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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

【圆硕】第一次(上)

不务正业划水的一天~

610小甜饼包甜!带一点hozi

abo注意避雷!!


大家都是第一次


01


全圆佑第一次见到李硕珉的时候是在民政局门口。


大老远就看到一个耷拉着脑袋的背影,还没有走进仿佛已经能听到他无奈的叹气。


跟我结婚有什么不好的吗?全圆佑摸摸下巴,却忘了他们还没见过面。


事情的起源要怪政府出于保护omega(bushi),并且提高生育率(szd)的目的,强行规定omega25岁就要结婚,alpha则是27岁,有对象的赶紧把证给领了,把人给标记了,最好能三年抱俩。没有对象的呢……比...

不务正业划水的一天~

610小甜饼包甜!带一点hozi

abo注意避雷!!





大家都是第一次



01

 

全圆佑第一次见到李硕珉的时候是在民政局门口。

 

大老远就看到一个耷拉着脑袋的背影,还没有走进仿佛已经能听到他无奈的叹气。

 

跟我结婚有什么不好的吗?全圆佑摸摸下巴,却忘了他们还没见过面。

 

事情的起源要怪政府出于保护omega(bushi),并且提高生育率(szd)的目的,强行规定omega25岁就要结婚,alpha则是27岁,有对象的赶紧把证给领了,把人给标记了,最好能三年抱俩。没有对象的呢……比如李硕珉,政府就会在一众适龄未婚优质alpha中,根据alpha的本人意愿以及两人的合适度为双方牵线搭桥,说白了就是拉郎。当然我们不能说得那么直白,官方的说法是两人在政府的安排下先结个婚相处试试,有三个月的磨合期,在这三个月里可以随时离婚,但过了三个月如果双方没有对这桩婚姻产生任何异议,政府就默认二人正式结为夫妻。此后再想离婚就有种种繁琐的流程,难如登天。

 

 

 

 

李硕珉抱着自己的小书包靠着装着自己所有行李的大行李箱,不禁觉得自己的好日子将在踏入眼前这民政局的一瞬间终结。

 

这是什么破规定嘛!

 

现在医疗那么发达,已经发明了很多药品和产品帮助他们对抗自己的本能。

 

更何况,他打心底觉得自己应该是个alpha,只是造物主弄错了性别……

 

李硕珉暗戳戳捏捏自己的小拳头,殊不知在全圆佑的眼里只觉得可可爱爱。

 

男子气概?醒醒吧。

 

双方的第一次见面意料之中异常拘谨。

 

全圆佑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走到人娇娇弱弱的omega面前,唰的伸出手,仿佛他不是来结婚是来谈生意。

 

权顺荣作为政府安排的执行这桩婚姻的负责人,无奈的捂脸哀嚎,这样下去他这个月的业绩是不是又要泡汤。

 

李硕珉还沉浸在悲伤中无法自拔,忽地眼前出现一双好看修长的手,只有全圆佑看得见的小兔耳朵颤了颤了,犹豫好久才伸出手。

 

全圆佑一眯眼,一把抓住李硕珉的手,李硕珉吓到抖了抖,毕竟alpha的确天生对omega有着无法消除的压迫感。

 

他生气了吗?这桩婚姻是不是被我搞砸了??是不是今晚就要离婚了?!!!!!李硕珉脑海里一瞬间闪过几百条想法。然而全圆佑却摩挲了一下他的手背,颇为暧昧的唤了他一声“亲爱的。”

 

李硕珉如遭雷击,接下来一直到被牵着走进民政局,大脑都处于当机状态。

 

当然也就没注意到全圆佑耳尖染上一抹红,心跳如擂鼓。

 

权顺荣在后面目瞪仓呆.jpg,暗暗感叹发小在单身了27年后终于开了点窍。虽然是往不要脸方面开的,但看那个omega呆呆愣愣的样子,权顺荣突然觉得自己这个月下个月和下下个月的业绩应该会是形势一片光明。

 

然后俩人在民政局填表处……

 

“诶,这个表要怎么填啊。”李硕珉拿笔盖戳戳全圆佑。

 

“我第一次。”全圆佑眉头紧锁,原来结婚那么麻烦的吗!

 

“好巧啊,我也。”

 

李硕珉你是傻了吧你看看你自己说得什么话!

 

好在权顺荣过来解救了他。“喏,我带了样板!”

 

 

 

 

02

 

在摄影师不停的“靠近点靠近点靠近点”“都要结婚的人了还害羞什么呀”唠叨中,李硕珉和全圆佑终于拍完令人尴尬的结婚照,也交了钱,也交了表,走完所有流程后,李硕珉颇为感慨的翻了翻小红本本,没想到啊他李硕珉最终还是踏入了婚姻的坟墓。

 

好在全圆佑挺帅。

 

权顺荣在结束了自己的工作后脚底抹油一溜烟溜了,剩下李硕珉和全圆佑在民政局门口面面相觑。

 

李硕珉紧了紧手上拿着的小背包,低着头怯怯的说:“要不我今晚住宾馆吧……”毕竟我们才刚刚见面没有一个小时,虽然已经把证给领了。

 

等了半天全圆佑没有出声,却见他伸长手把李硕珉的行李箱拉到自己身边,“哪有老公让自己老婆住宾馆的道理。”李硕珉听见这直白的字眼脸又不争气的红了起来,于是默默的跟在了全圆佑的身后。

 

政府做事真的太绝!

 

不仅规定omega25岁一定要结婚,还规定omega婚后一定要和alpha同住。所以李硕珉事实上也没办法住宾馆,迫于法律压力甚至已经把全部家当都带上了。

 

“上来,坐副驾驶。”听着平平淡淡的声音,李硕珉总觉得自己好像莫名其妙被占了很多次便宜。打开门看了看昏暗的夜色也挡不住的美貌,算了,毕竟是自己老公。

 

全圆佑紧张到手心出汗。

 

他余光注意到李硕珉乖乖上车后又乖乖的抱着他的小背包紧张的坐着,一点也不敢乱动。不知不觉他的紧张也被大大缓解。

 

“别怕,我不会吃了你。”全圆佑轻笑道。却没想到李硕珉幽幽的说:“我只是觉得车里有点闷……”

 

“……”所以你是在怪我的信息素不好闻?!

 

因为刚刚毕竟是在公共场合,全圆佑就没有放出自己的信息素,现在到了自己的车里,全圆佑颇为自信的释放出自己红酒味的信息素,想着应该先让自己的omega感受一下,没想到居然被嫌弃了?!都不知道有多少omega沉醉在其中,还不乏主动爬床的,全圆佑气到脸颊鼓鼓但又不忍心凶自己老婆,只好用力的一摁车窗按钮,把车窗给打开通风。

 

开了窗以后李硕珉感觉整个人活了过来,趴着窗边尽情呼吸着窗外的空气,看得全圆佑怒火中烧,用力的扯开安全带,整个人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冰冷。

 

李硕珉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好像犯了很大的错……

 

车子开出去五分钟,车里一片安静,刚好前面有个红绿灯,李硕珉见全圆佑缓缓把车停下,小心翼翼的戳戳全圆佑的手臂。“啊那个,我是晕车……忍受不了车里有味道……”李硕珉想要解释,声音却越来越低。

 

见全圆佑没有反应,他自暴自弃般大声说道:“你的信息素很好闻!绝对不是因为你信息素的原因!”

 

车内安静半晌,传来噗嗤一声轻笑,李硕珉头上出现一片阴影,是全圆佑把他柔软服帖的头发揉的略微凌乱。

 

自己这个法定伴侣还是很可爱的嘛,全圆佑嘴角弯弯。

 

 

 

 

经过这次打闹两人关系略有缓和,虽然还是无法当做人生未来的伴侣来看待,但先从朋友做起倒不成问题。

 

李硕珉一路东张西望,好奇的看着夜幕渐深的大街。自从他分化以来,夜晚一个人独自上街的记忆少之又少,毕竟一个单身独行的omega很容易成为别人的猎物。

 

全圆佑有仔细看过李硕珉的背景资料,父母双亡,独居在一处政府为单身omega建造的小区,亲戚都在远方,职业是一名网络主播歌手。由于种种原因常常足不出户,用权顺荣的话来形容就是“不谙世事的小白兔”。

 

“可惜啊,怎么就被你这只狐狸给拱了。”权顺荣惋惜得很。

 

全圆佑微笑一下:“不想我们结婚第二天就离婚让你的业绩大跳水的话,你最好配合一点。”

 

三分钟后全圆佑的秘书见到权顺荣用力甩上全圆佑办公室的门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全圆佑选择他不是没有私心的,他见惯了欲求不满的商人,对朴实的天真有着天然的向往。好吧,说白了就是又好掌控又听话。毫无背景,年纪轻轻能混到总裁的人当然不会是什么心思单纯的人,只是现在他开始觉得李硕珉有点意思了。

 

全圆佑开了大半个小时,车子缓缓驶入一个高级小区。李硕珉面上的表情却很淡定。

 

把车子停在一楼的车库,全圆佑在这里置办的是一栋小别墅,有一个大大的院子,别墅三层高。

 

全圆佑下了车顺便把李硕珉的行李搬了下来,全圆佑把大门密码告诉了他,一进门就看见玄关处摆放着两双差不多大的拖鞋。一双是白色的,一双是灰色的。全圆佑很自然的穿上灰色那双,李硕珉心下讶异他竟然准备的如此周到,突然对这桩婚姻也没有那么的抗拒了。

 

换上白色的拖鞋,跟着全圆佑进门,从一楼的客厅饭厅厨房卫生间一直到二楼的书房客房小型电影院再到三楼占据一整层的主卧。李硕珉看着全圆佑事无巨细向他介绍的样子,突然觉得有了一点家的感觉。

 

见识完了三楼主卧的落地窗,衣帽间以及超大阳台,李硕珉斟酌再三刚要开口就听见全圆佑抢先道:“我们一起住三楼吧。”

 

啊?这跟权顺荣给他的资料里那个不近人情不食人间烟火心硬如铁的全圆佑比比,这是两个人吧?是吧!?

 

李硕珉还一脸懵就见全圆佑把他的箱子拖进了主卧的衣帽间,然后关灯出来往楼下走。

 

这,这位先生,我们要去哪……?

 

李硕珉认命了,乖乖的跟着全圆佑下楼。

 

下到一楼,李硕珉还没缓过来又被吓了一大跳。全圆佑,年纪轻轻才27岁就当上了总裁的全圆佑,竟然在卷衣袖要下厨!

 

李硕珉真的很怀疑权顺荣给他的资料是假的,在心里默默给权顺荣打了个差评。

 

其实全圆佑并非出于本意,像他这样地位高就不说了,大忙人一个,平常怎么会下厨。甚至他其实今天都没想住在这里,还打算着结婚即分居。但和李硕珉相处下来,他改变主意了,又想到今天是政府规定的omega最后结婚日期,那今天不就是李硕珉的25岁生日?!

 

想到这里全圆佑懊悔的不行,自己的omega生日,难道还要让他自己下厨吗?!绝对不行!要出去随便应付一点吗?!那更加不行!早想到这一点他就包场米其林三星了!!

 

若是让李硕珉知道全圆佑本来是想要结婚即分居,随便出去应付一点,估计要开心到跳起来。然而世事难料……李硕珉看着全圆佑笨拙的动作,一把把全圆佑从厨房拉出来,卷起袖子开始展现他独居七八年的过人厨艺。

 

一拉开冰箱李硕珉就敏锐地发现了全圆佑在这里应该住的次数不多,虽然厨具样样齐全,食物却不多。李硕珉稍微开心了点,说不定明晚他就走了呢?然后就开始了他无拘无束的自由生活。

 

带着好心情,李硕珉用现有的食材做了两碗番茄鸡蛋面,在全圆佑的一再要求下,他切了两条葱,虽然切的过程十分惊险,好在没有受伤,最后两人各捧一碗面来到饭厅相对坐下。

 

已经是晚上八点了,两人都饿得不行。李硕珉的确厨艺了得,汤汁清透鲜香,番茄大小适中,窝蛋嫩滑可口。加上全圆佑切得不怎么样的葱花点缀,嗯完美的第一餐。

 

吃完饭全圆佑抢过洗碗的重任,在李硕珉不放心一步三回头的殷切目光下……手一抖,一个碗碎了。

 

见全圆佑要用手去捡碎片……李硕珉一个箭步冲过来拉住了全圆佑的手,又温暖又柔软的手不轻不重的搭在全圆佑的手腕上,两个人都愣了愣。

 

妈妈呀我又干了什么?!!不要命了吗???

 

妈妈呀我觉得我要坠入爱河了!!!

 

李硕珉一抖,无形的兔子耳朵又出现在脑后,他默默的收回了拉住全圆佑的手。那块温暖消失的瞬间全圆佑心里一阵空落落,不过很快喜悦满满的都要溢出来。

 

“你手……没事吧……”

 

如果全圆佑真的是只狐狸,尾巴都快翘上天了。

 

最后还是李硕珉洗的碗。全圆佑对此感到十分自责,暗暗决定从明天开始要好好练习洗碗。老婆做饭已经够辛苦了!不能累到!

 

对此李硕珉表示,这位跃跃欲试的全圆佑先生倒也不必一直观察他如何洗碗,如果他没看错的话,甚至做了笔记……

 

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tbc.

廿七

hp/诸神黄昏 #30 月圆之夜

第二卷:Song of Farewell

上一章:hp/诸神黄昏 #29 雷古勒斯


第三十章 月圆之夜


“西里斯好不容易醒了,你还每天在外面闲逛。我那可怜的哥哥估计每天都在医疗翼翘首等着你跟波特去看他呢。”雷古勒斯的语气有些阴阳怪气的,“让他躺在一个地方不能动,还不如一道阿瓦达要了他的命。”


贝丽尔翻着手上的《拨开迷雾看未来》,漫不经心地说道:“这你倒是不用担心,庞弗雷夫人每天都会给他用一些镇定的药物——倒也不是为了让他安静,只是让他多睡会别打扰到别的医疗翼的学生。”


雷古勒斯撇了撇嘴,然后看了看时间,说道:“这都七点多了,马上月亮都...

第二卷:Song of Farewell

上一章:hp/诸神黄昏 #29 雷古勒斯


第三十章 月圆之夜


“西里斯好不容易醒了,你还每天在外面闲逛。我那可怜的哥哥估计每天都在医疗翼翘首等着你跟波特去看他呢。”雷古勒斯的语气有些阴阳怪气的,“让他躺在一个地方不能动,还不如一道阿瓦达要了他的命。”


贝丽尔翻着手上的《拨开迷雾看未来》,漫不经心地说道:“这你倒是不用担心,庞弗雷夫人每天都会给他用一些镇定的药物——倒也不是为了让他安静,只是让他多睡会别打扰到别的医疗翼的学生。”


雷古勒斯撇了撇嘴,然后看了看时间,说道:“这都七点多了,马上月亮都要出来了。你不会真的打算在这里看一晚上算命的东西吧。”


贝丽尔抬起头,看着雷古勒斯说:“我本来也不想,只是有一件事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发生在今天占卜课上的……哎,你又没上过占卜……”


贝丽尔刚要结束这个话题,没想到雷古勒斯八卦地打断了她:“说来听听啊。”


贝丽尔犹豫了一下,然后说:“占卜课学的是水晶球,然后詹姆和莉莉都说在水晶球里面看到了一个血红色的闪电。当时我只是想着特里劳妮教授拖堂了,但是事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我查了一整本书,都没有’血红色闪电’这个含义。但是在预言中看到血红色……就不是什么好事。”


“这有什么值得担心的,波特肯定是跟着伊万斯说的呢,那个傻啦吧唧的追球手一看就不是预言家的料。至于伊万斯,一个……麻瓜出身的巫师,更不可能成为先知了。”雷古勒斯中途停顿了一下,在贝丽尔压迫的目光下把那个侮辱性的词汇咽回了肚子里。


“可是,是詹姆说他先看见的,而且莉莉的表情也不像是说假话。”


“那更简单了。这两个人相比,我宁愿相信波特家的小子能看到些什么东西,要是麻瓜都能占卜,莫甘娜都要跟梅林结婚了。


贝丽尔终于按捺不住,翻了个白眼。虽然她和雷古勒斯关系已经不错了,但是雷古勒斯骨子里布莱克家族和斯莱特林的所谓的“高贵感”还是让她想要打人。


“算了,不跟你说了。”贝丽尔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站了起来,“这段时间都没睡好,好不容易西里斯醒了,我的良心也可以安息了。今天早点回去睡觉吧!”


雷古勒斯不可思议道:“大姐,现在还不到八点,你的作息简直比尼克·勒梅都要健康!”


“尼克·勒梅是谁?”


“一个炼金术师,现在已经六百多岁了。我曾曾祖父有幸参加过他的炼金术分享会。”雷古勒斯骄傲地扬了扬脑袋。


“好了小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参加过呢。”贝丽尔说,“不过今天我真的想要早点睡了,这段时间太累……”


突然,贝丽尔停住了。她警惕地望了望四周,然后问雷古勒斯:“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雷古勒斯竖起耳朵听,但是什么声音也没有。


“不是吧,就算你想回去休息,也不至于假装自己精神衰弱到出现幻听吧?”


贝丽尔皱着眉头,她肯定自己听到了一个很奇怪的声音,有点像是动物的嚎叫。她忍不住想起自己之前和西里斯一起夜游,听到了狼嚎的事情。难道禁林里面有狼?或者更严重一些,有狼人出没?


雷古勒斯屏息和贝丽尔一起听着,但是依旧是什么声音都没听到。


“我说贝丽尔,这里可是霍格沃茨,你不要自己吓唬自己……”


雷古勒斯说着说着,突然噤声。因为他也听到了一声微乎其微的嚎叫声,从远方传来。凭借着自己预备找球手的能力,他几乎可以确定,这个声音,好像是在打人柳里面。


可是作为一个识时务的斯莱特林,他才不要跟着眼前这个愚蠢的小姑娘去冒险送死——不管面对的是什么奇怪的生物。


“你也听到了,对吗?”贝丽尔轻声问道。


雷古勒斯僵硬地摇了摇头,说:“没有,我们还是回城堡吧。”



贝丽尔回到格兰芬多休息室,没想到西里斯已经回来了。坐在他旁边的是一脸凝重的彼得,和皱着眉头的詹姆。三个人看到她立刻坐正,似乎他们之前在进行什么对话。


“怎么了?”贝丽尔问道,“莱姆斯呢?怎么只有你们三个?”


彼得似乎有些为难地看了看身边两个伙伴,然后默默把头低了下去。而詹姆和西里斯对视了一眼,好像在征求对方的建议。四个人一时间陷入了尴尬的沉默。贝丽尔心里大概也明白,这三个人有秘密。


“你们如果不愿意说,那我就回去睡觉了。晚安。”贝丽尔也不打算自找没趣,毕竟她已经累得要死。正当她要踏上女生宿舍的台阶,西里斯抓住了她的胳膊。


“贝丽尔,有件事,我们不是很确定,但是……”


“其实也基本上确定了。”詹姆接过西里斯的话,“是关于莱姆斯的。”


“我们其实已经怀疑了将近一年了,只是一直没有证据,但是现在,我们可以肯定……”西里斯继续说道,然后他和詹姆对视一眼,似乎是打算一起告诉贝丽尔。


“莱姆斯是狼人。”


彼得抢过了西里斯和詹姆的话,用蚊子一样大的声音颤抖着说道。他窝在椅子里面,似乎被自己说的话吓到了一样。


这下好了,贝丽尔彻底不困了。



事情要翻回到半年前的一次夜游。劫道者四个人在禁林里面乱逛,结果彼得再一次被不知道什么东西咬伤了。西里斯都几乎要无奈了,但是看着彼得的手肿的像老鼠的爪子一样,他那些责备的话也只能憋了回去。


莱姆斯用手紧紧抓着彼得的手腕,说是这样就可以防止毒素蔓延。所以在莱姆斯的小背包里面寻找粪石和白鲜的任务,就落在了詹姆·波特的身上。然而,今天出门差点被弗兰克看到。这个一身正气的隆巴顿一直致力于守护格兰芬多的学院杯。所以莱姆斯出门的时候甚至忘了在每个魔药瓶上贴标签。所以詹姆只能一瓶一瓶打开闻,看看哪一个是白鲜。


虽然詹姆和西里斯的魔药总是在某些不知名的原因下失败,但是对于分辨魔药,詹姆还是有信心的——毕竟自己家里的产业,也是跟魔药相关的。况且白鲜刺鼻的味道,应该连彼得都能辨认出来。


然而找了两瓶,在打开第三瓶之后,詹姆闻到了一个奇怪但是独特的味道。这个味道他几乎可以肯定就是在蜘蛛唾液中浸泡过的古阿没药。而这种特殊的材料,只能用来做一种魔药——狼毒药剂。


“詹姆,找到了吗?”莱姆斯喊道,“要不你来按着,我过去找?”


詹姆·波特有些慌乱地把狼毒药剂的瓶子塞回包里,然后开始加快寻找的速度。梅林保佑,他找球手的天赋在找药方面也还不错。


“找到啦!”詹姆拿着白鲜和粪石,跑到莱姆斯的旁边。他站着看莱姆斯动作利索地给彼得敷药,忍不住想到每个月这个温柔的男生是不是也用同样的方式来给自己疗伤。又或许他其实已经掌握了非常多的疗伤魔咒,这样才能让自己在白天看起来不那么鲜血淋漓。


在回城堡的路上,詹姆没忍住,问莱姆斯道:“莱姆斯,你的疗伤魔咒怎么样?”


卢平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愣,然后说:“我觉得,至少不算差吧。”



“所以事情就是这样。那次之后我基本上就能肯定了,但是狼人的指控实在是太严重了,所以我观察了一个月圆之夜莱姆斯的行动,才确定这件事情。本来想早点跟你们说的,但是因为……最近这些事情,所以耽搁下来了。今天在医疗翼的时候看到日落,我才反应过来又是月圆之夜了。”詹姆一口气说完。


贝丽尔心情可以说是非常复杂了。莱姆斯是她来这里,严格意义上来说的第一个朋友,即便他是狼人,贝丽尔也不想失去他。但是狼人在魔法界的地位可以说是相当低了,加上波特和布莱克都是纯血魔法世家,而彼得又是这么一个胆小如鼠的人。莱姆斯已经这么惨了,要是因为自己的身份,失去在霍格沃茨最好的朋友们……贝丽尔不敢想。可能莱姆斯那双本就有些忧愁的眼睛里,会透出更多抑郁的神色吧。


可是看着詹姆、西里斯、彼得严肃的神情,贝丽尔在想,怎么才能把危机转化成最小。至少不能让更多的人,尤其是别的学院的还有教授们知道这件事情,维护莱姆斯的尊严和名誉。


“我觉得,要不我们还是不要告诉别人了,这件事情……大家应该都会比较在意吧……就算你们觉得莱姆斯不够诚信,或者他的身份不好,也不要突然就不理他了吧。”贝丽尔一边说,一边观察着三个男生的表情——詹姆和西里斯对视一眼,没有任何表情。而彼得眉头皱成了一团,似乎听不懂贝丽尔在说什么。


我说的是英语吧?贝丽尔心想。


“说实话,我们商量之后,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大事。”西里斯说,“莱姆斯最大的问题,根本就不是他是什么——我才不在乎他是狼人还是吸血鬼。我在乎的是,大家都是这么肝胆相照的铁哥们了,我把命交给莱姆斯都可以,而他却没有告诉我们这件事情。”


“我们确实等他坦白很久了,”彼得说,“甚至好几次,詹姆暗示到都快说出那个词了,但是莱姆斯还是一副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唉,贝丽尔,你也别怪西里斯不高兴,我们只是觉得莱姆斯不够信任大家。毕竟是这么重要的事情。”


“可是,怎么说呢,本来我们都觉得是莱姆斯不把我们当成哥们,但是经历了……你和西里斯这件事情之后,我想莱姆斯可能也是有难言之隐吧。他可能从小因为这件事情受过很多伤害,所以也不敢再敞开心扉了,”詹姆叹息道,“其实我们应该早点发现的。”


看着这三个人陷入了一种有些许自责的情绪中,贝丽尔忍不住想要调节一下气氛:“哎,其实也不怪你们。我觉得跟莱姆斯进行一个温和一些的谈话,肯定所有事情都可以解决的。”


不过很快,贝丽尔就发现自己的“安慰”似乎有些多余。因为波特和布莱克身体里的两个小恶魔,刚刚应该只是打了个盹,而他们现在,又苏醒了。


“温和的谈话?”西里斯挑了挑眉,“不可能的。”


“我们当然要吓唬吓唬莱姆斯!”詹姆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


关于贝丽尔的设定,小时候我想的是麦肯娜·格瑞斯的长相。就是看起来可爱但是又有一点狡猾的样子,正好发色的瞳色也能对上——



长大的话是琪兰·席普卡的样子。毕竟她们两个真的长得太像了。好期待麦麦长大了会是什么样啊哈哈。




廿七

hp/诸神黄昏 #8

第一卷:The Beginning of the End

上一章:hp/诸神黄昏 #7


第八章 魔杖判词


詹姆·波特一直都想不通,为什么仅仅是一个圣诞假期之后,自己最好的朋友西里斯·布莱克就和那个黄毛丫头格林德沃变成了连体婴了——那原本是和自己形影不离的好哥们,现在就连魔药课都抛弃他,转而投入了贝丽尔·格林德沃的怀抱!本来格林德沃魔药课都是自己一组的!

但是西里斯一直都避而不谈具体的细节,只是说两个人一起过了一个“意义非凡”的圣诞夜,还说以后有机会的话,会和掠夺者四...

第一卷:The Beginning of the End

上一章:hp/诸神黄昏 #7


第八章 魔杖判词


詹姆·波特一直都想不通,为什么仅仅是一个圣诞假期之后,自己最好的朋友西里斯·布莱克就和那个黄毛丫头格林德沃变成了连体婴了——那原本是和自己形影不离的好哥们,现在就连魔药课都抛弃他,转而投入了贝丽尔·格林德沃的怀抱!本来格林德沃魔药课都是自己一组的!

但是西里斯一直都避而不谈具体的细节,只是说两个人一起过了一个“意义非凡”的圣诞夜,还说以后有机会的话,会和掠夺者四人组好好解释的。

不仅如此,每次一下课,两个人就会集体消失,然后不见踪影一整晚,直到宵禁午夜之后才会看到西里斯回到宿舍,倒头大睡——每天如此。

詹姆·波特决定跟踪西里斯·布莱克,看看自己的好哥们到底在跟格林德沃搞什么鬼——竟然会不带着自己!


终于,在一个没有课的周日的下午,在格兰芬多公公休息室里,詹姆·波特锁定了西里斯,看到他和格林德沃碰头之后一起走出休息室后,詹姆也偷偷跟了上去——接着,他们两个去了城堡的五楼,那个大镜子。

梅林,这明明是他们掠夺者四人组发现的密道,西里斯竟然带着一个外人来!看着格林德沃熟练地敲砖头的样子,詹姆肺都要气炸了——西里斯这么做,绝对违反了四人组的约定!他们明明说好了不把自己的研究成果告诉外人的。

——除非,格林德沃对于西里斯来讲已经不是外人了。

想到这里,詹姆突然有些悲伤,对于自己最好的哥们来说,自己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人了——突然,他想到了莉莉·伊万斯,如果此时是自己带着伊万斯来的话,可能也是这样吧。

色令智昏啊。

接着,他偷偷在后面跟着两个人,为了防止被发现,他都没有使出荧光闪烁。等到两个人出了树洞,他一路狂奔,生怕出了树洞就被甩下。

然而当他走出树洞的一瞬间,两张笑眯眯的脸出现在他的眼前。

“你好啊,波特。”黄毛丫头迎面给了他一拳。


西里斯·布莱克和贝丽尔·格林德沃出了格兰芬多休息室就发现詹姆·波特在跟踪他们两个了。既然他也只是一个求知欲旺盛、好奇心格外严重的小朋友,那带着他去禁林看看他们两个人的“研究成果”也是可以的。

本来两个人就决定等到医治好了巴克比克就带他们三个去看看的。

巴克比克是西里斯和贝丽尔给鹰头马身有翼兽起的名字。上次巴克比克把他们两个从八眼蜘蛛洞穴救出来之后,飞到了禁林里的一个湖边,然后重重地落了下来——贝丽尔和西里斯这才发现它被八眼蜘蛛咬伤了,幸好西里斯随身携带着解毒剂,给巴克比克滴上两滴,巴克比克就安安静静地睡了过去。

“你哪里来的解毒剂?”贝丽尔惊讶地问,这种魔药并不是哪里都有的。

“嗨,我们早就有了。因为有一次彼得差点被狐媚子咬伤,所以我们就去医疗翼拿了几瓶解毒的,以防万一。”

“嗯……”贝丽尔趴倒巴克比克的伤口上看了看,发现流出来的血基本上已经是红色的了,就放心地坐在了它的身旁,“你说,巴克比克是不是已经认你当主人了?它算是你的宠物吗?”

西里斯却摇摇头,也在贝丽尔身边坐下。

“为什么?你看它都听你的话了。”

“因为……”西里斯懒洋洋地把手扣在头的后面,“它认的主人,不是我,是我们。”


“就这样?”波特一边擦着鼻血一边说,“我说格林德沃,你这下手也太重了吧,我真怕我英俊的鼻子就会被你这一拳给打歪,还有西里斯,你居然还帮着她,一个外人!”

“贝丽尔可不是外人。”西里斯哼哼着说。

“你们两个有问题啊,”波特挑了挑眉毛,“都开始互相称呼教名了,这过不了那天是不是孩子都有……啊,格林德沃!疼着呢!”

贝丽尔一手捏着詹姆·波特的耳朵,说:“波特,我要是跟你出生入死一次,我也能会让你叫我的教名——不过我可不敢保证,跟你来这么一次,我还会不会活着。”

“好了好了,放了他吧。”西里斯说,“该带詹姆去看看巴克比克了。”

三个人往禁林深处走着,突然,波特像是想到了什么:“诶,格林德沃,既然当时西里斯已经解了毒了,那你们这三天两头的还往禁林里跑是干什么?天天都跟巴比玩?你俩可真有闲情逸致。”

“是巴克比克,”贝丽尔纠正道,“它上次受了好多伤,虽然毒是解了,但是伤口还没有愈合,我们两个在医疗翼没有找到白鲜,就只好下课自己熬制——我一直觉得白鲜会从医疗翼消失都是因为你们之前去偷药被庞弗雷夫人发现了,所以才把所有的魔药转移了阵地。”

波特内心觉得贝丽尔说的有道理,心虚地挠了挠头。

“詹姆,一会见到巴克比克要先鞠躬——对,就是对着它鞠躬,鞠得越诚恳越好,这样它才会亲近你。”西里斯说道,“看,它就在那!巴克比克,爸爸来看你啦——”

波特一下子笑了出来,西里斯自称是那个鹰头马身有翼兽的爸爸,那格林德沃就是妈妈,这两个人还没有确立关系,连孩子都有了——还是个神奇生物。不知道布莱克夫人和当年的大魔王格林德沃先生知道这件事情会不会直接气晕过去。

但是贝丽尔和西里斯同时回头瞪了他一眼,示意他赶紧鞠躬。

于是詹姆·波特不情不愿地、强忍住笑意给他的好兄弟的“儿子”鞠了一躬。

接着,他深觉自己今天晚上跟出来可能是个错误的决定,因为那个看起来就不善的格林德沃笑眯眯地——就像他刚从树洞里爬出来时看到的笑容——拍了拍他:“詹姆·波特,从今天开始,你就要加入熬制白鲜的队伍了。”

然而波特发现,他加入“巴克比克护卫队”之后,唯一的任务就是干苦力,比如偷药材、切魔药、熬白鲜,而贝丽尔和西里斯一般都在旁边写作业或者聊照顾巴克比克的事情——他觉得如果贝丽尔、西里斯、巴克比克是一个家的话,他就是这个家的家养小精灵!

但是每一次,他想要反抗的时候,贝丽尔就会露出那种标准的“笑眯眯”的表情说:“波特,你想当今天巴克比克的晚餐吗?”

虽然詹姆·波特深知,贝丽尔·格林德沃就算是再丧尽天良也不会真的让自己被巴克比克吃掉,但是被挠一下的可能性还是有的——毕竟她那么丧尽天良!竟然一拳把自己英俊的鼻子给打得流血不止。

暴躁粗俗的女人,要不是莉莉·伊万斯是她的室友,自己才不会沦落到现在这种家养小精灵的地步呢,詹姆·波特一边想,一边偷偷在心里诅咒格林德沃越长越像巨怪,一边熬着臭烘烘的魔药。

同时,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斯内普的头发总是油腻腻的了——他绝对、百分百天天都在熬魔药!


“今天我们上课不需要用到书,我们只需要你们的魔杖。”弗立维教授说,他看起来有点兴奋,也有点激动,“这是我第一次改变自己的教学课程,想要加一些新的内容到魔咒课上。那么……让我来看看,卢平先生,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的魔杖是什么材质的?”

虽然莱姆斯也一头雾水,不知道弗立维教授要干什么,但他还是回答:“:十又四分之一英寸,柏木,独角兽羽毛。”

“嗯……柏木,”弗立维教授飞快地翻着手中的一本极厚的书,“拥有柏木的人都具有高尚的品格,勇敢无畏,会找到一个和自己相匹配的灵魂伴侣,他们不会畏惧面对自己和他人的生来的缺陷和阴影。”

“噢,卢平,你有什么缺陷啊?”诺特起哄着,但是没有人理他。

“弗立维教授,你这番话说得可真像奥利凡德先生。”莱姆斯笑了笑。

没想到弗立维教授有一点窘迫:“确实,我和奥利凡德先生也算是世交了,但是我最近才发现一根魔杖的属性对于一个巫师来讲有多么重要——有的人的魔杖善于攻击,有的善于防守,都是和巫师的性格有关系的,或是相辅相成,或是互补。了解自己的魔杖也可以让大家更好地了解自己,以便使展出更适合自己的魔咒,你们觉得呢?布莱克先生?”

西里斯突然被叫到,思绪被瞬间从禁林拉回了教室,他看到旁边贝丽尔听得极其认真,附和道:“呃,我也这么认为的,教授。”

“那好,布莱克先生的魔杖是什么材质的呢?”

西里斯有些不知所措,但看着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他突然又有了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和自信:“橡木、12英寸长、凤凰尾羽,教授。”

“英国橡树还是红橡树?布莱克先生?”

“英国橡树,我想是的。”

“让我看看……拥有英国橡树的魔杖的主人内心坚定、忠诚,不论遇到多大的危难——哦,这里写的是极大的灾难啊——都会坚持过去。同时,英国橡树倾向于自然的魔力,所以对于变形来说是一根好魔杖。布莱克先生,想必你的变形课学的不错?”

波特和周围的几个人偷偷乐起来,他们都知道,西里斯的变形术一塌糊涂——西里斯总说是自己还没开窍,也没认真学的缘故。西里斯也有点尴尬,只好说:“呃,或许吧。教授,可不可以麻烦你再念一下红橡木的解释?我……想听听类似木材的作用。”

其实真正的原因是,西里斯自己也不记得是英国橡树还是红橡树了。

“红橡木……很适合那些独特的咒语,反应灵敏,适合在战争中使用,奥利凡德先生认为这是最帅气的一根魔杖了。”奥立维教授用手指着书本,一个字一个字念道。

“啊呼,看来我的魔杖是红橡木的了,”西里斯笑道,“最帅气的,就像我一样。”

大家笑起来。贝丽尔一副无奈的样子看着西里斯。

“格林德沃小姐?”

