOMENTS later(海绵宝宝过场)
‘关平’揉了揉自己被锤了一下的头,默默无声的骂了另一个自己真狗,挨揍的时候换了回来……
坦之:(o^∀^o)
定国:(`へ´)
“别气了,你不是很少跟爹相处吗,就别在意太多细节了(´。・v・。`)”
“那你呢?”定国下意识问道。
同为灵魂,他们之间虽然能交流,但并不知道对方的表情和样貌,更像是一种书信的互通,彼此之间的交流没有声音,没有语调来分别情感,一切都是僵硬的文字……
但好在坦之会用颜表情来作为情绪的表达,让彼此之间的沟通没有那么冰冷,看到对方或开心耍宝的颜表情,似乎也多了些温度……
“我小时候经常跟爹在一块,不差这一次( *・ω・)”
“是吗?”定国有些不确定,他似乎想象不到父亲抱着自己的孩子形影不离的样子……
而且当年也是有心无力,毕竟当年季汉的局势直到入川之后在逐渐有了三分天下大势。在此之前,一直是飘流不定,根本没有闲心来顾小家……
如果有条件……父亲会是一个宠溺孩子的人吗?
定国无法判断,因为他根本没有经历过这些……因为他根本就不是关羽的亲儿子……
但坦之不一样啊……他是父亲的长子,在遥远的回忆里,总有那一份静谧的生活,短暂而有美好着……
以至于定国没有办法怀疑,下意识的相信对方是拥有过这一份让人心安的童年。他的身边会有自己的父母,他可以无忧无虑的度过自己的童年人生,并且一直伴随着父亲纵横沙场……
但事实真是如此吗?
这一点就无从得知了……
谁让此方世界季汉人员的走向和设定,几乎都是以【演义】为主……
最为与主流意识相驳的存在,坦之微乎其微,无人可知……
“好……”定国没有多说什么,对着坦之回复道:
“如果你想出来,随时都可以……”
‘关平’这一身份和肉体,如今不仅仅是属于一人,而是两者的共体。
“……好。”
一天之中的劳累在这时逐渐压垮了精神,定国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没多久活跃的意识渐渐归为平静,处于一种安定而休眠的状态……
月光穿过云层,幽幽透过窗棂,飘忽幽暗,以往让人觉得圣洁清冷的月光,如今竟有一丝诡谲,但又莫名的有了一丝温度……
明明皎洁如霜,却让人感受到一份少有的冷洁的暖意……
如无根之萍,透过窗棂外柔和的月光,半空中的浮尘之间游动,似有一双沉寂的双眼,纵使内心释然,却也有许些遗憾在其中……
【爹……你怎么就忘了我呢……】
却也只化作天地间一声悠长的叹息……
知晓其中隐秘的简雍,也无法言表……
当简雍抱着昏厥时的‘关平’,颤颤巍巍的说出那声‘坦之’时……
就知道这个世界上,多了一个特殊的灵魂……
“老天爷啊!你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简雍几乎有一刻忍不住仰天长啸,自从认识樊麐已来,这是他第二次这么崩溃过了……
小平儿似乎很喜欢吃枣,也不知是睹物思人,还是喜欢熟枣中的那一丝淡淡的甜味儿……
如果可以的话,麻烦多给他一丝甜味……
有个喜甜的孩子吃了一辈子的苦……
如今,可能还要再吃一遍……
—————————————————————————
徐庶见到了身在大牢里的于吉,比起初次见面时对方的一身仙风道骨,如今却以狼狈不堪。
衣服上有不少溢血之处,将原本的道服染上不该有的色彩。头发也白了不少,几缕发丝散乱垂下,整个人都是一副油尽灯枯的将死之相……
“怎么一时之间苍老如此之多?”
徐庶正在惊奇,就算是受到极刑,也不可能短时间只能将一个人的生命力耗的如此亏虚……
就连孙策也没想到,那个自称神仙的人短时间内竟然病弱至此。
若真是神仙,又岂能因此小灾小难,而要了大半性命?
可却不想,那奄奄一息之人忽而抬头,望向两位来者,悠悠一声长叹,似有几分惆怅和感叹:
“你啊你,如此嚣张行事,岂能久乎……”
《二周目的季汉众人》(76)
如标题,季汉全员二周目,但每个人都不能说出来自己是重生,也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以及剧透未来发生的事情。
所有人都以为只有自己重生
每个人的记忆都只停留在自己生前,无法知道自己死后发生了什么
注意,后期大事件时间线就不能完全根据历史时间线来衡量判断,一切都会提前发展,不要再代入历史原有时间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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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与皇叔设誓,共扶汉室,吾今只降汉帝,不降曹操。......
如标题,季汉全员二周目,但每个人都不能说出来自己是重生,也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以及剧透未来发生的事情。
所有人都以为只有自己重生
每个人的记忆都只停留在自己生前,无法知道自己死后发生了什么
注意,后期大事件时间线就不能完全根据历史时间线来衡量判断,一切都会提前发展,不要再代入历史原有时间线。
———————————————————————————
吾与皇叔设誓,共扶汉室,吾今只降汉帝,不降曹操。
二者,二嫂处请给皇叔俸禄养赡,一应上下人等,皆不许到门。
三者,但知刘皇叔去向,不管千里万里,便当辞去。
简雍很快就将关羽的【三誓之约】如数尽告张辽,张辽听了以上几条之后,有几分为难之处……
毕竟他可知道,曹操如今对于关羽的态度如何……
得不到的宁愿杀了,也不可能放过……
前两条还好说,可一旦得治兄长下落便离去这个事……你让张辽怎么带话……
这可能是东汉史上最嚣张的‘降将’了吧……
我当年在白门楼都没这么嚣张!
张辽心里苦,但张辽说不出来……
但事到如今,张辽也只能将关羽所提要求如数告知曹操。
“嗯??”
曹操神色一怔,这令人窒息的三件事算是彻底触发了记忆中某种保护机制,以至于本能的抵抗起来。
“怎么都这个形势了,你还好意思跟我提条件啊……”
“云长你晓不晓得现在是什么情况啊!”
曹操的脸都不由得皱巴的一起,虽然有气也不算是恼怒,更像是一种……
“你咋还想着要走啊!?”
但回想起当年送锦袍赤兔马都未能得云长一笑时,二周目成熟的曹操也莫名释然了……
没办法,谁让这是关羽呢……
说起话来总有一种不顾他人死活的直白……
曹操觉得自己脑瓜仁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前两条可以应允,但最后一件事,还请云长三思而行!”
若得知刘备消息那就要走——那,那我不又成备胎了【bushi】
曹操也表明了态度,这一次为的就是你关云长,又怎么可能给你机会让你就这样跑了!?
只要你不跑,其他事都好商量!
哪怕你不干活在我这边吃干饭都行!你也不能走!!
东汉关圣帝君极端粉丝实录……
张辽又一次受累跑腿,将这一消息告知关羽简雍二人……
关羽面色不善,显然对此并不满意,但简雍却是与之相反的态度。
先是会来事的寒暄几句,知道张辽为难之处也没有露出不满之色,反倒是一声声道辛苦,诚恳的态度让张辽都自我怀疑自己有没有做的不妥当之处……
“我心知文远此次尽力,我当日被擒之时,曹公也并未为难与我,今日之事亦是如此,下邳城内未见伤亡,我兄玄德公妻小,以及云长之子安危,皆系于文远一身啊!”
简雍十分真诚地将利弊说明,明明没有多言,可张辽莫名有一种被道德绑架的既视感……
就好像如果刘备妻小和云长之子有任何危险,都是自己的不是……
但心中刚有这个念头,对视上简雍那清澈而真诚的目光时,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比起其他文臣谋士来说,简雍能力可以说是平庸无奇……比起世间大才来说,这等人物不值一提,如腐朽荧光……
“哦~那文远眼中何为奇才?”
“当然是我们军师祭酒了!”
张辽下意识的回答,没注意到简雍一闪而过的神情,当他回过头再看对方时,简雍依旧是那副没有被智慧污染过的清澈是眼眸。
“不如这样,最后一件事且待我从长计议,如今云长不知下邳城情况,暂请丞相退军,容我与云长入城见二嫂,告知其事,然后投降。”
简雍到没有紧逼着张辽,反倒是‘折中’的留有一丝退步,让张辽松了一口气。
“还好宪和是一位忠厚之人啊……”
关羽眼皮跳了跳……
关羽:我看不下去了……我得说两句……
眼看张辽都被简雍忽悠瘸了,关羽也不忍心他被骗的那么实在,刚开口说了一句话:
“文远,我……”
“哎呀云长!!”简雍突然一嗓子中断施法,转移了张辽的注意力:
“咱们马上就要到下邳,自然能知道二位嫂嫂和侄儿的安危,就无需多言了,让文远为难了!”然后暗搓搓的用手肘戳了戳关羽,示意他别说话。
“多谢宪和,若非宪和在此,我一人真恐难说服云长……”张辽也知道这其中简雍做中间人,他即是降兵,又是云长熟人,自然要比自己说话更好使,但也更两面为难。
简雍:你看他还谢我呢!
关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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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围困曹兵退去,守在城头上昼夜未眠的关平见此并不意外,但也没有掉以轻心,继续命令守卫轮岗看守,而自己也不放心怕有差池,一刻不得眠。
“少主你看,是关将军!”裴元绍遥指城外一队人马,率先打头的就是骑着枣红赤兔马的关羽关云长,身后跟随着便是简雍一人,张辽则是率先回曹营再通报曹操……
“是父亲!开城迎接!”随后吩咐一旁的裴元绍,让他将这个消息告诉甘、糜二位夫人。
关平自己先到城门迎接父亲,并让后面随从人马入城。
“父亲!”
少年郎稚气未退,即使身上无甲胄在身,走起路来依旧虎虎生风,一路小跑迎接,还未成年的关平抬头仰望着自己的父亲,见他无恙才放下心。
“嗯。”
对比其关平热切的态度,关羽相比沉默的多,一个是形势缓急,另一个则是先前简雍暗示关平一事,让本就不善言辞的关羽见到关平时,不知说些什么,表现的态度也拒之门外的冷漠……
“父亲,两位伯母无恙,刚刚我命人告知伯母消息,请放宽心!”
关平并不在意父亲的态度,他跟在关羽身边简单明了的说清城中情况后,见父亲沉默不语,也没有多言,而是乖巧的跟在身后,目光一直追随着关羽的身影。
十岁出头的孩子还没有长大,再加上早年间风餐露宿,关平现在的身高并不出众,与一般孩童差不多。
关羽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并没有顾及关平,以至于身后的小萝卜头跟着身后几乎是一路小跑着,从城门一路小跑着跟随,稍微慢点就被甩在身后……
“你走慢点等等孩子啊……”
简雍有心无力,这爷俩别扭的相处模式也是迫不得已,如今谁也分不清现在这个乐呵呵渴望跟父亲身边贴贴的,是哪一个‘关平’……
简雍不知道,关羽也不敢赌……
人心自有一杆秤,如今这个天平两头都是自己的‘孩子’……可是,人心总有偏向……
除了最初相逢时关羽那一次心中对爱子的情绪失控外,关羽对于‘关平’就只能保持着这种不冷不淡的态度……
一旦热切,一旦失衡,那么其中一个‘平儿’,就会不声不响,默默无声的消失……
既如此,倒不如对两个孩子都平等的淡漠,不为其他,只求……
两个截然不同的灵魂,平安喜乐罢了……
但关羽不知道这样能维持多久……
他只能迫使自己不去想,不去担忧,以免思虑过重害了孩儿……
还好……他给外界的印象,就不像是一个宠溺孩子的慈父形象。况且他本人也的确跟‘慈父’不沾边……
纵然冷漠,也不足为奇……
一路无言直至府中。甘、糜二夫人听得关羽到来,将怀中阿斗放下,出门迎之。
关羽不得怠慢,拜于阶下:“使二嫂受惊,关羽之罪也!
“关某出城死战,备曹兵困于土山。曹操遣张辽命宪和来说降。我以三事相约;一是降汉不降曹。二是赡养二位嫂嫂,嫂嫂住处他人不得入门,三是一旦得治兄长下落,纵有千里定辞曹操前往寻找!”
“我未曾得到嫂嫂主意,关羽不敢擅行!”
甘夫人也知其因,她虽是一介女流,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但也知是非轻重,无论前世今生,如今既又变数,她自当相持……
“昨日曹军兵临城下,我等皆以为束手待毙,但平儿昼夜未眠代理二叔镇守城门,城外精兵纹丝不动,一兵一卒不曾上前。如今叔叔既然以有安排,又何必问我辈女流?”
无论如何,甘、糜两位夫人自然不会因自己一时短见而影响此间英雄们的谋略打算。如今既然是按部就班的遵行的前生记忆行事,两位夫人自是不慌不忙,沉着冷静的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
她们不是时代的主流,但是英雄豪杰辈出的时代,史书未曾留名的贤内助……
虽然无法干涉天下大势,但为家为夫,都奉献上自己的一生……
“所以阿斗到底是随谁了!??”
简雍心里无声吐槽着,并且对屋里咿呀学语的阿斗沉默观望不语……
你看看我家玄德的人格魅力,你再看看甘夫人的通情达理以及格局!!
所以刘禅的成长道路是哪一步出错了?为什么一周目会那样!??
简雍没有说话,只是心里无声地咆哮着……
关羽如今也羞愧于让二位嫂嫂再次寄人篱下,不知如何答复,自觉有愧。辞退之后遂引数十骑来见曹操,曹操自出辕门相接,虽然不动声色,但内心还是十分激动……
曹操:SSR!我的限定SSR!!!
虽然知道关羽心不留此,虽然知道关羽于自己道不同不相为谋……
可曹操惜才的心依旧不忍将关羽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泯灭于历史的长河当中……以云长这般傲人的实力以及世间少有的忠义品行,他当傲立于群雄之上,青史留名,于后世赞扬摩拜……
“可惜……可叹……”
曹操知道留下关羽有多么难得,也知道关羽终究不会长留于此,是非轻重缓急……他都知道……
但还是下不定决心……
也许是因为,此时的曹操虽然拥有一周目的记忆,但还不完善,他对于汉室,还是有一份微弱的希望的……
〖初时我之愿望,是死后在墓碑上题曰;【汉故征西将军——曹侯之墓】……〗
如今的曹操,却越发的不忍再看向这几个字了……
那是一段未知的经历,却又是一段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
如今却提前泯灭于,无法言尽之处……
当曹操恍恍惚惚回过神来,关羽早已不动声色入拜,曹操慌忙答礼。关羽曰:“败兵之将,深感不杀之恩。”
关羽不想其他人有那么多花花肠子,他还是按部就班的一套流程,甚至都不知道如何创新……
“我素慕云长忠义,今日幸得相见,足慰平生之望。”
曹操深深的鞠了一躬,远比关羽礼仪更重,他再一次看向关羽,见对方依旧不为所动的忠义,曹操也是越发喜爱这等人物……
“丞相……文远代禀三事,蒙的丞相应允,万望不可食言!”
关羽不紧不慢的提醒一下进度条刚加载完第二条的曹操,提醒他准许第三条规则。
“哈哈哈哈……”曹操笑了笑,却始终没有提起第三件事,若有若无的说了句:
“我言既出,安敢失信?”
逃避可耻但很有用——曹操
“关某若知皇叔所在,虽蹈水火,必往投之!”
“其时恐不及拜辞,伏乞见谅!”
曹操略有不甘心,言辞道:玄德若在,必从公去,但恐乱军中亡矣……
话没说完,就看见关羽神色一怔,面容即便没有狠历之气,但一双怒目圆睁,曹操突然就感觉后背寒毛炸起的感觉……
“公且宽心,容我四下打听……”
眼见关羽有炸毛趋势,曹操也懂得见好就收,找了个说辞顺其自然,让关羽的敌对心理别那么明显……
刚刚关羽杀机都浮于表面了……
但这些对于曹操来说,他不着急……
如今关云长在自己麾下,最着急的人,也不该是自己……
曹操有意,让刘备他们有一份紧迫感,来迫使他们不得不近一步像自己推让……
却没想到,这世间除了他们两家之外,还有其他势力干涉……
【玄亮】——征徐(十四)
”诸葛丞相还真是贵人事烦。”
在季汉军营中煎熬了三日,诸葛瑾终于见到了自家二弟,历来温厚的他这一回难得的出言讥讽起来。
盖因为——季汉天子对他那超乎寻常的热情。
实话说,若不是他以忠顺为立身之本,又蒙吴侯,不不不,如今是至尊了,多年厚恩,要是换做别个面对刘备这样的热情——反正当年至尊对上刘备不但嫁了妹,还把人放回了荆州。
如今随行那几个官员,看他的眼神已然有些不对了——季汉天子这般相待,难道诸葛子瑜真的没有心动?
因此,当他终于见到他的二弟,或者说季汉丞相时,虽是之前多次相见都是公事公办的“退无私面”,这一次便着实忍不住要带些情绪了。
对于自家兄长这般情态,...
”诸葛丞相还真是贵人事烦。”
在季汉军营中煎熬了三日,诸葛瑾终于见到了自家二弟,历来温厚的他这一回难得的出言讥讽起来。
盖因为——季汉天子对他那超乎寻常的热情。
实话说,若不是他以忠顺为立身之本,又蒙吴侯,不不不,如今是至尊了,多年厚恩,要是换做别个面对刘备这样的热情——反正当年至尊对上刘备不但嫁了妹,还把人放回了荆州。
如今随行那几个官员,看他的眼神已然有些不对了——季汉天子这般相待,难道诸葛子瑜真的没有心动?
因此,当他终于见到他的二弟,或者说季汉丞相时,虽是之前多次相见都是公事公办的“退无私面”,这一次便着实忍不住要带些情绪了。
对于自家兄长这般情态,诸葛亮并不意外,在季汉营中,他想知道什么,便没有什么不能知道的,今时会面,便也做好了被兄长斥责的准备。
但是他还是没想到,自家陛下的水磨功夫,竟然能逼得兄长出言讥讽。
“此系陛下之意。”
反正是阳谋,诸葛亮便大大方方的把刘备供了出来,顺道隐瞒了自己赞同的后半截——至少先保证此次会面的兄友弟恭。
“呵。”
诸葛子瑜也不信这事没有诸葛亮掺和,但既然自家二弟已经找了顶锅的,便也不再深究,毕竟他也只是为了出一口闷气。
“兄长此来,弟恰有喜事相报。”诸葛亮见诸葛瑾再无追究之意,便就此转开话题:“今日乔儿押解粮草至大营中,顺道传来洛阳家书,他有个弟弟了。”
“哎呀!”
诸葛瑾哪里再有什么闲心去生气,大喜起身,拊掌而笑:“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欢喜过一阵又问道:“可曾取了名字。”
诸葛亮应道:“前时在琅琊时方知夫人有孕,已传了家书回去,道是生男则名瞻,生女则名果。”说着又是轻轻一叹:“这两个字昔年在南阳草庐中便已与夫人议定,未曾想二十载后,方得用上。”
诸葛瑾亦是唏嘘,自家二弟这无嗣之事亦是他这个做大家长的心病,恰好诸葛亮与黄氏夫妻又极是恩爱,便是无后,也不肯纳妾,搞得他只能将自己的孩子过继过去以免堂堂季汉丞相绝嗣,如今幸而祖宗保佑,二弟有了亲子……
有了亲子。
诸葛瑾欢欣不已的心情瞬间咯噔了一下,当然,他并不是忧心自家二弟夫妇会对乔儿有什么别样看待,但……过继终究是过继,亲子终究是亲子。
如今天下大势在季汉,便是身为吴臣,也是无法否认的,二弟与季汉天子鱼水相得,使持节丞相录尚书事领冀州牧武乡侯,如今二弟年不过四十有余便有这般权势,日后佐刘玄德一统天下三兴炎汉时,又当是何等尊崇权位。
兴周八百年姜子牙,开汉四百年之张子房。
非此二人不能比。
而这等尊崇无比之权位,又当由谁嗣之。
此事自可由二弟而决,然日后,却未必能如他所决。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诸葛乔虽是过继给了诸葛亮,但也是他诸葛瑾骨血,若不是诸葛亮年逾四十而无子,他作为家长需得有所作为,也不会……
而如今……
思及此处,诸葛瑾方才的满心欢喜便已然转向未来的担忧,又思及自家处境,面色便不禁略沉了下来。
“兄长?”
诸葛亮察言观色,知自家兄长定然是想起了什么事,只是初为人父的他,并没有立时便能与兄长感同身受。
“既然名瞻,那为兄提前为瞻儿起一字如何。”
“兄长这也未免太过着急了,待瞻儿加冠时赐字岂不更好。”诸葛亮只道诸葛瑾心生不吉之思,佯做不知,继续岔开话题。
“便字思远如何。”诸葛瑾并不理会诸葛亮的打岔,自顾自道。
瞻字本便有远望之意,思远这个字自是恰当,只是……
诸葛亮眉头略有些皱,自家兄长这个字,取得并不是那么简单。
果然,只略一顿,诸葛瑾便将后续说将了出来:“日后……日后二弟还是让乔儿归于吾家罢。”
“兄长这是何意!”
诸葛亮算是彻底明白思远之意了,当下也顾不得什么兄友弟恭,一拂袖,案几上酒盏被带着落地,滴溜溜滚动着,留下一摊酒渍。
“便是吴臣诸葛瑾向季汉丞相诸葛亮嘱托后事罢了。”诸葛瑾一声长叹:“恪儿自恃聪明,日后我不在时,却恐他祸及家门,为兄这几年虽未见乔儿,但自你书信中亦知他沉稳忠厚,如今既有瞻儿,便让乔儿归来,说不得日后能免为兄绝嗣。”
“兄长之意,怕不仅于此罢。”诸葛亮并不信只为这些,虽然诸葛瑾所虑可能并不假。
“武乡侯之爵,何人继?”
“在琅琊时,弟已命乔儿归阳都祭祖。”诸葛亮肃容:“以诸葛亮长子之身份,兄又何必优思过度。”
“为兄之忧自不在二弟你。”诸葛瑾摇头:“可下至你相府众吏,中及同僚百官,上至你家那位陛下,又是如何思想如何行止,却不容为兄不思。”
“诸葛子瑜大可不必胡思乱想。”诸葛亮尚未说话,帐门却猛地被掀开,一人锦袍挎剑,大踏步行将进来:“我季汉却是没小气到一门双侯都封不了。”
“陛下?”
