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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饭贼香

【及岩】男人会撒娇,老婆魂会飘

无内鬼,来点破镜重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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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啦——”


已经很久没回日本的及川,不仅感受到了新年来临之际街道上的热闹,还在打开门后就感受到了曾经高中同学们的热情,以及在看到他手上牵着的小女孩后的一刻微妙的沉默。


刚才还大喇喇张开双臂要来拥抱及川的花卷,小臂紧急改变轨道变为捂上嘴,在花卷的嘴惊讶得可以唱美声之前,及川伸手打断了他。


及川摇摇牵着小女孩的手,说:“别多想了,这是我侄女,小悠,我表姐来我家探亲,然后和我妈我姐她们一拍即合一块逛街去了,所以孩子只能我来带了。”解释完之后及川又指指花卷蹲下......

无内鬼,来点破镜重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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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啦——”

 

已经很久没回日本的及川,不仅感受到了新年来临之际街道上的热闹,还在打开门后就感受到了曾经高中同学们的热情,以及在看到他手上牵着的小女孩后的一刻微妙的沉默。

 

刚才还大喇喇张开双臂要来拥抱及川的花卷,小臂紧急改变轨道变为捂上嘴,在花卷的嘴惊讶得可以唱美声之前,及川伸手打断了他。

 

及川摇摇牵着小女孩的手,说:“别多想了,这是我侄女,小悠,我表姐来我家探亲,然后和我妈我姐她们一拍即合一块逛街去了,所以孩子只能我来带了。”解释完之后及川又指指花卷蹲下来对小女孩说:“小悠,这是舅舅以前的同学,你可以叫他小卷叔叔。”

 

没挖到猛料的花卷摇摇头,“寒心,真正的寒心,及川,你甚至不愿意称呼我一声挚友。”

 

“小卷叔叔,你的头发是粉红色的,好漂亮!”

 

听到这话的花卷立马如遇到知音般两眼放光,蹲到了小悠的面前,郑重地握住了小姑娘另外一只手。没办法,从高中时代起,身边这群没有审美的家伙,别说欣赏他的发型,甚至还一直对它颇有微词,如今终于遇到了一个真正懂他的人。

 

小悠问能不能摸一下小卷叔叔的头发,花卷立马献宝似得把头伸过去。“软软的!”小女孩摸了一下兴奋地说。花卷也很满意小悠的反应,连连啧声站起身对及川说:“及川,你侄女品味可比你好多了。”

 

及川正想反驳她只是喜欢粉红色而已啦的时候门又被打开了,这次进来的人,是岩泉。

 

在岩泉进屋后,看到他手上同样牵着的一个小男孩后,屋内的人第二次陷入了微妙的沉默,包括站在不远处的及川。

 

在这几秒的诡异的安静中,花卷和松川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对方。青城是一个自由开放的学校,课外活动多种多样,及川和岩泉当年在校期间甚至有获得过民间选举的“最万众瞩目的homo”第一名的传说。但传说终究是传说,真正知道他们俩在毕业后终于开始谈起了恋爱以及在后来和平分手这件事的,只有花卷和松川两个人。

 

大家在从看到岩泉的惊讶中恢复后,房间里又重新闹腾了起来,金田一更是邀请岩泉来自己这边坐。岩泉在进门后也很明显看到了及川,与愣住的及川不同,岩泉朝及川点了下头算作打招呼,又马上转过去笑着和其他人打招呼,然后往金田一那边走去。

 

他们俩还有一件连花卷和松川都不知道的事,那就是这是他们分手后第一次见面。

 

岩泉到了之后,就基本上所有人都到齐了,矢巾便去门外吩咐服务员可以上菜了。回来后看到及川他们还站在原地,想到他和岩泉都带了小孩子,就建议说:“及川前辈要不要和岩泉前辈坐在一起,小朋友们也刚好可以在一起玩。”

 

及川下意识看向了岩泉那边,矢巾的声音不大,不知道岩泉有没有听到,反正他没有抬头,一副和金田一聊得正好的样子。最后是一旁的花卷抱起了小悠说:“及川和我坐一块算了,虽然都是小孩子也不定就能玩到一起嘛,小悠现在很喜欢我哦,对不对啊。”

 

“嗯。”第一次和这些人见面的小悠也不怕生,也脆生生地对矢巾说了句帅叔叔好。

 

第一次被这样叫的矢巾一下子红了脸,忙不知所措地说:“是,是吗,那就这样吧。”

 

“走吧及川。”

 

及川没有反应。

 

小悠又伸出手扯了扯及川的衣服,“小彻舅舅。”

 

及川终于回神,扯了下嘴角整理好情绪后,说了声:“嗯。”

 

因为今天带着侄女,及川本来不打算喝酒的,但连喝了三杯橙汁后,及川觉得还是没办法排解心里的情绪。

 

“小卷,给我杯酒。”

 

“先说好,到时候被追究带坏小孩我可不担责任的。”

 

“我不管啦!”

 

咕嘟咕嘟灌下大半杯啤酒后,及川发出长长的一声叹,也不知道是有感而发还是像喝完可乐后的满足的叹息。花卷在旁边吸溜吸溜意面,不时抬眼观察着这俩人的反应,开始琢磨他俩当初真的是和平分手吗。

 

及川觉得啤酒还是不够,准备再要点度数更高的酒的时候,发现小悠不见了。

 

花卷指指桌子对面,“刚才她说想去看看金田一的头发。”

 

及川望向金田一那边,确实找到了自己侄女,只是她现在的目标已经变成了岩泉。并且刚好听到了她对岩泉说:“小岩叔叔,我可以坐在你旁边吗?”岩泉点点头,小姑娘便在岩泉和金田一中间坐了下来,并且和之前不管是对花卷还是矢巾都一副自来熟的样子不同,在岩泉身边的小悠安静了很多,捧着自己杯子里的饮料小口的喝,但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开心。

 

万恶的及川家的基因!

 

及川和花卷同时绝望地想。

 

花卷拍拍及川的肩膀安慰他:“Don’t mind,don’t mind.”及川把剩下的半杯啤酒也喝进肚子里,干脆也自暴自弃地看着岩泉,对方倒是注意力完全在身边人的身上,一点都没察觉到及川的视线。

 

整个酒馆里人声鼎沸,这里的隔音还是和他们高中的时候一样差,可以听到外面大叔们喝酒猜拳放声大笑的声音,现在他们包间里也满是酒杯碰撞的声音,竟然已经过了十多年了吗。但看着岩泉的时候,及川又觉得好像还是以前一样,那个人从来没变过的短短黑色刺头,从高中时,不,甚至更早,就喜欢穿的带帽兜的卫衣,甚至连脸都没什么变化。及川盯着岩泉说话的时候脸边微微突起的两坨腮肉,什么嘛,都三十岁的人了小岩婴儿肥还没褪掉吗。

 

再一眨眼,及川突然看到正和小悠说话的岩泉也变成了一个小孩的样子,而自己侄女的脸竟然惊奇地变成了自己的,他赶忙拍拍自己脑袋,才喝了一杯啤酒也会醉吗。重新睁眼后及川看到了一切又恢复了正常,还看到了在岩泉另一边安安静静吃东西,时不时回应松川搭话的刚才和小岩一起进来的那个小男孩。

 

也是,怎么会没有变化,就算是小岩也不可能永远不变。

 

“小卷,你还是给我果汁吧。”

 

花卷难得没嫌他烦耐心地给及川换回了橙汁,及川就又回到了一个人闷头苦喝的状态。最关心他俩那档子事的花卷从他们进门起就一直想问一个问题,但看到及川这幅样子也没办法开口,只能在一旁也闷头苦吃。以前最能说的两个人成了房间里分贝的最低点。

 

把面前的那盘沙拉吃完后,花卷擦擦嘴,觉得也差不多吃饱了,想想说还是问吧。要是到时候真的踩到什么雷了,就提出去打球,自己治不了及川,排球还治不了吗。

 

把桌上的吃的往及川面前推推,“你要不吃点东西,你再喝下去今天晚上就得在厕所里过了。”

 

及川的动作停了下来,看了眼盘子里的东西,开始往嘴里塞。

 

很好有反应,花卷觉得自己的话题挑起的非常成功,可以进入正题了。他清清嗓子,“及川……”

 

“小卷……”

 

“舅舅!”

 

三道声音同时响起,及川和花卷对视了一眼后又齐刷刷转过身去,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的小悠。和两个大人脸上复杂的神情不同,小孩子脸上就是单纯的快乐。并且很快发现了正处于情绪低谷的及川,小悠举起手里的东西,问他:“舅舅是不开心吗,那要不要吃糖,吃了糖心情就会好起来了!”还补充了一句:“这是小岩叔叔给我的!”

 

小姑娘手心里躺着三颗酸奶味的,他们从小吃到大的一款硬糖。

 

小岩的口味也变了呢,明明以前都是吃桔子味的。及川转头想望过去的时候正好和岩泉的眼睛对上,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但又都在下一秒不约而同地移开,这一瞬间的对视像是偷一般的。

 

小悠还在等着及川的回答,及川把视线收回来后,笑笑说:“啊——”小悠立马高兴地剥开一颗糖果塞进及川嘴里。挺好吃的味道,及川想。

 

因为是新年期间大家都还有大大小小的聚会要参加,便也提出不再续摊。在吃了糖后及川情绪确实高了起来,和花卷天南海北的什么话题都聊了一点,花卷看他心情好点了,最后还是没把那个问题问出口。看小悠有点困了的样子,及川便和大家一一告别准备回家,最后落到岩泉的时候,大方地说:“小岩那我就先回去了哦。”岩泉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算是回答。

 

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外面已经下起了小雪,他们出门的时候没有带伞,及川就让小悠抓住自己的衣服,他用手盖在小悠头上挡雪。不过路上成群打闹的小孩子们似乎一点都不在乎这点小雪,还期盼着能够再下大一点,方便他们打雪仗。嘴里大团大团的白气呼出来,好像他们才是染白街道的颜色。

 

两个人终于走到了家门口,上上下下把衣服裤子口袋都掏了一遍,才发现竟然没有带钥匙。及川看了眼时间才刚刚过四点,姐姐她们回家起码还要两个小时。如果是在以前的话,及川在忘记带钥匙的时候有一个很好的去处,但现在,及川把心一横,扫掉了台阶上的雪坐下。安慰自己不要去想些有的没的。

 

下雪的时候静悄悄的,连远处小朋友们的嬉戏传到这里也只是若隐若现的,确实很适合思考。但小悠一点一点的头打断了舅舅的矫情。小姑娘的精力早就耗尽了,现在这样安静地坐在门口,自然犯起了困。

 

及川担心她感冒,拉开大衣把人搂进怀里,一边又吓唬她说:“小悠,舅舅和你说哦,在这样寒冷的环境里睡着了会永远醒不过来的哦。”

 

小孩果然被他吓得抖了一抖,努力睁着眼睛不让自己睡着。但这个年纪的小孩当然抵不过身体本能,不一会就又迷迷糊糊东倒西歪了起来。

 

及川没办法了,就找点她喜欢的东西和她说说话,同时也在脑子里思考着要不给姐姐她们打电话好了。

 

“说起来,小悠为什么会叫,呃——”及川在心里措辞半天,很陌生地说出了:“‘岩泉’,小岩叔叔啊?”

 

能感受到了怀里的人立刻就兴奋了起来,及川又一次在心里痛骂了一句该死的基因,然后就听到她说:“因为小岩叔叔说舅舅都是叫他小岩,所以我也可以叫他小岩叔叔。”

 

“诶——小岩啊,小岩。”及川咂摸着这个称呼,都有多久没从自己嘴里说出来过了。

 

小悠抬起头说:“舅舅,你和小岩叔叔是好朋友吗?”

 

“是好朋友哦,”及川的目光望着院门外不远处在慢慢积雪的街道,“我们可是从小到大的好朋友。”

 

下一秒一只脚就踩在了才落下的雪上,戴着卫衣帽子的岩泉就这样出现在了视野中,一侧目便和及川的视线对上。

 

岩泉的脚步立马顿住了,距离加上被遮住了部分脸让及川看不清他的表情,过了几秒后岩泉走了进来。

 

“你在门口干吗?”

 

“我没带钥匙。”及川仰望着岩泉的脸如实地说。

 

岩泉低下头和他牵着的小男孩轻声说了一句,然后问及川:“那要不要来我家,外面太冷了,你们会感冒的。”

 

“要。”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

 

一大一小就这样又跟在另外一大一小的身后走到了一幢及川闭着眼都能走到的房子面前。

 

“妈,我们回来了。”

 

“小一你们回来啦,哎呀,这不是小彻吗!”

 

“阿姨好。”及川还操着和以前一样乖乖的嗓音和岩泉妈妈打招呼,还不忘偷偷看一眼岩泉的反应。

 

岩泉夫人高兴地捂着嘴惊讶道:“真是,都多久没见过你了,长成大帅哥了现在。啊,这是你姐姐的孩子吗?”

