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稠环芳香烃

【砂理】事已至此,只能先吃饭了

SUM:砂金和教授谈恋爱了,而他励志要把男朋友喂得饱饱的。

轻松快乐的做饭、吃饭文学!点击就看砂总做饭!

食色,性也。饮食,男女。


倘若抓起一个星际和平公司的员工,并询问他砂金总监除了赌博还有什么爱好的话,绝大多数人都会露出迷茫的神情,然后茫然地瞎猜,大概是高尔夫、桥牌、马术之类的富人爱好吧。

但如果你问到了托帕总监,她会说:砂金除了赌博,最大的爱好是做饭。

其实,在下班时间,砂金要花大量的时间在高尔夫同好会、桥牌俱乐部以及高端马场之类的地方。但比起喜欢,砂金去这些地方更多的是为了社交应酬:在高尔夫球场能听到未来的股市资金流向,在桥牌俱乐部能知道一年后的商业联姻,在马场则能轻易地...

SUM:砂金和教授谈恋爱了,而他励志要把男朋友喂得饱饱的。

轻松快乐的做饭、吃饭文学!点击就看砂总做饭!

食色,性也。饮食,男女。


倘若抓起一个星际和平公司的员工,并询问他砂金总监除了赌博还有什么爱好的话,绝大多数人都会露出迷茫的神情,然后茫然地瞎猜,大概是高尔夫、桥牌、马术之类的富人爱好吧。

但如果你问到了托帕总监,她会说:砂金除了赌博,最大的爱好是做饭。

其实,在下班时间,砂金要花大量的时间在高尔夫同好会、桥牌俱乐部以及高端马场之类的地方。但比起喜欢,砂金去这些地方更多的是为了社交应酬:在高尔夫球场能听到未来的股市资金流向,在桥牌俱乐部能知道一年后的商业联姻,在马场则能轻易地搞明白谁将要破产。

比起这些烧钱的爱好,做饭简直不能更接地气了。

砂金一直觉得,吃饭是一天中最有仪式感的时刻。不论什么种族,不论什么身份,也不论是什么人生境地,到点了就得把手上的一切事物放下来,然后花上一分钟,半小时,或者一小时去吃饭(对于智械应该是喝点燃料)。哪怕一顿饭吃得再匆忙,也是对连续日程的一种打断。这种为了满足生理需求而对日程的打断,对于砂金来说,是他还确实地活着的一种提醒——提醒他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人类,而不是公司的一块砖或是任何负面情绪的傀儡。而吃到自己亲手烹饪出来的食物,无疑能让这种生活感更加踏实。

但砂金也有个烦恼:他缺一个忠实的饭搭子。从他养成了做饭的爱好以来,他一直是一个人生活,而这大大限制了他一顿能做的菜的量。他曾拿一整块牛肩胛肉做过红酒炖牛肉,结局就是在投喂完了战略投资部的同事后,自己又连着吃了一整周的炖牛肉。就算他手艺再好,也经不起这么折腾。

好在,他现在有男朋友了!


所以,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子呢?砂金用叉子扒拉着盘子里不含调味料的沙拉,又戳了戳盘子里的白煮鸡胸肉,想道。

自从上周砂金表达了想和维里塔斯一起吃饭的愿望后,教授对此表现出了一万分的热衷,并且在砂金开口说要做饭之前,大手一挥,表示要让砂金吃到这辈子最健康的食物,好好补补身体。

然后,身家亿万的砂金总监就吃了一整周的白水鸡胸肉和各种他叫不出名字的草。此外,根据他和拉帝奥“做饭者不洗碗” 的约定,还刷了一整周的锅。

砂金喜欢吃饭,但不喜欢吃没怎么加工过的饭。他屡次试图向拉帝奥提出建议,但每每看到男朋友期待夸奖的目光以及对这“增肌减脂餐”的赞美,话便又吞回了肚子。

砂金面无表情地将一块鸡胸肉塞进嘴里,然后反复咀嚼,一边嚼,一边想起仙舟话本里的一句话——“嘴里淡出鸟来!”。

他费了一番力气才把嘴里的肉吞下去,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腮帮子,心里觉得再这么过下去,他其他地方增不增肌不清楚,但咬肌绝对会变得超级发达。他看了一眼拉帝奥,又看了一眼碗里只吃了一半的沙拉,道:“维里,明天我来做饭吧。”

拉帝奥抬头看了一眼砂金,又看了一眼他碗里只吃了一半的沙拉,还没开口,眉头先皱了起来。砂金知道,这是他受伤的表情。有时候他真的挺讨厌拉帝奥这颗过于聪明的大脑,一下子就能看穿自己在想什么。

砂金看不得维里塔斯这个表情,赶紧找补:“我是说,我真的不想洗碗了,就和你换换。”

“随你,我没意见。”

砂金知道,明天,将是他夺回厨房控制权的唯一机会。他必须从生理和心理双方面击溃拉帝奥的防线。

这是赌上厨师荣誉的一战!所有,或一无所有!


第二天傍晚,拉帝奥从第一真理大学回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飘荡着肉香。拉帝奥洗完手便顺着香气走进了厨房。砂金松松垮垮地穿着居家服,半敞着的胸口被Q版猫头鹰花纹围裙遮了大半。他常年带着一串戒指的手指上如今空空如也,没有宝石与贵金属的衬托却依旧显得白皙修长。这样一双令人赏心悦目的手如今正握着一个铸铁锅铲。向来充满攻击力的眸子如今完全聚焦在锅里的煎蛋上,目光低垂,竟显现出几分温柔的意味来。拉帝奥从后面靠近,砂金竟没有察觉到,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那两个煎蛋上。

拉帝奥感到一种微妙地不爽,于是他把自己下巴轻轻搭在了砂金的肩上。

砂金被他的气息闹得有些痒,侧过脸在拉帝奥的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笑道:“别着急,马上就好了。”

拉帝奥觉得这个吻太过敷衍,但仍然从善如流地停止了闹腾,专心地看砂金煎蛋。

平底锅里放了不少油,也许比他们上周一整周吃的还要多,蛋白在宽油的作用下已经泛起了细小的泡沫。砂金用锅铲轻轻拨动煎蛋,防止粘锅,耐心地等待鸡蛋被烹饪到合适的程度。很快,砂金满意地看到煎蛋的边缘出现了浅褐色。他心情愉悦地关掉灶台,把刚煎好的太阳蛋分别盛到两碗刚做好的豉油拌饭里,然后又从烤箱中端出刚做好的叉烧盖上,最后又加上了一份耗油芥蓝。

“好,完工!开饭!”

砂金坐在拉帝奥的对面,围裙还没有摘,眼睛里满是期待。

拉帝奥在这样的目光中先吃了一块叉烧。叉烧做得很甜,显然是加入了超量的蜂蜜,配上咸香多汁的梅条肉却并不显得十分腻。拉帝奥又吃了一口太阳蛋。鸡蛋的火候掌握得刚刚好,边缘煎得焦焦的,有一种酥脆的口感,但只煎单面的烹饪手法保证了大部分蛋黄还是液体状态,蛋白也很嫩,因此吃起来并不会觉得很干。拉帝奥还注意到,砂金在煎蛋的时候放了些黑胡椒碎,香料的味道很好地掩盖了半熟鸡蛋的蛋腥味。

拉帝奥轻轻舔掉了嘴角的叉烧汁,说:“很好吃。谢谢款待。”

“哼哼,这道叉烧饭又叫黯然销魂饭。”砂金难得地显得有些得意,“或者叫发财饭,是我在赌场偷师的。”

“哦?看来你在赌场也不是完全地沉迷赌博。”

砂金已经饿了一周了,端起碗就开始大口吃饭。他先吸溜吸溜两口吃掉了煎蛋,才开口道:“那时候我还是奴隶,奴隶主每两个月给我们放半天假让我们上街买东西。我就偷了奴隶主儿子的旧西装,假装自己是富家的落魄公子哥。先到码头去搞点好货,方便回头倒卖,然后搭免费的发财车去赌场,白嫖赌场为了招揽顾客的免费叉烧饭。虽然份量很少,但却是我两个月能吃到最好的一顿啦。”

拉帝奥不说话了,他盯着面前的叉烧饭,似乎要把它盯出一朵花来。

但砂金径直说了下去:“后来我去公司了,就和赌场的伙计学了这道菜。不过我修改了他的配方,额外多加了蜂蜜和胡椒,我喜欢口味重一点的。”

“教授,我和你说,我觉得做饭的秘诀就在于多放调料,以及掌握火候。上次去学校找你的时候,隔壁实验室的学生和我说这种褐变叫做奇美拉反应……”

“美拉德反应。”教授说,并且想着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崽子把他的男朋友教错了。

“嗐,你懂我的意思。用调料的时候,第一要注意……”

砂金仍然在喋喋不休,但拉帝奥的注意力已经从他说的话转移到了砂金的脸上。在黯然销魂饭的作用下,这个油滑惯了的商人似乎褪下了他的面具,笑得格外真心。看得出来,他真的对自己的做饭心得非常自豪。

拉帝奥想起一个理论:一些人在童年失去东西后,会在成年时加倍补偿回来。砂金一贯的从容总让人忽略他其实只是一个青年,在这样的年纪,大部分人可能才刚刚结束学业、开始工作,而砂金已经过早地背负了沉重的期待与责任。对于他来说,这样的重担似乎早就成为了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了。

拉帝奥忽然有些自责:他竟然让砂金吃了一整周减脂增肌餐,却忽略了这个年纪的年轻人其实并不太需要减脂。另外,砂金的手艺是真不错。

于是他表示他要将厨房的做饭权拱手让人,从此做一个忠实的洗碗工。

砂金:计划通!

