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网易轻博

❕避雷注意：

治愈系中短篇/有非科学成分/轻微悬疑

无年龄差/都是大二生

看似很虐 实则很甜/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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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属医院，精神科。

“我很好奇，你大晚上跑医院来干嘛？”

肖战没有理会耳边听到的声音，手里拿着挂号单坐在候诊室，低着头默默听歌，在追问攻势下不动声色的调大音量。

刚才在宿舍，面对肖战的疑问，男孩回了句：“我也不清楚，但好像确实不是人了……”

肖战听了脸色越来越难看，从抽屉里手忙脚乱的翻出病历卡，带着手机和钥匙逃也似的离开了宿舍。

那个不速之客不知哪根筋打错了，脚不听使唤似的跟上了他。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在夕阳下，地上却只有肖战一个人的影子。肖战感觉全身的汗毛都被惊得竖起来了，越走越快，几乎到了奔跑的速度。男生也一路跟着他提速，即使到了学校附近的大医院，也完全没有离开他半步的意思。

“下一位，肖战。”

总算排到了肖战，他起身大步迈进了指定的诊疗室，轻车熟路，看起来是这里的常客。

到了诊室，关上门，他把自己的病历卡交给医生：“医生，再给我开点精神安定类的药吧。”

男孩闲的无聊，走到医生身后，好奇的探出脑袋去瞅肖战的病历，发现他的病历上写有“中度抑郁”的字样。

他震惊的看向肖战。

“你前阵子好转了我才建议你停药的，怎么，一停就复发了吗？”

肖战先是点了点头，慎重的想了下，又摇了摇头。

医生想到情况可能是变复杂了，拿出纸和笔准备记录：“什么病情，说来听听？”

肖战意识到自己一直带口罩说话好像不太礼貌，便将它摘下垂在耳侧，把整张脸露了出来：“医生，我……”

“Wow！你这么好看，整天遮着干嘛？我还以为你歪鼻子香肠嘴呢！”不速之客看到他的脸，忍不住叨叨两句。

肖战的视线朝他看过去，他顺势朝肖战挤了个笑。可肖战却一点也笑不出来，嘴里嘀咕着：“疯了……我真是疯了……”

医生见肖战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上方，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怎么，是有什么东西吗？”

怕吓到医生，肖战忙把眼神收了回来：“医生是这样的，我好像出现了比较严重的臆想症。”

“臆想症？”对面医生和男生同时发出疑问。

“我臆想出一个其他院系的男生出现在我的宿舍，然后一直跟着我，还时不时跟我讲话。简直要疯了。”

那位不速之客听得无语了：“喂你是白痴吗？我不是你臆想出来的！你吃五公斤药都没用啊！”

肖战拍桌子朝他一瞪：“我在看病，你能不能安静点！”

医生被吓傻了，木讷了两秒，才低头写方子，嘴里叨咕着：“……还挺严重的。”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

肖战手里拎着好几盒药，路过星巴克时进去买了杯冰摇红莓黑加仑，边走边喝。

“你是真的当我不存在呢？”男生被冷落太久，不满的追到他前面，倒退着边走边盯着他看。

肖战的口罩垂在耳际，咬着吸管看了他一眼：“臆想出来的东西难道不是按照我对他本人的印象产生的吗？为什么你跟本人性格差别会这么大？”

“本人性格？”他露出一抹坏笑，“这么说来，你以前果然是认识我的，对不对？”

“不算认识。”肖战顿了顿，“我们没说过话，但我知道你的名字。……你叫王一博，体育系的，跟我一样读大二。”

“王一博。”他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名字，满意的笑了，“你这小嘴可终于肯说点有用的东西了。那你在宿舍怎么不告诉我。”

“我怎么敢告诉你。一个连话都没说过的陌生校友，却知道你这么多东西，会被以为是变态吧。”

“那现在？”

“现在知道你只是我想象出来的，等我吃药痊愈了，你就消失了。无所谓了。”

“……”王一博刚笑起的嘴角又收了起来，“我真不是你臆想出来的啊，你怎么就是不信呢。”

“那你别动。”肖战抬起手，朝他的脸伸了过去。

王一博浑身一僵，睁大眼睛，但是没有躲，任由他的手靠近，两只眼睛直愣愣的看着他。

最终肖战的手只是轻飘飘穿过了他的脸，像空气一样。

肖战有些失落的缩回手：“如果你不是我臆想出来的，那怎么解释这些奇怪的事情？”

王一博一脸无奈：“都说了我可能不是人了啊，非要我把最吓人的那句话说出来吗？”