 

“这是我表姐的孩子,她叫小悠。”

 

“哎呀是个可爱的小姑娘呢。”

 

小悠也学着舅舅甜甜地叫了一声“奶奶好”,一派和乐融融的样子看得一旁的亲儿子岩泉不得不咳咳两声来打断说正事,“妈,及川他们今天要在我们家过夜。”

 

及川在一旁解释道:“我们忘记带钥匙了,我妈妈和姐姐她们今天都不在家,所以就要麻烦阿姨你们了。”

 

“这说的什么话,小彻还要和阿姨客气吗,以前不是经常在这边睡觉吗。不过,小悠要和小健一起睡觉可以吗?”

 

及川蹲下去问小悠,小姑娘表示没问题。

 

“那我就去准备毛巾和帮小悠找换洗的衣服,阿一你帮小彻找一件。”

 

“谢谢阿姨。”

 

岩泉夫人听了后脸上笑容更是停不下来,乐呵呵地去准备东西。

 

岩泉看了及川一眼,两个人不用过多的交流,及川就主动跟在岩泉身后和他一起上楼。在岩泉转过身去后,及川拿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

 

“姐,我和小悠今天在小岩家睡觉,你们不用来找我们了。”

 

及川数着台阶和岩泉上了楼,23阶,然后推开门,床铺上是简单的被子和枕头,靠墙的书桌上除了立着几本书和电脑以外就是一个插着花的花瓶,岩泉妈妈喜欢摆弄这些东西,每次的作品自然也就摆满了家里各个房间。岩泉的房间朝阳光线好,所以以前岩泉妈妈还会摆上一个小花盆,后来每天负责给他们浇水的人离开了,就被搬到了院子里,曾经单颗的月季如今已经长成了一大从。他们经常凑在一起用来写作业和研究战术的矮桌子也被收了起来,及川第一次发现岩泉的房间还挺空旷的。

 

岩泉在衣柜的下层翻出一套浅灰色的衣服,问他:“高中的睡衣能穿吗?”

 

“诶,我现在可是比高中的时候增重了二十斤了,穿不上了吧。”

 

“那就穿我的。”岩泉重新找出一套纯白色的睡衣问他。

 

“小岩的不是更小吗。”

 

岩泉的动作停下了,有点火大地转过身去想问他那你要穿什么,看到那家伙只是一脸认真地看着自己。

 

岩泉把两套衣服都举到了他面前,“那你穿还是不穿。”

 

“穿。”及川听话地拿过了那套灰色睡衣。

 

岩泉还得再帮他准备被子枕头,及川就先下了楼。等到岩泉下楼的时候就看到及川正在厨房帮忙做饭。其实及川厨艺一般,那么多年做的最多的就是快手白人饭,那双不知道上了多少个亿保险的手在厨房也就只能帮忙递递东西洗洗菜,但从厨房欢声笑语的来看,这家伙负责提供的就不是实际的价值。一会说在阿根廷吃不到日/本菜好痛苦,一会说阿姨今天买的菜都好新鲜,待会做出来味道一定很好,一会又说以前最喜欢阿姨做的奶油蘑菇汤了。一番话听得岩泉妈妈心疼不已,只觉得孩子在外面受苦了,看着脸颊肉都瘦下去了。马上支使岩泉爸爸去买淡奶油,还说要把菜谱抄给小彻,这样小彻以后在外面也能吃到阿姨的奶油蘑菇汤了。

 

及川又提到了岩泉以前房间里的那颗月季,岩泉妈妈笑着指指外面院子,说今年春天也开得很漂亮哦,而且还打算重新迁一小株摆回小一的房间里。谈到这的时候岩泉刚好从外面进来,问有没有自己能帮忙的地方,妈妈说这里有小彻就够了,小一不要来捣乱。及川也大手一挥,说小岩就去陪孩子们玩游戏吧!

 

但是等岩泉走到客厅的时候,客厅里面也没有人,两个小朋友都被岩泉爸爸牵着一起去超市买东西了,院子里中间一排大大的脚印,两边两排小小的脚印。岩泉走过去,看到茶几上用餐巾纸垫着一个剥好的桔子,旁边还贴着一个便利贴,是爸爸的字迹:阿一记得吃。整个屋子里没有事情干的小孩就只有岩泉一一个人啦。

 

晚餐之后大家就一起在客厅看新年特别节目,两个小孩都有点累了,便早早去房间睡觉了,岩泉说要回房间处理一些文件,就只剩下及川及川陪岩泉父母一起看电视聊天。岩泉看着及川笑眯眯和自己爸妈聊天的样子,在心里腹诽那家伙怎么有这么多话能聊,自己都聊不了那么久。及川发现了岩泉的视线后,把手上剥好的桔子递给他,问小岩要吃吗。被抓包后岩泉有点尴尬,客气地说不用了。

 

“诶——”及川被拒绝后也不移开视线,继续保持着和岩泉对视的样子,把桔子一瓣一瓣地吃掉,看得岩泉都快忘了自己站起来的目的是什么了。

 

“那你们慢慢看。”丢下这样一句话后岩泉就急忙上了楼。

 

年纪大一点的人晚上睡得早这点大家都知道,岩泉也清楚自己父母的作息,所以还不到十点及川推开房门的时候,岩泉头都没回问他:“你要先洗澡吗,我这边结束还要半个小时。”

 

“好啊。”及川语调轻快地回答说,径直走过岩泉身后,拿着衣服哼着歌就进了浴室,不一会就能听到隔壁淅淅沥的水声,整个过程流畅得岩泉都没反应过来及川什么时候是这么爽快的人了。

 

不过及川能乖乖不作妖对他也是好事,岩泉除了小声吐槽了几句后也很快不再在意这个事。当及川再度推开门进来并且猛地往床上一扑的时候,岩泉也只是不很严厉的制止他,说这样会有很多灰尘飘起来。但及川这人,有逆骨,不仅没停下来还在上面打起了滚,化作一只返祖的动物开始旋转跳跃不停歇。一边的岩泉青筋直冒,知道对方就是那种越理他越来劲的混蛋,准备过去拿被子把他裹成个春卷,直接剥夺他的行动能力。谁知道刚走过去,手都还没碰到他对方就突然熄了火,大字一躺直愣愣地盯着岩泉。岩泉眉头一皱,想这是要恶人先告状了。

 

“小岩什么时候回国的,为什么不告诉我?”

 

屋子里好像呼啦啦吹进来一阵冷风,把两个人都吹成了一动不动的冰雕,在这样冰窖的氛围里及川听到岩泉说:“两年前。”岩泉跺了跺僵硬的腿,又立马接着说了声“我去洗澡”后就快速走出了房间。

 

当岩泉重新回到房间的时候,被及川扑乱的床单已经被工工整整地铺好,被子也好好盖在床上,及川就安静躺在那里,双手交叠于胸前,像个没有生气的娃娃。被热水冲刷之后岩泉觉得身体重新有了知觉,踏进这个房间也不再让人感觉寒气刺骨。

 

岩泉掀开被子躺了下去,另一侧的热源让他不自在地往外挪了挪,闭上眼睛后他安抚着自己的心口,希望他的跳动不要再扩大了。

 

但床垫传来了另外一阵抖动,是及川翻身了。

 

在留下的那盏暖黄小灯下,他开口说:“小岩,你能和我说说话吗。”

 

“已经很晚了。”

 

“那小岩要到什么时候才愿意和我说话。”

 

又是一阵抖动,这回两个人一同随着床垫的幅度像浮萍一样上下摆动,房间里的温度好像又降低了。

 

“楼下的储物室是改成了小健的房间吗。”及川望着天花板问岩泉。

 

能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调整姿势时摩擦布料的沙沙声,和隔了好一会后岩泉说的“嗯。”

 

“小健经常在这里住吗。”

 

“大部分时候和我一起在东京,我工作忙的时候会回来和我爸妈一起住。”

 

“那小岩呢,经常回来住吗。”

 

“不多。”

 

“唔——”及川声音拉得很长,“那,小健的妈妈呢?”

 

静默了几秒后,岩泉平静地说:“去世了,小健是我大学学姐的孩子,我收养了他。”

 

房间里很久都没有人再说话。

 

突然一阵比先前更大的抖动传来,被子也如被掀起的海浪一般猝不及防从一侧盖住了岩泉,当岩泉挣扎着从被子里探出头的时候,看到及川正在穿外套往外走。

 

“你要干吗?”

 

“总感觉再这样说下去就会睡着,我有更多的东西还想问你,要是中途睡着可就麻烦了。小岩,我们去外面聊吧。”

 

“你疯啦,知道外面几度吗。”

 

但及川对岩泉的质问充耳不闻,兀自继续往外走着,岩泉低骂了一声后也只能穿上外套追过去。

 

“鞋,至少把这个穿上吧。”岩泉压着一晚上的火气把及川的鞋给他拿过去,盯着那张看不清楚表情的脸,无声地威胁他要是再叽歪一句就把你打晕直接丢进去。

 

“小岩真好。”及川赤着脚踩在阳台冰冷的地板上,卖乖地走到岩泉身边穿上。岩泉懒得理及川,推开他靠到了阳台栏杆上。夜间的温度比白天更低,雪还在下着,从温暖的室内走出来后岩泉被冻得不自觉打了个哆嗦,人确实清醒了很多,毕竟寒风正伴着呼吸不停地往他们肺里灌呢,往外面望去,大街上新铺好的雪被看起来比他们暖和多了。岩泉在心里暗骂,及川你一个运动员身体管理的意识没跟你一块回日/本吗。

 

“你还想问什么?”

 

及川没有说话,而是也靠到了岩泉旁边的栏杆上,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吐出来的白气很快就消散在了空气里,但云雾缭绕的样子,让及川觉得自己好像一个抽到久违的第一口烟的老烟枪,尽管他并不抽烟。

 

“小岩,我都好久没见到雪了。”

 

岩泉斜睨了一眼低垂着头的及川,伸手抓了一把栏杆外沿的雪,在手里团成球,用了十成十的力气砸在了及川故作深沉的脑袋上,对方立马吱哇乱叫起来。

 

“你干什么啊,小岩,及川大人可是好不容易才酝酿好的情绪诶!”

 

岩泉搓了两把胳膊,冷飕飕地说:“如果大冬天晚上你把我拉到室外就是为了听你这些无病呻吟的东西,我现在就把你踹下去让你看雪看个够。”

 

“人家讲事情不都要先烘托好氛围吗,小岩你还是这么不讲风情。”

 

“那你,到底,想问,什么?”岩泉每两个字的发音都重重地落下,嘴里呼出的白气也随着他的动作一股一股的冒出来,但及川觉得自己看到的是哥斯拉的吐息。

 

“小岩和,你刚才说的学姐,是什么关系。”

 

本来正在原地跺脚小跳取暖的岩泉突然觉得不冷了,因为胸口有团火马上要熊熊燃烧起来。

 

“她是我前女友,”岩泉能看到胸口起伏地深吸一口气,“你铺垫了一晚上就是为了问我的感情史?”

 

扭扭捏捏的及川也突然理直气壮昂首挺胸起来,“怎么了,不可以问吗,当初可是小岩先提的分手,我作为被甩的受害者,这点补偿都不可以要吗。”

 

及川说的很认真,神情也很认真,岩泉也是今晚第一次认真看及川的脸,借着雪地反出的荧光,他看到大帅哥鼻尖被吹得通红,为了不被他发现正小幅度一抽一抽地吸鼻涕。岩泉被他的样子气笑了,一脚踹在及川屁股上,再拉开阳台门,一把把要面子不要身子的人推进去,再把他扔床上盖上被子,动作一气呵成。

 

就连那盏小黄灯也不留了,及川的抗议一律埋在被子下充耳不闻。入睡前岩泉算了一笔,以及川现在的身价,冻坏了他,自己全部身家加一块都赔不起。

 

昨晚对话的信息量烧得及川脑浆滚烫,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找岩泉,但旁边已经是人去床空,一摸被窝都是凉的。满脑子都是事及川昨晚睡得也不算好,摇摇了头让自己清醒一点就准备下楼找岩泉。

 

到了楼下后,岩泉没有看到,看到了自己姐姐,还有小悠正和岩泉父母还有小健一起喝茶聊天呢。及川姐姐听到动静,回头看到头发睡得乱糟糟的及川,“醒了。”

 

“小岩呢?”刚起床加上昨晚因为吹冷风的缘故及川现在的声音不仅嘶哑的不成样子而且鼻音很重,但一向在意自己形象的及川现在也顾不上这个了。

 

“阿一吗,一大早就出去了。”

 

“去哪里了。”

 

“阿一没有说。”

 

及川姐姐站起身拍了拍衣服,“既然彻已经醒了,那我们就回家吧,谢谢阿姨的招待~”然后把自己从刚才起就不说话呆愣在原地的弟弟推回二楼换衣服准备回家。

 

直到走在回家的路上及川仍旧是一副沉默的样子。

 

“我说彻你啊,其实还喜欢小一吧。”

 

及川闷头走在一边,眼睛一直低头注视着脚下。

 

“跟我装死也没用啊。”

 

这时及川才又飞速扫了一眼身旁好整以暇的姐姐,本来就因为这件事满脑子都烦得要命,结果还被人直白的点出来,所以只能不满道:“姐姐怎么看出来的。”

 

“哼,”及川姐姐不屑地哼了一声,不然你以为我以前是怎么知道你们两个那回事的,根本藏不住好吗,“有一句话说,爱意这种东西就算是捂住了嘴巴,也会从眼睛里跑出来哦。你知道你自己刚才说到小一是怎么样的一副样子吗。”

 

“所以呢,你在纠结什么,小一还喜不喜欢你吗?”

