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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绯

【纬钧】玫瑰与读心者

全员单身  纬钧为主 南北明月照九州提及


全文一发结束 24000+  he结局 我觉得蛮甜的


半现实?私设很多 时间线打乱 现实背景


算是比较温暖的画风吧 我眼里的感情比较别扭


不过总算是有好好谈恋爱 他俩的性格很戳我


希望看到的人可以喜欢 来评论区勾搭我嘛


我超级喜欢聊天的 啾咪 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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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员单身  纬钧为主 南北明月照九州提及


全文一发结束 24000+  he结局 我觉得蛮甜的


半现实?私设很多 时间线打乱 现实背景


算是比较温暖的画风吧 我眼里的感情比较别扭


不过总算是有好好谈恋爱 他俩的性格很戳我


希望看到的人可以喜欢 来评论区勾搭我嘛


我超级喜欢聊天的 啾咪 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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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齐,他们都到了”





  “哦,好”齐思钧的视线终于离开桌上堆叠着的杂物,想了想,对着门外开口“明明,明明……?”




  “啊?小齐哥我在”




  “你妆发完了吗?”




  “差不多,装完麦就结束了”





  “他们到了”来电铃声出现在休息室并不突兀,这摆明了现成理由,都不用撒谎,齐思钧对着邵明明晃了晃手机“你先去,我一会儿找你们”





  “好”明明拿着手卡,也许是直觉,也许就只是随口一问“小齐哥,你最近很忙吗?”






  “嗯”齐思钧像是想了想“过段时间工作比较多,最近还好”

  




  看着邵明明离开,齐思钧深呼一口气,接通了电话。



  “嗯,好”




  “不会不会,这边儿工作强度还好”




  “在考虑,但是手头的节目我放不下”




  “嗯,今天晚上落地北京”




  “嗯嗯,好,好的”




  “怎么会?我分得清轻重缓急”




  “嗯”




  挂断电话,齐思钧看着通讯录界面,轻重缓急?他当然分的清楚,手机静音塞进口袋,转身却对上了某个熟人。




  “听明明说你昨天就到了”也许是当主持人久了,齐思钧脸上的微笑总是撤不掉,也不是勉强或者造作,其实说实话那人笑起来挺好看的。





  “前两天有个研讨会,结束之后和阿蒲韬韬一起过来的”





  “挺好,对了,前段时间你问我的,用疏离排斥换取安全感的行为,这个圈子里很多,人在大多时候是利己主义者,保持距离感是最安全的吧”齐思钧戴了美瞳,依旧挑着镜框,抬头对着周峻纬“你肯定比我懂的多啊,怎么还会问我?是有什么特殊案例吗?”齐思钧将镜框架上鼻梁,勾唇笑了笑“这幅行吗?”






  “还不错,和衣服很搭”周峻纬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板正的认真“也不是,就是研究所的新方向,先找身边人问问”





  “这样啊,那我还算认真思考过了”齐思钧从化妆台后面的桌子走过来,拍了拍周峻纬的肩膀“走吧,时间快到了”,说完话的人越过去,周峻纬没说什么,温吞吞的跟在后面。





  “老齐”周峻纬的声音传来,清楚的很“你觉不觉得用疏远解决问题,有些草率?”





  “不一定吧,人是社会动物”齐思钧错身躲避忙碌着的同事,竟然还分了心去思考问题“而且每个人以及他所拥有的社会关系都不一样,很难说是不是草率,因人而异”






  “那?你……”周峻纬自己也觉得奇怪,他很少会这么刨根问底,要知道他才是这群人里心思最通透的。





  “峻纬”齐思钧打断了问题“好不容易见次面,聊点儿轻松的呗”





  “最近累吗?”





  他看不见前面人隐约勾起的唇角,齐思钧的声音没有泄露半点愉悦“还行,早就习惯了”






  他俩到的时候,邵明明正在暖场,几个人打过招呼,一水儿的倚着墙,齐思钧看看排在队伍中间的潘宥诚,忍不住的感叹孩子真难。






  这期主题是犯罪心理,每个人都cos影视中经典的侦探角色,韬尔摩斯和熠华生,纬柯南和钧极真,洲方木还有宥秦明,明明则是明侦第一季收官时大老师的同款造型。





  开局游戏是图形解密题,获得chance卡的九洲第一人选就是蒲熠星,却在第二人选上犹豫不决。





  周峻纬笑了笑“哎,九洲,我和郭文韬连着三期同队了,你就不想再看看南北同队?”话说给九洲,眼睛却盯着别人“嗯?”齐思钧可不会躲,大大方方的看回去,唇角仍旧是浅淡的弧度。





  “哦,对哦”九洲拍了下大腿“那我就选你吧”





  “?”





  “所以你选择的第二个队友是峻纬对吗?”邵明明的声音里有些许的戏谑“确定了?”






  “嗯,选峻纬”九洲的表情挺认真“我觉得肯定有数字食物链,那个游戏峻纬太绝了”





  “那九洲,你依旧选短队?”





  “是男人就选……”唐九洲说着说着也不知道脑补些什么,笑的像只大鹅“真男人就选短”





  “好,现在我们的分组已经出现了,长队是郭文韬,齐思钧和潘宥诚,那短队就是唐九洲,蒲熠星还有周峻纬,首先复习一下游戏规则”





  惯例的VCR播放结束,长短队要选人石头剪刀布。





  “小齐哥去”





  “峻纬吧,心理战”





  柯南和京极真面对面站在台子中央,深蓝色的西装对上干练的绿色夹克,其余几人嘴角掩饰不住的上翘,对视之下都是不可言说的兴奋。





  “你出什么?”





  “石头,你呢?”




  “剪刀”




  “石头剪刀布”两个人的声音叠在一起。





  “诶,诶……”





  “你俩也并没有很诚实好吧”邵明明cue流程,看热闹的也是认真。






  齐思钧的剪刀赢了对方的布,别人不明白,当事人却清楚,平局之后换其他人猜拳的想法被对方看穿了,周峻纬是故意让自己的,啧,些许轻微的别扭。






  不过就职业素养来讲,齐思钧应该是蛮合格的那种,他向前两步“感恩啊,兄弟”,手臂虚环着抱住对面人,速度快到还没触及就已经放手。





  周峻纬早就猜到了结果,为了避免自己尴尬,也避免齐思钧尴尬,他并没有做出回应“应该的”






  周峻纬习惯语气轻柔,这三个字落进齐思钧耳朵里却变了味道,理智没办法控制大脑,什么时候才能分泌多巴胺,他心里是开心的,回过神又觉得自己想太多,他对谁不都是这个样子吗?






  整期游戏,齐思钧都不在状态,快问快答连续给出错误选项,骰子丢出的一直是一二,是否与此无关中没问出任何信息,尤其是赛点挑战,他分心到连字母顺序都看不清楚。





  长队没有悬念的输了,他有些愧疚,连带着对郭文韬潘宥诚的那份,可他心里又松了一口气,像是躲避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又或者他觉得自己将那份人情还了回去。





  郭文韬拍拍齐思钧的背,两个人勾着潘宥诚坐在一旁。






  游戏继续下去,周峻纬像是被唐一洲感染,那两人在进行终点挑战互相pk的时候,他刚刚前进四格,表情浅淡,只说自己运气不好。






  这时候他正在同长队三人挤在一处。





  “峻纬,你这骰子也太背了吧”潘潘笑的很可爱,眉眼里裹挟着揶揄,话听进那三人耳朵,皆是不同理解。





  齐思钧正在疑惑潘潘看出了什么;这时候郭文韬默默在心里挼了潘宥诚一把,孩子还是单纯;最右边的周峻纬笑笑,将那句运气不好又重复一次。





  触发首个终点挑战的是唐九洲,他开心到眼睛都眯起来,终点出现图形游戏,分明就是jojo的pa,赢得实至名归。





  这期的录制到这儿已经是结束了,齐思钧每回都本着地主之谊定好餐厅,录制结束他们也凑在一起聊天,这次也不例外。






  因为还有工作--甜蜜的任务需要采访王鸥,齐思钧说着让他们先去,转身打开手机界面看了看机票时间。






  采访之中,齐思钧依旧有些走神,实在是抱歉的选择中断录制,鸥姐见过齐思钧,他当过明侦助理,既然是一家的,关心就显得自然许多“小齐?”





  齐思钧回神一样,将脑袋从食指的压迫下拿出来“嗯,鸥姐…实在是不好意思,我状态不是很好”





  “没事没事,谁也没办法随时都维持最好的情绪”王鸥笑起来很温柔,总能让人脑补出如果家里有姐姐,大概应该就是这种样子“不过,我觉得你并不是在走神,而是在考虑,或者思考一些很重要的事还有选择,所以是发生了什么吗?”






  作为主持人,并不应该情绪外泄的如此明显,当然也不应该将自己的困惑告知嘉宾,可是齐思钧看着王鸥,已经很少有人会这样直接但是温柔,有些话翻滚几次终于说出口。





  “鸥姐,喜欢的人和事业发展,哪个更重要呢?”






  王鸥惊讶于他的直白,毕竟二十出头的少年敢于坦诚自己感情的并不多,这个问题也是太多上升期艺人的死穴,不过转头想想,她总算是知道哪里怪怪的,问题关键不是谈不谈恋爱,而是要不要公开“这两个很多时候可以并存,艺人有各自的人设,最好是保持单身,但也不是说谈恋爱就需要立刻公开,她是圈外人?”






  “嗯……”齐思钧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问“如果是自己的喜欢和对方的发展呢?”





  “啊,这样啊”这可比上一种情况复杂,王鸥还没想好说什么,也不知道怎么说。





  少年人再次开口“他不知道我喜欢他,虽然他很照顾我,但是那种回馈应该和喜欢无关”






  齐思钧说这些的时候头垂的很低,眼睛被镜框隔绝又藏进蓬松的刘海,侧影有些寂寥。






  谁没有过这样的阶段呢?王鸥勾勾唇角又觉得有些心疼,隔着桌子揉了揉齐思钧的脑袋“在对自己评价客观的基础上,去考虑坚持还是放弃,都不是天生就会这些,觉得做不好很正常”






  王鸥的意思很明白,齐思钧并不迟钝,是他自己对那个人过分在意,总对有意无意的行为过度解读,他在感性和理性中挣扎,不仅自我否定还心存奢望。






  不过总算是将这些话说出来,心里的纠结少了些,喉结滚动,齐思钧再抬头已经调整回温温柔的样子“嗯,谢谢鸥姐”






  录制继续,不过一个小时就结束了全部工作,和鸥姐告别,齐思钧便回到后台。






  语音消息里“小齐,行李已经帮你送去机场,结束工作直接过去就行”






  “不用太紧张,台里的意思就是多出去历练历练”




  “还有个好消息,主持人是撒老师,见了偶像记得合影留念”





  台里负责人脾气很好,对他们几个新人也很照顾,齐思钧这次去参加主持人大赛,也是因为前辈鼓励。





  明侦学院几个人组了个微信群,群名大大咧咧就是“学院八子”,这感觉就和甄家屯“大嘴八子”一模一样。





  明:小齐哥,你什么时候来呀

  洲:等你呢,我们还没让他们上菜

  蒲:结束了来喝酒

  石:啊,我每次错过录制都能错过一顿大餐

  潘:我也是,不过这次我在,哈哈哈

  郭:不用着急,他们在打游戏





  周峻纬的消息显示在最后,每个人其实一个字就能代指,可偏偏周峻纬,是三个字,楷体的中文怎么看怎么生疏,但齐思钧就是觉得那人端正,名字应该也是这样。

  周峻纬:很累吧?在车上冥想一会儿,放空脑袋






  齐思钧笑了,然后又将嘴角收敛起来,看吧,若有若无的关心,有意无意的照顾,是自己心里有鬼,才脑补出那些有的没的。





  按住手机屏幕“不好意思啊兄弟们,台里突然有安排,我得出差去北京”


  “刚结束采访才通知我的”


  “今天是去不成了,下次见面再聚”


  “让他们赶紧上菜,聚一块机会难得,千万别浪费我的心意”


  几条语音发过去,主持人嘛,把假的改成真的,把故意变成无心,这都是很容易的事情,况且他也不算说谎,是真的有工作,可齐思钧心底角落里有个声音同他讲‘又少了一次’






  轻重缓急,轻重缓急,他默念这四个字,收拾妥帖后从公司门口打车出发。






  一路上都是微信消息的提示音,齐思钧当初是想过设定消息免打扰的,后来就不舍得了,虽然那个人在群里话比郭文韬还要少,但他毕竟也说话不是。





  下车安检,换票等候,一系列动作下来他没看任何消息,将手机调成飞行模式,摆明了眼不见为静,静下来才能理性。





  齐思钧几句话却让包间内的几个人大眼瞪小眼,私信也好,艾特也好,通通石沉大海,所有人都想着‘这已经上飞机了?主持人的工作确实辛苦,只不过那个……’





  周峻纬的表情有些呆滞,说不清道不明感觉涌上心头,他揉揉太阳穴脱离出那些情绪,按了服务铃让他们上菜。





  “峻纬…”蒲熠星刚张口就被一旁的郭文韬掐住手腕,剧烈的疼痛迫使他将后面的字吞咽下去。





  “阿蒲,怎么啦”同服务姐姐交代完的周峻纬听见了蒲熠星戛然而止的声音。





  “没什么,韬韬喜欢芋头,我想着添个菜”






  郭文韬像是看傻子一样,不明所以的唐九洲张口补刀“拔丝芋头点了啊,小齐哥记得咱们喜欢什么,每次都是提前准备好的”





  “这……”蒲熠星难得的卡壳,对上周峻纬探究眼神,大脑当机脑补出的只有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郭文韬顺着蒲熠星的话“你想吃臭豆腐直说啊,小齐哥出差没法带你去,这儿点一份,先试试味道呗”





  蒲熠星好像有些不好意思,顺着身边人的台阶来“嗨,怕味道熏到你们嘛”





  周峻纬根本不等蒲熠星反悔,直接按了服务铃“206多一份臭豆腐”,看着蒲熠星吃瘪的表情,突然也就也没那么失落?失落这个词出现在脑袋,他本能的想要排斥,是那种很明显的逃避状态,在意就是在意,何必要板着不肯承认?






  除了唐九洲粗线条,潘宥诚心思浅,剩下的三个谁不是人精呢?周峻纬总算是对着其他人笑了笑,一句“我没事”也不知道说给谁听“赶紧吃饭啊,老齐的心意可不能浪费”






  落地北京的齐思钧脑袋里想着上头的安排,手却不听话的点开微信,群里都让他照顾好自己不要太累,界面上属于周峻纬的那格后面有明晃晃的未读消息,他犹豫了下,还是点开。





  ‘不管多忙,记得睡一会儿’


  ‘三里屯有家店不错,地址已经发你了’


  ‘下次聚会一定要来’






  这些话稀松平常,知己朋友,同事兄弟,不论怎样的身份都可以这样关心,有问题的是自己吧?齐思钧闭上眼手按着胸口,企图让某样东西安分一点,可是没用,心脏正在加速跳动,一路上都没有减速。






  将自己摔进床里,齐思钧的侧脸被枕头挡住大半,再一次点开周峻纬的对话框,休息,聚会,要来……,那些词交替出现在大脑,其实这些话阿蒲会说,明明会说,文韬会说,甚至九洲那样的傻孩子也会说多休息,可到了周峻纬,怎样的关心都带着暧昧。






  齐思钧自己也明白,不过是某瞬间多巴胺上头让他生出一点心动,不过是次数多了,这点心动竟然成了喜欢,确定的,喜欢。






  他看着周峻纬的对话框,纠结半天才回复‘已经到宾馆了,刚收拾东西没来得及回你,明天要早起,先去睡了’后头跟着一个微笑,熟稔又生疏。





  没再看手机,齐思钧简单洗漱后就窝进了被子。





  他睡的很不安稳,像是站在空茫的陆地,环绕着的雾气迷蒙,齐思钧找不到方向也看不清道路,陡然,画面变换,他站在一片延伸着的毫无边界的玫瑰田。





  齐思钧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向前,他只是茫然地走着,直到看见一株黑色玫瑰,望着那只花,他虔诚的跪下去,膝盖压住错落的杆茎,尖锐的疼痛更像是为了愿望付出的代价,吻住花瓣的瞬间,整片玫瑰田被时空碾成齑粉。





  压迫带来窒息,齐思钧好像看见了谁,扭曲的空间将那只黑色玫瑰插入那人心口,他看起来很疼,为什么自己也觉得那么疼?





  猩红的液体温热,走过来的人缓缓将那株玫瑰抽出,压抑不住的闷哼被空寂放大,他捧着花送到齐思钧面前,那是双染着血的手,黑色玫瑰就握在手心。





  齐思钧有些害怕,面前的那双手指节纤长指甲圆润,莹白色的皮肤被粘稠的血映衬着,有些诡异的美,他低头闭上眼睛,企图扯开一点距离。





  恍然间有什么声音响起“……看看他?齐思钧,你为什么……不敢……抬……头?”





  齐思钧还不知道要怎么做,就已经落进那人怀抱,他整个人被血腥包裹,那是对面人的味道,齐思钧不肯睁眼,手指却摸过去,用掌心死死堵住伤口。





  那人的手指沿着脊背摸上脖颈,绕着耳廓抚摸鬓角,顺着眉眼停在嘴唇,若有若无的柏松香越发让人不安。






    对面人失血太多,触摸里带着莫名的冷,他被强迫着抬起头,听对面人喊“齐思钧”,他喉咙哽咽却哭不出来。






  直到那个人贴过来,将许多的不可言说变成空白,齐思钧慌张的睁开眼睛,视线里是一排带着弧度的睫毛,那人正闭着眼同自己接吻。





  吻很轻,当然也很短暂,那人退回去同睁开眼睛的齐思钧对视,或许只是他自己认为,手掌摩挲脸颊代表着不舍,声音再次响起,只“齐思钧”这三个字便有说不出的温柔缱眷。





  那支玫瑰落在齐思钧手里,他看那个人也看那支花,四周是斑驳的血迹,跪在花茎尖刺上的齐思钧还没来得及回应,就看见那人胸口上越发扩大的空洞,他扑过去,企图做点什么却发现毫无用处,他堵不住伤口,也没办法让血液倒流。





  对面人笑的勉强,是他一贯表露出的温柔,越是这样齐思钧就越是恐慌,那人呼吸就在耳侧,暗哑的声音只说出几个字,他就看见那人同之前的玫瑰田一样,碎掉了,是粉色的,红色的,灰色的粉末。





  齐思钧愣住了,下一秒才反应过来拼命地去捉,可那些早就被风吹走大半,终归是崩溃到极点,他尖叫着从噩梦中醒来。





  齐思钧盯着天花板,他知道自己喊了什么,也知道那声“峻纬”有多痛,落在枕头的水珠氤氲出不规则的图案,他其实很少情绪失控,可这次,泪腺或许脱离了身体控制,他哭的莫名其妙又撕心裂肺。






  大约有两个小时才缓和下来,他哭的太狠,连带着太阳穴都在痛,吃了两片布洛芬,脑袋昏沉的他终于可以将周峻纬暂时忘掉。




  睡了不到三个小时,齐思钧就在尖锐的闹钟声里睁开眼睛,头依旧很痛,更严重的是眼睛红肿像是核桃,没办法,毛巾接了冰水直接盖在脸上,按压住眼睛的位置手动消肿。





  七点半出现在比赛现场的齐思钧眼睛只是有些红,失眠的参赛者多了去,他只是其中稀松平常的一个。





  一分半的自我介绍只能算差强人意,后面的自由发挥,有些话根本就没过思考,下一秒反应过来,只能一边错一边补救。





  主持人的基本素质和职业规则齐思钧还是保持的不错,即便是心里肯定了被淘汰,他也依旧笑着站在舞台中央。





  出人意料,他竟然通过了第一轮,宣布晋级的时候齐思钧瞪大了眼睛,茫然又有些无措。





  “虽然表达不算太好,但是随机应变不错,还是说那些本来就是你设计好的?”





  “不,不是,是太紧张了,总是错”





  “基本功扎实,也有观众缘,直接淘汰太可惜”




  “谢谢老师”





  “不过确实太紧张了,你要知道不管在什么地点,什么场面,你就是那个控制节奏的人,所以你不能怕,也不能躲,希望下次你可以更自信一点”





  齐思钧对着评委席弯腰,将身子折成九十度,很郑重的鞠躬,再抬眼已经有泪落出眼眶,撒老师从一旁走过来,张开双臂送给他一个拥抱,却不想少年人哭的更凶,对着撒老师支支吾吾的表白“撒老师一直都是我的偶像,也是我一直想要达到的标准,其实之前和撒老师见过很多次,但这次是以主持人的身份,有些激动了”






  撒老师拍拍他肩膀,动作里的安不言而喻,回到后台座位,他依旧觉得晋级这件事没什么真实感,齐思钧觉得庆幸也觉得不安,他今天的表现并不出彩,勉强过了及格线,现在反而更加紧张。






  打车回酒店,齐思钧习惯性想用手机支付,摸到外套口袋里的现金,这才想起来手机被自己留在了酒店。





  只是因为周峻纬昨天的回复他不敢看,早上醒来纠结许久按下了关机键,现在打开,私聊对话框里只有一个“好”,时间显示2:47。





  无力感涌上心头,既然不敢,就别在乎那人的情绪,既然心里清楚知己并非爱人,那就不要给自己留那么多如果,齐思钧想,他还真是矫情。






  群里惯例关心,明明和九洲怕齐思钧太累,叽叽喳喳发了好多语音,他听着那些声音突然就笑了,这样的关系多好,稳定,长久,何必为了私心将他牵扯进来。




  明:齐妈,是不是很累啊?

  齐:不太累,工作强度我早就习惯了,今天手机落在宾馆,我才没回复。






  洲:手机都能落在宾馆,还说不忙?

  齐:事情有些多,早上出门超级嘛,就忘了





  韬:那你打车,怎么付款?

  齐:有车接送,我下楼就行





  蒲:诶,那你机票是哪天几点?要不要和我还有韬韬一起飞长沙?

  齐:看工作时间,我可能还要改签,肯定比你俩晚。





  潘:那小齐哥慢点啊,下期我在拍电视剧,去不了,你们要是聚餐了,照片发我,下次去长沙你要给我补回来。

  齐:好






  石凯:过两天见

  齐:过两天见

  






  几个人嘱咐齐思钧早点儿休息,话题就停在晚安。





  那个人,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讲,可能他在工作也没拿手机,其余人都不傻,不会多余到将事情挑明,这样也好,齐思钧觉得公平很多,自己招惹的自己主动放弃,总好过被谁发现又尴尬难堪。






  1v1的生存战在两天后录制,齐思钧的对手是是个新闻法律双修的博士,虽然他认真准备过程也算超常发挥,但依旧比对方差了点,也许是稿件处理不太到位?又或者自己上台的时候同手同脚?不过也就两三分,比齐思钧估计的高一些,像是份结果满意的答卷。






  站在舞台中央,齐思钧这次是笑着的,他说“很幸运参加这个节目,我还不够好,但以后一定比现在好,谢谢各位评委,主持还有观众,我是齐思钧,也是齐岱泽”





  “心态比上次好很多,虽然还有很多问题,但是你还年轻,就风格而言,你知道怎么让观众放松,这点很重要,还有就是要再自信一些”





  齐思钧弯腰依旧是恭敬的直角,离开舞台的最后一句还是“谢谢”





  录制结束已经是中午,公司已经让人把齐思钧的行李送到机场,北京飞长沙两个半小时,管理问他“你要哪个航班?”






