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隰有榆杨

院生【番外九:赢也即输 1(初禹宁)】

  初禹宁想刻意讨好傅辞的时候,简直像一块狗皮膏药,撕都撕不下来。


  ……


  狼来了的故事讲了三遍,即便孩子最后说了真话,也没有任何人再相信他。而初禹宁的绝招用过三次,傅辞再见他时,甚至连眉心都不皱一下。

  

  ……


  “你坐着跟我说话?”


  ……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盘算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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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 @齐...

  初禹宁想刻意讨好傅辞的时候,简直像一块狗皮膏药,撕都撕不下来。


  ……


  狼来了的故事讲了三遍,即便孩子最后说了真话,也没有任何人再相信他。而初禹宁的绝招用过三次,傅辞再见他时,甚至连眉心都不皱一下。

  

  ……


  “你坐着跟我说话?”

 

  ……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盘算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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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 @齐白  @Quelqu’un  @未央  @槐楢 的投喂和大家的粮票!


  师兄番外两更结束,能有这个故事完全归功于@风吹树叶 ,感谢树叶老师的画作产出!


  (但我不得不说,小时候的师兄怎么感觉有点沙雕啊x)


云川漫步

第12章 男神又开始不下凡了

✓ 偏执热烈攻 x 清醒男神受,年下

【任朝青决定把“送卫坤回家”也加入他的游戏每日打卡计划。

他亮晶晶的眼睛闪烁着光芒,故意露出那种要人不舍得辜负的期待。】




任朝青去打游戏了,那么他的“游戏”在干什么呢?

 

卫坤在清泉的办公室里,听到林若谷说:“任朝青五点半就走了。他晚上约了朋友去赛车。”

 

卫坤的脸色转冷。

 

林若谷读出卫坤的脸色里有不悦、隐怒,甚至还有薄薄的一层厌恶,但她只能像扫描仪那样分析出人类的表情,她读不了人类的心。

 

林若谷本能地觉得,卫坤的厌恶是对着她的,因为从小到大...

✓ 偏执热烈攻 x 清醒男神受,年下

【任朝青决定把“送卫坤回家”也加入他的游戏每日打卡计划。

他亮晶晶的眼睛闪烁着光芒,故意露出那种要人不舍得辜负的期待。】




任朝青去打游戏了,那么他的“游戏”在干什么呢?

 

卫坤在清泉的办公室里,听到林若谷说:“任朝青五点半就走了。他晚上约了朋友去赛车。”

 

卫坤的脸色转冷。

 

林若谷读出卫坤的脸色里有不悦、隐怒,甚至还有薄薄的一层厌恶,但她只能像扫描仪那样分析出人类的表情,她读不了人类的心。

 

林若谷本能地觉得,卫坤的厌恶是对着她的,因为从小到大,她见过太多恶意孤立她、捉弄她的人,她以为卫坤是误会她在打小报告,误会她是那种背后告状的小人,应激地开始恼怒:“是你问,我才说的!”

 

这句话可以有两种理解:第一,重音在“问”,是你先问我,我才实话实说;第二,重音在“你”,因为是你,我才实话实说,别人我才不会说呢。

 

可惜林若谷说话从来都是一成不变的TTS合成音,没有重音,也没有语调。

 

两人对视半晌,卫坤温和地说:“我知道,是我问的。别紧张,没有怪你的意思。谢谢你告诉我。”

 

他敏锐地读懂林若谷的话,很温柔地抚平林若谷的应激,主动替她担下“问”的责任,没有任何总裁高高在上的架子,反而像邻家大哥哥。

 

卫坤低头去看,林若谷的桌上摆满了材料,有快消行业的分析报告、有汽水的研究论文还有清泉的年度报告,每份材料都用黑色水笔写满了备注,卫坤淡笑道:“是在准备周五的定岗测评吗?准备得这么认真,是有很想去的岗位吗?”

 

“研发部,”林若谷顿了顿,强调道,“我只想去研发部。”

 

卫坤问她:“为什么?”

 

林若谷:“我喜欢数据、不喜欢人,研发部只要关进实验室里做产品,不用跟人接触。”

 

卫坤淡笑着:“你愿意听听我的建议吗?”

 

他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建议,而是先问,看林若谷想不想听。

 

林若谷:“想听的。”

 

卫坤这才说道:“其实研发,是最需要与人接触的部门。研发部研究的不是化学试剂的排列组合,而是‘人’,人的口味、人的喜好、人的心理。一款新的汽水研发出来,100个人喝过,90个人愿意买第二次,这就是最成功的产品。清泉的理念是‘产品为王’,也就是说——在清泉,决定一款产品是否足够成功的关键,不是品牌营销、不是广告宣传,而是产品本身。怎么样让更多的人喜欢我们的饮料,这是研发部最重要的课题。你从这个角度重新考虑一下自己想选的部门。如果更喜欢数据、而不是更喜欢人,去供应链部会或许更合适,清泉的供应链非常依赖对数字的敏感性。”

 

卫坤顿了顿,补充道:“不过,这只是我的个人想法,不是作为清泉总裁的指令,而是作为一个前辈、一个朋友的建议,你也不一定要采纳。管培生首年轮岗的意义就在于,清泉鼓励大家去体验不同的部门,只有真正体验过,才更明白自己最喜欢也最擅长哪份工作。”

 

卫坤很认真地说:“第一次轮岗,选你最想去的部门就好。不用太紧张,你是10届管培生里最优秀的之一,所有部门的大门都向你敞开。”

 

林若谷怔住了。

 

卫坤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真的如他自己所说,他不像公司的总裁,而是像一个邻家大哥哥。

 

林若谷用力解读着卫坤的表情,她读到了“真诚”——真诚地、为她考虑的哥哥。

 

林若谷不太擅长表达自己的情绪,只是说道:“谢谢卫总。”

 

卫坤问道:“昨天我的文件,你有帮任朝青一起准备吧?”

 

林若谷点点头。

 

“他那么做,我不惊讶。不过我没有想到,你也会一起。上班第一天就敢处理COO的文件,”卫坤笑起来,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像在开玩笑,而不是在兴师问罪,“大概在整个苏国也是独一份。所以有点好奇,任朝青到底跟你说了什么?总不至于是救过你的命吧。”

 

卫坤很细心地注意着措辞,不显山不露水地卸掉林若谷的心理压力。

 

林若谷不比任朝青,他在任朝青面前,可以威严、可以冷漠、可以施压,那小子都不会感到压力,只会觉得好玩,但是林若谷不行。

 

卫坤用“COO”代替“我”,不着痕迹地撇清自己公司总裁的身份,避免让林若谷误会是上司在责怪他。

 

林若谷答道:“那天你发烧了。”

 

卫坤反问:“你怎么知道我发烧了?”

 

林若谷:“我看到了。”

 

林若谷:“在你请我们喝汽水的时候。”

 

林若谷:“你当时脸红、冒汗,至少38.5度。说话没有鼻音,排除感冒,可能是关节炎或者内脏疼痛。结合你没有喝汽水,肠胃炎并发高烧的可能性最大。”

 

很熟悉的一段话,几乎是一字不差。

 

原来,这是林若谷的观察。

 

林若谷继续说道:“任朝青说你发烧了、需要休息,我觉得他说得对。”

 

卫坤温柔地说:“谢谢你,小林同学,我很感动。”

 

林若谷:“还有。”

 

卫坤:“恩?”

 

林若谷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说道:“还有一件事,只有我和方老师知道。”

 

方老师,指的是方梦琦。

 

“我明白了,是需要保密的事情,”卫坤点点头,善解人意地说道,“我不问了。”

 

他进退有度得很绅士。

 

“这次是我要说的,”林若谷说道,“你在系统白名单里。”

 

——这句是幽默。

 

林若谷紧接着说道:“任朝青拿到了常总的授权。虽然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他确实拿到了。常总亲自打电话告诉方老师,是他听说你累病了,所以请任朝青帮忙临时处理文件。常总嘱咐方老师不要声张,所以我们去找各部门沟通的时候,都没有提常总的名字,只有方老师帮我们一起沟通。”

 

这就说得通了。

 

任朝青用常正给的授权说服方梦琦,至于其他所有人——只要有方梦琦的背书,所有人都会相信他就是临时的COOA。

 

卫坤颔首:“我明白了,谢谢你。常总的事,请你继续保密,可以吗?”

 

林若谷说道:“我本来也不会说的,卫总。”

 

林若谷眨眨眼,突然问道:“你的右手怎么了?是扭伤了吗?”

 

卫坤关心过她,所以她也笨拙地、模仿着人类之间的关心:“您要去医院请医生看看吗?”

 

卫坤的右手手腕缠着胶带,闻言,表情有些不自然:“不用,没什么问题,电脑用得太多,腱鞘炎发作了。”

 

他在说谎。

——林若谷想道。

 

但她只能从表情看出卫坤在说谎,却不知道卫坤在隐瞒的是什么。

 

林若谷刚想开口,只见卫坤目光扫向林若谷身后放的那个大号的纯黑纸袋:“那个……是买的新衣服吗?”

 

这回轮到林若谷脸色不自然了:“……也是赌注。”

 

可恶的任朝青,仗着自己打赌赢了,对她大肆改造。

 

卫坤失笑:“我能看一眼吗?”

 

林若谷把衣服拿出来给他看,里面装着的是一整套Ralph Lauren的女士西服套装,正式的英伦风,衬得林若谷万年的冰山脸更有高冷美人的感觉,不是过分昂贵的奢饰品牌,送给刚上班的林若谷又恰到好处——是有花心思挑选过的套装。

 

而且,敢送衣服,说明一眼就能看准尺寸。

 

卫坤看完放回去,笑道:“衣服也很好看,很衬你的新发型。”

 

卫坤和林若谷又聊了几句,便绅士地离开,不再打扰她,走之前最后一句:“对了,有一件事要拜托你帮忙。”




 

离开7楼以后,卫坤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又处理了一会儿文件离开了清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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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是一路从赛车场赶回清泉的小任同学,此时的任朝青,尚且不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

云川漫步

第13章 较量

✓ 偏执热烈攻 x 清醒男神受,年下,5k字

【他的攻略游戏好像突然激活了“HARD”模式,他第一次觉得卫坤这么难懂。】



周三和周四,卫坤没进公司,任朝青早早就找方梦琦打探过卫坤的行程,知道他周三一早出差、周四晚上回来。卫坤不在公司的两天,任朝青过得索然无味,他愈发期盼周五的到来。

 

周五,不仅可以重新见到卫坤,而且是测评轮岗日——要是他成为COOA,那就可以名正言顺地陪着卫坤一起出差,卫坤去哪里、他就去哪里。

 

清泉管培生的第一年最少轮岗1个部门、最多4个部门,周五的测评是首次轮岗,也是最重要的一次,管培生们都倾向于选...

✓ 偏执热烈攻 x 清醒男神受,年下,5k字

【他的攻略游戏好像突然激活了“HARD”模式,他第一次觉得卫坤这么难懂。】



周三和周四,卫坤没进公司,任朝青早早就找方梦琦打探过卫坤的行程,知道他周三一早出差、周四晚上回来。卫坤不在公司的两天,任朝青过得索然无味,他愈发期盼周五的到来。

 

周五,不仅可以重新见到卫坤,而且是测评轮岗日——要是他成为COOA,那就可以名正言顺地陪着卫坤一起出差,卫坤去哪里、他就去哪里。

 

清泉管培生的第一年最少轮岗1个部门、最多4个部门,周五的测评是首次轮岗,也是最重要的一次,管培生们都倾向于选择自己最喜欢的部门。

 

三个月后,如果工作感觉非常好,可以继续留在这个部门,但最长不超过半年,半年时间到必须换新部门体验。

 

首次轮岗是部门与管培生的双向选择,其中,“部门”均指一级部门,例如供应链部门下属采购部、物流部,但是轮岗志愿只填到“供应链部”即可。

 

清泉10届一共31名管培生,各部门一共上报35个岗位需求,岗位需求大于管培生人数,因此测评流程是:先员工填写自己最想去的3个部门作为“轮岗志愿”,各部门的负责人分坐在不同的会议室,按照志愿顺序,依次谈话录取。

 

例如,林若谷填的3个志愿依次是:供应链部、产品研发部、汽水事业部。

 

——卫坤跟她聊过以后,她采纳了卫坤的建议,把第一选择从研发部改成了供应链部。

 

供应链部上报了3个岗位需求,那么测评负责人罗弘伟会首先把所有第一志愿是供应链部的同学叫去谈话,如果第一志愿录满3人,那么罗总不需要去谈第二志愿、第三志愿的同学;但如果第一志愿只录取2名,罗总会把所有第二志愿是供应链部的同学叫去谈话,以此类推。

 

如果管培生填写的所有志愿都没有被选中,则视为“轮空”,轮空的人服从调剂,由部门进行主动选择;由于岗位需求大于管培生人数,最后所有管培生一定都能被选进部门。

 

 

 

几乎所有的管培生都会把3个志愿填满,因为大家都想按照自己的心意选择部门,而不想被调剂,除了——任朝青。

 

任朝青只填了一个志愿:COOA,他只想当卫坤的助理,完全不考虑去其他的岗位。

 

好在,COOA的竞争不算激烈。

 

加上任朝青,31名管培生里,一共只有4个人第一志愿报了COOA,另有2个第二志愿。

 

报名人数不多,是因为首席运营官助理这个职位,虽然很光鲜、很有诱惑力,但是挑战难度大、不确定性高。

 

首先,人数最少:各部门的岗位需求少则2位、多则5位,但COOA只招1位,而且,卫坤直接在岗位要求里注明:“如所有测评者均未达到岗位要求,COOA将暂不录用人员。”

 

翻译成人话就是宁缺毋滥,小孩子才做选择,卫总一个不留。

 

报其他的岗位,你只要比其他同学更优秀就够了,但是COOA,有可能连第一名都不会录取。

 

雪上加霜的是,COOA的面试时间还比其他岗位晚。

 

由于各部门的测评负责人,不一定必须是部门的总经理,也可以是业务骨干或者核心负责人,所以其他部门的测评时间统一安排从上午9点半开始,而COOA的面试官,只能是卫坤本人。

 

卫坤上午排满了会,因此COOA的面试,从下午1点开始。

 

也就是说,如果你第一志愿报的COOA又没被录取,此时其他岗位的招募已临近尾声,几乎只能服从调剂。

 

相比经历了一上午盘问的疲惫同学们,任朝青的上午过得很轻松,他没有其他志愿,因此上午没有参与任何一组谈话。任朝青的上午活动包括但不限于:给咕咕加油鼓劲——虽然林若谷并不需要,给卫坤准备中饭——虽然为了避免卫坤误会他套题,任朝青特地没去见卫坤,而是把给卫坤带的饭提前放到他桌上,就像周二那样,留了字条。

 

和其他同学闲聊,周五的上午热闹得很,像一个大型的团建现场,整个7楼的会议室都被占满了,被叫到名字的管培生进入会议室谈话,出来的时候被团团围住,大家叽叽喳喳地围过去问都有些什么问题。因为参加测评的都是已被录取的管培生,测评的目的在于帮助双方匹配到最合适的部门和员工,因此各部门的负责人都很亲和,测评的谈话更像一场家常聊天,氛围很轻松,负责人会介绍部门实际的工作内容,请管培生评判是否和自己想象的工作内容一致,同时,负责人会询问管培生为什么想来自己部门工作以及有哪些优势。

 

这种类型的谈话是任朝青的舒适区,他不需要任何准备也能达到满分,轻松地度过了整个上午。

 

 

 

 

COOA的会议室,设在19楼。

 

周五中午12点40分,任朝青破天荒提早二十分钟就到19楼等着。

 

12点55分,人到齐了,方梦琦把所有人带去一间空的会议室,说道:“COOA的测评安排在1907会议室,测评负责人是卫总。我会过来1916叫你们的名字,叫到名字的同学跟我去1907进行测评,其他同学在1916会议室稍等。测评结束以后,你们就可以走了,不用回到1916等结果,COOA的测评结果和其他岗位一样,会一起提交给人力部,今晚由人力统一宣布。”

 

有同学惊讶地小声说道:“今天晚上就会宣布结果吗?这么快!”

 

方梦琦优雅淡笑:“这里可是清泉。”

 

在整个饮料行业,有一个专门的词语叫“清泉速度”,用来形容清泉从上到下超强的执行力。

 

方梦琦宽慰道:“别太紧张,你们可以把自己的电脑和水杯也拿上来。COOA的面试时间会比较长,要辛苦你们多等一会儿。”

 

她说完以后,叫了第一个同学去1907。

 

测评正式开始,让1916的氛围紧张起来,任朝青也不例外。

 

这一周,他见过卫坤在一楼大厅驳斥黑料记者的锐利,见过卫坤私下相处的温柔,唯独没有面对面、一对一地在工作上与卫坤交手过。

 

是的,在任朝青心里,这不是一次“测评”,而是一次“交手”,就像游戏里获得一次挑战终极boss的机会,让他紧张,但是更令他兴奋。

 

 

 

随着方梦琦一次又一次地进门,报COOA的同学陆续进去,1916会议室里只剩任朝青和另一个叫李天华的男生。

 

作为社交达人,任朝青早就找在场的同学都聊过了,他知道李天华是唯一一个第二志愿报了COOA的同学——另一个第二志愿报了COOA的同学,在上午已经被第一志愿选走了,所以没有来参加下午的选拔。

 

任朝青早早做好准备,在心里预演着他们的交手,但是,当方梦琦再一次回到1916的时候,她叫的名字是——“李天华同学在吗?”

 

李天华站了起来,方梦琦利落地说道说道:“下一个是你,跟我来。”

 

任朝青:?

 

怎么回事,下一个应该轮到他才对,为什么卫坤叫了李天华进去?

 

李天华走后,1916会议室,只剩下任朝青一个人,他在19楼绕了一圈,从一个空会议室里顺手拿走两瓶清泉的矿泉水,然后绕进方梦琦的办公室,笑眯眯地说道:“嗨嗨~Miki姐姐,喝水吗?”

 

方梦琦指了指自己桌前的马克杯,摇了摇头,干脆地答道:“别问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和聪明人交流总是非常省力。

 

任朝青收起水,问道:“除我以外,所有COOA的第一志愿已经全部测评完了,对吧?”

 

“是,李天华是第二志愿报的COOA,”方梦琦说道,“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卫总叫的是他、不是你,我只管执行。”

 

不应该啊。

 

任朝青思索着,他想不出任何理由,卫坤会跳过他直接测评第二志愿的人,除非——“卫总不会没收到我的《轮岗志愿表》吧?”

 

“不可能哦,”方梦琦说道,“《志愿表》是我亲自整理的,我检查了三遍,很确定里面有你的表。”

 

方梦琦顿了顿,补充道:“也许卫总是想把最心仪的留到最后。”

 

“你真好!”任朝青感动地说道,“我顿时好受多了,你好会安慰人啊,Miki姐姐。”

 

不过,任朝青感动归感动,他很清楚这仅仅是安慰。

 

按照他对卫坤的了解,卫坤绝对不会因为“偏袒”他而把他留到最后,最多是因为不想让他“耽误”其他人而把他留到最后。或许,是因为他只填了一个志愿,反正不会耽误其他部门的录取,所以先谈李天华,如果李天华没能选中成为COOA,还有机会去谈他的第三志愿?

 

勉强能说得通吧。

 

但不管能不能说得通,任朝青现在能做的,只有等。

 

1916会议室里已经没有其他同学,任朝青索性坐在方梦琦的办公室里等。

 

方梦琦的手机每震动一次,任朝青都会立刻抬头看向她,用眼神询问:是卫总的消息吗?

 

方梦琦则会朝他摇摇头,意味着:不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明明李天华只进去了十分钟,任朝青却在不停地看表,好像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终于——

 

嗡。

 

方梦琦的手机震动,任朝青猛地抬头看向她,这一次,方梦琦没有马上回应任朝青的眼神,任朝青哗地站了起来,急迫地问道:“我现在进去吗?”

 

方梦琦抬起头,面露难色。

 

“Miki姐姐,”任朝青急了,语气也变得烦躁,“已经没人了,不能还没有轮到我吧?”

 

方梦琦看着他,欲言又止。

 

任朝青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大事不妙,他焦急地问道:“难道是卫总临时有事,要推迟我的测评?”

 

这是任朝青能想到的最差情况。

 

然而,实际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

 

方梦琦深吸一口气,说道:“卫总让我叫林若谷上来。”

 

“什么?”任朝青直接叫了起来,“咕咕没有报COOA啊!”

 

方梦琦答道:“确实,我整理的志愿表格里,没有她的表。”

 

任朝青着急地说:“所以为什么啊?!”

 

方梦琦面露遗憾:“我不知道。”

 

她是机要秘书,不是助理,她只负责传达卫坤的决策、不负责替卫坤决策,所以,她也猜不到卫坤为什么要这么做。

 

“林若谷在7楼,我下去叫她。”

方梦琦说完,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

 

方梦琦离开办公室以后,任朝青烦躁地叹了一口气,伸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到底怎么回事?卫坤为什么要叫林若谷上去?

 

一种名为“失控”的情绪不断抽走任朝青的力量,他的攻略游戏好像突然激活了“HARD”模式。

 

虽然攻略对象是男神,任朝青却不觉得卫坤难懂,相反,卫坤温柔又心软,好接近得很。

 

他提出要照顾他,他就让他给他打针。

 

他想送他礼物,他收了他的保温杯,喝了他煮的养生茶。

 

明明攻略进度稳中向好,为什么突然乱了套?