饭毕,拉帝奥依约去洗碗。这下轮到砂金闹腾他了。砂金给拉帝奥围上那猫头鹰围裙,并上下打量了一番。

这围裙在砂金身上的时候恰好合适,在拉帝奥身上就未免显得有些短,以至于拉帝奥一小半的胸口都没有安分地呆在围裙的保护之下,越发显得他凹凸有致。

拉帝奥被砂金钩子似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不禁红了耳尖,只好转头专心对付碗碟。但精明的商人砂怎么会就此放过他。砂金乘着拉帝奥的双手沾满了泡沫,从后面环住他的腰,踮起脚尖,啃他草莓色的耳朵。

啃了一会儿,砂金突然问:“教授,今天的饭好不好吃?”

拉帝奥不知道他又在想什么坏心思,诚实答道:“好吃。”

“我觉得你也很好吃。”

拉帝奥关了水龙头,心想:这碗是一点也洗不下去了!


一周后,拉帝奥收到了一份快递,里面是一台最新款洗碗机。砂金对此的解释是:给教授减少一点运动量。


——END——

彩蛋是伙食太好的教授感受到了幸福的重量(字面意思)以及欢愉小浣熊堂堂登场!

粮票可解锁

军君

还梗,杀人犯x欺诈犯


*柒根本不介意阿七装他去骗人,他只是想找藉口惩罚阿七

*大保其实没犯菸瘾,所以你们懂的(笑


原谅我,到我这的梗十有八九都会变成甜出人命的鬼东西(耸肩


听说有人想要蓝蓝的东西?

还梗,杀人犯x欺诈犯


*柒根本不介意阿七装他去骗人,他只是想找藉口惩罚阿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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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桐君

TBC——

接上aibo的冥界之旅5


前阵子无意间补起这部番

我最近快要爱死这两只了……TUT


那么依旧的

TBC——

接上aibo的冥界之旅5


前阵子无意间补起这部番

我最近快要爱死这两只了……TUT


那么依旧的

叶桐君

TBC——

接上的过去与未来11

TBC——

接上的过去与未来11

一只特立独行的白血球🔪

图片一翻译:因贫血而缩小(参照Lady)

变小了,也变可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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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小了,也变可爱了……


蛋糊er

依旧是小两口拌嘴吵架h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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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包

  所以你们也别想逃(恶魔低语)

  

  p1创大家的原作者找到了

  https://musicforever651.lofter.com/post/1f15b9d8_2b8f7311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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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咕咕

当每个人头上都出现了自己的命之座

  ooc预警

  掉马文学,无cp

  私设所有人都有命之座

  

  

  

  一早醒来,钟离就发现有些不对劲。

  

  地脉的波动剧烈而紊乱,似乎有什么不可预测的事情发生了。

  

  但等他想要继续深入探寻时,却又毫无收获。

  

  在床上坐了会,钟离起身来到梳妆镜前,准备像往常一般梳妆后再出门查探查探。

  

  下一刻,他便从镜子中看见自己头上闪耀着的命之座。

  

  璨金色的线条勾勒出简约的岩王帝君模样,形成方形的命之座。

  

  除此之外,命之座上方“岩王帝君座”几个大字更是熠熠生辉。

  

  这一波下来,简直是把“我是岩王帝...

  ooc预警

  掉马文学,无cp

  私设所有人都有命之座

  

  

  

  一早醒来,钟离就发现有些不对劲。

  

  地脉的波动剧烈而紊乱,似乎有什么不可预测的事情发生了。

  

  但等他想要继续深入探寻时,却又毫无收获。

  

  在床上坐了会,钟离起身来到梳妆镜前,准备像往常一般梳妆后再出门查探查探。

  

  下一刻,他便从镜子中看见自己头上闪耀着的命之座。

  

  璨金色的线条勾勒出简约的岩王帝君模样,形成方形的命之座。

  

  除此之外,命之座上方“岩王帝君座”几个大字更是熠熠生辉。

  

  这一波下来,简直是把“我是岩王帝君”五个大字刻在了脸上。

  

  钟离:……

  

  钟离久违地感到一丝迷茫。

  

  他伸手在头顶摸了摸。手毫无阻碍地穿了过去,而头顶的命之座也依然存在。

  

  紧接着,他又尝试用仙法进行隐藏。

  

  所幸,这回起作用了。

  

  头顶上方金色的命之座一点一点地消失,最终完全消失不见。

  

  看着镜子里和往日里没什么差别的自己,钟离小小松了口气。

  

  下一刻,略显急促的敲门声响起,伴随着的是胡桃跳脱的声音。

  

  “钟离,你醒了吗?快起床了!今天发生了一些有趣的事呢!”

  

  “钟离?快出来啊!”

  

  敲门声越来越急促,显示出主人的迫不及待。

  

  钟离叹了口气,起身打开房门。

  

  “堂主不必着急,有事可以慢慢说。”

  

  率先映入钟离眼帘的,却不是胡桃方方正正的泰卦帽,而是一个闪着粉光的命之座。

  

  钟离的动作停了一瞬,一丝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果然,下一刻,胡桃略带疑惑的声音传来。

  

  “咦?你怎么没有?”

  

  “什么?”钟离下意识反问了一句。

  

  “命之座呀!”胡桃指了指自己头上,“喏,你看,所有人的命之座都出现在自己头上了呢!”

  

  “奇怪了,你怎么会没有?”胡桃一边说着,一边往钟离身上扑,似乎想爬上去仔细看看。

  

  钟离无奈地将胡桃从身上扯下来,说道。

  

  “堂主,别闹了。至于命之座的事情,我也不甚了解,许是有什么疏漏吧。”

  

  胡桃狐疑地盯着他看了会儿,试探道。

  

  “钟离,你不会是什么仙人,用仙术把自己的命之座隐藏了吧?”

  

  “哎呀,不就是仙人吗,本堂主又不是没见过,你也别藏了,快放出来给本堂主看看。”

  

  胡桃拉扯着钟离的衣角,似乎已经断定了钟离是仙人这回事。

  

  钟离却不为所动。他按住胡桃乱动的手,淡淡地说道。

  

  “我不过中人之资,不过一普通璃月人,哪比得上仙人,堂主莫要胡说。”

  

  “至于这命之座…”钟离摊了摊手,一脸无辜,“我是真的不知情。”

  

  胡桃撇了撇嘴,“算了,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我要去推广生意了,钟离你自己出去看看吧。”

  

  说完,她便匆匆离去。

  

  钟离看着胡桃的背影,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孩子……”

  

  ……………

  

  回屋穿上往日的服装,钟离向往常一样走出往生堂。

  

  一路上,钟离果真见到所有人的头上都出现了各自的命之座。

  

  钟离停下脚步,沉思了一瞬。随即,发尾微微亮起,细微的神力随机缠上附近的几个路人,仔细感受一番,确定突然出现的命之座对人体没有危害后,他才继续往前走去。

  

  缓步来到万民堂,此时已过了早餐的时间,而距中午又尚有些时候,因此万民堂里几乎没什么客人。

  

  香菱正站在靠近角落的某张桌子前说些什么,桌子旁坐着的正是旅行者。

  

  而此时,空也看见了缓步踱进万民堂的钟离,连忙起身招了招手。

  

  “钟离先生!”

  

  钟离见状,便走过去坐下。

  

  “钟离先生来了!还没吃早饭吧?是像往常一样吗?”香菱见到钟离也是很高兴,开口问道。

  

  “卢卢卢~”锅巴挥舞着小手拍了拍钟离的小腿,似是在打招呼。

  

  “像往日一般便可。”钟离先是回答了香菱的问题,随即,他低头朝锅巴笑了笑,回应道,“你好啊,老友。”

  

  “卢卢卢~”锅巴先是有些开心地挥了挥手,随即它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上方,那里有个小小的命之座正发着微光。

  

  “卢卢~”锅巴叫了两声,似乎有些忧虑。

  

  钟离笑着拍了拍祂,安慰道“无妨,老友。”

  

  “卢卢卢!”听到钟离的话,锅巴放下了心,最后打了个招呼,便回厨房帮忙去了。

  

  “哎,钟离先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在一旁看完全程的空有些好奇地问道。

  

  “地脉波动造成的一些影响罢了,想来过些日子变会恢复正常,旅者不必太过胆心。”

  

  “那就好。”空松了口气,“其它几个国家也出现了这种情况,我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呢。”

  

  “不过钟离先生头上没有呢!”端菜过来的香菱突然插了句话,脸上有些疑惑。

  

  空也意识到这点,下意识思考起钟离的命之座来。

  

  钟离的命之座是……岩王帝君座!

