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重生之香江风云 第十九章 尘封往事
第十九章 尘封往事
肖战怀抱着被招魂幡掩着的灵牌,一步步拾阶而下。一楼东南角常年闭门的一间,是肖氏一族的灵堂。
他拧了把手推门而进,幽暗烛火长明,点点红光错落,显得既肃穆又诡秘。
肖家祖辈和曾祖辈的灵牌零星在上,并没有几块。实际上,肖家真正发家致富就是在肖世勋这一辈,与王家、董家等相比,肖家尚没有多少年历史,后起之秀,跃居首富,肖世勋是一个传奇。
肖战将王一博的灵牌放在最下面一层,点了三柱香插在香炉内,跪倒在地,默默祝祷。自从得知王一博在另一时空获得重生,他便没有了后顾之忧,所求者无非是王一博身体康健,平安喜乐。...
第十九章 尘封往事
肖战怀抱着被招魂幡掩着的灵牌,一步步拾阶而下。一楼东南角常年闭门的一间,是肖氏一族的灵堂。
他拧了把手推门而进,幽暗烛火长明,点点红光错落,显得既肃穆又诡秘。
肖家祖辈和曾祖辈的灵牌零星在上,并没有几块。实际上,肖家真正发家致富就是在肖世勋这一辈,与王家、董家等相比,肖家尚没有多少年历史,后起之秀,跃居首富,肖世勋是一个传奇。
肖战将王一博的灵牌放在最下面一层,点了三柱香插在香炉内,跪倒在地,默默祝祷。自从得知王一博在另一时空获得重生,他便没有了后顾之忧,所求者无非是王一博身体康健,平安喜乐。虽很想再见一面,但也知道上次应当是由于什么特殊原因才见到的,不能强求,偶尔又想着,不来也好,那证明王一博的灵魂已经稳定在那个世界,与那里的自己相知、相爱。
便如自己也恋爱结婚了一样。
这些年,他不太常来这里了,毕竟他长大了,成为寰亚的首脑,不能放任自己的脆弱随意蔓延。然而只要来到这里,他就又会变成妈妈的孩子,肆意流泪,与最亲爱的人说说心事。
灵堂不起眼处有扇角门,因冯朝云笃信佛教,肖世勋单独为她辟了一间佛堂,她的牌位便供奉在那里。肖战刚抬手,门突然开了。
是他的父亲肖世勋。
肖世勋在港人中是普通身材,并不算高大,与肖战立在一处,矮了一头。但他气质儒雅,面容又带着坚毅,每每看到这个人,王一博都觉得他身材实在伟岸,很有领袖气质。就如现在,肖战微微垂首,毕恭毕敬的站在父亲身前问好,丝毫不敢因手握实权而有半分逾矩。
“您这么晚还不睡?”
这时已近十二点,肖世勋在这里出现,肖战却心头一暖,父亲思念母亲,大概平日里来的比他勤快的多。
“阿战?”肖世勋也颇为讶异,“你身体刚好没多久,应该好好休息啊。爹地想帮你一阵子,又怕人老了力不从心,耽误了你的项目,前些时还让你在病床上操劳公事……”慈眉善目的父亲挽住儿子的臂膀:“还痛不痛?”
王一博离得极近,狐疑万千,肖世勋完全就是一个关怀儿子的父亲,若都是演出来的,TVB最资深的老戏骨恐怕也不如他。
肖战受宠若惊,心下愧疚万分,怎能因为找不到嫌疑人就怀疑自己的父亲呢?香港这潭水深不可测,有资历有实力的人不知凡几,有高人隐藏于暗处伺机动手也说不定。父亲虽是首富,根深叶茂,乍一看上去很可疑,但做出那些事的却也并非父亲不可。
“不痛了,子弹擦过而已,您放宽心。”
肖世勋拉着肖战到灵堂内的蒲团处坐下,亲自解了儿子衬衣的纽扣:“说到底,是爹地疏忽了,肖家这些年风头正劲,蝉联十几年首富,也难怪有心人眼热,是爹地没有护好你。”
肖战的伤口显露出来,伤在左肩靠下,子弹掠过后在他光洁的皮肤上留下一个如雪茄大小的烫伤,当时震断了一根胸骨,静养了些时日。王一博跪在他脚边,轻轻抚摸,一是心痛未能在这里替他挡劫,二是难言的酸楚,前些时日无论怎样都到不了这边,焉知不是招魂幡不在身边的缘故。
亲眼见过了伤口,肖世勋为儿子掩好衣襟,就像儿时那样。
“我们父子俩好久没有喝一杯了,等你伤口完全好了,爹地请你,”肖世勋轻轻拍着儿子另一边肩膀,不是伤的那一边,都怕拍痛了一般:“看看你妈咪就去睡吧,爹地知你重视寰亚,还有天海项目,但哪一样都不是一蹴而就的,爹地年轻时做推销员,口袋里能有几个钱,栉风沐雨,经年累月,才有了偌大家业。你也是一样,已经做的很好了,切记不骄不躁,爹地信你能将寰亚发扬光大。”
一席话,不仅肖战眼热,王一博更是困惑。肖战固然不是羽翼未丰的毛头小子,但以肖世勋的根基,想更换继承人,或是将寰亚重新收归麾下,也并不难。但他一副舐犊情深的样子,挂怀儿子的身体,为他铺路,甚至怕儿子受伤时自己插手集团事务会让儿子多心……这个肖世勋和自己时空的那一位判若两人,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呢?
难道说,那边肖世勋的频繁动作,是因为肖战不管不顾的搬出半山,与自己同居,掌舵者怕家产旁落,这才对儿子失去了信任之心?
只听肖战道:“是,爹地,我问候一声妈妈就去睡,”随即便去捧案台上蒙着黑布的灵位,肖世勋未私下里进过儿子的房间,未见过此物,便问:“这是什么?”
