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帜西迁

异食癖小甜饼

·徐彰彬x黄铉辰

·异食癖编外掉落

·正文1-15请查阅合集

·后续→小甜饼2 


——关于咖啡

黄铉辰很想很想喝咖啡。

男朋友是宠他的,真的找到了咖啡味的牙膏和漱口水,小貂兴冲冲地拆掉包装,两分钟后脸都皱成一团:

“好难吃。”

徐彰彬如鲠在喉,顿了三秒说,不是让你吃的。

“我知道。”小动物很嫌弃地呸呸吐掉,抽空解释,“我是说它们在嘴里的口感。”

那怎么办?

徐彰彬抱着胳膊在沙发上想,话到嘴边又吞回去,犹豫好几次:

“你知道有那种特供的咖啡因含量很少的咖啡吗……可以点来试试。”

半小时后外卖到家,黄铉...

·徐彰彬x黄铉辰

·异食癖编外掉落

·正文1-15请查阅合集

·后续→小甜饼2 


——关于咖啡

黄铉辰很想很想喝咖啡。

男朋友是宠他的,真的找到了咖啡味的牙膏和漱口水,小貂兴冲冲地拆掉包装,两分钟后脸都皱成一团:

“好难吃。”

徐彰彬如鲠在喉,顿了三秒说,不是让你吃的。

“我知道。”小动物很嫌弃地呸呸吐掉,抽空解释,“我是说它们在嘴里的口感。”

那怎么办?

徐彰彬抱着胳膊在沙发上想,话到嘴边又吞回去,犹豫好几次:

“你知道有那种特供的咖啡因含量很少的咖啡吗……可以点来试试。”

半小时后外卖到家,黄铉辰喝完第一口,表情像被诈骗了:

“这完全是水。”

他甚至怀疑男朋友根本就是在逗他,随便点了杯什么饮品忽悠人,于是抬抬手腕,很狐疑地去看外送杯上贴的标签。

好消息,确实是咖啡。

坏消息,孕妇咖啡。

没救啦。黄铉辰严正声明:

“你别管这事了,怎么喝咖啡我自己想办法吧。”

小东西很快想到了办法,并被人发现——第二天健身,韩知城慌慌张张跑来,彰彬哥啊铉辰现在是厌食了吗。

“没有吧?他怎么了。”

“在换洗室里吐呢。”

徐彰彬着急忙慌往那边赶,两分钟后眼看着黄铉辰往清洁水槽里吐了一口什么东西,再用水冲掉。

“宝宝你……”

他本来想说你怎么了,就看见黄铉辰拿着一杯冰美式,喝一口,在嘴里过一遍解解馋,再吐掉。

于是到嘴边的话半路急转弯:

“……你是在用咖啡漱口吗?”




——谁干的

徐彰彬在作曲室日夜颠倒了两天,回家一看,金属床头灯的灯罩上好多划痕,像咬的。

黄铉辰正窝在被子里看书呢,很若无其事地交代:

“汪汪最近在长牙齿。”

简言之,磨牙磨的。

结果过了一会儿男朋友还在床边站着,他就突然想起点什么,语气很受伤,用词很敏感:

“喂……你不会觉得是我干的吧。”

事情变得好笑又无语,徐彰彬不回话,黄铉辰就把眼睛瞪大,看向他的时候好委屈:

“真的是汪汪咬的……这种事我为什么要撒谎啊,还是说你觉得我是那种会栽赃小狗狗的人。”

“我没说过。”

徐彰彬只顾着上床抱抱宝贝,又凑过去亲亲,这时候黄铉辰不肯了,很记仇的:

“你安静休息吧。”

徐彰彬以为自己把人闹到了,在一边乖乖躺好,过了一会儿好死不死又问了一句,床头灯这个高度,汪汪怎么够得到?

看吧,还是不相信我。

世界上怎么会有徐彰彬这样的坏人啊。

黄铉辰气得想咬他,书也不看了,叹着气和他声明:

“我会和汪汪一起睡觉啊,它在床上就是能咬到那个金属灯罩的。”

“好吧。”

两天没休息好的徐彰彬觉得宝贝说的有道理,闭上眼就要睡觉,习惯性去抱人。

他听到黄铉辰鼻子里很委屈的哼哼唧唧。

“怎么了?”

“没什么,你先休息。”

后者很懂事地在被子里蹭蹭,心想算了算了,男朋友已经很累了。

以后汪汪干坏事我会记得录像的。鼬科小动物无限悲伤地想,毕竟这个家已经没有信任可言了。







南安

【all辰】玫瑰饲养手册

*灵感来自最近物料,含14/24/34/84

*WARNING:含有共/妻元素,究极混乱,请勿上升


Summary:腐烂土壤中生长出的香槟玫瑰,不能离开爱和眼泪的滋养。


夏天可以带来什么?


聒噪的蝉鸣和逐渐攀升的气温,碧蓝色穹顶被晒到发软的柏油路和蓬勃茂盛的行道树。


徐彰彬第一次见到黄铉辰的时候也是在夏天,七月让人退避三舍的灼热阳光下,黑色长发白色T恤的黄铉辰盯着一个小孩子手里的甜筒发呆。


粉红色和白色的双拼,甜丝丝冰凉凉的滋味。


黄铉辰小巧的喉结滚动几下,琥珀色的眼珠粘在越走越远的小孩子手上,直到游乐场的幕布落下。...

*灵感来自最近物料,含14/24/34/84

*WARNING:含有共/妻元素,究极混乱,请勿上升



Summary:腐烂土壤中生长出的香槟玫瑰,不能离开爱和眼泪的滋养。










夏天可以带来什么?


聒噪的蝉鸣和逐渐攀升的气温,碧蓝色穹顶被晒到发软的柏油路和蓬勃茂盛的行道树。


徐彰彬第一次见到黄铉辰的时候也是在夏天,七月让人退避三舍的灼热阳光下,黑色长发白色T恤的黄铉辰盯着一个小孩子手里的甜筒发呆。


粉红色和白色的双拼,甜丝丝冰凉凉的滋味。


黄铉辰小巧的喉结滚动几下,琥珀色的眼珠粘在越走越远的小孩子手上,直到游乐场的幕布落下。


“喂,”他走上前去自然地搭话,“想不想吃冰淇淋?”


黄铉辰因这几个字条件反射一般回头,略微上挑的狭长眼睛眨了眨,然后渐渐变成两弯甜蜜的月。


“好啊,我们去里面说。”


…………





//

一个甜到发腻的草莓双拼甜筒,带着玫瑰香的柔软被褥和湿漉漉的口腔,徐彰彬在本该只是路过的街口消磨了珍贵的两个小时。


回到家后果不其然挨训,但他低头听着方灿的声音,觉得自己仍然被略带苦涩的玫瑰香气所缠绕。


“你听没听我说话?”方灿皱眉,“明天和那个女孩见个面。”


又是这个话题,徐彰彬索性大大咧咧往沙发上一靠:“不去,刚毕业结什么婚……不如哥先解决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吧,给我们做个榜样。”


“你明知道我——”


“是啊我知道哥你只喜欢男人,但我不介意有个男嫂子,”徐彰彬笑笑,“我想精寅也不会在意的。”


说完他转头上楼关上房门,头戴式耳机隔绝所有声音,旋律和鼓点从他指尖流泻而出,汇聚成夏日第一首写给玫瑰的赞歌。





//

梁精寅时常觉得家里太过拥挤了。


明明是上下两层的复式洋楼,外墙上的砖瓦和苔藓都诉说着它见证了多么令人胆寒的时代,可仍然承载不下三个男性彼此相隔甚远的气场。


于是每一次他推开大门之前都要在心里默念,希望等一下至少不要有人扑上来。


然而事与愿违,随着一声响亮的伊恩呐某位哥哥结实的手臂接踵而至,几乎把他拐一个踉跄。


“彰彬哥——”他从胳膊底下挣开,“都说了很热了。”


他对这样的肢体接触永远接受无能,特别是在这种高温能融化一切的夏天。


“好好知道了,”徐彰彬毫无诚意地答应,“快去做作业吧,今天李糯哥回来吃饭。”


梁精寅放下背包的动作一顿,惊讶看了一眼神色平常坐回沙发的徐彰彬。


刚刚说错了,不是三位男性,而是四位——只不过李糯偶尔才会出现在这里。




//

李糯把车停在重新装潢的地下车库里,打开窗户点燃了一支烟。


他并不经常抽烟,尼古丁和焦油会熏黄牙齿,肺部会布满黑灰色的阴影和斑块,这实在与他自然死亡的理想背道而驰。


可此时他急需一点什么理性之外的东西来打破自己,好等一会进去的时候显得不那么冷硬。


红点明明灭灭,灰色烟雾飘向浓稠的黑色,一支烟终于缓缓燃尽。


他把烟屁股碾在新换的牛皮椅套上,盯住后视镜慢慢把自己锐利的眼神放得柔软了一些。


……


菜色丰盛得像是他几百年没有回过家,李糯对着迎上来的最小的弟弟扬起嘴角,最后一个落座在方灿旁边预留的位置。


“最近还好吧?”


方灿例行开口询问,把泡菜汤的盖子打开,热气立刻在只有十八度的室内腾腾升起。


蒸汽模糊了对面徐彰彬的脸,李糯熟练接过勺子开始搅动汤汁,淡淡回答一句都还是老样子。


工作是老样子,生活是老样子,他们的关系也是老样子。


似乎从那位去世后他们就一直是这样,说亲密也算得上亲密,可总是维持在一个奇妙的平衡点。


毕竟被收养之前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忽然多出几个兄弟,其他人大概也是这种想法。


这顿饭吃的像往常一样和谐,唯一一个还在上学的梁精寅是最大关注对象,被几个哥哥从头叮嘱到脚,生怕有哪一点受了委屈,最终以他差点就逃下饭桌作为结尾。


李糯看着在椅子上缩成一团的梁精寅笑笑,放下筷子适时在安静下来的空隙中对着方灿开口:"哥,我想把我的那部分拿走。"


话音落下忽然安静,所有人都看过来。


方灿放下杯子的手一顿:"现在?"


"现在,"他推开吃完的盘子,微微倾身,"我的公司需要这笔钱。"


"没问题,但你知道他给出的条件,"方灿思索几秒后继续收拾东西,"只要你把人带来给我们看。"




//

方灿已经在这个房子里住了十几年,他是最先来到这的,然后才是彰彬和李糯,最后是伊恩。


他们四个来自不同的地方有着不同的姓氏甚至要说不同的语言,可就是这么奇妙且轻易地捆在了一起。


只是越长大这联系就愈发微弱,特别是近来,方灿总是会感觉到趋近于失去控制的时刻随时随地都在发生。


譬如说刚刚在饭桌上李糯的眼神,里面好像掺杂着许多无法言说的奇怪情绪。


有那么一瞬间他在怀疑自己作为哥哥是不是有些不近人情,在兄弟提出需要帮助的时刻还要恪守一个死人定下的规矩。


那么……如果下一次他再提出请求的话,就稍微不那么认真或许也可以。


他这么想着,但没想到下一次的见面来得这么快。




//

本来是两周一次的回家吃饭行程,但李糯并不总是遵守,以至于他突然打开大门的时候沙发上的徐彰彬愣了好一会才想起起身。


还没走几步楼梯上也传来声音,休息日好不容易有机会赖床的梁精寅正踢拉着拖鞋睡眼惺忪往下走,含糊问正在厨房忙活的方灿还有没有早饭吃。


方灿刚说叫他等下直接吃午饭,转过身就看到最小的弟弟楼梯上呆呆看着门口,也缓缓把视线挪过去。


十点半的阳光毫不吝啬地从门外涌入,李糯笑着侧身让开:"正好所有人都在,介绍一下,黄铉辰,我男朋友。"


紧接着一张过于引人注目的脸从李糯身后探出来,眼睛盈盈一弯,挥手说你们好。


徐彰彬的脚步在看到他时僵在原地,几乎是一瞬间的,他回想起了那个灼热的下午和带着苦涩的玫瑰香气。


但随即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类似于愤怒的情绪蔓延上来要把他淹没。


沉默持续了半分钟,方灿最先反应过来对门口的人笑了笑,这小小的善意似乎拯救了因为沉默有些紧张的人,他抿抿嘴回给方灿一个柔软的笑,然后捏紧了李糯的手心。


这时楼梯上忽然传来错乱的脚步声,梁精寅好像忽然找回对肢体的控制权一般踢踢踏踏跑回楼上,李糯看了一眼收回目光,用一种很温柔的语气对黄铉辰说进来坐。


……


在餐桌前坐下的时候,徐彰彬的表情还是十分难看。


那种类似于愤怒的情绪已然退却,但随之而来的烦躁更让他不爽。他完全不掩饰地盯着黄铉辰,直到对方躲闪几次后忍不住开口说话。


"你好,我叫黄铉辰,你叫什么名字?"


他不记得自己了,这认知让他的表情更加不虞,沉着脸色出现一些奇怪的念头。


刚从厨房回归的李糯正好撞见他这副表情,不轻不重地把刚炒好的青菜嗒地一声放在餐桌上,对徐彰彬说你别吓到他。


"没关系,"倒是黄铉辰先说话,他熟捻地拉住李糯垂在身侧的手,好像做过千百次这个动作,"我们只是在说话。"


"嗯,等一下吃饭,去洗手吧。"


徐彰彬看着李糯顺势把黄铉辰从沙发上拉起来,那人像没骨头一样撞在他怀里,引得李糯今天不知道多少次笑了出来。




//

梁精寅在第二天早晨睁开眼睛的时候下意识想要只穿一件短裤下楼,走到一半又看见一楼的沙发上的黄铉辰。


那人已经好整以暇坐在那喝牛奶,他顿时烦躁地揉了揉本就睡得一塌糊涂的头发上去穿T恤。


黄铉辰居然就这么在家里住了下来,梁精寅对这件事感到很神奇,更神奇的是李糯也在家里住了下来,每次多开几公里去上班也毫无怨言。


"怎么不吃?"忽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伊恩尼不喜欢吃这个吗?"


梁精寅抬头一看,这人眉头微微蹙起一副委屈的样子,花瓣一样的嘴唇上还沾着一些白色的奶油。


这幅画面在刚刚起床的青少年眼睛里实在有些糟糕,梁精寅赶紧摇摇头晃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露出笑容很捧场地吃了一口。


"好吃,你做的吗?"


"怎么会,"黄铉辰笑倒在椅背上,"我早上出去买的。"


梁精寅无奈,既然不是自己做的干嘛还露出那种受伤地表情,害他吃了一口早上完全不喜欢的甜点。


"快吃吧,吃完去上学,"笑完之后黄铉辰拍拍他的肩膀,"你哥说你不能迟到的,要不要我送你?"


不知道这种好像与生俱来的熟捻是怎么开始的,明明昨天他们才刚刚认识,今天这人就好像变身他的第四位亲爱的监护人。


他摇摇头拒绝,只端起那杯咖啡喝了几口准备起身,但走之前还是没忍住指了指那一直没被擦掉的奶油。


"你嘴唇上,有东西。"


"嗯?"


被点名的人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却搞错方向,梁精寅正想跟他说黄铉辰却忽然凑近:"在哪里?"


他问的过于顺畅和理所当然,以至于梁精寅几乎没经过大脑回传指令就伸出了手指帮他抹去。


柔软和指腹一触即分,他慌乱地逃开把黄铉辰的道谢抛在身后。








——————————

深夜失眠产物,摸一章试阅


彩蛋是第一节吃甜筒的过程,大概900+

bb们有任何问题先看主页置顶,看完还有不懂再来问我


喜欢的话请点点红心蓝手或留下评论,这对我真的很重要!


一只愁鸭

山桃14

杀人犯微绿茶hentai啵x社畜小记者赞

泥塑无三观

关键词:感知,亲吻,和双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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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鲸鱼姐姐

了断(8)


图一 坐在台阶上的赞赞

图二 淋雨的肖肖

图三 委屈的酷盖

图四 以为赞赞不来的小王总


小王总和父母去酒店的时候没有再十分抗拒,但也没有表现出十分情愿,只是都没再说什么。

唯一有一点,母亲让他遮起来的吻痕他就是不想遮——这是他难得表现出来的不顺从,他做了太多的的妥协,也想着有些叛逆。

然而下车的时候,还是被母亲拉住强硬的贴上了创可贴,“不许摘。”


因为堵车到的有些迟,他们到的时候,人家已经到了。

小王总难免好奇,他看了看对面,有些迟疑,并没有看到跟自己年纪相仿的年轻人——不知道怎么,觉得像是松了一口气,或...

了断(8)



图一 坐在台阶上的赞赞

图二 淋雨的肖肖

图三 委屈的酷盖

图四 以为赞赞不来的小王总



小王总和父母去酒店的时候没有再十分抗拒,但也没有表现出十分情愿,只是都没再说什么。

唯一有一点,母亲让他遮起来的吻痕他就是不想遮——这是他难得表现出来的不顺从,他做了太多的的妥协,也想着有些叛逆。

然而下车的时候,还是被母亲拉住强硬的贴上了创可贴,“不许摘。”


因为堵车到的有些迟,他们到的时候,人家已经到了。

小王总难免好奇,他看了看对面,有些迟疑,并没有看到跟自己年纪相仿的年轻人——不知道怎么,觉得像是松了一口气,或许对方也像自己一样,对这门婚事不满,也逃了——

他莫名的欣喜,客气礼貌地叫了声,“叔叔阿姨好——”

两人起身和父母寒暄,对他满意地笑笑,“终于见到一博了——之前你都忙,难得有时间见一面。”

小王总妥帖地笑着,倒也不是忙,只是在家而已。

母亲笑着坐在阿姨身边,笑着问,“赞赞呢?怎么没来呢?”

阿姨不好意思地笑笑,“他晚一会儿到——”然后低头看看时间,“应该也快到了——”

父亲笑眯眯地打着圆场,“孩子们有自己的生活,都忙——”

阿姨有些无奈笑笑,摆了摆手,“竟是些胡闹——”

主角没有来全,家人们就开始聊天,小王总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放松了不少,他心里已经认定了那位“赞赞”大概是不会来了——毕竟以前父母也总是拿这样的理由解释自己的。

他闲来无事,习惯性的又打开了和肖肖的对话框,全是自己的留言,肖肖没有回复,他无奈地勾勾嘴角。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出尔反尔的离开让他耍了小脾气,一下午没理会自己,总之如今小王总没那么绷着,放松下来总是往好的方面想,比如肖肖是不是也有点在乎自己的。


“一博——”母亲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赞赞到了,你去接他一下吧——”她笑着说,“外面下雨了。”

小王总读懂了母亲的意思,无非就是让自己好好表现一下,留个好印象给未来的岳父岳母。

刚刚的喜悦一下子散了,他还以为,不来了的。

在父母和叔叔阿姨的注视下,他还是起了身,“在哪儿呢?”

阿姨把赞赞的手机号码发给了小王总,“你们两个自己联系吧,我们等你们。”

四个家长暧昧地笑笑,小王总有点尴尬,点了点头。

他关过门来,播了号码过去,响了一声后被对方接起——

“王一博?”对方说了这么一句,让小王总愣住了。

“你知道我?”

对方沉默了一下,“你不知道咱们要订婚了吗…”

小王总觉得自己问这个问题有点傻,想着不再做回应,赶忙转移了话题,“你在哪?我去接你。”

“你知道酒店过一个路口的路南有个小龙坎吗?”电话里的赞赞不好意思笑笑,“我被淋在那里了,在避雨。”

“那你等着。”

“好。”

小王总挂断了电话,去停车场开了车。



有了解辣的维维豆奶,酷盖明显的敢下筷了,只是辣的嘴巴通红。

肖肖看着他那副讨人喜欢的可爱模样笑了,无奈地给他调了一个正宗的油碟,“这样吃会好些,没那么辣。”

酷盖又喝没了一瓶豆奶,甜甜地笑了,“谢谢肖老师——”

“不用客气啊。”肖肖温柔地说道,“请你吃你开心就好啊。”

“那肖老师开心了吗?”

肖肖的筷子一顿,他垂着眸子,看不清表情。随即扯扯嘴角,“我很开心啊——”

“那谁让你伤心了?”酷盖问道,“刚刚明明很难过。”

肖肖摇摇头,“我只是累了。”

“你累了就哭?”

肖肖放下筷子,“怎么可能啊,我都这么大的人了,一个成年人——”他没看酷盖,只是轻声说,“只是想回家休息休息,好好睡一觉而已。”

“肖老师在剧组也喊累我也没见你回家啊——”酷盖低着眸子,“肖老师回哪个家了…”他轻笑一声,“反正我几乎没见你回过。”

肖肖眼神冰冷,“所以,关你什么事?”