 

任朝青不知道卫坤到底在做什么,甚至连他在想什么都弄不明白,他第一次觉得——卫坤这么难懂。

 

不应该啊……

 

当初,他想给卫坤往臀肌上打针,卫坤也让他打了,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

 

任朝青不明白。

 

他只知道,这种“失控”感让他很不舒服,就好像……好像……

 

任朝青的脑子里蓦然出现两个字——失去。

 

他好像要失去他了。

 

这个念头狠狠撞进脑子的时候,任朝青的心脏猛地疼了一下。

 

明明撞的是脑子,疼的却是心脏。

 

任朝青手忙脚乱地想要压下心里的感受,却又没来由地想到自己和林若谷的对话。

 

——“咕咕咕咕,心动概率是多少?”

 

——“0%。”

 

彼时任朝青对林若谷的判断不屑一顾,怎么可能是0%呢?明明都快追到了!

 

不会吧……

 

不会出错的不是系统NPC,而是……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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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允许你的追求,他就好懂。

他不允许,他就难懂。


就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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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藏结局是任朝青与卫坤的交锋。


他在调整最佳攻略状态。

他不动声色在暗处观察。

这几乎是——他们关系的缩影。

云川漫步

第14章 他输了

✓ 偏执热烈攻 x 清醒男神受,年下

【任朝青曾经觉得卫坤很好骗,这是他第一次意识到,卫坤原来这么敏锐。

或许,他一直都很清醒。】




“卫总好,我是10届管理培训生任朝青。”


听完开场白,卫坤冷静地说道:“小林旁听,你不用在意。”


任朝青答道:“好的。”


“笔、纸和计算器都是给你用的,但是不能用电脑和手机,”卫坤说道,“一共三道题,每道题问完以后可以不用马上回答。你可以思考,也可以用纸和笔计算,每题的思考时间最长5分钟,还有——思考长短也是面试成绩的一部分。”


他的语速不快但也不慢,足够任朝青听明白每一个字,冷静的语调又充分...

✓ 偏执热烈攻 x 清醒男神受,年下

【任朝青曾经觉得卫坤很好骗,这是他第一次意识到,卫坤原来这么敏锐。

或许,他一直都很清醒。】




“卫总好,我是10届管理培训生任朝青。”


听完开场白,卫坤冷静地说道:“小林旁听,你不用在意。”


任朝青答道:“好的。”


“笔、纸和计算器都是给你用的,但是不能用电脑和手机,”卫坤说道,“一共三道题,每道题问完以后可以不用马上回答。你可以思考,也可以用纸和笔计算,每题的思考时间最长5分钟,还有——思考长短也是面试成绩的一部分。”


他的语速不快但也不慢,足够任朝青听明白每一个字,冷静的语调又充分彰显测评的严肃性。


任朝青答道:“好的,卫总。”


卫坤说道:“第一题:去年,清泉集团所有品类里,销售增速最快的细分品类是什么?较前年增长幅度是多少,增长的核心策略依据是什么?”


第一题,直接给任朝青问懵了。


如果要问清泉集团销量最大的品类,那一定是汽水,但是增速最快的品类还真不一定是什么。


假设前年卖出10000瓶汽水,1瓶茶饮料,去年卖出11000瓶汽水,和500瓶茶饮料;那么从增长绝对值来看,汽水增长了1000瓶,茶饮料增长500瓶,汽水的增长绝对值是茶饮料的2倍;但是从增长幅度来看,汽水的增幅是10%,茶饮料却接近500%,茶饮料的增幅远远超过汽水。


更何况,卫坤的问题很清楚,他问的不是“大类”而是“细分品类”,只回答“汽水”是不够的,必须具体到某一款汽水。


要答出这道题,必须把清泉的历年所有的销售数据熟记于心。


任朝青根本没想过COOA的测评还包括这个,他没有准备,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是数据题,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连掰扯的可能性都没有。


不过,如果你像任朝青一样,从小到大闯过无数祸,每天都在被老师暴揍的边缘悬崖勒马,你也会建立一套成熟的挽回机制。


任朝青慌了0.1秒,迅速镇定地争取道:“卫总,能给我1分钟时间吗?我看一眼资料马上回复你。”


“不可以,”卫坤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不能用电脑和手机的意思是不准查资料。答不上来,直接说你不知道。”


他拒绝得很干脆,干脆到不留一丝余地。


任朝青的眉毛压了一下。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卫坤是不是在故意耍他,这么具体的经营数字,谁能背的下来?


但也只有转瞬而逝的一个念头,任朝青很快把注意力拉回答题上。


交白卷是不可能的,就算答不上来也要掰扯几句,但是显然,卫坤没打算给他这个机会,他直接说道:“第二题:根据清泉气泡水在苏国三四线城市的渗透率、冰柜投放数量、气泡水年销售额、气泡水毛利率等指标,谈一谈你觉得可以怎么增加清泉在下沉市场的终端动销率?”


第一题重在财务数据,第二题重在经营数据。


卫坤在题目里直接点明了可以用到的数据,只要跟着他的思路往下分析即可,但问题是——首先,得知道那一些列指标的准确数字。


而且题目问的是“增加动销率”,也就意味着,不仅要知道清泉的数据,最好还要了解竞品的数据。只有综合比较行业竞品的数据,才能找出清泉在哪些维度上可以继续提高。


任朝青沉默着。


数据不是任朝青的强项,这一道,他仍然答不上来。


面前的笔和纸是给他计算用的,但是不知道原始数据,没有办法计算。


卫坤淡道:“动销率的计算公式是什么?”


这绝不是好心提醒,而是加试的考题。


会议室的气氛粘稠到压抑,像是倾斜而至的枫糖糖浆,明明是灿烂的金色,却压得人喘不过气。


持续的沉默,让压抑越来越重。


卫坤继续说道:“最后一题:假设,未来两年,PET的价格将以每年15%的幅度持续上涨,请你从成本控制和产品进价的角度,谈一谈你觉得应该如何应对?”


这一道题,听起来比前两道题要简单很多。


不是数据分析题,不需要背下数据,唯一的数据在题目中已经给出,只需要做论述性的阐述即可。


但是任朝青,卡在了“PET”这个词上。


结合后面的成本控制、产品进价,他大概能猜到PET是某种清泉在生产中必须用到的材料缩写,他猜测可能是汽水里使用的某种糖浆或者可食用甜味剂的缩写。


虽然仅仅是猜测,但是论述类题目是他的强项,任朝青有信心不着痕迹地在论述里隐藏自己不知道PET的概念。


任朝青从容开口说道:“我会从两个方面来应对,第一,从供应链的角度进行成本控制,我会筛选全球所有的产地供应商,逐一谈判,以‘成为清泉长期供应商’作为谈判筹码,换取供应商的采购折扣,争取到10%左右的折扣……”


卫坤看着他,抬手比了一个暂停的手势:“不好意思,我打断一下。”


任朝青停下来,看向卫坤。


卫坤淡道:“我补充一个问题:PET是什么意思?清泉的哪些产品需要用到PET?”


PET,聚对苯二甲酸乙二醇酯的缩写,由对苯二甲酸(TPA)和乙二醇(EG)通过缩聚反应制成。


因为PET具有轻便透明、符合食品安全标准等特性,包括清泉在内的许多饮料企业,会用PET来制作矿泉水、果汁、茶饮等瓶装饮料的饮料瓶。


由于TPA和EG都是石油化工产物,所以PET的成本直接受原油价格波动的影响,原油价格的上涨会引起PET价格的上涨,从而直接增加饮料瓶的制造成本、降低清泉的利润。


这是为什么卫坤会在题目里假设未来两年PET的价格上涨,因为确实有可能发生这种情况。


这也是为什么卫坤在听到一半,直接打断了任朝青的话。


因为如果PET代表某种糖浆,糖浆的产地有很多、供应商也很多,任朝青的回答没有问题,只要在全球范围内耐心寻找,总能找到更便宜的糖浆供应商;但PET的价格与原油相关,原油的上涨通常和战争等大型政治事件有关,和更换产地供应商关系不大。


可惜,任朝青的本科念的是管理不是化工,他对化工制品毫无概念。


此时此刻,任朝青滞住了。


卫坤太敏锐,敏锐到一眼看穿了他不知道PET的意思。


他听出来了。


听出他在胡诌,然后一针见血地戳破了他的谎言。


任朝青曾经觉得卫坤很好骗,他随口编造的信息都能让他相信。


这是他第一次意识到,卫坤原来这么敏锐,敏锐到足以清醒地看破一切虚无。


或许,他一直都很清醒。


任朝青想辩解,可就算能言善辩如他,也想不出有什么可说的。


卫坤语气里薄薄地裹着一层隐怒:“你不知道PET的意思,那你在回答什么?”


任朝青没有回避眼神对视,他看着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的隐怒,因为他的沉默越来越厚、越来越重。


卫坤继续问道:“我是周二告诉你,我把COOA加进轮岗列表,在过去的三天里,你做了哪些准备?”


任朝青苍白地辩解:“我准备了,但是有些资料我查不到。”


卫坤压着他话的尾音,冷厉反问:“查不到,不知道问我要吗?”


卫坤话音刚落,林若谷捏笔的动作狠狠一滞,双手颤抖着死死攥住水笔,缩成一团努力想把自己藏进椅子里。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卫坤动怒。


太可怕了。


卫总绅士的样子太温柔,以至于让人忽略他是掌管整个清泉的总裁。


卫坤紧接着逼问:“公司内网看过吗?近三年的年报看过吗?学长学姐问过吗?”


被溢出的怒火波及到的林若谷,已经把手缩到了桌子底下。


而正面迎接怒火的那个人——


任朝青非常擅长处理压力,他顶着卫坤的怒意,冷静地据理力争:“卫总,只要你肯给我1分钟的时间,我一定回答你的所有问题。我不需要更多时间,只要1分钟。”


卫坤冷道:“开卷考试谁都能满分,但我的助理只有一个。”


长长的会议桌,就是他们交手的谈判桌。


在谈判桌上,任朝青寸步不让:“如果不能使用电脑,意味着要把所有数据背下来。清泉去年的年报200多页,连续三年,就是600页。这仅仅是你提到的其中一项资料。”


卫坤冷声反问:“记不住数据,让你碰到周一的情况,你要怎么办?当着记者的面,现场查半个小时的数据?”


“卫总,”任朝青冷静地看着他,没有回答卫坤的质问,反而说道,“如果你要的COOA必须背下千万级别的海量数据,那么恕我直言——清泉想要的不是人,而是神。”


是,他是答不上来卫坤的问题,但他不会因此怯场。


他知道自己输了,但他不要输得丢盔弃甲。


他就算输,也要输得体面。


任朝青说得很坚定、很有技巧,换一个对手,恐怕会在他的影响下开始反思自己。


可惜任朝青面对的是卫坤。


卫坤一字一顿:“你做不到,是因为你不够格。”


他亮出的匕首,被卫坤插回了他自己的心脏。


“小林,”卫坤淡道,“把你刚才的回答再说一遍。”


任朝青猝然攥了一下拳头!


几乎在顷刻之间,他明白了这句话的用意。


原来,这是卫坤把林若谷留下的意义!


原来,他早就暗暗布好陷阱,他却无知地往里跳!


那一刻,任朝青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他输了。


如果这是游戏里挑战终极boss的机会,那么他已经被boss KO了。


突然被点到的林若谷:“呃……”


“不用紧张,”卫坤把视线从任朝青身上收回来,温声对林若谷道,“简单说说就好。”


林若谷说道:“第一道题:去年,清泉集团销售增速最快的细分品类是茶饮料新品柠檬冰茶,增长幅度高达183%,从去年10月起,连续3个月单月销售额破亿,销售快速增长的主要策略是线上的品牌营销和线下的场景营销,其中工厂、学校等年轻群体的复购率超过68%。”


“第二道题:去年全年,清泉的气泡水新增投放6.53万台冰柜,其中,三四线城市的冰柜单柜年销售额比竞品品牌低了24%,资源投放效率较低。所以我认为,如果要提高终端动销率,重点不应该放在冰柜的投放而要放在经销商的激励,把经销商的返利直接与终端动销率挂钩。”


林若谷语速很快地说完以后,顿了顿,问道:“呃,那道终面题要我说吗?”


卫坤淡道:“不用。”



局面已经无法逆转。



卫坤重新看向任朝青:“在你之前进来的同学,每个人只有两道题。”


“最后一个问题,是今年管培生终面的面试题,不论正式还是补录,只要进入清泉,都必须要问这一道,”卫坤微笑如刀,“已经做过一次的题,你为什么会答不上来?”


是的,这就是最后一个问题比前两个问题要简单很多的原因——它原本,就不是给COOA的考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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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情节比较连贯,不是很合适放隐藏结局或者彩蛋,所以放了一个下期预告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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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妹

废太子(36)

       等到开春, 冰雪消融,枝头冒了新芽,废太子的旨意也一并下来。


  太子元辰,居储位十八载,才具平庸,德望不彰,决断犹疑,无经纬之能。上负祖宗之托,下失臣民之望。何以固祖业之基?何以承江山之重?今废太子之位,贬为宁王,赐居宁安苑,衣食供奉例如亲王,唯不得预政,不得私交朝臣。东宫僚属皆罢职另调。


  储贰之立,关乎国祚,惟愿择贤而立,克承宗庙,以继大统,以安兆民。


  这道旨意,出乎了许多人的预料。


  巫蛊之事闹得沸沸扬扬,朝野上下不少人揣测承安帝要借此废太子。没想到旨意下来却比...

       等到开春, 冰雪消融,枝头冒了新芽,废太子的旨意也一并下来。


  太子元辰,居储位十八载,才具平庸,德望不彰,决断犹疑,无经纬之能。上负祖宗之托,下失臣民之望。何以固祖业之基?何以承江山之重?今废太子之位,贬为宁王,赐居宁安苑,衣食供奉例如亲王,唯不得预政,不得私交朝臣。东宫僚属皆罢职另调。


  储贰之立,关乎国祚,惟愿择贤而立,克承宗庙,以继大统,以安兆民。


  这道旨意,出乎了许多人的预料。


  巫蛊之事闹得沸沸扬扬,朝野上下不少人揣测承安帝要借此废太子。没想到旨意下来却比想象中的要温和得多,对巫蛊之事只字未提,虽也训斥元辰“才具平庸,德望不彰”,但比起骇人听闻的“诅咒君父、弟弟”已经不知道要好到哪里去了。


  与此同时,巫蛊之案交由元容主审,这又让事件的走向变得微妙起来。


  太子被废,雍王本就是最大受益人,甚至有不少人揣测雍王是巫蛊案的幕后主使,如今案件落到他手上,宁王哪怕如今还有个衣食供奉如亲王的待遇,雍王“追查”下去,谁知会不会落得个身陷囹圄,不得善终的下场?


  哪怕看在陛下的面子上,雍王元容能够善待兄弟,放元辰一马。等到元容被册立为太子乃至登临大宝后,他还能容得下元辰这样一个没有大过的前任储君吗?


  要知道元辰可是承安帝嫡长子,天然就占据着名分大义。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


  ……


  元辰知道贴身伺候的小太监为了将他摘干净将罪责揽在身上自尽了之后,心情一直十分低落。元辰走不出东宫,元容为了让他好过些,将那小太监厚葬,并且日日赖在东宫,陪元辰下棋、种菜。


  元辰曾经试图赶他走,“我已经好多了,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你还是回雍王府吧,待在这里不合适……”


  哪怕他被幽静在东宫,消息不通畅,也听到了不少风言风语。


  巫蛊案外头的猜测一直没断过,元容住在东宫名不顺、言不正,甚至有人私底下议论,说元容还没被封太子,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搬到了东宫实在僭越猖狂。


  还有好事者传出,元容常常欺压待罪的太子,自己住主殿把元辰赶去偏殿的言论。


  元容偶尔住主殿确有其事,但元辰也没被赶去偏殿。


  元辰拗不过弟弟,被元容时不时以“联络感情”为借口,要求兄弟二人抵足而眠。


  元辰知道元容是怕自己一个人呆着容易胡思乱想,所以想要尽量占据他的时间,让他没有想七想八的余地。


  元容振振有词,“你管外头人传什么,那些上蹿下跳不安分的人,迟早被父皇一块打包收拾了。我们兄弟感情好,愿意住一块住一块,谁也管不着!”


  就连元辰都察觉到了这话多少有点不对,拉着元容正色道:“往后不同从前,你要更爱惜羽毛才是。”


  元容浑不在意的拜拜手,“放心,有的是人替我爱惜,没事的。”


  就是不知道太子被幽禁,雍王摆烂,只能独自日理万机、消灭流言的承安帝怎么想了。


  不论外人如何猜测,元辰接到废太子旨意的时候,东宫的氛围并不算凄清,甚至可以称得上热闹。


  元容一直赖在东宫自不必说,皇后放心不下儿子,早早地也来陪伴者。


  宣旨的太监到了东宫。


  元辰跪在阶下。


  “才具平庸,德望不彰,决断犹疑,无经纬之能……”


  这样的评语就算比他想象中的已经好太多,但总归是申饬,更何况比起“巫蛊”,这是事实。


  哪怕已经有心理准备了,元辰的两颊仍有些火辣辣的,像是被当面删了一个耳光。


  传旨太监已经离开,元辰捧着圣旨久久没从地上站起来。


  当了十八年的太子,一朝被废,他有点无所适从。


  还没来得及自怨自艾,就被元容一把从地上薅起来。


  宫人被屏退。


  元容和皇后开始一人一句的对圣旨指指点点。


  元容把圣旨从元辰手里抽出来,卷一卷栽土里,“这东西就是拿来堵住悠悠众口的,你是父皇选的太子,要有问题也是他的问题,这锅不能由你背。”


  皇后认同的点头,用帕子拍了拍元辰膝上的土,“你爹年纪大了,越老越刻薄,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母后说得对,咱们孤立他!”


  心系爱子,等传旨太监一走,就悄悄来到东宫门口的承安帝脚步一顿,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元辰却是注意到了门口的承安帝,轻声唤了一句,“父皇……”


  毕竟旨意是承安帝下的,说的也是事实,元辰在承安帝面前难免有点抬不起头来。


  上负祖宗之托,下失臣民之望。


  他没能做好太子,父皇大约也是失望的吧。


  元辰远远地对着门口的那道身影伏拜下去,是对父亲这些年的悉心教导的感激,也是对没能让父亲满意的谢罪。


  承安帝大步走到近前,亲手将元辰扶起,“那些话,你别放在心上,你爹不是那样想的。”


  元辰眼眶微热轻轻地“嗯”了一声。


  “今后过你想过的生活,不论何时,你爹,你娘,你弟弟都会是你的后盾。”


  元辰正要张口说“好”。


  元容见缝插针的凑到元辰耳边,“别听他的,我们孤立他!”


  承安帝一拧眉,就想撸袖子收拾元容这个小兔崽子。


  皇后笑盈盈地将两个儿子推到殿内,“母后亲自下厨,给你们做好吃的。”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门外的承安帝悻悻的摸了摸差点被撞到的鼻子,“梓潼,当着孩子的面……”


  皇后柳眉倒竖,“你要面子,孩子不要面子?”


  元容:“就是!”


  元辰看着吵吵闹闹的父母和在一旁拱火的弟弟,一颗无所适从的心,彻底安定下来。


  这一日,他失去了太子之位,又好像什么也不曾失去。


  阳光洒在窗边,微风送来阵阵花香,鸟雀呼晴。


  原来雪已经融化。


  冬日过去。


  春天,来得正好。


  ——全文完——


  乔妹:我终于也有完结文了!!!这真是大大的喜事啊!!!你们不知道我有多激动,第一本完结的!

云川漫步

第一章 任朝青

✓ 偏执热烈攻 x 清醒男神受,年下,8k字更新

【他不记得我了,该怎么罚呢?】





今天,是任朝青第一天上班的日子。

 

任朝青,21岁,毕业于苏国广肃省最好的学校广南大学管理学专业,毕业以后进入清泉集团成为管理培训生。

 

今天,是他管培生的第一天。

 

7月的广南,正是酷暑难耐的时候,任朝青早早起床洗漱好以后,给自己挑了一身穿搭,白色圆领T恤打底,浅灰色短袖POLO衫,搭配纯白正装裤。只扣了一颗纽扣的POLO衫领口露出纯白的T恤,看起来颇有青春男大学生的风范。

 

穿搭整齐的任朝青走进书...