  

  啊这……空忽然就明白了钟离的想法,正想着帮忙打个掩护,一旁的派蒙就率先开口了。

  

  “钟离肯定是把命之座藏起来了啦!”

  

  “派蒙!!!”空赶紧上前捂住了派蒙的嘴巴,免得她再说出些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哎?”香菱疑惑地歪了歪头,“钟离先生为什么要把命之座藏起来?”

  

  “啊这……怎么说呢……哈哈…”空的眼睛四处乱飘,试图找个好的理由。

  

  忽的,他看见了一旁的锅巴。

  

  “香菱,先别管这个了,我刚刚看见锅巴偷吃了,你快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少些什么!”

  

  “哎?!”香菱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她略有些生气地抱起锅巴,手下用力揉搓着,“锅巴 你又偷吃!”

  

  “卢卢卢~”锅巴一脸迷茫和无辜。

  

  香菱却不买账,抱着锅巴就往厨房走。

  

  见香菱走了,空松了口气。看着有些委屈的锅巴,空默默在心里道歉。

  

  抱歉了灶王爷,为了岩王爷只能先委屈你了,下次给你带异国的美食!

  

  而这时候派蒙也终于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她挣扎着从空的手里出来,飞到钟离旁边道歉道。

  

  “对不起啊钟离。”

  

  “无妨。”钟离倒是不介意,淡定地享用美食。

  

  “钟离先生就不怕被发现吗?”空捞过派蒙,有些挫败。

  

  亏他刚刚还那么紧张,想来钟离先生本来就有解决的办法吧。

  

  察觉到空的失落,钟离轻笑了一声。

  

  “哈,我相信旅者。”

  

  “咳…”听到这话,空忍不住捂住了脸。

  

  真是的,这也太犯规了,被钟离先生缠上了,真是什么办法都没有了呢!

  

  享用完早餐,空自觉地结完账后,跟着钟离走出万民堂。

  

  “钟离先生,我们接下来去哪?”

  

  “唔…”钟离揣起手,思考起来。

  

  还没等钟离想出一个结果,一个熟悉的身影目标明确地朝他们走来。

  

  “旅者。”刻晴朝空打了个招呼,随即,她看向钟离,“钟离先生,凝光想请你去群玉阁一叙。”

  

  “凝光干嘛找钟离?”派蒙替空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为了今天突然出现的某种异像。”刻晴犹豫了一下,含糊地回答道,同时,她朝钟离头上看了一眼。

  

  好吧,为了命之座的事来的。

  

  空恍然大悟,随即,他又有些无奈。

  

  果然,在一众顶着命之座的人群中,钟离先生就很显眼啊!

  

  既然都能隐藏了干嘛不直接假造一个啊!

  

  这种藏了但没完全藏的作风,只能说,不愧是钟离先生!

  

  钟离没想到旁边空激烈的内心活动,他思索了一番,便同意了刻晴的邀请。

  

  看着准备离去的两人,空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等等,你们看看我啊!

  

  “旅者要不要一起去?”或是听到了空内心的呐喊,钟离停下脚步回头看向空,“旅者见多识广,想来有什么线索。”

  

  刻晴闻言,也没有反对。

  

  ……

  

  一行人来到群玉阁内。

  

  钟离和空跟着刻晴来到一扇门前。

  

  还未进门,几人便听见了里面的交流声。

  

  “哦?那不知是否有人能做到隐藏自己的命之座?”凝光的声音从中传出。

  

  听到这话,空的心里忽然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那个女人的声音传来。

  

  “不可能!连本仙都不能隐藏,除非是帝君亲临,否则没人能做到这事!”

  

  “哐!”

  

  刻晴开门的手抖了抖,门砸到墙上发出一阵声响。

  

  屋内的人/仙顿时被吸引了注意,等看清来人后,他们同时将目光落在了钟离身上。

  

  而这时,空也终于看清了里面的情况。

  

  只见凝光坐在正中央的桌子前,旁边站着甘雨,她们前方的空地上站着一只仙鹤,仙鹤的右边站着戴着面具的魈。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钟离,气氛一下子凝滞下来。

  

  钟离神色没什么变化,淡定地走了进去。空赶忙跟上。刻晴落在最后,关上了门。

  

  “咔嚓!”

  

  门扉合上的声音打破了凝滞的气氛。

  

  留云盯着钟离头顶看了良久,转了转僵硬的脖子,整只鹤看上去消沉了不少。

  

  魈见到钟离,下意识想开口,但意识到现在的处境,又闭上嘴,沉默地站在原地。

  

  甘雨看着钟离,眼眶微微发红。

  

  凝光将众人的表现看在眼里,心里有了决断。

  

  她轻合手里的折扇,笑着说道。

  

  “钟离先生请坐。”

  

  钟离目不斜视地越过魈和留云,来到凝光的对面坐下。

  

  空走到魈的旁边站定,刻晴则是来到凝光的另一边。

  

  “此次邀先生前来,是想与您共同商讨有关命之座一事。”凝光为钟离倒上一杯茶,继续道,“此前,我与两位仙人也讨论过,只是未得出结果,不知钟离先生有何看法?”

  

  钟离轻饮一口茶,说道,“在下不过闲人一个,才识疏浅,是万万比不得仙人的。既然仙人都不知,那我更是不清楚了。”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沉默了一瞬。

  

  钟离像是没感觉似的,放下手中的杯子,忽而一个转折,“不过……”

  

  “不过?”凝光十分配合地问道。

  

  “不过旅者历经多国,见多识广,想来是有自己的见解的。”说着,钟离转头看向了空。

  

  “啊?我?”空一脸迷茫。

  

  凝光沉思了一会儿,道,“我明白了,那么旅者,你有什么想法吗?”

  

  “呃…”空无奈,只得将万民堂钟离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

  

  得到了答案的凝光了然点头,“如此便好,多谢旅者了。”

  

  “不用客气,不用客气,反正也是钟…唔唔…”派蒙大方地挥手,眼看着又要说出什么,空赶忙一把捂住她的嘴。

  

  “派蒙!!”空有些无奈。

  

  尽管钟离的马甲已经掉的差不多了,但这最后一步绝对不能是他们扯下来的!

  

  所幸凝光没有过多追究。

  

  钟离见状,便准备离去,“既然事情已经解决,那我便先走了。”

  

  “先生请留步。”凝光开口阻拦道。

  

  钟离动作一顿,略有些疑惑地歪头,“不知天权星大人有何吩咐?”

  

  凝光:“不敢,只是有些好奇先生的命之座。毕竟,照之前留云借风真君所言,能隐藏自己命座的只有…帝君。”

  

  留云&其他人:?!凝光这是准备摊牌了?

  

  钟离沉默了一会,选择装傻。

  

  “哦?竟有此事?我也不知,不如请留云借风上仙展开说说。”说完,他转头看向留云。

  

  留云身形一僵,试图补救,“咳,之前本仙说的话有些过于绝对了,天地之大,除了帝君外,能影藏命之座信息或许还另有其人。”

  

  空忍不住捂住脸。

  

  真君您说话时能不能别老看钟离先生,这做法,简直把心虚两字写脸上了!

  

  留云却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说完还用翅膀拍了拍一旁的魈,示意他也说两句。

  

  魈:“…确有这种可能。”

  

  凝光轻笑了一声,却没再继续深究。

  

  能让两位仙人如此掩护的,从始至终只有一人,再加上他们之前的表现,凝光此时已经确定了钟离的身份。

  

  不过,既然帝君不想暴露,那她就假装不知道吧。

  

  凝光:“既然如此,那钟离先生慢走。”

  

  钟离礼貌地点了点头,站起身准备离去。

  

  就在他转身的瞬间,几缕金光从他头上闪现,紧接着,一个冒着金光的命之座出现。

  

  几人呆呆地看着钟离头上闪闪发光的“岩王帝君座”几个大字,不禁睁大了双眼。

  

  “帝君…”甘雨不由上前一步,眼眸泛红。

  

  凝光借着喝茶的动作挡住自己有些龟裂的表情,刻晴紧握双手,以克制自己的情绪。

  

  虽然早有猜测,但当真相摆在眼前时,还是那么令人震撼。

  

  “怎么?”察觉到气氛有所变化,钟离略带疑惑地歪头。

  

  “钟离,头上!”派蒙不断用手指着自己的头顶。

  

  钟离闭眼感受了一番,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的仙术似乎失效了。

  

  “地脉的影响吗…”钟离叹了口气,再次动用仙法将其隐藏。

  

  金灿灿的命座缓缓消失,凝光几人的眼睛却越来越亮。

  

  再一次的,她们认识到了帝君从未离去这一事实。

  

  祂在,祂一直都在。

  

  凝光静静地看着钟离离去的背影,没有再问些什么。

  

  既然帝君想要以凡人的身份活着,那她们便不会去打扰。

  

  钟离走后,留云和魈也跟着离去。

  

  很快,屋内便只剩下凝光三人。

  

  “我没记错的话,钟离先生是往生堂的客卿吧。”凝光忽然问道。

  

  “是的。”刻晴点点头,随即有些犹豫道,“送仙典仪也是由钟离先生负责。”

  

  凝光&甘雨:“……”

  

  “而且……”刻晴沉默了一会,似乎是在组织语言,“据我们搜集到的情报来看,送仙典仪的资金似乎还是由北国银行提供的。”

  

  凝光闻言皱了皱眉。

  

  关于这点她是知情的,之前还没觉得有什么,毕竟愚人众的钱,不花白不花。

  

  但…知道了钟离先生的身份后,再来看这件事,凝光总觉得有些不舒服。

  

  他们自家岩王爷给自己办葬礼还要花别国的钱?(bushi)

  

  “帝…钟离先生似乎还总是记账…”甘雨在一旁补充道。

  

  “胡桃也经常吐槽往生堂快负担不起钟离先生的账单了。”刻晴捂住了脸。

  

  凝光:“……”

  “我们或许可以考虑和往生堂进行合作。”

  

  ……

  

  自群玉阁离开后,旅行者跟着钟离前往三碗不过岗处。

  

  路上,空终于忍不住问道。

  

  “钟离先生,你既然可以隐藏自己的命之座,那干嘛不直接伪造一个?”