酷盖看向肖肖,“肖老师不爱回家,我很担心…”

“你担心什么?”肖肖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只是觉得被人这样的怀疑和质询让他不舒服——他也有点害怕,自以为隐藏的很好,却被剧组一个小朋友发现了自己的异样,担心他发现自己和小王总的事——担心会被有心之人利用借此伤害小王总——他帮不了他,总不能再雪上加霜的伤害他——更何况,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他得让小王总顺利才好。难免,肖肖情绪上带了防备和攻击性,冷若冰霜地盯着酷盖。

“我就是担心杀青后找不到肖老师了…”酷盖没有察觉到肖肖外露的情绪,“找不到你了怎么办…”

肖肖舒了口气,“以后私下不要再见面了,也要杀青了——你得出戏了。”肖肖停顿了一下,把火关的小了些,“你入戏实在太深了——一个好演员,能入戏也要学着出戏,戏是戏,生活是生活——”

“我分得清。”酷盖轻轻说了一句,“你是肖肖——”

“那就好。”

“所以才这么冷漠。”

肖肖叹了口气,“你想说什么?”

“我没演够,不想出戏。”酷盖像是下定了决心,抓住了肖肖的手腕说道,“就继续下去不好吗?我不想和肖老师分开——”他语气强硬了些,手上的力气也大了些,只是不敢看向肖肖,有些委屈地说道,“说到底都是肖老师的错,肖老师在剧组对我那样好,我都习惯了…干嘛又对我这么冷淡?要是一开始不是肖老师带我入戏,我也不会这样——我也是第一次做演员,没有肖老师专业,肖老师怎么这样,只教我入戏让我爱上你却不教给我出戏…”

肖肖扭动着手腕,挣脱开,云淡风轻地打断了酷盖,“杀青后就断了联系吧。如果是我的错,那我向你道歉。”

肖肖还是一副理性冷静的模样,“你还是没有经验,所以分不开戏和生活,我不是剧里的人,你也不是——”他关了火,“多拍几部就好了。”

酷盖红了眼眶。

“你该有你自己的人生,不该喜欢我。”肖肖没什么触动,依旧说着。

“喜欢你有什么不好?”酷盖皱着眉,“肖老师这么好不能喜欢吗——”

“不能。”

“拒绝的这么干脆,肖老师有恋人吗?”

肖肖一怔——恋人?他想到了小王总——可他们又算哪门子的恋人——他笑了,“没有。”

“那至少给我个机会吧。”

“我累了。”肖肖起身,“回去吧,明天还要拍戏。”


肖肖结了帐和酷盖出来的时候,外面下起了雨,谁也没预想到这样的情况,两人都没拿伞。无奈犹豫了一会,呆在门口想等着雨停,可是聚集的人越来越多,有就完餐准备离席的,还有跑到门厅来避雨的,如果被认出,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肖肖决定冒着雨把车开过来赶快回去——让酷盖在这里等着。


小王总到的时候,跟赞赞打了电话,赞赞说他在南门,就他自己。

小王总把车子停下看向南门,果然,就一个人。他拿了车里仅有的伞——想必是母亲来的时候看到了伞才会让小王总来接赞赞,伞是肖肖放在车里的,是他在小王总生日时亲手设计的伞,送给小王总的礼物——没想到的是,放了这么久的伞会在今天用。

雨下的真的很大,小王总撑开伞向赞赞走去,他才发现通体黑色的伞打开以后里面是在蓝天白云下骑摩托的小黑豹——十分可爱。

“赞赞?”

听到声音,坐在台阶上的人抬头——微微蹙眉,“王一博?”

“嗯。”小王总看着他,第一印象来的话——还可以。不丑。

赞赞笑了,“我还以为我妈骗我——”

“什么?”

“我妈说你好看——”他眼睛亮亮的,“原来是真的。”


肖肖和酷盖来的晚,车停在了南门,当他冒着雨跑来的时候,看到了熟悉的银灰色跑车和熟悉的车牌号——他愣了一下,心不受控地跳了,又惊又喜,难道是小王总知道自己被淋外面来接自己了?他突然紧张了,他要怎么解释和酷盖出来吃饭的事——吃个饭没事的吧,他还抛下自己回家了呢——雨越下越大,肖肖却觉得心在放晴,他从来都要求的不多——


正在他犹豫着要向那辆自己十分熟悉的车跑去的时候——看到了一个更为熟悉的身影走近——打着一把自己亲手设计的,写着绿色八五的伞和另一个人肩并肩的走过来——

肖肖僵住了。

那个自己熟悉的身影的半边身子都湿了,伞偏向了身旁的人,经过自己跟前的时候,他们只顾着看地下的积水没人在意一个雨天站在外面淋雨的疯子——肖肖清楚的听到,“王一博你…”


他愣在原地,看着小王总周到的帮怀里的人打开了副驾的门,帮他打着伞让他坐进去,然后妥帖地关好车门——自己边跑着边收了伞,打开了后门把伞丢了进去。然后打开驾驶室的门坐了进去——掉了头扬长而去。


肖肖觉得落在脸上的雨水变热了。



NowhereEscape

小变态与小傻子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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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小傻子会怀孕。雷勿入。


这就多么的小变态x小傻子啊


被人欺负的小傻子没有家,被啵啵弟弟领回家里哄着上床,接着就把傻子姐姐草到肚子变大,小傻子捏捏自己的软肚子委屈地说啵啵我变胖了怎么办,小变态捏住小脸这边亲一口那边亲一口,哄着说变胖也可爱。


小傻子撅嘴不开心,第二天决定绝食,小变态立刻生气了,做完饭后阴着脸冷森森地看着小傻子,他也不逼小傻子吃饭,他就这样默默地坐在餐桌对面,小傻子被他零下十度的冷气吓哭了,抽抽嗒嗒地挪到小变态身边,揪着他的袖子道歉,说自己会乖乖吃饭,就被小变态给抱住腰,按在腿上一口口喂饭,吃完饭后小变态脸色才好转,揉着小傻子的软肚子...


注意,小傻子会怀孕。雷勿入。



这就多么的小变态x小傻子啊


被人欺负的小傻子没有家,被啵啵弟弟领回家里哄着上床,接着就把傻子姐姐草到肚子变大,小傻子捏捏自己的软肚子委屈地说啵啵我变胖了怎么办,小变态捏住小脸这边亲一口那边亲一口,哄着说变胖也可爱。


小傻子撅嘴不开心,第二天决定绝食,小变态立刻生气了,做完饭后阴着脸冷森森地看着小傻子,他也不逼小傻子吃饭,他就这样默默地坐在餐桌对面,小傻子被他零下十度的冷气吓哭了,抽抽嗒嗒地挪到小变态身边,揪着他的袖子道歉,说自己会乖乖吃饭,就被小变态给抱住腰,按在腿上一口口喂饭,吃完饭后小变态脸色才好转,揉着小傻子的软肚子,声音温柔地跟他说,不是肥肉,是宝宝。


小傻子不会算数,小变态每回教他学数学,他都笨笨地算不出来,回头抱着小变态的脖子撒娇说不想学了,小变态就轻轻捏着他的下巴说生出来的小宝宝有一个文盲妈妈怎么办,吓得小傻子乖乖坐正,继续学习一加一。


小变态在外面跟人打了架,打得混身是伤,回家不让小傻子发现,就不跟他一起睡觉,小傻子以为自己又做错事了,抱着枕头出来找小变态,夜幕低垂,漆黑的客厅里只有橘色的火光明灭,一股烟味,小傻子缩在小变态身边撒娇,不喜欢你抽烟。小变态把烟掐灭,把他按在沙发上热吻,小傻子被亲的晕晕乎乎的,却还像妈妈安慰小朋友一样轻轻抚摸着小变态的脑袋,小变态埋在小傻子胸前,抱着他寂静不语。


傻子文学简直就是性癖之光


2020.3.10



动图请看微博@春弦之死


小变态和小傻子专场🦢


小傻子肚子变得越来越大了,他被小变态养在家里禁止出门,不仅如此,小变态还在房间里装了监控,连接在自己的手机上,但凡小傻子想从家里出去或是有陌生人上门,小变态都会第一时间获知。


但小傻子根本就没想过出去,他在家里窝着就很开心,房间里有热暖气,有一柜子的零食还有一整个墙壁的投影,他想干什么都可以,小变态上班的时候闲的无聊就会打开监控看看小傻子在干什么,有时候小傻子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暖气开的太热了,他连被子也不盖,两条白嫩的长腿露在外面,勾得小变态口干舌燥。


有时候小傻子跪坐在沙发上看电影,怀里抱着薯片,面前摆着小面包,面无表情地看着对小变态来说都无法忍受的恐怖电影,小变态时常会觉得他的小傻子是不是哪里缺了一根筋,明明看着胆子很小却实际上极为粗神经。


有时候小傻子会坐在阳台的摇椅上,小手轻轻摸着自己的肚皮,嘴里碎碎念的说着话,自从小变态跟他说肚子里有了个宝宝以后,小傻子天天都要对着小朋友说一大堆话,还不让小变态听,小变态当然会偷听,小傻子却不过是语气软软地跟着宝宝说今天的天气自己吃了什么窗外有一只小鸟,最后总要难为情的加上一句你不要变成小小傻子哦。小变态听的心软鸡硬。


有时候小傻子会站在床上捧着监控摄像头说话,撅着嘴,眼睛亮亮的,一脸委屈地对着机器撒娇,啵啵什么时候回来啊?红嫩嫩的嘴唇看上去像果冻,孕期的小脸肥肥的宛如白布丁,一戳好像还会晃,他很认真地对着摄像头说上一大堆话,掰着手指头细数小变态下班回来他们要一起做的事情,到楼下遛弯,亲嘴,做小饼干,亲嘴,洗澡,亲嘴……因为小变态告诉他亲嘴是表示开心的举动,只能和小变态一起做,小傻子天真又魅惑地说着勾引人的话,这让看监控的小变态忍不住翘起了二郎腿,缓慢地活动着脖子,像一只伺机而动的猛兽。


身为老板应该有提前下班的权利吧?他看着屏幕上还在喋喋不休的小傻子,心想。


2020.3.11



我决定给小傻子这个殊荣赠予肖耳朵 

又听障又傻 简直是惹人怜爱的标配

(小宝,这是qi形的爱啊.mp3)

开始小变态和小傻子的狗血世界观补全——


小傻子与小变态童年时曾是邻居,小傻子天生左耳听障,后来一场高烧也让他的智力永远停在了八岁,小变态从小家庭不幸福,父母离异,母亲改嫁,父亲对他态度冷漠,虽然家里很有钱,但他缺爱,童年时候唯一的温暖就是来自邻居家比他大六岁的漂亮小傻子。


肖耳朵生活在一个幸福的富裕家庭,虽然人傻傻的,但一点也没吃过苦,长得又好看,是个惹人疼爱的小公主,他不用去上学,只要在家里快快乐乐地长大就可以了,所以他很羡慕可以去学校和小朋友一起玩的小变态,也很珍惜这个自己唯一的朋友,每天都趴在自己家的落地窗前眼巴巴地等小变态回家,虽然这个小弟弟向来冷冰冰,小脸总是臭臭的,但面对自己时却会笑得无忧无虑。小变态比起在空洞的别墅,更喜欢在肖耳朵家待着,初中一放学,他根本就不叼同学的邀约,箭一般地冲回家找小傻子,但凡听见有人嘲笑肖耳朵傻、肖耳朵听不见、肖耳朵是笨蛋,他就跟不要命似的冲上去跟人打架,打得一脸是血,把小傻子吓哭了,不知所措地抱着小变态掉金豆豆,小变态还要安慰他说一点也不疼。


后来小傻子家家道中落,变故横生,某天小变态高中放学回来,发现肖耳朵一家都搬走了,也不知道搬到哪里去了,问谁谁都说不知道,肖耳朵没有手机,他也没办法联系到他,小变态一夜之间就崩溃了,书都不读了,翘课到处去找小傻子,最后被他爸找人扭送回学校,勒令他住校,偌大一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想找到一个人,就像海底捞针,需要一个奇迹。


五年过去了,小变态依然在找肖耳朵,终于某天他在他爸公司的电梯间找到了这个奇迹,当时他靠在在电梯角落,满脸阴郁地盯着跳动的楼层按钮,下到第十层的时候,电梯门开了,一个穿着红色制服、手提一大堆外卖的小哥站在门口,吃力地按着按钮,表情认真到有些困惑。


小变态愣在原地,虽然瘦了,但就是肖耳朵。小傻子对他先是习惯性地露出一个热情笑容,然后挤进电梯里,他忽然放下了沉重的手臂,后知后觉地转身一动不动地盯着小变态,圆圆的眼睛慢慢盈满泪水,无声无息地一句话不说,就已经让小变态百感交集、心中酸涩异常,小变态试探地喊了他的名字,电梯叮得一响,小傻子头也不回地跑了,小变态迅速追了上去,全然不顾形象,小傻子把外卖塞进保温箱,还没跳上自行车就被小变态一把拦腰抱住。


原来这五年,小傻子经历了家族破产,父母失踪,无家可归,只剩他和外婆相依为命,住在贫困低保房里,小傻子因为什么都不会,找不着好工作,外婆托人给他靠关系找了个送外卖的活儿,好歹还能往家里拿点钱,但是因为他傻又耳朵不好,很多人就欺负他,刚开始做的时候,不仅没有赚钱,还莫名其妙赔了人家好多钱,被客户骂,被老板骂,被人刁难,更有人看他长得好看又痴痴傻傻,就占他的便宜,小傻子没尝过这种人间疾苦,简直被吓坏了,不敢让外婆知道,盖住头盔一个人躲在楼梯里哭,难过的时候很想念邻居家的弟弟,想找到他,但是他不记得回家的路了。


小傻子原本细皮嫩肉,手指头划伤一条小痕都要痛的流眼泪,现在送外卖摔一大跟头都要爬起来先看看菜有没有事,原来所有人都避免“笨”“傻”“聋”这些字眼,还有小变态保护他,什么好吃的都第一个拿给他,现在却天天听见有人轻蔑地喊他“傻子”“聋子”甚至根本不屑记他的名字,小傻子被迫长大,被赶着推着摸爬滚打了五年,现在小变态终于找到他了。


肖耳朵孤身一人住在破房子里,房子又脏又烂,连小傻子曾经家里的厕所都比这里宽敞,小傻子不肯让小变态进去,但是拦不住他,小变态只看了一眼这里的环境就大概知道他过的是什么日子,小傻子窘迫地低着头不说话,难为情又害怕小变态也嫌弃他,但小变态二话没说就拽着小傻子走了,带他回了自己家。


回家洗干净澡,换上新衣服,缩在沙发角落,肖耳朵看起来又像是那个不曾坠凡、不曾吃苦的小傻子,小变态给他买了很多好吃的,堆在面前的茶几上,自己坐在一边心疼地看着他拘谨地小口进食,看起来像一只害怕被抛弃的小猫崽。失而复得令小变态对小傻子有一种超乎寻常的占有欲,他禁止小傻子出门,禁止他再出去工作,甚至让他跟这五年间认识的人都断了联系,只剩下自己才好。小傻子乖乖照做,因为他也不认识什么人,也不想到外面去。


之后小变态哄着小傻子跟他上了床,把他抱在怀里,让小傻子讲他不在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小傻子认真地说自己送外卖,第一次去买东西,第一次学做饭,轻描淡写,没有悲伤也没有愤怒,却让小变态难过的说不出话,只能紧紧地把他圈在怀里,用力到小傻子委屈地说疼,才稍稍松开一点,小变态铺天盖地地吻着小傻子,沙哑地问他想不想自己,小傻子乖巧地点头,每天都想,但是找不到你。


小傻子被小变态成功养回白白胖胖的模样,每天上班前还要亲亲他坏掉的耳朵,跟他说乖乖等自己回家,小傻子也高兴地说好。生了小宝宝之后,宝宝每天也学着爸爸的动作亲妈咪的坏耳朵,他跟着宝宝一起学拼音学算术,坐在小变态腿上一脸认真地扳手指数小面包,他数对了比宝宝数对了得到的表扬还多,小变态太宠他了,宠到别人看一眼都会觉得腻歪起鸡皮疙瘩的程度,连来家里打扫卫生的阿姨都咋舌,王先生一表人材,怎么娶了这么个不工作、傻傻的又耳朵不好的小笨妞呢?但她却不敢说王太太半点不是,因为王先生的阴郁眼神能够杀人,而小傻子记不住那些悲惨日子,他的小脑子只够记得这些幸福时刻。


小变态与小傻子,一发不可收拾!


2020.3.12


小傻子属于那种别人跟他说你老公是个变态,他也会眨着眼睛问什么是变态。别人说你不觉得他天天监视你禁止你出门很过分吗?小傻子摇摇头,认真地说为什么过分呀。


别人一看,白痴美人,惨遭黑社会囚禁,求助无门,简直令人发指!于是痛心疾首地跟他说,你老公这种行为是不对的,他不能禁锢你的人身自由!


小傻子苦恼地噘嘴思考了一会儿说,但是我不想出去呀。别人再苦口婆心劝了半天,希望点醒他,最后得到的答案是小傻子傻呼呼地咧嘴一笑说,我愿意呀。


晚上小变态回家,小傻子冲出房间扑上去亲他,小变态把他抱在腿上热吻,小傻子被亲的喘不上气,趴在他肩膀上黏糊糊地撒娇说,老公,今天有人跟我说你是变态。小变态眼神一冷,大手慢吞吞地在小傻子背上轻轻抚摸,语气温柔地问,那你说什么了?小傻子玩着他另一只手的手指,歪头说,我问他变态是什么。小变态轻笑一声,小傻子继续自言自语道,啵啵是个小朋友,才不是变态。


小变态大手一顿,偏头吻住小傻子,像哄小宝宝睡觉一样心情愉快地搂紧他轻晃。


第二天,小变态找到在小傻子面前多嘴多舌的此人,薄唇轻启,吐出五个字,打残,别打死。


“呜呜呜呜我再也不在王太太面前说胡话了!”


2020.3.12

ggbond

不是吧阿sir,看热闹也有错?

一发完,脑洞文


[图片]
[图片]博子这张真的有种高智商冷漠男的味道。


王教授是t省厅请来的外援。

对于这起连环杀人案,警方的追查似乎进入死胡同,线索断了,处于被动的局面。


王教授是出名的犯罪心理学专家,年纪轻轻就屡破奇案,为人孤僻乖张,把他请来就意味着要将就他的臭脾气,但也确实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果然,王教授来的第一天就赶走了两个助手,骂了三个人,冷冰冰的眼神令警局最漂亮的一枝花都被冻得瑟瑟发抖,出来的时候整个人神情恍惚。


“你知道他是怎么和我说的吗?他让我离他远一点,身上的尸臭味熏到他了。”

“居然敢说我身上一...

一发完,脑洞文



博子这张真的有种高智商冷漠男的味道。

 

王教授是t省厅请来的外援。

对于这起连环杀人案,警方的追查似乎进入死胡同,线索断了,处于被动的局面。

 

王教授是出名的犯罪心理学专家,年纪轻轻就屡破奇案,为人孤僻乖张,把他请来就意味着要将就他的臭脾气,但也确实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果然,王教授来的第一天就赶走了两个助手,骂了三个人,冷冰冰的眼神令警局最漂亮的一枝花都被冻得瑟瑟发抖,出来的时候整个人神情恍惚。

 

“你知道他是怎么和我说的吗?他让我离他远一点,身上的尸臭味熏到他了。”

“居然敢说我身上一毫升300块的香水是尸臭?这个自大狂傲野蛮虚伪恶劣脾气差的臭小子!要不是他长得还行,我……”

警花咬牙切齿,与她心情类似的,大概就是从王教授办公室一个又一个被赶出来的同志们吧。

 

短短三天,王教授靠惊鸿一面吸来的粉掉了个精光,还多了几十个黑粉,每天摩拳擦掌想看他出丑。

 

他们也没等多久。

 

王教授大概推测出了凶手的基本路程轨迹,看着屏幕上超速播放的监控,他确信在凶手办案的24小时内,他会重新回到犯罪现场。

 

最终通过对几起案发现场监控的调查,警方很快锁定了嫌疑人。

 

大学生肖战。

男,24岁,每个案发现场都能发现他探头探脑看热闹的小模样,看着傻乎乎不是很聪明,遇到尸体呈现很夸张的惊吓状,整个人太高在人群中十分显眼,甚至有几分鹤立鸡群的味道。

 

警方出动抓人,王教授却摸索着下巴总感觉哪里不对,哪里不对呢?

 

他反复观看关于肖战的视频,倒过来正过去,研究推测此人是个小胖子,体重在70公斤左右,这人还好吃,不过吃东西倒是挺香的,指着街边旋风小土豆的模样给人感觉那土豆好吃的紧。

哪里不对呢?看着太傻了,对!就是看着太傻了!