✓ 偏执热烈攻 x 清醒男神受,年下,8k字更新

【他不记得我了,该怎么罚呢?】





今天,是任朝青第一天上班的日子。

 

任朝青,21岁,毕业于苏国广肃省最好的学校广南大学管理学专业,毕业以后进入清泉集团成为管理培训生。

 

今天,是他管培生的第一天。

 

7月的广南,正是酷暑难耐的时候,任朝青早早起床洗漱好以后,给自己挑了一身穿搭,白色圆领T恤打底,浅灰色短袖POLO衫,搭配纯白正装裤。只扣了一颗纽扣的POLO衫领口露出纯白的T恤,看起来颇有青春男大学生的风范。

 

穿搭整齐的任朝青走进书房,从柜子里拆出一个崭新的纯白双肩包,双肩包没有LOGO,只有拉链上标着“QINGQUAN”的字样,聚酯纤维的面料丝滑而时尚,双肩包的单价只要68元,却在上架后被抢购一空,缺货至今。

 

原因仅仅是——清泉集团总裁卫坤赴美出差时,在纽约街头被狗仔拍到背着一个同款纯黑双肩包,照片在社交媒体登上热搜的同一天,清泉的这款双肩包直接断货。

 

这款双肩包原是清泉集团19周年纪念款,有纯白和纯黑两个色系,主要提供给员工,只做了少量对外销售。

 

卖空后再无补货,在二手市场上被疯狂地炒到6800一个,还很难买到。

 

在任朝青的柜子里,黑色白色各有一个,不过他挑了白色的那只。

 

任朝青的书桌桌面上放着两台一模一样的Macbook Air笔记本电脑,区别只在于,从外观上看,其中一台有明显的使用痕迹,另一台则是全新的。

 

任朝青把纯白双肩包放到书桌上,拉开拉链,把全新的那台Mac笔记本放进包里,又拿出一个带包装盒的全新保温杯也放进去。

 

任朝青保温杯装进书包以后,思索片刻,又把保温杯重新拿出来,用水笔在保温杯包装盒的角落里刷刷画下一个卡通小人,小人露出八颗牙齿的灿烂笑容,比出大拇指,配文:“工作顺利”。

 

他画得很快,三两下就画完了。

 

任朝青单肩背着双肩包,离开书房,走进游戏室。

 

这间别墅的整个四层都属于他,卧室连着会客厅被做成套间,四层除了书房以外,还有一间游戏室,这是任朝青打游戏、看电影的房间,游戏室放着电竞桌、电竞椅以及一台超酷炫的组装台式机,架子上放着任朝青的各种运动用具,除此以外,整间游戏室最大也最醒目的是一个巨大的不透明玻璃展示柜。

 

玻璃展示柜占满了整整一面墙,任朝青按下开关,展示柜边缘亮起一圈蓝绿色的氛围灯,紧接着,像变魔术那样,弥漫在玻璃上的“雾气”丝滑地褪去,玻璃变成全透明的。

在氛围灯的环绕下,玻璃门像水晶一样华丽,连一颗指纹都没有留下,这座透明的城堡里收藏的赫然是——满满一柜的玻璃汽水瓶和瓶盖以及各式汽水相关的周边小物件。

 

任朝青有很多爱好,但是“汽水”是最独特的那个。

 

那不仅是他的爱好,也是他的工作。

 

水晶城堡里入住有全世界的汽水品牌,但是收藏最多的是两个品牌——冰泉山汽水和清泉汽水。

 

冰泉山,坐落于广肃省广南市市郊,在冰泉山的旁边是美丽的冰泉湖。

 

二十年前,当广肃的企业家们刚开始做汽水这个品类的时候,往往选用冰泉湖作为水源地,虽然同行是竞争,但是共享同一片冰泉湖就是拥有共同的信仰,老一辈的汽水人在冰泉湖畔相互扶持,积累了深厚的感情。

 

后来,清泉集团越做越大,从广肃省出发,走向整个苏国、全世界,成为了世界知名的快消品牌,也是苏国饮料行业当之无愧的龙头企业。

 

玻璃柜静音的除湿模块尽职尽责地保持柜内干燥,因此金属汽水瓶盖保存数年也不会生锈。

 

任朝青从柜子里取出一双纯白丝质手套戴上,在灯光照射下手套的表面泛着贝母的光泽,他的手指划过清泉集团的收藏区,从亚克力防尘罩里,拿出两个玻璃瓶汽水的瓶盖,分别是:清泉集团1周年纪念款汽水和清泉集团19周年纪念款汽水。

 

链条钥匙扣,钥匙扣有一根长长的银白金属链,下端连着两个透明亚克力的圆形收纳,任朝青把两个汽水瓶盖装进去,又把钥匙扣绕在自己的双肩包上。

 

做完这一切以后,他像精心打扮完毕的孔雀,施施然飘去车库。

 

别墅并排的两个宽大的母子车位上,停着三辆车。

 

左侧的车位上停着一辆车,迈巴赫S680 Pullman,迈巴赫标志性的玛瑙黑色车身,6.4米的超长车身使它需要B证驾驶。

 

右侧的车位上停着两辆车,靠后的是一辆赛车绿的阿斯顿·马丁V8 Vantage,在马丁的前面……停着一辆银色的丰田凯美瑞。

 

外观看起来像是十年前的车型,但是里里外外清洗得很干净,车身外漆没有一点儿剐蹭,内饰也刚翻新过。

 

任朝青酷酷地走到凯美瑞前,拉向驾驶位的车门。

 

……没反应。

 

 

任朝青:?

 

酷哥疑惑.jpg

 

 

任朝青挪动双肩包的位置,把包挪得更靠近车门,再次拉动车门,还是没反应。

 

任朝青微笑脸,拉开双肩包外侧的拉链,拿出车钥匙,按下开锁键。

 

滴、滴!

 

车辆解锁成功。

 

任朝青却没有急着上车,而是绕着车转了一圈,光是看还不够,要伸手摸进车门储物格里,仔细检查驾驶位、副驾驶位、手套箱、中央扶手箱的每一个地方,最终在手套箱里摸出来一张停车证,写着“冰泉山 停车证”六个大字。

 

任朝青无语地摇了摇头,心道——不愧是我的好兄弟,没一个靠谱的!

 

他把停车证抽出来,一个漂亮的弧线,稳稳扔进车库置物柜顶的置物盒里。

 

任朝青挑眉吹了一声口哨,对自己三分命中的卓越技术非常满意,转身进入驾驶位,发动汽车驶离。

 

 

 

 

7点22分,任朝青把车停到办公楼的地下车库的临停车位上,拉起手刹,单肩背起纯白双肩包,脚步轻快地下了车。

 

金属链条和亚克力盒跟随他欢快的脚步,在双肩包上叮叮作响。

 

7点29分,任朝青来到一家名为“花园咖啡”的咖啡店。此时,来咖啡店打工的大学生也刚到店门口,只见她费劲地把背上沉重的双肩书包挪到胸前,拉开拉链,伸手进去找店门钥匙,但是书包很大,钥匙掉在书包的最下面,女生曲起膝盖顶住书包的下沿,一边伸手到最底部去翻找,然而书包太重,她翻找的时候,单脚没站稳,眼看着就要往旁边摔去!

 

一只手,突然伸过来!

 

稳稳地替她扶住书包,借助扶书包的力量,绅士地在没有触碰她的情况下,把她扶稳。

 

任朝青笑眯眯地:“很重吧?我帮你拿着,你来找,会更方便。”

 

任朝青说着,主动从女生手里拿过书包,一手拎着书包,另一手替她把拉链拉得更大,方便她翻找。

 

“谢谢,麻烦你了!”

有了他的帮助,女生很快从包里翻出钥匙,打开咖啡店的店门,任朝青跟着她进去,绅士地替她把包背进去放好,却没有走的意思。

 

女生从手腕上解下发绳,对着冷藏柜的反光把长发扎成利落的马尾辫,回头时却发现任朝青没有离开。

 

她抱歉地说道:“不好意思啊,我们还没营业。”

 

“没关系,我也不是来喝咖啡的。”

任朝青长着一张清澈无辜的学生脸,很具有欺骗性,配着一身白衣,看起来就像蹲在路边无辜歪头的萨摩耶,咧开嘴的漂亮模样看起来乖极了,好像每时每刻都在微笑的天使。

 

但凡你看到萨摩耶那张微笑天使的脸,都想象不出这是能把你家撕成粉碎的拆家小恶魔。

 

女生围着柜台忙前忙后,从抽屉里拿出自己的工牌,别在胸口,工牌上写着:小雪。

 

任朝青盯着那个陌生的名字,忽而惊喜地说道:“哇哦,你就是小雪吗?”

 

“诶?你认识我?”

小雪疑惑地看向面前的男大学生。

 

“不认识,”任朝青爽快道,“但是我听我在清泉工作的朋友说,他巨喜欢你做的咖啡拉花,他说你拉的花是所有咖啡店里最好看的,一直想请教你,是有什么特别的诀窍吗?”

 

他夸得太真诚,像一个虚心求教的学弟。

 

小雪脸上一红:“啊,没有……可能是练得多了。”

 

“真好啊,”任朝青满脸崇拜,“我以前也在咖啡店打工,可我就是死活学不会拉花。”

 

他一边说着,一边眼神迅速扫过柜台,敏锐地捕捉到收银柜台上摆放整齐的一叠储值会员卡,看起来像是一次性储值多少可以打折。

 

任朝青装作不经意地拿起其中的一张面值500元的会员储值卡,在手里拨弄:“你们也要卖会员卡吗?我老板可坏了,要我一天卖10张会员卡。”

 

小雪惊讶道:“10张?这太多了吧!我一个星期都卖不到10张。”

 

任朝青苦恼地说:“是啊,卖不完,根本卖不完!”

 

小雪追问:“卖不完怎么办?”

 

任朝青苦恼地答道:“不给我发兼职的工资啊。我在那家店干了一整个暑假,最后只拿到一叠咖啡满减券,连一分钱工资都没拿到。”

 

“太坏了!他明明可以直接抢,居然还给你发券!”小雪咬牙切齿,“这种奸商老板,应该去举报他!”

 

“谁说不是呢!现在的老板太奸诈了,”打工人的迅速拉近距离,从骂老板开始,任朝青装作不经意地问道,“你们老板也给你办卡的指标吗?”

 

小雪点点头:“也有,但是没有你那么多,我老板要求我每天至少卖一张卡。”

 

任朝青思索着,手指一扫,把收银台上摆着的一叠会员卡都拿进手里,数了数,一共有20张:“我正好要给附近的客户送礼物,这些卡,我全要了。”

 

“全部吗?”小雪瞪大眼睛,“这得有1万呢!”

 

任朝青郑重点头:“是啊,全部。”

 

小雪惊道:“你、你是为了帮我的忙吗?这怎么好意思!”

 

“不用不好意思,因为我也有事情想请你帮忙,”任朝青一边无辜眨眼,一边从双肩包里拿出那个崭新的保温杯递过去,压低声音说道,“我在追一个人,想给他一个惊喜。他每天都会来花园咖啡店买一杯冰美式,你能帮我把这个给他吗?不要说是我送的,就说店铺礼物。”

 

小雪犹豫着,有些为难:“这……我们只能给客人送店里的东西。”

 

“拜托、拜托!”任朝青双手合十,做出虔诚许愿的小狗状,“我真的超级喜欢他耶~”

 

 

 

 

 

 

3分钟后,圆满完成任务的任朝青,脚步轻快地走到咖啡馆前的办公楼,他抬头仰望面前高耸的办公楼,那是清泉集团位于苏国广肃省广南市的总部大楼。

 

 

办公楼一楼大堂,刻着一行字:热爱永远沸腾。

 

——清泉集团的标语。

 

 

19年前,清泉集团推出了第一款汽水产品,自此燃爆无数年轻的灵魂。

 

19年来,无数的年轻人在喝过清泉饮品以后爱上汽水,又在对汽水热爱的趋势下,梦想加入清泉集团。

 

梦中情司,任何热爱汽水的学生都不会吝啬把这四个字送给清泉。

 

清泉就是汽水,汽水就是清泉。

 

不过今天的清泉,不仅仅属于汽水,它的品类涵盖茶饮料、饮用水等,他属于整个快速消费品行业乃至整个企业界。

 

一年又一年,清泉集团这座当之无愧“黄埔军校”向各界输送了一批又一批的优秀人才。

 

“轻悦酸奶”的创始人江砚来自清泉集团,知名母婴互联网平台“亲倾宝贝”的联合创始人马鹏来自清泉集团,甚至新兴车企“永越汽车”的首席营销官(CMO)吕雁荷,也来自清泉集团。

 

这些优秀的企业家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清泉系”。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清泉系”的掌门人年仅28岁。

 

两年前,清泉集团的创始人兼公司CEO常正宣布成立“涌泉公益基金会”并出任基金会的理事长,清泉集团每年将一部分营业利润定向拨作慈善基金,用于水资源等环境保护,自此,常正退出清泉的日常管理,专注于慈善业务。

 

尽管常正没有正式卸任CEO,但是不再参与管理,清泉的最高决策者是当时26岁的COO——卫坤。

 

卫坤,清泉第一届管理培训生,从实习生到管培生再到首席运营官,他来自于清泉,也成就了清泉。

 

如果说,常正赋予了清泉汽水沸腾的生命,那么卫坤,是把清泉带向世界的人。

 

卫坤加入清泉十年间,几乎参与了清泉所有的重大变革,他主推了清泉饮用水、茶饮料等新产品线的拓展,把清泉的产品从单一的汽水品类拓展到饮料的各个品种,主导了清泉集团赴美上市,将清泉集团由广肃省的本土企业变成世界性的上市公司。

 

他是当之无愧的“清泉系”掌门人。

 

任朝青漫不经心地靠在清泉总部一楼的墙上,撬开一听冰汽水的拉环,一边喝汽水,一边在脑子里飞快地闪过卫坤的履历。

 

绵密的气泡在口腔里炸开,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比喝冰汽水更爽的吗?

 

当然有——追逐一个不可能追到的神。

 

神不可能爱上人类,那又怎么样呢?

 

只是靠近他,狂热的兴奋就在每一粒细胞上炸开。

 

这个角度,任朝青完全隐藏在阴影里,他能清晰地看到大堂门禁处进出的每一个人,那些人却无法看见他。

 

他像漂浮在清泉的幽灵,在见不得光的阴暗里,等待一场神降。

 

倒数计时——

 

三。

 

二。

 

一。

 

喝完的汽水易拉罐划出一道漂亮的抛物线,稳稳落进垃圾桶。

 

而易拉罐的主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门禁闸机前。

 

卫坤刚刚走到闸机门口,一张员工卡,已经替他刷开了门禁,任朝青单手按在闸机挡板上,笑容灿烂地问候:“卫总,早上好啊。”

 

卫坤向他冷淡地一颔首,走了进去,任朝青紧跟着进了闸机,快步走到电梯口。

 

卫坤刚伸出手准备按电梯按钮,按钮已经亮了。

 

一只手抢在他前面按了电梯的向上按钮,卫坤偏头去看,只见任朝青,正在无辜地眨眼。

 

任朝青笑起来的样子天真,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小一点,像是中学篮球场上穿着白色衬衫抛出篮球的阳光少年,透露出尚未经过社会毒打的清澈。

 

 

 

每天的7点45分,卫坤会到清泉门口的花园咖啡店买一杯冰美式,7点55分进入总部大楼,8点准时开始工作。

 

数年如一次,从不改变。

 

但是今天——任朝青站在卫坤身后一点,视线不着痕迹地打量着那个人——卫坤的手上空空的,他没有去买咖啡,自然也没有收到任朝青给他准备的咖啡杯。

 

失望像密集的蛛丝,一点点爬满任朝青清澈的眼睛。

 

那可是他挑了很久的礼物。

 

任朝青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失手,明明卫坤每天的行动轨迹都像机器设定一样,从来不会有一丁点改变。

 

为什么?

 

他今天居然没有喝冰美式?!

 

 

 

 

叮!

 

电梯门打开,任朝青伸手挡住电梯门,等卫坤进去以后,他跟了进去。

 

任朝青用自己的员工卡刷向梯控,新员工第一天入职,他要去7楼人力资源部报道,按下楼层“7”以后,任朝青按向“20”。

 

楼层按钮没有亮。

 

卫坤面无表情地拿出自己的员工卡,刷了一下梯控,再次按向“20”,这次楼层按钮亮了。

 

啧。原来高管楼层需要刷门禁卡才能按。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男神高冷得要命,连一个眼神都不施舍他。

 

被无视的任朝青只好默默嗅着电梯里淡淡的香水味,他们离得很近,近到他足以嗅出,卫坤身上的淡香水大概是……葡萄柚或者柑橘的气息。

 

任朝青在心里悄悄记下这股香水味,盘算着回去要买一模一样的。

 

 

 

任朝青是天生的享乐主义者。

 

他喜欢享受,享受冰汽水绵密的气泡在口腔里炸裂的刺激,享受超级跑车狂飙的速度带来的刺激,也享受追逐一个不可能追到的男神的刺激。

 

眼下,尽管男神眼里根本没有他,但是仅仅和男神同处在一个狭小、封闭的电梯空间里,他就兴奋得像被血腥味包围的大白鲨。

 

 

 

叮!

 

电梯抵达7楼,任朝青仰起脸,脸上带着招牌的天真笑容,有礼貌地朝卫坤深深鞠了一躬,语气活泼得过分:“卫总再见,我去工作啦!”

 

卫坤冷淡地朝他一颔首,任朝青脚步轻快地出了门。

 

电梯门缓缓关上。

 

任朝青的脚步停在刚出电梯门不远处,他脸上阳光灿烂的笑容褪去,阴暗渐渐爬了上来。

 

 

 

——他不记得我了,该怎么罚呢?

 

几个月前,在任朝青对卫坤一见钟情的时候,他托朋友约了他吃饭,在饭局上,扮作虚心好学的学弟和卫坤请教饮料行业的问题,卫坤客气地告诉他,清泉集团即将开启春季应届生招聘,如果对饮料快消感兴趣,可以来清泉应聘。

 

 

任朝青装作童言无忌地问:那~要是我成功入职清泉,哥哥可以亲自带教我吗?

 

卫坤微笑:好,我也是管培生的导师之一。

 

 

 

现在,任朝青如约入职清泉的管培生,卫坤却忘了他们之间的约定。

 

他不仅忘了约定,连同任朝青这个人,都忘得干干净净。

 

再次见面的时候,他甚至不屑于跟他打招呼。

 

 

 

任朝青漫不经心地拨弄着双肩包上的钥匙扣,长长的金属链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两枚玻璃瓶汽水的瓶盖像一副手铐。

 

任朝青想起电梯里那双柑橘气息的手腕,阴沉着脸用指腹擦过亚克力的弧形轮廓,像在摩挲手铐的外沿。

 

作为忘记约定的惩罚,把你锁起来,关进玻璃展示柜里怎么样,我的神明?

 

 

 

“诶,你是来报道的管培生吗?到这么早啊。”

 

冷不丁,一个清泉的员工端着刚洗干净的马克杯路过,看到任朝青站在原地,于是走过来关心他。

 

听到外人的声音,任朝青的阴鸷骤然消散,再抬头时又是一副天真小狗的模样:“是啊,有点迷路了,不知道709会议室在……”

 

员工爽快道:“我带你去!”

 

任朝青笑眯眯地:“谢谢老师!”

 

走去709会议室的路上,任朝青仰头看向办公室顶端的灯,他眼前的灯光好像由明亮的白色变成了阴郁的蓝绿。

 

下一次,当我按下不透明玻璃展示柜的按键,雾气褪去以后,里面装的就是一具漂亮的胴体,像婴儿一样蜷缩在玻璃柜里,被透明的面板挤压着,浑身挂满各种金属装饰,在小玩具们推到最大的折磨中不住地战栗。

 

 

 

那是——属于他一个人的神级收藏品。







————————————

感谢@隰有榆杨 、 @与山 、 @扶桑 、 @阿释 、 @幻影 、 @十晓二 、 @雪霁前村DY 、@GYY 、 @小佳本佳 、@十碟🍉@美女本人.、 @如笙 、@清妍、 @ML 、 @昭昭陶陶 、 @_谁不曾谁不想_ 、@呜啦啦啦、 @水央 、 @平常心 、 @青树 等超过100位高级粉丝的支持!


感谢所有投喂礼物和粮票的朋友们!




葡萄柚或者柑橘的气息,爱马仕大地香水,TERRE D'HERMES。

是卫坤曾经喜欢过的人的气息,可以理解成他的安抚剂,详见《海啸幕中人》第一章。


任朝青现在还不知道,不过他很快会知道的。





🎁 彩蛋通过高级粉丝或礼物(含粮票)可以解锁


彩蛋是任朝青和卫坤初遇经过以及两个人第一次见面。

任朝青在空幕对Edwin一见钟情以后,请钟坎渊线下帮他约Edwin一起吃饭。

饭局当天,任朝青看着来人:“渊哥,我让你约Edwin,你把清泉的卫总约过来干什么?”

钟坎渊:think again





《全糖》正文时间线是从任朝青和卫坤初遇开始写,从写任朝青攻略/追求卫坤开始写。


《全糖》的情节会和之前番外的情节略有调整,一切以正文为准哦!番外可以当做if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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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川漫步

第142&143章 我在放置他【完结章】

✓ 腹黑强势攻 x 温柔强大受,1w字更新
【“按你们的说法,这叫‘放置’,是一种惩罚措施。我在放置他。”】




三天后的清晨,北庐市第二人民医院,住院部。

 

“妈,早饭买来了。”

秋沐之拎着早饭,笑眯眯地走进屋子,轻声说道。

 

秋和光还躺在床上没有醒,云念正坐在病床边,努力地用手机一项一项地搜索秋和光前一天的检查结果都是什么意思。

 

云念笑着把手机锁屏,两个人走到病房的桌子上,拆开外卖盒,准备吃早饭。

 

云念一边拆,一边装作不经意地问他:“之之啊,你和青泽吵架啦?”

 

秋沐......

✓ 腹黑强势攻 x 温柔强大受,1w字更新
【“按你们的说法,这叫‘放置’,是一种惩罚措施。我在放置他。”】




三天后的清晨,北庐市第二人民医院,住院部。

 

“妈,早饭买来了。”

秋沐之拎着早饭,笑眯眯地走进屋子,轻声说道。

 

秋和光还躺在床上没有醒,云念正坐在病床边,努力地用手机一项一项地搜索秋和光前一天的检查结果都是什么意思。

 

云念笑着把手机锁屏,两个人走到病房的桌子上,拆开外卖盒,准备吃早饭。

 

云念一边拆,一边装作不经意地问他:“之之啊,你和青泽吵架啦?”