 

被牵着的小悠突然抢答道:“我觉得小岩叔叔喜欢舅舅哦!”

 

“小悠怎么知道的呀?”及川姐姐笑着轻轻问她。

 

“因为,因为昨天我问小岩叔叔认不认识小彻舅舅的时候,他说,当然认识,舅舅是他最好的朋友哦,所以他一定是喜欢舅舅的!”

 

“小悠觉得最好的朋友就是喜欢吗?”

 

“嗯!我喜欢一个人才会和他做朋友,我讨厌的人我绝对不要和他做朋友!”说起好朋友的话题小姑娘又说的远了,及川和岩泉之间的事好像又一次被轻飘飘画上了句号,只是在快到家的时候,姐姐听到及川声音闷在衣领里,回答了她的第一个问题,不是,不是这样的。

 

一晚的睡眠不足让及川在吃完早饭后就以补觉为由回了房间休息,运动员的身体或许并没有脆弱到这点程度就让及川浑身乏力,但精神上的紧绷也没法让他能够积极调整自己的状态。及川躺在床上想,现在是在日/本,不是在阿根廷,去他的运动员。

 

但及川也睡不着。他拿出手机点开聊天软件,往下滑了几页后点开了那个常年不变的黑色哥斯拉头像。上一次发消息是,回国前互相祝对方圣诞快乐,其实也就是几天前。再往前翻呢,感恩节快乐,万圣节快乐,甚至情人节他们也会互相祝贺节日快乐。几年来的信息大多都是这些内容,期间夹杂着祝贺及川比赛胜利,祝对方生日快乐的短信,偶尔也会聊上几句琐事,关系还不错。但再往前面及川就不敢翻了,及川把手机息屏扣在了床上。

 

是啊,关系很好为什么会分手呢,明明还喜欢着对方,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呢。

 

他们是和平分手,在一次训练的结束后及川看到了岩泉两个小时前发来的短信,我们分手吧。及川回过去“为什么”,没有回应,及川又很快撤回。在深思熟虑了一晚上后,及川在第二天早上给了岩泉肯定的回复,他一起床就可以看见。

 

再往上是什么,隔了几个小时的对话,无法接通的视频通话,对现状毫无作用的安慰。早上出门的时候匆匆看了一眼对方发来的消息,等到想到要回过去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这样的恋人,很失职吧。

 

现在他们依旧很忙,依旧相隔千里,曾经将他们分开的因素现在依旧存在。

 

但真正的原因不在于此。及川重新点开手机,在对话框里打下了“小岩你现在在哪”发送了过去。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右上角的数字机械地变化着,但对话框却平静如初。

 

当及川猛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个小时后了,手机还被他捏在手上,摁亮之后,昏睡前看到的屏幕仍旧是未读未回复。一种什么都没有变的无力感向及川袭来,他勇敢地迈出了一步却好像踏了个空。

 

窗外的雪很漂亮。及川和妈妈说自己想出去走走,晚饭前会回来的,走到门口后又返回来拿了颗排球出去。

 

可是该去哪里。从小长大的街道,即使离开这么多年及川还是可以说出每一个拐角处的商家都是哪些,但是,那都不是他的目的地。街道和店铺都是无规则的图案,做着俄罗斯方块的运动在脑海里堆满再消除,岩泉不出现,游戏永远不会结束。

 

及川决定交给命运。骑士将转动被祝福的硬币,去找到前往城堡的路,向哥斯拉大魔王讨要回被封印的心。正面就前进,反面就拐弯,碰到曾经和小岩大魔王一起签订过契约的地方就停下。但是骑士及川先生只有三次停下的机会,三次之后没有找到魔王,就会因为诅咒的反噬而永远消失。

 

及川深呼吸一口后,把硬币高高地抛起来后又稳稳接住。硬币在空中转啊转,连带的及川也难得的紧张地咽了口口水,到达了命运指向的第一个地点,一家运动用品店。

 

店长叔叔是一个运动迷,货架上陈列有商品的运动基本都有涉猎,还会热情地给客人推荐更合适的产品,高中的时候补充一些像止汗剂等的消耗品还有护具都是在这里。

 

进店后店长抬头看了及川一眼没在意便又低了下去,然后立马反应过来。

 

“这不是彻君吗,哎呀哎呀,你回国啦!”

 

“不久前回来的,想问您一件事情,您有看到小岩吗?”

 

店长和他们都很熟悉,自然知道指的是谁,“一君吗,没有看到呢,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嗯嗯,没有”及川摇摇头,“那就打扰您了~”

 

“啊等一下等一下,”店长急忙从柜台内走出来,走向一旁的货柜取下了什么东西,“看到彻君能成为这么优秀的运动员,叔叔我啊真的很高兴,这也算是我的一种祝福吧,以后也要健康快乐地打排球哦。”两对柔软的护膝被递到了及川的手中,一双给他,一双给小岩。

 

“那谢谢您了。”及川微笑着和店长道谢。

 

及川把护膝收进大衣的口袋里,在心里狠狠痛骂岩泉,店长大叔都关心我的身体,小岩却留下这么大的谜题然后失联,狠心!无情!过分!及川又长长呼出一口气,重新抛动硬币,这可是第二次了哦,在比赛的时候如果第二局也输了的话比赛可就结束了哦,所以笨蛋小岩快点出现吧。

 

这一次及川被带到了一家小卖部门口,这家的牛奶面包是和面包房订制每日现做的,以前训练结束或者路过的时候及川都会和岩泉一起来这边。

 

及川推开有点发黄的门帘,扫视了几眼不大的店铺,这个时间除了他,店里并没有其他的客人。今天值班的是一个没见过的年轻女孩子,及川不死心还是过去问她:“你好,请问今天有没有一个黑色短发,比我稍矮一点,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大的男人来过这里?”

 

女孩本来在打瞌睡,被及川突如其来的问话吓醒了,睁开眼后又被他这张看起来明显焦急的脸吓到,磕磕绊绊地说:“没,没有。”

 

及川勉力笑笑向她道谢后快步走出了商铺。

 

天空好像又重新飘起雪来了,及川抬起头来想看看雪是从哪个方向落下来的,雪花轻轻地飘落在鼻尖上,然后立马融化成和皮肤一般温度的水滴。雪有隐隐下大的趋势,及川第三次拿出硬币的时候想,下吧下吧,最好大到能把我埋成一个雪人,然后等世界第一冷漠的小岩路过的时候狠狠吓他一跳。

 

下雪的时候总是寂静无声的,硬币在空中扇动空气的嗡嗡声传到及川的耳朵里,有那么一瞬间及川觉得全世界都好像在和他一起聆听这个声音。

 

吧唧吧唧踩着今天刚刚被清过积雪湿漉漉的街道,及川的心脏不可遏制得激烈跳动着,与每个行人擦肩,走过每个转角,他都在期待着相遇。最后的机会会走向哪里,小岩,会在哪里。

 

公园的积雪在新雪落下后静静地加厚,及川踩下了第一个脚印。硬币被及川随意地丢进了雪里,他抱着排球倒进了柔软的雪地。

 

翻过身后,雪花落在他身上的每一处,身体和四肢好像就要随此与雪融为一体,脸上的则化作水痕划过一道一道诉说心声的痕迹。

 

“真的很狠心呐,小岩。”及川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道。

 

这样不知道躺了多久后,及川突然用力地划动着四肢,周围的雪都被他扫的高高扬起,他又把排球举过头顶,然后倏地一下站了起来。角落里有一把不知道为什么会在那里的扫把,及川拿过来把他刚刚扑腾开的一小片地方的雪都向旁边扫去,开辟出一块不大的地后,开始垫起了球。垫了一会后,他又重新拿起扫把扫雪,然后再垫球,这样循环好几个来回后,公园已经被他打扫出快一半的面积。穿着大衣垫球的手感并不好,所以及川早早就把衣服脱在了一边,此刻裸露在外面的皮肤都红通通的,被人看见的话肯定会被当成怪人,不过没关系,毕竟这里只有他一个人。

 

“及川?”

 

一道突然的声音让及川一个球被垫飞了出去然后深深陷在了雪里,但及川已经不在乎它了,转身便看到了站在公园门口的岩泉。

 

“小岩,你怎么在这里?!”

 

“我听到排球的声音的时候在心里祈祷过那个傻子不是你。”

 

“小岩早上上哪去了,我一起来就没看到你。”

 

“花卷约我见面。”

 

“那为什么手机消息都不看!”

 

“呃,聊得比较投入所以可能没顾得上,你有什么急事找我吗?”

 

话说出口后岩泉就有点后悔了,及川这幅样子也不可能是没事的样子。看对方没什么动静,岩泉走过去帮他把衣服捡了起来给他递过去,见他不动,又抬起他胳膊一个手一个手帮他穿进去。穿完后抬头看及川,眼睛红红的,泪水在里面打着转。

 

岩泉虽然不太明白,但还是试探着和他说了一句:“对不起?”

 

这话一出后,及川眼睛望向岩泉,嘴巴抿着一个委屈的弧度,眼珠一动豆大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虽然预料到了这个结果,岩泉还是没有想到及川的眼泪能这么来势汹汹,泪珠子砸地上能一砸一个坑。手忙脚乱地给他拿纸擦眼泪,又赶紧带人进一旁的亭子里躲雪。这下子及川的整张脸红的都像是沸了一样,但摸起来却又冰的像块冷藏室的果冻,岩泉简直要怀疑这家伙脸上还有知觉吗。

 

擦了眼泪后岩泉就顺势搓了两把脸想给他搓出点热气来,要是平常及川肯定要抗议,嚷嚷着小岩知不知道及川先生这张脸的价值,但今天任凭岩泉怎么揉都没反应,岩泉停了下来,把脸捧起来看,不会真冻傻了吧。

 

岩泉左边看看,右边看看,脑袋也晃了晃,及川都一副没什么情绪波动的样子,唯独眼睫毛颤了一颤,一副好像又要哭起来的样子。岩泉重新蹲下身来,不自觉地语气也轻柔了很多,“所以到底是怎么了?”

 

岩泉虽然这么问了,但并不指望及川真的会说什么,及川这人向来三分真心七分玩笑,心事全靠岩泉猜出来。正当岩泉思索着这两天见到的及川有什么异常的时候,搭在及川腿上的右手突然被握住,岩泉回过神来,对上了及川的视线,这时才发现他并没有哭。

 

“小岩,和学姐分手的原因是什么呢?”

 

雪还在安静地下着,两只同样冰冷的手交叠在一起,却炙热得像是两颗被剖开在跳动的心脏。

 

岩泉把手轻轻从及川掌心里抽出来,挨着及川的肩膀在他旁边坐下。侧头看了一眼及川后收了回来,清了清嗓子,说:“大概是和你分手两年后我和学姐在一起了,当时的我想,没有异地,在同一个学校,甚至学习的同一个专业,所有曾经将我们分开的完全相反的条件。但是一年之后,我和学姐还是分开了。”

 

“及川,你觉得我们当初分开真的是因为那些原因吗。”岩泉转头平静地问及川。

 

“不,是我们太软弱了。”

 

在二十岁时设下的谜题终于在三十岁迎来了答案。

 

雪终于停了,只剩下了仿佛将一切吞噬的静谧,有几个字平稳落了地。

 

“及川,我喜欢你。”

 

没有听到及川的回答,岩泉又重复了一遍:“我喜欢你,回答呢。”

 

伴随着几声用力吸鼻子的声音,“太迟了,笨蛋小岩。”

 

之后就是被拥进了一个暖洋洋的怀抱里,岩泉的世界里只剩下了棕褐色的发丝和某人不争气的抽泣。岩泉拍拍及川让他放开他,示意及川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放在他掌心上,是一颗酸奶味的硬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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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已经过去一半了,但还是祝大家国庆假期快乐

木头人

set me free(暂定)

名井南一直都不是一个主动的人

虽然从小到大也不是没有喜欢做的事情,却从没有过因为什么事而投入百分之百的热情

‘名井好像做什么事都很擅长呢’

经常会得到周围人这样的夸奖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吧

因为只要去做就能做好,所以才会体会不到那种迫切感,迫切地想要投入百分百热情去做的事

与人交往也是如此

从小到大,她从不需要主动去认识别人

因为出众的外貌与气质

从来都是别人主动地与她结交,她只是被动地接受

迫切地想要认识一个人的心情,从来没有体验过

虽然也曾因此苦恼过一段很长的时间,甚至也对自己感到失望过

但跟许多人的心路历程一样,随着年龄的增长,她接受了这样的自己,与......