 

肖战在寝室里为实习报告烦恼的时候,被闯进来的警察带走,走的时候一脸懵逼。

 

被带到警局,一个冷脸帅哥围着他研究了好久,一边研究,一边说:“确实不是,真的太傻了。”

 

肖战鸡窝头,凉拖鞋,对别人说他傻抱有十二万分的抗拒,恨不能立刻给眼前的人展示自己数据演算的本事。

 

但最终败在周围人腰间的真枪实弹下,只能吐吐舌头接受调查。

 

“不是他,我们被误导了,这个凶手很享受戏弄警方的快感,但他找的这个人,呵。”王教授看着远处的人,笑着摇了摇脑袋,吸气声一片,他恍若未闻,继续说:“反倒暴露了他。”

王教授说这话的时候,肖战正在接受警方的道歉。

 

“我不接受你们的道歉,这事儿我算是看出来了,就是这个冷脸怪推测失误了呗!”肖战说话可不客气,一双眼睛睁大,兔牙微露,大义凌然。

 

“我不接受口头道歉,金钱补偿也不行,不如……”他胡搅蛮缠了好一会儿,眼珠一转,看着面色不善的王教授,噌溜到他跟前。

 

“他是外援,你们把我也留下!我实习也行,完成一下暑期实习报告。我过目不忘,而且数据演算全科满分。”

“我知道凶手是谁!”

 

王教授一言不发,看小胖子表演,一张圆脸上满是得意,回忆起来过去几周发生的事情都犹如昨天,丝毫不带磕绊的,从小事入手,推导出自己出现在凶案现场的原因。

 

“第一次是3月15号,我扶着过马路送回家的那个老奶奶,第二次是3月25号,那个踩脏我鞋又给了我一张干洗卡的男人,4月5号,那个因为找不开零钱让我去换零的店主……”

凶手怎么也没想到,找的小倒霉蛋儿是个学霸,还是个统计学学霸,肖战很快分析推演,从每个精准的时间点里找到那个与他偶遇巧合的人,就像一台超智能计算机,分毫不差。

 

“哼哼~”拿着警方给的“优秀”暑期实习报告,肖战得意地路过王教授身边,两人第一次见面,火花味十足。

 

第二次见面,王教授看到他突然笑了,唇角勾起,肖战依旧改不了看热闹的性子,监控里他依旧显眼。

 

“王教授,人带来了。”

“嗯”

 

肖战盯着王教授,王教授也盯着他。

 

“瘦了,看你在喝黑咖啡,恋爱了?”

“怎么又把我叫来了?你们不会又抓错人了吧……我看你脸色较上次见面更难看了,不会是受伤了吧。”

 

两人看似熟稔地聊家常,其实都在互相打量。

 

“我需要你的帮忙。”这是五分钟之后王教授的退让。

他撩开衣服,本意想让肖战看看自己的伤口,却不料对面的人气鼓鼓,生气的时候脸颊肉鼓起,倒是有点胖胖时候的韵味了。

 

“什么意思啊?炫耀你腹肌呢?”

“哦~不好意思撩错方向了。”王教授笑了笑,换了一边。

 

肖战翻了个白眼,对上男人重新古井无波的双眼,审视着里头的含义,估算着危险系数。

 

最后点头的时候,他的脸被人摸了一把。

“你好,我的搭档。”

“薪水少了我随时跑路啊!”

“呵~没问题。”

 

那次的绑架案属实凶险,两人第一次合作,并未完全磨合。却在这起危及性命的案子中产生了前所未有的默契。

 

后来大家就发现王教授变了,本来的高岭之花变得十分接地气,案子只要开价高,基本都会接,且为人好相处了不少,听说是换了个固定搭档,搭档别的不说,就是爱钱,喜欢看热闹,不少片区还遇到过重案出警,到地方了发现凶手都被他们两抓这种事儿。

总得来说,王教授突然就变成了爱民热心的好青年,一度成为a市警界一大奇闻:王教授究竟被谁渡化?

 

直到一年后,各厅大佬收到结婚请柬,上面赫然出现一对新郎,其中一位依旧不苟言笑,另一个倒是脸蛋圆圆笑眯眯十分可人。

 

“呦!这不是当时帮咱们破案那个学生吗?”

“啧……难怪呢!”警花恍然大悟。

“难怪什么呀?”有人问。

警花撇了撇嘴说:“那次绑架案,你们记得吗?我借调到城南,他们局里负责这个案子,请了王教授,调完监控王教授突然问我‘你说一个小胖子突然变瘦意味着什么?’你们也知道我和他有仇,就故意呛他单身‘意味着人家恋爱了,有的人绝对没机会了!’”

“我说他怎么突然那么问,和着那会儿就对人家有意思,装什么装?”

 

警花不爽归不爽,不过也没说什么,一想到那次绑架案,这两个人那番出生入死的经历,就不由唏嘘。王教授断了两根肋骨,脑后重伤,高烧不退的肖同学咬着牙扛着他爬出深山。

王教授病床上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肖战呢?”

慌里慌张魂儿都快不见了。

 

智商再高又怎么样?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谈起恋爱来,他也是个普通人。

 

再锋利的顽石,也终将会遇到一场独属于他的飓风,以无法抵抗的蛮横闯入他的生活,打磨掉他杂乱的尖利棱角,再将他狠狠拥抱。

 

“听闻很多人好奇我是不是被渡化了,我不是被渡化了,我只是等来了我的风。”

婚礼上王教授如是说。

 


皮搋子

【博君一肖】宫词21(古代ABO)

*正文之前建议阅读背景设定(合集第一篇)

*古代宫廷背景,封建糟粕那点玩意都有,慎入


乾清宫偏殿。


宫女鱼贯而入,端着上好的大红袍和茶点,奉完后悄无声息的退下。


门外,茶房女官紧张的守着,见她们出来后,伸手拉住最后一个小宫女,“屋里什么情形?”


小宫女看样子年岁不大,脸上的绒毛还清晰可见,睁着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好奇道:“两位王爷都在呀。”


“我知道,我是问……里面气氛怎么样?”


那小宫女皱起眉,抬起头费力的想了想,“挺好的吧……荣亲王问了茶点的事儿,广陵王向来不爱说话,但是还客气的跟我点了头呢!姐姐,王爷们可真和蔼!”


听上去应该没打起...

*正文之前建议阅读背景设定(合集第一篇)

*古代宫廷背景,封建糟粕那点玩意都有,慎入






乾清宫偏殿。


宫女鱼贯而入,端着上好的大红袍和茶点,奉完后悄无声息的退下。


门外,茶房女官紧张的守着,见她们出来后,伸手拉住最后一个小宫女,“屋里什么情形?”


小宫女看样子年岁不大,脸上的绒毛还清晰可见,睁着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好奇道:“两位王爷都在呀。”


“我知道,我是问……里面气氛怎么样?”


那小宫女皱起眉,抬起头费力的想了想,“挺好的吧……荣亲王问了茶点的事儿,广陵王向来不爱说话,但是还客气的跟我点了头呢!姐姐,王爷们可真和蔼!”


听上去应该没打起来……茶房女官松了口气。


“那是你没犯错,否则就让你好好领教领教主子们的脾气!”


平白得了句训斥,小宫女也没不高兴,乐颠颠的冲着茶房女官做了个鬼脸就退下了。


那女官行至景阳门处,也不往外走,隔着一道门槛低声说:“王爷暂时无事,让娘娘放心吧。”


门那头传来老太监苍老的回音,“有劳了。”


“只此一次,算是我还了娘娘的情,公公莫要再来寻我。”


说完,女官也不等回话,转身就走。


几息后,那头传来了老太监轻步离去的声响。




外面发生了什么,偏殿的二位一概不知。


王一博眼观鼻鼻观心的喝茶,头都不抬一下,让荣亲王想搭个话都找不到口子。


终于,在王一博去拿桌子上的桂花糕时,荣亲王借机才插进去一句,“以前竟不知道三弟喜欢这个,我府里有个专门做糕点的厨子,桂花糕是他的拿手绝活,明日给三弟送过去如何?”


听他这么说,王一博已经伸出去的手反而收了回来。


“谈不上喜欢,随便吃吃罢了,不劳大哥费心。”


荣亲王被拒绝后有些讪讪的,只不过话既已出口,他怎么都得往下聊才行。


“不全是给你的,那厨子精通的点心不少,送过去……算是我给弟妹赔罪。”


王一博这回抬头了,他看了荣亲王一会儿,突然笑了一下,“谢氏重病,当与大哥无关吧?这赔罪一说从何而来?”


“三弟……何必跟大哥绕弯子,肖氏的事儿我也是今早才听说的,虽有父皇旨意,但怎么说人都是在我母妃宫里出的事,三弟素来宽厚,看在大哥的面子上,莫要迁怒娘娘。”


王一博拿茶碗堵住嘴没回答,但是心底冷笑不止。


若是荣亲王诚心诚意的道歉,他还真愿意相信此事只是谢氏和淑贵妃两人的手笔,可惜昨日出事后,淑贵妃就被皇上禁足在景仁宫中,不得与外界通传消息。


那荣亲王是如何得知此事牵扯到皇命的?


只怕皇上到景仁宫中,也是淑贵妃计策里的一环吧……


“大哥说笑了,贵妃娘娘是奉旨行事,再说了,娘娘教导小辈,也是应当应分的,肖氏如今没有性命之忧,大哥不必担心。”


王一博这样的反应出乎荣亲王的意料,他听说自己这个三弟是个痴情种子,对肖氏极其宠爱,以至于冷落了王妃。可肖氏在景仁宫吃了那么大的亏,以广陵王的性子,荣亲王本以为他最起码也要对自己冷言冷语一番呢。


怎的出去办个差,还转性了不成?


荣亲王还没琢磨明白,陈进忠就打外边进来了。


“给两位王爷请安,荣亲王,皇上今日身子不适,就不见您了。广陵王既有公务在身要回禀,就随奴才进去吧。”


见一个拒一个,皇上的态度还是很明显的。


荣亲王脸色有点不好看,但是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客气道:“原本我也没什么事,只是来请安,既然父皇不适,还望陈公公多费心照看,本王先走了。”


送走荣亲王,陈进忠回过身。


“王爷随奴才来吧。”




本来以为皇上说身体不适,是不见荣亲王的托词,可陈进忠带着王一博没去乾清宫,反而往养心殿走了。


路上,陈进忠给王一博解释:“劳动王爷了,皇上听闻景仁宫的事,本就着急,昨夜又没睡好以至于着了凉,今早搬去了养心殿休息,近些日子都会在养心殿起居。”


王一博直觉陈进忠的话有些多,但是又不知道哪里有问题,只得小心回应。


养心殿西暖阁。


陈进忠给王一博撩帘后自己没进去,守在了门口。


王一博刚迈一步就闻到了里间传出来的药味。


在家闻着味都闻习惯了,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适。他快步走进去跪下行礼,举起今早赶好的折子。


“儿臣已经拟好了永宁赈灾一事详情,还请父皇批阅。”


“咳咳咳……搁着吧。”


皇上的声音有气无力,他倚在榻上,连外袍都没穿。幸好见的是自己儿子,不是外人,皇上也就没那么注意仪容了。


屋里没有伺候的人,王一博亲自上前把折子搁到炕桌上。


“坐……咳咳……别拘束,这一路回来累坏了吧。”


“还好,儿子年轻,这点路不算什么。”


“嗯……你能这么快赶回来,朕也没想到,跟着你的赈灾官员都还没到京城呢吧?”


广陵王府上的亲兵一水儿骑兵,王一博赶的又急,自然比其他人要快上许多,估计那些官员现在还在半路上晃悠呢。


皇上也没问王一博为什么这么快回来,他拿过折子翻看,读的非常仔细。


王一博坐在那也不敢出声,抬眼打量皇上,发现他相较去年又见老态,如今脸侧起了许多的斑点。


思及皇上的年岁,王一博不由得心下一惊。


好半天,皇上才看完那封折子,合起来重新搁在桌上,他又开了口,却不为赈灾的事,“你府上的那个肖氏,怎么样了?”


“托父皇洪福,暂无性命之忧。”


“孩子呢?”


“也无事。”


皇上点了点头,“这事儿也是淑贵妃太过大意,朕已经命她禁足两月,供奉减半……你……”


王一博出言打断了皇上的话,“儿臣明白,此事上,贵妃娘娘本是好意,肖氏的身孕,是儿臣本想着回来以后亲自禀报父皇,所以才叫他瞒着的,没想到好心办坏事……都是……凑巧了。”


在皇上的印象中,自己这个三儿子从来都是个倔强性子,不肯转弯,不肯轻易屈服。小的时候为了课业问题,在上书房敢跟师傅拍桌子,到了自己跟前也能梗着脖子跟自己吵。


从来都是这样的,后来长大了,说话漂亮了许多,但是性子也没怎么改。


贤妃温婉,这个儿子不像她。


说起来……倒是更像自己一些。


可如今遇到事情,他也学会了委曲求全,礼让谦恭,不得不说,这两年进步不小。


皇上甚是欣慰的看着王一博,脸上露出笑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王一博瞬间就僵住了。


“淑贵妃入宫多年,也是你的长辈,朕也不好为了一个侧妃太过斥责她,你能退一步,这是最好不过的了,委屈你了。”


王一博藏在袖子里的拳头攥的愈发紧实,可表面上依旧恭敬有礼,“都是儿臣应该做的。”


又说了几句闲话,皇上的咳嗽愈发密集,王一博不敢多呆,起身告退。




出了养心殿,王一博惦记肖战,本想直接回府,可是想到自己两个多月未见贤妃,理应去看看。


踌躇着迈过月华门,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王爷留步!”


王一博回头,居然是许嬷嬷。


既然贤妃派人来请,那王一博怎么也要去一次钟粹宫。只是贤妃素来规矩,从没直接派人来找过他,这次恐怕还是为了昨天的事。


钟粹宫内,母子二人相见后,贤妃先是问了问赈灾的事儿,王一博挨个答了。


“这次回来,你在朝中也算是有了些实绩,想必皇上不会再晾着你了,该做什么就去做吧。”


贤妃这话跟她以往谨慎小心的性格不太相符,王一博“嗯”了一声后不知道该怎么回,好在贤妃也没再往下说。


“拿来吧。”


许嬷嬷拿过来一个盒子直接递给了王一博,他皱着眉打开,看到当初自己送给肖战的那条翠玉长命锁正躺在里面,只不过原本好好扣着的金链断了。


“昨日在景仁宫,那个孩子被太监扒掉了外袍,链子掉了出来,今日叫你来,也是想物归原主,毕竟是皇上赏的。”


贤妃说完后就低头喝茶,再不多言。


王一博攥着那块锁,小声说了一句:“多谢母妃。”


不管昨日谢氏在景仁宫到底说了些什么,但是他受冷落,府里这两年其他人一无所出,这都是事实。


而肖氏却连怀两胎,自己还把这块长命锁送给了他。


两下相加,想必贤妃已经猜到广陵王府上是什么光景了。


贤妃自小就是那种把规矩刻在骨子里的那种人,在她眼里,宠妾没问题,但是不能平衡妻妾关系才是大忌。


如今她窥得王府上妻妾之争的一角,想来应该十分不高兴吧……所以王一博心有戚戚,生怕贤妃说些什么。


因为王一博无从辩驳……他也不想辩驳,对错都认了,只是不愿肖战受委屈。


可是贤妃什么也没说,好似她把王一博叫过来真的只是为了还个东西而已。


一盏茶过后,贤妃就叫他回去了。


可就在王一博刚走到门口时,贤妃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既然喜欢,就保护好他,尽你所能,这才是男儿该有的担当。”


王一博站在门口几次想开口说些什么,却都咽了回去。


只是最后转过去躬下身。


“多谢母妃。”




回府后,王一博握着那块长命锁,在书房坐了良久,断掉的金链垂在他的指间,锁身已经被他捂热了。


直到张德罡进了屋,他才回过神来。


“侧妃醒了么?”


张德罡摇了摇头,“刚才添喜来回过话了,您进宫后肖主子醒了一会儿,但是又睡了,秦大夫说他现在多睡一些也正常,按时吃药就是了。”


“嗯……我过去看看他。”王一博站起身,把长命锁重新装在盒子里递给张德罡,“找个手工精巧的工匠好好修,尽快送回来。”


“是。”张德罡接过盒子小心揣在怀里。“您要去乐福堂用膳么?”


“嗯,摆在暖阁,别吵醒了他。”


张德罡出去找了个小太监给膳房传话,又折回来帮王一博系披风。


“刚才正院的人来报,王妃感染风寒,如今连床都起不来了。”


王一博的手上一顿,“病了?”


虽然他谎称谢氏重病,把他囚于正院,可是没想到这回真的病了。


“说是今早回去就烧了起来,现在浑身滚烫……您看要不要请太医?”


“昨夜那么多人受冻,病的应该不止他一个……别找太医了,到时候万一父皇问起来,我还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你让人去外面找几个大夫,给各院都看看,确保无事后再送走就是了。”


其实刚才报病的主子不止王妃一个,后院众人昨夜跪了半宿,回去以后基本都起不来床了,可惜张德罡也不知道王爷这气儿是消了还是没消,拿王妃试探,也算他聪明。


不管怎么说,王妃总是王妃,如果王爷都不打算给王妃请大夫,那其他人也就只能病着了。


好在王爷看似没再动气,张德罡也乐得卖给其他人一个好。


只不过全府上下都要看大夫,恐怕这广陵王府马上就要成药罐子喽!




肖战的伤陆陆续续养了一个多月,才渐渐能下地走动。


可惜不知道是吃药的作用还是因为怀孕,他的双腿肿的很厉害,连鞋都穿不了,添福只能把洗澡用的木履找出来,让他屋里屋外趿拉着。


冬天还没过去,刚刚露面的春风不敌残留的寒气,依旧爱往人衣缝里钻,肖战也不敢穿着木履去外面,顶多坐在窗边放会儿风。


但是也就那么一会儿,毕竟现在王一博盯他盯的特别严……


“快一刻钟了,怎么还坐在这?”


王一博刚洗过澡,披散着头发皱眉看他,也不顾自己头发还湿的滴水,先弯腰把肖战抱了起来,然后示意一旁还在偷笑的添福关窗子。


木履是方便,可惜王一博在的时候,肖战也用不到它。


肖战被放在床上后,伸手去够添喜捧着的布巾,王一博则乖乖的坐在床沿边上。


被烘的热热的布巾包在王一博还湿着的头发上,很快洇透一层水印,肖战又换了一块给他擦。


“怎么才回来就洗澡。”


“去了趟大理寺。”


“哦……还没审完?”


“审完了……他拖了一个月才吐口,无非是想交换更多的条件而已,不过我不愿意,才跟他耗了这么久。”


大理寺丞是王一博外祖的学生,算是坚定不移的“三党”,从王一博当初刚出宫建府时就递了投名状,一直以来都在替广陵王府办事。


如今朝中“荣党”和“三党”竞争不休,战场随处可见。


有的觉得荣亲王根基深厚,广陵王势力单薄,自然斗不过;有的觉得广陵王风头正盛,荣亲王数年未能把太子之位攥在手里,可见皇上并不属意。


朝臣们其实都是随风倒的,早年间荣亲王一骑绝尘,广陵王府简直门可罗雀。


眼下广陵王再得皇上器重,跟风而来的也不少。


可惜,谁真谁假,王一博清楚的很。


现在在外面给他摇旗呐喊的那些,根本不算是他的人,真正的自己人,早在刚开府时,王一博就把他们拢在手心了。


比如大理寺。


王一博的发丝细软,但是很多,摸起来如绸缎般顺滑,肖战总是开玩笑说,就算单看头发,也知道这人必定是个大美人。


眼下,“大美人”的一头青丝被他攥在手里,羊角梳子一下一下的通着,一点结都没有,梳起来顺手的很。


于是肖战开始一心二用。


“我没想到,父亲居然抓住了北戎人,还是个将军的私生子……看来那边也不少这样的事,他的供词能作数么?”


“他身上有北戎将军府的亲传玉佩,身份毋庸置疑,我也派人去打探过了,北戎的那位将军家里最近的确在找人,只不过很隐秘,若非我的人刻意盯着,只怕也不知道他们在找谁。”


通完头发,王一博躺在肖战的腿上,神色怅然。


“身份既已确定,剩下的就是怎么把这件事告诉父皇……可惜没有确凿的物证,如今长眼睛的都知道我跟荣亲王不对付,贸然指控他,恐怕他会借此反咬回来。”


“我记得爷说,之前就有人说过这件事。”


“嗯……上次我跟着二哥去边境之前就有了,可惜那个人后来在狱中咬舌自尽,证词也变成了一纸空文。”


肖战眯起眼睛,“真的是自尽么……”


他正想着,却被躺着的人伸手弹了一下额头,吓了他一大跳。


“干嘛!”肖战捂着额角瞪王一博,两腮鼓起来,佯装生气。


可惜王一博现在已经不会被他这套给唬住了。


“大夫说不让你伤神,又忘了?找打!”


