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命韵峋环】戒断反应(短篇完结he)
【脑补一些复合前的互相拉扯,ooc算我】
(一)深色的口袋
朱韵接到田修竹的电话,刚好在公司午休的时候。
其他人早就一起搭伙吃饭,平时有些逼仄的办公室里,只剩下她和李峋两个人。
她装作不经意地瞥了李峋一眼,见他正埋着头吃着外卖。
筷子动得很快,几乎没有吞咽的动作,好像要把做这些琐事的时间压到最短,追上他和外面的世界三年多的时差。
明明他没有抬头,明明和他共事到现在,两人平时就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她在回电话时,还是下意识地压低声音:“好,我马上下来。”
“慢慢来,不着急。”田修竹温和...
【脑补一些复合前的互相拉扯,ooc算我】
(一)深色的口袋
朱韵接到田修竹的电话,刚好在公司午休的时候。
其他人早就一起搭伙吃饭,平时有些逼仄的办公室里,只剩下她和李峋两个人。
她装作不经意地瞥了李峋一眼,见他正埋着头吃着外卖。
筷子动得很快,几乎没有吞咽的动作,好像要把做这些琐事的时间压到最短,追上他和外面的世界三年多的时差。
明明他没有抬头,明明和他共事到现在,两人平时就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她在回电话时,还是下意识地压低声音:“好,我马上下来。”
“慢慢来,不着急。”田修竹温和地应了一声。
电话就这样挂断,起身的时候,朱韵忽然发现,李峋的视线正落在自己身上。
他的目光和过去一样,毫无掩饰,还充满了侵略性。
装不熟的时间长了,被他这么打量着,她反倒不习惯起来。
像是被沸水烫伤了手,她轻捏了捏胳膊,问道:“你想说什么?”
“不想说什么。”李峋轻勾了勾嘴角,脸色却是沉着的,“既然要下去见你那个小白脸,就顺路帮我丢个垃圾呗。”
他一说完,就把外卖袋拎在手上,拦在路前,大有几分她不答应,就不放人的架势。
“幼稚。”朱韵心里冒出这两个字,唇角微微动了动,没说出口。
她不知道要用什么口吻说。
到底不是以前的关系,怕哪个字眼就触及过去的伤疤,让彼此更加疏离,所以每次想跟他多说几句话时,都有了顾忌。
李峋仍然伸着手,打包好的外卖袋轻轻晃了晃,他的表情却还是没变。
朱韵忽然觉得胸腔发闷,吸了口气后,还是把袋子接了过来:“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下了楼梯,扔了外卖盒后,她走进田修竹停在楼下的车。
“你天天吃外卖吗?”田修竹看到刚才的场景,出于关心,叮嘱道,“那些东西油脂高,还不卫生,对身体不好。”
“那不是我的,是李峋的。”
一句否认的话,卡在嗓子眼里打转,这次朱韵还是没能说出口。
得了抑郁症后,她好像同时得了语义混乱症,总觉得说什么都词不达意,所以要么少说,要么干脆就扯谎搪塞。
面对田修竹,她很自然地选择了后者:“修竹哥,你放心,就偶尔一次,没有经常吃。”
“那就好。”田修竹是个不会让人难堪的聪明人,即使发现不对,也不会追问,只是把手边的袋子递给她。
袋子和以往一样,被他换成深色的,里面装着的都是治疗抑郁症的药。
她一直讨厌医院,就连一个月一次的回诊大多也用视频通讯,所以定期给她送药的事,自然就落在田修竹身上。
朱韵看了一眼里面的药,发现安眠药的数量少了很多,表情变得有些僵硬。
看来医生也不都靠得住,居然以为她不吃安眠药就能睡好。
事实上和李峋重逢后,她反而失眠的更加厉害。
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他不顾一切地冲到台上,殴打方志靖的场景,耳边像诅咒一样,不停重复着曾经说过的话。
“背叛的人下地狱。”
原来的安眠药剂量不够,还有了抗药性,她必须偷偷吃更多,才能睡上一两个小时。
心里泛起了些波澜,但不想让田修竹看出端倪,她故意挤出笑容:“看来坚持真的有用,药量少了这么多。”
“医生用药,本来就是酌情而定的。”田修竹表情仍然温和,但说的话却格外犀利,“前提是,你没有在治疗时说谎。”
“当然不会。”朱韵摇了摇头,嘴角扬起更高的弧度,甚至脸颊都微微发酸,“这病拖了这么久,真能治好我高兴还来不及。”
她讨厌依赖药物,却更怕面对停药后,那个千疮百孔的自己。
不想再待在车里,她随便扯了个由头:“不早了,修竹哥,我得回去工作了。”
田修竹没为难她:“那你自己小心,有什么事,随时联系我。”
朱韵跳下车,冲着他挥手道别:“修竹哥再见。”
车子很快开远,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垮了下来。
从什么时候起,笑成了一件这么吃力的事?