几个从店里出来的行人一个接一个穿过了王一博的身体，他们毫无察觉。

看着眼前诡异的场面，肖战心脏难受得发紧。

确实，还一个最坏的可能，比他的臆想症还要糟糕的可能。

他应该想到的，只是不愿去相信。

三个室友果然一夜未归。

当他们上午顶着浓重的黑眼圈和一身网吧烟味回来时，肖战已经洗漱完毕穿好衣服准备出门了。他戴上贝雷帽，和一款棕黑色框架眼镜，厚度适中的刘海温顺的斜在额前，看起来文文弱弱的。

王一博靠在镜子旁边歪着头看他：“好看。”

肖战没回应他，戴上黑色口罩，往上提了提，遮住了大半张脸。又把刘海往下刮了刮，让它把额头遮得更严实。

眼看一张绝世好面容又被捂了个严实，王一博惋惜的直摇头。

“又要去哪儿猎艳啦，大帅哥。”老林路过他身后去卫生间时调侃了一句。

“……”肖战懒得理他，把衣服整整好，背上背包，临走前看了眼桌上的单反相机，思考了两秒钟还是决定一起带上。

路过南苑食堂，肖战买了俩烧麦拿在手上边走边吃，王一博歪着头看他鼓起来的腮帮子，吃的香喷喷的，连他都犯馋了。

虽然他感觉不到饿。

“我们这是去哪儿？”他问肖战。

“带你去看看真正的王一博。”肖战拐进一条密林小道，看起来对地形早已烂熟于心，“王一博的宿舍在东苑，从这里抄近道过去只要十分钟。今天是周六，他很可能在东苑球场打篮球。一会儿等你看到他本尊你就知道，我说你们俩性格完全不一样是什么意思了。”

“等等，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关于王一博的事情？”

“我是摄影爱好者，我喜欢拍他。”

“……”王一博疑惑的看着肖战。虽然他说得轻描淡写，可他总觉得肖战心里还压着许多事，不愿说出来。

今天的篮球场寂静的异常，没有此起彼伏的篮球拍击地板声。

走近一看，那些平时和王一博一起打球的男生，一个个眼睛肿的像馒头，抱着篮球却没有心情打，像失了魂似的靠在铁丝网上。还有两个男生蹲在角落还在偷偷抹眼泪。

肖战站在场外，仔细的在他们中间找了三遍，王一博不在。

“大家怎么都哭成这样？王一博呢？”肖战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真实。

他又一次看了眼身旁的他，王一博静悄悄的望着他没说话，想让他自己冷静下来想明白。

“不……不会的……”肖战大脑有些混乱，直接冲进了篮球场，拉住一个跟王一博较为亲近的球友，“你好，那个……你知道王一博在哪儿吗？”

那个男生本来努力憋着泪，被肖战这么一问，一下绷不住哭了出来：“他出事了！前天晚上被几个学长围在巷子里，好像是被打死了！”

“什么？……那个新闻里说的是他？”肖战的瞳孔像被抽去了颜色，嘴唇忍不住颤抖起来。

“他妹妹说，被送去医院的时候，他已经只能靠体外机器维持心跳了，这基本就是在安慰家属，其实已经跟死人没区别了。有个暴力参与者是校长儿子，校长花钱压下了后续消息，还给他家人巨额赔偿，想堵住悠悠之口，保住学校名声。我们都是今天才知道这件事的……”

肖战一下没了力气，往后踉跄了两步，感觉脑海里天旋地转，眼眶里难以抵挡的汹涌满溢而出。

他好像……真的不能接受他的死讯。尽管他和王一博，还算不上认识。

“修仔，辅导员都说了让我们不要讨论这件事，你跟一美术系的说这些干嘛？”

“可他真的死得不明不白啊！他跟那些大四的无冤无仇，为什么会被打？那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要是他，我就是死了我也不甘心去投胎！”

肖战百感交集的朝王一博看了一眼。他意识到，眼前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很可能真的是王一博。

看着肖战通红的眼眶，王一博突然有种想帮他擦眼泪的冲动。

肖战抬起手粗鲁的抹了抹眼睛：“走吧。”

王一博“嗯”了一声，紧跟在他后面，两个人沉默着离开了篮球场。

修仔指了指肖战独自远去的身影，问旁边人：“他……他刚才那句话说给谁听的？”