  

  “唔…”钟离揣起手摸了摸下巴,转头看向空,一脸无辜道,“因为我忘了。”

  

  

  

  

  彩蛋是钟离在所有人面前掉马

  

  

  

  

  

  

  

  

  

  

  

  

  

  

  

  

  

  

  

  

  

  

  

颗粒渣子(不授权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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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错了喊我

裤裤飞飞~
  海鲸向,单纯想看憨憨的鸭头...

  海鲸向,单纯想看憨憨的鸭头。(

  后续给大家幻想吧,才不是因为我不想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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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生夕死葬水边

师弟,你住院期间学校论坛都爆炸了

注意事项:龙五后没有任何逻辑的无脑小甜饼!ooc预警!全文8k+,彩蛋是楚路冤种同学的多年观察实录!

ps:朋友们也看看孩子别的文(;´༎ຶД༎ຶ`)

   

(一)


路明非是被疼醒的。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个被人揍得落在地上的沙袋,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听他使唤,好在至少身体是舒展开的——这是什么被迫害的犹太人发言啊。


紧接着双腿的剧痛就让他没有脑子胡思乱想了。


操。一瞬间路明非这辈子的功德都用来抵消这些下流肮脏的辱骂了,那群老家伙根本就没有给他疗伤,只是一个劲儿打麻药让他失去知觉而已……或许他们甚至不希望他能活下来...

注意事项:龙五后没有任何逻辑的无脑小甜饼!ooc预警!全文8k+,彩蛋是楚路冤种同学的多年观察实录!

ps:朋友们也看看孩子别的文(;´༎ຶД༎ຶ`)

   

(一)

 

路明非是被疼醒的。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个被人揍得落在地上的沙袋,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听他使唤,好在至少身体是舒展开的——这是什么被迫害的犹太人发言啊。

 

紧接着双腿的剧痛就让他没有脑子胡思乱想了。

 

操。一瞬间路明非这辈子的功德都用来抵消这些下流肮脏的辱骂了,那群老家伙根本就没有给他疗伤,只是一个劲儿打麻药让他失去知觉而已……或许他们甚至不希望他能活下来,最好是跟路鸣泽一起死在手术台上。

 

眼前的朦胧散去,路明非对上了一双灿烂的黄金瞳。

 

楚子航一直在担忧自己的师弟,自从他们捡到了昏迷的路明非之后已经过了整整四十八个小时,这期间他一直都没敢合眼地守在路明非身边,生怕一个不小心他的师弟就醒不过来了,即使昂热叫来的·全世界最好的·混血种·医疗团体信誓旦旦跟他保证路明非只是昏迷,也丝毫没有动摇这个杀胚守护师弟的决心。

 

诺诺和恺撒把被楚子航质疑专业能力而羞愤难当的医生们送走,对视一眼后小心翼翼地擦了额头上的汗水。

 

毕竟楚子航手都搭在刀柄上了。

 

现在,路明非醒了。

 

楚子航立即张口,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四十八个小时水米未进,他的声带已经跟他罢工了。他的嘴唇动了动,用口腔分泌的唾液滋润喉咙,再张口时,过分的轻声和略微嘶哑让他的声音不像以前那样凌厉,虽然声音不好听,但实在是温柔。

 

让芬格尔录下来保准够在论坛挂两天置顶的温柔。

 

“……路明非,你没事吗?”

 

路明非呆滞地看着楚子航的嘴唇一开一合,剧烈的疼痛让他耳朵嗡嗡作响,根本听不清楚他师兄在说什么,只能靠唇语依稀辨认。他用眼睛看到这句话,传入脑中思考了好半天都没有结果。

 

或者说他已经无暇顾及,师兄多半是客套地问问他的情况,总归是没死,没什么大不了的……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想问。路明非身上像是每根骨头都被敲碎的疼痛让他冷汗直流,弥漫在口腔的血锈味恶心得他想吐,可他的身体虚弱地连吞口水润喉的动作都很费力。

 

楚子航站立在床边,眼睁睁看着路明非的胸膛剧烈地起伏两下,因为痛楚整具单薄的身体都在微微发抖,嘴巴尝试张了几次,才用一种濒死之人才会有的微弱声音提问。

 

“我妈妈呢?”

 

楚子航和诺诺在冰原茫然寻找几乎快要绝望的时候,终于看见路明非被雪掩埋了大半的身体,身边什么都没有,就像突然出现一样。他不知道路明非的遭遇,也不知道他的师弟什么时候见到了心心念念的妈妈,更不知道路明非为什么醒来就要找她……但听了路明非的话,楚子航莫名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被人揪了一把,疼得他窒息了一瞬。

 

路明非开始适应身上的疼痛,耳鸣也好了许多,他盯着楚子航又问了一遍。

 

“……师兄……我妈妈呢?”

 

楚子航面上是一贯的毫无表情,但仔细看其实可以看见他的眼睛一直在追寻路明非脸上的微表情,并且斟酌着用词。他的喉结上下翻滚几次才组织好语言,轻声回答:

 

“不知道,我们是在冰原上找到你的,那时你已经昏迷了,穿着破烂的约束衣,身边没有任何人。路明非,发生了什么?你看见自己的母亲了吗?”

 

路明非又茫然的看着楚子航好一会儿,看起来像个走丢的孩子,紧接着这个孩子的脸色更加苍白了。

 

诺诺小心翼翼推门而入,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轻手轻脚走到楚子航身边,对楚子航疑惑的视线只是伸出食指挡在唇边示意他不要说话。整个病房陷入死一样的寂静,隔了好久路明非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师兄?是……真的师兄吗?”

 

红发女巫的表情看起来难过到快要哭泣了。

 

楚子航单膝跪在地上握住路明非的手,抬头黄金瞳撞进毫无生气的褐眸,抬起另一只手像是安抚孩子一样轻轻拍打路明非的身体,用这辈子最轻柔的声音说:“是,我回来了。”

 

“路明非,谢谢你找到了我。”

 

因为病床上部微微抬起成一个舒适的弧度,路明非是可以看见楚子航的,突然像是泄了力道一样,路明非的身子软了下去,闭上眼睛又昏睡过去。

 

诺诺飞一样地冲出病房,楚子航比她稍微晚了一点——他舍不得用力甩开他师弟的手,轻轻放下搭在路明非自己的腹部,又抽出被子盖在他身上之后,才追随着诺诺的步伐跑出病房。两人宛如矫健的猎豹在宁静的校医院奔跑,又默契地守护最后的道德底线没有在医院里大喊大叫。在吓到了无数学生之后两人冲进办公室,看见昂热正在给一个老医师倒酒。诺诺上前一把打飞酒瓶,确认没有一滴酒落入医生的嘴里,她和楚子航脸上带着正常二十多岁人类会有的惊慌失措,诺诺更是以声为刃刺穿了两个老头的耳膜:“医生!!!小师弟刚刚醒来又昏迷了!!!”