提着袋子,回办公室的路上时,朱韵一下子想到这个问题。
走着走着,一抬眼就在楼梯口看到了李峋。
想要的答案,就这样清晰地出现在眼前。
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他一出现,就能牵动她的喜怒哀乐。
所以快乐时格外沉浸,痛苦时煎熬加倍。
她还没从痛苦中解脱,可还是没办法,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
李峋正摆弄着打火机,盖子开开关关,一开始的节奏慢悠悠的,突然间就加快频率,听得人耳膜作痛。
打火机是他的第二张嘴,朱韵可以断言,他现在心情一定很差。
也许是在骂她,也许在损修竹哥是小白脸。
果然下一刻,李峋就开口嘲讽着:“看来朱小姐对那小白脸也不过如此嘛,这么快就幽会完了?”
说话还是那么难听。
就和他的名字一样,浑身上下都充满尖锐的棱角。
是朱韵现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的棱角。
她握着袋子的手紧了紧,手背上冒出些青筋:“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李峋撇了撇嘴角,没有停下的意思,“只是觉得,你有点不一样了。”
他察觉了吗?
朱韵心中砰砰乱跳,下意识看了袋子一眼。
可他接下来的话,更让她心惊。
“果然还是有长进的。”李峋的声音越发冰冷,“毕竟以前,你就像个跟屁虫,到处绕着我转。”
他浑身正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说的话更加不留情面。
“打着别人的旗号,催我交作业,用脱口秀吸引我的注意,抄我留下的方程,进了基地后,天天早期熬夜给我赶项目,一看我感冒了,连买药都要跑着去,表白的时候,都穿着我送的裙子,要我来选你,还有……”
朱韵脸上刹那间没了血色,耳边嗡嗡作响,几乎快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那些她做过的事,如今成了他践踏她尊严的武器。
她突兀地打断:“你在这儿等着,就为了跟我说这些?”
“朱小姐想太多了。”大概是见她脸色不好,李峋把弄打火机的频率,慢了下来,口气比之前缓和了些,“只有这一点没变,总是那么假。”
“随便你怎么说。”朱韵以几不可见的音量,轻叹了口气。
反正在他面前,她的口才从来就不占上风。
继续上楼的脚步有些沉重,几天没怎么合眼的疲倦感,像潮汐一般涌了上来。
朱韵手上一松,袋子掉在地上,里面的药也零零散散露了出来。
李峋的眸光落在上面,疑惑地皱起了眉。
他不能看!
朱韵此时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她蹲下来捡药,一股晕眩感突然袭来,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
失去意识前,她最后看到的,是李峋难得有些慌乱的脸。
(二)混乱
朱韵再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头顶白茫茫的天花板,然后就是坐在病床边的李峋。
他的视线牢牢定格在她身上,目光中有了几分说不出的意味。
只消一眼,朱韵就明白,他一定知道了一切。
这么多年过去,她依然是最了解他的人。
不知怎的,她忽然松了口气,好像卸掉了一个沉重的包袱,还有一种近乎自虐般的快感。
她先一步,打破了沉默:“修竹哥都告诉你了?”
听到“修竹哥”三个字时,李峋的脸色沉了几分,但还是点头应了一声:“嗯。”
他从那男人口中,知道自己一直珍视的人,过了三年多地狱一般的生活。
先是日日以泪洗面,然后慢慢变得麻木,最后带着一颗千疮百孔的心出国,直到回来后依旧没有痊愈,甚至病情还有加重的迹象。
这从来就不是他想看到的。
既然没必要绕弯子,朱韵干脆支着手臂坐起来,问道:“那今天的事……医生怎么说?”
“用药混乱。”李峋想起刚才的诊断,口气并不算好,“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命特大,特能藏事啊?安眠药能随便乱吃吗?”