来人自是刘备,也不知道这位季汉天子在账外偷听了多久,对上自家丞相就喜欢偷听的毛病,只怕这辈子也好不了,诸葛亮无奈摇头,尚未来得及说什么,便被刘备拽了起来,耳边听着自家陛下堪称霸气的宣称:“自此时起,诸葛乔便是武乡侯世子,小瞻儿……”
大约是一时想不起能给个襁褓中的婴儿封个什么官,刘备气势略一弱,旋即又道:“朕赐婚公主,刘与诸葛,永世为好!至于诸葛子瑜你的香火,还是好生管教那位之驴神童罢。”
说着也不管诸葛瑾如何风中凌乱,拉着诸葛亮离开了这处帐篷——毕竟偷听不是什么好事,赶紧趁着两位没反应过来走人为妙。
诸葛亮任凭刘备拉着疾走了数十步,回到了刘备大帐中,方才开口:“陛下又何必如此。”
“哼,诸葛子瑜当朕什么人,当孔明你是什么人,如此怎生为兄。”刘备余怒未消,愤愤然为诸葛亮不平,为自己不平。
“兄长仕于东吴,耳濡目染罢了。”论及平息刘备的怒气,没有人比诸葛亮更懂了,只是他目下更在意的却是另外一件事:“陛下方才所谓一门双侯之论,着实不妥,襁褓幼子,无功何以封侯论,还请陛下日后再莫提起。”
“以孔明之功,荫二子又如何,便是再多几个,朕觉着一并封侯,也是应当的。”刘备有些不怀好意的笑着:“既然有了小瞻儿,丞相努力努力,日后还能多有几个也未必。”
“陛下此言,臣当驳。”
严肃起来的诸葛亮让刘备几乎是立刻放弃了给还在襁褓里安排爵位的想法,不过既然说了让诸葛乔当武乡侯世子,那总还是要给诸葛瞻一些别的东西,才不枉了季汉天子收到消息时比正主更浓烈的高兴。
“那先定亲,嫁以公主总可以了罢,此乃朕的家事,孔明不许推辞。”
“那还请陛下努力添一个公主才行。”诸葛亮对着刘备的胡搅蛮缠,倒不在意,毕竟阿斗以下,只有两名皇子,并无公主。
“这……”刘备迅速思考了半息自己是不是还能又再添个小公主的能力,然后响亮的说出一句让诸葛亮难得非常破功的话来:
“朕没有,阿斗有!”
·阿斗大一统if 无具体年份
·全文5000+ 插叙混乱 但望诸君食用愉快
·依旧是话放最后说
一年之计在于春。
冬去春来,冬雪留下的痕迹褪尽,气温却仍有些微寒。长安的槐木熬过一冬,仿佛已经迫不及待,不管不顾舒枝展叶,兀自抽出了些嫩绿的新芽,放眼望去,瞬时增添了好些生命力。
虽是清晨,街边却已有不少人来来往往。长安城风水养人,除了新定居下来的官员士兵们尚需一段时间适应这边的气候,百姓们无不为这千辛万苦盼得的安定而沉浸在欢欣之中。
新落成的丞相府虽依着人意尽量修葺得朴素简约,仍...
·阿斗大一统if 无具体年份
·全文5000+ 插叙混乱 但望诸君食用愉快
·依旧是话放最后说
一年之计在于春。
冬去春来,冬雪留下的痕迹褪尽,气温却仍有些微寒。长安的槐木熬过一冬,仿佛已经迫不及待,不管不顾舒枝展叶,兀自抽出了些嫩绿的新芽,放眼望去,瞬时增添了好些生命力。
虽是清晨,街边却已有不少人来来往往。长安城风水养人,除了新定居下来的官员士兵们尚需一段时间适应这边的气候,百姓们无不为这千辛万苦盼得的安定而沉浸在欢欣之中。
新落成的丞相府虽依着人意尽量修葺得朴素简约,仍不失庄严大气,内里各处布置极为妥当,只是似乎留不住人。
诸葛亮一早将昨夜处理好的公文整齐摞好。墙上挂着他惯常弹奏的琴,他却似乎没有要动它的意思,反而将琴案上另一把仔细收了。一切准备停当,方一入正堂,便瞧见蒋琬在内,满面郁色,怔怔出神思索着什么,不知来了多久。
他脚步未歇,径直上前。蒋琬蓦然回神,忙起身揖礼,却一时不知如何言语。
诸葛亮侧眸瞧见一旁温着的茶,走至案前坐下,倒了半杯,缓缓开口:“昨日议事已将必要的事都嘱咐了,公琰一早来,想是有什么要紧事?”
“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丞相吩咐的事,我都安排下去了......”蒋琬有些不安,犹豫着开口,“只是丞相...您真的要走吗?”
“前日陛下来问,公琰在旁不是听着了?”诸葛亮抿了口茶,神色平静,“去些时日便归,你与文伟好生打理府内事务,也要劝陛下勿忧。”
还是这般回答。蒋琬心中怏怏,又不好表现在面上,应了诸葛亮的话便闭了口,二人一时相对无言。
新朝初定,天下百姓无不欢欣雀跃,宫中府中以及各地大小官员倒也雀跃,雀跃得脚不沾地。
这般需得日理万机之时,诸葛亮却上表请返襄。似乎完成了北伐统一大业,还于旧都,便要真如过往所言,收锣罢鼓返回隆中继续那前半生的躬耕生活,做个不问世事的隐士。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大惊,刘禅更是坚决不肯放他回去做个什么仙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表示大汉离不开相父,险些就要声泪俱下。
对此,诸葛亮的答复是——自己只是去一段时日,不久便归,陛下勿虑。
对此解释,刘禅半信半疑,瞧着他神色,总有种他是要回去把家安置妥当,便要彻底离朝的不祥预感。皇宫与丞相府距离虽不远,他却两日内跑了三趟,非反复确认不能安心。
而对此解释,蒋琬也是不能够相信的。
他跟了诸葛亮这些年,深知兴复汉室乃是诸葛亮毕生所愿。于此功成之际,人人欢天喜地,喜色长挂于面,诸葛亮却不多时便平复下来,有条不紊安排着一切,平静得出奇。议事时坐得近,不知是否为错觉,他似乎在诸葛亮眸中瞧出了些云淡风轻之感。
莫非这担子,丞相当真要交付了么。
诸葛亮指尖无意摩挲着茶盏,瞧着蒋琬神情,心下了然,却淡淡将此页翻了过去:“公琰今日既来了,我临行前便再嘱托几句。”
“是,丞相请讲。”
“百姓久经战乱,人心思定良久,方今天下初平,切记当与民休息,轻徭薄役。”半杯茶饮尽,诸葛亮继续道,“民以食为天,强国必先富民。正值春耕时节,勿夺农时。”
“是,丞相说过多次,琬必谨记。”
“要紧的是,修订新律。”诸葛亮正色,“此事我亦叮嘱了孝起、休昭,科教需得严明,你们择人当要慎重。”
蒋琬思及过往见到的《蜀科》,以及自己即将要面对的茫茫书海,很是头痛。
“公琰?”
蒋琬又在出神,闻得诸葛亮唤他,即刻应声:“是,丞相放心。”
他垂首未敢同诸葛亮对视,生怕漏出自己的犹疑。重任在肩,他有些紧张,亦有些惶恐。
*
沿山而行,道路蜿蜒曲折。草长莺飞,道旁偶有些许小小野花,马蹄轻溅。
诸葛亮一人独行,甚至没带一个侍从,远远望着背影,仿佛有些落寞之感,神情却是惬意放松,眸中似有氤氲,意味不明。
他原想着去荆州各郡瞧一瞧,走一走当年的路,后经思索怕是那些太守见了他又要拘礼,不得自在,便弃了大路,寻了些别道,绕路而行。
只带了些必要的衣物和那把琴,马儿无甚负担,却走得缓慢,他现下也不必再赶什么时日。诸葛亮沿途欣赏周遭景致,远望碧空如洗,四下静谧安宁。
这种地方,原来也不是战场,又无人居住,大抵一直以来也无甚变化。至于入目格外山清水秀,想来是心境有所不同。
天下归一汉归刘,他做到了。只是,倘若......
诸葛亮收了收心绪,不再胡思乱想。
*
春风化雨,细雨缠绵。
诸葛亮行了多日,连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待得他终至目的地,这憋了多时的雨方才落下,绵绵如丝,倒也算得上幸运。
如今草庐早已无人照管,屋外杂草丛生,屋内尘气扑面。诸葛亮蹙了蹙眉,勉强腾出个桌案搁置行李,便与那春雨相应,清扫积灰,一洗尘埃。
午时方至,待得茅庐可以住人,已是傍晚。
细雨早歇,草植的清香融进空气,此夜无风,这股清新却依旧透进轩窗,环绕于窗边人面庞。
诸葛亮轻吸口气,面上不经意挂了笑容,指间动作灵巧,为琴上弦。
琴身通体墨色,隐隐泛着些幽绿,仿若绿藤缠绕古木。其实打眼一望瞧不出什么特别,但诸葛亮未抚便能感受到其质上佳。
他动作仔细,专心无二致,未觉有何异样,窗外静的出奇,似乎所有嫩芽新叶、花鸟小虫都沉寂了下来。
“孔明。”
*
“将军稍待。”
刘备于屋外唤他,方一踏进屋便瞧着诸葛亮搬了琴来,不由惊异,见人正在调音,遂噤声免得扰他。
琴轸拧动,旋音转调,诸葛亮拨动琴弦,朝他轻笑;“君子以钟鼓道志,以琴瑟乐心。亮已闻将军之志,为君抚琴一曲如何?”
畅谈了大半日,刘备惊觉这小先生运筹帷幄,足智多谋,且未出茅庐便晓得天下大势,目光很是长远。二人一见如故,此刻早已熟络开,他便随意坐了:“不想孔明先生还有此技艺。”
“算不得什么技艺,琴之为乐,可平心静气,亮不过自娱罢了。”
“先生竟也会有心不静之时?不知何故。”刘备调笑。
诸葛亮勾了勾唇角,沉默不语,只是抬眸瞧他。
“哈哈哈孔明勿怪,备同先生玩笑耳。”刘备莫名有些喜欢眼前人这般神色,“先生请。”
孤月悬天,云层隐匿于玄幕之中,却遮了星辰。屋内暖烛焰火融融,气氛温存。
弦音刚柔兼济,时而舒缓悠扬时而又有澎湃气势,此起彼伏融不进窗外夜色,却融进人心,将其引得随声而动。
琴之为乐,可以摄心魄,可以悦情思。
一曲终了,弦已生了些温度。诸葛亮同他四目相对,瞧着刘备眸中熠熠,仿佛有些激动之意。
“《高山流水》!先生妙音!”
“将军也对琴艺有所研究?”诸葛亮挑眉。
“不曾研究,备不通琴艺,只会用剑。”刘备摆摆手,笑言,“却是自小爱听些。”
诸葛亮执了一旁羽扇轻摇:“亮瞧将军神色,似是已明了曲中之意。”
“先生明示,备何以不知?”刘备心下闪念,这般盯着人是否不妥,然目光却难以挪开,“孔明之意,备心亦然。蒙君不弃愿出山相助,备,必不负君!”
余音绕梁,余韵存心。
诸葛亮觉心中平湖泛了涟漪,大抵是方才弦音震的......状似平静开口:“承主公厚爱,亮亦觉荣幸。”
刘备心中喜悦,好半晌,才发觉人方才言语中如何称呼自己。
*
诸葛亮整个人似乎凝滞了一刻,不留意细弦划了指尖,也不觉痛。
半晌,他似乎了然于心,极为容易地便接受了,手上依旧继续着方才的动作。
“主公稍待。”
窗外人没有言语,耐心瞧着他聚精会神上弦,蚕丝及白芨胶所制琴弦一端绕于雁足,一端缠于弦轸。好一番功夫,见人直起身,终是大功告成。
“主公久等。”诸葛亮取了一旁净布擦手,“只是主公来便来,怎得不走正门,却要走窗。”
“孔明一贯喜欢坐在窗边。”窗外声音于夜中似乎显得有些空灵之感。
“今夜无风。”诸葛亮无奈轻笑。
“所以备不曾阻你。”
皓月当空,繁星万点,天色不显晦暗,室内竟生出了些安宁祥和之感。
“有朋自远方来,”诸葛亮默默跳过了方才的话题,“亮当以琴为乐。”
“得以再闻伯牙子期之古曲,备洗耳恭听。”
“......”诸葛亮不知何故,似乎是不敢,一直未偏头去瞧窗外。怔然半晌,他微不可查地轻轻摇头,声音有些低,“只怕世间有高山流水,却再无伯牙之曲。”
片刻,他不待人回答,立刻接下自己的话;“现今冬去春来,万物复苏,战事偃息,天下一统。当为一曲《阳春白雪》。”
“孔明所言有理。”
一曲清新流畅,节奏明快,起承转合,与窗外万物之静寂倒形成鲜明对比。闻琴音可晓心意,抚琴者此刻却似乎有意藏匿本心之意,刻意作轻松之音,反而失了些神韵。
“亮技艺生疏了,有些对不住这样的好琴。”
窗外人默然半晌,轻言询问:“弦音果真不凡,只是备眼拙,认不得这珍器。”
“陛下所赠,司马相如之绿绮。”诸葛亮不由失笑,“有其父必有其子......”
*
《蜀科》定下不久,众人商讨间觉依旧有几处需要完善。诸葛亮于满案文书及律典中未来得及抬头,映入眼帘便是一张宽厚的掌心托着一颗小小的白玉。
合卷搁笔,诸葛亮有些疑惑地抬首,望进一双笑得弯起的桃花眼:“主公......?”
刘备在他面前似乎从没有什么喜怒不形于色,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绕过桌案至他身旁随意坐了:“府库之物孔明俱不愿收,这却是个珍惜的上好物件,孔明可认得?”
“......”诸葛亮凝眸细细观察,玉石虽不大,却质地细腻滋润,凝脂光泽,晶莹洁白无瑕,“这是,羊脂白玉?”
“孔明果真见多识广!”刘备笑容就未从面上消失片刻,“不想成都竟有这般上等质地的玉石,孤当下便拿来赠与孔明!”
数年前的记忆仿佛是在昨日,诸葛亮同他对视,好容易将那句“无有远志”咽了回去,哭笑不得未接他手中玉:“多谢主公,只是...亮一向对这些无意,这等上佳玉石,主公不如自留?”
“那怎么成,这是孤特意要赠与孔明的。”刘备似乎执拗要将这漂亮玉石给他。
“玉乃石中之王。温润而泽,仁也。”诸葛亮心下思索着理由,“亮觉此玉与主公配极。”
“孔明此言差矣。”刘备说话一如既往地喜欢瞧着他,拉过他手将玉石放进掌中,合上五指攥住,双手将他的手包裹进自己掌心,笑容未敛,只是神色似乎正经了许多。
“玉石外表虽坚硬,内格却通透晶莹。君子如玉,坚韧温润,人当爱之敬之。孤以为此玉与孔明配极,故而相赠。”
言念君子,温其如玉。在其板屋,乱我心曲。
掌心玉石触手光滑,略有些凉。刘备的手掌有些粗糙,包裹在外,尽皆暖意。
诸葛亮片刻失语。
《蜀科》一经制定颁布,瞬时引发众议。蜀中向来恣意惯了的世家大族,多有不满。这不满多少不能朝着刘备,且严法多为诸葛亮之意所定,明里暗里,总有些抱怨及流言,少不得传至他这里。他倒不甚在意,只是有人在意。
“行法治之初必然不易,“刘备见他不语,拍了拍他手背,“孔明若有什么困难,定要同孤言明,我们一同商量着。”
*
窗外传来熟悉的笑声:“孔明若成日想着这些事,多少有些不务正业了。”
“文伟、休昭现下俱可独当一面了。”诸葛亮倾身侧倚上窗边墙壁,“主公看中的人极好,亮确实可交付‘正业’,过些山中不知岁月的日子。”
“备非是此意。”
“嗯?那以主公之言,何为正业?”
“所谓正业,善食、善寝也。”
诸葛亮愣了半晌,眸中似有些许不易察觉的落寞之感:“实未解主公深意,亮...有愧。”
“这又是胡说的话。”许是错觉,许是他靠得近些,窗外人声音似乎较方才大了些,“孔明匡扶社稷,成兴汉之大业,光耀天下,俯仰不愧天地,何来有愧?”
一时未得回音,窗外声音便不绝:“再者,即便是孔明愧了天下,也独不愧备。”
“你我之间,从不需此言。”
诸葛亮不知沉默了多久,若非隔着轩窗,他几乎要融进黑夜与月色当中。许久,他忽带上些笑意,坐直了身体,只是依旧未偏头瞧窗外:“倘若亮当真将大业交付,从此躬耕为乐,处江湖之远,主公可放心?”
“这有何不放心,阿斗早该长大了!”窗外人笑中似乎带了些许不易察觉的恼怒情绪,片刻语气又放松了下来,“玉在山而草木润,孔明若要藏玉于此,备便日日都来。”
“就怕孔明不肯。”
春夜静谧了许久,或许有些耐不住寂寞,几缕微风绕着新叶打转,旋进窗内,顺着衣领钻了进去,猝不及防将人吹个清醒。
诸葛亮支颐打盹儿,此刻手肘已然有些发麻。
他垂首盯了案上不知何时已然上好弦的绿绮琴,沉默良久,终于肯偏头瞧瞧窗外,迎了满面星光月辉。
“是,亮自然是不肯的。”
*
雕栏玉砌,桂殿兰宫。重檐掩映于翠叶之中,影影绰绰,人们大多换了单衣,似乎满世间都在宣召春日已经彻底来到。
刘禅得知诸葛亮入宫的那一刻又喜又忐忑,这段时日他早已力不从心到焦头烂额的程度。
“相父!”刘禅也不记得要顾些君王形象,一路小跑着奔上前去阻了诸葛亮揖礼,全身散发着快乐,“相父一路辛苦,终于回来啦!”
而后他突然发现,诸葛亮这次来带了一把剑,而这把剑......怎的有些熟悉。
思索半晌,他终于意识到,这似乎是多年前父亲于金牛山采得铁矿,铸了八把宝剑,剑名均是相父铭字,自己当然也有一把。若说为何如此不熟悉,大约是三天热度过后便被自己束之高阁的缘故......
不过这剑同初见时略有不同,通体玄色的宝剑,剑柄尾端莫名多了个颗圆润可爱的玉石。
他也认不得什么种类,只是不解,看看剑,又瞧瞧诸葛亮。
“陛下所赠绿绮琴,臣很是喜爱,多谢陛下。”诸葛亮语气平静,“众器之中,琴德最优,可感天地以致和。想陛下定是此意,臣不胜受恩感激。”
刘禅呆住,这话他听是听懂了,只是他原意不过是想寻些珍惜之物留住诸葛亮......
他抬眼望向他,便见诸葛亮不紧不慢解下那把剑,双手捧到了他面前。
“臣在此剑剑柄镶了玉剑珌,其上浮雕为臣亲手所刻。”他的相父,同他言语一向是那般温和,此刻却隐隐带了些不容置喙之意,“此玉乃先帝所赠所曾,臣今日将其转赠陛下。君子以德比于玉,其十有一,仁、义、礼、知、信、天、地、道、德、忠、乐。臣愿陛下以礼用玉,以玉节礼,合天地之精华,成道德之楷模,宽仁爱民,绵延汉祚。”
诸葛亮深深躬身奉剑与他,刘禅不得不亦正色接剑,忙又将他扶起。
只是这话怎这般诀别之意......
他望着诸葛亮经年劳碌变得有些瘦削的背影,心里突然有些酸楚,喉中哽咽:“......相父!”
诸葛亮回身,依旧是那般温和的面容:“嗯?陛下还有何事?”
“您要...回去了吗?”
“是,回府。”
“......”刘禅正沉浸在悲伤当中,忽闻人言,又喜又懵,“回府??相父您不走啦!?不回隆中躬耕啦!!?”
“是,臣从未说过离开。”诸葛亮轻笑着回应,“臣要亲眼见这世间海清河晏,看着陛下成为一位至圣至明,爱民如子的好君王。”
(完)
补:高山流水典故详情可咨询百度百科~
汉高祖帝后之玺似乎为羊脂白玉()
葛亮的点,想放手但又不放心,但最终选择适当放手但是看着他。
P2似乎与本文无关,但是是聊天中的灵感来源。
【《余庆》番外|明弗】致久远之梦1
Summary:原作番外时间线下的弗雷某天突然穿越到了原作时间线里……
01
他睁眼的时候,发觉自己正趴在一张书桌上,手边搁着一本写到一半的教案。
午后的阳光从窗格里落下,暖暖洒在他身上,把拢在他身上的毛毯烘出一股阳光晒过的毛织物特有的气味。房间里飘散着若有若无的香甜水果气息,他猜这是果香味的香水。白色的窗帘簇新轻柔,被窗缝进来的暖风吹拂着起落,散发着洗涤剂的清新味道。所有这些味道交杂在一起,让他昏昏沉沉还没......
Summary:原作番外时间线下的弗雷某天突然穿越到了原作时间线里……
01
他睁眼的时候,发觉自己正趴在一张书桌上,手边搁着一本写到一半的教案。
午后的阳光从窗格里落下,暖暖洒在他身上,把拢在他身上的毛毯烘出一股阳光晒过的毛织物特有的气味。房间里飘散着若有若无的香甜水果气息,他猜这是果香味的香水。白色的窗帘簇新轻柔,被窗缝进来的暖风吹拂着起落,散发着洗涤剂的清新味道。所有这些味道交杂在一起,让他昏昏沉沉还没回复思考能力的大脑本能地感觉到了安心,差点再度陷入安眠。
但他忽然坐了起来。
因为他发觉这里并不是自己熟识的任何一处居所。他记不起自己入睡之前在什么地方,但他确信肯定不是这里。
这里看起来是间学生宿舍——不算特别宽敞,比较像是安排给刚入学没多久的低年级学生住的。房间不大,摆设也简单,没什么多余的装饰,井井有条到有点儿像是空房间,只有书架看着没那么空荡。
他绕着房间走了一圈,在书架前驻足。书架上的书门类繁杂,既有低年级学生的入门教科书和女孩子爱看的报刊杂志,也有高深难啃的大部头文献和颇有年头的诗集史书。
这应当不是他的房间,弗雷想。毕竟他的阅读偏好里并不包括封面是泳衣美少女比心配“教你怎么化妆更有女神范儿”题词的杂志……他一个激灵,被从昏昏欲睡的状态惊醒——莫非他现在是在哪个女生的寝室里?