“花揪木,龙心弦,12又四分之三英寸。”

“花揪木,邓布利多校长以前的魔杖就是花揪木,”奥立维教授一边说着,一边翻着书,“在这里,是最有保护性的魔杖,没有任何黑巫师使用花揪木,使用者都有纯洁的灵魂,适用于决斗。或许,格林德沃小姐将会成为这个班第一个掌握守护神咒语的人呢!”

保护性……贝丽尔悄悄记下了这个词,难道自己的魔杖预示着以后自己会拯救别人吗?

“好了……我们继续,伊万斯小姐?”

“柳木,独角兽尾毛,十又四分之一英寸,”红发少女很快回答道。

“柳木……倾向于那些能力强大的巫师,很适合使用古老的魔法,而且那些拥有柳木魔杖的巫师,如果内心强大,可以走得比自己想象中更远。恭喜,伊万斯小姐。”

莉莉羞涩地笑了笑,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魔杖,就像对待孩子一样温柔。

“教授!”突然,詹姆·波特喊道,“我的魔杖是红木的,独角兽尾毛,十一英寸!”

听到有学生对自己上课的课题十分感兴趣,弗立维教授开心极了,内心想着一会一定要想办法给格兰芬多加一分,然后刷刷地翻着书:“红木啊,红木一般象征着能给巫师带来好运,而且拥有红木魔杖的巫师一般都可以吸引到那些魔力高强的巫师或女巫,而且保护这些巫师或女巫免于天灾——这可真是我认为最棒的魔杖了,波特先生。不知道未来会是哪位女巫这么幸运呢!”

詹姆喜滋滋地冲莉莉笑了笑,但是莉莉依旧看着教授,没有注意到詹姆的样子。于是詹姆用魔杖戳了戳莉莉的后背,然后用口型说:

“你会是幸运的那个。”

然而莉莉皱了皱眉,什么话都没说就转过身去了。


廿七

hp/诸神黄昏 #5

第一卷:The Begininng of the End

上一章:hp/诸神黄昏 #4


第五章飞行与魁地奇


终于,一年级新生迎来了第一节飞行课。毫无疑问,这是让人兴奋的事情——布莱克和波特从早上吃早饭就开始谈论魁地奇了,从他们第一次飞行到第一次观看魁地奇比赛,从最喜欢的球星到支持哪一个队伍——当然,这对形影不离的双胞胎一样的人物对魁地奇以及球队的喜好都是完全一样的。在他们两个讨论的时候,莱姆斯一直安静地听着,不时跟身边的矮个子男孩说这几句话,好让他融入这段交谈。

莉莉一向不喜欢这样张扬的人,但她还是悄悄地听着。几个听...

第一卷:The Begininng of the End

上一章:hp/诸神黄昏 #4


第五章飞行与魁地奇


终于,一年级新生迎来了第一节飞行课。毫无疑问,这是让人兴奋的事情——布莱克和波特从早上吃早饭就开始谈论魁地奇了,从他们第一次飞行到第一次观看魁地奇比赛,从最喜欢的球星到支持哪一个队伍——当然,这对形影不离的双胞胎一样的人物对魁地奇以及球队的喜好都是完全一样的。在他们两个讨论的时候,莱姆斯一直安静地听着,不时跟身边的矮个子男孩说这几句话,好让他融入这段交谈。

莉莉一向不喜欢这样张扬的人,但她还是悄悄地听着。几个听不懂的词还是飘进了她的耳朵——她自认为已经非常了解魁地奇了,可是也仅限于书里的知识。每到这种时候,她内心总是有一些难过,感觉自己和那些巫师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的。她悄悄问旁边的贝丽尔:“保加利亚队和爱尔兰队是什么?”

贝丽尔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说道:“保加利亚队?那是什么?”

听到贝丽尔的回答,莉莉内心有一些开心:原来巫师家族的人也会不知道这些事情啊。接着,她说:“好像跟魁地奇有关。”

“魁地奇?我感觉那个东西无聊的很,一群人像是疯子一样撞来撞去,动不动就骨折,太危险了,真不懂为什么会有人热衷于这种东西。要不是飞行课在一年级是必修的,我肯定不上,那本教材就够让人头疼的了,乱七八糟的历史,还不如魔法史呢……”贝丽尔一遍碎碎念叨着,一边把果酱抹到蜂蜜面包上。每当她一边做事情一边说话的时候,总是会不自觉地说很多废话,也会听不到别人的话,比如莉莉的故意的咳嗽。

“这位……格林德沃小姐,对于魁地奇似乎有很大的意见啊?”身后的声音打断了贝丽尔的碎碎念。贝丽尔终于抬头,对面的莉莉的脸色已经不太好了。她转过头,看到一张大脸,黑眼睛,土一样颜色的头发——阿提克斯·诺特。

原来是课上讽刺莉莉的人啊。贝丽尔眯了眯眼睛:“怎么了?”

“我不知道是格林德沃家族如今有多么堕落,才会让家族里唯一的一个……继承人?连魁地奇都没有好好的了解。而且如今还跟麻瓜交朋友,真是,如果伟大的格林德沃知道了,会不会在监狱里直接气死过去?”

诺特嘲讽的语气让贝丽尔非常、非常、非常不舒服。不单单是说自己,他还说了对魁地奇没有任何恶意的莉莉,甚至扯到了盖勒特!对于这种嘲弄自己——或者自己朋友的人——盖勒特一般的建议都是给一个恶咒解决了,这次贝丽尔也打算用这招,毕竟诺特总是来找她们的麻烦,一次解决也算是防止后患了——这次她也不想管扣不扣分了,关键时刻还是人身安全比较重要。

“诺特,偷听别人说话不是什么好习惯,如果我今天帮你把这个毛病纠正过来的话,你妈妈一定也会很开心的。”

就当她打算抽出魔杖对诺特下咒的时候,她意识到了唯一的问题——

自己什么恶咒也不会啊。

都说人在危急时刻的反应会比别的时刻快,那一秒钟似乎瞬间被放大了,而贝丽尔接下来做的事情谁都没有想到:她把手里那个涂满了果酱的面包片“啪”地拍在了诺特的脸上的同时往诺特的肚子上狠狠打了一拳,然后喊道:“莉莉!快跑!”

莉莉一瞬间也没有反应过来,她下意识地往波特和布莱克方向看了一眼,发现那边的四个人的目光都看向他们这边。接着,她跳下椅子,用最快的速度向门口冲去。

脸上挂着笑容。


一直到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一起上的飞行课之前,莉莉和贝丽尔都没有撞见过诺特——她们也一直在躲着他。不过经历了礼堂那么一闹腾,诺特估计也是丢尽了脸:堂堂一个纯血的巫师,竟然被拍了一脸果酱。想想这一出,莉莉都会忍不住笑出声来,而她居然还跟着事件的始作俑者贝丽尔一路疯跑,这样的事情她可是从来没有想过的。

不过真的非常、非常刺激和有趣。

“好,今天是一年级新生的第一节飞行课,我是罗兰达·霍琦,你们可以叫我霍琦夫人,”霍琦夫人看了一眼交头接耳的格兰芬多男生,“可能会让一些人失望,我们第一节课将不会接触魁地奇。”

果然,斯平内特和约翰逊脸上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不过,如果大家基础好、进度快,我想这个学期的结尾可以让你们简单接触魁地奇——我是说,如果所有人都能跟得上课程的话。”霍琦夫人将扫帚拿到身侧,“现在你们的任务就是,拿到扫帚——哦不,德曼小姐,不是用手——所有人,站到飞天扫帚的左侧,然后对着你们的扫帚说‘起’。”

瞬间,这个草坪都被一声声“起”给包围起来。

“声音带一点感情!”霍琦夫人用魔杖指着自己的脖子,声音瞬间洪亮了许多。

莉莉余光瞥到身边的人的扫帚在说第一声“起”的时候就飞到了手里,她不敢置信地转过头——毕竟自己已经说了将近十次了——眼前站着一脸笑意、凝视着自己的詹姆·波特。

“你是怎么做到的?”莉莉已经不管之前对于波特的种种看法了,波特在飞天扫帚上的造诣让她震惊。

“很简单啊,你只要想象你和扫帚是一体的,它就像是你身体的一部分,然后你需要控制它,就像你控制你的手脚一样——不要干巴巴地念出来,要用大脑去控制它。”

虽然莉莉不是很明白,但是她还是按照波特的方法,对着飞天扫帚,尽力“用头脑去控制”地说:“起!”

飞天扫帚在原地扭了扭,然后嗖一下飞到了她的手里。

莉莉开心极了,转过头对波特说:“谢谢你!波特!”

波特脸上也笑嘻嘻地:“没事儿,伊万斯。”

莉莉看着旁边的贝丽尔早就把扫帚召唤上来了,正在跟身边的莱姆斯·卢平说着什么,笑得十分开心。然后她踮着脚找了一圈斯内普,发现斯内普还在跟自己的飞天扫帚较劲,真想跑过去告诉他波特的秘诀,不过他毕竟也是个混血,在飞天扫帚上的天赋肯定会比自己多,总会让飞天扫帚到自己的手里的。

身边的朋友都在,天气很好,草坪看起来十分柔软,霍格沃茨的古堡也没有了阴森的气息,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神圣——上帝啊,我真的爱上这个地方,莉莉心想。


“你对魁地奇也很感兴趣吗?莱姆斯。”贝丽尔问道,虽然她不是真的想问这个问题,她只是想跟莱姆斯说上话——男孩子不都是对魁地奇感兴趣吗。

“还好吧,说实话,我并不像詹姆和西里斯那样热衷于飞行,”莱姆斯说道,“我飞得还行,至少不会掉下来。”

听到莱姆斯的回答,贝丽尔开心极了:她总是觉得像波特和布莱克那样天天吵吵嚷嚷魁地奇的男孩子多半都是肌肉发达头脑简单的巨怪一样的人,她希望莱姆斯不是那样的——毕竟爸爸也不是特别喜欢魁地奇,只是盖勒特不断跟她一遍遍强调魁地奇是一项多么热血沸腾的活动以及他曾经在德姆斯特朗的种种战绩,什么明星队员,最佳击球手。每次盖勒特说起来的时候热血沸腾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

“那你可一定要以后在飞行课上多帮帮我啊,我可真怕我会掉下来。”贝丽尔扎扎眼睛,毕竟她真的没有骑过飞天扫帚。

莱姆斯看了一眼她攥在手里的飞天扫帚:“贝丽尔,你一定不会掉下来的,毕竟你刚刚只用了两次,扫帚就乖乖地到了你的手里了——你真的挺有天赋,说不定能够进入学院的魁地奇球队呢……而且你今天早上对诺特……也很有魁地奇的风范啊。”

说到诺特的事情,贝丽尔有点脸红。现在想想,当时大庭广众的,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万一诺特来报复……她悄悄往斯莱特林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诺特的视线正好也在她身上:诺特恶狠狠地瞪着——诺特一定会报复的。这可怎么办?

不过……莱姆斯……

于是莱姆斯看着眼前的小女孩突然一副讨好的样子:“莱姆斯,我一见到你,就觉得你特别亲切、特别熟悉,就像是我爸爸一样。”

这样的语气和话让莱姆斯浑身起鸡皮疙瘩:“你要干什么?”

“我知道你每堂课都有预习,对吧?”

“是啊。”

“弗立维教授上课表扬你了,还给格兰芬多加了分,对吧?”

“……呃,是有这么回事……”

“你一定知道很多魔咒。”

“还好,我就简单看了看一年级的魔咒课本……”

“这就够了!”贝丽尔突然打断莱姆斯的话,“我想让你教我那些魔咒,诺特一定不会放过我的,再被他抓住我就死定了!我今天一天都提心吊胆的,除了教室就在公共休息室,连礼堂都不敢去……呜呜……”贝丽尔把头埋在手臂里,身体颤抖。

莱姆斯有些心软。虽然他觉得以贝丽尔早上在礼堂的作风,完全可以应对诺特那种没有脑子的浑小子。可是谁知道诺特会不会一些恶咒,一旦拔魔杖相向,贝丽尔极有可能占下风……毕竟魔咒课上贝丽尔的表现实在让人不敢恭维,平常生活中也是,能不用魔杖贝丽尔一般也不用魔杖,就好像她手里的不过是一根花揪木条——莱姆斯不禁怀疑,她真的是格林德沃的后裔吗?那个驰骋天下,战无不胜的格林德沃?

“好吧,我答应你。”看着贝丽尔可怜的样子,莱姆斯缴械投降。

“太好了!莱姆斯,那就今晚吧,”贝丽尔说,“今晚就开始练习吧!”


Abyss

【晨昏线·糖组/4H】我最好朋友的婚礼

                                   My Best Friend‘s Wedding


• 狗血...

       

                                   My Best Friend‘s Wedding

 

 

• 狗血洒满峰回路转的HE,我是糖组叛徒()

• 内心戏超多写到崩溃,回忆现实交织导致时间线会跳跃

• 重度ooc预警


• 是三十岁的工藤新一和二十一岁的灰原哀的故事

 

 

 

   00.

 

  我要结婚了,工藤君。她微笑着说。

 

01.

 

  工藤新一只觉自己今天实在霉星罩顶,先是早上摁灭闹钟才发现离和警视长约好的会议时间只余三十分钟不到,拿起手机才发现昨夜忘了充电,漆黑的屏幕映出一张憔悴不堪的倦容。甚至没时间哀叹自己怎么会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多日的连轴转让他连半分多余心力也无。再来是他那保养得好好的爱车不知缘何突然爆了胎,好在距警视厅不过两个路口,只得匆忙联系好保险公司后直直冲过去。

 

  众人皆知他因这一桩连环杀人案接连奔波了好几天,所以当工藤气喘吁吁地推开会议室大门时,警视长也没有计较他这幅衣冠不整、胡子拉碴的狼狈神色,只是轻轻点头示意他坐下,让负责这桩案件的搜查一课的刑警继续。目前东京都人人谈之色变的隅田川杀人魔还未绳之以法,警视厅压力倍增,只得请来工藤这个外援做案件特别顾问。

 

      会议持续了一个上午,工藤趁休息间隙到洗手间掬了一把水洗脸,想让自己多少清醒一些。水珠滴滴答答从形状好看的眉毛和下颌线滑落,他抬起眼,一时间有些认不出镜子里这个面色倦怠、眼下发青、胡子拉碴的男人到底是谁,好像和他印象里那个不可一世的少年侦探相去甚远。可这不是一个三十岁的单身汉应有的常态么,工藤自厌地轻笑一声,关停水走了出去。

 

 

 

 

   “前辈,工藤前辈——”方才负责演示的刑事一课新人五十岚清在拐角处挥手喊住他,笑容是让工藤妒忌的独属年轻人的朝气,他适时递上一瓶矿泉水,道辛苦了哦。

 

   “噢,五十岚君。谢啦。”工藤也没跟他客气,掂起水瓶向上抛了抛,朝他扯出一个漫不经心的笑弧。说起来五十岚君向来是这么体贴入微的一个人,同工藤夫妇放养出来的新一不同,倒像是那种传统优渥家庭培养出来的精英。作为帝丹大学的后辈,又同为足球社社长的两个人在工藤的一次回校演讲中迅速建立了友谊。似被工藤的光荣事迹感染,热血青年五十岚毕业后也励志要成为一名守护正义和秩序的刑警。

 

  工藤望着对方湿漉漉的狗狗眼,嘛,从他刚刚的表现来看,还算不错。“对案子有什么想法吗?”

 

   “呃,从各个被害者的社会关联性和身份来看,每个死者几乎都互相不关联,凶手很可能是随机无差别杀人。没有明确的动机,更倾向于是对社会的报复。但从犯罪手法来看,凶手一定熟识作案区域的监控、小路,并对抛尸河道有一定了解。还有还有,凶手一定是一名年富力强的男子,否则很难从背后一击绞杀被害人。”五十岚提到案子细节就停不下来似的,揪住工藤说了一大堆,直到目暮警视的大嗓门在门廊那头响起,“喂喂,工藤老弟,五十岚君,在那边磨磨蹭蹭做什么呢!快回来开会!”

 

   五十岚一副如梦初醒的神色,有些懊恼地拍拍头,“抱歉前辈,我本来不是想跟你说这个来着——”

 

     工藤笑着揽过他的肩向前走,“有什么事等会议结束再说吧。警视长的脾气可不好。”

 

 

 

     又是闷无头绪的一天,好容易熬到暮色四合会议结束,大多数警员都三五成群离开会议室去抽烟。工藤没同他们一道,站起身伸了个长长的懒腰,而后去交通课取了自己拜托他们帮忙充电的手机,想着赶紧回家理理思绪,琢磨着明天一早再去隅田川沿岸的抛尸地点转悠转悠,说不定能有什么意外收获。

 

 心里明明像是想到了什么,却永远欠缺一点。这些被害者之间肯定有某种尚待破解的关联。工藤烦躁地挠挠头,随着屏幕亮起来,好几条line上的信息也跃入他海蓝宝石一般的眸中。这年头,手机没电一会儿就仿佛与世隔绝。

 

 

 

  工藤哥哥,提醒你一下,今晚少年侦探团的活动可没忘记吧?

 

  集合地点是米花公园旁的The FlowerDrum西餐厅哦!

 

       ps.你要是敢迟到,小哀可饶不了你。

 

 

 

      以上皆来自二十岁仍乐此不疲玩少年侦探团角色扮演游戏的帝丹大学新校花吉田步美的温馨提示,甚至还贴心的附上定位地址。工藤简直两眼发黑,他是真的忙到把这茬子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可他哪里敢,今晚是约好为那个不可爱的女人从英国参加学术研讨回来的接风宴,若是他敢放她的鸽子——工藤想到那副情景就打了个寒颤,似是眼前已经出现那傲慢的讥诮眼神和挖苦的浅笑。

      哟,工藤君也会迟到?

 

 

  简直是魔音绕耳,工藤一副很苦恼的样子,可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不知何时唇角控制不住的乱翘。算起来她也走了一月有余,明明同在东京时也不甚常见,为什么仅仅过去四个星期而已,好似已经阔别数年。一定是日夜通过电子邮箱联系外加隔着时差的不便才让他出现这种错觉。于是他朝向他走来的五十岚清摆摆手,将外套潇洒地往肩上一搭,依稀从颓唐中捡回几分属于日本福尔摩斯的意气风发来,“抱歉,我有急事,先走一步。”

 

   “诶诶,工藤前辈——”五十岚喊不住他疾奔而去的背影,只得没奈何地笑,又忍不住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好事,能让工藤前辈比他这个准新郎官还能开心呢?

 

 

02.

 

  工藤推开门,法式餐厅的独有香薰霎时就俘获了他的感官。前调是肉桂、黑琥珀,中调是鸢尾,尾调是皮革、白花和朗姆酒。在灰原的多年熏陶下,从来分辨不出香水牌子的工藤如今甚至都能点评一二。这间餐厅的格调倒是很衬某人,他撇撇嘴。

 

     “啊啦,我说这位侦探先生,就这么迫不及待要想见到我吗?”仍是那一把冷清恬淡的声线,饱含三分他再熟稔不过的讥诮和揶揄,工藤扭身去看,而灰原则欺身上前,伸出手轻轻点了一下他冷硬如瓷下颌上的青色胡茬,“连胡子都没刮干净就冲过来了。”

 

  工藤不由腹诽,全怪这劳什子高级餐厅搞什么暧昧气氛,一定是这幽暗朦胧的烛光让他产生了错觉,才会让他觉得脸热。定睛去看眼前这再熟悉不过的人,依旧是一头茶色短发,曲线婀娜,肌肤赛雪,举手投足间尽是令人侧目的优雅从容,她的食指依旧停留在他脸上,二人呼吸相贴,落在旁人眼里浑似双蜜里调油的无俦爱侣。

 

      可他知道并不是这样的。他们都心知肚明。

 

 

 

   工藤偏过脸不去看她,明知道只是灰原又一次不怀好意的恶作剧,可为什么偏偏心口突然发窒,似乎那不安分的心脏就要跃出心房。

 

  他捉住她的纤纤细指从自己脸上挪开,可也只握住一瞬就放了去,“我只不过是不想迟到罢了。”

 

   “可某人明明迟到了三十秒。”她猫魅似地眨眨眼。

 

   “喂喂,你也给我适可而止些吧——”

 

 

 

  最后还是得博士笑呵呵地出来打圆场,“好啦好啦,新一和哀君不要总是一见面就这个样子嘛。小哀走的这一个月里,新一可是经常跟我念叨你呢。”

 

  工藤相当尴尬,忙乱地摆手,似是想要制止旁人随意吐露他的心声,更似不想就这般在灰原面前露了怯,“喂博士!胡说什么啊...”

 

  灰原闻言挑了挑眉毛望他,倒是难得好心的没有再做为难,直直越了过去,“走吧,步美他们该等着急了。”

 

  用餐地点是在二楼的小露台,步美早就提前一个礼拜预定好,誓要把这别出心裁的设计留待她回来。工藤反觉得她去了一个月,怕是西餐吃腻,连刀叉都不愿再见到,还不如几个人一起去吃和式烤肉更为热闹,还被步美翻个白眼,教训了一顿工藤哥哥这么没有仪式感可是会一直单身的哦。

 

      他无奈举手投降。

      可如今看来也不算个坏决定,毕竟晚霞和烛光里的灰原看上去称得上是赏心悦目。

 

      她似晚霞,晚霞似她。

 

  几名少年同灰原叽叽喳喳再分享自己大学里的有趣见闻,步美吐槽说这次设计大赛的评委非常难搞,光彦则笑称明明是步美的设计太过前卫,元太则摸摸脑袋说他并没看出什么分别。步美嗔怒,元太虽然减肥成功但是内心还是一样的笨蛋呢,真的不知道我们系里的学妹怎么会对你有兴趣哦。元太红着脸,啊啊步美我并不是那个意思嘛。

 

      少年人的欢欣与烦恼总是那么轻松啊,连博士都偶尔试图强行加入话题。只有工藤一直沉默着。他抬眼望去,灰原噙着笑,与他一道沉默不语。好似时光匆匆流过,只有他们两个人被静默地搁置在了光阴的这头,毕竟都不再年少了呀。

 

 

 

  工藤抬手,莫名地抚上今天发现的一道眼角细纹,再看看灰原仍是那副鲜妍如初的模样,不由得怀疑自己当初平白无故放弃了那么多胶原蛋白是否真的可惜之至。可组织覆灭后灰原递给他解药的那一刻,他甚至没犹豫一秒就仰头吞下,毕竟想做回工藤新一这个愿望太过强烈,爱人、亲朋、荣耀,统统在那一头等着他,他毫不犹豫地就跨越了十年光阴洪流,甚至忘了回身看看给他送药过来的灰原哀仍是那副单薄的稚子之躯。

 

  他后来不是没问过她的,为什么不服下解药呢?灰原冰蓝色的眼睛里教他读不出情绪,像冰封的湖泊,干净沉寂,解药只有一颗,我觉得你比我更需要它。

 

  没有细究这话的真假,可工藤却依旧不由自主地对她问心有愧。可事实证明灰原哀即使不做回宫野志保也会活得很好,甚至更好。她打从小学毕业开始就疯狂跳级,更是在十八岁时就重新修得了生物医学工程博士学位,如今是东京都圈内炙手可热的天才少女,科研杂志的封面人物,风头甚至一时不下工藤新一。

     ‘灰原哀’做得舒坦,她丝毫不留恋过去,甚至决绝到在宫野明美的安眠之地旁再立一块新碑,上面的名字正是‘Miyano Shiho’,似要把这段往事随着这个名字一并埋葬掉。为此工藤还不止一次吐槽过她说不吉利云云,她倒笑着说哪天万一我有什么不测,省得你再麻烦一趟,然后在工藤的白眼中哼着小曲优哉游哉地走开去。

 

  倒是工藤一直离不开她的帮忙,这些年来两人一直联系密切,大侦探的小助手这个头衔她戴得安稳,常常与他同出入案场,也被安过数不清楚的乱七八糟的身份,例如什么博士家的远方孙女、服部关东的表妹、工藤夫妇美国邻居的混血女儿,他编织了一个又一个的谎言将她留在身旁,甚至后来被问到灰原身份时工藤已由当初的手足无措转为驾轻就熟,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

 

       只是一次在破案之后他为了表达感激之情,忍痛出血让她宰了一顿高级法餐,而成年男子与初中幼女出双入对在适合约会的法国餐厅出现这一新闻实在太过爆炸,八卦圈里很快流传开工藤新一大侦探有着某种不能说的癖好云云,有鼻子有眼的。灰原听闻后依旧神色淡淡,只是在和他拌嘴的时候会故意呛他道你这酷爱老牛吃嫩草的色狼侦探。

 

 

      好像那天去的银座餐厅,也与今日这家差不多。工藤莫名地这么想。

 

 

     “铛铛——”灰原却拿起银汤匙敲了敲高脚杯,打断了他不合时宜的魂游天外。“诸位,我有一件事要宣布。”

 

 

    “我要结婚了。”

 

 

      工藤起初两秒还没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毕竟结婚这个词在他脑子里根本和灰原哀这个选项连不到线,而后仅过了一刹,在步美的尖叫、光彦和元太的惊呼、还有博士一副哀君在开玩笑吧的哀呼里,工藤却有如电流爬过脊髓一般不辨冷热的颤抖起来。那一刹他仿佛灵肉分离,灵魂轻飘飘地浮上半空,看着眼前这个面色惨白的男人停住举杯的动作,笑意僵在嘴角,仿佛一尊麻木不堪的雕像,只是紧紧地用视线锁住他对面的年轻女人问道,“你说什么?”

 

 

 

     “我要结婚了,工藤君。”灰原终于大发慈悲般地将她视线分给他一点,微笑着、平静地又重复了一次这句话,举杯向他示意道,“祝福我吧。”

 

  工藤只觉得自己的世界分外嘈杂,步美喋喋不休地问道新郎官是谁是我们认识的人吗怎么谈恋爱也不跟我说说呢小哀,光彦则惊诧到我以为哀是那种坚定不婚的女性呢不过有人照顾你的话我们也是很开心哦,元太的关注点则更加跑偏,已经想到婚宴上要吃什么样的料理了。博士大有一副嫁女不舍的表情,哀君如果出嫁了我会很寂寞的。

 

  他觉得自己似乎都快耳鸣,只有心脏这个位置鼓擂般的声音提醒他自己尚且存在,他咬紧牙关,紧紧抿着唇,重新斟了一杯酒,“好啊,祝福你...灰原。”

 

       勃艮第在高脚杯里摇晃出一片凄艳的红,工藤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家的,他似乎喝很了很多酒,表现出一副自己为老友开心到不醉不休的架势,喝到整个世界都晕眩模糊了起来,色彩扭曲成斑斓的光晕,遮住了他的眼睛。

       可计程车上是她清冷好闻的香气,凉腻光滑的肌肤,还有那一如既往冷淡却不失关切的嗓音,“工藤我警告你,不准吐出来,敢吐到我身上就杀了你。”“稍微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喝这么多是想怎样,不自量力的笨蛋侦探。”

 

 

  砰砰。他心跳着。

 

  灰原。

 

  灰原。

 

  灰原。

 

       似乎世界只剩下这一个关键词,可他无论怎么张口,却都发不出声音。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爬进来,爬过工藤新一的无数剪报,爬过他无数的英伟事迹,爬过他一枚一枚的功勋,爬过堆叠如山的感谢信和粉丝来件,爬过散乱一地的案件思路和侦探小说,爬过昨夜不知是谁放在床边的保温瓶和解酒药。

 

  工藤扶着脑袋半倚坐起来,张口便吐出那个他再熟悉不过的、在齿间千百次缠绵缱绻的音节,“...灰原?”

 

  却无人回应。好似这么多年来所有的荣耀,最后都抵不过这一室凄清。

 

 

 

03.

 

  工藤撑着脸,望着面前这个小屁孩。后者颇为防备的双手环胸望着他,虽则是规规矩矩坐在副驾上,但一双肖似父亲的湖蓝眼睛冷冷睨着工藤。明明方才夏初,蝉鸣却已然聒噪不堪,他心下烦闷,只能拿手指在方向盘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敲。

 

      “咳,凪君。”工藤不自然地咳嗽一声,想说些什么打破这闷窒的沉默。“算起来也有三岁了吧,好久没见已经长这么大了呢。”

 

  对方却一脸臭屁,并不接茬,“四岁了。还有工藤大叔真的不擅长拉家常,你就算什么都不说也没关系的。”

 

  工藤气结,算起来自己好歹也救过这小鬼头一命,本想着找个什么能不被他家长发现又能好好修理他一顿的法子,想来想去后还是作罢,欺负小孩算怎么回事。只不过眼前这一幕却叫他有些熟悉,好似不知曾几何时,他也是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桀骜难驯模样。一转眼,就过去许多年。

 

  有人轻轻叩响车窗解救他,是熟悉入骨血的眉眼,在为人母后却愈发被岁月浸润出光泽,熠熠生辉。除了往日披下的如瀑长发却早在婚礼那日盘成发髻,笑容却依旧如二十年前初识她那般灿烂。摇下车窗的时候他心下有一点发涩,喉头滚动几下,却依然桀然一笑,“你来了啊,兰。”

 

    “辛苦啦,新一。真的很不好意思哦,让你替我去接小凪。”兰浅浅笑着,将新出凪抱下来,再递上一个包装精美的便当盒,“这是给你做的柠檬派,千万记得趁热吃,不要回家就随便塞到冰箱里,有时候你这种单身汉的坏习惯也该改改了,不然会跟爸爸更像的诶。”

 

      他无所谓的摆摆手,“少啰嗦啦,别把我跟毛利大叔相提并论。再过二十年我也不会变成那副色老头的样子。替我跟园子问好。”他遥望着他们想携而去的背影,走出数步之后,新出凪却回头冲他做个鬼脸,那动作里的潜台词分明是你最好千万别对妈咪有什么非分之想。我会盯着你的。

 

 

 

      工藤若有所思,黄昏的光晕恣意撒在他俊逸如昨的侧脸上,很久很久以前,他不是没有想过,今天来接送孩子、陪兰参加无聊至极的主妇团活动会是他工藤新一,他知晓柴米油盐稀松平常,回首却已发现未曾感受就已疏忽飘远。是怎么同毛利兰分手的他几乎都要不记得,只有印象是件再普通不过的小事,他们一如往常地争执、冷战,兰记不得第多少次哭红双眼,工藤原以为这和他们十数年来经历的一切并无不同,日本的救世主偶尔也会被案件和世俗分心,撕去他无尽温柔包容的一面,露出内心冷酷和高傲的冰山一角来——没人能真正了解他,即使是青梅竹马走过这些年来的兰也不能。她所关心的不过是一日三餐人情冷暖、两个人相处时间是否足够长足够甜蜜,可这些再平常不过的诉求却入不了工藤新一漠然的眼。

 

 

——兰,为什么要在乎别人怎么说怎么看?

 

——我会一直守护你,你明明知道的。

 

——我喜欢你,兰。

 

 

  工藤自认为他的真情天地可鉴,他们随时都能为彼此献出生命,一直相濡以沫走过这些岁月,他会去冲锋陷阵,兰只需要乖乖在安全的地方等他回来就是,何必为旁人那些庸俗又虚伪的偏见改变相处方式,就连园子的好心劝谏在他眼里都成了虚荣的表演。他不愿把这些让人难堪的词用在兰身上,所以一次次妥协退让,在破案闲暇之余尽力补偿她小女生的心愿,虽说不是满分男友,好歹也不逊色于任何人。

 

      但工藤很久以后才明白自己的高傲和残忍。

 

 

  分手是毛利兰提出来的,她默默地伫立在门前不言不语,只是一个劲儿掉眼泪,工藤叹口气,好心地用纸巾拭去她面上泪滴,脑子里高速运转着怎样可以在凶案和爱情中保得两全。他头一次感觉如此筋疲力竭、无计可施,只能轻轻将她拥入怀中。毛利兰却突然低低说,我们分手吧,新一。

 

  她抬起眼来看他,曾经莹润生辉的杏眼如今蓄满泪水,哀哀低鸣如在荆棘中挣扎的折翼夜莺,似是这么多年来的单方面追逐终于耗尽她最后一丝爱恋和心力一般,毛利兰举了白旗,放过他,也放过自己。

 

       工藤新一心下一震,张了张口却没说出话来,他垂着双手,紧紧攥着那沾染她泪痕的纸巾,过了一分钟,或者两分钟,他挤出一个笑容来,“……等我回来,或许你平静一些,我们可以再谈。”

 

 

 

       毛利兰却似下定决心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搬走所有属于自己的私人物品,躲入工藤最不愿见到的妃英里家,防止他来寻她时自己心软些许,又跌入彼此折磨的无尽深渊。后来工藤听闻她做了新出老师的助手,再后来,他听闻他们喜结连理的讯息。许是漫长光阴逐渐愈合伤口,灰原转递的喜帖上甚至有他名字。毕竟曾并肩走了那么长一段岁月,饶是谁也该心怀感恩。工藤懵然也释然,只是他人在美国实在抽不出空,只得打越洋电话拜托灰原替他出席。她难得可爱,没有刻意刁难,只是约好参加前女友婚礼这种特殊项目免不了一个最新款包包便应承下来。

 

 

       挂线之后他甚至松了口气,像兰提出分手那天一样。

 

 

  再次与毛利兰相逢,是在工藤怎么也想不到的境遇之下。他不过是受邀来参加个再普通不过的发布会,便遇上恐怖分子袭击酒店,虽说在他配合之下成功捕获了犯人,但火势熊熊一时难以扑灭,该死的正义感作祟,工藤只得又一次奋不顾身。最后救出的是一名抱着尚在襁褓婴儿年轻少妇,她抬起眼却是令双方一时失语的熟悉。

 

  兰眼下泛热,像是年少时被他守护的梦境与此刻重叠,她扑进他怀里,随后泣不成声,仿佛这场大火也一并融掉这么多年来他们二人之间的坚冰,“……是新一,太好了,是新一。”工藤想拍拍她的脑袋,最后还是收回了手,只是笑着说笨蛋哭什么。

 

   而后他们坐在咖啡厅谈心,像对阔别多年今日重聚的老友一般,新出凪倒是一直睡得安稳,甚至冒起了咕噜咕噜的鼻涕泡儿。兰握着咖啡杯,颇有些感慨的说,“这个世界有新一实在太好了,以前是我太过幼稚,满心只想着自己,如果那时能再多体谅你一些就好了。”工藤本想说哪儿的事,最后却只是无声笑笑,探究对错早已失去意义。

 

    “说出来新一该笑话我,当时我觉得新一实在太过聪明,让我追逐得好累好累,而有些时候,我更情愿做个傻瓜的。虽然在心里骂了一万次新一是个推理狂大笨蛋,甚至有时希望你更平凡一些,是不是就能陪我的时间更多一些。”兰望着窗外蓝天,笑得很甜。后来她找到了另一个傻瓜,两个人一起电车坐过站、一起在雨天忘记带伞、一起在雪地滑倒然后相视一笑、一起在电视节目的问答里做出错误选项,两个人一起做笨蛋,真的很幸福。“可现在我觉得这个世界好像也不能缺了聪明人。新一,现在的我很幸福,也请你,务必要幸福。”

 

 

 

 

04.