“李峋,你不用这么说话。”朱韵试着保持冷静,“我现在变成这样,和你没关系,你不用放在心上。”
鬼使神差的,她用刚见到李峋时,他说过的话回应。
李峋完全没有料到,愣在原地。
他那时嘴上那么说,心里却被另一种想法拉扯着。
他希望她过得好,但一想到这种好会让彼此形同陌路,又止不住心酸。
命运的洪流从他身边,带走了爸爸,妈妈,姐姐,现在连她都要离开……
可惜他从来都不善于表达。
那些隐晦的,曲折的,他极力想要隐藏却又悄然露了破绽的心绪,全都成了刀子般的话。
所以一见到她和田修竹在一起,心里就不是滋味,甚至还口不择言地伤了她。
“以后别再乱吃药了。”李峋仍然微皱着眉,看着她苍白如纸的脸色,想说几句好听的话,但一出口就又变得刺耳,“会很麻烦。”
病房里突然陷入死寂般的沉默。
麻烦?
朱韵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颗心不断下沉。
原来他始终在意这个。
所以无论出狱前后,都把她往外推。
朱韵露出一抹苦笑,过了一会儿后,才缓缓开口:“我自己的身体,自己会管,就不劳你费心了。”
李峋沉着声,反问着:“你要真能管得好,还能进医院吗?”
“是,是我的错,我把一切搞得一团糟。”朱韵眼眶瞬间泛了红。
情绪到了临界点,终于彻底爆发。
“是我先喜欢你,是我从头到尾追着你跑,是我自愿加入基地,是我忍不住先跟你表白,喜欢你到想做你的骑士,为了你和全世界的恶意为敌……”
她抬着眼看他,见他脸上还是一副看不出波澜的样子,不禁有些酸涩:“听我说这些,你很得意吧?”
想起他在楼梯间说的那些话,她的语声一点点低下去。
“李峋,你知道吗?你的心就好像有一堵厚厚的墙,我很努力想走进去,也以为自己能走进去,但好像……总是差一点。”
曾经她以为,只要她坚持,就能永远和他站在一个阵线。
但他入狱后,她终于彻底清醒过来。
也许和他在一起的三年,才是一个美梦,还是被她亲手毁掉的美梦。
朱韵牵扯着嘴角,继续说道:“其实这样也挺好的,起码你一直都知道自己要什么。”
无论有什么样的际遇,他的人生都会有千万种方式出彩。
如果没有方志靖……
一想到这里,那些在眼眶打转的泪水就忍不住掉落。
就算知道李蓝的死,更多是因为意外,她还是很难不往最糟糕的方向想。
想着想着钻了牛角尖,就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可他受过的苦远比她多,她根本没资格说这些。
“没想到熬夜太多,眼睛都开始疼了。”朱韵随口编了一句,抬手想擦干眼泪,可眼泪却断了线一样,怎么都止不住。
愣了一瞬后,她只好转过身去,拼命抽气,好让自己早点摆脱这尴尬的处境。
忽然间,有一双手搭在她的肩上,轻柔地揽着她回头。
那是李峋的手。
泪眼朦胧中,唯有他的脸依然清晰。
“别忍着,想哭就哭。”李峋的话一如既往的简短,说完后却抬手摸了摸她的头,把自己的怀抱留给了她。
心里防线彻底崩塌,有时只是一句话,一个动作的事。
朱韵再也按捺不住,扑到他的怀中,放声大哭起来,像是要把这几年的心酸委屈,统统发泄出来。
(三)独断专行
这次晕倒算不上严重,但朱韵还是留在医院,观察了一个星期。
除了刚进来那天,李峋再也没有来看过她。
她恍然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好像那天的眼泪,那天的摸头,还有那天他难得流露的温柔,只是一场缥缈的梦。
出院那天,本来说好由田修竹来接,可他一个那么守时的人,却破天荒地没有出现。
朱韵拨通他的电话,问道:“修竹哥,你还在路上吗?”
“本来是想来接你的。”听筒那头的田修竹,平静地给出答案,“但我和李峋谈过以后,就决定不来了。”
朱韵心头一跳,急急问道:“他和你说什么了?”
“也没什么。”田修竹没有透露详情,“就是我觉得解铃还须系铃人,也许和李峋在一起,你的病才能彻底痊愈。”
朱韵听了这话,神情有些茫然:“我和他……”
还没等她说完,耳边就只剩下一串忙音。
她不敢相信,田修竹那么好修养的人,居然会挂掉电话。
正想回拨过去,李峋突然从外面走了进来,脸色沉沉:“别瞎惦记了,他不会来了。”
他听到刚才的电话,又开始话中带刺。
就算时间久了,年纪长了,他还是会暗暗和田修竹较劲。
心里一时别扭,他别开视线,扫了一眼架子上的包,问道:“东西都收好了?”