 

秋沐之滞了一下,接着说道:“没有啊。”

 

云念笑着看他:“那怎么这几天,不见你们两个在一块儿啊?青泽和你爸一样从五楼摔下来,伤那么重,也不见你去看他。青泽过来看我们,还挑你不在的时候,就像是故意在躲你。”

 

“哎呀,妈——”秋沐之撒娇道,“你别管了……”

 

云念拆开一次性筷子递给秋沐之,叹了口气,问道:“你是不是在怪他,没照顾好爸爸妈妈?所以才会让爸爸妈妈被带走。”

 

秋沐之接过筷子,草草说道:“没有,你别多想!我没怪他。再说,也是他救了你们。”

 

云念看秋沐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说道:“没事,吵架就吵架!过日子哪儿有不吵架的!我和你爸还不是天天吵架,吵了几十年,磕磕绊绊地不也这么过来了?”

 

秋沐之埋头喝粥,没接话。

 

云念想了想,又道:“吵完架,你们分别冷静几天也好,不然气头上,容易说出伤人的话。这样,我去跟青泽约一下,让他过年回来。你们吵到放寒假,应该差不多了吧?”

 

云念说着,给严青泽发去一条消息,问他身体怎么样了,让他忙完就一起回柯州过年。

 

严青泽很快回了消息:“抱歉,刚接了个大案子,恐怕我们整个律所都要在办公室里过年,我回不去了。提前祝新年快乐!”

 

云念收到严青泽的信息,很是吃惊:“过年都不回来了,你们吵这么厉害啊?是因为什么事,跟妈说说。”

 

恩?过年也不回来了么?

 

秋沐之戳着饺子,闷闷地:“哎呀,妈,你就别问了!”

 

云念刚想追问,只见柏雪风带着一众年轻医生从门口进来查房,云念赶紧站起来,和他们打招呼。

 

柏雪风淡定地和云念、秋沐之一颔首,他的淡定落在年轻医生们眼里就是雷厉风行的可怕。

 

柏雪风往秋和光床边一站,眼神一扫,主治医生顿时一凛,浑身僵硬到不知所措,他旁边的医生用手肘轻轻戳了他一下,他才反应过来,赶忙翻开秋和光的资料,一边看一边说道:“目前患者的情况比较稳定。昨天的验血结果出来了,炎症指标还是偏高,不过这是正常的。他的小腿有贯穿伤,所以局部有炎症,我们已经用抗生素在控制感染。另外,他从高处坠楼,腰椎有轻度压缩性骨折,需要卧床静养。总的来看没有太大问题,继续住院观察就好,有什么突发状况随时找我们。”

 

云念和主治医生详细问了几个偏高的指标,主治医生都耐心地给她讲解。

 

说完以后,云念这才回过头,想接着问秋沐之和严青泽的事,但是病房里,哪里还有秋沐之的影子?

 

云念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孩子,真是长大了。

 

 

 

 

 

柏雪风查完所有病房,回到办公室的时候,看到一个人恭敬地站在办公室门口等他。

 

他会来找他,柏雪风并不意外,于是走过去,一边打开办公室门,一边示意他进去:“找我?”

 

秋沐之跟着柏雪风进入办公室,深深鞠了一躬:“谢谢柏老师。”

 

柏雪风问他:“谢我什么?”

 

“谢谢柏老师,帮我爸、我妈、我哥做治疗,”秋沐之一边念称呼,一边掰手指,乖巧得分外可爱,“我家人伤得都不重,还要麻烦您来做,真的很不好意思。”

 

柏雪风淡道:“救死扶伤是我们医生的分内职责,没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恩……”秋沐之犹豫片刻,还是问道,“我哥他……还好吗?”

 

他惦记着妈妈那句“青泽和你爸一样从五楼摔下来,伤那么重”,是啊,哥哥肯定伤得很重吧。

 

秋沐之不想去探望他,却又放心不下,所以过来找柏雪风打听。

 

严青泽和秋沐之的爸妈一样,在二院的住院部,都归属柏雪风负责,所以,他的情况,柏雪风最清楚。

 

怎料,柏雪风听完以后,说道:“严青泽说他有紧急的工作,昨天傍晚硬是办了出院手续。你不知道?”

 

秋沐之大吃一惊:“什么?他出院了?!”

 

除了没有腿部的贯穿伤,哥哥的伤势应该跟爸爸差不多,至少也得住院一两周卧床静养,怎么两天就走了?!

 

柏雪风扫他一眼,反问:“你们俩吵架了?”

 

没等秋沐之回答,办公室里间的门被突然拉开,一个人打着哈欠从门里闪出来,脸上却闪着八卦的精光:“真的吗?”

 

这人是……?!

 

看清来人的面貌,秋沐之惊得合不拢嘴:“呃……祝总?!您怎么会在医院?”

 

柏雪风凉凉地刀了祝魁晔一眼:“你没跟他说过吗?”

 

“呃,我……”

祝魁晔本来半醒的觉,瞬间全醒了!

 

柏雪风看向秋沐之,淡道:“祝魁晔是我学生。”

 

“什、什么?!”

秋沐之看了看祝魁晔,又看了看柏雪风,嘴张得更大。

 

祝魁晔?柏雪风?!

 

他实在想象不出这两个看起来毫无关系的人是怎么有的师生关系?!

 

柏雪风语气冷如冰刀,训道:“你把我办公室密码给沐之的时候,没告诉他,你是我关门弟子?!”

 

冷冷的训斥语气,祝魁晔的唇角却压不住地上扬。

 

 

什么,关门弟子?就这个当众承认身份爽!

 

 

祝魁晔不敢让人看出他挨训居然挨爽了,只能装作委屈巴巴地小声说道:“所以我就说我冤枉嘛老师,我真的没把密码给过别人……那个,小璟是自家人,不算别人啊。”

 

秋沐之一下子明白了他们在说什么。

 

难怪那时候天境哥在电话里让他报祝魁晔的名字!

 

“呃……那个密码……”秋沐之慌忙道歉,“密码是祝总给天境哥的?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祝总,我不该擅自用密码打开柏老师办公室的门!当时是为了救我爸妈,我一时心急,真的不好意思。”

 

柏雪风冷了祝魁晔一眼。

 

祝魁晔立刻解释:“没有,该道歉的人是我才对!本来老师办公室的密码只给了我一个人,是我不该传出去的。”

 

秋沐之:?

 

秋沐之: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觉得祝总在炫耀、但我没有证据.jpg

 

恰在此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一个年轻的医生探头进来说道:“柏老师,您这会儿方便吗?12床家属找您,他们想了解一下后续治疗方案。”

 

“来了。”

柏雪风站起来,离开了办公室。

 

 

 

 

柏雪风一走,祝魁晔再不掩饰自己的八卦,兴奋地拉着秋沐之问道:“来来来,快给我说说!你和严青泽怎么了?分手啦?分得好!”

 

“呃……啊?”秋沐之轻咳两声,“那倒还不至于。”

 

祝魁晔古怪地看他:“他出院你都不知道,这还不是分手了?”

 

秋沐之思索片刻,认真地抬头:“按你们黑阁的说法,这叫‘放置’,是一种惩罚措施。我在放置他。”

 

祝魁晔的表情更加古怪:“等等,严青泽是你的老师,对吧?我没记错吧?”

 

秋沐之认真地点头:“是的。”

 

祝魁晔的表情逐渐从“古怪”变成“活见鬼了”:“你。放置。你的老师?”

 

秋沐之认真点头x2:“恩,对。”

 

祝魁晔瞪着他半晌,惊讶地意识到他是认真的,竖起大拇指:“好样的!”

 

如果秋沐之没看错的话,此时此刻祝总眼睛里闪耀着好学的光芒,仿佛在说——快教教我、快教教我、快教教我!

 

秋沐之的脑子里快速闪过祝魁晔的老师——嘶!有些事,不要轻易学。

 

试试就逝世啊!

 

秋沐之欲言又止:“恩……你看到新闻了吧?迟予酥绑架了我爸妈,还差点杀了他们。”

 

“我知道,新闻里说迟予酥是畏罪自尽嘛,”祝魁晔思索片刻,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不会吧,这事不会是你自己处理的吧?严青泽没给你善后?这么大的事,严青泽一个顶级律师,居然不维护你,该啊!这是该甩了他!”

 

善后?维护?

 

秋沐之听着感觉有点不对劲:“不是,等会儿……”

 

祝魁晔见他面露难色,略带歉意的说道:“不好意思啊,我刚睡醒脑子没反应过来。”

 

秋沐之松了一口气,朝他点点头:现在反应过来了哈?

 

然后他听到祝魁晔下一句赫然是压低音量的——“我知道,这不能说,嘘!”

 

秋沐之狠狠捂脸,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在心里碎碎念:物以类聚、物以类聚、物以类聚。

 

难怪哥哥跟祝总的关系这么好呢!

 

秋沐之气成小包子脸,鼓鼓地说:“迟予酥不!是!我!杀!的!”

 

祝魁晔:?

 

 

 

 

 

三天前,时间退回到办公楼爆炸以后。

 

咯噔。

 

很小、很轻的一声。

 

一把手枪突然出现在秋沐之面前,枪口朝向迟予酥自己、握把朝向秋沐之。

 

“杀了我,”迟予酥优雅地命令道,“杀了我,替你爸妈报仇。”

 

秋沐之崩溃地坐在地上失声痛哭,流着泪问道:“……你带走我爸妈的时候,没有觉得我妈很像你的故人吗?”

 

秋沐之跪坐在地上,他仰起头,透过破碎的采光瓦看向不远处冲天的火光,满脸的眼泪止都止不住,他颤着手剥开衣服,从内衬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

 

 

 

那天下午,他被迟予酥带走之前,正在图书馆自习。

 

在图书馆复习了半个小时之后,秋沐之有点累了。

 

他伸了个懒腰,思绪飘散到很远的地方,他有一种很奇怪的直觉——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被自己忽略了。

 

是什么呢?

 

秋沐之情不自禁地把那些碎片的信息在脑子里又过了一遍,他突然想起当时查迟予泰家庭背景的时候,何景中说的话。

 

——“迟予酥和迟予泰是同父异母,他们的父亲是迟望,迟予酥的母亲叫粱琳,迟予泰的母亲叫云安。现在汇永化工的官网上,还披露迟望是汇永的董事长,所以,他们的爸爸肯定活着,而且活得很好。不过两个人的妈妈很多年前都过世了,迟予酥的妈妈过世以后,迟望娶了迟予泰的妈妈,但是不久,第二任妻子也过世了。”

 

云安。

 

等一下,迟予泰的妈妈,叫云安?!

 

这个名字他好像在哪里听过……

 

秋沐之猛地一滞。

 

他一直知道自己妈妈有一个姐姐,年长妈妈五岁,但是他的大姨早在他出生之前就离家出走了,所以秋沐之对这个大姨几乎没有印象,连大姨的名字都不太确定。

 

但是云安……姓“云”、年纪对得上,自己和迟予泰又长得那么像,这一切难道都是巧合吗?!

 

秋沐之快速给自己妈妈发去一条信息:“妈,你手机里存有和大姨的合照吗?发我一张。”

 

 

看到合照的瞬间,秋沐之差点叫出来,因为合照里大姨的脸,几乎和妈妈一模一样!

 

 

他立刻给妈妈追去一条信息:“大姨叫什么名字?他的身份证号你还记得吗?能发给我吗?”

 

紧接着,他又给何景中发了一条信息:“何律师,我是秋沐之,我手机暂时关机了,用的卢奕文的手机。有一件紧急的事情想拜托你看一下资料。你能不能帮我看一下迟予泰妈妈的名字和身份证号?”

 

两分钟后。

 

手机震动两次。

 

云念和何景中同时回复了他,两个人都回复了云安的名字和身份证号。

 

两个人回复的信息,一模一样。

 

云安,是迟予泰的妈妈,也是秋沐之的大姨。

 

怎么会这样?竟然是这样?!

 

原来,他和迟予泰长得像不是巧合,而是因为……他是迟予泰的表弟?!

 

 

 

所以,在劝诫迟予酥的时候,秋沐之说的是——“你是我的哥哥啊。收手吧,哥哥,现在还来得及。”

 

迟予酥,真的是他的哥哥。

 

秋沐之跪坐在废弃工厂的地上,从口袋里拿出那张合照。

 

合照里,有云念,有他的外婆和外公,还有……云安。

 

秋沐之捏着照片,把照片举到迟予酥脸前,他低着头,一边流泪一边说:“我妈妈有个姐姐,比她大五岁。我大姨,十九岁的时候离家出走,此后再无音讯,所以在我出生以后,从来没见过她,她也不知道我的存在。你真的……从来都没想过为什么吗?为什么我和迟予泰会长得那么像?”

 

秋沐之抬起头,悲痛地看向迟予酥:“我大姨的名字,叫云安。我和律所确认了,我大姨的身份证号,和迟予泰妈妈的……”

 

迟予酥冷静的脸碎得彻底,像是被完全打破似的,怔怔地问:“你、你真的……”

 

极度的悲痛让秋沐之浑身发抖,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一把揪起迟予酥的领子,咬牙切齿地大吼:“你看看你自己都做了什么,迟予酥?!你亲手杀了予泰的血亲!!你对得起‘哥哥’这两个字吗?!”

 

“我……你是我弟弟?你真的是我弟弟?”迟予酥慌乱地想要去抓他,秋沐之却一把丢开他的衣领,将他扔到地上,迟予酥失魂落魄地伸手想要去抓他,却破了个空,“你为什么不早点说?为什么……这不可能!如果我早知道你是我弟弟,我就不会……不,别走!秋沐之!”

 

想要打破别人的人,最终却自己被打破。

 

秋沐之冷眼看着他挣扎、挽留,可这一切,都无法再让他一丝犹豫。

 

滴——嘟——滴——嘟——

 

尖锐的警笛声响彻长夜,秋沐之再次抬头望向熊熊烈火,知道警察已经到了,而且就在离他们很近的地方。

 

看着坐在血泊里的迟予酥,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秋沐之撑着地面站起来,冷冷地扔下一句:“我言尽于此了,哥哥。”

 

言罢,秋沐之双手插兜,冷酷转头,大步离去。

 

砰!

 

在他走到厂房门口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声枪响!

 

秋沐之的唇角泛起一丝讽刺的冷笑,接着插着兜,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

 

 

 

 

 

“当时警察都到附近了!我都听到警笛声了!我以为迟予酥肯定跑不掉了,”秋沐之说到这里,脸上流露出懊悔,“我当时太愤怒也太难过了,应该把枪拿走才对!忘记他能自杀了。事后,我去找警察做了笔录和硝烟检测等等,我要保留证据,证明我的清白!不然迟予酥的尸体被炸毁以后,还有谁能说得清,到底是我杀的还是他自杀的?”

 

“原来如此,”祝魁晔摸了摸下巴,“不过,这跟严青泽有什么关系?当时那种情况,你爸妈被救下是小概率事件,大概率是被迟予酥炸死了。都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就算你真的对迟予酥做了什么,也是情有可原。再说,严青泽是大律师,他肯定会拼尽全力保你没事。”

 

“他就是太。拼。命。了!”秋沐之咬牙切齿,“他非常肯定地认为是我杀了迟予酥,连一丁点儿犹豫都没有!”

 

祝魁晔却莫名其妙地看他:“当然啊,他是你的老师,肯定要考虑最坏的情况,才能护你周全!”

 

秋沐之:……

 

秋沐之好想大喊一句:来啊,把这两个人都拖去垃圾桶!

 

一提到那天的事,秋沐之就气不打一处来:“他跑来跟我说‘迟予酥,是畏罪自尽,也只能是自尽’,你听听,这是什么话?迟予酥是真的畏罪自尽好不好!气得我当场怼了他一句。”

 

祝魁晔的表情:哇哦,你居然敢怼你的老师?

 

祝魁晔好奇脸:“你怼了他什么啊?让我听听。”

 

“我说,既然我们都做了不能被原谅的事,那不如到此为止吧,”秋沐之气鼓鼓地,“他都觉得我杀人了,这还不算‘不能被原谅的事’?哇,你说他是怎么想的?我看到他私下联络樊明的视频的时候,我都愿意相信他,我觉得我哥肯定做不出指使杀人的事,这其中肯定有误会!他倒是好,只看见现场有一把枪,就觉得是我杀的迟予酥?真的很想打他诶!”

 

秋沐之愤愤地捏起小拳头挥了一下。

 

祝魁晔被他可爱到笑了,默默地竖起大拇指:“打!我支持你。世界就需要像你这么大胆的学生!”

 

秋沐之看祝魁晔一脸兴致勃勃的模样,心里的气噗嗤一下,消了。

 

在秋沐之眼里,此刻跃跃欲试的祝魁晔也很可爱。

 

 

以他们聊天的这个角度,秋沐之的视野正对着门口,而祝魁晔背对着门口,于是——秋沐之瞥到门外静静站着的人,一时玩心大起。

 

秋沐之眨眨眼睛,无辜地问道:“诶~说真的,祝总,你的老师有没有对你做过很过分的事啊?”

 

祝魁晔哈哈地尬笑两声,含糊其辞:“我老师啊,那可真是……恩,你懂的。”

 

秋沐之摸了摸鼻子,努力遮住唇角的笑容,不动声色地开始皮,低头问道:“你不会也想过打你的老师吧?”

 

祝魁晔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而是谦让道:“你先、你先。你给我打个样。”

 

噗——

 

秋沐之差点笑场,他强忍着笑,说道:“其实在最后的最后,我想的是柏老师跟我说过的话。”

 

祝魁晔:“恩?”

 

“不能用一个错误,终结另一个错误,”柏雪风推开办公室虚掩的门,一边说着当初他跟秋沐之说的话,一边信步走进来,淡道,“所以,沐之不会杀死迟予酥。”

 

这是当时,秋沐之偷偷溜进医院查看迟予泰的档案的时候,柏雪风告诉他的话——“君子当以直报怨。你想看档案,是为了给你的父母洗刷冤情。但是你不能用一个错误来终结另一个错误。”

 

秋沐之一直记着那句话。

 

他不会成为迟予泰,更不会成为迟予酥。

 

他是秋沐之,永远都是。

 

 

 

看到柏雪风进门的瞬间,祝魁晔脸色刷地白了,如被雷劈:“您、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秋沐之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从‘我支持你’开始哈哈哈!”

 

他连续几天都处在极度紧绷的情绪里,痛苦、悲伤、愤怒……一刻不停地折磨着他的神经,已经忘了开怀大笑是什么滋味,没想到因为这一个小插曲,转阴为晴。

 

柏雪风看着秋沐之笑得直不起腰,无奈地摇头,这些小孩的趣味总是相似,他看着祝魁晔面如土色地呆在原地,抬手赏了他一个爆栗。

 

栗子,包括着疼爱与纵容,原本是老师对学生不予追究的意思,却把祝魁晔吓得不轻,他顺着柏雪风的力道,哗地一下直接跪了。

 

秋沐之:?

 

秋沐之看着地上跪得直直的祝魁晔,笑容戛然而止。

 

原、原来在老师面前应该这么恭敬的吗?

 

秋沐之心虚地抿了抿嘴,想起自己正在“放置”老师,后知后觉地明白为什么祝魁晔给他的评价是“大胆”。

 

柏雪风冷道:“滚起来。”

 

祝魁晔哪儿敢动?低着头跪得更直。

 

下一秒,柏雪风拎着他的耳朵直接把他从地上提起来:“你很闲吗?没别的事要做了?!”

 

祝魁晔一边抽气,一边连连认错。

 

笑完也闹完了,秋沐之朝柏雪风深深鞠了一躬,认真说道:“不好意思,柏老师,我还欠您一篇检讨书。等我考完期末考试,一定交给您。”

 

柏雪风淡道:“恩,不急。反省是为了自我提高。不要为了写检讨而写检讨。”

 

秋沐之说道:“谢谢柏老师。”

 

柏雪风问他:“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目前我得好好准备期末考试,之后……”秋沐之看了一眼祝魁晔,犹豫着说道,“祝总说过,想签我,还作数吗?”

 

祝魁晔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像心虚的小孩一样,偷偷瞄了一眼柏雪风。

 

秋沐之:?这是也归柏老师管?

 

柏雪风也觉得他莫名其妙:“看我做什么?你签主播,还需要问我的意见?”

 

“不是啊……”祝魁晔略显尴尬地说道,“沐之,我现在,可能签不了你了。因为……”

 

“没关系,谢谢祝总!”秋沐之打断祝魁晔的话,报以一个友好的微笑,“我本来也没有想签公司。只是因为你之前跟我提过,如果我想做职业主播,一定要跟你说,所以我才提了一下。”

 

秋沐之敲了敲手腕,他的手腕空空荡荡的——之前的手表作为证物被收走了,得调查完毕才能还给他——俏皮地说道:“我也该回病房了,谢谢柏老师!”

 

祝魁晔立刻说道:“我送你!”

 

 

 

离开柏雪风办公室以后,祝魁晔在走廊里解释道:“不好意思啊,沐之,我真的很想签你,但是我现在……”

 

秋沐之再次打断他的话:“没关系!我听出来了,你有难处,而且是一些瞒着柏老师的难处,对吧?”

 

祝魁晔眼神一暗:这个孩子,好敏锐啊。

 

秋沐之笑眯眯地补充道:“所以啊,别告诉我啦!免得将来东窗事发,连累我一起挨罚。”

 

祝魁晔:噗!原来是怕挨罚。

 

祝魁晔看向秋沐之的眼神,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惺惺相惜。

 

祝魁晔轻咳两声:“咳咳,不过,我要更正一件事。”

 

秋沐之:“什么?”

 

祝魁晔正色道:“我不是黑阁的人。下次请说‘他们黑阁’。”

 

秋沐之笑了:“……倒也不必。”

 

祝魁晔:“恩?”

“因为——”秋沐之狡黠地朝他眨眨眼,“我是。”

 

噗?!咳咳咳!