其他人摇了摇头。

此时已经快要上午十点，阳光比早晨更灿烂一些。

肖战和王一博顺着原路返回，从抄近道的树林里出来。

王一博刚脱离树荫的庇护，身体沐浴在阳光下的那一刻，忽然全身一阵刺痛，两腿一软，整个人倒在地上，身体也被照射成了半透明状。

“你怎么了！”肖战慌张的蹲下身，想扶他起来，却一次次只能抓空气，急的不行。

王一博瘫在地上，虚弱的眯着眼睛：“我早上出门时就发现了，我照到太阳，身体好像会不舒服。现在比早上更严重了……”

“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你等等我！”

肖战一路飞奔，冲进东苑小卖部，买了把遮阳伞出来，边拆着包装边奔回到王一博身边，笨拙的打开它，为他撑起一小片荫凉。

王一博被罩进伞的阴影里，总算感觉好了些。他调整了一下，重新站起身，在走之前环视了一圈：“那你岂不是要一路撑伞了？会不会被人笑话？”

肖战摇了摇头：“没事。”

为了方便交谈，他们没有回大家都在的宿舍，而是去校外找了个餐厅，坐在包间里，以防肖战的自言自语会被别人当作神经病。

服务员点单的时候，疑惑地看了肖战一眼：“就您一位吗？”

“另一个人堵车了，要晚点来。”肖战淡定的答着。

“好的，先生。”

服务员前脚刚走，肖战就起身关上了门。

两个人都知道，是该静下心来好好聊一聊了。

“我以前听说过，如果人死了，鬼魂却飘在世上不肯离去，是因为有放不下的执念。如果逗留太久，就会错过最好的投胎时机，最后变成孤魂野鬼。”

王一博见原本不信鬼的肖战此刻一本正经的给他分析鬼魂学，有点忍俊不禁：“嗯，你继续说。”

“所以……你能想起你徘徊在这里的原因吗？你出事的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王一博后仰着望天花板，皱着眉努力回忆了几秒钟，连连摇头：“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啊。”

“那你现在为什么跟着我，这总得有原因吧？”

“因为只有你看得到我啊。我孤零零的四处飘，总得有个能说话能帮我的人吧。”

“那为什么只有我看得到你？”

“这得问你自己了。我哪知道。”

肖战被他一反问，愣住了。

是啊，如果王一博真的成了鬼，为什么他不去找那三个混蛋索命，偏偏回到了学校，还出现在自己宿舍，现在还整天跟着自己跑？

王一博见他不说话了，连忙打圆场：“你也别有心理负担，没人规定你一定要帮我什么。要是你怕我，我可以离你远点。”

“其实也还好。”肖战捏着店里的陶瓷茶杯，转了几个圈，“我也需要有个人能陪我说说话。而且，我想帮你。”

“那行，那在我离开之前，我就跟着你混了！”王一博也不跟他客气，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

“好。”肖战也不纠结了，端起茶杯，象征性的向他敬了下酒，仰头一口饮下。

明明喝的只是茶，肖战却觉得喉咙干涩，烧的难过。他沮丧的低下头，抵在桌子的边缘，拖着沉重的鼻音说道：“王一博，没想到最后跟你是在这种情况下正式认识彼此。我觉得，很难过……”

王一博看他后脑勺翘起的几撮头发，莫名觉得有些可爱，想伸手摸一摸，却依然扑了空。

忘了。

他尴尬的收回手，假装无事发生。

“你伤心什么？”肖赞叹气“我都不在乎。”

生病的人似乎格外脆弱，王一博低着头，小赞看不到他的神情只能看到这人垂落的眼泪。

他听到他说：“可是……我在乎啊，我真的……”

 

22岁的王一博以为肖赞和世上绝大部分人一样，有理所应当的幸福，他这么好，没道理这些年过的不好。可是这人却三言两语，用极为寻常的语气的，揭开了他想藏起来的伤疤。

看到这伤疤的人，在同样的地方，开始疼起来。

 

“我怎么才知道呢？”低着头的人不看他却伸出手用力握住小赞冰凉的手，用的力气很大，可掌心温暖，让肖赞又痛，又觉得心中滚烫。

“如果早知道……如果能早点遇见就好了。”

奇怪，也不是没有人因为同样的事安慰过肖赞，每次他都能微笑听完，然后礼貌道谢。这一次，人家只说了一句“早点遇见”就让他想隐藏的真实情绪逃无可逃。

他面无表情的，动动手指，轻轻的回握王一博的手。

至少，这一刻，这心疼是真的，甚至让坚强了很久的人，有了迟来的委屈。

 

遇见你才开始觉得委屈。

 