“嗯。”朱韵轻点了点头,好奇他为什么会来,追问着,“你到底跟修竹哥说了什么,为什么他说……”
“跟我走。”李峋打断了她的话,提着包就往外走,没有给她选择的余地。
即使心存疑惑,朱韵还是没有犹豫,小跑着跟了上去。
呼啸的风声拂过耳畔,她心头涌起几分少女时代的雀跃。
以前每一次迫切地想见他时,她都是这样,不顾一切地奔向他。
李峋之前买的代步车就停在楼下,他把她的提包放在后车厢,自己坐在驾驶座上。
朱韵呼吸急促,胸口还微微起伏着,下意识要打开副驾驶的门,但碰到冰凉的门把时,又从刚才的恍惚中清醒过来。
会不会惹麻烦?
以他们现在的关系,她似乎不适合坐副驾驶。
愣了愣后,她侧过头,正想向后排走,李峋却读出了她的心思。
他按下车窗,冲她喊道:“磨蹭什么呢。大家都在一个地方工作,用不着真把我当司机吧?”
“我哪有。”朱韵回了句嘴,坐上副驾驶,把现在的住处告诉了他。
可李峋向来不按常理做事,发动车子后,开向截然不同的路。
几分钟后,朱韵发现不对:“你要带我去哪?”
“去了你就知道了。”李峋的回答依然简洁,嘴角边却噙着一丝笑意
半个多小时车程后,两人到了李峋的住处。
事情的走向越来越出乎意料,朱韵看着门牌,吓了一跳:“你要我住这儿?”
“你这脑袋瓜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李峋咧开嘴角,轻笑出声,再指了指前面的另一间房,“这里才是给你租的。”
他一定是故意的。
朱韵咬了咬牙,趁他拿钥匙开门的身后,冲着他的背影,挥了挥拳头。
“进来看看吧。”李峋倚在门板上,等着她进屋。
总是拗不过他,她还是决定先进去看看再说。
房间不大,但干净整洁,布局合理,一个人住绰绰有余。
和煦的阳光照进来,增添了几分暖意。
李峋就站在耀眼的光芒中,身影映得颀长:“最近你就住在这儿,基本的家电都有,缺什么就买,要搬什么东西,提前说一声,我去。”
“我有住的地方。”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朱韵一时还难以接受,“如果是因为这次的事,你没必要……”
“伸手。”李峋没有回答,而是突兀地插了话。
朱韵不明白他的意图,还是依言照做。
手腕突然被他握住,眨眼间,就多了一个小小的手环,上面显示着时间,还有一些波纹。
“这是什么?”她一脸不解。
“监视器。”李峋给出答案,“手环会随时观察你的各项体征,如果你乱吃安眠药,引起数据变化,它会立刻发警报给我。”
他目光落在她身上,多了几分柔和,但说话还是硬邦邦的:“这里的钥匙,一人一把,每天晚上十点,我会来催你睡觉,还有你的医保卡记录,我随时可以查,别想着偷偷买药。”
朱韵看了一眼那个手环,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所以你这几天,就是在做这个?”
“不然呢?”李峋轻挑着眉,说道,“以后你就负责调整作息。”
“调整作息”这几个字,从他这个日夜颠倒的人嘴里说出来,还真是不搭。
但朱韵却忽然想起以前,他让她负责操心,自己却负责兜底的样子。
这是独属于他的温柔。
好像时至今日,他依然是她的底气。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心绪涌动间,朱韵忍不住问着。
声音微微发颤,一边期待他的回答,一边却又隐隐有些害怕。
李峋没有马上回答。
他再次从口袋里拿出打火机,用开盖关盖的喀嚓声,暂时打破沉默,却让人心弦崩得更紧。
过了一会儿后,他才开了口:“我以前就想做医疗相关的,以后这种健康手环肯定是趋势。”
言下之意,就是先在她身上试一试。
朱韵的眸光一点点黯下去,用力想摘掉手环:“那如果我不愿意呢?”