 

    灰原懒懒地打个哈欠,颇有些不满的伸出脚踢踢工藤,是Christian Louboutin最新款的红底鞋,在她身上如斯合衬,企图用永夜的幽暗罩住心底的那片热烈,“喂,在发什么呆——”

 

      “呃,你刚刚说什么?”工藤挠挠脑袋,不否认自己的片刻失神,灰原约他出来不知有何见教,仔细看去面上并无半分新嫁娘的幸福满溢之感,好似这些词永远与她有天堑隔绝,灰原仍是那副事不关己的冷漠神色。“我邀你做我的bestman,搀我进礼堂,不知大侦探肯不肯赏光?”她勾起一个似是而非的笑容。

 

  工藤如鲠在喉,自己都说不清那心脏旁难以忍受的一抽一抽的酸楚究竟为何,只是下意识拒绝,“不给博士这个机会的话,他会念叨很久。”

 

     “博士要做主婚人呢,分身乏术。不是自诩最好的朋友,我以为你不会拒绝的。别拿当初逃避兰小姐婚礼那一套说辞搪塞我,你现在人在日本,我也向那人确认过FBI的行程,接下来并没有什么国际疑难杂案需要劳你亲自飞一趟过去协助侦破。”她口中别别扭扭的那人自然指赤井秀一。

 

  一派胡言,他都不知道从哪句开始反驳,是“我才没有说过什么最好的朋友这种话”、“那你可以去拜托赤井先生”、“我哪有逃避兰的婚礼”,可不知道为什么,越是激烈伤人的词句他越难吐露,情绪起伏强烈的人反而是他自己。和听闻兰婚讯时半点不一样,灰原简直像是说俏皮话一般随便扔红色炸弹,又说什么离婚礼只有半个月所以急匆匆地筹备,到现在他甚至都不知道究竟是谁这么有眼无珠要娶这个折磨人的魔头回家。

 

  灰原会喜欢什么样的人呢?虽则工藤对她的评价是冷淡、磨人、不可爱,但他依旧承认灰原很招人。孩提时代光彦曾经喜欢她的黑历史偶尔也会被翻出来做笑料,但灰原永远是学校里情人节收礼最多的女生,同时也创下拒绝别人的最高纪录。工藤听闻之后只是不出所料的滴下冷汗,那家伙啊,哪是这些不自量力的小屁孩能搞定的。她说不定比较青睐赤井先生那种有男人味的,或是降谷这种神叨叨的类型,毕竟他们某段时间也跟苍蝇一样用各种胡里花哨的假身份绕着灰原打转。

 

    “是五十岚清。”灰原将骨瓷杯优雅地放在杯碟之上,微微翘起玫瑰色的嘴唇,一副我能看透你脑子里转的是什么东西的讥诮神色,“不就想知道这个吗?”

 

 

  咣当——

 

  是杯盏碎裂的声音。

 

  工藤却无闲暇去顾及旁人惊诧脸色,他指节泛白,紧紧攥着桌布,脑中如电光火石般唰地飞速上演走马灯。五十岚第一次见到灰原的时候,还是他带去的。灰原在休息室换掉溅了血污的外袍,五十岚一打开门便看到她香肩半露的场景,羞涩的红晕直从双颊蔓延到耳后根。灰原倒是懒得与他计较,冷淡无比地甩上门,出来时依旧神色自若。

 

  后来他也不是没有旁敲侧击向工藤打探过灰原消息,工藤只得长叹一声,拍拍他的肩,语重心长谆谆教诲道那种脾气古怪的哈欠女不是你能搞定的对象啦。

 

     “那你呢?前辈。”五十岚清的目光坚定又锐利,如清晨初阳一般映照到他内心隐藏最深的角落里去。“灰原小姐…是你的恋人吗?”

 

  工藤悚然一惊,而后笑得前俯后仰,仿佛五十岚在说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一样,“笨蛋,我们没有在交往。而且用恋人这个词形容灰原可真是别扭啊。应该说,她是我的搭档,也是最好的朋友。Dr.Haibara?”日本福尔摩斯身边的搭档,经常会有人用这个称谓来调侃他,仿佛灰原是故事里同他亲密相依的华生一般。工藤没发现自己提到这个双关名字梗时眼神里的暖意,可五十岚旁观者清,看得一清二楚,所以他闻言也只是笑笑说原来如此。

 

 

 

     “为什么?”工藤垂下双手,似是拾回几分理智,轻轻问面前的人。“为什么是……五十岚君。”念出来的时候都涩得难以言喻。

 

    “因为救赎。”灰原也难得严肃,“他救过我一命,还记得吗?两年前的那起爆炸案里是他把我从死神的镰刀下救回来。所以在他拜托我的时候,我没有办法拒绝他。更何况…工藤,和阿清在一起,我能感受到被他救赎。如果是你的话,能明白「救赎」对我的意义吧。”

 

  工藤只觉得胃内翻滚钝痛,似乎所有酸液都被她那一声称谓逼得要涌上喉头。她喊他阿清,灰原这种冷漠高傲的人,何曾喊过别人如此亲密的昵称。更何况谈什么救她一命,她又不是不知道,那次行动的总指挥官分明是他工藤新一,五十岚只是恰好在那片片区执勤罢了。他们相识这么多年,他救过她多少次连自己都要不记得,就因为一句轻飘飘的拜托,就可以如此简单将自己托付出去吗?

 

  真是,轻浮。

 

 

——可很久以前他分明也对她说过的,我被你救赎。

 

 

 

04.

 

  灰原第二十七次从地下室上来,工藤依然固执地坐在小小的电视机荧幕前,似是全神贯注地关注新闻内容,可灰原知道他只不过是在无意识地放空自己罢了。哪来这么多新闻可看,从早到晚,连中间他从前不屑一顾的娱乐八卦版都盯得屏幕冒烟。

 

  自从他同毛利兰分手,众人皆是一副惊到下巴合不拢的讶异神色,毕竟他们这缠绵悱恻的世纪爱情好似变成脍炙人口的言情小说一般广为流传,这些年来工藤对她更是磐石难移。无数流言猜测如同山呼海啸一般要将他淹没,他几欲窒息,甚至懒得听从美国飞回的老爸老妈絮叨,干脆躲到博士家里来避难。

 

  博士临行前看他一眼,满是担忧神色,悄悄拉过灰原咬耳朵,“小哀啊,你们真的没问题吗?新一这个样子可真叫人担心呢,要不我这次先不出去了吧?”

 

  她把博士连着行李箱直接推出门外,“去吧去吧,那个白痴侦探的生命力顽强得很,不是因为失恋这种小事就自暴自弃的人。注意安全,和木之下女士玩得开心。”

 

       剩了灰原同工藤独处一室,他斜她一眼,有时觉得她的冷淡寡言也是个难得的优点。灰原不会像步美一样追问他分手原因,也不会像平次一样劝他三思而后行,她只不过一如往常地同他拌拌嘴,更多时候都躲在地下室里完成她的学士论文。

 

 

  像是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罢了。

 

       工藤喜欢无关痛痒这个词。同灰原在一起,呼吸的空气才不是粘滞到让人窒息的。

   

 

  灰原将富有营养的鳕鱼沙拉摆一份在他面前,努努嘴示意他吃饭。到这个时候她还在坚持吃得健康,也不知道做一些垃圾食物来哄他开心。虽然心里默默吐槽着,工藤却难得乖顺,二话没说就拿起叉子大口下咽。她不必多问,这几年来作为旁观者,她眼睁睁看着工藤面上的忧思一层一层地深重,像是平静海面上的乌云。不是没有见过他刚从现场出来匆忙揉了一把头发就要奔赴约会的样子,灰原看不过去他的邋遢样儿,只好招手让他俯身下来,仔细替他理好领带发梢再放他离去。

    “这样真的好吗?”旁边有人微笑着问她。

      灰原斜眼看去,是同她一样迷恋假身份不肯以真身示人的冲矢昴,毕竟有些面具带久了,便不舍得摘下来了。她颇为无所谓地耸耸肩,作出一副夸张的无辜样子,“啊啦,向来如此,有什么好不好的呢?”

    “如果目光一直只追逐背影,总有一天会看不见的哦。”

      灰原罕见的没有反唇相讥,只是沉默地目送工藤远去,那个背影同夕阳一起直直坠入地平线,再无踪迹。她的世界也再次迎来一片寂静。

    

 

  近日东京发生一起骇人听闻的纵火案,烧死了一名知名企业的社长连带十数名员工,嫌疑人是他的情妇,也是圈内臭名昭著的交际花。经新闻媒体深度挖掘报道,舆论发酵后众人纷纷喊着判这个魔女死刑,无论她本人怎么辩解,但根本不会有人相信她。灰原有时觉得这一幕滑稽得可笑,同中世纪愚昧的信徒要处死异端有何不同?

 

  独独只有工藤,他说如果要杀人,作为枕边人有无数更为便利的手法,为什么偏要选择纵火这种难度极大又不易实施的方式呢?虽然疑点诸多,但是替声名狼藉的凶手洗脱嫌疑并非易事,舆论扭曲至他是否受了魔女蛊惑或是收了多少好处,日本的救世主名声一落千丈,甚至来自警方的诸多质疑也让他压力倍增。

 

       灰原明白工藤在坚持的无非正义和真相,可除了工藤这社会上的人何曾在乎真相。还是指点江山、将讨厌的人进行社会性抹杀来得更有快感。讽刺的是他曾以一己之力守护他们,今日也以一己之力来对抗他们。她并没有开口劝他置身事外,而是一面说着你可真会给我找麻烦一面同他出入现场,为了分析可疑的粉尘熬了几个通宵。

       他不睡,她也不睡。通往真理之路从不是一条坦途,他们只能相互依偎,披荆斩棘。

 

      谁也没料到这桩案件会成为他与兰分手的导火索,兰甚至都未听闻案件细节,她被保护太好,所以不明白男朋友在他们的纪念日为什么一次一次地徘徊在警视厅与法院。让坏人罪有应得不就好了吗?哪怕委托人酬金给得再高昂,可新一并不缺衣少食,究竟为什么要与无良律师为伍,昧着良心接下这个案子?

      新一变了,变得好陌生。变得像一个她全然不认识的陌生人。

 

      偏偏案件在他们分手一星期后便顺利解决,真凶是大楼的保洁员,可以随时出入而不遭受怀疑,作案工具就藏在她的推车里,动机只为给曾被社长打击而自杀的孩子复仇,而那由灰原化验出来的特殊燃料则成为了决定性证据。舆论哗然一片,对工藤和遭受冤屈的委托人的道歉纷涌而至。

     他听得厌烦,又觉得虚伪,对着镜头却还只能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笑容来。发布会结束以后曾经光芒万丈的救世主如今更像一个一无所有的人,雨丝如注,他漫步流浪,不知归处。灰原说的对,社会大众哪关心真相,那无足重轻。他们很快会向下一个口诛笔伐的对象蜂拥而至,或是把八卦的目光聚集在名侦探与多年女友情感破裂这样的花边新闻上。

     工藤仰头,任雨丝浇进眼睛,他无处可去,只得又来找灰原避难。在他按响门铃后不久,灰原给他打开门,她上下打量了他几眼,毫不意外地冲他笑笑,“大侦探,欢迎来到成年人的残酷世界。”

 

 

 

  夜深了,工藤终于愿意挪动屁股,将早已冷掉的碗筷拿到水槽清洗。灰原似乎还在地下室赶进度,他鬼使神差地走了下去,却只看见小小的她伏在案前,似是睡熟了。工藤新一将灰原哀轻轻抱起,她呼吸很轻,身体也很轻。十来岁孩童的身躯有如刚抽条的嫩枝,稍不注意就要轻易摧折。上一次感受到她的重量是什么时候呢?他撩开一缕黏连在她唇畔的碎发,思绪不受控制地飘走。

 

  好像是组织覆灭的那一天,东京都硝烟弥漫、弹雨如注。灰原被困在废墟之下,而埋藏在水渠里的定时炸弹已经不留半分让他救援她的时间。工藤几欲疯狂,乌丸偏偏爱看他做这种两难的选择,灰原倒是比他冷静许多,她虚弱却坚定的声音如同一只杜冷丁,一点一点将他皱皱巴巴的情绪抚平,“工藤,别管我,快走。这里有一个支点,我暂时不会有危险,但如果你再不走,定时炸弹一旦爆炸,所有人都不能幸免。”

 

    “想都别想!我怎么能将你一个人扔在这?你我是命运共同体,要查一起查要走一起走难道不是你说的?”工藤却不愿听劝,虽然他明白她说的都是对的。可连他都不知道这种失去理智的决定究竟缘何,是出自侦探的使命感抑或其他。

 

    “自大狂,现在可不是耍帅的时候。”灰原苦笑一下,用那种饱含热意的眼神望着他,“工藤,我相信你。我的,福尔摩斯。”

 

 

 

       他闻言怔了怔,她总是这样、她总是这样,轻轻松松就将自己压在天平的这一边,而另一边是他的全世界。工藤咬牙扭头,发狠地威胁她在我回来之前千万不准出事。当组织的最后一颗子弹的嵌进他的身体里的时候,赤井的狙击枪也终于将凶犯爆头。甚至都来不及处理肩上伤口,顾不得毛利小五郎和目暮警官的惊呼,他费尽力气,才从废墟地下扒拉出奄奄一息的灰原来,她的血早已将白裙染成暗红。那一刻工藤感觉她轻飘飘的,传说人的灵魂只有21克,但他觉得怀里的灰原哀似乎也没比这重许多。可当他不顾一切要将她从死神手里抢回来时才发现,灰原对他重若千钧——甚至毫无悬念地将他心里的天平压向她的方向,尽管那对面是他的全世界。

 

 

 

       灰原昏迷数天后才在米花医院醒来,她还戴着呼吸机,面色泛青,看起来不是很好。工藤捏着她的手,憋了半天方才憋出一句,“救你出来的时候重死了,千万要记得减肥啊。”收获了看护的白眼和平次的爆栗,喂喂工藤,怎么对小姐姐说话呢。

       她却冲他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似是同他拌嘴的气力也无。于是他的心紧了一紧,握着她的手也紧了一紧。快点好起来啊,灰原,奚落我也好、翻我白眼也好、怎样都好,只是别这样,别脆弱得随时会离去。这些话工藤说不出口,只能妄想把自身变成一个热源,十指相扣间把她冰冷的柔荑寸寸染上热意。

 

 

 

       灰原记得他终于愿意离开博士家的那天艳阳高照,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工藤伸个懒腰,说好像得回事务所去大扫除一番,再不开张下个月就得继续来蹭饭了。她睨他一眼,背过身去,“你可千万别来。挑嘴得很。”

       可下一秒灰原就僵在原地,工藤俯身下来从背后环住她,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颈恻,一直高高昂起的头颅埋在她幼弱的肩上,像是将他所有未曾示人的软弱和悲伤都暴露在这一分钟,他说,“谢谢你,灰原。救赎了我。”

       唔,灰原在心里应了一声,却并没开心多少。这些年来他没什么花样,左一句谢谢又一句抱歉,听得她几乎耳朵生茧。所以她只允许自己软弱了片刻,而后便轻巧地挣出去,跳上椅子支起双颊笑望着他,“谁让我是大侦探的小助手呢,对吧?”


      世人常言爱情与灵药,可他是她的爱情,她却只能是他的灵药。从一开始就微妙的不对等,最后失之毫厘差以千里。这些年来他说灰原拜托,他说灰原这交给你了,他将后背和信任无条件无保留的托付给她时,她无法拒绝。灰原哀一早就明白这个道理,所以甚至没有不甘心的余地。

 

 

05.

 

  工藤对着镜子反复排演着伴郎致辞,横竖总是觉得哪里不对。草稿纸被他写了又划去,最后还是揉成一团丢进废纸篓。

 

  要灰原婚礼上说什么,他六神无主。

       所有祝福的话如鲠在喉,每往外吐一字自己就多痛一分。

 

       镜子里的男人俊逸挺拔,依旧是那个万人迷侦探,是今日朝闻上破获隅田川连环杀人案的社会版头条人物,他维持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像是真心实意地祝福自己多年的挚友一样,甚至还带了几分欣慰。该死的自欺欺人,工藤重重将前额砸在镜子上,只留下一团模糊不清的光晕。他也不明白自己这股子别扭劲到底从哪来,他不习惯,很不习惯。

       这夜工藤梦到他摧毁组织后饱受世人嘉许,受邀作为嘉宾列席颁奖典礼,众人在主持人喊出工藤新一这个名字的刹那便沸腾起来,自发地为他欢呼为他鼓掌,尽管那掌声对他而言有一点嘈杂,但工藤还是尽力在镁光灯前笑得自信。他望见灰原在无数人群中,微笑着遥遥向他举杯致意。她澄澈如冰的蓝眼睛里只容得下他,而千万人的欢呼她并不关心。


       她的眼里,曾经只有自己啊。

       工藤从梦中惊醒,在黑暗中颓然枯坐,再难成眠。

 

 

 

  失眠的直接后果就是次日让他顶着两个乌黑眼圈来了教堂,化妆师小姐瞧他面色不善,也连忙打消了同这位黄金单身汉搭讪的念头,赶忙用粉扑往他眼下多摁几下。工藤轻啧一下,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个伴郎要硬挤在新娘准备室里,格格不入的怪异。灰原这些年来也没别的朋友,一排化妆镜前只余一个步美在他旁边的精心描绘着樱粉色的眼影,还不时偏过头来对化妆师提出自己作为知名美妆博主独到的见解。

 

  工藤心慌意乱地瞥了一眼内室的门扉,而也就在那一瞬,灰原恰提着裙摆从里面走了出来,将他一切的不自然都收入眼底。她漂亮的蓝眼睛有如一盏悠悠小灯,眼尾微微染着绯色,耳畔别着新鲜的白玫瑰,掐腰的轻纱更衬得她身段婀娜,一摧即折,却美得叫他神魂欲裂。

 

       他过分炽热的目光倒叫灰原莫名有些别扭,只得清清嗓子调侃他以便调节气氛,“嘛,如果想赞美我的话,其实也可以不必吝啬的。”

 

 

  可工藤还是一言不发,将唇抿成一线,仿佛刚才片刻是天父怜悯他痴愚,终于赐他福至心灵,看清楚自己的心。说他是贪得无厌也好,欲求不满也罢,多年来的并肩作战变了味,梦中才会出现的绮思妄念都在这一刻成形,他爱灰原哀。这是个不容否定的事实,甚至无从追溯究竟从何时开始。

 

 

       你看,她是他的华生,也是他的艾琳。福尔摩斯的故事如果缺了她要怎么完整?所以灰原哀只能是他的新娘,而非其他任何人。

 

 

  工藤攥紧双手,喉头滑动几下,却欲言又止,只有他明白自己在生气。

 

  他生气的是自己甚至没有立场生气,如同拳打棉花上,再用力不过也是白费力气。不同于往日能光明正大地展现出自己对兰的占有欲和醋意,同灰原在一起,他只有微笑着送上祝福的份儿。倘若他胆敢流露出半分郁结神色,保准旁人要在背后议论工藤新一怎么连挚友的祝福都吝啬给,未免太过轻慢。挚友一次是他从前创造出来抵御自己内心渴念和外界猜疑的挡箭牌,如今却是生生将他和灰原阻隔开的天堑。

 

 

      前进一步会是怎样的结局他不敢想,可如果眼睁睁看她错过了,是否这一世就真的错过了?工藤新一在短短数秒内体会了一遭人世间的所谓进退维谷。

      可教堂的钟声却偏偏响起了。

 

 

      “跟我来。”

 

   工藤再顾不得许多,许是脑壳发昏,他执起她的手就冲出了准备室,完全将背后众人的惊呼抛在脑后,生怕再晚一秒灰原就要被别人抢走一般。

 

       花园的鸽群被他们的脚步惊扰,纷纷扑腾着翅膀,灰原跑得气也不匀,终于是在庭院里一把甩脱了他,面色不善,眼尾绯樱一般的红晕直蔓延到双颊上,“工藤!等等——你究竟,要带我去哪?”

 

     “我不行吗?”工藤猛地转身扶着她的肩问,他知道说这些话不合时宜,可他们之间曾经有那么多不合时宜,此刻若是再鼓不起勇气,有些话就只能一辈子咽到肚子里,闷到肠穿肚烂,随他的身躯一起腐化。工藤并不想那样。他只有满心的怜惜和抱歉,想把这十数年来每一次不合时宜都补偿给她,可他也明白世上不是所有的愧疚都有能够补偿的机会。

 

      “呃?”灰原被他这没头没脑的问题弄得一愣。

 

      “灰原,结婚的对象是我难道就不行吗?”他扶住她的双肩,深深深深地望进她眼里去,多急于证明自己不是在说笑,像这般剖白心境时恨不得把真心干脆一并掏出来让她看个清楚明白,“选择我,嫁给我。让我给你幸福。”

 

       灰原似被这番热烈告白吓到,无论面上端得如何不动声色,可心里早就惊涛骇浪,她等这句话十二年,等得几乎要认命了。可曾无数次梦中见过的场景如今却偏偏在这种时刻成了真,不知是幸福还是心酸。她只能勉强自己挤出个浅淡笑容来,对他的告白不置可否,双手环臂搓搓鸡皮疙瘩,“真是肉麻。恋爱脑大侦探,找我出来就为了说这个吗?”

 

  工藤鼓起的勇气登时就如一个被戳破的气球,一下子泄了气,他想到她不会答应,但没想到她的反应冷淡至此。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名侦探化为饿狼,伸出了他的利爪一把搂紧眼前之人,语气却是小心翼翼,甚至称得上温柔,在某一刻终于明了的自己的心意,这一刻终于能够传递给她,“灰原,我喜欢你。”

 

  过了许久,他数不清是多久,只有风声悠悠过耳。好似能相拥到天荒地老一般,工藤想或许这样也不错。

 

       他听到灰原悠悠的叹息,而后她的手抚上他不安分的额发,“我也是啊。”

       工藤还以为自己听错,倏地抬头望她,却见灰原眼里的冰原缓缓融化,是一片温柔汪洋,将他淹没,“我说,我也是啊。傻瓜。”

     她拍拍他泛起红晕的面颊,轻快地说,“可现在还有正事要做,走吧,大侦探,八点档留后再演,现在拯救世界的show time到了。”

 

 

 

  而后发生的事太戏剧化,工藤被迫看完一出鸡飞狗跳的热闹戏码。先是他在灰原的百般威胁之下不情不愿地挽她进场,而后在新人宣誓的时候他的心都揪到嗓子眼,却见五十岚清一个帅气的过肩摔就将神父摔倒在地,下一秒手枪就抵上他的额头。满场警视厅的同僚仿佛商量好一般,迅速控制了现场,从教堂景观庭院里密道入口破门而入,解救出了昏迷数日的一群稚童,警视长姗姗来迟,将垂头丧气的一干嫌疑人戴上手铐。

 

 


    “哈——假结婚?”工藤不满地瞪着五十岚清,忙了半晌,教堂原本齐整的桌椅因混乱的大追捕歪歪扭扭地摆着,警官们捣毁了犯罪窝点,纷纷忙着将嫌犯扭送回去。而灰原也半哄半送地先带阿笠博士和孩子们离开了,只余他们二人也不介意,就大大咧咧地坐在一地鸡毛上闲聊,“这种小学生水平的馊主意是谁想出来的?难道是目暮警官吗?”

 

  五十岚笑得讨好,双手合十抱歉道,“……其实是我来着。对不起嘛,我不知道灰原小姐竟然没有告诉前辈这个计划。本来上次你到警视厅的时候就想同你商量来着,但是一忙就给忘记了。这起绑架案件比较特殊,我们虽然掌握了一些证据,但是没办法打草惊蛇,如果他们接到风声提前转移走孩子们可就麻烦了呢。只能想个理由将大家聚集到这里来进行突然袭击。”

 

    “为什么是灰原?警视厅里那么多未婚女士,随便挑一位配合你们的行动不就好了。”害得他被那臭女人摆了一道,工藤还是醋得不行,非得咄咄逼人一下才舒心。

 

 

   五十岚却不言语,仿佛又回到他冒冒失失去拜访灰原实验室的那天,一开口就是灰原小姐我想请您帮个忙,下一句就是请您跟我结婚吧加九十度鞠躬。对面冷艳的女人却只是双手环胸抵住门扉,朝他挑了挑眉毛道我拒绝。五十岚手忙脚乱地将来龙去脉解释一遍,说到那些被披着天使外皮的恶魔诱拐仍不知安危的孩子时,灰原的面上终于流露出一点动容,时间你定,发我讯息。五十岚仍记得那时她背后的晚霞一如今天,可谁说他不是藏了私心呢?

 

     “嘛,毕竟这个计划只能由我这种刚入职的新人来执行才没有风险,而灰原小姐又是我为数不多认识的女孩子。”五十岚摊摊手,状似无辜地解释道,可那笑意里面分明有几分得逞的意味,“但有时候我也会觉得,如果假戏真做倒好像也不错啊。”

 

 

    话放脱口,下一秒他便被工藤的视线锁定,一种令人透不过气来的压力令五十岚有些招架不住。工藤凝视他几秒,冷哼一下,道你还真敢想啊。随后起身将外套随意搭在肩上,揉了揉他这个后辈的头,起身离开了。

 

 

       五十岚跑出教堂,冲他夕阳下挺拔的身影大喊,“前辈,前辈如果对灰原小姐不好,我可是会重新加入竞争者的哦——”

 

  而那位比肩传奇的侦探只是回头冲他笑了一下,灿若骄阳,“真遗憾,不会有这个机会了。”

 

 

 

 

 

 

 

06.

 

        新出凪作为一个年少老成的学龄儿童,最讨厌参加的就是这样婆婆妈妈的婚礼。在他还未成形的世界观来看婚礼不过是一群无聊的大人穿上奇怪衣服的过家家,在幼稚园经常会有女生拉着他乐此不疲地玩这种游戏,简直是避之不及。都怪爹地妈咪脾气太好,一早起来梳洗打扮,还不忘也给他换上一身笔挺小西服,顺便系上一个红色的蝴蝶结。许是从他眉眼里看到几分故人神色,兰愣神片刻,而后蹲下来温柔地冲他笑,“呐小凪,如果有了喜欢的人,记得要告诉我哦。我很期待参加你婚礼的那一天。”

 

   他小声哼哼,才不要玩这种过家家的幼稚戏码。忙里得闲的爸爸将他抱起,镜片折射出温厚的笑,“虽然并不是通往幸福的唯一道路……但是爸爸很幸福哦,和你妈妈结婚的这些年来,真的十分幸福。”新出凪对他们老夫老妻的日常肉麻告白已经听到耳根起茧,只得找个借口溜到教堂的花园来透气,不做他们二人的电灯泡。

 

  臭屁如他也承认,今天这里实在是被打扮得十分梦幻,素绸的花丸点缀在每一株灌木上,处处扬着轻纱,宾客往来如织,都是些稀奇古怪的人。有一口关西腔的黑皮肤警察大叔和他身着美丽和服的夫人,有传言从美国匆匆飞回的世界一流大作家和大明星,还有连他也觉得眼熟的阿笠博士和少侦团的哥哥姐姐们,甚至还有两个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相互瞪眼的奇怪男人。呃,新出凪的评价是,物以类聚,怪人工藤大叔的亲友果然也都是怪人。

 

 

       他本着好奇心会害死猫的态度,不作围观,到宴会厅来继续他个人的小小探险,不料转来转去却迷了路,隐隐约约听到隔壁房间内好像传来工藤大叔的声音,他正想摆出个酷酷的pose进去问路,却不由自主地被眼前美丽的新娘子惊艳。

 

   ——好漂亮,真的好漂亮,他从前以为妈咪已经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了,但这个坚定信念却在 这一瞬出现了动摇。

 

  眼前肤色胜雪的女人身着掐腰轻纱,长长头纱掩住茶色短发,她那双星曜般的蓝眼睛只消眨一眨,就叫这吊顶上令人目眩的水晶灯都失了色。新出凪觉得她美得好像童话书里妖精境里幻化出来的妖精,她正噙着妩媚笑意在帮工藤大叔整理领结,二人耳鬓厮磨,看起来天造地设一双璧人,却不依不饶地继续同对方拌嘴。

 

 

    “啊啦,我说某个大侦探到底明不明白这是新娘子的准备室,按照习俗你是不能进来的,你这人却一而再再而三明知故犯。”

 

    “啧,你个美国长大的日英混血讲的到底算哪国习俗。什么时候你们搞科学的也开始这么迷信了。”工藤上下打量着她,英挺的眉宇忽然皱起,“我说你啊,怎么还穿着上一次的婚纱?”

 

   “诶呀呀,难道是吃醋了吗?”灰原露出个狡黠的坏笑来,手下故意一紧,“婚纱是我在英国的时候量身定制的,做一次性道具道具未免太过高昂,何必浪费。”

 

  工藤呛咳连连,直喊着某人要谋害亲夫。灰原心情却很愉悦,仰头附耳说了一句什么,新出凪就看到工藤大叔的脸飞红一片,最后露出个无可奈何的宠溺笑容来举起双手投降,“喂喂,我说你啊。我是不是真就拿你没办法了?”

 

     “你有这个觉悟就好。”她任自己落进他的怀抱里,眉梢眼角仿佛浸满了蜜糖。

 

 

  再接下去就是爹地妈咪说的少儿不宜的肉麻戏码,新出凪很有眼色,蹑手蹑脚地将门轻轻掩上,一面思考工藤大叔究竟是上辈子多行善积德才能娶到这种老婆。呃,好像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是拯救了全世界。新出凪攥紧小小的拳头,暗自下定决心好像这辈子做个侦探也许是除探险家以外不错的职业呢。

       对了,工藤大叔来他家送请柬的那天到底是怎么说的来着?那时他不信母亲口中所言,以一己之力击溃日本最大犯罪组织的英雄就是那个吊儿郎当、偶尔痴线的工藤新一,更不相信他会顺顺利利地娶到比他小十岁的新娘。而那个大侦探在听完他义正严辞地质问是不是诱拐了良家少女之后,苦笑一下蹲在他面前发出郑重邀请,似是光提起某个人,就足够让工藤的眼里溶了夕阳,涌上万般柔情蜜意。

 

 

   “是我和我最爱的人。”

 

——“欢迎来参加我最好朋友的婚礼。”

 

 

 

 

FIN.

                                                         


童昭昭

  是迟到的一万热度庆祝小甜饼!

  看看是哪位幸运朋友娶到了我乖巧漂亮的女鹅!

  

  算是彩蛋的就是第一个hagi的片段特意挑选了hiro在旁边看着的这段,暗示他虽然最后才抱得美人归但其实早就图谋不轨₍˄·͈༝·͈˄*₎◞ ̑̑

  

  本来想把景零的镜头快剪到一起,但是素材放上去突然觉得这样完整片段的细节更能感受他们之间的细水长流。(🥹要不是歌曲时长,景零日常都想全剪进去)

  是迟到的一万热度庆祝小甜饼!

  看看是哪位幸运朋友娶到了我乖巧漂亮的女鹅!

  

  算是彩蛋的就是第一个hagi的片段特意挑选了hiro在旁边看着的这段,暗示他虽然最后才抱得美人归但其实早就图谋不轨₍˄·͈༝·͈˄*₎◞ ̑̑

  

  本来想把景零的镜头快剪到一起,但是素材放上去突然觉得这样完整片段的细节更能感受他们之间的细水长流。(🥹要不是歌曲时长,景零日常都想全剪进去)

-旺崽

【新志】青春期的小把戏罢了

*感觉是奇怪的流水账,文不对题

*什么都揉进去了一点,放空产物

*新志一起长大的设定了


「咔嚓。」

隔着保温杯氤氲的雾气,宫野志保按下快门。

「阿拉阿拉又在偷拍工藤。」黑羽快斗随手扔出一张扑克牌,轻薄的卡牌切开雾气,在快要打到手机背板的时候被宫野伸出手指夹住。

「明明我和他长的差不多,为什么你从来不对我的长相抱有赞赏?」

宫野收了手机,随手把卡牌当书签夹进笔记本里,懒散的睨了自己同桌一眼,「我怎么看不重要,」停顿间宫野的嘴角拉出嘲弄的弧度,浅淡的笑出了声音,「中森警官家的那位小姐若是对你这张脸大加赞赏你才该感谢上帝。」


黑羽快斗猝不及防的被戳中软肋,有些哀怨...