王一博情绪不佳，帽檐压得很低，跟在肖赞身后往医院外走，昭昭已经在过来接老王的路上了，他今天还有综艺录制。肖赞没戴口罩，好在他还没有那么火，过往的人看他也多是因为他长得好看。肖赞叹了一口气，主动去拉低头不看路的Bo神：“还难受吗？今天工作能推迟吗？”

王一博摇了摇头，把小赞握着手腕的手扯开直接伸手握上去，强行和他五指相扣，两人站在马路边，不像在等经纪人的大明星，像两个正在等公交的大男孩。

黎明的风吹过，他们站在这座城市的清晨里，一切才刚刚开始。

小赞歪着头去看Bo神的眼睛，带着点笑意问：“你今天什么综艺啊，需不需要聘请一个临时助理。”

王一博刚想摇头，突然意识到什么，鼻音重重的问：“你今天没行程吗？能跟我一起去吗？”说到后面，语气已经扬起来。

小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语气有多宠溺的回答：“肖助理，为你服务啊~”

“老王，我陪你上班好不好啊？”

 

小赞觉得信心满满，他觉得自己足够糊！而且艺人身边的团队工作人员为了防止自己被拍入镜几乎都会戴口罩，小赞觉得口罩一带，鸭舌帽一压，万无一失，谁也不会认出他！

可是摄影棚外来拍上班图的博子粉在老王走近那瞬间，七嘴八舌打招呼的一群人突然死一般寂静。

肖先生，您似乎对自己的美貌一无所知。脸全蒙上这身形这气质也未免太过显眼了。您是觉得我们这群拿着大炮的姐妹都是瞎子吗？！

可是她们也不好戳穿小赞，因为这人真的戏精附体，超级认真的、虚张声势的横着手臂在那假装安保人员：“麻烦让一让。”

人群一片安静，只有零星几个初代博肖粉实在控制不住的呜咽出声：“发发发……发糖了……”

当天的站姐上班图基本上转赞都过万了，而且平时都文绉绉吹彩虹屁的站子突然文案变得画风非常一致：“今日份狗粮请签收。” “一不小心汪出声。”“嘘，静静的吃狗粮。” “新助理刚上任还有点紧张。” “大明星X小助理。” “上班严禁谈恋爱。”

图片上有小赞紧张抬头露出的美丽眼睛，也有Bo神带着笑意温柔的注视他的目光。

今天大家都拿出看家本领拍到眼睛了~

 

小赞进了大楼长舒一口气：“还好没人认出来！”

昭昭表情麻木的跟在两个大高个身后，长这么高有什么用，小脑瓜一个两个都不太聪明。

你们开心就好。

唯一真心不认识小赞的就是安保大哥，铁面无私的拦住他：“工作证。”

肖助理当机时，Bo神已经回过身把自己的工作证挂在小赞脖子上，小赞脖子上挂着一个画着金色星星的“王一博”呆呆的问：“你呢？”

Bo神眨了一下眼睛：“我刷脸就好啦。”

安保大哥：……

王一博还一本正经的对他说：“这是我的人。”

安保大哥：……这群明星拍脑残言情剧真的脑子坏掉了，这种霸道总裁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他眼不见为净的赶紧放他们进去了。

毕竟大哥只想当个保安，不想当爱的见证人。

 

小赞两个手捧起胸前有低调闪光的工作证，小声说：“有星星啊。”

其实电视台给明星们工作证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没有谁真的会老老实实带着。

老王一直是个老实人。

他告诉小赞：“很快，你也会有。”

不久的未来，也会有闪亮的牌子，写上你的姓名。

 

小赞谨慎的低着头一直跟着Bo神进了化妆室，他也是放松太快了，把口罩往下拉到下巴，想透口气，结果进来的化妆师小姐姐跟他打了个照面：“……卧槽！”

要不说，做人就该多读书，要不然见了偶像人家会说“你是我毕生欢喜与忧愁”，而你只会响亮的说一声：“卧槽！嫂子？！”

小赞：“嗯？？？？？？？”他真的挺认真的问：“嫂子？”

网上冲浪太久一不小心浪到正主面前的小姑娘涨红着脸结结巴巴的找补：“嫂……嗓子！嗓子！我嗓子痛。”然后用拙劣的演技大声的：“咳！咳！”着挪动步伐走过去……

初代博肖粉技能点挺多的，就是画风普遍比较沙雕……

 

肖助理上任的第一件任务是，很没有必要的帮Bo神拿着他的手机，然后吃Bo神让他吃掉的果盘。

他本来坐在老王的斜后方，后来被化妆师小姐姐指挥着坐到了老王的身后，这个角度Bo神能轻易的从面前镜子里看到小赞。

她就算是个cp粉，也不想给一个斜眼美男子画眼线。

 