“啊……”肖战想了想,决定不瞒着父亲,人都不在这个世上,还能怎样呢:“是一位朋友。”
什么朋友会被带入肖家灵堂,肖世勋不解地望着儿子,肖战向来不是无分寸之人。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是王东的长子?”
肖战有些意外,却也大概猜到了是怎么一回事:“我一力操办他的葬礼,王家未有一人出来拦阻,包括他父亲在内,这件事,您背后帮了我的忙,是吗?”
确实,再怎样与家族不和,当没有要外人横插一杠的先例。也就是王东不想面对长房一而再再而三的惨事,肖世勋又不知想了什么办法与王东达成共识,这才有了肖战这个首席扶灵人的出现。
肖世勋长叹一声:“你对这孩子情分不一般,打量爹地不知道么?一趟一趟的去美国不说,你一定要跟王东对上拿回天海项目,不都是为了这孩子?”他不赞同的道:“爹地为何说你仍是心浮气躁,拿寰亚与信泰交火,那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以后断不能如此了。”
父亲提起王一博,并未大发雷霆,肖战心中一动,以往不便试探的,如今却在心头跃跃欲试:“爹地,我觉得王生的车祸并非意外,而是人为,您怎么看?”
若肖世勋背后真有葡萄牙势力,一手策划了王一博的车祸,怎样都应该露出点痕迹。然而首富虽面色忧郁,语声并未滞涩,只遗憾道:“他母亲便是红颜薄命,没想到他步了后尘。是不是意外我不清楚,王家错综复杂,光是他家二房就不简单。当年……”
他说了半句住了嘴,肖战敏锐的察觉到了父亲的不妥,当下趁势追击:“当年发生了何事?王生的母亲,是您故人?”
肖世勋主动提及王家二房,大出王一博意料之外。在他的潜意识中,钟洁云是肖世勋的人,可能没那么聪明,但扎根王家已久,是不能轻易暴露的棋子。心念电转,他当即往相反的方向想了一遭,若不是呢,若钟洁云不是肖世勋的人,那就更奇怪了,以肖世勋对自己妈咪的“情感”,这些年为何不将二房铲除,而是放任自流呢。
肖世勋沉默了一阵,突然开口:“阿战你今年三十岁整,爹地几多年岁了,你可知?“
不用算,肖世勋大他三十六岁,今年已经六十六高龄。肖战不假思索的报出数来。
“你曾祖和祖父都是普通平民,先人过世,十五岁那年,我只身一人来到香港,投奔我的表舅,也就是你的外祖,在他的厂子里做学徒。“
肖世勋沉浸在往事中,肖战只知父亲家世不显,很多详情却也不那么清楚,尤其父母竟然是未出五服的表亲,他十分震惊。
“我们肖家,有两个恩人,没有她们,就没有今天的寰亚。这第一个,就是你的母亲。“
肖世勋于十五岁上认识了十三岁的表妹冯朝云。冯朝云家境富足,博学多才,明艳动人,与肖世勋日渐情笃,两人青梅竹马,又是中表之亲,照理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但他们想走到一起,却有两大障碍。冯朝云父母并不看好肖世勋的前途,给他容身之处已算宽容,怎能令他轻易的拐走自家掌上明珠,而肖世勋自己,也不甘心寄人篱下,几年学徒生涯后,他毅然绝然的出来做推销员,靠着三寸不烂之舌和吃苦耐劳的毅力,开办了自己第一家工厂,也就是寰亚的前身,那年,他只有二十二岁。
“香港人多提倡早婚,我是三十五岁上才迎娶了你母亲,我肯拼搏,有了身份地位才敢向你外祖提求婚之事,而你母亲也肯等我,不至于要我做个孤家寡人。后来,她生了你和阿戬,阿戬性格跳脱也就罢了,我有你这样出色的长子,胜过有十个八个仔的王东!“
久未剖白自己,年过花甲的肖世勋脸上呈现出兴奋的光彩,他仿佛年轻了二三十岁,回到了峥嵘岁月。肖战一个字也不肯放过,仔细辨认其中的每一条信息,肖世勋无疑之于王东有争胜之意,为何,父亲身家早已超过王东,作为胜利者仍念念不忘,可见是在一件事上大败亏输过。
况且,再怎样,大好男儿三十五岁才结婚,也太迟了。实则肖世勋经商天赋过人,开办工厂后迅速崛起,经营实业赚得第一桶金,后囤积地皮转手倒卖,三十岁之前就成为香港商界炙手可热的新人。而王东,虽有祖上庇荫,在博彩业上有所成就比他要晚一些,两人在三十岁左右的年纪堪堪打个平手。
是哪件事上无可翻盘的输了,肖战早有猜测,也许这是个套底的好时机。
打蛇打七寸,肖战不兜圈子,稳准狠的直接问出:“爹地,若是澳门第一美人肯下嫁于您,您会给我和阿戬娶位后母回来么?”不顾父亲的错愕,肖战乘胜追击:“我没说是您和我母亲结婚前,只说母亲去世后,您是否做此打算?”
这问题可谓很尖锐了,肖战心有不忍,但他必须弄明白早年他和王一博的龃龉是否是真,想让肖世勋说实话,就得趁他慌乱之时寻找突破口。
“你早就想问我了?”
“是。”肖战索性一股脑问出来:“王生曾道您与他母亲通过信,我不相信您对此事一无所知,毕竟阿戬就是因为这件事与您不睦,您没有解释的意思,对幼子漂流在外无动于衷,难道不是默认?”