虽然嘴上说着找打,王一博的表情却一点都不吓人,甚至还动作轻柔的起身揽着肖战躺下。


“陪你睡一会儿,别想了。”


秦大夫之前叮嘱过要肖战多多歇息,王一博知道后抽空就按着肖战睡觉,恨不得他一天睡上十个时辰才好。


“天天睡睡睡,醒了以后就只能吃饭,屋子也不能出……我都快成猪了……”


肖战掐着腮帮子上的肉十分沮丧。虽然也有水肿的原因,可是他自己的身子,胖了多少他自己清楚得很。


“再过两个月,你就该不爱吃饭了,上次是没经验,后来简直瘦的吓人,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让你再皮包着骨头生孩子。”


肖战撇撇嘴,“丑死了……万一因为生孩子被你嫌弃了,我多亏啊。”


本来他就是顺嘴打趣,没想到王一博很认真的支起身子看了看他,最后在他肉乎乎的腮帮子上落下一串吻。


“哪儿丑了,瞎说……明明跟以前一样好看。”


大概是最近肖战对于自己胖了这件事絮叨了太多次,王一博以为他特别在意,现在没事儿就抱着他“战战漂亮”、“宝贝最美”这个样子,也不管有没有人在,搞得肖战跟他学的脸皮也厚了许多,不再像以前,当着添福添喜他们的面亲热时会缩手缩脚。


肖战缩进王一博怀里躺着,可惜两个人谁也睡不着,睁着眼睛瞎琢磨。


“王爷……既然如今证据不足,还是不要贸然行动的好。”


“嗯……话虽如此,可是……”


王一博大概是咬了牙,肖战隐约听到了牙齿摩擦的声音,他刚要抬头去看,就被王一博一把搂了个严实。


“我真的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放过他们!”


即使肖战不看也知道,王一博现在必定满眼都是恨意。


自从景仁宫那件事以后,他经常半夜惊醒,满头都是汗,搂着肖战的时候还在发抖。


不用问,肯定是做了与此有关的噩梦。


肖战也不多问,每次都是柔声安抚,再把他轻轻拍睡。


近些日子好了很多,但是偶尔还是会有。




肖战在第二日苏醒的时候,得知王一博进宫,心下急坏了,生怕他跟皇上因为此事争执起来。


后来晚上再醒,他得知王一博并未如此,不禁松了口气。


可是王一博当时坐在他的床边,握着他的手,眼睛通红。


“对不起,我暂时没法帮你报仇,只能以退为进,这样做才能让父皇对我有所歉疚……是我无能,到底没能护住你。”


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肖战当时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只能跟着他一起流泪,到最后才小声说:“我很高兴你没有冲动,我相信你,来日方长。”


后来,这件事就像是一个疙瘩一样,一直硌在王一博心里。


他时常做梦梦到肖战倒在一片血泊之中,冻得双唇青紫,看到他却还是笑着跟他说:“不着急,慢慢来。”


肖战的温柔和迁就,让他窝心,可也更加助长了他的恨意。


“总有一日……总有一日……”


王一博抱着肖战,从牙缝里挤出几声低语。肖战心疼的不行,一个劲儿的给他顺毛安慰他,“我信你,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是我相信你不会让我等十年的,不是么?”


“当然不会!”王一博用额头抵着肖战,和他四目相对,背对着烛火,眼睛却还亮的像暗夜狼王,“我一定要替你讨回公道,你受过的所有苦,我都要让他们尝个遍!”


等王一博平复了怒气,肖战的手也慢慢停下,屋里静了好久,肖战盯着床帐上垂下的流苏,轻声说:“我喜欢永寿宫。”


“什么?”王一博冷不丁没反应过来。


“永寿宫,我喜欢。”肖战看向他,再次重复了一遍,“选秀的时候我路过那里,永寿宫的琉璃瓦是最好看的,而且我喜欢这个名字——‘永寿’,我想长久的陪着你,自然要活好多年才行……到那个时候,你把永寿宫赏给我吧。”


虽然王一博夺嫡的心思已经显露无疑,他也没想瞒着肖战,可是两人却从未开诚布公的说过此事。


以前肖战连谈论一句皇上的心思都吓得不行,王一博怎么敢跟他公开的说这个。


可是大抵肖战是为了安抚他,再加上如今他在王一博身边比以前也放松了许多,所以用了这样的方法,侧面告诉他——


——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也支持你,你看,我连以后住的宫殿都想好了,在我心里,没人比你更有资格坐上那个位子。


王一博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满腔的热血和悸动一拥而上,却伴随着肖战能带给他的,独有的温柔和安宁,一股一股的漫过他的心跳。


王一博怀疑自己血管里如今流的不是鲜血,应是三月的春水。


否则怎么会时冷时热,浸的他整颗心都痛了。


见王一博许久没答话,肖战皱起了眉,“不想给我?”


亏他想了好久,要怎么不留痕迹不显忤逆的表达心意,感情王一博这是……没听懂?


可下一瞬,王一博又把他搂进怀里,下巴摩挲着他的发顶,思考了好久才说了一句:


“再议。”




肖战气坏了,不顾身子沉重,迅速伸腿踹了他一脚,让他滚蛋。


堂堂广陵王爷,被人踹了还被骂了滚蛋,却一点都没生气,嘿嘿笑着凑上去亲了肖战一下。


“我去一趟二哥那,晚些回来,你好好用膳,困了就睡,不必等我。”


可王一博也知道,虽然说着让他早睡,但是估计他还是会等到自己回来……那就速战速决吧!


肖战翻着白眼没看他,等他走了,肖战躺在床上也懒得动弹,自己吃饭也没胃口,索性再等一会儿。


添福见他躺着不动,以为他要睡了,也没敢进来。


可肖战眼睛瞪得溜圆,一点困意都没。


他在担心。


王一博去找康亲王谈什么,他知道的。


前几日,是他提议让王一博去找康亲王。荣亲王毕竟在朝中多年,手腕人脉都是王一博不能比的。


王一博如今是新贵,才显得炙手可热,可若要从长远来看,想在这场博弈中势均力敌,他这边还得有个重一点的砝码才行。


虽然皇上的心思……很难说,但是肖战不敢把宝压在帝王心术上。


王一博没开府之前,康亲王和荣亲王已经相争多年,虽然近两年偃旗息鼓,但是……一个能在如今风雨飘摇的朝堂上来去自如的亲王,说他没点保命的手段,谁信呢?


王一博分化后,康亲王对他就没那么强硬了,这也算是一种别样的示弱?


可按照王一博的意思,就算康亲王没分化之前,皇上似乎也没动过让康亲王当太子的心思。


这很奇怪,康亲王文才武略都不差,性子嘛……谁说风流不羁就不能当皇帝的?比如历史上的那谁,还有那那谁……


但是不论怎么说,若能得到康亲王相助,王一博必定如虎添翼。


屋里逐渐寂静,连烛花爆开的声音都仿佛远了起来。


肖战把自己缩在被子里,迷迷糊糊的很快睡了过去。




四月初,皇上的这场病才渐渐痊愈。


王一博重新进了内阁参与议事,每天忙的脚不沾地。本来他不是爱争抢的性子,只是如今“在其位谋其政”,就算他不想争抢,事情也总会找到他身上。


就连议事的时候,皇上也爱多问上他几分。


于是荣亲王针对他愈发严重。


皇上风寒大好后的第一次早朝一直上到了中午,散朝后,陈进忠派人传话,把刚要出宫门的三位王爷拦住了。


“皇上在乾清宫西暖阁,劳烦各位王爷前去议事。”


王一博一边往乾清宫走一边琢磨,近来朝中急需处理的事早就由内阁议完了,不着急的那些,刚刚早朝也基本都说了个大概。


应该没有什么落下的才对……


王一博看了一眼荣亲王,见他眉头紧锁,想来也没想明白皇上召他们到底是为什么。


“诶。”王一博肩膀被拍了一下,扭头一看是康亲王。


“嗯?二哥你这……”


上次康亲王自己给自己的腿摔断以后,养了两个多月才养好,本来行走间都能如往常一般,可是眼下他却又开始一瘸一拐的。


见王一博面露疑惑,康亲王冲他眨了眨眼睛,“我这不是前些日子去骑马,一不小心又摔了嘛,估计父皇一会儿要骂我,你记得帮我说和说和。”


于是王一博更迷惑了。


前些日子他去康亲王府,还见他二哥扎着衣服在院子里抽陀螺呢。


再说了,这刚开春,草场还没开化完呢,上哪儿跑马去啊?


“哦哦……没问题。”


王一博囫囵着答了,差点把舌头吞下去。


虽然不知道康亲王为什么要撒谎,但是王一博素来不爱多管闲事。


康亲王见他这个样子,一双丹凤眼笑的都眯起来了。


三人进了乾清宫西暖阁,皇上就坐在桌案后,看他们进来招呼他们坐下。


“这次叫你们兄弟三人来,是为了灵州五城的事。”


原来如此!


王一博恍然大悟。


现已开春,经过这一冬的消耗,北戎的军需已经所剩不多,正是他们最为垂弱的时候。


若是想收复灵州五城,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王一博不留痕迹的看了一眼荣亲王,果然见他一直皱着的眉现在更紧了。


难道真替北戎担心起来了?


皇上说完这话就要叫康亲王,结果康亲王拖着一条腿先一步站了起来。


“父皇,儿臣先请个罪,前些日子带府里的小子们去跑马,可能因为太久不练所以生疏了,下马的时候一不留神脚滑了一下,就摔了下来,这不,刚好的腿又不成了……这次不是儿子偷懒,您也不希望找个单腿儿的主帅吧?那也太难看了。”


果然皇上听了他的话以后脸色不太好,板着脸训斥了几句例如“不稳重”、“瞎胡闹”之类的话,别的倒也没说什么。


所以也没给王一博发挥的余地。


训斥完康亲王,皇上的脸上露出难色,在荣亲王和王一博两人之间看了几个来回也迟迟未决。


如今朝中没有像谢章一样压得住场的老帅,此次带兵还非同小可,不得马虎,怎么都得选个皇族亲王来压阵。


本来康亲王是最合适的,他在军中有一定威望,也有经验,可惜这个节骨眼又伤了……


皇上踌躇良久也没定下来,只得挥挥手先让他们离开了。




忙了一上午,皇上疲累的不行,这会儿拄在椅子扶手上阖目休息。


陈进忠端了药进来,走到皇上身边。


“万岁,该喝药了。”


“嗯……放着吧。”


银勺被捏在指间摆弄来摆弄去,皇上这会儿明显心不在焉,陈进忠也不敢劝,立在一旁,连呼吸都没什么声音。


打小被教怎么伺候贵人们,规矩早就吃透了,主子们不问到他们头上,他们是不会多嘴的。


除非……


“你说这次朕选谁来带兵呢?”


除非主子先开了口。


“奴才哪里懂得这个,两位殿下都是万岁爷的儿子,自然都跟您一样,文韬武略都是咱们夏朝顶尖的,荣亲王这些年在朝政上多有建树,广陵王年纪虽小,可也不差,今日看广陵王和康亲王一起进门,奴才还想起前年二位殿下领兵出征时的样子,也是这般骑马并进,几位殿下之间兄友弟恭,这真是万岁爷的福气。”


皇上被陈进忠一番话哄得挺开心,可还是佯装责怪的说道:“他们之间的事儿,还成了朕的福气?”


“万岁爷恕罪,都是奴才不会说话。”


可皇上明显也没真怪他,端起碗把药喝了,陈进忠赶忙递上茶水给皇上漱口。


等陈进忠把空药碗送出去再回来,见皇上站在窗前怅然感叹,“不过有一点你说对了,荣亲王这些年的确颇为出色……既然他没有带兵的经验,那也不能平白送他上战场,怎么说也是朕的儿子。


“传令内阁拟旨,封广陵王为抚北大将军,带兵三十万,月底进军灵州,不得有误!”


“遵旨。”



皮搋子

【博君一肖】宫词16(古代ABO)

*正文之前建议阅读背景设定(合集第一篇)

*古代宫廷背景,封建糟粕那点玩意都有,慎入

(开始走剧情了,之前的伏笔也会一个接一个的解释)


十月中旬,秋风渐渐席卷了整个京城,带走了属于夏日的蓬勃,留下秋日的萧索。


敬春斋院内石缸中的莲花早就谢了,只剩下几片枯黄着打卷的残荷。董兰站在廊下,瞧着那几个大石缸出神。


所剩不多的水面落上几片银杏叶,她猛然看向院边那几株已经长成的银杏树,几天而已,居然已经黄了一大半。


“主子,起风了,进屋吧。”司琴低眉顺眼的来到董兰身边小心说着。


董兰看着这个伺候了自己快两年的丫头。犹记得自己刚进府时,她的心气儿简直比自己还高,...

*正文之前建议阅读背景设定(合集第一篇)

*古代宫廷背景,封建糟粕那点玩意都有,慎入

(开始走剧情了,之前的伏笔也会一个接一个的解释)





十月中旬,秋风渐渐席卷了整个京城,带走了属于夏日的蓬勃,留下秋日的萧索。


敬春斋院内石缸中的莲花早就谢了,只剩下几片枯黄着打卷的残荷。董兰站在廊下,瞧着那几个大石缸出神。


所剩不多的水面落上几片银杏叶,她猛然看向院边那几株已经长成的银杏树,几天而已,居然已经黄了一大半。


“主子,起风了,进屋吧。”司琴低眉顺眼的来到董兰身边小心说着。


董兰看着这个伺候了自己快两年的丫头。犹记得自己刚进府时,她的心气儿简直比自己还高,天天扬着眉,期盼着自己早日承幸,她也能当个府里说得上话的大丫头。


慢慢的,自己除了被王爷指派做一些事以外,连见他一面都难。去年在正院住的那段日子,司琴没少受正院那些奴才明里暗里的欺负,可是回到屋里从来不跟自己告状。


一来二去,性子倒是沉下来不少。


这次自己受封侧妃,她也只是淡淡的改了称呼,再不提承幸之事。


董兰指着廊下摆着的两盆常青松盆景,“挪屋里去吧,王爷特意赏的,别冻坏了。”


回屋洗了手,董兰用了一碗羹后,歇了个午觉,起来时,司琴告诉她陈嬷嬷在外屋候着呢。


“看样子像是有什么事要跟主子说。”司琴一边伺候董兰梳妆一边小声回禀,神色有些低迷。


董兰叹了口气,主仆两人一起静了片刻,都猜到了大概是什么事。


陈嬷嬷在敬春斋呆了一年多,董兰没敢真把她当下人使,平日里也都是恭恭敬敬的,有什么活,司琴司棋都抢着做,陈嬷嬷只管偶尔指点董兰一些行事。


董兰出来外屋,亲自扶起陈嬷嬷。


“嬷嬷今日怎的如此客气,快起来,司棋,赐座。”


司棋扶着陈嬷嬷坐在下首,董兰如今娴静淑婉,气质得体的坐在上首,身上珠光宝气,钗环琳琅,举手投足间却不出一丝声响,当真是好规矩。


陈嬷嬷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般品性的人,在其他府里甚至能当正室的,可……


她一路看着董兰到今日,知道这孩子自始至终都是如此,如今大了些,更添沉稳。


陈嬷嬷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倒是董兰先出了声。


“正巧我也正要让司琴去请嬷嬷来,有件事想跟嬷嬷商量。”


“不敢,侧妃请说。”


“这话之前就想说的,奈何那时身份不够……我刚受封不久,本不应该过问前院之事,但是宋公公身子还未大好,张公公整日跟在王爷身边伺候,前院下人众多,却没个领头的,时间一长,那群人难免懈怠,若是怠慢到王爷身上,岂非是全府的罪过?


“嬷嬷曾经在王爷近身伺候,妾身有幸,得嬷嬷指点,可王爷那边更为要紧,所以我想着,把嬷嬷送回前院,一能周全王爷,二也算是了了我的一桩心事……嬷嬷觉得如何?”


聪明啊……


陈嬷嬷心里长叹一声。


她今天来,其实就是想说这件事,但是无论怎么说,她都是个下人,如今董氏已经成了侧妃,不如以前是侍妾时,怎么能再让身边的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这也是陈嬷嬷难以开口的缘由。


没想到董兰先猜到了她的目的,顺水推舟一番,就变成了她惦念王爷,所以把陈嬷嬷送还前院,整件事一下就体面多了。


况且她当初被指派来教董氏,如今董氏已成侧妃,她的任务也就结束了,再待下去就多余了。


“侧妃惦念王爷之心,老奴必定回禀。”


送走陈嬷嬷,董兰坐在那看着刚被搬进来的那两盆常青松出神。


“主子怎么了?”司琴问道。


董兰摇摇头,“司琴,你可知我最喜欢什么树?”


“我知道!主子最喜欢银杏嘛,当初看到敬春斋的银杏树,还开心了好几日呢。”


“是啊……我最喜欢银杏了。”董兰突然笑了。


可王爷只赏了她常青松。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乐福堂突然传出一阵爆笑,声音突如其来,气势悠远,久久没有停歇。


添福胆颤心惊的看着自家主子在榻上笑的张牙舞爪,十分癫狂。


一直以来,肖战在众人面前的形象还算是得体,偶尔有些小调皮小出格,也都在正常范围之内。


入府至今最疯狂的一件事大概就是在王爷寿辰当日,在正院和王妃公然呛声叫板,可惜也是虎头蛇尾,回来之后的肖战再没提过此事,哪怕自己紧接着就被抬成了侧妃。


除了份例多了,伺候的人增加了以外,肖战跟以前也没什么区别,照样每天待在屋里画画看书,现在多了个琑儿给他养。


琑儿三个月了,相较之前长大了不少,而且非常乖巧,除了喂奶换尿布的时候会哭,其他时间基本都在睡觉,或者自己抓铃铛玩。


王一博找人给他打了几个小金铃铛挂在悠车顶,琑儿天天就爱盯着这个,或者伸手去抓,但是够着很费劲,他想办法折腾着,但是自己太小了,还不会翻身,更不会坐着,回回只能累得满头大汗,却从来不哭,累了就睡了。


肖战啧啧称奇,虽然他是独生,但是从小也见过家里的其他孩子,真没见过这么好哄的,好哄到肖战总是怀疑自己儿子缺根筋……


因为王一博基本夜夜到他这来,肖战要伺候他,所以琑儿基本都跟着奶娘单独住在东厢房,白天等王一博走了以后,再把他挪到正房待着。


但是今早也不知是怎么了,琑儿从晨起就哭个不停,奶娘怎么哄都没用,最后声音大到肖战也听见了,问过情况后,只能提前把琑儿抱过来。


琑儿待在肖战的怀里,很快就停止了哭泣,睁着一双跟肖战一模一样的大眼睛泪汪汪的盯着旁边正在用早膳的爹。


琑儿:“……”


王一博:“……”


琑儿:“呕!”


吐奶了。


小崽子直接吐了肖战一肩。王一博的脸色一下就难看了起来。


他重重的放下筷子,“奶娘呢?给本王滚进来!”


奶娘胆颤心惊的进来跪下,不敢求饶,只是伏在地上发抖。


“你怎么伺候的?脑袋还想不想要了?”王爷动了气,屋里谁也不敢说话。


婴儿的肠胃很弱,哪怕吃奶的姿势不对,都容易不舒服,这很常见,王一博没亲自奶过孩子,当然不知道。


但是肖战这三个月已经有了经验,他先给琑儿顺了顺后背,然后拍了王一博一下,“别气,容易吓到孩子,婴儿吐奶很正常,没什么大事,一会儿我叫秦大夫来看看。”


肩膀上还湿着,这么吃饭肯定是不行,肖战没想那么多,把琑儿往王一博那一递,“先帮我抱一下,我去更衣。”


可是等了好半天,王一博都没接,肖战抬头,看见他一脸复杂的正在跟琑儿大眼瞪小眼,手放在膝盖上,没有接一把的意思。


肖战猛然想起,这三个月,的确没看到王一博抱过孩子。


之前自己就想过这件事,后来忙忙乱乱的也就忘了,虽然王一博每天晚上回来以后必定要看儿子,时间充裕的话还会跟儿子玩一会儿,但是的确没见他抱过。


肖战不动声色的收回手,“爷先用膳吧,奶娘跟我过来。”




王一博走了以后,琑儿待在悠车里继续玩铃铛,肖战无所事事,又想起了这对父子。


王一博在意这个孩子么?在意。


琑儿的吃穿用住都是王一博亲自问过看过的,甚至包括那几个小铃铛,由他亲自拿回来拴在悠车上,还特意嘱咐奶娘,每日都要用烧酒仔细擦洗。


那他喜欢琑儿么?应该是喜欢的。


他跟琑儿呆的时间不算长,但是每晚逗孩子的时候,他都笑的很开心。而且白天事忙,他那么累,若非喜欢,怎么会日日都要见孩子?


但是为什么他这么抗拒抱琑儿呢?


小孩子长得快,再过两年就记事了,难道父子俩就这么一直不冷不热的?