王一博参加的这档节目是一个大型选秀节目，名字很羞耻，叫《美少女成长计划》。Bo神是国民制作人，担当大导师。小赞还真没看过老王的这个综艺，他不光不特意搜，连偶尔刷到也会赶紧翻过去。曾经，他有尽力避免在《我结》外看到“王一博”这三个字，他怕自己会入戏太深，就像看上了橱窗里最精美的礼物，礼物美好的影子就落在小赞眼睛里，却并不是他能真正得到的东西，那就奢望也不要有。

而如今，昂贵的礼物具象化成了一个有温度的身影。

而他也开始有了奢望。

 

小赞主动靠近，走过来，靠近他，才了解到，原来Bo神每天跟这么多风格各异但是都很好看的美少女一起工作啊……今天还真情实感的心疼他来上班呢……

他趁着节目空档过去导师席给Bo神送保温杯，还低声从牙缝里挤出来问题：“上班累吗？”

今天带了家属所以笑容收不住甜份超标过分可爱的王一博爽快的摇头：“一点都不累！”

目睹了三个小时选手调戏导师的小赞一把拿回水杯：“那必须不累！”

肖助理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啦，留下一脸蒙圈的王耶博。

旁边目睹全程的女导师笑了：“你今天录《我结》啊？”

Bo神擦擦桌子上的水摇摇头：“没有啊。”

“那，你们怎么还在一起啊？刚才那个不是肖赞吗？不拍摄也会见面吗？”

Bo神都快忘了他们是假想结婚了，别人一提醒自己先愣了：“……我们拍不拍摄都在一起。”

红唇女导师了然的眨眨眼睛：“剧组夫夫啊。”

“我第一次知道，选秀综艺还有剧组夫夫。”

“不过这个圈子，正常啊，就当放松放松了。”

Bo神平时跟她其实很少沟通，听到她说出来的话就更丧失了交谈的欲望，他神情冷了下来，一言不发的转过头。

多说无益。

他们两个人的事，不需要跟不相干的人费口舌。

 

过来送腰枕的小赞没有再上前了，这个距离已经足够让他把“剧组夫夫”这四个字听得清楚。

而他也没有等来王一博的回答，只看到了高处坐着的人冷漠精致的眉眼。

沉默的Bo神和印象中的人，又有了分别。

 

小赞今天来病房已经来的有些晚了，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微笑提着水果走向病房。

却在万老头病房门口遇到了被医护人员飞快推出来的救护床。

“让开！”

他僵硬的侧过身看着众人和他擦肩而过，也看清了病床上青白的年轻人的脸。

不是万老头。

小赞突然浑身没了力气，手里的袋子掉落到地上，他有些呼吸不畅的蹲下身。

不是万老头，可是这个人他也认识。

是老万的年轻病友。

他今年跟王一博同岁，有一个有些特别的名字，叫林致辰。

 

“为致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

“你好，我叫林致辰。”

 

他其实来病房的时间并不长，肖赞第一次遇见他时，这个男生还在看考研的资料。

肖赞深呼吸，推开病房，看到了万老头沉默悲伤的眼睛。

 

“小林，他不太好。”

 

当天晚上11点多，肖赞没有等回来林致辰，他只等到了一个平平淡淡的消息，小林不会回来了。

怎么就不会回来了呢？他的书，厚厚的还摆在桌子上。前天，他还笑着说：“肖大哥，你能跟我说一说《袖箭》的结局吗？”

那时他怎么回答他的？

“你慢慢看嘛。”

男生并没有解释，只安静的眨了眨眼睛。

他为什么问结局呢？是否有了预感……

 

肖赞看过很多很多关于这个病的书，多么晦涩的他都看下来了。他对这个病情的危重清清楚楚，可他到底还是不明白，原来那些文字变成生命，是如此脆弱。

甚至脆弱到荒谬。

 

肖赞尽量冷静的看着万老头入睡，他在凌晨孤身走出医院。

向往常一样，开始拿出手机叫车。

可是他突然，划开界面，拨通了一个其实很少拨打的号码。

 

“王一博。”

“你在哪？”

“我想见你。”

他浑身紧绷，牙关紧咬。

他肉体站在平地上，灵魂站在悬崖边。看上去坚不可摧，可是整个人在被瓦解的边缘：“我想见你。”

 

电话那头的人没有解释，没有推辞，甚至连个为什么都没有问。

只是温柔坚定的回答他：“好。”

 

神明伸出手掌，轻轻接住坠落深渊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