名井南一直都不是一个主动的人

虽然从小到大也不是没有喜欢做的事情,却从没有过因为什么事而投入百分之百的热情

‘名井好像做什么事都很擅长呢’

经常会得到周围人这样的夸奖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吧

因为只要去做就能做好,所以才会体会不到那种迫切感,迫切地想要投入百分百热情去做的事

与人交往也是如此

从小到大,她从不需要主动去认识别人

因为出众的外貌与气质

从来都是别人主动地与她结交,她只是被动地接受

迫切地想要认识一个人的心情,从来没有体验过

虽然也曾因此苦恼过一段很长的时间,甚至也对自己感到失望过

但跟许多人的心路历程一样,随着年龄的增长,她接受了这样的自己,与自己达成了和解

接受自己的同时,她也坦诚地接受了内心的那份孤独

这份孤独无法与人诉说,即使说出口也很难被理解

出众的外貌,聪明的头脑,周围的人羡慕不已

这样的人生赢家,会有什么烦恼呢

无论什么样的场合,一出现便是众人焦点,谁都想与之成为朋友,这样的人怎么会与寂寞沾边


直到二十六岁这年,名井南一直过着这样的人生





注意到那个叫孙彩瑛的女孩子是在一堂编织课上,为了打发下班后无聊的时间,她有时会去上一些兴趣班

编织是她最近的新爱好

虽然跟其他的爱好一样,谈不上多么热爱

但她很喜欢这种可以安静打发时间的方式

课程设在一家学校的一间小教室里,下班后坐两站地铁就能到

编织课并不算热门

一间小教室,加上老师也就十几个人

全是女性,年纪也都比名井南年长

每堂课都是老师讲解半小时

剩下时间就是自己练习,老师从旁指导,对于许多同龄人来说大概是比较枯燥的课程

名井南却觉得满意

孙彩瑛是在开课一个星期之后出现的

名井南印象很深刻

那天恰逢降温,孙彩瑛穿着比她大一号的羽绒服,戴着一顶红色的编织帽,斜跨着一个大包有些匆忙地闯入了教室

她迟到了

教课的女老师,四十多岁戴着一副眼镜是个有些严肃的人

抱着胳膊堵住了闯入者的去路

上课第一天,女老师就曾说过

“既然花了钱来到这里学编织,请大家认真对待这门课程,不然即浪费了彼此的时间,又浪费了你们的钱”

现下这种状况

差不多就是撞到枪口上的真实写照

小红帽被教育地一时抬不起头来

坐在后排的名井南偷偷笑弯了嘴角

孙彩瑛就像黑白画里突然闯入的一抹红色

不知道是不是这一幕太过深刻

在以后的上课日子里,名井南的目光总会不经意地落到那个小个子女孩子的身上

虽然自从被教育后,孙彩瑛再也不敢去撞枪口,但她几乎每次都是踩着上课时间到

因为学生们都有些怕这位强势的老师

自发地把最靠近讲台的第一排空了出来

于是每次踩着上课时间出场的孙彩瑛只能悲催的孤零零地坐在第一排,获得老师的加倍关怀

虽然在同一个班上课,但两个人一直都没什么交流

孙彩瑛一直坐在第一排,名井南一直坐在最后一排

每次下课,名井南还没收拾完东西,孙彩瑛就已经没了影

名井南早就习惯做一个被动的人

虽然觉得孙彩瑛挺有趣,也一直在注意她,却也没想过去主动结交

至于孙彩瑛,她总是来去匆匆,大概都不知道班上有她这么个人




又是一个上课的日子,一整天天气都不太好,到了晚上更加阴冷

名井南坐地铁来到上课的地方

编织课的教室在二楼的走廊尽头

上到二楼,名井南觉得有些奇怪,走廊上一个人都没有,二楼尽头的教室也没有亮灯,走过去一看,果然锁着门

愣了几秒,她才猛然想起下午老师在群里发的消息,因为临时有事,不得以改了上课时间,她是在工作间隙收到的消息,匆匆一瞥后,又继续忙工作,结果忙完就把这事儿忘记了

她站在有些黑漆漆的走廊苦笑了一下,心里泛起一阵说不清的滋味

她下了楼,走进隔壁的便利店,打算买些喝的转换一下心情

拿着热咖啡走出店门时,外面竟飘起了小雪

是今年的初雪

她边喝着热饮边注视着飘落的雪花,不知过了多久,视线里忽然闯入了一抹红色,还没等她出声,那抹红色就飞速地跑进了大楼

因为四周很安静,她听到她砰砰砰上楼的声音,跑过走廊的声音,几秒后响起一声懊恼的惨叫声

一个有修养的人此刻是不该笑的

名井南却又一次没忍住,偷偷笑出了声

不过下一秒,她就赶紧整理好了表情

看到孙彩瑛一副有气无力的出现在楼下

名井南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孙彩瑛说不定不认识她

就算认识,打了招呼又要说什么呢

就在她在心里这样想的时候,孙彩瑛朝着便利店走了过来

两个人意外地在便利店门口四目相对


“啊!你不是那位经常被老师夸奖的姐姐吗?”

小红帽呲着小虎牙打破沉默道

这开场白。。。名井南险些被口中的咖啡呛到。。。

“我和姐姐在同一间教室上编织课,姐姐记得我吗?”

小红帽继续呲着小虎牙冲着她笑

名井南点了点头,不知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孙彩瑛似乎并不在意,只见她动作敏捷的闪进了便利店的屋檐下,然后拍了拍身上的积雪

名井南默默地看着她,总有种神奇小动物闯入人类世界的错觉

“姐姐和我一样,错过群里的消息了吗?”

名井南犹豫了一秒,四舍五入的点了点头

她看到孙彩瑛帽子上仍留着一点儿积雪,想伸手帮她拍掉

心里虽这样想,却并没有这样做,而是继续喝着手里的咖啡



名井知道自己不笑不说话的时候会给人一种高冷的感觉

学生时代跟朋友一起玩黑手党的时候,她几乎每次都是第一个被杀掉,原因是不笑的时候很像女杀手

出众的外貌虽然是优点,但往往也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

大概也是在那个时候,她开始意识到自己的一举一动在别人眼中可能会出现极大的偏差

她开始对自己的一言一行变得十分谨慎

这导致她与人相处的时候,极少能完全放松

不过,现在的名井南从表面上已经完全看不出紧张感了,甚至还能从周围人的口中得到类似

‘跟名井相处起来很舒服’

这类的评价

只有名井自己知道,自己为此付出了多少努力,而那份紧张感也从来没有消失过,它只是被很好地隐藏了起来

当下这个情境,如果换做是编织课的其他同学,她大概会像平时那样,自如地应对

可当看到孙彩瑛呲着小虎牙冲她笑的时候,她那早就被练得如火纯情的社交模式仿佛忽然失了灵

整个人好像一下子穿越回了学生时代,回到那个还不懂表情管理的青涩自己

忽然的高冷似乎并没有影响到身边的人,孙彩瑛有些自来熟地跟她聊起课堂上的那些事

说是课堂上那些事,其实更确切地应该说是小红帽那些年在课堂上出得那些糗

还有老师的坏话也是绝不可错过的话题

当然,只有小红帽一个帽说得起劲儿



“姐姐,觉得呢?”

小红帽冷不丁的将话题抛了过来

“嗯?”

糟糕,一直盯着看,结果对方说的话左耳进右耳出了

“老师怎么样?”

看着小红帽那双充满灵气的眼睛,名井南慢慢开口道

“是有点儿严格了”

名井说完良心痛了一下

要说老师在班上最喜欢的学生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谁都教育过,唯独对她和颜悦色

不过面对这一回答,小红帽却是喜闻乐见,并因此觉得两人的革命友谊又增进了一步


“姐姐,吃饭了吗?”

“还没”

“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非常好吃的炒年糕店,要一起去吗?”

“好”

几乎是想都没想的回答道,仿佛一切都是那样的顺理成章


雪还在下着


孙彩瑛说的那家炒年糕店跟上课的地方就隔了两条街

后来才知道,她每次一下课就没影,都是因为太饿,跑来吃炒年糕

一个临时搭建的塑料棚,里面热气腾腾,几乎坐满的食客昭示着摊子的口碑

“大婶,一份炒年糕,一份炸鸡,一份鱼饼,一份。。。”

小红帽激情点餐

“吃完再点。。。”

名井南有些吓到的赶紧拦住

“奥,那就先点这些,大婶麻烦快点”

孙彩瑛显然对这里熟门熟路,原本以为找不到两个人的座位,结果有一桌一男一女

两个人刚好吃完,孙彩瑛眼尖的拉着她坐了过去

看着孙彩瑛熟练地收拾着桌子,名井南忽然有种不真实感

她对陌生人一直都是存有戒心的,这跟她成长的经历有关,从学生时代开始,她身边就从不缺少陌生人搭讪,在这个过程中,她从一开始地毫无防备变得不再轻易相信别人

然而她却答应了跟她才第一次说上话的孙彩瑛的邀约


“姐姐,要喝烧酒吗?”

“。。。。。。”

这台词真的跟小红帽很不搭

“你喝吗?”

暂且一问

“姐姐喝的话,我就陪姐姐喝一点”

小红帽人畜无害的回答道

小红帽你怎么这么熟练?


理智告诉名井南,她有可能被小红帽纯良的外表所欺骗

“也不是不能喝”

喝醉的小红帽会不会突然朝她扑过来呢,她想看看

“大婶,麻烦这里一瓶烧酒”

小红帽边大声点单,边开始脱掉斜背的挎包

挎包看上去又大又重,脱下来颇有些费劲

偏不巧脱到一半的时候,调节长短的金属扣刮住了毛线帽

小红帽举着挎包一时卡在了那里

“诶?”

小红帽一脸懵

如果仅仅是这样,名井表示自己还是可以做一个有修养的人的

然而,就在名井南打算出手解围时

只见小红帽突然用上吃奶的劲儿(脸都憋红了)

一个用力刷的一下

小红帽一瞬间神清气爽

挎包不仅下来了,毛线帽也连带着一起揪了下来

脱掉帽子的小红帽一脑袋静电杂毛,一时有点儿懵圈

再看坐在对面的名井南,低着头,整个人像是开启了振动模式,完全停不下来

“那个。。。姐姐。。。我平时不是这样的。。。”

谁来帮名井关掉振动模式

满是烟火气的棚子里,名井南和孙彩瑛面对面吃着炒年糕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棚子里却热气腾腾

两个人点的那瓶烧酒渐渐见了底

小红帽没有扑过来,因为两人并没有喝醉,一瓶烧酒而已,即使学生时代酒量差,出入社会后,也变好了许多

离开小吃摊的时候,两个人浑身冒着热气

走进大雪里,倒是一点儿都不觉得冷


她们在地铁站内道了别,各自搭上回家的地铁

名井站在人满为患的车厢里,手机进来一条消息

“忘记跟姐姐说,路上小心”

分别前她们交换了社交账号,小红帽的头像是一副可爱的自画像

“你也是”

打字的时候,脑海里浮现出那个呲着牙冲她笑的小红帽





孙彩瑛会去上编织课纯属意外,报名的是她的死党金多贤,金多贤前一阵子失恋了,为了疗伤于是就报了这个编织课,且不说这两者之间究竟有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既然报了名,那你就老老实实去上课呗,然而,就在上课的当天,金多贤打来电话说自己又找到真爱了,课没时间上了。。。


能不能别这么荒谬。。。。。



“学费挺贵的,不上怪可惜的”

“再说你不是总说自己是孙自然吗,一个自然人不懂编织像话吗?”