肖世勋颇为失落,盯着肖战锋利的眸子摇了摇头:“你,忒也小瞧了你爹地。“
“你、阿戬与你母亲一样,都误会了婉欣。我们肖家,第二位恩人就是她,尤其是你们两个小辈,一辈子都不能忘。“
肖战与王一博俱大惊,得知原委,半晌说不出话。
二十四年前,便是冯朝云怀肖戬之时,一个月黑风高之夜,号称澳门第一美人的林婉欣叩开了肖家大门。
冯朝云因临近产期,深感疲倦,早已就寝。事情隐秘,肖世勋在后花园见到了满脸泪痕颇为狼狈的林婉欣,与她密谈一番。
“我是逃出来的,我偷听到了王东与董方的密谋,说要在朝云姐看诊的医院,买通护士用药杀死她和肚里的小孩子,趁乱也要除掉你和阿战。”彼时林婉欣亦在孕中,较冯朝云小一个月,连夜奔波,惊惧万分,报完信后便头晕目眩,肖世勋抱起了她,打算送到安全所在,不料被起夜的夫人撞个正着。
林婉欣是冯朝云此生唯一的心病,见丈夫怀里抱着“梦中情人”,当即动了胎气,竟是要生了。
冯朝云对表哥一向痴恋,想着哪怕海枯石烂都要等到底。她支持他创业,拿出私房钱助他生意,总盼着有朝一日两人能琴瑟和谐,却没想到肖世勋在舞场上见到了澳门明珠、中葡混血美人林婉欣。
那时,肖世勋已有二十七八岁,林婉欣则二十出头,正是豪门子弟追逐的对象,这其中最为抢眼的便是相貌英俊风流倜傥的王东。肖世勋对林婉欣甚为仰慕,可一则不敢追求,二则家有表妹在等,不可辜负,只把一腔暗恋埋在心底。冯朝云却不傻,她敏锐的感觉到表哥的心思不在她身上,再三观察,不论何种场合,肖世勋都将视线牢牢黏在林婉欣身上。
她其实是个非常有智慧的女子,只要她想结交的对象,都会义无反顾的喜欢上她。心中有数之后,她不动声色,与林婉欣结为闺中好友,并一再与她表示,自己与肖世勋就要成婚,婚前生活十分甜蜜,劝她也赶紧考虑婚姻大事,寻得意中人。
那段时间,冯林二人,以及冯家邻居家的一个小妹妹裴新妍走得很近,三人常一同进餐逛街,笑言可以拜个把子。一九五五年,当时二十五岁的冯朝云是大姐,二十出头的林婉欣是二姐,刚刚十八的裴新妍家中不算豪富,但冯林二人都没有看不起她,将她当做小妹。
不多时,林婉欣先行成婚,嫁给了追求最为猛烈的王东,冯朝云松了一口气,便与“二妹”的关系冷淡下来,专心致志攻陷情感无所托的肖世勋。她没料到的是,因为她常带着裴新妍出入酒会舞会,这个女孩爱上了董方,却被玩弄之后始乱终弃。
一九五八年,她自杀了,临死前留下一封遗书,请父母宽宥,请冯姐姐帮忙照料才八岁的妹妹裴争妍。
冯朝云其实心中憎恶林婉欣,当着面从不表露出来,但对这个小女孩,一直灌输的就是,因为林婉欣的缘故,裴新妍才能通过王东结识董方,导致一场悲剧。
林婉欣浑然不觉,她衷心的祝福冯朝云与表哥肖世勋喜结连理,而她年纪虽小,但因早婚,先后生了三个女儿,又在一九六九年与冯朝云几乎前后脚怀孕。
肖世勋一面把林婉欣安顿在客房,一面安排佣人紧急请医生过来。不能去医院,提前两周生产又在深夜,可谓没有任何准备。而冯朝云虽是第二次生产,却已四十高龄。丈夫拒绝去医院,林婉欣又与其私会后院,令她心生疑虑。
她一面哭喊一面挣扎,用尽了力气,生了一个钟头后,推搡好容易赶来帮忙的医生和助产士。她怀疑肖世勋趁机害死她,只保孩子不要大人,又疑神疑鬼,莫非林婉欣腹中子其实姓肖?
到了最后,医护人员不得不按住她手脚帮助生产,幸好前期保养的好,胎位仍正,肖戬顺利出生,大人的命也保住了。
“但你妈咪从此以后就疯疯癫癫,精神不济,那样子哪能恢复的好,没两年就撒手人寰……”肖世勋流下泪来。
肖战痛心疾首,王东狼子野心,与他勾结的人竟然是董冼华亡故了的父亲董方。二房培植yuki,董家也有嫌疑培植丽雯和迷惑阿彪的女人,王东可知道,便是他自己的女人钟洁云,也蒙着一层看不清的面纱?
王一博疯狂大喊:“我妈咪呢,她哪里去了?”无人听见。
幸好肖战理智尚存:“王生母亲呢?”
“家里乱成一团,佣人拦不住来抢人的王东,便是我在场,也留不住人家丈夫寻妻子啊!”
这便是林婉欣“失宠”于王东的原因。自那天起,王家渐渐有了二房的影子,而林婉欣,再也没能出入于公开场合,对外便称养病,实则被监视在疗养院不得自由。
“王东起初只是逢场作戏,后来便要将二房正式娶回家,说是大太太卧床不起,不能没有女人主持家务……婉欣落得这样下场全是因为帮肖家的忙,试问我能否坐视不理?”
肖战全然明白了,那封通信便是在那样的情况下发生的,肖世勋去信给林婉欣,需不需要帮助她脱离苦海,就算与赌王对上打离婚官司,他肖世勋也会力撑到底。
“我没能等到婉欣的回信,就等到了她病逝的消息,我不信,但不信又能如何?过了两年,就出了阿戬与王东长子那桩事,我才知道,婉欣是给我回了信的,她说‘事已至此,覆水难收,君之心意,无法回报’,她至死还是爱着王东,知道覆水难收方走上了绝路。”
“我心痛,便在你母亲的灵堂设了一个她的牌位,这是我家的恩人,而阿戬这个不知好歹的浑小子,将灵牌砸的粉碎,她在天之灵,能不能安息?”
如烟往事,掀开封印,一桩桩一件件,除了扼腕叹息,别无他法。
“爹地您可真能忍,我记得您前几年还跟董家做生意?”