“不要白费力气。”李峋皱了皱眉,打断了她,“这东西只有我能拿下来。”
朱韵一时气结,怔怔地看着他,良久后,才从齿缝里挤出一句:“李峋,你还是那么混蛋。”
“那我走总行了吧。”她转身就想离开,身后却传来他的声音。
“公主。”
李峋用了过去的称呼,是她以为,再也听不到的称呼。
他走到她身旁,把这里的钥匙放入她手心,一字一字说道:“以后,对你自己好点。”
话音落下,他幽深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片刻后,才缓步离开,给她一个人静一静的空间。
独断专行,固执己见,浑身带刺。
朱韵看着紧闭的大门时,脑海里闪过很多骂他的话。
但手上的钥匙,好像还残留着他的体热。
她不停摩挲着,任齿纹一点点嵌入到自己的掌心,直到磨出了些红痕,然后才下定决心,把钥匙收起来。
她想留下来。
于是整理东西的时候,她忍不住自嘲了一句:“没志气,一句公主就把你收买了。”
(四)戒断反应
可惜搬到李峋隔壁后,情况并没有一下子好转。
药量减的太多,出现了最常见的戒断反应。
朱韵失眠的更加厉害,头晕心慌,手心脚底不停冒出虚汗。
身体的自我调节,就是这么不讲道理,何况还是一具差点垮掉的身体。
李峋把很多工作搬到了家里,像他说过的那样,每天都会过来,盯着她乖乖躺下后,在客厅里再坐几个小时,才会离开。
实在太累的时候,他会直接在客厅的沙发上眯一会儿,有时被朱韵撞见,就立刻捧着电脑离开。
彼此之间的话,反而更少。
真的要这样下去吗?
就这样过了一星期,朱韵抱着自己的膝盖,默默想着。
缺觉太久,她整个脑子都昏昏沉沉的,心脏时不时抽动几下,好像随时都会栽倒。
“说不定哪天就猝死了。”她垂下眼睑,有些悲观。
但也不是那么悲观。
她从衣袋里拿出半盒阿普唑仑,放在桌上。
这不是医生开的药,而是另一种安定,因为随便哪里的社区医院都能配到,她一直偷偷买来吃。
药量随着抗药性的产生而增长,从半颗吃到一颗,再从一颗吃到两颗,两颗吃到三颗……
李峋断了她买药的路,可他不会想到,她睡衣的内袋里,还剩了半盒。
她已经好几天没合过眼,要不是脸色没什么变化,加上工作时精神专注,恐怕早就露出破绽。
但这么拖下去,迟早会瞒不住。
脑海里,倏然闪过李峋说着“会很麻烦”时的样子,内心隐隐感到不安。
所以这几天,她住在这里,算不算是麻烦?
在她为他突如其来的温柔而窃喜时,他又是怎么想的?
她自认足够了解他,可在这两个问题上,却始终没有深想。
想通了又怎么样?反正他随时都可能推开她。
“还是先睡一觉再说吧。”犹豫了一会儿,朱韵还是拿出两颗白色的药片,想就着温水喝下去。
可门外突然传来“咔嚓”一声响。
李峋已经推了门进来,来的比平时早了半个小时。
朱韵一看见他,几乎忘记了呼吸,也忘了嘴里还含着药。
“该死。”李峋只看了一眼,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骂了一句后,丢掉手上的包装袋,大步走到她身前,捏住她的脸颊,“吐出来!”
话虽然说的坚决,手上的力量却控制不好,怕捏得重了会伤到了她,捏得轻了,她会直接把药吞下去。
他一向是个很有原则的人,但在她面前,有了太多破例。
看到她这样痛苦脆弱,他心底徒然冒出些酸涩感。
朱韵心里也在拼命打鼓。
她怎么都没想到,会被抓个正着,喉头微微滚动着。
“反正都这样了,不如就……?”她脸颊酸痛,忽然有了种破罐子破摔的想法。
就要把药吞下去的时候,只听李峋又说了一遍:“吐出来。”
嘴里的药片慢慢融化,唇腔里泛起一些苦味。
情况依然僵持着。
李峋拍了拍她的脸,轻叹了口气:“哪有要做骑士的人,像你这样,连国王的话都不听了。”
他柔声重复着:“朱韵,听话,吐出来。”
朱韵定定地望着他,最后还是松了口,把药吐在杯子里。
在他面前,她好像永远是先妥协的一方。
憋了这么久,她眼角泛酸,脸颊通红,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李峋趁势没收了药,倒了水洗了杯子后,还拿了一块热毛巾给她:“擦擦吧。”
他这几天看了很多抑郁症的资料,知道得病的人,有时会突然情绪失控。
所以他没有追问她为什么吃药,也说不出责怪的话,只是静静坐在沙发上看着她。
现在的她就好像一块透明的玻璃,随时都会破碎。
他不能放任下去,不能连她都失去。
朱韵把头埋在热毛巾里,回避着他的视线,很久以后,才闷闷地说了一句:“你现在,还觉得我是骑士吗?”