 

祝魁晔差点被呛到。

 

秋沐之看起来单纯无害的模样,居然也是黑阁的会员?!

 

祝魁晔听了直摇头,果然跟珞秉寒沾上关系的没什么好人。

 

 

 

“沐之!”“沐之!”

不远处,两个孩子欢快地朝他招手,一边笑着跑过来。

 

“文仔?葛杨?”秋沐之惊讶道,“你们怎么来了?”

 

葛杨腼腆地说道:“今天是周末,我们来看看叔叔阿姨。”

 

卢奕文蹦蹦跳跳地说:“来接你回学校啊!明天是周一,咱们还有两门考试呢!”

 

嗤,不愧是小屁孩,还要期末考试。

 

祝魁晔听到这里,耸了耸肩,转身回办公室了。

 

秋沐之最近的一系列举动常常让人忘记——他还是个大一新生,还需要复习考试。

 

下周一的两门考试,其中有一门是《法律实践》。

 

卢奕文一边摸着下巴一边碎碎念:“哇哦——你说严老师真的会让全班挂科吗?不知道严老师会不会看在我们考试周被整得这么惨的份儿上,给我们加点分!呜呜呜我不要挂科!”

 

恍惚间,秋沐之好像回到了新学期伊始的时候。

 

彼时,卢奕文急切在电话里说——“《法律实践》换老师了,新来的老师是超牛的律所创始人,但是巨凶,扣分很严格,《法律实践》课躺着也能满绩点的优待一去不复返了!”

 

彼时,严青泽站在讲台上,冷冷地说——“倘若你们不够努力,我不介意,班挂科。”

 

 

恍若隔世。

 

 

回头去看的时候,秋沐之才猛然发觉,初见的不安、惶恐,早就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消散在风里。

 

他会生气,会吵架,会不想理他,但是在秋沐之的心里,好像再没有什么事情能把他们分开。

 

 

秋沐之还记得那一天,他站在教室的最后一排,严青泽站在讲台上,他们隔着整整一个教室遥遥相望,严青泽淡淡地对他说:“优良的法律恰如锋利的宝剑,能行使权力的,是执剑者。”

 

想起当初的情景,秋沐之忍不住弯起唇角:哥哥,请允许我,做你的执剑者。

 

他旋即在自己的社交平台上打下三个字,勾着唇角快速按下发送键。

 

“沐之,你在干嘛呀?”

卢奕文站在电梯口,回头看到秋沐之愣在原地,朝他喊道。

 

“我来啦!”秋沐之把手机塞进口袋,欢快地跑过去,从身后一左一右,勾上卢奕文和葛杨的脖子,“走,回学校!”

 

劫后余生,父母平安,朋友都在,还有比这更幸福的吗?

 

秋沐之开心地勾着卢奕文和葛杨往电梯里走,走进电梯的瞬间,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讪讪地收回了手。

 

卢奕文奇怪地看他:“怎么了?”

 

秋沐之讪讪地笑了笑,在心里说:完蛋,一高兴忘记不能触碰别人的身体了。不过,现在是放置期间,不能算他的错吧?

 

秋沐之笑眯眯地按下电梯一楼的按钮,若无其事:“没什么啊,赶紧回去复习考试吧!”

 

“嗯嗯!冲鸭!”卢奕文曲起胳膊给自己打气,“我们一定能考全年级第一!满绩,我来啦!”

 

电梯,在三个孩子的欢声笑语里,缓缓地关上门,连同这几日的骤变,也被关在门外。

 

走出住院楼,三个孩子笑嘻嘻地在灿烂的阳光下往医院门口奔跑,奔向金灿灿的未来。

 

 

 

 

 

 

 

四小时后,新的热搜登顶,热搜词条为:#秋沐之 我来了#

 

 

——“人类从高处坠落会死亡,但是,天使从高处降神,会展开羽翼飞翔,成为天际最惊艳的天神。”

 

祝魁晔趴在二院办公室的床上,看着新的热搜,想起当初自己和严青泽的谈话。

 

这个孩子,已经展翅高飞。

 

想到自己即将要去做的事,祝魁晔眼底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秋沐之,期待下一次,我们顶峰相见。






<全文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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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啦!完结啦!!!

《沐云听海啸》这一卷“不慎约到家长大人怎么办”正式完结了哦!!! 

是HE吧!

家人、朋友都在,未来闪闪发光,严秋闹了点儿小别扭,但心都是属于对方的,俩人都没觉得他们真分手了。

恩,这一定是小甜文(眨眼.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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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是同一时间的严青泽视角哦~

也算是下一季的预告,类似于电视剧一季结束的片尾会放一个小彩蛋做下季预告那样子。




云川漫步

第121章 强者难摧,知者易破

✓ 腹黑强势攻 x 温柔强大受

【能击溃你的,不是最强悍的人,而是最了解你的人。迟予酥,我真的,很了解你。】



 

发财树被安放在办公室门口、前台的旁边,办公室二人组,变成了四人组。

 

秋沐之把卢奕文、葛杨也带进严青泽的办公室,继续刚刚的话题:“何律师,你刚刚说迟予泰大一的时候出国留学了,对吧?那最后一次有人在苏国看到迟予泰,是什么时候?”

 

“两年前,”何景中答道,“迟予泰有七辆超级跑车,他和其他富二代组了一个超跑俱乐部,经常开着跑车出去飙车炸街。迟予泰曾经在俱乐部里很活跃,但是近两年,迟予泰没有再出现。出国...

✓ 腹黑强势攻 x 温柔强大受

【能击溃你的,不是最强悍的人,而是最了解你的人。迟予酥,我真的,很了解你。】



 

发财树被安放在办公室门口、前台的旁边,办公室二人组,变成了四人组。

 

秋沐之把卢奕文、葛杨也带进严青泽的办公室,继续刚刚的话题:“何律师,你刚刚说迟予泰大一的时候出国留学了,对吧?那最后一次有人在苏国看到迟予泰,是什么时候?”

 

“两年前,”何景中答道,“迟予泰有七辆超级跑车,他和其他富二代组了一个超跑俱乐部,经常开着跑车出去飙车炸街。迟予泰曾经在俱乐部里很活跃,但是近两年,迟予泰没有再出现。出国留学的消息也是从俱乐部成员口中得知的。这些富二代被家里安排出国混学历是很常见的手段,因此没人感到奇怪。”

 

“不,”秋沐之摇头说道,“一个会飙车炸街的人必然喜欢高调。而一个高调的人突然隐匿踪迹本身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查!何律师,麻烦你再去查两年前,迟予泰现在到底在哪里。”

 

“好的,”何景中有些为难,“但我只能尽力。我记得上一次,我和严老师一起都没查出来迟予泰的行踪。”

 

“没关系,能查多少查多少,”秋沐之转头对葛杨说道,“葛杨,我们一起到网络上查,能不能翻出迟予泰的消息,新闻、博客、照片,什么都可以!”

 

“我呢我呢我呢?”

卢奕文高高举着手,跃跃欲试。

 

“你负责搞定一个很重要的人,”秋沐之看着他,认真地说道,“那个人和迟家是世交,和迟予酥关系匪浅,非常了解迟予酥,很可能知道我们查不到的信息。”

 

卢奕文默默地把手缩回来,脑子里冒出一个表情包:

 

——你去把唐僧师徒解决掉。

 

——我?

 

卢奕文讪笑:“哈。哈哈。这个任务是不是太难了点儿?和迟予酥关系这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会主动把迟予酥的情报告诉我?”

 

“对于别人来说很难,但对于你来说,并不难,”秋沐之神秘一笑,“而且,只有你能说服她。”

 

卢奕文默默:“你别告诉我迟予酥其实是富贵汤包的大股东。”

 

秋沐之:?

 

秋沐之无语地看着他:“是诗菡学姐。老师跟我说过,诗菡学姐差点跟迟予酥订婚了,他们两家的关系非常好。”

 

卢奕文嘟囔了一句“哇,严老师这都跟你说”,然后飞速冲出去找诗菡。

 

秋沐之望着他冲出去的身影,眼神淡淡的。

 

严青泽是什么时候告诉他这件事的呢?

 

是葛杨意外入院那天,卢奕文来探望葛杨的时候,叫了诗菡一起,当时严青泽很不高兴地甩了他一连串的反问句——“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诗菡和迟予酥可不是‘世交’那么简单,你知道诗菡家里希望她嫁给迟予酥吗?要不是迟予酥没同意,他们两个早订婚了。”

 

然后告诫他,以后少跟奇迹联盟的人接触。

 

那一天的严青泽,像刚从战场上厮杀回归的将军,满身锐气来不及掩藏,裹挟着一身血腥味,开口便是刀光。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把最锐利的刀,刀柄握在秋沐之的手里。

 

秋沐之站在办公室里,眼神投向打开的门,透过空空的门框,仿佛与迟予酥。

 

强者难摧,知者易破。

 

能击溃你的,不是最强悍的人,而是最了解你的人。

 

迟予酥,我真的,很了解你。

 

 

 

 

 

那天晚上,他们几个熬了个通宵,最后睡在了律所。

 

第二天一早,卢奕文大叫着冲进办公室:“沐之!你得看看这个!迟予泰的博客!”

 

“什么?”

秋沐之迷迷糊糊地从桌上撑起来,他趴在桌上睡了一宿,只觉浑身骨骼都冻住了。

 

办公室的空调开得很足,葛杨睡在一张午休折叠床上,身上披着一条毛毯,卢奕文这么大声都没醒,昨晚是真的累坏了。

 

何景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不在屋子里,秋沐之揉了揉眼睛,昨晚他和葛杨查了一宿的电脑,眼睛又酸又涩,卢奕文冲到他面前,用力地摇晃他,语气非常激动:“秋沐之!女神姐姐告诉了我迟予泰的博客!”

 

博客吗?

 

秋沐之不明白为什么卢奕文那么激动。

 

他还没有完全醒来,点开博客主页:“三千多条博客,他发得好频繁,最后一条博客更新日期,也是两年前。博客的置顶,是一双手。”

 

秋沐之思索了一下,说道:“应该是迟予酥的。”

 

“不、不!嗨呀!你往下翻!”

卢奕文急得大叫,抢过手机往下滑动,页面里出现一张合照。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白天,在一块巨大的草坪上,两兄弟抱着一只烟灰色哈士奇,笑得很灿烂。认识迟予酥那么久,他从来都是严肃的、平淡的,这是秋沐之第一次见到他笑得那么开怀。

 

然而,这一刻,秋沐之的目光没有分给迟予酥一丝一毫。

 

他的眼睛紧紧盯着照片里迟予泰的脸,只觉得一阵蚀骨的森寒爬上脊椎,浑身血液被冻结。

 

他僵硬地,用颤抖的手指放大照片。

 

那张脸……

 

迟予泰的脸……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这不可能!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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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迟予酥、予泰最后一次见面,指路:第58章

秋沐之去迟予酥家里找他要葛杨的底片,指路:第61章


这几章重剧情,节奏比较连贯,所以没有放彩蛋了。

大家跟着小秋一起打boss吧~



这一次,小秋不再是需要严律保护的孩子,而是成为团队的主心骨,成为率领众人击溃boss的主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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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藏结局是秋沐之慢慢接近真相。

——“我明白了,他把我当成他弟弟的替身。”


云川漫步

第122章 来都来了

✓ 腹黑强势攻 x 温柔强大受,6k字更新
【三人行,必定闯祸.gif】






“查到了!”很快,何景中兴奋地进入办公室,“迟予泰的户籍已经注销,注销原因是死亡。”

 

“这就对了,”秋沐之点了点头,“他们的爸妈呢?他们的爸妈还活着吗?”

 

何景中一边翻资料,一边语速极快地说道:“迟予酥和迟予泰是同父异母,他们的父亲是迟望,迟予酥的母亲叫粱琳,迟予泰的母亲叫云安。现在汇永化工的官网上,还披露迟望是汇永的董事长,所以,他们的爸爸肯定活着,而且活得很好。不过两个人的妈妈很多年前都过世了,迟予酥的妈妈过世以后,迟望娶了迟予泰的...

✓ 腹黑强势攻 x 温柔强大受,6k字更新
【三人行,必定闯祸.gif】






“查到了!”很快,何景中兴奋地进入办公室,“迟予泰的户籍已经注销,注销原因是死亡。”

 

“这就对了,”秋沐之点了点头,“他们的爸妈呢?他们的爸妈还活着吗?”

 

何景中一边翻资料,一边语速极快地说道:“迟予酥和迟予泰是同父异母,他们的父亲是迟望,迟予酥的母亲叫粱琳,迟予泰的母亲叫云安。现在汇永化工的官网上,还披露迟望是汇永的董事长,所以,他们的爸爸肯定活着,而且活得很好。不过两个人的妈妈很多年前都过世了,迟予酥的妈妈过世以后,迟望娶了迟予泰的妈妈,但是不久,第二任妻子也过世了。”

 

卢奕文嚷嚷道:“我去!他不会是因为自己妈妈死了,所以要对你爸妈下手吧?!他要在你身上复刻他爸妈的悲剧?!”

 

会是这样吗?

 

秋沐之的注意力集中在卢奕文说的这种可能性上,思索片刻以后,说道:“不。”

 

他顿了顿,更正道:“不一定。”

 

秋沐之追问:“他们的妈妈是怎么死的?”

 

何景中答道:“都是病逝,要我去查是什么病吗?”

 

“先不查。问题的关键不在父母,还是在迟予泰,”秋沐之摇了摇头,认真分析道,“强者难摧,知者易破。只有解构迟予酥,才能击溃他。只要我们查出迟予泰的死因,就能知道迟予酥想做什么。”

 

何景中说道:“我只能查到他的死亡证明是二院开具,但是查不到具体的死亡原因。”

 

“二院……”秋沐之思索着这个名字,他猛然想起来,“在葛杨进手术室的时候,老师曾经提过,他跟穆晨瑜很熟。穆晨瑜是二院的最顶尖的骨科医生之一,能不能找穆医生帮忙,调出当时迟予泰死亡的档案呢?”

 

何景中说道:“行,我马上给严老师打电话!”

 

“等等!”何景中刚要拨手机,秋沐之却制止了他,“如果有好消息,老师肯定第一时间告诉我。但是一天一夜过去,老师都没有联系我们,说明,他还在胶着。我们不要打扰他。我想到一个人,或许可以帮忙,只不过……”

 

秋沐之扫了一眼手机时间,欲言又止:“他现在可能睡着了。”

 

“睡了?”卢奕文迷惑道,“这都十点多了,他还没起,哇,这是什么神仙生活啊!”

 

 

不是神仙,而是——时差。

 

 

 

四十分钟后。

 

秋沐之和卢奕文站在北庐市第二人民医院的院门口,对着手机那头说道:“天境哥,我到二院北门门口了,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

 

“咳咳!”此时是英国时间凌晨三四点,乌恒璟却毫无困意,清了清嗓子,难掩兴奋,“沐之,你戴上耳机,一个耳机你戴,另一个耳机给文仔。”

 

“好的。”

秋沐之依言照做,他带了蓝牙耳机,左耳耳机带在自己的耳朵上,右耳耳机戴在卢奕文耳朵上,只要两个人离得不太远,就都能听到乌恒璟的话。

 

四十分钟前,秋沐之给乌恒璟发去消息,说明来意,本来琢磨着不知道乌恒璟睡了没有,没想到乌恒璟秒回。

 

晚上不睡觉,早上不起床——当代年轻人现状。

 

乌恒璟原本在熬夜偷看黑阁新出的小片,享受夜晚的刺激,没想到来了更刺激的事。

 

他二话没说就答应下来,朝秋沐之拍胸脯保证——“要进二院的档案室那不是手拿把掐?放心,哥给你搞定。”

 

秋沐之和卢奕文立刻披上外套,按照乌恒璟的吩咐,让司机送他们去二院的北门。

 

“进门左拐,一直往前走,穿过大草坪,看到3号楼,右拐,继续走,看到前面棕红色那栋楼吗?那栋就是骨科的楼,”乌恒璟熟门熟路地指导他们一路上楼,“现在正值饭点,办公室里不会有很多人。不过,你们要大方一点,要是沿途遇见人要淡定打招呼,不要低头、不要心虚,不要回避注视。”

 

秋沐之疑惑地问道:“我们为什么心虚?我们不是你介绍过来骨科找人的吗?”

 

“呃,对,”乌恒璟心虚地咳了一声,“这不是怕你们被保安拦下吗?”

 

本着对乌恒璟的信任,秋沐之和卢奕文按照他的指示,走到一间办公室前。

 

乌恒璟说道:“先敲敲门。”

 

秋沐之敲了敲,答道:“里面没人。”

 

“没人就对了,这个点,他肯定在手术里,”乌恒璟淡定说道,“你们直接按密码进去,密码是六个9。”

 

“好的。”

秋沐之依言按下“999999”,滴地一声,门果然开了。

 

“右手边有一间衣柜,”乌恒璟继续指导道,他显然对办公室熟悉极了,“衣柜打开,柜子下面放着几套新的白大褂,看到了吗?”

 

秋沐之答道:“看到了。”

 

乌恒璟说道:“拿两套出来,一套你穿,一套给文仔穿。”

 

秋沐之拆开两套白大褂的透明塑料包装,递给卢奕文一套,卢奕文一边穿一边拍马屁:“哇哦,天境哥找的人准备得好齐全!连白大褂都给我们准备好了!”

 

秋沐之有一些疑惑,他们真的能随便进出医生办公室,自己拿走白大褂吗?

 

他一边穿衣服,一边眼神悄悄扫过桌上放着的文件,桌上很整齐,正中央放着一叠待签字的文件,最上面的是一张《论文投稿审查登记表》,提交人是王智阳,论文题目是《3D打印技术在髋关节置换术中的假体设计与临床应用》,看起来办公室的所有者职位不低,他的办公室不应该是能随便进出的。

 

“应该还有新的卡套,也拿两个出来挂上,”乌恒璟嘟囔着,补充了一句,“这样更真一点。”

 

确实有新的卡套,卡套和白大褂都是二院定制的,在白大褂的胸口口袋处、卡套的背面都印有二院的名字和标识,卢奕文一边拆开卡套挂脖子上,一边问道:“什么更真一点?”

 

乌恒璟没有回答,只是说道:“注意,把卡套透明那一面朝向身体,不要被人看到你戴的是空的卡套。”

 

卢奕文答道:“好的。”

 

乌恒璟继续说:“你们可以走了。现在去档案室。”

 

秋沐之和卢奕文,啊不,两位年轻的实习医生,淡定地穿过走廊往电梯走。

 

卢奕文低头在手机上打字,装作很忙的样子。第一次穿白大褂,他莫名的心虚,很担心从哪里窜出来一个家属问他骨科专业术语,还好,这一会儿等电梯的人不多,只有两个年轻女孩,正在专注地互相讨论家属的病情。

 

叮!

 

电梯到了,秋沐之和卢奕文默默进入电梯,随着电梯门缓缓关上,卢奕文松了一口气。

 

突然传来一声喊声:“等等!”

 

一个年轻男医生冲过来,快速地按了几次电梯“向下”的控制按钮,原本关了一半的电梯门吱吱呀呀地重新打开。

 

卢奕文瞳孔地震,本能地想往后躲。

 

可惜,偌大的电梯里只有他、秋沐之和两个年轻女孩,想躲也没处躲。

 

卢奕文在心里尖叫,这位社牛头一次在心里默默祈祷千万别来找他搭讪。

 

可惜,怕什么来什么,男医生一进电梯就走到他俩面前,盯着他们看,卢奕文不自然地垂下眼眸,意识到自己的白大褂太新了,新得还带着整齐的折痕,一看就是刚拆出来穿。

 

“我刚看到你们从柏主任办公室出来,不是听说柏主任上午去开全院大会了吗?”男医生犹豫着问道,“你们是……”

 

完蛋。

 

居然被看到了。

 

卢奕文心脏狂跳,秋沐之也紧张起来,他低头扫过医生手里拿的文件,文件露出一角,飘逸的字迹依稀显示男医生的名字——王智阳。

 

秋沐之想起了什么,抬起头甜甜地喊道:“师兄好啊!老师让我们去他办公室看您那篇3D打印的文章,让我们向您好好学习,看完以后很有启发,智阳师兄真的太厉害了!”

 

卢奕文呆滞:什么东西?什么师兄?什么文章?

 

王智阳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是吗?哈哈哈,那篇文章还不成熟呢。”

 

秋沐之笑道:“哪有?只是看了师兄的文章,就让我们受益匪浅呢。要是这也能算不成熟,咱们骨科就没有成熟的论文啦!”

 

王智阳被夸得不好意思:“呃……你们是准备去吃饭吗?我也准备去食堂,正好一起啊!”

 

卢奕文哽住,这要是去了食堂,铁定露馅,他吞吞吐吐:“不、不必了吧。”

 

“恩?”王智阳疑惑地问,“那你们现在下楼干什么?我以为你们跟我一样是去食堂吃饭的。”

 

卢奕文:啊啊啊啊!是啊,我们乘电梯下楼干什么呢?该死,我的脑子快想啊!

 

叮!

 

电梯抵达一楼,只见秋沐之一边走出电梯,一边不慌不忙地说道:“师兄先去吧,老师让我们去档案室帮忙取几个病例档案。老师交代的事不敢耽搁,我们办完再去食堂。”

 

王智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行,那我先去了,等会儿见!”

 

 

 

 

“哇哦,天呐,沐之,你也太会了吧!”一边往档案室走,卢奕文一边小声?赞叹道,他学着秋沐之甜甜撒娇的强调,“智~阳~师~兄~这谁能抵抗得住?谁能?!话说,3D打印是怎么回事?你怎么知道他有一篇关于3D打印的论文啊?”