“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你对付王家二房,岂知若没有寰亚和爹地做你的靠山,你分分钟就会被王东报复?那老家伙就如毒蛇,冷不防咬你一口,你几年都缓不过来。”
肖家纵然是首富,若被几大家族联合对付,也要吃不了兜着走。但肖世勋很稳,一面与他们虚与委蛇,一面暗中压制,故而这些年王董两家也没能太过兴风作浪。
肖战真的理解了父亲,王一博时而为母亲悲伤,时而为肖战喜悦。
有一个王东那样的父亲就够了,肖战能有个真心疼他的父亲,他为哥哥高兴。
肖战捧下灵牌上的招魂幡,“父亲,这是张天师给我的,他说可以见到想见的那个人的魂魄,我真的有见过王生一次,我想您用得上它,不管是妈妈而是王生母亲,或许您会有话要与她们说。”
一整晚,肖世勋或侃侃而谈,或悲痛陈词,但无愧于心,一望便知,听得这句话,他脸色却变了:“招魂?你试过?荒唐!”
他一把夺过招魂幡,极快的拎在烛火之上,肖战措手不及,眼睁睁的看着那块黑布在被烈火吞噬,而王一博的魂魄,也在无声无息中随之消散。
未过千我为啥更……可能是我写完太激动了……
下次不能这样了……
重生之香江风云 第十八章 离奇死因
第十八章 离奇死因
肖战漏夜离开,王一博担心不已,但知道肖战定是不愿意看到他伤势未愈乱走,他也不想再让哥哥担心,遂闭上眼梳理这一日发生的几件事。
他们刚怀疑到肖世勋,老狐狸就领着裴争妍意图不明的到寰亚示威,俨然一副嘉庆当了皇帝,乾隆幕后坐庄的架势。肖戬今天来闹的一场也很耐人寻味,肖世勋捧着自己妈咪的灵位絮絮叨叨,难不成真的旧情难忘,人死之后追悔莫及?
肖战是情种,不代表他爹地也是,如果是,一个至情至性之人缘何搞出这许多是非,若不是,肖世勋与妈咪之间究竟有怎样的纠葛呢,总不能去问王东吧。
天海项目出事,能让肖世勋亲自过问,先于肖战和他两个...
第十八章 离奇死因
肖战漏夜离开,王一博担心不已,但知道肖战定是不愿意看到他伤势未愈乱走,他也不想再让哥哥担心,遂闭上眼梳理这一日发生的几件事。
他们刚怀疑到肖世勋,老狐狸就领着裴争妍意图不明的到寰亚示威,俨然一副嘉庆当了皇帝,乾隆幕后坐庄的架势。肖戬今天来闹的一场也很耐人寻味,肖世勋捧着自己妈咪的灵位絮絮叨叨,难不成真的旧情难忘,人死之后追悔莫及?
肖战是情种,不代表他爹地也是,如果是,一个至情至性之人缘何搞出这许多是非,若不是,肖世勋与妈咪之间究竟有怎样的纠葛呢,总不能去问王东吧。
天海项目出事,能让肖世勋亲自过问,先于肖战和他两个直接负责人知情,可见这事是自上而下传达下来,搞不好是港政府中的谁通风报信。肖世勋深夜电话未拖延一刻,看样子并未坐壁上观,但bang架肖战开枪打他的幕后之人,分明对天海项目不怀好意……
种种矛盾之处,王一博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白日里分明休息的很充分,大概是久违的释放了自我,渐渐真睡了过去。
熟悉的灰色窗帘随风摇曳,王一博心中一喜,太久了,他终于来到了另一时空的半山别墅。肖战临空远眺,点了一支烟有一口没一口的吸着,不知在想什么心事。
“战哥……”王一博悄悄飘到他身后,伸出双臂轻轻搂住他,把脸埋在他瘦削的脊梁处。虽然并不能真切感觉到体温,可几个小时前,他刚刚亲手丈量了这具躯体的每一寸肌肤,这个拥抱,直令他不能自已,满心翻涌着思念。
肖战没有理他,独个儿抽完了那支烟,又向着太平山的方向凝望了一阵,这才掩上了窗。
王一博难过的站在他左近,为什么,竟然又回到了最一开始的状态,人鬼殊途,看不见摸不到,连感知都没有途径。
肖战开了一盏台灯,取了书桌上的纸笔,翻开新的一页,却没有立刻书写。
“一博,每晚我都在这里给你写‘信’,也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到……”他拈了拈厚厚的本子,前面三分之一都已经被写满了,其实他大概心里有数,王一博上次与他讲,鬼魂是没有办法做到任何事情的,简简单单的掀开被子都不行,何况打开抽屉,拿出笔记本呢?他数月没见到王一博,终归是自己想念、聊以自慰罢了。有去问过张天师,为何那一次王一博能穿越时空而来,西贝货天师支支吾吾,一会儿说是莫非师傅留下的招魂幡阴气过重,令鬼魂现了原形,一会儿又说是没准另一时空发生了什么大事,王一博假鬼变真鬼,实在解释不清楚,索性一推二五六,揣测肖战是不是思念成疾,产生了幻觉。
“我点知啦,我师傅说招魂幡有用就是有用的啦,他老人家搞的法阵是多灵验,肖董最清楚的啦,你们肖家现在多有钱,不都依仗我师傅的法子?”天师一口不怎么地道的广东话,据说祖籍是福建某个渔村的,压根不是正经港人。
肖战实在不知拿张天师如何是好。说他招摇撞骗,王一博确实出现了,两人拥抱过亲吻过,幻觉?他知道不是,他内心强大的很,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两人是如何交换所知信息,每一个细节他都有印象。但他也懂了,张天师的确没什么真才实学,死去的师傅的一成本事,此人都没学到。