肖战拄着炕桌托腮,都快愁死了。


添福进屋给肖战换茶,看见他满面愁容的坐在榻上,凑过去问道:“主子有烦心事儿?”


问完之后添福觉得挺不要脸的,偌大个王府,上上下下几百个人,除了王爷,就属他家主子过的舒心。


这要是还有不顺心的,那可真是……


没想到肖战真的点了点头!


添福惊诧的瞪大自己了眼睛。


这种事无人可说,肖战没办法去找云哲倾诉,一来这算是王一博私下的事,于规矩不合,于情他也不愿。二来云哲自己还是个孩子呢,更不了解情况,怕是也问不出什么东西。


于是肖战就跟添福说了几句。


然后他就见添福抿着嘴,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


“怎么了?”


添福咬咬牙,左看右看了半天,仿佛下了多大的决心似的,“奴才跟您说件事,您千万不要告诉王爷。”


“什么事?”肖战紧张的攥住拳头。


添福凑到肖战耳边,轻声说:“您生大公子那日,王爷就在隔壁屋,大公子出生的时候,好一会儿都没声音,奴才们在门外都吓了个半死,以为……后来有了哭声,屋里也来了准信儿,奴才就去隔壁屋禀告王爷。


“结果奴才刚说完,王爷就……晕过去了……”




肖战擦掉笑出来的眼泪,冲着目瞪口呆的添福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啊……啊啊……”琑儿躺在悠车里,见娘亲这幅样子也很纳闷,伸出小手要抱抱。


肖战把孩子抱在怀里哄,眼尾通红,睫毛上还挂着没擦掉的水珠。


他烦心这么久的原因居然是这个?大概是生孩子那天,他们母子把王一博吓到了吧。


好笑之余,肖战心又软趴趴的。


人人皆说广陵王待人冷情,开府后对待后院诸人那般模样,更是坐实了他“心肠冷硬”的传言。


可是再想一想,他比自己还要小呢。


若是寻常公子哥,这个年岁,只怕也不过堪堪懂事罢了。


琑儿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他有些不知所措也是正常的。


“主子,王爷那天很快就清醒了,所以这件事只有张公公和奴才知道,您可千万别跟王爷说,不然奴才的小命就没了……”


添福诚惶诚恐的站在那,肖战一边笑一边答应了他。


晚上,王一博回来的挺晚,进屋洗漱换衣以后才进里屋,肖战抱着琑儿站在屋子中间。


“怎么站着,有事?”王一博走过来先亲了一口肖战的脸蛋,然后摸了摸琑儿的小脑袋。


肖战留心着他的动作,发现他摸琑儿就跟摸豆腐似的,手上青筋都绷起来了。


肖战往他身前凑了凑,王一博以为他要抱,不由自主的展开了双臂。


然后肖战迅速把琑儿放在了他臂弯里。


王一博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撤了一步,但是怀里多了一个软嫩嫩的肉团子,他的胳膊一下就僵住了。


“别闹!你快抱回去!”


“不要。”肖战充耳不闻,还伸手帮琑儿在王一博怀里换上顺眼一点的姿势,“你自己的儿子,抱抱怎么了……胳膊别这么硬,他会不舒服的。”


王一博随着肖战的动作一点一点的调整身体,好半天才放松下来,琑儿明显在爹怀里不太舒服,委委屈屈的撅起嘴,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他是不是要哭了?”王一博眉头皱的老深,梗着脖子不敢低头,只能斜眼瞟着怀里的婴孩。


肖战心里都快笑破天了,但是面上不敢露一丁点,“刚喂过,不饿的……你别这么僵硬,走两步,慢慢就好了。”


然后肖战就带着怀里抱着琑儿的王一博,在屋里慢慢的,一圈一圈的走。


大半夜的,一家三口在屋子中间走路玩,烛光将三人的身影映在窗纸上,外面守着的添喜看到后一脸惊恐。


“这这这……王爷和侧妃是怎么了?”


添福一点没当回事似的,“主子们要玩什么,轮得着你我管?今夜你当值,机灵点,别睡那么死。”


屋里,走了好半天的的三口人,终于停下来了,王一博也慢慢找到了抱琑儿的诀窍,他甚至学会了单手托着孩子的屁股,另一只手拿着拨浪鼓去逗他。


“王爷学东西真快。”肖战小小的恭维了一下年轻的小王爷,果然见到他低着头扬起嘴角。


玩了一会儿,琑儿打了哈欠,王一博知道他困了,在肖战的指挥下,又学会了怎么把孩子放在悠车里。


等到晚上休息的时候,两个人躺在帐子里,王一博搂着肖战突然发问:“今天怎么突然让爷抱儿子?”


肖战缩在他怀里迷迷糊糊的回答:“也没有突然啊,就是觉得琑儿还没得过王爷的抱……挺可怜的。”


王一博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的确如此。”


个屁!


肖战腹诽:要不是你不敢抱儿子,我何至于还要陪你演这一场。


“不过……大家都是这样的。”


“什么都是这样?”肖战疑惑地仰起头看他。


“严父慈母,当父亲的不能跟儿子亲近太过,这是规矩。”


肖战愣住了,毕竟他家从没有过这样的规矩,他也从来不知道原来高门府邸还有这样的讲究。


“那……那我是不是不应该……”


“没事,不怪你。”王一博凑过去蹭了蹭肖战的鼻尖,“抱一抱儿子怎么了,那可是我们的孩子。”


“琑儿很喜欢你抱他,刚才他都笑了。”


“是么?爷怎么没看到?”


“我看到了,笑得可开心呢。”


“那好,爷以后多抱抱他。”




广陵王府后门。


张德罡亲自拨开门栓,打开门看了看四下没人,才把身后的人让出来。


“大人慢走,小的就不送了。”


“张公公留步。”一位头戴斗笠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作了个揖后,神色匆匆的离开。


张德罡栓好门,回到了前院。


书房里,王一博正翻看着几封秘信,半晌,他拿开灯罩,把那几张纸凑近烛火。


那几封信迅速的烧了起来。


王一博盯着摇曳的火光,神色看不出波澜。


“之前让你安排人盯着谢府,有什么动静么?”


张德罡躬身回话,“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前段时间王妃又出府见过几次谢灵谢大人,之后就再没私下会过面。”


“这事儿本王知道,他们约的茶楼,看样子也没想瞒着。”


“王妃白日来寻王爷,恰巧您出门了,王妃留了话给您。”


“什么话?”


“谢家必定全力以赴。”


王一博嗤笑出声,“还真是忠心耿耿。”


信烧的差不多了,王一博随手扔进了茶碗里,张德罡马上给端了下去。


“王爷真的不跟谢家通个气么?若谢家倒戈,您的处境才是真的凶险。”


王一博摇了摇头,“父皇年纪虽然大了,却依旧眼明心亮,谢家现在顺势而为,才是最好的局面。”


他站起身,“父皇虽然私下许我可以有所动作,但是并没有划定界限。”


张德罡皱眉,“那岂不更好?”


“非也……这样一来只会更加束手束脚,若大理寺那个死囚说的话是真的,查证后怕是足以震动朝纲。”


张德罡没出声,因为王爷并未允许他知道那位死囚到底说了什么,那人是王爷私下单独审的,“可惜他死了。”


“活着也没用,无凭无据,单凭他一面之词根本不能定罪。”


“无论怎么说,起码皇上是站在王爷这边的。”


王一博随手抓了一把棋子下着玩,闻言笑了,“父皇根本没料到这件事有多严重,若他知道了,一定会亲自安排人去办。”


下了会儿棋,王一博似是无意间问了一句:“你师父最近怎么样?”


张德罡楞了一下,紧接着很快反应过来,神色如常的回道:“伤势已经大好,想来就快无碍了。”


其实宋海的伤八百年前就好了,但是王爷没提,谁会上赶着触这个眉头?毕竟没人能猜到王爷是否宽恕了他。


王一博点了点头没说话。


张德罡瞄了王爷两眼,试探着问:“王爷若是想见师父,奴才明日便把师父接回来如何?”


王一博依旧没说话,只是下棋。


棋局难解,将近一个时辰这盘棋才下完。张德罡没得到王爷的回答,这会儿正战战兢兢的立在一旁。


“该是你的自然会是,少耍小聪明!”


王一博撂下了一句警告,张德罡霎时间汗如雨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动也不敢动。


王一博越过他,到抽屉里拿出几封信来,走回他身前。


“明日不用跟着本王,把这几封信送去各府上。”


张德罡哆嗦着接过信,连应声都不敢了。


“下午去把你师父接回来,送去正院伺候吧。”


说完,王一博离开了书房,留下张德罡跪在原地,表情似哭似笑。




通身金黄色的羽毛,喙呈枚红色,小巧又薄,一双小黑豆似的眼睛滴溜滴溜的转,显得极其精神,肩翅部位有几缕蓝灰色,像是小披风一样拢在上面。


“主子,这是王爷叫人送来的,听说是南方都很少见的金雀,珍贵的很,全京城就这么一只。”


肖战站在廊下,他面前挂着的鸟架上,正是添福嘴里说的金雀。


银色的链子扣住了金雀的一只脚,它站在那,有点警惕的打量着四周陌生的环境。


肖战伸出食指轻轻碰了碰金雀的小脑袋,被这小东西一口叼住了指尖。


“诶?”添福急着就要去打它,被肖战拦了。


“没事儿,它能有多大的劲儿,一点都不疼。”肖战收回手,“刚到这,想必还不适应,别吓到它,有鸟食么?”


添福拿来鸟食盒子,肖战用小勺一勺一勺的往鸟架上的食槽里添食,金雀警惕的打量了几眼,蹦了几下以后低头去吃。


看它狼吞虎咽的小模样,肖战笑的很开心。


添福见状凑近肖战小声说:“奴才听说近些日子,有不少大臣上书皇上,要求立太子呢。”


“怎么说?”


“据说不少朝中重臣在折子里夸赞荣亲王品貌非凡,有先帝遗风,劝谏皇上早立太子以固国本……说的这些我也听不懂,但是……主子,荣亲王不会真成太子吧?”


“荣亲王是皇上长子,淑贵妃亲出,朝中人拥戴是很正常的事情,淑贵妃如今代掌凤印,基本等于把皇后这个位置掐在手里了,荣亲王变嫡出是迟早的事,到时候他就是皇上名正言顺的嫡长子,又是乾阳,当太子有什么不可能的。”


“淑贵妃不是还没成皇后么……怎么太子就一定是她儿子了?”


肖战笑着看了添福一眼,“我倒不知,你还关心这些?”


添福扁扁嘴,“本来是不关心的,可您现在是王爷的侧妃,跟以前不一样了……而且那帮人夸荣亲王就夸嘛,踩一脚我们王爷算怎么回事……”


肖战搁下手中的鸟食,拢了拢披风。


十月已入秋,他的身子愈发不好,虽然知道是正常现象,但是还是颇为紧张,早早让人把披风找出来,生怕染上风寒。


毕竟现在乐福堂不止他一个人,琑儿那么小,要是被他传染可怎么办。


“王爷好歹也是乾阳,怎么朝中就没人帮他说话?”


“有是有……”添福表情一下变得无比纠结,“谢家一直在维护王爷,但是孤立无援,能顶什么用?”


“谢家战功赫赫,皇上极为重视,就算有朝一日,王爷犯下滔天大罪,只要不是谋乱犯上的罪过,谢家都能保他一命。”


“好呗,谢家当真厉害……”


“那我问你。”肖战看向添福,“王爷犯什么罪了?”


“王爷……王爷……”添福一下哽住了,因为他突然想到王爷可什么罪过都没有啊!


不光没有,甚至还赋闲在家小一年没有差事!


“对啊!”添福一拍大腿,“王爷没有罪过!”


肖战无奈摇了摇头。


添福想明白以后,不由得义愤填膺道:“荣亲王真是坏!为了抬高自己,居然把王爷拉出来踩!”


肖战随口“嗯”了一声,“你想到的,皇上也能想到,所以放心吧。”


添福马上幸灾乐祸起来,“对呀!他这算不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皇上绝对是聪明人!”


肖战没说话,仰头看向远方,缓缓叹了口气。


荣亲王也是聪明人啊……




金雀吃饱喝足后,明显放松了许多,在鸟架上蹦蹦跳跳的。肖战看够了,就随它玩,自己走下门廊溜达。


门口摆了两株一人高的金桂,是进封侧妃之时王一博赏的。


听说敬春斋那边赏的是常青松。


如今已是金桂花期尾端,还留在枝杈上的花已然所剩不多,落下来的桂花被秋风一吹,飘得满院都是。


肖战没让人扫,觉得院子里一层金黄色,还挺好看的。


桂花花香颇为霸道,现在乐福堂里到处都是这种香味,就连肖战身上都沾满了。


王一博抱着他的时候,都闻到了他发丝间缕缕桂花香气。


“不好闻么?”肖战自己嗅了嗅,他还挺喜欢这个味道的。


“好闻。”王一博挑起他一缕头发凑在唇边,模样轻佻的像个浪荡子,“没有比你更好闻的了。”


肖战伸手掐了一簇金桂捏在手间,手上很快沾满了花香。


不知是不是被刚才添喜的话影响了,他有些心神不宁。


他从来不主动过问王一博在朝中的事情,只是偶尔陪他聊一聊,或者在王一博泄露的只字片语中猜测他最近在忙些什么。


以前也有过形式险峻的时候,只是这次他总觉得大为不同。


“主子!主子!大事不好了!”


添喜慌里慌张的从外头跑进院里,到了肖战跟前,连行礼都忘了。


“什么事?”肖战不由自主的掐紧了手中的花枝,沾了满手绿色的汁液。


“边疆来报,北戎族大举进犯,已经过了我国边线,皇上震怒,召了朝中大臣进宫议事,王爷也被召进宫了。”


桂枝掉落,碎成满地金黄。




“啪!”


这已经是乾清宫今日被摔碎的第三个茶碗了。


一众大臣头戴红缨帽,伏跪在地,不敢抬头。


皇上看着入目一片红色,眼中血色更甚。


“北戎屡屡进犯,将我朝颜面置于何地?朕本不欲再起战事,是他们欺人太甚!”


皇上说完这番话,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的咳嗽,整个人站不住,可他不愿坐下,只能用一只手撑着御案。


带头跪着的是三位亲王,康亲王和广陵王在后,荣亲王跪在最前面。


这会儿他抬起头,担忧的看着皇上,“父皇不必为动气,龙体要紧,北戎不过是蛮族,我夏朝把他们压制在极北之地数十年,自然不必担心他们,跳梁小丑罢了。”


皇上摆摆手,气息平复了许多。


但是这件事总是要处理的,北戎越了边线,若是不派兵压制,朝廷的脸就丢大了。


“去年,北戎派兵试探过几次,想必就是为了今日。”康亲王直起上身,“父皇,儿臣曾多次领兵对战北戎族人,对他们甚至比对府里的侍妾还熟悉,要不这次,还是儿臣去吧?”


皇上看了他一眼,面色不虞。


自己这个二儿子,请旨领兵都一副不正经的样子。


说来也怪,明明荣亲王是乾阳,康亲王是和元,但是康亲王在领兵打仗方面从小就比荣亲王高出一截,以至于荣亲王现在还没个正经军功在身。


王一博跪在那不说话,皇上瞟了他一眼,“广陵王,你怎么看?”


王一博也直起上身:“回父皇,儿臣以为,北戎不过是蛮夷部族,何至于让皇子亲去?也太高看他们了,我朝精兵良将众多,父皇坐镇皇城,只要不出意外,此事定能迎刃而解。”


康亲王和荣亲王同时看了王一博一眼,皆未出声。


皇上这会儿冷静的也差不多了,沉思片刻,“谢章。”


“臣在。”


王一博身后站出来一个人,正是谢书齐的父亲。


“你年轻的时候,也没少跟北戎族打交道,这次朕就派你,带着你家满门虎将,去给朕好好教训教训那些不听话的东西!”


“臣领旨!”




宫门口,康亲王遥遥的看见三弟正和老丈人寒暄,脚下步伐渐渐就放缓了,直到谢大将军上马离开,康亲王才紧走几步来到王一博旁边。


“若非我了解你府上是什么光景,今日之事,我就要猜测你是不是在帮谢家抢我手里的功了。”


王一博看着谢家远去的马队,眉头紧皱,丝毫如意的样子都没有。


“我也没想到会是这个场面。”


康亲王看着王一博,沉思片刻,突然说道:“三弟,你是不是想多了?”


王一博皱眉看他,康亲王继续说:“上次我们一起去打仗——虽然那跟游玩也差不多——你临走的时候提醒我万事小心,但是说实话,我一直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这次你直接拦着不让我领兵……三弟,你跟我交个地底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王一博静了好久后缓缓摇头,“没什么,就是……直觉不安。”


没有证据的事,他自然不能乱说。


康亲王又盯着王一博看了好半天,除了眉头紧皱,也实在看不出什么东西。


“算了,既然如此,你就好好提醒一下谢家吧,毕竟是弟妹的母家。”


王一博点头,“刚才提醒过了。”


可是看谢章的样子,并没怎么放心上。


“那就好,我先走了,有时间一起喝酒。”康亲王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走了。


王一博知道二哥这是不太高兴了,但是他的确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他叫过张德罡,让他派人去谢府送口信,准备再提醒谢家一下。


但愿这次真的是他小题大做。




十一月末,边境紧急战报递到皇上案头。


夏军战败,灵州及边疆其余四城全部失守,落入北戎手中。


六万百姓皆数被屠,五城无人生还。


谢章及其部下十二人全部被俘杀,人头挂在灵州城楼三天三夜。


消息一出,举国震动。




皮搋子

【博君一肖】宫词09(古代ABO)

*正文之前建议阅读背景设定(合集第一篇)

*古代宫廷背景,封建糟粕那点玩意都有,慎入


##今天更的略长……祝大家情人节快乐,希望小两口和和美美,平安顺遂##






沈婉秋一直觉得自己是幸运的。


打从十一岁那年,自己被嗜赌成性的爹卖了以后,她就没想过这辈子能大富大贵,只盼着能委身一处通情讲理的人家,安安稳稳的活完这辈子。


后来没想到谢府的管家去人牙子那里挑人,一眼就相中了她。


她生的漂亮,自己从小都知道。可她从前以为自己顶破天也不过被哪家暴发户老爷塞到后院里,当个玩意儿罢了,却没想到自己进了谢府,还成了谢府的丫头。


跟她一起进来的还有九个孩子,五男...

*正文之前建议阅读背景设定(合集第一篇)

*古代宫廷背景,封建糟粕那点玩意都有,慎入


##今天更的略长……祝大家情人节快乐,希望小两口和和美美,平安顺遂##






沈婉秋一直觉得自己是幸运的。


打从十一岁那年,自己被嗜赌成性的爹卖了以后,她就没想过这辈子能大富大贵,只盼着能委身一处通情讲理的人家,安安稳稳的活完这辈子。


后来没想到谢府的管家去人牙子那里挑人,一眼就相中了她。


她生的漂亮,自己从小都知道。可她从前以为自己顶破天也不过被哪家暴发户老爷塞到后院里,当个玩意儿罢了,却没想到自己进了谢府,还成了谢府的丫头。


跟她一起进来的还有九个孩子,五男五女,后来她才知道这是给谢家少爷未来准备的陪嫁,在一众人里,只有她全无背景,低贱的出身甚至比不上谢家表少爷养的一条狗。


她拼命的努力,看书、识字、女红,样样做的比别人好。果然后来谢家少爷在五个女孩里一眼相中了她。


更让她如坠梦中的是,谢少爷大婚的第二天,有人告诉她,她成了广陵王的侍妾。


陪嫁被收进房本来是很常见的事,但是她曾经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未来要伺候的是那样高贵俊朗的人,曾经被潦倒低贱的出身吞噬掉的少女情怀,如今一簇一簇的冒了出来,欣喜的唱着小曲儿。


她搬进了一处院子里,虽然只是厢房,屋子狭小的甚至比不上谢少爷在谢府时候的卧房,墙面上的新漆还散发着略微刺鼻的味道,但是她很兴奋。两个看着跟她年岁差不多的丫头被拨来伺候她,行着礼对她口称姑娘。


沈婉秋以为那是自己好日子的开始。


可是郡王爷从来没来过她这里,一次都没有,就像是把她忘了一般。可她不敢怨恨,更不敢不满,因为谢少爷……哦不,是王妃,他也不过只在大婚之日留住了郡王爷一夜罢了。


沈婉秋渐渐发现,广陵王府后院的人不多,但是过的都是相同的日子,每月领着那点份例,数着日子过活。


因为郡王爷的心思都牵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直到某日,她在自己狭小的厢房里见到了郡王爷。那是她第一次近距离的看到自己这位主子,烛火昏黄,勾勒出男人优越的轮廓,沈婉秋觉得郡王爷是她见过最英俊的男子,甚至超越了自己当年见到王妃的惊异。


可是郡王爷神情疏离,只是让她侍膳,连她的名字也没喊,一口一个“沈氏”,但是她开心极了,羞红了脸颊小心翼翼的伺候王爷,王爷让她入座用膳她也不敢。


虽然王爷只是在她这里用了顿饭就走了,但是后来一天接一天的赏赐,让她心生期盼。


王爷……是不是也有一点喜欢她的?