  三点半的六点落地,只是齐思钧还在路上,时间有些紧张,另一班是五点起飞,七点半到长沙,不管怎么考虑都是五点的好一些,可是齐思钧说“三点半的吧,赶不上我再改签,晚上还有采访,早点回去早点准备”






  齐思钧飞长沙那天就是聊天里所谓的两天后,不管他今天有没有晋级都要回去,因为有一个线上活动需要他主持,所以就算他六点落地,也赶不及这期名侦探学院的录制。





   齐思钧联系王春彧替班,还嘱咐他不要提前说,留个惊喜。






  齐思钧明知道这期录制不会有他,替班朋友还是自己邀请的,就算六点到了也要直接去准备主持,可他就是想要三点半起飞,他很焦急又有些慌张,是因为他说谎了吗?






  一路上没什么红灯,车也不算太多,齐思钧赶到的时候已经三点,走vip通道最终在起飞十分钟前坐上自己位置,他跑的有些喘,脑袋里都是刚刚的匆忙,突然缓和便不知所以的笑起来,过不多时唇角又抿起,像是做了错事的孩子。






  回到电视台,齐思钧没有第一时间去拿活动台本,而是跑到明侦学院后台,小心的贴着侧面入口去看那个人,这期主题是好像是恐怖人偶,听声音长短队已经分好,周峻纬、蒲熠星还有石凯长队,郭文韬还有王春彧在唐九洲的带领下将‘是男人就选短’坚持下去。





  周峻纬游戏玩儿的认真,智商随时在线,可齐思钧就是觉得他兴致不高,那人米白色的直筒裤搭配暖黄色毛衣,锁骨透过衬衣领子从不规则的毛衣领口漏出来,他就站在热闹边缘不参与也不远离。






  短队触发了赛点挑战,唐一洲凭借着对图形的绝对敏感赢下这局,对面三人普通的表示欢呼,然后蒲熠星拉着周峻纬石凯坐在一旁,嘴里是不走心又认真的鼓励。





  “加油”“努力”“你可以”“好好丢骰子”,几句话说完,那三人瞬间就安静下去。





  这样的场景每期都会出现,齐思钧没忍住笑声泄露出来,突然的,他看到周峻纬转动的视线,一个转身藏在门后,窥探到他们的注意都在游戏上,这才小心翼翼的离开那里。






  “呼”,长叹一口气齐思钧这才平静下来,左右那人没看见自己,等他主持结束那边应该早就收工了,回来之前已经定好餐厅,嘱咐助理姐姐转告他们位置。





  走进化妆间,看着桌上的糖果这才想起来还有点别的事情,也是碰巧,齐思钧直飞长沙正好遇见转乘的鬼鬼,那人从助理箱子里拿出了好多零食,一定要他带回去分给他们。





  扭头拜托工作人员把那些糖果拿给录制结束的名侦探们,这才安心下来预习台本。






  短队赢了,唐九洲终于摆脱了唐一洲的阴影,虽然下期主题是他害怕的恐怖公馆,可他依旧开心到爆炸,毕竟下期的侦探服装帅的可以,峻纬又是那个运气王,成为下期的管家兼npc。






  录制结束几个人还在讨论游戏的其他解,在化妆间休息的时候,助理姐姐将一满盒糖果拿进来“鬼鬼姐送的,你们上次说超好吃的奶糖”






  “鬼鬼姐来长沙了?”九洲有点儿迷糊,这才刚选上侦探助理,难不成立刻就要录制?也太快了吧。





  “不是,是小齐带回来的,他机场碰见鬼鬼姐,鬼鬼姐送了他好多,说拿来分给你们吃”






  糖果被剥开的窸窣声戛然而止,他们几个好像同时卡壳一样,助理姐姐只看着也觉得气氛微妙,扯了个理由逃离这里。





  氛围有些凝固,这七个人围坐在一起,总有人想要说什么,张口的同时就发现有些东西不适合被点破,里外没有办法,连奶糖都嚼的委屈。






  王春彧觉得自己就不该答应齐思钧,本以为兄弟见面可以收获快乐,却在进后台一瞬间察觉了某人的低气压,那会以为是齐思钧没来录制,现在看来,情况比自己想的还要复杂,不敢问也不敢看,只能心里默默吐槽,这算什么事儿?





  周峻纬觉得自己的情绪变化应该没有太明显,或许只有一丁点难受,那也不至于被一群人围着用无措的眼神安慰,像是为了让人放心,他伸手从盒子里翻捡出好多味道,挨个尝试一遍“草莓的不错,里面有燕麦”






  “我也觉得”唐九洲像是终于找到一个说话的当口,有些口不择言“抹茶的混着红豆粉;那个巧克力的里面有奥…利…奥…碎…”九洲的废话在一众注视下越发没了底气。





  “你们在干嘛?”周峻纬好整以暇的看着四周“老齐肯定有自己的理由啊”





  角落里的郭蒲两人同时摇摇头,个别词的咬字未免太死了吧,旁边人开口企图缓和气氛,不过十几秒后他变得更加后悔。





  王春彧只是出于安抚“对啊,肯定有理由,不一会儿还吃…”,刚说到这儿,化妆间的门正好被工作人员推开。





  那姐姐数数人数“都在就好,小齐给你们定了文和友,地址都知道吧,收拾完了过去,太晚包间留不下”





  助理姐姐刚想关门,发觉自己忘了点什么,扭头对着少年们交代“对了,小齐晚上有线上活动,你们不用等他”





  “哼”好像有谁在表达不满,学心理的人最会的就是表情控制,周峻纬第一时间低下头,脸上的不悦被揉捏眉心的动作掩盖,他像是累了,可口袋里是攥紧的拳头,不想看周围人的反应,应了一声率先走出了化妆间。





  “所以,是为什么啊?” 石凯坐在一群人正中央,本着不懂就问的道理,将心中的疑问提出“他怎么就突然拉肚子?那拉肚子也可以一起来嘛,还有小齐哥,他俩是不是……不喜欢这些集体活动了?”





  话听到他俩是不是,所有人都觉得弟弟长心了,结果最后半句说完,弟弟还是弟弟。





  “嗯”郭文韬剥龙虾的手有些颤抖,喉结滚动几次竟然也不知道怎么回复,蒲熠星大大咧咧的扯走还没剥完的虾尾,嘴里嘟囔着“餐厅都是小齐哥订的,怎么会不喜欢咱们聚会?至于峻纬吧,可能是大姨夫提前,不用管”






  六个人一张桌子,郭蒲一个剥虾一个吃,明明和九洲腻歪的抢同一杯饮料,石凯一个人习惯了,这样看来,吃饭这事儿也是王春彧最辛苦,他想着蒲熠星嘴里大姨夫不正常的那位,也不知道过了今天身体又会怎样,王同学表示,他真的很担心峻纬还有小齐,如果他能把面前的龙虾壳收起来会更有说服力。






  周峻纬明明已经上了出租车,却在启动前一秒拽开车门,那背影里少有的孩子气不得不让人感叹一物降一物,随之而来就是群聊里的一句‘拉肚子,不去了,你们好好吃’,可能除了石凯其他人都明白了弦外之音。






  等在后台的某人感叹自己的不理智,可,还能有什么办法?那人的心思明明就一览无余,可每回做的事能让他哭笑不得,齐思钧总是淡淡的,被人夸奖的温柔,不过是职业习惯下用来保护自己的龟壳态度,对周围人好是心甘情愿,对所有人好是天性使然,不只是这些,周峻纬还能感觉到他的自卑与懦弱。






  自己对齐思钧的态度坦然到随便谁都看得出来,那人向来温吞,缺乏安全感的人总是因为一点点好回馈出更多的温软,周峻纬就是太清楚这些所以才觉得自己恶劣,他拿捏着齐思钧的软肋,引诱着那人的靠近。






  这更像是预谋,周峻纬承认他确实占有欲上头,欲望的原动力也很可耻,来自那些不被他人知道的绮丽梦境,那儿的齐思钧美的不成样子,周峻纬靠着墙,脑子里走马灯一样过着回忆,他想见他。






  终于,周峻纬听见现场导演打板结束,他知道那人肯定会找地方先坐一会,他约摸下时间,转身向后离开。






  凌晨两点半,齐思钧看看手表,群里人吃的不亦乐乎,可那人依旧不曾说话,可能是生气了吧,他犹豫着要不要赶去文和友看一眼,摇摇头又觉得算了,没必要的。






  手撑在厕所的洗手台,齐思钧经常会这样,他习惯性的将自己的脆弱暴露在没人的角落,偶尔被人窥见就立刻恢复原样,周峻纬总觉得这样的他让人心疼,齐思钧不是不需要爱,只是不敢要罢了。






  周峻纬就等在洗手间外,像他猜的一样,齐思钧眼里的惊喜多过意外,他主持服还没换,穿着红色西装的人站在暖黄色的光晕里,细白的皮肤染着粉色,或许是周峻纬推理过度,他觉得那人眼角有些红。






  “你怎么在这儿?”和想象中一样的对白,齐思钧自以为只慌乱了那一瞬,可他面对的是周峻纬,破绽太过于明显。






  “怎么?不想看到我?”周峻纬向来直球,只不过少有这么咄咄逼人“胃不舒服,就没去”





  “胃不舒服?哪不舒服?明明那不是有药?”周峻纬还没说别的,对面人就已经着急起来“你有吃东西吗?为什么不和导演说?,现在还……”红色的人影从暖色调里落回凡尘,走过来的齐思钧还没触着周峻纬就已经被人抱在“……疼……吗?”最后两个字断成生硬的音节。






  周峻纬毛茸茸的脑袋就抵在齐思钧肩膀,高一点的男人努力缩着身子企图贴近怀里人的胸口,他想听一听,听一听那东西是不是和自己的一样快。





  齐思钧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是这样任由周峻纬接近比较正确还是将人推开保持距离比较理智,犹豫间,他听见某个声音“你知道的”




  “什么?”




  周峻纬当然明白齐思钧心里的弯弯绕,有些事只要不曾点破,他都可以装傻充愣像个路人,就像现在,他疑惑着同周峻纬对视,眼睛里却是藏不住的欣喜。





  “为什么躲我?别说你没有”周峻纬离开齐思钧肩膀和怀里人讲话,也许再接近一些,周峻纬就可以吻上对面人略厚的下唇,气息碰撞在一起,齐思钧红了耳朵不肯对视“你在怕我?怕我什么?”





  “没有”齐思钧到底是抬手将距离隔开一些,他别扭着开口“没怕”,像是斟酌用词,也不知道是想表现的温柔一点还是绝情一些“只是最近工作多,没,没别的”





  “是吗?工作到三点可以不带手机,带回来的东西可以让别人送,订的餐厅不来吃,不录节目也可以不说,都是没别的?”




  “我……”





  “我想着你总会看到”周峻纬像是耍无赖,箍着对方的下颚线额头相抵“谁知道你总是躲,你给自己找借口,你装作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可是齐思钧,你先开始的”他又将最后一句重复一遍,语气像是小孩子凶巴巴又无可奈何“是你先开始的”,被强迫着对视,齐思钧有些自暴自弃。






  是,他承认,是他先开始的,先主动,先示好,先做朋友,先给出关心还有照顾,他慢慢接近,装着态度温柔不求回报,可事实上齐思钧想要的太多了,被人看穿是迟早的事情。





  对面人眼睛很亮,齐思钧看不清楚究竟是谁更过分一些,他闭上眼睛,伸出手掌贴着周峻纬心口,那里有跳动的物什,有血肉,有隐于皮肤的温度,这些和梦里的奔溃都不一样。





  齐思钧本来就是个很软弱的人,或许是不够自信又或许是不够成熟,他想要和外界多一点联系,可是扭头又亲自将那些关系一一扯断,美其名曰距离产生美,实际上是怕够了被人丢下所以每一次都先丢下别人。






  那么周峻纬呢?他可以得到吗?可以丢掉吗?可以被轻易的忘掉吗?齐思钧的手有些颤,那么多问题都还没有答案,身体已经本能的选择逃避,重新睁开的眼睛里只剩下温柔,之前的疑惑和纠结仿佛早就被主人抛开。






  “峻纬,我真的没有躲,前几天确实很忙”退后一步整个人便脱离出桎梏,在周峻纬的注视下拽拽衣角,红衣里裹着的那个人又是不惹尘埃的样子。






  “你确定”周峻纬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是我想多了?”






  “是啊”即便是心知肚明的谎话他也说的自然,唇角一勾一副好朋友的样子,他敢于触碰周峻纬的肩膀,留下句“我那有胃药,晚点时间给你,还有事就先走了”离开的脚步有些匆忙。






  还没拉开两米的距离齐思钧再次被人抱住了,身后人只想把齐思钧留下,蝴蝶骨很痛,周峻纬没了平时的温和,用了力气将人甩上墙壁压过去接吻,他的嘴唇被怀里人的虎牙磕破,血腥味有些重,齐思钧挣扎着想要触摸周峻纬的下唇,却被人捉住双手按在头顶。







  周峻纬闭着眼睛,他想象到齐思钧的表情,可他不想再听齐思钧说谎,好,他不在意他,那他在意他总可以了吧?





  齐思钧发觉对面人不肯退让,挣脱不开终于安静下来,粗重的喘息隐没在唇角,齐思钧被亲的狠了,脑袋缺氧,他只觉得眼前人是热的,指腹,嘴唇,皮肤,心跳,这些都是热的,迷迷糊糊他好像又看见那片玫瑰田,孤零零的黑色隐匿于绯红。






  那个吻到最后更像是周峻纬单方面的泄愤,他叼着那点软肉不肯松口,吻过一遍又要一点点啃噬过去,细碎的疼痛食髓知味,周峻纬松了口又再次咬了上去。





  “呜”




  一声闷痛,再次被对方咬住嘴唇,分开的时候,有血丝从那点伤口里冒出来,周峻纬盯着,眸色更加深谙。






  齐思钧的脸很红,躲避着不肯看他,周峻纬将身子压低,贴近那人侧颈“下次骗我,会比这个更过分”手顺着西装下摆摸进去,隔着衬衣将那方窄腰握住,手指绕着腰窝揉捏,直到怀里人随着手指的力度瑟缩,看着齐思钧咬牙忍着声音的模样,周峻纬松手换了个温情的姿势,将人好好的抱进怀里“像刚才那样,或者,我更喜欢在床上”







  最后那句在齐思钧脑袋里滚动播放了整整一夜,不管他是睁眼,闭眼,侧躺,仰躺,平躺还是将自己抱成一团,低哑的声音就响在耳畔,是一遍又一遍的床上,喜欢,齐思钧觉得自己怕不是疯了,不然怎么会脑袋里都是那些。






  习惯性的咬住下唇,下一秒便轻哼出声,呼,齐思钧连忙松了牙齿,真的很痛,右边嘴角肿起不小的弧度,虽然已经不流血,可是肿胀的热度总能让他回忆起那人的触感,除去有些粗鲁,其余的还蛮好,只想到这儿,整个人又红起来,冬天的夜里,他只能将自己泡在冷水里不停说着冷静。






  祸不单行,放到这会儿,说的就是嘴角没好利索的齐思钧不得不带着重感冒录制下一期的侦探学院,齐思钧欲盖弥彰的涂了个红艳唇色,虽说将那点红肿遮得严实,可因为感冒那人听东西有些恍惚,愣神时红彤彤的眼睛衬着鼻头,可爱的一塌糊涂。






  蒲熠星在选人环节疯狂试探,在郭文韬的拦截最重要是在周峻纬的眼神胁迫下毫无意外的选择郭文韬还有王春彧成了长队,战况外的唐九洲表示刚刚的刀光剑影相当精彩,同邵明明对视一眼,皆是一副‘周爸可以啊’。






  到最后,被唐九洲推搡着同周峻纬站在一处的齐思钧才明白自己被蒲熠星抛弃了,当初说好的江湖救急同双宿双飞比起来果然一文不值,也没什么,齐思钧同自己鼓劲儿,也就几个游戏,不碍事。





  两队普普通通走到十几格,短队终于触发了全场第一个游戏,屏幕滚动停在汉字的秘密,哈?齐思钧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有句老话说喝凉水都塞牙,那么多可以减少交流的游戏偏偏碰上这个。





  在唐九洲和周峻纬的体谅下齐思钧被放在猜词的位置,最神奇的是九洲写词峻纬表演,这样的骚操作落在对手眼里,都是同一句弹幕‘学心理的人,可以啊’






  事实上是唐九洲想着给周齐两人制造相处机会,看看偏旁,迅速锁定了三个,王字旁的玫瑰,方字旁的旖旎和绞丝旁的缱绻被摆在一起,周峻纬崩溃的同时另外三个人已经笑着滚在一处,当然,蒲熠星在郭文韬怀里,王春彧抱着他俩‘何止是可以,简直是不顾输赢,一心真爱’那表情落在齐思钧眼里就是:敬,真汉子。







  莫名其妙,他转头盯着周峻纬,眼睛一眨不眨,周峻纬算是看出来了,这人感冒之后像个小孩儿,行为幼稚却难得坦然许多,比如这时候他会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眼神里有不用说的信任和偏爱,算了,输了又怎么样。




  周峻纬比了一个一。




  “第一个词?”





  周峻纬点点头,他指了指地面,又模仿的像是植物,应该是直接从土地里长出来的那种。





  “森林?树木?桃树?柳树?”





  周峻纬摇摇头,突然他战正身姿,做出一个送花的动作,顺势单膝跪地。





  “玫瑰?”





  齐思钧听不见满场巨大的哇哦,只能凭借明明的口型判断对了第一个,唐九洲脑子有病吧,玫瑰?这么难,珍珠不好还是玻璃不行?没给他太多时间反应对面人给他比了一个二。






  “第二个词?”






  周峻纬点点头,看着旖旎发愁,愣了一下,让唐九洲换上另一个,可是缱绻也没好到哪里去,也许是大脑抽风,他让九洲把缱绻旖旎放在一处,他张开口型,对着齐思钧说“我爱你”,那是个无声的三个字,却足以让齐思钧凌乱不堪,啊?






  邵明明开口“峻纬,不可以用口型的”,他扭头对着明明表示知道了,齐思钧的视线也随着他们扭动,再次回到题目本身,周峻纬换了种眼神看着齐思钧,几乎是瞬间周遭人都感觉到了周峻纬不同,认真的人眉目眼神里都是在意,明明早就离开主持的位置,同郭蒲他们挤在一处,看着那边笑的只剩褶子,哦,他们磕糖都是真人下场,比较刺激。






  齐思钧被他盯着有些不好意思,幸好底妆可以遮住那些粉红,别说他,就连站在题板后的九洲都没办法控制表情。





  不仅如此,周峻纬对着齐思钧wink加上一个飞吻,齐思钧当下就死机在原地,满脑袋的‘我靠,我死了,我不在了’他怎么能这么做?除了他俩,其他人差不多都已经是尖叫鸡,思绪被周峻纬手指比出的二三吸引,这才确定与题目有关,时间只剩下不到三十秒。






  排除了几个选项,他看着周峻纬的眼睛,看着对方的肯定和信任,福至心灵尝试开口“旖旎?”看着对方疯狂点头,他磕磕绊绊的猜测另一个“缱绻?”





  “我靠”九洲跑着躲进蒲熠星怀里,明明拉扯文韬胳膊企图挡住眼睛,春彧哥哥站在最后像个欣慰的站姐,只凭借眼神交流就能猜测出缱绻旖旎,这俩人没发生过什么谁信呢?






  被周峻纬抱进怀里的时候他才确认自己猜对了,还没来得及找唐九洲算账,眼神已经落在对面挤在一团的五个人,转头又想起正确答案,这时候,再厚的妆底也遮不住脸上那点红,只能强装镇定。






  周峻纬是真的有些分心,唐九洲十分乖巧的随着在数字食物链输掉的周爸一起和齐妈坐在一旁,不过说实话,被当做背景板还要坐在中间的九洲同学表示为了家庭和谐忍了。






  齐思钧还是有些不舒服,额头烫起来又不想被人知道影响录制,借着磕cp的由头靠在九洲的肩膀,小心翼翼的那种,不会让人觉得他很虚弱。







  游戏结束,齐思钧才是真正松了一口气,找理由先回化妆间,顺着桌子摸到第三张,右上角的水凉透了,不过用来吃药也还可以,扁桃体有些发炎,退烧药卡在喉咙,整个口腔里都弥漫着苦涩的味道,脑袋有些昏沉,他觉得冷可皮肤很烫,没怎么吃东西,所以现在也只能干呕。







  其余人回化妆间收拾的时候,齐思钧正躲在里屋,隔着墙板将自己藏在角落,他听见他们问小齐哥是不是先走了,他也记得自己刚刚有嘱咐助理姐姐帮他打圆场,陆陆续续的关门声响起,他才放心下来。






  “小齐”是现场导演的声音“他们都走了”





  “嗯,谢谢,咳咳…咳”齐思钧点点头“谢谢姐”






  “为什么非要自己扛着呢?”那姐姐将手里的姜茶塞给齐思钧,姜的味道有些冲,但是很热,那温度摸着就舒服,被热度氤氲着的皮肤有些瑟缩,他摇摇头,说不知道。





  “小齐,你太逞强了,不需要这样的”




  “嗯,知道了”




  “少敷衍我,赶紧喝完,我送你回去”




  “啊?不了吧,咳,天不早了,你送完我自己回去我也不放心啊”




  “巧了,我男朋友来接我”




  “啊?那就更不了吧,我难受你还喂我吃狗粮”




  “少废话,我再信你就是我蠢”




  “我上次也……”




  “闭嘴,赶紧喝”




  姜茶有些烫,齐思钧却不舍得放下,那东西熨帖着胃,鼓胀疼痛的神经终于安稳了些,将杯子放好,他晃晃悠悠的跟在导演身后。





  车停在路口,刚走出电视台大门的齐思钧立刻想要转身回去,那人裹着深蓝色围巾,手揣进长风衣的口袋,站在路边,好整以暇的等他,也许是心有灵犀,他看着他时,那个人也刚好回头,两个人视线撞在一处,导演姐姐同周峻纬打个招呼,先行一步奔向自家男友的怀抱。





  周峻纬盯着齐思钧,那人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齐思钧对谁都很好,可是对谁也都很淡漠,就像今天,齐思钧以为不该给别人添麻烦,所以他难受也不说,发烧也不讲,他装着先离开其实担心别人为难。





  齐思钧看着成熟,实际上就只是个害怕长大的小孩子,他以为自己承担一切是对的,所以就拒绝任何人靠近,可是凭什么开始,继续,结束都是他说了算?周峻纬有些生气,可是他不知道是生自己的气还是生齐思钧的气,他也清楚齐思钧又多不安,可他不也依旧陪着那人玩儿到现在,怎么突然就看不下去?