“怎么不是?”李峋坐到她旁边,小心地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你既是骑士,又是公主。”
“那我就是个不称职的骑士。”朱韵终于肯露出脸来,神色间还有些哀伤,“哪有骑士总是让国王冲锋陷阵的。”
张晓蓓的事,是他帮忙打掩护,方志靖的事,是他愿意不问理由就出头,一有了公司,她还什么都没有做,他就愿意分她一半股份。
就连现在,都是他熬夜做了手环。
他站在哪里,哪里就是山顶。
也许国王从来就不需要骑士开道,只需要有人追随。
【彩蛋是互相解开心结】
PS 阿普唑仑,艾司唑仑,佐匹克隆,都是比较常见的安定
吴露可逃03||在外面住吧
⭕️凌不疑x程少商
⭕️私设校园甜饼车
⭕️看全文请去afd搜小七
少商的白裙(空白见afd)
他的眼睛挪不开的盯着她,过一会好像察觉到不妥,又故意移开了眼神。
喉结在颈间挣扎滚动了几轮,他紧紧的攥起了拳头,缓缓的透着气。
“少商,你身份证还在吗?”他好似下定决心般,眼神又直勾勾的看向了她。
“嗯?你说什么?”这个半懵懂的少女还只顾着忙慌慌地再往雨棚里边躲一躲,免得淋湿了书包。
“我的意思是…你…要不要和我一起住在这边,我们明天再回去。”他故作淡定的,终于说出了口,可垂下的手却仅仅捏着裤缝边。
他说完之后,少商瞬间唰的一下从脸红到了耳根。连回答他的声音都在微微发颤。...
⭕️凌不疑x程少商
⭕️私设校园甜饼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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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商的白裙(空白见afd)
他的眼睛挪不开的盯着她,过一会好像察觉到不妥,又故意移开了眼神。
喉结在颈间挣扎滚动了几轮,他紧紧的攥起了拳头,缓缓的透着气。
“少商,你身份证还在吗?”他好似下定决心般,眼神又直勾勾的看向了她。
“嗯?你说什么?”这个半懵懂的少女还只顾着忙慌慌地再往雨棚里边躲一躲,免得淋湿了书包。
“我的意思是…你…要不要和我一起住在这边,我们明天再回去。”他故作淡定的,终于说出了口,可垂下的手却仅仅捏着裤缝边。
他说完之后,少商瞬间唰的一下从脸红到了耳根。连回答他的声音都在微微发颤。
“嗯。”她轻轻的点头回应了一声。
她知道的,现在回去不过是顶着被骂不务正业偷偷出去玩的压力,可夜不归宿,她还从来没有这么干过,也不敢这么做。
可是当他提出想法的时候,她心里就已经在谋划,等会该怎么和闺蜜串通台词给家里吃定心丸了。
凌子晟却没注意到她的小心思,而是火速的在手机上找了这边看起来环境最好的酒店,打车过去。拿了房卡进去房间之后才发现,自己一冲动想都没想,问也没问,就直接订下了大床房。
房间环境确实很不错,有淡淡馨香,还能看见落地窗外的雨景,可最让人难以忽视的,还是正中央这张一米八的雪白大床。
两人之间笼罩着暧昧的氛围,少商只感到整个人发麻,她甚至觉得有些尴尬,害怕他误解自己是随便的女孩子。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就答应了他。
“阿嚏——”她没忍住打了个喷嚏,整个人打起了冷颤。
“少商,你感冒了”他顾不得别的,连忙打开室内的暖空调,顺便关掉了几盏最明亮的灯光,室内只留下了微弱的暗黄光线。
他又拿起了浴巾整个的从身后将她罩了下去,又走到她身前替她拢了拢。
感受到男朋友对自己的照顾后,少商的胸膛砰砰砰的直跳,她一直拘束着,但还是环抱式的伸出手揪住了他腰侧的衣服。
她就这么湿漉漉的看着他,他被她看的心里有些发痒,低着头就着浴巾盖上了少商的头发,轻轻的替她揉搓着,慢慢去吸干头发上的水珠。
“少商…你怎么这么可爱。”他轻轻的叫着她的名字,用漆黑的眼眸专注的看着她(空白见afd)
他就这样步步心机的,终于把她带出来,陪自己游玩。又终于有了机会,把她留下(空白见afd)
放在以前,他怎么用想不到自己的情绪居然会随着一个小女孩的一举一动而患得患失。