 

“先干正事,回头跟你解释,”他们已经走到档案室的门口,在看到门口前台坐着一个小姐姐以后,秋沐之没有急着往前走,而是闪进拐角处的视线盲区,对耳机里说道,“天境哥,接下来怎么做?”

 

乌恒璟淡定说道:“别担心,我已经搞定了。你们看到前台那个小姐姐了是吧?”

 

秋沐之说道:“看到了。”

 

乌恒璟说道:“沐之,你躲好。文仔,你先过去,调两年前的档案需要提供副主任以上级别签字的申请书,这份申请书呢,咱们肯定是拿不到的。”

 

听到这里,秋沐之和卢奕文对视一眼,互相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耳机里,乌恒璟还在继续说:“所以,文仔你装作是第一次去,不知道需要申请书,你嘴甜一点,让小姐姐手把手指导你怎么填,填的时候多问点问题。趁文仔吸引小姐姐,沐之你弯着腰溜过去。档案库房的门禁卡应该就放在前台的桌上,咳咳,剩下的应该就不用我教你了吧?”

 

秋沐之和卢奕文:??

 

早在办公室“拿”白大褂的时候秋沐之就想问了,此刻,他终于忍不住,问道:“天境哥,咱这个‘搞定’,是正经‘搞定’吗?你确定跟档案室说过了哈?”

 

“我怎么可能跟档案室说过?”乌恒璟大大方方,“我刚刚说了啊,咱们不可能拿到主任签字的申请书。”

 

秋沐之和卢奕文:???

 

“你们再回忆一下,我当初的原话可是——要进二院的档案室那不是手拿把掐?”乌恒璟笑嘻嘻地说道,“我只说‘很容易’,可没说是‘很正经’。放心,这套方法我去老师办公室拿作业的时候,试验过无数次,保证可行。”

 

卢奕文大脑瞬间宕机。

 

手拿把掐?

 

敢情这四个字的意思是——用手拿起我的小命狠狠掐住啊?!

 


乌恒璟笑嘻嘻:“你看,咱们苏国有一句古话——来都来了。”


卢奕文看着秋沐之,疯狂摇头,脸上写满了拒绝:不去不去不去。

 

秋沐之却觉得,乌恒璟说得在理。来都来了,怎么能不试试就走?

 

于是——他从背后猛推一把卢奕文,把他从墙角遮挡的视线盲区给推了出去。

 

“哎呦!”

 

卢奕文猝不及防一个踉跄,管档案室的小姐姐听到声响,抬起头来,正看到一个穿白大褂的年轻医生一个脚滑出现在她视野里,她友好站起来问道:“诶?你来调档案吗?”

 

卢奕文:我???

 

弱小可怜无助但种在院子里能发财.jpg

 

小姐姐看到年轻医生往后扫了一眼,然后微笑着朝她走来。

 

她不知道的是,年轻医生回头看的那一眼,秋沐之用口型、乌恒璟在耳机里同时说——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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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来都来了,怎么能不试试就走?

——试试就逝世。

乌恒璟和秋沐之碰在一起真是王炸组合,一个真敢想,一个真敢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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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有2k+字,所以设了糖果以上解锁。

彩蛋关于~ 王智阳医生跟秋沐之、卢奕文分开以后,在楼下碰巧遇见外出回来的柏雪风、穆晨瑜。


王智阳:咱们科室来新人啦?

穆晨瑜:??? 没有啊!

王智阳:可是新人说,柏主任早上让他俩在他办公室看论文来着。

穆晨瑜:???你在说什么?!


穆晨瑜——等等,办公室进贼了吗?我去找保卫科!!





乔妹

第159章 碎心毒,“虚弱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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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面是正文-----------

  杜白陷入黑暗中。


  胸口像有无数的针在进进出出,搅得天翻地覆,让他不受控制地呕出几口黑血,直到一股暖洋洋的力量包裹住他,将他胸口的针一根根拔除,碾碎,并抚平了伤痛。


  杜白下意识地寻求这股让他没那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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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面是正文-----------

  杜白陷入黑暗中。


  胸口像有无数的针在进进出出,搅得天翻地覆,让他不受控制地呕出几口黑血,直到一股暖洋洋的力量包裹住他,将他胸口的针一根根拔除,碾碎,并抚平了伤痛。


  杜白下意识地寻求这股让他没那么难受的力量,八爪鱼一样扒在杜衡身上。


  渚思荨几人看杜白面色好转,稍稍松了口气,虽然知道天衡真人是拿杜白当替身,但眼下至少不会害他。几人识趣地退出去,把这间房留给师徒俩疗伤,去外面护法。


  杜衡将人抱到床上,杜白懵懵懂懂地睁开眼睛,在杜衡递过来一碗药的时候,非常配合地喝下去,直到被摆弄成耙伏的资势,身逅一凉,杜白瞳孔一缩,彻底被吓醒了,“师……师尊!” 


  杜衡给手中的木板使了个清尘术,“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他要说的简直太多了。


  杜白挡住鼙鼓,不甘地问,“哪有人吐血醒来第一件事是唉打的,这合适吗?”


  杜衡不咸不淡地问,“你还有哪里不舒服?”


  倒是没有哪里不舒服,但唉完肯定哪里都不舒服。


  杜白争辩道,“吐血这事也不能怪我吧……”


  杜衡抓住他的两只手压(隔开)在腰间,“出门在外一点警惕心都没,你不中毒谁中毒?”


  原来他竟然是中毒了吗?


  杜白一怔,还没来得分析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中的毒,豚上就唉了重重几版,騰得差点咬到自己舌头,气闷地说,“我都中毒了,你不安慰我就算了,还阀我,哪有你这样做人师尊的?”


  “别人的师尊,也天天跟在徒弟鼙鼓后面救火?”杜衡抬手又毫不客气地阀了几版。


  杜白騰得往前窜了窜,抱住枕头,瓮声瓮气地说,“我中的什么毒?”


  木坂狠狠在杜白豚上抽了十下,騰得他抓紧枕头,眼眶被稍稍润湿。


  “碎心,三日之内,如果不能解,从心脏开始溃烂,最终肠穿肚烂而死。”


  杜白往旁边蹭了蹭,“你干嘛吓唬我,碎心配方公开多年,并不算难解,请个医修简简单……”


  还没说完,又被版子打(看不见)得呜咽一声。


  “碎心解毒以后,会有十天的虚弱期,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仙门大比还有5天开始,你打算躺在床上拿名次给为师交代?”


  杜白一听这话,立刻运转灵力感受了一下身体,好在并没有什么虚弱感,才送了口气,嘀咕道,“您都说仙门大比5天后就开始了,这个时候阀我,不是故意扯我后腿吗?”


  “要是拿不到名次,您不许再阀了。”


  杜衡看他这斤斤计较的样子,又狠狠赏了他二十版,“今年的仙门大比会推迟几日,你既然中了碎心,这十天的虚弱期为师赏你了。”


  杜白:“……”


  推迟就推迟,我非得趴着过吗?


  谁来和他讲讲道理!


  杜白顾不上问杜衡仙门大比为什么会推迟,就被一连串的版子打(隔开)得无暇分神,騰得把脸整个埋进枕头里。


  前前后后唉了六七十下,杜衡才放下凶器。


  杜白这下真进入“虚弱期”了,哆哆嗦嗦地提起酷子,思考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中的毒。


  是和卫筠、欧阳礼他们相聚喝酒的时候,还是回到浮空塔和霍不言他们吃点心、聊赛制的时候?


  杜衡撤掉结界。


  不一会儿,门外响起有节奏的敲门声,伴随着队友的关怀。


  “真人,杜白如何了,有没有事?”


  “我们可以进来了吗?”


  “傻蛋你还好吧?”


  杜白看着聚在门口的几道影子,忍不住想,中毒趴着睡不奇怪吧……


  


  


  

乔妹

第160章 六月飞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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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面是正文----------

  “我没事,进来吧。”


  听到杜白的声音,霍不言几人倒是松了口气,且不提仙门大比在即,杜白刚刚吐血的架势,看上去怪吓人的,好在天衡真人出现得及时。


  几人推门进来,看见杜白脸色发青,“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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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面是正文----------

  “我没事,进来吧。”


  听到杜白的声音,霍不言几人倒是松了口气,且不提仙门大比在即,杜白刚刚吐血的架势,看上去怪吓人的,好在天衡真人出现得及时。


  几人推门进来,看见杜白脸色发青,“虚弱”地躺在床上,杜衡坐在床边,给他递过去一杯水。


  渚思荨连忙问,“怎么好好的,弄成这样?”


  裴乾看过杜白吐在门槛上的乌血,推测道,“像是中毒。”


  霍不言端起桌上剩余的点心闻了闻。


  这些点心方才他们几人都吃了不少,若是有毒,没道理只毒杜白一人。


  杜白侧身就着杜衡的手喝了点水,然后就装作翻身,悄悄改成了趴着的姿势,有气无力地说,“师尊告诉我,是中了碎心毒。”


  渚思荨惊道,“什么人这么歹毒?”


  碎心毒虽然是一种配方已经公开的剧毒不算难解,但毒发的过程及其痛苦,只是好端端的怎么会有人特地给杜白下这种毒?


  渚思明立马转身,“仙门大比在即,好在有不少医修门派在此,我去请个医修来给你解毒。”


  杜白忙说,“不用了,碎心毒师尊已经替我解了。”


  天衡真人本事莫测,会解碎心毒也不奇怪,渚思明放下心。


  裴乾却说,“还是得去请个医修来。”


  霍不言放下手中的点心,赞成道,“让医修好好检查一下这些点心,还有房间里的器物,他这毒中得不明不白,下毒之人说不定还有后招,不差清楚防不胜防。”


  霍不言说的在理,裴乾道:“我有个认识的医修朋友,还是我去请吧。”


  渚思明见裴乾去了,便看向杜白,“你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杜白没忍住多看了几眼杜衡,在杜衡不痛不痒的目光中转移了视线。


  他这一世才活了多久?刚被关了三年禁闭,除了那些阴魂不散的魔修,他何曾得罪过什么人?


  杜白甚至想到了那个对他充满恶意,自称是他弟弟的现任魔子骆淮。


  但从之前那一次的交锋来看,骆淮以折磨他为乐,想要看他痛苦,诱使月娘尸身堕魔,给月娘复活铁柱的歹毒阵法,然后逼着杜白不得不亲手毁了两位至亲的尸身,试图毁掉他的道心。


  骆淮招招都是冲着攻心去的,他的下手方式要高明得多,简单粗暴地下碎心毒这种低级手段反而不像是他的手笔。


  难道是其他魔修?


  魔修的事不好明说,杜白只能说,“我三年未下天衡峰,一时没什么头绪。”


  几人分析着杜白中毒的可能途径,杜衡像个旁观者一样听着,半点没有插手的意思,杜白已经习惯了他的袖手旁观,对他也没做过多的指望。


  反倒是渚家姐弟之间打了不少眉眼官司,杜白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在互相传音。


  渚思荨:天衡真人给傻蛋解毒以后,一点都不关心这事是谁干的,也没有半点给他讨公道的意思。果然,天衡真人眼里傻蛋能活着当替身就可以了,受过多少委屈他压根不在意。艹,傻蛋这替身当得好憋屈啊,他每次说起天衡真人的时候那个儒慕的表情,真是越想越心酸。


  渚思明:我其实有一个发现,不知当讲不当讲……


  渚思荨:你还卖上关子了,快讲!


  渚思明:我感受了一下傻蛋的情绪,委屈、憋闷、难受、痛苦。


  渚思荨:中毒了,他师尊不给他讨公道,有这些情绪不是很正常?


  渚思明:他的这种痛苦不太一样,不像是被当做替身的内心折磨,反而有点像是身体上的不适反馈到了情绪上。


  渚思荨:傻蛋身上的碎心毒不是解了吗?难道没解彻底,大师兄去找个医修怎么这么慢?


  渚思明:应该不是,我察觉他的情绪以后,观察他的神情还有姿势好久了,碎心毒会让人心口疼,谁会刚解完毒就趴着睡,压着心口不难受吗?更何况他从躺着转变为趴着以后痛苦的情绪一下子减轻了很多,合理怀疑他被天衡真人罚了。


  渚思荨:艹,怎么会有人这么歹毒?!!徒弟刚解的毒!


  渚思荨没绷住,“傻蛋。”


  杜白惊讶地看向她,好端端地怎么突然给他传音。


  渚思荨痛心疾首地继续传音,“你别傻了,天衡真人不值得。我师尊没用,救不了你,要不我去替你问问掌门,拜在掌门门下也好啊,有掌门庇护,天衡真人不敢乱来的。你还记得吗,你最开始的时候,分明也说过他是衣冠禽兽,怎么现在就被他蛊惑了?”


  杜白听得脊背一阵发凉,偷偷地往杜衡那边一瞟,正对上杜衡凉凉的、记账的眼神。


  杜白没想到刚唉完一顿,下顿就在路上了,悲愤欲绝地望向渚思荨。


  我没说过这话!


  亏我拿你们当朋友,你们这么害我?


  冤哪!!!


  


乔妹

第161章 老天要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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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安抚住渚家姐弟。


  裴乾拉了一个醉醺醺的人进来,言简意赅地介绍道,“柳璟,我在秘境中认识的朋友,医修。”


  柳璟醉眼朦胧推开裴乾,“屁的朋友,老子是你债主,在你还清欠我的灵石前,我们不是朋友,你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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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安抚住渚家姐弟。


  裴乾拉了一个醉醺醺的人进来,言简意赅地介绍道,“柳璟,我在秘境中认识的朋友,医修。”


  柳璟醉眼朦胧推开裴乾,“屁的朋友,老子是你债主,在你还清欠我的灵石前,我们不是朋友,你别想赖账!”


  渚家姐弟已经习惯他们大师兄遍地债主了,渚思明掏出储物袋,“大师兄欠你多少灵石?”


  “你是他师弟?要替他还钱?那好呀。”柳璟晃晃悠悠地比出一根手指,“一万。”


  渚思明瞪大眼睛,“一万中品灵石,他干什么了欠你这么多钱,你怎么不去抢?”


  柳璟嗤笑一声,晃了晃手里的酒葫芦,“极品灵石。”


  柳璟手一摊,“替你师兄还钱吧。”


  众人:“……”


  渚思明收起储物袋,“师兄?什么师兄?谁?我不认识。”


  霍不言也没忍住问了一句,“裴师兄,你怎么欠他那么多灵石?”


  不等裴乾说话,柳璟先替他回答了,一边打酒嗝,一边给杜白把脉,用灵力检查了一遍他的身体,“他一剑劈坏了我在秘境里养了八十年的兰雀草,你知道是我废了多少天材地宝养出来的吗?这还是看在他人还行的份上给的折扣价。”


  柳璟的一身酒气熏得杜白打了个喷嚏。


  杜白生怕听到什么“毒解了,但没有虚弱期,不过气滞血淤,有皮外伤要休息几日”之类的话,偏过头一个劲地朝杜衡使眼色。


  换来杜衡的一声轻嗤。


  几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柳璟就已经检查完毕,抱着他的葫芦继续有一口没一口的喝酒,“碎心毒已解,但有十天的虚弱期,没有大碍。”


  杜白松了口气的同时,在心里默默夸了几声“名医”。


  柳璟这酒不离手的样子看起来其实不是很靠谱,给杜白的检查几乎也是一瞬间完成的,但没有人质疑他的诊断。


  裴乾虽然在赔钱这件事上天赋异禀,但作为藏剑峰大师兄他一直都是很可靠的,事关杜白,他不会拿来开玩笑,请来的人也一定是有真本事。


  十天的虚弱期,五天后就是仙门大比。


  “碎心毒是配方已经公开的常见毒药,解毒之法也已经烂大街,若是对方想要杀人,不会选这么容易解的毒。”霍不言蹙眉道,“莫非下毒之人是想让杜白错过仙门大比?”


  渚思荨问:“有没有可能是其他门派的人想要削弱我们队的战斗力所以下黑手?”


  他们五人是天衍剑宗的种子队,若是有人恶意竞争,想要提前排除有力的竞争对手也不是不可能。


  杜白反问:“我们队五个人,为什么偏偏对我下手?对裴师兄或者霍师兄下毒对我们的打击不是更大?”


  杜白说得不无道理,渚思明问,“傻蛋,你今天去过哪里,吃过或者碰过哪些东西?我们挨个排查,总能找到问题。”


  无非就是和和卫筠、欧阳礼他们聚过,之后便回了浮空塔,吃了些点心。


  “和几个老朋友喝了顿酒,之后便回到浮空塔了。”


  渚思荨追问,“那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杜白心头有些异样,他身边这一圈人,若说谁的状态不对,只有欧阳礼,与从前令人如沐春风的温和相比他沉默了许多,也消瘦了许多。


  可听卫筠说,他师弟两个月前自焚被门派除名,这种沉默与消瘦也说得通,杜白私心里是不愿意去怀疑朋友的。


  见杜白神情复杂,霍不言将桌上的糕点往前一推,对柳璟说,“先检查一下这些。”


  柳璟打出一道灵力,笼罩住了桌上剩余的糕点。


  渚思明不假思索地说,“这些糕点我们都吃过,应该不……”


  话还没说完,柳璟收回灵力,斩钉截铁地说,“有毒。”


  众人:“……”


  在几人五彩缤纷的表情中,柳璟淡定地从中间捏出一块糕点,“剩下的这些糕点里面,这一块,下了碎心毒。”


  众人:那被吃下去的呢?救命……


  渚思荨一边扣着嗓子眼,一边痛苦地说,“这么下毒什么意思,要随机毒死有缘人吗?”


  在几人铁青的脸色中,柳璟放下酒葫芦挨个帮他们检查了一遍。


  好消息是他们都没中毒,坏消息是……


  杜白:“……为什么是我?”


  柳璟:“可能你是有缘人?”


  杜白:“……”


  识海中,瑶光幽幽地叹了一句,“业力缠身,老天要收你。”


  杜白:“……”


  在杜白的自闭中,隔壁房间突然传来一阵喧闹。


  “杨师兄你怎么了?”


  “卧槽,怎么吐血了,快去请医修!”


       题外话:

       白白:五个人吃,我一个人中毒,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瑶光:天理昭昭,所以毒你!


  


  

乔妹

第162章 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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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面是正文----------


  本来以为是有人针对杜白,或者针对他们队伍。


  这下好了中毒的不止杜白一个,自从隔壁的那位杨师兄也被发现中了碎心毒以后,随着事态的发展,出现了越来越多的中毒者。


  在杜白中毒以前,其实就已经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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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面是正文----------


  本来以为是有人针对杜白,或者针对他们队伍。


  这下好了中毒的不止杜白一个,自从隔壁的那位杨师兄也被发现中了碎心毒以后,随着事态的发展,出现了越来越多的中毒者。


  在杜白中毒以前,其实就已经出现了不少碎心毒的中毒事件,不过那时只是小打小闹,还没有大批量爆发出来。


  如今全面爆发,中毒者不限于他们天衍剑宗的剑修,各大门派的都有,不拘男女,不拘修为,不拘性格,完全随机,都是来参加仙门大比的各派弟子,比起冲着个人,倒更像是冲着仙门大比来的。


  参赛的修士因为碎心毒倒下不少,因为新秀赛是队伍为单位,一人倒下,解毒后有十天的虚弱期,中毒者的队友很难在剩下的几天时间里找到契合的新队友,以至于怨声载道。


  仙门大比还未开始,碧血宗外就一片混乱了。


  事态严重,各门派的大能聚在一起商讨过后,由东道主碧血宗宣布仙门大比推迟,一边着手安排灵枢门等医修门派为中毒的弟子们解毒,一边派人调查此事,想要抓出幕后黑手。


  由于中毒的人太多,碧血宗周边用以炼制解毒丹的几种仙草供不应求,价格飞涨,翻了上百倍,不少灵草商人赚得盆满钵满。


  灵枢门作为医修门派,带头调用了门派的库存,缓解仙草短缺的压力,其他医修门派见状也纷纷效仿,仙门大比还未开始,医修门派之间的较劲先开始了。


  天衍剑宗的浮空塔上近几日也多出了不少进进出出的医修。


  杜白甚至好几次看见欧阳礼和叶琮被人簇拥着行色匆匆地经过他的房间门口,见面也只是点头打个招呼,他们忙得脚不沾地,根本没时间聊上几句。


  直到投毒之人被揪出来。


  是一个大乘期的妖修,原本是做灵草生意的。


  他早早就招募了一批丹修以极其低廉的成本为他炼制了大批量的碎心毒,并用碎心毒浸泡灵草,将这批毒草低价出售给客栈、食肆、点心铺作为食材。


  仙门大比,碧血宗外的客流量大幅增加,那些客栈、食肆、点心铺对灵草的需求增大,根本忙不过来,对品相的管控也变得十分粗糙,压根就没人发现用来烹饪食物的部分灵草被浸了碎心毒,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被吃进千千万万修士的肚子里。


  直到碎心毒事件爆发,这妖修再哄抬几种解毒灵草的价格,将早早就囤积的几种灵草高价卖出去。


 他原本打算捞一笔大的就浑水摸鱼地跑路,这小小的碎心毒又造不成多少实质性的伤害,只要返回妖界,天高路远,这些有头有脸的大门派,难道还能因为他用不正当手段卖灵草,坑了大门派不少灵石,跑去妖界和妖皇交涉?


  况且妖皇会袒护谁还不一定呢。


  妖族坑人族灵石,这叫为族争光,这些人族懂个屁!