“跟你说别老窝在家里,多出来见见人,你看,我给你创造了多好的机会,bro~”

金bro在电话那头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经不住死党在电话里的喋喋不休

孙彩瑛最终答应下来


孙彩瑛在一家游戏设计公司工作,上下班时间并不像一般公司那样朝九晚五

偏巧公司最近在开发新游戏

她为了能赶上上课时间,下班后连饭都来不及吃就往教室赶

结果第一堂课还是迟到了

偏偏又遇上一个严厉的老师

于是只能低头挨训,挨训是挨训,眼睛的余光却在偷偷打量着教室里的人

一个笑得好看的人闯入她的视线

可那个人很快又止住了笑,变回了冷美人

这一幕全教室只有她捕捉到了

她对她产生了好奇

后来她知道了她的名字——名井南

她是一个手很巧的人,即使再严厉的老师也对她赞许有加

“名井真厉害,人长得漂亮,手又巧”

每当被这样夸奖的时候,名井都只是露出谦虚的笑容,可孙彩瑛总感觉她心里有话没有说出口



从小就爱幻想的孙彩瑛觉得她的这位同班同学就像一位流浪在外的亡国公主,虽然时刻保持着微笑,内心却有着许多心事无人倾诉


明明对人家一无所知,却会有这样的幻想,孙彩瑛自己也觉得有些害臊


可不知怎么的,每次看到她的时候,就是想逗她笑,不是那种礼貌的笑,而是那种开心的笑,就像她迟到那次


即使有着这样的想法,孙彩瑛也没有冒昧的去主动打招呼

人与人相识是需要契机的

孙彩瑛一直这样认为

然后在一个初雪的夜晚,契机出现了


她在学生时代就一直很受学姐们的欢迎,所以能很自然地与比自己年长的人相处

名井南虽然是姐姐,可总让她有种想要照顾的感觉

因为与她相熟的几个学姐都是酒鬼,所以当两个人来到小吃摊坐下时,她顺嘴就把‘姐姐要喝烧酒吗?’这样的话问出了口

问完才意识到自己的唐突

“也不是不能喝”

然而却得到了有些意外的回答


不知是不是自己心虚,总感觉结束烧酒的话题后,对面的名井南看她的眼神变得有些犀利,就仿佛自己是一个潜在的犯罪分子一样

她边心虚的这样想,边脱下挎包

结果悲剧的一幕发生了,帽子被挎包勾住,意外地一起脱了下来

即使不照镜子,她也知道自己的头发有多炸裂

虽然有些丢脸,却把对面的人逗笑了

这个小插曲似乎拉近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她感觉名井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放松了许多

更确切地说,是对她的防备减轻了许多


名井南无论是吃东西还是喝酒的样子都很优雅,这让坐在她对面的孙彩瑛觉得自己简直像个粗鲁的野蛮人

孙自然,因为性格随性,热爱大自然,朋友们常用这个外号揶揄她

优雅的天鹅与粗鲁的原始人

与名井一起喝酒的时候,她脑海里浮现出这样一个故事




从前有一个原始人独自住在大森林里

虽然原始人乐观开朗,很喜欢森林生活,可唯一的不足是,她缺少一个好朋友

一天她为了准备晚餐而出门采蘑菇

在经过一个池塘的时候,发现了一只美丽的天鹅

池塘的周围长满一人高的芦苇

所以天鹅一开始没有察觉到她

她躲在芦苇丛里好奇地打量着她

这个池塘她经常路过,所以天鹅一定是才落到这里不久

可是她为什么会飞来这里?

是受伤了吗?

还是迷路了?

正当她想靠近看得更清楚一些,却不小心弄出了动静惊动了对方

天鹅煽动翅膀做出了警戒的姿态,并发出高亢的警告声

唉。。。原始人要怎么做才能让天鹅知道,她并没有恶意,只是想要和她成为好朋友





名井大学读的贸易专业,毕业后进入韩国数一数二的船公司工作

专业算不上对口,但也算相关

再加上人聪明能干,很快就转了正,工作后的第三年升了组长,管着十几个人

临近年底,正是海运最繁忙的时候,每天上班都跟打仗一样,从早上踏进办公室,一直忙到快下班,午饭都是草草打发


下午四点多,凑崎终于忙完手边的工作,伸了个懒腰,她朝名井南的桌子看过去,看到她在打电话,她的桌子离名井最近,能隐约听到她打电话的声音

“最晚半小时能到,不会晚于最后的截港时间”

“我知道,这次是货车路上出了问题,我会让工厂那边注意的”

名井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她工作的时候很少会掺杂私人感情

等名井挂了电话,凑崎胳膊一撑桌子,滑到了她的办公桌旁

“搞定了?”

因为是同期,凑崎跟名井说话比较随意

名井本身也没什么架子,不过刚任职的新人还是很怕她,还有人第一次见她话都说不利索

她有这么可怕吗?

有一次她问凑崎

凑崎回答说是脸的问题

。。。。。。

也就是说除非去整容,不然没得救。。。



“嗯”

她放下电话,点了点头

虽然表情上看不出什么,但凑崎知道这通电话一定不会有多么愉快

下午有批货在路上出了些问题,没办法按时进入码头

这种时候就需要打电话跟码头那边协调

因为有频繁的业务来往,原本一个电话几句话就能解决

但麻烦就麻烦在,那个码头主管喜欢名井,一直想找机会追她,碰上这样的绝好机会,怎么会放过,借着工作之便跟名井套了半天近乎

“我就说让我来打,你偏要自己打,下次再遇上这种事,换我来应付,看他还那么多废话”

“没事,我应付的了”

名井淡淡地说

她身边从不缺追求者,学生时代朋友会帮她挡,但渐渐地她就明白了,这种事以后只会多不会少,她不想总是站在朋友身后被保护着,这是她必须经历的,她逃不掉,于是她从朋友的身后站出来,开始学着自己应付,如今的她面对追求者已经可以应对自如


晚上组里有聚餐

十几个人分坐三辆车

“你们干嘛坐这么挤啊,组长车上还有空位”

组里的一个老资历李姐冲着后面两辆车嚷嚷道

三辆车,后面两台各坐了五个人,名井这台只坐了三个人

“小吴,你过来和我们坐”

小吴是李姐新带的徒弟,实习期刚满

一个脸上还有几分青涩的男生从后面小跑着过来,跟李姐一起坐进了车里


“你们这届新人是觉悟特别高还是怎么的,不跟领导套近乎也就罢了,怎么还躲呢”

因为是公司里的老资格,李姐在公司一向大大咧咧

“这不是怕打扰到各位前辈吗?”

“打扰?我看你是怕跟组长说话又结巴吧”

李姐一个人哈哈地大笑起来

小吴红着脸的跟着干笑

名井开着车假装没听见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凑崎看了一眼名井,回头笑着说道

“咱们待会儿吃完饭去唱歌吧”

“好啊”

李姐兴奋的回答道

“我跟你们说我最近学了首新歌。。。”

在凑崎和李姐聊天的背景音里,名井安静地开着车,马路上华灯初上,流光溢彩的灯光时不时划过她美丽的侧脸



有时候一种身份太过突出就会将其他身份掩盖

人们只看到那个最突出的身份,再也看不到其他

朋友经常开玩笑的说,名井这张脸没人能拒绝的了

人人都看到了这张脸带来的红利,却没有看到事情的另一面

没有人能拒绝得了才是最大的问题


客户,前辈,新人。。。自从工作后名井遇到形形色色的人

该如何应付,保持什么样的距离,名井南已经可以做到像是有把尺子测量一样的精准,她有时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剧本里的人物,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剧本早已写好,她只是在扮演着这个名字叫名井南的角色




“女神!女神!女神!”

原本吃饭的时候还很拘谨的新人,来到练歌房喝了几杯后,突然活跃了起来,坐在沙发上的一群人也都跟着一起起哄

名井面对着大屏幕,坐在高脚椅上唱着歌

虽然从学生时代,就被周围人喊做女神,可她从来没有喜欢过这个称呼

觉得一旦跟这个称呼沾上边,她就不得不住在天上,不食人间烟火

可她不是这样的,她也只是一个普通人,需要吃喝拉撒,有着和普通人一样的情感需求


脑海里忽然闯入一抹红色

她会是怎么看自己的呢

是不是也和其他人一样

她想到她们第一次吃饭的情景

她呲着小虎牙冲她笑

那天她们交换了联络方式

后来偶尔下课后,会一起去吃炒年糕

她憨憨的模样常常把她逗笑

在她眼里自己是什么样子的

只是偶尔可以一起吃饭的漂亮姐姐?



“你去哪儿?”

见她从沙发上起身,凑崎有些担心地开口问道

包厢里依然很吵闹,灯光昏暗,空气混浊,她想出去透口气

“去抽根烟”

她低头在凑崎耳边说道

“要和你一起吗?”

她摇了摇头,凑崎没再坚持,她一个人离开了包厢

走廊尽头有个小阳台,名井见那里没人就走了过去

阳台下面是一条夜市街,天气虽然寒冷,却阻挡不住食客的脚步,此刻正是生意兴隆的时候

名井点了根烟,呼出的烟雾随风飘远

顺着那方向看过去,看到一家炒年糕的摊子

不知道味道有没有她和小红帽一起吃的那家好

一根烟抽完的时候,凑崎发消息喊她回去

她在栏杆上熄灭烟头,往回走,快到门口的时候,两个女生迎面而来,一个像是喝醉了被另一个搀着

走廊灯光昏暗,只觉搀人的那个小个子女生有些眼熟

“小彩英~姐姐最喜欢你了~快让姐姐亲亲”

名井南推门的手一僵,眉眼一抬,恰跟小个子四目相对,后者眼睛忽得瞪大,刚要开口说什么,名井已经头也不回的走进房间,门被无声地关上,就像刚才的那一幕不曾发生过一样






孙彩瑛抱着手机躺在自家床上,手机的画面停留在她与名井南的对话框上


“谢谢姐姐送我回家,姐姐安全到家了吗?”

“刚到家,顺路送你,不用谢”

“作为报答,我给姐姐讲个故事吧?”

“好”

“从前有一个原始人她独自住在大森林里。。。”(语音)

“后来呢?”

“还没想出来”

“说是报答,却这样吊人胃口”


这是两人最近一次的对话内容

要不要发消息解释一下今晚的事?

可是她们只一起吃过几次饭,甚至连朋友都还不算

可名井南那时的表情那样冷淡,显然是误会了什么

真是被林娜琏害死了

两个人在学生时代是前后辈的关系,林娜琏一直对她很照顾,可这位学姐一喝醉酒就乱亲人的毛病真是让人吃不消

事情怎么会这么凑巧,会被名井南看个正着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除上课以外的时间看到名井南

她今晚一身职业装,看上去比上课时严肃许多

让她一时都没认出来

她刚想打招呼,名井南就推门进了房间,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冷淡表情,仿佛她们不认识似的



“姐姐,睡了吗?”

她试探地发了条消息过去,可半天那边也没动静

她想了想,继续敲着键盘输入道

“姐姐,还想听故事吗?”

对面依旧没有动静

孙彩瑛胳膊有些无力的落回身体两侧





原始人每天都会去池塘看望天鹅,还给她带了食物,可天鹅还是把她当成敌人一样防备着,也不吃她带的食物,原始人托着腮思考着办法,她忽然灵机一动,想到或许她可以通过跳舞的方式来传递自己的好意,于是她就手舞足蹈的跳起舞来,她想出各种滑稽的动作,想逗天鹅开心,天鹅在池塘里游来游去,时不时看她一眼,有时还干脆飞走

唉,原始人今天还是没有和天鹅成为朋友



又是一个上课的日子,这段时间首尔下了好几场大雪

虽然今天放了晴,可路边依然堆了许多积雪

孙彩瑛今天没有卡着点儿到,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后,悄悄回头找名井南,竟罕见的没在最后一排看到她的身影

请假了吗?

孙彩瑛在心里嘀咕

结果课上完了,名井南也没有出现

她跑去问老师,得到的回答是公司临时有事,请了假


一起吃饭的时候,两个人有彼此交换过基本信息

她知道名井在一家大型船公司工作,而那家船公司所在的大厦是本地有名的地标建筑,所以很好找

孙彩瑛有时候做事只凭一时冲动

所以当她坐在前往名井南公司的出租车上的时候,她其实并没想好去做什么,就只是单纯的想看她一眼

然而做事果然不能只凭一时脑热

她止步在了大厦的一楼大厅

一楼大厅的引导牌上显示着各个公司所在楼层

她原本以为找到船公司所在的楼层就能找到名井南

却没想到船公司办公室分布在好几个楼层

不知道具体哪个部门,根本找不到人

要打电话吗?

她开始有些后悔自己的冒失

只是吃了几顿饭的关系,却突然跑来人家公司

这算怎么一回事

那股冲劲终于泄了,她有些垂头丧气的走出大厦




“一到年底就忙到想死。。。”

下行电梯里,名井和凑崎肩并肩站着

“今天辛苦了”

连续地大雪天,为运输带来了很大的困难

本来年底就事情很多,又遇上糟糕的天气

最近她们组几乎天天加班

“说的好像你不辛苦似的”

要说辛苦,最辛苦的人应该是身为组长的名井南

有的组的组长恨不得把自己手上的活都分给组员,自己一身轻

名井却是天天跟组员一起加班,从来都是组里最晚走的那个

不光如此,身为组长的她还常常自掏腰包,请组里人聚餐,喝下午茶

这组长当的让人说不出一个不字

在公司同事眼里,名井优秀的近乎完美

但凑崎却觉得越是近乎完美的人,越是有着不能对外人道的辛苦

“你这么忙,有时间谈恋爱吗?这个圣诞节该不会又要一个人过了吧”

“不一个人,难道你要陪我?”