  他俩隔着十几米距离,最开始尴尬散去,齐思钧有些说不出的好笑,他每次都想躲开,他找理由,找借口,有时候还要找人帮他撒谎,可是每一次,他都更想看见他,就像现在,他觉得独自回家的自己像个成年人,可遇见周峻纬的那瞬间他想永远当个孩子。





  问题就在这儿,他习惯了独来独往,一个人承受压力还有委屈,齐思钧知道生活就是独自走过的一段路,他知道怎么挨过去,可他遇见了萤火虫,他喜欢那点亮,可他不得不担心那点光会不会突然消失,那只是生活的意外,他并不认为自己值得。






  齐思钧喜欢周峻纬喜欢的发疯,他想要把那个人藏起来谁都看不到,可是他又不敢,他怕周峻纬不愿意,他怕周峻纬其实不喜欢他,他更怕得到之后又在某一天被抛下,所以他悄悄靠近,从那个人身上偷一点热都可以开心很久,他一边告诉自己不要贪心,一边怂恿自己再大胆一些,他知道这些周峻纬都知道,所以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个人愿意陪他这样玩儿?





  突然的,齐思钧就不想再装了,每次都被看透他很累的,他走过去同周峻纬并排“要不要和我压马路?聊聊呗,如果你觉得……”




  “好啊”





  “嗯…?”齐思钧笑了起来“好”





  长沙夜里很亮,灯火通明这样的词有些俗气,不过好像也没有更好的形容,齐思钧和周峻纬沿着德雅路漫无目的的闲逛。






  冬夜里风很凉,走不到二十分钟,齐思钧的右手已经落进周峻纬的口袋,余下那只举着吃剩一半的烤红薯,那东西早就被风吹凉了,可齐思钧依旧舍不得扔,周峻纬伸手自己拿着,那人手上染着黏腻的糖浆,便不好意思将凑过去争抢。





  周峻纬趁人不注意,将那红薯留在路边的铁皮壳子里,拿出湿巾将齐思钧的手指仔细擦干净,脸红起来的人早就忘了问那个透明袋子去了哪里。






  两个人走的很慢,路过711的时候,周峻纬扯着齐思钧进去喝一杯热饮,两个人坐在窗前,玻璃上的人影有相同花色的衬衣,黑白格的外套,直筒裤搭配同款球鞋,挺般配的其实。





  “峻纬,我…”齐思钧想打直球,可他不得已的有些怂,喜欢你,你知道吧?




  “嗯?”




  “我,哦对了,你什么时候回…”




  “我知道”





  “啊?我是问你……”齐思钧像是被人点中穴道,那可是周峻纬,顾左右而言其他不被看穿才怪,他就是它太笨才会一次又一次犯错“你知道?”





  “我比你想的…”周峻纬像是认真思考“还要再聪明一点”





  “那你就是在陪我玩儿对吧?”这结果和齐思钧想的一样,周峻纬揣着明白装糊涂,他什么都知道,别人都说小齐哥温柔,其实真正能照顾到所有人情绪的是周峻纬,不过是借了一份光,没什么不好。





  “老齐”周峻纬发现,对付齐思钧,做了什么不是最重要的,那些心里的想法,认定的道理总要直白的告诉他,他才肯信,既然有这个机会,周峻纬想直球到底,毕竟玩儿心理的人心都脏“我为什么不陪别人玩儿?”





  “我,你…你不也很照顾别人吗?”





  “你当这个?”周峻纬突然凑近,他故意闭上眼睛,他知道这个角度齐思钧可以看见他的鼻梁还有眉眼,可以嗅到他的味道,可以心跳加速却没办法逃跑,他故意又贴近了些,嘴唇张合“…这个?是照顾”趁人没反应,周峻纬快速贴近偷一个吻又离开,齐思钧只来得及瞪大眼睛,对面人没什么自觉,他抿抿嘴唇“你吃了芬必得?”周峻纬表情有些过火,舌尖探出唇角濡湿了那点皮肤,像是狡猾的狐狸,他什么都知道。






  齐思钧像是被烫到一样,反手遮住嘴巴,一双眼睛瞪的圆鼓鼓,记忆里的周峻纬更像是弟弟,绅士,好脾气的朋友,那个人不会这么流氓,不会笑的这么有侵略性,他发热的脑袋像超载的cpu什么都解决不了。






  周峻纬盯着比自己大两岁的男人“还是你觉得,我上次说的只是吓你?”




  “嗯?”




  “我上次说了什么?”




  “什么,上次…?”




  “如果你再骗我,会比那个还要过分”齐思钧下意识躲避在周峻纬面前已经成了习惯,那个人捉着他的下巴不让他躲开视线“或者,我更喜欢在床上,你是不是以为我在逗你玩儿?”





  “别闹”齐思钧小声说话的时候声线更偏向于小朋友,听在周峻纬耳朵里可爱到不行“你老是逗我”





  “逗你?”周峻纬笑了笑,有些说不出的苦涩,他退回了安全距离,将咖啡握在手里“齐思钧,你喜欢我,我知道”




  “嗯”





  “我偶尔也会想,如果我不是学心理的,是不是面对你的时候可以更无赖一些?”





  “不关你的事峻纬,总有人可以中亿万彩票,可我不是那个人,我一直都是这样围观别人热闹,虽然羡慕但是也不会尝试,你知道的,我怕,怕很多事情”





  “所以即便我偶尔觉得不学心理就好了,可我每次看到你都确信还是现在更好”周峻纬盯着手里的咖啡杯,可齐思钧觉得他看着的就是自己“你总是很小心,与其说你温柔,倒不如直接点明你就是害怕,你给我最特别的东西就是依赖,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有你,只有你我看得透但是也只能顺着向前,因为你太缺乏安全感,我总觉得时间久了,那些我没有说出口的话,那些我只做给你看的事都会成为你确信我的理由,其实我也想找时间同你讲,我喜欢你,我在意你,我懂你所以你可以无所顾忌,但是我又清楚,你不会信又或者说你不敢……”





  “对不起”齐思钧打断了周峻纬的话,他揉揉鬓角“我知道,我太别扭了,给你讲点别的吧”




  “嗯,你说”





  “去北京比赛那两天,我做了个梦,梦里和你遇见在某个玫瑰园,我能给你的只有一只黑色玫瑰,刺很多也很痛,那是我最喜欢的,也是是从你心口拔下来的,你和我说没关系,你心甘情愿,你只说‘我喜欢…’我就已经猜到后半句肯定是,…喜欢我对你做的一切,这太像是你的语气,你还没等到我回复就已经消失不见,我很怕,特别怕”




  “我确实愿意,可你为什么会觉得喜欢是黑色的玫瑰?”




  “在你眼里,束缚和控制可以有什么好听的名字吗?”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说,你爱我?”




  “我……”齐思钧慌了神“不是,怎么会……?”




  “就是”





  对着周峻纬说谎很难,看着对面人的脸他很难说得出否定答案,尤其是那人眼里带着势在必得的信心,齐思钧撇撇嘴将最后一点咖啡喝下去,他有些紧张,是说不出对错也猜不透后续发展的慌乱,沉默了有大概几分钟时间“剩下的几期侦探学院,我可能都不录了”




  “去哪儿?”





  “你问我一下为什么嘛”





  周峻纬眼神撇过来,有些隐隐的愉悦“好,为什么?不录了”




  “因为,我不想说诶”

  




  “喂,老齐……”





  “有个机会,类似于全球青年主持推广的纪录片,出镜的可能应该是没有,但是我想去看看”





  齐思钧说着话的时候眼睛是亮着的,就像是小时候被许诺节假日出游的小朋友,早早的开始期待会遇见什么想象中的美好。






  心里翻涌着的情绪有些复杂,周峻纬说不好到底是怎样的体会,齐思钧基本上不说喜欢或者要,就像所有人看到的,那个人总是淡淡的,对于生活,朋友包括很多事情,他都是淡淡的,因为怕失望所以很少主动,可是现在坐在周峻纬对面的人说他想,想去看看。





  那点被信任的窃喜还没被放大,就已经和隐约的失落纠缠在一起,按齐思钧的说法,他要出差将近一个月吧,不然之后的五期他怎么会都赶不上?挺好的,可是,可…就是很遗憾啊。






  周峻纬沉沉眼底,摩挲着杯壁“收官在沈阳,他们说顺便……”





  “逛逛,我看群聊了,赶上了就去找你…你们”





  出门前周峻纬又点了一份紫米粥,没有喝,只是拿在手里。





  两个人保持着不太近当然也并不远的距离并排走着,再开口已经是十字路口,齐思钧拢了拢外套,将通红的手握在一起送到嘴边哈气,衬着鼻头那点粉很可爱,周峻纬突然就想起来元旦那天齐思钧发的微博,兔牙男孩的笑容真的满分。




  周峻纬这样想着,有些话就不想再等了,他把依旧温热的紫米粥塞进齐思钧手心,顺便将那双手拉到自己唇边,轻轻的一个吻,热气呼出他看见了那人同样粉色的脸“我本来以为第四季就能遇见你”




  “什么?”




  “没什么,下次见面讲给你听”




  “嗯”




  三天后齐思钧坐上了去新西兰的航班,同时,侦探学院第八期如约而至,和周峻纬猜的一样,齐思钧并没有联系他,微信的置顶很久没有显示未读消息,微博动态也是一样的断断续续,他猜的到齐思钧情绪转化,可是他没办法保证结局是他期望的方式。





  时间过得很快,一个月好像还没开始就已经快到结束,坐上去沈阳的列车,周峻纬最后一次看了眼消息,纠结久了,他好像已经忘了当初的自己究竟是多痛快的脾气。





  关机,周峻纬看着暗下去的屏幕,勾唇笑了笑,心里是少有的轻松,也许是他猜到了什么,那表情落在周围人眼底,分明就只剩下势在必得,信誓旦旦。





  “哇,你觉不觉得…?”

  “对啊,就是啧啧啧”





  “啊,周爸也太…吧”

  “诶?什么嘛…?”





  “这不叫猥琐…”潘宥诚话还没说完,就已经撞进周峻纬眼底“嘿嘿,峻纬哥,他们他们聊……”潘潘卖的好队友,抬手指过去,四个人都变了脸色,距离最近的唐九洲反手将潘潘搂在怀里,对着周峻纬就是个摇头,一脸的我没有,我不是。





  父子对视下来,依旧是jojo掩面逃离,毕竟在家里,父亲的威严确实难以撼动,其实根本就不敢了啦。





   至于为什么他们几个可以凑在一起?那就不得不提明侦第五季的特别企划,最后一期侦探助理全部上线化身玩家助理,可以补充现场证据,开启支线剧情,甚至有机会触发隐藏任务,同时也是为之后的节目发展摸索方向。






  他们上车是前一天下午三点,通知录像是夜里十一点半,节目组在雪国列车的基础上加入了许多未知元素,死者在凌晨死亡这点就很有恐怖氛围,换完剧情服装的助理们跟在各自玩家身后,随着撒侦探进入餐车空间。






  为了录制效果,这辆列车被重新组装过,对接的车厢将原有的餐车空间扩大一倍,荧光染料涂抹在透明的壁纸上,忽明忽暗的灯光下鬼鬼整个人都躲在了撒老师身后,跟在鬼鬼身后的唐九洲一直捉着周峻纬的袖子,高一点的男人看着那孩子皱巴巴的脸,想要抽走的手只能僵在原地,勉强维持一个安慰的姿势。







  突然,光灭了,荧光剂在黑暗里汇聚成诡异的图腾,除了蓝绿色的普通染剂,也不知道导演组是从哪儿弄来的红色,混杂在一起视觉效果意外强烈,鬼鬼已经闭上眼睛而九洲早就把潘宥诚抱进怀里装作大型抱枕。





  踉跄的脚步声响起,还不等有人反应,某个高挑的身影出现在车厢,那人好像被什么绊住脚步,前倾摔倒的瞬间,周峻纬看清了那人的侧颈,正对的位置有一颗痣。





  身体比脑袋反应更快,下一秒某人就已经落在周峻纬怀里,一声老齐脱口而出,等到灯光恢复,人群中心是抱着齐思钧跪坐在地板上的周助理,那场景比黑暗里的荧光还要诡异。





  齐思钧按装扮应该是个管家,可他身上的燕尾服染着血,头部和四肢都有明显的伤痕,这时候被周峻纬抱在怀里,齐管家还没开始说遗言就已经出戏,嘴里说着对不起可身体诚实扎在周峻纬胸口笑的乐不可支。






  周围人一看哪儿还有什么恐怖氛围?就连撒老师都有些绷不住,如果说黑暗中的那声“老齐”他们可以理解成剧本设定,那这种飞身救npc的设定是怎么也不该出现的意外桥段,撒老师看看自己的侦探板板,愈发开心“那个,很明显啊,命案没发生,死者也没死”撒老师低头拍拍齐思钧的肩膀“孩子别笑了,我们很少有机会直接遇见没死的死者,你自己说凶手是谁?我们都听着呢,来,你自己指证”






  别说玩家了,就连那些助理们也都笑的不成样子,蒲熠星一脑袋扎进郭文韬怀里假公济私的不肯撒手,唐九洲摇着王春彧的胳膊下一秒就要断气,周峻纬强装镇定可是没用,他怎么知道收官的npc又是齐思钧嘛,真的就只是对那个身影太过于熟悉,眼看着他摔倒条件反射就是去接住,早就忘记了游戏设定,直到把人抱在怀里,他才发现一些不对劲。






  所有人都在笑,最初的尴尬褪去,周峻纬偷偷加重了力气,抚弄在齐思钧腰上的手揉捏软肉,几不可查的喘息混杂在笑声里,衣服掩映下,齐思钧伸手探进周峻纬衬衣下摆,手指贴着腰侧,只轻轻的抚摸足以让那人的呼吸粗重起来,调情嘛,谁不会?





  两个人就这样较劲,一个比一个用力的挑逗,现场导演那声“重录”比双方退开的手突兀多了。





  没了意外,剧情顺利的发展下去,齐管家是列车长的私人管家,因为雪夜诅咒担心自家少爷,谁知道遇到危险的不是肖洒少爷,而是齐管家自己。







  故事剧情很有意思,很多没有想到的有趣设定,感情线相当复杂而且狗血,鬼鬼在现场仿佛傻掉,你喜欢?你也喜欢?你怎么也喜欢?作为唯一的女嘉宾真的好辛苦。






  比起他们破案的头疼,齐思钧抱着咖啡杯坐在现场外真的轻松太多,视线越过一众玩家还可以放心大胆的盯着周峻纬,他是昨天回来的,落地长沙之后直接等在车站,比其他人都要早一些,正好也就避开了提前见面的可能。







  忙忙碌碌的两天录制结束,列车也终于到达了沈阳站,两次投票一成功一失败也算正常结果,结束游戏的所有人直接落地后录制收官典礼,很难得的经历,尤其是一整排玩家身后是数量更多的一排助理,这感觉像是跨界歌王版本的我是歌手,不过这群人放在一起只能问谁是杀手。






  回长沙的时候,周峻纬碰巧和齐思钧一趟航班,其余几人都是一副看破不说破的态度,上了飞机周峻纬才发现某人果然就是预谋,不然怎么会正好就坐在自己身边?





  齐思钧笑的一脸无辜“我让助理定的票,谁知道,缘分吧”




  “缘分吗,嗯……?”




  “你猜”




  “不猜,提前回来没问题吗?”




  “有啊,出了一些状况,所以就不得已提前了,怎么,不想看见我?”




  “你觉得呢?”





  “不知道”





  “好,我问你啊,你不是说实现以后回来,怎么现在回来就要和我在一起?”





  “因为,就是因为没做到发现依旧想和你在一起,所以最后实现了自己想要的”





  周峻纬笑起来,将那人的手指拢进指缝,虚环着十指紧握“还怕吗?”





  “怕”齐思钧回握住温热的指节“但是更怕自己一个人,我喜欢你,很喜欢,我只和你说这一次,但是你要记得我是认真的”





  “看来新西兰是段难得的回忆啊,能让我的老齐变得这么直接”身体前倾将齐思钧抱在怀里,感受着压在肩膀的重量,隐约的欣喜让周峻纬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触“齐思钧,我也喜欢你”






番外一:

  齐思钧是个别扭,胆小,又有些纠结的人,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他过分懂事习惯先考虑别人,与其说他脾气好,不如形容他薄凉,早熟的孩子学会了保护自己,却忘了怎么展现欲望。





  齐思钧要的很少,不是不喜欢,而是觉得没必要,他可以一个人吃饭,学习,逛街,旅游,考上中传之后,他的脾气更加温和,永远都是笑着,对事情也更加淡然,老师说他性子恬淡,其实只有他自己清楚,那些别人拥有的他也想要,只是不安定久了,他对那些东西便一点信心都没有。





  被分手的姑娘喝酒痛哭第二天装作没事,自家弟弟暗恋很久最后也只能笑着和那人说再见,喜欢是多容易就能说出口的东西,不过两三个月,同样的话就可以说给下个人听,齐思钧觉得世界很快,他还没来得及认识谁就已经要说再见,刚开始他还尝试着去接触,后来,就算了。






  毕业,实习,工作,或许在别人眼里,这个年纪留在湖南卫视做主持已经是不错的规划,齐思钧自己也是这样感觉,可实际上总有那么一点时间,他觉得不安,没有理由也不知道原因,总会失眠,醒来看到的黑和梦里一样,他有时候也会问,是压力太大了吗?没人回答,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周峻纬是个特例?也不算,只能说遇见他是意料之外的事情,第一次听他名字是明侦第四季,因为档期原因齐思钧并没有成为新鲜血液--助理之一,可蒲熠星唐九洲周峻纬这几个名字他还是听过的,毕竟密逃大神版的合约应该会有合作。







  不出意外,密逃录制里他见到了很有有趣的朋友,除了蒲熠星唐九洲,还遇见了火树jy还有邵明明,可是没有周峻纬,那个学心理的高材生因为课题研究拒绝了节目邀请,那时候就有些遗憾吧,齐思钧也想过,可能是冥冥中他渴望能被人了解,却被生活推迟了相见,那会儿的失落很短暂,他还不知道为什么就已经忘了。







  真正遇见是侦探学院的录制,他们一群人都太熟悉了,其中最需要认识的只剩下周峻纬与齐思钧,差着时间和机会最后遇见的两个人像是磁铁的两极,蒲一见面就再也挪不开注意。






  周峻纬很温柔,他才是真正的春风化雨,只是看着就让许多人欢喜不已,怎么会有这样的人,齐思钧问自己,每每偷偷看着,他都觉得老天爷的偏心,那人说不出多好就是让人喜欢,这是齐思钧第一次相信着迷这种事原来真的会发生,那些别人说的无法控制不能隐藏也是真的,有时候他按着心口觉得慌张又害怕,可是那人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太让人心动了吧。







  少有的主动,了解齐思钧的人都会惊讶于他对周峻纬的关注,那是种无法言说的在意,慢慢的占据了他更多的生活,等到反应过来,齐思钧已经习惯了周峻纬的接触,靠近,那些专属的照顾还有包容他不是不清楚,他将周峻纬看的清楚,回头看自己却觉得不明白。







  齐思钧很胆小,从一开始他自己就清楚,所以他害怕了,怕周峻纬不喜欢他,怕周峻纬喜欢他,怕周峻纬现在喜欢最后迟早会抛下他,透过那人眼睛齐思钧知道这些都只是自己的担忧,可是他怕,他真的是不自信,比他好的人太多太多,只要想到这个,那些认定的喜欢就变成了无意的遐思。







  玫瑰色的梦像是警告,齐思钧喜欢周峻纬,周峻纬也喜欢齐思钧,可结果注定悲剧,因为齐思钧的感情就是黑色玫瑰,它有着更加尖锐的疼痛,周峻纬心甘情愿,齐思钧却怕了,梦里的人一往无前,现实里呢?那个真实的存在会选择自己这样残破扭曲的陪伴吗?






  他想要逃避,比之前的犹豫更加迫切,他想要改变所以去参加主持人大赛,变得好一点也许就能坦然接受自己的不同,可是没有,每个人都一样,越想要证明就越是会搞砸,回长沙的时候齐思钧心里很平静,他第一次决定要放弃,却被一个吻逼的溃不成军,周峻纬真的懂他的软肋,这样直白的喜欢压在心头,齐思钧生出了没法排解的愧疚,况且那点接触像是枯木滋养着内心的火,烧的人脸红心跳。






  上升的温度,退烧的药物,录制节目的三个小时,齐思钧仿佛听见周峻纬说的告白,烧着的脑袋运转滞涩,躲在化妆间的齐思钧脑子里只剩下要还是不要,退还是不退,门口遇见周峻纬的时候,心里的战鼓响起来却在对视里没了声音,那是他们相遇之后齐思钧最平静的十分钟,看着周峻纬的眼睛,看着那张脸,他突然就想给自己一个机会。







  齐思钧对周峻纬讲,有个机会,世界青年主持的宣传,如果这一次他可以直面自己的懦弱,那他回来就承认自己的渴望。





  新西兰的太阳很暖,像周峻纬,是那种温柔明亮但是不会让人觉得灼热的温度,他很喜欢,不只是太阳,齐思钧好像很容易就能想起那个人,通过各种景色或者人情。





  表现差强人意,齐思钧明白自己可能真的没有出境的机会,又联想起给自己的要求,突然就觉得有些难受,他还是喜欢周峻纬,左右纪录片出境成功就去告白的事儿没人知道,所以怎么就不能变成,如果他没有出境所以告白应该是他给自己求的安慰呢?没想过自己也可以这样无赖,突然他就笑了出来,映衬着薰衣草花田,微风将刘海吹开,温软的少年人落进摄影师的相机。






  通知的内容,齐思钧同其他十九名青年主持人一同参与世界地图纪录片最后一部分世界角落的历史讲解。






  拿到故宫讲解词的时候他依旧是懵的状态,这反转变化有些超出想象,主办方给出的理由是齐笑起来很漂亮,在薰衣草田笑起来的少年人和他们对中国这个东方国度的印象重合,温柔,大气,沉稳里的少年气吸引着世界上所有人对中国的注意。






  拍摄很顺利,登机前正好是导演电话“恭喜啊,台里说要给你办庆功宴,还有姐帮你问了,最后一期明侦npc是列车长的管家,落地有人接你,小齐加油”






  怀揣着不为人知的勇气,齐思钧按着台本要求冲进八号餐车,阴差阳错的落进周峻纬怀里,听着那声老齐,在一众人的笑声里握住了那个人的一双手,周峻纬,我来晚了。







番外二

  比起齐思钧的弯弯绕,周峻纬的心路历程只有几步。






  一:恋梦空间录制间隙,洗手间出神的周某人看见从门口走过的兔牙少年,满脑子都是恋商说到底只是两个问题,为什么会喜欢上那个人?怎么样让那个人也喜欢自己?