王一博凑过去瞧那笔记本,肖战斟酌着工整写下几行字:“今日是一九九四年三月十日,天海项目开工三个多月了,虽然经过一次爆炸,理想大桥终还是破土动工,我为了加快进度,敦促建筑公司加班加点,也加大了安保力度,就为了防止出现再一次不明人士的突袭事件。一博,不知在你的那个时空,天海项目进展顺利吗?你们有两个人一同努力,应当比我一个人孤军奋战要强吧。”
王一博难以置信,爆炸是什么,恐怖//袭击吗?他好想多知道一些,然而肖战听不见他的语声。
肖战揉了揉手腕,继续写道:“我有种预感,有人极其不想看到天海项目顺利完成,因此多方掣肘。我有怀疑过王家,怀疑过其他有利益冲突的世家,多方试探并没有结果。也是,你人都不在了,王东何必再与你过不去?二房势力土崩瓦解,也没有能力与我抗衡了。但为什么,我每走一步都阻力重重,我实在不孝,竟怀疑到了我父亲头上。大概他不愿意看到我用寰亚资金投入一场豪赌。一博,但我仍然不相信,真的会是我父亲吗,那么他为何要假意绑架我再赎回来,阿戬不够成熟,他只有我一个可靠的儿子,我相信他不会置我于死地,所以我猜测这个答案不会那么简单。”
如肖战能看清王一博的神情,就知他惊惧到了极点。
崔目远发现自己的人里面有内鬼后,几次设法与肖战通信,他们暗地里已坐在一条船上,为的就是把幕后黑手揪出来。据崔目远回忆,找上他的,一直是一个刻意压低声音的怪人,但他总觉得以那个人的说话习惯,应当是一个女人才对,故而他们都认为,这个人是钟洁云无疑。
按照推测,钟洁云是肖世勋打入王家的棋子,其目的在于离间王东与林婉欣,害死长房长子王一博,如是这样,不论是Yuki奉命制造葡萄牙车祸,还是崔目远临时接到Call机讯息,改变绑架对象,都有了解释。
毕竟崔目远告诉他们,怪人的意思是,“绑走王一博,要天海项目做不成”,后因中间介入了梁子诚,在梁的怂恿下,他才临时换了肖战,为的是多拿肖家一笔钱。吃了东家吃西家,崔目远原本打的好算盘。
当然,王一博明白,崔目远也只是被人当枪使了,只要目标出现,纵然崔目远无心伤人命,他手下也会有人“走火”,而最终,越货变杀人,黑锅都是江洋大盗的。
这些事,他与肖战两个在怀疑到肖世勋头上时,就分析的非常清楚了。至于给崔目远五亿还是十亿,若王一博真的死了,想必崔目远有命拿没命花,而肖家还没把这些钱放在眼里。
可是,此时空的肖战透露的讯息彻底颠覆了王一博所有认知。
“王一博”都已经死了,肖世勋就算要破坏天海项目,何必拿儿子的命开玩笑?王一博绕着肖战转了几圈,虽没发现有受过伤的痕迹,但那份忧心实在是到了极点。
莫非肖世勋比王东还差劲,根本不在乎儿子的性命,宁可用这种方式加以警告?
这时,肖战合上了本子,灯光骤熄,他隐在黑暗中端坐不动。
夜已深,他依然穿着衬衣西裤,没有要洗漱就寝的意思,王一博便陪他枯坐半晌。环视四周,灵牌与招魂幡仍在柜顶位置,大概他日日心急如焚,想要与“男朋友”再见一面。
但还好,王一博没见他买醉或失控的哭泣,稍微放心。
一室寂静,仿佛听见山风吹拂草丛簌簌抖动的声响,闪眼间,一个黑衣人影如蜘蛛般蛰伏窗口,轻轻扣了扣玻璃。
这又是什么戏码,王一博戒备起来,但下一刻,肖战自行打开了窗,将那黑衣人放进来。
深夜有约,难怪衣着正式,窗帘未拉,这一不速之客又是老熟人。
“好容易翻次墙,大公子一杯清茶也无啊……”崔目远懒散的仰在沙发上,肖战抱着手臂而立,与他四目相对。
抽屉拉开了,王一博看见那本属于自己的日记静静躺在其中,还有些旁的什么,而肖战只是取了把钥匙,径直丢给崔目远。
“汇丰的保险柜,你自取。”
“哦?该不会是又把那五亿还给我了?”崔目远抹了把脸,将更深露重尽数消去,似笑非笑:“大公子向来不做赔本生意,这五亿,你肯定没同肖董讲。”
“说给你,就是你的,现在不是需要用钱吗。你今天给我传讯,是不是找到内鬼了?”
崔目远把玩那枚钥匙,垂下眼睑,脸上现出狠绝之色:“死了。”
如在肖战意料之中:“你杀了他,那就是问出什么了。”
“不,我只找到了他的尸体,他一直跟我兜圈子,没想到在最后一刻,黄雀在后,他被有心人灭口。”
王一博看到肖战握紧了拳头,线索断了,问不出幕后主使,离报仇又是遥不可及。
“但有一点你一定很感兴趣,他的死法与你让我查的那件事非常相似。”崔目远卖了个关子。
“怎么讲?”
“我和阿彪玩猫捉老鼠的游戏玩了很久,没捉他,是想看看他会和谁见面,我顺藤摸瓜,便能抓到关键人物。阿彪应该是得了笔钱,成日花天酒地,在馆子里招妓,本是没有固定的,谁知道这一个月他赁了间屋,从康得思领了个女人出来,竟然住到了一起。“
听到“康得思”三个字,肖战古井无波的面容有了裂痕,王一博也注意到了,崔目远顿了顿:“怎么?”
肖战想到了几年前一件荒唐往事,终还是闷在心里:“康得思背地里做某些交易,据我所知,没有VIP无法进入,此人就是个古惑仔,谁给他的通行权?”