可现在,他只想对她再好一些,更好一些,希望她能多依赖自己一些,能再多照顾她一些。
“可爱吗?那…你是因为觉得我可爱,所以喜欢我吗?”她轻轻的走近了一步,发现昏暗灯光下的他,眉目低垂,睫毛投下的扇形阴影盖在眼睛上,真的很好看。
他有点克制不住(空白见afd)
平时在学校,他一直都是很有分寸感和边界感的。他不想给少商带去麻烦,也不想让旁人对她指指点点。
可现在,他的稳却有些不讲道理起来。
看全文及🚗请去afd搜小七,头像为凌不疑与少商骑马照。
《不二之臣》李峋x朱韵01 醉酒初尝
“公主殿下,现在可以消停了吧?”李峋靠在沙发上,把手里的烟摁灭在了桌上喝过的纸杯里。
她气得呼哧呼哧的,浑身酒气,把笔记本递回给了李峋,“我就知道你不会束手就擒,怎么可能让张晓蓓这种坏女人得逞,但是,你也应该告诉我们啊,你一个人偷偷做算怎么回事啊...”
“哦?”
李峋眉毛一挑,撇了她一眼,端着电脑就挪到了沙发另一端,又敲起了代码。
“哦?你这个哦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又觉得我没用帮不上你什么?”朱韵气不过,摆出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你小点声!”李峋凑过来一把捂住她的嘴,压低了声音,“想把他们都吵醒吗?”
朱韵被他一把压在了沙发上,两人大眼瞪小眼,脸都快贴一块去了,气息热腾腾......
“公主殿下,现在可以消停了吧?”李峋靠在沙发上,把手里的烟摁灭在了桌上喝过的纸杯里。
她气得呼哧呼哧的,浑身酒气,把笔记本递回给了李峋,“我就知道你不会束手就擒,怎么可能让张晓蓓这种坏女人得逞,但是,你也应该告诉我们啊,你一个人偷偷做算怎么回事啊...”
“哦?”
李峋眉毛一挑,撇了她一眼,端着电脑就挪到了沙发另一端,又敲起了代码。
“哦?你这个哦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又觉得我没用帮不上你什么?”朱韵气不过,摆出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你小点声!”李峋凑过来一把捂住她的嘴,压低了声音,“想把他们都吵醒吗?”
朱韵被他一把压在了沙发上,两人大眼瞪小眼,脸都快贴一块去了,气息热腾腾的,弄得她鼻尖痒痒的。
她扭过头去,又不死心的咬牙切齿,“你到底什么意思。”
李峋看着她一副气急败坏的假正经模样,心里忽然起了兴致,捏着她的下巴微微抬了起来,俯下身在她耳边说道:“张晓蓓是坏女人,那你是什么?”
朱韵微怔一下,“什么?”
“装...”李峋不紧不慢,指腹在她下巴摩挲了几下,下一秒瞳孔收紧,盯紧了她,“你说她是坏女人,不就是想说我们小猪猪跟她不一样...是那种好-女-人?”
隔着一层空气都能感觉到朱韵此刻的无语和尴尬,好女人?说自己是,又总感觉哪里怪怪的,说不是...那不是更奇怪?
他说话怎么这么土啊...
噢,也是,计算机男能好到哪去
朱韵横了他一眼,拍开他捏着自己下巴的手,正了正脸色,“这位同学,你到底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李峋心里不由得失笑,她怕是忘了刚刚自己做过什么...
安静了不过三秒,两人就发现这姿势着实有些尴尬,女生完全坐进了沙发里被压制住了,男生双腿跨开跪在沙发上,一只手撑在靠背上。
他们离的太近了。
朱韵起身就想走,被他摁了下去,李峋脸上露出了些许得意的神情,“跑什么?”
“公主殿下趁着我洗澡,偷偷溜进我房间,原来是为了睡觉啊”
“你——”
朱韵真的很无语,又莫名有些心虚...是自己闯进来的没错,但是他怎么能若无其事的说一起睡觉这种事...
也是,基地那一堆女的,总有一个他看上的...说不定都已经带去开过房了...
朱韵越想越生气,她真的很想搞清楚那个柳思思究竟是不是他女朋友,李峋对她简直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哪有这样对自己女朋友的...