 

诺诺喊完,楚子航紧张地看着医生,很像是老婆生孩子迟到后撞上医生问是男是女的新手爸爸。

 

乔纳森医生第一百次在心里发誓再也不会给路明非治疗之后,又挑剔一番昂热的眼光,点评剑桥女孩时最毒辣的昂热丝毫没有挑学生的眼光,他们卡塞尔最优秀的学生楚子航现在像个没有常识的蠢货。

 

“废话,累了可不就睡觉了,你俩跑进来的架势我还以为病人的心电图画直线了。”

 

昂热举杯欢庆他们卡塞尔的睡美人苏醒。

 

(二)

 

路明非醒来的这个消息在芬格尔知道后像长了翅膀似的满天飞,让人感叹一声狗仔队队长的余威恐怖如斯。这也让路明非狠狠地感受了一把校园男神才会收到的嘘寒问暖,几乎所有人都来探望他,或者只是在窗外看他一眼——路明非觉得自己就算是拯救宇宙也当不了男神,他现在更像是在动物园被观赏的世界上最后一只老猴子。

 

然而,不管是谈过话的还是瞥一眼的,看见正脸的还是看见侧颜的,上至昂热校长各位教授,下至大一新生,中间有路明非的师兄、师姐、老大、败狗师兄、同事甚至芭蕾舞团的少女们,只要有眼睛的生物都看出来路明非他不高兴。

 

如今的路明非安安静静靠在床上,大多时候都是听着别人跟他说话,半晌才会回一句嗯,剩下时间都在发呆。

 

“整个人萦绕着一种属于英雄的忧郁气质。”

 

这是特别崇拜路主席的迷弟迷妹们评价的。

 

看着路明非的昂热又叹气了,这位充满魅力的老年绅士在心里用根本不能播的脏话辱骂路麟城,对一旁削苹果的楚子航点了点头,起身像个疼爱孙子的爷爷那样拍打路明非的肩膀,离开了病房。

 

这段时间来的人都这样,走进病房,担忧地看着路明非,跟他说好多话,然后惋惜安抚几句,再离开病房。

 

之后来的频率越来越低。

 

路明非看着削苹果的楚子航,没由来觉得有点烦躁。

 

来干什么呢?他就是个傻逼根本不值得这群人跑,反正不会有什么人能一直坚持对他好,连他父母都不会。他看见的父爱就是出轨和强词夺理,看见的母爱就是命悬一线的施舍……

 

不对,快停下,你不能这么想师兄和妈妈。

 

很快,路明非就在为自己的暴躁惴惴不安。这样是不对的,他想,不该把对混账父亲的火撒在别人身上,何况楚子航是真的在关心自己。

 

矫情什么呢路明非,这些年有没有爹妈不都照样过来了?就算在叔叔婶婶家做一条哈巴狗,这些年也是被他们养大了,有没有父母都一样。

 

自己不理人,凭什么要求别人贴上来?

 

你以为在一个学校,这群天之骄子就跟你一样没脸没皮了吗?

 

突然他头上一重,给苹果削了皮又切好块的楚子航正在啃果核剩下的肉,另一只手就搭在他头上,像是安抚小动物一样给他顺毛,没等路明非调整出一副没心没肺的笑容就抢先说了话:

 

“不高兴可以不说话,校长帮我请了长假,所以我每天都能陪你。”

 

路明非无言,心说我这面瘫师兄是真杀胚,也是真八婆。这种尴尬的话非要拿到台面上说,这样他想装傻充愣都没办法,哪有人这么聊天的,要不是自己现在下半身动不了,脚趾早就抠出来一座梦幻芭比城堡了。

 

但他眼眶有点热,这个面瘫师兄有时真的会傻逼到掏心掏肺地关心他一个衰仔……跟别人不一样。

 

楚子航把嘴里的果肉咽下去,看得路明非又是一阵牙酸,狮心会的人知道他们最最崇拜的前会长之一就坐在他床边吃边角料会不会想办法弄死他啊,学生会和狮心会才稍微和平了半年就要重新开始对彼此的主公下手了吗?话说这怎么还是小兔子苹果啊!谁给我师兄看了日本少女漫了还不赶紧去狮心会门口自刎谢罪!!!

 

楚子航注意路明非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最后用一种“不忍直视”的目光盯着他刚削好的苹果,迟疑着开口询问:“我听说给心情不好的病人削苹果最好削成这样……你不喜欢苹果吗路明非?”

 

身体和精神双双遭受重创的路明非或许是有意封闭自己,即使心中吐槽水平一流,可他接受外界信息的速度明显比以往慢半拍,当他努力理解了他师兄的话之后,发现楚子航已经半跪在他床边,俯身头颅虚贴在他的被子上,一双黄金瞳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听说抚摸毛茸茸的动物也可以治愈心灵,现在没有毛茸茸的动物,你的身体暂时也不能抚摸他们,但你可以摸我的头发作为替代。”

 

恺撒携手诺诺,身后跟着芬格尔,三人推门而入就看见了楚子航半跪在路明非身边,侧头贴在人家的腹部,场面堪比温顺蹲在主人身边求抚摸的大型犬。

 

在所有人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情况下,芬格尔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光速从口袋掏出手机拍下这一幕,手指纷飞一通操作登录论坛建立帖子上传图片一条龙服务,这一刻,什么A级、A+、S级的血统加起来都碾压不了一颗想搞事的心灵。

 

路明非没反应过来,恺撒和诺诺反应过来了又不好说话——废话,跟他们夫妇有半毛钱关系,看个君焰版火龙追着芬格尔跑多带劲?

 

楚子航站起身,芬格尔明显做好了冲刺逃命的起跑姿势,然后三人眼睁睁看着楚子航只是掏出手机扫了一眼,大拇指在屏幕长按了一会儿,又不知道操作了什么,把手机放回口袋,用牙签扎了一块兔子苹果喂到了路明非嘴边,嘴角的弧度细微地上扬了一点。

 

诺诺翻了个白眼,恺撒在感动于楚子航和路明非之间的兄弟情之余莫名觉得自己背后汗毛直立,芬格尔抓起手机又是一顿连拍。

 

同一时刻,守夜人论坛一个名为“午后暖阳——S级 vs 超A级病房守望相助”的帖子被疯狂置顶。

 

就在五人聊闲天的时候,“楚子航&路明非人生履历”“楚路是真的”“楚路爱情考据”“超A级和S级之间不得不说的秘密”等一系列帖子纷纷涌现,终于烧红了守夜人论坛的半边天。

 

恺撒晚上自己看的时候脸都绿了。

 

Fuck!怪不得下午打了个冷战,有刁民要害朕……的接班人!!!

 

(三)

 

楚子航不愧是言出必行的男人,路明非在校医院住了两个月,楚子航真就连续六十天日日早上七点准时拎着好消化的早餐出现在病房门口,变着花样的粥和面食明显都不是学校食堂的东西,而出自楚子航之手。晚上他会在九点钟催促路明非闭眼睡觉,并且一定确保病人入睡后才会离开校医院。每天都给路明非擦脸擦手,每三天给人脱干净擦一遍全身,如果不是路明非极力阻止,担心师弟不良于行的楚子航可以陪进厕所里。

 

而事实上是虽然需要静养两个月,作为高级混血种的路明非在醒来后的第二天就可以下床自己去洗手间了。

 

路明非脱下病号服,惆怅地捏了捏自己腰腹间的软肉。这些天躺在病床上除了吃就是睡连个手机都没有,熬过了两个月,现在感觉自己精神很忧郁,肉体很丰腴。

 

他其实没想过自己能活着,可是情绪再怎么不好,身体也逐渐康复起来了。路明非只好在住院期间经常躺在床上强迫自己回想校长、败狗师兄、老大、诺诺和师兄对他有多好,逼自己打起精神来。

 

这么多年,他早就习惯了。只要有人流露出一点点善意,路明非就可以像飞蛾扑火一样奋不顾身,就算他只能是个小写“i”。

 

楚子航进门满眼撞上一片白皙的后背,路明非不是疤痕体质,甚至可以说皮肤好得出奇,也许是血统高的原因,没有什么伤疤能苟延残喘地霸占路明非的身体。

 

路明非听到身后的动静,刚要回头脑袋就被蒙上了,一股力道向下拉拽,让他的头从领口探出,楚子航捏着他的手腕往一只衣袖里套,动作流畅得好像他俩天天这么干。就在楚子航捏向他另一只手时,路明非终于重新上线自己快速套好了衣袖。

 

“妈耶妈耶妈耶师兄啊啊啊啊啊啊啊小的自己来就好!”

 

楚子航的动作没有丝毫凝滞,仿佛他早就料到路明非会来这么一出。他顺手拎起了路明非的背包,一边扫视整个房间一边问:“东西都带齐了吗路明非?”