  二:明侦四添加侦探助理?去,干嘛不去,嗯?他没来……不过他好歹知道那个人叫齐思钧,是湖南台的签约主持。






  三:密逃大神版应该挺好玩儿的,不过手头的研究是自己很喜欢的方向,实在是可惜,他知道齐思钧一定会去,那人的好奇心挺大的,虽然还没有认识,可是周峻纬就是知道。






  

  四:侦探学院录制第一期,周峻纬有暗自整理衣服,面对面的微笑也是设计过得弧度对面人亮起来的眼睛在意料之内,一句藏了很久的“你好,我是周峻纬”终于说出口,手握在一起,那人就知道,不管要等多长时间,浪费多少在意,他都想要和对面人在一起。





END………………









名轩

【蒸汽小狗/弘石】微之

欢迎进入《蒸汽小狗1999》副本【幽岭传说】已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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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扇门打工人弘×异族混血石

(相关产出可翻合集,或wb某人名轩,主页有做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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栀花-Carina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真的,好可爱!!!(大家一开始叫lp,我猛猛拿出手机连拍,我是bt,别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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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渝

弘叶题石^十七岁解药

#1.1w字 穿越+单向救赎

#二十四岁的黄子弘凡遇见了十七岁的石凯,成为了他的十七岁解药。


00

“说吧。”


黄子弘凡环顾四周,房子设施陈旧,有点像单位分配的福利房,并不算大,两室一厅,其中一个房间房门紧闭,门把手上落了厚厚一层灰尘。

看来这个房子的常住人员只有一个。

他又把脑袋转回来,看向坐在自己对面一脸好整以暇的石凯。

窗外还在下雨,南方的雨季绵长,一时半会估计是停不了。

看样子,他如果回答得不好,应该就要被放生出去在雨夜里露宿街头了。

黄子弘凡的脑子紧急转了十八个弯,求生欲驱使他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开始自我介绍:...

#1.1w字 穿越+单向救赎

#二十四岁的黄子弘凡遇见了十七岁的石凯,成为了他的十七岁解药。




 

00

“说吧。”

 

黄子弘凡环顾四周,房子设施陈旧,有点像单位分配的福利房,并不算大,两室一厅,其中一个房间房门紧闭,门把手上落了厚厚一层灰尘。

看来这个房子的常住人员只有一个。

他又把脑袋转回来,看向坐在自己对面一脸好整以暇的石凯。

窗外还在下雨,南方的雨季绵长,一时半会估计是停不了。

看样子,他如果回答得不好,应该就要被放生出去在雨夜里露宿街头了。

黄子弘凡的脑子紧急转了十八个弯,求生欲驱使他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开始自我介绍:“你好,我叫黄子弘凡,命运使我们相遇。你先别害怕,因为我也很害怕。现在,我要告诉你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大秘密。”

“说。”

黄子弘凡一指门口墙上的挂历:“你看,年份那里,上面写着二零一六,对不对?”

“嗯。”

他又指回自己:“而我呢,来自二零二三——哎,惊不惊喜?”

“……”

“不仅如此,我还是你未来的,”黄子弘凡略有些羞涩,顿了顿,“男朋友。”

“……”

 

石凯已经完全不想听他后面的胡话了,迅速从沙发里站起来,神色万分镇静:“好的,黄子弘凡,命运使我们分离,现在你可以滚了,我去帮你开门。”

黄子弘凡大惊:“什么?!喂,等一下——”

“天桥底下隧道里面火车站里,大街小巷里能供你将就一晚上的地方还是不少的。”石凯说,“啊,快去吧,说不定你就找到个时空门,唰一下,你又回到二零二三了——哎,惊不惊喜?”

 

01

黄子弘凡是在家门口被捡到的。

他不理解,明明前一天晚上还在和热恋期的男朋友石凯甜甜蜜蜜钻一个被窝,再一睁眼,就发现自己睡在别人家门口,屁股底下是坚硬的水泥地,背后是铁质的防盗门。不仅腰酸背痛,扫视四周一圈,竟然是一个自己完全不认识的地方。

不是吧。黄子弘凡陷入沉思,我梦游已经到了这个程度了吗?

跑到别人家门口来睡了吗?!

他正兀自迷茫,那边楼道传来脚步声,踏得不轻不重,间或伴随篮球砸在地板上发出的闷响。楼梯口处的声控感应灯一明一灭,为少年的出场带来炫酷的灯光效果。

十七岁的石凯就是这么从天而降的。

拍着篮球,穿着校服,单肩挎着帆布书包,手腕上带着块黑色机械表。

一步步走到黄子弘凡面前,背着光的男孩眉眼干净,个高腿长,垂下视线看向自己。

视线交汇的那一刻,黄子弘凡的震撼无异于大白天撞鬼。

“你谁啊。”石凯歪头,皱着眉很是不解:“干嘛坐在我家门口?”

黄子弘凡眼睛都看直了:“凯凯你也在这里?你怎么穿着校服……”

“上晚自习不穿校服穿什么。”他下意识回答,却又发现不对,紧急刹车绕回自己的问题,“不是,你管我穿不穿校服!我问你话呢,坐我家门口干什么?你不说我就报警了。”

“晚自习?你上哪门子的晚自习?”黄子弘凡彻底醒神,一把拽住石凯的胳膊,“等一下,你在讲什么?什么叫你家?咱俩不是住一块的吗?”

“你神经病吧。”石凯睁大眼睛,“我又不认识你,干嘛跟你住一块!”

黄子弘凡傻眼,遥想当年自己费老大劲才把人追到手拐回家,现在这人张嘴就是我又不认识你,直接把他脆弱的小心脏砸成八瓣蒜。寒心,真正的寒心……

现在问题不是这个吧!

高中校服,晚自习,还有这一头乖巧的顺毛和嫩得能滴出水的石凯。

黄子弘凡目瞪口呆:“这是什么全新的节目效果吗?”

隐藏摄像机在哪?我的pd在哪?导演又在哪?

你们拍之前都不跟艺人对一下台本的吗!

名侦探学院这期玩的是愚人节限定整蛊篇啊?!

石凯简直一头雾水,哪知道他在讲什么,使劲扒拉开他的手,从书包里掏出诺基亚老人机,一个键一个键地摁下“110”,然后啪一下把屏幕亮在黄子弘凡眼前。

“最后问你一遍。”他说,“你干嘛的,不说报警。”

谁知道黄子弘凡注意力压根儿不在那三个数字上,从地上猛地站起来,抢夺过石凯的老人机,退出通话页面,趁他还没反应过来时迅速扫一眼当下的日期和时间。

上面显示得很清楚,今天是二零一六年,五月二十五日。

下午十一点三十分整。

 

他穿越了。

黄子弘凡手一松,老人机从手心脱落,狠狠砸在地上。

他,黄子弘凡,原本应该生活在二零二三现年二十四岁的enfp快乐小狗事业顺利已有家室老婆帅气家庭和睦美满。

却在一觉醒来后,穿越回了二零一六年。

而面前站着的,是七年前十七岁的石凯。

没有隐藏摄像机,没有pd,也没有台本。

他已经突破了人类社会发展的规律,违背了历史车轮滚滚向前的潮流,回到了石凯的高中时代。

 

“完了。”黄子弘凡双手颤抖,“凯凯,全完了。”

“你确实完了。”石凯看起来比他更震撼更痛心,“你他/妈竟然敢砸我手机!”

 

02

其实石凯是没有把他放进家里的意愿的,他报警的意愿看起来比较强烈一点。

就算黄子弘凡能像背课文一样背出他所有个人信息和精准指出他腿/根上那块无人知晓的胎记,石凯也还是想报警。

这纯变态啊!

黄子弘凡见状不妙,匆忙把他拦下来,在外套口袋里摸出手机。来自未来的高科技iPhone14此刻却像故障了一样没法打开,但是他手腕一转,露出后面的透明手机壳。

里面夹了张照片,是二零二三年的石凯和黄子弘凡的合照。

 

“这是我吗?”石凯有些狐疑。

七年后的你也是你,只不过男大十八变罢了。黄子弘凡不给他细看,又把手机背到身后:“怎么不是你,跟你长得一模一样。咱俩真认识,这样吧,我也在外面坐老半天了,你让我进你家,我们聊聊。”

开玩笑,在外面聊被赶出去的可能性大得多了,石凯一不乐意就能咔嚓给他锁外边,进屋最起码还有挣扎的余地。

他态度恳切,眼神真挚,赌一个七年前的石凯也依旧难以拒绝自己的请求。石凯果然微微心软,一边盯着他一边掏出钥匙开家门,领他进去时还反复叮嘱:“进门换鞋,不准踩脏地板。”

他屁颠屁颠跟着进去,于是有了开头那一幕。

 

石凯当然不信他。

如果放在小学六年级,那么他一定会眨巴着天真的大眼睛,像所有催人泪下的电影剧本一样真诚发问,我以后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人呀?

但可惜自己今年芳龄十七,大脑健全,知识渊博,上至天文下到地理,并没有一门学科告诉他世界上存在时空穿越这一回事,于是他很豪迈地拉开大门,对着黄子弘凡说:“请。”

黄子弘凡对着他亮出手机壳后面的照片。

“这不是我。”石凯斩钉截铁,“我不烫头,也没有耳洞。”

“废话,你一个高中生,烫什么头?”黄子弘凡说,“这是二零二三年的你。”

石凯视线飘忽不定,显然不愿意相信。

“……p的。”

“我手都搭你腰上了。”

“……好变态,我为什么不反抗?”

哎,话又绕回来了。黄子弘凡笑出一口整齐的牙齿:“因为我是你男朋友。是那种我表白了,你答应了,晚上会睡一个被窝里的,男朋友。”

也不知道自己未来找了个男朋友和男朋友穿越到现在的自己眼前,哪件事更炸裂。石凯又把门关好,刻意回避自己的感情问题:“好吧,我承认照片里的人跟我是有那么点像。”

“这就是你。”黄子弘凡趁机得寸进尺,“你看,我也跟你解释过了,现在一时半会我也没地方去,我们俩又认识——虽然是在未来,但是呢,鉴于咱俩后来如此不一般的关系,你是不是应该收留我?”

石凯又把门拉开。

“就一个晚上!”黄子弘凡赶紧服软,“就一晚,我真是好人,不信你可以把我反锁进房间里,等明早你再打开!宝宝……呸,哥们儿,求求你,外边还下着雨呢。”

石凯把门关好。

“就一晚?”

“就一晚!”

他俩对视着,一个审视,一个祈求。

石凯终于放弃把他赶出家门的念头,一边往里面走,一边头也不回地说:“不许乱动我的东西,不准进我房间,你今晚睡沙发,我给你拿被子。”

黄子弘凡嗯嗯啊啊地应了,他刚睡醒,哪里会困,随便找个地方呆一下算了。

这厢他还在好奇地打量别人家,那厢石凯已经翻箱倒柜找出了一条薄薄的空调被。夏天的夜晚算不上冷,差不多够用,他把被子往外一扔,精准无误地罩在黄子弘凡头上。

自己真就这么收留了一个自称来自七年后的陌生人?

石凯手还扶着门框,看黄子弘凡被捉弄也不气不恼,顶着被子好脾气地晃晃脑袋。

……算了,当行善积德了。

石凯从房间走向卫生间:“安生坐着,我要洗澡。”

“好的。”黄子弘凡闷在被子里乖巧应声,又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把脑袋从被子里探出来,“我想请问一下,这间房是客房吗?”

石凯步子一顿,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上了锁的另一间卧室,门把积灰,他走神思索,貌似已经有整整一年没被人打开过了。

“不是。”他说,“那是我父母的房间。”

黄子弘凡一愣,突然想起很早以前石凯说过,自己算是个留守儿童。

父母工作很忙,于是他被迫学会长大,变成了大家喜闻乐见的懂事模样。

 

石凯刚要走进浴室,却又掉头回来,对着沙发里的黄子弘凡“喂”了一声。

黄子弘凡抬头,看他站在自己面前,一脸不满,眉毛紧皱。

“不许用那种同情的眼神看着我。”

 

03

黄子弘凡是被石凯的闹钟给闹醒的。

半夜实在没事情做,他随便思考了一下自己的处境,随便寻找了一下返回二零二三年的办法,然后用脑过度,又沉沉睡去。

等到再睁眼,令人心烦意乱的闹铃声已经响过两轮了。

他从沙发里坐起来,发现软的地方并不比硬的地方舒服很多,醒来都是一样的全身酸痛。恰巧石凯房间大门被人打开,黄子弘凡转头,刚想商量一下再借宿一晚的问题,就见那人跟百米冲刺一样跑进洗手间。

……啊?

这么着急的吗?

里边传来叮叮咣咣的声音,听起来忙碌又热闹。黄子弘凡一手撑在沙发上,看着石凯从洗手间里跑出来,拎起书包踩上球鞋,穿鞋开门揣钥匙一气呵成,动作流畅到像是提前排练过的一样。

黄子弘凡眼睛都瞪圆了:“你不吃早餐啊?”

“要迟到了,路上再买。”石凯说,“别忘了,你答应我的,就住一晚。”

黄子弘凡话在嘴边绕了一圈又咽回肚子里 :“一路平安。”

这个当口提留宿,被拒绝的概率是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

如果他能做几件好事感化石凯,被拒绝的概率是百分之零点零一。

男人,行动比语言更重要。

大门被人“砰”一声关上,黄子弘凡掀开身上的空调被,正式化身田螺姑娘。

 

化身田螺姑娘第一步。

黄子弘凡在学校保安室门口的出入名单里签下自己的大名。

保安拿起名单和请假条,几番比对后终于忍不住开口:“为啥你是他爹,他不跟你姓?”

石凯在保安背后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因为他不是我……”

“因为石这个姓好听!”黄子弘凡笑眯眯的把石凯拉到自己身边,撸狗一样揉了揉他的发顶,“好听好听。”

好听你个大头鬼!石凯彻底无语,这都能编得出来,你当我们学校保安上班都不带脑的是吧……

“确实好听!你这个姓找的很有水平嘛。”保安在准许出入的框框里勾上一个巨大的红勾勾,忽视掉石凯三观尽碎的表情,“行了,出去吧,下午上课前回来记得来我这签名啊。”

黄子弘凡看上去非常愉悦,在二十四岁时提前体验了一把喜当爹:“好呢好呢。”

 

石凯怕自己再多待一秒都忍不住动手。

他走在黄子弘凡身后,皱着眉问:“你找我干嘛?”

“带你吃饭啊。”黄子弘凡说,“学校的食堂很难吃,对不对?”

对。石凯沉默片刻:“你怎么知道?”

“十八岁的你告诉我的。”

“我们十八岁就认识?”

“嗯哼。”

真奇妙。

石凯又说:“你哪里有钱。”

“这你就不懂了。”黄子弘凡停下脚步,等他走到自己身边再揽住他的肩膀,“我呢,是一个在大家普遍使用网络支付的新新时代仍然有着随手往兜里揣零钱的良好习惯的人,感谢穿越,不仅把我人送过来了,也把我的钱送过来了。”

他很爽快,好像自己口袋里不是九十块钱,而是九十个打不溜:“想吃什么?”

石凯扫他一眼:“那就牛肉面吧。”

 

面馆不算热闹。

藏在巷子里的小铺面,就连摆上三五张桌子都显得拥挤,但也丝毫不影响牛肉面的香气溢满整个店面,汤汁鲜美,面条筋道,肉质紧实。

石凯坐着,安静地看着黄子弘凡点单,他看上去不像是第一次来,念顺口溜一样念出那些石凯不爱吃的东西:“这些不要,谢谢。”

点菜的店员抱着根本没用的菜单走了。石凯问:“你来过?”

“来过。”

“我带你来的?”

“嗯。”

石凯想了想:“我还是想象不出来咱俩未来是怎么相处的。”

“很自然的相处。”黄子弘凡回答他,“你想象这个干嘛,你又还没到应该认识我的年纪。”

石凯犹豫着开口:“那你看见现在还不认识你的我……是什么感觉?”

讲出来跟绕口令似的。

黄子弘凡很坦然:“喜欢你啊。”

“现在的你也还没到认识我的年纪吧?”

“这不一样。”黄子弘凡看着他,“你在二十四岁时依然拥有着你十七岁所经历的一切。而我,喜欢的是石凯,不是某一个时刻的石凯,而是由所有年龄组成的、立体的丰富的完完全全的石凯,当然也包括现在的你。只不过现在不是以后的那种喜欢。”

“那是哪种?”

“父爱。”

“……滚。”

牛肉面被端上桌,暂时中止了对话。两个人低下头吃面,都觉得和彼此跨越七年的时空坐在一起是一件打在知乎上都要被举报成虚假消息的神奇事情。

黄子弘凡率先吃完,放下筷子后百无聊赖地撑着下巴看他。汤面滚烫,碗里氤氲着热气,石凯把校服外套的袖子拉高,露出手腕上的黑色机械表,恰好让眼尖的黄子弘凡发现端倪:“你手怎么了?”

石凯低头看一眼手臂,是一道新鲜的伤痕。伤口不深,却有接近十厘米长,看上去是挺吓人:“摔的。”

“你搁哪摔的手臂内侧?”黄子弘凡觉得奇怪,“摔的这么有水平。”

“蹭到了嘛。不许跟我讲话了,我再不吃完赶不及回去。”

他不愿意讲,黄子弘凡也不再提。陪他吃完午饭,把人送回去,站在校门口跟完成任务一样拍拍他的肩:“好好听老师话,努力学习,啊,听话。”

“……”

门口的保安热泪盈眶:“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父母你个头。

黄子弘凡戏瘾上来了,站在校门外边和保安寒暄边目送他进去。石凯背对着他摆摆手,慢悠悠往里走。

 

绕过拐角时身后传来脚步声,他没有回头,跟听不见一样继续前进,下一秒,肩膀被重物狠狠砸中,是一个沉甸甸的书包。

少年的声音从后面追上来,带着调笑意味,听着让人直犯恶心:“喂,你中午去哪了?”

“在外面吃饭。”

“啊。”少年又说,“你刚刚是不是撒谎啦?那个不是你爸吧?”

石凯没说话,有点想吐。

“是你男朋友吗,石凯?”

两个人一前一后停下脚步,石凯转身,紧盯着他的眼睛:“不是,我们不熟。”

“好的,你的手好一点了吗?”

“别碰我。”

“抱歉。”少年冲他笑,眼底阴沉,情绪不明,无端让人心里发毛,“昨天我下手太重了,不好意思啊。”

 

今晚比昨晚早回家半个小时。石凯开门,发现客厅灯亮时瞬间绷紧神经,又慢半拍地想起来,自己昨天收留了个来自二零二三年的男朋友。

黄子弘凡坐在沙发里拿着纸笔写写画画,听见开门声后抬头,石凯的外套搭在臂弯,里面是短袖校服,白皙手臂上黑色机械表格外显眼。茶几上放了一个黑色塑料袋,石凯走过去扒拉袋子,随口问道:“买的什么?”

“膏药,纱布,碘酒。”黄子弘凡头都不抬,“你不是受伤了吗?”

石凯怔愣,不知道为什么呼吸一滞,心虚地转移话题:“哦。你在写什么?”

“我在找回去的办法。”黄子弘凡握着笔杆,“总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吧?”

“也是。”

石凯背着书包往里走,顺手拿起桌上的塑料袋。在他一只脚踏进房间后黄子弘凡才突然想到留宿这件事。他有点心虚,自己毕竟也没做什么,声音充满纠结,踌躇不安地叫住对方:“那个……”

“再住一晚吧。”石凯打断他,“等到你找到回去的办法为止。就当谢谢你请的面。”

黄子弘凡眼睛瞬间亮了。

“别看了。进来帮我上药。”

 

04

黄子弘凡没有找到回去的方法,倒是在石凯家附近找到了个新开业的超市。

特意等到周末放假,在筹备晚餐前提前买菜备菜,顺便给黄子弘凡置办他不知道要停留多少天的生活用品。

黄子弘凡负责推车,石凯跟在旁边,站在货架前认真审查薯片的保质期。他俩不说话,黄子弘凡就这么歪头看他,视线从那块机械表开始慢慢上移,直到那张脸映入眼帘。

时光好像冲破了七年的重重藩篱,他有些混乱而迷茫。在来到二零一六年后那几个辗转反侧的夜里,他似乎已经接受了穿越这件事,却在此刻心烦意乱。

“石凯。”

“干嘛?”

“你说,我在二零二三年是消失了吗?”

石凯转头看他:“我哪知道。”

黄子弘凡声音听起来有些沮丧:“可是我在穿越前还答应你,第二天要一起吃早餐的。”

“这也要约定吗?”

“要啊。你二零二三年的时候很忙的。”黄子弘凡掰着手指头,语气一下子扬起来,“你在做音乐哦,你写了很多首歌,也有很多人喜欢你——当然,我是最喜欢你的那一个。”

石凯咬着嘴唇,半晌后才说:“骗鬼。”

“干嘛骗你。”

“我才不信。”

黄子弘凡不打算强行说服他,拿起两条毛巾展在他眼前:“哪个颜色?”

石凯指着蓝色那条,然后眼睁睁看着他把蓝色的放回了货架上。

……幼稚鬼。

他们走过一排排货架,最后停留在买单队伍的末尾,黄子弘凡突然想起来要买个杯子,又折返回去,留石凯推着购物车顺着队伍前进。

他低头清点车里的商品,冷不丁被人拍了拍肩膀,一边抬头一边说:“这么快啊,买了什么样的……”

话说到一半,石凯在看清来人后闭上了嘴。

不是黄子弘凡。

穿着和自己身上一样校服的少年眉眼弯弯,笑容灿烂明亮:“好巧,石凯。”

他自作主张地低头,好奇地打量:“怎么买这么多生活用品?”

“别动。”石凯语气危险,眼神充满防备,“这里是公共场所。”

“你在威胁我吗?”少年丝毫不畏惧,把手搭在他肩上,如同多年好友听到了一句非常平淡柔和的问候,“公共场所又怎么样呢?不管我在你家后面的巷子里,还是在学校的监控底下,又或者是在这里,只要我想动手,你又能怎么样呢?”

“……”

“哎。”少年吹了个口哨,眼神落在俩人背后的位置,“你男朋友来了。”

石凯回头,看见黄子弘凡脚步匆匆。少年的手从他肩上挪开,在黄子弘凡走过来的前一秒离开,给石凯留下一句“明天见”。

 

“谁啊?”