“我?我可是名花有主了”

“看紧点儿,最近总加班,别被人拐跑了”

名井一本正经的开着玩笑

凑崎被逗得大笑

“刚认识你那会儿,觉得你这人挺正经的,但相处久了才发现,你也挺爱开玩笑的”

两人正说笑着,门叮的一声打开

地下负一层到了

名井按了一下手里的车遥控,不远处一辆白色路虎发出嘀的一声

坐进车子里的时候,凑崎在心里好奇的想

像名井条件这么好的,究竟会喜欢什么样的人

车子开出地下停车场

时间已经是深夜,大厦附近的马路上几乎看不到什么人和车

车子开过大厦正门,看着车窗外的凑崎噗的笑了一声

“这谁家的小红帽啊,这么晚也不怕遇上狼外婆”

凑崎正一个人乐呢,却见车子忽然靠路边停了下来

“怎么了?”

凑崎一脸问号

名井看了眼后视镜里的那抹红色

“可能还得捎个人”


车子里明明开了空调,凑崎却莫名感到一阵寒意

现在是什么情况?

名井把小红帽叫上车也不说话,坐在后座的小红帽倒是好像一肚子的话想说

自己在这儿是不是有点儿碍事?

可是八卦魂正在熊熊燃烧!


“凑崎纱夏”

凑崎回头笑着自我介绍道

既然某人不给介绍,那她就只能自己来了

“啊,你好,我叫孙彩瑛”

凑崎像狼外婆一样的盯着小红帽

小红帽被盯得开始冒汗

该从哪个问题开始问好呢

正当凑崎在心里盘算着要如何从小红帽口中套话的时候

名井开口了

“纱夏,今天只送你到地铁站可以吗?”

凑崎很想说不可以

但担心自己会被杀掉。。。

“可以啊~”

还是先保命要紧


“拜拜~”

凑崎一步三回头的消失在人来人往的地铁口




未完待续




周末大家一起开心一下~

最近在网上看了许多演唱会的视频,大概是在这个过程中产生的灵感

暂时写了这么多,故事差不多算是刚刚展开

有许多构想,但最后未必都能成型

写文是为了开心,不想太过负担的去写

所以如果坑了,不要怪我,哈哈哈

推拉一下

抽离

21.结局


第二天一早凑崎纱夏就经历了两次惊吓。


第一次是看见名井南从孙彩瑛的家里出来。


第二次就是看见名井南脖子上斑驳的吻痕。


“你怎么在彩瑛家?你不是不能和彩瑛见面吗?不对,你脖子上什么情况?我头为什么这么痛?彩瑛呢?”


一连串疑问让名井南哭笑不得

“问问昨天晚上的你自己吧。”


还没等凑崎纱夏消化完名井南暧昧的回答,孙彩瑛就从家里走了出来。


凑崎纱夏看着孙彩瑛脖子上的同款痕迹和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心里就有了结论。


“哇靠,就一晚上没见你们俩这么嗨?”


孙彩瑛哪知道一出门就是这么直白的发言,脸一红就又钻回了家里。


名井南只是笑

“...

21.结局


第二天一早凑崎纱夏就经历了两次惊吓。


第一次是看见名井南从孙彩瑛的家里出来。


第二次就是看见名井南脖子上斑驳的吻痕。


“你怎么在彩瑛家?你不是不能和彩瑛见面吗?不对,你脖子上什么情况?我头为什么这么痛?彩瑛呢?”


一连串疑问让名井南哭笑不得

“问问昨天晚上的你自己吧。”


还没等凑崎纱夏消化完名井南暧昧的回答,孙彩瑛就从家里走了出来。


凑崎纱夏看着孙彩瑛脖子上的同款痕迹和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心里就有了结论。


“哇靠,就一晚上没见你们俩这么嗨?”


孙彩瑛哪知道一出门就是这么直白的发言,脸一红就又钻回了家里。


名井南只是笑

“你把小彩弄害羞了。”


“mina,就一天晚上你是怎么做到从陌生人变成床伴的,出书吧,我第一个买。”


名井南现在心情很好,对于好朋友的惊讶一点都不在意

“爱是教不会的,你自己好好钻研吧,我找小彩去啦。”


看着毅然决然关上门的名井南,凑崎纱夏感觉到了极大的背叛,就好像是充值了视频会员但到主角表白的那一集电视台却丢掉了母带一样。





孙彩瑛还在床上趴着,昨天晚上被名井南弄得快散架,好不容易缓好准备和名井南一起去把酒店的行李带回来却在家门口就被凑崎纱夏闹了个大红脸。


始作俑者回卧室时还在哼歌,看着趴着的孙彩瑛就抱了上去。


“小彩听过一首叫《한 걸음 두 걸음》的歌吗?我每一次听这首歌的时候都在想小彩。”


“为什么在想我?”


“里面有一段歌词。若你一步两步远离我,我会迈出三步靠近你,让我们的距离不再变远。第一次听的时候我就想到了小彩,以前我逃避自己的时候,小彩为了靠近我很辛苦吧?”


孙彩瑛哪知道名井南会说这么煽情的话,想说点什么时却听到了名井南的哭泣。


孙彩瑛转过身反抱住了名井南

“南,我最后也在逃避,谢谢你没有离开。”


孙彩瑛的安慰没有让名井南感觉好一点反而哭的更凶,哽咽着说出昨天晚上说过无数次的那句话,但与昨夜的情欲不同,这一次是满满的真心。

“小彩,我爱你。”



孙彩瑛用指尖一下下点去名井南的泪珠,握住名井南的手,露出虎牙笑着说

“南,我也爱你。”


End





重逢即恋爱,恋爱即结局。

《抽离》这个故事算是完结了,之后可能会沿用两个人的设定写两个人抽离从前的身份之后相恋的故事也可能有了新的想法后开个新坑,都不一定,先浅浅画个饼吧。

可能有点仓促的结尾了,因为一开始就想写个重逢后在一起的故事,写到最后才发现有很多废话。本人是第一次写文,没想到会有人看,文笔很烂,感谢你们可以看到这里,祝愿大家都能追星快乐。


2023年重新登上来,谢谢你们看我的烂文,但是《抽离》在我写的时候并不是想要归类到小妈文的,反而是从这个身份里脱离出来的故事^^。

至于我画的开新坑的饼,我其实断断续续写了很多类型的文,但每次写到一半就会觉得很无聊,备忘录里陆陆续续开了四个新坑,这个饼或许是实现不了了。

柏

圣诞成精夜

没有逻辑的小短篇

6k+

主12,带一点点68

迟到的圣诞贺文


1


2022年12月23日对俞定延来说是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其实说是狗生也没错,当一只喜欢扒拉着窗台看电视的比格突然发现自己长出人一般修长的五指且来往的人用比平常更奇怪的眼神看自己时,意识到世界有什么不对再正常不过。


她,俞定延,成精了,还变成了美丽的青年女性,同时悲伤地发现她失去了蹭树干的权利,曾经亲爱的狗同伴们用仇视的眼神看着她,心碎的声音在寂寞的夜尤为清晰。


那么人到底该是什么样的呢,除了双脚站立用手做事这样的动物世界基本认识外没几个不被圈养的动物知道,俞定延曾被圈养过,电视里的情......



没有逻辑的小短篇

6k+

主12,带一点点68

迟到的圣诞贺文



1


2022年12月23日对俞定延来说是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其实说是狗生也没错,当一只喜欢扒拉着窗台看电视的比格突然发现自己长出人一般修长的五指且来往的人用比平常更奇怪的眼神看自己时,意识到世界有什么不对再正常不过。


她,俞定延,成精了,还变成了美丽的青年女性,同时悲伤地发现她失去了蹭树干的权利,曾经亲爱的狗同伴们用仇视的眼神看着她,心碎的声音在寂寞的夜尤为清晰。


那么人到底该是什么样的呢,除了双脚站立用手做事这样的动物世界基本认识外没几个不被圈养的动物知道,俞定延曾被圈养过,电视里的情景给过她丰富的理论知识,因此她在确认成精的只有她后雄赳赳气昂昂地踏上路途。


夜晚的风很温柔,树叶的声音细细搔扰耳廓,把脚埋进雪地能看到湿漉漉一层印记,圣诞即将到来而到处打满灯光让脚趾都染上颜色,几年前有人和她说踏到圣诞老人踩的雪地会带来好运,一年年下来踩了不少,可是用人的脚掌还是初体验,说不定呢,运气是专属人的东西。


于是俞定延继续向前走着,跟从直觉,挺直脊背,忽略所有目光。在伸手拦下试图闯红灯的小孩后还把人抱起来颠了颠,可惜人群并没有给她深藏功与名的机会。


警车上下来人将她架走,身后孩子的哭嚎愈发响亮,她这才意识到似乎出现了一些错误,只有她的鞋子挂在手上,想到电视里看到的人影不禁惊恐起来,下意识做出防御姿态。


朴志效转头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从哪里看都挺正常的穿戴整齐的女孩双手套鞋蜷缩在后座,瞥见她探寻的眼神更加坚定地护住那双鞋,她这下没法确定这人是不是正常的了,可能只是行为艺术?过着节没人愿意给自己加班。


凑崎纱夏大概也是这么想的,草草罗列几个必须问的问题朝她示意便打开录音笔。


“姓名是什么?”

“俞定延”

“居住在哪里?”

“瓦斯小区10号楼墙角。”


看来是个流浪女子,朴志效留了个心眼。


“有最近联系过的亲属吗?”

“有啊,有只叫万斯的小比格,前几天我还教它怎么蹭树干。”


流浪女子前该加个养狗的的前缀。


“为什么要把鞋套在手上?”

“我以为人这样是正常的。”


养狗的流浪女子前可以加上不正常的。


“为什么要抱那个小孩?”

“她想闯红灯,电视里看到过不能闯红灯,会被撞飞。”


现在是单纯且热心的不正常的养狗的流浪女子。


“要带回警局吗?”

凑崎纱夏小声询问她。


身后传来声音。

“哇警局吗?我想去!”


“那去吧。”

朴志效充满怨念地启动引擎。


社畜不可能拥有早点下班的权利。



2


俞定延在警官的帮助下把鞋子正确穿回脚上,她怀揣感激的心情分享了除跳蚤和预防生病的心得,从后视镜里能看到开车的人的关怀眼神,身边的警察更是替她拿来湿巾擦手后用围巾把她的上半身厚厚裹起来。


其实不是第一次坐警车,几年前她那位悲催的主人过马路时被电动车撞了,为了揪出畏罪潜逃的罪魁祸首在寒冷冬夜带着她一瘸一拐上车,因为怕狗进警局会误事还把围巾摘下来替她围上两圈才进去办事。


那年冬天特别冷,她在门口捱了大半夜浑身毛发都挂上冰晶,也因此在僵硬中脸庞重新贴上温暖的人体时深刻感受到眼泪的温度,电视里说眼泪的温度是人心的外化,那难以言明的悲伤以这种方式传达给了定延,她说不了人话,只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两下泪水来源地,紧接着拥抱就收紧到令人难以呼吸的程度。


一个从偏远地区来到大都市的年轻女子除了收养的流浪狗以外几乎一无所有,工资拖欠良久连房租都赊了一个月,医药费没办法支付,甚至不知道医保办理流程,被撞得半条腿青紫还找不到肇事者,那样的无助感在定延成为人后才稍微明白些。


后来那条腿并没有得到医治,定延经常发觉走着走着牵引绳便松了,回头能看到一张狼狈的脸皱起眉头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开始她会去拱主人的下巴,试图咬着人的衣领支撑起近百斤重量,咬破过一次衣服以后她学会坐在原地等待,比格大名在狗界臭名昭著,她成了世界上最乖的比格犬。


只是冬天太漫长,养两个生命体太难熬,圣诞节前夜她醒来时扒拉着纸箱茫然失措,最后剩的半袋狗粮躺在身边,在人人团聚的日子回归流浪生活,新年的最大惊喜降临。


俞定延不怪遗弃她的人,她时常想念拉面的辛辣香气,破破烂烂的围巾和空调风带起的灰尘,主要想念爱,像捉迷藏输了的惩罚,她再没找到过温暖的爱。


车窗外的景物迅速溜走,她把鼻子贴在上面好好看着,实在太晚,路灯都顺着尾气一盏盏熄灭,忽的看到的人影显得珍贵起来,她没忍住起身透过背后玻璃往后看,太熟悉的背影,头绳的颜色都亲切。


“停车!快停车!”


她突然大叫起来,前座人吓得一震下意识靠在路边。俞定延顾不上感到抱歉,推开车门跌跌撞撞向后跑去,那人似乎意识到有人在追,深一脚浅一脚也开始跑,背后警察濒临破音的呐喊振聋发聩,她不在乎,很快追上人,一把抱住大腿。


“你是谁啊?有病啊?”

熟悉的骨节分明的手在她脸上胡乱推搡,她蹭了蹭,确定自己的猜测。


“娜琏,你是娜琏吧,我是你的狗啊,就那只比格,特别乖的比格,你怎么不要我了啊?”


警察的脚步声忽然停在身后,四个人陷入诡异的沉默,俞定延抬头看林娜琏,双下巴还是一如既往清晰,她更紧地抱住眼前人。


“那个,这是不是不太合适啊,哪有人一上来就说是我的狗的,好歹问问我意见啊好不好?”

