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唯一脆弱的心弦
脑洞的一个故事
人类女 修会学者 奥尔蒂
希尔瓦里女 守夜人 海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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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起缭缭轻烟的石砌篝火旁,一位长着浓密胡须的诺恩用木棍戳了戳还未燃起的火堆,向身边的同伴说着一个关于希尔瓦里和人类的爱情故事。
有一名人类少女,她的名字叫奥尔蒂,是修会的成员。
另一位让她挂心的,是守夜人的女希尔瓦里,海瑟。
海瑟长着苍蓝的肌肤,如荆棘缠绕的发叶会泛着海浪般纯粹柔美的银光。她的声音高贵坚定,自从奥尔蒂路过守夜人的堡垒,听见她命令队伍行军的口令开始,这位人类少女不可遏制的对优雅的女树人多加留心。...
脑洞的一个故事
人类女 修会学者 奥尔蒂
希尔瓦里女 守夜人 海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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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起缭缭轻烟的石砌篝火旁,一位长着浓密胡须的诺恩用木棍戳了戳还未燃起的火堆,向身边的同伴说着一个关于希尔瓦里和人类的爱情故事。
有一名人类少女,她的名字叫奥尔蒂,是修会的成员。
另一位让她挂心的,是守夜人的女希尔瓦里,海瑟。
海瑟长着苍蓝的肌肤,如荆棘缠绕的发叶会泛着海浪般纯粹柔美的银光。她的声音高贵坚定,自从奥尔蒂路过守夜人的堡垒,听见她命令队伍行军的口令开始,这位人类少女不可遏制的对优雅的女树人多加留心。
而女树人也对少女碧绿眼睛里的倾慕颇为好奇,甚至被这目光后热烈的灵魂吸引。
不久,她们在月夜下互相表露心迹。
“你对我坦白的样子,像一个希尔瓦里。”海瑟不可思议地看着奥尔蒂。
“你困惑吃惊的样子,像一个人类。”少女微笑,吻上了希尔瓦里的唇。
但她们的恋情并不顺利。
“她认为我应该找一个人类男子。”奥尔蒂向好友哭诉,“她说树木的吻不像血肉那样柔软,她身上尖锐的荆棘会割伤我。但她的话比起坚硬的荆棘更令我伤痛。”
“我第一次触碰她的手,细细摩挲那人类肉体不可思议的柔软与温度,就意识到人类和希尔瓦里身体上的不同。尽管她无可救药地恋慕我,当她拥抱我,脆弱的皮肤被我的荆棘划出血痕,我不能放任她因为爱我而受伤。”海瑟抚摸手臂上缠绕的荆棘,虽然并不是所有希尔瓦里都会有这样的尖刺,但是她生来便有,一如原野上生长的植物,所有花草都有它特殊的地方。
“亲吻与触碰会带给她伤害,我愿意拔除所有的尖刺。”闭上眼睛想起奥尔蒂伤痕累累的皮肤,海瑟身上每一根刺仿佛着火般难受。
“可是,除掉所有的尖刺与她相守,我与她的相爱是否依旧错误?人类是血缘羁绊极深的种族,他们需要繁衍后代,而这对我们希尔瓦里却是不必要的,如果她为此被同族视为异类,她的族人会怎样对待她?”
“就像我不能想象绝音者的生活,我不敢去想被同族疏远的她会变成怎样。”
海瑟想磨掉身上的刺,可她更担心奥尔蒂的未来。她不能因为愚蠢盲目的爱,让奥尔蒂变得不幸。
所以海瑟选择离开。或许对于陷入恋情的希尔瓦里来说,作出这样的决定绝非容易。但她确实做到了。
奥尔蒂心灰意冷地放弃挽回爱人的心,她了解她爱人的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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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讨论什么?”