杯子被放进购物车里,他假若不经意的疑问,目光在石凯脸上逡巡。

石凯垂下视线,看着自己的鞋尖。他有意隐瞒,表面上又一点都藏不住事。

“同学。”

黄子弘凡抿唇不语,两个人突然就不再交谈。队伍缓慢移动,身旁街坊邻居的交谈声热闹。他们沉默地走到柜台前,把购物车里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挨个放到收银员面前。

“真是同学。”石凯突然开口,引得收银员抬头,瞥他一眼。

黄子弘凡在听到他的解释后笑了笑。尽管不那么开心,却十分温柔。

“知道了。”

 

05

周一的晚自习结束了,门口每天准点响起的钥匙转动声在今天无影无踪。石凯没有回家。

黄子弘凡第一次觉得等待是如此无法忍受的事情。他站在客厅里,无比烦躁地盯着挂钟。分针转了一圈又一圈,摆动的吊坠发出滴答响声,一下一下,都好像是敲在他心上。

一、二、三、四。

黄子弘凡长出一口气,走到玄关处换鞋,他受不了了。

他得去找人。

 

手电筒给暗夜刺出一道光,距离石凯本该回到家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黄子弘凡毫无头绪地七拐八拐,最后在他们那天吃牛肉面的小巷子口停下脚步。

家家户户的灯都还亮着,窗户里隐隐传出电视剧或晚间新闻的声音,一只黑猫从房顶窜到地面,再溜进垃圾车里,消失不见。

黄子弘凡走进去,布满青苔的石阶湿滑,他扶着墙壁小心翼翼行走,心里难以言喻的恐慌越来越明显,心跳在听见巷子尽头角落里传出的说话声时迅速加快,达到顶峰——

 

石凯被铁棍抵在墙上。

他已经被猛敲过一次了,在走出校门后。

就不该贪近走路灯坏了的那条道。

手臂传出阵痛,骨头好像碎裂了一样,碰一下都钻心地疼。身前几个穿着校服的高大男生冲他笑得肆无忌惮。领头的那个很熟悉,少年嘴里叼着香烟,像在超市里那样走近他,呼吸时把烟雾喷在他脸上。

石凯别过脸去咳嗽,少年却捏住他的下巴,用力把他头掰正回来。

“钱呢?”

“……没有。”

铁棍划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噪音:“我上次怎么说的来着?没有钱,你不怕我打死你吗?”

旁边一户人家的电视声音被调小,主人并无意参和,却想听个热闹。

“打死随便。”石凯盯着他,语气平平,“本来就没什么好活的。”

少年微笑,偏头时耳钉反射出的光线刺眼:“打死你,你男朋友会伤心的吧?”

他指的是黄子弘凡。石凯说:“我跟他不熟,别提他。”

“不过也是。”少年冰凉的十指握住他手腕上的手表,“你本来就不想活了,我帮你去死,你男朋友是不是还要感谢我呢?”

铁棍从地上被抬起来, 划过脸侧带来冰凉的触感。

石凯熟练地闭上眼睛,好像如果被剥夺了视觉,疼痛感就会少上几分。

 

“放下来。”

 

几个人应声回头,石凯的心脏漏跳一拍。

他睁眼,看见不过站在几米之外的黄子弘凡,背对月光,脸侧轮廓清晰凌厉。

他身上带着石凯从未见过的桀骜戾气,声音低沉,一字一句道:“我说,把棍子给我放下来。”

 

06

“骨折。”

医生拿着x光片,抬头看着石凯:“怎么搞的?”

“跟人打架。”

办公桌后的护士“啧”了一声。

石凯装听不见,也不想把自己受害者的身份说出来,因为单方面挨打这件事对于一个血气方刚的十七岁高中生来说有点丢人。

医生叹口气,在纸上唰唰写下几行字。黄子弘凡跟高中听数学课一样,不懂装懂,还要“嗯嗯对对”的连声附和。

忍无可忍的医生:“来你给我说一下我都写了什么?”

黄子弘凡:“……”

我们enfp就是见不得场子冷下来怎么了!

磨磨蹭蹭又是两个小时,好不容易在医院处理完伤口,俩人在夜风里站了好久都打不到一辆车。时间太晚,夜色太浓,打工人的命也是命,只好作罢。黄子弘凡脱下外套给他搭上,两个人决定徒步走回家。

其实是黄子弘凡单方面决定的。石凯自被他找到后情绪一直很低落,看到警察过来把人带走时不说话,自己前往医院就医时不说话,现在走在大马路上,也还是不说话。

但没关系,他不开口,自有人开口。

 

黄子弘凡与他并肩,余光打量着他的神情,努力从中分辨出他现在的情绪。

“不是第一次了吧?”

“嗯。”

“上次手臂的伤也是他们打的?”

“嗯。”

“你骗我。”

石凯停下脚步:“善意的谎言。”

“那也是谎言。”

“那你要怎么样?”石凯有些愠怒,“我跟你道歉,行不行?”

“为什么打你?”

“……”

“石凯。”黄子弘凡站在一盏路灯下,光映出空气中漂浮的杂质,也自上而下地笼罩着他们,“我不要你道歉,但你得告诉我,他们为什么打你?是要钱吗?还是单纯地想欺负你?”

“要钱。”

 

石凯张开嘴唇,他的声音在抖。

“一个独居的、性格孤僻的奇怪的人,当然值得被他们反复敲诈勒索整整两年,就算在某个街角被打死也不会有人在意,因为从来都不会有人来救我。”

他也尝试过报警,不仅被为了声誉的学校拦住,甚至在这之后又被找到借口,换来的还是羞辱和毒打。

他身边的所有人都像巷子里那些与他擦肩而过的陌生人。

会在他被逼近角落时关小电视音量,饶有兴味地竖耳聆听,他们想听到求饶,听到惨叫,任由恶心的猜测在大脑中发酵,从而获得第二天茶余饭后的谈资。

他冲黄子弘凡伸手,摘下那块带了很久的黑色机械表。手腕处的伤疤是粉红色的,略微鼓起,看得出来原本的伤口很深,触目惊心。

 

“我是不想活着,被他们打死也好,自我了断也罢,我觉得都无所谓。

“黄子弘凡,但是我遇见你了。

“你告诉我,我们会在未来遇见,我会写很多很多首歌,我会被很多很多人喜欢,而你是最喜欢我的那一个。如果我晚一年死,是不是就能很幸福?”

 

生活是孤独的无底洞,他一直在坠落。

 

他眼睛很亮,泪水滑下来时轻盈。

石凯把自己不堪的过去展露出来,难过地对黄子弘凡说,你看,我就是一个糟糕的人。

可是黄子弘凡告诉他,自己喜欢的是完整的他,包括他手腕上的伤疤,包括他未来走下去的每一步。

 

十七岁的石凯在这一年遇见了他全部苦难生活的解药。

黄子弘凡抱住他,七月的夜晚安宁,他们此刻相拥。

“我一直都知道这件事,你当我真看不出来你在撒谎啊?”

那天他在超市里表现出的警觉并非偶然,又因为无计可施而不再追问。

石凯声音里还带着很重的鼻音:“未来的我怎么什么都告诉你?”

“因为我是你男朋友啊。”黄子弘凡语气温和,“你看,未来的你也很喜欢我,就像我喜欢你那样。你当然会很幸福。你等一等我,好不好?”

“好。”

 

从来没有人来救你,那么,我来救你。

 

07

那晚回到家后,黄子弘凡跟他坦白:“我感觉我要回去了。”

“这你都能感觉到?”

就像今天莫名走进那条巷子一样。“直觉。”

“哦。”

“估计是看我在这边帮不上什么忙了吧。”

石凯想了想,好像是这样。

黄子弘凡比他多七年的社会阅历不是白增加的。把刚刚还在巷子里张牙舞爪耀武扬威的几人押送到派出所后,他与警方交涉许久,态度强硬,逻辑清晰,石凯在一旁听得一愣一愣的。最后几个不良青年因霸凌勒索获刑,附赠退学大礼包,也算是给这两年的罪行做个了结。

但具体怎么回去呢,黄子弘凡是这样想的:“怎么穿过来就怎么穿回去呗,睡一觉,醒过来,哇,旁边躺着二十四岁的石凯!”

“……”

“好了,不开玩笑,这有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不过没关系,一年之后,一个充满青春活力的美少年即将出现在你的生活里,亲,我就一个请求,早一点答应他的告白吧。”

“为什么?”

黄子弘凡耳朵红了,和当时他说出“我还是你未来的男朋友”一样羞涩:“因为我对你是一见钟情,但是你一直把我当铁哥们儿,我很苦恼的亲,暗恋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啊亲。”

“……滚,我不会答应的。”

石凯看着他靠在沙发里,明明早过了要睡觉的时间,自己却迟迟没有回屋。

“你还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黄子弘凡眼皮发沉,“或者有什么要和二十四岁的你说的吗?免费传话哦,劝你快点,因为我已经困了。”

还真有。石凯说:“看见他幸福,我很开心。”

“你确实应该开心,因为那就是你。”

“你能不能闭嘴。”

黄子弘凡闭着眼睛笑,又突然直起身子,从口袋里掏出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就变成一块废板砖的iPhone14。

“干嘛?”石凯来了兴趣,“你要送给我吗?”

“不,你想多了,这个很贵的。”黄子弘凡把手机壳拆下来,拿出后面那张照片。是一张拍立得,两个人依偎在一起,画面十分温馨,俨然一对模范情侣,“拿着。”

石凯接过照片。

“留一份礼物给你。”黄子弘凡脑子里困意汹涌,“好了,不说了,我已经感受到来自二零二三年的强大感召了,跟你说拜拜啦,一年后见哦。”

 

他阖上眼睛。石凯站着没动,他向来不擅离别,也十分痛恨离别。

眼睛发酸,他揉了揉眼睛,悄悄警告自己,不许掉眼泪。

 

“那个,石凯同学。”

“……?”

“鉴于穿越是一件非常神圣且超自然的现象,我觉得你这么看着我,我应该穿不了。要不咱俩先都睡着,然后我再回去呗?”

“……………………哦。”

 

08

黄子弘凡再睁眼时,身下是柔软的床垫,盖的是厚重的棉被,怀里抱着的是……

二十四岁的石凯睡眼惺忪:“你起那么早,再睡会。”

卧槽!穿回来了!

黄子弘凡从床上噌一下坐起来,顺带把半梦半醒的石凯也一把拽起来,两个人对视几秒,他眼睁睁看着石凯的脸色由晴转阴转雷阵雨转暴雨转台风转龙卷风——

“你最好有什么天大的事。”石凯扯着他的耳朵,“黄子弘凡,不然我杀了你。”

这确实是天大的事没错,但是要他怎么说?

我穿越了,穿越回了你的十七岁,你收留了我,我帮你打跑了所有欺负你的人?

但凡是个智商正常的成年人都不会相信他的鬼话吧?!

凝视着石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脸色,黄子弘凡咽了口口水,知道自己如果不能在三秒内编出一个像样的理由,他就完蛋了。

“我做噩梦了。”他说,“很噩很噩。”

石凯“切”一声,重新倒回枕头里:“饿你就做早餐去。”

说到早餐,黄子弘凡试探道:“咱俩昨天是不是约好今天一起吃早餐来着?”

“嗯。”

卧槽!真的只过了一个晚上!

他一边震惊一边四下张望,自己就这么穿过去穿过来的,一点穿越的痕迹都没有吗?!

再一扭头,床头柜上的iPhone14就躺在眼前,有的,他走前留了份礼物。

抓过手机摁下开机键,屏幕瞬间亮起,显示着现在是癸卯年五月三十日。他翻过手机,心脏怦怦直跳,紧张得直冒冷汗。

没有照片。

透明手机壳透出了手机的紫色外壳,本该放在里面的合照被他留在了二零一六年的夜。

黄子弘凡放下手机,又重新躺进被子里,感觉自己的经历足够写成一本长达三十万字的实验报告提交给科学研究院进行超自然现象研究。

但他现在什么都无暇顾及。

他把石凯重新抱进怀里,跟街头调查一样问出那惊天地泣鬼神的四个字:“你幸福吗?”

“不,我姓石。”

“……不是我很认真的。”黄子弘凡再次重复,听上去比刚刚严肃了不少,“你幸福吗?”

“你好土。”石凯被他绑架在怀里,仰头奇怪道,“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你幸福吗?”

“……幸福幸福幸福。”

黄子弘凡不说话了,他把头埋进石凯的肩窝,在长达一分钟的沉默后,石凯感觉到肩膀传来潮湿的触感。

“你怎么哭了!”石凯错愕,随即手忙脚乱起来,不太熟练地进行安慰,“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因为做的那个噩梦?梦都是假的没事没事……”

梦都是假的。黄子弘凡哭得更伤心了。

石凯反向安慰能力简直一绝。

他抱着石凯发泄情绪,所有迟来的心疼和难过一齐翻腾,眼泪哗啦啦往下掉。直到情绪稍稍平复时,石凯也被他哭得睡意全无。

“到底怎么了?”他把黄子弘凡的脸抬起来,那人眼眶红红,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黄子弘凡声音沙哑:“石凯,谢谢你能等到现在的幸福。”

如果你幸福,我会比你先掉眼泪。

 

--

 

“所以到底怎么啦?”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穿越了。”

“别以为你刚哭完就可以胡说八道。”

“真的啊,我看见十七岁的你了。”

“十七岁的我没有揍你吗?”

“没有。他让我告诉你,你幸福了,他就开心了。”

“他是该开心,因为我就是他。”

“……呃,某种程度上来说,咱俩还是挺有默契的。”

 



彩蛋1.7k 写十八岁相遇➕拍立得穿越

不看不影响正文 理性消费~

 

 

 

 

烟花不冷同学

南波万三首主题曲扒谱

《南波万的聚会》

微风它轻轻在我的耳边呼唤332211616113

整理着心情呐喊翻越层层高山3322115151515

等待阳光洒在我身上511211115

打开新的行囊511122

又是熟悉感觉你坐在我的身旁3322116161113

难以琢磨的谜题打开新的篇章33221151616165

拨开迷雾 勇敢地去闯511211115

完美的开场111223

梦中寻找的那一场派对

走进这个场景在这里再会

时间书写着友谊的万岁

青春不会迷茫 更不会太累

许久未见来自你的欢笑

许久未变来自你们的欢闹

这是一场游戏 输赢不再重要

你我都是胜......

《南波万的聚会》

微风它轻轻在我的耳边呼唤332211616113

整理着心情呐喊翻越层层高山3322115151515

等待阳光洒在我身上511211115

打开新的行囊511122

又是熟悉感觉你坐在我的身旁3322116161113

难以琢磨的谜题打开新的篇章33221151616165

拨开迷雾 勇敢地去闯511211115

完美的开场111223

梦中寻找的那一场派对

走进这个场景在这里再会

时间书写着友谊的万岁

青春不会迷茫 更不会太累

许久未见来自你的欢笑

许久未变来自你们的欢闹

这是一场游戏 输赢不再重要

你我都是胜者

在这场景留下记号

我们像星辰旋转55551717175

散发 光热2323

彼此怀揣着同一个信念2323233431

冲破这无限循环555517121

剧情都在慢慢的扩散

揭开谜底都不算太晚333355551

肩并肩面对黑暗555517117175

情绪 情节56 56

随灯光闪烁不停变幻56555556543

我们要勇敢呐喊永不疲倦55551717121

寻求那未知的世界

和那些未知的预言

何运晨:

我是何运晨

一个严格的法律人

别挡在我身前

我可保不齐你们的安全

蒲熠星:

挡住你不是不让你走

是问问你后路想好了没有

唐九洲:

各位今天都格外好看啊

哦 那是因为我今天要你们好看

曹恩齐:

那我也没必要和各位兜圈子了

再扮演什么好骗的小兔子

石凯:

这次我也绝不会掏心窝子

我就要和你们耍耍心眼子

文韬:

就算你们耍八百个心眼子

不如推理时多想几个金点子

齐思钧:

Holdon

Holdon

Holdon

我要提问了

究竟是谁

才是这个学院最响亮的存在

文韬:

啊 是有谁想成为Rap Star吗

曹恩齐:

对于这个问题 我这个人很随缘

没时间陪你们多周旋

何运晨:

怎么 你摊上事了

齐思钧:

你可别打断我

我再提醒一下

谁最符合万众的齐岱

石凯:

嘿呀 那弟弟要上座了

哥哥们让一让哈

蒲熠星:

不能让小小的你护在哥哥身前

我要站出来保护弟弟的梦想

唐九洲:

妈呀

咱充了VIP就是听你们说这些

齐思钧:

算了 啥也不是

众人:

哎呀哎呀

别开玩笑了快继续吧

哈哈哈哈

又是熟悉感觉332211

你坐在我的身旁6161113

难以琢磨的谜题3322115

打开新的篇章151515

拨开迷雾5112

勇敢地去闯11115

完美的开场111223

天气预报但心情不能预告

要是缘分到了我们就能遇到

变来变去是角色上的序号

乐此不疲是我们都被需要

保护你是我剧本中的密钥

不准揭开也不要被我找到

齐心协力是每个人的口号

去做南波万才能真正的有效

伤口是每个人的勋章636671765

你不懂意义对我多重要5#4#4#4666567

隐秘角落中拥有真相636121765

寻找吧356

会迷茫671

那又怎样1123

我们像星辰旋转55551717175

散发 光热23 23

彼此怀揣着同一个信念2323233431

冲破这无限循环555517121

剧情都在慢慢的扩散

揭开谜底都不算太晚333355551

肩并肩面对黑暗55551717175

情绪 情节56 56

随灯光闪烁不停变幻56555556543

我们要勇敢呐喊5555171

永不疲倦7121

寻求那未知的世界

和那些未知的预言

 

《宝藏就是你》

要做就做南波万

我们东南西北结成兄弟1232323322

阳光白云蓝天皆可推理1232323431

我的装备嘿5171

就是有你吼5171

不再伪装5171

让真相闪耀生命的每分每秒161612323231

Mybest friend 521

创造奇迹就在这里perfectgame 11111111123

灯光亮起音乐响起11111111

看谁猜出大结局1114321

只属于我们的信号11511121

穿过那拥挤的人潮11511121

把黑暗夜空照耀1151121

从此不会迷失方向43434321

将盛满期待继续前行666712521

寻找吧要坚持到底哦12332213

冲破迷雾与重重阻力666712521

我愿为你用尽全力12332165

我们东南西北结成兄弟1232323322

阳光白云蓝天皆可推理1232323431

我的装备嘿5171

就是有你吼5171

不再伪装5171

让真相闪耀生命的每分每秒161612323231

就算世界难度升级32323322

我们手搭在一起就是谜底51232323431

做南波万嘿5171

成为宝藏吼5171

真相就是5171

我会永远永远永远永远永远陪你16161232323231

Mybest friend 521

耳边常有你们欢笑围绕

能量聚集保卫着城堡

让我来把这谜题揭晓

停下脚步来揣摩这暗号

Startedfrom the bottom now we stay on the ground

Ain'tnobody gonna know about what we already know

Justwanna take every night nice and slow

Thefinal code of our goal is the truth gonna be told

没人看好我偏就要嗨一嗨11111111123

就别在隐藏快拿出来晒一晒511111111123

在这里创造奇迹不放弃才有意义

别浪费情绪这是一场111111612

Perfectperfect perfect perfect 32323232

Perfectperfect perfect perfect #43#43#43#43

It'sa perfect game

我们东南西北结成兄弟1232323322

阳光白云蓝天皆可推理1232323431

我的装备嘿5171

就是有你吼5171

不再伪装5171

让真相闪耀生命的每分每秒161612323231

就算世界难度升级32323322

我们手搭在一起就是谜底51232323431

做南波万嘿5171

成为宝藏吼5171

真相就是5171

我会永远永远永远永远永远陪你16161232323231

我们收集星光点点滴滴1232323322

超越世界不如去超越你1232323431

再拉上你嘿5171

分享胜利吼5171

我的兄弟5171

感谢以前和未来都有你参与161612323231

就算时间斗转星移32323322

我们手搭在一起就能暂停51232323431

说好不约嘿5171

毕业旅行吼5171

宝藏就是5171

我会永远永远永远永远永远一起16161232323231

Mybest friend 521

 

《No.1——南波万》

没想过自己的心事可以写成故事3332212121212321

不会因结局难猜时针停止33322221235

在最好的年纪 165632

对错成败的选择题15321123

没有标准答案 555553

拥抱自己1221

站在舞台中央161613

期待着可以发光6161631

要成为怎样的人 6161653

来发挥想象535321

聚光灯下的你161613

抓住了谁的目光6161231

瞬间就有了方向6161653

努力地向前闯165535

别害怕成长12351

BeNo.1

就算跌倒或受伤5544331 

有朋友在你身旁5544321

I'llbe there

谁都会迷茫12321

BeNo.1

你是第一 2311

因为你在我心上553432121

Youare my No.1

当我简述我的故事

我固执地画着未来的图纸

我希望我的每个选择

不是因为外在的物质

Star'sgonna glow when you hear my flow

Nowyou about to let it go

CauseI put it on the floor Eh

将烦恼全部都撕裂

我带上我自己的goldchain

慢慢变强 别理世态炎凉

别让迷茫成为习以为常

蒲熠星/文韬:

指针如何导航161613

你是我唯一方向6161631

周峻纬/齐思钧:

感谢温暖的你161653

让我们遇上165321

唐九洲/邵明明:

想成为你的太阳6161631

无时无刻不为你发光151116123

夜晚做你的月亮1616531

黑夜不会彷徨165535

一起去飞翔12351

青春有我就不会无处安放12312311523

一起去分享12321

梦想很甜让你无法想象231153432121

别怕没方向

所有想要的都会在路上

去成为最棒

别让困难做你的路障

站在顶峰上

去成为你自己的中央

BecomeNo 1 世界不会变得不一样

别让自己后悔

千万不要后退 别让自己受罪 Eng

你我相互意会 相互依偎

就算感到疲惫我也会把疲惫击退Yah

别害怕成长12351

BeNo 1

就算跌倒或受伤5544331

有朋友在你身旁5544321

I'llbe there

谁都会迷茫12321

BeNo 1

你是第一因为你在我心上2311553432121

Youare my No 1

一起去飞翔345221

青春有我就不会无处安放12312311523

一起去分享34521

梦想很甜让你无法想象231153432121

你是第一2311

因为你在我心上553432121

 


洋洋的糖

怎么停个子弹涩成这样?!还咬子弹,你好会啊我滴妈

怎么停个子弹涩成这样?!还咬子弹,你好会啊我滴妈

SOI

和之前的修女姐姐是一个系列

设计的初衷是“人格分裂” 两个灵魂在一个躯体  加上后来又看见一对双胞胎的采访提取来的灵感。    终于把两年前的草稿和想法收拾出来了 好感慨

和之前的修女姐姐是一个系列

设计的初衷是“人格分裂” 两个灵魂在一个躯体  加上后来又看见一对双胞胎的采访提取来的灵感。    终于把两年前的草稿和想法收拾出来了 好感慨

龙猫在咖啡店骑大象

【光馨】当我望向你

*双子已成年背景,OOC

*重温老番产物,瞎写一通

*有隐晦描写注意


他们有着同样的脸,同样的身材,同样恶劣的脾气。


但他们又是不一样的。


常陆院馨先醒了过来,伸手描绘着常路院光的脸。


眼神,神态,语调,还有灵魂。


我们是不一样的。


光呓语了几句,呻吟一声,也醒了过来。他迷迷糊糊地搂紧了馨的腰,轻啃他的嘴角,模模糊糊地说:“馨,早安。”


馨轻柔地回应他:“光,早安。”


“头发,留长了。”光拨弄他的发梢,懒散地埋在他的颈窝里。


“不喜欢?那我剪掉吧。”馨挪了挪身体,让光考得更舒服些,眼睛还是一刻不移开电脑屏幕。...