像是要证实他的猜想,门外传来一阵女孩子叽叽喳喳的笑闹声。他定了定心神推开门,发现外面的客厅里果然有两个女孩子正挤在沙发里对着一本杂志看得聚精会神。听见他推门的声音,紫色头发的女孩子扭头扬起一张笑脸:“你醒了啊,弗雷。”
这是认识的人,弗雷松了口气。东方爱,道道尔学院新来的女孩子。她刚来学院时,弗雷和该隐、赵公明他们三个在邀请她到金宫暂住这件事上达成了千载难逢的一致。但她只住了一段时间,后来在赫菲斯托斯的坚持下搬到了学院的学生宿舍里。
但他怎么会在这个女孩的宿舍里睡着呢?弗雷十分困惑。
“诶诶诶!为什么这么快就醒了,我们还差一点就看完了!”另一个金发的女孩搂着同伴的胳膊小声抱怨,看向弗雷的眼神满是恳求,“等我们看完再让小爱去写作业吧……就一点儿了!顶多五分钟!”
“五分钟不够啦,十分钟吧。”
弗雷倒不是很在意她们去不去写作业,只是盯着金发女孩儿的脸看了好一会儿。尽管“她”可能用了什么方法修饰过自己的面容,比如化妆,但弗雷仍然悚然地发现那是自己认识的人。
“……杜尔迦?”
“是的我在!”
女孩子条件反射似的从沙发上蹦起来,一脸泫然欲泣。也许是弗雷的表情过于凝重,金发女孩不由紧张起来,像是在长官面前挨训的小兵,努力挺直了腰板,两手局促地贴在腿侧。
于是弗雷越发确认这就是云霄着力培养的那个新秀……但这是个男孩子啊!!弗雷一眼扫过他胸前那条聊胜于无的粉红抹胸,几乎无法把这个娇滴滴的女孩子和自己印象里杜尔迦这个以冷酷利落著称的名字联系起来。
“你为什么……”打扮成这样?
不,不行。弗雷忽然意识到自己不该对别人的兴趣爱好指手画脚……女装什么的也许是平常压力太大用来解压的爱好呢。
“你怎么在这儿?”
杜尔迦愣了一下,随即高举双手力证自己的清白:“我没有偷懒!该做的家务我都做完了!”
“不……我是说,你不用训练的?”
“哇,你不要这么严格嘛,训练也不是天天都要去。”
“呜呜呜小爱你不要说了!!!”杜尔迦越发惊恐,“日常训练我都有好好完成!”
弗雷看孩子被吓得不轻,于是摆摆手示意他放轻松:“我没有盘问你的意思,你们玩儿你们的吧。”
弗雷不知道两个小朋友为什么会在他跟前如临大敌,但他们这会儿终于如愿以偿了,总该开心点儿了才是。但两个“女孩”同时诡异地沉默下来,然后交换了一个惊恐万状的眼神。
东方爱飞快把杂志阖上,十分乖巧地经过弗雷身边进了房间:“哈哈哈这东西也没什么好看的,我这就把周末的作业写完。”
杜尔迦则一边附和她一边朝外走:“哈哈哈是的呢,我这就去爆气冲刺五十圈!”
弗雷莫名其妙地目送两个人从客厅里消失,开始反省自己哪里做了让人误会的举动。
他在客厅里转悠了一会儿,发现这宿舍至少住了四个人。房间的门都关着,他不愿随意进出,就去了厨房。刚进厨房,他一眼就看见厨房的墙壁上挂着一条个人风格极度浓烈的围裙。
白底镶蕾丝边,樱桃红的装饰……除了该隐,他想不出还有谁会在厨房里用这种完全华而不实的围裙。
餐桌上铺着的田园风碎花桌布也印证了他的猜想——除了东方爱和杜尔迦,该隐也住在这里。
可该隐是什么时候离开金宫搬到学生宿舍里的呢?而且该隐有什么理由搬过来跟两个其实跟他们不算熟识的后辈住在一起?
不过回想起他们对东方爱非同寻常的好感,也许该隐只是过来陪小姑娘住一段时间也说不定。
那最后一个住客会是谁?弗雷忽然想起自己刚醒时手边没写完的教案,心里浮现出一个猜想。
他了敲了敲东方爱的房门,在得到女孩的许可后走进了房间,发现东方爱正坐在书桌前伏案奋笔疾书……他出于好奇心在她背后看了一眼,发现她答题的正确率低得令人发指,以至于弗雷一瞬间都忘了自己想问些什么。
不行,不能直接告诉她“你错得太多了”,这样很容易打击孩子的学习积极性……不对啊,她作业错太多跟我有什么关系?
弗雷努力地克制住自己想多管闲事的欲望,走到书桌边上用指节轻轻扣了扣桌面:“嗯,不好意思,打扰你一下……”
东方爱仰起头,瞪着他的眼神惊恐得仿佛直面世界末日:“你怎么了?!你为什么这么跟我说话?”
不然呢……弗雷不明所以,他有些困惑地笑笑:“那我应该怎么说话?”
“天呐!”东方爱猛地站起来,垫高了脚尖抓住了他的衣领,“我眼花了吗?你刚刚是不是笑了!”
“不……那个,你冷静一点。”弗雷拍了拍女孩攥住他衣领的手,示意她放开,“我不能笑吗?”
东方爱如他所愿放了手,坐回桌边支着脑袋打量他:“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跟平常不太一样……哎,你笑起来真好看!你看我就说你平常该多笑笑嘛!所以今天是发生什么好事了吗,你看起来心情不错?”
弗雷被这连珠炮般毫不见外的唠嗑震住了:“……我平常也这样啊。”
“才不是呢!你回来之后虽然比以前好一点了,但每天还是心事重重的样子——”东方爱撇撇嘴,干脆从书桌后绕出来走到弗雷跟前,神情严肃得像是发现了什么隐藏线索的名侦探,“最奇怪的是,你今天竟然没有在我做题的时候陪我一起做题,等着给我对答案!”
弗雷听得一头雾水:“什么对答案……”
“你果然很不对劲。”东方爱努力踮脚凑近了打量他,眼神狐疑,“你真的是弗雷吗?”
“我当然是啊。”
“还是说你失忆了?”
“有可能吧。”弗雷被凑得过近的女孩逼得往后仰了仰身子,“不然不能解释我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难道又是吉祥天搞的鬼?!”女孩子立刻愤怒起来,撸起袖子就要往外冲,“你等着,我这就去找该隐回来,问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弗雷一把拽住女孩的胳膊:“别急着生气……你认识吉祥天?”
“我当然认识她!我不仅认识她我还跟她吵过架呢!”
“可他一直被关押在学院的牢房深处,你是怎么见到他的?”
“嗯?!”
弗雷拉住女孩,对上她震惊的目光:“没错,他很久以前曾经入侵过道道尔学院,但被赵公明、该隐和我联手俘获了。他很早之前就被关押了,你才来没多久,怎么会认识他?”
“怎么可能呢?我和该隐分明前段时间才把你从她手里抢回来,该隐还因此差点……”
“该隐怎么了?”
“不,没什么……”东方爱摇摇头,若有所思道,“你记得我到学院多久了么?”
弗雷隐约意识到了什么,于是他认真地回答了小姑娘这个听起来有点荒诞的问题:“三个多月。你来的那天赵公明邀请你住进了金宫,但一个月前赫菲斯托斯坚持要你回学院的宿舍住,所以你就搬回来了,不是吗?”
“不……我来这里快半年了,前两天你还跟我说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你忘了吗?”
“……”
两个人面面相觑,房间内陷入了诡谲的沉默。最终还是东方爱率先打破了沉默:“你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弗雷。你是从哪里来的?”
“不知道。”弗雷面色凝重,“我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所以也就无法定位这里和我原本世界的关系。”
“那你是怎么来的?”东方爱见弗雷皱着眉头思索,沉吟不语,于是踮脚伸手点在他眉间,想把他皱起的眉头压平,“算了别想了。还是刚刚那副样子比较适合你……我说真的,如果你真的来自别的世界或者别的时空,那肯定不会在这里留太久。说不定你睡一觉就发现自己回去了呢。书里都这么写。”
“我也觉得我不会在这儿留太久。”弗雷对小姑娘大胆的举动有些惊讶,又不忍心拂了她的好意,便对她露出一个微笑,“但在这儿的期间我也不想给原来的那个‘我’添太多麻烦,能请你帮帮我吗?”
“啊……那个,当然没问题!”
东方爱眨了眨眼睛,也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害羞,脸颊上泛出了一片可爱的粉红色,眼睛亮晶晶的。
弗雷有种感觉,这里的小姑娘比他认识的东方爱要年幼一些——不是指外表,而是指心理年龄或者气质之类的。但她给他的感觉仍旧十分特殊,不同于其他的后辈或者女孩子,弗雷在面对她的时候仍旧怀有一种抑制不住的怜爱和保护欲。毫无来由,但也不怎么突兀,好像靠近她保护她是自然而然无需理由的事。
“那你能跟我说说这里的情况吗?”
“嗯,情况很复杂,但简而言之……”东方爱有点难以启齿的样子,“原来的你和该隐现在是我的管家。”
“管家?”
弗雷觉得有趣,轻笑了一声。东方爱的脸更红了:“笑什么啦你!一个两个非赖在这儿不走,自把自为说要当我的管家,每天管这管那不亦乐乎的也不知道是谁!”
弗雷心想这可稀奇,能有这待遇的除了赵公明这世界上居然还有其他人啊。
“那‘我’平常都做些什么呢?”
“什么都做。辅导我的功课啦,做家务啦,出去购物啦,而且还和该隐抢着做……”东方爱突然警觉起来,“你不准用登记本哦!”
弗雷有点好奇:“什么登记本?”
“原来的那个你用来限制我跟朋友会面的登记本!”东方爱说着说着就气起来了,“凭什么来找我玩还要登记,莫名其妙的!”
弗雷从身上摸到了一个小巧的硬皮笔记本:“难道是这个?”
东方爱伸手就想抢:“不准看!”
弗雷一抬手东方爱就够不着了,他单手打开本子瞄了几眼,余光瞥见小姑娘气呼呼地瞪着他。
话音里的笑意掩饰不住:“唔……抱歉。”
“想笑就笑呗。”小姑娘恨恨地跺跺脚,“个子高了不起啊。”
“也没有。个子小小的很可爱啊。”
“你不要这么讲话啦!!”东方爱搓了搓自己红扑扑的脸蛋,又用手背给自己降温,“你真的很爱笑呢。”
“意思是这里的‘我’很少笑么?”
“……嗯。”东方爱的动作停了一下,“他很少笑,刚来的时候总是面无表情,冷冰冰的,可吓人了。”
弗雷翻着登记本,扫过那些熟悉的名字,一眼看到了每天都会出现的“赵公明”:“这样啊。”
“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最近我们才把他从吉祥天那里带回来。虽然回来之后他看起来好一点了,但我总觉得他还是……”
“还是什么?”
“强颜欢笑……大概可以这么形容吧。”
“为什么?”弗雷阖上了登记本,“到底发生过什么?”
东方爱抬头看他,有些不忍的样子,只是模糊其辞道:“以前发生了很不好的事。”
“什么事?”
“别问了。”东方爱摇摇头,“你不会想知道的。”
那是发生在另一个时空里的弗雷身上的,非常不好的事,女孩儿不愿意让他听了觉得感同身受。
弗雷意识到这个女孩的体贴,便不再追问。他拍拍女孩的肩:“你的作业需要帮忙吗?”
“唔!!”
女孩子突然从低沉的情绪里抽离,一下子被迫直面残酷的现实。她翻了翻习题册,有点绝望:“这么多!期末考试也不需要做这么多练习啊!!”
“其实练习在质不在量,你如果把其中一套做到正确率80%以上,这门课期末就没什么问题了。”
“那你为什么还给我布置这么多练习?”
“不知道。但如果是‘我’的话,不会做些无意义的事。”
就在这时,宿舍大门被人打开,有谁进来了。弗雷听见耳熟的声音聒噪着:“少爷,家里好像没人?”
“该隐回来了。”东方爱把作业一摊,“我不知道你认识的该隐怎么样,但我们这边的该隐有点难搞,你不要跟他吵起来啊。”
“好的,你先忙吧。”弗雷推门出去,忽然想起来什么,回头笑了一下,“多谢配合,小姐。”
“你不要再笑了,真的好可怕啊!”
该隐进门没多久,弗雷正从书房出来。弗雷看他拎了一大堆东西,十分自然地走过去从他手里接过购物袋,顺口询问:“要买这么多东西你怎么不叫我?你一个人又不方便拿。德库拉呢,我刚刚分明听见他的声音了?”
弗雷把东西放好,转身的时候发现该隐一脸见鬼的表情,他的肩上还停着只看起来异常脸熟的蝙蝠。
“你怎么把德库拉变成这个样子?”
“……你撞坏脑袋了吗?”
弗雷忽然明白了东方爱的提醒是什么意思。
这个该隐看起来真的非常……用东方爱的话来说,难搞。
他和弗雷认识的该隐不太一样。这个该隐挑高了眉毛审视弗雷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透出股冷冰冰的敌意和不耐。
在弗雷的认知里,该隐嘴硬心软、爱耍小性子,虽然嘴毒了一点儿,但和他之间不至于这么生分。但这不是他认识的该隐,不能一概而论。
于是他垂下眼,把该隐那冷得让他有点不舒服的目光隔绝开来。他客套地挑了挑嘴角:“兴许。”
“……”该隐一把挥开肩膀上的德库拉,表情里的不耐更加明显,“你又在搞什么?”
和好朋友斗嘴是一码事,被熟悉的陌生人挑衅是另一回事。所幸弗雷也没想跟这个该隐较劲,他摊开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敌意:“只是问一下,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当然没有。”该隐神情矜傲,“作为管家我可是无可挑剔的,怎么会留下让你插手的余地?”
啊,自大这点倒是一模一样……弗雷点点头:“那我出去一趟。”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弗雷太过轻易的从善如流,以至于让该隐误会弗雷在挑衅他,话音刚落,该隐的脸色就更加难看。气氛僵硬得几乎能具象化成沉重的压力。
顺着说也不行反着说也不行,这个该隐怎么这样难哄……弗雷真是心累得一刻都不想在这儿待下去了。
就在这时,东方爱从门缝里探头出来,雀跃的声音打破了沉闷的僵持:“你去哪儿?”
弗雷回头对她一笑:“出去买点东西。你有什么要带的吗?”
东方爱偷看了该隐一眼:“不,没有,你早点回来哦。该隐,我有道题不会,你能过来帮我看一下嘛?”
“没问题,少爷。”
于是该隐的注意力完全从弗雷身上转开了。他用弗雷无法理解的胜利者的神情瞥了弗雷一眼,拎着买回来的东西去了厨房,经过东方爱的时候低头叮嘱了一句:“您先回去等一会儿吧,我给您拿盘点心泡杯茶,待会儿您可以一边吃茶点一边听讲。”
东方爱趁该隐走开,抱着习题册朝三观被暴击愣在原地的弗雷眨了眨眼,调头缩回了房间。
—TBC—
《权相》
玄亮版伴君如伴虎,帝相小甜饼
ooc,俗且无脑
◼️
帝家有云,古来臣子为帝王所惮者,无非开国功臣与宰辅重臣二种,二者占一,则十有八九震主妨上。当今朝中,葛相兼具功臣与首辅之位,权倾朝野,仰慕追随者甚众,竟使民间百姓只知其臣,不知其君。即使商之伊尹、周之吕尚,也莫过于此。朝中少数忠君之臣每念及此处,无不为当朝天子深感忧虑。
“陛下。”李邈在宣明殿中央直直跪着,凄惶道。“臣有要事禀报。”
刘备见李邈上殿之后,还未开口便急急趋行几步,先行跪了下去,面上神情凝重、愀然正色,还道他有什么大事要密奏,等了又等,翻来覆去只是内台任免之事。
“按丞相之意,尚书台现今另辟侍中,而陛下亲卫、......
玄亮版伴君如伴虎,帝相小甜饼
ooc,俗且无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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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家有云,古来臣子为帝王所惮者,无非开国功臣与宰辅重臣二种,二者占一,则十有八九震主妨上。当今朝中,葛相兼具功臣与首辅之位,权倾朝野,仰慕追随者甚众,竟使民间百姓只知其臣,不知其君。即使商之伊尹、周之吕尚,也莫过于此。朝中少数忠君之臣每念及此处,无不为当朝天子深感忧虑。
“陛下。”李邈在宣明殿中央直直跪着,凄惶道。“臣有要事禀报。”
刘备见李邈上殿之后,还未开口便急急趋行几步,先行跪了下去,面上神情凝重、愀然正色,还道他有什么大事要密奏,等了又等,翻来覆去只是内台任免之事。
“按丞相之意,尚书台现今另辟侍中,而陛下亲卫、中常侍等若干宫人则多数被裁。……”
刘备奇道:“卿可觉得有何不妥之处?”
李邈直起上身,面上堆起悲戚之色。“陛下,内台事务传递宫中,历来都是由士人与宫人共同管治。丞相提拔党羽,遏制皇宫势力,无异于蔑视皇权。如若陛下放任其行事,此后禁中事务都会为丞相所独揽。”
李邈前面絮絮叨叨,刘备早已听得不耐,正打算就此结束,作势已有拔腿状,此刻听到这话,人愣了一愣。尔后,不徐不疾地返身站回了上座。
他袖手立着,面上不辨阴晴:“如此,以卿之见,丞相这是何意?”
李邈看看皇帝,欲言又止:“臣不敢妄言。”
刘备面无波澜:“但讲无妨。”
李邈只道皇帝有意纳谏,心下一喜,腰板挺的更直,昂首挺胸,将蓄意已久的一番言论倾倒而出。——丞相亮乃吕霍人物,现今身杖强兵,狼顾虎视。古来权高者无不心怀异心,葛氏其心叵测,如此行事定是图谋帝位,意欲谋反,不日必为朝中祸患。李邈神情痛心疾首,说到要紧处时几欲垂泪,大有诤臣直谏之貌。
“葛氏一日不除,社稷便有一日之危。愿陛下早日为朝廷除此祸患,以保全大汉的刘氏宗庙。”
李邈洋洋洒洒一番长篇大论说完,多时不见君主回应,透彻的寂静充斥在殿内,一时只有屋外鸟啾遥远地响着。沉默中李邈忍不住偷眼瞥去,见刘备当胸大幅地起伏了一下,似乎是深吸了一口气。正捉摸不透君主的意思,忽听刘备沉声道:“卿心念宗室社稷,朕深感欣慰。”
李邈眼前一亮,兴奋得满面红光,忙道:“为陛下分忧,乃臣分内之事。”
刘备将目光的所有重量都压到了对方身上,一双喜怒莫测的眼睛深若秋潭,他徐徐走下席间,裹挟着黑云压境的气势信步踱到李邈面前。风雨如晦的阴影笼罩下来,李邈不禁抬头望去。
“陛下?”
刘备一字一顿,声音有如从冰凉的地底冒出:“爱卿忠心可嘉,朕定重重有赏。”
◼️
“丞相不与朕言明,便裁换了尚书台属官,这是为何?”
刘备说着,随手挥退了左右侍从。宫中近侍鱼贯而出,顺手带上了房门。皇帝来的气势汹汹,看样子是要与丞相从长计议。诸葛亮身着一件银灰长袍,端坐在案后,一手写着文书,一手在墨痕上方轻轻拢着袖口。见皇帝进来,也不起身参礼。一双圆翘狐目恬静如水。
“内台本就由臣录事。裁换属官,是为便于臣平日领事。内台公务经由相府处理,不与宫中通报,陛下不知也属正常。”
刘备三两步走过去,挨他坐下,直直地望着他说:“内台乃国中枢纽,丞相不与皇宫通报就如此擅做主张,如今宫人被裁,禁中处处都是丞相的人。以后朕想做什么,免不了要受相府掣肘。”又重重叹口气,“叫朕甚是不快。”
话中带着兴师问罪的架势。
诸葛亮也懒去瞧他,漫不经心地濡着毛笔,笔下走书不停,一张素净的面上神色淡淡:“臣政令已下,不可更改。陛下若是因此心生不快,想处置臣,自可请便。”
罚俸?贬谪?下狱?流放?刘备将拇指与食指轻轻捏在下巴上,做出一派认真考虑的样子。
“说起这个,丞相家中百亿之资,御赐珍品无数,自是不缺俸禄,还怕朕罚俸不成?若是贬谪流放,丞相在朝中势力颇大,远近皆得人心。朕就算下诏惩治,也少不得会遭到群臣阻拦,还落个暴君名声……哎,丞相权高位重,朕就算有心处置也无从下手。”
若是换了别人,听到这话早该惶恐跪地、叩首饶过了。而诸葛亮闻言,只是手下短暂停了停,随后,柳叶儿眉轻轻向上一挑,好奇道:“陛下若觉得这些处罚都不可行,莫非想要臣的性命?”
传闻旧时曹操上殿觐见,出言不逊而汉皇莫敢惩治,最终使得朝中忠良缄口,无人与之抗衡。如今诸葛亮同样口不择言,将天子刑杀看得有如儿戏,这蔑视皇权之名倒是十二分的贴切。
刘备知他嚣张得很,于是也不再说什么,只管默默瞄起人来,时值春夏之交,孔明身上衣物并不严厚,刘备见他灰色衣衽上绣的白鹭银纹随动作明明暗暗地闪着,内里穿的一件藏蓝纱衣如烟缥缈,衬着剔透的雪肤,显得人又素又艳。君主的目光在他身上来来回回地厮磨一阵,落到了领口的位置,那人粉白一段颈项裸露在外,冰喉微动玉骨隐现,叫看的人逐渐魂不守舍起来。
“朕要丞相的性命做什么。”刘备眼中终于抑制不住地透漏出了几分年少时的匪气,“丞相自有更好的东西是朕想要的。”
诸葛亮困惑地抬头望他,这个无知的眼神叫刘备趁虚而入,越发肆无忌惮地凑了过去,二人靠得近了,连对方柔软的呼吸也清晰可闻。诸葛亮正挺身坐着,忽然腰间绶带微动,心中一跳,衣钩已被人用手指挑开了。袍衣顺着右肩曲线松松地滑落,诸葛亮这才后知后觉地知晓了君主的意思。一惊之下,急忙撂了笔,起身就要走。刚站起身,还没来得及迈开步子,腕上一热,已被人捉住了。
诸葛亮两颊升腾起一片烧云,低声急道:“陛下,臣告退。”
刘备不容他告退,面上一副凶狠模样,拽着他几步走过书案和屏风,来到偏卧,拉拉扯扯地把人逼到浮屏后的狭仄一角。将人往墙上一推。
“陛下不可!”诸葛亮嚅嗫道,紧紧抵着背后浮雕,两只手也无处安放地贴上墙壁。
“为何不可?”刘备密不透风地笼着他,慢慢给他施加着重量。
诸葛亮全然没了刚才的从容自若,低垂的眉眼局促不已,避着对方的灼灼目光,声音细如蚊蚋。
“现在是白天……”
“丞相擅自行权,总要给朕一个交代。”
“陛下这算什么?”