刚调派人员巡逻灵魂山谷回来的指挥官,见一群士兵聚精会神地围坐在火堆旁,不禁走过来问道。
“我在讲契约团里发生的一个故事,指挥官想加入的话,请坐下吧。”讲故事的诺恩向指挥官招了招手。
指挥官点点头,在他们之中找了个空地,这时她脑袋里还在思考如何清理默德摩斯遗留的怪物。不过她已经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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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契约团的飞船坠毁在迈古玛这片古老深邃的丛林中,随时可能屈服于默德摩斯的召唤成为敌人的希尔瓦里失去了所有人的信任,甚至被仇视。
周围都是想杀死自己的异族,自己又困在陌生危险的地方。
海瑟面对的就是这样的险境。巨龙的声音让她根本不能入睡,还要提防等待时机割掉她脑袋的队友。
她遇见了奥尔蒂。
这位修会少女一如既往的爱她,想要拥抱憔悴的恋人。
海瑟冷淡回避了。
“你不能这样对我。”奥尔蒂叫住想要离开的海瑟,“除非你真的想杀了我。”
“我会那样做,只要巨龙的声音没有停止呼唤我。”海瑟压低声音威胁,“和你的同伴呆在一起。否则我会忍不住把你撕碎。”
“我的心早已被你撕碎,可在最黑暗的时刻,我仍旧愿意拥你入怀。”奥尔蒂冲着她冷酷的背影喊道,“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你的痛苦,你的迷茫。就因为我是人类,而你是希尔瓦里?”
“我最大的痛苦不是被巨龙召唤,也不是被同伴杀死,而是意志薄弱时,你在我的身边……”海瑟嘴唇颤抖,之前刻意表现的冷漠在巨龙恶毒的逼迫下趋于无力,“然而此时此刻,我比任何时候都需要你的陪伴。耳边的咆哮逼紧我的神经,无时不刻想要摧跨我的意志……我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你需要我,不必忍耐,我的一切原本属于你。”奥尔蒂走到虚弱的海瑟身边,握住她长满尖刺的手。
“我会不顾一切的刺伤你,如果你已觉悟献出所有,那不仅是爱,死亡也要归属我。”海瑟看到了奥尔蒂洁白的肌肤划上荆棘的血痕。
“是的,我的所有属于你,我的爱人。”奥尔蒂温柔亲吻海瑟的手。
“苍白之树啊,一定是巨龙蛊惑我说出绝望的话。可为什么我会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海瑟将褐发绿眸的修会少女拥入怀抱。
“拥抱我,直至倦怠。…在那之前,即使你被我的荆棘刺得遍体鳞伤,我也不会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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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儿,口干的诺恩掏出酒囊,灌了几口。漏出的酒撒得胸膛到处都是。
“然后呢?”听得正起劲的士兵情不自禁地问。
“然后…嗯,然后——她们失踪了。”诺恩捋掉胡须上的酒水,“这是我听别人说的,在一次侦查任务中,发现了一名希尔瓦里和人类的尸体,人类少女的胸膛被挖开,而那快变成默德摩藤的希尔瓦里似乎是自杀。大概最终没有抵抗住默德摩斯的召唤。”
“不幸的故事…”
指挥官若有所思地望向丛林深处,那交错的幽绿树荫越接近中心,越趋于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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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指挥官偶然有一次向人说起从诺恩这里听来的故事。
旁边正擦拭大剑的一名守夜人笑着摇摇头。
“那个诺恩叫吹牛皮亚肯,想必看你们为故事忧伤,他背后笑得连麦酒都喝不下去。我认识海瑟和奥尔蒂,她们活得好好的。”
“她们还活着?”指挥官不敢相信自己被这个故事的结尾骗了。
“整个守夜人营地都知道,默德摩斯死后,海瑟带着奥尔蒂回圣林之地了…”守夜人士兵情绪愉快地讲述事实。述说时,他无意看了一眼指挥官的脸,顿然打住话语。
“活着就好。”
指挥官表情淡然,只是泪水泛滥眼帘无声从脸庞滑落。她本人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
“允许我失礼,指挥官,她们的事让您感到不快吗?”守夜人士兵面对指挥官不常见的状态有些手足无措。
“默德摩斯制造的悲剧少了一个,这是值得庆幸的事。我为什么要感到不快?”指挥官轻微皱眉。
“您在流泪,指挥官。”
“不过是树上掉落的露水。”她抬手擦掉水迹,之后一如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