*双子已成年背景,OOC

*重温老番产物,瞎写一通

*有隐晦描写注意




他们有着同样的脸,同样的身材,同样恶劣的脾气。


但他们又是不一样的。


常陆院馨先醒了过来,伸手描绘着常路院光的脸。


眼神,神态,语调,还有灵魂。


我们是不一样的。


光呓语了几句,呻吟一声,也醒了过来。他迷迷糊糊地搂紧了馨的腰,轻啃他的嘴角,模模糊糊地说:“馨,早安。”


馨轻柔地回应他:“光,早安。”







“头发,留长了。”光拨弄他的发梢,懒散地埋在他的颈窝里。


“不喜欢?那我剪掉吧。”馨挪了挪身体,让光考得更舒服些,眼睛还是一刻不移开电脑屏幕。


“馨——”光不满地拖长了音调,忿忿地咬了一口馨的喉结,让馨忍不住惊喘了一声,“那么久没见了,你就只盯着这破电脑……”


“笨蛋……我的设计稿……”馨向后躲了一下,推拒着在自己脖颈上吮咬的光,艰难地按下回车键,将电脑合上,“好了。昨天才陪你胡闹了那么久,我也很忙的……你今天不是还有会议吗?快起床。”


伏在他身上的光瞬间泄了气,不甘地抱紧他猛吸了几下,耷拉着脑袋爬起来:“好好在家等着我哦。”


在光心不在焉地打领带时,馨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他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把光的脑袋扳过来,在嘴角落下一吻:“打起精神来,哥哥。”







馨没有想到他和光仍然是这样不清不楚。


“猜猜谁是光”的游戏现在已经没有玩的必要了,就算有着几乎重合的外貌,他们两个人最终还是走上了全然不同的路。


说到底,他们两人的过分相似,一直都是两人心照不宣维护的假象。


因为他们畏惧着除他们以外的世界。


光喜欢经济,像父亲一样对数字敏感;他喜欢服饰,像母亲一样向往美丽的设计。


于是在填报升学志愿的时候,常陆院家的双生子站在了岔路口。


说到底,春绯的出现,终究是改变了他们。







毕业舞会的那晚,公关部的成员理所当然地被众多女孩邀请,他和光也失散在翩翩起舞的人群中。


馨喝得微醺,悄悄溜到阳台吹风,然后在那里遇见了同样偷偷跑出来的春绯。


这是他和光共同喜欢的女孩,站在晚风中,若即若离,最后被属于她的风带走。


她还是选择了殿下。


馨有些不甘,却不为自己,他只希望光能和他喜欢的人在一起。


“春绯,好巧。”馨笑着走到她身边。


“啊,馨。”穿着晚礼服的女孩偏头疑惑地问他,“光呢?没有和馨在一起吗?”


“那家伙在舞池里正开心呢。”馨无奈地笑。


“是吗。”春绯和他对视。


馨晃了晃酒杯,犹豫了一会儿开口:“要毕业了……我果然还是想问问春绯。”


馨正色道:“你,是怎么分清楚我和光的?”


春绯愣了一会儿,笑了:“什么嘛。很简单的。”


“很简单?明明只有你能做到。”馨揉了揉春绯的脑袋。


“唔……现在还不想告诉你。”春绯朝他眨眨眼睛,“算是给你马上就要不辞而别的惩罚。”


馨顿住:“你怎么知道……”


春绯说:“因为馨的脸上完全就是‘我马上就要走了’的表情嘛。你要学设计的话,应该是申请了国外的学校吧,静夜学长告诉了我你有订今晚的航班哦。”


“但是,”春绯拿过他的酒杯,准备转身离去,“还是和光说了会比较好吧。”


“光……他……”馨抓住她的手腕,又受惊一般地放开,“抱歉……”


春绯静静地仰视她,一如既往的,那双棕色的眼眸清澈见底。


“春绯,希望你能过得开心。”馨还是只说出了这句话。


春绯叹了口气。


她把酒杯放在一旁,不容置疑地扯过他的领带,解他的衬衣领口。


“春绯?!”馨心下一惊,去拨开春绯的手。


春绯轻轻拍开他,踮起脚,口气颇为不耐:“我知道我有时候很迟钝,可我也不是块木头。我也知道你想说什么。馨,不要露出那样的表情,你以为把光推给我就是最好的吗?”


她挑开最上面的扣子,后退两步:“你们这样不清不楚的,又去试探女孩子,我会觉得不被尊重哦?你脖子上是什么我还是知道的哦。”


馨拢住领口,心中的裂缝终于暴露出来。他深呼吸两口,尽力扯出一个笑容:“抱歉,春绯。”


少女歪头看了他一会儿,轻轻抱住他:“馨,你也要学会表达自己的情感啊。”


“我也希望你好好的。”







但他还是没能对光说出口。


那天晚上光喝多了,等他把意识不清的光搬到床上时已经是深夜。


他订的航班是凌晨。他独自坐在床边,近乎贪婪地盯着光的睡颜看了很久,还是拖着行李箱走了。







后面的日子平淡得让他有些惊奇。


他一帆风顺地来到了心仪的学校,研修了向往的专业。


远在日本的光出乎意料地没有闹腾,反而平静地接受了馨离开的事实。


第一次视频通话时,他们对视,便默契地从未提起这件事。隔着屏幕,就好像对方触手可及,和从前并无不同。


馨隐约地猜到什么,然而双生子的默契告诉他,不要问。


直到现在。








馨躺在光办公室的沙发上,漫无目的地浏览着手机。


他本来不想来公司的,但是光把资料放在家里了,他只好送来。


其实他知道光是故意的。上学的时候他就喜欢这种小把戏,如果两人难得地没能在一起,他就会留一些东西,等着馨送过去。


这算得上常陆院光式的撒娇了。


说起来,光这几年,还是成熟了很多。他来的这一路上,都有人毕恭毕敬地向他问好,公司的结构和光接手之前稍有不同,效率也未曾减低。


他已经做得相当好了。


只是,馨皱眉,引他来的那位秘书真的和春绯很像,澄澈的棕色眼眸毫无遮拦。


果然喜欢那个类型的女孩子啊。


“咔哒。”门开了之后又被锁上了。


馨刷手机的手指一顿,感到身上熟悉的重量:“会开完了?”


“嗯。”光脱下外套,熟练地搂住他,手探进衣服下摆。


馨把手机放在茶几上,试图推开光:“别闹。”


“我锁门了。”光叼住衬衣扣子,抬眼看他,额发被他打理到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此时一双浅色的眼睛慵懒地望向馨,让他心里漏掉一拍。


馨稳住呼吸:“那也不行,你不想让那位秘书小姐知道这么胡来的事吧?”


光支起身子,面无表情地捏住他的下巴:“你在乱想些什么?”


馨尴尬地想要别过头,又被光扳回来,只好嘴硬着说:“问我在想什么……那个女孩子不是很可爱吗,和春绯很像,很适合你哦,这次要抓住机会啊。 ”


光沉默了一会儿,放开了他,站起来穿外套。


馨躺在沙发上,背对着光蜷缩成一团。


沉默中他被一只手抚摸了头顶,光吻在他发顶,凑到他耳边说:“我以为你知道。”


“如果你是在吃醋的话,我会很高兴哦。”


馨猛然转过身,光蹲在沙发前,正一脸笑意地看着他。


他的心脏又重新鲜活起来。







春绯和环结婚了。


婚礼盛大,樱兰男公关部的各位都纷纷赶了回来。


“春绯还是短发呢。”馨帮春绯整理着头花,对着镜子里的女孩笑。


春绯摸摸发梢:“我发现短发比较适合我嘛,馨倒是把头发留长了一些呢。”


“春绯怎样都好看啦。”馨夸张地揉揉她的脸。


春绯也跟着他笑起来,明媚得一如当年:“馨过得不错,我就放心了。”


“谢谢你。”馨扶住她的椅子。


春绯转过来:“要我告诉你吗?”


“嗯?”馨疑惑道。


“关于,”春绯比划着,“为什么我能一眼认出你和光。”


馨想了想,说:“不用了。”


他释然地说:“我们是不同的两个人不是吗,所以这不重要。”


春绯愣了一下,温柔地笑:“太好了。”







“春绯的婚纱很漂亮呢。”光端着酒杯,望着灯光中心的那个女孩。


“当然了,也不看是谁设计的。”馨有些小得意。


光勾起唇角,侧过头和他对视:“我从来没想过还有参加春绯婚礼的这一天。”


馨心里一紧,装作满不在乎地说:“现在抢婚还来得及哦,痴心暗恋的光君。”


光轻笑一声,在教堂的角落,探过身,吻在他唇角。


“我更无法想象和你之外的人一起生活。”








换衣间里,环手忙脚乱地胡扯着领带,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啊啊啊啊啊,要开始了怎么办怎么办!!!”


馨轻敲他的脑袋,帮他打领带:“结婚而已,你慌什么。”


“可是只是我第一次和小春绯结婚……”环露出狗狗眼。


馨忍无可忍地又敲他一下:“你还想有第二次?”


“疼疼疼……”环委屈地回缩一下,“馨你怎么比光还要凶了……”


“那是你对我的误解。”馨收拾整齐,拍拍环的肩,“好了,骑士大人,去迎娶你的公主吧。”


“那我一会让春绯把捧花抛给你。”环笑嘻嘻地说。


“别胡说。”馨推了他一把。


“哎——你给光一个机会嘛。”环拖长了音调。


“嗯?”馨皱眉。


环絮絮叨叨地说:“他等了你四年多哎。当时他知道你要去国外的时候不是超难过的嘛,舞会也躲在那儿一个劲儿灌酒。”


馨愣住。


环小心翼翼地凑过来:“那个,我说错话了吗?”








“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他像过去的二十多年一样,悄悄地将视线移到光的身上。


而他没想到的是。


光正望着他。


END.

保温盒

[光馨]讲讲我身边的,两个麻烦鬼(伪论坛体,上)

芽衣视点

漫画出场,以服装师为目标的活泼姑娘


=================================

NO.0   芽衣

如题


lz身边有一对双子,两个人在各种意义上麻烦得要死。

先简单说一下吧,lz性别女,爱好女装制作,在某大学读服装设计,跟那对双胞胎同专业不同校(那种贵得要死的学校在各种意义上超级麻烦)


lz是从高中开始认识他们的,有个朋友。。。叫她haru好了,是魂淡老爹同事家的女儿。haru成绩很好,高中考进了一所贵族学校的特招,因为各种原因跟他们成了一个班一个社团。


一开始接...

芽衣视点

漫画出场,以服装师为目标的活泼姑娘



=================================

NO.0   芽衣

如题

 

lz身边有一对双子,两个人在各种意义上麻烦得要死。

先简单说一下吧,lz性别女,爱好女装制作,在某大学读服装设计,跟那对双胞胎同专业不同校(那种贵得要死的学校在各种意义上超级麻烦)

 

lz是从高中开始认识他们的,有个朋友。。。叫她haru好了,是魂淡老爹同事家的女儿。haru成绩很好,高中考进了一所贵族学校的特招,因为各种原因跟他们成了一个班一个社团。

 

一开始接触的时候很有压力,感觉一不小心就会被卷入豪门斗争碾成渣渣。。。后来发现lz的顾虑是多余的,这帮人根本就是一群逗逼。


lz为了不出丑硬着头皮学了一堆用餐礼仪,结果被带去祭典撸串捞金鱼。。。

还有一次要出去玩,lz不得不放弃做衣服的时间在家看了半天豪车图鉴,结果他们部长提议去乘新干线环游东京,几个人估计是第一次乘这种公共交通工具在车上大呼小叫各种惊讶,部长还在那里模仿列车语音的到站提示。。。

唯一正常的副部长腹黑眼镜全程无视lz装作谁也不认识。。。

擦,lz这辈子从没觉得那么丢人过。。。

 

那对双胞胎。。。哥哥叫H,弟弟就叫K好了,因为是同卵双子,刚认识的时候真的是特别难分辨。但熟了以后就很容易认出来了。

1、两个人身高差不大,但H要比K高一些

2、声线差得很多,H是清亮少年音而K软软的很柔和

3、刘海的位置不同,特别是到高二的时候H染了头发,而K开始留长发,基本就没有人会弄混他们了。

 

haru小时候妈妈就去世了,老爹因为职业特殊又是那个样子。。虽说比我家的魂淡老爹好多了。。。

总之haru很小就开始自己照顾自己,她是个好女孩,坚强,独立,有韧性,特招面试到入学都是一个人完成的。

那所贵族学校的入学门槛很高,进去的要么有权要么有钱,lz这样的成绩估计下辈子也进不去,真亏haru他们部每天社团活动成绩还能那么好。。。

 

啊,跑题了。。。。

 

那对双子感情很好,因为家庭背景所以童年的生活环境就很复杂,导致两个人一开始有点自闭。文艺一点说。。。就像世界分成两部分,他们两个人的和除了他们两个人之外的,别人很难插得进去。

直到后来他们部长费了好大劲把两个人拉进社团,这才好起来的。

 

两个人在一起是小恶魔的类型,特别喜欢捉弄人。但单独行动的时候却差得很多,明明是双子,两个人的性格和气质真的是天差地别。。。

H性格开朗,相处的时候强势又很任性,总是大大咧咧的粗线条;而K则比较温柔,稳重,心思细腻,是个情商很高又很理性的人,对周围的关注也会比较多。

 

看到有人问社团了。。猜猜看吧,估计不太有人能猜对。。。真的是个相当特殊的部门。提示是几个池面每天跟一大堆漂亮妹子混在一起。

 

唔哇。。。真是猜什么的都有233333

因为再猜下去走向实在可怕,lz就大发慈悲告诉你们吧:是Host部。

你们知道那对双子在社团的定位是什么吗,是卖腐。。。是的,你没看错,就是卖腐。连攻受他们都定位好了,哪个是攻你们应该能猜到。。。。他们没下限到什么程度呢,有一次学校体检,当众脱到半裸,台词还是这样的:

 

H:不可原谅,就算是医生,我也不允许他碰你的身子!

K:说什么呢,H你自己还不是总在家借着玩医生游戏,一直玩弄我的身体吗?

。。。。。据说反响超好,这个世界没救了。

 

闹着玩啊。。。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

直到有一天,我无意间瞟到K看H的那个眼神。当时H在跟haru聊天,笑得很开心,K一个人坐在旁边,很安静地看着他们。lz是个笨人,不能形容得很好。。。K看上去像是有点不舍,有点寂寞,同时却又是发自内心地在笑。

 

之前也说过了,K是很温柔的人,虽然舍不得H离开自己的世界,但更希望H能找到重要的东西获得幸福。他觉得自己是个阻碍,刻意跟H疏离了一段时间,而毫无自觉又不知道K内心想法的H,在这段时间也开始冷战起来。

 

H很粗线条,haru作为第一个闯进他们圈子里的女孩子,在他心里有很特别的位置,但H没发现,也不知道该怎么定位这份喜欢,只会用超级幼稚的方式表现自己的独占欲。

有一次haru遇到了跟她表白但被拒绝的初中同学,H知道了以后全程都在闹别扭,各种闹小孩子脾气,说了很过分的话结果被haru打了一巴掌,最后还是K穿了H的衣服扮成H下楼道歉圆了场。

 

然后过了一段很混乱的时间,H不会表达,遇到类似的事就会焦躁不安,无处发泄只能生闷气。事情的转折点在K,K实在看不下去H这么折磨自己,跑去跟haru表白,还故意设计让H看见自己吻了haru的脸。

H暴怒,跑去前辈家把自己关在屋里,K随后跟过去,压住狂怒的H同样吻了他一下,笑嘻嘻地说是分享失恋经历,自己已经失败了,接下来就看H的了。

这个时候H终于冷静下来,开始正视这件事情,也多少猜到了K的用心。这家伙在这一次总算表现得像个哥哥了,早上瞒着K独自染了头发,很认真地告诉K不管以后遇到多重要的东西,就算有了不同的特征不再被当作一体看待,他都不会跟K分开。总算开解了K的心结。

 

之后haru一直没有接受别人,部长和H各种表现,K和副部长的腹黑眼镜分别帮着两边各种助攻,日子就这么过去了。

 

我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

 

直到高三毕业,上大学之前的那个假期,haru无意间跟我提起K假告白的事。

haru说你都不知道K有多过分,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就突然亲了我的脸一下,然后跟我说:"我喜欢你,但是H在我心里更重要"。

 

我呆住了,haru叫了我好多次都没回过神来。

 

我突然想起高一下学期,K坐在桌边看着H和haru聊天的那个眼神,心里狠狠地疼了起来。。。。

我不是个多细心的人,以前看到过但没放在心上的小细节终于在此时被连在了一起。

K的喜欢,藏得很深很深。

深到我不敢去想,在高中的三年,他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去撮合H和另一个人的。

他是那么好的一个人,既然H已经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那么作为朋友,我应该帮他走出来,而不是继续陷在这段无望的感情里。

 

大学我们不同校,但都是服装设计专业,他们的妈妈是业界有名的设计师,也是我非常尊敬的一位老师。

haru和Host部的其他前辈升入了原高中直属大学,H虽然被拒绝了,但还是时不时来约haru出去玩,我常跑去他们家请教老师,一来二去就跟K彻底熟了起来,如果说高中还是通过haru认识的关系,从高三的假期开始就彻底变成了无话不谈的亲友。会互相在设计上提供意见,也会互做模特试穿作品(模特大多是他,这家伙实在漂亮得让人生气)

 

大一入学后发生了一件让我特别生气的事。我和同组的另一个同学合作,策划了一场服装秀,为了这次展示我们两个月没有一点休息,连做梦梦到的都是展示的环节和衣服。

结果在开场几小时前,主打服装的模特突然联系不上了。


我和搭档气得差点吐血,心里也清楚是怎么一回事。这几天是设计系集中展出的时间。我这个人不聪明也不优秀,中学经常不及格,但做衣服是我从小的爱好,所以一直用心,又有了H和K妈妈的教导,作品设计入了授课教授的眼,被当众提过几次。


这个圈子里,使绊子是常有的事,但要不是因为设计理念而是这种原因输了。。。我实在是不甘心。。。


一边安慰气得捶墙的搭档一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办法,集中展示的这段时间最是缺人,临场根本找不到合适的模特,这次的主打服装又格外挑人。。。

"R酱?"带着点心来探班的K刚进屋就被我的表情吓了一跳。

 

很好宝贝儿,就是你了~

 



TBC.



突然发现电脑里未完的稿

忘了什么时候写的

找个时间把下篇补完

饿了来点小逾饼

【末条】无言式沟通

  • 已交往前提,是刚刚交往的二人

  • 是有点不坦率的条野&超级坦率的铁肠

  • OOC归我,爱情归末条

  • 灵感来源于代餐


嗑这对也有三四年了,补交一下迟来的党费


以下正文


低压的乌云笼罩着整个横滨,雷声隆隆作响,强劲的气流裹挟着枯黄的落叶滑过空无一人的森林,是暴雨天。


条野采菊讨厌雨天,尤其是雷雨天。可偏偏这次任务分配的人员就是他和末广铁肠,小职员颤巍巍的把任务表呈递给他,见他面色不善,慌慌张张解释说这是副长的安排。好吧,条野叹气,他也确实不想去和面似幼女的血荆棘女王对峙。


现在...

  • 已交往前提,是刚刚交往的二人

  • 是有点不坦率的条野&超级坦率的铁肠

  • OOC归我,爱情归末条

  • 灵感来源于代餐

 

嗑这对也有三四年了,补交一下迟来的党费

 

以下正文

 



低压的乌云笼罩着整个横滨,雷声隆隆作响,强劲的气流裹挟着枯黄的落叶滑过空无一人的森林,是暴雨天。

 

条野采菊讨厌雨天,尤其是雷雨天。可偏偏这次任务分配的人员就是他和末广铁肠,小职员颤巍巍的把任务表呈递给他,见他面色不善,慌慌张张解释说这是副长的安排。好吧,条野叹气,他也确实不想去和面似幼女的血荆棘女王对峙。

 


现在,条野采菊后悔了。他宁可去直面副长的淫威,也不想在暴风骤雨的天气里到喧嚷异常的地下赌场里缉拿罪犯。赌徒们才不会管今天是下雨下雪还是下冰雹,毕竟赌桌上的筹码可不会因为天气而变化。



任务其实很简单,甚至并不是刚需他的超五感或者异能。他的搭档,末广铁肠,最强大的猎犬,最完美的武器,在念完其标志性的台词之后三下五除二地解决了目标,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沉浸在欲望深渊中的狂徒根本没注意到躺在角落里潺潺淌血的尸体,无数的杂音掩盖住军刃劈开血肉,贯穿心脏的声音。风声、雨声、雷声、骰子的碰撞声、筹码的堆叠声、老虎机的摇杆声,狂热赌徒的呐喊声,应侍生的脚步声,还有无数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吵,太吵了。

 

被动接受了巨量的无效信息,条野采菊霎时间有些反胃。就算接受过无数次嘈杂环境训练,每每遇到这种情况,大脑还是会产生阵阵嗡鸣来宣告自己的不适。他很烦躁,脚下的步子也有些不受控的发软,头痛得开始发晕,走路的身形都微微摇晃。

 

无所谓了,他现在只想快点离开这里。正欲加快脚步,结果被自己已经冷落了一天的搭档兼恋人握住了手腕,并且用无法抗拒的力量将他拉到旁边吧台摁着坐下。

 

“铁肠先生,您突然间发什么疯呢?”条野采菊此时的焦躁到达了顶峰,既然无法追究副长到底是怎么把如此简单的任务分配给两个人来完成,那就由末广铁肠来暂时充当一下他的出气筒好了。他盯着站在自己身前的末广铁肠,失明的双目也不能削弱他此时的慍恼。

 

“条野,你在难受,需要休息。”不带有任何波动的声音自上方传来,末广铁肠不知道条野采菊为什么生气,他只是针对事实采取行动而已。

 

条野采菊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被末广铁肠这句话搞得他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毕竟他确实是关心自己。

 

“好吧,铁肠先生,谢谢您的关心。但您或许可以尝试着动一下您那用作摆设的大脑,在这种嘈杂的环境里继续待下去只会让我更难受。”条野采菊扶额,“当然了,如果您有办法降低噪声对我的影响也可以。比如,您要是停止心跳和呼吸就再好不过了。”

 

末广铁肠没有接话,也没有像平常那样听话直接闭气,心跳也很平稳,像是在思考刚刚条野采菊的话。就在条野采菊快要不耐烦的时候,衣物的摩擦声兀的响起,柔软的织物覆上了他的双耳,是队服手套的质地,他再熟悉不过。

 

宽大的手掌包裹住他的耳朵,隔绝了外界一部分噪音。条野采菊愣了几秒,他没想到末广铁肠会做出这种举动,旋即轻笑:“确实是铁肠先生会做的事呢,可是您应该知道这对我来说没有多大的……唔!”