*感觉是奇怪的流水账,文不对题

*什么都揉进去了一点,放空产物

*新志一起长大的设定了





「咔嚓。」

隔着保温杯氤氲的雾气,宫野志保按下快门。

「阿拉阿拉又在偷拍工藤。」黑羽快斗随手扔出一张扑克牌,轻薄的卡牌切开雾气,在快要打到手机背板的时候被宫野伸出手指夹住。

「明明我和他长的差不多,为什么你从来不对我的长相抱有赞赏?」

宫野收了手机,随手把卡牌当书签夹进笔记本里,懒散的睨了自己同桌一眼,「我怎么看不重要,」停顿间宫野的嘴角拉出嘲弄的弧度,浅淡的笑出了声音,「中森警官家的那位小姐若是对你这张脸大加赞赏你才该感谢上帝。」


黑羽快斗猝不及防的被戳中软肋,有些哀怨的暼了一眼摆出看好戏表情的少女,下巴磕在桌面上。


宫野志保看了看他眼下的乌青,放低声音继续进攻「看来你昨晚又在挑衅日本司法了。」

「是啊。」黑羽快斗索性闭上眼,闷着声音和宫野交流,「虽说平次和工藤不管我,但是警视厅也确实在进步了。」

宫野志保对于黑羽快斗这种奇妙的恶趣味向来是充满嘲讽态度的,「如果不是你挑衅,也不会这样。」


黑羽正想开口给自己辩解一下,少女清冷的声线又传出来,「按照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的道理,日本警方的救世主——是你才对吧。」

黑羽快斗和宫野志保做同桌的这四年向来说不过她,早就习惯,也并不生气,自顾自的埋头补觉去了。



理科班修了一门新加的宪法课,让人完全提不起欲望去学习,大多数学生都在底下窸窸窣窣的摆弄自己的东西,宫野拿出一套化学试卷,想了想又折好收回去,眸光定定的盯着前方,刚打过预备铃,还有五分钟上课,工藤新一乖巧的趴在讲桌边和今天的助教毛利兰对话,这门课的代课老师是工藤家的邻居妃英理,她的女儿毛利兰去年刚大学毕业,正在自家的事务所实习,想来应该是被妃英理打发来给高中生讲课的,说起来,和工藤新一算是青梅竹马。

宫野志保眼神淡了淡,收回想要好好听课的心思,重新翻开了化学试卷。


「志保!」

中午最后一节课打铃,学生们成片的涌出教室,宫野志保没有特别强的口腹之欲,忙碌时吃东西向来随意,在闷热的食堂里抢饭,或是挤成一团去等微波炉加热便当,对宫野志保来说都更不体面一些。

慢慢悠悠的坐在位置上整理好书本,宫野志保准备从后门去便利店时听到了女孩清澈的叫声。

「兰姐姐。」

宫野回头,女孩抱着书和教具,身后工藤新一斜倚着第一排课桌,抱着手臂看向这边。

「志保。」毛利兰的长相和混血的她以及不知怎么长了双深蓝眼睛的工藤不大一样,是标准的亚洲美女模板,黑发如瀑,瞳也是黑亮的。

她看见她在害羞。

毛利垂下眼睛,睫毛微微颤抖,「志保,你来做我的伴娘,好不好?」


宫野志保一向对什么事都是不咸不淡的,似乎只有蓝莓花生酱和爱因斯坦能让她提起一些兴趣,工藤新一盯着她清冷白皙的脸,不放过任何一丝的变化,直到满意的看到女孩脸上少有的怔愣,樱粉色的嘴唇都微微张开。

毛利不禁去回想,和工藤家的弟弟相识十几年,看着他长成这样英俊挺拔意气风发的少年,还是头一次听他撒娇耍赖,下巴垫在讲桌上努力装出可怜温柔的样子,请求毛利姐姐邀请宫野志保做伴娘。

毛利轻轻咳了两声掩饰住了笑意,声音柔和,「新出找了新一做伴郎哦。」

猝不及防说到心思,工藤新一有些尴尬的去看窗外,避开少女浅碧色的眼睛,其它感官却无限放大,耳朵都支起来,等她一个回答。

宫野志保点点头,「好,恭喜兰姐姐了。」

工藤新一轻轻松了口气,眉目像天上的云一样舒展。



「喂!工藤新一!」

放学时工藤照例和宫野一起慢吞吞的往家走,正说到宫野的审美时身后传来嘹亮的喊声。

工藤新一都不用回头就知道是服部平次,大街上不嫌丢人的也就这人独一份,工藤一把拉住宫野志保的手腕,撒腿就跑。

宫野志保叹气,这俩人的关系从初中开始就是这样咋咋呼呼,不成熟。

不过好在服部出现的及时,她从小到大对人对事没什么特别大的兴趣,至于审美这种事,大抵只有工藤有希子知道的最清楚,工藤新一若是脱离对服装配饰而转向聊人的话,宫野志保定是不知道怎么回答,虽说她也是打太极推拉的好手,可毕竟谈话对象是工藤新一,一个想要的真相一定能得到,洞察力惊人的男人,若是在审美问题上说出自己其实一直心有所属,而且暗恋工藤新一或者说格外喜欢他这种长相十几年怕是今天就要出大事了。

宫野跑到路口时停了下来,工藤感到手里细白手腕的拉扯感,回头去看她。


「不跑了,很累。」

工藤看了看她微微发红的脸颊,思绪飘忽不定。

「那边的同学,干什么呢!手给我放开!不允许早恋啊!」服部平次猛地冲过来,从两人中间跑过去,宫野抬头看了看,远山和叶在身后扶额,满脸都写着我不认识这个人。

宫野退后和远山并排。


「咳,怎么样啊工藤?你和小姐姐?」服部平次暧昧不明的挤眉弄眼,工藤新一手里有点空,只好揣进裤兜,抬了抬眉,「她答应给兰做伴娘了。」

「啧啧啧!伴郎伴娘,捧花一抢,明年结婚的就是你。」

工藤新一瞪他,「你怎么这么多话?」

服部平次没好气的打他的肩膀,「我这不是看大众男神苦恋自家邻居无果,若是在伤了万千少女的心的同时还追不到的话,那多少有点惨淡。」



宫野志保是服部平次见过最特别的女性。

他们初中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冷着脸垂眸往教室最后一排走,身后跟着散漫困倦的工藤新一,混血的脸,茶色的头发,皮肤白透,身材极佳,把初中部校服穿的妥帖好看,却整个人从上到下写着大大的「生人勿近」

他和工藤成为好友是理所当然,加之排座位时黑羽变成了宫野的同桌,他们四个人算是玩在了一起,宫野交谈和做事都是淡淡的,人也很有分寸,偶尔的玩笑也是恰到好处,服部只当她是双商在线的美女学霸,直到有一天凌晨他和工藤被一串奇怪的密码被迫留在警视厅通宵,服部平次猛地想起第二天的期中考,正在纠结的时候工藤拨通了宫野志保的电话。

「宫野,我和服部这里有一个密码。」

服部平次理所当然认为他下一句该是「我们回不去了帮我们请假」诸如此类,直到看到工藤艰难的开口向她求助,对面似乎说了什么,工藤认命般的垂下头,声音服软地小幅度点头「好好好,春季展我陪你和老妈去…拎包拎包…付钱…好不问我爸要…我付…」。

服部平次后来才知道,宫野志保虽说推理上比工藤差一些,但知识储备和查阅手段却是工藤新一的几倍不止,甚至案发现场对于细节的观察力也是两位少年侦探所望尘莫及的。

只是但凡请她出手一次,工藤的钱包就要大出血。



工藤新一踢了踢道路中间的石子,余光向后放去,女孩穿着高中部的衬衫短裙,单手拎着书包,正专注的听和叶讲什么,她似乎从不像和叶她们一样两手提包在身前,这样的她有不符合年纪的飒爽,天气转热这些天她又被他拉着跑过一段路程,有些碎发沾了汗贴在脖颈侧边。

「服部。」

服部平次转头去看他。

「为什么都是青梅竹马,你和远山在一起的顺理成章?」

服部平次在人来人往人行道上哈哈大笑,工藤新一一把拍在他脸上,捂住了他的嘴。

拿下手掌在服部肩头蹭了蹭,眼睛危险的眯成一条缝「你再声音大点儿,最好让全米花都听到。」

服部平次乖乖噤声,他向来干不过这位大侦探,外在的武力值都是摆设,这家伙是心里黑。

「因为你和小姐姐从来没有想过这些啊。」

服部平次伸了个懒腰。

「你俩把一起上下学和一起吃饭弄得就像学术研究,每天讨论一些不着调的话题,你破案她帮忙你给她买包买衣服,她遇到麻烦了…」

服部平次歪头想了想,随即自己否定自己那样晃了晃脑袋「她没有遇到过自己解决不了的麻烦。」

「你们虽然互相信任,彼此了解,却并不互相依赖。」

「你每次请她帮忙都是工作上的事,就像签了合同一样的劳务关系,却没有进入过对方的生活。」

服部突然想起,工藤总会去阿笠博士家里赖着看书和电影,宫野会给他做饭吃,了解他的口味和生活习惯,说没有进入生活这样似乎不恰当,于是停下脚步拍拍他的肩膀「你们即使在生活上有所接触,也过于理所当然了。」

「就像没有谈恋爱直接过渡到金婚的夫妻。」


工藤被服部平次这个奇妙的比喻震惊到,仔细去想他和宫野志保的相处,似乎是这样,自打博士收养了小学生的宫野志保,一切都太理所当然,她从不会去拜托他什么,他会自动任劳任怨的换灯泡修门锁,宫野也从不过问他的事情,若他来了博士家就会主动按照他的口味给他做饭,有时她去他家里也豪不羞赧,会帮优作整理手稿,陪有希子逛街,她要的书会自然的找他去帮她踩梯子取下来。

就好像他们之间没有应不应该,只有做不做的区别。

而他也默认日子就这样过下去,即使青春期来临迟来的想要做些什么改变,却发现他们的关系只差互换荷尔蒙,已经无处突破。


见工藤迟迟不说话,服部平次起了逗他的心思,凑近他耳边说话。

「喂,你说你俩都这样了你还不满意你们的关系,动了别的心思,说明什么?」

工藤去看他,想听听这黑皮能玩出什么花样。

「你,馋小姐姐身子。」

工藤新一沉默了一阵,难得没有怼他,而是回过头倒着走,光明正大的去看她。


好看。

真好看。


服部平次大为震撼,没想到半天不见这人就变得如此不要脸,盯着他的侧脸久久不能平静。

「你有事吗?」宫野志保好奇的停下脚步去看他。

「啊咧,没事啊。」工藤新一笑眯眯的弯腰和她凑近,看见她似乎不适应这样的社交距离而下意识皱眉,却并不躲开。

「只是提醒一下,前面我们要拐弯了哦。」



大概是博士最近开启了新一轮减脂计划,过了不到一周好日子,阿笠家的晚餐便又开始低油低脂,工藤新一放下刀叉长叹一口气。

「你好像在挑剔。」宫野志保挑眉去看他,一边面不改色的插起碗中的时蔬送到嘴边。

「若不是有希子女士在临去法国前千叮咛万嘱咐,我一天都不会收留你的。」宫野志保站起身,纤细白皙的手指隔空点了点工藤新一的额头,转身去厨房倒了一杯南瓜粥。

工藤新一的眼睛被少女手指皮肤的颜色晃了一下,服部那句馋身子又猝不及防的进入他的大脑,工藤新一思维发散,心想以他们的关系若是时机合适,直接接吻也不是不可能发生,天马行空的想法猛地被宫野志保卷起的试卷打散,后者已经吃好了晚餐,一脸不耐的看着他,手里拿了今天刚发下来的生物试题,两条直而细的腿在短裙下,正站在他面前敲他的头。

「大侦探,你在想什么?」宫野志保见他眼神聚焦这才转身向茶几走去「你还要不要写作业?」

工藤明知这只是少女的一通教训,依旧为此而红了耳根,仿佛自己的那点儿不干不净的瞎想被女孩儿看了去。



宫野志保将新做的焗饭留在冰箱打包好,想着写好作业让工藤带回去吃,当着博士的面吃这种芝士盖着碳水的食物着实不太友好。

餐桌上阿笠博士已经坐定,他正仰起头和站着的工藤新一说什么事,工藤微微侧头,下颌的线条干净利索,一双深蓝的眼睛轻轻眯起来,他脱了西装外套,衬衫印着清瘦但不单薄的脊梁和肩胛,袖子挽在手肘上,小臂肌肉线条若隐若现。

宫野志保叹了口气。

这确实是她的审美所在。

不只是因为帮助自己解决年幼家庭变故造成的心理问题,他还陪她做了很多无厘头的事。

去伦敦旅游的那一年她突发奇想凌晨想要去看大本钟,于是把他从好不容易捂热的被窝里叫醒,两个人踏着月色和雪走在街上;

因为她有一些超前的想法想要实现,随口一说的时候被他记住,于是便卖人情替她借了警视厅的生物检测室。

这样的事情有很多,他为她做的和她为他做的一样数不清。

她帮他破案,凌晨被叫醒查资料,替他破解密码,收留不会做饭的他。

太多琐碎又说不明的事情了。


服部和黑羽会说他俩没情调,一起上下课的路上不是聊最新的足球赛上比护隆佑的表现,就是在探讨侦探小说和最新的案件细节,偶尔她若占了谈话的主导地位,那便会聊些宇宙、作家或生物有关的话题。

荷尔蒙作祟时也想和他打破一下这样的关系。

最后也只能把甜腻暧昧的芝士放进冰箱,端上清淡健康的时蔬。



工藤新一写完作业便仰面朝天闭着眼睛休息,宫野志保悠哉悠哉合上诗集,不放过这种嘲笑他的好机会。

「看起来高中的学业,你比我吃力呢。」

「是是是。」

他的确不擅长生化,偏偏是她的强项。

好吧,她没有短板。

工藤新一认命的坐起来,类似无意的开口「今晚去我那住吧?」

他没有前因后果的言辞暧昧让宫野志保顿了顿。

「咳,一起看新的侦探片吧,明天周末诶,老爸老妈不在,我自己很无聊的。」

工藤新一见达到逗她的目的,见好就收,迅速解释到。

宫野对他向来不太会拒绝,想了想明天也没什么大事,只好点头答应。

博士在门口送他们的时候眼睛紧紧盯着工藤新一,眼神里写着几个大字。

——「给我安分点,臭小子。」


工藤认命的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有希子和优作常年出差(旅游)全球,每每若是他想在父母不在的时候和宫野一起阿笠博士都会作为家长看管,大抵是他们年纪大了,老头子也不似以前那般和善了。

但总体来说,工藤新一的人品还是值得信任的。



宫野上次留宿时是陪有希子逛街,留在他家的睡衣还是略厚的冬款,工藤新一懒散的摊在沙发上,看着宫野志保穿的妥妥贴贴走出来,一只手正在擦头发。

伸手把空调打开,工藤穿着短袖短裤在春日就这么缩进毯子里。

「起来。」

宫野志保拿起毛巾去打他,残留了护发乳的香气。

「吹干头发再躺下。」

工藤新一嘟嘟囔囔的扯了毯子坐起来,看她发尾的水滴滴在白皙的脖颈上,调好电影,整个人摊着。

这部电影实在不尽如人意。

原著小说分明是今天大奖的黑马,改编的乱七八糟。

工藤新一糟心的叹了口气,扒拉了一下已经干燥的短发,转头去看宫野志保。

这部小说的原著也是他们一起看的,宫野大概是实在觉得电影无趣,头斜靠着已经睡着了。

呼吸清淡,表情沉静。

工藤盯着看了一会儿,起身去拿了吹风机。

「宫野,头发吹干吧?」

他低声在她耳边说话,声音温柔低沉。

宫野志保皱了皱眉却没醒。

「宫野?」

他摸着她潮湿的发尾,这个人对谁都像医生,唯独对自己。

搞不好明天头疼又要骂人了。

工藤新一把她移动到自己腿上,让宫野侧身躺着。

她动了动,似乎不太舒适。


吹风筒打开的一瞬间宫野志保就猛地睁开眼睛,工藤新一格外无辜的摊摊手,宫野只抬眼皮看了他一眼,就随手扯了个靠枕隔开自己和工藤的腿,随后又闭上眼睛。

工藤新一轻轻去碰她的头发。



起床的时候宫野志保睡在工藤新一的卧室里。

坐在床上思考了几分钟,宫野换好衣服下了床。

等到咖啡做好,吐司烤得两面金黄,工藤新一才姗姗来迟。

「你怎么自己去睡客房了。」宫野志保叼着吐司,猛地想起自己昨天给工藤做的焗饭忘在了博士的冰箱里,眉头微微皱起。

工藤新一理解为她对为何自己住在他房间的质问,赶忙摆摆手站直「因为你在沙发上睡熟了,客房在三楼,不好把你抱过去,只好就近先让你去了我的房间。」

「哦,今天什么安排。」

宫野志保垂眸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我得去…警视厅。」

工藤新一挠头,不敢看她。

把人拉过来陪自己看了部无聊的电影,最后说好的周末还要去工作,真是混蛋透了。

「干嘛去。」

「抓…怪盗基德。」


捕捉到宫野志保玩味的笑意,工藤彻底不好意思再看她,索性破罐子破摔。

「实在是没办法嘛大不了最后糊弄一下他们,那我们也没办法啊。」

「你们,」宫野志保漫不经心,「服部平次也会去咯?」

见工藤新一不说话了,宫野志保终于笑出了声,等嘲笑过一段,吐司也吃了最后一口,女孩在餐巾上擦擦手指,端起最后一口咖啡。

「不过黑羽这家伙最近确实很躁动,每天都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

「哎呀,谁知道他最近在干嘛,我和平次从来不接怪盗基德的委托,但是最近目暮警官已经急得跳脚,昨晚凌晨给我打了电话,我能怎么办。」

「我陪你去吧。」

宫野起身收拾空盘空杯,转身时扔下一句话。


工藤新一确实惊喜到了。

宫野志保从来不会陪他去警视厅或是陪他破案,只有他好声好气的请求,拿出大价钱拜托才能让她稍微看一眼自己的残局,顿时工藤涌上了一阵奇妙的通体舒畅感,这感觉让他想起那时候她乖顺的站在场边的槐树下,在一干足球队员中只有他有人送水拿衣服的时的炫耀。



「怎么?连你也抓不到怪盗基德?」

工藤新一边朝电脑那边走边对服部平次说话。

「你高中生名侦探工藤新一,你牛,你抓一个。」

「…」

宫野志保看着好笑,从早晨开始便联系不上黑羽快斗,此时自己的line却突然弹出了消息。

「助けて!」(救命!)

宫野志保气的牙痒。

「去れ」(滚)


「工藤新一。」

全警视厅的目光都落在宫野志保脸上。

她清冷的面容淡淡的,平静的收了手机,声音泛着冷意。

「黑羽快斗找你。」

服部平次手里的笔掉在了桌上,工藤扶额。

警视厅这次真的动了大阵仗,筛查出了几个怪盗基德可能藏身的地方,每个地方都部署了人手,让工藤新一和服部平次去做的是选择题。

工藤新一看着宫野志保line上的机场厕所久久不能平静。

最终还是一咬牙一跺脚上报了警视厅海港码头。


「你对这个义贼还真好。」

宫野志保嗤笑一声,收了手机。

「你也说了他是义贼,只能暂时先这样吧。」

警视厅的工作聚餐宫野志保没去,工藤新一回到工藤宅的时候,从推开一点的门缝看着里面有些明暗变化的光,突然觉得很累。

人间大抵是少了些真正守序正义的人,他也不是那个救世主。

他只是爱推理,热爱将坏人绳之以法的感受,但他终究只有十七岁,正是青春期末尾,正在达成自我同一性的年纪,道德水平还处在热血阶段,他也会想为了给父母报仇而杀害黑心企业家的年轻人到底有什么错,会想那些不遵守程序正义却劫富济贫惩恶扬善的人究竟为什么是犯人。

甚至会想,是不是他才是最虚伪的,披着所谓正义的皮囊,其实只是高高在上不懂人间疾苦的自以为是。


「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宫野志保逆着客厅忽明忽暗的光走出来,把工藤新一钉在了原地,这时他才听清,光线的背景音是起伏的纪录片台词,从物理学光荣讲到人文关怀,是爱因斯坦。

不是他忘记关电视,是有人在等他。


工藤新一承认,他确实渴望她的身体。

头埋在她颈窝里,手环住她纤细的腰身,整个大脑都浸在她茶香的身体乳里。

只是拥抱就想把她揉进身体里。


宫野志保对于男人突然示弱的拥抱愣住,过了好一会儿才伸手揉了揉他扎手的短发,然后回抱他。

「怎么了。」

略一沉吟,宫野志保闭了闭眼睛,睫毛的阴影打在眼下,声音里盛着笑意。

「我的大侦探?」

工藤新一抬头看她,额头顶着她的。

「我还是大侦探吗。」


宫野志保抬手勾了勾他轮廓分明的下巴,声音轻盈透亮。

「工藤,对我而言你就是福尔摩斯,没有什么事件是福尔摩斯解决不了的,对吧。」

「法律为什么会出现,这是一条解决世界不公的最佳途径,你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坏人,也没有错抓任何一个好人,什么都没做错。」

「黑羽只是劫富济贫而已,而且他从来不碰来历干净的珠宝,也没伤害过谁的性命,」宫野志保不知想到了哪里,笑出了声,「只是个自以为是表演型人格的小鬼头罢了。」

「但是你是日本最优秀帅气的大侦探。」


那天工藤新一骤然感受到温凉的风,风也不自禁,于是吹起海浪拍打礁石,他仿佛能触摸到少女的胸腔里装了一个梦,梦流窜至此,炸开便是烟花,绽放时在他头顶,烟花的下方是海,淋湿浸泡他的理智,鼻尖是茶香,嘴角是一个裹挟着爱意的吻。


工藤新一从不相信自己可以被一个女性治愈的如此彻底,但是只要抬眸看见她安静的睡姿,心里确实会柔软的一塌糊涂。

靠在床头打开小说,现在刚刚凌晨,半夜被饿醒却懒得下床,加之宫野志保似乎有些没有安全感,手一直放在他胳膊上,他实在是很享受这种被依赖的感觉,完全不舍得离开。

「要瞎了哦。」

宫野志保带着些睡眠中的鼻音,声音清凉。

「醒了吗。」

工藤新一摸摸女孩茶色的短发,把她拉进怀里。

「大侦探,你很黏人。」

宫野志保似乎被他的动作取悦,懒散的睁开双眼。

「替我做早餐吧,女朋友。」

「你可真是好意思。」宫野的生化一向学的好,从来不对任何事情羞于启齿,促狭的看了看他「站不起来,你去吧。」

工藤新一确实被她逗的从脖颈开始红起来,低下头亲了亲女孩儿的唇角,迅速落荒而逃。



转身拿出烤好吐司的间隙宫野志保从楼上下来,只穿了一件他的T恤,宽大的遮盖住女孩大半个身子,领口松松垮垮。

工藤新一随手打开洗菜台的水龙头,潦草的洗过手就去抱她,在腰间印下湿漉漉的手印。

他没穿上衣,只随意套了条运动裤,宫野志保嫌弃的用有些凉意的手去推他结实的胸肌。


「下周就要给你的初恋对象做伴娘了哦。」

宫野志保慢悠悠的用白皙的手指撕下一块吐司,挑眉看着对面的男生。

工藤新一尴尬的眼神飘忽,年少轻狂不懂事的时候暗恋过邻居姐姐这种糗事有什么好拿出来讲。

「你就没有初恋对象吗!」

宫野志保哽住,眼神不自然的躲开。

工藤新一察觉出一点儿不对味,侦探职业素养上线,敏锐的捕捉到宫野志保有意无意瞟桌面出的眼神,于是眼疾手快的从桌上一把抓起红色的手机,在宫野志保迅速变焦急的眼神中福至心灵的解锁直奔相册,果不其然,隐藏相册的名字是「H」。

「H?什么意思啊。」

宫野志保别扭的欲言又止,干脆放下吃了一半的早餐进屋洗澡去了。


被突然撞进脑海的想法激的心跳加速,工藤新一缓缓的输入密码。

「Holmes」

里面满满的,全是他的照片。


浴室门被猛的拉开。

宫野志保看见他走过热腾的雾气,花洒浇湿了短发。

他们肌肤相亲没有距离,他带着水汽低下头吻她。


「很遗憾,我现在才赶来爱你。」



毛利兰的婚礼在一处牧场庄园。

工藤新一在场周绕了一大圈,终于在酒类甜品处看到了宫野志保,她白皙好看的脊背曲线被收进礼服里,清瘦挺拔。

「在干什么。」

工藤新一用自己的西装外套从后面裹住她,去看她面前的指示标。

「雪莉酒,朗姆酒,伏特加…这怎么什么酒都能做甜品。」

「所以我正在挑选最好吃的那一块。」

宫野志保不看他,顺从的扯了扯西服,好温暖。

「雪莉酒吧,」工藤新一从桌边拿过盘子「感觉这个最好吃。」


「小鬼头,不陪新郎居然在这里陪女友。」

作为同学的铃木园子是毛利兰的第一伴娘,基本需要形影不离,宫野虽然早早走完流程,结果第一伴郎工藤新一却玩忽职守。

「我为什么放着女朋友不陪去陪新出医生啊大姐。」

工藤新一炫耀的用手揽上宫野志保的肩膀,被后者看也不看的拍开。

毛利兰无奈的摇摇头,从身后拿出一捧向日葵。

「志保。」

宫野志保微微瞪大了眼睛。

「要幸福。」

刚刚的捧花毛利兰扔给了铃木园子,宫野尚是学生,本来也不需要这种祝福,完全没有放在心上,现在看来,毛利兰特地给她补了一束捧花,还挑了向日葵。


工藤新一十指扣住她的。


「诶呦,今天谁结婚啊到底。」服部平次挤眉弄眼的从身后过来,然后乖巧的鞠躬,「兰姐,新婚快乐。」

趁着远山和宫野被拉去拍照的间隙,服部平次用胳膊肘撞撞他的「你和小姐姐现在什么关系啊。」

「不负众望,从灵魂伴侣成功变成了肉//体伴侣。」

「你这是…什么进度?!」

服部平次瞪大眼睛,耳朵和脖颈黑红黑红的。

「金婚进度。」

工藤新一挑眉看着他,一副不要脸的样子。


他抱她回到酒店的房间。

雪莉酒辛辣发苦,又清冽的引着蛋糕的蓝莓味儿,一点一点从喉咙流淌进胃里,然后酒气向上升腾,工藤新一把有些发烫的脸埋在少女微凉的肩膀,手放在她柔软的腰上。


「我们以后也会结婚的,对吧?」

「嫁给福尔摩斯的话,我倒是很荣幸。」


枫落不想落

hp当佩妮爱哈利

本文算是“如果佩妮有魔法,莉莉没有”续集吧,来自@阿楚姑娘 的建议,来拓展一下有佩妮的爱的哈利,会是什么样子

可能不能满足所有人的期待,甚至没有让我非常满意,但是还是欢迎您来看一个不一样的脑洞。

全文1w,希望喜欢!

观看前可以先看一下如果佩妮是巫师,莉莉是麻瓜,哈利波特剧情会怎样发展? 


1


  哈利波特从刚记事起,便住在女贞路4号,和他的姨妈姨夫和表哥达力一起。


  他一直觉得自己是特殊的,嗯,还有他的表哥,他们都是特殊的。


  哈利可以飞到树上,让瓶子漂浮。...


本文算是“如果佩妮有魔法,莉莉没有”续集吧,来自@阿楚姑娘 的建议,来拓展一下有佩妮的爱的哈利,会是什么样子

可能不能满足所有人的期待,甚至没有让我非常满意,但是还是欢迎您来看一个不一样的脑洞。

全文1w,希望喜欢!

观看前可以先看一下如果佩妮是巫师,莉莉是麻瓜,哈利波特剧情会怎样发展? 


1


  哈利波特从刚记事起,便住在女贞路4号,和他的姨妈姨夫和表哥达力一起。


  他一直觉得自己是特殊的,嗯,还有他的表哥,他们都是特殊的。


  哈利可以飞到树上,让瓶子漂浮。


  达力可以让小花跳舞,面包排队。


  他还发现他总是温和地笑着的姨夫,也是特殊的。姨妈不在的时候,他会偷偷拿一根树枝操控物体自由移动,或者玩些变出水来、切割水果的小把戏,哈利已经偷看过很多次了。


  不过当他把这些告诉佩妮姨妈时,佩妮姨妈发出了尖利的叫声,并拍着他的背不停地说:“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她的脸近乎扭曲,当姨夫赶来的时候都没能控制,她痛苦地抱住头,嘴里嚷着哈利听不懂的“一忘皆空,快对他们用一忘皆空!”


  哈利怕极了,他不傻,他发现他好像做错什么。


  就连平时被宠坏的小胖墩达力都吓的躲在房间不敢出来。


  当姨夫终于安抚好姨妈,等待她睡着后,哈利瑟缩地走到他的面前,小心地问:“姨夫,我错了,我不该说这些吓人的东西,姨妈好点了吗?”


  姨夫只是叹了口气,摸摸哈利的头说:“你没做错什么,达力也没有,不过,以后别再在姨妈面前提这些了。”


  哈利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后来,他再没有看到姨夫偷偷用那根树枝了。


  姨夫姨妈对哈利都很好。


  不过姨夫是对谁都好,他的脸上总是挂着温和的笑容,只有面对姨妈时才能勉强窥见他年轻时,应该也是一个意气风发的人。


  而姨妈有时喜欢哈利,有时又好像不喜欢哈利。


  她喜欢盯着他的眼睛看,不过随着哈利年岁渐长,姨妈越来越爱说:“要是长得更像她一点就好了。”


  哈利知道,这个「她」指的是他母亲。


  佩妮姨妈总爱拿着老照片,给哈利讲他妈妈当年舍命救他的故事。


  而每当哈利在这时问起父亲,姨妈就会特别生气,这种生气甚至会转移到哈利身上,姨妈气极时会怪哈利害了他的母亲。


  他便会一个人偷偷难过。


  不过总的来说,他还是蛮喜欢姨夫姨妈的!


  真的!


  他可以感觉到,姨妈很爱他的妈妈,也很爱他,姨妈只是格外擅长心口不一罢了。


  2


  不知道谁说过一个定律「宁静就是用来打破的。」


  在达力11岁生日时,一封信的到来让姨妈的精神再一次绷线了。


  “救命!妈妈!爸爸!”


  在达力生日的一大清早,哈利是被他的鬼喊狼叫吵醒的,他皱着眉翻个身准备接着睡,紧接着又被佩妮姨妈的尖叫彻底惊醒了。


  这尖叫太熟悉了。


  当哈利顶着一头乱毛来到达力的房间时,正好与一个有着白花花头发和白花花胡子的老人对视。


  他看到哈利,还调皮地眨了下眼睛以示打招呼。


  姨夫将两个小朋友都赶出了房间,只留下姨妈一个人和老人交流。


  姨妈再出来时脸色好了很多,但也好不了多少。


  她冷着脸对达力和哈利说:“你们得换个学校了。”


  也正是这时,哈利才知道,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魔法。


  而他的姨夫姨妈还有父亲,都是巫师。


  “那我为什么没见过你们用过魔法?”达力一边往嘴里疯狂地塞着食物,一边艰难地问。


  “我不喜欢。”哪怕是达力提问,佩妮的语气依旧冷淡,甚至包裹着浓浓的厌恶。


  可能这和她多年之前因为一场事故导致魔力失常,暂时使不出魔法有关。


  “魔法有什么好的?如果不是邓布利多亲自来找,我根本不会同意你和哈利去那个学校上学!”


  “那所学校很糟糕吗?”哈利好奇的问,他现在已经迫不及待去上学了。


  魔法诶,这简直酷呆了!


  佩妮姨妈支支吾吾说不出来,刚才正在热牛奶的姨夫走过来正好听到,插了一嘴:“霍格沃茨简直是最棒的学校!几乎全英国的巫师都是从那里毕业的。”


  “肖恩沙菲克!”佩妮姨妈不满地看着他。


  姨夫笑着搂住她的腰说:“我在那里遇到了全世界最好的佩妮,那当然是最棒的学校。”


  佩妮姨妈的脸上出现了可疑的红云,但她还是挺着脖子说:“好吧,我承认他还是有一点优点的。”


  哈利:一定要这样吗?


  3


  开学


  “佩妮姨妈,真的有9¾车站吗?”


  “佩妮姨妈,海德薇真的可以送信吗?”


  “佩妮姨妈?佩妮姨妈?”


  佩妮恍惚了一下,她想到她上学那年,莉莉也是这样问的。


  她摸了摸他乱糟糟头发的小脑袋:“不说话的时候也没人把你当哑巴,你说对吗哈利。”


  哈利:……


  呜呜呜呜呜他要去找姨夫!


  姨夫看着撞过来的小哈利,没忍住笑出声来,他无奈的说:“你姨妈今天心情不好,就别惹她啦。”


  “好吧,我原谅姨妈了。”


  哈利想到姨妈是因为妈妈才不开心的,倒也不纠结了。


  “哈利,”姨夫看着他,突然严肃了起来,“我已经不指望达力了。”


  哈利看了眼正趴在佩妮姨妈怀里哭着说舍不得的小胖墩表哥,也严肃了起来,姨夫肯定有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


  “你一定要进入格兰芬多!”


  “啊?”


  “格兰芬多是最好的学院,你爸爸和我都是那个学院的,你也一定会是个格兰芬多的!”


  看着平时温和的姨夫神情这么激动兴奋,哈利也不禁有些紧张起来了,他搓了搓衣角:“分院还有什么门道吗,我是说我还没学会什么魔咒,我真的可以进入那个,格兰芬多学院吗?”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不过分院就是去和一条龙战斗罢了,这没什么难的。”


  姨夫刚说完就拍拍哈利的肩膀站了起来,然后转过头去,他怕再迟一秒就被哈利看见他的露出来的牙。


  “哈利,虽然我一点也不想你来上这个魔法学校,但还是祝你和达力,开学快乐。”佩妮安慰完还在抽噎的达力,一脸担忧而又自豪的吻了吻哈利的脸颊。


  当然了,她没注意到哈利此刻的呆滞。


  龙!


  他今天要和一只龙决斗!


  一直到他找到车厢坐下来他仍旧有些恍惚。


  “请问这里还有人吗?”


  哈利终于又恢复了思考:“没有,快进来吧。”


  “你好,我是罗恩。”


  “你好罗恩,我是哈利波特,这位是我的表哥达力。”


  火车才刚启动,达力已经满嘴塞满零食了,听见自己的名字被提到,他抬了抬手就算是打招呼了。


  “哈利波特!”


  “如果你是说这个,我想是的。”哈利无奈的撩开碎发,露出他的伤疤。


  “我的姨妈说,这是我妈妈爱我的象征,她的爱打败了一个很坏的人,然后在我的头上留下了伤疤,这让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我曾经有位伟大的母亲。”


  “对不起哥们,我不是故意提起的。”听到哈利谈起母亲,罗恩不太自在的摸了摸鼻子。


  “没关系,我为我的伤疤而骄傲。”哈利学着姨夫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哈利和罗恩都分到了格兰芬多,而达力表哥被分到了赫奇帕奇。


  没能和表哥分到一个学院哈利真的非常“遗憾”。


  其实本来分院帽想把哈利分到斯莱特林的,但是哈利想起了姨夫说的话,强烈的要求被分进格兰芬多。万幸,分院帽是个善解人意的帽子。


  哈利如愿成为了一个小狮子。


  还有!


  他都已经做好了与龙生死一搏的准备了,却被临时通知,他的对手是一顶帽子!


  姨夫才是最坏的!


  一年级


  哈利再一次看见姨夫姨母,是在他的第一次魁地奇比赛上。


  他因为帮纳威捡球而飞上天空,被麦格教授选中,破格参加了格兰芬多的魁地奇校队。


  此刻他正骑在麦格教授赞助的光轮2000上,寻找观众席上的姨夫姨母和表哥。


  他们被特邀前来参加他的第一场魁地奇比赛。


  找到了!


  他看到姨母不太高兴的站在那里,而一旁的姨夫则戴着一顶滑稽的狮子头帽子。


  他们也同样看到了哈利,姨夫先看到的,他将手举的高高的,见哈利看他们,佩妮姨妈也不冷着脸了,但她没有像姨夫和达力那样兴奋的大喊,她只是无声的用口型说:“加油,哈利。”


  哈利一开始紧张的心情一下子消失了,他感觉心里暖融融的。


  他飞到很高的高空中,在赛场上方轻盈地滑来滑去,眯着眼睛搜寻飞贼的影子。这是他和伍德制订的比赛计划的一部分。


  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哈利很快看见了飞贼,显然斯莱特林的找球手也同样看到了,就当他快要碰到时,斯莱特林魁地奇队的队长——马库斯弗林特狠狠地撞向了哈利,幸好他死死地抓住了扫帚,否则他此刻已经去亲吻地面了。


  “犯规!如果这不是犯规我想巨怪也可以打魁地奇了!”


  远远地,哈利都可以听到佩妮姨妈愤怒地尖叫。


  他看向他们,做出一个代表“没事”的笑容。


  不过并没有如他所愿。


  “肖恩,你快看,那孩子怎么了?!”佩妮脸上因为愤怒而冲上的红晕还没有消去,就又被惊恐代替了。


  因为哈利此刻真的太不对劲了,他的扫帚开始不停的翻腾打滚,像是一只发怒的公牛不断地试图将主人抖下去。


  “是不是那个大块头把他的扫帚撞坏了?”达力小声的说。


  “不可能,”姨夫的声音有些颤抖,但他还是勉强镇定的说,“除了厉害的黑魔法,没有小孩子可以干扰一把光轮2000。”


  “不行,”佩妮不冷静了,她猛的站起来,“我去找麦格教授,这场比赛需要停止,哈利有危险!”


  另一边,哈利的好朋友们也在为他想着办法。


  就当佩妮和肖恩即将挤过人群,到达麦格教授所在的看台时候,哈利奇迹般的恢复正常。


  他飞快地朝地面俯冲,人们看见他用手捂住嘴巴,就好像要呕吐似的。


  佩妮将心揪了起来。


  他四肢着地落在地上,咳嗽,一个金色的东西落进了他手掌。


  “我抓住飞贼了!”