“惩罚。”
“要杀要剐……”诸葛亮正色凛然。
“那些如何能吓得住丞相。”
◼️
温存过后的刘备身心餍饱,松松地披一件黑绸衣,单手支头,横卧在一侧,心满意足地看着只剩一条罗衾裹身的诸葛亮。衾被里的人好像生怕叫人看了去,不肯露一寸肌肤在外,罗衾卷紧有如蝉蛹,连带着大半张面孔也一并裹了。刘备看在眼里,心中好笑,这时还要摆出矜持样儿,好像刚刚拿腿缠着自己腰的人不是他一样。正想着,忽听对方叹气。
“臣今日才知什么叫伴君如虎。”诸葛亮言语忿忿,听上去正咬牙切齿。“平白受人欺负,还反抗不得。”
刘备见他两颊潮红未褪,几缕鬓发凌乱地贴在微微濡湿的额头上,秀眉深颦的一副嗔态,实在比高踞朝堂之上的首辅雍仪可爱得多。登时又觉情动,忍不住压下身,咬着耳朵道:“孔明说的是。伴君如伴虎,老虎饿了,保不齐哪天就抓住臣子吃了,这岂不是很正常。”
刘备气息不稳地吐在耳畔,故意将一个吃字说得余音袅袅,调戏之意溢于言表。深刻领教过其中含义的诸葛亮对君主深恶痛绝,隔着罗衾用力推开他,恨声回敬一句:“胡言乱语。”
君主笑笑,规矩躺下,重恢复侧卧姿势。罗帐内一时安静无话,刘备颇有兴致地拈起他散在枕边的一缕青发,绕指把玩起来。孔明一头乌发细密黑亮,缠在指间滑软有如溪水流过。诸葛亮也任他玩去,静静地仰面躺着,不多时,忽想起什么。
“臣昨日听廷尉右监说起一事。”诸葛亮微微侧过头,问道,“陛下为何将李邈下狱问斩?他所犯何事?”
发上动作略微慢了一瞬,过一会儿,只听刘备缓缓说:“李邈先前就不满朕入主益州,怀有异志,早该杀了了事。现今朕听闻他疏放无端,为政不济,杀他也是为肃清吏治。”
诸葛亮不解道:“刺史佐官问罪,自有州中隶署处置,何劳陛下过问。就算罪至斩首,按律也该等到秋后。何至于立时一刻就要将人处死?”
“朕没把他当场砍了,已经是很有耐心了。”刘备在喉咙里小声嘀咕。
“嗯?”
刘备赶紧叉开话头,道:“丞相近来府上人手可够用?若觉得相府那几个后生办事不利索,朕再从宫里给你挑几个手脚勤快的。”
“文伟他们思虑深远,性情纯善,自是不必多说。陛下,臣瞧着禁中几个倒是有些问题,此次整肃尚书台,臣也是为……”诸葛亮开始一板一眼地为君主解释。
“是、是。”刘备满不在乎地听着,不等说完,便道,“都听丞相的便是。”
*刘皇叔手把手教你追到自己的男神女神
首先,要存在那么一个人……
听到他的名字都像五雷轰顶都会如痴如醉
[图片]
未遇时,满脑子都是他的才华
不管高矮胖瘦年老年幼都能看成他
[图片]
遇见时,满眼都是他的美貌
觉得这就是神仙吧
[图片]连带看对方的居所都戴上了浓浓的滤镜,哪怕对方住的是破草庐
[图片]连带对他身边的人也会敬礼有加,哪怕只是对方的仆从
[图片]见他的家属时会不自觉地想要装逼,暗示自己有房有车有文凭
(这招不要学,皇叔亲测,已翻车)
[图片]并且刻意在其家属面前不经意地流露自己迫切想他的心,以博取好感
[图片]
对他的感情经历了由内而外的蜕变之后,...
*刘皇叔手把手教你追到自己的男神女神
首先,要存在那么一个人……
听到他的名字都像五雷轰顶都会如痴如醉
未遇时,满脑子都是他的才华
不管高矮胖瘦年老年幼都能看成他
遇见时,满眼都是他的美貌
觉得这就是神仙吧
连带看对方的居所都戴上了浓浓的滤镜,哪怕对方住的是破草庐
连带对他身边的人也会敬礼有加,哪怕只是对方的仆从
见他的家属时会不自觉地想要装逼,暗示自己有房有车有文凭
(这招不要学,皇叔亲测,已翻车)
并且刻意在其家属面前不经意地流露自己迫切想他的心,以博取好感
对他的感情经历了由内而外的蜕变之后,开始展开猛烈追求……
献殷勤
送礼物
写情书
粘着他
顺着他
护着他
赞美他
愿意等他
痴痴看他
让他觉得自己离不开他
甚至于愿意把身份证和银行卡交给他
终于……
神仙就这样招架不住了
学废了吗 😉
*我圈神仙太太罗贯中亲自向您演示情侣秀恩爱时能有多气人
许褚: 我在认真打仗,对手却在谈恋爱,淦!
[图片]周瑜: 确实很淦!
[图片]
*接下来请欣赏神仙太太自制玄亮二人转
鲁肃: 本来简简单单的一个事儿,非得在我面前演一出你侬我侬。有这个必要吗!有这个必要吗!
[图片]备备: 555。鲁肃: 你这是咋啦?备备: 我也不造啊媳妇儿让我哭的。鲁肃: ……
[图片]坑哥哥名场面: “徐徐”二字生动形象地表现了备影帝演技之高超。
[图片]
*接下来神仙太太继续为您演示戏精情侣热恋期都有...
*我圈神仙太太罗贯中亲自向您演示情侣秀恩爱时能有多气人
许褚: 我在认真打仗,对手却在谈恋爱,淦!
周瑜: 确实很淦!
*接下来请欣赏神仙太太自制玄亮二人转
鲁肃: 本来简简单单的一个事儿,非得在我面前演一出你侬我侬。有这个必要吗!有这个必要吗!
备备: 555。鲁肃: 你这是咋啦?备备: 我也不造啊媳妇儿让我哭的。鲁肃: ……
坑哥哥名场面: “徐徐”二字生动形象地表现了备影帝演技之高超。
*接下来神仙太太继续为您演示戏精情侣热恋期都有哪些表现
首先,在爱人面前会变得傻白甜,感知不到危险,但是在得知危险之后的第一反应是让对方离开危险
其次,无条件信任对方。你说,我就听,心中纵有疑虑也会照做,做完了再来问你缘由。(虽然遭到了小狐狸的无情嘲笑……)
日常被对方的美貌与智慧所折服。
以及,全力保护对方,绝不让对方身处险境
亮亮: 我最厉害!我去!
备备: 你最厉害。我不让你去。
戏精情侣的气狗法则,大家都学会了吗 😎
【玄亮】万人迷特烦恼
地府AU 正史和演义混杂 逻辑混乱 不喜勿喷
一
这是21世纪的武侯祠,这是1800年后的武侯祠,这是香火兴旺的武侯祠,这是热闹熙攘的武侯祠,这是文明和谐的武侯祠,一切都是这么完美,除了一声暴怒的大喝——
“什么?!孔明今天又出去了?!”上能统兵打仗匡扶汉室下能鞭打督邮为民除害、宽宏仁厚爱民如子、桃园三结义煮酒论英雄三顾茅庐三让徐州等一系列高中语文阅读作文素材典故的主角、大名鼎鼎的汉昭烈帝左手提着一袋蔬菜右手拎着一条在塑料袋里活蹦乱跳的鱼正用肩膀夹着手机冲着电话那头的马良大声咆哮。
“先帝您别生气,尊兄是应周都督之邀去品茶弹琴了……”
“...
地府AU 正史和演义混杂 逻辑混乱 不喜勿喷
一
这是21世纪的武侯祠,这是1800年后的武侯祠,这是香火兴旺的武侯祠,这是热闹熙攘的武侯祠,这是文明和谐的武侯祠,一切都是这么完美,除了一声暴怒的大喝——
“什么?!孔明今天又出去了?!”上能统兵打仗匡扶汉室下能鞭打督邮为民除害、宽宏仁厚爱民如子、桃园三结义煮酒论英雄三顾茅庐三让徐州等一系列高中语文阅读作文素材典故的主角、大名鼎鼎的汉昭烈帝左手提着一袋蔬菜右手拎着一条在塑料袋里活蹦乱跳的鱼正用肩膀夹着手机冲着电话那头的马良大声咆哮。
“先帝您别生气,尊兄是应周都督之邀去品茶弹琴了……”
“周公瑾就没有别人可找了吗?!”马良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刘备打断了,“还有,不要叫我先帝!”
“啊……是是是主公,尊兄晚上就回去了啊,我还有事先挂了啊。”马良哄孩子似的敷衍了刘备几句,飞快地挂掉了电话。
“等……”
晃神片刻,塑料袋里新鲜得不能再新鲜的鲤鱼便再也耐不住幽暗狭窄形状不规则的黑色牢笼,向着头顶空隙漏进来的点点光明纵身一跃,做出两个高难度的三周旋动作后重重地摔在了武侯祠青灰色的石砖上,顺便摆摆尾巴甩了昭烈帝一身水。
从前有鲤鱼跃龙门,今有鲤鱼跳塑料袋。
如此缘分,妙哉妙哉。
天地英雄气,千秋尚凛然的昭烈帝蹲下来,捻着带着鱼腥味的下摆,目送着那条叛逆的鲤鱼在地上越扑腾越远。
辛辛苦苦二十年,一个电话回到解放前。
开局荤素搭配,到头来只剩一把芹菜。
备何其孤零也!
二
自从来到了这里,刘备觉得自己这个主公是越来越没有地位了,二弟三弟子龙分别找到了自己的爱好,喝酒作画舞刀弄枪锻炼身体,他想加入可人家说了,军师以前那么辛苦,大哥你还是好好陪军师吧,刘备也很懊恼,他倒是也想和孔明待在一起,可是诸葛丞相自从摆脱了公务的束缚和兴复汉室的重托,整个人都轻松起来了,今天和荀令君喝酒,明天和周公瑾弹琴,后天又和庞士元、马良一道游山玩水。以至于英明神武的昭烈陛下白天基本见不到那如鱼得水中的“水”,他每次想开口挽留孔明都会被武侯祠内1800年来各个朝代文人墨客的题词堵住了嘴。
“只因先主丁宁后,星落秋风五丈原”
“三顾频烦天下计,两朝开济老臣心”
呜呜呜呜呜心疼都来不及又怎么忍心限制他。于是乎我们的昭烈帝只能每天委屈巴巴地和相府那些府官们打听诸葛亮的行程,期待着他哪天没有约,好给他做顿饭顺便调个情,不是,是倾诉一下君臣一体的知己之情,好不容易赶上天时地利人和却被告知今天孔明又被周公瑾约出去了。
真气煞我也!这些府官的情报都是怎么搞的!
想到府官,刘备就更生气了。
当年刚刚来到这里,受到一群自称是季汉臣子的青年才俊的热烈欢迎,刘备还颇为感动,寻思自己在季汉士子心中的形象还是很高大滴,转眼间就看着他们组团向诸葛丞相围去,几乎是前后包抄地挤在诸葛亮身边,丞相长丞相短地撒泼打滚求宠爱,亲亲抱抱举高高……等等这些词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儿,算了,反正从此之后孔明的社交圈子越来越广,再也没什么时间搭理我了……还有那个姜伯约,天天缠着孔明问这问那,比思远还殷勤,不就是仗着孔明心疼他偏爱他吗?
孔明都多久没和我一起借着勘察地形的由头策马奔驰了,都多久没和我一起沿着锦里一路吃吃喝喝体察民情了,都多久没和我把酒言欢借着醉意互诉衷肠了……刘备愤愤地想,又觉得有点委屈,我什么都没做错啊。
“哎哎哎刘玄德,你是和芹菜有仇吗?切得芹菜沫子满天飞。”简雍打着哈欠拖着懒懒的步子慢慢蹭到刘备旁边,“呵!炒芹菜炖芹菜凉拌芹菜、芹菜段芹菜丁芹菜叶还有这是,呃,芹菜末?”
“是芹菜馅。”刘备一边反驳一边继续恶狠狠地切芹菜。
“你至于的嘛,”简雍捻起一小块芹菜仔细端详,尝了尝,咂咂嘴,“不就是孔明去和周公瑾切磋琴艺了嘛,不就是买了一堆菜没人吃还掉地上了嘛,不就是新鲜的鲤鱼跑了嘛。”
听闻此言,刘备重重地哼了一声,重到简雍几乎怀疑有几块鼻子牛儿掉进了芹菜堆里,他有些庆幸不需要留下来吃午饭了,“啊对,孙二谋最近新建了个亭子,刚才送来请柬邀请孔明去参加剪彩仪式,你别忘了转告孔明一声。”
“转告什么转告,直接告诉孙二谋,不去!就算是他爹孙坚邀请的也不去!”刘备把菜刀重重地放在菜板上,“他孙十万有陆伯言还不够吗?怎么天天惦记我们家孔明!还有周公瑾,他们江东都是怎么回事!”
拱够了火,眼看着刘备不只是切菜,马上就要提起双股剑砍人了,简雍笑嘻嘻地拍了刘备一把,“别生气嘛,谁让你家孔明是万人迷呢。好好切菜啊,祝你的芹菜生活愉快!”
说罢,简雍潇洒地把鲜红的请柬撇在桌子上,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溜之大吉,留下刘备一人在厨房凌乱。
三
诸葛亮回来的时候,刘备正一脸阴沉地瞪着一堆芹菜叶子。
“主公这是怎么了,”诸葛亮脱下外袍坐在刘备对面,“好好的盯着芹菜叶子做什么?”
你说怎么了,芹菜叶子要蘸醋吃的你不知道?
“听说,孙仲谋想邀请你去给他新建的亭子剪彩。”刘备决定放弃暗示,按照初中老师的英明指示开门见山。
“公瑾也和我说起过,”诸葛亮轻松地从怀里掏出羽扇,放在案几上,“不过我婉拒了。”
听到后半句,刘备刚刚有点欣慰,不过凭什么这件事不是我告诉孔明的而是周瑜捷足先登?!刘备觉得自己刚刚压下去的醋意又泛了上来。
“为什么不去呢?这已经是孙权那小子第三次邀请你了吧。”刘备努力装出来的大度颇有些大义凛然英勇就义的味道。
“主公真的希望我去吗?”诸葛亮狐狸似的眯起眼睛,似乎存心要捉弄他。
“我?我当然不希望,”刘备没过大脑就脱口而出,说完还有点后悔,急忙找补道,“孙权这小子早在一千八百年之前就开始惦记你了,什么睹亮奇雅,当年居然还让你兄长劝你留在江东。”
话里话外都是酸溜溜的,诸葛亮暗笑。
“不只是孙十万,东吴有鲁子敬周公瑾陆伯言;曹操当年就给你送过鸡舌香,更不要说现在;咱们这边就不用说了,子龙一向对你亲厚有加,马季常天天缠着你简直像你的秘书,刘子初谁也看不上唯独对你尊敬非常,更不要说相府的那群府官,尤其是你们家那个社稷之才广都酒仙和姜伯约,哪个不是巴巴地惦记着你。你就是个万人迷还不自知,天天留我独守空房。”刘备已经无暇注意独守空房是不是引喻失义了,单单是数一数这些觊觎孔明的人的名字,昭烈帝就觉得醋意泛滥。
“主公这就是在冤枉我了,我如何能限制别人的看法呢,”诸葛亮笑得像一只狐狸,“再说若是论万人迷,主公排第二,谁敢称第一啊。”
“怎么可能……”
“主公是否与公孙瓒以兄长相称,交往甚密?”
“我和伯圭于卢师门下求学,这是年少时的同窗嘛。”
“主公一边和公孙瓒叙‘同窗之情’一边和子龙将军情好日密?”
“不是怎么又扯到子龙了,我与子龙君子之交……”
“主公抛弃田楷,移情陶谦,又在陶谦病重之时勾走了安汉将军麋子仲?当年子仲将军是徐州别驾,后来的张松是益州别驾,主公这是别驾杀手啊。”
“这都哪跟哪啊,孔明你要相信我,这都是公务上的事情……”
“主公先和袁谭纠缠不清,又带着袁谭渣了袁绍,转而倾心于刘表。主公,始乱终弃不可取啊。”
“形势所迫,形势所迫……等等,什么叫渣了袁绍?!渣是这么用的吗?始乱终弃是这么用的吗?!”
“昔日主公与曹操青梅煮酒论英雄,孙仲谋之妹又与主公结亲,后世更有诗云曹刘生子当如孙仲谋,主公要重视生活作风问题啊。”
“孔明大才,当知,当知这不是这么断句的啊。”刘备哭笑不得。
“当日主公在甘露寺相亲——”
“这哪是相亲!”
“——不管是什么,人家可都说孙夫人相中与否未可知,吴国太可是对主公青眼有加——”
“青眼有加也是找女婿……”
“随后主公就与孙夫人如胶似漆蜜意绵绵。”
“啊是的,”刘备放弃挣扎,不由得有点同情舌战群儒时的江东士人,“孔明知我,我与众人皆公义相取,与孙仲谋之妹也是政治联姻。”
“亮自然相信主公。”
刘备心道,你就是故意的。
“主公宽厚待人,御下亲厚,公心为上,追随者众乃是天意。但有一事,亮日夜思之,不得宽慰。”
刘备刚刚松下一口气又被后半句噎住了,“孔明请讲。”
“陈登陈元龙,”诸葛亮用一种受伤害的语气继续说,“当年在徐州是主公和陈元龙的二人世界,后来又和元直出入成双……”
“孔明你听我解释……”
“元直游侠出身,论性情自然与主公相投;论才干,亮如腐草之萤,元直如皓月之辉,自以为不如,”诸葛亮叹了口气,“亮与士元兄孝直兄论,又弗如远甚,不能劝主避箭,不能阻主东征,既知如此,又怎敢乞求君父同乘同游同食同榻!亮心系主公,惟愿圣德明、海内长享太平之福。只此痴愚念头,竟惹君父不快,臣万死难以赎罪。”言讫竟羽扇覆面,以帕拭泪。
“孔明何以言此,是我惹先生伤心,”刘备此时哪还顾得上生气吃醋,忙把芹菜叶子和醋碗扒拉到一边,隔着案几握住诸葛亮的手犹嫌不够,起身坐到诸葛亮旁边,“我与先生相知,于草庐便视先生如师如友,后与先生心意相通,于公为肱骨,于私为知己,万望先生勿要妄自菲薄徒自伤心。”
这番剖心之语一出,刘备感到身旁之人在微微颤抖,这颤抖越来越剧烈,直到——
“哈哈哈哈!”
——伴随着羽扇落地的声音,一声大笑破空而出。
刘备仔细一看,诸葛亮眼中哪有泪光,分明是拼命憋笑憋到浑身颤抖。
???
好家伙,敢情你是在诓我?明明是我被放了鸽子被扔到家里一整天,怎么最后变成我安慰你了?安慰你你还偷笑?
我生气了啊!我真生气了啊!!!
刘备愤怒地在屋里踱步,袖子甩得啪啪作响,绕了几圈之后还不忘到屏风后仔细检查一下,免得和当初孔明劝自己称帝时似的,说着说着话屏风后面突然冒出十几个人来。
时间慢得仿佛过了半个世纪,那笑声才终于慢慢停下来,刘备顿住脚步,看到诸葛亮饶有趣味地把玩被他刚刚匆忙推到一边的装着醋的小小缸子,注意到自己的目光,便忍着笑把那缸醋端起来,举酒盏似的遥遥示意。
“主公知我,亮亦知主公,”诸葛亮含着笑凑近醋缸闻了闻,又把它放到一边,“相知若此,主公又何必效仿后世房玄龄夫人饮下这么大一碗醋呢?”
直到临睡前,昭烈帝才把全部环节慢慢回忆了一遍,他有些迟钝地反应过来,那些陈年的追随与被追随,那些所谓的“始乱终弃”都是孔明在曾经的曾经一点一点了解调查到的。在自己还没注意到的时候,他已经默默地了解了自己的过去,珍惜着自己的现在,并把自己计划进他的未来。
刘备轻手轻脚地翻了个身,欣赏着身旁之人安静的睡颜。
其实你可以直接问我的,我很愿意把那些过去的事一遍遍讲给你听。
-完-
文末有彩蛋哦~
【诸葛亮】历朝历代名人粉丝盘点(上)
*私心打了玄亮tag,如果造成不适我立刻撤掉
*之前心血来潮上网搜了一下,发现阵容还蛮强大的,就想做个盘点,主要也是想让自己爽爽
*一边查一边写的,实在是没法按朝代顺序了
*如有不全,欢迎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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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季汉全员
这个不做过多叙述,从上到下全写清楚我可能得开个合集了
只举一个典例,就一个
刘备
汉昭烈帝刘备(161年-223年6月10日),字玄德,涿郡涿...