崔目远打了个响指:“这事我并不知,大公子一提,倒与我的猜测不谋而合了!”
“自从跟这女人在一块,阿彪就甚少出门,偶尔盯上他,感觉他一脸鬼气,好像快死了一样,”崔目远道:“我以为这衰仔纵欲过度,看了他尸首才知……他是只磕药鸡!”
肖战敏锐的抓住了关键:“他是用药过量死的?”
“不知。明面上看是车祸,他和那女人坐上车去机场,我一路跟住。本想再观望下那女人是不是关窍所在,背后有没有接头人,又怕他们拿了钱远走高飞,正准备在机场来个瓮中捉鳖!”
“然后呢?”
“你道我为何爬你家窗子,这锅他妈的又背我身上啦!”
当时崔目远离前车已然很近,自岔路突然闪出一辆吉普,崔目远闪避不及,往中间打了个转,那吉普别看庞大,竟十分灵活,别了崔目远又堵了阿彪的去路,道路中央发生极大响动,后面车辆则连环追尾,而此车则从一个极其不可能的角度疾冲而去消失不见。
两车相撞,崔目远等人做惯了亡命之徒,当下砸开车窗下来,只来得及看了看阿彪尸身,警笛猝不及防近在耳边。
崔目远做下过数单大案,是警方恨的牙痒痒又无计可施的首要公敌,有人举报他制造车祸,当街行凶,警察来的很快,如今他成为警方的头号通缉人物。
确实,刚才光线昏暗看得不清楚,仔细一瞧,崔目远脸上有着细小伤痕,该是汽车玻璃碎裂时“爆破”于皮肤之上的。
“你说你看到了阿彪尸身,那车里……”
“叼你老母啦!”崔目远骂了句脏话:“就只有他和死鬼司机,连个女人的毛都没看到!”
饶是王一博做了鬼,都不禁脊背发凉,阿彪的死法与他前世葡萄牙车祸如出一辙。那阿彪究竟是被注射了药物还是喝下了药物其实并没区别,王一博想,这大概就是肖战让崔目远持续留意的事情。
犹听崔目远百思不得其解:“我是看着那女人与阿彪一同上了车,她是怎么不见的呢?”
阿彪算个精干人物,不然也不会潜伏在崔目远团伙里好几年。但他逃出去之后,一反常态的出入声色场所,根本不怕崔目远找他麻烦,或许便是幕后之人给了他底气。那么他为何抛下安逸生活赶往机场,再在毫无防备的时候被人杀害?
“阿彪打算去哪儿?“肖战思索着:”我猜是葡萄牙,对不对?”
下午托人打探了情报的崔目远瞠目结舌:“你怎么知道?”
“没有根据,直觉,”肖战不想再多谈自己的思路:“你接着讲吧。”
“无更多的,其它我也是猜,”崔目远起了身,他在这边多留可能会给肖战带来麻烦:“摸过底了,梁子诚是有胆无能,他是能结果阿彪,但我不相信他能加害王家的大少爷,虽然没证据,但我有个怀疑的对象。”
肖战自语:“难道是董家?”
若说刚才猜测葡萄牙尚有迹可循,这里是真的让崔目远拍案叫绝:“你是神仙变的?”
吉普车未挂车牌,崔目远找他熟悉的警方内线查了下,这车是葡萄牙产的,那一手技术,全香港找不出如此高明的“特技演员”,倒像是境外势力所为。而香港与境外联络紧密又掌握强大资源的人士,第一个能想到的便是董家的董冼华。
王一博越发不解,他与崔目远都不清楚肖战心中所想。尤其是王一博,肖战与他交待,与一名女子因醉酒有过混乱一夜,但也仅限于此,细节并没讲的详细。
其实肖战早在把丽雯送往国外之时就摸清了她的底细,她是董家境外豢养的雏妓,当时董冼华恰好与寰亚做一笔地皮生意,肖世勋便将这当作董家的惯常示好,而没深思过,只有一夜情缘的女人,亦有可能会给家族带来灭顶之灾。
动机险恶的王家二房,专门为王一博量身打造的Yuki,葡萄牙车祸,如出一辙的香港当街灭口,不明身份的女人,康得思酒店,几年前的丽雯与董家……
似乎有一条细细的绳将这些线索串在一起,但仍未明朗,肖战在脑中过了几个回合,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而一旁听了全程的王一博,也在以自己所知信息与现下得知的新线索进行印证。
看肖战的意思,培植女人做不明交易的,可不是王家二房的专利。董冼华,这个人至关重要。倒要回去问问哥哥,平时有没有留意过这个人。而肖战将阿彪的逃亡地点猜测至葡萄牙,定是认为,幕后黑手的大本营是在葡萄牙,阿彪可能是受了谁的蛊惑,认为去葡萄牙可以避祸,那个人是谁显而易见,神秘女人功不可没。
阿彪为何对那女人深信不疑,王一博自嘲,这些人的手段可谓花样百出层出不穷,对付自己这种清高少近女色的,便制造一个纯洁善良的女神来骗取信任,对付阿彪则简单的多,容貌、药物,哪一样都是断头利器。
那么二房和董家如出一辙的手段是否有联系,冰面下藏着怎样的暗涌,还是说他们背后尚有一个看不见的操纵者,他是谁,会是肖世勋吗?
崔目远摆摆手揣了钥匙:“谢了,有事我再来。”
肖战点点头:“放心,警方那边我会替你斡旋,不是你干的,谁也别想栽赃到你身上。”
大盗以为肖战是不染尘埃的神仙,没想到竟肯为凡人出头,晃晃脖颈:“别,可不能脏了大公子你的手。不要紧,警察中也有我的人,风声过了就无事了。”
肖战在浅淡的月色中笑了,笑的有些凄凉:“脏了手?这世上谁的手不脏?我平生唯有两个心愿,有生之年完成天海项目,查出那件事真相。世事无常,谁知道我还有多长时间,与幕后之人斗,我会拼上一切,不择手段。”
王一博暗暗心惊,他人虽坚强,却出此悲观之语,难道除了绑架案又有何重大变数?