再后来,郡王爷在外领兵打仗,王妃在府内设宴款待各府亲眷,她也被拉出来应酬,曾经伏小做低惯了的沈婉秋,第一次也会被人客客气气的叫一声“沈姑娘”,她面色如旧,手里却不由得攥紧了手帕。


她大概在广陵王府站住脚了吧?


兴奋之余,她不禁想看看被郡王爷一直宠爱的肖氏长什么模样,可是直到宴席散了,她也没见到。回到院子里,她听伺候她的丫头说,肖氏称病,根本没来。


沈婉秋不由得对肖氏的跋扈心生不忿,她不明白这样一个不懂规矩的人,怎么会让郡王爷如此迷恋?难道真的国色天香?




见到肖战那天,是在佛堂。王妃让府内侍妾去跪经,她一早在偏殿候着,直到来人说肖少爷来了,她起身行礼,再站起身才看到那个把郡王爷迷得魂牵梦萦的人。


来人一身素色长袍,只是行走间有暗光浮动,想来上面有银线绣的暗纹。那衣料沈婉秋见过,在郡王爷身上。


她本来惊异于这人居然胆大到穿郡王爷的衣服,但是细看,那衣服尺寸贴合,明显是量身裁剪。针线房不会胆大到这个程度,想来还是郡王爷的意思。


沈清秋嘴里有点苦涩,她没想到,郡王爷那样矜贵的身份,宠起一个人来,也会这样毫无底线。


可是再看肖战的脸,沈清秋又觉得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挺鼻薄唇,特别一双眼睛,像是含了一池春水,笑起来无比动人。


她一直引以为傲的容颜,在肖战面前毫无优势。


而且肖战一点也不符合她想象中宠姬的样子,他待王妃恭敬,待其他侍妾谦和,说话的时候有种不快不慢,娓娓道来的舒服感。


跪经是件苦差,她听说肖战是坤衡……本以为他不出三日就要告病,却没成想他真的苍白着一张脸,一天一天的挺过来了。




直到郡王爷回府那日——


众人都去了前院,肖战裹着白狐皮的披风跪在前头,散开的衣摆铺在青石板上,像是深冬的雪。


沈清秋跪在后面,没过一刻钟就觉得双膝像针扎一样疼,偷偷抬眼看一眼王妃还站着,她自然不敢说话。


侍妾跪迎是规矩,她不能怪王妃严苛,况且肖战身为坤衡都挺过来了,她怎么也不能叫苦。


幸好郡王爷回来的很快,进院后,他们磕完头,郡王爷就叫起了。


沈婉秋松了口气。


可算是熬完了。


众人站起身,却发现第二排一个白色身影还跪着,那不是肖战么?这是怎么了?


沈婉秋来不及细想,因为那白色身影只是微微支起上身,然后晃了晃,接着直直往地上栽去!


然后她就看见向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郡王爷脸色都白了,失声叫出肖战的名字,迅速伸出胳膊一把把人搂在怀里。


直到郡王爷抱着肖战进了前院寝殿,众人才缓过神来。


“都……进去看看吧。”


王妃走向他们吩咐道。


沈婉秋见王妃神情自若,可是脸上毫无血色,不知道是冻得还是吓得。




前院寝殿。


王一博坐在床边,拉着肖战的一只手,柔声安抚着床上半昏半醒的人,可是他的脸色铁青,下颌紧绷成了一条线,全身蓄势待发,像是一只将要暴起的雄狮。


他身上还穿着铠甲,但是没人敢张口让他换下来。屋里密密麻麻站着许多人,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惊了床上那位,惹得郡王爷迁怒。


宋海跑进屋,冬日里,额头上居然起了薄薄一层汗,可想而知跑的多急。在他身后,秦大夫也拎着药箱艰难地跟着,进屋之前才把撩起的袍子放下。


“给郡王爷请安。”


“不必了,先看看肖氏。”


秦大夫收住礼,告了声罪,上前给肖战抚脉。王一博眉头紧锁,眼神像是要吃人似的紧盯着秦大夫,秦大夫抚脉的手被吓的直哆嗦了。


半晌,秦大夫收了手,跪在地上,“回禀郡王爷,肖少爷乃坤衡之身,冬日本就孱弱,再加上近日寒气侵体,淤积体内,才至昏迷,更何况……”秦大夫小心翼翼的看了王一博一眼,王一博见状眉头锁的更紧。


“有什么话照直回!”


“是……肖少爷脉象圆滑,触之流利,想来是……已有身孕……”


“什么!”


王一博猛地站起身,拉着肖战的那只手也被带了起来,惊动了床榻上躺着的人,床上人不由得轻哼出声,王一博赶快又坐了回去。


“多久了?”


“两月有余。”


那应该是大婚前夜那次……


原本的惊吓转变成了欣喜,王一博松了口气,脸上的表情也松泛了许多。


屋里其他人闻言也都摆出一副开心的样子,有的人是真开心,比如云哲,但是其他人嘛……只能说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他怎会寒气侵体?乐福堂的人怎么伺候你们主子的?”王一博冷冷一声质问。


眼下只有添福添喜跟着来了前院,两人“扑通”一声跪在堂屋的青砖上,一个劲儿的磕头却不敢回话。


毕竟是主子们的官司,哪儿轮得到他们置喙。


秦大夫擦着冷汗继续回:“肖少爷的寒气主要淤积在下半身,这个……若只是受冻,倒也不会如此。”


他知道肖战这病是前些日子生生跪出来的,可王妃就站在他身后,他也不敢把话说明,只能希望郡王爷明白他隐晦的暗示。


王一博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追问,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王妃,你可知此事?”


谢书齐闻言下跪,身后呼啦啦跟着跪下一片。他掩下慌乱,低头请罪:“王爷恕罪,臣妾不知肖氏怀有身孕一事,今日王爷随军凯旋,臣妾也只是按照规矩让侍妾们跪迎……是臣妾疏忽了,可规矩如此,臣妾也只是照做而已。”


王一博冷笑一声。他当然知道谢氏没胆子直接对肖战做什么,但是他只需要“严格遵守”规矩就能把肖战折腾个够呛,毕竟某种意义上,侍妾还是不入流的身份,在府里能否过得舒服还要看是否受宠。


最起码肖战日常的用度都是自己赏的,早就高出了侍妾该有的规格。


可若只是按规矩跪了一会儿,秦大夫断然不会说出“寒气淤积”这种话。


王一博示意董兰,“你说。”


“回禀王爷,王妃确实不知肖少爷怀有身孕一事,而且肖少爷自己也没提过。”


坤衡若是有孕,身体会出现许多变化,比如胸部肿胀,内阴渐开等。所以,坤衡基本能够自己断定是否有孕。肖战没有上报此事,显然是自己瞒下来了,即便是偷偷给王一博递的信里也没提及,想来身边人也不知道,否则张德罡也不会有那个胆子敢瞒着这么大的事。


真是胆大包天!


王一博偷偷瞪了一眼床上的人,只能暗自气恼。


董兰瞄了一眼郡王爷的脸色,几经斟酌之后又开口:“肖少爷寒气侵体,妾身也有过失,王爷命妾身辅佐王妃管理王府,妾身未能明察肖少爷身体有异,请王爷降罪,可后院众人跪经祈福也是为了朝廷和王爷,王妃此举实属无心,妾身愿领失职罪责,只是王妃身份贵重,还望王爷宽恕。”


宋海在旁边听完暗自咂嘴,董兰现在可比刚入府的时候会说话多了,几句话,状也告了,罪也请了,情也求了,还真是周全。看来在那个老货身边待着,没少长进。


他瞟了一眼陈嬷嬷,见她跪在旁边眼观鼻鼻观心仿佛入定似的,不由得气的牙根痒痒。


王爷临走的时候把他留给王妃,现在王妃犯错,他也难免吃瓜落,就是不知道王爷是个什么态度,毕竟肖氏肚子里的那个也不过才两个多月……


董兰回完话就伏地不起,谢书齐吃了个哑巴亏,连辩解都不能,现在恨的不行,其余众人也不敢说话。


更奇怪的是,郡王爷仿佛也想没听见缘由一般,坐在床边默然无语。


过了良久,王一博问秦大夫:“肖氏这胎,可有危险?”


“目前看来暂无大碍,只是需要小心调理,切不可再伤身。”秦大夫本想再提醒几句,思来想去还是咽下去了。眼下局势复杂,他还是寻个私下的时间再回禀郡王爷吧。而且董氏已经把原委说了,王爷没反应,他何必再张那个嘴。


“嗯,你小心伺候着,府里药库随你取用,缺什么就说,本王都给你找来。”王一博神色淡淡的交代完,突然话音一转,语气陡然凌厉阴森,“好好照顾着,肖氏这胎要是有什么闪失,本王活剐了你!”


秦大夫浑身一激灵,伏地应声,再不敢说话。




安排完这些事,王一博让他们各回各院。折腾这一下,接风宴也不用办了,王一博给各院赏了菜,自己留在了前院。宋海提醒要不要把肖少爷挪回乐福堂,王一博面色不虞的想了想,摇了摇头。


“让乐福堂的人把肖氏的东西搬过来,再把他平日近身伺候的太监留下两个,他生产之前,就先别回乐福堂了。”


宋海点头去办,一个磕巴都没打。他察觉到王爷对他不满,这会儿也不敢当什么直言不讳的忠仆。


直到晚上掌灯时分,肖战都没醒。宋海以为这事儿本来要过去了,却没成想,王一博休息完,又去看了一眼肖战,然后回了前殿。


“去把陈嬷嬷请过来。”


宋海转身想去,又被王一博叫住。


“换个人去请,你和张德罡进来。”




书房里一片灯火通明,多宝格上摆着的小型西洋钟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王一博盯着精致的钟摆看了良久却一言不发。


宋海和张德罡一前一后跪在书房中央的地毯上,战战兢兢却不敢抬头。屋里的寂静和来自上首郡王爷散发的压抑气氛,让两人从背后升起一股寒意。


茶碗里的茶早就凉了,但是王一博没叫换,屋外的人早就被他清干净了。


近身伺候的人出事,还是不必让太多人知道的好。


“宋海。”


“奴才在。”宋海连忙磕头。


“本王临走的时候交代过你,府内之事无论大小,都要一并报给本王知道。”


刚从战场回来的王一博,周身的杀气还未完全消散,再加上眼下心情不愉,情绪也不加收敛,吓得宋海噤若寒蝉,连回话的声音都小了三分。


“是奴才失职,本想着王妃一片赤诚之心,等您回府,由王妃亲自回禀,您也能更高兴些。”


“呵。”王一博冷笑出声,“你倒是为他考虑……你可还记得你的主子是谁?”


宋海闻言魂都吓没了两分,不住的磕头,却不敢求饶。


一是自己的确心虚,二是他知道郡王爷不喜欢奴才在他面前哭哭啼啼的样子。


“你是本王身边的人,本王也不想罚你太重,你自己去领三十板子吧,养好了再回来。”言外之意就是,本王没消气之前别在我面前晃悠。


宋海只当是自己捡了一条命,磕头谢恩。王一博似是无意的又添了一句:“张德罡,你的失职之罪本王也记着了,这次算借你师父的光,自己去领十板子,打完回来伺候。”


宋海谢恩的声音戛然而止,张德罡倒是喜不自胜。


打板子打出一脸喜色也是少见,王一博挥了挥手,两个人都下去了。


出到门外的宋海一脸阴恻恻的看着张德罡,“好徒弟啊,真是没想到,我也算领会了什么是教会徒弟饿死师父?”


张德罡这会儿正高兴,再说了,他还没立稳,也犯不上得罪宋海,所以一脸赔笑,“师父说的哪里话,王爷把师父当自己人,才罚的重了些,师父放心在,这些日子,徒弟一定帮师傅看住王爷身边,绝对不会让别人近前!”


宋海皮笑肉不笑的点了点头,“那还真是难为你的孝心了。”




正院。


林嬷嬷进到正厅,看到谢书齐直愣愣的坐在榻上,不由得一阵心疼。


她从小看着谢书齐长大,几个奶娘到最后就留下她一个,因为谢书齐从小就跟她亲近,长大后也敬重她,虽然两人是主仆身份,但是林嬷嬷把他当亲儿子看待。


没能分化成乾阳一直是谢书齐最意难平的事,他最羡慕长辈和表兄弟们能够征战沙场,从小修习兵法,就为着有一日能成为跟他父亲一样的人。分化成坤衡后,有一日他红着眼睛问她:“嬷嬷,我是不是这辈子都不能披甲杀敌了?”


她不忍心回答,眼前的小男孩颤抖着身子呢喃:“为什么不是和元呢?哪怕是和元也好啊……”


再后来他就不哭了,按部就班的听从皇上的指婚,入主广陵王府。


大婚前夜,谢书齐跟她说:“好歹是郡王妃呢,多风光,爹从小就告诉我,‘生当为人杰’,就算是嫁作他人为妻,也必要成为最好的那个。”


谢家少爷卓尔不凡,世人尽知;谢家长子心高气傲,知之者甚少。


可是进府后,一切都不像想象的那样顺利。传说广陵王为人冷情,但是没想到冷这个样子的……


林嬷嬷想起来大婚第二日早上,广陵王被叫起以后直接回了前院,连早膳也没用,只是出门以后吩咐她,“伺候好王妃,过会儿与本王一道进宫请安。”然后她进屋就看到王妃坐在床边。


跟今日一样的神情。


“王妃,前院叫了陈嬷嬷过去。”她上前把烛火挪进了些,王妃才像是缓过神来。


“知道了,王爷让董兰搬到正院,不正是这个意思么。”董兰不是重点,陈嬷嬷才是。


林嬷嬷使了个眼色,屋里伺候的人走了个干净,然后她才凑过去轻声说:“听说王爷罚了宋公公三十板子。”


谢书齐闻言像是被一把手攥在胸口,好半天都喘不上来气。


王爷是在打宋海么?不,王爷是在打他!


只是他好歹也是皇上亲自指婚的正妻,不能随便打骂,但是宋海在正院伺候了两个月,王爷不说奖赏,反而打了板子。


他想起了白天在前院,王爷跟秦大夫最后说话的神情,“活剐了你”四个字,他是一边盯着他,一边从牙缝里逼出来的。


他在警告,警告他不要再动歪心思,否则他真的不会顾念他正妻的身份!


“王妃别恼,王爷也打了张公公十板子,这也说明不了什么。”林嬷嬷见谢书齐面色不对,赶忙安慰。


谢书齐摇了摇头,“不一样的。”


若是只打宋海,所有人都会猜到是郡王爷与王妃生了嫌隙,只有把张德罡掺进去,其他人才只会猜王爷是为了肖氏一事,迁怒于身边的人。


说白了,张德罡不过是幌子。


谢书齐很想喊冤,可是他说不出来。对于肖氏,他其实还没有多少嫉妒,只是身为正妻,打压宠妾,这本就是平常的事。更何况他进府不久,还没站稳脚跟,他本来以为王爷能体谅他的……


况且他也没想真把肖氏怎么样,他怎会知道肖氏身怀有孕。


若非……若非他入府以后,察觉到王爷对他真的没有半分情谊,他也不愿意用这种手段打压旁人,说到底还是下作了些。


可是肖氏明知自己有孕,却不禀明情由,还依旧每天带着其他侍妾跪经,难道他就没有别的心思?王爷凭什么断定肖氏隐瞒怀孕的初衷是单纯的?


“肖氏如何?”


“听说,王爷让肖氏搬到正院,直到生产结束。”


谢书齐顷刻皱起了眉,“这成何体统?到时候血污不洁,冲撞到王爷怎么办?”


林嬷嬷面有难色,斟酌着回道:“到底是王爷的意思,而且这个孩子是王爷的第一个孩子,无论男女,想来王爷都会十分看重,这个时候,您还是别去触王爷的霉头了。”


还有一句话她不敢说:照着王爷宠肖氏那个劲头,现在谁在王爷面前提肖氏的不好,都等于是插了王爷的眼。


谢书齐还要再说什么,门外却传来了小太监的传话:“启禀王妃,郡王爷这会儿往含清斋去了。”


屋里久久无言,好半天后才传出一声。


“知道了。”




沈婉秋做梦都没想到王爷回府后的第一天就来看她了,原本被动摇的心意又活泛起来。


“给王爷请安。”沈婉秋偷偷摸了一遍头上的簪花,祈祷不要有王爷不喜欢的款式。


可是王一博看也没看一眼,径直走到椅子上坐下,敲了两下桌子说:“起来吧,不用紧张,本王就是来坐坐。”


沈婉秋一边给王一博上茶,脑子疯狂转动。


白天那一幕她都瞧见了,眼下王爷都没去正院看一眼,怕是正妃连带着董氏都被迁怒了吧?


沈婉秋有点高兴,又有些小得意。


肖氏怀有身孕又如何,他最起码要有好几个月不能伺候王爷,就算胎像稳固了,王爷也不见得要一个有孕之人伺候吧?


虽然王爷现在看重肖氏,可一个月两个月以后呢?


她总能让王爷知道她的好。


王一博没功夫揣测沈氏有什么小心思,他来这自有目的。


董氏已有长进,能在王府之事上牵制王妃,不过也只是堪堪顶住罢了,还需要他在暗中调度。肖战没权,王妃盯着肖战也并非防着他掌权,而是防他盛宠防他有子。


若是其他人也有宠,甚至可以比肩肖战,而且又是王妃曾经的亲近之人,会不会……


王一博看了一眼沈婉秋,见她一脸娇羞的样子,倒是有些好奇。


“你不打算替王妃说几句话?”


啊?


王一博突然的问话让沈婉秋有些猝不及防,她愣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发现王一博正打量她,脸上的神色让她看不懂。


“妾身以前伺候王妃,但是也只是奴才罢了,如今进府为妾,自然一切以王爷马首是瞻,正妃也是妾身的主子,妾身自会恭敬相待,但王爷的决断,妾身不敢干涉。”


王一博很想说,你干涉不了本王的决断。但是他也不想太不给沈氏留脸,毕竟都是伺候他的人。


只是沈氏对王妃的态度倒是出乎他的意料,本以为两人主仆一场,会有些情分在的。


可是转念又想,富贵恩宠面前,何谈情分?


思及此处,王一博愈发想念肖战宠辱不惊的小模样。无论受宠与否,他不顺心的时候,简直是天王老子也不给留面子。


现在被他宠惯了,还学会了时不时翻白眼给他看。


想到这,王一博觉得自己在含清斋再也待不下去了,沈氏受宠的假象可以慢慢做,而且他也真的做不到在肖战还昏迷的时候,去宠幸别人。


王一博匆忙起身离开,沈婉秋直到他人影都走没了,还是没回过神来。




本来以为肖战还没醒,结果刚到前院,就发现屋里已经掌灯,添福正在给肖战喂药。见到王一博来了,添福连忙跪下行礼。


“本王来吧。”


王一博接过药碗,挥退众人,坐在床边一勺一勺的给肖战喂药。


肖战一口接一口的喝着,眼睛却直勾勾的只盯着王一博看,王一博被他盯的心痒痒,想板着脸吓唬他几句,出口却一片温柔。


“看什么呢?”


肖战咽下最后一口汤药,吞了王一博递过来的蜜饯,睡了一天的小脸这会儿红扑扑的。他微微前倾着身子,说话的声音又软又糯。


“爷好像瘦了。”


“是么?黑了吧?”王一博摸了摸自己的脸。他脸上有肉,平日里看着就显小,瘦下来也不甚明显。


肖战摇了摇头,身子继续前倾,手还在王一博下巴附近比划,“真的瘦了,这里看着很明显。”


王一博搁下药碗,一把攥住他的手,果然看他的眼神开始发亮,就知道他又在撒娇,于是伸手把他揽在怀里。


“醒了就闹人?身体还难受么?”


直到把人报了个满怀,王一博才觉得自己这两个多月都在悬着的心彻底踏实下来,想到刚刚自己居然想在含清斋为了布局宠幸沈氏,真是个愚蠢的念头。


这种蠢事他当然不打算说给肖战听。


埋在他胸口的人来回蹭了半天,哼哼唧唧的也不知道是在说些什么,王一博空出一只手把他的小脸托出来,又问了一遍。“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谁知道肖战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难受。”


“哪难受?”王一博一下就急了,“头疼么?肚子疼?还是膝盖疼?爷让人去喊秦大夫。”


肖战拉住要起身的王一博,双手捧着脸,对着他的嘴唇狠狠的亲了下去,一边亲一边含糊的说:“想亲王爷想的难受。”


持续了两个月的思念猛然烧起来实在是太可怕了,原本在亲密时一向比较羞怯被动的肖战,这会儿反客为主,叼着王一博的嘴唇又啃又舔,弄得他差点招架不住。


王一博费了好大劲制止住自己把肖战压在床上的冲动,他一边压抑自己,一边手嘴并用安抚肖战,等两个人都冷静下来,分开一看,王一博的嘴都被肖战咬破了。


“还笑!爷明天面圣,你让爷怎么解释?”王一博把手伸到被窝里狠狠掐了一下肖战的屁股,却还是止不住肖战的笑。


“爷就说上火了嘛,这有什么难的?”