*私心打了玄亮tag,如果造成不适我立刻撤掉
*之前心血来潮上网搜了一下,发现阵容还蛮强大的,就想做个盘点,主要也是想让自己爽爽
*一边查一边写的,实在是没法按朝代顺序了
*如有不全,欢迎补充
—————————————————————
1.季汉全员
这个不做过多叙述,从上到下全写清楚我可能得开个合集了
只举一个典例,就一个
刘备
汉昭烈帝刘备(161年-223年6月10日),字玄德,涿郡涿县(今河北省涿州市大树楼桑村)人,西汉中山靖王刘胜之后,三国时期蜀汉开国皇帝、政治家。史家多称其为先主。
⑴魏晋陈寿在《三国志·诸葛亮传》中记载——
①先主曰:“善!”于是与亮情好日密。
②孤之有孔明,犹鱼之有水也。
⑵侧面证明:
①魏晋陈寿在《三国志·诸葛亮传》中记载——
亮深谓备雄姿杰出,遂解带写诚,厚相结纳。
②北宋司马光在《资治通鉴》中记载——
子瑜答孤言:“弟亮已失身于人。委质定分,义无二心。弟之不留,犹瑾之不往也。”
2.孙权
吴大帝孙权(182年-252年5月21日),字仲谋,吴郡富春县(今浙江省杭州市富阳区)人。三国时期孙吴开国皇帝(229年-252年5月21日在位)、政治家、军事统帅。
⑴宋代李昉等人在《太平广记》中记载——
孙权尝问恪,君何如丞相?恪曰:"臣胜之。"权曰:"丞相受遗辅政,国富刑清,虽伊尹格于皇天,周公光于四表,无以远过。且为君叔,何宜言胜之邪?"恪对曰:"实如陛下明诏,但至于仕于污君,甘于伪主,暗于天命,则不如臣从容清泰之朝,赞扬天下之君也。"权复问恪:"君何如步骘?"恪答曰:"臣不如之。"又问何如朱然?亦曰:"不如之。"又问何如陆逊?亦曰:"不如之。"权曰:”君不如此三人,而言胜叔者何?”
省流版翻译:
孙权曾经问诸葛恪,你跟诸葛亮比怎么样啊?诸葛恪说:“我比他强。”孙权说:“诸葛亮超赞的好吗,伊尹周公都不会比他强多少,他还是你二叔,你为啥说比他强?”诸葛恪回答:“他不识相。”孙权又问诸葛恪:“你跟步骘比呢?你跟朱然比呢?你跟陆逊比呢?”诸葛恪说:“我不如。”孙权说:“你这小兔崽子连这仨都不如,还敢说胜过你二叔?”
⑵魏晋陈寿在《三国志·诸葛亮传》中记载——
权既宿服仰备,又睹亮奇雅,甚敬重之。
⑶魏晋陈寿在《三国志·吴主传》中记载——
其司州之土,以函谷关为界,造为盟曰:“……诸葛丞相德威远著,翼戴本国,典戎在外,信感阴阳,诚动天地,重复结盟,广诚约誓,使东西士民咸共闻知。……”
(注:盟约名为《中分天下盟文》)
⑷孙权儿子的名字
孙亮(243年~260年),字子明,三国时期孙吴第二位皇帝(252年5月23日–258年11月9日在位),吴大帝孙权的第七子
(注:本条实为猜测,有待考证)
3.司马炎
晋武帝司马炎(236年~290年5月16日),字安世,河内郡温县(今河南省温县)人。晋朝开国皇帝(266年~290年在位),晋宣帝司马懿之孙,晋文帝司马昭嫡长子,晋元帝司马睿的嗣父(堂伯),母为文明皇后王元姬。
东晋、刘宋时期官员、史学家裴松之在为《三国志》做注中提到——
汉晋春秋曰:樊建为给事中,晋武帝问诸葛亮之治国,建对曰:"闻恶必改,而不矜过,赏罚之信,足感神明。"帝曰:"善哉!使我得此人以自辅,岂有今日之劳乎!"
4.王羲之
王羲之(303年—361年),字逸少,琅琊临沂(今山东省临沂市)人。东晋大臣、书法家,丹阳尹王旷的儿子,太尉郗鉴的女婿,有“书圣”之称。
王羲之曾言:
荀、葛各一国佐命宗臣,观其辙迹,实奇士也。然荀获讥于忧卒,意长恨恨,谓其弘济之心,宜被大道;诸葛经国达治无间然,处事而无玷累,获全名於数代。至於建鼎足之势,未能忘已,所谓命世大才,以天下为心者,容得尔乎?
注:
此处王羲之也许并不只是实质评价荀彧、诸葛亮二人,还有暗喻时政的意味,但也可以从中看出诸葛亮对于王羲之经世情怀的影响。
5.李世民
李世民(599年1月23日—649年7月10日),祖籍陇西成纪(今甘肃秦安),一说陇西狄道(今甘肃省临洮县)人,又说钜鹿郡人。唐朝第二位皇帝(626年—649年在位),政治家、战略家、军事家、书法家、诗人。
⑴唐代史学家吴兢在《贞观政要》中记载——
贞观七年,太宗谓侍臣曰:“……故诸葛亮治蜀十年不赦,而蜀大化。……”
⑵李世民在评《晋书·宣帝纪》中曾言:
“既而拥众西举,与诸葛相持。抑其甲兵,本无斗志,遗其巾帼,方发愤心。杖节当门,雄图顿屈,请战千里,诈欲示威。且秦蜀之人,勇懦非敌,夷险之路,劳逸不同,以此争功,其利可见。而返闭军固垒,莫敢争锋,生怯实而未前,死疑虚而犹遁,良将之道,失在斯乎!”
省流版翻译:
“司马懿比不上诸葛亮。”
6.岑文本
岑文本(595-645年),字景仁,邓州棘阳县(今河南省新野县)人。唐朝宰相、文学家,西梁吏部尚书岑善方之孙,隋朝虞部侍郎岑之象之子。
北宋欧阳修等人在《新唐书·魏征传》中记载——
帝尝问群臣:“征与诸葛亮孰贤?”岑文本曰:“亮才兼将相,非征可比。”
7.李靖
李靖(571年-649年7月2日),字药师(一称本名药师),雍州三原(今陕西三原县)人,祖籍陇西狄道(今甘肃临洮县)。隋末至初唐时期杰出的军事家。
⑴宋代阮逸在《唐李问对》中记载——
①靖曰:“诸葛亮七擒孟获,无他道也,正兵而已矣。”
②靖曰:“诸葛亮以石纵横布为八行,方阵之法即此图也。臣尝教阅,必先此阵。世所传《握机文》,盖得其精也。”
③靖曰:“臣所本诸葛亮八陈法也。大陈包小陈,大营包小营,隅落钩连,曲折相对。古制如此,臣为图因之。故外画之方,内环之圆,是成六花,俗所号尔。”
④靖曰:“观其文,迹其事,亦可差别矣。若张良、范蠡、孙武,脱然高引,不知所往,此非知道,安能尔乎?若乐毅、管仲、诸葛亮,战必胜,守必固,此非察天时地利,安能尔乎?其次王猛之保秦,谢安之守晋,非任将择才,缮完自固,安能尔乎?故习兵之学,必先由下以及中,由中以及上,则渐而深矣。不然,则垂空言,徒记诵,无足取也。”
注:
尽管后世认为《唐李问对》为托名伪作之书,但不可否认,其位列武经七书,是一部古代军事著作。
⑵唐代李靖在《李卫公兵法》中记载——
答曰:“若此,则当卷迹藏声,蓄盈待竭,避其锋势,与之持久,安可犯之哉!廉颇之拒白起,守而不战;宣王之抗武侯,抑而不进,是也。”
这个不给翻译了,我也看不懂。(其实是我懒)
8.魏征
魏征(580年-643年2月11日),字玄成,下曲阳县人。唐朝初年杰出的政治家、思想家、文学家和史学家。
撰写《诸葛亮记功碑》
9.杜甫
杜甫(712年2月12日~770年),字子美,自号少陵野老,唐代伟大的现实主义诗人,与李白合称“李杜”。出生于河南巩县,原籍湖北襄阳。为了与另两位诗人李商隐与杜牧即“小李杜”区别,杜甫与李白又合称“大李杜”,杜甫也常被称为“老杜”。
⑴《蜀相》
丞相祠堂何处寻?锦官城外柏森森。
映阶碧草自春色,隔叶黄鹂空好音。
三顾频烦天下计,两朝开济老臣心。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⑵《八阵图》
功盖三分国,名成八阵图。
江流石不转,遗恨失吞吴。
⑶《阁夜》
岁暮阴阳催短景,天涯霜雪霁寒宵。
五更鼓角声悲壮,三峡星河影动摇。
野哭几家闻战伐,夷歌数处起渔樵。
卧龙跃马终黄土,人事依依漫寂寥。
⑷《咏怀古迹·其五》
诸葛大名垂宇宙,宗臣遗像肃清高。
三分割据纡筹策,万古云霄一羽毛。
伯仲之间见伊吕,指挥若定失萧曹。
运移汉祚终难复,志决身歼军务劳。
⑸《诸葛庙》
久游巴子国,屡入武侯祠。
竹日斜虚寝,溪风满薄帷。
君臣当共济,贤圣亦同时。
翊戴归先主,并吞更出师。
虫蛇穿画壁,巫觋醉蛛丝。
欻忆吟梁父,躬耕也未迟。
⑹《古柏行》
孔明庙前有老柏,柯如青铜根如石。
霜皮溜雨四十围,黛色参天二千尺。
君臣已与时际会,树木犹为人爱惜。
云来气接巫峡长,月出寒通雪山白。
忆昨路绕锦亭东,先主武侯同閟宫。
崔嵬枝干郊原古,窈窕丹青户牖空。
落落盘踞虽得地,冥冥孤高多烈风。
扶持自是神明力,正直原因造化功。
大厦如倾要梁栋,万牛回首丘山重。
不露文章世已惊,未辞翦伐谁能送?
苦心岂免容蝼蚁,香叶终经宿鸾凤。
志士幽人莫怨嗟:古来材大难为用。
⑺《武侯庙》
遗庙丹青落,空山草木长。
犹闻辞后主,不复卧南阳。
⑻《夔州歌十绝句·其九》
武侯祠堂不可忘,中有松柏参天长。
干戈满地客愁破,云日如火炎天凉。
⑼《上卿翁请修武侯庙,遗像缺落,时崔卿权夔州》
大贤为政即多闻,刺史真符不必分。
尚有西郊诸葛庙,卧龙无首对江濆。
⑽《登楼》
花近高楼伤客心,万方多难此登临。
锦江春色来天地,玉垒浮云变古今。
北极朝廷终不改,西山寇盗莫相侵。
可怜后主还祠庙,日暮聊为梁甫吟。
(11)《诸葛孔明》
长星昨夜坠前营,讣报先生此日倾。
虎帐不闻施号令,麟台惟有著勋名。
空余门下三千客,辜负胸中十万兵。
好看绿阴清昼裏,於今无复雅歌声!
子美先生算得上是丞相的头号粉丝了
10.裴度
裴度(765年-839年4月21日),字中立,汉族,河东闻喜(今山西省闻喜县)人。唐代中期杰出的政治家、文学家。
撰写《蜀汉丞相诸葛武侯祠堂碑》
选段:
①“度尝读旧史,详求往哲,或秉事君之节,无开国之才;得立身之道,无治人之术。四者备矣,兼而行之,则蜀丞相诸葛公其人也。”
②“法加于人也,虽死徙而无怨;德及于人也,虽奕叶而见思。”
11.桓温
桓温(312年~373年),字元子,谯国龙亢县(今安徽省怀远县龙亢镇)人。东晋时期政治家、军事家、书法家、权臣,晋明帝司马绍女婿,宣城太守桓彝长子。
⑴桓温西征时路过八阵图所作——《八阵图》
望古识其真,临源爱往迹。
恐君遗事节,聊下南山石。
⑵桓温对诸葛亮的评价——
“诸葛孔明达治知变,殆王佐之才。”
12.陆游
陆游(1125年11月13日-1210年1月26日),字务观,号放翁,汉族,越州山阴(今浙江绍兴)人,尚书右丞陆佃之孙,南宋文学家、史学家、爱国诗人。
⑴《书愤》
早岁那知世事艰,中原北望气如山。
楼船夜雪瓜洲渡,铁马秋风大散关。
塞上长城空自许,镜中衰鬓已先斑。
出师一表真名世,千载谁堪伯仲间。
⑵《过野人家有感》
纵辔江皋送夕晖,谁家井臼映荆扉。隔篱犬吠窥人过,满箔蚕饥待叶归。
世态十年看烂熟,家山万里梦依稀。躬耕本是英雄事,老死南阳未必非。
⑶《病起书怀》
病骨支离纱帽宽,孤臣万里客江干。
位卑未敢忘忧国,事定犹须待阖棺。
天地神灵扶庙社,京华父老望和銮。
出师一表通今古,夜半挑灯更细看。
⑷《游诸葛武侯书台》
沔阳道中草离离,卧龙往矣空遗祠。当时典午称猾贼,气丧不敢当王师。
定军山前寒食路,至今人祠丞相墓。松风想像梁甫吟,尚忆幡然答三顾。
出师一表千载无,远比管乐盖有余。世上俗锦宁办此,高台当日读何书?
⑸《感状》
秋色关河外,秋声天地间。
壮士感此时,朝镜凋朱颜。
一身寄空谷,万里梦天山。
噫鸣怒眦裂,愤激悲涕潸。
古来真龙驹,未必置天闲。
长松倒涧壑,委弃同蓁菅。
得志未可测,淡笑济时艰。
凛然出师表,一字不可删。
13.苏轼
苏轼(1037年1月8日—1101年8月24日),字子瞻,一字和仲,号铁冠道人、东坡居士,世称苏东坡、苏仙、坡仙,汉族,眉州眉山(今四川省眉山市)人,祖籍河北栾城,北宋文学家、书法家、美食家、画家,历史治水名人。
这里特别注明一下,子瞻先生是黑转粉
青年苏轼——《诸葛亮论》
选段:
①“仁义诈力杂用以取天下者,此孔明之所以失也。”
②“孔明既不能全其信义以服天下之心,又不能奋其智谋,以绝曹氏之手足,宜其屡战而屡却哉!”
省流版翻译:
“诸葛亮不行。”
中晚年苏轼——《诸葛武侯画像赞》
密如神鬼,疾若风雷;
进不可挡,退不可追;
昼不可攻,夜不可袭;
多不可敌,少不可欺。
前后应会,左右指挥;
移五行之性,变四时之合。
人也?神也?仙也?
吾不知之,真卧龙也。
省流版翻译:
“亮子!你好厉害!我爱你!”
14.文天祥
文天祥(1236年6月6日-1283年1月9日),初名云孙,字宋瑞,又字履善。自号浮休道人、文山。江南西路吉州庐陵县(今江西省吉安市青原区富田镇)人,汉族江右民系,南宋末年政治家、文学家,抗元名臣,民族英雄 ,与陆秀夫、张世杰并称为“宋末三杰”。
⑴《正气歌》
……
或为出师表,鬼神泣壮烈。
……
⑵《怀孔明》
斜谷事不济,将星殒营中。
至今出师表,读之泪沾胸。
汉贼明大义,赤心贯苍穹。
世以成败论,操懿真英雄。
⑶《有感》
平生心事付悠悠,风雨燕南老楚囚。
故旧相思空万里,妻孥不见满三秋。
绝怜诸葛隆中意,羸得子长天下游。
一死皎然无复恨,忠魂多少暗荒丘。
⑷《挽李制帅二首·其一》
上下荆淮剑气雄,进担全蜀凛英风。将坛歃血金汤志,白腹填天竹帛功。
治法征谋关世道,清忠定力简皇衷。伤哉生出瞿塘险,翻落黄粱一梦中。
世变江河渺未涯,如公真是济时危。几年荆益龙骧誉,一日潇湘鵩谶悲。
天下皆传清献节,人心自有武侯碑。郎君昔共慈恩约,抆泪西风寄些词。
15.岳飞
岳飞(1103年3月24日~1142年1月27日),男,字鹏举,相州汤阴(今河南省汤阴县)人。南宋时期抗金名将、军事家、战略家、民族英雄、书法家、诗人,位列南宋“中兴四将”之首。
⑴节选自《南阳晚报》——【行走河南·读懂中国】武侯祠碑刻里的南阳故事
南宋绍兴八年(1138年)八月,攻打金兵的岳飞路过南阳,拜谒武侯祠。岳飞在“跋”中写道:“绍兴戊午秋八月望前,过南阳,谒武侯祠,遇雨,遂宿于祠内。更深秉烛,细观壁间昔贤所赞先生文祠、诗赋及祠前石刻二表,不觉泪下如雨。是夜,竟不成眠,坐以待旦。道士献茶毕,出纸索字,挥涕走笔,不计工拙,稍舒胸中抑郁耳。岳飞并识。”
省流版翻译:
“有一天,我路过南阳的时候去了趟武侯祠,结果下雨了,我就在那住了一天。晚上我拿着蜡烛看墙上先贤夸俺们先生的话,呜呜呜,好感动,我哭了。然后我就失眠了,天亮了之后道士献完茶请我题字,我一边哭一边写,呜呜呜,管他写得好不好呢,我心里头舒坦了就行。我得记录一下这件事。”
⑵岳飞对诸葛亮《出师表》的评价——
“读《出师表》而不泣,则其人必不忠也。”
作者有话说:
我错了,我收回我之前的话,我就算不把季汉全员都写上,只写一篇也不够用
先把这一拨搞完,后面还有一堆堆,等我整理完了再发
如果有漏的欢迎大家补充,善用评论区,造福你我他
【玄亮】——征徐(十一)
季汉一统架空向背景,细节及人物代入正史+老三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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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大军于平原分兵,自领十万大军,黄权领五万兵马为偏军,两军同时进发,同时诸葛亮又命黄权广置旌旗,虚张声势,以做疑兵,刘备甚至干脆把自己的大纛也丢给了黄权,让他在行军过程中半遮半掩的用一用,好让曹子桓更难决断些。
果然,曹子桓也好,曹子丹也罢,都不觉得刘备会有那般的耐心绕道青徐而缓缓图之,甚至得出了往青徐而进的这一路兵马其部虽众,却只是吸引他们分兵的偏师,而往小沛而来的这一路,却才是真正的精兵主力。
尤其是黄权半遮半掩偶尔树一树的大纛,更让他们判定...
季汉一统架空向背景,细节及人物代入正史+老三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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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大军于平原分兵,自领十万大军,黄权领五万兵马为偏军,两军同时进发,同时诸葛亮又命黄权广置旌旗,虚张声势,以做疑兵,刘备甚至干脆把自己的大纛也丢给了黄权,让他在行军过程中半遮半掩的用一用,好让曹子桓更难决断些。
果然,曹子桓也好,曹子丹也罢,都不觉得刘备会有那般的耐心绕道青徐而缓缓图之,甚至得出了往青徐而进的这一路兵马其部虽众,却只是吸引他们分兵的偏师,而往小沛而来的这一路,却才是真正的精兵主力。
尤其是黄权半遮半掩偶尔树一树的大纛,更让他们判定,刘备本人,便在这一路军中。
曹子桓便也罢了,曹子丹也算得曹魏有数的统帅,做出这样的误判,并不为其他,只是因为依着季汉主帅依旧是刘备的默认事实来推断罢了,毕竟季汉章武皇帝打起仗来性烈如火,各种热爱奇袭他是有亲身感受的。
因此,自认察觉到别样计谋的曹丕,选择了加固小沛彭城这两道防线,同时尽可能的从青徐一线调动忠诚度可以信赖的军队回援下邳,至于那些撤走武装的郡国州县,则派遣文臣将空头官位不要钱的往各家豪强处不要钱的撒,只要你们能扛住刘备的偏军,那这地盘就是你们的。
可叹当年曹孟德为着收降泰山贼苦心孤诣,如今曹子桓为保自身,却恨不得再造一个泰山贼出来,三十年来一轮回,不由令人唏嘘。
只是如今的青徐豪强做不成当年的泰山贼,季汉丞相主持,章武皇帝压阵的大军更强过当年的曹孟德一州之力,一路之上,或抚或战,或离间或威压,一团散沙各怀鬼胎的地方豪强世家,又如何抵得过十万大军横扫而来的威势。因此,大军进入琅琊境时,竟比诸葛亮之前预期的,还要快了月余。
琅琊既平,东海自然在望,诸葛亮行丞相印,命王连为青徐司盐校尉,治在东海,又命糜威领三千军,随同上任。当然安汉将军糜竺归乡祭祖,这事是汇报给陛下的,陛下顾念旧情,又从禁卫亲军中拨了一千以做护卫,自也不消多言。
“子仲归乡,东海半数可定。”
城郊送别糜竺王连,诸葛亮与刘备并辔而行,缓缓而归。
刘备倒不在乎区区一个东海郡如何,戎马生涯近四十载,这一仗却是他打过的最闲的一仗,因此琢磨的事情也与丞相有些不同:“孔明祖居琅琊,可有归乡祭祖之念?”
诸葛亮略一楞,尚未答话,刘备又续道:“朕当年虽在徐州,却从未去过琅琊,孔明若有归乡之思,朕正好同去,正可见一见何处锦绣山川,方生得出孔明这般人物。“
陛下,您大概忘记了,咱们现在还在行军打仗么?
诸葛亮又一次觉得,真的不能让陛下太闲了。
“中国饶士大夫,遨游何必故乡邪。”陛下的好意,终究还是要回答的,诸葛亮略一思忖,选择了当年隆中时,相劝孟公威的回答。
“这话有些耳熟……”刘备想了想,笑道:“可是隆中对孟公威之语。”
诸葛亮应了声是,当年隆中四友,徐元直不消说,崔州平隐居不仕,孟公威石广元当年事曹,如今却也都是季汉臣子,为一郡牧守,亦合当年之言。
提起隆中,刘备又想起一桩陈年旧事来:“孔明当年随叔父自琅琊而投襄樊,是避曹兵之祸,朕当年将兵援徐,一路之上,所见百姓逃难奔走,不计其数,不知当年所见的那些百姓中,是否有孔明。”
“算来那年孔明年不过十二,方为垂髫,想来定是聪慧可爱得很。”
轻抚花白胡须,季汉皇帝笑得一脸慈祥,只是这“聪慧可爱”四字评语放在如今威势日重且雍容持重的诸葛丞相身上,怎么听怎么有种陛下在报复平原“幸而吴子远没掺和进来之语。
“陛下想多了……”
诸葛亮有些无情打断了刘备的想象:“陛下当年自平原而援下邳,亮随叔父自琅琊而奔豫章,并不同路,实在无缘一见陛下当年英姿。”
“孔明别这样,让朕想一想垂髫孔明又如何。”刘备还是有些不死心,毕竟折而不挠是他的特质,尤其对上诸葛亮时,游侠加老革身份里某些气质总是会冒得特别突出以至于,比较……讨打?
“陛下若有慈爱之心,征徐后,努努力,再添一个四殿下养在身侧便也是了。”
不过面对这种气质下的陛下,丞相的回怼,通常也是比较犀利的。
“小子们又如何及得孔明……”刘备继续死皮赖脸:“就算未见过,听总听过罢,不知孔明听到有这么个不量力的傻子,何所思?”