  计划得好好的跑路,谁知道带着手下潜逃,还没走出碧血宗的地界,居然被一个不知名的小修士以他“长得贼眉鼠眼,肯定不是好妖”的狗屁理由给举报了。


  这妖修被抓的时候,还在愤愤不平地嚷嚷,“以貌取妖,这是歧视!”


  元凶落网,闹得各门派鸡飞狗跳的碎心毒中毒事件终于告一段落。


  客栈、食肆、点心铺的灵食全部被清查整改了一遍。


  给那些中毒者留下的后遗症是十天的虚弱期,和仙门大比开始前都不敢再乱吃东西了,都是能辟谷的修真者,口腹之欲得戒!


  忙碌的医修们终于得以喘口气。


  杜白因为“虚弱期”在房间里趴了好几天,听渚家姐弟眉飞色舞地描述了这次“碎心毒”事件妖修的落网有多么的戏剧性,总觉得有点不安。


  费这么大劲,毒倒了一大票人,仙门大比因此推迟,却只因为一个妖修为了多捞点灵石的野心,最后又因为长得丑落网。


  这整件事都听起来戏剧又离谱,颇有点虎头蛇尾的感觉。


  渚思荨感叹:“现实往往比话本更离谱。”


  渚家姐弟刚离开,杜白又迎来了一个看望他的客人。


  “小琮,你怎么来了?忙完了吗?”


  叶琮锤了锤手臂,舒展着腰身,“累死了,总算告一段了。”


  “杜大哥,你恢复得怎么样?”


  杜白原本就没什么虚弱期,只能睁眼说瞎话,“挺好,我中毒比较早,再过两天应该就没事了。”


  叶琮将药箱放在床边,很自然地为杜白把脉,“确实恢复得不错。”


  他看着杜白,欲言又止。


  “小琮,你怎么不等我?”是欧阳礼的声音。


  叶琮眼神有一瞬间地慌乱,将一个血迹斑斑的泥塑人偶塞到杜白手里,一并推到被子底下,回过头朝欧阳礼笑了笑,“师兄,你动作太慢了,杜大哥中毒,我们都没机会来看看他。”

      

      …

     最近又都是剧情,不过这个剧情我准备引入一白线,大家多帮忙点点小蓝手,助力乔妹完成启明吧❤️



  


  


  

乔妹

第163章 仙门大比有变,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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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面是正文-------------


  欧阳礼的目光落在叶琮压在被子边的手上,许久才收回视线,露出一个温和的笑,“你给他把过脉了,怎么样?”


  叶琮没有与欧阳礼对视,而是低头整理了一下药箱,“没有余毒,过两天应该就恢复了。”


  杜白摩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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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礼的目光落在叶琮压在被子边的手上,许久才收回视线,露出一个温和的笑,“你给他把过脉了,怎么样?”


  叶琮没有与欧阳礼对视,而是低头整理了一下药箱,“没有余毒,过两天应该就恢复了。”


  杜白摩挲着掌心的泥塑人偶,感受到这俩师兄弟之间流动的异样,不动声色地将东西收入空间戒指,没事人一样说笑,“这么多身中碎心毒的修士,这几天你们忙坏了,你们医修是不是暗地里没少骂那杀千刀的妖修?”


  叶琮闻言也没之前塞泥偶时的紧张了,神态自然地笑道,“别提了,要不是那妖族被关押在碧血宗的地牢,有渡劫期大能坐镇,别说你们这些身中碎心毒的受害者,光医修一人上去一口唾沫,都能把他淹了。”


  “好了小琮。”欧阳礼上前拎起叶琮的药箱,“你杜大哥刚中过碎心毒,正在虚弱期,需要休息,我们不要太打扰他。”


  叶琮乖巧地点头起身。


  杜白给欧阳礼传音,“三年不见,这孩子倒是彻底走出来了。”


  欧阳礼神色未变,传音回他,“他当年那个样子随我回到宗门,师尊和长老们都很怜惜他。他性格又好,门派上下都很宠他,渐渐地也就走出来。”


  “你师弟的事我听说了,人死不能复生,节哀。”


  欧阳礼半垂着眼睛,牵着叶琮离开,留下一句传音,“都过去了,祝临已经被宗门除名,如今小琮才是我的师弟。”


  这句话听上去淡然,但仔细品味又像是心结未解。


  ……


  杜白待他们离开后,从空间戒指中召唤出叶琮塞给他的泥塑人偶,熟悉的不安感再度泛起。


  在妖族地牢时,杜白曾经从地上捡起这个泥人交给叶琮,叶琮小心翼翼地贴身收着,视若珍宝,说是他哥哥送的,很重要,现在却偷偷塞给他,还不敢让欧阳礼看到。


  虽说叶琮的哥哥背叛了他,可叶琮被妖族折磨的那几年,这个泥人像是救命稻草一样陪着叶琮,是叶琮的精神支柱,叶琮在求救?


  泥人的背部有一条细小的裂缝, 杜白用灵力拂过,一张字条出现在手上,不是求救,却是警示。


  “仙门大比有变,别去。”


  杜白捏着字条,神色凝重。


  仙门大比是五十年一度的修真界盛事,绝不可能因为他拿一张无凭无据的字条过去取消。


  可叶琮不像无的放矢,这次碎心毒事件也让他有点不安,总感觉不像是表面上的这么简单。


  叶琮为什么躲着欧阳礼才敢把这泥人塞给他?莫非欧阳礼和这次的“仙门大比之变”有关?


  叶琮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才用这种方法提醒他?


  欧阳礼和叶琮师兄弟之间虽然关系看起来很亲密,但却一直让杜白觉得有些异样。


  上次聚餐的时候,杜白打算摸叶琮头,被欧阳礼拍开手,这次叶琮来看自己,没说几句话又被欧阳礼匆匆带走,欧阳礼似乎在有意无意不让叶琮和自己有太多接触。


  是怕叶琮走漏什么消息?


  仙门大比只剩四天,杜白思绪一团乱麻,和几位队友商量过,查探之下,又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身中碎心毒的修士们解毒很成功,没有太大问题。


  想去磨杜衡这个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杜衡属蚌壳的,只送了他一句,“仙门大比的名次你不要想了,准备唉打吧。”


  气得杜白差点没厥过去,想当场叛出师门听渚思荨的去投奔掌门。


  思来想去,只有以身入局,见招拆招。


  于是,被叶琮提醒了别去的杜白,还是和队友一起站在秘境门口,听着碧血宗掌门宣布仙门大比正式开始。

      …

      题外话:

      乔妹:仙门大比有变,别去,去了要唉打hhhhh


  


  


  



乔妹

第164章 生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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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面是正文-------------


  仙门大比的新秀赛在碧血宗的岚音秘境举行,岚音秘境是一个独立运行的小世界。


  一旦比赛开始,秘境将封锁九九八十一天。


  参加新秀赛的弟子以组为单位在秘境中斩杀妖兽寻找天材地宝或者淘汰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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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面是正文-------------


  仙门大比的新秀赛在碧血宗的岚音秘境举行,岚音秘境是一个独立运行的小世界。


  一旦比赛开始,秘境将封锁九九八十一天。


  参加新秀赛的弟子以组为单位在秘境中斩杀妖兽寻找天材地宝或者淘汰别的小组都能获得积分。


  进入秘境前,参赛者每人都会得到一颗传送石,在秘境中受伤或者遇到生死危机时,捏碎传送石,会被传送到秘境之中的安全区接受医修的治疗。


  一旦捏碎传送石便视为退出比赛,获取的积分将减半,最后所有的队伍按照积分排名。


  因此,淘汰其他小组的方式便是捏碎他们的传送石,送他们去安全区,可以获得对方的一半积分。


  作为剑修,几人对寻找天材地宝兴趣缺缺,于是一拍即合,通过斩杀妖兽获取积分,若是碰上其他门派的小组,自然也是不客气的要战上一战。


  杜白在练气期的时候就能斩杀金丹期的妖兽,如今修为已经是筑基大圆满,离结丹只有一步之遥,剑气威力惊人,杀金丹期的妖兽如砍瓜切菜,并不比裴乾和霍不言逊色。


  渚家姐弟的实力稍弱,但他们姐弟二人默契十足,相互配合之下能发挥出一加一远大于二的效果。再加上渚思明修炼的七情道能察觉人的情绪,一个照面就能判断出接近他们的其他小队是敌是友,往往料敌于先机,在对方出手前,便通知队伍其他人联手将对手淘汰。


  赛程过半,杜白他们小队的积分不说一骑绝尘,也绝对算得上是名列前茅了。


  他们有力的竞争对手有青山仙派的叶璋、穿云宫的容飞瑶、碧血宗的卫筠和问天阁的闵元修这几支队伍。


  用渚思荨的话形容这些对手分别是:全村的希望(青山仙派没落指望叶璋复兴),死了都要臭美(穿云宫只收长相出众的弟子),脑子里全是肌肉(碧血宗体修门派弟子风格粗狂)和一群神棍(问天阁以推演卜算闻名)。


  加上杜白他们,五支队伍的积分焦灼,都是这次夺冠的热门之选。


  可惜因为岚音秘境过大,这五支队伍至今还没有碰上过,也就没有机会交手。


  联手斩杀掉一只元婴后期的妖兽后,渚思荨将灵力注入一张玉牌,队伍的积分排行榜浮现在眼前,他们的排名又进了一位,排到了第二,叶璋的队伍掉到了第三,第一是容飞瑶的队伍。


  渚思明干劲满满地说,“再去找一只元婴期的妖兽干掉,我们说不定能挤掉容飞瑶他们排第一了。”


  渚思荨叹气道,“岚音秘境原本便是给金丹期及以下修士历练的秘境,里面的妖兽最高也不过是元婴期,又不是大白菜,哪那么容易碰上?”


  说话间,积分榜的排名又变动了,青山仙派的叶璋队伍一跃成为了第一,容飞瑶队伍却直接掉出前十。


  渚思荨惊讶道:“青山仙派和穿云宫的那两支队伍对上了?”


  霍不言瞟了一眼榜单,“看样子是叶璋他们赢了。”


  “容飞瑶的队伍一下子掉出前十,积分减半,应该是被叶璋淘汰了。”


  杜白对叶璋的印象,来源于于妖族地牢里叶琮的境遇。


  带十岁的血肉灵芝弟弟去妖族历练,并能狠心地将弟弟抛出去做诱饵,自己回到宗门后拜入掌门门下,从此名声鹊起、一飞冲天,却将弟弟撂在妖族三四年不闻不问。


  实在算不上什么善类。


  杜白如今虽然已经是天衍剑宗的弟子,但青山仙派毕竟是他前世的宗门,他一方面希望青山仙派能够振兴,一方面又不希望振兴青山仙派的人是叶璋,杜白心里真是五味杂陈。


  几人扩散神识,再度开始寻找妖兽。


  三天后,再看积分榜,青山仙派一骑绝尘,积分整整高出杜白他们好几倍,而且差距越拉越大,卫筠的队伍也掉出了排行。


  眼看着冠军无望,几人都倒是期待遇上叶璋他们战上一场。


  若是连照面都没打上就这么输了实在不甘心。


  仙门大比名次对他们似乎如同囊中之物,杜白却始终有些不安。


  一来叶琮的提醒不像是无的放矢,而到目前为止赛事进程十分顺利,半点看不出“有变”的影子。


  二来,按照杜衡的说法,他拿不到仙门大比的名次,可就当下的积分来看,他们第二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实。


  杜白就算不相信叶琮,也不能不相信杜衡的判断。


  一定还会发生点什么。


  几人斩杀完一只妖兽,从洞穴退出。


  裴乾、霍不言在前方开道,杜白断后。


  渚家姐弟居中扩散神识,居中警戒。


  渚思明突然出声提醒道,“有人,小心。”


  几人立刻警戒起来,借着昏暗的光,他们看见叶璋从一片阴影中走出来,在地上留下一串带着血的鞋印。


  渚思明的传音在几人识海响起,“只有他一个,他没有队友在身边。”


  就在此时,几人的玉牌散发出莹莹的光,一道歇斯底里的指控从玉牌中传出。


  “叶璋杀了我4个队友,若不是我功法特殊,进入秘境的是分身不是本体,我也活不下来,他堕魔了!他一定是堕魔了!”




  


  


  


    


  


  


  


  


  


  


  


  


  


  


  


  


  


  


  


  

乔妹

第165章 还活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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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牌是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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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面是正文-----------

  玉牌是仙门大比用于通信的灵器,参赛者人手一个,通过大型的阵法转换,可以用来接收消息,相互传讯,查看赛程,查看积分排名,和收到一些官方的通知。


  方才那道声音,从几人的玉牌同时发出,不是私对私的通讯,更像是赛事官方渠道的通知。


  杜白几人脸色难看,与此同时,另一道官方许多的冷静音色从玉牌中响起,“诸位道友,我是安全区的负责人桑晁,经过核实,被叶璋淘汰的小组无一回到安全区,这些道友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其中甚至包括实力不凡的容飞瑶小队和卫筠小队。叶璋疑似堕魔,诸位道友若遇到他不要犹豫请立即捏碎传送石。”


  修士一旦堕魔,实力便会突飞猛进,叶璋队积分从三天前开始飞涨,一骑绝尘的原因恐怕正因如此。


  楚思荨神色凝重地传音,“参赛者堕魔这样的大事裁判组为什么不出手?”


  霍不言解答了他的疑惑,“岚音秘境恐怕出问题了,消息传不出去,我刚才试着通过金剑联系师尊,没有半点反应。桑晁刚才没有说明这点,应该是怕引起恐慌混乱。”


  杜白脸色难看,按捺住听到卫筠出事翻腾的情绪。


  秘境封锁,如今连消息也传不出去,这件事不知道是谁的手笔,若只是叶璋还好,若是这件事有骆淮的影子,他恐怕有屏蔽天机,蒙蔽外头裁判组的本事。


  若是那样,他们这些修士就是瓮中之鳖,砧板上的鱼肉。


  若是野草在,叶璋这样三天前刚堕魔的魔修或许不难处理,可惜为了保证仙门大比的公平,修为超过金丹期的契约妖兽不允许被携带,在进入岚音秘境以前,野草被杜白留给在外面的杜衡了。


  而安全区……安全区可以说是医修的大本营,欧阳礼和叶琮在那里,想起碎心毒事件,杜白心头泛起浓浓的不安。


  可碎心毒之事已经有了定论,叶璋带来的危机近在眼前,杜白也无法确定安全区是不是真的有问题,因此无法做出判断。


  就在此时,渚思荨提议道:“安全区有渡劫期大能留下的结界,叶璋打不破,去那里应该是安全的。”


  几人传音交流只在瞬息之间,队长裴乾当机立断,“走。”


  传送石被纷纷捏碎化作齑粉,几人却没有回到安全区,而是仍在洞穴中,眼前的还是步步踩着血脚印朝他们走来的叶璋。


  “艹”霍不言忍不住爆粗口,“传送石被魔气浸染失效了。”


  裴乾没有半分犹豫,剑指叶璋,“那就战。”


  这下没有退路,也不必做选择了,杜白握紧手中的瑶光,“叶璋实力暴涨,我们和他硬碰硬没有胜算,洞穴里地势狭窄,不方便互相配合逃窜,先想办法退出去。”


  叶璋在堕魔之前是青山仙派的法修,杜白、裴乾、霍不言三人默契地对视一眼,贴身到近前围攻。


  实力稍弱的渚家姐弟心领神会,趁机御剑朝洞穴外飞遁。


  两面土墙拔地而起,一面挡住杜白三人的联手攻势,一面封住洞口阻拦渚家姐弟。


  杜白三人没有管面前的土墙,而是一人一剑,劈向洞口的那面。


  开山剑的耀眼辉光,瑶光的清正剑气,还有裴乾威力浩大雷霆剑意一并冲向洞口。


  渚家姐弟退开两边,星落剑、含情剑几乎同时斩向土墙与杜白三人的剑气汇合。


  洞口的土墙出现密密麻麻地裂缝,在五人的合力下终于轰然倒塌。


  渚思明折返,用七情剑气干扰叶璋的内心。


  叶璋手心的法术光辉一黯,动作有一瞬间迟缓。


  杜白几人趁机飞遁出洞穴。


  渚思荨的星落剑化作绸带捆住渚思明的腰,将他拉出洞口。


  洞口的土地,像龟甲一样寸寸龟裂,木刺从地面扎出,刺向御剑的几人,星落剑分出五根缎带将众人高高带离地面。


  五人还没御剑站稳,冰针从四面迸发,瑶光分作九柄环绕四周击落冰针。


  雾气从地面升腾,丝丝缕缕的魔气混杂其中试图侵染几人的灵力。


  杜白催动血脉中的金芒,震落纠缠在几人身上的魔气。


  “傻蛋,你竟然能震落魔气,还挺帅的,是什么路数?”


  “思明的七情之力感觉真好用,同一个娘生的,为什么我没有,酸了,酸了。”


  渚思明的七情剑意将几人笼罩,正面的情绪让他们战意还算昂扬,没有因为疲于奔命而心生绝望。


  而事实上几人防不胜防,狼狈不堪,个个都负了点不大不小的伤,状态属实算不上好。


  而叶璋没有半分疲态,一道道法术不知疲倦地扔出。


  突然一道陌生的声音从裴乾的玉牌中传出。


  “天衍剑宗的裴乾吗?你们是不是碰上叶璋了,还活着吗?”


  


  


  


  


  


  

  


  


  





  

乔妹

第166章 一线生机,疑点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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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的剧情感觉好像在写悬疑h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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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乾又一次躲过一个突袭的木刺,言简意赅地回答,“活着,你是?”


  几人对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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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面是正文-----------

  裴乾又一次躲过一个突袭的木刺,言简意赅地回答,“活着,你是?”


  几人对视一眼,杜白随手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一些晶石、朱砂,布置了一个简单的阵法,撑起防护罩,霍不言默契地守住阵眼的位置。


  尖锐的木刺一下一下的撞击在防护罩上,发出剧烈的碰撞声。


  渚家姐弟毫不犹豫的从储物袋中取出一瓶回灵丹,五人一人吃下一颗。


  渚家姐弟修为较弱,不敢耽误分毫,原地打坐加速恢复灵力。


  似乎是知道他们身处危险之中,对方没有绕弯子,“我是问天阁闵元修。”


  “你们将叶璋往西南方向引三十里,那里有一处雷霆肆虐的极阳之地,我们可以在那里汇合,联手借天地雷劫之力镇压叶璋。”


  叶璋堕魔以后实力拔高,有源源不断的魔气进行补充,法术几乎不知疲倦地一个接一个扔过来,杜白几人与他周旋许久,险象环生,几乎一直处于被动防守的状态,这样下去迟早被他耗干灵力,猫捉老鼠一样的慢慢弄死。


  问天阁弟子擅长推演天机、占卜吉凶,若是能有他们相助,或许能料敌先机,在和叶璋的交锋中掌握主动权。


  裴乾问:“为什么帮我们?”


  叶璋的实力本就是仙门大比新秀赛中的佼佼者,堕魔以后更是不知道强到了什么地步,谁也没把握和堕魔的叶璋打上照面后能及时捏碎传送石回安全区。


  因此,自从桑晁公布叶璋堕魔的消息后,很多原本就拿不到名次的小队直接放弃了新秀赛,去了安全区,毕竟仙门大比再重要,也重不过性命。没看见榜上有名的容飞瑶和卫筠小队都失去消息、生死未卜了吗?


  闵元修小队和他们天衍剑宗又没有什么交情,在裴乾他们捏碎传送石以后排名应该已经上升到第二,何必冒着失去积分或是死在叶璋手里的风险过来帮他们?


  闵元修有些凝重的声音从玉牌中传来,“别忘了我们问天阁最擅长的是什么。”


  “我们队五人方才以门派至宝混元星盘为媒介合力推演过,仙门大比有变,回安全区也好,找地方隐藏起来也好都是死路,只有和你们联手才有一线生机。”


  闵元修的话听得杜白一阵心惊肉跳。


  仙门大比有变,当初叶琮给他的字条里就有这六个字。


  叶璋堕魔算不算仙门大比之变?


  叶璋虽强,杜白不认为他能打破渡劫期大能在安全区设下的结界,那么安全区是怎么沦陷的?


  如果真像闵元修所说只有他们联手才有一线生机的话,是不是说还有别的更可怕的危机潜伏在暗中,等着悄然降临?


  安全区内部是不是已经出了问题?


  杜白将自己的想法传音给队伍里的几人。


  他们原本遭遇叶璋就九死一生,闵元修没有骗他们的必要。于是几人当机立断答应了闵元修联手的请求。


  至于安全区,他们被叶璋缠住无暇他顾,又无法确认安全区到底有什么问题,于是通过玉牌联系上桑晁,将闵元修他们的推演结果告知,让他检查结界有没有出什么纰漏,至于其他的一概没有多提,以免打草惊蛇。


  与外界失去联系,桑晁也知道问题的严重性,认真地答应下来。


  杜白深吸一口,用玉牌联系了叶琮,“小琮,你在安全区吗?”


  一道温润的声音响起,“是我,你是不是遇上叶璋了,还好吧?”