崔目远本要跳窗而走,听了这话回过身来:“大公子,你是好人,我是坏人,但我是佩服你的。你挂心的这两件事,需要我就说一声,若查出来真是董冼华那小子,一颗枪子给他,我还是可以的。”
一场bang架,崔目远与肖战倒成为莫逆之交,一直有人与他单线联系,案子结束便断了联。被绑的没事,bang匪倒倒了霉,自那之后他诸事不顺,似乎是幕后之人不满他办事不利,加以惩罚。
肖战不置可否,他巴不得是董家操纵一切,可若董家背后是他的至亲呢?
他太矛盾了。一时想着从不知肖世勋有庞大的葡萄牙势力,若说与境外联络,寰亚当然是与英方往来最密。一时又推翻自己,那丽雯,当晚肖世勋为何劝他留下,难不成明面上是董家献女,实际上是父亲安插在儿子身边的女人?
崔目远离去许久,肖战都未能入眠,只是将灵牌和招魂幡取下来抱在怀里,反复的盘算着一切。
肖世勋就在楼下,他却不能直接问他的父亲真相如何。
王一博不在身边,他只能对着一件死物凭空嗟叹。
最是人间留不住,挚爱的人们一个接一个离开他,肖战掏出怀表,看着上面母亲的照片,或许,应该找一个巧手匠人,将他最在意的那个人也放进去。
想到这里,他坐不住了,一步步向着冯朝云的灵堂走去。
王一博紧紧跟在他身后。
啵啵你是不是看了我的文为啥最近都这么公主殿下😂
来一个大公子和公主殿下的结婚照~
过千下一章(今天又打脸)
愿赌服输 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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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没想到王一博会发出这样的邀请,他自己是因为不太愿意去酒店,再加上王一博也没什么过分的举动,双方便都默认了每次都在肖战家里,他还以为这个现象会维持很长一段时间才会被打破,却没想到今天王一博却主动提了。
他有半分钟的犹豫,等待的时间里,王一博不动声色的将肖战又打量了一遍。
他们认识已经差不多半月。
自从肖战第一次把王一博领回家里之后,他也很少跟认识的那些人再聚,因为夜晚不够漫长,做其他事情显得格外浪费,他说不上来对肖战的感觉,却总觉得这人格外有意思。
许多人觉得他温柔,划分在暖男的类型里,但只有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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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没想到王一博会发出这样的邀请,他自己是因为不太愿意去酒店,再加上王一博也没什么过分的举动,双方便都默认了每次都在肖战家里,他还以为这个现象会维持很长一段时间才会被打破,却没想到今天王一博却主动提了。
他有半分钟的犹豫,等待的时间里,王一博不动声色的将肖战又打量了一遍。
他们认识已经差不多半月。
自从肖战第一次把王一博领回家里之后,他也很少跟认识的那些人再聚,因为夜晚不够漫长,做其他事情显得格外浪费,他说不上来对肖战的感觉,却总觉得这人格外有意思。
许多人觉得他温柔,划分在暖男的类型里,但只有私底下相处的时候才能发现这人身上有股劲特别招人,有的时候肖战被自己气到骂脏话他也不生气,反而笑着听对方说完那些特别不符合那张脸的话,再用一记深吻翻篇。
肖战已经做好决定,捏的手里的杯子都微微变形,“我去。”
“我去?”王一博故意换了种语气重新说这两个字,听起来像是什么口头禅一样,被肖战伸手过来啪地在胳膊上打了一记,“找打是吧?”
王一博象征性地躲了下,脸上仍旧带着笑,他抿了抿唇,咖啡略苦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开来,不知道为什么,还有点以前尝不到的酸。
王一博没有换上以前的那身衣服,却还是钻进了吧台里,掐着肖战快要唱完的点给他调了酒。
一首用尽我的一切奔向你整个酒吧在大合唱,荧光棒不够用,手机闪光灯来凑合,似乎每个人都有心事,因为一首歌在自我感动,王一博在这样的氛围里为台上的歌手简单的调一杯酒,颜色是浅淡的蓝,碎冰下有墨般一丝丝的黑,肖战喝第一口的时候下意识皱眉头,“这酒叫什么?”
王一博的眉尾扬起来一点点,“海王。”
歌手中场休息时间,酒吧里换了音乐在放,肖战听见这个名字后笑了下,许多酒在菜单上总会被花里胡哨的套上另一个名字,时间还早,他并不急着走,便随意跟王一博聊起来,“你……就算输了麻将,也能耐着性子在这里呆这么久?”
“本来就是为了好玩才开的酒吧,我本身对调酒也很有兴趣,再加上有另一位调酒师帮忙,我大部分时间都只是来走个过场,”王一博用指尖搭在了杯口的边缘,“味道怎么样?”
“还不错。”其实肖战并不很热衷喝酒,对他而言也只有难喝和好喝的区别,只要不是难以入口的那种,就都是还不错。
王一博笑了下,没再追问,反而主动说起,“你来这里之后不久,很多人都打着你的主意,想要追到你。”
肖战挑了下眉,示意他说下去。
王一博说,“你记得那天你抱怨突然有很多人过来跟你搭讪吗?”
肖战点了点头,就是自己向王一博发出邀请的那天,他记得十分清楚。
王一博说,“其实在那天之前,他们开了个赌局,猜谁能追到你。”
他在音乐声里陈述着一个事实,过分平淡的语气和神情让这件事变得无足轻重起来。
“我也参与了。”
王一博说。
肖战心头重重一跳。
王一博从他手里接过那杯酒,送到唇边饮下大半,唇面水润湿开一片,他盯着肖战,没有再补充其他信息的打算。
肖战的指尖还残留着酒杯的冰凉。
他朝王一博露出一个笑容,像蒙了层纱,“赌注是什么?”