“也无甚所思,不过想着待安定了,摆下祭品,祭上一祭那不自量力之人,便也是了。”诸葛亮语调淡淡:“亮那时便会吟梁甫了。”
君臣两个严肃脸对视了不过数息,便一起哈哈大笑了起来,诸葛亮以扇掩面,刘备拿袖揩了揩笑出来的眼泪:“得孔明一祭,便身死亦足。”
“然陛下仁德,自不止得亮一人祭。便是万年以后,百代千秋,亦当受永世供奉。”诸葛亮敛了笑容,正色看向自家君主。
当年之事,他是到了豫章方从太守府中得知,只是当时只知有平原刘备去救徐州,而后如何并不知晓,叔父诸葛玄当时叹了一声:“河北多义士,信矣。”
而他,亦真就在后院之中,摆下祭品,隔空一祭。千余人援徐州而敌数万虎狼之众,自如飞蛾扑火,十死无生,这般心向光明之人就此没于浑浊乱世,只能道一声天道不公,他年幼无力,只得一祭,聊表心意。
多年以后,隆中相对时,对着诚挚许诺的左将军,他想起了豫章那一祭,亦诚挚许诺。
“备不自量力,欲伸大义于天下。”
“为图将军之志,亮愿效犬马之劳。”
再至今日,当年的左将军和南阳野人,尤自在为当年的诺言奔劳征战,而更加有幸的是,当年的那番诺言,虽遭遇了无数困难险阻,却正在被他们一步一步的践行并完成着。
天道,
亦公。
三十载,何其长,却又何其短。
策马回了营寨,恰逢运粮的车队到了,营寨中忙得热火朝天,好不热闹,督粮官见是他们,有些兴奋的跑过来,诸葛亮用目一看:“乔儿?”
这督粮官正是诸葛亮从兄长诸葛瑾处过继的嗣子诸葛乔,因在军中,先行的是军礼:“诸葛乔拜见陛下,丞相。”
“伯松怎么来了。”刘备把他扶起:“这么严整作甚,叫一声大人又如何。”
诸葛乔性从诸葛瑾,端方有度,闻言只是低头羞涩一笑,诸葛亮有些奇怪:“乔儿不是被调派去公衡那一路了么?这一趟元直怎么遣了你来了。”
“禀大人。”诸葛乔从怀中取出一份简牍。双手呈与诸葛亮,笑道:“恭喜大人,数月之后,乔便有个小弟弟了。”
诸葛亮与妻子黄氏夫妻着实恩爱,却不知为何年过四旬却一直无子,所以才从诸葛瑾处过继了诸葛乔,如今闻报黄氏有孕,真个是意外之喜。
刘备倒比他更欢喜些,搓着手笑道:“为孔明贺,今夜中军帐摆酒大宴。”
“军中饮宴,岂为一未出世小儿贺,陛下且止。”诸葛亮欢喜了一阵,但很快便恢复了冷静,又看了一眼温厚笑着的诸葛乔,却道:“乔儿交割了这趟粮草后,写一道请假文书,去阳都一趟。”
“阳都?”诸葛乔有些不解:“不知大人有何分派。”
“阳都吾家故郡,为父军务在身,不便归乡祭祖,儿今既至,自当代为父一行。”
诸葛亮抚须而笑,似乎完全忘记了就在不久前,方才说过“何必故乡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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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里粮多得都不想自产了,嘤嘤嘤
以及终于写到徐州梗了,只是可能跟大家想的不一样。
【玄亮】不朽之路
一发完 以下正文:
“日子实在是无聊得紧。”
法正在朝堂上悄悄跟身旁的庞统耳语,只见对方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扇子,左脚换右脚像是偏瘫一般百无聊赖的听着大殿里诸葛亮的汇报。
站在最前面的诸葛亮似乎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不着声色的往回瞪了他们一眼。
坐在龙椅上的刘备似乎察觉到了诸葛亮语气中微妙的停顿,聚焦在诸葛亮脸上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他轻轻“嗯?”了一声,略过诸葛亮看向了他身后的两人。
这两个人装的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马上诸葛亮的声音就适时响了起来,于是刘备又把目光移回了诸葛亮脸上,然后慢慢变得涣散起来。
庞统见状借扇稍微挡了一挡,然后偏头和法正嘀嘀咕咕。...
一发完 以下正文:
“日子实在是无聊得紧。”
法正在朝堂上悄悄跟身旁的庞统耳语,只见对方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扇子,左脚换右脚像是偏瘫一般百无聊赖的听着大殿里诸葛亮的汇报。
站在最前面的诸葛亮似乎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不着声色的往回瞪了他们一眼。
坐在龙椅上的刘备似乎察觉到了诸葛亮语气中微妙的停顿,聚焦在诸葛亮脸上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他轻轻“嗯?”了一声,略过诸葛亮看向了他身后的两人。
这两个人装的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马上诸葛亮的声音就适时响了起来,于是刘备又把目光移回了诸葛亮脸上,然后慢慢变得涣散起来。
庞统见状借扇稍微挡了一挡,然后偏头和法正嘀嘀咕咕。
“我打赌他也没仔细听。”
法正深以为然。
退朝后庞统大大打了个哈欠,众所周知哈欠是会传染的,所以法正也打了个哈欠,还伸了个懒腰。
刘备于是跟着打了个哈欠,不过他用宽大的朝服稍微挡了一挡,他也很想伸个懒腰,但他暂时忍住了。
朝下看了看,众人都已经被简雍叫到了一起,看起来已经开始凑今晚的酒局了。
嗯,并没人注意这边,于是刘备大大的伸了个懒腰。
一转头,发现诸葛亮盯着他看。
诸葛亮最近非常之担心,简直到了夙夜忧叹的地步。
虽然说稀里糊涂的仗就打赢了,地盘全部归咱了,天下已经太平了,是该享享清福了。
但是连摆快一个月宴席差不多了吧,把周边能玩的地方全玩差不多了吧。
能不能管管,怎么每晚都有人在耍酒疯,更别提有几位喝完都已经偷偷去了好几次青楼了!
他刚想隐晦的去跟刘备反应一下,就看见他才下朝就用向往的眼神看着简雍组局,甚至还像是宿醉后没醒一般伸懒腰。
“……陛下!这样躺平下去要亡国的呀!”
“害,哪儿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刘备说,“总之今晚你一定要来。”
诸葛亮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甩开刘备的手。
“我不来。”诸葛亮说。
“那不行,你昨天就没来,可好玩了……呃不是,是你要帮我看看有没有谁喝多了神色不对,你知道……酒后容易吐真言嘛。”刘备说。
诸葛亮再次被这番话给忽悠了,回过味儿觉得不对劲的时候自己已经被强制送到皇帝寝宫,要求立马补个回笼觉了。
看着一粘枕头就睡的刘备,诸葛亮惊觉似乎昨夜凌晨在宫墙上舞剑的身姿和身边的人及其相似。
他是真的很想狠狠锤一下刘备,正当他以防力度太大一不小心弑君,于是把被子一层一层往对方身上盖的时候,忽然听见有人在叫自己。
出门看,是阿斗,孩子正畏畏缩缩的站在墙角冲诸葛亮招手,年纪轻轻该不会是现在就想要充实后宫了吧。
诸葛亮简直越想越气,这大人一管不了,小孩他就学不好,救救孩子!
于是他板着脸问阿斗:“怎么了。”
“我就是想给相父看看我最近的功课,我爹他说他忙的没时间看,我也不敢打扰他。”阿斗的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就跟蚊子嗡嗡似的,但是手却一直捏着他的袖子,生怕他跑了一样。
诸葛亮眼泪都快掉下来。
“好孩子。”他颤抖着手拍了拍阿斗的头,“老臣可真是太欣慰了,写了什么,快给臣看看……嗯……对……有意思……好!”
诸葛亮拿过笔在上面画了几个圈圈。
“虽说还略显稚嫩,但已非常不错了,就差点实践的功夫了,苍天呐!先帝显灵!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孩子终于长大了!”
“您说什么先帝?”阿斗胆战心惊的问。
“嗯?什么什么先帝?”诸葛亮回过神。
“怎么能说先帝!阿斗!我才夸你好孩子!你怎么能这样呢!你爹他虽然现在酒确实喝太多了,但好歹还是你爹,你可不能做出什么不孝的事情来,你放心有老臣在他一定不敢欺负你,这样,我先给你找个地方历练历练……嗯,就来丞相府吧,我想想有什么官职能给你当一当。”
“好。”阿斗笑出了一个甜甜的小酒窝,“谢谢相父,我一定开张圣听,以光……我爹之德。”
“太对了!”诸葛亮说,“想不到阿斗你还能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老臣我这就把陛下叫醒让他好好学学……”
诸葛亮就差是一蹦一跳跑着回去的了。
所幸在诸葛亮进门的时候刘备没有再继续呼呼大睡,而是支起身有些迷茫的摸了摸自己身旁的床板。
“干嘛去?”他见诸葛亮来便又躺下了,“再躺会一起吃饭。”
“……嗯。”
诸葛亮且暂时压下了心中酝酿已久如连珠炮弹一样的说教,着手准备换上一身常服,可就在他整理自己头发的时候,听到了再次响起的呼噜声。
诸葛亮不得不上前采取措施。
“陛下。”诸葛亮扒开刘备的眼皮迫使他和自己对视,“实在不行就退位吧,当个太上皇没什么不好。”
“那你咋办?”刘备被扒开的眼皮让他的眼睛显得格外大。
“我继续当丞相。”诸葛亮说,“最好是能给我写个诏书,以用来稳固我的权利。“
“你……”刘备用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却又带了点莫名其妙的期待,“终于是想要独揽大权把持朝政然后架空阿斗了吗!”
“除了架空阿斗,其他也不是不可以。”诸葛亮认真思考了一下。
“那不行。”刘备白眼一翻,“我退位你辞官这就差不多。”
“谈判失败。”诸葛亮收起了扒着刘备眼皮的手。
“为什么。”刘备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天下太平了,这么多好吃好喝不就是用来享受的。”
诸葛亮惊奇的看着刘备,用有些不可思议的口吻反问:“您真的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吃不饱饭吗?”
刘备用更加不可思议的口吻反问他:“哪里还有人吃不饱?”
诸葛亮觉得自己随口就能说出那么几个地方,但他思来想去发现还真没有。
“定是有人欺上瞒下,弄虚作假!”
诸葛亮一拍桌子,振的茶杯都晃了一下。
“我怎么会如此迟钝,连这也发现不了……必须要好好整顿朝纲……”
“唉……”刘备用手臂遮着眼睛躺回了床板上,“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怎么?”诸葛亮回过头问他。
“那你今晚还去不去喝酒?“似乎这才是刘备最在意的事。
看起来诸葛亮像是又要蹙起他那好看的眉头了,于是刘备连忙摆着手解释。
“你可以去套套话嘛。”他说,“我也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诸葛亮终于从刘备手中寻了个空找到庞统。
由于刘备今天什么也不让他干,这剩下的公务就全到了庞统手上,眼看着此刻被淹没在书卷之中的庞统,诸葛亮顿觉心情好了不少。
“士元。”诸葛亮笑着说,“上一早上班累了吧,来我们下盘棋。”
庞统不为所动,闷头沉浸在工作之中。
“士元……”诸葛亮很是宽慰。
国家有希望,人民有力量。
“嗯?”庞统眯着眼睛从一堆杂物里抬起头来,看到诸葛亮的时候瞌睡顿时醒了大半。
“你在睡觉?”诸葛亮脸上的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消退下去。
“没有!绝对没有!”庞统义正严辞,但看到诸葛亮的眼神便开始心虚,“可我确实全都看完了,还一一批复了。”
诸葛亮的脸色又再次缓和,不愧是你士元,工作效率一直都这么高,我总该向你学习,让我看看你都批复了些什么。
“……”看着每个卷宗上都回复了十分潇洒的“已阅”两个字,诸葛亮差点一口气没喘过来。
“来士元。”诸葛亮脸上还是带着笑,“下棋。”
半晌之后的棋局,庞统冷汗直流。
倒不是因为自己做贼心虚,高低也是这么多年老友,还怕什么呢,只是诸葛亮似乎有意无意在跟他商量些什么“拥立新君”此类的话,这让庞统实在怀疑诸葛亮是不是被人下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你说早上阿斗来主动让你检查课业。”庞统说,“你没随便吃他递给你的什么东西吧?”
诸葛亮剜了他一眼,“说真的,我也只是觉得大家都太松懈了。”
“害。”庞统一摆手,“是你太紧张了,现在天下一片太平,百姓安居乐业的,再忙也是瞎忙。”
“我说的就是这个。”诸葛亮说,“你不怕有人欺君罔上?你不怕有人谎报民情?”
“哦。”庞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前段时间倒是去私访过……”
“怎么样?”诸葛亮眼前一亮。
“到确实是有些穷苦地方,没有达到每天三餐,每顿都有肉蛋奶的健康标准。”庞统说,“不过也不用担心,最近国库都快爆仓,这些闲钱我们可以重点扶持一下奶牛养殖业,我想过不到几年情况就会有所改善啦!”
“……”
诸葛亮是被庞统强行拉来酒局的。
他真的不想来,诸葛亮只要一想到那些宝贝卷宗放在庞统的桌上,就觉得它们简直宛若一个个即将被玷污的少女。
但他还是来了,要问怎么来的,几乎是被庞统绑来的。
“嘿嘿……陛下……”庞统把诸葛亮扯到刘备眼前,俨然换上一副谄媚的嘴脸,“您看看我把谁带来啦!”
“行啊士元,我还以为让孔明逃过这一局了。”刘备大加赞赏,“不错不错,找机会给你升个官儿啊士元。”
“好嘞!”
“你这阿谀奉承之辈!”诸葛亮站在一边恶狠狠的说道。
“那不尽然。”庞统摇了摇手指头,“这让陛下高兴的事,怎么能叫拍马屁呢。”
“走走走孔明。”刘备这时候已经尽显昏君之态,看到酒双眼都冒光,拉着诸葛亮就往里走,“你坐我旁边啊。”
无奈诸葛亮只得坐下,并照自己最初的计划,开始了鉴别酒后真言的工作。
只不过看着自己的怀疑对象一个个都在哐哐哐舞剑的场景,诸葛亮只觉得自己识人不明,于是只好转移阵地到了行酒令团体。
“那就'一'打头啊。”不知道是谁这么喊。
“哟!”法正端起酒杯热情的招呼诸葛亮,“一起来玩啊丞相,你开头?”
诸葛亮晃着手说不了,我看你们玩就好。
“行了,孝直。”在桌子另一边的徐庶喊,“想不出来就喝酒吧,别拖延时间了。”
“看不起谁呢。”法正嘁了一声,低下头开始思考。
“一——二——三——四——”
众人的催促声越来越急。
“有了有了!”法正摇头晃脑,“一生事业总成空,接吧。”
“这算什么……”众人纷纷表示不屑,“想那么久,还以为多华丽呢……”
法正却不以为然的用酒杯敲了敲那镶着玉的桌,“那你们接呀,元直你来?”
“哈哈,太简单啦,我立马就能接上。”徐庶轻轻一笑,也不知道是不是诸葛亮本人的错觉,他总感觉徐庶颇含深意的看了他一眼,不过下一秒他便继续接上了诗。
“半世功名在梦中。”他说。
“这倒不错。”桌上众人纷纷点头,“颇有些意境。”
诸葛亮只觉得脑袋轰隆隆一声,像是忘记了什么,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他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只剩下一句。
“元直?”他问道。
“嗯?”坐在他对面的徐庶似是有些醉意,靠着半边胳膊,徐庶撑起自己的上身,手里还捏着酒杯,此刻正用朦胧的双眼看向他。
“到底。”诸葛亮说,“到底还有没有人吃不饱饭?”
“丞相,喝酒呢。”诸葛亮感觉身旁有人扯他的衣袖,“说这些干嘛。”
但诸葛亮不为所动,他只紧紧的盯着徐庶。
“害,算啦。”也有人端起酒杯,摇摇晃晃的站起身,给两个人腾出空间来,“咱们去那边玩儿。”
众人纷纷散开,诸葛亮眼看着徐庶又要眯起眼趴回桌子上了,于是他连忙又问了一句。
“元直?”
像是隔了很久,周遭嘈杂的声音都虚无缥缈,但又像只有那么一瞬,徐庶就似是而非的回答他。
“你啊,孔明。”他说,“你总是不会相信你没见过的事情。”
“不对!”诸葛亮慌慌张张的起身离席,他实在少有这么失态的时候,不少人上前去扶他。
“您怎么了丞相?”有人问。
“没事……”诸葛亮看着对方摆摆手,他总感觉自己的身边在扭曲坍塌,似乎都有些不认得对方是谁了,只得强打精神问他,“陛下呢?”
“怎么回事?”刘备似乎也注意到了诸葛亮异样,他忙推开人群走上前去,扶稳了诸葛亮的手臂。
“你们谁逼丞相喝酒了!”刘备略带一丝怒气回过身骂道。
“没有呀……”徐庶无辜的摊手,“丞相他连酒杯都没碰一下。”
“那他怎么喝醉的?”刘备问。
“我没喝醉。“诸葛亮像是终于缓过神一般开口,“陛下,有点事要跟你说。”
刘备狐疑的看了一圈周围,从善如流的挥了挥手让众人退下,不一会儿周遭便恢复了喧闹,只在他们身边隔绝出一片真空地带。
“刚刚扶我的那位是谁?”诸葛亮问。
“幼常啊。”刘备看诸葛亮似乎还是一头雾水的样子,又接着补充道,“马谡啊,你不是跟他关系还不错?你到底怎么了?”
“哦……对对。”诸葛亮敲了敲自己的脑袋,“马谡……是幼常……”
刘备皱着眉看他。
“我感觉我终日思绪不宁……可能真是得了什么疑难杂症……中邪什么的……”诸葛亮斟酌半天开口。
“呃……”刘备狠狠一拍诸葛亮的肩膀,力度之大都把诸葛亮拍了一个踉跄,于是他连忙解释道,“我看那些……坊间话本里都这么写,一拍肩膀魂就回来了。”
“那现在知道了。”诸葛亮揉了揉肩,“话本里说的都是假的——我还是等闲了去问问赵直吧。”
“我看还是有用的。”刘备盯着诸葛亮的脸仔细看了一看,“你看,你现在说话都利索多了。”
“话本可不是假的。”见诸葛亮依然是那副不赞同的神情,刘备似乎在很认真的解释。
不过既然诸葛亮没事了,又招招手让人把酒杯递了上来,他的那些狐朋狗友便又围在了两人身边。
“你还有心思看话本呢。”诸葛亮见缝插针的履行着自己作为一个贤臣该做的直言纳谏。
“话本确实好看。”法正不知何时来到了两人身边。
“你给陛下看的?”诸葛亮瞄他一眼。
“陛下给我看的。”法正义正严辞。
“你这叛徒!”刘备说,“不过我最近看到一本精彩的,说是霍去病将军遇到一个神医,逆天改命扫平天下的故事。”
“哇!”法正两眼冒光,“书名是什么,我也要看。”
“倒确实有趣。”诸葛亮略一颔首,“不过只当个消遣罢了,别耽误公事。”
“不只是有趣啊。”法正说,“也是可以反应民生问题的嘛。”
“不过这个故事若要细想来……”刘备捏着下巴,似笑非笑的看着诸葛亮说。
“也只是世人不甘,强行附会的愿望之作罢了。”
诸葛亮只觉得自己的脑仁正在隐隐做痛。
“怎么了?”刘备伸出手扶稳他,却依旧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世人不甘……”诸葛亮攥紧了刘备的手腕那副魂不守舍的表情又出现在了诸葛亮脸上。
“咱们现在就去找赵直。”刘备说。
呢呢喃喃的低语之声在诸葛亮的耳畔响起,随即伴随着呲呲声的纸片落下,诸葛亮才有些茫然的抬起头来。
“我这是怎么了?”诸葛亮问。
“没有什么问题。”赵直说,“邪物本就不容易侵蚀像丞相这样才识出众又信念坚定的人。”
“可丞相最近总感觉魂不守舍。”刘备说,“真没有什么缘故?”
“真没有。”赵直笃定的点头,“大概是因为公务繁忙的缘故吧,可以找医官开一些镇定心神的药方,或者我最近也偶得了几颗清心丹,您看?”
“还是去开几个方吧,丹药太玄妙了。”诸葛亮话虽这么说,但还是接着询问,“那我的身上就真没有一丁点不对劲?”
“那如果硬要说的话……您头上这缕白发……”赵直脸上露出疑惑之色,“唐突了丞相,但能不能给我一根?”
坐在他们身旁的刘备微微皱起了眉,诸葛亮却将手一挥。
“这无妨。”他很快便揪下来一根,递给赵直。
也不知道赵直使了什么伎俩,这根头发便忽地窜上半空燃了半晌。
“它本不该属于这里。”燃尽之后,赵直如此说。
“这就奇怪了。”诸葛亮笑道,“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还不允许谁长几根白发的吗?”
“不是不允许……只是它不该……我也不知如何解释,大概就是……”赵直措了半天辞,“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
“头发有什么奇特的。”刘备挑起一小撮自己的头发来,“那我的有没有什么玄机?”
“您的没有,陛下。”赵直如实回答。
“什么什么世界? ”诸葛亮问,“把它本该出现在哪里?”
“这就恕在下学艺不精了。”赵直说,“不过家祖在外出云游之前曾说他已看破天机,能解世间一切奇事……诚然,我也有过出错的时候,或许是我一开始看错了这根白发……”
“那你的爷爷他现在会在哪呢?”诸葛亮还是决定刨根问底下去。
“呃……他当是已是八十高龄……距离他外出云游也有二十年之久……”赵直略显尴尬,但是很快便又解释道,“不过他能有此机缘,也全因他得了一件奇物。”
赵直说罢便拿出一个枕头。
“说是奇物,其实也就是这个枕头。”他把枕头放置膝间拍了拍,“这枕头……我也试过,用它枕着睡觉确实可以梦见一些奇妙场景,可是梦里的世界光怪陆离,以我的学识根本不能理解,想来他当时也是从中悟到了什么不可与外人说的事……”
“你的意思……是让丞相去试试看这个枕头?”刘备问道。
“是的。”赵直点点头,“实话说,这枕头也不是什么不传之秘,因为家父和我共同研究二十年也还是一头雾水,所以也曾给各路同道借鉴过,可惜没一个人能悟出什么。”
“但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对身体会不会造成什么伤害?”诸葛亮刚要接过枕头,刘备就拦下了他谨慎的问。
“无妨无妨。”诸葛亮又这么说道,“他们父子二人研究二十多年都没事,我只是想要搞清我的情况罢了。”
刘备拗不过诸葛亮,便让他试了。
赵直让诸葛亮躺在他房间的一张小床上,燃起了一根安神的香。
梦里的世界果真光怪陆离,闪过诸葛亮眼前的一个个人影似乎熟悉又似乎从没见过。
“丞相……”这是一声的音调非常奇怪,但诸葛亮还是听出了他在叫自己。
诸葛亮尝试去对话,但并没有回应。
“孔明。”这一声便清晰了许多,诸葛亮一睁眼,便看见刘备坐在他的床前。
“哦。”诸葛亮撑起身冲他笑笑,“我果然应是太累了,还是去开几副药方吧。”
“啊?”刘备很关心的凑上前去,“哪里不舒服?”