 

没说完的话被堵回了口腔,条野采菊听到自己的心音陡然加快,他想推开末广铁肠,努力了两次都未果,只好仰着头任由他亲吻。

 

很快,条野采菊又一次后悔了。他被末广铁肠轻而易举撬开了牙齿,凶狠的猎犬在他口腔内蛮不讲理地掠夺着氧气,卷着他的舌尖刮过上膛,末广铁肠的吻///技生涩但是极具侵略性。很可惜,条野采菊的问题不是出在交缠的唇齿间,而是被捂住的耳朵。

 

末广铁肠的手可以阻隔外界的噪声却挡不住条野采菊自己发出的声音。唇//舌扭缠的淫////靡水声异常清晰地拍打着条野的耳膜,厮磨间自己泄出的喘息当然也全部都被捕捉到。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他已经开始有反应了,如果继续下去,结果只能是滚到床上。更要命的是,那最吸引注意力的越来越急促的心音——来自他自己。

 

条野采菊稍略晃神,他觉得自己的体内此时好像也是暴雨天,如擂鼓轰鸣的心音携手呼啸而过的喘息正在他的脑海里表演名为“情”和“爱”的奏鸣

曲。

 

似乎是感觉到条野采菊在走神儿,末广铁肠故意咬了一口条野的下嘴唇。吃痛感拉回了条野的思绪,或许是刚刚感官带来的刺激过大,他现在才诧异地发现,面前这个男人,他的搭档、他的恋人,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保持着那个规律平稳到近乎非人的心跳。条野皱起两条细细的眉,好啊,合着只有他一个人被搞得一团糟是吧。

 

他故意用力咬了末广铁肠的舌头一口,接着就满意地尝到了腥甜的铁锈味。被咬伤的末广铁肠终于舍得结束这个来得突然的深///吻,唇瓣离开时带出一条暧///昧的银丝,他细细舔过条野的唇,舌苔划过粉唇刺激得条野采菊打了个颤。

 

末广铁肠一脸迷惑地看着条野,不理解他为什么要咬他的舌头。“条野如果想停下可以直接告诉

我,不用咬我。”

 

“您可真是大言不惭呢,刚刚我有机会说话吗?”条野采菊的脸上写着大大的无语,“铁肠先生,关于您刚刚突然不经同意就突然亲过来,我想我需要一个解释。”他抬手点点末广铁肠依旧捂在他耳畔的手掌,“这个,可以放下了。”

 

意料之外的,这次末广铁肠没有乖乖听话地放下手。他将左手下移,抚上条野采菊那只无声的铃铛耳坠,摩挲着下面的流苏:“这样的话,条野就只能感受到我们两个人了。”

 

“嘭”条野采菊听见自己的胸膛里炸开了烟花,末

广铁肠清澈又坚定的声音随着烟花洒满他整颗心脏,真是狡猾啊。

 

条野侧过头将脸贴在末广铁肠的手上,像猫儿似的蹭蹭:“铁肠先生,您是从哪里学来这些花招的?”

 

“副长告诉我的,她说这样可以缓解你的痛苦。”

“即便是烨子小姐的话也不能全信,因为铁肠先生太笨了。”

“条野现在还是难受吗?”

 

条野采菊起身背对着末广铁肠:“所以说铁肠先生是笨蛋啊。”说罢,快速朝着赌场暗门走去。末广铁肠敏锐地瞥见条野采菊泛红的耳夹,两步跟了上去,牵住条野虚握的手,十指相扣。

 

“副长说对了一点。”

“?”

“条野,不坦率。明明耳朵很红。”

 

小心思被点破了的条野采菊狠狠踹了末广铁肠一脚:“请您闭嘴!”

 

末广铁肠垂眸看向两人紧扣的双手——条野果然很不坦率。

 

宿诺

今天也努力画了小花精灵模板!

  一样是开放商用和私用噢!是不是值得奖励呢🔥🔥💖💖

  

  三连后可使用噢💐💐透明底文件一起附上~

  

  (该模板未经允许不可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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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将酒酒

短篇‖神道家的宠物投喂指南

*cp爱忠,依然是接动画结局之后,私设的暧昧期之中

*没啥营养的无脑甜饼,矫情OOC预警

*没什么问题的话我们开始吧!


00

 有时候,一个人选择养宠物并不是因为爱它。


01

 菊池忠捡到了一只小狗。

 蜷缩成一团的小家伙才一点点大,被雨淋湿的白毛里夹杂着几点其他花色,远远望过去像一块不知被谁掉在路边的发霉面包。

 这样普通的雨天对小家伙来说都算是恶劣,不救的话说不定会生病会死掉,所以菊池忠拎起它的后颈,把它放到副驾驶位上。

 而在后座上目睹这一切的神道爱之介有点不高兴,副驾...

*cp爱忠,依然是接动画结局之后,私设的暧昧期之中

*没啥营养的无脑甜饼,矫情OOC预警

*没什么问题的话我们开始吧!













00

 有时候,一个人选择养宠物并不是因为爱它。


01

 菊池忠捡到了一只小狗。

 蜷缩成一团的小家伙才一点点大,被雨淋湿的白毛里夹杂着几点其他花色,远远望过去像一块不知被谁掉在路边的发霉面包。

 这样普通的雨天对小家伙来说都算是恶劣,不救的话说不定会生病会死掉,所以菊池忠拎起它的后颈,把它放到副驾驶位上。

 而在后座上目睹这一切的神道爱之介有点不高兴,副驾驶是他未来想坐的地方。当然,仅仅“未来想要”而已,毕竟以菊池忠的性格,“副驾驶最危险”永远可以胜过任何浪漫的心思被放在第一位考虑到。

 暂时还是老板兼主人身份的爱之介坐在后排,对着那块趴在座位上瑟瑟发抖的面包冷嘲热讽:“真不错啊,让我猜猜它会在第几天后被人丢出家门?”

 握紧方向盘,菊池忠看着被雨水映得朦胧的前路缓缓开口:“我会处理妥当的,爱之介大人。”


02

 菊池忠明白,其实爱之介说得是对的。神道家大概容不下这样一只似乎不会带来任何威胁的小家伙,说不定哪天它就会被打扫花园的人发现,好点的情况下他会被送到什么地方寄养,不好的情况就是被直接扔掉。

 哪怕他们不想。

 就像无法留下那块被火焰燃烧殆尽的滑板,它连同爱与尊重等等美好的意象一起化成一堆轻飘飘的灰,风一吹就散了,从此消失得无影无踪。

 好在最近爱之介心情很好,男人没有直接把小狗拒之门外,甚至同意将它藏在自己的办公室一阵。然而,他也以“麻烦,平时很累了我懒得养”为由,让菊池忠在一定期限内给小东西找个合适的去处。

 尽管接受“已经是个大人”了的菊池忠经常选择接受现实并向权力或等级低头,但实际上他还算是有些叛逆心思的人,不然当年也不会拉着小少爷去玩滑板。所以当算到日子差不多了时,他一脸正色地向问及小宠物事情的老板解释:“已经处理好了,感谢爱之介大人的宽容。”


03

 爱之介不喜欢小动物,因为那些东西很弱小,就像那只被菊池忠捡来的小狗,只不过淋了场雨就喷嚏连连,一天到晚地窝在办公室窗前的软垫里,永远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

 自己的小秘书总是劲头十足地去关心那只小东西,给它喂饭喂药,偶尔还念叨一句“千万不要是什么传染病”。

 是啊,它还太小了,如果生了严重的病,哪怕有再多的钱去请好的宠物医生、买最贵的药都不一定能救回来。

 往好处想,它活过来了,而且茁壮成长,长到办公室里也藏不住它,长到不得不牵着它到处跑,到时姑母们肯定会知道它的存在了吧?她们是会因为“有爱心养宠物能为你增添荣誉”留下它,还是会因为“实在是玩物丧志”赶走它,谁也说不准。

 这样一个脆弱的生命完全不能被人掌控着,每天给人带来不安,说不定哪天就不得不失去它,爱之介讨厌这种失控的感觉。

 最终,他还是拒绝了这只小狗。


04

 菊池忠这两天比较忙。

 直到中午才放下手里的笔,整整一上午都在忙于工作的菊池忠刚想请个假回屋休息,就看到自家老板趴在桌上睡着了。

 还是您比较辛苦啊,爱之介大人,小秘书在心里感叹道。

 最近恰好是雨季,阴雨持续降临几天后天气有些转凉,好在今天午后的阳光正好。菊池忠去找了个毯子给桌前的人披好,又把被文件堆得乱七八糟的桌子收拾整齐后转身离开。

 早已习惯了高强度工作的菊池忠对午休的需求不是很大,况且近来的工作量已经很少了。然而为了屋里那个等着照料的小家伙,他不得不回去。

 是的,本着能养多久养多久的原则,那只小狗被藏在了秘书的房间里。

 它不再那样病殃殃的了,小家伙变得越来越活跃,一推门就能看到它摇着尾巴跳来跳去,大概是很开心的表现。

 看到小狗咬着着自己裤腿呜呜叫的样子,菊池忠没来由地想起很久之前的那块滑板。一个活物一件死物之间明明毫无联系,可忠总是能把它们关系到一起。

 无论小狗破坏了哪件衬衫或是弄乱了哪摞文件都没有关系,没准是预感到迟早会分离,所以才会把无限的爱作为补偿,同样当做是愧疚的解药,菊池忠从很早之前就擅长这样做了。

 只是,菊池忠没想到分别来的那么快。


05

 爱之介很好奇菊池忠每天都在开心什么。

 他的喜悦是肉眼可见的,据爱之介观察,这样的状况一般出现在午休时和下班后,如果有假期的话症状会更加明显。

 由于这些年菊池忠几乎没在滑板和自己身上以外的地方表露过“开心”这种情绪,爱之介不得不紧张起来。

 按道理来说对自己向来自信的爱之介没必要担心这种问题的,反正一天二十四小时里有超过一半以上的时间要在一起工作,剩下的时间还得睡觉,菊池忠接触过什么人遇到了什么事自己都了解得很清楚才是。

 但是,万一呢,万一他就是那种嘴上说得好听,实际去做又不是那回事的人呢;万一他一开始觉得能继续留下来当个秘书挺好的,后来又遇到了更好的工作或者更好的人不想干了,这都是有可能的。

 但凡换个人,爱之介早就直接上去问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又是怎么想我的”这种话,借个机会就可以讲出来。

 唯独面对现在的菊池忠,他开不了口。

 爱之介再次感觉到了那种失控感,他这个人最不喜欢的事就是接受自己不喜欢的答案,平时听到了不怎么样的提案还不得不维持礼貌地笑着,鬼知道他多想发个脾气。

 就这样又和平相处了半个月,爱之介终于等不了了。

 随他便吧,为什么而开心都无所谓了,想要离开也没有问题,总之要先问清楚。


06

 “请进。”听到急促的敲门声,隐约猜到是谁来访的菊池忠表现得非常淡定,“请问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爱之介大人?”

 “忠,我有些事情想问你。”

 此刻爱之介看起来还算和善,甚至面带微笑,只有菊池忠知道他处在爆发边缘。

 他太熟悉自家老板了,对方一个眼神就能明白接下来需要做什么的那种。

 菊池忠已经提前在脑内演练好了一套应对老板套话的对策,让他没想到的是爱之介在皱了下眉之后突然靠了过来。

 他靠得太近了,近到能感觉到温热的气息扑在颈边,以至于菊池忠立马就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跳急速加拍,脸颊温度急剧上升。

 这样下去会露馅的,各种意义上。

 “爱之介大人,请您……”

 “这是什么?”爱之介从小秘书黑色的西装领子上捏起一根白色的毛发,“我就知道,说吧,把它藏哪了?”

 “爱之介大人……”

 “它可真乖啊,也不叫一声?”

 望向屋里,屋里的装修在神到家绝对称得上简约质朴,这也让爱之介一下子就猜到了某只小动物必然被藏在了唯一的遮挡物——一个木质书桌的后面。

 爱之介一把拎起趴在桌下的小狗,怪不得叫都不叫,原来是在睡觉啊。

 被吵醒的小家伙并没有生气,可能是因为之前被养在男人办公室里一段时间,小狗对爱之介并不陌生,它还兴高采烈地摇起尾巴,就像是和许久不见的人重逢时一样兴奋。


07

 原来分别也没那么快,菊池忠叹了口气。

 爱之介并没有把小狗丢掉。

 不过他似乎想把自己丢掉了。

 今天他的老板要出趟远门,在想提前询问好需要准备什么时,男人笑着,用近似咬牙切齿的语气一字一顿地说道:“好狗狗就要学会看家不是吗?你不用来了,和它一起看家好了。”

 菊池忠抱着小狗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发呆。

 眼看天又转阴了,估计很快又要下雨了。要远行的航班应该早就起飞了,不知道他那边的天气怎么样,是一样的阴雨连绵还是晴空万里?

 一边在发愁,另一边更是愁上加愁。

 首先,爱之介不是要去出差,他就是想趁着工作不太忙出去转转,最近真的是烦透了。

 其次,他确实在赌气,虽然机票提前订了两张,但是怕对气话反悔没面子所以提前跑了,没想到航班由于天气原因取消,他一个人干巴巴地坐在机场很没意思。

 手机也快没电了。

 不过,要是趁现在打电话来挽回这个二十多年来最蠢的决定,倒还算是来得及。


08

 菊池忠赶到机场时天正下着大雨。

 大厅门口拎着行李箱的爱之介没什么好气:“哦,原来你会来的啊菊池先生,我还以为你会答应得好好的然后把我晾这里呢,向来如此对吗?

 “我问你话呢,你说话啊?”

 根本搞不懂爱之介这些天来为何生气的菊池忠一句话也接不上,他只能帮主人提起行李撑好伞,一言不发地跟在后面。

 “为什么每次都是擅作主张,为什么每一次都不听我的?不让你做什么你偏做什么,出了事就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甚至还能做出把我扔在一边不管的选择,我说的没错吧菊池忠?”

 这下好了,不是忠更不是什么荒唐的“菊池先生”,而是直接叫全名了。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忠依然无法理解是什么给了爱之介大人如此广阔的思考空间。

 是那只小狗吗?

 “可是爱之介大人,那只小狗……”

 “根本就不是那只狗的问题!你到底怎么想我的?我对你来说真的只是个可以作伴的人还是随时可以递辞呈的老板,或是其他什么的……”

 上一秒还在厉声打断别人话的爱之介越说越没了气势。

 爱之介明白根本就是不关那只可怜的小动物什么事。

 要求一个大活人完全按照另一个人的心思走是不可能的,这件事在不久之前忠非要用比赛的方式让自己放弃滑板时就想通了。

 忠是无法做到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完美的,他不可能永远听话,不可能永远没有自己的想法。该拒绝时会拒绝,无法反抗时会妥协,在需要的时候随叫随到,他做得已经很好了。

 但是就是怕,因为这一切超出了控制范围,完全出自于忠的意愿。

 沉默许久的爱之介抹了抹随风落在脸上的雨水,他猜自己的样子一定无比狼狈:“你不会扔下我的,对吧?”

 菊池忠则无法想象自己听到了什么:“您到底在说什么啊,爱之介大人。”

 他的语气太无奈了,无奈得就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愚蠢的问题。

 爱之介叹了口气:“算了,先回去吧。”


09

 总之,那只小东西要在神道家养下来了。

 这事还是爱之介提的,就在那个雨天后的转天。当时菊池忠挺怕会给老板惹上麻烦的,还问了如果家里人看见了不让留怎么办。

 爱之介揉了揉趴在腿上的小狗,头都没抬一下:“如果我还上高中,那答案一定是‘不知道’。”

 在各种权力之间的博弈中,爱之介总能清楚地分辨出值得与不值得:不值得因为因为一件小事对抗姑母,不值得因为一点小错误疏远同事,不值得因为某件看不惯的决定和别人闹翻……

 现在的爱之介已经足够强大以支持他的话语权,平时必要的退让只是因为不值得他付出太大的代价,但不是世界上每一段需要维持的关系都充斥着利用与被利用,爱之介总要拥有自己珍视、进而想要保护且不求回报的东西。

 那就从保护一只小狗开始吧。

 亦或是,从很早之前试着保护某只一直陪伴在身边的“狗狗”时,故事就开始了。


10

 上一次的旅行计划被天气打乱,好在还能找到空闲,于是新的出游日期就定在了明天。

 “它怎么办?”爱之介放下笔,望向了旁边正在给小狗挂狗牌的菊池忠,“放家里?”

 “我会带着它不让它乱跑的,爱之介大人请放心。”

 “你不会真以为我出门不带着你吧,还是你真不想去?”

 “不,爱之介大人,我非常愿意跟着……”

 “随便你,我不想听解释。”

 菊池忠不再说什么。

 爱之介这个人实则很会说话,无论是应付家人还是与人交际,他永远是笑眯眯的温和模样,还有着说不完的好听的话。唯独面对菊池忠时,他才是个暴躁脾气、有各种坏情绪的人,话也是有什么说什么,一丁点都不掩饰。

 可菊池忠从不为此难过。

 这才是真正的爱之介大人,不需要任何伪装,只做爱之介本人就好。

 “哦对了。”爱之介说,“忘提醒你了,项圈这种东西可不能乱给狗狗带。”

 “啊?”没有养宠物经验的菊池忠动作顿了一下,“是会有什么问题吗,爱之介大人?”

 “倒不是什么大问题。”说着,爱之介把椅子转向了落地窗,窗外一片灿烂的阳光,“只是帮它带上项圈后你就是它的主人了,要负责一辈子的。”

 菊池忠笑了一下,看着拼命往自己怀里蹭的小狗应了句是。


11

 出游计划的起点永远是机场。

 把各种手续办齐后没多久就准备登机了,菊池忠跟在爱之介后面,看着身边一个个陌生人擦肩而过。

 机场这个地方的神奇之处就在于,它是分别和重逢合二为一的矛盾体。那些路过的人,有的上一秒还在微笑,下一秒背过身时眼中就已经含着泪水;有的直接把行李扔到一边,不管不顾地冲向某个期待已久的温暖怀抱。

 菊池忠不得不在心里感叹,幸好,我们两个不是这两种中的任何一种 。

 最长的分别时间超不过二十四小时,更不用体会等待重逢的那种煎熬,想要做什么也不需要等待,即刻就能做到。

 于是菊池忠上前走了两步,握住了爱之介的手。

 “怎么了?”爱之介回头,“你还怕在机场走丢啊?”

 话是这么说,实际上爱之介还是将手握得跟紧了一些。

 他还是想问一些不合时宜的问题,比如“你到底怎么想我的”,说得更清楚些就是“你也爱我吗”。

 要知道,有时候,一个人选择养宠物并不是因为爱它,而是因为他想要被爱。

 不过哪怕问出来也没什么意义了,无论是午睡醒后突然多出来的被子,还是下雨时更倾向自己这边的雨伞也罢,亦或是此刻攥得有些微微发烫的手,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菊池忠从来不会说出这些的,他不懂语言的艺术,只有发红的耳尖和手腕处跃动的脉搏默默告诉他,我也爱你。













随机掉落一些小番外

01

爱之介把狗狗抱到了滑板上。

狗狗顺利地滑起来了!

爱之介:果然是忠养大的……


02

爱之介把火腿肠和文件同时扔出去。

狗狗居然选择先叼起文件,还送回来了!

爱之介:这绝对是忠养大的!


03

难道……过不了多久狗狗就可以去应聘了吗,不,是不是得先上学啊……


04

这一天,历收到了一个包裹。

包裹上贴了张纸条,上面有一部分字被划掉了,看得出是一大串敬语,写的是“非常抱歉,给您带来了麻烦,我有一个请求,希望您……”到这里就被划掉了,后面是另一个人的字迹:是这样,我要和我的狗出去一段日子,另一只狗交给你了。

历:谁啊你这么没礼貌!

=

历:所以说,这是一个只带一只狗狗出去玩的故事吗?爱抱梦你可真偏心

于是当爱之介和菊池忠来滑板店里接狗狗回家时。 历:为什么只偏爱一只狗啊? 爱之介:那又怎样。 历:会对小动物造成心理阴影的你懂不懂?话说回来,你带走的那只狗呢,怎么没看见? 爱之介:…… 忠:……

历:到底在哪呢?不会被你忘在机场了吧?

成年人的事情你们高中生不懂。

END.

余味
眼镜是最好画的,但前提是要画出...

眼镜是最好画的,但前提是要画出那种韵味

眼镜是最好画的,但前提是要画出那种韵味

茶将酒酒

短篇‖关于神道爱之介的一个假期

*cp爱忠,接动画结局之后,默认爱之介已掉码。反正总决赛脸都看光了(背也看光了(?))合不合理什么的,勿介意orz

*OOC假日文学,4000+的短打,适合作为睡前(大概是午睡)故事~

*预祝大家假期快乐!没问题的话我们开始吧——


01

 经历了前一段加倍忙碌的工作之后,神道议员得到了一个不算太短的假期。而假期行程早在放假前一天就被发送到了全年无休的秘书的邮箱,毕竟要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享受美好假日的是神道爱之介,而不是菊池忠。

 所以在假期第一天早上七点,也就是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菊池忠准时敲响了主人房间的门,并成功让被吵...

*cp爱忠,接动画结局之后,默认爱之介已掉码。反正总决赛脸都看光了(背也看光了(?))合不合理什么的,勿介意orz

*OOC假日文学,4000+的短打,适合作为睡前(大概是午睡)故事~

*预祝大家假期快乐!没问题的话我们开始吧——












01

 经历了前一段加倍忙碌的工作之后,神道议员得到了一个不算太短的假期。而假期行程早在放假前一天就被发送到了全年无休的秘书的邮箱,毕竟要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享受美好假日的是神道爱之介,而不是菊池忠。

 所以在假期第一天早上七点,也就是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菊池忠准时敲响了主人房间的门,并成功让被吵醒后脾气明显不太好的爱之介瞪了他半天。

 无视那道愤怒的目光,菊池忠拿起记事本准备开始念今天的工作安排:“早安爱之介大人,按照行程,您现在该……”

 爱之介没好气地打断他:“我的行程是什么?”

 “您先要去见兰加他们,在那之前您最好……”

 “现在几点?”

 “七点零五分,爱之介大人,再磨蹭下去就要变成七点零六分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

 “是您美好假期的第一天,爱之介大人。”

 “既然知道今天是假期就不要把活动安排在上午!”