林娜琏似乎刚从震惊中回神。


“哦,那我能当你的狗吗?”


朴志效气喘吁吁目瞪口呆看着眼前的一切,她确认了,俞定延肯定有病,还病得不轻,到上赶着去当别人的狗的程度了,她连忙示意凑崎纱夏去看看到底该怎么处理,得到一句怎么会有人比我还狗的感叹。


“第一次有人说想当我的狗诶。”

林娜琏露出思索的神情。

“你真的精神正常吗?不正常的话我帮你包医药费吧。”


“我不正常!”

俞定延点头如捣蒜。


“那和我走?”

朴志效看着俞定延的背影久久无法回神。世界有时候确实过于魔幻。


不过不用加班了,真好。



3


“我看看啊,这种情况去哪个医院比较合适呢……得先去做个ct看看有没有伤到脑子,然后去找个心理医生看看是不是创伤应激,当然是不太可能啦,没见过追着人说自己是狗的创伤应激,去看看保个放心……”

林娜琏一边搜索一边小声说话,身边人垂着头踏她脚印走,她不确定俞定延有没有听,听没听也无所谓,不正常的人总觉得自己正常,像醉酒的人会说自己没醉。


本来大半夜出来是想到那只被遗弃的比格了,当年狠心抛弃它的第二个月就开出了特等奖的彩票,她一下拥有了数十万资产,当下试着把狗找回来,可抛弃时决心太过,绕太多弯子,已找不到先前的路程。


林娜琏很愧疚,只共苦却没法同甘,虽不是人,到底是开了灵智的,一定讨厌死她了,于是腿一直不利索也没专门去治,她拿这点苦痛为自己提个醒,切莫忘记来时路,切莫做冷血动物。


然后就是很俗套的故事,有钱后拿去创业,成功了钱翻一番,小公司颤颤巍巍立在寸土寸金的大城市,日子越来越好,她开始好做活菩萨,创了个基金给穷苦人筹钱,名声人脉都起来了,赚的越来越多。


不过带大街上渴望当狗的人看病还是头一回。


林娜琏回头看俞定延,正好对上对方目光,她歪歪头露出亲切的笑容,定延的嘴角一点点扯起来,还没笑出弧度眼里一大泡眼泪就兜不住了噼里啪啦往下落。林娜琏吓了一跳,伸手去拍拍她的背,衣领又被眼泪弄得濡湿,风一吹有股要结冰的错觉,冻得她止不住哆嗦。


还真的挺像狗的,尤其像比格,情绪那么易变,还爱动手动脚。


再这样她林娜琏的腿会先麻掉,她推两下人,推不动,退而求其次给认识的心理医生发消息。


【南,有没有空接待个病人?】


紧接着加了句。

【价钱好商量】


对面飞快撤回问号发来好的,林娜琏把定位发过去,换个重心站好,俞定延还扒在她身上,这种感觉很奇怪,一直以来都是她黏别人多一些,突然角色颠倒好像也不坏。


世界上终于出现了比她还幼稚的幼稚鬼。



4


名井南在车上用力深呼吸几次,平复情绪后开了条门缝,刺骨寒风一下子灌进来,她冻得颤了下,孙彩瑛递给她羽绒外衣,顺便帮忙把脖子上纽扣扣紧。


来时路上林娜琏断断续续发了很多消息过来,描述的俞定延是眼泪如喷泉般奔涌不息且体力优秀的粘人精。名井南有些怵自己会不会被缠上,听描述又觉得这人特别有意思,正好孙彩瑛在旁边,她就让她改道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印入眼帘的是两团人影,趴在林娜琏身上的人几乎仗体型优势包裹住全部人,瞥见她过来抽抽鼻子,不太好意思的站在旁边,还试图把手伸进口袋装作无事,可惜摸索半天也没找到口袋位置。


看着没那么没脸没皮啊。

名井南心里纳闷,面上还风平浪静,林娜琏终于解放出来,小声和俞定延交谈几句就转身钻进她的车里,她按流程问了俞定延一遍问题,都是挺正常的回答。


有毛病的是林娜琏吧,这多正常的人啊。

她按捺不住好奇,悄悄多问了一句。

“为什么要去做林娜琏的狗啊?”


俞定延像是学乖了,没给出林娜琏告诉她的回答,稍微红了一点脸凑近。

“想留在她身边,虽然习惯了独自生活,看到她还是能想到以前的温暖的事,止不住有靠近的欲望。”


名井南在心里感叹了下,原来是林娜琏欠的感情债,不知道多少年前了,连人都忘了。


她低头发消息。

【思维没问题,但去医院做下ct没什么不好,说是你的狗大概想吸引你的注意。】


【没搞错吧,她从警车上跳下来追我,还大半夜莫名其妙抱着我哭,我都不认识她。】


【听她说的像日久生情,可能是我和彩瑛那种,也可能不是,她真的蛮正常,记得转账哦。】


林娜琏晕晕乎乎从车上下来,又凑过去看俞定延的脸,很像狗,长得确实好看得熟悉,但记忆里没有过那样的面孔。


“我认识你吗?”


“认识啊,你几年前刚到这座城的时候就和我住一起了,你喜欢的拉面口味空调温度鞋子型号我都知道。”


林娜琏更晕了,几年前,一起住的不是只有那只……比格?

她清醒了,仔细绕着俞定延转两圈看了看。


“你真是狗啊?”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是狗了?”


唯物主义观念啊,短暂地破碎这么一会儿吧。



5


俞定延惴惴不安地站在楼房门口,林娜琏早已搬出出租屋,新环境带给她迟来的不安,兴奋劲过了后她重新胆怯起来。


以狗的视角看人和以人的视角看人是完全不同的感觉,从仰望到平视的过程好比把比萨斜塔扶正,到处充满怪异和不适。


问题又回归到人该是什么样的,人与狗最大的区别在哪里,有相似的骨骼结构,一样用声带发声,一样有智慧,不过狗的脑容量不如人,成精后脑子变大,塞下很多东西,变人的过程摒弃狗的躯壳,灵魂还是原来那个。


她到底属于哪种生命体的范围?


林娜琏半推半哄把她带进房中,交代几句就先去洗漱了,俞定延坐在床沿拍了拍床铺,木制品的闷响使她略微惊讶了下,站起来忘记穿鞋,脚底的冰凉粘腻让她好奇地蹲下来用指尖戳了戳地,和用脚掌触碰地面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她发了会儿呆,抬头看钟已经四点,隔壁房传来林娜琏细碎的鼾声,她起来想敲门,像过去一样蜷在娜琏床角,意识到自己是人后坐在沙发边终是没去打扰。



林娜琏第二天出房间门看到的是耷拉着头打瞌睡的人,听到响声抬起头,满眼的红血丝,用可怜的语气问她“我是谁啊?”


“你是俞定延。”


她接受得很轻松的样子,转身开火,准备烧点水做早饭。


“听到的时候肯定会难以置信,后来想了想觉得还好,你和还是狗的时候性格没什么差别,我可能变了点,本质上还是林娜琏,这不就够了吗?”


她点点头,很满意自己的表现,从冰箱里拿出草莓去蒂。


“你确实还是那个你,还在用刀背切草莓。”


俞定延从地上爬起来,靠着玻璃指点她。


她尴尬地把刀转过来,清清嗓子接着说。


“反正,就像这样啊,我没变你也没变的,适应适应不就好了,我当年没把你找回来,这几年也没别的狗,以后能以人的身份重新变亲近挺好的。”


“你不是要去蒂吗?干嘛把草莓一切二啊,好浪费。”


林娜琏的脸红了。


“啊闭嘴啊爱吃不吃,我那么真挚的你怎么能这样?”


俞定延像真的被说服了,笑着接过她手里的刀处理草莓。


林娜琏看着窗外,灯绳缠绕云杉,圣诞歌曲播放的声音很响亮,天空从缝隙里漏下来一点点雪,一切都是幸福的模样。


她拉拉俞定延衣角。


“定延?”


“嗯?”


“今天晚上去雪地上走走呗?还记得吗,我以前说过的,能找到好运气。”


“哦,好,我一直记得的。”




0


“这个故事就到这里结束了,完结撒花!”


周子瑜刚抬起手准备鼓掌就看到身边姐姐们哀怨的眼神。


“怎么是开放式结局啊?不应该是找到圣诞老人踩的雪地后过上幸福的生活吗?最后还要加一句forever。”

林娜琏正听到兴头上,不满地打了下旁边人的胳膊。


俞定延吃痛地躲闪开,来不及和林娜琏计较,关心起另一个问题。

“为什么是比格啊?我虽然是狗塑也可以是别的品种啊,像博美泰迪多好啊。”


“我都没有名字,九个人的故事都不带我玩。”

金多贤刚塞了满嘴面包,带点无赖意味向后倒去,正好压在平井桃身上,她睡眼朦胧从夹缝里举起只手。

“也没我的名字。”


朴志效头疼地喊了句那要怎么编嘛,各种声音层出不穷,她的头更疼了。


“那我继续讲下去,不许打断,再这样自己编个新故事去。”






故事继续。







6


林娜琏有点后悔自己的提议了,俞定延精力特别充沛,在睡眠严重缺乏的情况下依然活跃,她被拉着压了快十条马路,没法确认还能不能走回去。


她在心里默默为曾被她纠缠的人们致歉,在被用同样方式对待前没有人知道他人的心到底怀抱怎样的态度。



“那个,定延啊,要不然回去吧,再不回去都到圣诞节当天了。”


俞定延没搭理她,低头似乎看到什么东西,抓住她的手感叹。

“哇,好大的蹄印。”


蹄印?

林娜琏跟着低头,的确很大,是普通马的两倍不止。


不会真的有圣诞老人和驯鹿吧,那不是传说吗?


不过——

她转头看到旁边的定延。


狗都成精了,也没什么不可能的。


手机零点的闹铃响起,她连忙关掉双手合十,俞定延还在观察那枚巨大的蹄印,她强行拉起她的手,一样合十,示意她许愿。


再睁开眼蹄印已消失,面前还是茫茫一片雪,天边似乎有鹿鸣声。


“他们回去了。”

定延在一边轻轻说道。



“定延许了什么愿啊?”


“希望所有人都幸福。”


“我也是诶。”







0.0


“真的结束了啊,大家都回去睡吧。”



“不应该说最后一句话吗?”

俞定延冲朴志效眨眨眼。


“我自己许的愿望?和以前一样,每两个人要幸福,九个人要幸福,全世界都要幸福。”


“不是不是。”

周子瑜拉着朴志效的手。

“是祝福的话啊。”


“哦?啊,对,还没说呢。”


“大家圣诞快乐!”



“嗯,圣诞快乐,所有人都快乐。”


























叶伍

土豆(01line)

留真x彩领


轰轰烈烈的日本巡演平平淡淡的结束了。

沐浴在粉丝们的爱意之中,告别了高强度的排练和现场,成员们多少有些劫后余生的错觉。一向不榨干人不罢休的公司难得大发慈悲安排了休憩的日程,给大家短暂的自由去享受异国旅行。温泉也泡了,刺身也吃了,接下来还能做什么呢?


李彩领最近运气不太好。


"留真啊,可以借我一千日元吗。"

"这个区域的扭蛋机都被你掏空了吧,万一隐藏款的土豆挂件刚好都已经被别人抽走了呢?"

"……不试试怎么知道。"

"这台机器看上去没剩几个扭蛋了,从概率上讲……"

"......

留真x彩领


轰轰烈烈的日本巡演平平淡淡的结束了。

沐浴在粉丝们的爱意之中,告别了高强度的排练和现场,成员们多少有些劫后余生的错觉。一向不榨干人不罢休的公司难得大发慈悲安排了休憩的日程,给大家短暂的自由去享受异国旅行。温泉也泡了,刺身也吃了,接下来还能做什么呢?


李彩领最近运气不太好。


"留真啊,可以借我一千日元吗。"

"这个区域的扭蛋机都被你掏空了吧,万一隐藏款的土豆挂件刚好都已经被别人抽走了呢?"

"……不试试怎么知道。"

"这台机器看上去没剩几个扭蛋了,从概率上讲……"

"借还是不借。我钱包不见了,不然绝不会问你。"

"呀李彩领!这什么烂借口!你的股票已经亏到转个扭蛋都要跟人借钱的程度了吗!"

"…………"



当然最后还是借了。


三百日元一次的扭蛋,李彩领蹲在机器前转了三次,慢吞吞的打开确认,叹口气再小心翼翼放进纸袋里收好。

“先还给你。”申留真收下面无表情的李彩领递过来的一百元硬币,竟不知是该安慰还是挖苦她仍没扭到想要的挂件。

“要不要去吃章鱼烧?”

“不了….啊,留真想吃吗?”