 

路明非完全不知道他师兄为啥照顾他这么顺手,但他一向习惯听从,点头回答:“啊?带、带齐了师兄,本来也没多少东西……”

 

楚子航闻言拎包就走,路明非茫然地跟在后面,很像刚出生跟在鸭妈妈后面的鸭宝宝。两人顶着同学似乎很火热的视线穿过校园回到宿舍楼,楚子航熟练掏钥匙打开房门,路明非眼睁睁看着自芬格尔走后空着的床上有一套很有他师兄风格的寝具。

 

“这些天我一直住在你的宿舍,你放心,你的寝具和衣物我都已经水洗过一遍,被子昨天才拿出去晒现在盖着应该很舒服。”

 

路明非已经不知道说什么话好了。他双手捧着自己发烫的脸颊,整个人看起来都特别少女。

 

操,到底是哪个有福的妹子能嫁给师兄,上辈子拯救了三界吧。

 

虽然出院了,尚在恢复阶段的路明非非常容易困倦。他打了两把游戏实在是哈欠连天,轮流闭一只眼睛耗到对面投降之后把电脑往前一推,含糊跟楚子航说了句类似晚安的话就睡着了。

 

一直挺直腰板坐姿端正看书的楚子航听见细小的呼吸声传来,身形晃了晃,将座椅旋转到正对路明非的角度,顶着毛茸茸的细软发丝陷入回忆——他这六十天来经常做的事情。

 

楚子航作为“鹿芒”的记忆并没有遗失,再加上这些天从许多人口中的东拼西凑,他知道自己被遗忘的时候,是路明非,单挑全世界,把他从深渊里拉了回来。

 

路明非啊。

 

楚子航感觉心脏被人敲击,有什么东西流淌出来,让他心间既温暖又酸涩。

 

楚子航一直都是认识路明非的。在他叱咤风云的中学阶段,路明非的名字也算得上是家喻户晓。和楚子航完全是两个极端,路明非是因为在优秀生遍地走的学校里太差劲才闻名的,更何况这个最差劲的废柴还喜欢上了女神。

 

无论在什么地方,舔狗和女神的故事总能让人八卦、惹人发笑。

 

只是楚子航不一样。

 

他第一次注意到路明非,是抓迟到的学生,他看见路明非对着比自己低一级的学弟学妹赔笑讨好,在看见自己的名字被无情地写上去之后,无可奈何地耸肩,慢悠悠地往教学楼走去。

 

深秋的落叶簌簌坠落,路明非脚踩着干枯的枝叶发出脆响,明明早间的校园很喧闹,可偏偏路明非好像走在一片无人的寂静之中。

 

紧接着,上一秒还被孤独萦绕的男孩笑得没心没肺,跟一个女孩打招呼,引来身边阵阵嘲讽。

 

路明非毫不在意,而看见一切的楚子航却觉得这个师弟更孤独了。

 

直到毕业,楚子航都在默默关注着路明非,直到一颗子弹打碎了他们之间的屏障,他可以光明正大地和路明非交谈了。

 

你怎么可以依然妄自菲薄呢?作为学校唯一的S级,想要什么就自己争取啊!

 

不要像我一样。

 

一次次,楚子航提醒路明非在这个血统至上的世界他才是王者,然后一次次看着路明非对别人的嘲笑没心没肺,对自己的孤独视而不见,对别人的施舍敝帚自珍。

 

怪不得别人都这么评价,路明非,一个衰仔。

 

现在衰小孩为了自己拼上命,浑身没有一块好肉、身上一半骨头都被敲碎地扔进冰雪里……

 

楚子航一贯冰冷的黄金瞳宛如融化的蜂蜜,满眼几乎溢出来的温柔盯着路明非看。

 

妈妈,他想,我遇到保护我的人了。

 

爸爸,他想,我遇到想保护的人了。

 

路明非醒来,对上一对灯泡一样亮的黄眼睛已经习以为常。他困顿地揉着眼睛,楚子航能够让人耳怀孕的磁性声线问着全天下最让人幸福的话:“晚上想吃什么?不喜欢食堂的话,我可以下厨给你做中国菜。”

 

“来碗面条嘛师兄,我想要个溏心蛋。”

 

“我没煮过,不确定一定是溏心蛋,给我两分钟看一下教程。”

 

路明非住院期间,楚子航严格规范他的饮食,溏心蛋被楚子航划分成了“半生不熟”的食材直接pass掉了,所以这是他第一次做。

 

路明非在床上痛苦地揪着头发,试图通过头皮的疼痛刺激大脑皮层,回忆起自己到底是怎么样跟他的师兄处成老夫老妻模式,还是那种二十四孝好男友和废柴大小姐的狗血故事。

 

(四)

 

“师弟啊~~”

 

芬格尔一声师弟叫得千回百转,路明非甚至怀疑他去的不是古巴,而是去北京进修京剧了。

 

芬格尔顶着路明非看傻子一样的眼神也是毫无压力,坚持抖完最后一个音,趁着楚子航正在跟诺诺恺撒说话,一抬胳膊架在了他的好师弟身上。德国人健壮的身形压得路明非身子一矮,耳朵就这么送到了芬格尔的嘴边,听见了败狗师兄贱兮兮地八卦:“跟楚子航谈恋爱的感觉怎么样?”

 

“……………………………………啥?”

 

芬格尔看着他师弟一脸纯良的模样大惊失色,“卧槽师弟,楚子航他是不是不行……嗷嗷嗷别别别这是反关节!楚师弟!楚老大我错了!!!”

 

楚子航面无表情拎着芬格尔的胳膊往上抬:“他伤才好,你别压着他。”之后又和颜悦色地问路明非今天中午可不可以先不做糖醋排骨了,因为恺撒这个冤大头想请大家吃饭。

 

这他妈你俩还没谈有鬼啊!!芬格尔出离愤怒。

 

恺撒和诺诺一边一个夹着楚子航在前面走,竖起耳朵不敢松懈地听着后排芬格尔和路明非的对话。

 

“师弟啊,你怎么可以骗我呢?师兄好难过,师兄心都碎了,你忘了我和你诺诺师姐是怎么……”芬格尔作西子捧心状,声声泣血。

 

“打住,你到底说了个啥。”路明非是真的不知道他的败狗师兄为什么一口咬定他跟面瘫师兄谈恋爱了,面瘫师兄就算谈恋爱也不可能找他这样的好吧!

 

芬格尔一时语塞:“师弟你最近没看手机短信?没有登录守夜人论坛?”上面你跟楚子航的同人小黄文删都删不过来,芬格尔心说。

 

恺撒和诺诺同时盯着楚子航,虽然他还是面无表情八风不动,但是面上细微的抽动还是逃不过两人的眼睛。

 

装,再装!

 

“没啊,我这些天醒着的时间都不够我多玩几把星际,还有空逛守夜人论坛?还有我手机……可能在师兄手里吧,反正也没人联系我。”

 

啊对,看见论坛之后,但凡跟你有点关系的人都用电话短信把你手机砸没电了,好一个“没人联系我”的小可怜啊。联系不上路明非没办法实锤楚路cp的芬格尔动用不正当的手段,让EVA帮他查到了路明非没电关机的手机一直在楚子航手里。

 

芬格尔用手机登录守夜人论坛,然后塞到了路明非的鼻子下,眼睁睁看着路明非尚有些苍白的脸色越来越绿。

 

“小师弟啊~~”芬格尔继续贱了吧唧地叹息,“你是不知道,你住院期间,学校论坛都爆炸了,楚子航日日去病房日日炸论坛,你跟他同居,狮心会和学生会因为谁上谁下差点把学校炸了,最后开始开赌局,正等着官方实锤呢。”

 

“什……什么谁上谁下,你说啥呢?”路明非声音颤抖,浑身颤抖。

 

“当然是做爱。”芬格尔秉承着自己丝毫没有德国人矜持的奔放态度,一点都不在乎他大病初愈的师弟是什么反应。

 

“他还在修养,不能做剧烈运动。”楚子航一句话差点噎死了四个人。

 

路明非抖得跟个雪地里被拔了毛的鹌鹑一样。

 

楚子航迟疑了一下,还是脱离了恺撒和诺诺的钳制,挤开芬格尔,扶住了一脸空白的路明非,暗戳戳握住了他的左手,发现没被甩开。

 

楚子航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也第一次明白什么叫紧张得心脏蹦到了嗓子眼。他清了清嗓子,把路明非的手举到了眼前,想起这双手一次次伸向他,做了一直想做但没敢做的事情。

 

他凑近轻轻吻了路明非左手的无名指,脸上的虔诚让恺撒看了想对诺诺再求一次婚。

 

“如果你愿意,路明非,我可以送你一枚戒指吗?”

 

“…………”

 

“我的意思是,”得不到回应的楚子航下意识皱眉,又怕吓到路明非,让他做出自己不喜欢的决定,于是连忙调整脸上的表情,“我是说,我喜欢你,路明非,你愿意跟我谈恋爱吗?”

 

路明非觉得楚子航柔软温暖的嘴唇带来的触感还停留在左手无名指上,裹挟着一股暖流冲进他的大脑,烧得他整个人都红了,极度混乱之下他说了一句想倒流时光掐死自己的话:

 

“师兄……你这么骚你家里人知道吗?”

 

恺撒和诺诺非常不给情面,笑得超大声。芬格尔录到这里,点击上传了视频,随后继续录。

 

楚子航早就猜到自己不会得到正经答案,他设想过无数次告白场景——不管多浪漫多严肃多庄重,路明非一定会跟吓傻了一样呆着,随后嘴里蹦出一句吐槽。

 

就像现在这样。

 

他无奈地拉过路明非拥在怀里,还是有点不甘心地举起人手亲了又亲。

 

唉,怎么就不能给点回应呢。

 

这时怀里响起了一声跟蚊子一样的哼哼声。

 

“师、师兄……我可以喜欢你吗?”

 

“当然可以。”

 

路明非,果然总能让他出乎意料,楚子航心情很好,连最后一点不甘心都没有了。

 

夜里,楚子航顺理成章地躺上了路明非的床,看着怀里睡得舒服的师弟,也觉得困意上涌。突然他想到了什么,抓过自己的手机点亮屏幕,屏保正是芬格尔拍下的炸论坛照片。

 

午后暖阳透过窗户给室内镀上一层温暖的金红,给病房里的白色添了几分人情味,他单膝跪在路明非病床旁,紧紧盯着对面人的眼睛,乖顺地将头虚枕在路明非的腹部,像一只被驯服的猛兽。

 

楚子航解锁了手机,看见守夜人论坛上的赌局,在“楚上路下”那方下注了一千美元,当做官方实锤,然后丢掉手机,抱紧怀里的路明非,闭上眼睛做一个美梦。

 

守夜人论坛又爆炸了。

斩骨为萧
很久之前和亲友匹配练入殓师,开...