  硕大的看台静默了。


  然后下一秒爆发出巨大的掌声和欢呼声。


  “哈利波特!看见了吗,那是我外甥!霍格沃茨几百年来最棒的找球手!”


  佩妮则皱着眉反驳身边一个陌生的男巫:“他可比他爸爸强多了!”


  “姨夫姨母!”哈利一下场就奔向他们。


  “好样的哈利!你是我见过最棒的找球手了!”姨夫爽朗的大笑,揉着哈利被风吹乱的头发。


  佩妮一边笑一边给哈利擦着汗:“真搞不懂你们男孩子怎么这么喜欢这种野蛮的运动。”


  “佩妮姨妈,你不喜欢魁地奇吗?”


  佩妮楞了一下。


  一旁的姨夫一边憋笑一边说:“你佩妮姨妈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飞行课只能拿P。”


  “肖恩!”


  ………………………………………………


佩妮抱着达力:还是我们达达好,不喜欢这种野蛮的运动!


达力:嗝


  二年级


  “佩妮姨妈,我真的没有事了!”


  这是这个暑假哈利第169次说这句话。


  一年级学期末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吓到佩妮了,论谁也不会想到黑魔王会出现在奇洛——一位霍格沃茨的教授的脑后。


  尽管哈利并没有把这当一回事,甚至他挺骄傲的,因为这件事,他可是为格兰芬多赢得了60分!!


  但是佩妮姨妈似乎已经打定决心不让他去霍格沃茨了,无论哈利怎么保证撒娇威胁,她都不肯松口。


  就连哈利用一个暑假的零食贿赂达力去帮他求情都没用。


  至于姨夫,如果姨妈已经决定好一件事,姨夫是左右不了她的。


  他们甚至把海德薇关了起来,防止他逃跑。


  就在新学校的校服都送到家里了,哈利再也坐不住了,他偷偷用达力的猫头鹰给罗恩传了封求救信。


  罗恩是靠谱的,他当晚就来救他了。


  如果他没有开那辆汽车的话。


  韦斯莱夫人将他们臭骂了一顿,并将哈利送回了家。


  不过这位善良的女巫并没有这么无情,她拉着佩妮姨妈聊了很久终于说服了她。


  “太谢谢你了,韦斯莱夫人!你是怎么做到的?”哈利吃惊地看向她,早知道他和佩妮姨妈聊了一暑假,她都没有答应他。


  “没什么的哈利,不过是两位母亲达成了共识。”她摸了摸哈利的头,然后揪着罗恩细长的脖子回了家。


  “哦漏!妈妈!”罗恩发出了一声哀嚎。


  “等我回家再收拾你!”


  哈利看着他们的背影,笑出了声。


  然后缩了缩脖子,他现在该思考的是该如何去和佩妮姨妈解释。


三年级


  “布莱克越狱了。”


  当这则消息登上《预言家日报》头版新闻时,哈利正在家里装鹌鹑。


  上个学期他开学时候还和姨妈说的好好的,说今年一定不会冒险。


  结果直接进斯莱特林的密室去了。


  他在校长的办公室里差点被佩妮姨妈抱到窒息。


  还好今年佩妮姨妈没说要让他退学,不过她头上几乎要实体化的黑云也让哈利明智的选择,这个暑假最好不要去惹她。


  “布莱克……”佩妮看到这则新闻时候,身子有些摇摇欲坠,“他居然,还敢逃出来?”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佩妮的不对劲,但是哈利由于去年的经历显然聪明地知道,这个时候不该惹火上身。


  他踢了一脚达力,然后向佩妮的方向努努嘴。


  “妈妈,你认识这个布莱克吗?”达力想也没想地就问了。


  “认识,当然认识,这个叛徒就算是化成骨灰变成肥料我都认识他!”


  叛徒?


  哈利刚忍不住想问几句,便被一只手捂住了嘴巴,“唔唔唔”是姨夫。


  “佩妮,冷静一点,孩子们都在呢,放轻松,相信傲罗的能力,布莱克很快就会被抓捕的。”


  他抱住佩妮的头,然后抽出一只手,示意他们赶紧回房间。


  “别吃了。”哈利小声地对达力说,然后拉着仍依依不舍的达力乖乖的回了房间。


  才怪。


  别忘了,他可是波特。


  他慢慢的凑近姨夫姨母,但是没有一个人可以看见他。


  “隐形衣”


  是他爸爸留给他的。


  “布莱克那个叛徒越狱了!他居然出来了,我这些年一直都当他死了,他为什么不在那个该死的监狱里待一辈子!”佩妮颤抖着身子抽泣。


  “佩妮,你别太着急了,马上开学了,孩子们在霍格沃茨会很安全的。”


  “他是奔着哈利来的,他是奔着哈利来的!”佩妮已经开始有点情绪失控了。


  “佩妮……”


  “他会杀了哈利的!”


  再然后哈利就听不到了,姨夫马上用魔杖施了个咒语。


  哈利忘记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了。


  臭名昭著的杀人犯,和他?


  该死的,这个世界可真会开玩笑。


  哈利不知道姨夫和姨母达成了什么共识,总之,在那以后无论他怎么打听,他们都不肯透露一点布莱克的信息告诉他。


  “为什么?明明他的目标是我,他们却什么都不告诉我。”火车上,哈利懊恼地对他们伙伴们抱怨。


  他们声音有意放小了,因为车厢里还有一个可能“睡死”的卢平教授。


  “哥们,你可以确定吗,那个布莱克,他真的要来对付你?”


  “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罗恩,我那天听的清清楚楚,他们还说了叛徒什么的。”


  “叛徒?他们还说了别的吗?”


  “这我不知道了,我再想听就什么也听不到了。”


  他们后来才知道,这是“闭耳塞听咒”的功劳。


  火车越来越慢,车外变得风雨交加。


  他们的车厢逐渐走进了来寻找他们的朋友。


  “安静。”一直睡觉的卢平教授中终于醒了,“待着别动。”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他缓慢地站起身来,准备出车厢看看发生了什么。


  可还没等他走到门口,滑门打开了。


  在卢平手里的颤巍巍的火苗映照下,可以看见一个穿斗篷的身影。


  它冲着他们慢慢的吸了口气,一股刺骨的寒意席卷了他们。


  哈利觉得喘不过气来,他好像被寒意淹没了一般,耳朵里呼呼作响,像在水里一样,有什么东西把他往下拽。


  更恐怖的是,他好像听见了很远的地方传来尖叫声,充满哀求的尖叫声。


  他感觉他这辈子都不会快乐了。


  但隐隐约约中,他又好像听到了一声呼唤:


  “哈利,哈利,我会陪着你的。”


  “哈利,哈利,别害怕,我们以后就是你的家人。”


  “哈利…”


  他甩了甩头,两种力量在他的脑海中对抗,这让他的头痛的几乎裂掉,但同时,他又异常的清醒。


  当卢平用杖尖召唤出一些银色的东西将摄魂怪赶走后,他只是脸色比旁人更苍白了一些罢了。


  “那是什么?”


四年级


  “我再说一遍,就算叛徒是那只老鼠,我也不会原谅布莱克的!”


  佩妮已经驳回了哈利三次要求去看望小天狼星的请求了。


  他露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用那双翠绿色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佩妮,若是在平时佩妮早就缴械投降了,但是在这件事情上,她的态度异常强硬。


  “如果你再在这件事情上浪费时间,我会重新考虑是否让你去观看世界杯。”好吧,佩妮还是怕自己招架不住了,忍不住提前威胁他,来避免心软。


  “如果我不去看世界杯就可以去见教父了?”


  “你会连世界杯都没得看。”


  “不!姨妈,这不公平!姨夫!”


  “行了哈利,在这个家里,你姨妈就是公平。”姨夫笑着说着最无情的话。


  事实证明,魁地奇世界杯确实很好看。


  对不起教父!!


  如果说这一年有比世界杯还引人注目的事情的话,那当属是“三强争霸赛”了。它甚至比世界杯还要耀眼,毕竟这场比赛已经几百年没有开启过了。


  所有人都对他充满了期待和信心。


  如果哈利波特没有参赛的话。


  当佩妮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她不顾丈夫的阻拦,坚决要来到霍格沃茨和一众负责人当面对质。


  “我知道我的孩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佩妮尽量冷静地说,“他说他没有将名字投进去他就一定没有投进去。”


  “可是这是规矩,火焰杯吐出的名字将是勇者,我想沙菲克夫人您应该了解。”


  好吧,冷静失败了。


  “什么狗屁规矩,你们魔法部没有负责好这件事凭什么让我外甥担责?你要么给我去查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要么就给我们办退赛,不对,不是退赛,我外甥绝对不是什么贪生怕死之辈,是修正错误,这是你们的失误凭什么让我们背锅?!”


  “沙菲克夫人……”


  “你别喊我,这件事你不给我办好了,我就四处去找记者,我相信他们应该会对魔法部的失误感兴趣。”


  太恐怖了,佩妮尖利的嗓音和较正常语速1.5倍双重叠加的输出,让在座每一个人记忆犹新。


  不是说救世主是个小可怜吗!!


  ……


  “哈利,你放心,我们不受这种委屈。假如真办不好,你就对外说是姨妈逼你退赛的,跟你没关系。”


  达力是赫奇帕奇的,佩妮这些天自然也从信件中得知哈利这几天过得并不安稳。


  “佩妮姨妈!”哈利自从长大后其实已经很久没哭过了,但是他今天抱着佩妮时还是没忍住红了眼眶。


  “没关系的哈利,姨妈知道,你肯定没有骗人。放心吧哈利,你今年好好上学,剩下的,姨妈帮你解决。”


  哈利真的没有参加三强争霸赛。


  他后来才知道佩妮上门闹过很多次,后来居然真的让那群老古董改了口,又在邓布利多的帮助下,才更改了勇者名单。


  哈利四年级罕见的太平。


  虽然有些无聊的斯莱特林(说的就是你德拉科马尔福)会在明里暗里嘲笑他是胆小鬼,但那都无所谓了。


  如果说还有什么值得拿出来说的话,就得是穆迪教授了。


  他是个很好的教授,除了在他刚退出“三强争霸赛”时显得异常暴躁,后来的他甚至说得上对哈利,特别关照(?)。总之,哈利挺欣赏穆迪教授的,他和卢平教授都是他遇到过的最棒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


  三强争霸赛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但令哈利没想到的事,塞德里克在这个紧要关头,受伤了。


  庞弗雷夫人医术高超,但她无法治疗黑魔法造成的伤害。


  是的,塞德里克被黑魔法攻击了,他的右腿几乎完全动不了了,现在只能转移到圣芒戈进一步治疗。


  据他所言,他确实是因为违反校规走进禁林才被黑魔法伤到的。


  有人相信,但同样有人拒绝接受。赫奇帕奇的正直先生迪戈里居然会在这种紧要关头违反校规?


  但再质疑也没有用了,木已成舟。


  就当霍格沃茨一片愁云惨淡时,有人突然想到,他们明明还有一位勇士啊!


  哈利波特就这么迷迷糊糊地又被推到人前。


  他其实并不想参加,但在穆迪教授声嘶力竭的争取下,他觉得好像不参加很不给他面子。


  怎么感觉不是他参加,是穆迪教授要参加……


  最后连巴蒂克劳奇这个老古板都点头了,这件事也算是正式敲定了。


  甚至佩妮姨妈都没机会去制止。


  在哈利紧张备战的时候,他不知道,即将到来的,是怎样的噩梦。


  黑魔王回归了。


  这一次没有人可以反驳,因为佩妮死死地按住了小巴蒂克劳奇,她挡在他的面前,宁愿死也不让摄魂怪靠近。


  布莱克因为老鼠跑丢而吃的亏很多人都看到了,但只有佩妮将他牢牢记住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在乎好人如何想,能够让他们闭嘴的,只有证据。


  好在姨夫及时赶到释放了一个守护神咒。


  佩妮几乎瘫软在他的怀里,她挤出了一个笑容:“肖恩,我得承认,魔法也不赖。”


  姨夫第一次严肃地看着她,他低声吼到:“佩妮,你知不知道这么做有多危险?”


  “至少,我们的哈利是清白的了。”


五年级


  因为哈利的特殊身份,沙菲克一家举家搬到了凤凰社总部——小天狼星的家。


  “我真没想到我有一天会踏进这里。”佩妮挑剔地看了一眼装扮地像吸血鬼城堡一样的房子。


  腐朽地她甚至能闻到霉味。


  “恶心的叛徒居然敢让肮脏的泥巴种踏入高贵的布莱克老宅,假如女主人活着她一定会将他们全都狠狠的赶出去。”更别提还有一只神经兮兮的看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生物就差指着她骂了。


  “你说什么?你这只臭虫?”佩妮走近他,压低声音说,尽管她的声音仍旧尖利。


  克里切像受到惊吓了一般后退着:“没有,克里切什么都没有说。”然后他像把人当傻子一样继续恶狠狠地说,“克里切不想和肮脏的泥巴种说话,他们是卑贱的老鼠。”


  佩妮想都没想踢了他一脚:“你所说的老鼠可比你想的厉害多了。”


  肖恩沙菲克则笑眯眯地顺手施了个不大不小的恶咒:“不发脾气了,先去收拾东西,达力可饿坏了。”


  “哼,再让我听到一回,可不只是踢一脚那么简单了。”佩妮狠狠地瞪了一眼克利切。


  克利切哭唧唧。


  和小天狼星布莱克但是没吵起来。一个因为愧疚故意避着,一个因为迁怒懒得去理,不远不近的处着,倒也相安无事。


  佩妮因为无法拿起魔杖,便主动接过了后勤的工作,而肖恩,十几年前没能参加凤凰社,十几年后倒是也没落下。


  凤凰社这边正常工作,霍格沃茨那边便说不上好了。


  新来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是魔法部派来的。


  由于小巴蒂克劳奇在吐真剂下的指认,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伏地魔回来了。


  魔法部吃了个哑巴亏,没办法,就把怒气全都施加到了哈利的身上。


  哈利一直没敢把这件事告诉佩妮,他现在可了解她那个暴脾气了,根本不敢引爆她。


  哈利他们后来组建了一个小团体,叫DA,当一切都逐渐走向正轨时,一道惊雷砸中了他。


  小天狼星死了。


  死在了帷幕后面。


  那个亦父亦友的人最后尸骨无存。


  小天狼星牺牲的时候,佩妮并没有在场,但当他们回到总部的时候,大家不约而同的将空间让给了他们。


  “姨妈,我没有教父了。”


  这是哈利长大后,第二次哭。


  佩妮将他揽在怀里,叹了口气,自顾自地说:“我和你父亲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车厢里,我比他们大一届,当时怕麻烦提前就把校服穿戴整齐了,结果他们嘲笑我是一个古怪的拉文克劳。也不看看自己又好到哪里去,鲁莽的格兰芬多,哦,哈利,我不是在说你。但是他们确实不愧是格兰芬多,拉文克劳可从来没出过开学两周就被抓到两次夜闯禁林的学生。”


  哈利已经止住了泪水,他将头枕在佩妮的腿上,静静地听着,就像小时候那样。


  “你得承认你的教父和父亲在年轻时候可比你爱闯爱闹多了,他们几乎是形影不离的,比你和罗恩赫敏还要夸张。”


  “所以当我听说小天狼星背叛了他们我是不敢相信的,哪怕当时他来找我解释一句,我都会相信他,可惜他一句话都没说,他选择了懦弱的逃避。”


  “凭借我对詹姆斯浅显的了解,他是绝对不希望他的朋友变成那样的。”


  “小天狼星对自己做的虽然不好,但我想他一定会对你有所期望,他肯定不希望你同他一样,被愧疚与愤恨包围。”


  “就算他们都没有那么想,我是这样想的,哈利,我不希望你悲伤。”


  “既然命运注定你无法像普通的小孩子一样无忧无虑,那么我希望,你在每一次的绝望中,都可以看到新生的芽。”


  “不过哈利,现在没有别人,没有期望,没有命运,你可以放肆一次,我永远是你的家人。”









六年级不知道怎么写被我跳过了


七年级


  “哈利,不用再说了。”佩妮用手做了个停止的手势,“我是不会离开的。”


  “佩妮姨妈,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你如今使用不了魔法,如果不去往安全屋,你很容易被人攻击的!”


  “你的意思是我现在是个无法保护自己的废物?”


  “不不,当然不是!我的意思是……”哈利有些被梗住了。


  “别说了,我不会同意的,我一定会陪你们战斗到最后一刻。”


  “佩妮,去安全屋吧。”一直没说话的姨夫突然开口了。


  “肖恩?”佩妮惊讶地看着这个从没有提出过相反意见的丈夫。


  “带着达力一起去吧,他魔力并不高超,去安全屋对他来说最好。”肖恩继续说。


  “……”


  果然是最了解她的人。


  哈利和达力在他心中的重要程度不分伯仲。


  哈利见姨妈态度松动紧接着说:“姨妈,我已经失去爸爸妈妈了,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这一辈子都会后悔的。”


  见佩妮怔愣住,哈利继续说:“姨妈,我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一直都没放下妈妈的死,但是我同你一样仇恨着神秘人,放心吧姨妈,我会连带着你那份,替妈妈讨回来。”


  佩妮终于明白当年莉莉为什么不愿意离去了,如今也是如此,她怎么可能放心把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一个人丢在这里面对黑魔王。


  但她没来得及说出话,就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姨妈,对不起了。”


  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佩妮想的是,这小子,可比当初的她狠心多了。


  莉莉,你的孩子真的长大了。


很多年后


  “来,詹姆斯,阿不思,莉莉,这是佩妮姨奶奶和肖恩姨爷爷,他们之前都住在澳大利亚。”


  几个小豆丁争相问着好,逗得佩妮直笑。


  詹姆斯皮的像只猴子一样,和他那个爷爷如出一辙。如果是在几十年前,佩妮肯定非常讨厌他,但是如今佩妮变成了一个老太太,她摸了摸他的头:“小孩子皮点好,精神!”


  阿不思则和他爸爸一模一样,翠绿色的小眼睛一下一下的闪,看着就让人心疼。


  “让你受苦了小乖。”


  阿不思:????


  他震惊地看向一旁憋笑的老爸,难道他的身世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莉莉其实并不很像莉莉,她没能遗传她父亲的绿色眼睛,但人倒是可爱的打紧,一口一个“姨奶奶”的叫,把佩妮哄得恨不得把星星都摘给她。


  和小朋友们玩了一下午后,佩妮终于想起来她那个大外甥了。


  “佩妮姨妈,我都以为你把我忘记了。”哈利开着玩笑说。


  “你要是能让莉莉陪我去澳大利亚,我今晚就把你忘记。”佩妮咳嗽的一声,也开了个玩笑。


  “这次回来不多待一会儿吗?”哈利皱了皱眉。


  “达力那边走不开,再说我们在澳大利亚那边已经住惯了。”佩妮淡淡地说。


  “还是因为,我妈妈他们?”


  “……”


  “对不起姨妈。”哈利自觉说错。


  “哈利,”佩妮轻轻揉着太阳穴,“你要知道,这片土地上,有太多痛苦的回忆了。”


  “姨妈…”


  “我从来不是一个勇敢的人,我无法面对。我的勇气早就透支了,远离这里,对我来说可能更好。”


  那场战争几乎给所有人都留下了或多或少的伤疤,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毫不在乎地面对一切。


  “好,那这几天在这里玩的开心,佩妮姨妈。”


  “看到几个孩子我就足够开心了,说真的,我真想带莉莉去澳大利亚。”


  “是谁在喊莉莉的名字?”莉莉突然冒了出来。

  “是姨奶奶啊,姨奶奶最喜欢莉莉了。”


  ……


  战争会带来无边的灰烬,但好在,家人仍在。



「全文完」









存在ooc的情况,剧情大方向没有变,但和原著有出入的地方也不少,尤其是火焰杯,如果有不同意见或者我写的不好的地方,欢迎指出!

一个小小的点,这个姨夫就是唯佩妮主义者啦,其实弗农也非常的爱和尊重佩妮,这其实可以侧面体现出佩妮还是很有魅力的。



哈利,生日快乐🎉

原汁若恩

【HP】当我穿成了布莱克三姐妹的亲妈❽

私设如山,不喜勿看

搞笑我们是认真的,救赎我们也是认真的


   西里斯布莱克不亏是狗。


  咱也不知道他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让他妈觉得我可以将西里斯布莱克变成雷古勒斯那样乖巧的样子,近半年,西里斯和雷古勒斯在我家呆了四个多月的时间。


  结果就是,西里斯没有变得像雷古勒斯那么乖巧,但是雷古勒斯变得像他哥一样叛逆了。


  我已经害怕布莱克兄弟双双进入格兰芬多的场景了,沃尔布加不会杀了我吧……


  不行,我得在她搞死我前搞死她。


  但是毕竟是西里斯和雷尔的妈妈啊……


  算了询问一下俩人的意见吧…


   “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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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笑我们是认真的,救赎我们也是认真的




   西里斯布莱克不亏是狗。


  咱也不知道他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让他妈觉得我可以将西里斯布莱克变成雷古勒斯那样乖巧的样子,近半年,西里斯和雷古勒斯在我家呆了四个多月的时间。

 

  结果就是,西里斯没有变得像雷古勒斯那么乖巧,但是雷古勒斯变得像他哥一样叛逆了。


  我已经害怕布莱克兄弟双双进入格兰芬多的场景了,沃尔布加不会杀了我吧……


  不行,我得在她搞死我前搞死她。


  但是毕竟是西里斯和雷尔的妈妈啊……


  算了询问一下俩人的意见吧…


   “咳咳,那个雷尔啊,西里斯啊,如果有一天你们父母去世了,你们会不会很伤心啊……”


   “哈?还有这好事吧?”


  西里斯嘴比脑子快,直接接了一句。


  不愧是你,西里斯.大孝子.布莱克。

  

  雷古勒斯沉默了一下,“怎么死的啊?”


   “emmm,这个…这个。”


  这个我还没想好诶……


  “算了,终究是血亲,死的体面些未尝不可。”


   “啊……这样啊。”


  这么看,雷尔对父母还是有点…有点感情的吧。


  有点感情,但不多


  得到俩亲属的同意,我就要安心搞大事了!


  贝拉马上就要进入魔法部了,大闺女可以给妈兜底了!芜湖!!!!


  达成:大冤种贝拉




小彩蛋:布莱克兄弟对于父母去世一事的交流




     


     




原汁若恩

【HP】当我穿越成布莱克三姐妹的亲妈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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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笑我们是认真的,救赎我们也是认真的。

  

  很快到了沃尔布加回来的日子,虽然西里斯和雷古勒斯即将被沃尔布加领走,我十分的舍不得。


  但是不妨碍我看到西里斯的离开时的表情笑出声来。


  事情是这样的………


  “咳,那个,西里斯雷尔啊,今天你们母亲接你们回家,你俩知道怎么做吗?”

  

  我看着正在和安多米达和贝拉打红石的两人道。

  

  但是俩人玩的太入迷没听到我说话,尤其西里斯,竟然想眯着眼睛偷看雷尔牌!!!!


   “西里斯,你打牌精神!有没有牌德!怎么能偷看………不是,扯远了…我刚刚要说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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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笑我们是认真的,救赎我们也是认真的。

  

  很快到了沃尔布加回来的日子,虽然西里斯和雷古勒斯即将被沃尔布加领走,我十分的舍不得。


  但是不妨碍我看到西里斯的离开时的表情笑出声来。


  事情是这样的………


  “咳,那个,西里斯雷尔啊,今天你们母亲接你们回家,你俩知道怎么做吗?”

  

  我看着正在和安多米达和贝拉打红石的两人道。

  

  但是俩人玩的太入迷没听到我说话,尤其西里斯,竟然想眯着眼睛偷看雷尔牌!!!!


   “西里斯,你打牌精神!有没有牌德!怎么能偷看………不是,扯远了…我刚刚要说什么来着……”


  “要问雷尔和西里斯怎么做。”


     一旁摆弄小甜点的纳西莎提醒道。


     “对对对,谢谢我的宝贝西茜,真是妈妈的小棉袄。你们四个快点打,一会我要说件事。”


  四个人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对方,尤其是贝拉.因为她身旁堆着的银西可比那三个人加起来的还多。


  四个人好不容易打完一局,我终于可以让那两个管不住的小崽子听我说话了。


     “对,这件事很重要…你们母亲今天晚上回来准备………不行,我得说一下你们刚刚那局,小雷尔你怎么能刚开局就把红石打出去呢,那么重要的牌留在后面啊,还有西里斯,你出牌太随心所欲了吧!人家出3你出2?”

  

  一个小时过去……………


  “母亲,你要那么多银西可干什么啊?”


   贝拉欲哭无泪的看着我面前的银西可小山。


  “好啦好啦,不欺负你们了,拿去买零食吧。”


  我赢了,我正得意地笑…完了!正事忘了!


  “快快快,西里斯,雷尔,我快说,你们快听,一会你们母亲来了,西里斯你记住回去的时候别表现的太明显,你俩一定要维持之前的状态,明白吗?”


   西里斯和雷尔云里雾里的点点头。


  一分钟后,沃尔布加就到了。

  

  我心虚的看了一眼刚刚一片狼藉的桌子,幸好幸好有西茜。


  然后,就到了事情开头的样子。


  西里斯又要控制住自己不舍的表情,又要装作很愉悦回家的样子,可怜的孩子我都怕他精神分裂了。


  再看看旁边的雷尔,噢…雷尔还算正常,他眼里的笑意不作假,甚至还有憋不住笑的迹象。

  

  因为他正在忙着嘲笑他哥,看看抽动的嘴角。


  沃尔布加寒暄了几句,就把俩人带走了。


  我看着被塞在边边上的扑克牌。


  打牌误事啊!!!!!


彩蛋:被领回家的西里斯和雷古勒斯

(西里斯: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被弟弟嘲笑被姐姐嫌弃吗!我忍!)






大家的评论我都有认真看,呜呜呜呜我好感动


建了个QQ小群,大家一起来玩啊~





     


     



     

原汁若恩

【HP】当我穿成布莱克三姐妹的亲妈❺

私设如山,不喜勿看

搞笑我们是认真的,救赎我们也是认真的



(时间:1966年)


就是贝拉15岁,安多米达13岁,纳西莎11岁

        西里斯7岁 雷古勒斯6岁


     

  我现在慌,很慌。


  我看着坐在我对面一周来了三次,现在在优雅喝茶的沃尔布加,真想问一句,你是不是闲的?


  坐在沃尔布加身旁的西里斯布莱克同样不自在。


  就这样,我飘忽不定的眼神,和四处张望的西里斯诡异的对视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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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设如山,不喜勿看

搞笑我们是认真的,救赎我们也是认真的



(时间:1966年)


就是贝拉15岁,安多米达13岁,纳西莎11岁

        西里斯7岁 雷古勒斯6岁


     

  我现在慌,很慌。


  我看着坐在我对面一周来了三次,现在在优雅喝茶的沃尔布加,真想问一句,你是不是闲的?


  坐在沃尔布加身旁的西里斯布莱克同样不自在。


  就这样,我飘忽不定的眼神,和四处张望的西里斯诡异的对视了一下。


  我冲着他眨了眨眼睛,他皱起眉转过头去,甚至好像翻了个白眼!


  哎呦呵!小子,你行啊!拒绝我好意!

 

  再看看旁边乖乖坐着的雷古勒斯。

  

  唉,难怪狗子会被沃尔布加厌恶。毕竟他对自己家族的厌恶向来毫不遮掩。


  “德鲁埃拉,西里斯和雷尔在你这可能要呆上一段时间,我有些事物需要去美国办理,可能要一周,圣诞节也不回来了。”


  沃尔布加抬眼看向我。


   “我会管理他学习的。”


  我信誓旦旦的看着她,压下心中暗喜,我的大脑已经开始策划未来几天的行程了。比如带孩子玩什么卡丁车摩托车,吃肯德基啊去游乐场啊。以我狗子前乙女对他的了解,这些肯定会成为他的挚爱。


  “在你这我很放心,那我先走了。”


   我目送着沃尔布加幻影移形离开,终于松了一口气。


  一转头看见还端正坐在沙发上的雷古勒斯和满脸不屑的西里斯,我顺手拍了一下狗子的头。

  

  “行了,你妈走了。小小年纪皱眉小心以后有皱纹。”


  无视西里斯悲愤中不可置信的眼神,我轻轻揽过乖乖的小雷尔,“雷尔不用这么拘谨,当自己家就好。”


  雷古勒斯在看到我伸手,瞳孔皱缩,现在他的年纪还小,所以在掩饰自己情绪方面还是十分稚嫩。所以,那仅仅只是一瞬就被压下去的惊恐还是被我清晰的捕捉到。

  

  我心中叹气,这布莱克家族会走向灭亡还真是注定的结局。当一个家族从内部的教育就开始土崩瓦解,又怎么能绵长整个家族的兴旺。

  

  雷尔在我怀里似乎恍神了片刻,但身体依旧是再端正不过的坐姿。

  

  “谢谢舅母。”

  

  在收到了雷古雷斯的感谢后,我毫不犹豫的又摸了摸他的头。不得不说,小孩子的头就是好rua。


  “最近看麻瓜摩托车不错,准备带着不别扭的孩子去试试,或者麻瓜的游乐园也不错,你说是不是,西里斯。”


  我轻咳了一下,看向西里斯布莱克带了几分揶揄。


  西里斯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像是没听清我说什么。


  “不是复方汤剂,也不准备卖了你,考虑考虑?”


  我好笑的看着小小年纪就故作老成的西里斯。


  西里斯怀疑的看了一会我,“安多米达表姐不在吗?”


  “贝拉安达茜茜都去逛街了,现在还没回来呢。”


   “舅母…你说的那个麻瓜摩托车是什么啊?”

  

  西里斯布莱克纠结了半天,还是期待的看向我,眼中的敌意少了很多。


  我挑了挑眉,差点忘了,这小子还没接触到他的狐朋狗友詹姆斯波特。

  

    “麻瓜摩托车啊,很酷的东西,过几天带你去见识见识。不过呢,在此之前,请问西里斯和雷尔餐后甜点是吃蛋挞布丁或者小蛋糕呢?”

  

  雷古勒斯没有开口,倒是西里斯不屑的补了一句,“啊,那个疯女人禁止我们吃这些。”

  

  过了一会,西里斯又补道,“都没吃过,可以都尝尝吗?”

  

  提到没有接触过的东西,西里斯看向我的眼神里都多了许多孩子气的星星点点。 

  

  我揽着他们的手顿了顿,低头看着这两个小团子。西里斯的期待,雷古勒斯的犹豫都像是两把重锤狠狠的击在了我的心上。

  

  我的思绪已经控制不住的发散到了他们的未来,而每多想一点,我的眼眸便湿润几分。我勉强控制住几乎要流出的眼泪,扬起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好,都尝尝。”我认真的看着西里斯的眼睛,仿佛做出了一个庄重的承诺。

  

  原来苦到生活中没有出现过一点甜,从来都不是抽象的描述,而是具象的写实。

  

  我转头看向雷古勒斯,温柔的道,“雷尔,不考虑妈妈的话,告诉舅母,你想吃吗?”

  

  雷古勒斯皱着笑脸纠结了很久,最后在我鼓励的眼神下点了点头。

  

  “那就吃,和哥哥一样都尝尝,以后喜欢哪个就直接和舅母说,好吗?”

  

  雷尔下意识看向西里斯,最后踟躇着应了一声好。

  

  我蹲下直视着雷古雷斯,轻声道,“雷尔,你这个年龄的小朋友本就是应该在长辈怀里撒娇的,在舅母这里,你永远都可以告诉我你真正想要什么。不要问家规,要问自己的心。”

  

  小小的雷古勒斯有些疑惑的歪歪头,看的我心都一软。


  我一手牵着雷古勒斯,一手牵着西里斯。


  幸好,来的还不算太晚。

  

  一切都不算太迟。





     

     


     

     


 

原汁若恩

【HP】当我穿成布莱克三姐妹的亲妈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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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笑我们是认真的,救赎我们也是认真的


  我已经来到这五个月了。


   原主德鲁埃拉除了给我留下这么三个被荼毒至深的孩子和一个布莱克夫人的名头,就留下了个记录着各种恶咒的笔记本。


  我该说什么?不愧是罗齐尔家族出来的布莱克夫人吗?


  贝拉今年入学霍格沃茨,我苦口婆心的劝着她在学校与同学友好相处,别没事叫别人泥巴种,动不动就打架。


  无论听进去多少,我真的尽力了!


  “母亲,您之前不是最痛恨泥…麻瓜种吗?”


  贝拉看上去有些不解的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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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笑我们是认真的,救赎我们也是认真的


 

  我已经来到这五个月了。


   原主德鲁埃拉除了给我留下这么三个被荼毒至深的孩子和一个布莱克夫人的名头,就留下了个记录着各种恶咒的笔记本。


  我该说什么?不愧是罗齐尔家族出来的布莱克夫人吗?


  贝拉今年入学霍格沃茨,我苦口婆心的劝着她在学校与同学友好相处,别没事叫别人泥巴种,动不动就打架。


  无论听进去多少,我真的尽力了!


  “母亲,您之前不是最痛恨泥…麻瓜种吗?”

     

  贝拉看上去有些不解的看着我。


  “母亲中了一忘皆空咒后,忘了很多事情。但是前些天想明白了,我们家族苦苦追求的血统纯净,到头来,可能会被有心之人的利器。我相信我们聪明的小贝拉明白,纯血家族的暗潮涌动是非常残忍的。麻瓜混血纯血,说到底都是人罢了。我们这高人一等的思想,或许从最开始就是错的”


  我轻抚着贝拉的头发。


  布莱克家族真正的结局,就是全族尽灭。18岁就牺牲的雷尔,坎坷一生的小天狼星,嫁为人妇的三姐妹。

  

  布莱克的姓氏,在小天狼星掉下帷幕的那天就彻底消失在了魔法世界。

     

  而布莱克的血脉,到头来,却也只剩了德拉克马尔福的那一半。你看啊,这自恃清高的永远纯洁,终究什么也没剩。


  “母亲………”

 

  贝拉满脸纠结的看着我。


  终究还是一个孩子,在纯血理论的浇灌下成长的孩子,又怎么在一时间改变想法。


  可是在她心中,现在母亲总是耐心的教导她为人处世,鲜少提及礼仪与学业上的事情。

  

  即使母亲好像没有以前那样优雅自如的面对那些纯血家族了,但是她却多了几分淡然与随和,无论外人怎么想,她和安达,西茜都更喜欢母亲了。


  “母亲,贝拉都记住了。”


     “好啦,不要想那么多,我们贝拉去了霍格沃茨也一定会很优秀的,记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们要做正义的小贝拉啊。”


  五个月,什么都没干,天天重复之前九年义务教育学的那点诗词教育孩子了。


  好在贝拉的性格较为活泼,为人处世也颇为直率,在这个听母亲话的年龄,一切都还来得及。

  

  而安多米达在纯血一事上的叛逆属性早就在心中埋下了种子,如今的这幅说辞,也算是合了她的心意


  至于纳西莎,才六岁的小孩,问题不大。


  来拯救姐妹仨的未来,指日可待!