“你让爷欺君?好大的胆子。”话虽严肃,王一博的表情却不可怕,他叹息着又把肖战楼了过来,“以后孩子要是也像你,爷可真是管不住了。”


提到孩子,肖战一下就不说话了,趴在王一博怀里装乖。王一博看他好半天不出声,也觉得好笑,可是还是语气严肃的说:“知道错了?”


肖战乖乖点头。


“你怎么敢把这么大的事儿瞒下?真要有什么闪失怎么办?到时候爷远在千里之外,飞都飞不回来,岂不是要急死?”


肖战也不笑闹了,坐起身来,拉着王一博的手,言辞恳切,“正因为不想有闪失,我才瞒下的,我知道爷明里暗里做了很多保护,但是涉及孩子,我不敢赌,哪怕是万一。我宁愿这两个月,别人是冲着我受宠而看不惯我,也不愿意他们是冲着孩子来的。”


这个“别人”实在意有所指,肖战不知道要怎么跟王一博说,才显得自己不像告状。


可是思来想去,怎么说都像是在背后给王妃捅刀子……


没成想,王一博却没追问,只是抚着他的脸,双眼幽深看不出情绪,语气也甚为平和。


“爷知道你在家受委屈了,放心,爷一定帮你出气。”


虽然不知道王一博为何这么坚信自己被欺负了,连问都不问一下,但是肖战还是笑的温柔,眼里都是信任和依赖。


“嗯,我当然信。”


阿战爱上了阿博

【博君一肖】变形的回形针C11

*老套的破镜重圆梗 “渣男垃圾”X“无趣怪物”

*我来了我来了 我终于来更新了


C11 是我自愿 想回到你身边


勺子舀起冰淇淋,上面沾染着些许草莓果酱,送入口中后迅速融化,留下甜滋滋的凉意。


王一博坐在大槐树下大口地吃着冰淇淋,篮球服的领口处被汗浸湿,借此来挥发体内的暑气。朋友从学校看门大爷那借了把蒲扇,坐在王一博旁边一阵猛扇,结果越扇越热。


朋友的脸蛋晒出来俩红耳团,皱巴成一团汗津津道:“我刚刚看了看新闻,今天好像刷新了A市气温最高记录,老天爷要不要这么对我啊,照顾一下失恋人士行不行...

*老套的破镜重圆梗 “渣男垃圾”X“无趣怪物”

*我来了我来了 我终于来更新了







C11 是我自愿 想回到你身边








勺子舀起冰淇淋,上面沾染着些许草莓果酱,送入口中后迅速融化,留下甜滋滋的凉意。


王一博坐在大槐树下大口地吃着冰淇淋,篮球服的领口处被汗浸湿,借此来挥发体内的暑气。朋友从学校看门大爷那借了把蒲扇,坐在王一博旁边一阵猛扇,结果越扇越热。


朋友的脸蛋晒出来俩红耳团,皱巴成一团汗津津道:“我刚刚看了看新闻,今天好像刷新了A市气温最高记录,老天爷要不要这么对我啊,照顾一下失恋人士行不行。”


王一博眨了眨眼睛,看向朋友说道:“没看出来你很难过。”


朋友一愣,随即尬笑几声:“她都说她不爱我了,我有什么可难过的。”


王一博点点头,收回了目光:“你说谎的水平好差。”


朋友嘴角一抽,随后放弃挣扎叹了口气道:“……分手都是这样的,被踹的那方总得装的无所谓一些,才能显得没那么可怜。”


“怎么个可怜法?”


“我还爱她。”


头顶密布的树叶发出窸窣声,夏天的风都是热的,才从身上吹过,便又落下两滴汗在篮球服上。


还剩一半的冰淇淋杯怼到眼前,朋友受惊地坐起了身,一脸惊讶地看向王一博:“你干嘛?”


王一博将冰淇淋塞进他手里,面无表情地安慰道:“给你吃吧,你真的好可怜。”


朋友:“……”


01


清晨第不知道多少缕阳光穿过阳台客厅,绕过茶几沙发,铺洒在餐桌之上。


连带着桌面上摆着的三碗醒酒汤也泛上了光芒。


肖战的头发乱成了鸡窝,埋头喝汤的样子像极了小鸡啄米。小曹见状打了个哈欠,调侃道:“肖总您喝慢点,我可不知道您的一杯倒是不是仅仅局限于酒类。”


肖战一个没防住呛了一口,连连咳嗽了好几声才缓和下来,他装作不经意地看了对面一眼,王一博戴着副框架眼镜,正掌着手机看今日新闻。


醉酒醒来看见这两位出现在自己家里,其震惊程度无疑能把肖战存有的宿醉感吓个一干二净。尤其是当年连切个黄瓜都能划破自己手的王一博,竟然一脸淡定非常娴熟地去厨房做了醒酒汤,更是令肖战目瞪口呆。


埋头将醒酒汤喝完,肖战又喝了几口水,佯装随口问道:“你什么时候学会做这个的啊?”


王一博继续看着手机:“在你不知道的时候。”


肖战:“……”


小曹看看王一博又看看肖战,头摇地跟拨浪鼓一样,还是没胆子把内心的疑惑问出来。肖战哽了哽,转过头撞上小曹疑惑地眼神,直接问道:“转来转去干嘛呢,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小曹讪笑了几下,挠挠后颈不好意思道:“肖总,你最近考虑出家吗?”


王一博握着手机的手抖了抖,对面坐着的肖战差点把碗扣小曹头上:“出你个锤子的家,你去当道士老子都不会出家的。”


“不是……”小曹连忙起身躲开,憋着笑道:“您昨天对着我们唱了一晚上求佛,这事都不记得了吗?我还以为您有这方面的打算呢?”


肖战的动作一滞,头痛不已的大脑内忽然闪过几个画面,耳边回荡起王一博的声音:“至于肖战为什么搬过来…这里地段挺好,干什么都方便,我觉得是因为凑巧……”


“为了你…”在王一博背上昏睡过去的肖战慢慢睁开了眼睛,与王一博的视线相对时,伸手一把抓住了王一博的头发,唱了起来:“我变成狼人模样。”


“???”


王一博脑袋一偏,快要站不稳。


“为了你染上了疯狂,为了你穿上厚厚的伪装,为了你换了心肠…”


小曹快吓趴下了,手忙脚乱地上前来阻拦,绕着他俩转圈圈:“不是…肖总,肖总你疯了吗,快松开我们博哥的头发啊啊啊啊救命啊不要再拽了,先下来行不行,博哥这真的不是我的错啊救命…”


肖战攥着王一博的头发,依旧唱得忘我:“我们还能不能再见面,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几千年,愿意用几世换我们一世情缘,希望可以感动上天。”


吼了一晚上也不知道上天感动了没,反正渐渐回忆起来的肖战已经不敢动了,他抿了抿嘴,试探性地问了句:“emm…实在是对不起,要不我送生发灵当赔礼?”


小曹捂着肚子,笑到直接从餐桌椅上掉下去。


02


托肖战的服,今早小曹搭了便车,和王一博一起进了公司。路上小曹悄咪咪地跟王一博说,你最近小心点,我怀疑你被基佬看上了。


王一博开着车,回了句你怎么知道肖战是基佬。


小曹一愣,心想我还没说是肖战看上你啊,但还是回答道:“俗话说得好,房间整洁无异味,不是伪娘就是gay,肖总那房子木地板亮地跟打了蜡一样。”


“不能拿说别人是gay,来解释你自己生活环境的脏。”


小曹受教地点点头:“那我说人家看上你了你也不客气啊。”


王一博想了想:“你说的是实话,我为什么要客气?”


小曹:“……”


这哥的脸皮也是有够厚的。


前台打卡处的女生提醒王一博去趟总经理的办公室,说韩抑找他。小曹在旁吹了声口哨,说这发布会才结束不会又有大项目了吧,博哥真不愧是当红炸子鸡。


王一博没理他,打完卡后坐电梯上楼,直接去了韩抑的办公室。


几天没见,韩抑将头发剪短了些,王一博进到办公室里面的时候,他正蹲在地上捣鼓刚买的室内高尔夫球设备。见王一博来了,便招呼他过来帮忙。


韩抑的五官算是英挺锋利那种类型的,头发剪短后这种感觉更明显了些,王一博将草坪球道从盒子里拿出来摆在地上,看了韩抑一眼说道:“叫我来干嘛,展示新造型还是显摆新设备?”


“我知道新造型很帅,不用特意展示。”韩抑一边研究说明书一边说:“叫你来是为了关心员工生活,发布会的事我听说了,英雄救英雄把美推一边的场景没看上真的太可惜了。”


王一博又去拆箱子里的其他东西:“没什么可看的。”


韩抑一挑眉,直截了当地问了句:“肖战回来了?”


当年的事情韩抑目睹全程,王一博也没打算瞒着:“他现在是我邻居。”


“奥~那看来是想重新追你。”韩抑撂下手中的说明书,看向王一博问道:“你什么打算啊?”


“什么什么打算?”王一博看了韩抑一眼,继续低头拆东西:“我都被他丢到垃圾回收厂回收利用了,再接受一次再被当成垃圾丢掉?我没有那个癖好。”


韩抑笑着拍了拍手上的灰,站起身说:“行了你别研究了,放那我让别人来装吧,中午有事吗,一起吃个饭。”


“中午有点事,下次吧。”王一博放下手中的东西,也站起身来:“肖战要领我去买东西,算作补偿。”


韩抑一愣:“什么补偿?”


王一博有些尴尬地揉了下鼻子,不自然道:“生发灵。”


韩抑:“……”


03


午休时间到了前台小妹也没好意思走,她一边装作在记东西的样子一边小心翼翼地偷瞄,有个一米八几的大帅哥靠着正对面的墙站了好几分钟了,好像是在等人,也不知道哪个女生这么命好。


上次肖战来公司是她正好轮班没见上,还以为这事公司里面哪位女生的男朋友,因而看也不好意思看,只敢偷瞄。


十二点一刻,穿着短袖衬衫的帅哥站直了身子,笑地兴高采烈,原地蹦哒了两下朝斜前方招了招手。前台小妹满怀好奇地看过去,公司的女生猜了个遍也没猜到这位帅哥等的人是王总监。


“嗯?”


一旦接受了这样的设定,前台小妹忽然觉得那位帅哥有点眼熟了。


肖战笑着招了招手,等王一博走近了才说:“去哪买啊,我搜了几个牌子,都说效果特别好。”


王一博有点无语,心想肖战这个憨批竟然真的会觉得自己愿意中午见他是为了生发灵,他看着肖战,有些无奈道:“其实我是有其他事情找你,早上小曹在就没直说。”


“什么事?”


“我昨晚在你家靠着你的床,坐着都睡着了,还睡得挺好。”王一博被失眠症困扰多时,因此没有过多犹豫就问道:“你卧室里有摆什么香氛或者其他东西吗?我想买那个。”


前台小妹看着远处说话的俩人,忽然灵光一现,拍了下桌子。恰好小曹路过要出去吃饭,吓得小曹捂着心脏直呼你抽什么风。


前台小妹的手微微颤抖,指向远处的二人道:“我刚刚才想起来,这个人几年前天天来我们公司等王总监,好几年没见怎么又帅了啊。”


小曹顺着看过去,差点两眼一黑。


救命,怎么又是肖战,合着他不是最近才看上王一博的吗?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啊靠。


“你卧室里有摆什么香氛或者其他东西吗?我想买那个。”


肖战一听这话,立刻笑眯了眼睛:“我不用那些东西,我卧室里就摆个我,实在不行你把我买回家吧。”



后记:


“沉醉于灯光熄灭的感情,我在逐渐失去你。”


------Yours







有点屁话说:求佛不好笑吗朋友们 你们是不是没听过求佛 去听 然后记得回来笑

我竟然被diss年纪了…我比博子哥都小好吗!



罄山

同穴 下

岳父?肖战一时没转的过来那称呼后头的关系,扶着门板子的指尖几乎是要扣进去了。

肖父老的厉害,枯皱的面皮在堆在脸上,一双小眼睛眯起来几乎看不见里头的珠子,他瞅着儿子这痴痴的模样,乐得拊掌,这回肖战听的清楚了。


傻小子走了什么好福运,讨的到枣儿。


雨似乎是小些了,肖父的笑声在空屋子里格外清晰,灌得他一耳朵都是,涨的疼。肖战的声音几乎是从嗓子眼儿挤出来,砸在几人之间,

我不要。


他从小就乖的很,温软的性格更像是姑娘。肖家那二两田地早在当年开小卖店时候打出去了,别的汉子在地里山上挥锄头的时候,肖战也没得地方去,只温在戏台旁一方棚子下头帮衬着...


岳父?肖战一时没转的过来那称呼后头的关系,扶着门板子的指尖几乎是要扣进去了。

肖父老的厉害,枯皱的面皮在堆在脸上,一双小眼睛眯起来几乎看不见里头的珠子,他瞅着儿子这痴痴的模样,乐得拊掌,这回肖战听的清楚了。

 

傻小子走了什么好福运,讨的到枣儿。

 

雨似乎是小些了,肖父的笑声在空屋子里格外清晰,灌得他一耳朵都是,涨的疼。肖战的声音几乎是从嗓子眼儿挤出来,砸在几人之间,

我不要。

 

他从小就乖的很,温软的性格更像是姑娘。肖家那二两田地早在当年开小卖店时候打出去了,别的汉子在地里山上挥锄头的时候,肖战也没得地方去,只温在戏台旁一方棚子下头帮衬着卖些杂货,这一待就直到他都二十四了,在这山里早就该抱小子的年纪了。

山里的男人是健壮的,勤劳的,这才能顶起山里女人的一片天,可肖战不是那副模样,山里丫头们喜欢他的皮相,可是一到要成亲的年龄却没人家来过。

山里女人守着的,是一敦永远有米面可吃的米缸子,是一张暖炕,这才是实打实的,也是只有健壮的山里汉子才能带来的,男人好看有啥用呀?关了灯上了炕还不都是灌一肚子东西,捂十月再下出来。

肖父年龄大了,倒是生出些对独子的愧疚感,肖家就他一支血脉,若是因为他保不住香火,是闭不上眼的。错在他弃农从商富了一时,却要他儿担着断子绝孙的名,他惭愧。

好不容易有丫头愿来结亲,又还是个最壮的汉子都盼着的漂亮丫头,他那小子却说不要。

 

肖父剜了肖战一眼,不回他。反倒是转过头去又堆着笑,和枣儿他爹敲了黄道吉日。

 

嫁娶大事,由不得你。

 

肖父转过身来,脸上的笑意隐去。山里人的嫁娶由着父母做主,任由着门板的倒刺砸破他的指腹也无用。

肖父不再和他言语,佝偻着操劳了大半辈子的肥矮身子往祠里去,风雨降温急,催得他不免几声咳嗽。

女人做不了家里的主,她的一颗心由男人和孩子分了去,肖母的整颗心垂在胸腔里滴着血流着泪,她拿了一辈子洗衣杖锅铲的手轻轻揩去肖战指腹渗出的血珠,轻声道,战儿,女人是娶回来过日子的,只要能生养勤快就是最好的。

肖战脑子里发昏,把自己锁在房里就是一整天。

 

窗外的雨是小了些,但还是丝丝点点连成一道帘幕把人都隔开了。不过下雨好,庄稼果子缺不得。散了一床的纸上还歪歪扭扭的写了好多遍钗头凤,肖战捏着那枚小小的未熟的果子,还是忍不住低声抽噎起来,哭着哭着倒还扯着嘴角笑了。

 

好福分,讨到了枣儿。

 

天色渐明,风卷起残云,肖战双眼微肿轻手轻脚出了门。

泥巴裹了雨水胶的很,缠在人的鞋底非得拔出个泥坑,戏台子附近没见得人影,只有泥巴底下不晓得谁踩出来的脚印子,先是一提溜串儿,到了中间又踩作一团,大大小小的不知道也不知道是几个人。

边上的那条河吃饱了雨水哮得厉害,滚滚得往岸上拍。肖战转身往背家的那条路走去。

 

他的婚期安排的急,好日子就在半月的后头。

而他定的那样东西也跟着急了起来。

 

本来是不着急的,但是那天他想透了,吃了那颗枣儿,酸明白了。

 

一场大雨浇透了学堂外头的那棵青枣树,本是抱了书回住处的王一博抬头看见那饱满鲜亮的青枣可爱的很,无端想起来十里地外的那个人,昨日教给他的钗头凤不知会写了没,是捏着毛笔画他留下的印子,还是自己写铺了纸一笔一划地誊,他入了神,回过神来竟已经是摘了好几个又大又光亮的兜在口袋里。

 

雨看着也小了,枣子刚摘下的最好,今日教的都会了,那…还是去一趟碰碰气运罢。

王一博抬眼看一束光撕开了小片黑云,又被重新盖上,把书放回室内寻了把伞撑开就出去了。雨天路滑泥泞,难走的很,走两步总有泥点子溅到裤腿上,难看得很,他几乎走两步就要停下来,用手背拍拍那褐色的污点,这么停停走走耽搁不少时间,还没走到戏台边儿又泼了一场雨。

风雨钻进伞来,拍在他的脸上,雨水糊的他睁不开眼,只得把伞往前头倾了点,埋着头看着脚尖匆匆。谁料到,这样大雨天也有同他一样出来的人,刚好撞个满怀。

“哎呀!”被冲撞了的女人被这步履匆匆的年轻人吓得不轻,低呼出声,听声音约莫三十来岁。

王一博口里一边说着抱歉一边抬起伞来,四目相对的瞬间他竟一时哑口。

三十多岁的女人不再似当初新妇那般青涩娇俏的姑娘样了,家里的操劳让她填上了时间刻出来的成熟端庄,家里的男人该是能干的,心疼人的,她比起之前来,要丰腴了不少,身上的棉布花衣裳是镇子里的好料裁的新样式,手上耳上的首饰也是不吝啬的金玉花卉样,但是她那双温柔怜爱的眼神一点没变。

妇人快被炙热的眼神看穿了,试探着问到,娃儿,没事吧?下雨天若没有什么着急事,得慢点好。

王一博看着她,不知从何说起,只是挂出两个小括弧,望一眼未带伞的女人,说到,

姨,雨大,你进伞来躲躲,我顺路送你回去罢。

妇人推拒再三,抵不过年轻人的热情,还是钻进这伞下由他撑着一道走着。

要是遮一个人,这伞是足够了的,但要是俩个人,挤挤不成问题,但是问题就在,一男一女间隔了一圈的距离,只得一个人送了半个肩膀出去淋着,就这么走了一路。

雨水顺着伞檐落在他的肩头,浅色的棉布褂子淋得浇湿,深一块浅一块的,打眼的紧。妇人心细,被送到院坝门口时侯,说什么也要邀了他进去喝杯暖茶擦擦。

 

这是间还算宽敞的典型农家房子,院里的青枣树又粗又高,雨水挂在泼洗过的枣儿上滑下来滴在还没来得及收进去的盆里,盆里盛了一半留着冲地的翻着白泡泡的洗发水,花香味的洗发精味儿弥散在雨里参和着清新的成熟果子味儿,倒是有些微妙。

妇人引他坐在木匠打了铺软垫的沙发上,周围被几个大红漆木箱子围了个严严实实,下脚都困难。妇人端来热姜茶,歉意地温声同他讲话但脸上却是藏不住的喜悦,“实在是对不住阿,家里丫头要嫁了去,这几天一直忙着置办嫁妆,乱了些。”

红木箱子有五大个,新上的红漆油亮亮的喜庆的很,箱子里头塞了金银器具,金丝勾了的大红被套子上绣了好大幅鸳鸯戏水图,各种零碎的小玩意儿都用红绳子系了分门别类的码了摞在一起,不难看出对这嫁女儿,这家人是十成十的上了心。

王一博还记得,那个时候这小姑娘还在她娘的肚子里,时间就是这么快,她都要成亲了。他想到自己,又莫名其妙地想到了肖战,肖战该是比他还要大上几岁,会不会他的爹娘也要开始愁他的婚事?他又是怎么回应?