“没有……”诸葛亮敲敲头,似乎忘了自己的一个梦,“刚睡醒说胡话吧……”
“要不再睡会儿?”刘备说,“我一个人去见你哥哥就好。”
“真没事儿。”诸葛亮已坐直了身,有些无奈的看着他笑,“还是我同你一起去。”
“……南郡……荆州……这些都是我主让我代转给皇叔的……所以……孔明近日还有没有梦魇的情况?”
诸葛瑾明明是在说着两边军政相干,这会儿却话锋一转,直勾勾的看着坐在一边的诸葛亮,直叫他有些瘆得慌。
“没有!”刘备立刻起身挡在诸葛亮面前,把一柄剑塞进诸葛亮手里,认真的交代他了一句:“快走。”
“丞相。”又是刘备的声音,他似乎有些虚弱的躺在床上,握紧了诸葛亮的手。
“都交给你了。”他说。
“臣……”诸葛亮的眼泪夺眶而出,“臣必竭股肱之力,尽忠贞之节,继之……”
“可相父的梦魇问题……”站在他身旁的刘禅猛地开口道。
“唉……”躺在病床上的刘备深深叹口气,他似乎回光返照似的来了力气,用他枯槁般的手把床边的剑推给诸葛亮。
“快走吧……”
“丞相!丞相!”诸葛亮似乎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
“孔明!”
“嗯?”诸葛亮此刻才幽幽转醒,刘备和赵直正忧心忡忡的朝他看。
“你怎么突然哭起来。”刘备扶着他坐起身,“吓死我了……”
“……没事。”诸葛亮也缓了一缓,“就是梦见些乱七八糟……醒来就都记不太得了……”
“可有所悟?”赵直一脸期待的看着诸葛亮。
“没有。”诸葛亮朝他笑笑,“不过也许真是累了的原因,这一觉醒来觉得精神不错。”
赵直有些失望,但又觉得在情理之中,他送两人出了门,直到这时候诸葛亮才发现他似乎睡了很久,天已经完全黑透了。
身边的刘备却还是神采奕奕,他似乎听闻到某处传来吵闹的声音,似乎是那群喝酒的家伙要开始耍酒疯了。
“咱们去看热闹。”刘备说罢便拉起诸葛亮小跑过去。
诸葛亮似乎真的好了很多,竟也起了玩闹的心,便也随着刘备过去了。
如果剑有灵魂,那魏延的剑可能已经开始准备弑主了,大概是因为魏延把它顶在额头上耍杂技的缘故。
这场面逗得大家哈哈大笑,还有个从宫墙上笑翻到另一边的,看着像是姜维,诸葛亮总觉得他有些沉默寡言的,没想到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我也来舞!”刘备兴奋的加入,随后摸了摸自己腰间似乎是忘了佩剑。
“我给你吧。”诸葛亮一边说,一边把自己的剑递给了刘备……
等会!
“我今天出门时……真的有带佩剑吗……”
转头到这堆混乱的人群里,只有刘备正对着他似笑非笑。
梦里的记忆像是洪水般涌入诸葛亮的脑袋。
“怎么?”
刘备似乎看出他在想什么,他背对着那群喧闹的人们朝诸葛亮走来。
“即使,即使……”诸葛亮回忆起了那个梦,梦里的情感是那么真实,真实到他现在脸上都流露出一丝痛苦的意味。
“即使这个世界是假的,我最信任的人也依旧是你。”他说。
“我知道的。”刘备说,“可你就在这个世界,不是假的。”
“那又如何解释这个。”诸葛亮指着那柄剑,剑身上有力的刻着“章武”两个字。
“怎么了?”刘备茫然,似乎他真的不知道。
“是你给我的。”诸葛亮解释道,“我是说……是你梦里给我的。”
“啊……”刘备了然般的点点头,却又叹口气,“确实啊,我阻止不了我,在另一边也有人很想你。”
“那这里究竟是哪里?”诸葛亮问。
“是皇宫,是左殿的宫墙旁边,若要真的刨根到底,左右不过是一些执念,却不能说是假的。”刘备回头看了一眼那些巍峨挺拔的房屋,“我其实告诉过你的,是世人不甘,强行附会的愿望之作。”
“其实他们窥探到的,也不过是我们漫长一生中几个真假不知的片段。”他幽幽道。
“可却能够描绘初如此生动又真实的世界,不过也因为他们的一厢情愿让你发现了破绽,也许在他们的世界里,百姓真的能够都吃饱饭,所有人也都会在一起不分离,还有你,或许也永远长不出白发吧。”刘备的眼睛里有一丝动容,随即便又将剑还给了诸葛亮。
“你走吧。”他说,“留你这么久,也怪我私心作怪,回去以后别再想我了。”
“再见。”
他朝诸葛亮笑着挥手,随着他身后那些人的背影一个个消散。
新芽长出荒草,飞烟凝成冰晶,雨水落入云霄。
诸葛亮拿过了刘备的那柄剑,步伐坚定的,满怀希望的,面朝北,踏上他的不朽之路。
【丘李】赵王府的刘管事哪有那么爱钱 (2)
★丘1包0。年龄和时间线有大改,18岁的丘家二小子x15岁的平阳郡王
★货真价实的丘包文学。除了李饼和刘管事,没有其他任何人受到伤害
前情提要:
丘神纪以为李包是天水郡王
李包不知道丘神纪是他准皇嫂
刘管事的真爱是小钱钱
刘管事的暴富计划:
富贵险中求!这丘家哪来的这么多嫁妆,贪一笔抵得上我过去三四年的油水了!现如今天水郡王已死,边患频发,吐蕃又占兵西北防线,平阳小郡王迟早是要上战场的,然后我就这么往他吃的饭食中弄点药——嘿,弄死在战场上,谁也没法怀疑。至于丘神纪,守灵的时候一杯毒酒毒死他,就说殉情了。真是完美的计划,我不有钱谁有钱。......
★丘1包0。年龄和时间线有大改,18岁的丘家二小子x15岁的平阳郡王
★货真价实的丘包文学。除了李饼和刘管事,没有其他任何人受到伤害
前情提要:
丘神纪以为李包是天水郡王
李包不知道丘神纪是他准皇嫂
刘管事的真爱是小钱钱
刘管事的暴富计划:
富贵险中求!这丘家哪来的这么多嫁妆,贪一笔抵得上我过去三四年的油水了!现如今天水郡王已死,边患频发,吐蕃又占兵西北防线,平阳小郡王迟早是要上战场的,然后我就这么往他吃的饭食中弄点药——嘿,弄死在战场上,谁也没法怀疑。至于丘神纪,守灵的时候一杯毒酒毒死他,就说殉情了。真是完美的计划,我不有钱谁有钱。
◆◆◆
“啥?!”
李包闻言大惊失色:“我爹啥时候给我说的亲事?”
他一时大骇,脑中一阵白浆翻滚、骤然联想到前几日送至王府的家书以及随信附带的丘字令牌。想到这他忽然嘿嘿一笑,调皮地抖了抖脑袋,“不会是丘老将军家吧。”
这当然只是句玩笑话。
然而刘管事竟真的无比真诚地一点头。小朋友当即没忍住爆了句粗口,两眼放光惊呼道:“我爹还有这本事?!能说上丘家的亲?”
平阳郡王李包能有这么大反应是有原因的。一个能说的原因是丘家的基因是真的好:听说混了鲜卑族的血统,一个个姑娘少年都是白皮紫发高鼻梁,漂亮得就跟壁画上的仙子似的。当然不能说的原因则是:李包对丘老将军的二儿子存在一些非分之想。
平阳郡王李包有一个秘密:几年前的宫廷围猎中,他的马受惊失控,就是丘神纪驭马救下了他。
当时那发了疯的畜生铁了心要将马鞍上的人摔下马去。刚学会骑射的李包哪应付得来这种事,一整个被颠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慌乱中还让镫子绊了脚。可怜小朋友一时间哭叫不得,只得抓紧了缰绳死死趴在马背上,眼泪混着冷汗濡湿了一窝。生死攸关之际,丘神纪衣角生风踩着灌丛而至,一个飞身稳稳落上马鞍将平阳郡王圈在怀里,而后沉下声贴近耳边安抚,“别怕,抓紧我”,一勒缰绳,在一众惊呼和叫好声中相当轻松地就将马驯服了。
李包没有龙阳的癖好,然而让丘神纪抱下马时还是红着脸起了反应。当晚回去营帐后他还想着丘神纪宽厚的胸膛和低沉的嗓音,脖颈和耳朵瞬时又烧起来一片。睡又睡不着,小朋友索性爬起来画了张丘家二小子的小像放在胸口,傻笑着做了生平第一个瑟瑟意味的春梦。
不过平阳郡王并非那等拿人代餐的败类,倘若真娶了白月光的亲眷,他也是一定会好好对待的。当然这不妨碍他对丘神纪存在私心——等到了过年去丘家拜年的时候,他绝对是要和丘神纪坐一桌的。
“刘管事,快说说,是哪一个。”
到底是小孩子,沉不住气。李包笑得见牙不见眼,想象着以后过年就可以和丘神纪一个桌子吃饭,想想就美死。
刘管事心头突然闪过那么一瞬间的于心不忍。不得不说,他确实贪图丘家那点嫁妆,但李包毕竟是他看着长大的——这么好一个孩子真要是让丘神纪糟蹋了,老头子还是会心痛的。
他于是担忧地看了小郡王一眼,咬咬牙坦白:“丘家的二小子。”
“谁?!”
小朋友下巴都快掉了下来,难以置信。
这幅震撼到如遭雷劈、幸福到浑身发抖的模样落在刘管事眼中,就成了近似于大家闺秀让人卖到窑子后的崩溃。坏老头子一时竟也有些可怜起李包来:毕竟平阳小郡王自小的取向就是样如皎月、充满母性韵味的美人,而丘神纪块头比牛大,和漂亮、温柔根本沾不上边。
如果小郡王宁死不屈坚决不从……他或许也只能够,下药了。
刘管事看看李包,感慨地想,多么善良多么单纯的好孩子啊,再想到丘神纪,虽然到王府后就没个好脸色,但毕竟带了这么多东西过来。他是一个良心未泯的人,把这两棵摇钱树弄死后,还是得给他俩埋一块。
念及此,刘管事咽了咽口水叹口气,将生平所有用以表现出悲怆、不舍、痛惜情绪的演技都端了出来:
“回禀小郡王,是丘神纪。”
……
丘神纪不耐烦地坐在正堂等候,看着内院骤然惊起的一树麻雀怪叫着四散飞开去,一时皱紧眉头,对那位“竟然没死”的天水郡王更加心生嫌弃。
早前自京城动身的时候他便听闻了不少关于李饼的风言风语:傲慢,脾气差,不讲理,人品极差。此人倚仗皇恩和军功目中无人苛待部下,据说还有相当严重的大李姓主义——而现下这个倨傲无礼的李饼还晾了他那么久。
丘神纪快要没有耐心了。他对天水这地方的印象不是太好,一路荒凉,一看就不适合养狗。
听到后堂传来动静时他已经差不多在发火的边缘大鹏展翅,以至于不得不默念起父亲临行前“人家是郡王,就是扒了你的衣服当众抽你也是应当”的训诫强忍起怒气,瞪着先前那个肿眼泡的虚伪老头子面带抱歉地先一步出来,眼中渐起杀意。
“郡王大人费事收拾了一下,让丘家见怪了。”刘管事还是那副一如既往的和善面孔,欠一欠身,说话滴水不漏,“劳烦丘大人多些耐心等待,郡王大人就快出来了。”
扭捏作态的家伙,丘神纪想,这堂后的真的是十六岁就上得战场的天水郡王吗?
丘神纪冷下脸发出一声嗤笑。他其实早就看穿了,李饼已死,后头这人铁定是这老头临时找的冒牌货以糊弄自己。
“丘家和天水王府的婚事,是陛下赐婚。”他横下眉,厉声质问,“圣旨你也看到了。你这老头若是胆敢糊弄于我,那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刘管事让他这中气十足的一声呵斥吓出一后背冷汗。
老头子哆嗦着手擦汗,心想圣旨上书的赐婚不假,然而赐的可是天水王府的婚,又不是天水郡王。住在天水王府里的平阳郡王……某种意义上并不算欺君枉上吧?
只是这准王妃看着实在不像是善茬。
眼见老东西这反应,丘神纪心里差不多也了然了个七八。见此他冷笑起来,右手信信搭上一盏瓷瓶捏紧,在对方汗如雨下的恐惧神情中表情恶劣地收紧手指,白瓷霎时在发白的骨节下发出可怜变形的嘎吱声响。
眼见事态逐渐走向不可控,随行的丘家仆从赶紧拉住他:“老爷说了,凡事见了面再说。忍一忍。”
真让他和天水王府撕破脸可怎么得了——丘老将军铁定大发雷霆不说,何况这大包小包的再拉回去也费劲。死命拉着丘神纪的仆从只觉自己就跟拉了头随时暴走的蛮牛一样,吞着口水,心里祈祷着那位姗姗来迟的天水郡王最好妥帖解释好这件事,要不然他可真得和这王府的前护卫长那样连夜扛着马车跑路了!
电光火石一刹那,丘神纪忽得耳尖一动,敏锐捉到了后堂传来的脚步声——比想象中来得轻快些。他蹙起眉,不等他从这脚步声中分辨出来人的体型和性格,一个束发华服的年轻人就跟蝴蝶似的飞了出来,道教式样的冠子,一身规矩的皇室打扮,眉眼间藏都藏不住的贵气昭示着来人的身份正是位郡王。
仆从登时松了一口气,心道这天水郡王果然没死,不然谅这老头再怎么大胆包天,也不敢找人冒充皇亲国戚啊——若是借此被人扣上谋逆的帽子,那可是要株连九族的!
只是二少爷的反应……似乎太过于震惊了些。一整个呆若木鸡,直愣愣跟个木头似的戳在原地。
得,铁树开花了,他想,玩味地打量着丘神纪绷紧了腰背直挺挺盯紧了来人,暗笑他身下的某个部位一会儿大概率也得变得直挺挺了。
李包走得急了,发髻松松的,后颈还有一小缕碎发垂落下来,青白色的晨光下每一根头发丝都像是在发着光。大眼睛,脸蛋圆滚滚的,细看还有细小的绒毛。不算特别瘦弱的身材,但是骨架小,腰细,束起的头发下一截白净纤细的颈子,鲜活地直晃丘神纪的眼睛。
好狗的长相。
丘神纪在心里惊叹。“长得好像一只狗”是他对人最高级的形容。
平阳郡王在丘神纪跟前站定,小小吐出一口气。多年不见,丘神纪比记忆中生得更加俊朗了。这让他一时有些怕羞,然而还是相当识大体地欠身聊表歉意,垂下头偷眼看他。
丘神纪块头不小,两个人面对面站起的时候,投下的身影恰好给平阳郡王结实笼在一片阴影里,像个罩在网兜下的小狗。
丘家的二木头登时就是一个咯噔。
糟糕了。
那个传闻中战场上的杀神,集凶神恶煞、性格恶劣、人品糟糕于一体的天水郡王……好可爱啊。
这可怎么是好。这可怎么是好。
十八年了,他丘神纪终于到了情窦初开的时候。而在意识到眼前这人几乎就是从他性癖上长出来的以后,面上还是副正经样的丘神纪当即在心里变作穿着小草裙跳舞的丘仙子,果断利落地承认自己确实好色并勇敢直面了内心:我对这人,有非分之想。
然而礼不可废。明面上丘神纪还是恭敬地行礼,“丘某见过郡王大人。”
“不必多礼。”李包红着脸回应。
声音也年轻,举止得体,一点没有战场上厮杀粘上的血气。
丘神纪看着眼前的小郡王真是哪哪都满意极了。
人言可畏,他想,京城那群人怎么敢这样说他!一定是别有用心之人担心李饼太抢手才会故意造谣他不好。他又忍不住盯紧了平阳郡王那一双小手,心想,这么可爱的手怎么抓得住马鞭,定是那做了错事的前护卫长恶人先告状,日后若是见了,一定要把这乱嚼舌跟的东西舌头拔掉。
坦白讲,在见到了天水郡王的“真容”后,丘神纪其实是有些生气的:某一瞬间他很想立刻就这么冲回京城,给那些个说李饼坏话的恶徒一人一个大耳刮子——能对着这样一张惹人怜爱的脸说出脏话烂话的人,不是人云亦云的蠢蛋,就是心肝黑透了的坏东西,简直罪不可赦。转念他也有些后悔嫁妆带少了——早知道是这么个可爱漂亮的小朋友,他就该再带几马车过来的!
眼见气氛正好,几个仆从和刘管事当即识趣地退下。正堂里只剩下丘神纪和李包两个人。
【丘李|丘丘头的一点番外】关于丘哥一不小心变成黑恶势力头子这件事
★正文在这
★一点点丘哥组织的补充。感觉正文结束在大雪拥吻就很好(呼应天水的离别),所以给这个真正的结局单独开了个番外
★正文偏原作向,因此用的李饼……番外嘛,出于本人的私心,全文人称直接用的李包
★神狄人物出场有。狄仁杰,前大理寺丞,现当朝宰相,是一个为了社稷愿意效忠于武皇的李唐派
丘大镲:我本意真的只是想让小包过上正常人的生活……至于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为这样,其实我可以狡辩。
◆◆◆
一年后。大理寺正卿厢房。
丘神纪从外头买了砚台进来,手腕上还挂着一包桂花酥。刚踏进一只脚,某前金吾卫大将军便敏锐地觉察到了屋子里的微妙气氛,再一探头——好家伙,死胖子搁...
★正文在这
★一点点丘哥组织的补充。感觉正文结束在大雪拥吻就很好(呼应天水的离别),所以给这个真正的结局单独开了个番外
★正文偏原作向,因此用的李饼……番外嘛,出于本人的私心,全文人称直接用的李包
★神狄人物出场有。狄仁杰,前大理寺丞,现当朝宰相,是一个为了社稷愿意效忠于武皇的李唐派
丘大镲:我本意真的只是想让小包过上正常人的生活……至于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为这样,其实我可以狡辩。
◆◆◆
一年后。大理寺正卿厢房。
丘神纪从外头买了砚台进来,手腕上还挂着一包桂花酥。刚踏进一只脚,某前金吾卫大将军便敏锐地觉察到了屋子里的微妙气氛,再一探头——好家伙,死胖子搁这玩请君入瓮呢。
当是时,小小的厢房可谓好不热闹。大理寺少卿李包正缩着个脑袋乖巧端坐在蒲团上,大腿并齐,两个爪爪端正放在膝盖上。在他身侧是慈祥的正卿卢纳,再往右,笑眯眯的当朝宰相狄仁杰刚好煮开一壶茶,招招手示意他过去坐。
“老卢,瞧瞧!丽荷堂的桂花酥。”胖老头一捻胡须,爽朗地漏出几声大笑,“这东西不好买吧?今日我和元芳当真是来得巧极了。”
丘神纪让他笑得后颈发毛,一股没来由的寒意自脚跟一路蹿上至脑壳,直给他惊得抖了一抖。
想来也是奇了怪了,现场明明生着炉子,还煮了壶冒青气的新茶,眼前两个胖老头正谈笑风生,这和谐温馨的一幕偏偏让丘神纪没来由联想到小时候被父亲黑下脸喊进祠堂的光景。深呼吸一口气后他故作镇定地环顾四周:空位置只剩下卢纳和狄仁杰中间的那一个——大概是专登留给他的,青灰色的蒲团上还放了个烫好的青瓷茶杯。
然而这位李少卿名义上的护卫脸皮够厚,腆个脸,衣摆一扫直接一屁股在李包边上的地板上坐下了。抬眼见到对方直盯着自己手上的糕点,下意识便将油纸包往怀里拢了一拢——这桂花酥是真不好买,一人限购六个,回来的路上他一早将份额分配好了,李包四个,他一个,陈拾一个——为此他甚至排了两天两夜的长队,一点都不乐意见者有份。
不过丘神纪还是没料到当朝宰相耍赖皮的能力:缩起手腕的刹那,狄仁杰身后的千牛卫将军已经疾步上前,劈手将那包好东西从他手中夺了下来。
“回禀大人,还真是桂花酥!卑职前几日排了好久都没买到呢。”
一卢一狄两只老狐狸当即哈哈大笑起来。李包一颗脑袋埋得更低了,像个小鹌鹑。
你他妈的……
叫人平白夺食的丘神纪正欲发作,抬头一见李包这副心虚到闷屁不敢放的模样,顿时有些不解。他狐疑地歪了歪脑袋,突然一个支棱暗道了句糟糕。
几乎同一时刻他便想通了这狡猾的狸子心虚的缘由:前两日宫中闹出命案,他忙着排队并无不在场证明,不愿节外生枝的李包于是对着奉命调查的狄仁杰信誓旦旦亲口作证,“大镲这些日子一直同我在一处,寸步不离”。
念及此,丘神纪一时间也心虚起来,绞着袖口瘪瘪挤近李包身侧,一颗怂蘑菇瞬间变成俩。这是他自复活后难得认怂的时候:一是因为这笑眯眯的胖老头姑且算个愿意庇护李包的李唐派,二是因为他是真打不过某个检校千牛卫大将军。
好在狄仁杰还是惯例那副人畜无赖慈祥老先生的样子,悠悠扫过眼丘神纪冷面冷眼的表情,轻笑一声,像是完全没被这杀神打扰到聊天的兴致。在和李元芳一人一个瓜分了本属于李包的糕点后,他捻把胡须添了些茶水,继续和卢纳絮叨起日常的话题。
桂花的香气让热气激了一激,瞬间溢得满屋子都是。
“真想不到来做个客还能吃到这好东西。”老头儿说得悠哉,“谢过李少卿,我和元芳姑且算是沾了你的光了。”
丘神纪敢怒不敢言。杀人犯法,打人有罪,他想,捏紧了拳头试图强行开解:不就是费劲心思买到的桂花酥让人抢劫了么?糕点可以再买,在这节骨眼上让死老头一锅端了他的组织,那可真是亏大发了——想来狄仁杰这老狐狸便是拿捏了自己这一点,才会挑着太平观采购原材料的关键时期,专登跑来这大理寺光明正大抢小朋友的点心吃。
天授三年,朝中一股新的势力兴起。一只曾高高翱翔于九天的鲲鹏,哪怕是折了翅膀坠落到泥地上,也定是没可能屈尊当只寻常的雀鸟的。
在这一年间,丘神纪用新的身份重新笼络了旧部,初初建立起一方立场不明、专用于收集情报的组织。
当初和李包谈及未来自己去留问题的时候,丘神纪曾一连数日留宿在少卿厢房,也便因此留意到每日惯例送至门前的那一盏药。相认后的李包一改平日那幅“成年人不怕苦药”的镇定神情,哀叹着,哆嗦着腮帮黄连似的喝下去,一整个苦得呲牙裂嘴、急急就要往嘴里塞糖。
丘神纪见状有些在意:“这药要是断了一时,会发生什么事?”