     


     

     

原汁若恩

【HP】当我穿成布莱克三姐妹的亲妈❷

私设如山,不喜勿看

搞笑我们是认真的,救赎我们也是认真的


  我最近有点抑郁。

  

  人都说,听话的小孩子是可以治愈的。

  

  这帮小孩一板一眼的礼仪确实很治郁,抑郁的郁。

  

  天天恭恭敬敬的喊我母亲,那恰当好处的淑女微笑。


  属实是见过家庭不和的没见过家庭不熟的。


  这回真的沉浸式体验阿瑟请坐视角了。


  我决心改变他们,除了因为我这该死的中二使命以外,我实在是忍受不了这个家庭氛围!

  

  庄园里面明明这么多生物,连人带上家养小精灵,好几十号可呼吸生物,却没有几个发出声音的。

  

  足以看...

私设如山,不喜勿看

搞笑我们是认真的,救赎我们也是认真的


 

 

  我最近有点抑郁。

  

  人都说,听话的小孩子是可以治愈的。

  

  这帮小孩一板一眼的礼仪确实很治郁,抑郁的郁。

  

  天天恭恭敬敬的喊我母亲,那恰当好处的淑女微笑。


  属实是见过家庭不和的没见过家庭不熟的。


  这回真的沉浸式体验阿瑟请坐视角了。


  我决心改变他们,除了因为我这该死的中二使命以外,我实在是忍受不了这个家庭氛围!

  

  庄园里面明明这么多生物,连人带上家养小精灵,好几十号可呼吸生物,却没有几个发出声音的。

  

  足以看见,这些纯血小孩的童年有多么灰暗。

  

  穿越前我是一个实打实的单身女青年,我不靠谱的妈在我的童年里也没有什么好的带头作用。

  

  怎么当妈,我是一点经验没有。甚至是刷视频刷到育儿都会跳过的那种。

  

  如今,我看着在沙发上排排坐的三人,陷入了沉思。

  

   “贝拉,你身为大姐,你知道你应该做什么吗?”


  我看着贝拉,略显严肃的问道。


  贝拉肉眼可见的颤抖了一下,然后垂下眉眼,“母亲,我应该管好妹妹们,是我的失职。”


  我不禁扶额,这布莱克和罗齐尔都挺能荼毒啊,什么都没做就先认错了。

  

  我拉起贝拉的手,甚至还能感觉到她的颤抖和恐惧。

  

  可明明,我应该是她母亲才对。真的会有孩子这么恐惧自己的亲生母亲吗?

  在她带有乞求的目光下,我只是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贝拉,你没有错,你也是个孩子。作为姐姐最应该做的,就是成为你自己,这样才能给妹妹们做榜样。”


  贝拉对这番话并没有理解太多,在当时的她看来,成为自己,就是成为一个优秀的布莱克。

  

  承担布莱克长女的责任,是她听过最多的话,而如今,母亲却告诉她,她也是个孩子,她也可以不为照顾妹妹的失职道歉。原来,母亲也可以这样温柔的。


  “你们父亲还在的时候,这样严厉要求你们,我默认了,甚至伤害了你们,是母亲的错。可是现在,母亲只希望你们可以开心的活着,想做什么,母亲都可以是你们的后盾。”


  贝拉从小的梦想是去魔法部当一名傲罗,可是常年的“一忘皆空”咒腐蚀了她的记忆与思想,纯血家族间的不良风气让她走上了食死徒的不归路。

  

  否则,她本应该是站在伏地魔对面的优秀女傲罗。


  我看着这三个小姑娘,将她们抱在一起。


  “你们首先是你们自己,然后才是布莱克。”

     

 

狂野小面包

霍格沃茨的亚当斯家

22.

伏地魔回来了。

这个将魔法界搅的翻天覆地,掀起一阵阵腥风血雨的不可说在救世主哈利 波特和塞德里克的证实下以他的名号引得魔法界人人自危。

霍格沃茨内的氛围也严肃不已,不少老牌食死徒家庭的小巫师明里暗里的像德拉科和亚当斯姐弟旁敲侧击他们的立场。

“他们实在是太烦人了。”德拉科坐在图书馆窗边的桌子低声抱怨。

如果是以前,他会趾高气昂的看着其他人簇拥在他身边并向父母写信得意洋洋的炫耀,但是现在他只觉得吵闹。所有人都在揣测他和好友的关系,认为他是潜藏在哈利身边的卧底只等伏地魔归来时把哈利献上。

把学校里的抱怨完德拉科认真的跟他们说起校外的食死徒袭击,最近这段时间不少地方都有...

22.

伏地魔回来了。

这个将魔法界搅的翻天覆地,掀起一阵阵腥风血雨的不可说在救世主哈利 波特和塞德里克的证实下以他的名号引得魔法界人人自危。

霍格沃茨内的氛围也严肃不已,不少老牌食死徒家庭的小巫师明里暗里的像德拉科和亚当斯姐弟旁敲侧击他们的立场。

“他们实在是太烦人了。”德拉科坐在图书馆窗边的桌子低声抱怨。

如果是以前,他会趾高气昂的看着其他人簇拥在他身边并向父母写信得意洋洋的炫耀,但是现在他只觉得吵闹。所有人都在揣测他和好友的关系,认为他是潜藏在哈利身边的卧底只等伏地魔归来时把哈利献上。

把学校里的抱怨完德拉科认真的跟他们说起校外的食死徒袭击,最近这段时间不少地方都有食死徒出没,“就在昨天,他们去了古灵阁。”他压低声音左右打量后给他们周围设下隔音,“是我爸爸说的,魔法部怕引起慌乱没往外宣布。”

古灵阁。

哈利和德拉科对视得到了答案,“魂器。”

温斯蒂从黑魔法书中抬头,她沉浸于书本知识并没有怎么听德拉科的抱怨,听到魂器时才将注意力转移到哈利身上“如果他知道魂器是我们毁掉的,他准备怎么折磨我们?我迫不及待的想看他怎么折磨我。”


他们从纳吉尼口中得知了一个重大消息,伏地魔一共制作了六个魂器——冈特家族的戒指,斯莱特林的挂坠盒,赫奇帕奇的金杯,拉文克劳的冠冕,纳吉尼,日记本。将自己的灵魂分成了七分。

但是谁也想不到,哈利,居然在那场事故中阴差阳错的成为了一个魂器。

“灵魂分解成八份。”西里斯在听到这一消息时冷哼一声,“自寻死路。”


哈利坐在终于安静下来的德拉科旁边疯狂的补魔药课论文,斯内普以“伟大的救世主在三强争霸赛出尽风头已经忘记自己的学业知识”为理由给他布置了等人高的论文作业。

“这些论文就够我头疼了,至于伏地魔……”哈利又低下头开始翻阅教材绞尽脑汁的凑字数,伏地魔也阻挡不了他学习的脚步。

西里斯拿着信在平斯夫人随时准备赶人的注视下拉开椅子坐下,“两个好消息。”

“真是糟糕。”温斯蒂合上书,“这个世界怎么了?”

西里斯像逗猫一样将信纸在温斯蒂面前晃来晃去。

“你可以宣布你的消息了。”

“第一个好消息,莱姆斯毛绒绒的小问题解决好了,过两天回来跟咱们过圣诞节。第二个好消息,雷古勒斯,喜欢上了一个姑娘,我亲爱的堂姐纳西莎不用担心布莱克家后继无人了。”

哈利张嘴还未发出声音,罗恩欢呼“圣诞节提前放假!!!”响彻图书馆。

一片哗然。

下一秒,所有人都被平斯夫人赶出了图书馆。

一群人站在图书馆门口和身边的同伴讨论罗恩的消息。

“你从哪里听得消息韦斯莱?”

“我在走廊偷听麦格教授和邓布利多校长聊天听到的。”

不得不说,自从亚当斯姐弟入学后学校学生们的窃听追踪能力大幅度上涨。

他们随着人群慢慢的向黑湖走,“发生什么了?”哈利扭头问西里斯。

德拉科挥舞魔杖给草坪铺上餐垫方便他们坐下。

“邓布利多有他自己的想法。”

“真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这么相信他?”德拉科不屑的开口。

“今天的好消息真是一个接一个。”哈利开玩笑的用胳膊碰着德拉科。

“哼!”

温斯蒂看着一个个正因为提前放假而欢呼雀跃的学生——真是糟糕的世界。

晚餐时间邓布利多高举酒杯在众多学生期盼的眼神中笑着说:“我知道你们很多人已经听说了这件事,我要说的是,提前祝大家圣诞节快乐!”

礼堂霎时间变成欢乐海湾。

还有不少人隐晦的打量着邓布利多思索着提前放假和最近食死徒的动作是否有关系。

两天后。

拖着行李箱的四人组在站台找到了依偎在一起缠绵恩爱的亚当斯夫妇,他们在勒奇拉动的小提琴曲中翩翩起舞,毫不在意他人怪异的眼神。

刚进家门德拉科就看到小玩意挂在吊灯上冲他们手舞足蹈。

“今年的圣诞节,我们要将黑暗笼罩在亚当斯家。”戈梅斯张开双臂,“我们的家人,朋友,让我们徜徉在死亡中吧!”

一连几天德拉科和哈利起床推开门看到的都让他们怀疑自己是否走错片场,从灵异片(时常有鬼魂出没,从天花板或者地板带着冷气突然吓他们)到悬疑片(墙壁的血迹,隐藏在角落里的残肢)。

“真是不错的节日氛围。”温斯蒂路过他们门前满意的点评。

晚饭前戈梅斯在客厅摆弄着一架老式复古相机,确认机器还能正常运作后他招手让家人们站好。

一阵强烈的闪光伴随着呛鼻的黑烟。


圣诞节当天一早。

哈利干脆利落的从床上爬起来冲到楼下客厅傻傻的对着一张巨大的合照微笑。

——莫西蒂亚抱着巴里和戈梅斯,姥姥坐在前排。

温斯蒂,哈利,德拉科和帕斯利站在中间,小玩意立在温斯蒂的肩头。温斯蒂和帕斯利站在两边,温斯蒂一贯的面无表情只是眼睛里透着笑意,帕斯利手里举着一颗炸药,哈利乱糟糟的头发上搭着西里斯的大手,德拉科微微侧脸,他本来想露出标准的八颗牙微笑但在最后一刻放下了自己拍照的包袱变成轻松愉快的笑脸。

最后一排是笑容满面的西里斯,略带矜持的雷古勒斯,笑到眼睛眯成一条缝的法斯特,僵硬微笑的勒奇。

“你已经在这看了快一整天了。”德拉科站在他身边整理着自己的领结。

天已经变得昏暗,呼啸的海风将海水拍打,德拉科在燃烧的篝火声中听到了大海的浪潮。

他抬手将哈利左右旋转检查造型。

被灰尘蒙住显得昏暗无比的灯光照在哈利绿色的眼睛上,“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当然!”西里斯一手搂过哈利,另一只手故意按在德拉科抹了不少发胶的脑袋上。

自从温斯蒂嫌弃德拉科头发飘着的发胶味后他就很少再用了,今天不知道是不是用量过多以至于他的脑袋已经在灯光下反光了。

西里斯看着他这宛如发光灯球的大侄子

——纳西莎前几天特地来信叮嘱西里斯照顾好德拉科,最近伏地魔接连出手隐隐带着破釜沉舟的疯狂让她实在有些担心,现在的亚当斯家要比马尔福家安全多了,呆在这还有朋友陪着她和卢修斯都放心。 

他看这个臭小子好得很。

舞会结束后,德拉科毫无形象的窝在沙发看着勒奇和小玩意在厨房配合着洗碗。

说实在,他有点担心。

他并不是愚蠢的韦斯莱,伏地魔都要试图推翻魔法界了还喜滋滋的沉浸在放假的快乐中。

作为曾经的伏地魔拥护者,他这个救世主的忠心朋友让马尔福家的立场扑朔迷离,猫头鹰送信大概是不能用了说不定他们家正被人盯着……

……

一年一度的马尔福圣诞舞会结束后,偌大的庄园陷入一片死寂。

卢修斯 马尔福弯下身跪在伏地魔身前亲吻他的袍角。

纳西莎站在卧室和她多年未见的表姐阿兹卡班逃犯贝拉特里克斯对峙。


四人组在西里斯的陪同下顺着他们以前挖的地道向马尔福庄园前进,错综复杂的地道让西里斯啧啧称奇。

“到了。”帕斯利举起手电,头顶上的出口位于德拉科的秘密基地,一个摆满各种龙模型和哈利波特传奇故事的狭小空间。

“周围没人。”西里斯探查后冲他们打手势,“看来最坏的情况出现了。”

马尔福家变成了食死徒的大本营。

德拉科低声怒骂。

“你们先回去。”西里斯转身将他们推回地道。

“不,西里斯,你不能这样。”

“听话。他们都是亡命之徒,我不能让你们冒险。”

“别担心。”温斯蒂双手环胸,“我们上次来的时候在他们家留了点小惊喜。”

“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你们留了什么?”

“帕斯利和法斯特叔叔的新发明,你们家要成他们的试验场地了,开心吗?”

“所以你们到底放了什么在我家?!”

“魔杖飞来。”帕斯利笑眯眯的开口。

“???”

“经过我们的研究发现,巫师们的魔法成分各有不同……”

“说人话。”

“巫师们的魔力存在相似成分,魔杖飞来能根据其中成分反向冻结停滞巫师的魔法。”看着目瞪口呆的没见识的巫师们,帕斯利得意不已,“但这只是个试验品。”

“所以你们到底是怎么研究得出结果的?”哈利不禁开口。

哈利不会知道,在他们不搞事情安然入睡的夜晚亚当斯姐弟都会行走在魔法界按照长辈们的遗作验证研究他们的猜想。

“你们还真是有精力。”

“谢谢夸奖。”

在西里斯“尽量不惊动食死徒查看纳西莎和卢修斯老狗”的嘱咐下他们干脆退回地道向着他们的卧室挥舞锄头。

“你有听到什么声音吗?西莎。”

卢修斯盯着龟裂的地板做出防备姿态护着纳西莎。

随着地面的塌陷,他看到了自己灰头土脸的儿子。

“爸爸!”

像个格兰芬多的蠢狮子。


回到亚当斯家后德拉科精神恍惚的洗漱后躺在哈利的床上。

“你为什么又来我床上挤我?”

“我还是不敢相信。我爸爸居然要做一个双面间谍!!”

一个公认的食死徒家庭,居然要出一个双面间谍。

放到他入学前这种事根本不可能出现,不过想想,自从他认识了亚当斯姐弟他的人生轨迹就脱轨一路狂飙,这件事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如果你爸妈还是要站在食死徒阵营你会怎么办?”

哈利转身倒水的功夫亚当斯姐弟神不知鬼不觉挤在床上齐齐扭头看被提问的德拉科。

德拉科认真的想想,他大概会在父母安排下成为他们的一员,但是在认识这三个朋友后他觉得自己会像曾经的西里斯一样叛逃出家又或者干脆让朋友们帮忙搞定一切。

“我才不告诉你们!”他傲娇的扭头。

“其实那个魔杖飞来,根本就是骗人的吧。”哈利摩挲着床单。

帕斯利不置可否。

“那些遗作猜想?”德拉科震惊的看着他们“你们不睡觉做实验都是骗人的?”

该死的,亚当斯姐弟总能做出稀奇古怪发明的形象俨然深入人心,他们说的时候德拉科压根没想过他俩会骗人。

“也不能说是骗人,你们家确实有点东西,那个发明我们也正在研究。” 

“所以你们到底在我家放了什么??!!”

可怜的小白鼬注定得不到答案。

哈利推推德拉科让他往里点四个人挤在床上聊天,西里斯推门倚在门框笑着说,“看来我们的小哈利需要让勒奇换张床了。”

“西里斯!”

“既然睡不着,要跟我去玩吗?之前说过要教你们玩乐队的。”

温斯蒂想起上次在亡灵世界里西里斯和詹姆的狂野乐队表演,“生存真是个挑战。”


西里斯向站在岸边的温斯蒂伸手,“我保证,甜心,这次的音乐你会喜欢的。”

“如果不呢?”

“那我只好继续努力。”








量子双陨星

HP入典洗脑包系列N.0

老邓的:

贪权但假装清高,扶持福吉意图操控魔法部,如果他真醉心于教育不会兼职那么多头衔关键时刻到处蹦跶

——老邓要是真爱权力,1945年早就直接当魔法部长去了,然后合情合理靠预言家日报给自己刷名望草人设岂不美滋滋。还扶持福吉,扶持个鬼啊?有证据证明福吉和老邓意见冲突的时候是老邓说了算么?(实际上看过原著就会明白,恰恰相反)真要是他扶持的福吉那他也随手能把福吉搞下台嘛,早在福吉有不听话的苗头时就这么干了。看看凤凰社里邓布利多被福吉整成什么样了?

至于兼职那么多头衔,不好意思,哈7里丽塔造邓布利多的黑料都只能强调“为什么这么厉害的一个人甘于当个校长”,说明邓布利多在巫师界眼里的主要身份就是校......

老邓的:

贪权但假装清高,扶持福吉意图操控魔法部,如果他真醉心于教育不会兼职那么多头衔关键时刻到处蹦跶

——老邓要是真爱权力,1945年早就直接当魔法部长去了,然后合情合理靠预言家日报给自己刷名望草人设岂不美滋滋。还扶持福吉,扶持个鬼啊?有证据证明福吉和老邓意见冲突的时候是老邓说了算么?(实际上看过原著就会明白,恰恰相反)真要是他扶持的福吉那他也随手能把福吉搞下台嘛,早在福吉有不听话的苗头时就这么干了。看看凤凰社里邓布利多被福吉整成什么样了?

至于兼职那么多头衔,不好意思,哈7里丽塔造邓布利多的黑料都只能强调“为什么这么厉害的一个人甘于当个校长”,说明邓布利多在巫师界眼里的主要身份就是校长。还“到处蹦跶”,诶,那不是贵魔法部太废了只能求一个中学校长牵头打魔王吗?吃完了嘴一擦就不认,某些人真的一直可以的。

防备打压斯莱特林鼓动学院分歧,强行给斯莱特林发恶龙剧本让他们被格兰芬多批斗/斯莱特林的学生一分院就被贴上犯罪预备役标签,甚至早在斯内普入学之前/战后没权没势的斯莱特林有如过街老鼠,很可能只因为学院就进阿兹卡班然后被魔法部私吞财产

一个热知识:原著里斯莱特林被其他三院看不上,是因为子世代那群斯莱特林学生言行举止真的极其掉价,上到种族歧视词汇挂嘴边、侮辱跟自己往日甚至根本无冤无仇的遇害同学(塞德里克),下到仗势欺人乱扣分(调查行动组)、魁地奇打不过就恶意犯规作弊(狮鹰獾三个学院都没干过这事儿)统统都是斯莱特林的学生干的,而不是因为这帮人是斯莱特林。

书里也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指着任何一个斯莱特林学生说“你进了斯莱特林以后肯定是坏巫师”的,甚至成年角色出场时都没怎么介绍他们的学院归属,所以我也不知道这个“很可能”是从哪YY出来的,以学院为中心以斯莱特林为半径的被害妄想症还是收一收比较好。

以及:战后魔法部搞了充分彻底的si法改革,阿兹卡班的摄魂怪看守也废除了。按某些人YY的“战后魔法部急需转移靶子所以很多普通斯莱特林被无端牵连迫害”的理论,不是这帮人在阿兹卡班过得越惨越有舆论安抚效果吗?

当然这位姐这么想也不奇怪,毕竟能觉得“里德尔在孤儿院和学校处境尴尬,邓布利多防备里德尔是打压斯莱特林的表现”的主。

另外还有,关于十九年后小阿不思在站台悄悄问哈利“万一我进了斯莱特林怎么办”,某些人认为这是斯莱特林在战后依然名声不好。但你得考虑到一方面,阿不思作为哈利的儿子,对这么个贡献了杀了他祖父母并且差点杀了他爸的魔头,以及这个魔头的大部分追随者的学院心里打鼓是人之常情;另一方面,哈利给他的回答是很客观的——“那样的话斯莱特林就会得到一名优秀的学生;你名字里包含着霍格沃茨两位校长的名字,其中一位就来自斯莱特林,而他是我见过的最勇敢的人”。

小孩子由于个人成长环境限制,对自己不了解的事物心里犯点嘀咕很正常。重点是成年人以及整个社会,怎么回应和处理孩子的这种困惑和迷茫。

而哈利的这个回应就是非常得体的。

没发现假穆迪在火焰杯动手脚就是漠视自己学校和其他学校学生安全

不懂就问:邓布利多是全知全能创世神吗?他凭啥能对有伏地魔在背后支招的小巴蒂的动向和火焰杯的故障明察秋毫?

跟莱姆斯的爹做交易换卢平入学

这就是纯坏的谣棍了。知道卢平的爸爸名字和任职单位,应该是看过卢平人物小传的,但那个人物小传写得很清楚:莱尔卢平一开始不想让莱姆斯去霍格沃茨,完全是老邓求着他去的,根本不存在什么利益交换。

至于招卢平入学和给莱姆斯防护措施的事儿,有一说一老邓在这件事本身(主要是指防护措施)上没什么责任,这个我在知乎写过答案,以后有空搬运一下。

主动镇压斯内普给自己讨公道的权利,逼斯内普承认詹姆的救命之恩

原著里唯一提及的就是“没让斯内普把卢平是狼人的事往外说”,其他部分纯属造谣。

跟格林德沃决裂了但要求斯内普保护自己仇人的孩子,是个双标糟老头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可能,阿利安娜死后老邓还啥话没有呢,格林德沃就自己先润回老家去了?

这是格林德沃对阿不福斯用钻心咒在先,造成阿利安娜死亡(存疑)后自己先跟老邓切割了好吗?

另外我不懂就问,邓布利多啥时候指责斯内普“没放下过往恩怨”了?


亚瑟的:

闲得没事要求魔法部给他颁发纯血搜查令,被拒绝了就大喊“邪恶的食死徒腐化了魔法部”,因为莫丽的俩哥是战争英雄所以嚷嚷两句能影响不少人

首先,亚瑟对人破口大骂“邪恶的食死徒”是斯莱特林之水为首的蛇院贵族特供洗脑包开出来的,(实际上原著里根本没人这么说过),而亚瑟即使是面对卢修斯的时候都一直表现得很有礼貌,最多态度冷淡。

反倒是卢修斯马尔福先生上来就羞辱亚瑟一家是“巫师中的败类”耶。

另外亚瑟升官是在HP6斯克林杰上位开始着手应对伏地魔以后,一直到1996年之前他都是禁止滥用麻瓜物品办公室里的没权没势小职员。谢谢。1981年伏地魔刚倒台的时候他有个屁的搜查权啊。

Emma·Kay

Emma的HP原著解析之“仔细想想!你嗑的CP就代表了你期待的爱情!”

说在前面:皆为个人观点,没逼着任何人接受。

 

 

 

本期评析主要内容:詹莉与斯莉,附带哈赫罗赫

在开始之前说一下詹·莉·斯的个人条件。

詹姆:家里有钱的纯血统,学习成绩很优秀,魁地奇打的很棒,颜值中上。个人品质稍有傲慢自大,但总体来说是个有正义感,勇敢上进,用情专一的三好青年。

莉莉:家境正常的麻瓜出身,学习成绩很优秀,运动方面未知,颜值上上。个人品质绝对无可挑剔,善良正义,对朋友,对爱人感情忠贞。

斯内普:家境困难的混血统,学习成绩很优秀,运动方面未知但猜测很差,颜值(原著)绝对中下/下下。个人品质阴暗,嫉妒,小人......

说在前面:皆为个人观点,没逼着任何人接受。

 

 

 

本期评析主要内容:詹莉与斯莉,附带哈赫罗赫

在开始之前说一下詹·莉·斯的个人条件。

詹姆:家里有钱的纯血统,学习成绩很优秀,魁地奇打的很棒,颜值中上。个人品质稍有傲慢自大,但总体来说是个有正义感,勇敢上进,用情专一的三好青年。

莉莉:家境正常的麻瓜出身,学习成绩很优秀,运动方面未知,颜值上上。个人品质绝对无可挑剔,善良正义,对朋友,对爱人感情忠贞。

斯内普:家境困难的混血统,学习成绩很优秀,运动方面未知但猜测很差,颜值(原著)绝对中下/下下。个人品质阴暗,嫉妒,小人喜欢暗地里下绊子,三观有问题,参加了一个恐怖组织,但用情绝对专一。

明白了吧?个人条件一比较,你就会发现为什么莉莉选择了詹姆。斯内普除了学习好和用情专一这点没有任何可以竞争的地方。有人说斯内普好看,拜托,那只是电影!而且要是莉莉颜狗,那那么帅的小天摆在她面前她看不见?

综上所述,詹莉走一块绝对是天经地义。而斯莉呢,只能说是同情心爆表的某些人脑补的。斯内普根本配不上莉莉,也没有努力上进博得女神的芳心,自己苦苦单相思也是活该。

詹莉这对CP就像是(男生视角):我刚开始有些傲慢自大,但是为了你,我可以改掉自己的坏毛病。我身份地位高贵,但我可以为了你跨越阶级。我无论如何都是个优秀的男孩,在我追你的漫长岁月中有不少女生喜欢过我,但我从未理睬过。终于我足够好,你终于意识到了我的优秀,开始和我交往。我们俩的感情也好到爆表,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我情愿用我的生命保护你,只是为了你,我的唯一。

斯莉呢?就像是(男生视角):我和你青梅竹马,但从未正眼瞧过你的家人。你是我唯一的玩伴,可是格兰芬多有个更优秀的男生。为了得到你,我加入一个瞧不起你这一类的人的无恶不作的组织,以为这样你会更瞧得起我。最终我狠狠的侮辱了你,我们俩正式绝交,我后悔了。加入了这个组织后,我忠心地为了一个恐怖组织地头子卖命,结果阴差阳错害了你。我也不关心你的家人,只关心你,只想得到你。最后你死了,我悔恨交加,花了一生的时间弥补我的过错,但这一切只是为了弥补我的悔恨。

詹莉愿意为了对方互相变的优秀,他们携手并进,这才是爱情,真正美好,纯洁的爱情。而斯莉……真是一言难尽啊,伤害了自己爱的人,杀了自己爱的人……这种情况我觉得愿意一生弥补只是良知还在,换言之,这是他该做的,甚至还没有弥补完对波特一家人的所作所为。

不过说实话詹莉和斯莉童话风色彩浓重,基本上现在不会有人一追能追7年,更不会有人为了你偿还一辈子。不过应该是我老了,我以为大家都喜欢阳光男女神在一起的故事,而不是女神单方面救赎男主失败男主一生偿还的故事。

如果你是莉莉,你会喜欢斯莉这对CP吗?你会喜欢一个根本考虑不到自己感受的男生,在歧路之上越走越远的人吗?你会喜欢一个浑身上下几乎没一点好品质的人吗?

所以,喜欢斯莉的基本上都是喜欢斯内普卖惨,还有他的专一和一生弥补的吧?但是,如果是你,你愿意把自己的一生交给这样一个人吗?如果不能,那它的嗑点我真是无法理解。希望理智的斯莉粉可以告诉我答案。

作者自己性别为女,作为一个正常的女生,我当然期待的是詹莉那样的爱情。这里插句题外话,虽然小天很帅各方面也超级好,但是我真觉得他不是会为家庭负责的男人。他比詹姆莽,少了詹姆的那一点体贴,各方面考虑的也比詹姆少,所以詹姆作为掠夺者的头头当之无愧。

这里,有些人可能觉得斯莉决裂,那一句“泥巴种”就绝交太可笑。其实这是翻译的问题,这句翻译没有拿捏到这句话的精髓,我来给你扩写一下,再看看这段话:

瞧瞧你这副獐头鼠目的窝囊样儿。有些狗就是这样。你父亲是一个废物、懒汉、骗子,一无是处的家伙,你母亲呢,嘿,瞧瞧她就知道你为什么这副样了。你母亲这只癞皮狗和你父亲这个一无是处,整天只知道喝酒的男人生下了你这个东西,肮脏的血液就是出不来什么好东西。

泥巴种这个词,侮辱了你,你的家人。所以有些同人居然用“你这可爱的小泥巴种”来挑情,我真的觉得恶心。

这就是我爱詹莉,莉莉爱詹姆,莉莉没有选择斯内普的原因。

稍微说下哈赫罗赫吧。我先说,我喜欢哈赫。

哈赫的组成是救世主和学霸少女。光说出来这一点相信就不少人期待这样的爱情了。而且我真心觉得哈赫是携手进步的情侣,他们很般配。

罗赫也挺好嗑的,但我觉得罗恩有的时候嘴犯贱让我有些反感。喜欢一个女孩不大胆去追,反而痛斥那个女孩的选择(克鲁姆),这点实在让我不能接受。但是罗恩就是个很普通的男孩,中不溜的成绩,中不溜的性格。虽然他的幽默常常是三人组的凝合剂,但他实在是里面最不重要的人,这也是他自卑的原因。没有他,哈赫的关系可能不会那么好,但是在“更伟大的利益之下”,这不算什么,哈利赫敏还是会一起创造出光明的未来。所以我说比他更优秀的哈赫会更配一些。

上述没有贬低罗恩的意思,只是说罗恩实在在普通不过了。现实中,你我都是罗恩,而救世主波特和天才少女格兰杰实在稍微离我们有点远,所以哈赫就有点像童话中白马王子式的爱情,不真实,但美好。

我叫Emma,Emma·Kay. 希望大家能给个关注和红心,喜欢的话给点粮票,让我和同学吹嘘一下。评论区理智留言!


獾樂無法擋

亲世代男性对自己的外表推想

詹姆:【知道自己长的不差但不会很在意外表,只要够吸引莉莉就好。】


萊姆斯:【只求保持清清秀秀乾乾淨淨的样子,但对自己的外表没什麽自信。】


彼得:【普男。知道自己是普男的事实。】


斯內普:【我乃混血王子,魔药天才,区区外表怎麽比得上我内在的才华?】【说白一点就是放弃外表。】


雷古勒斯:【知道自己长的不算太差,也会好好整理自己。但生在一家都是俊男美女的家庭就不会觉得自己长的好看。】


小天狼星:【如果说帅气也是种罪,那我一定是罪大恶极的巫师,霍格华兹的芳心纵火犯!】

【总之就是知道自己帅到可以为所欲为,早上睡醒还要花半个小时整理头发,我一踏出宿舍就要霍格华兹为我尖...


詹姆:【知道自己长的不差但不会很在意外表,只要够吸引莉莉就好。】


萊姆斯:【只求保持清清秀秀乾乾淨淨的样子,但对自己的外表没什麽自信。】


彼得:【普男。知道自己是普男的事实。】


斯內普:【我乃混血王子,魔药天才,区区外表怎麽比得上我内在的才华?】【说白一点就是放弃外表。】


雷古勒斯:【知道自己长的不算太差,也会好好整理自己。但生在一家都是俊男美女的家庭就不会觉得自己长的好看。】


小天狼星:【如果说帅气也是种罪,那我一定是罪大恶极的巫师,霍格华兹的芳心纵火犯!】

【总之就是知道自己帅到可以为所欲为,早上睡醒还要花半个小时整理头发,我一踏出宿舍就要霍格华兹为我尖叫。】

Beethovens' Secret

【穿越亲世代】疯狂的时空旅程/Bitterswe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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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自己圆梦,全文2·5w

梗概:原著背景下存活的小天狼星和哈利穿越二十年前的平行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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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我的教父永远地失去了他们。虽然我们这一趟疯狂的旅程并不能改变什么,但有那么一个美好而幸福的世界存在着。哪怕它只是个虚假的桃花源,我也愿意在冬夜里用尽所有的火柴去换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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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为什么你们会从怀表里钻出来啊?


小天狼星谨慎地抿了一小口校长推过来的红茶,差点没溺死在那甜腻腻的触感里。他果然低估了邓布利多校长对甜食的热爱,早知道就自己加方糖了,现在的他只想抽死几分钟前那个刻意装酷说“您随意”的自己。

没错,小天狼星·布莱克特地被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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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自己圆梦,全文2·5w

梗概:原著背景下存活的小天狼星和哈利穿越二十年前的平行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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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我的教父永远地失去了他们。虽然我们这一趟疯狂的旅程并不能改变什么,但有那么一个美好而幸福的世界存在着。哪怕它只是个虚假的桃花源,我也愿意在冬夜里用尽所有的火柴去换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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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为什么你们会从怀表里钻出来啊?



小天狼星谨慎地抿了一小口校长推过来的红茶,差点没溺死在那甜腻腻的触感里。他果然低估了邓布利多校长对甜食的热爱,早知道就自己加方糖了,现在的他只想抽死几分钟前那个刻意装酷说“您随意”的自己。

没错,小天狼星·布莱克特地被邓布利多请来“喝茶”,物理意义和精神意义上的兼而有之。

自打进入霍格沃茨以来,校长的办公室就被掠夺者们列进了探索清单。小天狼星曾经和詹姆偷偷遛进来过。然而被校长正八经儿地邀请来喝茶,他却还是头一遭。


宽敞的圆形房间明亮而神秘,满墙历届霍格沃茨校长的画像逼真地打着呼噜。小天狼星七岁时就完成了集齐巧克力蛙画片的壮举,对这些名人的辉煌事迹可以说是烂熟于心,特别是他那位赫赫有名的布莱克家的先祖——菲尼亚斯,他打能记事起就认识他了。出乎意料的是,菲尼亚斯见了自己的孙辈反倒气不打一处来,趾高气扬地走出了画框。小天狼星也不在意,要是菲尼亚斯热情洋溢地和他打招呼,那才真是见了鬼——他一个月前才离家出走,这样大的纯血统丑闻可谓是新鲜热乎得很。


他搅拌着热乎乎的红茶,漫不经心地打量着邓布利多的办公室。满屋子缭绕着氤氲的银色雾气,各种各样的魔法器具低声嘶鸣,金红色的凤凰栖息在门边的金色栖枝上,歪着头打量着他。小天狼星瞥见邓布利多身后的柜门没关紧,一条长长的金色链条垂了下来,仿佛一把沉甸甸的麦穗。“布莱克先生,我听说了你假期时发生的事。”邓布利多轻轻敲了敲桌子,让小天狼星的注意力回到他们的谈话上来。“你是否需要校园补助?”