很久之前和亲友匹配练入殓师,开局看到照相机还特地躲了一下,赛后去看录像真的觉得很好笑。(指自己在监管眼皮子底下躲起来


  

很久之前和亲友匹配练入殓师,开局看到照相机还特地躲了一下,赛后去看录像真的觉得很好笑。(指自己在监管眼皮子底下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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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梗/三大将」无赖

- 是除夕时群里活动阑阑@夜阑侵晓 点梗,三大将之间,犬雉有,猿雉有,介意的请提前避雷。


- 一点唠叨放在文末,也算致歉。


- ooc预警,感谢阅读。


「正文」


(一)


萨卡斯基时常觉得库赞是个无赖,这一点是他和波鲁萨利诺少数达成的共识。


其实事情的起因早就在海军元帅的记忆里模糊成一个小点,只是有关自己曾经两位同僚的片段倒还鲜明——所以他说库赞实打实是个无赖,他倔强地拒绝从萨卡斯基的记忆里褪色离场,连带着波鲁萨利诺都跟着沾了光。


彼时库赞刚升任大将没多久,一丝不苟得连衬衫纽...

- 是除夕时群里活动阑阑@夜阑侵晓 点梗,三大将之间,犬雉有,猿雉有,介意的请提前避雷。


- 一点唠叨放在文末,也算致歉。


- ooc预警,感谢阅读。



「正文」


(一)

 

萨卡斯基时常觉得库赞是个无赖,这一点是他和波鲁萨利诺少数达成的共识。

 

其实事情的起因早就在海军元帅的记忆里模糊成一个小点,只是有关自己曾经两位同僚的片段倒还鲜明——所以他说库赞实打实是个无赖,他倔强地拒绝从萨卡斯基的记忆里褪色离场,连带着波鲁萨利诺都跟着沾了光。

 

彼时库赞刚升任大将没多久,一丝不苟得连衬衫纽扣都扣到了最上面一颗,却像个小孩似的揪着萨卡斯基的衣角不放。人高马大的男人屈着长腿好不委屈,蹲了一会嫌累索性一屁股坐到地上,正義披风的義字被他压了大半在臀下。

 

“你这像什么样子!”军帽给那双冷峻的灰色眼睛添了层阴霾,萨卡斯基说话从来不打磕巴,哪怕是训斥库赞他也得寻个稳狠准、一举命中红心的词儿,“堂堂海军大将却像个地痞无赖!”

 

波鲁萨利诺出来打圆场,一向偏袒库赞的人难得站在了他这边。萨卡斯基想起开始梗在喉头的那句“混子”,眼风凌厉地剜了波鲁萨利诺一眼。

 

库赞和波鲁萨利诺在他这,一个赖,一个混。

 

库赞在泽法老师手下操练的时候他和波鲁萨利诺两个一期生早已毕业,偶尔有关于这个学弟的传闻零星入耳。泽法老师那一期的得意门生,资质相当不错,师生间亦很是投缘。虽然后来库赞的晋升速度证明传言不虚,但是他对这个学弟的印象始终停留在那人钢丝球一样的卷毛和永远充满困倦的眼睛,还有一点就着的暴躁性子——这也许不算什么好印象,但就萨卡斯基来说,他肯在心里把某个人形象塑造得这么有血有肉有性格,已经是他青眼有加的表现。

 

二十几年的光阴被风一吹就散,他记不得库赞从什么时候开始和他针锋相对,但那确实从奥哈拉事件前就有了征兆。对着波鲁萨利诺还会喊几声“学长”,跟自己就仿佛天生磁场不合,总是凑上来挑衅,活脱脱一个刺儿头。

 

“真想领教一下传说中’怪物’的实力啊。”

 

“军中禁止私斗。”

 

这样的对话库赞和他进行过许多次,无论他变了什么花样挑衅,自己都一概拿军纪做挡箭牌。直到有一天,那人在重复了类似的对话后突然冲上来揪住了他的衣领,喷到他脸上的鼻息被酒气熏染得潮热——这明显是喝了酒又带着气的。

 

“不允许私斗?那上【。】床呢?”

 

后面的发展萨卡斯基自己都觉得可笑,他和屡次挑衅自己的后辈到床上打了一架。被褥柔软,能够轻易模糊一些关系的界限,打骂到了床笫间就会变成打情骂俏。可他俩不是,萨卡斯基相信库赞最开始绝不是对他抱有什么带颜色的想法,他只是想在某一方面胜过他。萨卡斯基可怜的床铺成了战场,两个人用仅存理智压抑着使用果实能力的本能,全靠体术肉搏。当他膝盖顶着库赞后心明显占了上风时,那颗陷进被子的花椰菜脑袋传出了类似委屈的呜咽,没来由的心软哄诱着他卸了力道,下一秒就被鲤鱼打挺的库赞压在身下。那是个不好发力的姿势,萨卡斯基眼睁睁看着库赞厚而柔软的嘴唇凑过来,吻住他始终绷紧的嘴角。酒味顺着唇缝爬进口腔,萨卡斯基沉默地由着后辈在自己身上作乱,任由那双手不知轻重地煽风点火。裤带被解开的同时他终于下定决心好好拾掇库赞面对他时独一份的桀骜不驯,提膝一撞,对方眼里燃烧的锋芒被他以俯视的姿态尽收眼底,就像永远凝固在奥哈拉的炮火。萨卡斯基把身下人的卷发在手心拢成一团,发丝质感柔软得出乎意料,不是他想象中钢丝球般的粗硬。锐利的灰冷眼睛好比军刀出鞘,此时刺目的却并非锋芒,而是月光——不屑的、轻蔑的月光。

 

“你还太嫩。”

 

前一晚喝酒的分明是库赞,感到头痛的却是萨卡斯基。对于两个人一夜荒唐,库赞表现得满不在乎,主导的姿态仿佛他才是这场战争的胜利者。

 

“睡了就睡了。”库赞半睁着惺忪的睡眼看他,不知道从哪里又掏出了墨绿的眼罩歪歪扭扭顶在额上,“啊啦啦,咱俩也都不是小男孩了,萨卡斯基你很介意吗?”

 

库赞确实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不在意,肉体关系的亲近不代表心理的芥蒂隔阂被打破,该看萨卡斯基不顺眼还是不顺眼,该挑衅找事的时候一次也没落下。

 

至于萨卡斯基也不是个别扭的人,只不过觉得他幼稚……还无赖。

 

他与库赞之间暗潮汹涌的矛盾因为元帅之争而爆发,滚滚岩浆遇冷而成岩,锋利冰刃瓦解于热浪,庞克哈萨德自此一分为二,一方熊熊燃烧,喧沸不止;一方霜雪凛冽,冻土沉寂。注定对立,永不妥协,就像他和库赞一样。

 

冻伤麻痹了萨卡斯基半边身体,右脸伤口里的冰屑拒绝屈服于他血液的温度,库赞没好到哪儿去,从伤口蔓延到右肩的大面积烧伤连带着一身血迹,两个人半斤八两的狼狈。灰色的眼睛里火光滔天,萨卡斯基在最后用陈述的语气询问出盘踞心头的疑惑:“波鲁萨利诺来当这个元帅,是不是你就无所谓了?”

 

那人嘴里呵出一团寒气,冰霜顺着脸侧攀爬,无言被算作默认。两人的战场烟尘四起,萨卡斯基觉得自己是打斗过程中吸入了过多的灰土所以此刻才如鲠在喉,嗓子眼翻滚着血的腥甜,更多是膨胀的苦味,从舌根涌上来又渗进齿缝,让他忍不住地咬牙切齿。萨卡斯基整只手臂化作岩浆,他们都已筋疲力竭,彼此心知肚明这一击会给漫长的十天十夜画上休止符。

 

——为什么只不肯认同我。

 

心底一瞬陡生的怨怼化作杀招暴起,岩浆把库赞大半条左腿吞噬殆尽,同时他的右耳被冰锥生生削去一块。断肢处的皮肉碳化焦黑,长时间的打斗和重伤几乎夺走了库赞的意识,唯那双眼睛亮得让萨卡斯基想起二十年前。

 

库赞死死盯着萨卡斯基血淋淋的右耳,嘴唇哆嗦,嗓音嘶哑,短短五个字说得艰难:“恭喜了,元帅。”

 

他居然向他道喜,这确实出乎萨卡斯基的意料。再一睁眼面对的是马林弗多医院雪白得令人目眩的天花板,伤口被妥帖地处理过,听说库赞比他醒得晚些,他还没来得及尽些同僚情谊,波鲁萨利诺就带来那人拖着断腿离开海军的消息。

 

沾着新鲜油墨味道的任命文书拿到手里的那一刻,萨卡斯基突然醒悟库赞最后那句话并非贺喜,或者说并非单纯的贺喜,那是库赞没有直接说出口的,是向他、向半生追寻的正义、向自己的道别。

 

——再见了,海军大将青雉。

 

电话虫嘟噜嘟噜地响起来,工作一向勤勉的海军元帅被迫从回忆里抽身。电话听筒里明显加工过的汇报让萨卡斯基两道剑眉拧成死结,心里刚生出的零星怅惘立刻又变成恼恨。都拖着那条废腿滚蛋了,让斯摩格递消息回本部可真够欲盖弥彰的,当自己是瞎的不知道他俩私交甚好吗?