 说着爱之介带着一肚子没出释放的怒火翻身下床,并在菊池忠以为他准备开始换衣洗漱时重重地把门摔上。

 就这样,他兢兢业业的可怜秘书被隔在了门外。

 菊池忠只能叹着气把本页上所有标注好的时间一笔划掉,这时房间的门又被打开了,面对着因起床气比较大所以阴晴不定的主人,忠被搞得有点懵,还没来得及开口问您还有什么吩咐,他就被爱之介一把抓过衣领往床上拖。

 “你也给我过来睡觉。”爱之介这样说道。

 “可是爱之介大人,我还需要为您今天的行程做准备。”见这样单薄无力的解释并没有能阻止爱之介接下来的动作,菊池忠的语气开始有了一点不易察觉到慌乱,“我需要为您去买花,还有准备衣服,至少让我……”

 “你能不能别说话了?”爱之介一边拽被子一边瞪他。

 “爱之介大人……”

 “那些事情可以放到下午再做明白了吗?”

 “不是……您压到我的领带了。”

 “……”


02

 于是,菊池忠就这样得到了半天的假期。


03

 被勒令睡觉的菊池忠没想到自己真能睡着,更没想到自己做了一个漫长冗杂的梦。

 菊池忠梦到很多年前的某个午后,尚还年幼的自己看着还要矮上一头的孩子从很高的地方踩着滑板一跃而起,又因为动作不够熟练直直地摔下。

 他没空想太多,只是快跑了两步,将孩子稳稳地接在臂弯。

 连哐当落地的滑板都顾不上,小少爷慌慌张张地跳出那个怀抱,紧张地询问着:“忠,你还好吧?”

 “我没事。”菊池忠微笑着垂下被撞得有些酸痛的手臂,“请您务必小心。”

 “对不起,一定很痛吧?”小少爷拉着对面那个男孩儿的手,有些懊恼地耷拉着头,“每次都是忠保护我。”

 “没关系的,这是我应该做的。”

 菊池忠这样回答着,却看到小少爷忽然抬起头,脸上写满认真。

 “我也会保护你的!”小少爷仰着头这样说着,又忽然觉得有些违和,这种违和感大部分来自于自己明显缺乏气势的的身高。

 于是他红着脸,小声地补充了句:“等我比你高之后,我一定就可以保护你了吧,相信我,我长得很快的。”

 菊池忠记得男孩说完这句话后,他们两个都笑了起来。那天午后的风带着花园里玫瑰的香气,迎着灿烂的阳光从脸颊边拂过,吹的他心跳怦怦响。

 转眼间那么多年过去了,如今爱之介还真的长到了需要菊池忠仰视的程度。

 菊池忠再次抬起头时,那个人却背着光掐灭手中的烟,缓缓开口说道,菊池,你还真的有点像一条狗。



04

 菊池忠猛地睁开眼,从梦里惊醒。

 站在床边打领带的爱之介看了看他:“你这是做了什么梦?”

 “抱歉,爱之介大人。”菊池忠都没给自己一个足够缓冲的时间就直接冲下床,“我睡过头了。”

 “没什么。”

 可能是因为真的睡够了,下午醒来后的爱之介脾气好得和早晨像两个人。没有被加以责备的菊池忠赶紧再次翻开被仍在床头的记事本:“那么,爱之介大人,接下来您要去见兰加他们了,请问需要我为您准备什么吗?”

 由于衣服皱得乱七八糟、领带也歪歪扭扭的菊池忠一本正经汇报行程的样子实在有点搞笑,爱之介也不自觉地带上微笑:“去买束花吧。”

 “是,我现在就帮您去买,但是一会儿我还需要帮您去取一些文件,所以不能马上把花送到您手里,您要不要考虑晚玩个小时出发?”

 “不用了。”爱之介拿起放在桌上的钥匙,“反正不远,我自己去买就好了。”

 “可……”

 “你先去忙吧,这件事我自己处理就好。”

 临出发前,爱之介又回头补充了一句:“况且送给重要的人的礼物,亲手挑选不是更好吗?”

 说完他关门走得轻松,被留在屋里的菊池忠盯着门愣了好久。


05

 神道爱之介,一个非常擅长说气话的人,今天再一次用实践证明了自己。

 其实爱之介一开始就考虑过要今天要亲自买花来着,第一个原因是他不想再让菊池忠为了赶着完成一项又一项计划搞出像上次不小心撞到高中生这样的事,虽然以他的习惯车速出不了什么大乱子,但是那可是个为了工作连懒觉都没睡过的人,给这种家伙安排满满当当的行程,他能自己把自己累死也说不准。

 至于第二个原因,爱之介看了看手中的另一束花。

 “给重要的人的礼物亲手挑选更好”这句话,他可是认真的,只不过他的狗狗肯定会会错意罢了。

 谁叫那人非要做和自己相关的噩梦呢,上一秒还在喊“小少爷”,下一秒就一脸被吓到一样的醒来,偶尔让他气一会儿也挺好的,爱之介笑着想着时,来接自己的车已经到了。

 从后视镜里看到的爱之介大人似乎很开心。

 是因为要去见兰加吗,菊池忠在心里这样问道。


06

 “兰加,这是可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再一次被鲜花怼脸的兰加依然和上次一样点头道谢。

 “等一下,这个可不能再收了啊兰加!”一直站在一旁的历一下子挡到了那束花和兰加之间,“兰加你清醒一点啊兰加,这可是爱抱梦啊兰加。”

 “不能收吗?”兰加有些后知后觉,但还是坚定地冲着真的做到每句话末尾都带上“兰加”的历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历,我会拒绝他的花的。”

 “我可真伤心。”爱之介一脸遗憾,“别误会,我是为你伤心,红毛小子。”

 “我有名字好吗,我叫历不叫红毛!”

 “他叫历。”

 两个大男孩同时说道。

 “总之,历,我与兰加之间充满爱意的羁绊是你无法打破的,毕竟我们的心意那样相通。”尤其是在保护狗狗方面,爱之介在心里补充。

 “怎么办。”坐在不远处怎么也通不了游戏关卡的实也十分烦躁,“不知道是不是被那人干扰到了,反正他不穿着爱抱梦的衣服说出这种恶心的话,怎么看都让人无法接受。”

 “同意。”暗影看都懒得再看一眼那边。

 会面的最后阶段,那束花再次被硬生生塞到了兰加手里。

 历绝望地看向了一直没什么存在感但真实存在的菊池忠:“情人旅馆的那个!拜托你能不能好歹制止一下你家老板啊?”

 “情人旅馆是什么?”兰加再次冒出了这样的问题。

 “那根本不重要了啊兰加!”

 “况且,他可拦不住我的爱意。”爱之介说着,顺手拉过背后完全融入背景的菊池忠站到身边,“怎样,你服气吗?”

 看着吵吵闹闹乱成一团的高中生们,以及那束被送出去的花,菊池忠心情也放松下来。他无奈地笑着,回答道:“我并无意见,爱之介大人。”


07

 傍晚时分,乔在给在场的几个未成年人递果汁时看到了被兰加放在桌边的那束花:“爱抱梦送你的吧?总之,肯定不可能是历。”

 历叹了口气:“说起来,我确实不像是会给兰加买花的样子。”

 “不过没关系,历给了我很多别的东西,每一样我都很喜欢。”

 “所以说为什么会是这种花?”暗影对着束安安静静待在一边的花没来由的火大,“居然是虎眼万年青*?这种有着美好寓意的花怎么看都不像是从爱抱梦手里送出来的。”

 “爱抱梦送了兰加代表美好祝福的花?”实也惊讶地跟着重复了一遍。

 “不是玫瑰花还真是让人意外。”樱花嫌弃地把花往更靠边的地方推了推,“既然是他送的那还是早点扔掉为好。”

 爱之介给兰加的是万年青,那玫瑰花又在哪里呢?

 “爱之介大人。”快走到车边时,菊池忠突然停下了脚步,“我有东西落下了。”

 “你说谎。”还是最蹩脚的谎话。

 “抱歉,爱之介大人。”一下子就被戳穿的菊池忠也不再掩饰,“想起一些事,需要您稍微等我几分钟。”

 “什么事这么神秘,不可以和我讲讲吗?”

 菊池忠依然只是简单地道歉,对究竟发生了什么只字不提。

 “没什么,你先去吧。”爱之介努力维持着微笑,“我在车里等你。”


*虎眼万年青花语:友谊长存


08

 只剩一个人的时候爱之介终于绷不住了,本着多给小秘书一些自由空间的原则,他什么都没多问,哪怕此时此刻直接开车回家才更符合自己的性格。

 主要是,一来他没有车钥匙,二来被藏在车后面的玫瑰花没办法处理。

 太阳一点点没入地平线,夕阳染红了天边的云霞,连带一朵朵玫瑰一起。

 所有人都知道爱之介非常喜欢热情似火的玫瑰,却不知道其实他的秘书菊池忠也非常喜欢玫瑰。无论是父亲手下修剪好的花墙,还是从那时还是小少爷的爱之介大人手中接过的鲜花,这种花总能和一些美好的记忆关联到一起。

 可菊池忠还是有些忐忑,爱之介大人会接受这份礼物吗?

 他缓缓走上前,深吸一口气后拉开车门。

 “爱之介……大人?”

 捧着玫瑰花的菊池忠愣愣地看着车里同样捧着玫瑰花的神道爱之介。

 “送我的?”长久的沉默过后还是爱之介先开了口。

 说实话,他从没想到过自己还能有收到菊池忠送的礼物的那一天,所以再次加以确认是十分必要的:“你的花,是送给我的吗?”

 “是,爱之介大人,希望您能喜欢。”

 “那你的手指?”

 今早拉着菊池忠一起补眠时,爱之介发现小秘书左手的无名指上贴了张创口贴,本以为那最多是被书页划的,但联系目前为止发生的所有事,他觉得这个伤没那么简单。

 菊池忠觉得此时此刻那道细小的伤口正和自己的脸一样发烫:“我很久没做过打理玫瑰的事了,去刺时不小心划到的,让您见笑了。”

 “这没什么,你不打算问问我的花准备送给谁吗?”

 “那……您准备?”

 “是送给你的。”爱之介终于笑了,不像是之前勉强挂在脸上的笑容,这一次他笑得更加接近发自真心这个词,“不过我可没你那么用心,我的花只是从花店里买来的而已。”

 “不,我很喜欢,非常感谢,爱之介大人。”

 “我想你也是不介意的。”交换完了花束,爱之介心下一片轻松,“好了,去开车吧,我们……”

 话还没说完,爱之介微微一怔。

 菊池忠捧着那束带着香气的玫瑰,弯腰探身进车里,在爱之介颊边轻轻地落下了一个吻。

 犹如当年那阵卷着花香的微风悄悄在心底掠过。

 没给爱之介一个反应的机会,菊池忠关上了后车门,又赶紧坐上驾驶座发动车子。

 但是无论如何,他都再也无法抑制住怦怦响着的心跳。


09

 晚上,菊池忠又做了一个梦。

 梦还是发生在某个午后,小少爷倚着他睡得正香,一阵风吹跑了天上的云,阳光倾泻而下,照醒了怀里的男孩。

 “您还好吗?”稍微有些困倦的忠试着把手挡在少爷眼前,“离回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您还可以再休息一会儿。”

 小少爷却兴致冲冲地摆弄起他的手来:“忠,你这样,把手抬起来然后保持这个姿势不要动。”

 菊池忠不解,但依然照做。小少爷笑着看着他,跟着举起了手臂。

 两个男孩坐在泳池边,微微弯着手指,高举这手臂,比划出了两颗叠在一起的心的形状。

 阳光从指缝间穿过,爱之介说这个形状很像他今天在课上学的一个符号。

 像什么呢?

 像……

 在尚未得到答案时,生物钟准时让菊池忠睁开了眼。

 不用看时间都能知道,现在是早晨六点半,菊池忠的固定起床时间。

 可今天不一样,忠小心翼翼地翻了个身,果然,身旁的爱之介还在睡着。

 今天依然是神道议员漫长假期中的某一天,菊池忠依然在心底默默祝愿他的爱之介大人假期愉快,同时再次开始在心里默默安排起主人醒来后他们要怎样把生活过得有条不紊。

 想着想着,菊池忠用左手握住了爱之介的手。无名指上的创口贴昨天刚刚被主人亲手换上了新的,未来会换成另一张创口贴还是其他什么,暂时还说不准。

 菊池忠再一次进入梦乡。


10

 “忠,这真的很像我在课上学到的符号!”

 “是吗,很像什么符号呢?”

 男孩开心地晃着双腿:“像无限!”

 是啊,原来只要两颗心紧紧贴在一起,就能找到幸福的最重要含义:无限的,即永远在一起。













(1)所以说正剧里爱之介已经告白了,这回终于轮到忠了!

(2)“代表无限的两颗心”的灵感来自于刻在泳池壁上的符号。

(3)创口贴会换成什么呢,换成戒指吧。

(4)历每一句话结尾都带“兰加”是官方小漫画里的梗。

(5)总而言之,大家都无限塔诺西了你俩也给我无限塔诺西!加油,冲绳第一初恋组!

(6)也提前祝爱酱生日快乐哦❤

End.


夜航船

【爱忠|Moonquakes】

在晦暗不明的记忆里,曾有人问他。

爱之介,你喜欢什么小动物?

 

我喜欢小狗。

他记得自己当时是这样回答的。


————


狗是人类最忠诚的朋友。


从小被作为精英培养的爱之介也曾试图收留一只被抛弃在垃圾堆旁的幼犬,皮毛和舌苔都柔软的小狗还没来得及拥有名字,稚嫩的生命就在他眼前无可挽回地流逝。


他才知道这是一堂必修课,在他这样的人身上任何足以被称作软肋的存在都不该出现。于是童年的时光近乎残酷,只在他人的记忆中遗留下形单影只的不近人情。


十四岁的时候那扇紧闭的门终于被打开,比他矮小半个头的男孩有...

在晦暗不明的记忆里,曾有人问他。

爱之介,你喜欢什么小动物?

 

我喜欢小狗。

他记得自己当时是这样回答的。

 

————

 

狗是人类最忠诚的朋友。

 

从小被作为精英培养的爱之介也曾试图收留一只被抛弃在垃圾堆旁的幼犬,皮毛和舌苔都柔软的小狗还没来得及拥有名字,稚嫩的生命就在他眼前无可挽回地流逝。

 

他才知道这是一堂必修课,在他这样的人身上任何足以被称作软肋的存在都不该出现。于是童年的时光近乎残酷,只在他人的记忆中遗留下形单影只的不近人情。

 

十四岁的时候那扇紧闭的门终于被打开,比他矮小半个头的男孩有一双绿松石般的眼睛,一颗泪痣正正缀在眼眶下边,短发顺贴在光裸前额看起来比小狗的皮毛还柔软上几分。

 

“爱之介,这是你的新朋友,他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他叫菊池忠,你们要好好相处哦。”

 

一直陪在我身边?

 

爱之介蜷在黑暗里,抬起眼皮谨慎地打量这个一言不发的陌生人,少年的后背被屋外暖光灯光吞噬,眼里那片湖清澈见底,却装着一些他看不懂的情绪。

 

监视器,还是所有物?

都无所谓。

 

在密闭狭小的空间里,呼吸声和心跳声搅作一团分辨不清彼此,沉默让时间被割裂成凝固的节段,又在滴答声中被一点点吞噬殆尽。

 

“我不需要朋友。你要记清楚,我是你的主人。”

 

把任何靠近的活物毫不犹豫划在圈外是一种病态的双向保护,也是他多年来习以为常的警惕态度。这句话对十来岁的小孩而言确实显得过于冰冷且残忍,他只不过是认为这个人不该变成另一条幼犬,至于会变成其他的什么都无关紧要。

 

“汪。”

 

少年这样回答他。

 

有什么东西被稚嫩嗓音豁开一道裂痕,上位者赤红的瞳孔在玻璃碎裂的细微声响中骤然紧缩。他在幼时许下的愿望终于在迈向少年的那一天得以实现,或许这又是另一场考验,但他愿意去同掌控锁链的人开一场豪赌。人性中被压抑的欲望化作兽性不可抑制地在心底滋长蔓延,他第一次这样渴望一件事,这样渴望一个人。

 

他想要把眼前的少年变成一条只属于他的、最忠诚的狗。

 

————

 

少年人的顽劣叛逆期只在爱之介的身上停留过很短一段时间,而菊池忠是那个唯一存在的、绝对安全的人选。

 

爱之介的身上不被允许出现任何有悖于身份的行为,在任何地方都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紧盯他一切所作所为,因为他必须成为最完美的继承人。

 

作为国中生成长必经之路的其中一部分被从爱之介身上完全剥离——禁止嬉笑打闹、禁止非礼貌性用语、禁止打架斗殴、禁止成绩下滑、禁止早恋、禁止……禁止……。

 

他现有的人生就像一个巨大的禁止符号。

但他有一条脱离规则的狗。

 

青春期的少年好像总有着用不完的活力,但爱之介无处宣泄。

 

菊池忠细看五官实打实是典型的美人胚子,身材纤细皮肤也生得白,那块绿松石里从来没什么表情,他毫无怨言地承接着属于爱之介的一切负面情绪。

 

有同学调笑说他该生成女孩,那一定很多人追。菊池忠却至始至终没给出半点反应,只忠心耿耿跟着爱之介,少年人之间连散播恶意也毫不歉疚,在学校里传他是爱之介家养的小童养媳。爱之介连一个眼神眼神也不屑于分给他,第二天的时候传播谣言的人却不知道被谁打断了肋骨。

 

爱之介并不在意蝼蚁的想法,他只是不太喜欢自己的东西被别人觊觎。但他也会对这个看不出任何情绪的人产生另一种暴虐的欲‖望,毕竟菊池忠就像是一团任他揉捏的棉花,他不会对爱之介的任何举动做出服从以外的反应。

 

他把菊池忠按在卧室卫生间的墙上,亲吻落下的时候他看见那块绿松石上崩开的裂痕,于是那些他自己也不清楚的畸形情感终于找到宣泄口,变作能够让他兴奋到手指发麻的快‖意。

 

他在男厕所隔间里吻他的小狗,捏着对方柔软后颈看他喉口被捅‖开时泛红的眼眶;他在漆黑一片的被窝里把对方禁‖锢在怀里,逼他到因为射‖不出来而蜷缩颤抖;初尝禁果的人把忠心耿耿的狗干哑了嗓子直到彻底昏过去。爱之介在自己的所有物上蛮不讲理地留下印记,像是要把这块玉打磨成独一份的珍宝。

 

他被禁止的一切都被名为菊池忠的人揭下封条,他也曾模糊不清地想,不过是一条狗,竟然妄图把主人从地狱里拽出来吗?

 

除了菊池忠之外,他多余的精力全部用在滑板上,训练场地分明是自己的私人空间,却是至始至终没让第三个人知晓这件事。

 

菊池忠总是会抱着他的外套在不远处站得笔直,其实爱之介从来没有告诉他这种时候该做什么,毕竟训练时家常便饭的摔跤说起来总归还是有些狼狈,但他默许了这种陪伴。

 

或许是跃起瞬间能够看见那双眼不自觉地睁大,里边堪堪框进一个自己,那种一闪而逝的神色或许可以归结为崇拜。菊池忠从来不会在他摔跤时靠近,他只在训练结束后让爱之介躺在他的腿上耐心给他处理伤口,消毒的时候总是会有亲‖吻作为安抚,于是疼痛便轻而易举消弭。

 

爱之介第一次送花也是菊池忠第一次收到花,那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情人节。十六岁的爱之介已经能够稍微脱离监视去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于是他送了菊池忠一捧蓝玫瑰。他的小跟班垂下眼皮抱着玫瑰一言不发,耳根却红得可疑。

 

他问。

 

“是我最近太惯着你了吗?连基本的礼貌也没有?”

“谢谢……主人。”

 

那点浅薄的红在他眼前渐渐褪下去,莫名的烦躁让爱之介觉得做出送花这件事的自己实在是愚蠢至极,于是又自顾自地抢过那捧玫瑰塞进垃圾桶,显而易见地不高兴起来。

 

但那颗泪痣微不可察地向上抬起又落下。

 

菊池忠偶尔也会想,原来相依为命也可以用另一种方式来诠释。

 

————

 

“先生,今天下午有一个合作方的开业典礼需要您出场致辞,致辞稿件已经发到您的手机上。结束典礼后家族聚会的晚宴同样需要您的出席,同样在今晚的商务会谈已经推移到明天的日程中。”

 

爱之介将视线投向那个棕褐色的世界,扫过那些交握的双手、气球与棉花糖,他疲倦地捏着山根问驾驶座的秘书。

 

“今天是什么日子?”

“先生,今天是2月14日,情人节。”

 

没有人不喜欢收到花。

 

十五岁的菊池忠会因为一捧艳丽的蓝玫瑰暗自心动,二十岁的菊池忠仍旧会无法抑制那份来自本心的悸动。

 

菊池忠抱着比年少曾收到过的那捧更大的蓝玫瑰束站在后备箱前发愣,他以为那些往事该埋葬在名为年少轻狂的坟墓里,那捧花就像是裹了糖衣的毒药,他不自知地吞咽入腹却不敢食髓知味。他在成年后少有露出这样空白表情的时候,爱之介眯起眼从后视镜里观察对方的反应,并在心里偷偷为这份答卷打上九十分,但是他显然并不满足。

 

车窗降下的声音惊醒了菊池忠,他敏锐地觉察到爱之介情绪的变化,于是快步走到车窗前正要开口道谢,爱之介却不耐烦地提前打断他,一双眼直直盯着对方一言不发。

 

菊池忠躬身的时候蓝玫瑰束被压在车门上,零星花瓣被风拥起挤进车窗,他吻上对方浅色薄唇,生涩却主动地完成了一个深‖吻。唇瓣分离时爱之介拽住了他的领口,他又垂下单薄的眼皮,在爱之介心情变糟之前开口。

 

“情人节快乐,先生,我很喜欢这束花。”

 

二十五岁的菊池忠会喜欢蓝玫瑰吗?

不过没关系,小狗没有拒绝主人的权利。

 

————

 

一些简单的说明:

①Moonquakes:月震。月球在一年之内会发生600-3000次震动,但身在地球上的人们却无法感知到这一现象。

我认为这种细微的震动就像是两个人朝夕相处之下彼此不自知的心动,可能在无数个微小的细节中迸发出不可言说的爱意。

②蓝玫瑰象征着奇迹与不可能实现的事,同时也象征着一生相守的承诺。根据动画的进度来看爱之介目前的地位应该是还没有办法彻底摆脱家族的束缚,所以说他要和菊池忠更进一步在目前来讲其实是不可能实现的事,他的野心也不会允许这种事绊住脚步,但是菊池忠已经成为他的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了,所以可以是相守一生的承诺,至于奇迹,出现在他生命中的菊池忠本来就是奇迹。

③不搞爱兰爱,他变态任由他变态,狗勾和美人dk贴贴,大部分人觉得下克上会更香,但是乖狗狗0和身高差是我的立足点,有空的话会写R。

④我很喜欢反复修改文章,所以目前来讲并非最终版本。

芭蕉菜

最后一步就是,覆盖线稿,加点发丝,变得有固体感就行,然后加点灵魂高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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