“不用。”小天狼星如实回答,“我叔叔做了和我一样的事,他给我留下了一大笔金子。”

邓布利多轻轻颔首,修长的十指交叠支着下巴,亮蓝色的双眼在半月形眼眼镜后闪闪发光。“作为一名格兰芬多,我欣赏你反叛家族的勇气。”

小天狼星觉察到邓布利多想说的话或许不止有这些,于是他收起了散漫的姿态,垂耳恭听。


而就在那一瞬,异变陡生。


校长办公室里此起彼伏的呼吸声被按下暂停键,流转的雾气凝固在空气中,邓布利多的眼皮停止眨动,霍格沃茨礼堂的天花板和外面星空中的流云不约而同地停止涌动。

没关紧的柜门突然大开,垂下的金色链子颤颤发抖,表盘啪嗒一声弹开,绕着指针转动的星星们飞速旋转,溢出零零碎碎的光点,在高速的运动下演变成一道刺眼的白光,几乎淹没了整个办公室。


砰!白光中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撞击声。


白光渐渐散去,拔得云开见月明的是两个模糊的身影。他们狼狈地摔在地板上,还没来得及站起身来,时间便恢复了流动。

邓布利多眨眨眼睛,敏捷地把一头雾水的小天狼星拉到办公桌后。魔法器具摇曳着湿润的雾气重新运作。尖刺的呼吸声响彻整间办公室。高大的窗外,流云翻动,星光沉沉,月色如水。

邓布利多小幅度地一挥魔杖,白光顷刻散去。小天狼星防备地看着那两个人,他们衣衫凌乱,满身尘土,活脱脱是从废墟里爬出来的孤魂野鬼。邓布利多看上去倒十分镇定,似乎办公室里钻出两个人是件习以为常的事。


较为年轻的那位——肯定不超过二十岁,有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和高挑削瘦的身材,那双碧绿色的眼睛能让人立刻联想到连绵不绝的林海,他的黑色圆框眼镜被刚刚剧烈的震动压扁了,被他藏在手里。他饱满的额头上有一道闪电状的疤痕。

另一个人看起来要年长得多,大约有三十多岁。他穿着一身很酷的衣服,哪怕刮得全是口子也能看出他新潮的时尚品味。他有着鸦黑色的头发和无神的灰眼睛,透着阴郁的帅气。


“邓布利多教授!”年轻的男孩显得十分激动。他看向他的同伴,后者与他交换了肯定的眼神。

“我就知道我们一定会到这里来。”

邓布利多疑惑地挑起眉毛,但还是彬彬有礼地问道:“或许你们可以先介绍一下自己?”

男孩咧嘴一笑,似乎还有意无意地往小天狼星的方向看了看:“这个时候你还不认识我呢!我们来自平行世界的二十年后。”

“平行世界?”邓布利多用魔杖轻轻点了点男孩的手心,眼镜立刻修好了。

“准确地来说,我们不属于这里。”男孩言简意赅地说。“这个世界的还没出生,而这个世界的——”男孩指了指抱着手臂在一边旁观的小天狼星,微微一笑,“就是我的教父。”

小天狼星惊讶又惊喜地指了指自己,像是没听清楚般又问了一遍:“我?”

男孩肯定地点头:“就是你!”

小天狼星欲盖弥彰地咳嗽了几声。他的确觉得这男孩有种熟悉的感觉,不管是长相还是所透露出的气质。他简直和詹姆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双胞胎兄弟,只有那双眼睛不同。那是莉莉的眼睛。他就知道,詹姆一定会让他当孩子的教父!

年长的男人轻轻咳了声,男孩立刻掏出口袋里清澈如水的魔药,小天狼星一眼看出那是吐真剂。男孩把魔药交给了邓布利多:“这是吐真剂,我和小天狼星都已经做好准备了,您现在就可以审问我们了!”


邓布利多微笑着说:“我相信你们。”

小天狼星还没搞清楚状况:“审问我干什么?我一直在这啊。”


沧桑的男人闻言转向他,面无表情:“哈利说的是我。”

小天狼星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不是为那张风尘仆仆却依旧英俊的脸。他从未想过自己的脸有朝一日竟也会被这样陌生的情绪填满。小天狼星能从中寻觅到男人瘦骨嶙峋的影子,能闻到潮湿的愤怒和哀伤掩埋在他不喜不怒的表情之下,他看见男人的灰眼睛空洞洞的,似乎心被挖去了一块。

他正想刨根问底时,男人却已经把脸移开。邓布利多不动声色地瞥了小天狼星一眼,招呼着三人在办公桌前坐下。


“先生,我有很多事要告诉您。”小天狼星的屁股刚挨到软绵绵的扶手椅,男孩就急急忙忙地变出一个硕大的玻璃瓶。他看上去比他的教父状况要好一些,仅仅是一些。战争在这具年轻的躯体上留下了鲜明的足迹,他同他的教父一样,在某个瞬间脸上会呈现出茫然而痛苦的表情,长久的注视会让他恐惧。他扯出的银色记忆连绵不断,那些占据了他半生的记忆从他脑中抽出时,他的表情竟是如此平板,甚至是解脱的。


在那个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


邓布利多将足有象腿那么大的一瓶子记忆妥善地放置好,重新将柔和的目光投向两位来客。

那个男人自然叫做小天狼星·布莱克,年轻男孩的名字是哈利·波特。听上去倒不像是詹姆的作风,他之前一直嚷嚷着要给孩子取一个光彩夺目的好名字。

小天狼星愈发好奇和恐惧,那个没有干预的世界到底是有多么残酷,竟能将活生生的人摧残成一具即将枯萎的行尸走肉。

邓布利多静静地看着布莱克和哈利,亮蓝色的目光如同大功率的探照灯。“我猜你们还有别的事情需要帮助。”他轻声说,“不必客气,能力范围内我都不会拒绝。”


男人和哈利深深地对视一眼。后者深吸一口气,竭力不去看小天狼星的脸色。

“我们此行只有两个人放心不下。那就是斯莱特林的西弗勒斯·斯内普和雷古勒斯·布莱克。”

“什么!”小天狼星恶狠狠地叫道,“你说谁?那个脏兮兮的鼻涕精和我那个鬼迷心窍的弟弟?

邓布利多谴责地看了小天狼星一眼。哈利似乎早已料到他的反应,就算是在战争年代,他教父对斯内普的仇恨也不曾有一刻停止,更何况是学生时代的小天狼星呢?奔走于战后演讲的救世主早已应付过无数个带着偏见的“偏激分子”,他深谙此道。哈利平铺直叙地说道:“西弗勒斯·斯内普从少年时代就爱着我母亲,他只忠于她一人。在莉莉·波特死于伏地魔之手后,他就转而为凤凰社工作了,他冒着生命危险做双面间谍,为战争的胜利做出了伟大的贡献,他是我所认识的最勇敢的人。”

小天狼星微微睁大了双眼,在邓布利多和哈利的平静注视下,平日里巧舌如簧的一张嘴竟支支吾吾吐不出一个字。哈利说的是既定的事实这毋庸置疑,但在哈利的平行世界,莉莉的死亡无疑才是“斯内普转变阵营”的契机……

邓布利多看出小天狼星心中所想,轻轻呼出一口气。“我会找斯内普先生和伊万斯小姐谈谈的。小天狼星,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不是由你来操心的。”

小天狼星的五指紧紧地攥成拳头搭在腿上,他扯开嘴角笑了一声,灰眼睛迸发出激烈的火花。他低声道:“正如你所说的,斯内普爱着莉莉,所以他弃暗投明是有根据的!但雷古勒斯·布莱克他——”

小天狼星艰难地喘着气,他曾在心里无数次地编排雷古勒斯的“邪恶行径”,可他真正想要将此宣之于口时,却又实在难以启齿。“他只关心那个该死的家养小精灵克利切!除非伏地魔现在就把它弄死,否则他绝不会走回头路的!”小天狼星一锤定音。


凝固的空气中仿佛有一根绷紧的弦断裂了。


从始至终,年近四十的男人不曾有过如此生动的表情,战争所遗留的钝痛时时刻刻切割着他脆弱的神经,宛如最凶猛的毒药腐蚀他的心脏,蚀骨摧骸,几近让他面目全非。他只能面无表情,以此保留他最后的尊严。只有如此,他才能忘却他曾以此伤害旁人的可憎面容。

他咧开嘴角冷笑一声:“你认为他为什么只亲近克利切?不要随意评价你根本不了解的一切,不论是斯内普还是雷古勒斯。”

哈利紧紧摁住他教父的肩膀。“小天狼星。”哈利轻声唤道,看向了那个年轻的少年。被点到的少年带着哈利从未得见的青春气息和不羁傲气,即使被二十年后的自己狠狠地刺伤,他仍然倔强地抬起下巴注视着哈利,也正因如此,哈利倏忽觉得一切还有希望。


“你觉得,雷古勒斯·布莱克不会在意你吗?”


小天狼星身子一僵,方才他已经误打误撞地触碰到那男人致命的旧伤,得以接触到隐藏在男人如磐石般坚不可摧的面具下微末的真相,他从未想象过真相会如此残酷,甚至完全颠覆了自己过去的认知。而哈利轻柔的一句话,更是隐隐约约地指向他从未想过的一种可能,荒谬而可笑的一种可能。

小天狼星倏地意识到,真实往往不美。

哈利轻轻拍打着教父枯瘦的脊背,想起他曾经在冥想盆里看到的那一切,他第一次对掠夺者们发起质疑。彼时的教父说得一点都不错,他们年轻时的确是狂傲的小笨蛋。现在他见到了货真价实的十六岁的小天狼星,却更加肯定了那个说法。

“也许有吧。”小天狼星哑声说,“不过就算有,也早就在无数次的争吵中消磨殆尽,仅剩的那一点,可能也在最后一次的分歧中彻底消失了。”

此话一出,除了哈利之外的其他人都不约而同地闭上了眼睛。气氛一瞬间凝滞,空气中仿佛有双无形的大手,冰凉的手指无声无息地扼住每个人的咽喉,压抑得难以呼吸。

就连邓布利多也不禁走了神,直到福克斯轻轻鸣叫了一声,他才将视线重新放回哈利和他的教父身上,亮蓝色的眸光流转着淡淡的悲意。“你们打算怎么办?”校长问道。


“来的路上我仔细想过了。我们来到这的原理来自时间魔法和空间魔法的交集。这就意味着我们两个时空穿越者只能在此停留一天的时间,毕竟时间转换器也不能超过24小时。在此期间,我们打算速战速决。”哈利语速飞快地说。


“我们出发之前已经和您的画像商量好了。”哈利急忙补充道,“您放心,这个世界的您是绝不会那么早拥有画像的!他建议我们使用转校生的假身份混进学院。”

邓布利多看向哈利的眼神多了些赞赏和慈爱。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哈利的伤疤:“你们把一切都商量好了,可帮我省了不少事呢。”他一挥魔杖,分院帽立刻从旁边的柜子里徐徐降落在几人中间的桌子上。

男人凭空变出两个玻璃杯,用魔杖敲了敲杯壁。杯子里立刻出现了牛奶般乳白色的液体,倒满了约四分之一杯子。哈利和他的教父相视一笑,轻轻碰了碰杯,仰起下巴一饮而尽。

小天狼星不得不说这一幕很诡异:哈利和男人蹭蹭往下缩,破碎的衣服像是没蜕完的蛇类的皮裹在他们的身体上,哈利更加肉眼可见地变得更加瘦弱,而他的教父却变得更健壮;哈利看上去稍稍快活了些,乱糟糟的黑发更为显眼,他教父黑发里参杂的些许白发唰地一声消失不见,他下巴短短的胡茬也缩了回去。他现在活脱脱就是小天狼星五年级的模样——除去那双灰眼睛里所包含的小天狼星所不曾经历和了解的一切。

哈利把分院帽扣在头上,熟悉的声音在哈利耳边响起。“不寻常的经历,哈利·波特。我似乎和你见过不止一次…你给我的感觉很熟悉。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无疑都很适合你,让我想想该把你分到哪去……”

“我爱格兰芬多,但斯莱特林也有不错的人。”哈利在心里想,“我们不该带着偏见,尤其在了解了雷古勒斯和斯内普的真相之后。”

片刻后,哈利把分院帽放回了凳子上,对邓布利多说微微一笑:“我的院长是斯拉格霍恩。”

他的教父点点头,似乎并没有重新分院的打算。他看向邓布利多,语调平静地说:“无论做多少次选择,我都会选择格兰芬多。”

邓布利多捋着长长的银白胡须:“小天狼星,你该为自己起个假名。”

假名?哈利立刻想起了贯穿他整个四年级时光的信件署名。与此同时,小天狼星和哈利阴沉沉的教父几乎同时脱口而出:“伤风·布莱克。

闻言两人俱是一愣,两道灼人的视线在空中短暂地交汇,又飞快地移开。小天狼星看上去更心虚一些,他可还没忘记方才伤风那撑得上是凶狠的表情,就像只被逼到绝境的野兽,随时准备露出发黄的獠牙与敌人同归于尽。伤风倒是很淡定,仿佛失控的另有其人。

邓布利多正在写一封信,全程远离了“青少年们”的暗流涌动。他用魔杖敲了敲羊皮纸,示意哈利把它拿走。

“伤风,你和小天狼星得稍等一会。”邓布利多仔细端详着伤风的面容,“我需要给你变形。”



02.长得像“波特”的转校生.



雷古勒斯捏着邓布利多的羊皮纸看了又看,愤怒被他极力掩盖在他平静的外表下,他冰冷的眸光浸染着每一个圆滚滚的单词,似乎要将这封由校长亲笔写就的告知书里里外外冻上寒霜三尺。哈利不由得怀疑,这封转手三个人的羊皮纸将随时迎来寿终正寝的命运,毕竟雷古勒斯的手背已经突起了道道青筋。雷古勒斯敏锐地察觉到哈利藏不住的笑意,他冷冰冰的目光当即投了过来。哈利腼腆地笑了笑,毫不犹豫地迎上雷古勒斯怀疑和厌恶的表情。


“哈利·波特,你和詹姆·波特是什么关系?”雷古勒斯随意地将羊皮纸丢弃在书桌一角,抱着手臂打量着他从天而降的新室友。

“同姓的陌生人?”毕竟是在伏地魔面前假死过一次的救世主,哈利说谎简直是信手拈来,“麻瓜里有很多人姓波特的。”

雷古勒斯的神色在听到麻瓜这个词语时更冷淡了些。他眯起眼睛,哈利没有一丝破绽的行为和言语反而更让他怀疑眼前这个过分瘦弱的男孩。谎言往往滴水不漏,真相常常破绽百出,雷古勒斯比谁都要明白这个道理。先不说转校生在霍格沃茨前所未有,他才不相信一个麻瓜出身的男孩能够进入斯莱特林,还能得到斯拉格霍恩的特别照顾。他明明对院长强调过他对个人领地的执着,更何况他还是个级长,享受个人寝室完全理所当然。可斯拉格霍恩还是找了诸多理由把这个和詹姆·波特神似的男孩打包塞进他的寝室。温和内敛?适合照顾新生?他才不是那种软弱的性格。倒是级长责任这种说辞更为合适些。


哈利掩饰性地把手握成拳抵在唇边,吞吞吐吐地问道:“那个…呃…雷古勒斯?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还算有点儿眼力见,雷古勒斯想。至于讨厌他的原因?那可有足足一箩筐可说。被迫分享他的级长寝室,被迫接下带转校生熟悉校园的任务,被迫分出心神来应付他…然而,最深恶痛绝的是他长了一张詹姆·波特的脸,那张脸属于日日夜夜和小天狼星厮混的纯血叛徒他怎能不痛恨?

而且今晚雷古勒斯少见地做了个噩梦,梦中是歇斯底里的尖叫和频频闪现的猩红色眼眸,他还没来得及在层层冷汗中挣开恐惧对他的挟制,却又被斯拉格霍恩的紧急传唤活生生吵醒。潮水一般的困倦和噩梦的残余影响无声无息地捆绑住他的手脚,让他如坠幻境。雷古勒斯以为自己回到了昏暗的格里莫,他在天边一道惊雷的劈砍声中尖叫着醒来,而他天不怕地不怕的哥哥就睡在隔壁的房间。他的怀抱永远为雷古勒斯敞开,小天狼星会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驱散所有的阴霾。谁能想到当他半梦半醒地敲开斯拉格霍恩的房门时,撞入他眼帘的便是他深恶痛绝的詹姆的脸,这简直相当于十倍浓缩的提神药剂,让他迅速地回到现实

同时,雷古勒斯也深深意识到——他只能在记忆和梦境里寻觅小天狼星的身影,他们是彻彻底底地形同陌路了。


雷古勒斯疲倦地揉了揉眉心,冷声道:“我为什么讨厌你?你自己清楚。我讨厌血的铁锈味,如果你不想被斯莱特林们排挤,就最好不要把你的泥…麻瓜出身挂在嘴边。”

他没注意到哈利脸上一闪而过的微妙表情。雷古勒斯起身,湖底幽暗一片,而他已经极其熟悉寝室内的布局,凭着根深蒂固的记忆毫不费劲地回到了他的床铺。他像是在领地里梭巡的野兽,傲慢的俯瞰胆敢入侵他领土的不速之客。

幽绿的黑湖波光渗不进泥泞的河岸,哈利垂下帷幔,小心翼翼地拿出战后修好的双向镜。那惨白的镜光晃眼得如同坠入湖中的月亮,然而湖底没有月亮,只有堪堪一道残影聊以作慰。



03.再见故人.



仅仅还有十步的距离。

这一切是多么的熟悉,胖夫人的圆形洞口后埋葬着他曾经所拥有的一切:熊熊燃烧的炉火,值得交付性命的挚友,尚可挽回的感情…然而他已出走半生,再没有资格归来了。

伤风和小天狼星长久地立于胖夫人画像前十步的雕像旁,隐形衣勉强地遮住他们的大部分身体。小天狼星安静地等待身旁的年长者平复激烈的心跳,他的躯体是四面漏风的僻陋草屋,灰暗的过往以泥的重量掺在他浑浊的血液里,汨汨地经流心脏。

小天狼星紧紧地闭上双眼,今晚所发生的一切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但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到底要怎样的颠沛流离,才能塑造出那样悲戚而哀伤的表情?小天狼星几乎能完完整整地读出伤风的情绪,他竭力不去想他原有的命运轨迹,竭力不去设想那最糟糕的未来。


原来短短十步,远远长过阴霾的阿兹卡班的囚徒岁月;原来短短十步,竟是他出走的半生距离。


不知过了多久,伤风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低声说道:“走吧。”

小天狼星不记得他们是如何进入公共休息室,如何穿越旋转楼梯,如何来到寝室门口的了。伤风的脚步拖沓着灵魂的重量,颤抖的呼吸无限地放大在安静的空气中,随同急促的心跳一下又一下敲击着格兰芬多们的胸膛。小天狼星毫不怀疑他们还要在寝室门口站上一会儿,因为今夜过后,他竟也对未来或是即将到来的明天感到不安了。


但是。


詹姆乱蓬蓬的脑袋凭空冒了出来,他一把掀掉身上的隐形衣,好奇的目光轮流落到伤风和小天狼星身上,紧接着怯生生的彼特从他身后探出鬼鬼祟祟的脑袋,莱姆斯·卢平打开门:“你们都在这愣着干什么?不赶紧欢迎新室友?”

“大脚板,你去得真久!”詹姆说,“我差点以为你被邓布利多绑架了呢。刚刚麦格教授来了,告诉我们多了个新室友,还和你混得很熟。”他用胳膊肘捅了捅发征的小天狼星,做作地说道:“不和我解释一下吗?我会吃醋的!”


恍若两道闪电,伤风和小天狼星上前紧紧拥住詹姆·波特。四条胳膊肘结结实实地捆住了他,詹姆削瘦的肩膀上顿时长出两个沉甸甸的脑袋,他差点就站不稳了,但好在有四只手稳稳当当地扶着他的背,传递着同样炽热的温度。


詹姆艰难地喘着气:“我知道我魅力十足,倒也不用这么热情吧…两位…”

彼特有些不知所措,呆呆地看着这一幕。莱姆斯歪着头若有所思,他用两根手指摩挲着下巴,若是刚刚他没看错,那位姓布莱克的转校生似乎刻意地把彼特从詹姆身边推开了?但还没等他继续思考下去,熊一样大的阴影瞬间笼罩上来,显而易见,他得到了和詹姆一样热情的待遇。

更让莱姆斯疑惑的是,这位姓布莱克的转校生俯首在他颈窝里时,一股湿热的液体竟蹭着他的脖颈缓缓流下,得益于狼人惊人的听力,他清晰地听到了耳边那竭力压抑的哽咽和低语。他胡乱地拍打着两位布莱克的以相同幅度起伏的脊背时,捕捉到一句颤抖的,轻如蝉翼的“对不起”。

伤风·布莱克意识到自己失控时,他已经抱着许久不见的故友哭得泣不成声。他无法否认,再次见到故人的那一刻,他猛地意识到眼前不再是有着模糊影子的记忆与游魂,他听到了他们同样有力的心跳和脉动,他终于再一次见到了他们,活生生的詹姆·波特和莱姆斯·卢平。

“抱歉。”他低声说,转身进了寝室,留下掠夺者们面面相觑。三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同样呆住的小天狼星·布莱克,惊讶与疑惑所交织的表情轮流展现在他们的脸上。

彼特的表情要更复杂一些,他能感知到那位转校生对他有敌意,而且刚刚几乎全程把他当成不存在的透明人。而詹姆已经被伤风所展露的悲伤深深地吸引住了,并没有注意到这点小细节。


“他经历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小天狼星在三人的凝视下斟酌地说。

“与我们有关。”莱姆斯抛出肯定句,小天狼星看向他。

詹姆喃喃道:“你没看见他看我和月亮脸的眼神吗?就好像我们是从坟里爬出来的一样。”

小天狼星的呼吸忽然一滞。又是一阵沉默。


“我觉得我没法不管他。”詹姆说,他的目光在朋友们身上梭巡了一圈,最后轻轻落在了自己的脚背上。“虽然我和布…伤风只是第一次见面,但我却对他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就好像我认识了他一辈子…或者是半辈子。更何况,他还和大脚板长得有点像呢。”詹姆笑着看向小天狼星,开了个玩笑。

“有这种感觉的不止你一个人。”莱姆斯闻言搭上詹姆的肩膀,搂了搂:“他……伤风。我觉得他需要一点帮助。一点来自…朋友的帮助。”

小天狼星轻笑一声,这是今晚他最放松的时候。他低语道:“是啊,朋友。”他一辈子都需要这些朋友。

“那么用制定一份计划书吗?”詹姆摩拳擦掌,看上去志在必得的样子,“还是开个作战计划?”

莱姆斯温和地说:“那也太不叉子了。”

“但是很月亮脸和莉莉。”詹姆勾起嘴角,坚定地看向他的朋友们。他眼眸中的金褐色火焰在冰冷的夜里明亮得如同即将破晓的天际初阳,给在场的所有人镀上一层温暖的金光。他伸出手掌。

莱姆斯以同样坚定的目光回望他,毫不犹豫地将自己苍白的手搭了上去。


伤风·布莱克带着满目疮痍来到这个世界,他想要拯救这个世界里他所珍爱的人们,哪怕需要把自己愈合得破破烂烂的伤口再次撕扯开也在所不惜。伤风·布莱克曾经误会过朋友,曾经与亲人背道而驰,曾经差点犯下杀人的罪行,曾经命悬一线——可他仍然是小天狼星·布莱克,他值得被爱,他值得被拯救,他值得热烈地活着。


这不仅仅是在拯救伤风·布莱克,也是在拯救小天狼星·布莱克。

小天狼星轻轻把手覆了上去。

彼特低着头,那莫名其妙的敌意让他有些心神不安。他咬咬牙,有些不太情愿地把手搭了上去。


莱姆斯敛眉看向依旧晴朗的夜空,轻声说:“明天一切都会好的。”



04.“麻瓜出身”的斯莱特林.



雷古勒斯支起身子,神色冷淡地瞥了一眼房间另一头空空如也的床铺。他这个新室友起得早,也还算识趣,动作也轻——他竟完全没有察觉到哈利早早地出了门。


简单的梳洗后,雷古勒斯来到公共休息室。已经有不少人聚集在这里。要知道,他还算是起得比较早的,这种情况可不多见。他淡淡地瞥了一眼后就移开视线,不打算参与斯莱特林们一时兴起的“早茶会晤”。

那些人也注意到他,窸窸窣窣的说话声便戛然而止,随即巴蒂·克劳奇朝雷古勒斯走了过来。

他们简单地打了招呼。雷古勒斯不打算弯弯绕绕地说话,直截了当问道:“你有什么事?”

克劳奇扬起一边眉毛,轻笑一声:“你果然还是这么我行我素,也不过来和我们玩,未免太不合群了。”

雷古勒斯冷冷道:“你知道我忠实主人就够了。我对你们之间勾心斗角的把戏没兴趣,如果想要聊这些,你该找卢修斯。”

“哼。”克劳奇嗤笑一声,“就连斯内普都开始交朋友了,在他和那肮脏的泥巴种绝交之后。你怎么还是冥顽不灵?也是,毕竟你眼里除了你的叛徒哥哥外,也就只有魁地奇了。但你还不至于和几把扫帚说话。”

雷古勒斯想要结束对话,却发现克劳奇的目光一直在他身上打转。他退后几步,语气冷得像冰。“你在看什么。”

克劳奇低低地笑了笑,举起手腕露出一道红通通的痕迹。“你的新室友干的。”他玩味地说,“格斗技巧好得不得了,也是和你一样的毛病,守口如瓶。问点事情就急了,一点都不礼貌。”

雷古勒斯蹙眉:“我不关心这个。”他把克劳奇丢在原地,转身向礼堂走去。



果然和波特做室友就是诸事不顺,雷古勒斯烦躁地想。要不是因为他,他就用不着应付克劳奇,也就不会刚好撞上他最讨厌的那群人。

雷古勒斯坐在他平时的位置上,神色一如既往地冷,只有他盘子里的那块三明治知道他的手劲有多大。波特,依旧是那副嬉皮笑脸的傻模样;佩迪鲁,畏畏缩缩的就知道抱大腿的老鼠;卢平,穿着破破烂烂的旧袍子——


今天到底是什么情况,掠夺者什么时候招收了第五个成员?雷古勒斯打定主意不去看小天狼星,他的视线毫不遮掩地跨过大半个礼堂,落在了坐在小天狼星旁边的那个人身上。就在那瞬间,伤风·布莱克刚好抬起头。

他的眉眼和小天狼星有些相似,特别是那双阴翳的灰眼睛,只是小天狼星的眼睛里都是笑意——特别是在那群人身边。他敏锐地感受到雷古勒斯的视线,他看过来了。可为什么会是这样——难以描述的眼神呢?雷古勒斯本能地想躲,却根本移不开视线。他从身旁的窃窃私语中得知了他的名字——伤风·布莱克。他抿着唇,死死地盯着雷古勒斯,好像怎么看都看不够,淡淡的绯红渐渐装饰他的眼眶,而他在竭力地抑制眼泪的喷涌——那是混杂着思念、悔恨和懊恼的复杂神情。雷古勒斯没来由地觉得难过,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软弱的情绪了,自从小天狼星高调地宣布他不再是“高贵的雷古勒斯·布莱克少爷”的兄弟时,他就再也不会流泪了。

伤风·布莱克,雷古勒斯明明与他漠不相识,却惊奇地发现他几乎能读懂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他们明明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他却有一种他们已经相识多年的感觉。


小天狼星在这时看了过来,雷古勒斯愣了一下,正要以最漠然的态度狠狠回视。却发现小天狼星看他的眼神很随意,很散漫,不复决裂后的轻蔑和不屑,却也和决裂前的恨铁不成钢截然相反。


雷古勒斯猛地低下头,准备集中心思对付盘子里被他大卸八块的三明治,一个轻快的身影便在他身边坐下,雷古勒斯顿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哈利看起来不像是经历了一场恶战的模样,他把一盒牛奶推到雷古勒斯手边,对他笑了笑。

雷古勒斯看了他一眼:“你想干什么。”

“你哥说你黑眼圈太重了,让你睡前多喝牛奶。”哈利指了指格兰芬多的长桌。

“所以你真的和詹姆·波特有关系。”

哈利耸肩:“就在刚刚我们成了朋友。”


雷古勒斯盯着哈利,忽然觉得以血统来判断他实在太愚蠢了,哈利·波特绝对没有看上去那么单纯好骗。

哈利把牛奶又推近了一些。雷古勒斯注意到他的动作,硬邦邦地说:“你晚上再给我。”

哈利“嗯”了一声,把牛奶拿了回去。雷古勒斯瞪着奇形怪状的三明治,终于被折腾得没了胃口。此时礼堂里的人也走得差不多了,雷古勒斯拿起书包,哈利正在往盘子里拿荷包蛋。

“你还不走?”雷古勒斯问。

“我要吃早饭。”哈利理所当然地说。

雷古勒斯想起克劳奇的话,他无意参与其中,但若能顺水推舟地卖哈利一个人情的话,也不失为一桩划算买卖。他点到为止地提醒道:“你要小心。”

哈利含糊地点点头。



接下来的一整天,哈利都行踪成谜。他总是刚好掐准时间出现在各个课室,下了课就仿佛原地蒸发。斯莱特林们费尽心思地安排人手在各个走廊和楼梯口逮人,可都扑了个空。


人与人之间总会存在各种各样的摩擦,这取决于相处时长和个人性格。这其中缘由说来既简单又复杂,就像世界上不可能存在完全相同的两片树叶,当它们交叠时总会有突出的边角;就像是世界上不可能存在如拼图般互相契合的同伴——就算有,他们的边缘也会被漫长的岁月渐渐磨损,不复原来模样。雷古勒斯觉得这极为正常,他和小天狼星不就是最好的例子?然而就是如此,他也从没想过要让小天狼星受到伤害。

正常范围内的摩擦——例如过火的玩笑或是爱情的争夺,都能够通过协商的方式轻松地解决。但当雷古勒斯看到以莱斯特莱奇和塞尔温为首的斯莱特林们竟然不惜将半个公共休息室都布下重重陷阱和恶咒只为抓住哈利·波特时,他不禁皱起了眉头。毕竟那个瘦弱的男孩实在太不起眼,算得上突出的只有那张酷似詹姆·波特的脸蛋和额头上的闪电疤痕。他想不出哈利·波特到底是如何惹上了他们,难道仅仅因为他的麻瓜出身?这可有些小题大做。况且这是在学校,这样的行为已经称得上恶劣。这些学生们一旦脱离了踪丝的挟制,恐怕不可饶恕咒都能不动声色地用在麻瓜身上,连眼皮子都不眨一下,那是绝对算得上邪恶的范畴。想到这,雷古勒斯不禁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这才惊觉自己的脊背上已经覆上一层细密的冷汗。


雷古勒斯轻轻抿了一口南瓜汁,甜腻顺滑的口感让他从胡思乱想中回过神来。现在是晚餐时间,他注意到他的新室友并没有出现在餐桌旁,难道是那些人终于得手了?雷古勒斯不愿去想,因为他还想收到来自哈利·波特中转站的小天狼星的信息。



巨乌贼划过雷古勒斯寝室的巨大落地窗,浩浩荡荡罩下一大片阴影。他把有关主人的满是批注和笔记的简报和笔记收拾好,再次确认时间。现在已经过了宵禁,而哈利·波特的床铺一如他今早离开时的模样空空如也。

哪怕他是金蝉转世,今晚也是很难脱身了。雷古勒斯想了想,还是没把门关严实——这是他作为室友最后的温柔。

就在这时,房间里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雷古勒斯熟悉这个声音,他转身一看,哈利正在家养小精灵的搀扶下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看到雷古勒斯还没睡,哈利的眼睛亮了亮。他轻声对小精灵说:“你先回去吧,谢谢你了。”

哈利从善如流地应付了小精灵诚惶诚恐的道歉,在爆裂声中对旁观的雷古勒斯说:“如果你不介意,能不能把我弄回床上?”

雷古勒斯点头,用了个“僵尸飘行”。花纹精致的扶手椅被召来,他修长的双腿随意地交叠,脊背陷进金线的靠枕,双臂搭在扶手上。哈利为了保险,还给寝室的门加上了好几个咒语。


“我以为你今晚不会回来。”

“是吗。”哈利微微一笑,“可你还给我留了门。况且你不是要我晚上再把牛奶给你吗?”

雷古勒斯噎住了,他看了哈利一眼。他几乎说得上是全须全尾,只是头发格外凌乱,脸颊上也泛着红。哈利摆了摆手:“但是我的书包被我落在原地了,现在应该被他们拿去泄愤了吧。”


“你和家养小精灵的关系很好。”

“噢,那没什么。”哈利利落地脱掉了袍子,把枕头拍得松软,被子拉到下巴,舒舒服服地打了个哈欠。“在我那个世界,这已经是很正常的了。甚至出台了新的家养小精灵权益法。”

雷古勒斯重复道:“在你那个世界。”灰蓝色的眸光锐利地一闪,竟似切割宝石的锋利刀光。“你到底是谁?”

“你从一开始就觉得我不对劲,这样的结果也应该在你接受范围之内吧?”哈利轻松地说道,“我不是这个世界的我,我来自和这里相似的平行世界。”

“在你那个世界,你是怎么认识我的?”雷古勒斯接受这个说法的速度几乎和邓布利多一样快。他见识过太多奇迹绽放在他主人的魔杖之下,与过去无数次他在纯血统家族宴会上得以见到的绝妙魔法和他主人的风姿相比,“来自平行世界”这一点似乎算不上什么值得瞠目结舌的事情。雷古勒斯真正在意的是哈利·波特所来自的时空,他所期待的是这个男孩的“现在”。


还没等哈利回答,雷古勒斯就急切地往前探身,他直勾勾地盯着哈利。他灰蓝色的眸子里不再是布莱克式的高傲,而是一种迫切的渴求。冷色调的火焰在他眼中熊熊燃烧,倏地打破了他一贯疏离有礼的面具,在未来这样大的诱惑下,没有人能够轻易地抵抗。更何况雷古勒斯·布莱克这样一个雄心勃勃的少年呢?他的野心和欲望在那一刻完完全全地暴露在空气中,一览无余地落在哈利碧绿的双眼里。但身为纯血统家族继承人的修养和礼仪也如一盆凉水从雷古勒斯头顶灌下,他的失仪并没有持续很久,他重新坐了回去,优雅地伸手示意哈利开口。

哈利垂下眼,选择性地忽视刚刚的情景。他还在思考如何回答雷古勒斯的问题。我是怎么认识你的?从你家灰扑扑的挂毯上?从假以乱真的昂贵的金挂坠盒上?从那一湖无名的死尸上?挂毯蒙了尘,蛀了虫,满面的星辰只剩下天狼星独自黯然发光;金挂坠盒承载了邓布利多的生命,成为你的遗物被克利切奉为珍宝;那一湖的无名死尸也最终化为尘埃。

哈利简直不知该如何下口。他顿了顿,如实回答道:“你哥哥给我介绍布莱克家谱时提到了。”

雷古勒斯的表情就像是伏地魔和邓布利多握手言和了似的。他讥讽地一笑:“小天狼星?他怎么还会回到那个他待上五分钟就忍不住上吊自杀的地狱呢?还能给你介绍布莱克的家谱?这听起来挺讽刺。我有合适的理由认为你在胡说八道。”

哈利脑中不由得浮现出他教父在初次向他介绍它时厌烦和憎恶的神态。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详细说明了那幅挂毯的形状和细节,包括上面长长的人名。

雷古勒斯似乎相信了,但语气中还是难掩嘲讽。

“真如你所说的话,难道现在势如水火的布莱克家会在遥远的二十年后举行家庭晚宴吗?他是怎么和你介绍我的?鬼迷心窍的软弱弟弟?你也在场的话,只能说明你和他很亲近。”雷古勒斯仔细地打量着哈利,“你是波特的儿子吧?这样一切都说得通。”

哈利承认了詹姆是他的父亲。同时他也在斟酌和怀疑着,就雷古勒斯对他所展露的和善和所处阵营来说,他不确定他是否能将那残酷的未来全盘托出,或托出几分。

哈利和小天狼星在这里停留的时长尚不确定,俩人都面临着随时消失的风险,在这种情况下速战速决是最好不过的办法。得知未来对斯内普和雷古勒斯这样未经世事的,阵营明确的年轻生命来说就像是拔苗助长,他们被迫在一夜之间成长。对于像邓布利多这样久经风雨的长者,这不过是证实他猜想的一个契机。对于无数个不知名姓的普通人,这能最大程度地拯救他们的生命。


“我确实是詹姆·波特的儿子。而你哥哥是布莱克家族的最后一个人。”哈利缓缓地说,“他继承了那所房子。”

雷古勒斯的瞳孔瞪圆了,他猛地抓紧了扶手,他动作极慢地摇了摇头:“你在说谎。”

哈利垂眸不语。他已经说出了雷古勒斯最在意的未来之一,他不想对雷古勒斯强调他所说的都是真相。他刚刚轻飘飘的一句话表明了奥莱恩,沃尔布加和雷古勒斯的死亡,这落到年轻的继承人耳朵里简直就像个诅咒和拙劣的谎言。


“现在这些都还没有发生。”哈利轻声说。


雷古勒斯瞪着他,紧攥着花纹扶手的手指慢慢地松开。苍白的皮肤下是绷紧的条条青筋。

“好吧,如果你真的来自未来,请告诉我,黑魔王的事业最终如何了?”雷古勒斯这么问道。看来眼下他还是最关心伏地魔拿来做幌子的纯血统复兴大计,同时他也在拐弯抹角地打探自己和家人的死因。

“他的阴险计划自然是失败了。”

“为什么说他阴险?为什么是自然?”雷古勒斯逼问道,他情不自禁地抬高了声音,“你…你果然也是他们那一伙的——”

“阴险是因为他草菅人命,自然是因为这是民心所向。”哈利冷静地说。

“为了更伟大的利益,必要的牺牲是值得的。”雷古勒斯冷漠地说。


哈利迅速问:“你怎么定义必要呢?”