“也没有很想,就是不想那么早回酒店。”

“那继续散散步吧。”


夜晚的秋叶原比白天时更加人潮汹涌些,自然也不会有人发觉当红偶像组合成员在这里漫无目的压着马路。随机目的地出现在下一个路口的转角,一家隐秘而精致的猫咪咖啡厅。


饮品还没做好申留真就已经和猫咪们混熟了,左手一只英短右手一只暹罗撸得不亦乐乎。

猫毛过敏的李彩领拉紧了口罩,和所有猫猫保持着友好的社交距离,包括那只幸福到脸上的猫咪纹都快乐得皱起来的大猫。

柑橘气泡和冰美式端上了桌,李彩领给大猫无暇享用的气泡盖上了杯盖以免飘进猫毛,小口啜饮自己的咖啡,看着第三只小黑猫钻进申留真的兜帽之下。

“真可爱啊。“

“终于承认我可爱了?“

“我说猫咪可爱….呀申留真!你的气泡水都还没动抢我的咖啡干什么!“

“彩领点的肯定好喝嘛~这么喜欢喝咖啡回去我给你做手冲好了。“

“都出来玩了就别做那么累的事了。“

“不累,比收集土豆挂件轻松多了。“

“……………“




李彩领的钱包确实丢了。


那天回到酒店,申留真立刻收到了900日元+一杯冰美式的韩元转账。


"没有见到过是吗,谢谢啦,打扰。"申留真挥挥手道别第三个李彩领不太熟络的公司职员,在想要不要去道个歉。以往的嘴欠总是过去了也就过去了,两个人都鲜少翻起旧账,毕竟刻进这段关系中的缺德数量也太多了些。


但这次不太一样,因为李彩领看起来完全没有在生气。没有一巴掌打过来,没有瞪过来,只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申留真皮惯了的小心思不再和平时一样掷向名为李彩领的软垫再被反弹回来,更像是丢进一块松软的雪地,嵌在那里,甚至没有一丝响动。


在启程返回韩国的最后一刻,李彩领的钱包被找到了。团队总算是人和物都完好无缺的离开了日本,可喜可贺。申留真的心里却多了一个小小的结,不会时常想起,想起的时候又很在意。


直到有天回宿舍前去便利店买糖果,外套口袋里摸到一枚100日元硬币,申留真才觉得不能再把这个结放置下去了。


冲浪达人熟练的搜索记忆中的扭蛋系列名称,对于这款土豆挂件竟然有65种不同的形态陷入短暂的震撼。她不明白只对追剧和女团有兴趣的李彩领怎么会对收集这种模型挂件有兴趣,该不会还有玉米和红薯系列吧?


多想无益,申留真打开line给要好的前练习生日本人姐姐发去信息,费了一番力气邮寄来了一整套,整整六十五个,土豆扭蛋。


轮到李彩领懵了。


“最近有什么节日吗?“

“没有。只是看你运气太差怎么也收集不全,你的好亲故大发善心帮你搞定啦。“

“……留真啊。“

“嗯?“

“隐藏款在哪里…“

“…反正应该就在这箱子里吧。“

“帮我一起拆吧。“

“好。“


休日的客厅,几十个扭蛋被分成两座小山,垒在地毯上。

同岁亲故背靠着背,认真拆出一个又一个,土豆。


“这不都是土豆吗!“申留真已经放弃去辨别土豆和土豆有什么不同。

“这个是红土豆,这个是夏波蒂,那个是黑金刚土豆….“

“停!好吧,那么我猜隐藏款是一只七彩土豆?“

“不是哦。“李彩领温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是一只戴着土豆头套的猫,长得特别像小星。我偶然在ins上看到,就一直想送给留真啦。“

李彩领转过身,一手撑着申留真的肩膀,将一只土豆猫的摆件轻轻放在她的掌心。

“可能我确实运气不好,一直都扭不到她呢。运气都用来遇见留真了吧,这么多土豆挂件我用来装饰墙面好了,谢谢留——“


话音停顿在一个蜻蜓点水的面颊吻。

“不要瞒着我做这么可爱的事情啊…“亲完就怂的申留真飞速转过头,不让彩领看见自己通红的脸。


“嘿嘿,留真看上去很喜欢呢,虽然不是我扭到的来着…“

“喜欢。“

“我也喜欢。“

“小星还是我?“

“土豆。“

“李彩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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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快乐。


一只被雪藏的企鹅
祝小企鹅永远七岁哈哈哈!

祝小企鹅永远七岁哈哈哈!

祝小企鹅永远七岁哈哈哈!

Cassie
【折菡猫猫】 摸摸 (´ . ...

【折菡猫猫】

摸摸 (´ . .̫ . `)

【折菡猫猫】

摸摸 (´ . .̫ . `)

Cassie
【折菡猫猫】 事白色小珍珠!

【折菡猫猫】

事白色小珍珠!


【折菡猫猫】

事白色小珍珠!


大三哥
抓住你 永不放手 WORD O...

抓住你

永不放手

WORD OF HONOR

抓住你

永不放手

WORD OF HONOR

喵呜狗勾

【俊哲】和犬系男友先婚后爱了(二十四)

RPS 先婚后爱 

ABO OOC 没逻辑 酸甜 HE 勿上升真人

大概就是个一✌️情被拍,最后不得不领证结婚、假戏真做的故事(?)


24.

张哲瀚心如乱麻,直到天快亮了才隐隐有些睡意。

Omega睡得很沉,做好早饭的龚俊看着张哲瀚眼下淡淡的乌青,不忍叫他起床。

龚俊心疼他,拿起自己的手机走到落地窗前给张哲瀚的经纪人打了个电话。


温暖的阳光映在Alpha棱角分明的侧脸,粉丝说龚俊发呆时很有高冷男神的气质。

坐在餐桌上吃早餐的小雨看向龚俊,这才觉得...

RPS 先婚后爱 

ABO OOC 没逻辑 酸甜 HE 勿上升真人

大概就是个一✌️情被拍,最后不得不领证结婚、假戏真做的故事(?)

 

 

 

24.

张哲瀚心如乱麻,直到天快亮了才隐隐有些睡意。

Omega睡得很沉,做好早饭的龚俊看着张哲瀚眼下淡淡的乌青,不忍叫他起床。

龚俊心疼他,拿起自己的手机走到落地窗前给张哲瀚的经纪人打了个电话。

 

温暖的阳光映在Alpha棱角分明的侧脸,粉丝说龚俊发呆时很有高冷男神的气质。

坐在餐桌上吃早餐的小雨看向龚俊,这才觉得此言非虚。

偏偏龚俊腰间系着一件浅蓝色的半身围裙,倒是冲淡了些浓颜带给他的疏离感。

 

意外的反差萌,难怪张哲瀚会对他青睐有加。

 

嘟嘟的声音在耳边响了四遍,Alpha元气十足地叫了声姐,又嘿嘿笑了两声。

龚俊:“姐,是我,龚俊。我想问一下,今天上午哲瀚有工作吗?”

张哲瀚的经纪人对向来配合的龚俊很有好感,她避开身边的工作人员,友善地调笑道:“哟,都叫哲瀚了,看来昨晚进展不错啊。”

 

龚俊愣了一下,他转过身,背对着张妈妈,忙解释道:“啊,不是……我们没有。”

“嗐,迟早的事。”经济人说。

“姐……”

 

经纪人:“哈哈,不逗你了。说到工作,他和你的安排基本上差不多。

“按正常来说你们两个现在应该还在录制真人秀,秦楠说哲瀚的身体需要静养,所以剩下的这几天就当是给他休假了。

“不过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必要的曝光度还是要有的,公司给他安排了一个直播,等哲瀚醒了之后你转告他一下,明晚八点,记得上播。”

 

龚俊走到客厅,将直播时间记在便利贴上:“好,放心吧姐,我会告诉他的。”

经纪人笑道:“把他交给你我当然放心啦。”

她这话一语双关,龚俊抬手摸了摸耳朵,发自真心地说了声谢谢。

 

经纪人又简单嘱托了几句后才挂断了电话,张妈妈见他说完了事,轻轻唤了声俊俊。

听到召唤的龚俊立刻应了一声,笑着回到了餐桌前。

面前的小碟里多了一颗刚刚剥好的水煮蛋,龚俊下意识地扫了眼餐桌,在张妈妈的餐碗旁发现了还没来得及收拾的蛋皮。

 

得到张哲瀚家人认可的心情无法言说,龚俊眼眶一热,轻声道:“谢谢阿姨。”

张妈妈笑起来,从身后拿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大红包递给龚俊:“叫什么阿姨,该改口了。”

 

龚俊红着眼睛抬手去接,沉甸甸的重量压得他手腕有些发抖,他看向面前慈善温柔的妇人,哽咽道:“妈……”

“诶!”张妈妈应道。

她感动地吸了吸鼻子,将从家里带来的小菜夹到了龚俊的盘子里:“来,俊俊,尝尝这个。”

 

龚俊和张妈妈的关系完全可以用突飞猛进这个词来形容,以至于张哲瀚睡到自然醒后,根本无法将梦境与现实联系起来。

 

张妈妈:“儿子,把碗放进洗碗机里就行了, 过来和小雨一起看电视。”

龚俊:“没事儿妈,就这几个,洗碗机太浪费水了。”

“这孩子……等晚上我给你们多做些好吃的,让你也尝尝妈的手艺。”

“好!谢谢妈!对了妈,你要吃什么水果啊?”

“都可以,妈不挑。”

 

两人其乐融融,倒弄得张哲瀚这个亲儿子插不上话了。

Omega的头发睡得有些乱,端着果盘出来的龚俊见他起来了,动作自然地帮他捋顺了额前的碎发。

龚俊温声道:“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Alpha的指腹不可避免地触碰到张哲瀚的额头,张哲瀚一愣,下意识地往后躲了一下:“啊……还好。”

Omega的动作幅度不大,但龚俊却结结实实地感受到了他的抗拒。

 

Alpha失落地收回手,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小声解释:“我是怕妈……阿姨疑心,对不起,如果你不喜欢,我以后就不这么做了。”

张哲瀚觉得,龚俊真该去进修一下表情管理,Omega看着满脸写着“强颜欢笑”四个大字的Alpha,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不是不喜欢,只是有点被吓到了。”张哲瀚说,“另外你该叫妈就叫妈,不用这么谨慎的。”

龚俊闻言眼睛一亮:“你同意了?”

“啊?”

“我叫阿姨妈妈。”

Alpha望着张哲瀚,笑意几欲从眼里渗出来。

 

张哲瀚受不住龚俊那样直白的眼神,别扭地错开他的视线:“当然可以了,我们已经结婚了啊。”

如果龚俊的尾巴能化作实体,此刻肯定已经摇成了螺旋桨。

他跟着张哲瀚走到客厅,眼睛都要长在Omega身上了。

 

张妈妈是Beta,闻不出两人之间的信息素味道。

但张哲瀚的反应显然不太对,不像是吵架后的愤恼,而是有些……娇羞?

张妈妈心道:这俩孩子昨晚到底是闹了多久啊?

 

客厅的电视已经很久没有开过了,此时却放着龚俊以前参加过的综艺节目。

早些年间的龚俊还有些稚气未脱,脸蛋瞧着软软的,奶乎乎的模样直击张家母子的心灵。

龚俊老老实实地坐在张妈妈身边陪她一起剥豌豆,耐心地回答她的每一个问题。

 

以前的苦日子龚俊没有多提,而是轻巧地一笔带过,云淡风轻的态度让张妈妈不免想起了总是报喜不报忧的张哲瀚。

张妈妈心里一软,轻轻握住龚俊的手:“好孩子,你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

 

相比之下,张哲瀚的心态就没有那么乐观了。

Omega坐如针毡,连着几把斗地主都没能让他静下心来。

突然,张哲瀚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他拉起自己的发小,拽着他就往门口走。

 

张哲瀚边换鞋边说:“妈,张苏说他车坏路上了,让我们去接他一下。”

“车坏了?那你们快去吧。”张妈妈道,“俊俊,你要不要也去看看?”

“不用了!”张哲瀚抢在龚俊起身前答道,“你在家陪妈吧,我们很快就回来了。”

 

龚俊刚抬起一点的屁股又坐了回去:“啊,好,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张哲瀚:“没事,你们放心吧,我们先走了啊!”

 

Omega出了门,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一头扎进了电梯。他的膝盖有些痛,不过是可以忍受的程度。

小雨扶着他的手臂,气得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好了。

 

小雨叹了口气:“行了,电梯里就我们两个,说吧,你又想瞒着龚俊干什么好事儿?”

张哲瀚抬头看向好友,眼神幽幽:“……小雨,我觉得我完了。”

 

小雨疑惑地“啊”了一声,张哲瀚犹豫了半天,终于在电梯门开启之前透了底。

Omega撇撇嘴,抬手捂住了眼睛:“怎么办?我对龚俊的感情好像不单纯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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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不单纯了啊笨蛋老婆!清醒一点!


提前更新晚上看直播,明天的更新应该也是这个时间,我准备好被糖淹没了!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