“会失去理智,然后猫化闹遍整个大理寺。”李包撇嘴,含着糖块含混地回答,“再有下次可真糟糕了。毕竟某个一个肘击就能把失控状态的李饼制服的大将军已经不在金吾卫供职了嘛。”
丘神纪闻言凝重下脸色,开始疑心这看似救命的药里是否被加进了致瘾的烈性原料。李包熟稔喝药的举动亦让他担忧起来。他望向空掉的药碗,心中依稀有了新的考量:太平观的例行供应向来只有一坛,一次一个月的用量,这就意味着平阳郡王根本没办法脱离朝廷的掌控,即使侥幸出京逃亡他处,最多也坚持不过一个半月。
他妈的,武明空。他咬牙愤恨地想:老妖婆,坏种,迟早让一枝花断了你的血。
甩掉家族和职责加诸于身上的锁链后丘神纪开始越来越熟练地骂出脏话。偶尔跟着陈拾上街采购、遇上争执中的市井商户蹦出一两句精妙的粗鄙烂词,他还会特意翻出小本子记录下来以丰富自个儿的脏话储备量。现如今念及昔日的挚友竟让那妖后牵制至此,丘神纪一时恨自心头起,阴沉下脸色、额头青筋乱跳。
此事既涉及李包他就不可能放任不管。只是自己一介武将,对药物方面的研究根本一窍不通,而他生前构建起的情报网也仅是渗透在禁军和弹劾他的文臣内——想要彻底打碎李包身上的这根镣铐,很显然他需要一个梅花内卫那样完全听命于自己的组织,以及一张比当年的蛇灵更加无往不在的情报网络,为他未来要做的事提前留好后手。
“太稀奇了,左金吾卫大将军做事前居然会给自己留后路了!”
听完丘神纪想法的李包当即神情浮夸地叫唤起来,松开把玩着的头发又摸索着去捉对方的手,抓过来扣在掌心作审讯状,“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我认识的丘神纪可不是这个样子的。你这贼人,还不赶紧把那个行事偏激到一点退路不留的丘神纪还给我。”
丘神纪无奈苦笑。他看向李包佯作质问却不带任何怨怼情绪的脸,心知当下的自己什么都给不了他。自从和李包成为命运共同体后他便改了不少生前的行事作风——毕竟当今往后他所效忠的上位者都将只会是平阳郡王一个,而和平阳郡王表明忠诚并不需要屠城那类残忍的手段。
眼下他只能自认理亏,任凭小家伙坏心眼地继续说出些半取笑半调情的诨话。李包空出的手便去摸他的腿,撩开衣摆肆无忌惮地摸索下去,很快便让忍无可忍的丘神纪扣着手腕压在屏风上,一手限制住动作,另一只手绕过脖颈熟稔地掐住后颈柔软的皮毛。那一处是有些敏感的地方,出于生理反应、让人掐住了就会不自觉地张开嘴。李少卿那张得理不饶人、不得理照样不饶人的嘴于是很快让一个吻堵了个结实,再也没办法胡说了。
……
“该说不说,这大理寺可真是个好地方。前有天水郡王坐镇,现如今又添了个金吾卫大将军。老卢啊,你这个当一把手的福气不浅呐。”
出神间狄仁杰已经倒上新茶,悠悠换了个话题。一盏冒着绿气的茶被推到了丘神纪跟前。丘神纪礼貌接过,平静正对上狄仁杰意味深长的眼睛,客套性道了个谢。
“该说真不愧是曾经的护国大将军么?短短一年时间,便能让这股藏在朝廷浑水后头的势力壮大至此……尤其是情报网方面,和当年的蛇灵相比、真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话并没有任何讽刺之意。狄仁杰笑起来,面上依然那副唠家常般气定神闲的气派,像是和老友调侃着对方不怎么好管的儿子。
“听说这几个月大理寺的结案率可是高了不少,多少狡猾的陈年案犯都让你们缉捕归案了……对了,前些日子是不是还有几个死不悔改企图谋害少卿的恶徒让人剥光了衣服挂在城楼上?”
他顿了顿,语气颇似感慨,“真好。现如今李少卿查案没了后顾之忧,你这老东西姑且也算是多了个儿子……欸,说到老来得子这事,早几年我也是出于些机缘巧合才有了如燕这个侄女。今早出门这小丫头也不知道和元芳闹的什么脾气,一张小嘴撅得比天高,一口一个生分的‘李大人’——诶哟,忘了!你家这位也是李大人!”
“吵架置气是正常的嘛,”卢纳笑呵呵灌下一口茶,“人非圣贤,孰能无错?更何况这世上那么多是非对错,谁又说得清呢?”
狄仁杰点头表示认可,话锋一转突然定眼看向丘神纪的方向,正色道:“凡事确实没有绝对的对错。有些时候,有些事,出发点是好的,然而势力壮大起来后很多东西就变得不可控了。野心和初心,说到底——”
他颇似别有深意地止了话头,食指一指胸口的位置,笑而不语。
一盏茶杯在桌案上毫不客气地嗑了一下。
丘神纪似乎有点会错了意思,冷下脸直言不讳:“前几日宫中的命案不是我做的。不过多说无益,事到如今……看样子你是打算为了皇帝对我下手了。”
“不是这样的,丘护卫,其实……”
李包着急打断,却让丘神纪瞬间严肃起来的神情勒住了嘴。“倘若我的势力真到了让你忌惮的程度,不如直说。何必拐着弯挑拨我和李大人之间的感情。”
现场瞬间陷入死一样的僵滞气氛。
短暂的沉默后,丘神纪挺直了腰背笃定出声,每个字都像是往铜柱上斩进一块钉,“我对郡王大人,从无二心。光就这一点,就算写进国法也绝不为过。”
大惊失色的李包一口茶水就差喷了出来。
这反应倒是有些出乎意外了。两只老狐狸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当即露出个“看破不说破”的笑。
门外偷听的人影开始攒动。李包顿时尴尬地想死,赶紧抓了把丘神纪的袖口低声提醒:“狄阁老没有说你不好的意思。他是让你在行事前想想现在的身份,想想……额,想想在家等你回来的我,别做出让我担心的事。”
李元芳则故意提高音量,接着往后补充了一句:“大人的意思是,你现在姑且算是大理寺的人,行事到底不能太乖张。你这趁机表白,确实是有些卑鄙了。”
丘神纪的脸色瞬间变得相当好看。
“国法可不管你这事。既然跟了李饼,多少还是得跟他学些法律。”狄仁杰轻哼一声,悠悠道,“敌友不分,肆意行事,看样子光是砍头还不够教训。好在笼络人心方面倒还有些真本事,不然也不至于发展出那么多忠心的部下,肝脑涂地地替你办事。”
“没有。”丘神纪怂起来,语毕立刻觉得这么说很有嘴硬的意思,赶紧换了个说辞,“不敢。”
见对方依旧冷笑不语,向来骨头比铁硬的男人难得像只让人当头泼了瓢冷水的狗,怂极了。他缩缩脖子,下意识就要望向李包求助:当护国大将军的时候他就不擅长处理这种事,更不擅长维护自己,因此在对付政敌的弹劾上从来只考虑宰了对方这个选项。
然而在三司会审中尚且能和来俊臣吵得五五开的李少卿到底在资历跟前败下阵来,维护没几句便让对面全面碾压过来的气势压没了底气。两个人于是对视一眼,心照不宣般双双换上副乖巧的姿态,虚心听教,认错态度良好——虽然不一定改。
“欸——你们两个不要紧张嘛,我也只是有些意外罢了。毕竟凉州那么远的地方,谁能想到竟连驻守要塞的将军都是你的人。”狄仁杰摸着胡子大笑,“大镲啊,能和我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吗?老夫一把年纪了,多少也能长点见识。”
老狐狸别有用意停顿了下,复又往下接了句:“据我所知,就连太平观都有不少你的眼线……这就有意思了,按理说公主和王孝杰的部下,心智多少要比常人更坚定些。你一个已死之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策反一个是一个的呢?”
“很简单。这东西就和带兵打仗一样,御人之术,最重要的是能够服众。”
丘神纪坐得端正,说得真诚,面不改色地扯起瞎话,“想必是我的理念与他们不谋而合,再加上天水郡王的威信,自然是会有人追随的。”
当然这是可以直说的部分。
他没敢说,那些个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却没能成功策反的人其实都让他给宰了;他自然也不乐意说,太平观那几位死心塌地替组织做事的女医官压根就不是冲着他来的。当时道观意外失火,朗百灵策马长枪奉命救人,事后吞吞吐吐和他报道:“将军,我好像拿到你想要的东西了。”
那时候的丘神纪正想着如何让心腹潜入道观一事,简单嗯了一声,还以为是信物令牌一类。
朗百灵又说:“属下办事不力,本想趁乱拿到药方,然而还是让人发现了……不过那几个医官似乎无意揭发,反而主动写了方子给我……就是,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丘神纪闻言蹙眉。他其实想到了某种可能性,但觉得在太平观工作的大都是公主的亲信,应该不至于那么没节操。
“她们想约我吃个饭。”朗百灵深吸一口气,大声坦白,“属下认为这是策反她们的好机会,可以一试……就是,不知怎么做才好。”
你正常表现就行。丘神纪无语地想。
事实上这一招在用熟后就变得相当好用——某种意义上和来俊臣的罗织是同样的原理,一生二,二生四,四生一十六。熟练利用自身的魅力在丘神纪看来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略微用些美人计蛊得深富魅力的部下死心塌地追随于他,再让这群部下发展出更多忠诚的部下,这便是他在短短一年时间内构建出大周最强大的情报网络的理论依据了。
不过这套冠冕堂皇的说辞在狄仁杰面前似乎行不通。老狐狸眯起眼睛,似笑非笑的表情盯得丘神纪密密起了一身白毛汗。
李包对此却深以为然。作为其人格魅力的首位受害者,他可是太早见识过丘神纪温和而真诚的那一套,完全能够理解那些旧部的忠心。坚忍,帅气,习武之人特有的安全感再配上救命之恩,丘神纪招揽自己人的手段放在任何一个情窦初开的小鬼身上几乎都是一击必杀的效果——特别是那个组织里负责研究药理的小药师,每每见着丘神纪过去询问药物的进度,两个眼睛都像吞下银河似的亮晶晶的。
时间倒回半年前的平阳郡。
丘神纪借着难得的休沐带李包故地重游。平阳郡王“遇刺”后,王府便闲置了下来,多年间未有人造访。李包推开大门,一时意外于这地方竟让有心之人打理得干净而妥帖——想也知道是谁。正堂里端正摆放起的平阳郡王的灵位前,一束干掉的山茶,一包去年忌日的前一天生产出的点心。
“你年年都过来这里祭拜我吗?”他故作遗憾地打趣,“院子里的槐树下有长年累月焚烧书信的痕迹。真可惜,怕是得等我百年后去到地府才能看到了。”
丘神纪尴尬地咳嗽一声。王府中专登养来看门的大黄狗闻声跑来,让主子借口放风赶紧牵去后山撒尿了。
好巧不巧,就是这么个遛狗的功夫,歪打误撞竟让丘神纪救下个失足摔下悬崖的小药师。这之后带回王府休养期间他也不知用的什么手段,总之这样一个避世不出的隐居之人自此便心甘情愿替他做事了。
坦白讲,这事任谁听去了都会有些不可思议。然而落在李包和朗百灵耳朵中,除了点头表示认可,还是点头。
“郡王大人的事,就拜托你了。”
丘神纪说这话的时候,上身微微前倾,漂亮的眉峰同时蹙起,显出极专注又真诚的样子。这个表情出现在丘神纪脸上素来是件很要命的事——小药师登时红透了一张脸,噎了一下慌忙用力点头,当晚便跟打了鸡血似的抱了半屋子的药书出来。
两个月后,一丸小小的红色丹药便送到了李包面前。对自己这方面的能力颇有自信的药师得戚地一昂脑袋:“吃了这个就不必再用太平观的药物维持理性了。至于让你恢复到人形的药得再给我些时间,医书上现有的方子太少,公主的制药思路又太过偏激。我记得西域的医书上似乎有些可行的法子……至于找寻原料的事,就麻烦将军的部下多多上心了。”
“好。”丘神纪闻言露出一个浅笑,“我就知道,你最信得过了。”
这话说得真诚。想也知道,这一下立刻便叫药师结巴起来,慌里慌张支吾出些许自谦的话,而后绞紧袖口垂下头去,飞快吐出句“看我的吧”、脚底抹油一溜烟地跑了。
……
所以说,当年在天水王府,六哥能够对着这样一张脸不为所动,当真是件很了不起的事。
李包忍不住在心里腹诽,面上笑意更盛。转头对上狄仁杰那副“你觉得我会信吗”的狐疑神情,心想这老头若是再追问下去,他可真得当着头儿的面搬出“你自己桃李满天下,去到一个地方策反一波对立阵营的人。丘护卫的魅力才不比你差劲,会被他迷倒也是人之常情”撒泼耍赖皮了。
丘护卫这么完美的男人,怎么会有人不喜欢他呢,他想,当大将军也好,当组织的首领也好,无论做什么都好有魅力——就连干那事的时候都是那么有耐心,又温柔,又持久,结实的臂膀撑开抵在头两侧,雪白的头发便垂下来,胸口敷着一层薄汗。银亮的月光下,整个人就跟礁石上的鲛人似的闪闪发光。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丘神纪起名的本事还是一如既往的糟糕。前有蛇灵、铁手团,再不济还有个乌云神教,而他非要给自己的组织取名飞天狗狗教,干部代号一律用的什么“小黄”、“大壮”、“花花”,听上去就不是特别正经。
狄仁杰结束了叙旧,起身正准备告辞。临行前他似是意味深长望了丘神纪一眼,最终没有说话。
平心而论,丘神纪生前的所作所为让他作为一国之宰辅,并不能全然放心他任意行事:今日之行,一为试探,二为敲打,意外之喜则是那两块走关系都难买到的桂花酥。而此人今日的言行和所为,莽撞是莽撞了些,倒是意外教他放下一颗心——或许真就像元芳说的那样,“会为了爱人的正义和理想弃暗投明的人,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他又敢有什么坏心思呢?”
眼下刚过九月,暑气初散。即将进入宵禁的洛阳城笼罩于落日赤红色的光辉之下,流云容容,天朗气清。
狄仁杰走出大理寺的正门,恰遇上一对松枝似的白鹤自青空掠过。到底是上了年纪的老臣了,他眯起眼,最终也只见得两道羽毛似的白痕倏一下消散在天肆交接的地方,再不可见。
这类禽鸟结伴同行的并不多见。多年前为了查案借道天水的时候,他倒是有见过一只紫啸鸫连同一只乌鸫互相梳毛于枝头之上,一大一小,耳鬓厮磨过后又相互依偎,煞是可爱。
这位武周朝的宰相于是笑起来。老头儿咂了嘴口腔中桂花的甜气,将一纸“边境一切安好”的密信递交到了武明空派来接应的内卫手上。
【玄亮】彼苍者天(六)
法正回成都前,在脑子里想了又想该如何与军师将军相处,刘璋当政时臣下明争暗斗的事情他见得太多了,自己又受刘备重用,恐怕刘备旧臣对自己早已不满。法正一路上想了又想,刚刚盘算出了十来条针对不同场景下应对举措,自己就看到了一队队的兵将井然有序的穿过城门,往左将军府的方向走去。
法正看了大骇,只当是成都有大族作乱,顾不上回府整顿,便忙抢过车夫的马鞭,解下一匹马匆匆往左将军府的方向飞驰。法正策马狂奔,头冠和袍服被风吹的纷乱,再加上天不凑美,成都前些天刚刚下过雨,马蹄溅起的泥水扑在了衣袍下摆。法正知道自己狼狈至极,但立足未稳的左将军实在经不起大族作乱,蜀地百姓也不能再经兵戈了。一路狂奔到左将军府前,法正来......
法正回成都前,在脑子里想了又想该如何与军师将军相处,刘璋当政时臣下明争暗斗的事情他见得太多了,自己又受刘备重用,恐怕刘备旧臣对自己早已不满。法正一路上想了又想,刚刚盘算出了十来条针对不同场景下应对举措,自己就看到了一队队的兵将井然有序的穿过城门,往左将军府的方向走去。
法正看了大骇,只当是成都有大族作乱,顾不上回府整顿,便忙抢过车夫的马鞭,解下一匹马匆匆往左将军府的方向飞驰。法正策马狂奔,头冠和袍服被风吹的纷乱,再加上天不凑美,成都前些天刚刚下过雨,马蹄溅起的泥水扑在了衣袍下摆。法正知道自己狼狈至极,但立足未稳的左将军实在经不起大族作乱,蜀地百姓也不能再经兵戈了。一路狂奔到左将军府前,法正来不及拉住缰绳,直接抽出佩剑从飞奔的马上跳下,绊了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府门台阶前。之所以是差点,是因为有一双手牢牢地扶助了他。法正抬起头,发现手的主人是诸葛亮,而诸葛亮正在用一种探寻的眼神看着他和他手里出鞘的佩剑。
“那些大族呢?”“法将军招降州郡遇到贼众了?”沉默了一小会,两个人同时开口问道。
“主公招士卒入城不是为了平乱?”法正喘匀了气,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于是他感觉到诸葛亮掺扶自己的手松了松。
“是亮举措不当,惊着法将军了。这些是领赏的将士,成都既平,哪里还会需要平乱?”诸葛亮终于明白了法正神色惊慌一身狼狈的原因,法正是担心大族作乱左将军府危急,才会独自一人急驰到左将军府。
“没事就好。”法正直起腰,有些发懵,他一路上盘算的应对措施并不包括诸葛亮掺扶着衣冠不整满身泥水的自己这个场景,放松下来瞬间觉得有些尴尬。还是诸葛亮率先打破了尴尬的气氛,“主公早知道法将军要来,已经将两坛好酒放在了北堂。今天早上主公约着简公和子龙将军出去巡防了,怕是傍晚才能回来。法将军先去梳洗一下,晚上主公和亮为法将军接风。”
“将军还是喊我孝直吧。”法正感觉自己的理智回来了,结果一抬头却看到诸葛亮眼睛含笑显得十分高兴,法正有些疑惑。多年后,法正终于按捺不住问了当事人,当事人摇摇羽扇表示自己很喜欢将军这个称号。可当时法正碍于礼仪,只能将疑惑按下不提。
“孝直也可称呼亮的表字孔明。”诸葛亮看起来心情不错,眉眼弯弯,“孝直一路奔波,别急着回府,还是先在左将军府梳洗一番吧。”
法正答应了下来,突然拍了拍脑袋,“孔明,我需要借纸笔一用。我在来的时候让车夫给家人报信,整顿部曲与仆役戒备。现下无事,避免发生误会还是需要往家里去一封信。”
诸葛亮点点头,引法正进了正厅书案旁,“孝直随意,亮还有公务在身,先行一步。”法正忙拱手还礼,不敢多留诸葛亮。
法正写完了信,又随着仆役进后堂梳洗一番,看着换下来的沾着泥水的衣服有些发愁。当时忘记在信上嘱咐家人送两件衣服应急了,法正心想。不过好在有仆役捧着箱子进来,称军师将军请奴婢送来衣袍,将军休嫌破陋。法正连忙道谢,打开箱子发现是一袭蜀锦外袍。法正束好外衣,想着自己理应向诸葛亮道谢,于是问一旁仆役军师将军现在何处?仆役低头答道:“军师将军去府库颁赏,现在莫约还在府库。”
法正点点头,左将军府他来过多次,不需要仆役带路便自己穿过廊门,往府库的方向走去。法正承认,自己之前在刘璋投降前见过诸葛亮几面,心内仍有些比较的意味。直到法正看到了一队队领赏的士卒。士卒安静有序,每队由十夫长带领进入府库,士卒们在府库中随意挑选,等士卒挑选完毕十夫长才会挑选。自己预想中府库混乱无序的状况并没有出现,反而井井有条像是在进行某种阵法的训练。
“孝直来了。”正当法正为眼前的一幕吃惊时,诸葛亮发现了他。
“这颁赐士卒,为何要这样做?从府库拨些钱粮犒军岂不是更省事?”法正有些不解。
“主公在攻打成都前,许下城克许士卒随取成都府库的诺言。如果随意应付士卒,恐怕会伤士卒之心。”诸葛亮看了看城下进出的将士,“孝直如果无事,正好亮有事和孝直商议。”
“孔明请讲。”
“亮和士元拟定了一些治蜀律条,想来孝直久在蜀中,熟悉风土民情,亮想请孝直帮忙斟酌一二。”
法正再一次觉得诸葛亮突破了他的认知,哪有人第一天见面就谈公务?何况自己受刘备厚遇,对方竟然对自己毫无芥蒂,没有任何客套直接交与自己重任。
“但凭军师吩咐。”法正回答完,看到诸葛亮又笑了起来,“主公夸孝直强干,果然如此。有孝直在,蜀中大治不远矣。”
法正终于明白了,诸葛亮没有一点争权夺利蝇营狗苟的念头,这人的脑袋里怕只塞着复兴汉室的大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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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蜀锦衣服是刘备给诸葛亮准备的,刘备想玩奇迹亮亮。无奈诸葛亮觉得好东西要一起分享。等下章刘备回来就有意思了。
2.法正内心os:军师,加班费结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