 

萨卡斯基狠狠压下帽檐,额头被军帽粗糙的里布摩擦得生疼。

 

那人真是……本性难移。

 

彻头彻尾的无赖。

 

(二)

 

模棱两可的波鲁萨利诺在很多事上都和萨卡斯基意见相左,但在库赞是个无赖这件事上,他简直想抚掌赞叹萨卡斯基用词的精准。

 

“萨卡斯基这样说可真过分欸,库赞怎么说也是我们的后辈。”总是担任两人间打圆场的角色,惯常的偏心让波鲁萨利诺脱口而出的话疏于思考,茶色墨镜下耷拉的眼睛瞅见萨卡斯基衣摆上被攥出的褶皱,他嘬起嘴唇,“嗯……但他确实是个无赖。”

 

见波鲁萨利诺也不偏帮自己,库赞只好遗憾地松开手,嘴里不依不饶地宣泄怨气:“啊啊,萨卡斯基真独裁。”

 

独裁这词形容萨卡斯基可不准确,波鲁萨利诺正下意识在心里反驳库赞的话,那人眼珠子瞟过来:“唔,那就学长我们一起过节吧——”

 

波鲁萨利诺觉得库赞对他的称呼有时就跟他这个人一样,会出现突如其来的混乱。他大部分时间都直呼自己的大名,但偶尔那个可爱的称呼会在他脑子不甚清楚的时候冒出来。“学长”,没有具体的名字指向,但肯定不会是叫萨卡斯基,库赞绝不会在任何一个细节上对萨卡斯基示弱。

 

萨卡斯基和库赞对他来说同样重要,可意义不同。他可以亲吻库赞,却只会拿萨卡斯基点烟。那个冷峻严苛的男人对他来说算是个多年老友,他们看起来是完全不一样的人,但他们可以一起分享库赞,也分享彼此。

 

没错,他和库赞之间曾经有过一个吻,一个被萨卡斯基撞破的吻,或者说他压根就没想避着萨卡斯基。

 

其实那天萨卡斯基还是来和他们一起过节了,只不过是被公事拖得晚了些。裹挟着一身冬夜的寒气进屋,波鲁萨利诺冲他使了个眼色让他自己去温酒,自己则起身拿了件外套披到正支着头昏昏欲睡的库赞肩上。

 

“真辛苦啊~萨卡斯基。”萨卡斯基拎着酒壶从厨房走出来,波鲁萨利诺一边冲他挤眉弄眼一边冲库赞的方向努努嘴,脸上的褶子跟表情同样丰富,“你知道的,库赞稍微喝多点就这样。”

 

话音未落,提及的那人就一头栽到桌上,实实在在的一声听得剩下两人对疼痛几乎要感同身受。库赞额上顶着红彤彤的一团印子抬起脸,本就不大的眼睛被醉意亦或疼痛熏得眯缝起来,却还把手里紧紧攥着一包东西递给萨卡斯基:“你来晚了……吃吗?”

 

“他从卡普先生那顺的。”波鲁萨利诺扬扬下巴,替库赞给那包仙贝解说道。

 

萨卡斯基面无表情地把那包所剩无几的仙贝拍回库赞怀里:“你自己吃吧。”给自己盅中斟满,又给对面的波鲁萨利诺添上酒,却见对方得寸进尺地拈了根烟怼到他手上,附赠一个暗示意味十足的挑眉,不由低声警告:“喝着酒抽烟,嫌命长?”手上倒如其所愿元素化了一小部分,三人相聚饮酒的次数不多,又是一年收尾的日子,萨卡斯基偶尔也会宽容地配合剩下两人胡闹。

 

波鲁萨利诺把点燃的烟卷咬进口里,尼古丁的味道隐隐沉浮三人这一隅方桌间 。就着库赞咔嚓咔嚓啃仙贝的背景音,他念叨起上次出任务时随手剿灭的海贼团,言语间顺便冷嘲暗讽了一把多事的天龙人,并得到萨卡斯基一个警告掺杂赞同的眼神。波鲁萨利诺冲库赞吐了个雪白的烟圈,伸手夺下墨绿的细口酒瓶:“库赞还是学泽法老师喜欢喝这个。”

 

摇了摇瓶子估摸余量后,彻底没收,波鲁萨利诺趁机顺仙贝的动作被一时大意丢了酒瓶子的库赞机警躲开:“不给!下了班数你跑得最快。”最后一个仙贝丢进嘴里,库赞冲悻悻收回手的波鲁萨利诺得意地呲牙,又看了看自斟自饮的萨卡斯基,口齿不清地抱怨:“你俩一个走得早,一个来得晚,为什么战国元帅就逮着我一个人念叨?”

 

波鲁萨利诺心想自己只不过踩点下班,上班时间好歹也算得上兢兢业业,萨卡斯基更是废寝忘食主动加班的工作狂,他这个没事就蹭着卡普中将的军舰出去溜达一圈的翘班大将,战国元帅不唠叨他又唠叨谁?这个想法在脑内还没完整转过一圈,就见库赞大概是不用守护那来之不易的仙贝,酒瓶也被没收了,失了惦记物什的心思就又开始小鸡啄米似地打瞌睡。

 

伸手拎住库赞后颈,波鲁萨利诺冲萨卡斯基扔下一句“我让他进屋睡”就把人从椅子里拽起来推进屋,其实库赞酒量还不错,只是在他们面前爱犯懒耍赖,没骨头似的由他拖拽着丢进里屋。 察觉身后有人跟上来,莫名的冲动驱使波鲁萨利诺低头给了睡着的库赞一个烟酒交杂的吻。

 

“你越距了。”酒意翻涌,男人松了胸前的扣子,萨卡斯基靠在门框上话梢尾音沉沉坠着,渗透出模糊的情绪。

 

“嗯?你明明和库赞做过吧。”波鲁萨利诺头也不回,给不知真睡还是装睡的库赞拉下眼罩,“萨卡斯基真不公平啊。”

 

他并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想看库赞和萨卡斯基中的哪个失态,亦或者失态的压根就是他自己。但他确实是故意当着萨卡斯基的面亲吻库赞。把三人关系搅成一滩浑水的是他们,他可不想被独自排挤在外。

 

后来萨卡斯基和库赞两人争夺元帅时他被外派执行任务,凭他的能力其实早早就能赶回来。波鲁萨利诺何其识时务,上头的意思明显不欲他掺和其中,未曾明说的死命令就是不允他提前回总部。他从善如流,把任务拖到了最后的期限,听闻俩人双双进了医院才化作万千光粒赶回马林弗多。

 

到底还是偏心,波鲁萨利诺先去看了库赞。比他预想中还严重,左腿被岩浆吞噬的部分加上为了保命而截肢的一段所剩无几,人还没有恢复意识。萨卡斯基倒是全须全尾,看伤情报告唯一的残缺在右耳,不太妨事。

 

再然后就是库赞离开了海军,他估摸着五老星震怒要牵扯到萨卡斯基,可不仅是为战力的损失——海军高层知晓多少政府的隐秘。波鲁萨利诺从不操心多余的事情,该即将上任的海军元帅头疼他凑什么热闹。他只是慢悠悠地把库赞离开的消息带到,拉开病房的窗子让曾亲吻过细沙与泡沫的海风鼓起窗帘,和冬日冷冰冰的阳光一起填满房间。

 

波鲁萨利诺知道这个问题不会有答案,可他还是转了音调让自己看起来自然又漫不经心:“耶~狠心折了人家的腿也还是没留住,甘心吗?”

 

如他所想。

 

并非所有问题都会得到明确的答复,就如所有故事不一定都会有确切的结果。

 

——萨卡斯基那双灰色的眼睛逆着光看起来像是黑色的,波鲁萨利诺把军帽递给他时如是想。

 

(三)

 

至于库赞,他对两个前辈认定自己无赖这件事不置可否。那两人尤其是萨卡斯基,拿来埋汰他的形容词多了去了,多这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只不过这个被拿出来说事的频率格外高罢了,也没什么所谓。

 

手里抛着刚拿风衣擦过的苹果,库赞从树林里走向海岸,身后传来夜枭受惊飞起的扑簌声,一回头的功夫手里的苹果就易了主。大概是抢来的食物格外香甜,等在海岸的伽梅尔得意洋洋地嚼着苹果冲他竖起大拇指。

 

看看!这才是无赖!

 

“真想让萨卡斯基和波鲁萨利诺看看啊……”

 

赏了伽梅尔一个暴栗的库赞喃喃自语道。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