  杜白没有问叶琮的玉牌为什会在欧阳礼那里,眼神微动,“欧阳兄,叶璋堕魔,他是小琮的哥哥,你千万安抚好小琮让他不要乱跑。”


  “他没听我的劝,趁我给人疗伤的时候跑出去,甚至连玉牌都没带。”叶璋堕魔的关头,叶琮独自跑出安全区,欧阳礼这个师兄声音听不出半点焦急,反而平静地关心起杜白来了,“叶璋不好对付,希望我上次送你的那些药能够派上用场。”


  欧阳礼说完便切断了联系。


  听完他不明意味的一段话,杜白心头一跳。


  

乔妹

第158章 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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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面是正文---------

  三年未见,几人一边喝酒,一边分别聊了聊自己的见闻。


  卫筠四处游历,走过很多地方,描述得绘声绘色,精彩纷呈。


  叶琮则兴致勃勃地分享了自己随欧阳礼回灵枢门养伤,而后拜入灵枢门做欧阳礼师弟的经历。


  欧阳礼则只是微笑地听着他们几人的讲述各自的经历,却对自己的事只字不提。


  等到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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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面是正文---------

  三年未见,几人一边喝酒,一边分别聊了聊自己的见闻。


  卫筠四处游历,走过很多地方,描述得绘声绘色,精彩纷呈。


  叶琮则兴致勃勃地分享了自己随欧阳礼回灵枢门养伤,而后拜入灵枢门做欧阳礼师弟的经历。


  欧阳礼则只是微笑地听着他们几人的讲述各自的经历,却对自己的事只字不提。


  等到酒足饭饱,卫筠笑着对杜白说,“等到仙门大比中遇到,我们就是竞争对手了,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杜白故意叹了口气,摇头道,“你一个金丹期,对我一个小小的筑基说这样的话,真无情。”


  卫筠被他逗乐了,“三年前,我亲眼见你从炼气突破筑基,没想到一转眼你都筑基大圆满了,这样恐怖的修炼速度闻所未闻,恐怕只有青山仙派的……”


  青山仙派的天才弟子叶璋,近年来声名大噪的一代天骄,如今已经是金丹修士了,是仙门大比新秀组个人积分夺冠的热门人选,也被看做是重振青山仙派的希望,前途不可限量。


  同时他也很有可能是叶琮的哥哥,把不过十岁的血肉灵芝弟弟抛出去当诱饵,独自逃生的人渣败类。


  卫筠没讲完就意识到不妥,瞟了眼一无所觉的叶琮,立马转移话题,“说起来,当初和你一起的那个凡人呢?他修炼了吗?也会参加仙门大比吗?”


  那个凡人实在有些神异之处,卫筠有点好奇。


  杜白面无表情地说,“现在大概在你们碧血宗内吧?”


  卫筠:“?”


  碧血宗地方有限,参加仙门大比的人太多,能进入碧血宗被招待的,只有参加风云赛的修士和作为裁判维护比赛秩序的渡劫期大能。


  哪怕就是参加风云赛的修士,也至少得是合体期以上的大能,一整个宗门可能都凑不出来多少,有些小宗门甚至一个都没有。


  那个凡人竟然是这种大能?


  那当初在妖族地牢里他们拼死拼活的是干什么?


  给大佬表演?


  卫筠艰难地开口,“参加风云赛?”


  杜白言简意赅地回答:“裁判。”


  话虽如此,但杜白总觉得杜衡对什么仙门大比一点兴趣都没有,他纯粹是来记账的。


  几人准备散场,欧阳礼从空间戒指中拿出几瓶丹药,“这是我亲自炼制的一些丹药,仙门大比你们或许用得着。”


  叶琮把丹药细心地分门别类,递给杜白和卫筠,“这是回灵丹,这是生骨丹,这是解毒丹,这瓶治疗经脉内伤,这瓶能止血生肌。”


  杜白和卫筠都欣然收下了,“多谢。”


  医修不擅长战斗,灵枢门作为医修门派参加仙门大比的方式比较特殊,他们通过救治仙门大比中受伤退出的修士获取积分,和其他医修门派竞争排名,与杜白和卫筠他们不是一个赛道,也没有竞争关系。


  仙门大比百无禁忌,丹药也算得上是修士手段的一种,欧阳礼所赠的丹药虽然没有多贵重,但也是他的一片心意。


  欧阳礼温和地笑了笑,“当初在地牢里,若非有你们相助,我一个医修也没法逃出生天,或许早就成为妖族的盘中餐,哪里还有今日?小琮也说要好好感谢你们,这些丹药有不少是他炼的。”


  卫筠闻言对叶琮竖起大拇指,“这么快就能单独炼丹了,小琮真厉害。”


  叶琮有点恼,“卫姐姐,我已经十六了!你怎么还和哄小孩子似的。”


  卫筠笑道:“十六可不就是小孩子吗?”


  看着欧阳礼带叶琮离开,杜白看向卫筠,“欧阳兄似乎清减了些,也沉默不少,看着有些憔悴。”


  卫筠似是知道其中原委,叹了口气道,“他原本有个和小琮差不多大的师弟,感情很好,那孩子不知道怎么的,这三年渐渐就疯魔了,两个月前引地心火自焚,烧了好几间炼丹房,烧伤许多正在炼丹的同门医修,甚至差点波及整个宗门,最后还是灵枢门掌门求来天阴派的寒水铃,才灭了这地心火。只可惜他那位师弟不但神魂俱灭,还成了被宗门除名的罪人。”


  “欧阳兄他……大概很难接受这样的结果吧,对小琮也有些过度保护。”


  杜白这几年被关在天衡峰修炼,没想到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也叹息一声,想着什么时候找机会和欧阳礼聊聊。


  杜白告别卫筠,回到浮空塔,和霍不言几人聚在一起,一边吃点心一边聊了会儿往年仙门大比的赛制,聊得差不多准备起身回房休息。


  一只脚还没迈出去,胸口一阵剧痛,乌黑的血呕在门槛上。


  “傻蛋!”


  “杜白!”


  空间微动,一只手先几人一步,扶住软软倒下的杜白。

        …

        题外话:

        白白:吐血

        衡爹:一秒离不开你爹是吧?



  


  

烤肉

不臣 六

      侍寝的第一步,乃是服侍天子沐浴。

      好在天子没什么特别的嗜好,一应皆有当值的小黄门操持,慕容白衣只是站在帷房外发呆。待天子科头素衣,脚踩竹屐,一身水汽出了帷房,慕容  白衣才想到惊惶——自己怎么就沦落到要陪男人睡觉了?

      天子坐于榻上,示意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手脚无措的慕容白衣上前,吩咐道:“褪了裈衣。”

     ...

      侍寝的第一步,乃是服侍天子沐浴。

      好在天子没什么特别的嗜好,一应皆有当值的小黄门操持,慕容白衣只是站在帷房外发呆。待天子科头素衣,脚踩竹屐,一身水汽出了帷房,慕容  白衣才想到惊惶——自己怎么就沦落到要陪男人睡觉了?

      天子坐于榻上,示意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手脚无措的慕容白衣上前,吩咐道:“褪了裈衣。”

      就这么便要上了?慕容白衣吓得反退一步,下意识的护住了腰带。

      天子被他受惊宛如炸毛狸猫一般的模样取悦了,笑道:“给你看看伤,若是伤得重了,要发热的。”

      慕容白衣又后退了一步,连忙摆手道:“不必不必!这点伤不碍事、不碍事……”

      的确不碍事。他在御龙诀学习剑术,这点小伤于他确是无妨。御龙诀的每一套剑法都有与之像匹配的内功心法,天子被废掉的,便是建武心法。天子也曾好奇过,那些练过不止一套剑法的门人子弟,比如前一任的御龙诀主人,他们的内功心法是如何练的。而这个小白,更是习了御龙诀九剑,难道他体内有九种不同的内息不成?

      不论怎样,放了水的一百板子打不坏这个小剑客。

      可是,天子就是总想逗逗他,于是沉下脸道:“你适才还说受了刑痛得紧,莫不是欺瞒朕?”

      不忠君不尽主的大罪还未掰扯清楚,怎么又落了个欺瞒天子的大罪下来?

      再这么下去,岂非要大逆不道?

      慕容白衣不敢再犯错,只得一壁说着“不敢”,一壁难过的去解腰带。

      天子强忍着笑,自枰几上的髹漆螺钿奁中摸出个琉璃瓶来,扔给慕容白衣,“内功再高明,也涂些伤药吧。”

      慕容白衣盯着琉璃瓶怔怔发呆——不用看伤了?不用褪裈衣了?那还用不用侍寝了?

      最终,他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陛下……从前的……郎君们,是如何侍寝的?”说到后几个字,几乎羞得没了声音。

      天子自顾自的拔了簪子,坐到床榻上,随意答道:“跪在踏步上听命即可。”

      “嗯?”侍寝不是在床上么?

      天子撩起长发,斜倚在榻上,一手支着头,一手指着踏步。

      慕容白衣懵懵懂懂的跪了过去。

      “你呀,”天子的手指划过少年的额头,“你当朕真有断袖之癖?”

      慕容白衣睁大眼睛,原本就清澈的眸子更加闪亮,“不是么?”

      是……天子当然有断袖之癖,但是天子不承认。

      “你可知夏侯让为何劝朕临幸妃嫔?”天子的姿态闲闲的,脸色却严肃起来,“我朝中兴以来宦官与外戚交替横行,所恃者便是主少无依。夏侯让先后扶持了五位天子,无一不是稚子。如若朕有了皇子,不异送了夏侯让一枚棋子,彼时,朕便是他专权的绊脚石,他岂能容得下朕?”

      慕容白衣惊诧不已,他的认知中,天子乃是人王地主,执掌天下人的命运,生杀予夺,哪里曾想,天子也会受制于人?

      天子叹息道:“朕初践国祚,毫无根基,一身病骨,如何能抗衡六朝权臣?夏侯让本宦官出身,未央宫中遍布他的心腹,朕身在此间,每日如履薄冰,行在刀锋,稍有差池,不单单朕将丧命,我朝社稷宗庙也将万劫不复。”

      天子盛着水汽的眼眸转向慕容白衣,“朕如何敢临幸妃嫔?”

      “陛下……”慕容白衣想安慰天子,却不懂如何说起,他只觉得天子乃是他生平所见最苦的人,身为天子竟然被臣子逼得非但不能享伦常之乐,还要装作分桃断袖,实乃天下惨事,比自己这个无亲无故的孤儿还惨。加之从前师父对他说过要敬天地君亲师,这些日又时时被天子教导忠君爱国、食君之禄分君之忧,难免热血上头。只是他从来不知这朝堂上礼仪道理,不知自己一腔愤懑究竟为何。

      少年激动道:“陛下,晋公……不对,是夏侯让,他敢大逆不道,何不斩杀了他!”

      天子顿了一下,没想到这个没读过书没见过世面的小小少年,竟然如此果决有见地,倒令他刮目相看。他未置可否,却旧温和的哄道:“好志气,所以小白要好好习剑。”

      杀一人而靖天下,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可是这人权倾朝野,门党执掌边塞兵权。当今朝廷屡屡易主,在内外戚、宦官轮番专权,在外州牧、太守拥兵自重,朝有权臣好歹有所节制,若是杀了此人,他门下的各个边关大将,不知会做出何等无视朝堂,乃至祸国殃民之事,前车之鉴历历在目。

      杀夏侯让易,靖天下难。

      这些道理慕容白衣自然不懂,可他一副义愤填膺、义无反顾的模样还是惹得天子又欣慰又心痒,至少,他驯的狗懂得效忠主人了。于是他逗孩童般提点他,“古人云‘为人臣者,君忧臣劳,君辱臣死。’小白,你将若何?”

      慕容白衣深以为是,顿首道:“效忠陛下,解陛下忧困,臣做什么都愿意!”

      天子起身,虚扶了他,问道:“小白可愿侍寝?”

      慕容白衣思量天子之言,其他郎君侍寝便跪在床前的踏步侯旨待命,原是天子做做样子给夏侯让的眼线看,可长此以往终将瞒不住的,于是他急急说道:“臣愿意!”他甚至愿意与天子同榻,愿意日日守护在天子身畔。

      怎料天子进了帷帐,吩咐他道:“那你便跪在这里,反省今日之过。”

     ……

      天子呼吸声渐缓,慕容白衣才放大了胆子抬起头来,隔着帷幄纱幔望向那人——过于瘦削的身量,略有苍白的面色,狭长的凤眸,偏薄的唇。若不十分挑剔,天子也还算得美姿容,至少比师父好看、比师兄好看、比陈庶好看,更比奚常侍好看。笑起来更是好看。陛下也爱笑,待人总是和颜悦色,说话也循循善诱,可一旦板起脸教训人时,又着实可怕。

      便是这样可爱又可怕的陛下,竟然被臣下逼得连临幸后宫也不敢,这般屈辱怎生忍得?白日里自己居然对晋公称是,陛下如何不生愠怒?

      慕容白衣愈想愈自责,任由身后胀痛,只管规规矩矩跪着反省。

      谁知他这番反省未毕,榻上的天子骤然咳嗽起来,且愈咳愈甚,憋得满面通红,仿佛要把肺腑都咳出来。慕容白衣早看出天子的不足之症,却不想已病得沉重,不容多想,他上前扶起天子,一壁推宫过血一壁急切问道:“陛下可有药?”

      天子险些断了气,哪里还能答他。慕容白衣只得反复揉搓天子心肺经脉,好在他手劲极佳认穴也准,终平息了这场要命的咳喘。眼见天子浑身虚汗,几乎脱力,慕容白衣又按了他百会、风池几个穴位,助他入眠。

      慕容白衣守着反复难安的天子整整一夜,眼见这白日里病恹恹的人夜间饱受病痛折磨,心中不忍,对这人畏惧中又生出几分怜悯来,忍不住将手搭在他额头上整整一夜。

      翌日寅时天子醒来,但见床下垂手跪着少年,原本白皙的面色近于苍白,削瘦的双肩急不可察的颤抖。他,莫不成跪了一整夜?

      虽然天子说过内宠们侍寝便是跪在床前待命,可是他入眠后便也都倚在床边睡了,更有胆子大的大剌剌的睡在外面的榻上,从来没人当真跪上一夜的。

      一时间天子不知怜惜他心太实在,还是懊恼明明是自己命令他跪着的。天子抬手触了触少年布满细汗的额头,还好,没发热,到底是剑客,身子强健。

      跪得双膝木痛的少年被天子的轻拂吓得一个激灵——天子的手是温热的,却激得他毛发张立。他似乎受不得天子碰触。

      天子的心尖抖了一抖——他从前似乎从未遇见过又俊俏又心实的小东西。

      谢启明虽然俊俏,却生了一副七窍玲珑心,让人既敬且畏,着实不可爱。哦,况且他不及小白俊俏。

      “夜间宿疾发作,多谢小白护持。”天子为人温润,对待下人一向温和有礼,可他还是第一次对慕容白衣这般。少年但觉得一颗心化了一般,跪了一夜的疲累、先前挨过的无数责打都抛在了脑后,只沉溺在天子这少有的片刻温存中。

      说来也奇怪,从前的师父,如今的奚常侍,哪个待他不好?唯有天子,唯有既敬且怕,教他耽溺不已。


清景微微凉

春日迟(二十三)

这话,跪窗边的邢疏临听的一清二楚,没来得及说什么,邢和就招了手,“过来”

    邢疏临没敢起身,膝盖擦着地板,一步步膝行到了邢和面前,邢和点点地,“俯卧撑撑好。”

    劲瘦的手臂撑在地上,警服还在膝弯挂着,小腿肌肉绷紧,线条流畅。揣在兜里的电话,适时在此时响了起来,邢疏临看了一眼邢和,单手撑地,一只手划开了手机,是卷宗室打过来的,邢疏临听着对方就邢和的话重复了一遍,还没答应,细竹棍直接落在了小腿上。闷哼在瞬间咬进了喉咙,邢疏临缓过那阵疼,才点了头,“嗯,我知道了,我让人过去拉。”说话的同时,邢和的竹棍没有......

这话,跪窗边的邢疏临听的一清二楚,没来得及说什么,邢和就招了手,“过来”

    邢疏临没敢起身,膝盖擦着地板,一步步膝行到了邢和面前,邢和点点地,“俯卧撑撑好。”

    劲瘦的手臂撑在地上,警服还在膝弯挂着,小腿肌肉绷紧,线条流畅。揣在兜里的电话,适时在此时响了起来,邢疏临看了一眼邢和,单手撑地,一只手划开了手机,是卷宗室打过来的,邢疏临听着对方就邢和的话重复了一遍,还没答应,细竹棍直接落在了小腿上。闷哼在瞬间咬进了喉咙,邢疏临缓过那阵疼,才点了头,“嗯,我知道了,我让人过去拉。”说话的同时,邢和的竹棍没有停,邢疏临咬牙忍着疼,还要装作毫无异样,电话挂断的同时,邢和的命令传了过来,竹棍在腰带上点着,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邢疏临知道这顿打无可避免,身上没有完全愈合的伤疤还有些青黄的痕迹,警服直接扒拉在了地上,外面日头正亮,眼看邢和没有丝毫想要拉上窗帘的意思,邢疏临的眼里有了些乞求,“爸。”

    “这时候知道叫爸了?”邢和自然明白他在纠结什么,丝毫没有惯着人的想法,点点邢疏临手臂,“撑住,要是我发现你手抖,明天开始,训练就全部加上。”

    这身体素质不错,但也没有说挨打做俯卧撑,手都不能抖的霸道,但邢疏临哪里敢有怨言,低声应是,撑直了手臂。邢和将上衣向腰上揽了揽,手中的细棍毫不留力的落下,“做事之前不知道和我商量商量?”

    “怕您不同意。”

    “刚刚那股嚣张劲呢?”一想到邢疏临进门的时候,不仅不认错,往那一杵和大爷一样,邢和就气不打一处来,一记比一记更用力了一些。

    邢疏临一遍要稳稳撑着手臂,一边还要用应付邢和的问话,刚有些好转的身体着实有些撑不住,额上冷汗簌簌,落在邢和眼里,气就更大了一些,“干了才几年,体力就下滑成这样了?明天开始每天早上一百个俯卧撑,慢跑三千米。”

    “我才刚好。”邢疏临多少有些憋屈,一贯冷淡的声音为自己辩解了一句,换来的是更重的一记,“我逼你挨打了?怪我了?”

    “没。”一口气撒不出去,更憋屈了一些。手臂有些撑不住,邢疏临咬紧了唇撑着标准的俯卧撑,在邢和又一次重击下,打弯了手臂,身形矮了一截。

    邢和点点弯掉的手臂,“伸直。”

    单手撑着俯卧撑更是挑战,尤其在体力已经耗的差不多的时候,但邢疏临别无选择,咬牙伸直左手,手心指骨出,哗哗落了十棍。

    邢疏临用尽全力,才忍住了握手挡罚的想法,手臂连丝毫下沉都没有,直直的接了这几记,伤到的手查新撑在地上,怎么能不算是一种酷刑。邢疏临脸上的冷汗滑进眼睫,蛰了眼睛,冷汗说着下颔线划到了脖颈,他也没手去擦一下。

    又一记,实在撑不住,邢疏临整个人扑在了地上,手臂用力过度,即使没有撑地,也不受控制的发着抖,“撑起来!”

    邢疏临冷着脸尝试了一下,索性直接扑在地上,“撑不起来了。”

    “鞋。”邢和没有逼他,一个字简单明了,邢疏临脱了鞋袜,赤脚站在地上,看邢和取了一个窄窄的木凳子,“跪上去。”

    邢疏临看那凳子,在心里将部里的采购骂了一百遍,采购的这种凳子,坐起来不舒服,跪起来也不舒服。半截小腿悬空,膝骨压在凳子边缘,小腿骨也压在凳子边缘,跪上去就不怎么舒服,邢疏临深知,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不舒服只会一点点加剧。

    干净的足心刚好放松的向上,在邢和动手极为方便的位置。足心娇n,一记就种了一道愣子,邢疏临身形跪的笔直,一张脸散发着冷气,活像是谁欠了他多少钱一样。邢和看他冷着脸,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照着足心又狠狠落了几记,索性不再管他,让邢疏临跪在凳子上,自己坐回了书桌前处理公务。

    腰以下的衣服都在地上扔着,警服穿了一半,窗户没有拉窗帘,楼下就是训练的操场,还有新警训练的声音。饶是邢疏临心理素质极好,这样的场景,耳根也不免起了烧红。但他不敢乱了姿势,跪姿依旧笔直,端正的和在训练场上一样。

    自己伪造的签字被邢和轻飘飘的扔到了地上,“邢队不解释解释?”

    “解释什么?”

    “你说解释什么。”邢和队邢疏临的装傻不置可否,冷笑一声,“装傻?”

    “卷宗室要您同意的文书,还是那个原因,我怕您不同意。”邢疏临抬了头,眼神不闪不避,反正已经惨了,破罐子破摔也没有什么好怕的。

    那根竹棍被放进了邢疏临手里,“捧高。”

    跪在凳子上,平衡本就不稳,两只手承担着维持平衡的作用,如今高举竹棍,邢疏临只觉跪的更艰难了一些。邢和捡起地上的文书,不得不说,邢疏临伪造的很像,不愧是亲儿子,但这毛病,不能给他惯,于是邢和冷了声音,“如果部长不是我,你还会伪造吗?”

    “不会。”他这不是吃准是亲爹,最起码在外人面前不会让自己死的很惨,至于家里怎么罚,又是另一回事。可是邢和,故意将话题引向了另一个答案,语气愈发冷淡,“那就是你邢疏临,看不上我了?换个人你不敢伪造,在我这里,先斩后奏,撒谎,造假,一个比一个干的顺。”

    邢疏临张张嘴,饶是他能言,也卡了壳,琢磨了一会儿,语气终于不复恭敬,像是恢复了本性,只是跪着的身形,还是不敢有分毫变化,“您要这样想,那我也没办法。”邢疏临语气冷淡的紧,又补了一句,“换个部长,我也不可能这么跪着。”

    一巴掌砸过来,甩邢疏临脸上,邢疏临被打的偏头,平衡不稳,晃了晃。刚想说什么,敲门声想起,“部长,您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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