雷古勒斯下意识地说:“自以为是想要杀死巫师的泥巴种们——”

“那只是少数人,而伏地魔所认为的必要并不像你想的这么简单和单纯。”哈利打断了他,“他想要维护的是血统的纯正——”

“那又有什么错呢?”雷古勒斯轻蔑地说,“巫师高贵的血脉不允许他人染指,巫师的高傲与尊严不允许他人随意地践踏。强大有什么错呢?会魔法的人就是比不会魔法的人高人一等,我们挥挥魔杖就能够做到的事情,麻瓜们却要用尽几个世纪去追逐。麻瓜们无法理解的强大却要用最下流的语言来称呼。会魔法的我们是怪物?是怪胎?凭什么我们要躲躲藏藏地活在这些弱者的眼皮子底下?凭什么我们要用尽全力去掩埋巫师们存在于世界上的痕迹?黑魔王,他只是在用略微残酷的方式达成一个伟大的目标——那就是让所有拥有巫师血脉的人能够在世界上自由呼吸!当然,这过程避免不了牺牲。”

“牺牲指的是把麻瓜出身者和麻瓜们统统杀掉?”哈利也拔高了声量,碧绿色的眸子盛满了一把随时拔鞘而出的利剑所映出的冰冷。“据我所知,你们布莱克家也有过哑炮,请问是他身上的血脉出错了?还是你们家的血脉并不真正纯粹?雷古勒斯,血脉并不能决定一切!霍格沃茨接受了多少麻瓜出身的巫师,接受了多少混血巫师,真正的纯血巫师本就是少数人,难道你要把和你上过课的同学统统杀掉吗?你想过奴役他们吗?你嘴上说着轻松,但你想过对你的同学使用不可饶恕咒吗?魔法不是来自血缘的,那些在魔法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也有不少是麻瓜出身的,你在念动咒语时有想象过它们出自你憎恶的血脉所流淌着的杰出的伟人们吗?你能在人潮中辨别出谁和你呼吸着相同的空气吗?”

“你在强词夺理!我说的必要牺牲不包括杀人!”雷古勒斯灰蓝色的双眸因为怒火而闪闪发亮,他喘着气,“我只想恢复纯血统家族昔日的荣光和地位,这其中当然免不了要面对像我哥那样的亲麻瓜分子——”

“你觉得双方阵营的支持者只是互相甩恶咒什么的?或者是气急败坏下的麻瓜搏斗?”哈利高高挑起眉毛,“然后你们的黑魔王通过无数场演讲和表演来争取民心?争取舆论的优势?那实在太慢了。毕竟几发索命咒就能轻松解决的问题,伏地魔还不至于多费口水。”

雷古勒斯倏地站了起来,他高瘦的影子在哈利的床上投下一大片阴影。他冷冷地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温和的手段只是为了笼络你们这些支持者,让你们看到背后的好处好对他死心塌地。”哈利疲倦地闭上了双眼,他不想再度回忆那段不断失去的日子。“只要反对的人少了,他的主张就成了民心所向。他之所以游说大部分纯血统家族,是在为他的主张寻找有力的支撑者,他需要有人站在他身后。你们对他而言还有用处,因此他对你们还算温柔。他要推行自己的主张不可能完全违背民意,他只需要让他的反对者闭嘴,而死人永远不会说话。

雷古勒斯看上去想要打断他,而哈利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拨开额前的头发,指着那道一天以来被他牢牢遮住的闪电伤疤。那是在二十年后未来劈开伏地魔黑暗阴影的标记,也是哈利苦难生活的开端。

“这是伏地魔留下的。他杀了我的父母,我因为我母亲的拼死保护逃过一劫——他能够对一个襁褓之中的婴儿下手,而且毫不犹豫。不止如此,他还轻贱一切魔法生物,无论是家养小精灵还是妖精,”哈利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不知不觉他已是泪流满面,“曾经有一个家养小精灵为我而死,他第一次出现到最后一次响应我的召唤都是为了保护我…他爱我,敬仰我,就像克利切对你那样。你有想象过未来有一天他会因为伏地魔而受伤吗?

雷古勒斯从刚刚起就在不停地颤抖,在听到克利切名字的时候更甚。他撕扯着嗓子说:“闭嘴…”

哈利回想起六年级时霍格沃茨上空巨大的黑魔标记,回想起不断回荡在他脑子里尖锐的尖叫,回想起那双猩红的狭长双眸,回想起那道绿光。他扯开嘴角:“还是说你早已做好了有一天黑魔标记闪烁在小天狼星尸体上的心理准备?

雷古勒斯退后几步,他看上去完全失控了,他捂着胸口连连后退几步。流露在他脸上的是过去十几年从未有过的惊恐和痛苦。

他嘶声甩下一句:“你…在说谎!”

雷古勒斯猛然转身,他穿着单薄的睡袍冲出了寝室,哈利施下的魔咒在雷古勒斯暴动的魔力下轰然破碎。

哈利也紧捂心口。他毫不犹豫地撕开了直到战后都还未愈合的伤口,只为了证明施害者的暴虐残忍。那里鲜血淋漓,但他不在乎。

哈利知道雷古勒斯相信了他所说的一切,只是不愿面对。

因为当他从冥想盆里看到斯内普的记忆时,也是那样难以置信又悲愤的神情。



05.八楼.



校长已经连续两天在深夜里招待学生了,这让满墙头发花白的年迈校长有些不满,因为明亮的灯光扰的他们无法入睡,同时还伴着时不时响起的抽泣声和倒吸冷气的声音。

莉莉·伊万斯和西弗勒斯·斯内普正坐在邓布利多变出的柔软扶手椅上,面前摆着热腾腾的可可和点心,却没有一个人去动。

邓布利多校长分别选取了哈利记忆中的部分内容告知了两个学生。这有点麻烦——介于邓布利多已经加班加点地看完了哈利的记忆,他无疑已经清楚莉莉和斯内普决裂的原因。

这俩个学生刚开始被请到办公室来时,空气都仿佛冻结了一般。他们在邓布利多面前自然不会表露出来——毕竟校长的义务不包括解决朋友间的矛盾与冲突。莉莉几乎是一看见斯内普的那瞬间就绷紧了嘴唇,而斯内普好几次偷偷瞥向莉莉,而后者的目光却始终没往他那偏上一分。

于是在解释了平行时空之后,邓布利多温柔地对这两个出类拔萃的学生说道:“提前知道未来有好也有坏。它能够让我们避免走一些弯路,也能够让我们重新拾回失去的东西。如果你们还没有做好准备面对它,那就顺其自然。我虽然已经年老,但还是能起到些推波助澜的作用。”

两人都没有说话。莉莉坚定地点了点头;斯内普的脑袋微不可查地轻点了一下。


得知未来的代价是残酷的。时间就像是一条奔流不息的河流,当你流速和它一致时,你浑然不知你竟在流逝;当你突然被冲到了下游,背上传来的极大冲击力会让你想吐;当你被时间发现丢回原来的河段时,你就会发现那痛苦和触感刻苦铭心,并不会随着你返回你原来的流段而消逝。

当这一切结束后,校长推过装满甜食的托盘,耐心地等待他们平复心情。

“对不起。”长久的沉默中,斯内普轻声说。

“我原谅你。”莉莉的声音很沙哑,她转过身,用那双微微发肿的绿色杏眼专注地盯着她曾经的朋友。他们俩个的友谊在历经偏执的壁垒,尊严的风暴,信仰和情感搏击后两败俱伤的残渣后断成两截,但又在冥想盆缓缓转动的银白记忆奇迹般地修复了,并且变得更加坚不可摧。话音落下的那一瞬,西弗勒斯·斯内普和莉莉伊万斯又成为了朋友。

原来曾经深不可测的鸿沟,总能被缓慢流逝的光阴填满。原来曾经桎梏住自己的力量和权力,总能被无限的爱意融化。

命运让我们承担痛苦的同时,往往给予我们改变的权利。也许这就是苦乐参半的人生,原来预知即是重来。

有些事情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那样做;有些事情如果再来一次,我不会那么做。



哈利披着隐形衣狂奔在霍格沃茨的走廊。他在雷古勒斯摔门而去时足足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他从枕头底下翻出他带过来的双面镜,急切地呼唤着他的教父。但却是小天狼星的脸出现在镜子里。

他看上去全然不是要睡觉的样子——对于掠夺者来说很正常。但是哈利清晰地看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厌倦和烦躁,而且说话的时候,声音嘶哑得不正常,就像是刚刚和谁大吵了一架。

波特家的人最清楚怎么对付小天狼星。因此哈利强打着精神拌装不在意:“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可就睡了。”

“别!”小天狼星叫道,他懊恼地揉了揉他典雅的黑发,重重地叹了口气,“我刚刚和我自己吵架了,他气得夺门而出。”

哈利已经在弯腰穿鞋子,低沉的情绪突然昂扬了一些。他轻轻地一笑:“怎么?不再一口一个哈利教父啦?”

“你这句话的水平准是继承了莉莉。”小天狼星无精打采地说,“詹姆从来不在我伤心的时候挑剔我的用词。”

哈利穿上袍子:“你那就不是伤心,你只是吵架之后愧疚了。好啦,我们赶紧去找他们俩吧。话说你们竟然在四个人的宿舍吵架,也不怕詹姆他们发现。”

“詹姆要搞个欢迎新室友的派对,他们仨都去忙活了。留下我陪着我自己。”小天狼星沉闷道。

“好啦,现在找到他们才是最重要的。”哈利安慰他,“咱们要先找到他们再说。”

双向镜那头传来一阵收拾东西的窸窣声,小天狼星的声音很轻,像是被风吹起的纱帘。“我其实一直都不是很能理解雷古勒斯。”

哈利停下了脚步,侧耳倾听。

“我不理解他为什么如此热衷于伏地魔,我不理解他为什么要对克利切那么好,我不理解他为什么能固执得几头牛都拉不动。但我仔细想想,这不恰恰也是我的个性吗?对于自己认定的事情愿意为之付出生命,对自己爱着的人付出,对自己选定的信仰坚定不移。我唯一不如他的,大概就是没有他勇于承认错误并改正的勇气,以及对家人的爱吧。就像未来的我也一直想不到他竟然十八岁就赴死,想来也就比我现在大一岁。我好像从来都没有夸过他很勇敢,以前的我不觉得,未来的我没机会。”小天狼星自嘲地苦笑。他近乎是发泄般地对他未来的教子倾诉着一切,因为小天狼星总是需要波特的帮忙。

“我只是有些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在过去的几年里我们总是因为这个而争吵,我几乎忘记了他是我弟弟。我们说话总是夹枪带棍,冷嘲热讽,但他真的比我想象得要优秀得多。我刚刚就在想,要是你们没来的话,我是不是又要再一次失去我的弟弟?”

哈利轻声说:“现在既不是过去,也不是未来。这一切还没有发生。”今晚他已经是第二次说这句话了,都是对布莱克。



伤风快步地走着,月光将他高瘦的影子摇曳成形销骨立的骷髅形状。

他自然明白自己现在处在一个怎样的状态中——沉闷的,破碎的,几乎失去一切的易碎物品。因此他不能责怪小天狼星试图减轻他身上的愧疚感这件事,年轻时的自己还是有几分天真,这份天真实在可贵,也实在单纯到让他觉得可笑。他为了错信了叛徒都能无怨无悔地坐上十二年牢,余下的人生用愧疚感压死自己又未尝不可呢?他本就是疯狂的,也正是这份骨血的疯狂造就了他,一个偏执的把自己囚禁在愧疚里的疯子。

他凭借着多年前的夜游经历,几乎完美地避开了所有巡夜的级长和教授,也包括皮皮鬼和一些聒噪的画像,然后他不知不觉地来到了天文塔。

他和雷古勒斯的名字都来源于星辰,因此布莱克兄弟俩对星空总是异常的敏感。他们小时候经常一起窝在阁楼里看星星,互相辨别对方的星辰。可随着年纪的增长,一个埋头于朋友的信件,一个垂首于伏地魔的简报和事业,竟再也没找到机会一起看星星了。

伤风静静地倚在窗边,口袋里沉甸甸的挂坠盒隔着长袍传来冰冷的触感。他盯着远处湖面上倒映的一池星子,似乎风一吹就散开来。


“你怎么在这里。”魔杖尖抵住他的后腰。仅存在于记忆深处的清冷声线在他身后响起。如此的遥远,隔着二十年的岁月;又如此的近,准确无误地传达至他的耳廓。

伤风举起手,他慢慢地转过身来,对上了雷古勒斯那双灰蓝色的眼睛。


又是这种眼神,就仿佛在看一个死去多时的人。可雷古勒斯还活生生地站在这里,生龙活虎,健健康康。伤风·布莱克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个陌生人会对他流露出如此复杂的情感?

哈利·波特告诉他的事实还没能完全消化,他现在就像是考试前一天才开始复习的学生,妄图把整整一口袋的书完全装进脑袋,完全没考虑大脑的承受力。现在他的脑子已经快被那糟糕透顶的未来给撑爆了。

“你到底是谁?”雷古勒斯问道。

伤风闭口不言。

雷古勒斯皱起眉头,他望着伤风那与小天狼星相似的眉眼,一个猜测在他心中慢慢成形。他忽然冲上去揪住伤风的衣领,把他搡向墙壁。在这快如疾风的一拉一拽下,伤风口袋里的东西“叮当”落地,在寂静中发出极清脆的一响。然而此刻雷古勒斯和伤风都无暇去管。

“你是小天狼星·布莱克?”

伤风征住了,也无意再瞒,僵硬地点了点头。

雷古勒斯毫无惊讶的神态,他退后两步,更加仔细打量着他的兄长——来自另一个时空的二十年后的他的兄长。

“用了变形咒。”雷古勒斯确定地说。

他仰起头,望进那双被阿兹卡班腐蚀了十二年变得浑浊呆滞,紧接着被一年不见天日的日子而侵蚀,又在两年的战争岁月里溅进无数血泪的灰色眼睛。在雷古勒斯的印象中,小天狼星是即使在黑魔王势力最猖獗之际仍然会把自己捯饬得一副人模狗样的那种人。现在的他头发整齐,面颊干净,可那双眼睛——那是能看见灵魂的地方,却变成了千疮百孔的废墟。他的灵魂仿佛一朵曾经光彩照人却日渐枯萎的玫瑰,而身为主人的他却任其腐烂。

“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幅鬼样子?”

伤风闭上了眼睛,紧紧抿着唇。

雷古勒斯弯腰捡起了散落在地上的挂坠盒,借着朦胧的月光看清了那个歪歪扭扭的“S”。他打开了它,一张发黄陈旧的羊皮纸落在他手心里。羊皮纸的边缘已经变脆,似乎轻轻一捏就会变成粉末。

雷古勒斯当然熟悉自己的字迹,他引以为傲的带着个人特色的笔迹。它曾经地描绘过雷古勒斯梦想中的蓝图,那些密密麻麻的印记曾经成片地出现在伏地魔的剪报和日志上,为他搭建出通往成功的道路。


没想到仅仅过去了一个夜晚,他也会说曾经了。


雷古勒斯不动声色地把属于斯莱特林的挂坠盒攥在手心里,抬眸看向他另一个时空的兄长。他从被改变的面孔之下嗅到了绝无天日的寒冷;似乎还有日日夜夜翻腾不息的幻觉,融进他模糊的血肉里;还有那一股子愧疚,从头到脚笼罩着他。

在今晚之前,雷古勒斯曾经有好几次想象过小天狼星因为走错了路而落得过“应得的好下场”的模样。在过去无数次无声的对峙和冷嘲热讽的日常对话中,但他的想象从来没有丰富到这种层次,仅仅只看了一眼就能与对方共情的地步。然而此时此刻,他心里有一个声音活了过来,它用那种斩钉截铁的令人感到不适的语调说道:得了吧,雷古勒斯·布莱克。你绝没有想看到过你哥哥死掉的情景,在你最糟糕的想象中,他也不过是断手断脚地在圣芒戈打点滴吗?你那些辛辣的话,有几分是说给自己听的?又有几分是说给小天狼星听的?

雷古勒斯想要反驳,却发现那个声音几乎是正确的。他想要幸灾乐祸地嘲讽小天狼星一番,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他想说:“看来你将来混得也不怎么样嘛?哥哥。”但回过神来,他难道不也没什么好下场?可能比他哥哥还要惨。

伤痕累累的亲兄弟到了这关头还要针锋相对,想来也是挺讽刺的。


“你进了阿兹卡班。”

这句话完全在伤风的意料之外,他惊愕地看着面前沉静如水的少年,只一瞬便收拾好了情绪。

他早就明白雷古勒斯或许比他所想象的还要细心缜密,伤风知道自己的状况有多糟糕,他也不觉得能瞒住雷古勒斯。可被弟弟一眼看出,饶是他也会觉得有些淡淡的心酸。

他自知闭口不言即是默认的意思。可他还能再说些什么呢?阿兹卡班仿佛来者不拒的巨大黑洞,不仅吸走了他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快乐,还吸走了他说话的能力。伤风本想轻轻“嗯”一声什么的,但极有可能在下个瞬间,他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徘徊在海面上的冰冷雾气,想起渗进墙壁里的带血的指甲挠痕,想起发了疯的犯人们在夜晚中的尖叫和疯疯癫癫的自言自语,想起那些失去灵魂的空洞——

他并不打算和多年未见的弟弟诉苦什么的,他走这一遭最大的心愿便是夸他一句。既不是谄媚的讨好,也不是平白无故的一通眼泪汪汪,那样也太掉价了。说明白些,他只是想给雷古勒斯一个小天狼星式的夸奖。

可是该如何开口呢?那些快乐的,兄弟俩亲密无间的过往已经被阻断在1970年呼啸而过的霍格沃茨特快身后。有关于他弟弟的记忆在他仅剩的大脑空间里恐怕占不上一方窄窄的抽屉。他只记得雷古勒斯第一次骑上儿童扫帚时,他夸赞了弟弟,说你真是太棒啦,雷吉。

可眼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伤风和眼前这个少年到底相隔着两个时空,还相隔着漫长的岁月,他总归不是他那个时空的雷古勒斯·布莱克。


“所以,你的弟弟离开了。”

雷古勒斯最终这么说,他的手指停留在另一个时空的自己写下的“我甘冒一死”上。他注视着因年月而变得模糊的字迹,嗓子里仿佛塞进一团硕大的棉花,几乎让他窒息。


“再也没有回来。”


伤风喃喃说道,他心中隐隐作痛的旧疮正在要他的命。那颗心脏重重地敲击着肋骨,似乎要将这副糟糕的身体震碎。

雷古勒斯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进皮肉,留下一道道半月形的痕迹留在他纤细的皮肉上。

他忍不住对另一个时空的自己控诉道:“嘿,伙计。你走的倒是轻松,倒是给我留下大麻烦了。你知道克利切会思念你一辈子,而小天狼星会用余生去忏悔。他后悔的事情恐怕不止这一件,但他起码会认为你会安安稳稳地活在世界上的某一个角落。你这家伙,你怎么就自己走了呢?你难道觉得小天狼星不会为你的死流下眼泪吗?


哈利·波特所透露的未来就像是命运的摆弄让他被迫在一夜中成长。而原有轨迹的小天狼星就像是最强效的催化剂般让他迅速适应了过高的空气和过为浓厚的水蒸气。让他觉得哈利·波特这一通自作主张的拔苗助长不算是无功而返,起码这一次,他坚信他不会重蹈覆辙。

雷古勒斯觉得这一天简直就像被拉长了,没准比邓布利多今年的长寿面还要长。短短一夜之间,他的志向和愿望竟走向了完全相反的方向,就像棵执拗向上生长了十五年的树木突然被一道从天而降的闪电从正下方劈开,并理所当然地说:

你长错方向了!如果你朝地里长,我他妈就不会劈到你!”

没错,哈利·波特就是那道该死的闪电。


雷古勒斯缓缓地吸入一口天文台上凉薄的空气,他把双手放在胸前,手心朝伤风摊开,非常舒缓地做了个下压的动作。“小天狼星。”他轻轻呼唤他另一个时空中兄长的名字,直到伤风浑浊的目光重新聚集在他的脸上。

雷古勒斯试图露出一个真诚的笑,然而他的嘴角抽搐了好几下也没能成功。鬼知道他已经多久没这么做了?一切无恙的微笑,冷嘲热讽的冷笑,应付式的哈哈一笑,这些年不都是这么笑过来的吗?人类脸部的肌肉何其复杂,眼睛不过小小一颗却能容下无数种情感,两者组合又有成千上万种不同的含义。雷古勒斯实在是无奈,他竟然已经忘记了如何真诚地笑了。可这世界上,还有那么多值得他露出真心笑容的人啊。

而就在这一刻,伤风伸出他修长而粗糙的手指轻轻抚平了雷古勒斯眉心因习惯性皱眉而露出的皱纹。

“不要总是叹气,不要总是皱眉。要不然你会变得像我一样老的。”伤风低沉的声音就像风吹过布满罅隙的沙漠巨石,弹奏出让人心碎的歌。


“你还有话对他说吧?那个时空的另一个我。”

雷古勒斯倏地握住了伤风的手,厉如刀刃的寒风刮过他的眼睛,而他却始终不肯移开目光,被他注视的那个人也是如此。成串的眼泪很快顺着雷古勒斯的脸颊流下,滴在冰冷的石板上,倒映着遥遥闪烁的天狼星。

虽然我不是他,但每一个时空里的雷古勒斯·布莱克都是你的弟弟。你来不及告诉他的话可以对我倾诉,我会告诉你他的想法。”

伤风征住了。

“我会转告给你。”雷古勒斯又重复了一遍。


“那么。”伤风垂下脑袋,拼命地在他的脑海里寻找那个高傲的、赴死得毫不犹豫的斯莱特林找球手的身影。

“我为你骄傲,雷吉。”他说得极为缓慢,仿佛那些字句刚刚才被发明出来。他微弱地笑了笑,自嘲地说道:“抱歉,我恐怕是…太生疏了。要知道我准有二十年没和他说过话了。”

更何况是夸奖呢?

雷古勒斯盯住他的眼睛,认真地说:“他给你答复了,你想听吗?”

“他说,老掉牙的陈词滥调,还没你说给詹姆·波特的新颖呢。”

确实是他那个弟弟会给出的回答,伤风像是想到了什么,咧开嘴角一笑,但显然这个表情已经很久没在他脸上出现了。这个举动不会比瘦脱相的骷髅张开嘴角好看多少,但在那瞬间,雷古勒斯确实看见了在伤风·布莱克那张宛若刀刻雕塑般的僵硬面孔后冒出了一个熟悉的影子——那条毛茸茸的、摇着尾巴的大黑狗。

“噢,我希望他有充足的理由解释他是怎么知道我对那些老情歌做了改编的。”

雷古勒斯没忍住嘴角上扬的冲动。



哈利和小天狼星躲在暗处,他们黑乎乎的脑袋叠在一起,小天狼星由于身高优势占据上方。

“哈利。这是我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听到我在开玩笑。你知道这有多奇怪吗?”

哈利噗嗤地一笑:“就一天而已,小天狼星。”

“用大脚板的标准来说,这已经足够久了。”小天狼星还是没能藏住话音里隐隐的悲伤。是啊,在伤风的世界,大脚板的伙伴们已经永远地离开了他。

“我们这次来之前,已经被反复告知过卷入时空旅行的危险。”哈利仰望着墨黑色的星空,轻松地说道,“我们的世界不会因为我们这趟疯狂的旅程而发生有任何实质性的改变,这点我和小天狼星比任何人都清楚,因为我们本就不是为此而来。而是为了这里。”

哈利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心口。

“哪怕这只是一场梦吧,但是我们知道有那么一个美好平和的世界存在着,已经足矣。”



“像你这么忠诚的人,为死人去死容易,为活人活着很难。”雷古勒斯坚定地说,“我相信他不会想看到你自暴自弃。还有那些逝去的人。过去的一切会一直在你心里,不会消失。你没有理由把自己塞进悔恨的牢笼里,没有人会为此快乐。相信我,雷古勒斯赴死的原因之一是他希望他哥哥能够幸福地生活着。他们从始至终都活在你的心里,和我们一起。

“你说起话来像莱姆斯。”伤风低声说。

“总归是个级长吧。”雷古勒斯翻出今晚的第一个白眼,“要不然像你和波特?吵吵闹闹惹人烦。伊万斯骂你们的声音隔着两张桌子都听得清清楚楚。”

“不过,像哈利倒是挺好的。”他话音一转,“他有些地方很斯莱特林。”

“而你,你有些地方很格兰芬多。”伤风惊异道。提起朋友的名字不再让他有吞刀片的感觉了,他不得不承认,今晚之前说出他们的名字就像是在他几乎快断掉的咽喉上撒辣椒粉。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当那一个个承载着美好记忆和人格的名字再度从他口中冒出来时,他发现他毫无障碍。就像是他的好朋友们一直在等待他这么做。他们一直在期待着与小天狼星的再会。


“我的愿望已经实现了,那就是再次见到雷古勒斯·布莱克并且夸赞他很勇敢。”伤风轻声说。他拿出魔杖往暗处一戳,“现在我要交代我自己一些事情,你们都一起。”

仿佛丝织的银线勾住了暗中窥探的两个身影,哈利和小天狼星被勾着脚尖从藏身之处蹦了出来。虽然是被揪出来的,两人的表情却十分坦然。

“看来你还是更格兰芬多一些。”雷古勒斯抱着手臂看向哈利。

“呃。”哈利立刻举起两只手摆在胸前,“我绝不是故意的,要不是你哥哥他——”

“喂,哈利。”小天狼星显然没想到哈利这么快就把他给出卖了,他更加确信他未来的教子被月亮脸“带坏了”,“你刚刚还说——”

哈利无辜地打断了他,这抢答的速度显然是从赫敏那学来的。“你刚刚还一口一个雷吉呢!”

小天狼星立刻闭上了嘴巴。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脸上。他从未对别人的注视如此不适过,更别提好几个月不打照面的弟弟正悠哉地靠着墙,脸上挂着“我倒要看看你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的表情。

小天狼星平日里维持的散漫优雅的模样算是在这个晚上摔了个稀巴烂。

先是伤风——没有谁能比自己更了解自己,栽在他手里就认了,毕竟他可不是平白无故多长了这些年岁的;接着是哈利——真不愧波特和伊万斯创造的大魔王,简直把他拿捏得死死的,这他也认了;再就是雷古勒斯——他不想做出评价,介于他对弟弟的看法还有待更新。

“我有话对你说。”小天狼星不情不愿地开口道。

“你可千万别勉强自己。”雷古勒斯挑衅地回答。

小天狼星顿了顿,突然像大脚板似的甩甩脑袋,他沉默不语地朝雷古勒斯伸出一只手,他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好吧,今晚他们兄弟俩关于对方根深蒂固的形象都被无情地砸碎了,烂成了一地玻璃渣,只能勉勉强强拼凑出两具人形。余下残缺不全的部分,就只能在兄弟俩漫长或是短暂的磨合期中慢慢修复了。

雷古勒斯盯着那只手,像是要握紧灼人的火焰那般慢慢地伸出手指去靠近。就在两人的手准备相触的那瞬间,小天狼星猛地包住了弟弟的手,把自己纤细修长的五指塞进对方冷冰冰的指缝,握紧。

还没等小天狼星为兄弟和好的和睦场景装模作样地流眼泪,伤风就忍不住开口了。

“关于斯莱特林的另外一个学生,我必须事先告诉你一些事情。”他语气中略带严厉,“这可能与我们生性喜欢把家养小精灵脑袋砍下来展示在门廊上有关。每个人年轻的时候都会犯错,即使加害者和受害者并不都纯洁无辜。但我想要你在比我早得多的时间里能够感到难堪和愧疚。因为你曾经被你家人刺伤过,但你不该因此激发你最糟糕的那一面。你不该把你的仇恨报复在他或是他们身上。”

提到家养小精灵时雷古勒斯的神色一瞬间绷紧;哈利低垂着眸;而小天狼星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伤风。

因为我们都在一夜之间改变了。

静默了半晌,小天狼星缓缓点了点头。



06.柠檬雪糕.



哈利和伤风披着隐形衣走在前面,他们即将返回他们的世界。

而重归于好的布莱克兄弟慢吞吞地跟在后面。雷古勒斯没想过他哥哥的手劲这么大,他一直没有办法把手抽出来,只能愤愤地瞪了小天狼星一眼后作罢。

小天狼星自伤风说完那番话就心不在焉,眉眼明显透出一种迷惑和冷淡,但这只能让他显得比平日里更加英俊。


没有隐形衣遮挡的布莱克兄弟俩果然和刚刚离开办公室的斯内普和莉莉撞上了。

斯内普显然注意到了亲密得不同寻常的兄弟俩,他狐疑地打量着他们紧握的手,然后紧紧盯着小天狼星,手臂伸进长袍——

然而小天狼星始终看都没看他一眼,目不斜视地与他擦肩而过了。

斯内普的脸上闪过惊讶,随即被更深的疑惑和敌意代替。而莉莉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凑到他耳边轻轻说了句话。斯内普虽然还是半信半疑的样子,但手已经从长袍拿了出来。

就让那些彼此憎恶的校园往事暂时减缓散发恶臭的速度,共同历经时间无声的洗礼和人心无声的蜕变吧。因为眼下,纠结的,恨得牙痒痒的少年们的共同敌人是伏地魔。没有人能在崭新可望的新生活的诱惑下保持每分每秒的仇恨。



“很高兴能在这里准时见到你们。”邓布利多锐利的蓝眼睛闪闪发亮。他魔杖一挥,四倍热腾腾的黄油啤酒立刻从桌上飞到四人手边。

“那么我想,该说完的话都说完了?该解决的仇怨也化解了?”邓布利多笑眯眯地打量着布莱克兄弟俩紧握的手。

雷古勒斯恼怒地推了他哥哥一把,而他哥哥居然还在走神!

“都会解决的。”伤风回答。

邓布利多温柔地看着他的两个学生:“我要感谢你们,正是因为你们无畏的冒险,给了我们一个如此美好的开端。我向你们保证,我一定不会辜负你们对这里的所有想象。”

哈利轻轻叹了口气,他为不能以同样热切的目光回望邓布利多而感到遗憾。邓布利多的苦难远在一百年前,他无法穿越时间跨度如此之大的平行世界。他让所有人都得到了“看见未来”的机会。但邓布利多却已经身处未来了。

而他的师长也像以往任何一次那样看穿了哈利心中所想。他眨眨眼,轻声道:“万事莫求全。哈利。”

话音刚落,桌面上放着的怀表立刻开始旋转。炙热的光浪席卷了整间办公室,数十几双眼睛倏地闭上。


眼睛一闭一睁,时间轮转倒换。

他们好像从天而降,又依然人间蒸发,什么都没能带走。

他们只是留下。

留下喝得一滴不剩的黄油啤酒罐。

留下乱糟糟的床铺和动人心魄的初遇。

留下在城堡里狂奔的足迹和“万年一眼”的隔空对望。

留下每个人“重来”的机会。

留下一个光明的未来。


疯狂的旅行者空手而归,心中却收获颇丰。



07·尾声.



哈利娴熟地施下一个保暖咒,看着他教父怀里裹得跟个球似的的小泰迪。小家伙的头发在哈利施法的瞬间就变化了三种颜色,把他年轻的教父逗得直笑。

“我小时候也是这样抱着你。”小天狼星瞥了一眼他累坏了的教子,炫耀般地邀功道,“现在莱姆斯的儿子也是我这样抱着,看来我就是掠夺者中专门带孩子的那个。”

哈利懒洋洋地附和他:“说真的,你还不快给我找一个教母吗?我可不想将来有一天还要看你带泰迪的儿子。”

小天狼星龇牙咧嘴地瞪了哈利一眼,低头继续照料好友的儿子。泰迪几个小时前才从陋居被接到格里莫广场12号来。他足足有一天没见到年轻的教父和亲爱的小天狼星,很是难过。但两位风尘仆仆的旅行者回来后就连放行李的时间都没有,又马不停蹄地赶往霍格沃茨和画像聊天了。对此小泰迪已经习以为常,因为他教父的教父,那个长得格外英俊的男人总是对照片集发呆,他都习惯了。

也许是小孩子的直觉,泰迪明显觉得小天狼星和之前不太一样了。他总是很有耐心,也非常的友好。只是当他抱着自己时,他总能从小天狼星稳当的怀抱下体会到一丝颤抖,他总是无端地觉得小天狼星有时离他很远,他会沉浸在自我中无法自拔。但现在不一样了,他能感受到小天狼星柔和的笑意正从那张英俊脸颊上的每一个角落洋溢开来,就像是终于掀掉了他披在身上的神秘黑色面纱。果然罗恩叔叔和赫敏阿姨说的对,小天狼星疗养回来就会好的。

三人坐在布莱克家高高的阁楼上,看烟花不断拖着长长的尾巴划过漆黑的夜空。绽放出一个个与众不同的模样。

小泰迪的小胖手突然遥遥地指向天空的一角,他发音还不利索,经常说着说着口水直流。

“那…那是什么?”

哈利和小天狼星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哈利的天文学堪堪维持在普通水平,况且空中布满了五光十色的烟火,更加难以识辨。因此哈利只是微微一笑,打趣道:“看来小泰迪继承了你们看星星的癖好。”

小天狼星显然是在刮肠搜肚地寻找几百年前的天文学知识,无暇搭理哈利。忽然他眼睛一亮,眼中光芒几乎能够和那颗星星媲美。他的声音放得无比无比轻柔。

“那是狮子座的心脏——雷古勒斯。”

哈利凛然一愣。

那上面有什么?”

“一个美好的世界。”


-END


圆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