朱韵皱着眉头没说一句话,安静的有些怪异
“别耍脾气,我不哄人”他看着垂头丧气的朱韵,叹了口气,“行了,你睡吧。”
“我不—”她皱着眉头问他,“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说完我就睡。”
“那个柳思思,你们究竟什么关系...”
柳思思?她不会就是为这事生气的吧?还真是好骗
李峋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看了好一会,盯得她心里有些发毛。他忽然离开沙发,转身坐到了床上,把浴巾扔到了一边,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朱韵过去,“过来坐。”
“又想干嘛?”虽然喝醉了酒,可朱韵疑心还是重的很,谁知道他又揣着什么坏名堂。
“呵,现在知道怂了?”他挑眉,“过来就告诉你。”
床很软,朱韵也不出意外的莫名听话。
“没有。没有关系。”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没有关系?意思就是没有恋爱,没有女朋友,也...没有睡过咯
她偷偷撇过脸去,脚尖不自觉的左右晃了起来,脸上憋着笑。
她不知道,李峋也在偷偷看她。
这公主...还真是有点笨得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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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露可逃01|| 喜欢就表白
⭕️凌不疑x程少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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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不知道今天会有这么多人。”靠在扶手杆上那女孩软糯糯的声音传到他耳边,在这节拥挤嘈杂且闷热的公交车里,这声线像一股风,轻轻吹在他身上,温柔又清爽。
“没关系”他喉结上下动了动,随着公交车的晃动,又顺势往前倾了倾,这样就能离她更近一点,将她保护式的圈在怀中。
“我今天不应该坚持要来鹿苑的,我没有想到游客这么多,还打不到车”
少商向来是一个不愿听劝的小姑娘,凡事总要亲身经历一遍才知是好是坏,难得会道歉或者懊悔。
就比如谈恋爱这种事,他开口了,她便应了。
直到现在,她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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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不知道今天会有这么多人。”靠在扶手杆上那女孩软糯糯的声音传到他耳边,在这节拥挤嘈杂且闷热的公交车里,这声线像一股风,轻轻吹在他身上,温柔又清爽。
“没关系”他喉结上下动了动,随着公交车的晃动,又顺势往前倾了倾,这样就能离她更近一点,将她保护式的圈在怀中。
“我今天不应该坚持要来鹿苑的,我没有想到游客这么多,还打不到车”
少商向来是一个不愿听劝的小姑娘,凡事总要亲身经历一遍才知是好是坏,难得会道歉或者懊悔。
就比如谈恋爱这种事,他开口了,她便应了。
直到现在,她也不知道凌子晟为什么忽然向自己表白,明明两人之间没什么交集。
好像…也就,来往过五六,七八次?
她从不主动与他亲近,以免给自己招来麻烦,毕竟在学校里,凌子晟一直都是学霸男神的角色,各项全能又来者皆拒。
她可以想象,要是她主动的与他说一句话,哪怕只是一个眼神的触碰,会给她带来多少麻烦。
他紧紧的将她圈在身前,这是为数不多能光明正大和她亲密的机会,他是不会放过的。
所有人都说她顽劣冷血,但他能够明白她的漠视轻蔑都只是保护色而已,对于从小父母不在身边的孩子,他们都是这样长大的。
他们之间的不同,只是家境,与学生时代才会有人在意的成绩罢了。
“喜欢就表白,反正也是一眼就爱上”,他对这句话深信不疑,并且作用在了心爱的女孩身上。
他低头看着在热浪中有些怏怏的她,即使在景点奔波一天,灵动的眼眸依旧光彩熠熠的。
少商生的很美,肌肤瓷白,脸蛋平整又流畅,显得整个人软乎乎的,鼻梁却又格外高挺。
她的长相天生的优越,挑不出女娲的一点错处,整个人透着甜美却又倔强的气质。
他忍不住伸出一只手搂住了她的腰,让自己再靠近她一点。
她一抬头,一股温热的气息吞吐在她脖颈间,挠得她心头一紧,耳根开始发热,慌乱的低头将目光移向别处。
只是当她看向地面时,却发现,他的另一只手臂弯曲着,腕骨下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正收在裤带中。
他,当时是没有那个意思的。
只是…他发现少商的皮肤很特别。
有阳光时几乎接近透明,她只要一脸红,就渗出一些些番茄血色,甚至染上了她的带着细小绒毛的耳朵,很特别…很好看…
真的好想咬一口…