 

想到肖战,王一博就难以自制的笑起来,他咽下一口热乎的茶水,浑身被暖意浸个完整,

“恭喜阿,这么多嫁妆,您女儿幸福惨了,不知道被哪个汉子捡了便宜。”

新妇一听到女儿就乐红了脸,捂了嘴笑,啊哟,那个鬼丫头不省心,求着要她爹去求亲嘞。

外头雨停了那么阵儿了,王一博盘算着再去铺子上转一圈碰碰气运。他从凳子上起身来,辞别到处,今儿我先回去了,姨姨几时给小妹操办婚礼也让我来沾沾喜气。

“倒是赶了个巧,就是半月后,和戏台子旁边那肖家。这今天刚刚从他家商事儿来着,这那儿想到还语了大雨……”

妇人很满意这桩婚事,话匣子一开倒是也止不住,她脸上的笑意像是那壶烧开的茶水,直愣愣地淋头而下,浇了王一博个又疼又烫。

 

王一博不知道是怎么走出妇人家的,他像是七月半里不肯过鬼门关的新魂,在戏台子周围游了好一会,刚刚下过雨的河道湿润,崩腾的河水卷着,发威厉害的吓人,他像是有目的的,又好像是瞎猫碰死耗子乱走到的,他就逆着水流的方向走到了他熟悉的院子前头。

年老的女人勾着背,油灯受不得风吹,木门开一条小缝就把他的影子撕得一片又一片,一屋子都散的是。老妪抬起头来,眯着眼看他,圆圆的后脑勺映在门后挂着的镜子上,暗了好大一片玻璃光。老狗记不得他了,冲着他汪汪龇牙咧嘴。

“回啦?”老妪的眼皮搭啦着,只勉强剩了一条缝露出那一双浑浊的眼珠子。

窗外云压得黑,屋里只影影绰绰一点飘散油灯的光,一会儿照亮了老狗的眼睛,一会儿又落在漆木棺材上,轻飘飘的。

王一博低着头,喉头滚动着嗯了一声,他的心像是未熟却落的枣儿,酸涩发胀。

老妪的绣花鞋垫绣了一半,红色的线却用尽了,她费劲的抿了口唾沫,枯瘦的指尖捻了线头却怎么也打不好这个结。她叹了口气,幽幽说道,“博儿,帮奶奶打个结。”

王一博接过来,老妪的声音不再像之前一般洪亮泼辣,倒像是被吹干的叶子,簌簌地自言自语。

“人阿,不得不服老了,连根线都穿不过去咯。”老妪捏成拳的手无力的锤着凸起的膝盖,风湿折磨的很。

祖孙俩坐在老木桌两头,老的埋着头纳鞋垫,少的撑着头望着外头发呆。

王一博心里头乱的很,下意识的却走回了这儿。他原是想要对奶奶说点什么的,却又是怎么也开不了口。他垂着头,眼底的光明灭不清。

良久,老妪苍老的声音轻飘飘的响起来,“小博,人就活着几十年,长长短短的,没个准儿呢,但是要活的有意义,我这个老太婆活到现在看到我们小博长这么大就知足咯。”

王一博勉强扯出一个笑脸,手搭在老妪的肩膀上以示安慰,他实在是说不出什么话来。老妪枯瘦的手覆在王一博的手上,老树皮一般的掌心把他鲜嫩的皮肉紧紧的包裹着。

“小博,奶奶今年的棺要刷漆了,去老刘家请的时候,你猜猜,我碰到什么事儿了。”

“不知道。”

“戏台子旁边定好看那个小伙子,非要让老刘赶出个棺材来,急得哦。”

搭在肩上的手猛地一收紧,倒像只铁钳一样,紧紧地捏住老妪的肩膀。

王一博的心一下子被抽空了,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的抓着老妪对不起后问了老妪棺材店的地址后就要往外走。

他走到门口,老妪只是摸了摸他的脸,姥姥都知道。

天还是黑的厉害,一个老人摸了摸脚边老狗松弛的皮毛,取下来挂在门口的镜子,自言自语地喃道,是作了孽阿。到底是河里的妖阿。



 

“晓得伐,那隔壁村子里最漂亮的那个丫头定了亲了。”邻桌用胳膊肘拐拐王一博,“你前几天是去哪儿了?先生说你告了假。”

“回了趟家。”王一博这一遭回来该是瘦了,合身的长衫拢在身上都有些虚,他像是受了风寒,总得不上力,抛了四个字之后再不言语。邻桌见他不得趣,便也不再说话。

先生还未来,王一博拿出课本来准备着温书,走这一遭该是拉下不少。蓝色的书皮在水里泡的有些褶皱,书角卷起来,怎么都抚不平,他低声叹了口气,翻开还染着潮气的书页。

指尖落到的一页,折痕很深。

一丝来不及认清的情绪不可察的从他眼底闪过。

他收拾好书本后,站在后门口深深地往里头望了一眼。

 

他该恨什么,恨来恨去只能恨这雨天或者崎岖泥泞的泥。

 

天黑的厉害,房里点了灯,影影绰绰晃荡着两个人影。男人肥胖的身躯时不时地捏了拳头轻俯下身,女人瘦的像根儿竹竿,攀在男人的胳膊上,不住的叹气声传出来。

王一博看了半刻钟也不见有第三个人影,肖战他知道他要结亲吗?他若是知道了,现在又在哪儿呢?雨过的树头上落了几只鸟儿,叽喳惹人烦,他兜了一口袋的石子儿,往那树上的鸟儿砸去,受了惊的鸟扑腾着翅膀飞出来,竟然是几只喜鹊。

他突然那么讨厌着报喜的玩意儿,讨厌它蓝绿色的长尾巴讨厌它的小脑袋讨厌那聒噪的声音。他凶起来手下没轻重,一片的鹊儿被砸得叫的凄厉,报丧一样讨人厌。

 

肖战屋里没点灯,却听见门外树上的鸟儿叫。他走出来,竟是他在打鸟儿。

他的眼眶红肿的像两个桃子核,鼻尖也点着雾粉,最骇人的是嘴角那块,红里参着紫又还混着青,淤血还没化开,难看的很。

“你干什么和鸟过不去。”他笑。

王一博却突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刚刚堵在心口上的话也好情绪也好全都被心尖上刺破的一滴血淹没。

“青枣熟了,给你摘了来。”他递过去两颗饱满可爱的青枣,垂眸看肖战接过去时却只看到那葱根儿般的指尖上点了几抹红,从他剪得圆润的指甲盖颠上往里拖了好长一条又细又红的线,刺得他眼皮跳了好几下。

肖战捏着枣儿,成熟的枣儿透着果实特有的清香,肖战就这么盯着手里的枣儿,长长的睫毛掩着一双水波回转的眼睛,摸不准他到底在想什么。

他们突然陷入了某种尴尬的静谧,气氛有点微妙,王一博想开口说些什么,又看到肖战薄薄的侧影,那么大一块淤青在侧边看起来竟然就只是一个逗点大,他满肚子想问的话也被揉成一个小点,顺着嗓子眼儿滑到肚子里去了。

他伸手轻轻的摩挲着肖战嘴角已经结了疤的伤口,只觉得红褐色的那层痂皮碾着他心疼。

“疼吗。”

肖战强扯的笑容突然凝固了,大颗大颗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王一博的体温透过那一小方指腹皮肤传来,烫得他伤疤底下的粉红新肉疼得很。

“疼。”他听见肖战说,一遍又一遍,从低泣到嚎啕大哭,只一遍一遍的说,疼。


王一博哪儿不知道他疼,但是却感觉自己力气都被抽干了,想抱他都却都抱不住。无力感像是只无形的手,紧紧的掐着他,他爱他,但是他却好像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连替他痛都没有资格。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痛,只能悄悄地知道他要赴死的那份心。

如果自己不知道,那他是不是不打算告诉他,不打算告诉他他要结婚,也不告诉他他要赴死。

 

他真的好笨啊。

 

他们就躲在大槐树的后头,就这么抱着,直到肖战的哭声渐渐变成湿润的喘息,直到王一博的肩头被眼泪泡的湿漉漉。

肖战前头去棺材店的时候就听了老刘说有人打听,没缘由的觉得是一博,这个念头刚冒个头又被他掐断,他不想他知道。可是那股念头却和烧不尽的野草,越否定越是滋长,他突然又觉得高兴。他们什么时候已经有了这样不用沟通的感应,他们是真的相爱,是心有灵犀。他就是这么想着,靠在床头抄写了一遍又一遍的钗头凤,直到今天。

 

肖战哭累了,沾了碎发的额头黏在王一博肩头,他没读过书,没什么文化,但是却在戏台子边上种上了“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这样的观念,他没办法拒绝婚事也没办法给枣儿一个好的婚姻家庭,他思考了很久,终于是含着泪做出了这样一个决定。与其让枣儿嫁进来年纪轻轻当了寡妇,不如先走了,他舍不得爹娘,舍不得一博,但是他也不想一辈子把自己拴起来,大家都不要好过。

 

“我喜欢你的,无论如何我也会来找你的。”肖战相信他们之间那股神秘又暧昧的感应,他认定了一博是知道了他的计划。

“你蠢。”王一博在那几个异常黑冷的夜里想了很多事,甚至演练过很多遍二人再次相见的场景,但是却没有想到,他是这样说出来的,而自己也这样平静。或许自己也早就做好了准备。他念了那么久的书,不信鬼神不信仙,而却在这时候喃喃道,“我姓王,王一博。是被河神诅咒了的那户王姓阿。”

“我知道,我早知道了。”肖战破涕为笑,像是他在说什么好玩的笑话,“我那么喜欢你,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们靠在一起,说了好多话,高兴的不高兴的,小时候的长大了的,就像是每一个平凡又美好的宁静下午,听不到以后要吹起来的唢呐。

 

八年后

 

村里越发富裕了,青壮年都外出打工了,那曾经风光无限的戏台子落了灰又蒙了尘,一场大雨又冲断了失修的木头台柱子,咕噜噜的滚到河里去被水流卷走了。住在河上游的王老婆子也在一个夏夜抱着那条老狗安详的离开了,那口她刷了很多年油漆的棺材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新的,大的多,用来装男人的那种。河边有个女疯子,每天都咿咿呀呀地唱着“对面是谁来,若是我的郎君你点点头,不是的话你快点走。”这个疯子脏兮兮的,戏却唱的不错,虽然灰头土脸的,却也不难看出至少曾经是个美人。每到傍晚,那个修了桥的大善人总会拿着绳子来套住这疯子,再蹲在河边狠狠的抽根烟。

“枣儿,枣儿,我为啥要骗他们你是个女娃。枣儿阿——”

女疯子听不懂,含着绳子笑,“爹爹,我要嫁人啦,嫁给肖哥哥做新娘子。”

 

新娘子哦,新郎官哦,莫抬头。

抬头望见王家子

你当妻来我做郎

黄泉红尘一卷浪

要带哥哥向哪儿去

唢呐吹响一道忙

 

河水奔腾的厉害,浑黄的水拍打在岸边。


小酒鬼(肖特助本宣看置顶)

上一秒,我好快乐


下一秒,艹,我又裂开了


就不能让我们开开心心的过一个晚上吗?!

上一秒,我好快乐


下一秒,艹,我又裂开了


就不能让我们开开心心的过一个晚上吗?!

阿战爱上了阿博

【博君一肖】变形的回形针C1

*老套的破镜重圆梗 “渣男垃圾”X“无趣怪物”

*我最近糊到打算歇了 最后再试一次


C1 别再让我遇见没有任何意义的人了


初春时节,天气还没开始回暖,满大街都是行色匆匆的路人,多一秒都不愿意处在冷空气里。


超市里人来人往,王一博站在货架前,替身边的女生从高架上取下一瓶洗衣液,那是他的女朋友,交往了有一个月的时间。


“谢谢。”女生接过洗衣液笑着说:“给你也拿一瓶吧,这个牌子里面都添加了香水,衣服洗出来味道特别好闻。”


王一博想了想说:“其实没必要吧,反正……”


话还没说完,...

*老套的破镜重圆梗 “渣男垃圾”X“无趣怪物”

*我最近糊到打算歇了 最后再试一次









C1 别再让我遇见没有任何意义的人了









初春时节,天气还没开始回暖,满大街都是行色匆匆的路人,多一秒都不愿意处在冷空气里。


超市里人来人往,王一博站在货架前,替身边的女生从高架上取下一瓶洗衣液,那是他的女朋友,交往了有一个月的时间。


“谢谢。”女生接过洗衣液笑着说:“给你也拿一瓶吧,这个牌子里面都添加了香水,衣服洗出来味道特别好闻。”


王一博想了想说:“其实没必要吧,反正……”


话还没说完,一瓶洗洁精滚到了他脚边,王一博下意识地弯腰去捡,和一路追来的人撞了个正着。


脑袋碰脑袋,双方都痛到皱起眉头。


“抱歉抱歉,您没事吧?”那个人揉着头发,连忙站起身开口道歉。


鼻尖闯入一阵清泉的清冽香气,王一博微微一愣,随即看向那个人。


那个人穿着一件厚厚的毛衣外套,袖子很长盖过了手掌,鼻梁上的黑色镜框遮住了大半张脸,吃痛的表情在注意到王一博的视线后,开始变得有些僵硬。


超市打折促销的小喇叭喊个没完没了,前天鸡蛋买两盒送一盒,昨天韭菜买一斤送半斤,却没喊过曾经的情人会在今天送个偶遇。


对视了几秒后,是王一博先偏离了目光,他弯腰捡起地上那瓶洗洁精,塞到对方手里后便牵起女友的手离开。


“不客气。”


女友还在关注着手中洗衣液的香味,丝毫没注意到发生了什么,被牵着走出去了几米远才开口问王一博:“刚刚那个人你认识吗?”


王一博没有犹豫:“不认识。“


“奥~”女友说着又回头看了一眼:“可是他一直站在那看着你诶。”


01


好马不吃回头草和兔子不吃窝边草,这两句俗语许多人上小学的时候就听过了,说来说去可以总结成一句话:回锅肉要不得。


强扭的瓜不甜和强摘的花不香,这两句俗语许多人上小学的时候也听说过了,言简意赅可以总结出一个道理:没事干别硬掰弯人。


王一博今年二十五岁,朝气蓬勃的年纪,老干部的心态,目前从事的工作是游戏开发,微博id叫变形的回形针。


一般介绍人很少介绍微博id,简历都不用写这么详细,特意说一嘴是因为王一博这个微博id非常能代表他这个人。


变形的回形针,用来形容他反复无常来回横跳要弯不弯的性向再合适不过。


没错,A市小有名气的游戏开发师,是个双性恋。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任何结果都是有原因的,出门摔了一跤的原因是走路没注意脚下,才签的合同找不到了的原因是粗心大意随手乱放,王一博的性取向在男女之间跳来跳去的原因是肖战。


肖战是谁?


我佛慈悲,肖战是王一博的劫。


这话王一博自己都认证,认证到就差把这句话写进他的微博认证里,人生的道路如果注定有坎坷,那肖战一定是王一博康庄大道上的沼泽,让人泥足深陷,自认倒霉。


他俩相识于一个新品软件展会上,当时王一博大学刚毕业,带着自己开发的一个休闲小游戏到处拉投资,什么科技发布会都跑去凑凑热闹,指望着能得到赞助。


刚毕业的大学生想拉到大量投资,难度堪比上青天,唯一能采取的举措就是多处撒网重点捞鱼,王一博当年撒了一堆网屁都没捞着,还赔到连门票都买不起,浑身上下最值钱的东西就是手里拎着的电脑包。


肖战是会展策划公司的负责人,本来和软件科技这些八杆子打不着,只是因为帮忙承办展会才出现在了活动现场,碰上满头大汗因为没票被拦在门外的王一博。


非要仔细回想的话,连王一博也纳闷当年肖战到底看上自己什么,要什么没什么,唯有一张帅脸偏偏他也不是靠脸吃饭的人。


他只记得那天太阳很大,倒了三趟地铁才赶到会场的自己真的很想进去试一试,找个老板恳请他给自己五分钟,让他讲讲游戏的设计概念。


又有几滴汗落在了地上,他听见有人开口说道:


“让他进去吧。”


王一博愣愣地回过头,被阳光照得眯起了眼睛,将对方的工作牌看了个清楚。上面贴着的证件照是个五官端正的标准帅哥对着镜头咧嘴笑,照片下方附着他的名字。


肖战。


王一博在燥热的夏日里,焦头烂额的状态下,遇到了今生的劫难。


02


“你在超市碰见肖战了?嚯,王一博你现在定力可以啊,搁以前这会你可能已经因为当街揍人坐在局子里等我来保释了吧。”


点的烤肉还没端上来,服务员还在桌旁摆着赠送的小菜,坐在王一博对面的朋友A就幸灾乐祸地开口说道。


服务员端起小盘的手一顿,下意识地看了王一博一眼,心想这帅哥看着是冷了点,怎么着也不像是个暴力前科犯啊。


王一博注意到服务员的举动,在桌下踹了朋友A一脚:“放什么屁呢,我俩是和平分手。”


“奥~”朋友A拉长了尾音道:“你和平被追,和平被踹,我看你被踹的时候是挺和平的,平到就差掀开棺材板自己躺进去了。“


王一博:“…………”


服务员因为憋笑而手臂发抖,连忙放下最后两盘菜溜了。


爱情好比一锅放在电磁炉上的水,刚开始时沸腾,后来逐渐平缓,最后归于平静。没有人能一直维持在沸腾状态,因为水烧久了会干锅。


天生直男被掰弯于身心而言都是十分痛苦的事情,不断地自我怀疑自我否定,纠结踌躇无数个夜晚,可能才会接受这个现实。


好不容易接受现实的人转头就被抛弃,真的会有一种想要掀开棺材板躺进去的冲动。


王一博沉默地烤着肉,烤盘上的油滋滋作响,他给肉片翻了个面才说:“其实你没说错,我再看见他的时候真的很想把他打趴下。


朋友A放下手中的可乐罐,觉得这种想法十分正常,他随口问了句:“那怎么没打,不会是舍不得吧?”


“没。”王一博将烤好的肉全部夹进自己碗里,一片也没给朋友A留:“我想起来肖战上学的时候练过散打,打不过。”


坐了快一小时没吃到一片肉的朋友A:“…………”


03


王一博虽然坚信真正的爱情是一见钟情,但他第一次见到肖战时,真没想歪,只是单纯觉得这人长得挺好看的而已。


到底是被百度云盘里各国老师视频熏陶出来的铁血真汉子,意志力还是相当坚定的,不过再坚定也扛不住帅哥死缠烂打穷追不舍,被掰弯也只是时间问题。


他没想到的是,掰弯后被踹,也只是时间问题。


早上七点半,王一博的生物钟促使他睁开眼睛,房间里还有睡前点燃的助眠蜡烛留下的味道,他一把拉开窗帘,阳光好到不行。


被光芒环绕的王一博原本昏昏沉沉的脑袋瞬间清醒了些,他伸了个懒腰,拉开房门去厨房烤吐司。吐司放进机器里,为了节省时间,王一博一边拿电动牙刷刷牙一边找冰箱里的牛奶。


还不到八点钟,门外忽然传来听铃哐啷的声响,王一博对门邻居经常犯神经,他见怪不怪,含着牙刷去厕所洗漱。


”叮!“


机器发出提示音,两片吐司弹出来。


王一博拿毛巾擦干净脸上的水,从卫生间出来。好像无数个早晨他都是这样度过的,烤吐司,倒牛奶,洗漱收拾,如此反复。每一个步骤都习惯成自然,衔接的恰到好处。


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爱好认定了就不改变,生活的无趣程度达到了机械化水平。


如此想来肖战跟他分手也不是没有道理,可惜他是个不怎么讲理的人,到现在也觉得对方是个渣男垃圾。


期间女友打来电话询问晚上吃饭的事情,王一博边喝牛奶边接话,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杯子里的牛奶喝到一半,门外传来哐铛一声巨响,吓得王一博差点没拿稳杯子。


女友在那头询问道:“怎么了?什么东西摔了吗?”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觉得这种情况已经是扰民了,再怎么样都应该叫对门的小点声。


“应该是对门在作妖,我去看看。”他有些头痛地放下杯子,拿起手机不耐烦地站起身。


门一拉开,穿着睡衣头发乱翘的王一博身体一僵,被面前的情况吓到了。


家门因为王一博自由散漫惯了没顾上维护,开门时发出的声响有点大,电梯门口四五个搬家工人一齐看过来。


只有一个人还背对着他,穿着毛衣外套,戴了顶黑色贝雷帽,指着电梯口的沙发说道:“刚刚就说了要轻一点,对面住着的人睡眠质量不好……”


话说一半,那人终于停下嘱咐,后知后觉地顺着装修工人的目光看过来,在光线充足的楼道里展现出自己清晨就在线的美貌。


“这么巧啊。”明明之前在超市已经遇见过了,肖战依旧能摆出久别重逢的虚伪表情来,朝王一博挥手微笑道:“好久不见啊一博。”


“是出什么事了吗?”电话那头的女友还在等待。


王一博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牙关紧闭,说不出话来。


巧个屁,这个渣男垃圾。







后记:



让我带着你对一切的期望 让我为你的期望装模作样。

                                

                                        ----------岑宁儿 Mas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