“一笔算是客观的……”说到这儿,王一博有点无奈,语气里含着笑意,继续说了下去,“——零花钱?”
肖战被他逗笑,“怎么你看起来对这个赌注并不满意的样子。”
王一博耸了下肩膀,不置可否。
肖战清了清嗓子,手做拳头状举到王一博面前,“那我采访你一下,赢了这场赌局有什么感想?”
王一博凑近他的手,也装模作样地咳了咳,“说实话吗?”
“废话。”肖战翻白眼。
“好吧,实话。”王一博顿了顿,“其实我还是挺开心的。”
他盯着肖战,眼底有光,漆黑的眼珠像是两颗漂亮的宝石,“肖战,你很好。”
本身还因为这个赌局而有点情绪的肖战:……
他有些不自然地直起了身体,离王一博远了些,“就……还行吧。”
王一博笑起来,两颊边的小括号也跟着沾染了几分温柔,“哪里是还行?你看,你长得好看,唱歌好听,性格……嗯,也还不错。”
肖战:……你的停顿什么意思。
“行,我知道了。”肖战表示已阅,见过王一博看似腼腆的时候,偶尔流露出的吊儿郎当,再对上这一副貌似深情的面孔,换谁都招架不住,他虽然嘴上逞强,但实际又没有恋爱经验,更没有喜欢过什么人,之前只是跟自己说好了玩一玩,丰富一下自己感情生活,又有人一起打发时间,还能解决生理需求,没必要再往前一步。
毕竟冲动的代价他不一定付得起。
“下次用‘零花钱’请我吃顿好的。”肖战朝他眨了下眼,长睫落下来,另一只眼被挤得卧蚕深了许多,看起来多了几分稚气,王一博有些心痒,抬手看了下表上的时间,催促说,“可以走了吧?”
肖战还以为他呆不住,点了点头说,“行吧,我来打车,你家地址在哪里?”
王一博按住他掏出手机要点某个软件打车的手,“我的车停在附近,不用打车。”
肖战:?
等肖战从王一博几百万的车上下来,仰头看着他那栋三层的别墅时,忍不住问说,“你确定你只是家里有点小钱?”
“不然呢。”王一博领着他往里面走,“小心台阶。”
肖战试探说,“你爸妈不会在家吧?”
王一博:……
他无奈说,“这是我的房子,偶尔才会回我爸妈那儿,平时这里除了阿姨没有人会过来。”
肖战:……
这时王一博的定位终于清晰了起来,家里特别有钱的富二代,暂时还不用去公司,那么大的酒吧开着也只是玩玩,属于那种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挥霍青春的时期。
还好他平时不算高调,认识这么多天,肖战甚至不知道他还有车,停的地方也是离酒吧有些位置的停车场,要不然凭他的条件,想要跟他有点关系的人怕是会挤满了整个酒吧。
现在想想他在酒吧里对自己说的‘你很好’听起来就有点平淡无奇了,自己跟他比起来,还是差远了很多,有些人天生就赢在起跑线上,这才是现实。
肖战跟着王一博进门,明明别墅里没有人,但还是一派灯火通明,十分明亮,似乎是在等这栋别墅不喜欢黑暗的主人回来。
最让他满意的是,冷气也开着。
王一博换了鞋,又从许多双新拖鞋里翻出一双粉色带着兔子耳朵的递给肖战,“来。”
“什么恶趣味……”肖战一边吐槽一边穿上了,仰头打量这栋别墅,简洁装修风格,黑白碰撞地十分性冷淡,特别像电视剧里用来拍摄的样板房,极度缺少生活气息。
王一博没带别人回过家,一时也不知自己该是领着肖战随便参观下,还是直接去二楼自己房间进入正题,他不是什么急色之人,倒也不差这一时半点,想了想便说,“逛一下?”
肖战憋住了笑,“你帮我介绍吗?”
“这有什么难的。”王一博挑了下眉,搂着肖战的肩膀过来,“这一层没什么,就是厨房和客厅,那边是餐厅,底下一层有水吧,等你什么时候有兴趣了我们可以在家里喝两杯。”
“二楼是我的卧室,还有几间客房,书房和游戏房在三楼,其他……也没什么了。”
他介绍的比较简洁,肖战也没认真听,他满脑子都是那句‘我们可以在家里……’
家里?
谁的家里?
我们?
王一博带着肖战到二楼,给他看自己卧室,玻璃推拉门外还藏着一个大阳台,房间也不小,东西虽然不多,但让肖战意外的是这间房居然是暖色调的装修,看上去很舒服,会很容易做个好梦。
王一博见肖战出神,侧过脸去吻了吻他的脸颊,轻声说,“怎么了?”
肖战笑了笑,“只是觉得你把卧室布置的太舒服了,会让人有种什么都不想干,就想好好睡一觉的想法。”
王一博失笑,“行,那今天我们就好好睡觉。”
肖战:?
说是纯睡觉,还真是只单纯睡觉。
他们在浴室里简单冲了下澡,便双双躺在了床上,冷气充足,肖战忍不住往被子里钻,被王一博抓住了塞到自己怀里,他肩宽手长,怀抱很温暖,是刚好合适的温度,肖战瞬间有了困意,毛茸茸的脑袋搁在王一博的肩窝里,黏黏糊糊地从齿间挤出对方的名字。
王一博轻轻嗯了声,手掌垫在他的后脑勺,慢慢揉了下。
肖战张了张嘴,想说其实不用这样,大家都是成年人,他今晚带自己回来的意图双方都很清楚,没有必要为了一句话而改变。
王一博低下头,堵住了肖战要说不说的唇,干燥而柔软的吻像是漫长而悠扬的小提琴曲,他昏昏沉沉,忍不住陷下去,无法推开对方,将距离划分的明确。
落入梦境前,肖战听见王一博在自己耳边轻声说。
“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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